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前夕。某大学男生集体宿舍。一阵阵地道的夏夜暴雨。雨水密集地打扫着地面。屋外黑透了。忽而一闪,忽而一亮,是电闪雷鸣的交集。室内早过了熄灯时间,然而,九个即将各奔东西,分道扬镳的好兄弟并无睡意,于是他们围坐在中心燃着蜡烛的长桌边讲恐怖故事,以求消遣、刺激而度过漫漫长夜的无聊与心灵的孤寂。并且,集体决定——谁讲的故事不恐怖、不动听,明天就让那个人掏钱请客。墙上的时钟指示时间为零点。 先由老大开始,平常就很沉毅的他憋了好半天才开口:“我呢,兄弟们都了解,平时不大爱说话,所以讲故事可真就难为我了。但是作为老大嘛,我不能驳大家的兴致——这样吧,我就讲一件啊,发生在家乡的奇特案件,到现在还没破呢!经过大概是这样的……” 陈副局长朝司机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很行的,走的回去;明天依旧——准点接我,开始新的,虽然单调,但是超享受的幸福生活。 随着汽车尾气的排出,陈已跌跌撞撞地蹭向了电梯。幸亏正值午夜,否则,楼上楼下的那帮草民,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还不暗自笑话爷么?咳,都怪他妈的老刘,非得让我陪领导去消遣消遣,自己却溜之大吉——那个臭婊子也他妈的狡猾,灌醉了领导就来灌我,搞得头晕晕的,行那事都有些障碍了,结果钱被骗去不少——钱倒不是个问题,又不是自己的,就是明天得换个销魂的地方才好。 滑进电梯,按下自己所住的楼层,陈斜倚着光滑的壁板,醉呓道:“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言语觊觎,含笑面具,恰恰是神离的谶纬。后来的薄近,只为明天精心准备!” “叮”,电梯停止了。“啊——呀——”,陈懒懒地伸了个腰,刚欲迈步,忽而察觉到具有反光作用的电梯壁板隐隐萦绕着一团白雾。陈揉揉发烫的双眼,仔细观瞧,那白雾好像是一件白色的衫裙。陈一激灵,他太熟悉这件衣服了,只因它的主人。陈机械地转过头,眯眼窥视电梯空气中的异像,很可惜,不过空空如也,连壁板中所呈现的白雾也好,衫裙也罢,二者消失那般不存在了。虽然酒已醒了一半,但是陈暗自认为是醉眼朦胧所致而骂着老刘败德,却无思索。待其归家,走进卧室。“啊——!”陈惊悸非常。他瞥到一个穿白色睡袍的女子正背对着自己很认真的阅读着。“叫什么呀?吓人不拉的!”那女子回过头来娇嗔地责怪陈。陈这才看清眼前之人乃自己的结发爱妻,刚才他只注意睡衣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不准穿白色的衣服!”陈大怒。“你色盲么?这是粉色的睡衣!不是前些天你给我买的么?要怪怪你自己好了!”妻子扭头又去阅读了。定睛观瞧,果然是那件粉色的自己买的睡衣,可能是光线暗淡的原因吧!陈努力地为自己寻找摸棱两可的理由。“这么晚了,你咋还不睡呢?看什么呢?我瞧瞧!哦——”那本书落在陈的脚上,砸得副局长龇牙咧嘴。“你闹妖啊!这么晚看这破书——不怕么?”原来妻子看的是《灵异故事大全》。“怕什么?我又没做亏心事!”妻子稍显责怪的神情。“哈哈,呵呵!怎么,生我气么?算啦!应酬嘛!哪有时间概念呢?老头子总得有人陪呀!——等老家伙玩完,嘿嘿!难道你不想做局长夫人?”陈伸长臭烘烘、醉醺醺的三瓣嘴希图吻住妻子。妻子推开他,坐到了床上。陈撇撇嘴,因酒气尚未消散,于是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并点燃一只烟,而后不紧不慢道:“书上的东西全他妈是假的——嗳,我给你讲一段,保准吓破你的胆!真事!”妻子仰起头,略显兴趣:“哦?”“咳,就我们单位那个老刘——嘿,这小子真他妈的色,连自己的学生都他妈的干……”也许语不遮拦,或许意识到了什么,陈的嘴唇猛地抽搐着。“什么,老刘?他看起来很正派啊!”一听妻子竟然表扬外人,陈火了:“正派?那个王八蛋,别看表面上斯斯文文的,跟谁都笑呵呵的,其实他妈的一肚子坏水。——你知道,我是跟他同一年从教育岗位调到行政机关,同一年从秘书行当升任局级干部,我太了解他了!”“是么?”“咋地!不信?对了,你有所不知,前几年这幢楼发生过命案,与他有干系!”陈瞪圆双眼,将手拢在嘴角上微微而道,“那时咱俩还没结婚呢。我呢,常常陪老刘喝酒,有一次,他不小心说漏了嘴的!怎么回事呢?是这么回事。那天老刘陪领导一个通宵,回来时已是吃早点的当儿了,那时他不过是个小秘书嘛,每天忙得屁颠屁颠的,当他走进电梯的时候,电梯里有个女的。老刘原本没心思搭理她,不过那个女的开了口,叫了声‘老师!’老刘这才瞧那个女的,嘿!够巧的,原来是他当教师那会自己班上的一个乡下女生。那个女生大学还没毕业——兼职送牛奶。所以这么巧,碰上自己的老师了。老刘这个人啊,太好色了,他看着女生微黑的脸膛,盯住那女生饱满的胸脯,手不时地抚摩女生的肩膀,对她说,他能给女生介绍份赚钱多的兼职。那个女生喜出望外,高兴的神情直让老刘的第三条腿跳动。后来,老刘把女生骗到家里,关上门,当他看到背对自己的女生微翘的屁股,行乐一夜的他还真强,大概是想尝尝处女的味道,这家伙猛扑向女生,不顾女生哭喊、哀求,他一只手撕裂女生的裙子,将女生的胸罩推到乳房上边;另一只手暴露女生的隐私,并褪去自己的裤子,而后一番暴风骤雨,那女生声嘶力竭的喊叫简直叫人不忍目睹。刚刚了事,谁知那女生刚烈,用残破的衣服护住自己的双乳,看见窗户的方向,猛地纵身下去,结果脑浆迸裂,却死不瞑目。屋里的地板上留着一滩血。咿——!”陈像讲评书似地娓娓道来,他认为自己的妻子一定被吓坏了——妻子没发出丁点儿声音。陈得意地瞧向妻子,妻子面容冷静,这倒大出陈的意料。“这件事就这么完了?”“当然完了!革命同志玩个把女人算什么?老刘交了份检查,随后担任了副局长,不然怎么的?判老刘蹲监?笑话!”“你讲完了?”“完了!”“不对吧!好象缺点儿!”“不缺!不缺!老刘亲口对我说的!没错的!”“是么?当时现场还有第三者!他也是祸根!”妻子的脸空冷峻下来。冷漠的月色映出陈渐白的脸:“什么?第三者?”“对!当时他跟老刘那个畜生一起走进的电梯,是他帮着老刘将女生拽入房间的,在老刘强奸女生的同时,他坐在沙发上哈哈大笑,并且紧随老刘之后,他也把女生给奸污了!这个人当时好象也是个秘书!” 面对妻子斩钉截铁的话语,深邃含冷的面孔,陈忽地抖起手来,烟蒂烧到了手指,他竟然不知。“谁告诉你的?是老刘么?”“嘁!”妻子十分鄙夷,“你们不怕鬼上门么?”陈愣怔一会,忽地大笑:“鬼!宝贝儿,21世纪了,别那么迷信好不好?哎!这么晚了!别想那些事了!来,今晚让你快活快活!”妻子兀地站起,幽幽而道:“你看我像你的妻子么?” 瞥到妻子嘴角亮晶晶的犬牙,猛地,妻子粉色的睡袍幻化成白色的裙衫,而那个女生正是穿着这样的裙子。 “啊——” 第二天,司机撞开了陈副局长家的门,陈惊恐的面部惨淡灰白,其下身血肉模糊,肉体冰冷多时…… “不久,刘副局长在烟花场所死于非命,死状与陈极其相似。警察追查陈妻与陪睡老刘的小姐一年多,结果因杳无消息而不了了之。当地的百姓兴高采烈,并秘密流传着女鬼复仇的故事,只是因为陈妻与那个小姐的相貌十分酷似,所以,鬼怪之说并不服人,只是以此劝人行善,也许陈妻与那个小姐可能是枉死女生的姐妹。此事很有玄机,到底是怎么回事,没人知道……” 老大话还没说完,老二一时性急,吼叫道:“操!这帮子当官的……”老大急忙用手指捅了老二一下,只是由于小九的脸色变红了,烛光映衬下,小九微微低着头,因为他的父母都是政府官员。老大就是老大,善于应付尴尬的局面:“行了,老二!别瞎白话了啊!该你讲了!”老二虽然豪气、莽撞,但是很粗中有细的。他清了清嗓子,说道:“老大的故事说实话挺警醒人的,兄弟要讲的这个故事应该说是我哥的亲身经历,几位就耐心听吧,这确是个好故事。我呀,我承认我的性情坏得很,我哥脾气也不好,然而,与他相比,我们哥俩都稍逊一筹……” 这是校园里一个极普通的夏夜。惜铭湖附近的宿舍内,死气沉沉的安详。喧嚣一天的天之骄子们如同死尸般地酣睡在一个又一个“太平间”内。唯一不同的是,呼噜声与磨牙声预示了明天的阳光依然刺眼。 无风的夏夜,湖水像往常一样荡漾起了波纹。 “咕噜,咕噜”一串又一串的水泡冒出来了。由远及近,冒泡的小点变成大面积的圆圈,已界临岸边了。 “哇呀!”随着一声怨气冲天式闷声瓮气的呻吟声,有位人从湖里挺出。 那人来到岸上,抖落了挂在身上的水珠。水恰似蒸发一样,使得那人的周围雾气腾腾的,如同煮沸了的鸡蛋汤,而着实难辨其面目与形体。 只见他踏进一座宿舍楼,登上二层,靠近一个宿舍的门。他轻轻地推了下门,发觉门被人从里面划上了。他冷笑一下,左手在门外一挥,门自动打开了。他跨进屋,先深情望了眼门右边的那个空床,随后趋到门左边的床的跟前,感激地看着此床的主人,并用潮湿的手抚摩那人的右手背。那人翻了个身,倒把他吓了一跳。他确认那人好梦未醒,便放心地朝窗户走去。其目燃烧般地怒视着靠窗那张床上仅穿一条小裤衩,四仰八叉,像条狗似的半张着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他所索命的对头。但见他来个雄鹰扑兔,十指若寒光逼人的利器,狠很掐住对头的脖子。 对头懵懂中清醒:“啊!啊?…… ……鬼…… ……饶…… ……饶了我吧…… “啪”,宿舍内亮了灯。我们看见靠窗户边的室友崔明正用自己的双手死命地掐住自己的脖子,嘴里挣命道:“饶…… ……饶命!” 看样子,大山又回来了,我的手背仍湿湿的。 第二天,副校长把崔明带到精神病医院。并将崔明永地留在了那里。这样很好。那里的人,不受环境与世俗的支配,绝对是我可望而不可即的反璞归真的人。 提及大山,满腹话儿不知从何讲起。大山,原名是什么,事隔这么多年,我已淡忘了。既然他是山里来的孩子,我姑且称他为大山吧! 大山刚来到我们宿舍时,嚯!好精神的小伙子!黑里透红的脸膛,浑声疙瘩肉。一看便知,他有使不完的力气。他对宿舍内的每个人都笑了笑,可宿舍内的人如同僵尸一般用冷漠回敬他(大概那个年头流行所谓的“酷”吧)。我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接待了他,他向我投以感激的目光。这时,斜躺在靠窗户那张床上的崔明吸了口烟,喷粪道:“喂,小子!你他妈是乡下人吧?”大山先是一惊,紧接着怒目瞪着崔明。我赶紧打圆场,一拍大山的肩膀。大山朴实淳正,心领神会了,没有搭理崔明,自顾自地整理床铺了。崔明见大山未理睬自己,好似他本人丢了半条性命,他腾地站起,窜到大山身旁:“老子跟你说话,你他妈没听见吗?”大山忍着。崔明见此,没趣地一甩手,吸口烟:“晦气!原来是个死哑巴。”我见大山表情上没有太大反应,不过他的拳头已攥出血来。 大山在学习上相当刻苦,异常用功。以他的高考成绩考入全国任何一所名牌大学都是小Case,至于他为何进这所大学,我后来才知道详情。原来和大山一起来报到的还有他青梅竹马时,两小而无猜的女友——小云。小云本人呀,不能算漂亮,但很妩媚,身材较窈窕。不管怎样,只要她是女人,总会激起意志薄弱人的歹心。何况是充满报复性的呢! 大山与小云是情投意合的一对,大山主要为了照顾和保护小云而来到这所学校。 为了替小云报仇,大山把命都搭上了。 话分两头,提崔明几句。崔明不是凭实力考上来的大学生,而是家里动钱、托人给他整了顶保送生的帽子。只因其娘舅是本校的副校长,所以没人敢碰他。有人肯定会不以为然:“一个副校长,他还顶天了呢?!”可重心所在之处乃为崔明的姥爷是本市的二把手!各行各业、各条战线存在着的蛀虫,迫使后来的大山没实力诉诸法律。法律固然严肃而不可玷污,但在某些情形下,法律会显得相当尴尬。有了保护伞,在校园内,崔明想损谁,便损谁;想打谁,就打谁。这位公子哥儿心胸狭隘,颐指气使,以势凌人,胡作非为。一次,一名不懂时事的同学与他产生了龃龉,崔明从校外领回一群狗,将那位可怜的同学打成重残;还有那次,崔明的女友看清姓崔的真面目之后,向崔明提出分手的要求,崔明竟残忍地将其强暴。随后,在校园里,崔明与他的那群狗任意凌辱女生,同学们敢怒不敢言,默默地承受着,承受着…… 大山来到宿舍的第二天,我送给大山一首诗——《怎么办?!》,大山看着看着,念出声来:“嚣张的白皮狗、黑皮狗来了,怎么办?/哈哈,/莫急,莫急,/自尔稳惬!/扒皮、开膛、抽筋、剔骨——十面大开花!”我俩相视一下,会意的笑了。今后,崔明有了真正的名字——“白皮狗”。而我万未料到,在死亡线上,我是推了大山一把。 宿舍内闹腾极了,白皮狗一帮子不是喝酒赌博,便是看通宵黄色VCD,搞得宿舍内乌烟瘴气,如同地府。大山为了学习,常常夜不归宿。他有时就在自习室过夜,有时则在路灯下看书,冬天亦如此。终于,健壮的大山病倒了。然而那帮畜生依旧故我,毫无人性。大山激了,呻吟道:“小玩意儿,你能不能小点儿声!”这下子算是捅了马蜂窝,白皮狗一边狂吠骂娘,一边踢倒凳子,冲向大山。我情急之下拦住了白皮狗,自己的脸上已挨了白皮狗好几巴掌。大山拖着病体,夺门而出。他并非惧怕白皮狗,只是为我着想。我猜想他可能去找小云了,谁知他找到指导教师。 老师满脸难色:“不会吧!这怎么可能呢?崔明同学还是名值得信赖的学生——我上大学时可没有这种情况!算了吧,这些都是小事,有空儿我会找他谈谈的。现在,你看,我很忙,改天谈!” 唉,单纯的大山啊,“我很忙”,不过是个借口。唉,这种人,这样事,避之尚来不及,谁愿惹祸上身呢?!大山,你难以通晓其中的奥秘。咳,何谓小事?何谓大事?小事终会演变成大事的。 几天后,白皮狗“咣”的一脚踹开门(习惯性动作)。他好象十分劳累的样子瘫倒在自己的床上,骂骂咧咧道:“他妈了个*,不给老子面子,老子拿小妞出气——真他妈的泼,我们几个兄弟一起上,才算把她给制服了。他妈的,臭婊子!”大山虽已躺下,但他一听此话,猛地赶往小云的宿舍。 小云不在宿舍内。 “有人跳湖啦!” 大山透过窗户往外探查,只见惜命湖湖边围着一些人。跳湖自杀是常有之事,几乎年年皆有,不知今年降临何人头上。大山迅速奔去,看见老师和同学正组织打捞工作。他瞥见湖堤上有块石头正压着一张随风摆动的纸条。大山拾起一瞧,即刻昏倒,跳湖之人不言而喻。 大山出院之后,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 小云的尸体尚未打捞上来,她死亡的原因怕是只有大山与白皮狗一帮子知晓。