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守东侧门房的老伯所说的事, 因為年代较早, 近几届的同学可能没听过。 在兴大周围环校的道路中, 国光路和兴大路的交叉口,南门路和国光路的交叉口,忠明南路连接操场的这一段, 是以前最常发生意外的三个地方。并称“通冥三幽”。平均每学年就会有十几件和兴大学生有关的意外, 死人更是司空见惯。后来学校為了防止类似的事件, 设计女宿的地下道。而且将忠明南路地下化。从此以后, 国光路和忠明南路上每年少添很多冤魂。 在这些工程尚未完成以前, 校内流传著一个说法, 就是当意外发生的前几天清晨, 在出事地点路口的红绿灯下, 总会站著一个小女孩, 穿白色的洋装在那里等待, 从六点到八点都可以看到她。 只要她一出现, 一周内那个路口一定发生死亡车祸, 有的时候是校内学生倒楣, 有些时候是校外人士。一旦意外发生后, 她就不见了。所以每次有同学看到她出现, 都会到处宣扬, 叫大家少经过那个路口。 我有问老伯这个传说中的小女孩他有没有真正碰上过。他说确实有过一次,不过是在忠明南路和国光路的交叉路口, 后来死掉的是一位明德家商的女生, 被砂石车从身上碾过去。如果现在仔细去看, 还可以看出来黑褐色的血跡。 当然, 我没有真正去看血跡,不过為了他的话, 害我现在连骑脚踏车都从地下道过马路。实在很让人怀疑这事是不是他掰出来骗学生走地 下道的手段。 另外我也有问过系上老师关於这件事, 但因為系是新成立的, 没人待在兴大超过十年以上, 所以到现在為此都还没办法确定老伯的话是不是在唬人。 ...
肖隐下楼招手拦了辆的士,低头看了眼手表,对司机说道:“师傅,去半岛咖啡店。” 司机回头仔细瞧了他一眼,“好嘞!” 车子开动,司机师傅便打开了话匣子:“先生,本来我是不想载您的,但您上车说是半岛咖啡店我才载您的。” 对方的话毕竟没有引起肖隐的兴趣,他头也没抬喃喃道:“喔,是吗?” “因为我也在那儿约了人。” “谁呀!”肖隐只是无意中问了句。 司机笑了笑,“是个风水先生呢。” 肖隐抬起头,透过车内镜子瞧见司机的半张面孔,左眉挑了挑“你是姓林吧?” 司机回头瞧了他一眼,点头道:“对呀,同行都叫我大林,您是?” 肖隐正了正身子道:“那就对了,我就是约你在那个酒吧见面的风水先生,先生面色确实有团晦气,还会给别人添晦气呢,具体有什么事咱们直接路上聊吧,另外有一点需要说明,我是占卜师,不是什么风水先生。” “啊,对不起呀先生,我实在不了解你们这行工作,但前天我真的遇到一个特别另一的事情。” 司机道完歉后,转过身瞧着正前方,边开车边回忆起前不久的事来—— 的士给都市人提供了方便快捷的交通,大多数司机迫于生活压力都是轮班倒,其中一些人就碰到过不可思议的事。大林也是和朋友合开一辆车,两人合计着轮班倒的话不出几年车本就回来了。 这天晚上,大林和往常一样送完了最后一个客人,看下时间快十二点钟了,是时候交班了。夜已深,路上的车子、行人都很少,路边时不时见到有人在路边烧着纸钱和元宝。今天是初一还是十五?南方人真是迷信,一年下来光是纸钱就花不少钱吧,大林想着,嘴里抱怨出声,这时候,突然从车窗外飞进两张纸钱来,正好贴在大林脸上,吓得他胡乱抓了一把抛出窗外。 大林以前来过这个村子不止一次,整条村子只有这一条街上有红绿灯,经过刚刚那一刻,心里竟有些发毛,为了早点回家交班,大林一脚油门想加速通过路口。 眼看就要通过那条十字路口,刚好又是绿灯,就在大林马上闯过那条十字路口的时候,突然,斑马线上不知何时慢慢走过一个老太太。老太太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大林远远瞧见,再也不敢贸然冲过去,赶忙一脚油门险险的停在了斑马线边上,抹了把冷汗,静静的瞧着老太太慢吞吞的穿过马路。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大林啊,你在哪儿,时间快到了怎么还没见你影子啊?” 大林接了电话,“兄弟,不好意思出了点事情,再等等了,马上就到了。” 挂掉电话,大林心里开始焦灼起来,但似乎这老太太故意在气他,走一路来像时针一样慢。时间慢慢流逝,大林看着眼前这位年过花甲的老太太,终于开始不耐烦了,连续按了几下喇叭,老人无动于衷。 “老奶奶,能快一点吗?我赶时间!” 见老太太压根不鸟自己,大林终于急了,对着老太太大声吼着。 “年轻人,不要着急,年纪大得慢慢走!” 老太太转过脸来敲着大林,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如黑乌鸦一般的嗓音。 可当大林瞧见老太太转过的那张脸时,大林心头一震,背上已渗出一层冷汗,那张脸只有一半的五官。看着那张残缺不全、有半张已经溃烂的面孔,大林整个人傻在哪里,再也动弹不得。 这时,从路边走过一个小姑娘,跑到老太太身边,搀扶着老人慢慢的走过马路。 “小姑娘,我已经等了很久好心人啦,谢谢你。”对于小姑娘的善举,老人十分感激,答谢完小姑娘后,老太太脚下站的地方突然吹起一阵旋风,刮着小姑娘闭上了眼睛,在睁眼时,老太太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脸诧异的小姑娘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但此时此景,都被大林瞧在眼里,心里一阵阵的发毛,也忘了发动车子,呆呆的坐着。 “叮铃铃——”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大林吓得全身打个冷战,这才反应过来,心里对自己刚刚的冒犯感到不住的懊悔。 “喂,兄弟,你能过来接我一下吗?江流村的红绿灯这儿——” 听完了大林的陈述,肖隐看了眼手表,神色很着急的样子,语气却缓缓道:“前天晚上刚好是七月十四,你说的十二点时间正式鬼门开的时候。人常说七月十五回魂夜,那老太太是去回魂往生的,你却对她不礼貌,冲撞了她,多亏是那小姑娘的好心,帮你化解了一场无妄之灾。至于你说那老太太残缺不全的脸,应该是她就被撞死在那条十字路口,你看到的是她临终时的样子。” 车子停了下来,肖隐瞧了眼车窗外,半岛咖啡店的招牌发着光,“你已经没事了,不放心的话,回头去庙里上柱香就可以了。” “我就不收你钱了,都算在车费里了,我要去见个朋友,就不再多聊了。” 说着肖隐推开车门走了出去,丝毫不理睬大林的叫声,径直走进了咖啡厅,一个女孩坐在靠窗的角落喝着咖啡,肖隐走了过去,最在那女孩对面。 “你怎么才来啊?” “可是我也没迟到呀,而且比约定的时间还早了五分钟呢。” “好啦,我知道自己说不过你。欸,跟你说个事,你不是经常研究一些灵异的事件吗?前天中元节的时候我在隔壁的江流村那个唯一的十字路口处就遇到一件怪事,我扶一个老奶奶过马路,结果那老奶奶突然就在我眼前消失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呵呵,是嘛,这倒是新鲜的很啊,可我刚刚知道一件更奇怪的事,有人无意中救人一命,到现在还不知道哩——” 据说从那以后,大林不顾朋友的挽留,毅然决然地退了股、改了行,直到多年以后,大林讲起这事不由得一阵阵心里发毛。(完) ...
