老刘一家是肥西县防虎山下的农民,祖祖辈辈都以耕作种地为生,憨厚本分,虽然日子过的清贫,但是却很平静。老刘有两个儿子,都在读高中,学习很勤奋,成绩特别好,老刘感到非常高兴,同时又为了两个孩子的学费问题而伤透了脑筋。 老刘的爱人陈大妈体质不好,隔三岔五的生病,一些较重的体力活都不能做,每次到了农忙的时候,老刘的担子就更加的重了,一个人在地里忙种,起早贪黑的,有时候甚至连饭也顾不上吃,常年累月的劳累让老刘日渐憔悴,陈大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1992年7月,老刘的大儿子考上了大学,当收到通知书的那天,老刘全家欢天喜地,鞭炮助兴。老刘请来了所有的亲戚、朋友、邻居一同在家里喝喜酒,那天老刘特别高兴,喝高了!在众亲友的句句祝福和夸赞声中,老刘高兴的一天合不拢嘴,因为他的儿子如愿的考上了城里的重点大学,同时这也是大山里的第一个大学生。 晚上等宾客散去之后,老刘夫妻俩便坐在床头犯愁:9月1日儿子就要开学了,高昂的学杂费让年近50的老俩口喘不过来气,就是把家里所有的粮食都卖了,还是不够啊。老刘安慰妻子说:“不管怎样,我们都要供儿子上学,哪怕再苦再累”。老刘不擅言辞,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却能够表现出一个农民的善良和朴素。老刘最终做了这样的一个决定:上午打理家里的农活,下午则去建筑工地上做泥工匠,贴补儿子的上学费用。老刘的妻子陈大妈刚开始担心老刘太累,但是后来考虑到家里的实际情况,还是勉强答应了老刘的决定。夜深了,老俩口在既喜悦又忧愁的夜里久久不能入睡。 天亮了,老刘打理完家务,吃了早餐,就匆匆的赶往镇上找工作。到了集镇,在熟人的介绍下,他去了一个正在施工的工地,工作有着落了,老刘很满意。 老刘所在的这个工地距离老刘的家很远,足足有6公里,还要穿过一座高山,全是崎岖不平的山路不说,最让人感到惊悚的是有关这座山的传说,当地很多老年人都说这座山不太安宁,不怎么“干净”。还有说的更离奇的,说经常有人晚上看见白色的纸人在林子里飘来飘去的,还有一个穿白色外衣的披发女子经常在山沟里烤火,等等。 转眼到了8月份,老刘工作近一个月了,由于老刘人品很好,工作勤奋,在工地上认识了很多工友,相处的很融洽,经常有工友请老刘喝酒。 这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晚上,大家在喝酒闲聊的时候,突然看见对面的大山里有类似火光一样的东西闪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顿觉毛孔放大,不寒而栗,这时候工友就劝老刘晚上不要回家了,在工地借宿一宿,可是老刘却不以为然,因为老刘是出了名的胆子大,再说了,夜行山路对于老刘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当晚11点,酒喝完了,工友们醉熏熏的各自离去,老刘此时已经7分醉了,走起路来高一脚低一脚的,俗话说酒醉人胆大,老刘独自一人朝着大山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老刘进了大山,到了大山的半腰处,虽然略微的醉酒,但是老刘的心里清楚的很,今天晚上的这条路好象不对劲,以往是坑坑洼洼的山路,遍布荆刺,今天怎么会是一条宽阔平坦的马路呢?难道是走错了?于是老刘从地上找了一些秸竿,拿出火柴点燃,照亮了周围,此时他吓了一跳,在他面前的原来不是一条马路,而是一口清澈见底的石头水塘,老刘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难道是我喝多了,迷路了,还是?此刻的老刘意识到了不妙,赶紧划了一跟火柴,再次照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果真是走迷路了,这是什么地方”老刘自语道。此时老刘心里非常害怕,已经顾不着想那么多了,赶紧找到出路要紧,老刘焦急地环顾了四周,就在这时,他看见右边远处的树林里有一处明火,好象旁边还有两个人,一定也是走夜路的吧,老刘悬提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赶紧朝着明火的方向跑过去。 可是不知跑了多久,就是到达不了前方的明火处,左转右转,右转左转,转到最后,终于靠近了那堆明火处,此时的老刘发现更加不妙了,原来这明火不是在山路上,而是在荒山深处的一块巨石边,正在老刘感到疑惑和恐惧的时候,突然他发现巨石的左侧边坐着一个20岁左右的少女,少女的那身打扮足够使老刘喷血:一身白色的衣服,披头散发,低着头,很低,好象断了脖子一样,背对着老刘。老刘是防虎山这一带出了名的“刘大胆”,加上晚上喝了不少酒,胆子格外的大。心想:她究竟会是谁呢?怎么这么晚了出现在这里?会不会是?这时老刘走到了白衣少女的右前方,低头一看那白衣少女的脸:一双大大的眼睛,忧郁无神,高高的鼻梁,樱红的小嘴,红面桃腮。突然老刘眼前晕了一下,再看那白衣少女的脸:只有半边的脸上有肉,另半边的肉已经腐烂,正在流血,还有蛆虫在滴,鼻子里爬满了虫子,嘴巴里露出半截舌头。当老刘看见这个妇女的庐山真面目以后,惨叫了一声:“是鬼!”老刘差点没有晕过去,可他心里明白,已经走到了这里,跑是没有用的,何况根本就是跑不了的,这时的老刘估计也是豁出去了,提起了生平最大的胆子,厉声问道:你是谁?你在这里想干什么?白衣女鬼答:你不要害怕,你曾经有恩于我,我不会害你的,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只为归还你30年前丢失的一把斧头。老刘甚是不解,问:30年前?我不曾认识你啊?那时我还小啊?白衣女鬼说道:“我的祖父和父亲都是民国时的大地主,家财万贯,良田万倾,自小父亲对我宠爱有加,怎奈我寿小命薄,18岁时生天花,离开了我的亲人。父母大人和祖父祖母悲痛欲绝,最后将我风光大葬,奢华的陪葬品多不胜数,下葬的那天是1961年4月4日。由于我家祖上是本地出了名的富地主,就在我下葬的第三天深夜,一帮盗墓贼盯上了我的坟墓,带上了撬棍,铁铲,土刨子,将我的棺木取出,劈开,哄抢珠宝。最可恨的是,那些丧尽天良的盗匪见我面容娇好,像睡着了一样,他们遂将我从棺材内拖了出来,放在草地上实施侮辱,等他们的兽性满足之后,将我弃尸荒野,带着盗来的金银珠宝扬长而去。”说到伤感之处,白衣女鬼低声哭泣,怨气冲天。“第二天清晨,你带着镰刀上山砍柴,在此处看见我的坟墓被掘,暴尸荒野,于是起了同情心,将我放回棺内安葬,可惜我的尸体被凌辱,亡魂进不了地府,就一直游荡在这座大山里,成了孤魂野鬼。”听白衣女鬼说到这里,老刘不禁一颤:“是啊,确有此事,那年我16岁,千真万确。”老刘心里这才定了下来,暗暗捏了一把冷汗,说到:“看在我有恩于你的份上,再者看在我们是同乡的份上,你就不要为难我了,让我走吧,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他们都需要我照料啊,求你了!”白衣女鬼说到:“恩人不要害怕,30年来,我天天都在这座山里游荡,只为了能够找到恩人,归还恩人当年落下的一把斧子。白衣女鬼指着自己的坟墓说:“当年恩人将我重新安葬到坟墓的时候,由于一时大意,将砍柴的巨斧丢在墓穴之中,压在我尸身的左臂,这么多年来,我时刻感到我的左臂冰凉彻骨,寒气逼人。我费尽周折寻找恩人,一来是为了归还恩人的巨斧,二来是这把斧子真的让我不得安息,寻找恩人是我多年的夙愿,今天终于得见恩人。”白衣女鬼伤感万分。 ...
这个故事发生在西双版纳的原始森林里。这里很深,近乎与世隔绝。 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叫严轻凡。他是探险队的一员——前些天就与外界完全失去联系的那一支探险队。 仅仅一周的时间,这支由20人组成的探险队就只剩下严轻凡一个人了。 现在,他很绝望——已经没有了一点水,食物也只够维持到今天晚上,而且他近乎透支。夜晚的丛林十分危险,有你想得到的东西,也有你怎么都想不到的遭遇,如果在天黑之前没能找到一个安全的栖身之所,他将陷入最危险的一个晚上——之前的夜晚他起码还有食物和水,还有些精力,而现在,他一无所有! 夜晚的丛林万籁俱寂,又黑又暗,阴森可怖。死去的队友们除了几个受了伤但是不治身亡的,绝大多数都是死在夜晚,而且这些人中几乎一半都是离奇死亡的。 第一个死去的队友叫做王艳婷,是队伍中三个女孩子中的一个,死的很惨,晚上还好好的,早上的时候大家醒来一看,只发现了她满是窟窿的尸体,并且不知原因。事情发生后包括严轻凡在内的剩下的19个队友都打算到此为止——第一次在探险中失去队友让所有幸存的人都感到深深的不安。可是造化弄人啊,所有可以与外界取得联系的设备、辨别方向的设备都不约而同的报废了。他们的探险队算是专业的了,所有设备都很先进,不该出现这样的技术故障才对,莫非……这世上真的有鬼魂?!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一点。 严轻凡忽然想到了之前的遭遇:夜晚的丛林十分危险,所以探险队队长安排了每晚都有人守夜,那一夜正好是严轻凡和王艳婷搭班守夜,守了一半,王艳婷总是说自己身上很痒,并且几次询问严轻凡有没有同样的感受,而严轻凡并没有感觉到痒,他帮王艳婷拿来了爽肤水,王艳婷涂抹完毕后便不再觉得痒了,可却在之前的抓痕处发现了血,严轻凡觉得可能是她之前抓的太用力了,然后皮肤受到了爽肤水的刺激就出了点血,很正常的,二人就没有再多想了,可如今的严轻凡却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并且越想越瘆…… 跌倒了好几次的他让自己强打起精神急需寻找出路,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思想——让自己不要想那些很恐怖的事情自己吓唬自己,可有时思维就是那么顽皮,怕什么就想象什么……严轻凡已经被自己的思维吓得快疯了! “咦,好像有灯光?”夜晚的丛林忽然冒出一丝亮光,严轻凡自言自语道。虽然他自言自语的声音很小很小,但还是让他觉得有些与静谧的丛林不合,就是很害怕的感觉。 他抬起头向四周环顾,希望可以发现光源,终于,在一棵大树上发现了一座很小的树屋,他感到欣喜,用尽全身力气跑向树屋,找到入口,冲了上去。 “怎么没人应?”严轻凡在敲了几下门之后感到有些奇怪,他又抱着侥幸心理试了试,打算再没有人来开门就就此离开,继续流浪在原始丛林里。不过这一次,终于有人回应了:“是谁呀?”一个很苍老的声音无力的响起,“等一会啊,我老了,要走到门边很困难的。” “好,”严轻凡激动的答道,“我不着急,您小心些!” 终于有救了,严轻凡想。 “吱呀”一声,树屋老旧的小门开了,迎面袭来一阵古怪的气味,特别难闻,不过严轻凡让自己不要在意这些,有个栖身之所求得温饱,第二天在离开这个鬼地方才好。 “老人家,我是和同伴来探险的,只是我们迷失了方向,他们在危险中全都丧生了,我很累,很久没有吃喝了,您可以收留我一晚吗?求您了!”严轻凡诚恳的说道。 “哦……哦,好,你进来”老人把门又打开了一些,笨拙的转了个身子,弯下腰邀请严轻凡进屋,又说道:“我先做点吃的给你,然后明早把你带出去,这里离外界不远了!” 老人的身躯弯的厉害,走路时声音很轻,几乎听不到,可以这么说:除了拐杖的声音就没有脚步声了。 严轻凡别提是有多开心了,一心想着受了那么多天的苦,终于要出去了。 老人家的饭菜很好吃,房间的床很舒适,严轻凡前半夜休息的很好,只是到了后半夜,他被一阵声音吵醒,忍不住好奇的他出门查看,一出门,他就看见墙上老人的画像张牙舞爪的瞪着他,吓得他心跳剧烈加速,拍着胸口,安慰自己:“只是一幅画而已,没事。”他顺着声音走,走到发出声音的房间门口,严轻凡蹲下身来倾听,听见混沌的摩擦声中老人的声音:“哎呀那么长时间了,终于有了,我好好磨磨你,让你等会儿锋锋利利的结束别人的生命。” 严轻凡听了这番话不由一惊:糟了,这回身陷狼窝,上了贼船了! 严轻凡现在已经知道那是老人磨刀的声音了,连滚带爬的想要跑出狼窟,可不管怎么转悠都会转回自己睡觉的卧室,甚至还看到画上的老人拎着刀,向他走了过来,他跌坐在地上,手忽然摸到了一根细骨头,他吓得把骨头丢出好远,可是骨头又回到了他的手中,不论他如何抛出骨头骨头都会回到他的手里。老人的身后又忽然多出了好几个骷髅,严轻凡看见它们和老人一起向他招手,让他与他们为伍,严轻凡拼命抵抗,却吓得直接腿软跌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他当然没有醒来的机会了。 老人把他的尸体拖进树屋最隐秘的一间房间,那个房间里有很多和严轻凡一样的年轻人被挂在墙上,不过都是尸体……老人把严轻凡挂在了一个钩子上便回到了他的房间。而他的房间离严轻凡睡的那间不远,就在严轻凡睡的那间房间一出门就看到的画像里…… ...