大山并未因小云之死而痛苦流涕,此刻无泪胜有泪。我不断地用宽心的话语来安慰大山,希望他振作起来。有时,他与我搭腔;有时,沉默不语。 两天后,大山从屋外回来,我见其神色紧张,脸色铁青,大有火山爆发之前兆。他的右手紧紧按住胸口,不知是何原因。 一阵笑骂声,传来了白皮狗刺耳的声音。大山局促起来,但他紧握右拳,可见其决心很大。他看看门,又瞅瞅开着的窗户 ,深吸口气,垂目于地。我预感事情不妙,但仅仅是听天由命了。 “咣”的一声巨响,白皮狗先闯入。大山目光如炬般地瞪着他,吼道:“白皮狗!” 白皮狗忽地转身,当他看到大山怒嗔的面容时,他先是一愣,紧接着叫嚣道:“我操你妈,敢骂我?天底下谁能把我怎么的?” 大山兀立,怒喝道:“我劈了你个王八蛋!”大山右手急遽地从胸口拽出一把片儿刀(这把刀是他花八块钱购得的),他甩刀向白皮狗砍去。可能大山第一次砍人,有些心切;大概白皮狗命不该绝。白皮狗头往旁一侧,这把呼呼有风的片刀只砍去白皮狗半片耳朵,一股腥臭的血喷薄而出。白皮狗“恩哼”一声,捂住耳朵,吓晕在旁边。我怔住了,其他人如鸟兽散。大山误认为得手,掷刀,纵身跳下楼,径直向湖边奔去。踏上湖堤,大山仰天高喊:“小云,等着我!”他毫不犹豫地纵身前跃,投向湖底。 毅然、决然… … 大山的玉石俱焚猛地使我想起前几天他曾对我说过的一段话:“一个人的尊严和人格是绝对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如若有歹人敢亵渎之,则必以天赋之自卫权利以应之!”现在,我彻彻底底地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了。原来那时,大山已有杀白皮狗之心了,然而我未能领会,我的心里是懊丧、悔恨,还是可惜、可怜?说不清为何样的滋味了。 整部悲剧的祸根就是白皮狗,难道真的没人敢动它吗?!! 奇怪!真奇怪!!大山的尸体被打捞上来之时,我们竟发现大山正抱着那长久未有消息的小云。两人的脸亲昵地贴在一起,从此风风雨雨,跋山涉水,千难万险,永不分离…… 我在湖边为他俩焚烧了一首诗《生命的价值》:一颗青青的果子落地了。//衰败的枯草啊,/莫要嘲笑它,/它经历了雷电的锤炼,/回到了母亲暖暖的怀抱。//生命——刚刚开始…… 这个故事讲完,大约情节的近在咫尺与老二激情的渲染,搞得宿舍内几位心情十分沉重,各个没有言语,只是小九将头低着更凶了。一会儿,调皮的大男孩老三像是刚从睡梦中惊醒一般,狠狠地捶了老二一下:“你就吹吧!你哥会写诗么?”“当然了!不信你问老五!是不是,老五?”老五点点头——他特喜欢文学,是宿舍里的写手,老二曾把他哥的作品给老五看过。这个故事好像已经发表了,只是大家平常不太注意罢了。老三没趣地笑了笑:“得,该我了!我说老二讲的故事真有点政治说教的味道,虽然大山与小云的爱情故事很感人,但是这个故事本身并不吓人!听我的,我拣一个恐怖的讲——这可是我的亲身经历,就是在中学那会……” 那是北方深冬的一个傍晚,才刚刚五点钟,教室外面却早已被黑暗所笼罩。教室内,在明亮的荧光灯下,老师正在给我们讲解课文——《卖火柴的小女孩》。 经过他的一番介绍,我们开始了自由式的有感情地朗读课文。同学们尽情地诵读着课文,有的深深地陶醉其中。 猛然,“呜呜呜……呜呜呜……”,我听到一阵轻微的哭声。大约老师也发觉了,他抬头看了看我们:“同学们,专心读课文——大些声!”我们提高了音量,可那“呜呜呜”的哭声非但未减小,反而变大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停下来!”老师生气了,“刚才是怎么回事,你们谁在哭?” 同学们面面相觑,因为,谁也没有哭。 放学后,该值日生值日了。今天轮到我、小刚和小红打扫卫生:我负责打水,小刚负责拖地,而小红则负责扫地。 我和小刚在水房打满了水,涮好了拖布,当我们回来之时,我猛地瞥见原本亮灯的教室,其光线已消失地无影无踪。我和小刚走近观瞧,窗户居然开着,而门却上了锁。 “小红这个鬼丫头,活没干完,自己却先溜了——小刚,你有班钥匙吗?”小刚将班钥匙递给我,我一边开门,一边继续埋怨道:“等明天上课,我一定告诉老师!”“吱——”我将门推开。 “咦?什么味呀?”一股子尘土味,还夹杂着血腥味在头顶的吊扇“吱扭、吱扭”地配合下扑鼻而来。吊扇的运作倒也不足为奇,因为扫地总要起尘土的,可是,哪里跑来这么一股子血腥味呢?我的手顺着墙壁去摸荧光灯的开关。“哟!这墙上什么呀?粘粘的……”“啪!”灯开着了。 “啊——!”眼前的景象令我和小刚惊恐万分——小红并未弃我们而去,她的脖子被卡在正在运转的吊扇的扇叶上,锋利的扇叶使其颈中之血四处飞溅。我吓傻了,因为小红正用她大大的眼睛瞪着我,她似乎还在朝我笑。 “老、老贺,快——走吧!”小刚当头棒喝,我才醒过神来。紧接着,我俩跌跌撞撞地逃离了现场。噢,教导处有灯光!我俩互相搀扶着闯进了教导处。还好,主任还在。主任见到我俩惊慌失措的样子,先是兀立,随后一愣。“主……主任,教……教室里……死人啦……”我结结巴巴地将事情的原委表述了一下。主任就是主任,他相当冷静:“是这样啊!那个,你们先回家吧,都这么晚了——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吓得魂飞魄散的我俩逃命般地离开了学校。 回到家中,我气喘吁吁,好事的老哥问我究竟,我便和盘托出,以求稍稍宽慰未定的惊魂。老哥是读神魔小说长大的,因此他一口咬定此事绝对与鬼怪有关。他胆大,竟然提议让我陪他重返学校,以探其根源。充满恐惧的我钻进被窝就不想起来了。 午夜十二点左右,睡得懵懵懂懂的我不时地感觉到有人在推我。 “谁呀——?”我揉揉睡眼惺忪的双目。“扑哧”,眼前的一幕把我逗乐了——老哥的打扮可真够滑稽的——不知他从哪儿弄来一套黑色夜行衣,其头顶还戴了个黑色头套。“老哥,你,你干嘛呀?”“胆小鬼,你敢不敢跟我去趟学校?” 虽然明知老哥的激降,但是打小我就崇拜英雄,鄙弃懦夫,外加我睡了一觉,更重要的是:好奇心在作怪——我同样想整清楚小红暴死的原因,以求为她报仇。所以,我反唇相讥道:“谁胆小啦?到时指不定谁尿裤子呢?”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
这天,程恺加班到很晚,连饭都没有吃。回到家后,却发现一件奇怪的事:原本乱糟糟的家突然变得窗明几净、床铺整齐,厨房里还有丰盛可口的饭菜,原本乱成一团的书房里,画笔和颜料整齐地摆放着。有谁进来过? 四个月前,他和电台工作的未婚妻赵寒枫去藏族风情旅游区游玩,不幸遇到了地震,程恺的左腿被砸伤,成了瘸子,赵寒枫被石灰粉末灼伤了眼,失明了。两人经过这一劫难,更坚定了爱的决心,打算两个月后结婚。 饭菜很香,很合口味,程恺心想,到底是谁?以前寒枫倒是常突然袭击来给他做饭、收拾房子,但她已经失明,不可能帮他做这些事。有他钥匙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母亲,可母亲远在百公里外,自从自己出事后,根本没敢让多病虚弱的母亲知道。还有一个是哥们邓卫江,可这时他正在外地出差啊。那么,难道会是余莉? 余莉是单位才分来两年的大学生,年轻漂亮、充满活力,酒醉后曾向他表白过,但被程恺拒绝了。那次,程恺在办公室丢了钥匙一直没找到,而那天,只有余莉一个人在办公室加班。 程恺心想,难道是余莉不死心,悄悄来照顾他的起居? 程恺把这事给赵寒枫说了,失明以后的赵寒枫戴着大墨镜,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你现在有美女喜欢了,我是个瞎子,你另外找一个好女人吧。”程恺安慰未婚妻,自己也有残疾,不会嫌弃她,就算自己仍健全,他也是不舍得和她分开的。 忽然,赵寒枫打趣说:“会不会是你天天画美女,那些美女得了灵性,就化成活人来报答你?”程恺有个爱好就是绘画,尤其喜欢画古代仕女,墙上挂满了他画的作品。但程恺是无神论者,美女报恩这种神话他怎么可能信? 这事令程恺百思不得其解,但苦于没有证据,只好作罢。他在单位遇到余莉,感觉她谈话自如,和平时并没什么两样。 第三天,奇怪的事又发生了。 那天突然刮起了大风,程恺想起窗户还没有关,如果液体颜料被吹倒,可不堪设想,还有那盆刚买的兰花,放在窗台上可别砸坏了。他急忙赶回家,结果发现窗户严严实实地关着,没有一点儿被吹乱的痕迹,兰花盆也安好地放在地上。 可程恺明明记得自己没关窗户啊!这是四楼,不可能有人越窗而入,除非有人有钥匙。 邓卫江出差回来,他对程恺的疑问一惊一乍:“见鬼了,是不是你画的美女成精了,想以身相许?”怎么和寒枫说的话一样呢?程恺望着墙上的仕女,发了呆,越看她们越像活着一般,轻启朱唇仿佛要跟他说话。 又一天下午,程恺走在回家的路上,总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他一回头,那人又不见了。程恺猜测是余莉,他不敢再看了,急忙向家走去。 半夜里,寒枫温柔磁性的“午夜心声”节目又开播了,程恺边听边琢磨:一定要把事情搞个水落石出,虽然对方是在帮他,可莫明其妙地仿佛被鬼缠身,叫人不安心。 程恺在只有简单家具的房间里徘徊,突然眼睛一亮,他发现厨房垃圾筒角落有一个小小的银色纽扣,那是属于女人的,记忆中,余莉穿过一件有这种纽扣的衣服。 程恺望着墙上的仕女,怎么看她们怎么像余莉,整个晚上,他都梦到了余莉。 第二天,程恺将余莉拉到一边,真诚地说:“余莉,你这么好的女孩,该找个男朋友了,我看卫江挺喜欢你的。” 余莉听完,也不吭气,搞得程恺不知是不是惹她生气了。 这下,程恺更确定余莉是那“画中人”了,他很担心,余莉有他家的钥匙,神出鬼没的,总是不方便,可又不忍心换锁,那样怕打击了人家姑娘的好心。 程恺和赵寒枫积极筹办着婚事,他们一个瘸子、一个瞎子,相扶相携,倒是天生一对,连平时大大咧咧的邓卫江都大呼“只羡鸳鸯不羡仙”。 这天,程恺在大街上选货,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那不是自己的母亲吗?她什么时候来的?她没有提大包小包,一定不是刚才才到,她身边还有小姨。 程恺灵光一闪:难道是母亲暗地里给他做饭、收拾房子、关窗户?等他拄着拐杖追过去,母亲和小姨都不见了。难道是幻觉?是自己看错了? 程恺决定闯到小姨家去看看。 果然,母亲就住在小姨家,母子俩碰了面,母亲大哭起来,她抱着儿子说:“你这孩子,腿伤成这样还非要叮嘱你小姨不让我知道,我是你妈,哪能不来看看呢?” 原来,程恺腿受伤后,就叮嘱在同城的小姨千万不要让母亲知道,他怕母亲伤心难过。可小姨认为这种事不能相瞒,所以母亲心急火燎地赶来,看儿子的情况已经稳定,她放了心,怕儿子生气,所以一直没有露面,只是经常远远地看着儿子。 可是母亲说她这次来,因为匆忙忘了带他家的钥匙,压根进不了他的家门。母亲是不会说谎的,程恺又陷入了迷惑,看来“画中人”非余莉莫属。 第三件奇怪的事,让程恺又糊涂了。那天全县停电,程恺和邓卫江、余莉一起在路边做《公路路政法》宣传,散发着传单,突然来电了,程恺猛然想起,自己的暖瓶里还插着热水棒呢,他赶紧冲回家,没想到,暖瓶的热水棒安静地躺在桌子上,暖瓶上压着瓶塞,一切平静。这个人绝对不是余莉,余莉从早上开始一直在他身边。 不是余莉、不是母亲、也不可能是邓卫江,那是谁?难道真的是“画中人”?程恺吃不好睡不好,总感觉有股无形的绳索缠绕着他,他决定一查到底,便悄悄在房间里安了摄像头。 程恺看过那个《画中人》的神话,书生把美人图卷起来,画中人就回不到画上,现了原形,无神论的程恺竟神神叨叨地把所有仕女图全卷起来收了。 一连几天都没有动静,程恺神经质地猜测:是不是把仕女图卷起来,那“画中人”下不来了?他赶紧又把所有美女图挂到墙上。 事情就在重新展开仕女图那天下午发生了,一个修长的身影溜进了程恺家,她利落地帮他收拾零乱的杂物,还对着他画了一半的仕女发笑…… 她,居然是赵寒枫!可她不是失明了吗? 程恺拿着录像带找到赵寒枫。铁证如山,赵寒枫脸红了,程恺一把拽掉她的墨镜,里面是她依旧清澈明亮的眼睛。 “你没有瞎,可你为什么要装瞎呢?”程恺问。赵寒枫眼圈红了:“还不都是因为你太过好强的臭脾气。” 原来,程恺在地震中受伤,被来救援的人员抬出来,第一句话就是对着不远处被捂着眼睛的赵寒枫说:“寒枫,我们分手吧,我的腿不行了。” 赵寒枫很伤心,她的眼睛是受了伤,但在救援人员的及时救助下,并没有瞎,只是视力下降了。为了能和程恺在平等的条件下和谐共处,她假装失明,因为她知道心高气傲、自尊要强的程恺是不愿接受健康的她的。 真是用心良苦啊,程恺感动地说:“寒枫,一个正常人装瞎,你得费多大的工夫啊,谢谢你乔装画中人来照料我的起居。” 赵寒枫红着脸,坦白了她出于习惯和关心,悄悄帮助加班的程恺做饭、收拾房子、关窗户、拔热水棒的事,可是她说:“大风那天我并没有回来,兰花不是我放的。” 难道还有其他“画中人”? 第二天,余莉的笔滚落到程恺的桌下,程恺帮她去捡,在桌缝里,一个闪亮的小铁器躺在那里,那不正是他丢失的家门钥匙吗?都怪自己粗心,丢失后没有仔细查找,再看余莉,纯洁无瑕、若无其事的笑容,想想自己曾经的胡乱猜测,程恺羞愧不已。 程恺拿着失而复得的钥匙下班了,余莉对着窗外,长长嘘了口气,邓卫江走了过来:“你应该开始一段新的恋情了,你终于把钥匙成功交出去了。” 余莉很吃惊:“你怎么知道?” “别忘了,我也有程恺家的钥匙啊,你和赵寒枫为程恺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呢。” 余莉正是另一个“画中人”,兰花盆是她端的,她用无意中捡到的程恺家钥匙,悄悄为腿受伤后的程恺做事,因为她爱他,可她却发现她总是晚到一步,等她赶去,赵寒枫已经做好了饭菜、关了窗户。 赵寒枫能为心爱的男人装瞎、还悄悄照顾他的起居,这让余莉感动不已,所以她将钥匙放回到了桌子缝里,让它完璧归赵。可邓卫江是怎么知道的呢? 邓卫江笑着说:“因为我是程恺的好朋友,看他的腿因为地震残废了,总想为他做点事,可惜每回我赶到,你们都已经为他把事做完了,我是他第三个画中人呢。” 程恺领着寒枫去见母亲,母亲和小姨在他们未来的新房做好了丰盛的饭菜。走进家门,他突然丢掉拐杖,慢慢走去,寒枫大吃一惊:“你的腿好了?” “其实已经好多了,是怕你这个瞎子嫌弃,才一直假装没好啊,今后我也要做你的画中人,毫无保留地爱你。”未完工的画布上,正是赵寒枫美丽的容颜。 ...