午夜场的电影散了。 走出影院,街道上冷冷清清的没有几个人,她倚在我肩上。斜睨的双眸带着一丝丝狡杰,她柔声说:“我还不想回家,怎么办,嗯?” “来我家吧,你陪我,好不好?晚上一个人在家,我很怕。 ” 心里掠过一阵狂喜的感觉。这个惹人爱的家伙,明明是知道我的答复的,还这样开我的玩笑。 “芙儿,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回去睡啊,乖。我送你回家,”我拍拍她的背,再把她揽到怀里来,忽然感觉夜是这样的冷,我微微打了个寒战。 ——半小时后——“芙儿,是往这边吗?”我硬着头皮第N次的问她。她在我身后笑的璀然。“哎呀呀,还说你送我呢,连路都不认得,往那边啦!”我笑着耸耸肩摊开双手:“没办法,天生路痴。将就将就吧。” “切~”她皱皱鼻子,顽皮一笑,指指前面一栋黑黑的楼,“就那里,记住了没有?” 那是一栋看起来很陈旧的楼,黑咕隆咚静默在午夜里。楼下的路灯却整整齐齐的亮着,把个柏油路面照的橙黄,楼面贴的马赛克看起来已有些剥落。尽管我已经来过这里不下20次,可总是记不起来它有过灯亮的样子,也许每一次来的时候都是送芙儿夜归,也许,这里的人习惯早睡吧。 芙儿笑笑点点我的鼻子,“记住了?可不许再忘了哦!我回去了。晚安!”她踮起脚尖来吻了我一下,迅速的跑开了,脖间系的红围巾飘动着,有种灵性的美。 我看着她跑进楼里去,夜里唯一一点鲜艳的颜色褪去了,夜色泼了上来,带着寒夜刺骨的冷。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我在她家附近转了近一个个钟头才找到一辆记程车,投身到床上的时候我甚至听见了自己骨头散开来的声音。 “TMD,累死了。” …… 我以为我可以睡的很死,然而却始终不得好好的一觉,浅睡中我好象不停的在做一个梦,我整晚的辗转反侧,直到老妈把我叫醒。老MD噜噜苏苏简直是起床的良剂,我极不情愿的挪起身来。只听得老妈唠唠叨叨的说什么“媳妇儿要挑个规整点儿的,夜归的女孩儿不好。” 老妈哪里知道芙儿的好啊,我在心里偷笑。芙儿不但是个正经女生,还是个超级美眉!虽然交往半年多了,我们连B都没有,但是有这样漂亮的女朋友,男人的虚荣心是可得到极度满足的。想起昨天夜里她开玩笑的说话,算是什么呢?对我的要求么?我想到这里,不由得乐了。嘴巴硬是合不上,一直到刮胡子打泡沫都还在傻笑,镜子里的我看上去傻乎乎的,幸福的男人就象我这样吧,呵呵…… 我低下头去冲掉脸上的泡沫,然而在抬起头的那一刹那,我恍惚看见镜子里有一个男人。 一个陌生的男人。 一个脸部表情被极度扭曲的男人。 那男人惨白的脸和极度惊恐的表情透过镜子传达给我。恐惧紧紧的攥住了我的咽喉,不能发声。 我手里的刮胡刀“啪”的一声,掉到地上。 “咋拉?”我听见老妈在厨房里问。 我定定的望着镜子。 那里面的确有一个男人,可那不是别人,正是我。我的嘴巴因为错愕而没有完全合上,那我刚刚看到的是谁呢? 一定是错觉。 一定是昨天太累了休息不足而产生的幻觉。 今天一定要和芙儿说说,以后不能再玩那么晚了。 我打的上班,路上想起昨夜与芙儿的说话。她叫我记得她家住在哪里的,可是我又忘了。唉,只记得离一个电影院有半小时的路程。今天下了班一定找芙儿问问,拿来正确地址,抄下来,以后就不用无头苍蝇似的乱找东找西了。她一个弱女子独自住在家里,夜晚不知道会不会怕的…… 在公司的整个上午都过的非常不顺,我头疼的要命,以至于居然把一个重要的报表填错了。头儿对我大发脾气,因为这个错误,整个组都得加班。好在下午进度很快,加班不到两个小时就顺利完成了被打回的报表。我看看手表,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窗外开始下起雪花。芙儿一定早就下班了,说不定就在公司楼下等我,一想到这里,我抓了外衣就朝电梯奔去。 待到下楼,这才发现雪已经下的相当大了。天色昏暗暗的,沉沉地压着,叫人喘不过气来。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路上的行人相当的少,路灯静静地在雪地上投下橘黄的圆锥。灯下站着一个形容单薄的女子,穿着一身雪白的长羽绒大衣,脖子上系的一条鲜红围巾和她有些凌乱的长发在寒风中纠缠着飘扬。是芙儿。 “芙儿?”这傻瓜,怎么站在雪里,看那脸上都被冻的没了颜色,怎能叫人不心疼! “唐竹……我,我怕,怕的要命!家里的下水管道堵了,还发出呻吟……”她声音简直是断断续续的,颤抖的厉害。看看她一脸的惊恐和委屈,苍白的脸已有些发青,泪珠子在发了红的眼眶里直打转,嘴唇冻的发灰,裂了开来渗出一丝丝血。正蠢材,唉,这点小事情也吓成这样。 “是声音,不是呻吟!没事的,我帮你弄好。” “恩……” 去她家的路上她很少讲话,只是手指头不停的绕着脖上红围巾的流苏。而雪,却是越下越大,越下越密了,路上居然看不见一个人影。甚至我打电话回家,铃声响起一遍又一遍却总是没人接听。我转头去看芙儿,她低着头,手指头使劲地绞着她那条红围巾。不知为什么今天那条围巾的颜色居然比平时鲜艳,在已经完全黑下来的雪夜里,红的有些刺目。我忽然没来由地觉得有些心烦气燥。该死的,怎么还没有到,走了半天了。 “芙儿,还没到吗?” “……” “芙儿?” “唐竹,就是这里,十一楼。110号。” 爬楼爬的很累。我依旧没有在楼道看见任何人,每一家也是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最奇怪的是,这里每一楼都有三户,唯有十一楼只有一户。 芙儿在我前面打开了房门,我跟着进去。 “天!”我从来没有来过芙儿的家,在这之前我猜想过无数次她的闺房会是什么情景,但是没想到会是眼前这个样子。 房间里堆满了琳琅满目的艺术品!!!!全是美仑美奂的雕塑:铜的,镀金的,陶瓷的,大小不一,姿态各异,而且各个栩栩如生。其中最精美的是女性塑像,全裸,半裸的,美不胜收。有几尊雕塑甚至完全按照真人身材制作,姿势柔美,表情安详,真是难得的佳品。天啊,芙儿到底隐瞒了我什么?她怎么会有钱收集这样的艺术极品的?而且,数量这么多!! 我疑惑的看着芙儿,她倚着门苦笑着。“很丰富的收藏,不是吗?” “芙儿,你到底……” “待会再说吧。你累了,先休息一下,我下楼去给你买些吃的回来?。” 芙儿下去了,而我仍旧沉浸在震惊里没有恢复过来。这些雕塑,太美丽太逼真了,尤其一尊真人大小的陶瓷女塑像:釉质光润如玉,透着晶莹的光彩,形体健美,表情更是刻画的极为精致;我甚至可以感觉到那塑像似有眼波流转,想要开口说话。我细细打量着这雕像,的确,只能用美的令人赞叹这样的话来评价。但是,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什么地方呢?我脑袋里隐隐的有个影子,可是怎么也抓不住实在的头绪。 我放弃继续想下去的打算,打量起芙儿的房间来。第十一层楼就她一户,这个房子完整的算下来面积不会小于200坪,这绝对不是工薪阶级可以负担的起的。那么芙儿她到底…… 芙儿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瞒着我呢? 霎时间,各种各样的念头潮水一般涌入我的大脑。 我快要想的头昏脑胀,只希望芙儿赶快买完东西回来向我解释这一切。信步走到客厅的左边,我随便打开了一扇虚掩的门,打开灯,发现这间房居然是个工作室。房间中央摆着一个雕塑的石膏粗胚,虽然只是个粗胚,但已隐约能看出一点灵韵来了,又是尊女雕。四周则是散乱的放着镐一类的工具,还有一个速写本。我拿起速写本来翻看,居然整整的一本全是芙儿! 真的是芙儿。 躺着的,站着的素描,脸部的细致描写,各种表情,甚至……还有裸体的素描。那幅素描是侧身的,芙儿表情淡漠地摆了个猫一样的姿态,很是诱人。 我的血一下子涌到脸上来了。 这是我从没看到过的。 我的思绪越来越混乱,谜团也越来越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站在工作室的中央,手里拿着速写本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小职员芙儿,我的女朋友。 ...
你,通宵熬夜自习过吗?比如:期末考试将至,却发现选修的课程有一半没有去上过,及格的可能和国家足球队出线的可能性相当。又比如:距离CET6级考试只有一周时间,却发现刘毅5000上一半的单词都不认识。再比如:导师下了死命令让你一个月之内交论文,却发现他给的参考文献80%以上是鸟语天书。 你能怎么办?于是告别了温暖的被窝,摸进又黑又冷的自习教室,蜡烛、手电筒乃至应急灯的光明灭定。夜半时分,又困又饿又冷……身边漆黑一片,寂静无声,这个时候,害怕吗?或者突然就有什么东西出现…比方说:你突然听到,除了自己的心跳之外还有一个“人”的心跳,频率之快已经超过了活人的极限。比方说:你突然看见,手中的书本上的笔记和字迹自己居然一点也不认识,完全是另外一个人的手迹。 你尖叫的时候却绝望地想起来,这个时候周围不可能有另外一个人可以帮你,你最好的朋友此时依然熟睡不醒。无助和孤独比恐怖本身更可怕。也许第二天,他们会发现你————————失踪了?不知所终其实比死还可怕……所以:上通宵自习切忌一个人,切忌切忌!! 北方大学的寝室到了十一点钟是要统一断电的,所以要在校园里面找地方上通宵自习是很不方便的一件事情。不过学校里面还是有地方的,只要你认真找的话。虽然那里有时候有长明灯,但是千万不能随便去的。赫赫。唉,想来也是,一开始大家都不知道的,要不然你们那几位学长学姐也不会……都是后来出了这么多事情…… “五教609教室,也称为:十五个人自习室。”被称为“北方大学夜半十一点后到早上六点半钟之禁地之一”。五教很早以前被称作烈士楼,这是因为每年总有一两个想不开的学生在这里跳楼,那个时候六教还没有盖起来,除了莫名塔以外五教就是北方大学校区里面最高的建筑了…… 其实这所那些可怜人都是各院的大牛人,一个个GPA狂高,就是竞争压力太大了,又没法承受SIGH……扯远了。 总之,到现在为止一共是十五个可怜人……本来只有十四个,这最后一个…… 现在说说609教室吧,五教六楼一共有10个教室,南面四个是偶数的602到610,北面五个是奇数601到609。 北面教室窗口和四教南面正对,要是坐在601到609教室里面,是可以看见对面教室的动静的,你们到时候去自习的时候就知道了…… ……不过千万别在半夜里到609去。 五年前,就是一位学姐,期末了忘了交一篇思想课论文,那老师倒也通人情,叮嘱她第三天必须交,可那几天复习又紧张,只好出来熬夜。 她当时就坐在609教室。 半夜了,好不容易写好论文,看表已经是2点钟,本来楼里还有几个其他人,想来也早回去睡觉了,空荡荡的一栋楼就她一个女孩子,她胆子倒也很大,索性把应急灯(哦,那个时候应急灯已经比较普及了,不需要要买一大堆电池备用)熄灭了,趴在桌上睡了一会儿。 3点半左右,她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周围多了许多同上自习的xdjm,她也没想太多,翻开书接着看。 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就发觉气氛不对劲了,那些人虽然都在看自己的书,可是他们有的用应急灯、有的用电筒,有的甚至在点蜡烛,而且——他们翻书写字的时候居然没有一点声音! 那位学姐觉得很奇怪,偷偷瞥了一眼离她坐的最近的那个人,突然发现他的教科书上面的某些题外话还是黑体标记的,她蓦的想起来:那本教材是—— ——文革之前的版本!!! 那师姐后来回忆说她当时差点傻了,尤其注意到那学生的装束也是灰蓝的中山装。她偷偷数了数人数,男女一共—— ——十四个人!! 她都不记得最后是怎么结束的,反正天亮的时候她才从昏迷中醒来。 那之后她情绪一直不好,说什么晚上也不一个人出门,可能受了刺激吧,期末挂掉三门,后来又和男朋友吹掉了,一气之下…… ……对,最终的结果是——她就是那第十五个。 希望不要成为十六人自习室才好。 ...