第一章、重见 我和我的哥哥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了,算一算应该也有二十多年了。当年我要嫁给我现在的老公,他们不同意,我便负气出走,一直没有回来。 这是我嫁人多年后第一次回家,带着我的老公,和我十六岁的儿子。 我从小就父母双亡,是我两个哥哥把我带大的。一想到多年未见,不禁感到一阵的心酸。 我们住的地方有点偏远,坐了很久的车才到达目的地,一下车,我就看到了熟悉的景致和熟悉的脸——我的两个哥哥正在远处等我。 一见到哥哥我不禁笑着说道:“岁月匆匆对两位哥哥可真好啊,不像我,都这么老了。”说着我抚摸了一下自己额头的皱纹。 不过我说的并不是违心的话,哥哥的样子还和二十年前一样,英俊帅气,丝毫未变。 大哥笑了笑:“你这是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回家,坐车也累了吧。” 他还是那么的疼爱我,就连笑着说话的样子也和当年一样。都说养儿方知父母恩,这话说的一点也没错,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自己当年错的是多么的离谱。 而二哥的表情却还是一点也没变,仍旧是冷冷的。我知道,这些年他一定是怪我的。除了怪我,我想他也是讨厌我的老公,甚至于我的孩子的吧。 不然他不会一笑也不笑。 晚上吃的是家常菜,我很怀念的味道。吃过饭以后我独自靠着栏杆,看着风景。现在是秋天,但是晚上却不是很冷,风吹起了感觉很舒服。 而就在我看着天空的星子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人影似乎潜伏在下面。 那是一个看起来很瘦小的人影,矮矮的,远远看去像是一只猴子! 我不禁大喊:“猴子!猴子!”我从小就害怕猴子,这哥哥是知道的。 大哥二哥和我老公孩子一并冲了上来,大哥更是死死的盯着那个被我喊做“猴子”的东西。那东西忽然的笑了,它的嘴巴咧开到了太阳穴! 天啦,这是一个什么怪物。 二哥立马举起了家中的猎枪(因为住的地方时常有野兽,所以备用了枪),对着那怪物连续的开了好几枪。 接着那东西便落荒而逃了。 我们立马下楼,只见那东西待过的地方上有着好多不知名的虫子,小小的,黑黑的,像是不会动一样。 “那是什么东西?”我立马问道。 大哥和二哥互相对视了一眼,半天才开口:“是最近才发现的。” 我大惊:“你们见过那东西?” 二哥点点头:“恩,还有,你们小心那些虫子,是会咬人的。” 大哥补充了一句:“咬了以后会很疼。” 半夜,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老公似乎也没有睡觉,他看着我的脸说道:“还在想那个怪物吗?” 我点点头:“我有点担心我的哥哥。” 老公知道我的意思,笑了一下:“把他们接到城里去吧,你是他们带大的,现在我们应该好好报答他们了。” 我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了。 我知道老公是真心的,且他有这个能力。他这几年做房地产生意挣了不少钱,足够要两个哥哥过好日子了。 第二章、儿子失踪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都没有看到我的儿子,心想肯定是又去哪里玩去了。反正儿子大了,我们也不用管他了。 吃饭的时候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仔细一尝是这些米,总觉得有点血腥味。 “哥哥,这米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 大哥似乎也尝了出来,看着我说道:“我们去看看米缸吧。” 接着,令人感到发毛的时候发生了,只见米缸里面摆放着大大小小的不同的人体器官!那些看起来鲜活的内脏让我一阵翻天覆地的呕吐。 吐完以后我猛然想到了我的儿子,天啦,难道…… 我发疯似的大喊:“小彻,小彻。” 哥哥也紧张了起来,拿起猎枪就往山里跑。我和我老公紧紧的跟在后面。 在不远处,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那是昨天看到的那只猴子!而在它的手中,此刻正拿着一样东西。 那是我儿子的上半身! 二哥发疯似的对着那怪物开了好几枪,却都被那怪物躲开了。 不过我们也好不容易抢回了我儿子的上半身,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一团,我一口气没有提上来,晕了过去。 醒来以后我看到老公那悲痛的脸,我就知道这不是一场梦,而是真的。 这对于我,实在太残忍了,我怎么也不能接受。我不禁大哭大喊,我开始后悔了,如果我没有带我们的儿子来,那就不会有事了。 大哥看到我那悲痛的脸表情也沉重了起来,他安慰道:“放心,我们会找到那怪物的。” 我点点头,这也算是现在唯一的安慰了。可事实是,即使找到了,那又能如何?杀死了那怪物,我的儿子也回不来了。 晚上的时候,我强打起精神喝了一点粥,老公脸上的伤痛仍旧是那么明显,我们两人互相对视着,没有说一句话。 忽然,他开口了:“会不会……” 我好奇的盯着他。半响他又说了一句:“是因为昨天?” 昨天?我在脑海中拼命的回想着,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天?发生了什么?” 他咽了口唾沫:“昨天你二哥打了那怪物一枪!” 是的,昨天二哥应该打中了那怪物,因为我记得地上是有血的。 “你的意思是那怪物是为了报仇才这样的!” 他点了点头。这下我不禁更加的担心了起来,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肯定还是要杀了我二哥的。 我立马去找大哥,把这个想法说给了我大哥听,大哥的脸色也开始越来越沉重了。 “我们去找他吧。”大哥说了句这样的话。 我这下才知道,原来二哥已经去了森林的深处,看样子是去找他外甥的下半身,也是去找那个怪物报仇的了。 我们几人趁着天还没有黑,急忙感到了深山,我大声的喊着二哥的名字,却没有回音。 大哥看了看天,说道:“还有好一会才会天黑,我们分开去找吧。”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 大哥为了防止我们遇到那个怪物,便给了我们一人一把小手枪,我不知道大哥是怎么有这些的,但是也许是因为那个怪物的出现,他为了防身才这样的吧。 ...
前阵子,因生产需要,我被单位派到乡下去收购玉米,并吃住在农户家,因那儿是山区,早晚气候温差大,一不小心便感冒了,好歹那儿有一个只有一个人的村卫生室,我便去输液,几天下来,便和卫生室这名姓李的大夫认识了。这天,和李大夫闲聊,他跟我说了前几天半夜出诊回来时遇到的一件怪事…… 一个礼拜前的一天半夜,李大夫正在熟睡中,忽然,有人猛烈敲打着门,李大夫赶忙穿起衣服,因为村子里经常有半夜敲门请他看病的,他是随叫随到。可打开门一看,却是个不认识的小伙子,一问,才知是邻村的,家中老母突发疾病,人事不知,因离县、乡医院太远,交通也不方便,特来请李大夫上门诊治。按惯例,邻村也有卫生室并配置大夫,村外一般是不出诊的。可当李大夫得知邻村的大夫因事不在家后,立即赶到卫生室背上药箱就往病人家赶。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抢救,小伙子的老母终于被抢救过来了。 见病人已无大碍,李大夫交待了几句后便回家了,并说第二天再来一趟复查一下。本来那小伙子要送他一程,可李大夫一再推托,说小伙子一送家里只剩婆媳俩了,其母病还不稳定就不要送了。 走夜路给病人看病是常有的事,何况,回家的这条路他再熟悉不过了,可走着走着,李大夫忽然感觉自己好像迷路了,且离家越来越远,虽然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可不知何因脚却迈向了另一条路。这天夜里,天出奇得黑,天上连个星星都没有,李大夫感觉好像遇到了什么,身不由己地被什么东西牵制着往前走,四周都是山冈啊。 正在李大夫吓得满头大汗之时,忽然不远处点着了一堆火,并传来了喊声:“唉,快来烤火啊!”这深更半夜里的山冈上哪来火,还有人叫他,是什么人,管他呢,反正有人就不怕了。李大夫像是遇到了救命稻草,立即奔跑了过去。走近一看,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李大夫问他深更半夜咋在这儿?老头说,他是放羊的,经常和羊住在山洞里,说着说着,忽然,那堆火灭了,而老头也不见了,李大夫大声喊叫,可哪有老头的踪影。这时,李大夫忽然一下子清醒了,知道了回家的路,并立即掉转头,一路大跑着回到了家。 按照承诺,李大夫第二天抽时间去复诊那个小伙子的老母病情,走在半路上,李大夫想起了昨晚上迷路的奇遇,他还清楚地记得那地方,于是走了过去。意想不到的是,那地方竟有一堆烧过的草灰,而这山冈的前方就是几十米深的峭壁,昨晚上要不是这堆火和那个奇异的老头叫喊他烤火,他会因迷路掉下峭壁丧命的。朝四周看看,有一座新坟,好像不到半年。 来到小伙子家,其母的病好多了,寒暄几句后,小伙子还在为昨晚没有送李大夫回家而感到不安,这时,李大夫就把昨晚上的迷路奇遇及刚才去山冈上的事、墓碑上的名字说了一遍,他的话刚说完,小伙子就叫开了:“李大夫,那座坟墓是我爹的,半年前刚去世的。” ...
打小就喜欢听老人讲故事,那时候没有手机、没有电脑,甚至有时候还没有电,听老人讲故事便成了儿时最大的娱乐。老人们愿意讲,小孩子们愿意听,而且讲的都是一些神神鬼鬼古怪离奇的故事。 这些故事,让人既害怕又爱听,有时候又觉得好玩,而这些故事源何处无从考证,但老人所讲的大多数故事,都离不开胡黄白柳灰这五门仙家。 今天咱讲讲狐仙的故事,一提起狐狸,基本都离不开灵异事件。古时候,百姓们就敬奉着狐仙,并且还流传着无狐媚不成村这句话。狐仙,有害人的,有使人丧失理智甚至取人生命的。但也有美丽迷人、纯洁可爱的,甚至也有些是侠肝义胆的。 正所谓:深山修炼渡千年,今朝脱骨成狐仙。半颦半笑炫秋水,一姿一态醉春山。风姿卓越无人识,界外桃源自流连啊! 话说在清朝康熙年间,洛阳城的郊外有一户姓丁的大户人家,丁员外曾经在朝为官,告老还乡后回老家重新宅院。丁员外膝下有一独生女儿,姑娘名叫碧莲,年芳二八。不但人模样长的俊俏,而且写诗赋词也颇有几分文采。姑娘才貌双全,自然有很多大户人家的公子请媒婆登门前来求亲,而他们全都被丁员外一一回绝了。 这倒不是丁员外清高看不上他们,只因小女碧莲早已是名花有主的人了。提起这桩亲事,那还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丁员外有一故交,也是在朝为官之人,姓刘。那刘家夫人坏孕时,丁夫人也刚巧怀孕。因此,双方便给未出生的孩子们定了桩娃娃亲,并且将一枚玉佩一分为二做了信物。 转眼间十八年过去了,丁员外心里盘算着刘家也该来人下聘礼了。果不其然,这一日早上,丁府的老家人刚打开门,就见门口站着一个书生打扮的少年,老家人上前询问后方知这少年姓刘,是老爷故交之子。 老家人禀告丁员外后,将这位刘公子请进家中。丁员外见这刘公子模样帅气,言谈举止风雅,立时增添了几分好感。当得知正是故交之子后,更是满心欢喜。 这刘公子从怀中拿出半枚玉佩,说:“家父临终前,让小侄到这里来投靠叔父大人,说这半枚玉佩便是证物。” 丁员外听后大惊,“怎么,你的父亲已经过世了?” 刘公子叹息着说:“叔父大人有所不知,三年前家父告老还乡,岂料途中被山匪断道抢劫,家父连中数刀……我拼命护着母亲逃回家乡,不幸的是母亲被连惊带吓从此一病不起,没多少日子也随父亲而去了,临终前母亲将婚约之事告诉我。我又在家守孝三年,这才来到此地,望叔父大人收留!” 丁员外听后,心中想起与故交在朝为官的日子,如今故交已亡,也不由得流下了伤感之泪。不过,伤感归伤感,既然守孝三年之期已过,这婚事还是要办的。丁员外请人算了黄道吉日,准备着为这小夫妻俩成婚。 大户人家嫁女,那场面当然是不能小,更何况这刘公子家无亲人,也算是入赘的上门女婿,就更不能吝啬了。于是,丁员外就请了当地最有名的戏班子,唱三天大戏,准备着好好热闹热闹。 戏台子搭好了,婚礼这天,丁员外领着刘公子,正在戏台下面给宾朋们挨个敬酒,忽然,就听到锣鼓敲响,刘公子不经意间向戏台望了一眼。此时,就见一个红脸大汉,手持青龙偃月刀从戏台后面走了出来。原来是武神关公,就见关公往戏台中间一站,高高举起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大喝着:“呀……呀……呔!小儿哪里逃……” 再看这时的刘公子,吓的体似筛糠,将手中的酒壶、酒杯一扔,化作一股白烟就不见了踪影。众人一见大乱,“闹妖精了……闹妖精了……”一个个的都跑了,而此时,戏台上的关公左看右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这场乱局,把丁员外折腾的精疲力尽。谁知,三日后,那个刘公子琢磨过味来了,又打算着回丁家。原来,他是一个修行千年的狐狸精。当初刘家被山匪断道劫财,全家死于山匪刀下,山匪们发现刘公子身上的半枚玉佩也不值钱,也就没从他身上摘下来。后来,刘公子尸体被这狐狸精所附身,这才阴差阳错的来到丁员外家。 这时,丁员外已经知道这刘公子是个假的,当然不肯同意这桩婚事。但那狐狸精却不依不饶,隔三差五的去找碧莲小姐,在不从的情况下,狐仙便用法术将…… 丁员外请了不少的道士、和尚到家中作法降妖,但奈何狐狸精法力高强,都是无果而终。 渐渐的,碧莲小姐的肚子却一天一天大了起来。等到临盆那天,一下子生了四胞胎,不用问,这肯定是那狐狸精的孩子。 这四个都是男孩,长相跟普通小孩一般无二,唯一不同的是屁股上都有一根尾巴,而且这四个孩子一落地就会走路。不过让人欣慰的是,这四个小孩对碧莲小姐都很孝顺。这四个孩子经常跟狐狸精外出,回来的时候还会带些瓜果梨桃孝敬母亲。丁员外虽然伤心,但也别无他法,慢慢的也从心里默认了。 有一天,这狐狸精来到碧莲小姐的房中,表情当中透露着卑微的神情说:“咱俩这缘分到今天已经尽了,昨天,泰山娘娘得知我蛊惑良家妇女,罚我去泰山修路,而且永远不能离开。可是,这四个孩子如果跟着你,街坊邻居难免会对你有所非议,还是由我带着吧!但是啊!他们四个这尾巴必须得割掉,不然修不成人身,你是他们的娘亲,就替我把他们的尾巴割了吧!”狐狸精说完之后,从怀里掏出一把小斧子递给碧莲小姐。 碧莲小姐手里拿着小斧子,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流,不管孩子们是人是妖,这都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如今要与自己分开……唉!碧莲小姐最后一狠心,还是将孩子们屁股上的小尾巴一个个的割了下来。 后来,这狐狸精拜谢了碧莲小姐,拜谢了丁员外,带着孩子们离开了,从此再无音讯…… ...