湘西赶尸匠,入行必须面试。年满16岁,身高1.70米上,相貌丑,胆子大,才能被录取。 湘西既有誉满全球的张家界,也有神秘莫测的赶尸。早些年,你若在湘西神秘的山村小客店投宿,便极有可能看到死尸走路。当天亮之前,小客店前摇摇晃晃地走来一行尸体,尸体都披着宽大的黑色尸布。这些披着黑色尸布的尸体前,有一个手执铜锣的活人,这个活人,当地人叫做“赶尸匠”。其实,说是“赶尸匠”不如说是“领尸匠”,因为他是一边敲打着手中的小阴锣,一边领着这群尸体往前走的。他不打灯笼,手中摇着一个摄魂铃,让夜行人避开,通知有狗的人家把狗关起来。尸体若两个以上,赶尸匠就用草绳将尸体一个一个穿起来,每隔七八尺远一个,黑夜行走时,尸体头上裁一个高筒毯帽,额上压着几张书着符的黄纸垂在脸上。路上有“死尸客店”,这种神秘莫测的“死尸客店”,只住死尸和赶尸匠,一般人是不住的。它的大门一年到头都开着。因为两扇大门板后面,是尸体停歇之处。赶尸匠赶着尸体,天亮前就达到“死尸店”,夜晚悄然离去。尸体都在门板后面整齐地倚墙而立。遇上大雨天不好走,就在店里停上几天几夜。 湘西民间,自古就有赶尸这一行业,学这行业的,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是胆子大,二是身体好。而且,必须拜师。赶尸匠从不乱收徒弟。学徒由家长先立字据,接着赶尸匠必须面试。一般来讲,要年满16岁,身高1.70米以上,同时还有一个十分特殊的条件,相貌要长得丑一点。 赶尸匠先让应试者望着当空的太阳,然后旋转,接着突然停下,要你马上分辨东西南北,倘若分不出,则不能录用。因为你此时不分东西南北,就说明你夜晚赶尸分不出方向,不能赶尸。接着,赶尸匠要你找东西、挑担子。因为尸体毕竟不是活人,遇上较陡之高坡,尸体爬不上去,赶尸匠就得一个一个往高坡上背和扛。最后,还有一项面试,这就是赶尸匠将一片桐树叶放在深山的坟山上,黑夜里让你一个人去取回来,只有这样,才能说明你有胜任赶尸匠的胆量。这三关顺利通过了,你便取得了当赶尸匠学徒的可能。 赶尸匠的家里,跟一般农民一样,照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有接到赶尸业务时,他们才将自己装束一番,前去赶尸。他们虽赶尸,却忌讳赶尸这个名词。因而,内行人请他们赶尸,都说:“师父,请你去走脚”或“走一回脚”。赶尸匠若答应、他便拿出一张特制的黄纸,让你将死人的名字、出生年月、去世年月、性别等写在这张黄纸上,然后画一张符,贴在这张黄纸上,最后将这张黄纸藏在自己身上。 赶尸匠的穿着也十分特别:不管什么天气,都要穿着一双草鞋,身上穿一身青布长衫,腰间系一黑色腰带,头上戴一顶青布帽,腰包藏着一包符。 师父教徒弟,第一件事是画符,这种十分奇特的符,是在黄纸上用朱笔画上又像字又像画的东西,途中遇到意外情况,便将这种奇特的符朝西挂在树上或门上,有时也烧成灰和水吞服。 同时徒弟必须学会三十六种功,才能去赶尸。第一件功,便是死尸“站立功”,也就是首先要让死尸能站立起来;第二件功是“行走功”,也就是让尸体行走自如·第三件功是“转弯功”,也就是尸体走路能转弯。另外,还有“下坡功”、“过桥功”、“哑狗功”等。“哑狗功”可使沿途的狗见着尸体不叫。因死尸怕狗叫,狗一叫,死尸会惊倒,特别是狗来咬时,死尸没有反抗能力,死尸会被咬得体无完肤。最后一种功是“还魂功”,还魂功越好,死尸的魂还得越多,赶起尸来便特别轻松自如。这种“还魂功”,实际上是用一种湘西特产的草药撒在尸体上。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这种奇特的行业,只有在湘南西部才行得通。因为,一、只有湘西有“死尸客店”;二、只有湘西群众闻见赶尸匠的小阴锣,知道回避,三、湘西村外有路,而其他省路一般都穿村而过,他们当然不会准死尸入村}四、湘西人闻见阴锣声,便会主动将家中的狗关起来,否则,狗一出来,便会将死尸咬烂。因而,这种十分奇特的赶尸行业,只有湘西才有。 死尸怎么会被活人赶着走,很多科学家在进行研究,各说不一。说不定有一天,会使这一常人难以理解的奇特行业和现象,得到应有的科学解释。 ...
小云想找一个合租者,她在网站上发布了一个帖子,回帖很多,几经筛选,最后选定了朱芬。 朱芬是个衣着光鲜的女子,很时尚,身材瘦削,眼眶深陷,黑眼圈很明显,脸色却苍白得吓人,如同扑过厚粉一般。她两颊的颧骨高高隆起,嘴唇却红艳艳地湿润,仿佛有芬芳的血液正在里面流淌。朱芬环视了一下房子,不等小云开口,就说出了一个价钱。那个价钱超出了房租的一半。 小云感觉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出价这么爽快的合租者。 朱芬在当天晚上就搬进来了,行李很简单,只有一个黑色的大箱子。小云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她说不用。小云帮着她把黑色箱子拎到了她的房间,问:“箱子里是什么东西呀,这么沉?”朱芬向小云微笑了一下,嘴角咧开,双唇愈发红得鲜艳,如同充满新鲜血液一般的艳丽。她说:“这里面全是书,一些关于灵异方面的书,你要看吗?”冷风忽起,窗户被风吹开,在死静的夜里发出碰撞声,显得诡异无比。小云起身去关窗户,她看到窗玻璃反射到朱芬的脸一点一点变得灰白,那深凹进眼窝的眼睛迸射出慑人的寒光。小云不禁打了个冷颤。 一晚上,小云没有见到朱芬从房间里出来。小云躺在床上,只要一闭眼,眼前就全是朱芬的黑色箱子,她不明白这个黑色箱子为什么会如此地吸引自己。不就是一些书嘛,又不是什么金银财宝,小云自嘲地笑了笑。 小云迷迷糊糊睡着了,突然在睡梦中惊醒,猛地睁开眼睛,竟然发觉距离床前一米多的地方骇然立着一个淡薄的白色人影!小云吓得差点大叫出来,血液“嗡”地一声就冲上脑门。她恐惧地双手紧拽住被角,浑身发抖,反复安慰自己:这不是真的,是自己眼花!小云闭上了眼睛。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床前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抹月光从窗子外面透过来,正照在白影的那个位置,难道刚才自己真的眼花? 小云一夜没睡好。 之后的一个星期里,朱芬的房门一直关着。小云很诧异,打她的手机却联系不到她。小云想她可能是公司出差,反正钱已交了,住不住是她的自由。 这个周末,小云与女友婷婷一起逛街购物。吃饭时小云对婷婷说起了神秘的合租者朱芬。婷婷皱起眉头说:“很怪的人哦,你可要小心点。最近你没有看报纸吗?一女子与陌生人合租,结果引狼入室,尸体被人发现时已经腐烂了,少了一只手和脚。凶手到现在也没有抓到。” 小云的心思全乱了,脑海里是那朱芬那张奇异的笑脸。她拍拍胸口,自我安慰地说:“她看起来不像坏人啊,再说我和她又没有什么仇。”婷婷突然变得很严肃,说:“如果她是变态杀手呢?”一句话让小云的心凉了半截,心里顿时有些发毛。婷婷是在读的心理学博士,最喜欢分析种种的犯罪心理。 和婷婷分手时,她再次提醒小云要小心提防。打车回去的路上,小云很忐忑。天空布满阴霾,雨淅淅沥沥洒落下来。 车到楼下,小云下车,抬头看了一眼住所,黑黑的,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这时,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年轻人突然从人行道边上斜冲过来,一下子撞到小云身上。小云惊叫起来,黑衣人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说:“对不起!”小云呆住了,黑衣人的一双眼睛,说不出的怪异,似乎在哪里见过。 黑衣人迅速地向马路对面走去,风衣的下摆很长,一直盖到脚踝上,远远看去像是在风雨中飘浮着一般,说不出的诡异。 这时,雨更加猛烈起来,黑漆漆的夜幕没有一丝光亮。小云缩回到车内,给司机说了一个地址,让他把她送到那里。司机从反光镜里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就照着做了。 小云去的地方是郭焰的家,郭焰是一名警员,是她的前任男朋友。一个月前,郭焰说他爱上别人了,不能再和小云生活在一起,于是从小云家搬走。分手后郭焰还和小云有联系,对小云还像从前一样好。小云也从来没有见过他和其他女孩子约会,他爱上的是谁呢?好强的小云忍着不去问他,这是她最后的一点尊严。 小云在付车钱时,发现钱包不见了。郭焰帮她付了车费。他笑着说:“你还和从前一样粗心。”小云偷偷地看了一眼他英俊的面孔,内心突然荡起细小的涟漪。 郭焰问小云:“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 小云犹豫了一会,把这几天的事对郭焰说了一遍。郭焰问:“你联系过朱芬所在的公司吗?”小云摇摇头,说:“没有,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找人合租了!”郭焰说:“都怪我,没把你照顾好。这样吧,我跟你回去,看看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郭焰开车送小云回去。两人上楼打开房门进去后,小云敲了敲朱芬那边的房间门,还是没有人应声。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客厅里的灯光若有若无地闪动着。忽然“吱呀”一声,门被一阵冷风吹开,原来朱芬的房间门竟然没有上锁。房门皴裂,被风一刮,嘎吱嘎吱直响,深夜里异常瘆人,咆哮的北风灌入室内,吹到身上使人感觉一阵颤栗。 “咣!”地一声,郭焰踹开了半掩的门,一扬手把墙上的电灯开关打开。两人向屋子里望了一眼,顿时都呆住了。偌大的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有墙角的边上,静静地放着那个黑色的大皮箱,漆黑的颜色,毫无光泽,像是一只随时会飞扑过来噬咬人的怪兽。 这时只听“咔——”一声炸雷在头上空响起,一道闪电闪过,窗外树影婆娑,化成一个个魔影张牙舞爪地扑向房间内。郭焰突然皱着鼻子问:“屋里怎么有一股腐烂的味道。”经他这么一提醒,小云好像也闻到了,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婷婷说过凶杀案的尸体,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郭焰打开了箱子。小云没有想到朱芬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她面前:她的尸体像婴儿一样蜷缩在她第一天拿来的箱子里!小云歇斯底里地发出一声尖叫,浑身瘫软,摔倒在地。 郭焰倒是很平静,他从容地报警,然后检查尸体。小云强忍住,但胃里的东西终于还是翻涌了出来。郭焰远远地看了她一眼,目光犀利。小云微微一怔,郭焰是在怀疑她。 警察封锁了现场,法医鉴定结果显示朱芬已经死了至少有十天了。小云说:“这不可能!一个星期前朱芬才搬来这里,这个箱子还是她拿来的。”可没有人相信她。 小云在警察局里呆了十个小时,郭焰才来见她。郭焰说局里因为考虑到他们的特殊关系,所以这个案子不由他负责,他担了很大的风险才探听到案情。 证据对小云很不利,在装尸体的箱子上发现了小云的指纹,还在箱子里面找到了她的钱包。小云愕然,钱包在白天和婷婷一起购物的时候还用过,怎么会到了朱芬的箱子里;她和朱芬几天前才见过面,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死在那个箱子里,而且是十天前就死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莫非是,有鬼?小云打了一个寒颤。 两天后,警察发现了更多的证据指向小云:朱芬尸体的伤口上发现了小云的头发;在她的房间地板缝里发现了朱芬的血液;更离奇的是,在小云的冰箱里面,发现了前段时间报纸上报导的凶杀案死者失踪的手和脚。 在众多的证据面前,小云无力辩解。 第二天,负责这个案子的曹警官带来了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曹警官向小云介绍说这个男人是一个心理医生。小云颇感疑惑,这个案件和心理医生有什么关系?曹警官说他怀疑小云在这些日子里被凶手催眠了,在凶手的心理暗示下,一步步走入他设下的圈套里。 医生让小云回忆一下这段日子都和什么人见过面。小云说只见过三个人:朱芬、婷婷和郭焰。 曹警官和医生交换了一下眼色,把小云的话记录在档案里面。 是婷婷!一定是学心理学的婷婷干的。婷婷是那种心思古怪的女子,有许多千奇百怪的想法,这次的凶杀案,说不定就是她的一次心理学实验呢。小云看到曹警官用红笔把婷婷的名字死死地圈住,她的心不由得一凉。原来,警察的想法和她的一样! 几天后,郭焰突然来见小云,才几天时间他就颓废了很多。郭焰长久地沉默着,临走时突然对小云说:“小云,对不起,是我负你在先,我会对这件事负责,你放心好了。” 小云呆呆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很快,案子的结果出来了。曹警官告诉小云,郭焰坦白说一切都是他干的。小云很震惊,她不相信郭焰会干出这种事情。她提出要见郭焰。曹警官拒绝了,说:“郭焰不想见任何人,尤其是你。” 小云被无罪释放。 不久,郭焰被枪决。小云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郭焰为什么要杀人呢?他为什么要嫁祸给自己?又为什么要请求她原谅? 一年后,小云搬了新的住处,找了新的工作,准备开始新的生活。 这天中午,小云和公司的几个同事到公司楼下快餐馆吃饭。小云一伙人占了靠门口的餐桌。小云边吃边无聊地望向玻璃窗外。突然一个女孩瘦削的身影闯入了她的视线范围,女孩无意识地抬起头,神情诡异地笑了一下。小云看清她的样子后,控制不住地尖叫起来,一把推开面前的餐具,不顾仪态地冲了出去,死死地揪住那个女孩。是朱芬!是朱芬!朱芬她不是死了吗?她怎么又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 同事被小云突兀的举动吓了一跳,走出来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小云死死地抱住朱芬的大腿,让同事报警。保安过来问发生了什么,小云大喊:“快帮我抓住她,她是杀人凶手!” 案情终于水落石出。小云在大街上抓住的那个女孩叫朱芳,是朱芬的双胞胎妹妹,是她杀了她姐姐,并嫁祸给小云的。据朱芳交待说,之前,她因为一件小事,杀了和她合租的女房客。她把死者的手和脚放在冰箱的最里层,结果被朱芬发现了。姐姐正要报警时,也被她冲动之下失手杀害了。朱芳在杀人后,看到了小云在网上求合租者的帖子,于是一个借刀杀人的计划在她脑海中形成了。朱芳化妆成黑衣人跟踪她,偷了她的钱包,又制造了种种假象,想要把这些事情嫁祸到小云的头上。 医生查出朱芳患有间歇性精神病。 那么说,郭焰根本就没有杀人。警察想不明白,郭焰为什么要自首,承认是自己杀了人。 小云想她可以理解郭焰的想法,他只是误会了。郭焰一定以为婷婷是幕后的杀人凶手,是婷婷催眠了她,操纵了她。 郭焰疯狂地爱上,但又不敢向她表白的女孩,是婷婷。 ...