很多地方都有“鬼娶亲”“鬼送亲”的传说,有个故事叫钟馗嫁妹,说的就是鬼王钟馗将妹妹嫁给好友为妻的事,除夕夜小鬼送亲,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还有前些年闹得沸沸扬扬的某大桥上,白日里显出虚空里的迎亲队伍,各色仪仗齐全,走着走着就消失不见了,当时看到的人有很多,可一直也没什么能服众的解释,都说是时空错乱,瞧了一场鬼迎亲的好戏罢了。 这些我都没亲眼见过,可我却亲耳听过一个石佛镇骨,将鬼迎亲挡了百多年的故事: 给我讲个故事的人叫沈平友,是往日同窗,当初上学的时候,他就给我们说过他老家的一件稀奇事儿,他老家村里叫泰隆村,从村庄往西看,有一座大山,自古被叫做云雾顶,可是后来村里人都叫它鬼雾顶,因为山高入云,常年雾气缥缈,远远看过去云气变幻,似伞如瀑,气象非常…… 可近一百多年来,云雾顶上闹了鬼,夏季雷雨天气时,有人见到从山顶的云气中摇曳出一顶四人抬的小花轿,披红挂绿,随着的人影有多有少,顺着山峰直奔泰隆村而来,每每绕着村庄转上几圈,这诡异的影像才渐渐消失,往往都是暴雨,看到的人被雨点打得睁不开眼,说不清那些人的模样,传着说就是个平常人家娶媳妇接亲似的,只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虽然这样的事,几十年发生一次,可口口相传,那云雾顶也就被叫成鬼雾顶啦…… 当时沈平友说这奇事的时候,我们都哄堂大笑,说你这书呆子连个鬼故事都说不好,如此平平,且无凭据,几十年方才一次,是怕我们去瞧吗? 如今八九年过去了,毕业后回了村镇上当了村官的沈平友,忽然进城来找我,说是小聚。酒过三巡,沈平友往事重提,问我可还记得他说过的鬼雾顶的事情。 沈平友说,那鬼雾顶从此后再不会出现鬼抬轿的景象啦,是因为他做了一件事,平掉了村后桃林里的一尊破佛像,鬼抬轿了一百年,终于接到新娘离开了…… 原来泰隆村有两个姓氏的人口,是自古便住在村里的。一族姓沈,便是沈平友的本家,另一族姓乔,两个姓氏的人家关系很微妙,说起来还是亲戚,可是两姓族人不通婚,是不成文的规矩。 泰隆村后边有一大片的土地,原本是属于乔族的,近百年来世事变迁,乔族人出了败家子,将土地转手卖了,可买了地的人家无子女,成了绝户,撒手西去后这地就回归村里,成了共有的,种下桃林没人管,桃子成熟了谁爱采便去采,只是那林子中有一处残破的弥勒佛石像,给那块地方增加了一些神秘。 乔姓的人家不理睬这块地的事,可沈平友的父亲却很是留意。 到了沈平友回村当了官,想要大刀阔斧地来几样新政,给村里人谋些福利,也算自己的业绩。他想起了桃林里的佛像,如今的人求财求利求平安,哪里有庙都要去拜拜,也不管那神佛雕像都是流水线般生产出来的,怎么比得上桃林的那弥勒佛像有历史,不如将那残像修补起来,再广为宣传一番,岂不就成了一个景点,也能带来商机呢? 可沈平友刚和他父亲提出这个想法,他父亲连连摇头,说儿呀,那佛像修不得呦,你可知道那佛像底下压着一口棺材,棺材里的人是谁?是你数代往上的祖姑奶啊。这姑奶是个可怜人,压在地下百多年了,咱村里乔家和沈家都和这佛像棺材有渊源,因此不立也不除,顺其自然罢了。你若是重立了那佛像,怕是鬼雾顶要闹灾呦! 沈平友一头雾水,足足听他老爹讲了一个多时辰的老故事,方才弄懂了里面的缘由: 数代以前,沈平友的祖上沈家有一儿一女,家境虽平,儿女却都是好相貌,这沈家的儿子同乔家乔员外的女儿有私情,等乔小姐珠胎暗结和乔员外摊牌时,可把乔员外气了个半死! 为啥呢?原来那代的乔家也是一子一女,可惜儿子是个傻子,因此将这个女儿娇生惯养,想将来寻个上门女婿,沈家底气足,当然不乐意,乔员外看着女儿肚子鼓起来,也没办法,可是对外也不想让人知道女儿做下的丑事,他才被逼着和沈家做亲家。 苦思几日,乔员外和沈老爹商量出来一个主意,那就是换亲!让沈家姑娘沈镜儿嫁给自己家的傻儿子,他便将女儿许给沈家当媳妇,那时候换亲之事常见,也算遮掩门面。 沈家老爹求之不得,如此一儿一女都婚配乔家,乔家的家财将来少说也得有他一份半分呢,当即便答应了。 可沈老爹忘了闺女沈镜儿有个青梅竹马的后生张小云,去年张小云来提亲被沈老爹搪塞了回去,嫌弃张小云穷,开出十笼八屉,百金千银的条件来,说你小子要是能出上这些聘礼,你就直接抬着轿子来娶亲,否则别再登我的门! 两个有情人被棒打鸳鸯,张小云让沈镜儿莫哭,他一定让沈镜儿坐上花轿当他的新娘子。张小云离开了村里,远走他方,已经一年多没有了消息。 沈老爹见女儿沈镜儿不愿意嫁给乔家傻子,骂她别痴心妄想了,那张小云有啥本事能赚来金银,估计是没脸再回来,要么就是死在外边了,你不疼你爹娘,也疼疼你哥哥,和你那没出生的亲侄子,你忍心让全家都为你受苦?你就是喝药上吊,我也得把你送进乔家去,哼! 沈镜儿哭了几日,渐渐平静下来,出嫁那天,她娘给她穿嫁衣,她还带着笑容整理妆面,让众人都放下了心。 兄妹同日嫁娶,这边沈家新媳妇进门,那边乔家就来人报信,说那沈镜儿在花轿里用剪刀戳了心窝子,抬到时人都死透了,这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乔员外气得直哆嗦,也没啥办法,女儿都已经嫁进了婆家,也不能抢回来,只能气哼哼的将沈镜儿以乔家媳妇的身份埋了,就是死了也得做他乔家的鬼,算是乔傻子的亡妻! 不成想没多久,远走的张小云竟然回来了,带着一顶花轿,各色聘礼,喜气洋洋的要来迎娶沈镜儿,得知镜儿已经死了,乔家更是不许他去坟上祭拜,张小云脸色苍白,对着沈老爹拜了几拜,喊了声“岳父,我和镜儿生不成眷侣,死也要当夫妻,我给你磕几个头,就此就是你的女婿啦,镜儿我是必定要接走的,我答应过她让她坐上我的花轿!” 沈老爹见张小云话不成话,以为是疯了,将他赶了出去。 可张小云爬上了云雾顶,跳了崖。乔员外得知此事,桌子拍得啪啪响,说这个穷小子寻死还想跟我乔家抢媳妇儿?还有没有个天理王法啦?我儿虽傻,也不能忍此大辱! 乔员外也够狠绝,找人寻了个法子,赶在阴历十五之前,在镜儿的坟上立了一尊弥勒佛像,镇着镜儿的魂魄上不了那张小云的花轿,张小云做了鬼也别想靠近镜儿的坟!至于为啥是个弥勒佛的神像,至今也是个迷…… 那年连续几个初十五日的夜里,乔家和沈家都没睡,不知道是这鬼娶亲的话当不得真,也不知那弥勒佛管不管用!可村里太平如昔,沈家媳妇生下一个大胖小子,两家人渐渐将这事儿忘却了。只是乔家傻儿子得了急症离了世,乔员外另娶了一个妾室,竟然老来得子,那沈老爹盘算乔家家财的计划落了空…… 直到三年后的一天,天上电闪雷鸣,村里人亲眼瞧见云雾顶上开了一道门,吹吹打打出来一队迎亲的“人”,从半空中奔着村里来,只在村边上绕了几圈,消散不见了…… 这可是真的闹了鬼,可见那张小云说要来鬼娶亲竟是真的,大概是被佛像镇着靠近不了,只能含恨而返。就是不知道为啥耽搁了三年之久?村里人私下谈论,都说是鬼道不同人道,里面大概有些常人不可知的缘故,可惜了两个有情人变作鬼,也要天各一方,终不得见。这乔沈两家太过狠心啦…… 这弥勒佛虽是神像,可因为这种缘故,并没有人来打扫跪拜。后来佛像渐渐残破,乔家和沈家沾着姻亲,却无甚往来,因为闹过一次鬼娶亲,谁也不敢说搬除佛像的事儿,怕招灾。可也没人说修整那佛像的事,大概也觉得底下压着的沈镜儿可怜吧。总之时间如此过去,百多年来,那云雾顶上又发生了几次鬼抬轿的现象,如今已经没人知道里面的这些老故事,只有沈平友的爹娘了解一些…… 沈平友知道了这件事,想了好几天,不管这弥勒佛是不是真的阻挡了鬼娶亲,可那底下毕竟压的是自己的亲祖姑奶奶呀! 也就是时至今日,乔家虽然还有后人,都是乔老爷妾室那一支的血脉,才不管那底下埋的是谁哩。 因此沈平友做主,以清理残石重新利用桃林的名义,将那残像挪走了,从底座之下果真启出一口棺材来,沈家寻地另埋了。 那之后夏天雷雨季,云雾顶又出现了一次鬼抬轿,只是这次是众鬼抬轿归云顶,钻进云雾里不见了。沈平友说,他知道这是祖姑奶终于坐上了张小云的花轿,此一去,云雾顶上就不会再出怪事喽! 这次我听沈平友讲的鬼抬轿的故事,没有再像从前那样嘲笑他,反而是心里也有些酸楚。这鬼故事里的鬼倒安分,不作不闹,只是痴心等着,如果不是佛像被挪走,大概要等到海枯石烂的那一天吧? ...