我开了一天电麻木(在武汉对电动三轮车的叫法),累的真是够呛。加之刚和几个麻木朋友去消夜,喝了点酒,脑袋昏昏的。 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半夜12点,路上已经没有几个人了,麻木也没做成什么生意。我决定赶紧回家。 酒精是很让人兴奋的,也会让人变的非常大胆。我加足了油门。耳边的风呼呼的,让我感到十分的刺激。这种刺激掩盖了对危险的恐惧。而我却享受着这种刺激。 在远处,有人在路上走着,和我相同的方向。为何不让那人也感受一下这种刺激呢?我笑了,很坏的笑。 我靠近了那个人,并没有减速。而是把我的车紧擦着那个人身体而过。 没有听到骂声,也没有任何的尖叫声。可能是被吓傻了吧?我并没回头去看那个人。呵呵,我很满意我的恶作剧。平淡的生活确实需要一点的刺激。 几天之后的晚上,我又和朋友喝了几杯。回家的路上想起了前几天的那个恶作剧,真是过瘾。可今天的路上一个人也没有,有的只是一堆堆因为七月半而燃烧过的纸钱的灰烬,有些还在散发出微微的火光,远远的看去就像是一朵朵的鬼火。 忽儿的一阵风卷起那灰烬向我吹来,迷了我的眼睛。“真是见鬼!”我抱怨着。揉了揉了双眼,突然发现正前方站着位中年的妇女。我赶紧的刹了车,停了下来。她头发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我却怎么也看不清她的脸。她走了过来,坐上了车。用小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出了她所要去的地方。 在路上,我不时的感到身后有那么一阵阵的凉风。我忍不住朝后看了一眼。可是我看不清她的脸,只看到一双眼睛涨得大大的。我感到有那么点恐怖,所以就加快了速度。 当左拐右拐之后,她叫了停车。 她从她的口袋里掏出了很厚一打钱,然后递给了我一张一百的。怎么这么晚了她还会带着那么多的钱在身上,我心里纳闷道。然后我找给了她零钱,可是她只要了张五十的,就示意够了。我愣了一下,我看到她在笑,嘴角是微微上斜,然后转身就进了屋。 她转身之时,我看到了她左肩的衣服是破损的,当中隐约还有着血迹。可是我始终都没有看清她的脸。但我也没多想,管它的呢。看着手中的那一百元,我满意地笑了。 当我回家一进门就对老婆说道:“今天我可赚了比平时多了一倍的钱喏!” 然后我将事情讲了一遍。老婆也是很高兴,毕竟我下岗两年多以来,还从没赚过这么多,然后我掏出了那一百元钱。 老婆的脸顿时发白,一声的尖叫:"死人的纸钱!" “她妈的……竟然骗我的钱!”我气愤的骂道。 “你不会是遇到鬼了吧!”老婆细声细语地说道。 “什么鬼,她那是趁着天黑蒙钱,明天我就去找那女人!” 第二天,我开着电麻木来到昨晚她下车的那个屋前。看到有两个警察在屋前和几个人讲话。 其中一个警察看到了我,就走到了我的麻木旁,看了看。 几分钟之后,我连同我的麻木已在公安局了。 我被告知我同5天前的晚上,在××街的一起交通事故有关。 天呐,我要疯了。什么事故,我每天都在街上跑,根本就从没见到听到这几天有什么交通事故。更别说我和交通事故有关了。 “你们肯定是弄错了。”我向那些将我带到局里来的可恶的警察说道。 “死者被撞后,回到家一进门就死亡了。而她左肩破损的衣服和你电三轮右边上找到的碎布很吻合。”警察说道。 我忍无可忍了:“我到那儿是找人的,你们不能就这么…” 警察打断我的话然后把我带到停尸间,指这一具女尸说道:“是找她吗?” 我看到了晚上看到的那双涨大了的眼睛,而且她的手里还有抓着五十元钱。 ...
王副市长在市人大会议上被当选为市长后,新官上任三把火,作风雷厉风行,对广大市民强烈反映的治安问题和市容市貌脏乱差的问题进行大刀阔斧的整顿治理,一段时间后,成效应该是非常显著的。 这天晚上,王市长处理完市政府的工作之后,打算回家,他没有让司机开车送回去,而是选择自己一个人走路回去,王市长想切身体验感受一下他给这座城市所带来的新变化,新气象。王市长边走边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明亮的路灯把一条条干净整洁的大道照耀得一片雪白,连一小片纸屑都找不着,以前街道两旁占道经营,乌烟瘴气的大排挡,小摊小贩全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王市长心情很愉快,拐进一条小巷,穿过这条小巷,走上几步便可到家了。小巷子里没有路灯,在路两边住宅楼窗户里漏出的昏黄灯光下居然有人躲到这里摆地摊来了,王市长心情躲然暗淡了下来,甚至腾起一股无名的怒火,这不是明摆着与自己过不去吗?吃了豹子胆了。 摆地摊的是个瘦小的老头,佝偻着身子,尖嘴胡腮,下巴颏上有几根稀疏花白的胡须。 王市长有点恼怒,走过去质问老头道:“老人家,市政府三令五申下文禁止在本市所有的大街小巷摆摊设点的事你难道不知道吗?” 老头显得很害怕的样子,谙哑着嗓子说:“我今天是头一回进城,还不懂城里的规矩,白天在大街上一直被穿蓝制服的人勒着,所以晚上我就躲这人迹罕至的小巷里头想把带来的东西卖掉换几个油米钱,明早我就回乡下去。” 王市长瞧了一眼老头摆在地上的东西,无外乎两三件粘满尘灰的小瓷器,还有一块椭圆形的墨绿色的器物,光线昏暗,一时弄不清是什么东西,王市长问:“老人家,你卖的是什么东西?” 老头说:“是从自家地里刨出来的一些祖先埋下来的东西,听人说城里人管这叫古董,能值不少钱呢。” “什么古董,这叫文物,地里埋着的文物都是国家的,老人家你知不知道贩卖文物是犯法的?走,老人家,咱们去公安局一趟把事情搞清楚。”王市长义正词严地说道。 老头一听要去公安局,吓得腿都软了,连忙向王市长乞求道:“王市长饶命,王市长饶命。”王市长很是奇怪,这农村来的老头怎么知道自己市长身份的?其实说怪也不怪,现在电视这么普及,王市长在电视上露脸做报告那是经常的事儿,老头认出自己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也从侧面反映出自己的形象在老百姓中是深入人心的。不过王市长还是问了句:“老人家,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市长的?” “是那面古镜昨天晚上告诉我的。”老头指指地上椭圆形墨绿色的器物道。老头的回答让王市长很是意外。一面镜子居然能提前知道自己的市长身份,一定是件非比寻常的稀罕宝物,王市长不仅是位政绩显赫的政府官员,业余里还是位很有造诣的古玩字画方面的收藏鉴赏专家。家中也收藏有不少价值不菲的古玩器物和名家字画。不过像青铜古镜这类的藏品目前还是个空白。 王市长的雅好被提了起来,甩掉了市长身份,以一个古玩鉴赏家的心态与老头摆谈起来:“老人家,你说说这古镜怎么个神奇法?” 老头说:“昨天深夜,我拿布擦拭这面青铜古镜,嘴里自言自语说着:古镜啊,古镜啊,明天我将把你带到城里卖掉,你可不要怪我呀,可在哪里找得到识货的买主呢?我擦着古镜的镜面,镜子里面突然冒出个漂亮姑娘的头像来,还冲我笑,我吓了一跳还以为遇见鬼了呢,镜子里头的姑娘却对我说:老人家,不用怕,我只不过是留在这面镜子里的曾经使用过这面镜子的一个姑娘的影象而已,这面古镜已经累计被十八个人使用过了,每个人都在里头留下了自己的影象,只要在深夜午时擦拭镜面便可逐一显现出来。姑娘还告诉我说到这条小巷子里头来可以遇见真正识货的买主,没想到遇见王市长您啦!” 王市长心中窃喜,问老头:“老人家,你这青铜古镜得卖多少钱啦?” 老头说:“既然王市长是识货之人,也很喜欢这玩意,只要王市长不拉我去公安局,我就送给王市长您啦。” 王市长大感意外,这么稀罕的宝贝竟然白送给我,觉得很过意不去,便对老头说:“老人家,无功不受禄,你开个价吧,得多少钱?” 老头连连摆手说:“人家想给您市长送礼都还找不着门呢,谁还能向您市长开价要钱呀!” 王市长其实也是顺水推舟这样说说罢了,那里会真拿出钱来,于是对老头说:“老人家,既然这样我也就不推辞了,不过老人家,你有什么困难需要我帮助解决的,就告诉我一声。” 老头说:“大的困难倒没有,只是我们乡下人种些蔬菜,西瓜,枣儿等水果想拉到城里来卖,可城里不让卖,说影响市容市貌,拉到城里的不是给没收了,就是被撒到了穿城河里,最后连城也不让进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些瓜果蔬菜烂在地里,我们心里头那个心痛啊!” 王市长说:“就这么点小问题啊!好办,老人家,我给你批个条吧,以后你和家里人拿着这批条来城里卖瓜果蔬菜城管就不会来赶你们了。老人家,你看还有什么困难需要我帮忙解决的吗?”说着写了个条递给老头。 老头想了想,低声对王市长说:“还有一件事,我儿子在城外郊县开了个小煤矿,以后在办证和安全检查方面的事儿还望王市长您多照应点,我儿子说了,他不会忘记王市长您的大恩大德的,煤矿所赚得的利益也会有王市长您的一份啦!” 王市长也放低了声音:“老人家,我给你个名片,以后有事让你儿子私下来找我,不过这些事可千万不能张扬出去,切记。”王市长把自己的名片给了老头,拿布包了青铜古镜,有掏出了一百块钱给老头,说:“老人家,时候也不早了,你就拿这钱找间旅社住一个晚上,我得先回家去了。”…… 侯三光是位不务正业的混混,喜好吃喝玩乐,打牌赌博,兜里永远藏不住一个仔儿的一个人。侯三光长的跟只瘦猴似的,没钱时便四处骗吃骗喝混饭吃,但经常侯三光也会突然变得有钱起来,一有钱侯三光便出手大方豪爽,邀一帮子狐朋狗友去K歌,喝酒,洗桑拿,找小姐按摩全是侯三光买单。而且侯三光一有钱必要过过赌瘾,可他的赌技极差,逢赌必输,兜里的钱永远放不了三天又会一个仔不剩,大把的钞票来了又去,去了自然还会再来,不过侯三光对这一切倒看得很坦然,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大家也弄不明白这侯三光隔三差五像变戏法似的从哪儿搞来一大堆钱,侯三光无职无业,家里没有开银行,抢又抢不来,便只有偷了。说得没错,侯三光其实就是一个入室行窃,爬墙走壁的高手,而且侯三光特别喜欢光顾的是一些政府官员,尤其是问题官员的家,包括市公安局长的家他都去过,要说这不是在老虎嘴巴上拔须,找死吗?但侯三光恰恰深谙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道理。贪官们贪污受贿的不义之财,我侯三光神不知鬼不觉地去取点来花花,一方面贪官们明知道这是不义之财不会心疼,另一方面即使知道钱被偷了,心里很恼怒也不敢去报警,警方一旦介入调查首先要问丢了多少钱,这么多钱哪来的,得询问个清楚明白,说不清楚了吧,事情只要一张扬出去,最终小偷没抓着,自己倒要先栽进去,谁又会干这傻事呢? 所以侯三光经常出入一些官员的家取钱就像拿着银行卡去银行取钱一样方便和随意,可还从未失过手。不过侯三光每次出手都很讲究分寸,侯三光不贪,每次只取用贪官们所得不义之财的一小部分,留下大部分,而且侯三光做案后必留下一纸条点明这笔钱的来路,说兄弟我手头紧张,先借用一部分。这样做的目的一方面可防止激怒这些贪官,失去理智来个鱼死网破,另一方面侯三光想,自己就像这些贪官们身上的寄生虫,没有这写贪官,能有自己的轻松钱使么?我与他们可是唇齿相依,休憩与共的关系啦。 这天候三光打探好了准确消息,本市的一个煤老板为了采矿方便给市国土局的陈局长送了二十万的礼金,本市的煤炭和有色金属矿藏丰富。这几年依靠挖煤采矿迅速发达富裕起来的人成百上千,如今能源紧张,煤炭走俏,开煤矿就像找到了聚宝盆,普通的人是根本想不来的,没有点通天的能耐和本领,背后没有点靠山,没有人罩着,你敢开煤矿,你也开得成煤矿么?本市很多实权官员与煤老板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有些是很近的亲戚关系,有些官员在煤矿占有干股,每年都分享煤矿产生的丰厚盈利。虽然这些事实目前还没有捅出去,可在本市老百姓的日常闲谈中却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陈局长的家在风光优美的滨河路的一幢二层别墅里,侯三光对一些领导的住房和家庭情况甚至比这些领导们自己还要熟悉。陈局长的家侯三光也不是第一次光临了,不过前几次都是来踩点的,候三光借着夜色的掩护,飞快地翻进陈局长家的宅院,嗖的一下蹿上别墅楼的二层,陈局长的卧室在二楼对河的地方,那里有一扇很大的窗户,可以一览河滨的优美景色。侯三光躲在窗台外边透过窗帘的缝隙往里看,只见陈局长的席梦思床上摆满了大把大把崭新的花花绿绿的钞票,陈局长穿着条裤衩,挺着个肥硕的大肚子正如痴如醉地数着钞票,数好后打开藏在衣柜里的保险箱,把钱一叠叠放进去,放进大部分后,陈局长突然从保险箱里拿出一面闪烁着荧荧绿光,古色古香的青铜镜来,然后把保险箱关好,密码也被躲在窗台上的侯三光瞧的清清楚楚,牢牢地记在了脑海里。侯三光打算等陈局长睡下后,股昏谁迷烟进去,再大摇大摆地进屋去打开保险箱把钱拿走。 陈局长却拿布不断地擦拭着手里的青铜镜,显得毫无睡意,侯三光蹲的腿都有点麻了。陈局长脸对着青铜镜嘴里喃喃自语道:“宝镜啊,宝镜啊,多亏有你呀,这些煤老板们违法违规开矿赚了多少黑心钱一个个逃不过我的法眼。宝镜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呢。” 陈局长双手合十,把青铜镜摆在床上,脸上充满虔诚,嘴里不断地念念有词,突然青铜镜里射出一束强烈刺目的绿光,侯三光条件反射地闭了下眼睛,等他再睁开眼时,绿光不见了,奇怪的是屋里的陈局长不见了,屋里多了一只体形硕大的猫,只见猫眼睛里射着绿光,“喵”的叫了一声,听得侯三光心里一阵发毛,手心里都渗出汗珠子来了。这猫拿嘴叼起床上的一个袋子,跑到窗户边拿爪子扒开玻璃窗,嗖的一下蹿了出来,把躲在窗台上的侯三光唬得“妈呀”一声从二楼窗台上栽了下去,肥猫却早已跑得不知去向。 侯三光忍着疼爬出陈局长家的院子,到医院一检查,一根腿骨摔骨折了,打了石膏,系了绷带,修养了整整三个月才好过来。每当想起那个夜晚陈局长拿出一面青铜镜来照,照着照着便变成之大肥猫的怪异事情来,侯三光心中依然惊魂未定,不过同时心中的好奇也与日俱增,不知陈局长变成猫后叼着一袋子的钱跑出去要干什么去?当时要不是失态从二楼窗台上跌下来,跟上去瞧瞧究竟就好了。后来再见到国土局的陈局长,依然是一副大腹便便,春风满面的模样,丝毫瞧不出什么一样来。 不过侯三光的这一段日子可不太好熬,上次在陈局长家失手不仅一分钱未偷着,还摔断了腿骨,光医药费就花去一万多,全都是求爷爷告奶奶,东挪西凑借的,侯三光的腿伤一好便坐不住了,一方面三个多月来没做一桩生意,早就手痒难耐了,何况三个月时间那些贪官们早养得肥肥胖胖的,不能便宜了他们,再方面侯三光过了三个多月清苦日子,而且还欠了一屁股债,再不解决问题不行啊。 这一次,侯三光瞄上了更大的主儿,这个人便是王市长,王市长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完之后,便逐步与众多非法违规采矿的煤老板,矿老板们纠缠在一块儿,成为非法采矿利益集团幕后最大的保护伞。当然王市长也从这些利益集团处获得了丰厚的回报。民间有传言说,王市长这几年所积累的财富有的说有好几千万,有的说早超过亿数了,虽然具体数目目前恐怕只有王市长自己心里清楚,但王市长家里非常有钱是确定无疑的。在这方面侯三光的信息要比普通的老百姓灵通很多倍。 王市长住在市政府家属大院里,像他这种级别的领导住的是独立的双层小院,院子里摆放了些盆栽,种了两棵樱桃树。王市长的卧室也在二楼。侯三光趁着夜色爬上了王市长家二楼的窗台,隐藏好身子,隔着玻璃窗察看屋里的动静。现在是午夜十二点多钟了,市政府家属大院的很多户人家都熄灯休息了,两名保安打着哈欠,心不在焉地在巡逻,不过是装个样子罢了,在他们及一般的人看来,包括一般的小偷,谁有这胆量,敢到市政府家属大院来偷东西,不是找死么?可侯三光却不这么认为,越危险的地方,越有挑战性的工作,做起来才更加刺激,我侯三光不仅要来市政府家属大院偷东西,而且就偷市长家,这样的事只有像我这么技艺高潮的惯偷才敢去做,侯三光想着心里不免有些得意起来。 侯三光又一次行偷空手而归没有弄到钱,朋友逼着他还钱,侯三光没有办法,便对朋友说:“我知道一个地方埋藏有不少金银财宝,敢不敢跟我去挖,挖出来的财宝咱一人一半。”