在过去的时候,拉萨、日喀则、林芝等地区民房的门都很矮。即便是华丽的楼阁,其底楼的门仍较矮,比标准的门少说也矮三分之一。除非是孩子,一般人都有必须低头弯腰才能出入。而且门口地势内低外高向里呈慢坡形,这样更显得房门矮的出奇,给人一种房与门的比例严重失调的感觉。 自民主改革以来,大规模拆迁,从前那种老式的矮门已所剩无几了。但目前在拉萨八廓街仍能看到古式的矮门房屋。这对不知情的人来讲,的确是一个谜,或许你会想:“这是不会设计的失误吧?”事实并非如此。 一、矮门房屋的由来 修建矮门房屋实际上是预防行尸闯入的一种手段。“行尸”是藏语“弱郎”是指人死后再起来到处乱闯,危害活人。所谓“弱郎”既非复活也不是诈尸。藏族所言“弱郎”,就是指有些邪恶或饥寒之人死去后,其余孽未尽,心存憾意,故异致死后起尸去完成邪恶人生的余孽或寻求未得的食物。但必须在其躯体完好无损的状态中才能实现。如此说来,藏区的葬俗本身给起尸提供了极好机会。 在藏区,尤其在城镇,不管什么人死,并不马上送往天葬台去喂鹰,而是先在其家中安放几天请僧人诵经祈祷,超度亡灵,送往生等一系列葬礼活动,尸体在家至少停放三至七天后才就葬。若发生起尸,一般都有在这期间。 二、起尸的预兆 许多老者和天葬师都说,他们曾经见过起尸,并且见过多次。但起尸都不是突发性的,而是事先皆有预兆。那些将要起的尸,其面部膨胀,皮色呈紫黑,毛发上竖,身上起水泡,然后缓缓睁眼坐起,接着起身举手直直朝前跑去所有起尸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不会讲话,不会弯腰,也不会转各,连眼珠子都有不会转动,只能直盯前方,身子也直直往前跑。假如遇上活人,起尸便用僵硬的手“摸顶”,使活人立刻死亡的同时也变成起尸。这种离奇而可怖的作用只限于活人之身,对别的动物则无效。 人们常言起尸具有五种类型:第一肤起,第二肉起,这两种类型的起尸,是由其皮或肉起的作用。第三种叫做“血起”,此类起尸由其血所为。这三种起尸较易对付。只要用刀、枪、箭等器具戳伤其皮肉,让血液外出就能使起尸即刻倒地而不再危害人了。第四种叫做“骨起”,即导致这种起尸的主要因素在其骨中,只有击伤其骨才能对付。第五种则叫“痣起”,就是使他变为起尸的原因在于他身上的某个痣。这是最难对付的一种起尸,尚未击中其痣之前四处乱闯害人。所以只能诱歼而无法捉拿。 据传:从前,西藏一个寺庙的主持死了,全寺僧众将其遗体安放在本寺经堂里,然后大家排坐殿内昼夜诵经祈祷,连续三天三夜不曾合眼,就在第三天晚上,那些念得精疲力尽的僧众忍不住个个倒地睡去,鼾声如雷。其中一个胆小的小僧因KB之心毫无睡意,目不转睛地盯着主人的遗体。下半夜,他突然发现那僵尸竟坐起来了。小僧吓得忘了喊醒众僧,拔腿冲出门外,反扣庙门只顾自己逃命去了。结果,全寺几百僧众一夜之间全变成了起尸。幸亏他们冲不出庙门,只是在庙内横冲直撞,闹得天翻地覆。 后来,一位法力无边的隐士发现了那不可收拾的场面,他身披袈裟,手拿法器,口念咒语,单身一人来到庙前,打开寺门跳起神舞,边舞边朝前缓缓而行,众起尸也在他后面边舞边紧紧跟上。他们渐渐来到一条河边,隐士将众起尸领上木桥,然后脱下袈裟抛到河里,于是,起尸们纷纷跟着袈裟跳入河心再也没有起来。 无论是现实还是传奇,这无疑给藏民族的心灵之上铸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为了预防可怕的起尸冲入,根据起尸不能弯腰的特点,专门设计和修建了那种矮门的房屋,是给起尸设置的障碍物。 当然,在那些古老的年代,这种防范起尸的措施仅仅在藏南和藏东那些有房子居住的地区使用,而在藏北广大地区,尤其居住在可可西里边沿地带的牧人们,则无法采用这种防范措施,牧人也常常提心吊胆地过曰子。 三、起尸的故乡 闻名于世的可可西里地区因高寒缺氧缺乏水草,居住在这一地区的牧人们,由于环境所迫,只能到处游荡,逐水草而居,三天两头搬一次家,终年处于游牧状态。那里的人们生前没有稳定的居点,死后也没固定的天葬台。同时,在这些地区无寺也无僧,更谈不上搞那些繁杂的葬礼仪式,人们普遍实行野葬和弃葬。野葬就是人死后,将其遗体脱光丢在野外,死在哪方,丢在哪方。弃葬便是指人死以后,活着的家人拔帐搬走了之,将死者弃在旧址上。凡采用这种葬法一般一脱衣,他生前盖何衣物原封不动地盖在死者身上,看上去,象一个活人睡觉似的。 这种游牧部落的葬俗更容易造成起尸。虽然他们无法建造矮门来抵挡起尸,但人们也同样在别无它法的情况下,采取一些相应的措施。比如,将尸体尤其发现有起尸征兆的尸体丢于野外时,用一根绳索拴在天然的石桩或大石块上,以此避免起尸跑去害人。 尽管如此,也免不了常有起尸发生。也常有人遇上起尸。例一,安多县司马乡文书扎多(此人过去是强盗),有一年他骑马挂刀前往那曲西北部的那仓部落(今尼玛县辖)抢马。他抢得一匹好马后,一骑一牵急急踏上返程。连续跑了几个昼夜后的一天傍晚,在一个空旷无人的地方下马,用多热(藏北牧人语,意为拴马用的长绳)将两匹马同拴在一根小桩上,自己盘腿坐在桩边生火烧茶(这是所有强盗的习惯),本想在夜幕的掩护下让马吃点草,自己也填一下饿扁了的肚子,不料两匹饥肠辘辘的马竟不吃草,只顾惊恐地朝他背后看着,鼻孔中连发吼声。扎多不解地向后一看,离他只有几步远的地方,站立着一具赤身僵尸,犹如一头欲扑的野兽盯着自己,左腿上还系着一根毛绳,究意拴在哪里,压根没有看到,或许因当时极度紧张的缘故罢了。 他不顾一切地翻身上马,拼命逃跑。在朦胧的月光下他清晰地看到起尸已经追上来了。大约跑出五公里处,有个小山包,十来户牧民居住山下。身为强盗的扎多自然不能让人发现,故他绕山而上,到山顶躲藏起来,他的心还在“扑扑”乱跳。大概过了一刻钟后,听到山下牧村里人喊犬叫连成一片,他心里明白是起尸进村了。他骑上马背飞也似地逃回家乡去了。那些既无住房也无矮门预防的帐篷牧村遭到起尸袭击,结局可想而知了! 例二,安多县色务乡乡长巴布去那仓部落盗马的路上,遇到一个被牧户废弃的旧址,帐内四周一米多高的挡风墙完好无损,使人一看就知道该户刚搬不久。他想进去避风稍歇,刚迈进一步,发现土石围子的东南角里有件崭新的七色花边羊皮袍,躺在袍内的分明是个妇女。当他定睛一瞅,那女尸的头已经抬起头来了,睁着双目在看他,不用说她是被弃葬了女起尸。幸亏及时发现才免遭横祸。 例三,那曲来我部落(今尼玛县辖)里有个叫吾尔巴的牧人,他死后以后,将其尸体送去野葬的当天午后,一只乌鸦落下啄食,刚啄几下,僵尸忽然起来,一手捉住乌鸦就跑,于是在部落中留下了“吾尔巴尸捉鸟”的说法。 例四,安多县辖司玛乡里有个叫麦尔塔的牧主,他家的女奴住在加尔布山包下,因她贫困,连个姓名都不曾有过,人们以她住地的山名称她为加尔布老太。 1967年初春的一天,加尔布老太终于结束了苦难的人生,静静地躺在了那顶只能容纳她自己一人的破烂小帐内。尽管此地属县城的腹心地带,不同边远地区,她可以由清脆的法铃声送上通往生命之宿的路,但因她单身一人,所以无法享受那种人生最后应得的待遇。安多玛寺的一位高僧和本部天葬师——达尔洛出于怜悯前去为她诵经,并送去天葬。 他们来到她身边,可怜的老太半个脸露在领外,紧闭双目,半张干裂的嘴,枯瘦的身躯占满了帐内所有空间,无奈诵经和天葬师只好借用牧主家的一角诵经。高僧一边念经一边不安地让天葬师过去看看老太遗体。 当天葬师过去看时,发现老太的头全部露在领外,第二次去看时,老太已经睁目斜坐起来了,她肤色发黑,鼻子两侧的血管膨胀成手指粗。他迅速将此情景告诉了高僧。高僧立即吹起人骨头号做法,运用密宗法术破血,不一会,见她鼻孔中流出鲜血,接着倒下去恢复了本来的平静。可见她属“血起”类。也不知何故?当他们将老太遗体驮在马背送去天葬台时,发现她的尸体比任何尸体都重,简直重得使强壮的雄马在路上卧倒了几次。这是天葬师达尔洛亲眼所见,也是他亲自讲的。 ...
距离“全国大学生象棋比赛”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思琪的心里也是期待、也是焦虑。 思琪是大学一年级的学生,不但人长得好看,性格也很好,学习成绩也是名列前茅的,除此之外,她还是一个象棋爱好者。他的爷爷就是一个老象棋人,她自小便是在爷爷身边长大的,所以,耳濡目染之间,也就对象棋同样爱好起来,并且也凭借着自己的不断钻研,小小的年纪就在这方面有所成就,在各种象棋比赛中崭露头角。而她选择这所大学的原因也是因为这所大学除了教学一流之外也以经常会出象棋高手而著称。这次,她也是通过了学校的层层选拨,打败了学校里一定数量的竞争者,终于拿到了“全国大学生象棋比赛”的参赛资格,这让思琪高兴不已,要知道,在这种高手云集的地方,想要脱颖而出是多么的不容易。在思琪看来,每一次的象棋比赛对她来说不仅仅是技艺的比拼,也是对自己能力的一种肯定,想到这里,思琪深吸一口气,坐回到自己的棋桌前,认真的研究起来。 眼看着距离比赛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思琪的棋技竟是一点突破也没有,思琪的心里焦急万分。虽然思琪的水平已经高出同龄人很多了,但是他仍旧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所以,她一刻都不肯放松。而且,作为打败了全校的所有围棋高手的思琪来说,想在学校范围内找到一个可以陪自己下棋,从而提高棋技的人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想到这儿,不禁放下了手里的棋子,倒在床上,满脸的疲惫。已经连着好些天她都不能安睡,也许是太困了,她很快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看着棋盘上散落的棋子,思琪不禁心烦意乱起来,再也不去看那棋盘,转而走去了校园内的那片林荫路上。夜晚的林荫路已经不似白天那般的斑斑驳驳,月光下,只见树影婆娑,清风吹来,便可以听到树叶沙沙作响,竟也是别样的意境。这种感觉,让思琪的心里有了片刻的放松,对于比赛的焦虑也淡了很多。思琪低着头,踱着步子,慢慢的走着,最后在路边的长椅上做了下来,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点点,心里生出一种念头:那广阔的苍穹,不就似那棋盘,而那颗颗星星,不就是那棋子嘛!果然是对象棋很是痴迷了。就在这样想得时候,旁边一阵声音响起:“同学,这里还有人坐吗?我可以坐这里吗?”也许是太过沉迷了,思琪竟没因为这声音而做出太大的反应,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继续研究着这漫天繁星。那人也不见怪,竟自坐了下来,也像她一般抬头看去,似有所思,开口道:“你看那整个天空,像不像是一个布满棋子的棋盘?”若说刚才的询问引起不了思琪的注意,那么这句话却实实在在的让思琪提起了兴致,她向那人望去,脸上一丝惊喜:“是呀!我刚才还这么想来着,真的是像极了!怎么?你也喜欢象棋吗?”那人看思琪终于有了反应,随即一笑道:“是啊,我以前也下象棋,只不过有时间没碰了,听你的话,你是会象棋喽!”思琪高兴的应到:“是呀。是呀!我很喜欢下象棋的,而且我还要代表咱们学校参加今年的’全国大学生象棋比赛’哦!”说道比赛时,思琪的眼睛透出兴奋,不过那种神采瞬间便黯淡了下来。那人像是看出了什么,便问到:“这是件开心的事,能代表咱们学校参加象棋比赛可是件很不容易的事,要知道,咱们学校的象棋高手不是一般的多,我当初……”说到这里,他硬生生的将接下来的咽回到肚子里,而思琪也没在意,只是接着说道:“我也知道,可是眼看着快要比赛了,我这边一点进展都没有,真的是很愁啊!”思琪不免发了一阵牢骚。那人看在眼里,说道:“我也是一个象棋爱好者,或许我可以帮你。”听到这句话,思琪的眼神又放出光彩。当然,若是换做平常,思琪只会觉得这人有些不自量力,因为自己的水平在学校已经是顶级了。但是如今已经走进了“死胡同”,这句话像是救命稻草一般,思琪竟是紧紧抓住。之后两个人又聊了许久。言语间,竟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他们也约好明日的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两人切磋棋技。 第二天,思琪如约来到那个地方,远远看着,那人已经早早的到了。两个人二话不说,在棋盘的两边坐定,先战一局再说。一局下来,思琪竟输得一败涂地,她不禁愕然。她从来不曾输的这么难看,一般的人和她战平已是难得,而今天那人竟然让她输得如此彻底,思琪一时间竟失了神。那人看她的样子,只是微微一笑:“我看你的实力不俗,但是却急于求成,以致漏洞百出,让我钻了不小的空子。下棋讲的是精神集中、不骄不躁,这样才能步步为营、出其不意……”他又给思琪讲了很多,接着又下了几盘,思琪次次精进,虽然都是落败,不过收获颇丰,也对那人十分的感激。在结束时,两人又约定了,之后的日子也要一起切磋,不过时间都定在晚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距离比赛只有三天的时间了。在过去的半个多月的时间里,思琪每天除了白天上课,就是在研究象棋,晚上和那人一起切磋,棋技突飞猛进,之前的焦虑已经一扫而空。现在的思琪已经不仅仅是能和那人战平,还经常战败那人,所以,她对三天之后的胜利已经信心满满,对那人的感激之情也溢于言表,但是对他的身份却只知寥寥,只知道他叫沈天,曾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比赛的日子终于到来了,思琪一路过关斩将,终于到了最终的决战。和她对战的是去年的冠军得主杨放,他看思琪的眼神透露出一丝丝的不屑,显然没把她放在眼里,思琪也毫不在意。两人的拼杀可谓惊心动魄,杨放的神情不时透出一丝吃惊。最终,比赛在思琪的获胜中圆满结束。在思琪要走回座位时,杨放将她叫到一旁,满脸的疑惑:“我想知道,你的象棋是受过谁的指点吗?怎么棋路和那个人这么像?”他说道“那个人”时,脸上的神色竟是一种异样。思琪看他的样子,也照实说了,说了他和沈天的事。听完思琪的叙述,杨放一脸的不可思议,接着,给思琪说了一件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沈天是确有其人的,他和杨放是高中同学,两人都喜欢下棋,也是朋友也是对手,两人的棋技也是不分伯仲。不过高中毕业后两人分别上了不同的大学,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这个比赛中相遇,然后分出个胜负来,本来去年他们可以在比赛中相遇的,但是在比赛的当天,沈天居然在前往比赛的路上遇到了车祸,并在车祸中丧生,最终无缘比赛。这也是在他比赛之后知道的。听到这里,思琪已经是目瞪口呆。回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托人查了学校的学生档案,同时也证实了杨放的话。沈天是大她一届的学生,也是那一年的象棋高手,最终因为车祸无缘比赛。他帮助她,是出于真心,也是为了完成他当年的愿望。她站在赛场上,就如同他站在赛场上,她战败杨放,就如同他赢了杨放一样。就算是失去了性命,仍对象棋这样的热爱,痴迷至此,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人了。 之后的几年,思琪仍旧代表学校参加各种各样的比赛。每当思琪站在冠军的领奖台上时,她都会想到那个叫沈天的、她的神秘的棋友…… ...
某市电视台有个栏目组叫做“新视听”,标志是XST。这个栏目组活重人少,人员流动性很大,因此时常招聘。 这天有人来应聘,是个刚刚来本市找工作的大学生,叫吴刚。负责招聘的李梅问了吴刚几个问题,吴刚对答如流。两天后,吴刚接到了剧组的电话,通知他正式上班。奇怪的是,剧组里除了组长和李梅,几乎没见过别人,李梅说其他人都在外面录节目。 由于剧组里人少,吴刚和李梅接触得就多,他们彼此印象很好,一来二去,二人处起了对象。 半个月后,已是农历的七月中旬,李梅要吴刚陪自己回老家去祭坟。吴刚明白,她的真正目的是让家人看看自己,当即同意。二人便请了假,一同上了火车。 一路上火车转汽车,到了一个山区,李梅的弟弟小强把他们接到一座大宅前。 宅子很旧,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李梅说过,她家祖上晚清时做过大官,这宅子就是那时候建的。 天已经黑了,李梅的父亲李儒和母亲周若迎出来,李梅介绍了吴刚,可这对中年夫妻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眼睛里也满是木讷,让吴刚不免有些诅丧。 一家人吃完了饭,李梅带吴刚去休息。这是一座木楼,二人进入一楼的房间,刚坐一会儿,顶上传来一声轻响。吴刚一怔:“你家还有别人吗?”李梅的笑容僵了一下:“没人,楼上是小强的房间,可能是他养的那只小猫。不早了,你早点睡吧。”说着,给吴刚扯了条被子。 可吴刚睡得很不安稳,他总觉得这家人有点怪,但怪在哪里又说不出来。 睡到半夜,吴刚又隐隐听到楼顶上传来了小猫捣乱的声音,一下子没了睡意,便拧亮了台灯。这时,楼顶上的声音越来越响了,吴刚耳朵里还听到了别的声音:救……救……我…… 吴刚翻身坐起,直勾勾地盯着楼板,那声音又传了下来,这是一个女孩的声音。那不是小强的房间吗? 吴刚再难入睡。他翻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向楼上走去。楼里漆黑一团,借着手机发出的昏暗的光,吴刚到了那房间前,推开门,打开电灯。那是一盏极小的灯泡,光线很暗。他看到床上躺了一个人,发出呻吟声。吴刚向那人脸上看去,顿时觉得全身的汗毛孔都张开了。床上躺着的那个女孩子,居然是李梅!李梅脸色潮红,呼吸微弱,头发乱得像草。左手拿着一个玩具狗,狗头是塑料的,他听到的声响,就是李梅在用玩具狗砸地板。 吴刚问:“你怎么了?白天还好好的……”李梅有气无力:“你是谁?”吴刚道:“我是吴刚啊,你不认识我了?”李梅道:“你是她……领回来的吧?”吴刚道:“她?哪个她?”李梅道:“我告诉你,你可别害怕。” 吴刚点点头。 李梅幽幽地道:“你没觉得……这里的人有点古怪……”吴刚点头:“但哪里怪我说不出来。”李梅道:“你见过他们……眨眼睛吗?” 吴刚全身像过电一样,呆住了。 自打来到这里,李儒、周若和小强,在他印象里,的确从没有眨过一下眼睛!“他们为什么不眨眼睛?”吴刚问。李梅道:“因为……他们的眼睛……是假的!” 吴刚一惊:“假的?”李梅一阵惨笑:“眼睛是假的,头发是假的,脸是假的,全是假的……”她突然尖声笑起来。她怕是已经疯掉了,吴刚冲出屋子缓和了一下情绪:莫非这是李梅的一个妹子,得了精神病被关在这里?还是找李梅问一下。 他走到李梅的房前,伸手敲门。 没有回音,没人开门,吴刚有种不祥的感觉,他踢开门,冲了进去。 床上有被子,李梅缩在里面,连头发也没露出来,吴刚喊了两声,不见李梅动,他伸手揭开被子,露出李梅的头…… 天哪!那哪是李梅的头,那分明是个骷髅头。吴刚惊得魂飞天外,手一抖,被子落地,露出了李梅整个身体。那竟是一具骨架,骷髅头上两个黑洞洞的眼眶正对着自己。 吴刚尖叫一声冲出房门。他推开另两扇屋门,分别又看到了一具和两具骨架。 这一家人,居然全变成了骷髅! 吴刚又一次冲到那病女孩的床头,急急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梅的声音极小,吴刚费了半天劲,终于听出了端倪: 她是这座宅子唯一的继承人,所有亲人都在一场火灾中去世。她继承这祖宅时,起初还好,后来总觉得这宅子里还有人,明明放在桌上的东西,会突然失踪,摆好的桌椅会改变地方。而一天她在照镜子时,发现镜子里的人居然与她的动作不一致。她的魂魄被吸了进去,镜子里居然又走出一个李梅。这个李梅对她说,这宅子冤气太重,她祖上那位大官在建宅子时,设置了一个金库,完工后为掩人耳目,竟然在酒里下毒,将所有工匠全部毒杀。 据说那些工匠死不瞑目,全都是睁着眼的。 时过境迁,黄金早已流失罄尽,唯有这些冤魂不肯离开,他们需要血食。而那场火,据说也是在毫无可能的情况下烧起来的。这些冤魂要杀光李宅所有的人,吸走他们的灵魂。吸走一个,超脱一个,那批工匠是九个人,已超脱五个,现在还有四个冤魂。 吴刚听得心胆发颤:“那你……”李梅道:“我家人死光了,还是凑不够数,于是冤魂就化成我的样子,找别人来……”突然,墙上一个老式挂钟响了,十二点,正是午夜。 李梅一睁眼睛:“来了……” 屋门吱的一声自动开了,吴刚转头看去,李梅!李梅就站在门口,向吴刚走来。眼看“鬼李梅”就要贴到身上了,吴刚用手一推,像触了电一样被击退几步。鬼李梅咯咯诡笑:“你要对付我?我是鬼……” 吴刚向楼外跑去,屋子里所有的灯都灭了,他冲下楼梯,一头撞在人身上。吴刚用手机一照,面前站着李儒与周若。吴刚叫道:“你们……是人是鬼?”话音刚落,恐怖的事再次发生,吴刚看到李儒的那张脸居然动了起来,鼻子向上挺,嘴巴向两边扩大,耳朵向下移,两只眼睛居然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吴刚一声大叫,他被吓死了。 李儒摸摸吴刚胸口,心脏已停止跳动,便向楼上叫道:“开灯!” 灯光大亮,鬼李梅拉着病李梅的手从楼上下来,笑道:“这点子吓人吧,真不愧咱‘吓死他’栏目的美名。” 楼梯下有个暗门开了,小强和栏目组长走出来,李儒从脸上揭下一个精巧的面具:“都录下了?”小强点头:“这次肯定大卖!” 这是栏目组的一个圈套,宅子是租下的,里面到处都安了录像设备,那个病李梅与鬼李梅是姐妹,不用化妆就很像。 他们暗中拍这种吓死人的录像,卖给国外的网站赚钱。 小强问:“尸体怎么处理?”鬼李梅道:“东边树林里有狼,让它们毁尸灭迹,最好不过。”栏目组长道:“你确定他只是单身一人在市里?”鬼李梅点点头。 李儒与小强将吴刚的尸体搬了出去,扔到林子里,然后摆上酒菜开始庆祝。正喝得高兴,有人敲门,小强开了门一看,差点儿吓死,门外居然是吴刚! 吴刚进门就说:“你们搞这种恶作剧简直吓死人。刚才我被吓昏了,醒来时发现在林子里,就跑出来,发现这里的灯光。原来你们恶作剧成功,在庆祝呢,气死我了。” 几个人目瞪口呆,还是栏目组长有经验,拉着吴刚上座,给他开了一罐啤酒,并保证以后再也不开类似玩笑。栏目组长暗中将一把安眠药片溶进酒里。 无论吴刚是不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这人都不能留了。栏目组长给其他几人使了使眼色。 又喝了一会儿,吴刚拿出张照片,问:“你们认不认识这个人?”栏目组的人一抬头,都变了脸色,那人正是上一次被他们活活吓死的一个叫小雄的大学生,鬼李梅忙道:“你兄弟么?” 吴刚一笑:“他不是我兄弟……” 鬼李梅问:“那他是谁?”吴刚道:“他就是……我。怎么,长得不像吗?”只见吴刚的脸居然也变了,眼睛在向里靠,鼻子变尖,耳朵变宽,变成了照片里的人。 三个女人尖叫起来,吴刚整个人都已经枯干下去,皮肉急速消融,露出了白骨。 众人惊叫着想跑,却觉得全身无力。吴刚开了房门,外面亮起十几对蓝幽幽的眼睛,齐齐地说:“别挣扎了,酒里有安眠药,你们总吓死别人,这次轮到你们了……” 三天后,宅子的主人回来了。他推开楼门,发现里面倒着七具白骨。其中六具是被狼啃过的,中间的一具,指骨间夹着一张男青年的照片…… ...