风,凄厉地吼叫着,呼啸而至。它不停疯狂卷起散落一地的萎黄落叶,然后打着奇诡的漩涡往那不知名的远方,渐行渐远。 九十年代初,某偏远省份一个僻静的小村庄。 “你等等我啊,刚哥,你等等我!”村头的大槐树下响起了一个脆如画眉鸟般的娇憨声音。 “又有什么事,哎呀,你真的很烦人知道不?”一个声音回答道。虽然这个嗓音有些粗厚,但仍掩饰不了里面夹带的那一抹稚嫩。 这是两个青涩的孩童,看上去大约也就在十一,二岁左右的年纪。女孩叫周婷,男孩叫纪刚,两人自幼相识,都住在这个连山村里,一个村头,一个村尾。 “刚哥,明天咱们就要去县城念初中了,骑车去那里要半个多小时呢!要是遇上坏人,可怎么办啊!我,我有些害怕!”周婷一边怯生生地说着,一边偷偷用眼睛瞅着旁边身形魁壮的纪纲。 “有什么好怕的,到时咱俩一起骑车去上学。这样吧,今后咱们每天就在这棵大槐树下碰头。你看这树多好,又高又茂密,下雨躲到它底下都不会被淋湿!”纪刚粗着嗓子说道,他现在正是换声的年纪。 “真的吗?太好了,刚哥,你对我真好!”周婷高兴地在地上跳跃着,像一尾活泼的小鱼。 纪刚也笑了起来,只不过他心里想的却是:“真是个傻丫头!瞧你那又黑又瘦的模样,跟个芦柴棒似的,哪个坏人会注意你啊,嘻嘻!”。 虽然纪刚在心里这样想着,但第二天一早他还是如约推着自家的那辆二八自行车来到了村头的大槐树下,等待着和周婷一起去上学。 做人,一定要信守诺言,言而有信!这是他的父亲常常告诫他的,虽然父亲不能天天陪伴在他的身旁,但这些话纪刚在心里却一直记得很牢靠。 纪刚的父亲和周婷的父亲是村里的两个“能人”,所谓能人也就是有能耐,有头脑的人! 二人先后参军从这个落后的小村庄里走了出去,周婷的父亲是炮兵,在部队里因技术能力超强,很快就成为资深士官,后来又被上级提拔为基层军官,一直留在部队工作。 而纪刚的父亲则更是出类拔萃,他身形高大,相貌英武,敏而好学,深受所在部队上级领导的赏识。在服役期间就被送入军校深造,随后平步青云,多年下来竟已是解放军驻某边界某部的团级干部。 按照当时的制度,团级干部家属是可以随军的。但纪刚父亲的部队远在边陲国境线上一偏远山区,纪刚要是随军去那里根本就读不上什么像样的学校,所以只得留在家乡读书。 千万不要小觑县城里的中学,要知道这个小小的县城中学每年都会为国家输送大批优质的莘莘学子,这大概就是所谓“自古英才出寒门”吧! 纪刚稳稳地坐在车座上,一脚着地一脚踏在脚蹬上,默默地想着心事,他在为自己的未来做着长远规划。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刚哥,我来了,等急了没有?”是周婷。 周婷穿着白底红花点的衬衫配着藏青色的裤子,背着一个黄绿色的军用书包,咋看之下倒有那么点女孩子的文秀。 “呦,到底是中学生了,不一样了啊!”纪刚打趣道。 “讨厌!”周婷嗔怪着,但马上又道:“咱们赶紧出发吧,第一天上学,可不能迟到哦!”,纪刚忙应道:“好勒,出发喽!”话音刚落,两辆自行车就像两只离弦的箭一般往县城方向而去,很快便没了个踪影。 紧张明快的中学生活开始了,虽然学业上的负担愈加繁重,但纪刚仍信守着诺言,不管风天雨天都等着周婷一起上学,放学,从未间断。 时间稍纵即逝,转眼六年的中学生涯就过去了,纪刚和周婷快要高考了。 “女大十八变”,此时的周婷已渐渐出落成一个白皙,水灵的大姑娘了。在学校里她成绩优异,温柔可人,清纯美丽,老师和同学们都非常喜欢她。甚至有个别早熟的男同学还经常偷偷摸摸地塞小纸条给她,上面写着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对此,周婷总是付之一笑,不以为意。 因为,她的心中早已有了一个身影,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她相信,那个身影是能够一辈子为她遮风挡雨的。虽然那个他,什么都不知道…… 离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这天傍晚放学后,周婷一边和纪刚骑车回家一边问道:“刚哥,马上就高考了,你想好报哪个大学了吗?” 纪刚飞快地蹬着车子回答道:“我想去北京,我要上中国人民公安大学!” “啊,你怎么要去那啊,难道你今后想当警察?”周婷有些疑惑地问道。 纪刚点了点头,“是啊,我的理想就是做一名人民警察,保家卫国,除暴安良!我爸也支持我上警校,军警一家人嘛!哎,现在我就是担心自己分数不够啊!” 周婷想了想,道:“嗯,其实我也很喜欢警察这个职业的!” “啊,快别逗了!就你那耗子胆,还当警察呢,简直是要笑死人了,哈哈哈!”纪刚大笑道。 “讨厌!”周婷嗔怪道。 纪刚又笑了一会,然后正色道:“其实你的成绩这么好,考哪所大学都没问题的!班主任李老师不都说了么,你就是考清华北大都没问题的!对了,你到底准备报哪个学校?” 纪刚踩着脚踏板等待着周婷的回应,然而半响都没听到她说话。纪刚有些惊讶地扭头往身旁骑车的周婷看去,只见周婷一边骑车一边将头扭向路边的树林,她的脸色不知何时起竟变得煞白无比…… “你怎么了?”纪刚惊讶地问。 听到纪刚的问话,周婷不自觉地浑身一哆嗦,“没,没怎么!” “不对,我刚刚明明看见你好像很害怕的样子!”纪刚又问道。 “我刚才看见树林里有个人影晃过!”周婷有些慌乱地接着道:“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日子以来,我总感觉好像有人在暗地里盯着我。有几次在家喂鸡时我看见院墙外似乎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你该不会是看错了吧”纪刚道,“怎么会呢,我都看见好几次了!”周婷急道。 “那这事你没跟你妈提过?”纪刚又道,“我妈,哼……” 周婷气呼呼地道:“她才不管我的事呢,除了麻将她什么都不关心!” 纪刚忙道:“那怎么办?要不你搬到学校女生宿舍住几天,马上就要高考了,可别耽误学习啊!” “那可不行!”周婷道:“我妈整天打麻将有时成宿都不回来,家里的鸡鸭和猪都得我来喂呢,我哪能不回去呢?” 纪刚无语了,低头默默地骑着车。 第二天傍晚,纪刚在村里的麻将场里找到了周婷的母亲。此时,她正抽着烟手里搓着桌上的麻将。 “阿姨,我听小婷说她最近总看见有人在你家周围打转,她非常害怕。马上就要高考了,您看这几天能不能不来这玩麻将,在家陪陪她好吗?”纪刚对周母恳求道。 “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那毛头小女婿啊!”周母夸张地叫嚷着,一屋打牌玩麻将的村民都跟着笑了起来。 “阿姨,您别胡说了!”纪刚很尴尬,“您还是快点回去吧!” “切,别听小婷瞎咧咧,哪有什么人影?她就是不想让我出去玩麻将!”周母气恼地喷出一个烟圈道:“真是个讨债鬼,跟她那个死爹一样惹人烦!她那个爹一年到头在部队都不回来一趟,你说,我天天除了打麻将还能干什么去?” “哎,别再啰嗦了,你快来,这盘要胡了!”麻将桌上的人叫喊道。 “好了,你赶紧回去吧,别在这瞎操心了!”周母嘟囔着,扭着她那肥硕的屁股又回到了麻将桌前,看都不再看纪刚一眼。 “唉……”纪刚在心底不停叹息着,垂头丧气地往家走去。 他能有什么办法呢,他也还只是个孩子,哪能问得了别人家的事呢?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高考终于来了。 三天紧张的考试终于结束了,纪刚和周婷感觉如释重负。 校门外,纪刚正和几个同学对着答案,就见周婷和几个同班的女生走了过来。 “考得怎么样?”纪刚迎上前,问周婷道,“应该没问题!”周婷自信地说。 “那就好!哎,你们去哪啊?”纪刚问。 “我们几个在县城里玩玩,晚上我们一起回去好吗?”周婷道。 “行,别太晚,到时我们就在学校门口汇合。”纪刚和周婷约好了时间,然后二人便各自随着自己的同学玩去了。 晚上十点,纪刚终于在校门口等到了周婷,“哎,我说你怎么玩这么久啊,你看看都几点了,我还要回家看球赛呢!”纪刚有些埋怨地说道。 “人家今天好容易才考完试,心里畅快,不就想放松一下么!瞧你,小气!”周婷嘟着嘴道。她今天穿了一件月蓝色的连衣裙,晚风吹拂下裙摆飘扬,清新纯美。再配上她微微嘟起的小嘴,在朦胧月色的映衬之下就像是月中的仙子一般,娇俏可爱。 纪刚心头一荡,但他很快就稳住了心绪,“好了,我错了!那咱们现在赶紧回去吧!” “嗯,走吧!”两人遂蹬上自行车往村里骑去。 一路上,两个年轻人高高兴兴地边骑边聊天,“刚哥,你猜我准备报哪个学校?”周婷歪着小脑瓜问道。 “我哪里知道啊,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纪刚纳闷地回答道。 “嘻嘻,到时你就知道了!哎,这么快就到家了,我走了啊!明天你还在这棵大槐树下等我,我们一起去县城玩,记得来早些啊!”周婷骑着车走了,不时还回过头羞涩地笑一下。 纪刚望着周婷那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娇俏背影不禁在口中喃喃道:“这丫头,还跟我弄啥子神秘啊!不管了,回家看电视去!”他蹬着车,飞快地往家赶去。 夜已经很深了,村里的大道上已看不见一个路人。天地间万籁俱静,只有那从纪刚脚下传来的链条磨合声在“哗啦,哗啦”地不停响着,这个声音在此刻的那片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此时的纪刚并不知道,今晚这一别竟是他此生中和周婷的最后一次见面。十多年后,每当夜深人静时,他就会想起这个夜晚,想起那个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娇美背影。如果上天能够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让她就那样离去,就那样一步步地走进无边的黑暗里…… 但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熬夜看球的纪刚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着。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踢沓而至,随即他家的院门就被人用力敲开了。“喔……”院中的一只公鸡正准备鸣叫,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给惊着了,后半截没叫出来的声音噎在了嗓眼里,“咯,咯”作响。 纪刚的母亲披着衣服打开门,看着眼前站着的两个人疑惑地问道:“你们是?” 来人是两个警察,其中一个年长一些约莫四十岁左右的警察问道:“你儿子叫纪刚吗?”,“是啊,怎么了?”纪母回答道。 “他现在在哪里?”那个警察威严的问道,“他在睡觉,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纪母问。 “你别问这么多,快让他起来,穿好衣服跟我们走一趟!”警察大声的说。 纪刚虽然有点发懵,但还是配合地穿好衣服跟着那两个警察走了。 他坐在警车上到了村口,这时他才惊讶地发现整个村子都已戒严了,所有人都不准随便出入。 “警察叔叔,出什么事了吗?”纪刚向那个年长的警察问道,此刻他的心中已升起了隐隐的不安。 年长的警察并没有吭声,只是从前排座位回过头盯着他看了一下。那是怎样的一种眼神啊,就像是盘旋在高空中的黑鹰冷冷地注视着地面上猎物的那种眼神!纪刚被看得有些发毛,但又不敢再多问什么,只能暗自揣测着。 警局审讯室,老警察大声喝道:“纪刚,你还不赶紧老实交代吗?”,“交代,交代什么啊警察叔叔?”纪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问。 “我问你,你和周婷是不是同学,平时关系很近?”老警察问道。 “是啊,我们上下学都一起骑车回家,关系是挺好的!有什么问题吗?”纪刚很疑惑。 “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老警察问。 “是昨晚快十一点吧!”纪刚用手挠着头回忆着,“昨天下午考完试我们各自找同学在县城里玩,约好十点钟在校门口汇合。接着我们一起结伴骑车回家,到村口分开就各回各家了。” “就这些?你没再干些别的事?”老警察问道。 “别的事?没有啊!我回家后就一直熬夜看球赛,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直到早上你们过来!”纪刚实话实说。 “砰!”老警察使劲一拍桌子,把纪刚吓了一跳。 “到了现在你还不说实话,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县公安局,我是刑警大队长罗明!”罗队长继续大声问道:“你老实交代,周婷被你弄到哪里去了?”。 “周婷,她怎么了?”纪刚越发地疑惑了。 “你小子还挺会装的啊!周婷失踪了,你不知道吗?”罗队长道。 “失踪,她怎么会失踪呢?昨晚我明明看见她骑车回家了啊!”纪刚急忙说道。 “是啊,她失踪了。但她可能不仅仅是失踪了,我们认为她可能已经遇害了,尸体还被人弄出去藏了起来。你们的同学中有人曾看见是你昨晚送她回家的,也就是说你可能是周婷最后接触过的人。我问你,是不是你下的毒手?”罗队长喝道。 “什么?”听到罗队长刚才所说的话,纪刚的身体如五雷轰顶一般晃了几晃,差点摔倒在地。 “昨夜,周婷的母亲在村里的麻将场玩到凌晨二点才回去。她刚打开院门,就惊讶地发现自己女儿的房间有火光。周母顿时吓得大叫了起来,这时一个人影从屋内猛然蹿出,接着几步就敏捷地攀上院中的矮墙,逃之夭夭了。当时夜色太黑,周母并没能看清黑影的模样,只隐约看见其身材健硕,手脚灵活,应该是个年轻人。周母回过神后,慌忙奔进女儿的房间,发现原来是床铺烧着了,但火势并不大,她连忙端了一盆水浇到床上把火扑灭。这时她才看清屋内狼藉满地,似被人翻弄过,而更加可怕的是,自己的女儿不见了……”。 说到这,罗队长用鹰一般的眼神死死盯着纪刚,一字一句地用力说道:“接到周母的报案我们赶到现场后,发现周婷的床铺烧毁的并不严重。所以,法医竟顺利地从那张床上提取到了一些血液和体液样本,而且这些东西马上就会送到省里去做鉴定。小子,如果这事真是你做的,我劝你还是赶快交代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要是等鉴定结果出来了证明就是你下的毒手,非打断你的手脚不可!”。 此时的纪刚根本没注意到罗队长刚才略带威胁的语气,此刻的他大脑已经乱了,“小婷,她,被人害了,她被人害了……”他感觉自己身体里血液已凝固成一团,“突,突”地由里朝外冒着死气…… 罗队长盯着纪刚,仔细观察着眼前这个还没满十八岁的年轻人。其实在罗队长的心里也不认同纪刚就是凶手,他从纪刚的老师和同学中了解到纪刚在学校一直表现还不错,是个品学端正的人。 “像这样的一个好学生应该不会去做杀人放火的勾当吧,但也不一定。说不定是纪刚临时起了邪念,想趁深夜无人之际欲对周婷行不轨之事,但却遭到了女孩的剧烈反抗,扭打之时不慎将女孩杀死。惊恐之余他挪走了尸体接着放火想去烧灭证据。哎,人哪,一念佛,一念魔,全在一念间啊!”罗队长在心中暗自揣测着。 不久后,省里司法中心传出了此案的鉴定结果。当时的技术条件根本不具备做DNA对比,所以只是对比了血型。鉴定结果表明,纪刚是A型血,而从凶案现场提取到的体液血型是B型,所以纪刚的作案嫌疑基本上被排除了。 看来凶手另有其人! 罗队长带着警员们在连山村和邻村展开了周密的调查,很快,有两个嫌疑人渐渐浮出水面。 第一个嫌疑人是周婷家的门邻王老汉,别看这家伙已经60多岁了,但据许多村中的妇人反应,这小老儿特别好色,经常没事偷看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洗澡上茅厕。有村民说曾多次看见王老汉色眯眯地盯着漂亮的周婷看,目光猥琐而淫邪。 果然,警察们从王老汉的家中搜查出很多女性的裤头汗衫等贴身衣物。经村民辨认,确实是本村村妇们曾丢失的。 在这些物证面前,王老汉只是爽快地承认自己是有偷窥和偷盗村妇内衣裤的行为,但拒不承认是自己杀害了周婷。 他告诉警察他的腿十来年前就因严重的风湿而行动不便了,平日里不拄着拐都不能走动,站都站不住,怎么可能完成扭打,杀人、运尸、放火、翻墙等一系列行为呢? 医院也给出了鉴定结果,王老汉的腿确实患有非常严重的关节病,根本不具备正常行走的能力,更别提奔跑了。所以,王老汉的嫌疑被排除了。 第二个嫌疑人是周婷母亲的情人二黄子,据村人反映这家伙成天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喜欢勾搭一些留守妇女从她们的手里弄钱花。他和周母经常在一起玩麻将,一来二去两人就好上了。 看到警察找上门,二黄子可吓坏了,他连声哀嚎道:“我的天,这姑娘咋会被人害死了呢!警察大哥,这人真不是我杀的!我要是有那个胆,也不会靠着骗几个老妇女的钱为生,成天给她们当狗耍着玩了!” 这家伙倒没说假话,经过调查警察们了解到,案发当夜二黄子在邻村某寡妇家留宿一夜,根本就不在村里,不具备作案时间。所以,他的嫌疑也被排除了。 面对扑朔迷离的案情,警察们束手无策,案子在岁月中渐渐沉淀下去…… 此时,回到家中的纪刚日子也不好过。