侯三光顺着记号把朋友带到大老鼠住着的坟堆旁,指着坟堆说:“就这底下埋着不少财宝,你敢不敢挖?”朋友一看是盗挖古墓呀,这不是犯法的事么?有点犹豫,不过经不住侯三光再三怂恿鼓励,朋友还是决定跟侯三光一块干。其实侯三光心里也很害怕,不敢一个人去挖坟墓,但有抑制不住好奇想挖开来看看究竟。 坟堆所在地人迹罕至,但侯三光和朋友不敢晚上去挖,便趁着傍晚的时候去挖。侯三光和朋友抡开锄头刨着坟堆上的土,干这犯法的事可得讲究效率,一旦被发现抓住了可不是好玩的。侯三光拼命地铲着土,脸上汗如雨下,突然冷不防从坟洞里钻出一条花花绿绿的蛇来,吓得侯三光差点背过气去,抡起锄头一锄头便把蛇挖作了两段,奇怪的是蛇被挖成两段还能哧溜钻进草丛不见了。真是个不祥的兆头,侯三光心里七上八下的。 侯三光和朋友把坟堆铲平了,还没见到金银财宝,也没挖到大老鼠或小老鼠。两人累得气喘吁吁。朋友有点不耐烦了:“侯三,你是不是弄错地方了还是蒙我呀!”侯三光也急了:“没错呀,是这地方,古墓藏宝一般是埋藏很深的,咱们还得往下挖。” 终于在土堆里刨出一面青铜古镜,和侯三光在国土局陈局长以及在王市长家里见到的一模一样,侯三光喜出望外:“没错,就是这儿,继续挖,就快挖到财宝了。” 可侯三光却高兴不起来了,他们明目张胆盗挖古墓的行为惊动了附近的群众,有人拨打了110报了案,公安局的干警和文物局的文物抢救专家一同火速赶过来了。公安干警把侯三光和他朋友铐了起来。文物局的考古专家经多方考证已确认此处为清代大贪官和绅的一处活人冢,事实上就是和绅为遮人耳目埋藏搜刮来的金银财宝的地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定可以出土不少珍贵的文物。 坟堆已被侯三光等人破坏,文物局的专家们只能当机立断,马上实施抢救性挖掘,以防止文物流失。 于是大家继续动手挖掘起来,挖出了一块石碑,碑上隐约可见硕鼠冢三个大字,文物局的专家们一见摇摇头道:这活人冢可能早在几百年前就被人动过了。大家再仔细挖挖,看还能找到一两件遗漏的东西么。大家继续挖着,挖出了一大窝老鼠,一群小老鼠四处逃窜,在逃跑的过程中,踩的被乱脚踩死,敲的被锄头敲死,其中还有一只体形巨大的老鼠,有五六斤重,简直跟只大兔子差不多,撒开腿想逃,结果被公安局的一位神枪手掏出枪来“啪”的一声击中脑袋瓜子,大家都啧啧称奇,说还从未见过如此大的一只老鼠,真可谓硕鼠也。 和绅活人冢的挖掘成果也不是很令人失望,公安局的同志在坟墓里发现了几十万元的人民币现金和一堆现代的珠宝和瑞士名表,众人很是诧异,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东西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只有侯三光心里很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不过现在即使他说出来,也不会有任何人会相信他的。文物局的专家也没有落空,他们找到了几面产自各个朝代的青铜古镜,如此集中地挖掘出如此众多如此精美的青铜古镜,这在中国考古史上还是第一次,这些青铜古镜每一面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不过让这座城市闻名全国的重大事件还发生在后头。本市的一座煤矿发生严重的透水矿难事故,结果死了一百多人,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件重大安全事故惊动了政府总理和党中央领导,亲自批示要严查到底,绝不姑息。拔出萝卜带出泥,查来查去,最终查出了以王市长为首的一窝贪官,引起了本市政治的强烈地震,几乎导致本市行政体系的崩溃。令人感到疑惑不解的是检察机关在清查这些贪官们的赃款赃物时,无一例外发现每个人的家里都收藏有一面青铜古镜。 王市长在交代自己的罪行时说,自己之所以一步步走上堕落,迈向深渊是始于几年前偶尔认识煤老板黄某某的父亲。结果把黄某某找来一问,黄某某却说他父亲早在二十年前就过世了,王市长怎么会在几年前见过他呢?奇怪的事情就是这么一桩接着一桩,还真弄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写了这么多,最后提醒大家一句:平生多做些好事善事,做了坏事,亏心事,千万千万记住,深更半夜不要随便照镜子。 ...
那原本是个很普通的晚上,很普通的同事聚餐,之后,很普通的,呃,呕吐。当时,我真的只是想吹吹凉风醒醒酒,然后很普通的扶着路灯呕吐。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太出乎我的想象了。 很难相信,这么离奇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我身上,而我的同事和朋友以及家人却都不相信我。他们都说是我那天喝醉的幻觉,可是,我背上那清晰的五条爪印,却清晰的告诉我这是个事实。 原本呕吐的我,却忽然听到不远处的巷子里传出来一阵奇怪的“嘎嘎嘎嘎”的声音,然后似乎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当时喝醉了,也就没想太多,直接走了过去。 刚走到巷子口,才发现那条巷子黑的十分诡异,站在巷子里完全看不到外面的光,就如同黑洞一般,能吸收光线,但是月光却时不时的洒下一点。 正所谓酒壮熊人胆,我也就没什么顾忌,直接走了进去,那声音似乎来自正前方,而巷子也是直通的,可我走了半天却也没发现离那声音近一点。 正当我怀疑自己是不是醉的绕圈子的时候,回头一看,发现进来的地方已经黑漆漆的一片了。我能借着昏暗的月光,看清整条道路,可就是无法看清前后入口。 也就刹那,我酒醒了一大半,强打起精神,继续走了约莫十几分钟,按照一秒一步,一步一米来算,我已经走了近800米,可是,周围仍旧没有什么变化。 我突然意识到,我现在要么是在做梦,要么是遇到鬼打墙了。正想着,我急忙伸出了手指,咬了一下。“诶哟,钻心的疼,这不是做梦。那就是,鬼打墙!”我顿时慌了,遇到这种超常规的现象,我也不知如何是好。虽然看过《鬼姐姐》,说犀照可以看到打墙的鬼,但我现在去哪里找犀牛角啊。索性破罐子破摔,席地而坐,抱着大腿,蜷着身体,心想等到天亮就好了。 或许是因为醉酒的缘故吧,熬了一会儿,我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睡了过去。待到大半夜,我直接被冻醒了。打了会儿盹,精神感觉好多了。才发现四周,不知何时,突然起了浓雾。安静的雾,犹如一层薄纱笼罩着大地。 突然,原本静静浮在空中的雾却突然飘动了起来,可当时却丝毫没有风。雾顺着气流,渐渐凸显出一个人影,可我环顾四周却发现根本没有什么人。等到那雾中人影靠了过来,我才发觉那其实根本不是个人影,用人形才适合。那个人形就如同刺猬一般,只不过,他的全身上下都是手。 我感觉很害怕,急忙朝着相反的方向急速狂奔,可是,仍然像刚才鬼打墙一样,我依旧没有跑到出口。现在想想,难道那两个鬼合作了不成。虽说没有找到出口,可是那个人形却被我渐渐甩掉了。正当我暗自庆幸时,突然发现周围的墙壁竟然开始缓缓的蠕动起来,就像蜗牛的眼睛一般,先是渐渐突起的一个点,然后慢慢变长,最后竟然化出了五指,而那手却根本不似人的一般,因为它似乎可以无限延长。 那鬼爪一爪子直接抓在我的背上,很痛。我顿时方向不稳,晃了一下,摔倒在地。那些鬼爪趁机把我缠了起来。紧接着一个声音在我脑后响了起来,我太害怕了,没听清他讲了些什么。只能不住地点头,说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在迷迷糊糊中,我昏了过去,等到醒来,却发现我躺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我一开始也以为是醉酒,可等到回到家里,准备洗澡时,才发现背上的爪印。 而它放过我,似乎,是因为我答应了他一个条件,具体是什么呢,我却想不起来…… ...
住持之争,深潭显灵。是天注定,还是人作祟? 民国六年,在浙江北部的居仙县,有一处香火还算旺的因果寺。这年冬天,寺中住持自觉即将圆寂,于是在一日晚课结束后,将所有弟子集中于大殿,令其逐个儿讲述佛法,意欲从中挑选继任人。 经过一番考验,终于,智诚和智归脱颖而出。可是,他俩出色的佛法悟性,一时之间让住持无法做最后的抉择。 一天清晨,一个小沙弥跌跌撞撞地来到住持面前,兴奋地说道:“昨儿菩萨托梦,说智归师兄应当为住持人选。” 住持听到这里,心中一动,他看了看眼前这个刚皈依的不谙世事的小沙弥,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小沙弥急了,忘了规矩,一把抓着住持的衣袖,说道:“菩萨还在梦中说,在后山深潭,会显灵。” 住持叹了一口气,对小沙弥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你犯了戒律,还不快去菩萨面前悔过!” 小沙弥脸色一白,还没回过神,住持的身影就消失在大殿之后。 两天后,后山深潭,当真起了变化。 原本深不可测、如死水般沉寂的潭水,忽然冒出阵阵白烟。有胆大者将手探入深潭中,只觉素来冰凉彻骨的潭水,此刻却是热的。 一时之间,寺中和尚众说纷纭。住持听到小沙弥禀告,拖着病恹恹的身子,还没走近深潭边,就已看到寺中众人团团围在深潭边窃窃私语。智诚和尚脸色铁青,站在深潭最外沿。智归和尚却不见身影。 众和尚一见住持来了,赶紧停止私语,讪讪然垂下手。 “阿弥陀佛……”住持盯着冒热气的深潭,若有所思地念着佛号,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住持邀请数十位高僧,共同听取智诚和智归再次讲诵经法,进行最后人选的决定。 智诚和尚首先开讲。只见他口吐莲花,整整讲了两个时辰,所有聆听者无不心生赞叹,面带微笑。 可是,当智归手捧一株本不该在冬天出现的莲花花苞,从大殿外缓缓走进来时,大家都愣住了。 智归微微一笑,一股春天般的温暖洋溢在大殿之上。随后,他盘膝坐下,双手捧着小莲花盆,面色和蔼地开始讲经。他说得越是祥和,智诚和尚的脸色就越难看。 因为,当年云光法师讲诵《涅槃经》时,感动上天,香花从天上坠下。而今智归和尚讲诵经法,听得莲花在冬天开放。 一切已然成定局。 三天后,住持圆寂了。没有任何悬念地,他指定智归做了继任者。 说来也奇怪,此后,虽然深潭的水恢复正常,但智归的修为却是突飞猛进。他一年四季,永远只穿单袍。而他所在之处,尤其是室内,哪怕不生火,屋中也如春天般温暖。 至于智诚,在寺庙中的地位一落千丈,最后去做了火头僧。几年后索性还俗下山,跟着驻扎在县城的国民军打仗去了。 至此,寺庙里的人,再也没有听到过智诚的消息。 一晃20多年过去了,因果寺成为当地香火最旺盛的寺庙,智归和尚也成了远近闻名的得道高僧。 至于山后深潭,每年都会在冬至日,连续显灵三天。而这三天,也是因果寺大作法事、信徒朝拜的日子。 一年冬天,刚过小雪节气,寺庙里来了一小支才入县城的军队,为首的是一个精干的年轻人。 “把你们住持叫出来见我。”年轻人毫不客气,大摇大摆地坐在太师椅上说道。 在他身后,站着几个穿着黄色军装的护卫,腰间还别着枪匣子。 “施主,本寺住持重病缠身,已经不见客了。”一个小沙弥战战兢兢地回道。 年轻人皱了皱眉,朝身边人看了一眼。 “放肆。陈旅长要见谁,居然还敢推辞?”一个长得凶神恶煞的护卫怒斥道。众和尚一阵慌张,不敢多说一句话。 陈旅长冷笑一声,挥了挥手,几个护卫随即往寺庙后方走去。不多时,一个老和尚被人拖拽过来。 “本旅长生平最恨的就是你这种老和尚,说什么后山深潭有菩萨显灵,一派胡言。”陈旅长慢条斯理地说。 智归和尚此时已是花甲之年,疾病缠身。他听得陈旅长这样说来,不由抬起头,颤颤巍巍道:“老衲不敢诓骗世人,确实是菩萨在后山深潭显世,为的是指引、普度众生啊。”他一边说,一边咳嗽。 陈旅长嫌恶地看着智归,站起身道:“那麻烦你跟菩萨打声招呼,我明天来看显灵。如果明天它显不出来,你们就准备好五千块大洋,捐资军饷。不然,我拆了你这庙!”话一说完,他就带着手下走了。 庙里一众和尚,面面相觑。 第二天中午,陈旅长带着几十个全副武装的兵,抬了几个黑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大家伙,大张旗鼓地来到因果寺后山。远远地,就看到深潭之上缭绕着一层水雾,而智归带着几个和尚站在一边。 “陈旅长,昨日您离去后,老衲诚心向菩萨祈求,今日,果然显灵了。”智归和尚一边说,一边轻咳。 陈旅长一言不发,绕着深潭走了一圈,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河流,忽然命令道:“给我把这深潭水抽干!” 一听到这话,智归和众和尚们顿时傻了眼。 只见这些当兵的,把抬来的大家伙上的黑布掀起,几台怪模怪样的机器,轰然开始运作。 这机器发出的声音震天响。眼看着深潭里的水位不断降低,智归和尚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终于,到了上半夜,这深潭里的水完全抽干净了。几十支手电筒,齐刷刷地照着深潭底,只见里面满是淤泥,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腐败的东西,活物一概没有。 但奇怪的是,空荡荡的深潭,依然有热气冒出。 这时,一个戴着眼镜,穿着西装的外国人,揣着一包工具,在深潭底下钻出钻进。过了好一阵,他满身烂泥地站在陈旅长面前,摊开手,摇了摇头,说:“这个潭子,很普通。” 陈旅长若有所思地盯着潭底看了半天,又转头看着始终站在一边的智归和尚,说道:“这事,明天再说。”说完,扭头就走。 本就病中的智归和尚,在这隆冬,担惊受怕地从白天呆到半夜,看到陈旅长终于走了,禁不住腿一软,两眼一翻,昏死过去。因果寺的和尚们顿时一阵慌乱,手忙脚乱地将他抬进屋里,各种照料。 这天下半夜,据说,有人看到后山的深潭底,冒出一阵金光。 一个星期后,陈旅长到底寻了个借口,强行摊派因果寺缴付五千大洋的军饷。缠绵病榻的智归气急攻心,一口气没喘过来,翻着白眼死掉了。 智归死后第三天,陈旅长独自一人,来到居仙县最北端的一座山上。只见他跪在一个墓碑前,低声说道:“爹,我给你报仇了。果然是这个老秃驴搞的鬼。”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金黄色的仿若是牛角一般的东西,抚摸了半天,忽然狠命往地上一砸,只听得闷闷的几声,牛角碎了。 原来这陈旅长就是还俗当兵的智诚的儿子。当初,智诚看到深潭冒出烟雾,智归讲经居然讲得莲花盛开,就知道其中必定有鬼,但又不明其所以然。只是没想到,智归当了住持后,依然视他为心腹大患,不但派人四下污蔑他酗酒破戒,更借此调他去做火头僧。智诚心高气傲,哪里忍得下这口气,终于下山从军,走得远远的。 这当兵的日子不好过,每个月眼巴巴地等着上面拨军饷,还总是拖欠。数十年后,智诚吃了一记冷枪,终于没挺过去。临死前,他把这段往事告诉年幼的儿子,最终死不瞑目。 一晃又是十多年过去,这孩子倒是官运亨通,16岁参军,短短数年就爬上旅长的位子。他一直惦记着父亲当年的遭遇,终于寻到机会来到因果寺,为父报仇。 那天回去后,他越想越觉得不对,于是下半夜独自一人又折回深潭边,寻了半天,终于在深潭浅口处的壁角上,看到有一点淡淡金光泄出。他轻轻一掏,发现是一个金黄的犀牛角和一小块金箔绑在一起。这东西一握在手,顿觉周身暖洋洋的。他虽不知这是何物,但心中认定,就是这玩意捣的鬼。 后来,经人推荐,他找了个饱读史书的宿儒,才解开这谜团。 原来,这是辟寒犀的角,极其珍贵,可自然生热。《开元天宝遗事》中记载,唐玄宗时,有使节进贡此物,并说道:“包在金箔,扔进寒潭中,可令潭水发热;放在身边,可令四周温暖如春。”听说当年隋文帝曾有过一枚,只是后来隋末离乱,早不知所踪。 不知这智归和尚,是从哪里寻来这宝贝的。而那晚,本该趁陈旅长走后,将辟寒犀的角取回的他,却因病错失良机,这才让这个宝物最终被陈旅长发现,自己也因此被陈旅长勒索,在保全名节和缴付军饷的选择中,他乖乖选了后者,但也因此一命呜呼。可见这福兮祸兮,终究逃不过轮回。 ...