生长在农村的小伙伴可能会接触到,每个村子或者镇子里都有这种人存在。他们负责帮人看事、算命、破煞、驱鬼、等等。这些人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头儿或者老太太。 解放前,我们村子中有一个神婆。她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在文化大革命中因为某种神秘的力量保护她,竟然没受到一点的伤害。 这个神婆在娘家当姑娘的时候,和其他的大家闺秀一样,没有什么异样。但是嫁人过门后,就三天两头的闹病,最后昏了三天。等醒来后,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什么算命、招魂儿、驱鬼统统都会了。 一开始只是给村子里的人看看,后来名气越来越大,都传到了省城里。有一年省城来人去她家请她帮忙,据说是一家大户,家里闹鬼。 来了五个人,一个管家的模样,另外四个是轿夫。等神婆准备好应用的道具,就跟着这五个人进省城了。 后来神婆自己叙说,她到了那大户家。刚下轿,就看到这家被浓浓的阴气笼罩着。自己先占了一卦,卦象不妙,这件事很难办。 神婆走进院门,看到一和尚与一道人正站在院中对着西厢房说着什么。那和尚和道人看到神婆走进来,纷纷施礼问好。神婆也回应了一下。 这时候一位员外模样的人走了过来说道:“今日有幸请到三位高人,我这西厢房最近闹鬼,不论什么人只要走进这屋子,必然会昏倒,命好的醒来后会大病一场。命不好的直接就一命呜呼了。 短短十几日已经有五个人被恶鬼害命了,现在已经没人敢在进这屋子了。还请三位高人驱除这恶鬼啊。” 三人简单的交流了一下,决定今晚三人就在西厢房里守夜,看看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在作祟。那员外叮嘱三人要千万的小心,不可再伤人命了。 入夜之后,伙计们纷纷走了,西厢房里只有神婆三人。那道人给每人一张符咒,说是可以护身。和尚找了一个墙角坐了下来,口诵经文。道士用符咒把门窗全部封死了。神婆则是警惕的看着房子的四周。 当当当,前院打更的更夫敲响了竹杠,此时此刻已经是夜里子时了。屋子里一点变化也没有,三人都有一些倦意了。片刻之后,呜呜呜一阵低沉的哽咽声音从房顶上传来,三人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大红色衣服的女子就这么凭空出现在房梁上挂着。一条猩红的舌头吐的很长,泛白的眼珠已经快要爆出眼球。显然这是一个上吊死去的女鬼。 道士甩手一道道符咒就朝着女鬼飞去,嘭嘭嘭一阵爆破声音传来,只见那符咒在女子一米外全部爆炸开来,强大的阴气把这些符咒阻拦了下来。道士一惊,伸手抻出背后的桃木剑就朝着女鬼刺来。 一瞬间女鬼消失了,三个人同时蒙了,不知道这女鬼什么意思,也感到这个女鬼的可怕,正宗的天师符都伤害不了她。 就在大家诧异的时候,那女鬼又出现在屋子的房梁上了。几人同时用法宝向那女鬼打去,下一秒女鬼又消失了。反复几次,都是这样的结果。 大家开始注意到,那女鬼并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这几人就开始商量起来,看这女鬼到底是什么意思。待到鸡鸣,这女鬼就消失了。 三人找到员外说明此事,询问着屋中是否有人上吊死去。员外一脸的戒备,神色也显得很是慌张。连声道:“各位高人,我看这屋子里的女鬼现在也没有害人之意,就这么算了吧。您几位请回吧,管家送客。” 不由分说,三人就被管家和几个伙计请了出来,神婆三人都觉得这事有蹊跷,但也不好多问。只得收了谢钱打道回府。 等到解放后,省城里传出一个事情。某员外把一良家女子糟蹋后,良家女子不堪其辱当晚在这员外家上吊自杀了。那员外为了不让事情暴露,听了管家给出的主意,就地掩埋尸骨。 后来,那员外家闹鬼,曾经参与埋尸的伙计全部都被厉鬼索命,员外一家人最后也是家破人亡。那大院被部队当做了司令部,司令大人听说这事后,安排工兵把尸骨挖了出来,寻了一处风水宝地安葬了。 从此那大院再也没有出现过闹鬼的消息。 这是村里神婆经历的事情,真假不好说。但是道理我们要知道,人啊,真的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人在做,天在看。 ...
这是一个典型的西方小镇,现在是下午1点左右,校车正在加油,而三年级的孩子们正在加油站内等待。这时候,有个年老的乞丐颤颤巍巍的走来,伸出一只瘦骨嶙峋且黝黑的手,一个一个走过这些孩子们,脸上带着奇异的笑容,完全没有乞讨者应该有的那种卑微的乞怜的神情。而孩子们则或笑或闹或静或走,也有的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讨论着这个老人,不时指指点点。但是,没有一个人勇敢走上前去,问老人需要点什么,似乎,帮助这个老人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耻辱一样。 就在这个时刻,一个高高胖胖的孩子带着一个斜戴着棒球帽子的瘦子从厕所走出,一只手中还拿着棒棒糖边走边剥开往嘴里放。胖小孩注意到了这个乞丐,于是走上前,把棒棒糖含在嘴里,然后用右手使劲给了老人一拳。老人晃了晃,但是没有倒,看来,老人似乎已经很多天没有吃东西了,不然不会这么虚弱了连个三年级孩子都无力抗拒了。胖小孩一见老人无力反击,顿时来了兴趣,棒棒糖也不吃了,脑袋一歪,想到一个好主意。他冲棒球帽招招手:“嘿,查理,帮我把我的书包拿过来。” 棒球帽于是离开他跑到校车上拿下来一个蓝色的鼓囊囊的书包。胖小孩接到书包后就蹲在地上开始努力的翻找着什么,看他的额头都已经在冒着细细的汗,然后他很开心的大叫了一声,终于秀出了他的宝贝——一挺玩具机关枪。老人站着看着他,眼中却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害怕,反而,用猫戏老鼠的眼神暧昧的看着他,似乎鼓励他去做些什么。胖小孩没有看老人一眼,只是全神贯注的往枪里安子弹。然后他跟在老人身后,开始用枪打老人的头。一弹击中!!老人头向前歪了下,随即用手捂着头部,显然是被打痛了。胖小孩一看似乎高兴了,开始对准老人的小腿,脚和肩膀连发子弹。周围的孩子们饶有兴趣的在围观一个老人被欺负,但是没有人上来劝阻,反而有人在旁边助威:“加油啊,宾利,打他脑袋,打他屁股,打他的手,打他胳膊……” 就在人吵的热闹的时候,从刚刚胖小孩走出来的厕所里慢慢走出一个低着头的瘦小男孩,肩上背着一个红色的小书包。本来他是不会去注意这些事情的,因为他沮丧的是,自己和大胖子宾利比起来,永远是那么的矮小,永远只能受他欺负,而刚刚,宾利还抢走了自己最爱吃的棒棒糖。现在,妈妈为自己秋游准备的书包里,就只剩下一个便当盒,里面乘着咖喱鸡饭和一份沙拉。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不住的安慰自己,幸好宾利没有把午饭抢了去。 但是,当他走出厕所时,又禁不住震惊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双手抱着头拼命的跑,而宾利在后面追着用玩具枪打老人。这个男生瞬间心里产生了保护这个老爷爷的冲动,于是跑到胖小孩面前,拉着他的胳膊说,很坚决的说:不许你打他!这个叫宾利的小胖子毫不费力的甩开瘦小男生的手说,“让开,小个子,别惹你大爷我生气。这老头跟你什么关系,难道是你爷爷?”随即周围哈哈大笑,周围的同学也开始笑着看着这一幕。 老人此时的白发里已经多了很多颗塑料子弹,有的甚至已经深在肉里,但是他不忙着收拾,反而注视着这个瘦小的孩子,看看他会说什么。瘦小的孩子紧紧咬着下唇,眼神愤怒的盯着宾利,一字一句的说:“他不是我爷爷,但是如果有一天,你老了,当了爷爷,万一也过的不好,你希望自己被小孩子追着打吗?”宾利想也不想就说:“我当爷爷怎么会像他这么熊?”刚准备抬手接着打老乞丐,听见老师招呼大家上车,于是恨恨的说,“臭小子,算你走运!”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然后吹着口哨和棒球帽一起离开了。 瘦小的孩子怔怔的站着,似乎没有听到老师的召唤。老人一步一步走进瘦小的孩子,问:“孩子,你叫什么?”孩子抬头看了老人满脸关切的笑容,说:“我是乔治。”老人又问:“那些孩子,是不是总是欺负你啊~~”听到这句话,乔治的眼睛里忽然水亮了起来,强忍着不掉下眼泪。老人拍拍乔治的肩膀,说,“坏人总是会受到惩罚的。”这句话说的乔治心头一热,看着老人消瘦的面容和枯黄的脸色,乔治忽然问:“老爷爷,您吃过饭了吗?我还有盒便当,我不介意您吃。”老人听了似乎很高兴,但是又搓着手似乎很不好意思。乔治于是打开书包,拿出饭盒。这是一个上下两层的饭盒,上面是沙拉,下面是咖喱鸡饭。乔治本来想留下咖喱鸡饭自己吃,毕竟早上只是吃了一个三明治。但是转念想了想,老人大概很久没吃东西了,于是把饭盒都给了老乞丐,并说,“老爷爷,送给你吃吧。再见!”于是迅速跑回校车,隔着校车玻璃看着老人在那里狼吞虎咽。“是饿了多久?唉,可怜的老爷爷。”乔治心里完全没有想过,自己还没有吃午饭了,而且现在,连午饭都没有了。但是他却全然不在意,只要能帮助别人,再怎样都高兴,这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 校车又开始前行,距离目的地已经不远了,天忽然就黑了,然后下起了暴雨,地面上迅速挤满了水。不一会,车子的行驶就已经有些吃力了。车子里除了42个孩子,就是2个老师和一个司机。 “真奇怪,刚刚还大好的天气。”一个老师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惊叹道。 “说的也是,今早看天气预报的时候,明明说今天一天都是晴天,奇怪了?!”另一个附和着说。 乔治此时默默的看着窗外,希望那个可怜的老爷爷此刻能找到避雨的地方。胖胖的宾利和瘦瘦的查理似乎因为什么起了争执,此刻正在激烈的辩论着。 忽然,闪过一道奇怪的闪电,很明亮的白光刺伤了所有人的眼睛,晃的大家睁不开眼。可是,乔治却在这一刻看到窗外站着一个穿着苏格兰格子裙的老人左手拄着拐杖站在雨里,右手手腕上有一圈闪亮的银色的串珠。身上居然没有一丝被雨淋过的痕迹,似乎雨水都绕着他走似的。老人似乎也看到乔治了,对着他微微一笑,乔治忽然发现,这个老人的面孔,似乎和刚刚那个乞讨的老人有几分相似。正想着,忽然听到有人对他说:“一会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激动。今天的事情,也不要和任何人说。一旦你说了,你就应该和死神见面了。”听起来,好像是刚刚乞讨的老人的声音,可是,他却看到是雨中的那个老人嘴巴在动。他回头看了看周围的同学,发现大家似乎都没有听到这句话。“别找了,只有你能听到。”老人又说。 乔治依然觉得很奇怪,但是忽然有种凉气从背后升腾上来,他觉得危险似乎随时会到来一样,可是,其他人却还是完全无感的该怎样怎样。 天空轰的一闪之后,白光消失。大家刚觉得有些安稳的时候,车子却开始打滑。司机努力的控制着方向盘,头上渐渐渗出颗颗大汗。就在这时时候,司机却听到后面有玻璃破碎的声音,胖小孩宾利忽然大叫了一声,之后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他死了——一枝树枝刚好从他脑袋里传过去,他对面的查理看到这个景象之后忽然就用小拳头堵住嘴巴,一拳一拳的打自己的嘴,其他的孩子有点大声哭了起来,有的吓的不知所措,有的紧紧拽着旁边同学,有的蜷着双腿战栗,有的甚至裤子都湿掉了。乔治知道这时那个老爷爷搞的鬼,但是还是满头大汗,浑身发冷。 就在这个时候,公交车忽然停了下来,而且车门忽然开了,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慢慢上车了,一步一步走到乔治面前,朝他笑了笑:乔治,你还好吗?乔治点点头,又摇摇头,又点点头。他幼小的心灵里,虽然很多时候都很讨厌宾利,但是绝对不至于恨他恨到希望他死的份上。而宾利这样眼睁睁的惨死在这个公交车上,他心里还是充满了恐慌。尤其在这一刻,老人和他讲话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做。“跟我下车,乔治。” “那个,您是家长吗?”一个老师站了起来,强忍住自己因为车里浓重的血的味道而想呕吐的欲望,还是和老人说了一下。老人回头朝她笑了,然后说:“我在帮他,没你什么事。” 乔治看了看老爷爷鼓励的眼神,小脑袋垂下去想了半天,还是拿起书包和老爷爷下车了。 刚下车,他就看到那辆公交车好像离弦的箭一样笔直地朝着前方一辆黑色小轿车撞了过去,之后就是很大声的爆炸声和冲天的火光。这时候,乔治已经看不到了,因为他跟着老爷爷,又回到了加油站。 “好了,你要明白一件事,这是他们应得的。其实,这一次的班车事故中,你也应该寿尽的,不过你这个小孩心地善良,老头我舍不得你死。但是千万记住,无论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说出今天的事情,一但说出,你的生命就结束了。”老人说完,就径自走了,留下乔治一个人在那里呆呆的站着,直到自己晕倒在地上。 醒来后,乔治惊人的发现,自己居然在医院。妈妈坐在他身边睡着了,手边还有一本童话故事。感觉到有动静之后,妈妈也醒了。 “宝贝,今天好点没有?”乔治的妈妈满脸关切的说。 “妈妈我怎么了?” “你已经在医院住了3年了,怎么还问这种问题,真的健忘症啊!怎么,总是忘记自己是个心脏病人吗?”妈妈笑着点点乔治的头说。 “什么?什么?那刚刚••••••的老人是?宾利他们都死了吗?” “宾利?哦,你初中的好朋友啊,对啊,最近听说是和同学春游,结果一车人最后因为车祸全死了。” “他不是我的好朋友,我们关系没有那么好,妈妈。” “可是,你怎么知道他死了,你在这里已经睡了整整1天,我还有点担心你,到底怎么了?你都3年没上课了,怎么会重新提到宾利呢?” “妈妈我想我看到了宾利是怎么死的?!” “小孩子家尽胡说。” “妈妈是真的,是一个老爷爷害死的!” “什么?”妈妈表示怀疑,觉得是小孩子家的顽皮。 这个时刻,乔治忽然停了下来,什么都没有再说,因为他看到妈妈背后,那个老爷爷正一步一步朝他走来,脸上还带着当初那种奇怪的笑容。 ...