很多人在背后都对他议论纷纷,说就是他想强上周婷,人家不同意,结果失手杀了人。要不是他爸是部队里的大官,官官相护,警察早把他逮去蹲大牢了。 人言可畏!渐渐地,纪刚的亲戚、朋友、同学都离他愈来愈远了…… 高考成绩发榜后,不出所料,周婷是全校第一名。果然像班主任李老师说的那样,清华,北大对她来说都是没问题的!可惜,这朵娇嫩的花还没等到怒放就枯萎了…… 纪刚的成绩也非常不错,虽然没达到公安大学的分数线,但最终也被外省的一所警察学校给录取了。 进入警校后纪刚每天拼命学习,拼命训练,力求各方面都做到极致。但是没过多久,一个谣言就在警校里传开了,说纪刚在家乡曾涉嫌奸杀案,后因有个当团长的老爸从中干预才得以侥幸逃脱法律的制裁。一时间大家对此事都议论纷纷,很多不明就里的同学都对他冷嘲热讽,嗤之以鼻。而女同学们更是不敢靠近他身边半步,深怕祸及自身。 不知有多少个寂静无人的夜晚,纪刚都会独自静静地坐在校园操场的一偶,默默回忆着他最后一次看见周婷的那个晚上。 他努力地回忆着那天晚上的每一个细节,每当他想起周婷最后离去时那个既羞涩又欲语还休的样子,他的心都像是被刀子划过一样痛,他知道她再也不能跟他说出她心中的秘密了! 两行清泪不知不觉地从他眼中滴落出来,打在地上的小草上,四周响起一阵“嗡,嗡”的虫鸣声,仿佛它们也在为他的哀伤而悲鸣! 就在样,在旁人冷漠且夹带着奚落的目光中,纪刚黯然度过了自己的大学生涯。 毕业后,成绩优异的纪刚主动放弃了留在当地公安机关工作的机会,回到了故乡的小县城里做了一名普通的刑警。他暗自发誓,有生之年他一定要抓住那个杀害周婷的凶手,以告慰那个可爱,可怜的姑娘! 但现实是残酷的,它很快就给了纪刚当头一棒! 入职后的纪刚调出了周婷一案的卷宗,轻轻拂去了上面尘封多年的灰尘。在经过一番仔细的翻阅后,纪刚明白了此案为何一直未能侦破的原因:没有足够的证据! 卷宗里写得很清楚,当年的案发现场,凶手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和脚印。而周婷的床铺被火烧后又被水浇过,法医虽然幸运地提取到了一块沾有血迹和体液的床单以及几根不属于被害人的毛发,别的就一无所获了。 床单上的血迹经鉴定是属于周婷的,现场遗留的唯一和凶手有关的证据就只有体液和毛发。 当年案发后,刑警大队长罗队曾将连石村和周边村子以及县城里所有曾有过犯罪前科的成年男子都排查了一遍,但毫无收获,案子只能暂时搁浅下来。 刑警队平日的工作非常繁忙,纪刚只能在工作之余暗中调查当年的悬案,他希望自己能查到些什么,哪怕只是蛛丝马迹。 时间像沙漏里的沙子一般,匆匆而逝,一晃十几年就过去了。罗队长退休时将早已是刑警队副大队长的纪刚提拔为大队长,但纪刚却毫无欣喜。 多年来在他的耳旁常常会不自觉地响起一个娇俏的声音,“刚哥,你猜我准备报哪个学校?”,而每当他想努力去捕捉这个声音时,一切却都消失了…… 这些年的刑警生涯中,纪刚不知抓获了多少个重犯,但却都与当年那离奇诡异的一案无关。他甚至连周婷现在究竟是生是死,都还不能做出确切的判定。 埋藏在纪刚内心深处的那种压抑可想而知,多年来他一直单身着,因为他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刑侦事业上。他发誓,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要亲手抓住那个凶手,一定要将他绳之于法! 三年后某个平常无奇的日子,一帮村民无意间的一个举动竟为这桩陈年旧案找到了突破口。 当时,全省都在搞村村通公路,纪刚家乡的那个小县城也跟风开始兴建公路。 这日,一群挖路基的村民在清理路边一个废弃多年的雨水涵洞时,从里面发现了一个鼓囊囊的编织袋和少许衣物的残片。 其中一个蛮壮的村民挥着手中的铁锄将那个编织袋粗鲁地刺破,一个灰扑扑的东西立刻骨碌碌地从破口处滚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好掉到了那个村民的脚下。那个村民定睛一看,当即就吓得魂不附体,一口浊气卡在了喉间,“人,人头,咯……”。 接到报警后,纪刚迅速带领警员赶到了现场。他蹲在那个编织袋旁边,细细查看着从那个编织袋里倒出的一堆枯骨。 突然,灰色尸骨中一颗小小的白色光滑石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颤抖着伸出手捡起了它,仔细看了看,接着猛地将那颗石头紧紧攥住放在心口处摩挲着,“小婷……”他悲哀地叫着那个多年来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名字,泪水不自觉地扑簌簌掉落下来,染湿了他警服的前襟。 连山村,顾名思义,一山连着另一山,山山相连,此起彼伏,层出不穷。在这些山上,产有一种当地人叫做“歪歪肉”的石头。这种石头质地光滑,洁白圆润,纹理像极了一种诨名叫“歪歪”的蚌类,故大家都称这种石头为“歪歪肉”。 纪刚认识这颗小石头,那大概是纪刚上初中时候的事了。一个秋日的下午,他领着周婷在村附近的一座山上摘山里红果子吃。在经过山涧里一条窄小的溪流时,他一眼就发现了混杂在溪石里的一颗圆润洁白的小石头。 后来纪刚把那颗石头带了回去,然后费了很大功夫在上面凿出了一个细孔,又找母亲要了根水红色的毛线穿进孔中,做成了一个简易的项链,把它送给了周婷。 他清楚地记得当时周婷看到这个质地粗劣的项链时那种既惊讶又欢喜的神情,她高兴地说要永远把它带在身边。而此刻,石头还是那个石头,人,却成了枯骨…… 但是现在仅凭这颗石头是不能证明这堆尸骨就是周婷的,必须得到科学的验证。 纪刚记得周婷幼时顽劣曾被别的孩子无意中用石头砸烂了头,还因此住院治疗过很久。他仔细地端详着枯骨中的那个头颅,确实有一处陈年骨伤的印迹。 为了确认清楚枯骨的真实身份,纪刚火速联系了省厅司法鉴定中心,然后带领下属警员携尸骨坐上了开往省城的火车。 火车一路疾驰,不停地发出呆板空洞的轰隆声,窗外路边高大的白桦树也在视野里不停地后退着,而纪刚此时的回忆也后退到了多年之前。他想起了很多很多的往事,“是你吗,这真的是你吗?”他低声喃喃自语道,手不自觉地揽紧了贴在胸前的那个盒子,那个装有头骨的盒子。 很快,省司法鉴定中心在一番严谨细致地鉴定后确定了那个头颅的主人正是失踪多年的周婷。 鉴定结果显示,周婷的尸骨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但其舌骨却有骨折迹象,推测她可能是被人在自家床上掐死或勒死的。 同时,鉴定中心的专家还指出死者死亡时因还比较年轻,牙齿应是非常坚固的,但其颅骨上的几颗前牙不知何故竟脱落了几颗不知去向。经鉴定,这些牙齿并不是生前被人弄掉,而是在尸骨完全骨化后被搬动时不慎落地跌掉的。 回到队里后,纪刚迅速组织警员去发现尸骨的地方进行查找,但反复多次后都一无所获,并没有发现周婷头骨上那几颗遗失的牙齿。 与此同时,纪刚发现了另一件很奇怪的事。那个藏有周婷尸骨的涵洞并不是在周婷遇害那年废弃的,而是在案发两年之后。纪刚了解到在涵洞废弃之前,经常会定期有养路工人前来清理污物。要是当时洞里有尸骨,他们不可能会发现不了,这些都充分表明废弃的涵洞并不是此案的第一抛尸现场。 可是凶手为何当时在杀害周婷后没有把尸体丢在这里,而是在几年后才转移到此的呢?这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凶手知道当年的抛尸地可能即将暴露,于是被迫将尸骨从原处弄出,后转移到此处。 但是很可惜,无论是重见天日的尸骨,还是这个废弃的涵洞,除了茫茫荒草外,纪刚他们什么线索都没再发现。 纪刚找到周婷的父亲,把他姑娘的遗骨交给了他。望着眼前衣衫破旧,头发斑白得如同七,八十岁老人一般模样的男人,纪刚的内心百感交集。 这个当年意气风发,精明强干的男人原本应该在部队里大有作为,为国家效力。但自从女儿出事后他就变得一蹶不振,最后从部队草草离开去了老家。 回去后他就和家里那个整天到处玩麻将,找野男人的老婆离了婚,然后一直独居在乡下,靠着几亩薄地种些粮食蔬菜聊以度日。 按照村里的习俗,横死的小孩是不可以进祖坟的。于是,周父就在县城的墓地买了一个位置,将女儿的尸骨安葬在了那里,可怜的姑娘这才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块安身之处。可是她身上那如山一般沉重的冤情,难道就这样随风而逝了吗? 冥冥中,一切都自有安排! 一年后的那个秋天,邻省的公安机关发来一份协查通告…… 未完待续,请关注老鬼的微信,回复:石缝,即可阅读后续完整故事。在微信里搜索“鬼爷讲鬼”或者“guiyewx”都可以找到。 ...