在我十五岁那年,我们村发生了一件怪事,一到晚上十二点,大街上就会传来恐怖的叫卖声:“肉,买肉来──”那声音颤颤巍巍,由远及近,由近及远,飘飘呼呼,就像孤魂野鬼在哭号,吓得人们胆战心惊。 时间一长,就有人找到了村长,说这村里半夜老出怪声,要是把孩子大人吓个好歹的怎么办?得想个办法呀。村长一想,想什么办法?派巡逻队加强巡逻,谁敢去呀?干脆找个神婆跳跳大神算了。 没几天,村长果然从外村请来了一个道行很高的神婆,这神婆长得尖嘴猴腮,跟狐狸似的。神婆让村长准备好香案,说要夜半做法。村长哪敢怠慢,马上叫人按神婆的吩咐去备齐了做法的用具。 到了晚上,神婆往香案前边一站,半睁着眼睛跟围观的人说:“我做法要请各路神灵,这年头神灵都忙,你们得给神灵一点跑道钱。”村长一听明白,马上带头往香案上压了50块钱。围观的一看,村长都压钱了,咱们也压吧,你10块,我5块,不大一会儿,香案上的钱就堆了一大堆。神婆拿眼一扫,乐得黄板牙一龇,就跳上了大神:“天开灵,地开灵,各路的神仙快显灵, 快──显灵──”跳完之后,神婆弄一张黄裱纸,用桃木剑一挑,在蜡烛上一烧,又“嗷嗷”闹了一通,对村长说:“你们村半夜的叫卖声是一个卖肉的野鬼,这个人生前死的冤,我已经请各路神灵把他押回地府去了。”村长一看,赶忙道谢,又给了神婆一些工钱,就把神婆送走了。 打那以后,村里还真消停两天。可到了第三天,那半夜的叫卖声又来了,比上次叫得还响,比上次还 人。村长一看,这神婆做法怎么就管两天啊,还得把她请来再折腾折腾。 第二天晚上十二点,神婆又来了。村长把情况一说,神婆把狐狸脸一拉:“上次你们给神仙的跑道费不够用啊,神仙没来那么多,你们要想彻底把那个野鬼轰走,就得多给神仙跑道钱。”村长一听:“只要能把那 人的声音弄没了,给多少钱都行。”说着,就叫人往香案上压钱,神婆一看,行了,钱比上回多,正想做法。可法事还没开始,那叫卖声就来了。神婆一听,收拾东西就跑:“这野鬼比我的神仙的道数还高,我整不了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村长一看,神婆都跑了,这可怎么办呢?难道就让这“野鬼”老在村里吓人?不行,就叫几个胆大的追那声音,看看它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于是,村长就把张大胆、李大胆等几个找到村委会,让他们去捉鬼。几个开始不敢去,后来村长下话,只要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每人每天给100块钱劳务费。有钱能使鬼推磨呀,这些人一见着钱,当时眼就瞪起来了:“好了,我们去捉鬼,看它到底有多大道行!” 当天晚上,几个人就开始在村里巡逻。到了半夜,那叫卖声又来了。几个人一看,追!就朝着那声音追了过去。这些人追着追着,那叫卖声突然就没了。几个人在村里又转了一圈儿,那声音再也没出来。张大胆笑了:“我看小鬼怕恶人,咱们一不怕它,它就怕咱们了,没事了,回家吧。”几个人一看,就全都回了家。 第二天夜里,那叫卖声又来了。张大胆一看,就把大伙叫到一块:“这回咱们带上家伙,要是追上那小鬼,咱们就一齐上!”几个人点头,分头拿来家伙,就跟着张大胆追了下去。 几个人追着追着,就见前边出现了一条黑影,那黑影推着一辆自行车,自行车上绑着一个肉案子。几个人一听,那叫卖的声音就是那个人喊出来的。几个人一拥齐上,就把那个黑影给围住了。仔细一看,那黑影是村里的光棍儿吴老蔫。几个人用手中的家伙一指吴老蔫:“嘿,老蔫,你半夜三更的干什么呢?”几个人一喊,就见吴老蔫转过身来,两眼发直,龇牙咧嘴,一边龇牙还一边叫卖。几个人一看,当时就毛了,这吴老蔫怎么了?难道让那个小鬼附体了?没错,肯定是鬼附体了,张大胆冲大伙一挥手,那意思赶紧把吴老蔫打倒,他一倒,那鬼就出来。几个人一拥齐上,一顿乱棍就把吴老蔫打躺下了。吴老蔫这一躺下不要紧,立马口吐白沫,伸腿瞪眼了。张大胆一看,坏了,吴老蔫要完,赶紧把他抬家去,再找村医瞧瞧吧。几个人七手八脚就把吴老蔫抬回了家。刚要去找村医,吴老蔫那边呼噜起来了。几位一看乐了,敢情这家伙是夜游症呢!看来,这些天半夜三更的叫卖声都是吴老蔫犯夜游症的结果。可是,他要是夜游症得天天游呀,怎么神婆做完法事还消停两天呢?几个人把吴老蔫叫醒一问才明白,吴老蔫总听村里人说半夜有人在大街上叫卖,可他从来都没听见过,神婆一来做法,他也有点发毛,就想在晚上听听,他足足听了两个晚上,可什么也没听见。张大胆一听:“你没听见就对了,那叫卖的就是你!害得我们白白搭进去几十块钱的请神钱。” 后来,一到了晚上,人们就把吴老蔫的院门锁死。白天再给他打开。打那以后,夜半叫卖之声再也没有了。 ...
一、护士的角度 深夜2点,小梅独自走在空旷的马路上。 这时,她实在有些郁闷,因为今晚回家时间太晚了,手机上显示这边没有网约车,不仅是这样,马路上连普通的出租车也看不见。 这边属于城郊的地带,平时就没什么人过来,更别说是深夜了,恐怕想要拦下一台车比登天还难。 小梅叹了口气,无奈地收起了手机。 其实她是附近医院的一名护士,因为最近是万圣节,所以今天医院内部搞了个鬼怪晚会,但他们都玩得太疯了,一不注意就到了深夜,小梅不想麻烦同事,打算自己打车回去,但没多久她就后悔了,郊外果然不是一般的偏僻。 她已经沿着马路走了好几百米,完全看不到任何希望。夜风呼啸,远处传来一阵沙沙的枝叶声,身上的白裙被扬了起来,带给她一阵寒意。 今天晚上,她cosplay的是经典的白裙女鬼,因为玩得太疯了,小梅还没来得及下掉妆容,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了,反正现在是深夜,谁也不会注意到。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拦车,她需要拦到一辆可以回家的出租车。 在马路的尽头,忽然亮起了一束光芒,随着距离的拉进,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出现在眼前。 竟然真的有了,而且是辆空车!小梅兴奋地举起手,暗觉幸运。 出租车很快停在了她的跟前,车窗摇了下来,司机是个中年男子,戴着口罩,这倒是令她有点生疑,但现在是深夜,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能拦到一辆车已经是上天最大的恩赐了。 “美女,要去哪?”等到她上车之后,司机职业性地询问道。 “城南罗园路吧,谢谢。” 司机听完后皱起了眉头,好像有些迟疑,小梅以为他听不清楚,于是又重复了一句。 “呃,我知道了……”他点了点头,随后发动了出租车。夜已经很深了,车子在黑暗中快速地穿梭着,如同一辆穿行在妖怪口器中的工具。 今天的晚会玩得很疯,小梅也喝了不少酒,随着车子在公路上平稳的行驶着,她的睡意渐渐升了起来,眼皮架不住沉重的困意,她很快便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被一阵不大的颠簸震醒了,睁开眼睛一看,附近还是一片黑漆漆的山路,完全看不到底。小梅凝目一看,前面的路牌写的是华益路。 等一下,华益路不是向城北的方向吗?这跟自己的目的完全是相反的啊?小梅忽然想到了这点,醉意完全醒了。 “司机,这路是怎么回事?好像不是我要去的方向啊?”她蹙起了双眉,奇怪地问道。 “噢,前面通往城南那边封起来修路了,就多绕了一个弯而已,很快的。”司机简单地解释了一句,然后便不说话了。 封路了?小梅有些疑惑,她今天早上上班的时候还不是的啊,怎么一下午就不同了?可是,自己好像没听说类似的消息啊?她越想越奇怪。 这时,汽车又驶入了一条更加偏僻的小路,周围都是黑漆漆的树林,风一吹,茂盛的枝叶就像舞动的鬼手,极其恐怖。她从没走过这里,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心里涌起一阵恐惧,小梅捂住了胸口,咽了好几口唾沫。 “这是捷径,比大路快多了……” 司机幽幽的回答声又响了起来,她不禁打了个哆嗦,心里的担忧更甚。一般来说,这种打表的司机不是应该选择大路的吗?那里既宽阔,而且收费也更多,怎么会越走越偏僻?难道说……他的目的不是把自己送到家? 小梅忽然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些新闻,深夜的时候,某些犯罪分子会伪装成出租车司机,然后在偏僻的路上等客,一旦发现合适的对象,特别是单身的女士时,他们便会将她们载到某些荒无人烟的地方,然后实行抢劫,暴力犯罪,甚至是杀人。 这些类似的新闻,她记得在网上看过很多,而且警方经常提醒她们,不要随意相信陌生的人,特别是那些深夜的的士司机。 糟了,我怎么会那么大意。小梅在心里暗暗咒骂自己,她应该麻烦同事的,就算是让他们骂一次,也好比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啊!她现在后悔极了,可自己已经上了贼船,还有什么办法? 小梅拍了拍胸口,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对,现在已经过去了半小时,他还是没有任何行动,车子一直也开得很平稳,这或许只是自己的杞人忧天,或许他只是普通的车租车司机而已,没错,不要太害怕,冷静点。 小梅不断地安慰着自己,她伸出了脑袋,借着车子里不算明亮的灯光,朝前排望了望,那里插着一个牌子,上面是司机的介绍和执照。 “马洛,38岁,编号:08XX,从业执照有十年了。”小梅在脑海中念叨着上面的资料,还好,这是真的,那他应该是真正的出租车司机吧,看到这里,她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这时,车子已经驶出了那条极度偏僻的山路,和几辆货车汇入到普通的公路上,司机打开了收音机,里面正播放着深夜新闻。 “现在是特别新闻报道,近日,市里发生多起出租车恶性杀人案,凶手极度凶残,专门在午夜时分驾驶一辆套牌红色出租车外出,在偏僻的郊外寻找作案目标,然后将被害者带到荒无人烟的地方,杀害并实施抢劫,到目前为止,受害人已经达到了3人,请各位市民小心提防,特别是夜归的女士……” 小梅打了个寒颤,蓦地想起来了,就在前几天,她曾经在电视上看到类似的新闻,据说凶手行迹诡秘,已经连续多次作案,就连警方也束手无策,一度还弄得人心惶惶的,对了,自己本来就不应该独自回家,实在……实在太危险了。 她这才想起来,顿觉全身都在微微地发抖。 这时候,只见司机又伸手换个频道,很奇怪,里面播放的同样也是这则新闻。她凝视着口罩下的司机,顿觉不妙。 以前她不知在哪里曾经听说过一个案例,一些变态的罪犯很享受杀人的过程,因此,他们会在作案之后留下被害人的物品,又或者是反复地倾听相关的新闻,回到案发现场去查看,这都是他们变态的心理导致的。 面前这个司机怎么也会反复地听,难道……难道他就是那个凶手? 正当小梅疑惑不定的时候,只见车子驶进了一处更加偏僻的小路,然后,司机竟然用单手控制方向盘,小梅清楚地看到,他的另一只手,竟然伸进了副驾驶位的袋子里,黑暗中,寒光一闪,他拿出来的竟然是一把锐利的刀子! 这一刻,小梅感觉呼吸都停住了。 二、司机的角度 实际上,马洛已经算是一名老司机了。 他依稀记得,自己在十多年前就考了驾照。那时候是在乡下拿到的,不像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难度,有些不负责任的教练,甚至连基本操作也没有多说,只是简单地演示一遍而已,到底能学到多少,主要还是看个人悟性。 他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也学得很烂,考试的时候几乎不及格,幸好最后满打满算,给教练塞了个红包,这才拿到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张证书。 之后,他当然是跟随着大流来到城里工作,经过自己的努力,他总算是应聘到了出租车司机的职位。没想到啊,这一做就是十多年了。 现在他已经在这座城市结婚生子,扎根在这里。而到了不惑之年,本来他应该减少工作量,好好地照顾家庭。然而,最近却出了点状况,他的岳父生病了,家里极度需要钱,没办法之下,他只好上起了夜班。 在年轻的时候,马洛曾经听算命先生说过,自己是七月十四,也就是鬼节出生的,天生的阴气就很重,特别是在晚上,很容易引起那些朋友的附身。 所以,算命先生要求他尽量不要在子时之后外出,然而,最近实在是没有办法,他才打起了加班的主意。 没想到……没想到这真的出现了。 马洛轻轻抬起头,从后视镜上看到了后座的情况。苍白的脸,滴血的眼睛,还有……还有一身缥缈的白裙,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女鬼吗? 他回想起电视里看到过的鬼片,只觉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要不是今天刚好感冒戴上了口罩,恐怕自己的脸也跟她一样白。 