在恬从高空向下急速坠落的时候,那抹影子她终于看清楚了,那个孤独的、执着的灵魂…… 认识恬是大一时候的事了。她灵动的身姿我到现在还清晰的记在脑子里,是的,我喜欢她,那感觉深切到没法形容,即便她是我的学姐。她虽不是学霸,但是却也有一大群的人追捧,这不仅仅是因为她的青春靓丽,而是她热情、大方的性格能够感染很多人,而我就是其中的一个,当然,还有他…… 他的名字是圣,和恬是同一届、同一个学院的同学。那时候的圣是学生会组织部的副部长,也算是我的顶头“上司”,而恬学姐则是组织部的部长,并且也是下一届学生会主席的候选人。凭借恬学姐那好得不能再好的人缘和为人处世的能力,当选成为学生会主席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什么问题,我一直这样坚信着。但是学习成绩的问题确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阻力,毕竟其他的几位竞争者的学习成绩都是专业拔尖的,恬学姐在这方面显得略逊一筹。但是恬学姐也不急功近利,每天只是静静的做着自己的工作,为我们布置每天的任务,迎接着每个新的一天。 岁月静好,越是淡然的人,上天越是给她眷顾。这一连几天,恬学姐的学生会办公室的桌子上总是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零食,我瞬间感觉到满满的危机感,不仅如此,那些零食都是她平时很喜欢吃的,那人对她的了解可见一斑,当真是有心人了。我一直默默的安慰自己,也有可能只是她的朋友送的,不会有什么的。可是现实终究是骗不了人的,每次恬学姐看到那些东西,都是一脸的奇怪颜色,从不敢轻易接受这种“神秘”的馈赠。直到有一天,我正借着工作的事和恬学姐呆在一起,和她同寝室的室友和她提起,之前有一个同年级的男生问过她们恬都喜欢什么东西,而室友以为只是个普通的追求者,便简单的提了几个恬喜欢的零食,就再无后话。本以为这件事情就此终了,不想,竟为这些天的困扰提供了“线索”,竟是这个人吗?我愈发的按捺不住了,我一定要揪出到底是谁在给我的恬学姐暗送秋波,只等着让她投桃报李。后来,我又问了恬学姐室友关于那人的其他方面问题,但是她的室友说时间太久便记不清了,但是,这件事情必然是要探个究竟的,不单单是为恬学姐解惑,更是为了我自己。 学生会办公室的窗户正对着实验楼。这些天我一直在逃课,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能找出事情的“始作俑者”。每天一大早我就跑到实验楼正对着学生会办公室窗户的位置坐好,准备来个“守株待兔”。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我等了这么多天之后,那人冒出了头。因为距离比较远,我也看不清那人的样貌,远远的只见他蹑手蹑脚的进了办公室的门,手里还拎着东西四下张望了一下,就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桌子上。我既兴奋又吃惊,因为我清楚地记得,今天办公室的门是我锁的,这人怎么会有学生会办公室的钥匙呢!迅速起身,朝着学生会办公室的方向跑去,在往楼上跑的时候,迎面撞上了副部长——圣。圣看到我之后,下意识的低下了头,表情很不自在,我略有怀疑,但是事情还没有确认之前,总不好说什么,毕竟大白天告诉人家我在监视你,也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情。我简单的打的声招呼,就往楼上走。走过他身边的时候,我感觉到他竟深深的呼出口气,如释重负的样子。是的,他的此番表现出卖了他,我在往楼上走的路上再没有看到其他人,那个恬学姐“神秘”的爱慕者是他无疑。我满怀激动的想要找到恬学姐,将这件事情告诉她,解了她的疑惑,也让她明白我的好处。可是我寻遍了学校的每个她常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她,没办法,我只好打电话询问学姐在哪里,学姐告诉我说,因为家里临时有事儿,所以前几天就回去了,估计一周后能回来,我一时间竟有些失望。恬学姐问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找她。重要的事吗?这算是重要的事情吧,至少对于我来说,但是这又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所以我随便找了话来搪塞,只为了能在之后面对面的和她说。 等待的日子总是很难熬,特别是怀着满心的“秘密”,更是痛苦。这天,终于在其他人那里得知,恬学姐回来了,并且就在办公室,我开心极了。这么多天的等待,终于然让我明白了,恬学姐对我来说有多么的重要,今天我一定要让她知道我的心意,我要堂堂正正的喜欢她!我疾步走向学生会办公室。今日的楼梯仿佛比以往来的要高一些,总也到达不了的样子。当我距离办公室楼层还有半层的时候,我听到了一阵阵欢笑声,那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那是我日日心心念着的、恬学姐的笑声。就在我举步继续走的时候,一阵男声响起,这声音我也并不陌生,这声音的主人——副部长圣。他们怎么会在一起这么开心的笑着呢,我加快步伐,急切的想要知道原因。学生会的门是半掩着的,顺着那缝隙,我清楚的看到,圣的手搭着恬学姐的手,两个人有说有笑,好不开心!我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撕扯着,难受极了,我立马转身离开这伤心之地。我要知道整件事的原因!我找到几个在学生会我比较熟悉的、恬学姐的好友,旁敲侧击的打听着这件事,那些人倒也不避讳什么,反正在他们看来,他们两个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便将他们知道的都和我说了。星星零零的话串起来就是说:恬学姐和圣本就是一个地方的人,在恬学姐回家的这几天,正好圣也回家了,并且也有接触,几天的频繁相处,让长时间暗恋恬学姐的圣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爱意,大胆的向恬学姐表白了,并且说明了之前送东西给恬学姐的事情。这些天下来,圣对恬学姐的照顾让没谈过恋爱的她也有些感触,渐渐的,恬学姐接受了他,接下来便是我看到的那一幕。 之后的日子,圣每天都会去找恬学姐学习,据说是要将恬学姐的成绩搞上去,以便在日后的学生会换届选举中脱颖而出。他们几乎每日出双入对、男才女貌,好一对良人!旁观者看热闹,事不关己,可是我不一样,我一定要“讨回”我的爱! 一个月之后就是学校一年一度的元旦晚会了,而今年的晚会由我们院负责筹备,我们组织部责任重大。我和圣被派去采购晚会所需的全部设备,这对我来说倒是个好机会。这天采购完毕,圣向我道别,但是我并没有分开的意思,我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酒,邀请圣去学校天台一叙。开始的时候,我们就是简单的聊聊天,但是酒却一刻不停的喝着,几巡过后,我和圣明显的都有些醉了,我便和他坦白了我对恬学姐的心意。圣听后并没有怪我的意思,反而是安慰我说,我和恬不合适,我该好好的追求自己的幸福。这种话旁人听起来可能不算什么,但是我听着却很刺耳,我把它看成是胜利者的炫耀,我忍不住自己的怒火,朝着他一拳猛击上去,他未及躲闪,嘴角流出一丝鲜血,眼里流露出一股怒意。我索性放开架势,好好打一架,做个了断也好。圣看出我的意图,站起身来,双手握拳,迎了上来。不知是酒精在作祟,还是人心在作祟,在拉扯的过程中,我不偏不倚的将它推到了那断开的栏杆处,生生的看着他摔下了十几米高的教学楼。此时,我害怕极了,我赶紧收拾好天台的一切,朝着寝室踉跄跑去,我安慰自己,这是个意外,大家也会把这个当做意外。 次日,当太阳再次照向大地,昨夜的罪恶屹然呈现在众人面前。远远地就看到教学楼门口一大群人,有学生、有老师、也有警察。因为学校的天台没有监控,谁也不知道当晚发生了什么,所以,这件事情被定义为意外,尽管圣的父母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但是逝者已逝,只好先去校长室办理手续。留在那里痛哭着的恬学姐就尤为显眼,她在室友的搀扶下显得很是虚弱,我多想给她温暖,让他知道我有多么爱她。 几天后,我在操场上看到了恬学姐,她因为之前的事情,精神一直不好,所以请了几天假在家休养,应该是刚刚回来。我上前去和她打招呼,恬学姐看向我,向我点头、当是回应,那神色黯然,没有一点昔日的活力。我希望能够用自己的努力使她振作起来。接下来的日子,我都和她在一起,她不喜,但也不悲。我从不敢问她为什么,很怕她想起那件事。但是有一件事是我比较在意的,成绩一般的恬学姐竟在最近的几次竞赛中拔得头筹,而且在竞选中表现极为出彩。事后,我向她表示祝贺,她对我说:这些都是圣在帮助她,她一直感觉圣没有离开,他经常会在自己的梦里出现,而且这几日她经历的一切似曾相识,冥冥之中有一双手推动着她向前,她感觉到,那不是别人,就是圣,他就在自己身边。有此想法后的恬学姐,变得深深秘秘,精神状态也每况愈下,几日后便辞去了学生会会长的职务,对任何人都避而不见,我虽着急,但也无可奈何。听说,在她最后的那几天里,她只是静静的聆听着什么,对着空气笑,着魔一般。 是夜,恬学姐走向刚刚解除封锁的教学楼天台,向着前方招手,轻呼:“圣,我来了……” ...
自从有了淘宝,买东西再也不用走那么多的路,也不用一家店进另一家店出的赶,只需鼠标轻轻一点就可以把漂亮衣服带回家,甚是省心。琳琳刚大学毕业,在一家单位做文员,所谓的文员其实就是打打杂,闲暇时间就在电脑上逛淘宝,很是悠哉。 这天像任何时候一样,忙到一点左右,琳琳开始在电脑上逛淘宝。临近下班她已经买了一件外套和一条裙子了。别的女孩都是下班逛街,琳琳因为依赖于淘宝所以下班就直接回到了租处。和她租在一起的是她大学好友++小雪,在其他一家公司做出纳。琳琳下班回到房间,就看到小雪已经在厨房忙活她们的晚饭了。“小雪,我们今天吃什么呀?”琳琳还没放下包就冲到了厨房,“红烧鱼,你的最爱。”小雪带着围裙,面带笑容。“哎呀呀,谢谢我美丽的厨娘每天照顾我的起居饮食。”琳琳已经垂涎欲滴。吃饭的时候,小雪提议“明天周末我们逛街买衣服吧?”琳琳吧嗒吧嗒吃着鱼,“不去!我今天刚在淘宝买了,外面的衣服贵的要死,外面随随便便买一件我可以网上买一套呢。”边说边摇头。小雪拖着下巴看着琳琳“你呀,一分价钱一分货知道么?”琳琳无动于衷“你一个每天和数字打交道的怎么就这么能说啊,看在鱼的份上我就去吧。”小雪无可奈何的笑了。“你好,有快递!”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琳琳放下筷子迅速打开门,送快递的是一个年轻小伙“你好,夏琳琳,请签收。”琳琳抓起客厅的笔签收,然后接过快递。可是送快递的一直站在门口不走,琳琳也不理会,拿起剪刀拆了起来。“哎呀呀,琳琳吃了饭再拆啊……哎,你怎么还在那?小雪看到门口的快递员一直盯着琳琳,奇怪的问。”哦哦,这就走……“然后带上了门。”噔噔噔,怎么样这个裙子,昨天刚下订单今天就到了。“琳琳在身上比划着,”恩恩,好啦,明天就穿这个去陪我逛街吧。“小雪在快递袋子里又发现一串项链,”哇塞,现在店家真是大方啊还送项链呢。“琳琳瞄了一眼淡淡的说”不值钱的装饰吧。“小雪在手里掂量着说”呵,还真有点分量呢。“琳琳乐坏了,”哈哈,我说什么来着,淘宝就是方便还有礼物呢,外面会有吗。“ 晚上两个姑娘看了会电视节目就各自回房间睡觉了。隐约琳琳似乎听到脚步声在自己房间里走来走去,她想肯定是小雪吧。半睡半醒间,琳琳感觉脸痒痒的,好像是有根羽毛在扫自己的脸。她闭着眼睛用手在空中打了一圈,然后又沉沉的睡去。第二天,琳琳看到小雪就抱怨说”你昨天晚上不睡觉到我房间里干嘛呀,走来走去吵死了。“小雪此时在卫生间刷牙,听到琳琳这么说,漱漱口出来说”没有啊,我一直在房间睡觉啊。“”啊,那……“”难不成鬼压床了。“小雪半开玩笑。琳琳吐了吐舌头”哪来的鬼鬼怪怪的,那肯定是我做梦了吧。“”就是,自己做梦都不知道。“然后两个姑娘收拾了下出门了。 接近傍晚的时候,她们回来了,看到门口的快递,琳琳兴奋的抱起,率先进了屋。”琳琳?“身后的小雪一脸狐疑。”怎么了?“琳琳已经迫不及待的把衣服拿出来显摆了。”你怎么没用钥匙开门,门就被你开了。“身后的小雪还在纳闷。”哎呀,肯定是早上出门忘锁门了吧。小雪,快做饭吧,饿死了。“琳琳沉浸在新衣服的喜悦中,没有理会。小雪打开冰箱看看有什么食材准备晚饭,打开冰箱发现满满的菜塞满了冰箱。”不会是有田螺姑娘吧?“琳琳看着冰箱。”这……怎么那么奇怪啊?“小雪还是一脸疑问。”你不会又要把鬼怪搬出来了吧。“琳琳想起早上小雪说鬼压床就打趣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可是你不觉得奇怪么?“”要不我打个电话给房东,是不是房东阿姨给我们买的菜吧?“琳琳想起有次房东阿姨来收租费,看到她们在吃面,就说下次给他们带点菜来。”对哦,肯定是的。“小雪也就打消了疑虑,拿了食材进了厨房;而琳琳拿着衣服到房间准备挂起来。”哇……“在厨房忙碌的小雪听到琳琳的叫声,拿着炒菜的勺子就奔了过来。”小雪,你看好多好吃的啊。“小雪也惊呆了。”你说是不是房东阿姨给我们的啊?“琳琳已经打开一袋巧克力吃了起来。”不会吧,房东阿姨也太小气了,就给你了。“小雪洋装生气。”好了,你也吃吧。“琳琳拿出其他的零食给小雪。 晚上,小雪起来上卫生间,走到房门口听见隔壁琳琳房间开门的声音,心想让琳琳先上吧,就又回到了床上。不知过了多久,小雪迷迷糊糊醒来,打开房门,去卫生间。回房间的时候发现琳琳的房门虚掩着,透过客厅的光亮她看到空空的床上没有琳琳。她推开房门,点亮了琳琳房间的灯。”这么晚了,琳琳去哪了呀?“小雪回到房间拿出手机给琳琳打电话,却发现怎么也打不通。”怎么回事啊,去哪了呀,也不说一声。“小雪抱怨着,回到自己房间,心想难不成这小馋猫饿了去下面买东西去了,然后就睡下了。 此时的琳琳在一间嘈杂的环境下醒了过来,看着身边的人都穿着奇奇怪怪的衣服,不由得一惊,”明明自己在睡觉,怎么会在这里。而这些人又是谁。“”你醒了。“有人拍着她的肩膀,琳琳回头的瞬间被吓得不轻,那个”人“他没有头,可是他却能说话。琳琳半天没有一点反应,她仔细看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有些没头有些没胳膊,有些甚至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类了。”这到底在哪啊?“琳琳绝望了。”哈哈哈哈……“那些人笑着把琳琳团团围住,琳琳像是被点了穴似得动弹不得,极度的恐慌让她晕了过去。 等到琳琳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而她已经在自己的房间自己床上。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大声叫唤着小雪的名字。小雪端着一碗面条来到琳琳房间说”你还好意思叫,昨天不知道跑哪去了,早上又睡得那么晚,闹!吃面吧。“琳琳没接过小雪手中的面条,脸色惨白的抓住小雪的胳膊”我昨天,我自己也不知道,醒来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看见好多奇奇怪怪的……“这个”人“字琳琳到了嘴巴又没说出口,因为在她眼里他们都不是”人“更像是鬼。”昨天晚上我听到你房间开门的声音,是不是自己出去鬼混不告诉我。“小雪把面条放在桌子上,坐在床沿咕哝道。琳琳突然哭了起来,”肯定有鬼啊,小雪我们还是搬家吧。“琳琳一下像受惊的小鹿,扑在小雪的怀里哭了起来。”小雪拍拍她肩膀说“哪有什么鬼,都是自己吓自己。还好今天是周末,我们晚上不睡觉来个引蛇出洞。”琳琳此时委屈极了,说“今晚我们一起睡,我们睡在你屋子里。”小雪像一个妈妈一样抚摸着自己宝贝女儿,点头表示赞同。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两个姑娘在房间里拿着“防狼喷雾”在守株待兔。不知过了多久,琳琳轻轻推醒一边已经在打瞌睡的小雪,小雪醒了之后心领神会的看了一眼琳琳。琳琳用手指了指门口。她们听到了隔壁的开门声音,然后是一阵脚步声来回在房间里踱步的声音。琳琳不知哪来的勇气,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口,然后乘那个“人”不注意就是一顿乱喷。小雪也来助战,不一会那个“人”就倒下了。琳琳气愤的把灯打开,用脚去踢那个人,两个人都惊呆了,那个“人”竟然是送快递的。琳琳生气的说“你怎么会有我们家的钥匙?”那个年轻人揉着脑袋说“我没有你们家钥匙……”“那你怎么进来的,你是鬼不成。”琳琳有点害怕了。“不不,我只是上次送快递的时候在你们家锁那个位置粘了一层透明胶带,所以我可以不用钥匙就可以把门打开。”快递小哥连忙解释。“那这么说,昨天是你把我……”“昨天其实是我们一帮朋友开的化妆舞会,然后他们都有带女朋友,我我……我其实一直暗恋你所以……”“太过分了,你是变态吗?如果要追一个女生就鲜花啊巧克力的送啊,至于搞成这样吗?”琳琳气得咬牙切齿。而一旁的小雪却乐了,“这么说上次冰箱的菜还有琳琳房间的一大袋零食都是你买的咯。”“是。”因为心虚,他的回答很轻。琳琳一下子有点尴尬,“你怎么会认识我,怎么会有我们家地址。”那个男人已经站了起来,摸着被打疼的脸“其实我们在一个小区,只是你不知道。然后你那么喜欢网购,要你的地址不难 。还有上次裙子里的项链也是我送给你的。”“哈哈,琳琳。你就当他是掉落的天使吧,接受他的表白吧。就像金城武电影里的那个天使哦。”小雪此时有一点花痴样了。“再怎么样,也不能这么吓我啊。还好我的小心脏受得了。”琳琳别过脸不看他。那男人倒也老实,就说“现在我被你们发现了,你们要送我去警局也可以。对不起,琳琳,我太鲁莽了。”琳琳转过头一本正经的说“爱要大胆说出来嘛,你搞得这么刺激有几个女孩受得了啊。”那男人先是一愣然后腼腆的笑了,“其实我是做淘宝的。”“卖衣服。”琳琳两眼放光。“我的,只是卖的服装你已经见识过了,就是我那些朋友穿的……”“额~那些奇奇怪怪的鬼服啊,不过还蛮有创意的。”琳琳笑出了声,随即脸一板正色说道“下次再卖点正儿八经的女装,这样的话……嘿嘿。”“好的好的……”男的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所以啊其实人世间哪有什么鬼鬼怪怪,都是自己吓自己。也是个美丽的误会,也许是自己心怀鬼胎。做个善良的人,也许哪天会有什么好运在等着自己呢~! ...