浙江石门县有个乡吏李念先,下乡催租。晚上,到了一个偏僻小村,找不到一家旅店,望见远处有间茅舍亮着灯,就朝这方向走去。走近一看,破竹篱笆扎的栅栏算是屋门,里面传出呻吟声。 李念先向屋里大声自报家门说,乡吏李某下乡催租,不及赶回,要求进屋过一夜,请快开门。可是,里面无人应声。李念先隔着篱笆门看屋内:稻草满地,草中有个人,面孔枯瘦,脸色如灰纸糊的一般,面长五寸四,阔三寸左右,奄奄一息。那人在稻草丛里稍微翻动了一下身子。李念先估量这是个重病人,便站在栏栅门外再三呼叫,病人这才低声地应了一句:“请客人自己推门进来。”李念先推门进屋,病人告诉他,自己被传染上了瘟疫,是个垂危之人,家里人全死了。听他说话的声音,十分悲惨。李念先仗着乡吏身分,一定要他起来外出打酒,病人连连推说不能,直到李念先答应用二百钱谢他,病人才勉强爬起,接过钱打酒去。 这时,墙洞里的油灯灭了,李念先因太疲倦,倒在稻草堆里就睡。忽听见草丛里发出飒飒响声,像是有人从草丛里爬起来。李念先起了疑心,就取了火石打火,从火光中照见一个蓬头散发的人,比刚才的病人更枯瘦,面孔也有三寸来阔,闭着眼睛,淌着血泪,外貌跟僵尸鬼一样,直立在稻草地上;李与他说话,毫无反应。 李念先暗自吃惊,就不停地击打火石,火石的光每亮一次,僵尸鬼的面孔也就露一次。李念先想逃出这屋,就坐在稻草地上倒着向门口方向退挪。他每退挪一步,僵尸鬼就进一步。李念先愈加害怕了,穿出篱门就跑,僵尸在后面追,脚上拖挂的稻草还发出簌簌响声。李念先奔了一里路光景,闯进一家酒店,大叫一声,扑倒在地,尾随在后的僵尸也扑倒在地上。 酒店主人用姜汤将李念先灌醒,李将所经历的情况告诉了店主,店主才知道那村子里在闹瘟疫,追李念先的僵尸,就是病人的妻子,虽然她已经死了,因无人收殓,又受到阳气的感应,身子活动了起来。于是,村里人就去找那个打酒的病人,终于在桥边找到了。只见他倒在桥畔,手里还拿着钱,离开这酒店才五十多步路。 ...
“成宿,我说过,十年之后我会回来找你,当你看到这件石榴红裙时候,就是我回来了,不论你在哪里,逃往何方,我总有办法找到你。”幽蓝的夜色中,凌朱一张惨白的脸渐渐迫近,而她的身上就穿着那件让成宿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衣服——石榴红的曳地长裙,那是他曾经送给她的礼物。 裙子在夜风里飘飘荡荡,越来越近,那一抹诡异的红色,如同十年前凌朱死时身下那一滩浓艳的鲜血。成宿血液都快凝固了,他说:“凌朱,我对不起你,但是……” 红裙在床边停止了移动,凌朱哈哈大笑起来,“你害怕报复吗?你也畏惧痛苦与伤害?那么你从前在给别人制造伤痛的时候,何曾心软过!”凌朱惨白的脸上浮现出愤怒与滔滔恨意,她一下子朝成宿飞扑过来,一边说:“为什么所有的苦痛都由善良的人来承担,为什么那些做下恶事的人反而能够幸福平安?这不公平!不公平……”红裙铺天盖地笼罩下来,使得成宿几乎窒息,他拼命地拉扯一下,想把那个红裙女鬼从自己身上拉下来,然而正是因为这个过于用力的动作,使他在恶梦里惊醒了过来。 薄被还盖在脸上,怪不得梦里窒息的感觉那么强烈,他将被子拉下来,重新盖好。妻子陶纤在他旁边安静地睡着,呼吸声均匀。成宿看到窗外天将破晓,天色是灰暗中渐渐融入了黎明白,他甚至能看到几颗星寥落地挂在天边,时而闪烁一下。 十年前的那件事,距离今日不多不少正好十年,今晚是这十年的最后一个晚上了,明天,明天会有什么事发生呢?凌朱她会来吗? 成宿怎么也睡不着了,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起床的时候,妻子陶纤说:“我今天要去集市上买点东西回来。” 成宿心不在焉地说:“嗯”。心想走了最好,有什么事就由我一个人承担着吧,陶纤并不知道凌朱的事,她是无辜的。 陶纤又说:“你眼睛里怎么红红的,昨晚没睡好吧?” 成宿说:“没什么,做了个噩梦,后来睡不着。” 陶纤说:“哦,那我顺便去问问镇上的大夫,给你抓点药回来。” 成宿心里苦笑,要是能用药治好就好了。 陶纤走后,成宿越回忆昨晚那个梦境,越觉得屋子里阴森可怕,于是就搬了张竹椅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初冬的季节,阳光有些干涩,温暖的光线铺进院子,成宿总感觉到背后有个人, 一回头却什么都没有,院子空荡荡的,一只猫懒洋洋地绻缩在他脚边。 晌午时候,陶纤就回来了,将一只塑料袋子放在桌子上,先从里面拿出两个纸包给成宿,说:“这是我问大夫拿的中药,能促进睡眠,平心宁神,等下用只罐子煎起来。”然后她开始整理刚才在集市上买的东西,分门别类收拾好。 成宿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一抹红色,转过头去一看,吃惊地问:“这红裙子……” 陶纤拿起那件石榴色红裙,放在面前比试了一下,说:“怎么样,还好吧,我也奇怪以现在初冬的季节,那家服装店里怎会有件夏季才穿的裙子,但店家说是去年积货便宜处理了,才十五块钱,我就买下了。” 眼前这件裙子,跟昨晚梦里凌朱身上穿的那件,一模一样! 成宿当然不能说明,他不能让陶纤知道,十年前有一个女孩因为他而死去。现在他家庭幸福美满,陶纤温柔贤惠,一儿一女皆在读书,因为寄宿,很少回家,如果十年前的那件事让大家都知道,这个美满的家庭,只怕也会随之破灭的吧。他正想着怎样劝陶纤扔掉这裙子,却听到她说:“现在也穿不了,先放箱子里,留着明年夏天再穿。” 自此以后,怪事不断。 有一次成宿单独走进房间的时候,看到陶纤那黄漆木制嫁妆箱子里,那件被叠好放在在底层的红裙,竟然自己活动起来,它一点一点从压着它的衣服里穿梭出来,滑向地面,甫一落地,立刻自动伸直,然后就那样竖着飘向房间里的一只大衣柜前,老式的衣柜上镶嵌着一面长方形的镜子,有一米五长,这样就方便主人在试衣的时候,在镜子里看见试穿的效果。那红裙移到镜子面前,往前称一步,往后移一步,又自己转了个圈,大衣柜有些岁月了,因为上面的镜子极其昏暗模糊,但里面映照的红裙非常明显,就像是一个人穿着这裙子,在镜子面前美美地走着轻巧的步子,时而旋舞一圈。 成宿伸手去抓那红裙,但无论他怎么努力,红裙都巧妙地从他手里滑脱了,成宿心里极其复杂,又抓起一把剪刀,向着红裙的腰部刺去。 “你在干什么?”陶纤的声音在房门处响起。 成宿再看那红裙,已软软落在地上,和普通的衣服并无区别,他再提起来抖了抖,的确没有什么异样。他知道一切并不是幻觉,于是果断地张开剪刀,朝那红裙剪去。 “你发什么神经!”陶纤一把夺过红裙,塞进那黄漆木箱中,想了想,她又给木箱上了锁,才走出房间。 又一次,成宿正独自在房间里午睡,朦胧中又看到那黄漆木箱中,红裙正费力地从还未完全合上的缝隙里,一点一点往外掉出来,然后它跳跃着往大衣柜前去,一连旋转了好几圈,又左右踱着步子,如同一个身着红裙的女子在欢快地跑舞。 “成宿,过来帮我整理一下这些书,都长虫子了,也不晒晒。”院子里传来陶纤的声音。 这时那红裙迅速飘至黄漆木箱前,仍旧从那未合上的一点缝隙里,一分一分移进去。“成宿,过来帮我搬下这些书。”陶纤的声音在房间门口响起,大约是因为之前唤他,他没有回应,陶纤以为他睡着了,所以进门来喊了。 而这时,黄漆木箱上,那红裙还有一小片衣角未完全缩进去,但它在陶纤的脚步踏进房间里来时,停止了移动。风吹过来,石榴色的裙角飘动着,如同一只红色的蝴蝶,在这初冬万物萧瑟的季节,它何其显眼,这一点自然被陶纤收入了眼里。但她没有表现出惊异,仍旧说:“出来帮我搬一下书。” 有一天陶纤准备回娘家一趟,独自在家的成宿回忆起十年前的凌朱,又一阵一阵心神不宁起来。他看了看空荡荡的屋子,决定做一件事,然后他马上出门了。 三个小时以后,他带着一个道士走进进房间里来,成宿说:“大师,你看看这房间里有什么邪祟之物没?” 道士左顾右盼好一阵子,说:“没有什么异样。” 成宿指了指那口黄漆木箱,说:“请仔细看看,尤其是这里。” 那道士再一次摇摇头,成宿有些恼了,但木箱上着锁,他并没有钥匙,他索性拿来一把锤子,一把将那锁给撬开了,“你再看看里面!” “成宿你又在做什么!”