其实她刚上车的时候,马洛已经注意到了,不过当时还心存侥幸,但就在刚才,他竟然看见那个女人身边掉出了几张冥币。 是真的!声明:这是鬼.大.爷.原.创.故.事,如果我抄袭采集没有注明作者和出处,全家都不得好死! 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遇上鬼了,没错,算命先生的话是对的,自己根本不适宜晚上出来,可是,现在已经这个状况了,到底……到底该怎么办? 他竭力控制住慌张的情绪,幸好有口罩的遮掩,这才没有轻易地暴露出来。他曾经听说过,如果一个人害怕的时候,阳气也会衰微,这时候被女鬼看见的话,就会毫不犹豫地把你当做替身。 就像现在,马洛从后视镜看到了,她好像已经有点坐立不安,一寸来长的魔爪随时都会伸向自己。 该怎么办呢?马洛忽然想起算命先生教过的办法,当一个人被怨灵缠身的时候,应该利用外界的东西,用杀气来制衡它,因为杀气也是阳气的一种,为什么秦琼和尉迟敬德可以作为门神,就是因为他们是大将军,一身杀气凛然,鬼神都不敢靠近。 而现在,自己也只能依样画葫芦了。 马洛想起最近发生的杀人案件,正好闹得沸沸扬扬的,那午夜新闻应该有播放吧,于是,他又调到了那些重播的电台,无限地重复着。 果然,听见之后,他看见那只女鬼愣住了,她好像露出了恐惧的神色。这招果然有用,但显然还是不够,他想起来了,妻子在不久之前去过西藏旅游,在那边好像买回来一把匕首,听说是大师开过光的,可以辟邪。 于是,他故意放慢了速度,腾出手从副驾驶的抽屉你抽出了那把匕首…… 三、医生的角度 深夜2点24分,李晓华站在偏僻而空旷的马路边。夜风一阵阵地吹来,呼呼地咆哮着,如同一只恐怖嚎叫的怪物。 他缩了缩身子,紧紧地抱紧怀里的公文包。 他是一名医生,简单来说,是一名专门负责手术的外科医生。在这种弱肉强食的社会中,李晓华的职业算是不错的了,工资高,假期多,而且还是市一级医院的主任,至少也属于银饭碗了吧。 然而,人总是贪心的,特别是那种很有野心的人。李晓华的目标,不只是月入几万,他想要赚更多的钱,想要给女朋友更好的生活条件。于是,他便动起了歪心思。 实际上也算不上吧,因为手术医生总是受到病人家属的特别关照,尽管上头明令禁止不能收红包,但为了得到心理安慰,其实大部分家属都会私下给他。 当然,在公共场合他是不能收的,于是,他便叫自己的助手将话传给家属,让他们将钱寄放在住院部的储物柜里,同时留下钥匙。这种方法很好,既可以收钱,而且还不会留下任何马脚。 而且在手术成功后,自己往往会收到家属们的一致表扬。这样不好吗,他们想得到心理安慰,而自己想要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反正他觉得没问题。 比如说今天晚上,他又是故技重施,偷偷地在半夜回来取钱。 老实说,这种事情做多了,其实心里是有点慌的,他并不担心会被发现,更多的反而是对自身安全的担忧。 李晓华听说过,这边曾经发生过不少抢劫案,特别是在最近,好像那个出租车抢劫杀人案特别轰动。虽然有点担心,但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吧? 他咽了口唾沫,暗暗地在心底祈祷着。 在不远处,黑暗的公路上蓦地亮起了一束光芒,有车来了。李晓华凝足目力看去,是一台出租车,只不过不知道是否空载。不管了,反正自己就要出去市区,就算是一起拼车,也要快点离开这里。 他下意识地扬了扬手,出租车真的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车窗摇了下来,司机是个带着口罩的家伙,不过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不对,好像在担忧着什么。李晓华注意到,后排还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孩,不过她看起来怎么有些奇怪,脸色白得不大像正常人。 “老板,去市区吗?这里很难截车的,我载你一程吧?”司机热情地说道,同时,他转过头对后排的小梅说道,“小姐,一起坐不介意吧?” “没事,同路就好。” 得到小梅的同意后,李晓华急匆匆地上了车。不管怎样,他可不想再待在这种偏僻的地方了,就算是什么也没发生,但这种心理压力也会让自己无比难受。 车子哗地一声开了出去。李晓华背靠着坐枕,还以为万事大吉,然而,当他看清楚身旁女孩的样子时,顿时大吃了一惊。 天呐,那是一副什么鬼样子,应该是在玩cosplay吧。反正自己从来不不会相信那种荒诞的鬼怪传闻。 李晓华耸了耸肩,将怀里的公文包搂得更紧了。正在这时,他发现身旁的女孩好像往自己身边靠了靠。他下意识地往门边挪了挪,但她似乎还没有放弃,继续向他靠过来。 李晓华注意到,她的嘴一直在念叨着什么,看口型是两个字,但自己又不确定是什么。 难道……难道她发现了自己公文包的秘密,想要抢夺那些钱吗?李晓华后背一凉,马上将公文包塞到另一边,然后轻咳了一声。 他想要让女孩知难而退,但是却事与愿违,她非但没有挪开身子,反而越来越近,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什么。她是哑巴吗? 不对,刚才才听到她说话,那么她到底想干什么?车子一颠簸,忽然驶进了一处极为偏僻的小路,周围都是漆黑的树丛,影影绰绰的,异常地吓人。 李晓华从后视镜里看到,司机伸手在摸着什么,而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竟然放着一把匕首!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顿时明白了。据说在某些地方,深夜时分会有一种协同的抢劫案,就是一个人扮司机,然后另外一个装乘客,专门在路上寻找合适的乘客,而且他们最聪明的地方是,同伙一般是一男一女,这样明显可以降低目标的警觉性。 难道面前这两个人,就是那些伪装的抢劫犯吗?他们想要过来了,那个女的是诱饵,而男的则是用刀子解决自己。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我不能束手就擒! 李晓华蓦地意识到这点,他暗中攥紧了拳头,就在面前,那个女的已经蠢蠢欲动了,她应该是想扑过来,自己必须要躲开她的攻击,然后再抢夺掉男人的刀子。 他已经蓄势待发了,正当情况一触即发的时候,嘭地一声,车子忽然一个急刹车,两人都没有准备好,直接撞在了前排的软皮座垫上。 脑袋一阵钝痛,李晓华揉了揉太阳穴,还不忘将公文包攥紧。 “司机……发生什么事了?”这时候,只听小梅幽幽的声音传来。 马洛的手还放在方向盘上,惊魂未定地看着前方,他的呼吸极度不平稳,整个人如同被闪电击中了一般,完全是绷直的。 “我……我好像撞到人了。”马洛回过头,惊恐地对两人说道。 李晓华条件反射地推开了车门,冲到外面。在出租车的前头有一些血,地上躺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头破了,鲜血正从里面汨汨地流出来。 糟糕了。他下意识地扑上前,首先检查了一下伤者的情况。 “心率,脉搏还有,但是偏慢,身上的外伤只有头部和一些擦伤,还好刚才车速不快,及时抢救的话应该有希望。”于是,他转过身,对一脸惊恐的司机和小梅喊道。 “快,马上打120,记住说清楚地点和伤者的情况!” “哦,知道了。”小梅马上拿出了手机拨打电话。 李晓华转向了司机:“车上有必备的医疗用具吗?比如说止血胶布,酒精之类的。” “呃……好像有吧,我看一下。”司机如梦初醒,连忙放回到后备箱去找。大概半分钟后,他拿来了一个小型医疗箱,一般来说,出租车都需要配备一个,但很多司机为了省钱都没有准备,还好,这辆车设备齐全,这可帮了大忙了。 李晓华打开了医疗箱,像平常做手术一样,有条不紊地先帮患者止血。但没想到情况却出乎他的意料,患者的失血程度明显已经被正常人厉害,或许他的血小板偏低,而且更严重感的是,他的伤处好像嵌进了一点玻璃碎片,必须要马上取出来,否则再这样下去的话会出现生命危险。 这时候,小梅也回来了:“刚才已经打了120,他们说马上来,但这里比较偏僻,附近没有医院,可能要耽误一点时间。” “具体要多久后才能到?” “好像说起码也20分钟吧……” “不行,来不及了。”李晓华回过头,坚毅地对他们说道,“你们……过来帮忙吧。” “我们……?”司机和小梅都吓了一跳,前者就不说了,根本对急救一概不懂。而后者,虽然作为护士,但其实平时在医院的主要工作是偏向护工类的,她从来没有协助医生急救的经验。 “废话少说,现在救人要紧!”声明:这是鬼.大.爷.原.创.故.事,如果我抄袭采集没有注明作者和出处的全家不得好死! 在李晓华的一声喝令下,两人顿时回过神来,纷纷凑到了伤者的身边,尽量作出自己的贡献。 “你作为临时的护士,帮我准备工具,你的话,车上有热水吗,还有打火机和强力手电,都给我拿过来!” “是。” “好的。” 几人分工合作,李晓华则拿出了手术刀,试图割开伤处,取出里面的玻璃碎片。 “剪刀。” “是。” “止血钳。” “来了……” 小梅看着这个陌生人熟练的手法,不禁啧啧称奇。难道他的职业就是外科医生吗?但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背着一个奇怪的公文包。刚才,自己只是想跟他求救而已,为什么他会那么慌张呢? 在车子的前面,马洛也是一样的紧张。他已经将车头灯调到最亮,并且拿着强力手电。他不知道眼前这家伙是什么身份,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个小孩没事,刚才真的只是一场意外,他完全不想的。 那时候他想要挪动一下匕首,没想到那个小孩忽然冲出了马路。天呐,那可是严重的车祸,要是他因此丧命的话,恐怕自己也就面临严重的牢狱之灾。 抢救行动持续了大概二十分钟,随着一阵轻松的深呼吸声响起,李晓华终于放下了手术刀,长出一口气。 “好了,碎片已经拿出来了,血也止住了。” “也就是说,他没事了吗?”马洛惊喜地问道。 “暂时算是吧,但一切还要等到救护车来到再查看一下。” “太好了,刚才真的吓死我了……”马洛一下子摊倒在地上,如释重负。 “我也是,还以为他死定了呢。”小梅拍了拍胸口,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李晓华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赞赏道:“刚才干得太好了,多亏了你们,才能及时地抢救到他。” 在他话说完后,身后同时传来一阵救护车的声音,很快,几个医护人员便将伤者送进了车子里,进行下一步的救护。 同车而来的医生还不忘称赞他们三人,大家都摸了摸脑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嘀呜嘀呜。看着救护车快速地离去,小梅已经完全放松下来,她不禁好奇地向李晓华问道:“对了,你是外科医生吗?刚才的手法怎么如此熟练?” “对啊,我已经干了快十年了。”李晓华回答道。 “原来如此,难怪刚才能临危不乱。” “那你也不差啊,作为一个临时的护士,各种步骤都配合得很好。”李晓华也不忘称赞道 “嘻嘻,其实我本来就是一名护士,只不过……只不过平时主要是负责照顾那些年迈的老人,没什么临床的经验。” “是吗?我一开始还以为……”马洛捂住了嘴巴。 “以为什么?” “我还以为你们是抢劫犯,想要合伙对我犯罪呢!”李晓华看了前面一眼,司机马洛也收起了工具,走了过来。 “不是吧?我只是想向你求救。”小梅惊讶地说道。 “什么……?” “因为……我以为司机他……他是杀人犯……”小梅的声音越来越小,说道最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啊,不会吧?我是杀人犯?”马洛惊讶地看着她。 “因为……你带着口罩,而且一直在播放那个新闻,还有刀子,我看过所谓的犯罪心理学,以为你就是那个凶手……” “不对不对,你们都搞错了。”马洛连忙解释道,“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女鬼,所以……所以才想要拿出有杀气的东西吓唬你。” “是这样的?” “对啊,本来就是那么简单。”两人同时说道。 小梅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们两个:“那么说的话,你是医生,你是司机,而我是护士,咱们都只是普通人,却因为一连串的误会,认为对方都是坏人?” 李晓华叹了口气:“哎,其实那也不能怪大家,毕竟这个社会不带安定嘛。” “不对,我觉得社会上还是好人多一点。”小梅打断了他。 “对啊,就像刚才那样,要不是我们同心协力,那个小男孩或许救不回来了。其实社会是美好的,好人总是占大部分,我们之所以忧心忡忡的,主要还是因为大家的防范之心啊。” “对,只要我们放下戒备,就会发现,其实社会上还是温暖的地方多一点的。” “没错!” 三人对视了一眼,心有灵犀地击了击掌。 (完) ...