梅子生日这晚,男友杨谦打来电话,说工作很忙。梅子一时心里不痛快,便独自走进一家酒吧。当她喝得晕晕乎乎,去卫生间之际,透过一雅间虚掩的门,竟看到杨谦正拥着一个女人喝酒。见此情景,她顿时火冒三丈,“砰”一声推开门。杨谦一怔,随即长吁了口气道:“咱俩分手吧!”说完,拉起那女人走了出去。一时间,梅子感觉天塌了一般,随即再次坐到桌旁,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忽然有人夺过她手里的酒杯,梅子抬眼一看是乔云强! 乔云强曾和梅子住同一个单元楼,性格内向,不善言辞,但已暗恋梅子很长时间。终于,在半年前的一个午后,他鼓足了勇气,向梅子示爱,遭到梅子拒绝,乔云强之后便不声不响地搬离了这栋楼,从此杳无音讯。 上个月梅子去临市出差时,当街遭遇小偷,丢了钱包。不曾想被乔云强撞个正着。小偷与乔云强撕扯起来,哪知就在这当口,公司突然打来电话,催她赶紧回去。梅子急得一跺脚,转身上了车。她知道,乔云强有她的手机号,不管能否追回,一定会给她打电话。谁知事隔几天,也未能等到乔云强的电话。此时,望着跟前曾深爱着自己的男人,梅子再也忍不住满腹的委屈,一下扑到乔云强怀里,痛哭流涕。她问乔云强:“你怎么回来了?还走吗?”乔云强摇了摇头,说又搬回来住了。还没等梅子开口,乔云强则低头道:“我真是没用,那钱包最终还是没追回来。”梅子微微一笑:“丢就丢了,只要人没事就好,谢谢你!”从这天起,两人的关系又恢复到和从前一样了。两人相处得很愉快,但梅子却始终忘不了杨谦。 这天,梅子和乔云强逛商场买衣服时,竟然遇到了杨谦和那个女人。只见那女人挽着杨谦的胳膊,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见梅子在试衣服,她便扭着圆润的屁股凑过来:“啧啧啧,身材不好穿什么样的衣服都不会漂亮的……”说着,还故意在梅子面前转了一圈炫耀她那如魔鬼般的身材。梅子在两个男人面前被那女人羞辱,几乎愤怒到了极点。她喘着粗气,刚要开口,这时杨谦上前把那女人拉走了。梅子禁不住鼻子一酸,扑簌簌流泪道:“我也要拥有魔鬼身材!”一旁的乔云强安慰她道:“走吧!咱先回家。魔鬼身材会有的!” 第二天一大早,梅子往镜前一站,突然“啊!”的一声,只见镜中的自己身材高挑,婀娜多姿……这还是自己吗?用手使劲儿掐了下白皙的胳膊,伴随着一阵疼痛,梅子笑了,确定这并非在做梦。随即她匆忙跑下楼去告诉乔云强,乔云强并没有显得吃惊,而是一副欣欣然的样子,连连称赞梅子的魔鬼身材。 这天,梅子和乔云强走在街上,赢得了百分百的回头率。正得意时,忽见前方人群骚动,一满身是血的男人正朝这边跑来,当那人跑近时,梅子惊呆了:这不正是杨谦嘛!随即,她忙不迭地一把拉住杨谦,定睛一看,杨谦的右臂已断,浓稠的鲜血正从断裂处汩汩流出,脸色也颇为难看,顾不上多问,梅子赶忙拦了辆的士,一齐上了车。上车一问才知,杨谦染上了赌瘾,欠下了一屁股债,那女人见势不妙,便随着别的男人跑了。刚才正是被债主追债,而被砍断了右臂。看着眼前的杨谦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梅子的心不由得疼了一下又一下。就在这十万火急之时,车子突然停下了,只见前方已堵起了长长的车龙。这可如何是好?一时间,梅子焦急万分,一串串泪珠儿不住地顺着脸颊往下滚落。这时,乔云强从兜里掏出手机,给杨谦拍了张照片后,就急匆匆下了车。还没等梅子反应过来,乔云强已跑没影了。 一个多小时过去,长长的车龙终于被疏通了。司机刚要踩下油门,忽见杨谦慢慢睁开了眼睛,只见他举起右臂,看了又看。这时,梅子惊奇地发现,他的右臂断裂处竟然完好无损。顿时,车内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随后,梅子把杨谦带到她家,脑子里一直都在琢磨这件不可思议的事。回到家,梅子匆匆下楼去找乔云强。打开门,见乔云强正坐在角落里摆弄着电脑。梅子走过去,忽然愣住了。平日里过来,乔云强的电脑总是用一块布遮着,今天这么一细瞧,这台电脑竟然是用纸做的。梅子倍觉好奇,于是上前问道:“你这电脑咋这么特别啊!”乔云强极不自然地笑笑。梅子接着问道:“云强,你刚才为什么拍下杨谦的照片后匆匆离去?还有,杨谦的断臂,我的魔鬼身材……”面对梅子提出的一连串问题,乔云强沉默片刻,之后道出了实情。其实,那些都是他用ps合成的,之后竟然就成了真的。 听了乔云强这番话,梅子惊得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才指着乔云强的电脑问:“这么说,你这台电脑无所不能了?”回到家,梅子把乔云强拥有这台神奇电脑的事告诉给了杨谦,杨谦先是一愣,随即若有所思道:“那,就让他再帮咱们一次如何?ps出一大笔钱来。”梅子思量片刻后拉起杨谦就去找乔云强。表明来意后,乔云强显出一副极其为难的样子。 回到家,杨谦气急败坏地道:“哼,我看这小子就是不想帮我,你我重归于好,他嫉妒我,恨我……”说着,杨谦一把揽过梅子的小蛮腰:“亲爱的,咱要想过上好日子,就得靠那合神奇的电脑了。”一时间,梅子显得很无奈。随后,两人一商议,决定由梅子把乔云强约出去,杨谦则趁机悄悄搬走电脑。梅子敲了敲乔云强的门,没人应声,她便推门进去,见乔云强不在屋,杨谦几步蹿进屋里,搬起电脑就往外走,梅子紧随其后,两人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谁知屏幕上竟然显出几行字来:“梅子,我走了,请原谅我没能再帮你。因为,我只能帮你完成两个愿望,这是我和死神之间的约定。亲爱的,为了你,什么事我都愿意做。爱你的云强!”看完留言,梅子顿觉毛骨悚然,心像针扎般疼痛。突然,电脑上又播出了一段视频,这段视频,梅子好熟悉:一小偷偷了她的包,乔云强紧追不舍,不料就在跑到一僻静巷子时,小偷回身拔出尖刀,猛地刺向乔云强,一刀一刀,一刀一刀…… ...
乡下的二婶要来我家,母亲说来检查身体。我笑着说:“二婶自己不就是‘神”嘛!怎么还怕生病? 母亲听了狠瞪我一眼说:“你这孩子,净胡说,到时候你二婶来了可不好这样开玩笑,她会恼的。” 我吐了吐舌头反驳道:“本来就是吗,二婶她整天神神叨叨说是能和鬼神打交道,能看邪病,自己这点小病算啥。” “你这孩子越说越不像话。”母亲作势要打我,我赶紧一溜烟的跑了。 二婶来的那天,我和男友浩天约会去了。瞧他愁眉苦脸的样,我猜到他一定有了什么棘手的案子,我小心的把话题绕来绕去,最后故意不经意的问:“最近有案子棘手吧?” “嗯!是呀!一宗强奸杀人案,十多天了还没有一点线索……”刚说到这,他突然闭嘴,然后撇了我一眼说:“又套我说案情,哼!” 我撒娇地摇着他的胳膊说:“都说了,就继续说说呗!” 浩天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说:“别问了,你知道我们有纪律的。” 我撅嘴嘴,电影也没心思看了,他见我闷闷的只好把我送回了家。我推门进屋的时候,二婶就坐在冲着门口的沙发上,我热情的叫了声二婶,二婶拉着我夸了半天,然后看了看我身后的浩天。 她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说:“阿静有福哇!找个一身正气的男友。” 我小声问妈妈,你告诉二婶浩天是警察了吧? 妈妈摇了摇头说:“没顾上说。” 接着二婶又说:“有正气是好,可惜我瞧你印堂发黑,最近少走夜路。” 我笑着打断二婶说:“二婶快来坐和我说说二丫她们还好吗?”然后向浩天使了个眼色,他赶紧跟我爸进了厨房,我知道他最不信算卦看吉凶之说,免得他被二婶疲劳轰炸。 接下来几天我尽量能晚回家就晚回家,回家早了也休息不好,我家现在来来往往都是外人,找二婶看病的,没想到二婶的名声这么响。 这一天傍晚我逛得实在是累了,坐车回到家。家里坐着个染着黄头发的陌生男子,赤裸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纹身,一瞧就不是好人。我进去时,他正举着胳膊给我二婶看,说是被人咬伤后,不断溃烂,怎么也不好。 二婶仔细看了看,烧了一张黄纸,把纸灰放在他的胳膊上,纸灰顿时冒起了一股白烟,惊得二婶脸色煞白。然后对这位男子说:“你回去吧!明天这个时候来,记得一定要来,不然你的命不保。”说完紧紧闭上眼睛。 男子走了之后,我刚要回卧室,二婶叫住了我说:“阿静,明天傍晚你叫你的男朋友来见我。” 我支吾着说:“二婶他未必有时间的,我先给他打个电话问问。”说着我拨通了浩天的电话,电话响了很多声才被接起,我不等他说话先气呼呼的质问:“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突然话筒里传出一阵渗人的怪笑声,我拿着电话大声叫着:“浩天……浩天……” 二婶一把夺过了电话,脸变得灰白,抓住我的手说:“去找他。” 我见二婶神色紧张,也忍不住紧张起来。我开车,二婶坐在副驾驶上不住催促我快点,我几次开口想问她浩天有没有事,可她始终闭着眼睛,我只好专心开车。 到了浩天家的楼下,二婶先烧了一张黄纸,纸灰落在地上,她才拉着我上了楼,她没让我坐电梯,示意我爬楼梯,十四楼我是咬着牙才爬上去的,二婶倒也怪,一路小跑上来气都不喘。 浩天家的门是开着的,像是知道我们要来。 我刚要进去,被二婶拉住,她烧了张黄纸扔门里,纸灰忽的一下飞了出来,二婶拉住我急忙躲闪,然后我听见了咯咯咯的笑声,浩天一边涂着红指甲一边笑着走到门口。 我惊叫了一声“浩天!你……” 他不看我,只是盯着二婶。 二婶沉声道:“谁害你,你找谁去,害无辜的人算什么能耐?” 浩天仰天一笑,笑罢!尖着嗓子说道:“无辜的人,这些臭警察都是废物,连祸害我的败类都抓不住,你还说他是无辜的人?” “你为什么不去找祸害你的人报仇,附在他体内有什么用?” 浩天突然呜呜地哭了起来,样子和神态都像足了女人,我在边上看得目瞪口呆。 他哭了半晌才道:“我也是没办法,那天祸害我的人从我背后抱住我,天又黑,我只咬伤了他的胳膊,没看见他的脸,我找不到他。” 二婶叹了口气说:“出来吧!万事好商量,我帮你找祸害你的人。” 浩天瞪大眼睛问:“当真?” “决不食言。”二婶一字一珠的说道。二婶的话音刚落,一股淡淡的烟从浩天的头上冒出,浩天虚脱一样瘫倒在地上,我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在看二婶不知道她手里什么时候多了一把红伞,她撑开后,又合上。帮我把浩天扶到了床上,浩天一沾床,人到是醒了。揉着头惊讶地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说:“发生了什么,你一点也不知道吗?” 他茫然地摇摇头。 二婶说:“他不知道是正常的,这样我先回去,你陪着浩天,明天傍晚记得一定要回家。” 那晚我睡在了浩天家里,一夜无话。 第二天浩天去上班,我坚持要陪他一起去,晚上下班后,我把他拉到了我们家。一进屋二婶就让我们躲在柜门里,不容我们细问。 我们刚躲好,门铃就响了,我趴在柜门的缝里看见是昨天傍晚来的那个男人。他一进屋就跪在了二婶的面前说:“大师……救救我,救救我。”二婶抓起了他的胳膊,见他的胳膊已经烂到了骨头,她缓缓地说:“和你说说这是怎么咬的,记住不能说谎话,不然我帮不了你。” 他想了很半天才说:“那天我喝很多酒,喝到很晚才回家,在路上我整个人醉醺醺的,正巧一个女人路过我身边,不知道是发酒疯还是太久没女人了,竟然从背后抱住了她,那姑娘大声呼喊,可惜路上没有行人,就这样我把姑娘拖进马路边的树林里强暴,完事后我想跑,谁知道那女的死死抓住我的衣服,我回手扇她,她就在我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当时我又气又急,就掐死了她。” 二婶还没等说话,她身边的红雨伞突然动了动,二婶大喝一声道:“别……有警察治他。”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男人突然双手抓住脖子,满地打滚,二婶双手合十拿出一道符随手贴在男人的身上,只听一个女人声音愤怒大吼:“为什么不让我亲手杀了他,我恨我恨……” 二婶没说话,拉开了柜门说:“浩天这个男人就交给你了。” 浩天掏出手铐铐在他的手上,报了警。 二婶这才松了口气冲着红雨伞说道:“你要自己报仇你的魂魄就会变成恶鬼,永远也无法投胎,还有接受地狱之苦,不值得。现在我把他交给警察,你可以安心的去了。”说着二婶取出一道符贴在红雨伞上。 一股烟从红雨伞里冒出来,渐渐变成了人形,她冲着二婶里说:“大婶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就万劫不复了,看着他被抓,我的心愿已了,这就去鬼门关报道了……” 她的话音未落屋里无端起了一阵阴风,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而二婶像是虚脱一样摊在沙发上,汗如雨下。 我赶忙给她倒了杯热茶,她喝了一口才缓过一口气。 ...
一 贺天宇是个草根画家,喜欢独自开车自驾游,在风光奇特的大自然里写生,他觉得这是生命中最惬意的事情。 一次,贺天宇开车去旅游,回来时天色已暗,加上瓢泼大雨,路上行走得极慢,经过一条山路时,突然看到前方有一条金光闪烁,他好奇地停下车,心想会不会是什么珍贵之物,等他走近弯下腰一瞧,吓得浑身一哆嗦,原来是一条蛇,它身体被斩为两段,正在苦苦挣扎。 如果贺天宇的车再开过去,它就会是死路一条。贺天宇觉得蛇是有灵性的动物,如果压死了它或许会给自己带来不祥。于是,他将两截蛇扔进了草丛。 贺天宇开着车一路平安无事地回了家,才发现自己随意采摘的一束野花和不知名的草,原来是随手插在胸前的衣袋里的,不知什么时候丢了,他也并没有在意。 这天,他拿起笔正要作画,突然看到一道金光闪过,他尾随着金光的影子来到花园中,只见一条蛇钻进了花丛中,不见了。贺天宇壮了壮胆,才拨开花丛,见里面有一个毛笔。捡起一看,喜上眉梢,这竟然是极为罕见的狼毫笔。 他拿到屋里,就用它来作画,竟然有如神助,下笔如行云流水。可是画好后却大失所望,他本来画的是一幅山水画,但还没画好,画过部分的纸自动破了,成了个大洞,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贺天宇匪夷所思。再画一幅,仍然是这样。 这下贺天宇恼火了,但这笔却像有了魔力,让他不画不罢休,纸既然总是破,他索性不用纸,挥毫在墙上画起来,他越画兴趣越高涨,过了一会,他停住笔,发现自己竟然画了一个圆圆的黑洞。而令他惊讶不已的是,这黑洞竟是真实存在的。 贺天宇试探着走进了黑洞,里面漆黑一团,但一路并没有阻挡物。走着走着,眼前越来越亮,很快到了洞外,竟是一片海岛风光,椰林、海浪、蓝天白云,格外迷人。贺天宇陶醉在迷人的风光中,流连忘返。 过了好久,他才想到自己来这儿的经历,急忙返回从来路走,走了同进来时相同的时间,他就又回到了自己家里。贺天宇大喜过望。 他捡起那支笔,又在四周的墙上尽兴地画,很快,又画好了四、五个黑洞,每个黑洞景色不一,但都同样的具有迷人的优美风光,其中有一个地方,竟是四川的九寨沟,这可是他一直向往,但因为路途太遥远,还没来得及去的地方呢。唯一的缺憾是,依靠这种途径去浏览的地方,所携带的钱一律变成了白纸,什么也买不了。 二 贺天宇每个地方都去了一遍,欢喜之余心想,现在人们为了旅游千里跋涉,光路费就花掉不知多少,如果让他们来我这儿旅游,不是可以省钱又省力?这样自己就可以发一笔横财。因为他的名气并不大,凭着卖画,他的生活一直在贫困线上挣扎,就连那天去旅游开的那辆破车,还是向朋友借的。 贺天宇觉得自己的发财计划万无一失,于是不惜重金,在报纸等媒体上打宣传广告。他还把房间腾空,专门等游客上门。很快,许多人来了,他们交了钱,半信半疑地进了贺天宇的黑洞,浏览了他们早就向往的风景区,一个个满意而归。贺天宇的生意很火,钱像流水一样进了他的银行存折里,存款额后面的零越来越多。人都是有强烈的贪欲的,有了这样轻松的发财途径,贺天宇再也不作画了。 他的洞被人传得沸沸扬扬,专家和记者都来采访和研究,但都一无所获。 一天,来了一个神秘的人,那人把厚厚几沓钱放进贺天宇手中说:“你得向我保证,一月之内,不许向别人开放这个洞。等我出了这个洞,再给你同样这么多的钱。” 贺天宇一看那人拎着的手提袋沉甸甸的,心想这个人肯定是个贪官,他也许是为了借用自己的洞来躲开纪委的调查。贺天宇捏着钱犹豫了许久,终究巨款打动了他的心。他收下了钱,让那人进去,贺天宇提醒那人多带点食物和生活用品,因为到了那儿你的钱就会变成废纸一张。 那人早了解到了这种情况,背着一个巨大的背包,里面装了满满一背包的东西,像个蜗牛一样爬进了洞。贺天宇找来一些砖块和泥土,把洞口封了起来,并且重新涂上了涂料,以保证万无一失。 没想到三天后,贺天宇在电视上看到了那个男人的红色通缉令,他果然是个大贪官,贪污受贿了上亿的现金。如果能向有关部门提供线索,可得到奖金10万元。 这个诱人的数字打动了贺天宇,贺天宇决定等这个家伙一出来,立即跟踪他,并且报警。 一月后,那男人真的出来了,虽然带了足够的食物和生活用品,他去依然看上去很狼狈,显然受不了少苦。 他一出来就急急地告别了贺天宇,向门外走去,贺天宇跟上他,立即报了警。当警察从天而降,贺天宇看到了那人在挣扎时,因愤怒而变形扭曲的脸,以及眼中喷出的怒火,吓得躲在暗处观望的贺天宇心里直打哆嗦。 三 贺天宇得到了10万奖金,却从此一直心惊胆战,再也不敢藏匿任何人,生怕为自己惹来灾祸,可是倒霉的事还是来了。 那天,进去了一个年轻男人,可是不久后,再进去的游客都惊叫着逃了出来。原来那人竟死在了洞里,贺天宇壮着胆进去拖出了那人的尸体,不知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死的。而那些来旅游的人吓坏了,再也不敢来了。 贺天宇这下很惨,给那人赔了一大笔钱。从此他关了家门,不敢营业。还好,他已存了足够的钱,只要不随意挥霍,这一辈子也足够他花了。但是他依旧十分怀念过去那段钱如流水一样进了腰包的日子,并且痛恨那个带给了他霉运的死鬼。 这天,他独自一人出门散步,走累了便去吃晚餐,就听不远处有几个人在小声说:“那个家伙总算被我们收拾了,抢走的生意又回来了。”另有人说:“是呀,要不是我想出那个找个人装死的法子,还真是没办法对付那小子。”又有人小声说:“嘘,小声点,这是咱们几家旅行社的商业秘密,说好了打死也不说出来的。再说,咱们雇那人装死,也花了不少钱,这也是咱们的一大笔损失呀!”另外的人都随声附和,并且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这些话如同一声惊雷,惊醒了贺天宇,他现在才知道自己受了人家陷害。他恨那个装死的人,更恨这几家旅行社设下的毒计,越想越气愤。他想了一晚上,最终决定找到那个装死的人,然后揭穿这几家旅行社的把戏,让自己旅行洞的生意重新恢复。 他出钱雇了个人,说是要找一个欠了他债的人讨债,这人信以为真,打听到那人住处后,两人便一起躲在那人家的附近,一直观察着,他相信这人只要活着,总能发现其踪迹。连守了三天,终于见到那人戴着墨镜悄悄走来。 贺天宇带着雇的人一起冲上去,捂住那人的嘴就塞进了提前准备好的车里,把那人结结实实捆起来,一直开到了贺天宇的家里。贺天宇打发走雇来的人,他要独自审问这个装死的家伙。 那人起先不肯说,贺天宇便狠狠地用皮带抽那人,关了两天两夜,还不给吃喝。那人熬不住了,便说了实情。贺天宇把这些情况全都用录音带录了下来。然后准备向法院起诉,告这个人以及那几家旅行社。 可是等他把这一切弄好,却发现自己抓来的人已经快死了。他又是灌水又是喂药,这人还是奄奄一息,等贺天宇把他送到医院时,医生说已无法抢救了。 四 贺天宇吓慌了神,这人可是被自己折磨死的,这下自己成了杀人犯。他绝望极了,偷偷把尸体弄回家,想着怎么处理尸体。不管怎么说,除了自己花钱雇的人,谁也不知道这件事。可是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找不到合适的方法。 就是这时,他的母亲来了,贺天宇这才想起,自己这些年来把家人全忘在了脑后。尤其最近发了财,也没有想到给母亲寄一些钱。 他正对着尸体心焦如焚,母亲突然进来了,她看到尸体,大惊失色,逼问贺天宇事情的真相,贺天宇只好原原本本把情况说了。母亲气得浑身发抖,狠狠给了他一耳光。掀开白布看了看死人的面容,便伤心地哭泣起来,诉说着贺天宇的心肠变得这样歹毒,而且贪得无厌。 贺天宇回想过去生活清贫,却潇洒无忧,现在虽然腰缠万贯,却因为自己做的灭绝人性的事,弄得焦头烂额,他跪在母亲面前失声痛哭,悔恨地说:“妈,都是因为我不孝,才惹你这样伤心难过。我错了,我现在就向警察自首,我会痛改前非的!”说完站起来,向外走去。 正在这时,外面却来了两个警察,他们拿出一张逮捕令,原来他们最近抓到的那个曾买通贺天宇窝藏他的贪官,那人交代了自己的罪行,并把贺天宇帮他藏匿的事说了出来,警察以包庇罪来抓贺天宇来了。 戴着手铐的贺天宇转身扑通一下跪下了,痛哭流涕地准备向母亲告别,却发现母亲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就在他四处张望时,他突然发现,那个白布下的人慢慢坐了起来,当他看见贺天宇时,像看见了鬼一样,大叫一声,又倒下晕了过去…… 警察走过去,试了试那人的鼻息,按了他的人中,他很快缓了过来。接着又吓了一跳,看见床单上有一条淡黄色的小蛇,已经僵硬,显然已死了。警察问那人,怎么会在这儿?那人抓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并且也不认得贺天宇是谁。 贺天宇心中暗暗欢喜,便说他也不认识这人,这人是昨夜因为无处住宿,便在他这里借宿一晚。警察便让那人回家去了。 幸好因为贺天宇后来又协助警方抓获了罪犯,警方最终没有追究他的刑事责任。只是让他把得的奖金和罪犯给的赃款全部交出来,还罚了他一大笔钱。 贺天宇给母亲打电话,当他提起那天母亲在他面前哭诉的情景,母亲疑惑地说:“我前段时间脚扭伤了,一直没有出过门呀。”贺天宇更加迷惑不解。 这天晚上,贺天宇看到那天晚上在公路上看到的那条断尾金蛇来了。它对他说:“那晚我被人砍伤,生命垂危,你把我摆放在安全地带,你丢下的那束花草恰巧是救命的良药,使我的尾巴与身体重新连接。见你是一个画家,我为了报答你,才送你一支笔。你借它发财,也不足为奇,但没想到你却用来谋财害命。那天我扮作你的母亲去看你,见你颇有悔改之意,便忍痛让我的一个幼子代替了那个被你害死的人的性命。笔我收走了。你好自为之,我们异类还知道有恩必报,希望你今后做个有良心的人。”金蛇说完不见了。 贺天宇大吃一惊,才发现原来是场梦。但案头上那只笔果然不翼而飞了。 贺天宇重新开始了自己热爱的生活,开车旅游,景区作画,生活清贫,但是惬意坦然。开车在路上,他依然对路上的小生命充满怜悯与善意,只是再也没有灵异的事情发生。 ...
大明和海子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关系也一直不错。这天,他俩约上了另一个同学小玲,一起去涟水湖游玩。三个人租了一条小船,正泛舟湖上,忽然,一条红色的鲤鱼跳出水面,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竟跳进了船舱里。三个人不禁一阵惊呼,还是大明反应最快,他忙抓住那条鱼,把它放回了湖里。 可没过多久,那条红鲤鱼又跳出水面,一个翻身,又跳到船舱里来了。海子忙说:“按住它,别再让它跑了,这可是送上门来的美味呀。” 大明看着那红鱼的眼神可怜巴巴的,像是在乞求自己。他心里一软,捉住了红鱼,又要往水里放,可那红鱼却奋力地挣扎着。小玲见状,心中一动,说:“莫非这鱼不愿回到湖里?” 大明一想也是,忙拿了个塑料袋,把红鱼放在里面,倒了些水进去。他又怕塑料袋太小,把鱼闷死,于是顾不上玩了,赶紧跑去买了个鱼缸,把红鱼放进去,然后带回家悉心照料。 第二天,大明忽然接到海子的电话,只听海子激动地说:“大明,你那条鱼真是神鱼啊!涟水湖发生重大污染事故,所有的鱼都死了,就它逃出来了!我要来看看这条神鱼!” 大明一听,惊讶极了,他急忙走到鱼缸旁。那红鱼一见他,竟立刻亲热地游了过来,朝他活蹦乱跳起来。 很快,海子也来了。他走到鱼缸旁,谁知那红鱼一见他,竟掉头游走了,任凭海子怎么敲打鱼缸,红鱼就是不睬他。海子只好扫兴地走了。 大明正感到诧异,这时,他妈妈走过来说:“快看看,这些是我给你搜罗的姑娘照片,看中哪个,一会儿相亲去!”说着,递过来几张照片。 大明皱了皱眉,随手拿起一张照片,忽然,一股水柱喷了出来,正好打在姑娘的照片上。大明吓了一跳,扭头看去,却见那条红鱼正看着他。他笑了笑,一挥手说:“别捣乱!” 大明又拿起另一张照片,不料,又一股水柱喷了出来,又把照片弄湿了。妈妈生气地说:“这条死鱼,存心捣蛋!咱到隔壁屋挑去,看它还能怎么着。” 大明却说:“妈,这条鱼是有灵性的,它不让我挑,肯定有它的道理。”说着,转身看着红鱼,感慨道:“鱼啊,你究竟想让我选谁呢?” 其实,他心里一直暗恋着同学小玲,但他知道海子一直在追小玲,于是就把自己的感情埋在了心里。此时,红鱼也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冲着电脑昂了昂头。 大明顿时眼前一亮,难道红鱼想让他选的人就在电脑里?他试着打开一张大学同学合影,扭头对红鱼说:“你说吧,我该选谁?” 红鱼一昂头,来了一个点射,一滴水珠居然正好射到了小玲的脸上。大明一下子呆住了。 妈妈试探着问:“儿子,你真喜欢这个姑娘?”大明点了点头,无奈地说:“可海子也喜欢她,正追她呢。” 妈妈又问:“那她同意了吗?”大明摇了摇头。 妈妈一拍手说:“傻儿子,这姑娘要是喜欢海子,她一早就答应啦!你要是真喜欢她,就跟她表白一回,省得后悔一辈子啊。” 大明心动了,可他毕竟跟海子是好朋友呀,这可怎么办?他看了看红鱼,突然灵机一动,立刻把海子叫了回来,把刚才红鱼的那些神奇举动告诉了海子。 海子撇撇嘴,说:“哪有那么神啊?你要想追小玲就追,何必给我编这样的故事?” 大明忙说:“要不我和你打个赌?它要是再射中小玲,我就去追她;它要是射偏了,我就退出。”海子同意了。 大明又打开了那张照片,然后看着红鱼,心里默默地祈祷:鱼啊,你给我射准点吧。那红鱼像是看懂了他的心思,一个点射,又将一滴水珠准确无误地喷到了小玲脸上。 海子愣了愣,酸溜溜地说:“那你就去追吧。我倒要看看,你这条鱼有多神奇!” 大明心里也没底,就在QQ上给小玲写了一段留言表白。谁知没过多久,小玲就在QQ上回复:你让我等得太久了!我同意!海子一看,惊得半天合不拢嘴,只好沮丧地走了。 就这样,大明和小玲谈起了恋爱。很快,大明这段神奇的恋爱故事,在他公司里传开了。 这天,大明刚上班,老板就找到他,说是公司最近有个工程,有两家公司竞标,条件不分伯仲,让他难以抉择,他想借大明家那条神鱼,帮他来选择。大明心里虽觉得不妥,但也不好推辞,只好带着老板来到他家,拿出两份合同,分别摆在鱼缸的两侧。 只见那条红鱼游到鱼缸边,眼睛瞪得滚圆,真像是在看合同。忽然,它吸了一大口水,然后猛地喷出来,水柱正好打在一份合同上。 老板笑着揣起那份合同说:“那就这么定了。” 之后,老板果真把工程交给了那家公司。大明把这事当笑话讲给小玲听,小玲却忧心忡忡地说,这可能是老板给他挖的一个陷阱。因为老板是海子的舅舅,说不定就是受海子之托来报复他的。大明一想,也觉得很有可能,万一红鱼选的那家公司做工程时出了问题,老板非把他炒了不可。大明心里不由得忐忑起来。 不料,没过几天,老板居然塞给大明一个大红包,并升了他的职。原来,红鱼没选的那家公司就是承包涟水湖事故工程的,刚刚被有关部门查处。因此,老板对大明感激不尽。 这天,大明拿着两份合同,正想再次让红鱼来选择,一旁的小玲笑了:“你还真相信这个啊。”大明却认真地说:“是啊,它选得可准了。” 小玲看着红鱼,沉吟道:“我觉得,或许就因为它是条红鱼,这才对红色特别敏感,见到红色的东西就想发起进攻。那张合影里,只有我穿着红色的衣服,所以红鱼才射中了我。而那几张相亲对象的照片里,说不定都带着点红色,所以红鱼才会喷湿。” 大明若有所思地说:“我想起来了,之前红鱼选的那家公司的合同上有醒目的红色商标,而另一家却是纯白的……” 小玲微笑着说:“既然红鱼已经回报过我们了,那我们以后就不能再老是靠它了。咱们还是踏踏实实地做事吧。” 大明点点头,收起了那两份合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