夜很深了,周围笼罩着一片黑暗,我所租住的筒子楼好像一个熟睡的婴儿,睡得香甜。当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了,我拖着疲惫的身一拖一抽地往五楼爬。步伐踉跄。头铅重地想要快炸开了一样,胃里的酒精一个劲地往上窜,我强压着反胃地恶呕,心里想着,“再坚持一阵,就快到家了。一定不要这么狼狈地瘫软在地上,让居民看笑话。” 我不知道这已经是第几次我喝的这样不省人事了。我只知道,我别无选择,在行政岗位上打拼的自己,陪客户喝酒早已经成了家常便饭,我拒绝不了,回避不了,只得迎难为上,为着所谓的梦想…… 脑中杂念纷飞,那刻我想着失败的自己该如何去面对以后的人生,双手用力地抓着扶手。正当我抬头的一瞬间,眼前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划过,倏忽即逝,一下子隐匿在黑暗中去了。我醉眼迷离,眨巴着眼睛努力地像黑暗中望去,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我想我一定是醉的不省人事,眼前都产生幻觉了。 后来,我知道我错了,那天晚上确实是发生了什么?如果没有第二天的事,我宁可相信这绝不是一个灵异事件,这只是一个生命的巧合。 对,巧合而已。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晚上正当我费力地爬到四楼的时候,恍惚间听见身后有一串急促地脚步声传来“噔……噔……噔……”步伐沉重而急促。我猜想可能是某一个班头和自己一样的倒霉青年,刚下班回来。我转过头,看清是四楼的老王。老王很急的样子,脑门上沾着几颗晶莹的汗珠,喘着粗气。看老王这样一幅急嗤忙慌的样子,我就问,“老王,这深更半夜的,你怎么才回来啊?” 老王喘着粗气说,“哎,还不都是为了一家老小,你也知道,我供职的那家化工厂经济效益一直不好,每月挣的少,不够一大家子的开销,所以我就想着在化工厂下班后找份零工,贴补一下家用,这不我刚从慧园超市加班回来。” 听老王这么说,我心中顿时很怜悯老王。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都是被生活所迫,不然谁也不会大晚上的才回家。接下来,我硬是拉着老王坐在四楼的拐角处,向他倾诉心中的苦闷。老王说了他在化工厂的种种不顺心处:由于他不是正式员工所以薪酬待遇要比工厂的普通员工低,但干的活要比他们的多他们的累。因为没有“五险一金”,所以平时化工厂的一些危险工程,也一般是像老王这样的非正式员工打头阵。老王说,在家中他除了要赡养上了年纪的老娘外,还得支付妻子的医疗费和女儿上学的各种开销,生活不堪重压…… 工作的不顺心让这个才四十出头的男人头上早早地染上了大片的斑白……同时我也感慨生活的不公,我告诉老王,我说,虽然我受过高等教育,有大学文凭,但这些都像浮云样带给不了我任何的实惠。在工作中,同事之间钩心斗角,尔虞我诈。生活中,世人冷眼旁观,物质至上。这些东西都让我觉得与大学四年的教育理念格格不入,上大学时我曾单纯地以为这个社会多么的祥和,但当自己真正进入社会的时候,才发现社会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要残酷很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比我们以为的要微妙…… 老王感同身受,我们俩就想一个相见恨晚的挚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觉间,时间已经悄无声息地溜走,我看了看表,发现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了,尽管意犹未尽,还有很多话想跟老王说,但一想起明天的手头的案子,只得悻悻地起身和老王告别。 到了自己居住的房间时,酒已经醒了大半,窗外有凉凉的清风滑过,我站在窗前,让微凉的空气唤醒麻木的神经,这时我突然想起老王起身的动作有点僵硬,在朦胧的意识中我甚至闻到了空气中散发的腥臭味,当时以为是酒精混合消化物所散发的恶臭,并没有觉察得到老王当时的异样。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是自己当时只顾得倾吐内心的抑郁,而没有从老王躲闪与浑浊的眼神中明白点什么? 五点钟的时候,我突然被一连串很大的吵声惊醒。声音是从底楼传来的。我住在五楼,老王家正巧在我租住房的下面。隐隐约约间我听见有小孩的哭声,老人干硬的咳嗽声和慌里慌张忙出忙外的脚步声,因为居住条件差,房间并不隔音,所以即使是五楼的我也听的很清楚。我听到有几个陌生人在老王的家里说了一阵话后,老王的妻子声嘶力竭地哭叫起来,然后又是一连串凌乱的脚步声响起来。声音继而消失在茫茫地夜色中。我突然意识到老王家也许出事了,就匆匆忙忙地趿拉着拖鞋往四楼跑。 我到的时候,老王家里刚听到的陌生人都不再了,家中只有老王上了年纪的母亲和年幼的女儿,我附在老王娘耳朵旁大声问,“大娘,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大动静?” 老王娘空洞地望着我,褶皱的眼脸里闪烁着淡淡地的水雾,她打颤着嘴唇说,刚刚老王厂子里来人说,老王出了事故,正在医院抢救,让家属赶紧过去一下……” 当时我的脸一下子变得刷白,我怔怔地僵在当场,不相信地说,“怎么可能,老王刚才不是刚回来吗,怎么还会出事故?”老王娘耳背,并没有听到我的质疑,但从她刚才悲恸的神情和那群突然闯入的化工厂的同事来看,这事不像是假的。 再次回到家中,我蹲坐在沙发上,刚才和老王攀谈的一幕幕还在脑中闪现,可那时老王却发生了意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越想越觉得诧异。所以第二天,我匆匆的赶到了县医院,想知道事情的究竟。老王的同事告诉我那天晚上老王确实被安排在化工厂值夜班,一直没有回家。后半夜的时候厂区的操作间突然发生了爆炸,老王被大火围困,等消防员赶到时老王早已经奄奄一息了…… 在太平间里,我见到了老王,他被一层薄薄地白布遮盖着,我突然发现,这块白布很眼熟,像是那天晚上突然从我眼前闪过的白影。老王很安详地睡着,他依旧穿着破旧的帆布牛仔裤,藏青色的衬衫,这一切都跟那天晚上我见到的老王一模一样,可眼前的老王是真的走了。 后来,有一天在闲暇的时光翻阅一本灵异杂志时,上面有一个故事吸引了我,它说一个人死后,他的魂灵会在第一时间赶到某一个自己最想去的地方,去完成生前还没来的及做的事。这时我才想起了那天晚上老王匆忙的脚步、絮絮叨叨的话语、还有不甘的眼神…… 原来老王真的回来过。 ...
“滴滴”一声汽车笛声划过,慢慢的停在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先生到了,一共是50元。”我对着车后座的一位乘客说道。 那位乘客缓慢的睁开了眼睛,将钱递给了我,下车走了。哎,这时间也很晚了,我也该回家了。可是车却出了问题,怎么也发动不起来了。 “该死啊,不能在这过一夜吧。”我下了车边咒骂边查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原来是发动机的问题,哎,真倒霉啊。不过也没办法啊,先备在车上度过这一晚,明天在想办法。 我点上一支烟,坐在车上,呆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真的是好落寞。等等,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这既然是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那么刚才的那个乘客到这里来干什么。我的心里泛起了种种疑问? 就在我的思绪满天飞的时候,我不经意的看了一下车的后视镜,这随便的一瞥瞬间把我吓到了。只见后视镜里面有一个绿色的火苗在空中漂浮游荡着,慢慢向我飘来。而我回头后面却空空如也,再转头看向后视镜那团绿色的火焰依旧在飘荡。我揉了揉眼睛,哎。果然是我眼花了啊。正当我长舒一口气的的时候,一个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里。 “请问去月色大道多少钱?”我想这声音方向看去,在车灯的照耀下那个人显得十分的耀眼。 “回不去了,我的车坏了。话说你这么晚去那里干什么啊?”我多嘴的问了一句。 “我的腿不见了,它被埋在那里了。” 什么!我听到这里吓了一跳,下车慌忙逃窜。可是我跑了好久好久,我大喊道:“鬼啊,救命。” 只见那个人飘荡在空中,不停的追着我,膝盖以下全无,嘴里不住的呼喊着:“我要我的腿啊。” “你别跟着我啊,我又没害你,救命啊。”我也大声的喊着。 “别喊了,你自己也是鬼,你瞎喊什么。”在我面前突然出现了一身白色衣服的人拉住了我。 “你说过什么,这到底怎么回事。”我被拉下,心里却起了疑问。 “你在送乘客的路上就出了车祸,你们现在早就不是人了,你的执念很深,不相信自己已经成为了鬼,所以你还是经常在午夜跑出租,但是你拉的乘客也是鬼魂。” “我已经死了?”我不停的嘴里呢喃道。 “对,你应经死了,现在你准备投胎去吧。跟着我,忘川河边,奈何桥上,走过去,喝下孟婆汤,了却执念。”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只是跟着他走。 “啊,不要听他的,你还没死。”在我耳边又传来了一声惊呼。 “我是真正的白无常,你千万不要上了他的当。这一切只是你心中的恶灵作祟。他只是为了迷惑你好让他取代你。” 我的心里更加的迷茫,我到底该相信谁? 一周后,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这个美丽的花花世界,我笑了,哈哈,我终于变成了真正的人,现在我可以好好享受这个世界了。 ...
10年前,我独自一人从家乡哈尔滨经北京成都去西藏青海旅游。因为经费有限,住的都是火车站附近的便宜招待所。 这家两姐妹开的小旅馆外观上已很破旧,里面更是不堪。首先是黑,电灯很少,而且所有的电灯都是25瓦到40瓦之间,里面走廊很长,两边的房间门都关得紧紧的,从外面听不到里面有任何声音。 当时心里很害怕,可别无选择,因为外面天已黑透,我无法去再找别的旅店。办完住店手续,姐妹之一带我走上2楼,这里比一楼更暗更静。这房间破旧得我都不想再描述了,简单一说吧:没有任何一件家具是完整干净的。那姐妹告诉我厕所在楼道尽头,等她走后我去上厕所,竟然发现厕所还是蹲坑,里面也空无一人。 不过旅途劳累,我很快睡着了。 睡梦中,忽然被一阵嘈杂的人声吵醒了,好像窗外变成了大集市,人声喧哗又听不清只言半语,我迷迷糊糊地看了下手表(房间里唯一的小电灯我一直开着),不过半夜2点多中,任何地方的早市也不该在半夜2点多钟天还全黑的时候开市吧?我很好奇外面嘈杂的喧哗人声到底来自什么样的集市,但这个的旅店经历让我自觉感到害怕,既想看又不敢看。 我就在矛盾的心情中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再一次被巨大的声音吵醒,这次听得非常清楚,是从窗外传来的歌声!歌声是一群数目不详的男人们的合唱,唱的是当时我在西藏青海等地经常听到的一首流行歌曲,歌的名字今天我已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里面的几句歌词: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亲爱的妈妈;流浪的脚步走遍天涯,没有一个家…… 当时从窗外传出的歌声,听声音就是一群没有受过专业训练人发出来的,声音粗狂,吐字不规范,就像有时在大街上看到的一群无业小青年聚集在一起唱歌的样子,更准确的说,当时窗外的歌声是在吼不是在唱! 我就睁着眼睛,半倚在床上一遍一遍又一遍地听着同一首歌。听着听着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怎么这帮男人翻来覆去老是唱着同一首歌,他们不觉得腻歪吗?大概听了能有几十遍后,我终于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好奇心,也不害怕了,就走到离床边只有几步距离的窗边,隔着玻璃往窗外看,我呆住了! 窗外是一条很常见的马路和一条很窄的人行道,马路和人行道上空无一人!几棵不知名字的树顶着大部分还没变黄的绿叶子静静地站在人行道上,离树很近的距离内,是一个闪着微弱灯光的路灯! 我惊讶得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清醒着还是仍在梦里!我使劲咬咬嘴唇,很疼,我又掐掐手掌,很疼。我再看看手表,时针指向4点40。 这是本人的亲身经历之一。 我以我已故的母亲的名义发誓,完全属实,我只是遗憾我当时没用相机(当时带了)和录音机(当时没带)把它们一一记录下来! ...
咚……咚……咚…… 那种奇怪的敲击声又来了,依旧是那种沉重而极富韵律的节奏,可这对于普通上班族的我而言,简直如同魔鬼的呼唤。 已经是第三晚了,我板起指头算着日子,心头却被这种噪音滋扰得无比烦躁,其实声音并不算大,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却是令人无法安然入睡。 “妈的,楼上这孙子,绝对是屁股痒了吧?”我低喝一声,忽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指着天花板破口大骂。 咚咚……咚咚…… 但依旧没用,那种敲击声仍然在持续。 “哎,都怪自己贪小便宜……”我一下甩开了枕头,只能对着黑夜长叹一声。 其实在半个月前,我还居住在繁华的市区中心,上班的地点就在附近,十分钟的路程,这对于普通白领来说已经是算是优越的生活了。 但没想到好景不长,在一次洽谈合约的过程中,我因为一个低级的错误葬送了公司的大客户,估计老板损失了得有一两百万吧,然后,也就没有然后了。 失去工作的我只能搬离了那种高级住宅区,幸好,凭借着丰富的行业知识,我很快又找到了另一份工作,但这次的上班地点却是在城乡结合部,无奈之下,我只能在附近重新租房子。 这件事对于我而言自然也是没有难度的,仅仅用了几天,我便从市区里搬了出来。没错,就是现在这幢集合式公寓。 虽然这里看上去比较陈旧,地方也不算大,但对于虎落平阳的我而言,也算是堪堪可忍。最重要是这里租金便宜,只相当于以前的三分之一。 本来我还想先凑合着过,但没想到便宜果然没有好货,这才刚住了一个星期,便出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没错,就是刚才那种奇怪的敲击声。 本来对于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我早已不抱什么希望,但没想到的是,实际情况却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烂,我现在越来越怀疑楼上的家伙根本就是个神经病,不然谁会这么无聊,大半夜的不睡,还在使劲地敲地板? “可恶,忍不了了!”我气不打一处来,随便披了件外套便冲了出去。 本来我还想忍一时风平浪静,但已经连续三晚了,如果还继续忍气吞声的话,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他奶奶的,老子不管你是谁,这次一定得教训教训你!”我咬了咬牙,在心里为自己打气之后,迅速走了上去。 夜已经很深了,周围没有一丝月光,静谧的气氛像藤蔓一样四处蔓延开来。我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有点冷。 其实这幢公寓一共也就四层,每一层大概有六七户的样子,但里面住的大多数是社会的底层人士,比如说一些小混混、民工,甚至还有卖身接客的风尘女子。 而我住的是第三层,幸运的是,旁边的几户人家还算正经,至少没有特别奇怪的癖好。可这四楼的话就很那难说了,我从来没有上去过,所以并不了解上面住了什么人,而在入住的时候也没有咨询过房东。 其实说起四楼的住户,我倒是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状况。 自从住进来开始,我就从来没有看见楼上有人下来过,按道理来说,即便是昼伏晚出的特殊人士,也应该会有一两次的碰面,但实际上就是没有。甚至连清洁大妈也从来不会上去,这就有点奇怪了。 “难道楼上的家伙从来也不丢垃圾的?”我暗暗思思忖着,但又觉得不大可能,也许是他们主动下来扔的吧。反正基本可以肯定的是,上面的住户都是一些奇葩。 思索间,我已经来到了四楼。 与想象中的差不多,这里显得很空旷,垃圾桶里并没有什么垃圾,而且各家各户的信箱里竟然也鲜有广告,这对于这样公寓来说实属奇事。 我皱起了眉头,一路沿着走廊前行。 401……402…… 几乎每个套间都是大门紧闭,灰尘积寸的样子,看上去似乎没有人住。我没有作过多停留,一路走到了406——也就是我家正对楼上的一户。 不出所料,这里同样也是大门紧闭的样子,丝毫没有住人的痕迹。我注意到大门边散落着很多冥币,白花花的,在大半夜看到确实有些吓人。 “这什么人呀,门口有这么多这些邪门东西也不扫一下?”我摇了摇头,于是抡起拳头大力地敲打着大门。 “开门!快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的!” 咚咚咚……敲门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特别刺耳,就算里面的人已经睡下,我想应该也可以听到。 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任凭我怎么敲门,里面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周围静得很不寻常,我蓦然感觉自己就像处在太平间一样。 “别藏了,快出来!有胆子干坏事没胆子承认?” 我又在外面叫唤了很久,但依旧是毫无反应,甚至连最细微的脚步声也听不见,406就像风平浪静的大海,没有一点波澜。 “切,我看这家伙就是个脓包!”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背靠在栏杆上思考。 夜风轻轻地拂动着我的头发,我感觉心头的愠怒渐渐平复下来。 虽然现在是不生气了,但如果就这么回去的话,那倒是显得有点窝囊了。万一那家伙待会又开始敲地板的话,那该怎么办?可转念一想,即使不回去也没有什么用呀,他就死不开门我也是毫无办法。 呜呜…… 正当我犹豫不定的时候,一阵不大的阴风迎面吹来,很冷,我顿时打了个哆嗦,全身都起满了鸡皮疙瘩。与此同时,几张白色的小纸片也飞了起来,纷纷扑到我的身上。 “唔,这是什么?”我将纸片拣起来,刚一看霎时吓了一跳,那竟然是刚才看到的冥币。 “呸呸呸!怎么沾上了这玩意,邪门死了!”我嫌弃地拨开了衣服上的冥币,然后晦气地啐了一口。没想到这一趟竟然如此倒霉,不仅没找着人,而且还沾上了这种霉气。 “罢了罢了,还是先回去吧,看来只能明天再上来找他吧,实在不行的话就去找房东算了。”我耸了耸肩,只好转身离开。 刚走了没几步,我听见前面啪啪两声,然后头顶上的照明灯竟然开始闪烁起来,狭隘的走廊霎时间变得半明半暗的,气氛很是诡谲。 “不……不会真的这么邪门吧?”我猛烈地打了个哆嗦,视线在周围梭巡着。 不多时,我的目光凝聚在走廊深处的角落,那里好像有个人影,朦朦胧胧的,但又看不清楚,我凝足目力看去。只见那人影忽然动了动,然后渐渐变得透明,就像那种褪色的老旧照片。 我有点不敢相信,使劲地擦拭着自己的眼睛,片刻后,当我再次望过去的时候,那个人影已经消失无踪了,角落里再次陷入了沉寂而昏暗的气氛。 “这是眼花了吗?”我使劲甩了甩脑袋,确认那里没有人之后,方才转身离开。 但不知怎地,我总觉有点奇怪,虽然我也算是个进步青年,但至少不是唯物主义者,对于这些灵异的东西还是抱有敬畏之心的。 我常听老人说,一个人在时运低的时候,很可能会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管它。反正明天给观音多上两柱香应该就可以了吧。 我这样想着,很快已经走到了楼梯处。但身后却再次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愣在了原地,稍稍回头,只见401的大门打开了,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妇走了出来,正停在走廊处打量着我。 “小伙子,大半夜的不睡觉,跑上来干嘛呀?” 那是个白发苍颜的老妇,脸上布满了沟壑,眼睛浑浊不堪,仿佛罩着一层肮脏的纱布。她狐疑地打量着我,低声问道。 “呃……其实也没什么……”我有些尴尬地摸着脑袋,没想到406的家伙不开门,反而把别人吵醒了,不过这也说得通,毕竟现在大半夜的,我叫的那么大声,就算是邻居可能也被吵醒了,更别说这种浅睡的老人了。 一时间,我感觉有点无所适从。 “我想……一定是跟406有关吧?”老人望着我,认真地说道。她的眼睛虽然很浑浊,但里面却充斥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我几乎难以抵挡,只能支支吾吾地回答着。 “对……对呀,难道阿婆你也知道那里的事情吗?” “当然了,我已经在这里住了十多年了,有什么不知道的?”老妇嗤笑一声。 “那我倒是想问问你,406住的是到底什么人呀,怎么老喜欢半夜敲地板?”我连忙询问道,但出口后又觉得有点不礼貌,于是马上补充上自己的情况,“其实我就是楼下306的,就上个星期才搬进来,没想到连续几晚都出现了这种敲打声……” “你也知道,我只是个标准的上班族,又怎么受得了呢?” 我说得声情并茂,而那老妇也听得入神,她连连点头,然后望着漆黑的夜空长叹一声。 “哎,小伙子呀,其实这406我也是有所耳闻的,听说里面住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婆……” “老太婆?”我皱起了眉头。 “没错,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反正这么多年来,我也没有看见过里面的住户,她好像从来不出来,我想大概是那种病重的孤寡老人吧……” “一次都没有见过?这怎么可能呢,难道她不用吃饭和扔垃圾的吗?”我感到越发奇怪,正想追问下去的时候,那老妇已经兀自转过身,拄着拐杖往家门走去。 “搞什么呀?”我挠了挠脑袋,看着老人的背影一筹莫展。 不过按道理来说,这种独居老妇脾气一般也很奇怪,也许自己在无意中得罪她也不知道吧。 “算了,看来只好明天再跟房东聊一聊吧……”正当我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那老妇忽然叫住了我。 “小伙子,等一下……” “怎么了?”我转过身凝视着她,原来老人刚才是想将大门打开,现在她正站在门槛边上,不断地向我招手。 “哎,我这糟老婆子在这里独居久了,也很孤独的,加上这里平时也没有什么人上来,你愿意进来坐会吗?” “也就陪我聊一聊而已,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的……” 老人说得有些凄凉,看着她佝偻的背影,我竟然感觉有些落寞和悲伤,脑子里不禁想起老家的父母,他们是否也是这般凄凉和孤独? 在原地愣了片刻后,我终于点了点头。 老妇很高兴,笑着走进了套间里。我也快速地跟了上去,随着那副弯曲的脊梁迈进了门槛。 但刚走进大门的时候,我却感觉一阵莫名的凉意扑脸而来,有种走进了冰窖一样的感觉。 我凝目一看,套间里显得很昏暗,并没有开灯,只是在大厅的中央点起了一盏红色的长明灯,影影绰绰的,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我打了个哆嗦,正想开口询问的时候,自觉胸口一阵灼热。我连忙低头一看,原来是挂在脖子上白玉自动发热了。 我吓了一跳,愣在原地不敢再向前。 因为这是一颗开过光的观音玉,据那些老和尚说,白玉是有灵性的,一旦遇到了那些脏东西就会有反应,这是我去佛寺旅游的时候买的,可以用来保平安。 到底……为什么白玉会发热?难道这里真的有那种东西?我下意识地摸一把额头,冷汗已经渗了出来,我感觉全身都有些发冷。 与此同时,那老妇转过身来,疑惑地望着我。 “进来啊,站在门口干嘛?” 看着她诡谲的笑容,我打了个寒噤,连忙伸手拒绝道:“呃……不好意思啊,我刚想起我还有点急事……下次吧,下次我再陪你聊……” “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老妇摇了摇头,被红光笼罩下的苍老脸庞显得有些失落。 “那我先走了,再……再见!”丢下这句话后,我慌慌张张地冲了出去,一直跑到了楼梯口,回头一看,那个老妇还站在大门处,静静地凝视着我,眼神阴暗。 “她……她竟然还在!?”我不敢再看她,只好一溜烟逃回了自己的房间,蒙头大睡。 说来也奇怪,我上去一趟之后,好像那种敲击声就消失了,于是没过了多久我便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得比较晚,连早餐也赶不上吃便赶往了公司,但幸好这天工作不多,在中午的时候,我提前半小时就下班了。 现在不管406是什么人了,反正我必须跟房东谈一谈。 在上星期搬进来的时候,我已经见过他了,那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据他说这幢公寓是他以前朋友留下来的,自己也不是所有者,充其量也就是个收租的。 那老头子就住在底层,看上去也还算是个好说话的主,我刚吃完饭便直接下去找他了。下楼的时候,刚好他也在打扫卫生,一见到我,老头便微笑着打招呼。 “小伙子,怎么样,这房子住的还习惯吧?” “习惯个屁!这简直比牢房还难受。”我撇了撇嘴,一脸不悦地回答道。老头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皱起眉头回答道。 “难道套间里有什么问题么?只要不是人为的,我一定会帮你搞定的呀!” “哼……”我冷笑一声,点起了一根万宝路,“还真让你说对了,这事就是人为的……” “但实际上却不是我的问题……”我补充道。 “那你开口呀,到底是怎么回事?” 呼……我呼出一口浓郁的烟气,无奈地回答道:“那你告诉我,406住的到底是什么人?” 听到这个问题,房东老头愣了愣,脸上涌起了一阵莫名的凝重。半刻后,他才缓缓开口:“难道跟这家住户有关系吗?” “当然了,关系可大着了!你知道吗,那户人家每天深夜都在敲地板,咚咚咚的,吵得我根本就睡不了?而且最气的是,我上去的时候他却不敢出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听完我的诉苦后,房东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绿的,看上去有些阴沉。 “哎……”只见他叹了口气,将手里的扫帚放下,然后招呼我进来套间里。将大门关上后,房东终于缓缓地开口了。 “小伙子,不瞒你说,其实406住的就是我的妻子……” “因为她患有重病,一直需要卧床休养,所以我才让她搬到了安静的四层,一来图个清静,二来也不会被楼下的住户影响……” “是这样的吗?”我皱起了眉头,感觉有点奇怪,“那你呢?你为什么不跟她一起住?” “哎,这个纯属个人原因,我只是不喜欢住在高层而已……”房东有些无奈地回答道,“但我每天都要上去伺候她,你看,我的套间里还特意打通了一条楼梯,是专门通向四层的,这样就方便多了,而且也不会影响到别人……” 我顺着房东的指向,看见房间的尽头果然有一条隐秘的小楼梯,看起来已经有些历史了,原来是他平时是通过这里出入的,难怪我从来没有见过别人上去四楼。 “小伙子,至于你说的敲击声,我想大概是她在半夜的时候想要拿东西,然后不小心把其他东西摔着了吧,应该也不会是故意的。”房东解释道。 “不可能呀!”我若有所思地回答道,“那种声音绝对不是什么摔下来而造成的,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种敲击地板的声音,而且应该是用那种扳手之类的金属物品敲的。” “这样啊……”房东低头沉思了一会,然后连声跟我道歉,“对不起呀,也许是她发生了别的情况吧。反正……那老婆子也是个半死的人了,我想她绝不会这样折腾别人的。” “小伙子,不如这样吧,我待会上去跟她了解一下情况,我保证以后也不会再有那种声音了,你看这行吗?” 看着房东老头诚恳的目光,我心里一软,只能点了点头:“那好吧,你尽量跟她说一声,反正都是楼上楼下的,我也不想瞎折腾。” “那好,我的水快要开了,我先进去厨房关一下火。”说罢,房东便走进了昏暗的厨房,他的背影颤颤巍巍的,看上去有种淡淡的落寞感。 既然他已经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再留下来,于是我打了一声招呼,便径直走向了大门口。 刚走出了几步,脑子里忽然又想起了昨晚的那个老妇,于是我折回去向房东询问道。 “对了,四楼除了你妻子之外,还有别人居住吗?” “没有了啊,就只有我妻子一个,因为她的病需要静养,所以从很久之前四层就放空了,平时也不会有人上去的……” 听罢,我心头一凛,顿时感觉一种极大的恐惧蹿上心头。 如果一切如同房东所说的话,那我昨晚看到那个老妇是谁?她为什么要招呼我进去?还有那颗白玉为什么会发热?难道……难道说她真的是那种……脏东西!? 我不断咽着唾沫,战战兢兢地返回到自己的套间。 虽然房东的解释已经很清楚了,但我仍旧觉得有点疑惑,昨晚那个老妇到底是怎么回事?幻觉是不大可能,我记得当时神智很清楚。 之后,我越想越不对劲,心底的好奇心开始不断作祟,如果不搞清楚这件事,我想今晚即便没有了敲击声,我也难以入眠。 于是,我毅然决定晚上再上去看一看。如果再出现什么情况的话,像昨晚一样逃跑应该就可以了,就算她真的不是人,自己也有足够的本钱去离开嘛。 我抚摸着手心里的白玉,暗暗地做出了决定…… 晚上,夜色如水,无尽的黑暗像一张巨大的布帷铺展而开,周围显得极其寂静,我听见附近的树林里传来一阵不知名的动物叫声。 出乎意料的是,今晚果然没有听到敲击声。我想大概是房东跟她妻子说过了,但我却仍旧睡不着,心里不断惦挂着那件奇怪的事。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再次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像昨晚一样披上外套,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走廊依旧是那种昏暗的氛围,天花板上的照明灯时暗时亮的。 但我没有作过多的停留,一直沿着楼梯上去。在转出楼梯间的时候,我忽然看见四层深处似乎有一阵火光,我心头一凛,连忙侧身躲在墙壁后面,偷偷地窥视着。 只见在406的大门前,一个须发斑白的老头正在烧什么,我定睛一看,原来竟然是房东! “他到底在干什么呢?”我悄悄地挪了过去,只见房东蹲在大门前,从一个黑色的袋子里拿出了一大堆祭祀品,就是那种拜祭仙人的锡箔之类的东西,然后他将这些东西全都扔进了火盘里,用铁钳子不断翻动着。 随着火焰旺盛起来,火盘里升起了浓浓的白烟,整条走廊都充满了烧焦的味道。 而房东一边翻动锡箔,一边还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似乎是那种祈祷之类的话。 看着虔诚而迷信的他,我感到越来越奇怪,他不是说妻子住在里面的吗,那为什么要在家门前烧这些东西?即便是想要求神拜佛的,也不用搞得这么神秘吧? 不知怎的,我总觉得这老头在说谎,也许里面住的根本不是她的妻子,而是别的什么可怕的东西。 于是,我在后面继续观察着。 只见房东拜祭完毕之后,将火盘和垃圾收了起来,然后颤颤巍巍地走了进去。我咽了口唾沫,同样小心地跟了上去。 幸运的是,他没有关上大门。从虚掩的门缝可以观察到里面的状况,于是我决定蹲在大门旁边再看一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