陶纤的脚步走进来,看着眼前的景象,怒声问道。 “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我让道长来给我们看一下。” 陶纤的声音更加怒不可遏,“你如此偷偷摸摸撬开我的箱子是什么意思呢?你的意思就是我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了!” 成宿不想同陶纤吵架,他的脸转向那道士,“道长帮我看下,这箱子里可否有异?” 道士看着一场大架势将爆发的夫妻两人,慌忙说:“没有什么邪祟,我告辞了。”然后果真灰溜溜地逃走了。 “什么道士?简直就是个骗子!”成宿愤愤地骂道。 然后成宿坚持要把陶纤那红裙拿出来扔掉或者剪碎,当然遭到了陶纤的拒绝,一向极其和睦的夫妻两人大吵一架,两人关系开始迅速冷却。一个星期后,陶纤又回了娘家,原来先一次回娘家时,在路上碰到熟人,说是不巧,她的父母都去她姨妈家做客去了,走在半路上的陶纤只好又回来,刚进家门时,就接见了成宿撬开她箱子那一幕。 陶纤走后不久,那红裙越来越肆虐了,它不仅在整个房间里飘荡不止,还跑到别的地方,厨房,客厅,院子里,到处都有它的影子。甚至连邻居也注意到了,时不时有个邻居在外面喊着:“成宿,我刚才怎么看到你家客厅有个穿红裙子的女人?你媳妇回娘家才几天呀,你就开始不检点了。” “成宿,你家院子里的铁丝上怎么晒着一件女人的红裙?是谁家的小媳妇跑到你家来了,怪不得你媳妇回娘家去,你也真是的!” “……” 成宿不堪其扰,到处追赶着这件该死的红裙,但从未抓住过,他试着拿水果刀和剪刀去追赶,能刺中一下是一下,他相信即使每天只刺中一下,总有一天能使它千疮百孔,但红裙没有一丝损坏,倒是自己被弄得伤痕累累。 半个月后,成宿病倒在床上,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已疲惫得打不起精神,他觉得他就快要死了。迷糊之中,那红裙飘到他床前,没有任何声音,突然往他脸上扑去,衣服罩在鼻孔上一动不动,成宿使出全身力气,却也一下子不能动,仿佛梦魇一般。 “吱嘎”一声,房间的门打开了,陶纤走进来,“凌朱,放手吧!” 红裙受到惊吓般,忽的飘向一旁,委顿在成宿的枕边,这时它看起来跟一件普通的衣服并没有什么两样。 躺在床上的成宿,艰难地说:“你回来了,你怎么知道凌朱的事?” “其实十年前,我就知道那件事。凌朱是一个苦命的女孩儿,她十六岁如花的年纪遇见了你,她以为遇到了一生的爱情,你也的确给过她关于一辈子相守类似的承诺,但你并没有做到,你娶了我。就在我们结婚的那一天,凌朱选择了自杀,年轻的女孩总是太容易把爱情看成生命中的全部,唉,其实人生之路很长,我们会遇见更多更美好的人与事。当然这些事都是在我们婚后的一个月就你准备搬家,我才打听到的,因为所有的人都对我保守了这个秘密。你把我们的家从市区搬到这郊区,虽然理由一大堆,但我还是知道,你不过是想逃离那个让你总是心生愧疚的地方罢了。” “凌朱,对不起。”成宿说。 “如果我在结婚之前,就知道有一个女孩如此不顾一切地爱你,我一定不会同你结婚的,可惜我知道得太迟了。你极力对我隐瞒着这件事,我只好装作不知道了。你知道先前你几次三番地要毁坏这红裙,我为什么阻拦你吗?因为凌朱也是个可怜的人,她生前怨忿而死,现在变成了鬼,还要受到你的伤害吗?” 陶纤突然走过去,捧起那件红裙,说:“你跟我来。” 院子里五颜六色缤纷一片,纸扎的房子,纸扎的车马,纸扎的衣服,纸扎的牲畜……应有尽有,竟然还有纸扎的新郎。 陶纤对手里的红裙说:“凌朱,这些都是我给你准备的,可以让你在那个世界里什么也不缺,甚至还给你找了个丈夫,你看他多么英俊,比成宿不知道强多少倍。如果你愿意原谅我们,就请坐在新郎的旁边去,我替你们成亲。当然如果你不原谅我们,我愿意把成宿让给你,你可以带走他的命,毕竟他欠你的。” 手里的红裙忽然自陶纤的手里滑落至地面,然后慢慢飘向那纸扎的新郎,新郎一身大红喜服,脸带微笑。待红裙飘到那新郎边上时,陶纤把他们一起放进了纸扎的屋子里,屋子窗户也贴着小小的喜字。 大火烧了半个小时,院子里一片黑灰。 三天以后,成宿的病渐渐好起来,能够下地走动了。有一天他梦见她和那个纸扎的新郎一起走进屋子里,仍旧一身鲜红,凌朱的手里还抱着一个小孩子。 凌朱笑着对成宿说:“我选择原谅你,是因为你的妻子陶纤,她是一个内心充满爱的人,这样的人生命里快乐会更多。” 当凌朱和新郎从他的梦里退去以后,成宿再也没有梦见过她,和他们。 ...
从前,有一个叫石坚的小伙子,他不但长得人高马大还一表人才,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帅小伙。可是,他却命不好,生在了一个贫苦家庭里。前几年他的爹娘也相继去世了,石坚的生活就像掉进了黄连水里,有多少苦只有他自己知道。街坊四邻看到他整天价吃不饱穿不暖,也都为他鸣不平,一个这么好的小伙子难道就没有出头之日吗?其实石坚也为自己的将来发愁,他也想学一个挣钱的手艺好出人头地,可是,就他现在的家庭状况又有谁愿意收他为徒呢。 有一天,石坚去赶集,看见前面围了很多人在看热闹。他也赶忙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个打拳卖艺的老头,正在人群当中的一片空地上耍着大刀。别看这个老头得有六十岁开外了,但是打起拳来就像年轻人一样,虎虎生威,脚下生风。石坚看了既羡慕又眼馋,他一直看到散场了也舍不得离开,把身上仅有的几文钱全部给了这个打拳卖艺的老头,这才转身离去。 石坚刚走了没几步,就听见那个卖艺的老头在后面喊他:“小伙子,你是那个村上的?” 石坚回过头来好奇地看了看老头,然后说:“我就是前面村里的,离这里不远,你有事吗大爷?” 原来这个老头看石坚相貌出众,身材魁伟,将来一定能够出人头地。他便有意想收他为徒,石坚心想:这不正是我梦寐以求的事吗。他爹娘已经去世了,自己是一个无牵无挂的人。他明白了老头的意思以后,赶忙跪下恭恭敬敬地给这个老头磕了三个响头,便认下了这个师父。从这以后,石坚就成了这个老头的徒弟,跟着他一边学习武艺,一边行走江湖打拳卖艺。就这样石坚不到一年多时间,就把他师父的本事全都学会了。 有一天,他们师徒二人来到了青州府,在一个繁华的大街上敲起了铜锣。不一会的功夫,街上就聚集了很多人。石坚一看心想,看来还是大城市里的钱好赚。他今天耍起拳来格外的有精神,不时的引来了阵阵掌声和叫好声。可是就在他们师徒二人正演的高兴的时候,却把本地的一个出了名的恶霸给惊动了。此人叫李剥皮,会一些三脚猫的拳脚功夫。他就自己认为功夫了不得了,整天领着几个地痞无赖,专门欺负那些外地来的生意人。胆小的,麻利地送上钱图个平安,胆大的看不惯他们的这种行为不给钱,结果还得挨一顿揍,因为他们人多势众,挨了揍还得交钱。今天李剥皮听着这边这么热闹,他就知道是打拳卖艺的,或者是耍猴玩把戏的,心想是谁这么大胆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也该着李剥皮作恶做到头了,今天正遇着石坚。 石坚自从跟随师父学艺行走江湖以来,走过的地方无数,见过的大小地痞恶霸也不少。但是他们师徒二人,从来就没有吃过亏。今天他们见了李剥皮来找事,也是先礼后兵,没有想到这个李剥皮不吃这一套,上来就砸家什。石坚一看来气了,这可是他们师徒二人吃饭的家伙,要是把这些道具给毁了,那我们还怎么过日子。就这样他们就动起了手,可是他们万万也没有想到,石坚和李剥皮刚刚打了没有几个回合。李剥皮被石坚一记直拳直捣龙门,他后退了几步没有站稳摔了下去,后脑勺不偏不正,正磕在一个石狮子的底座上。只见李剥皮蹬了几下腿,就一命归了黄泉。剩下的几个狗腿子一看主子死了,都撒腿跑的不见影了。 石坚和师父一看出了人命,一下子也慌了神。虽然是一个地痞恶霸,但毕竟也是一条人命。他们只得收拾收拾来到了青州府衙,投案自首。知府老爷一听出了人命案,他也不敢怠慢,马上升堂问案。事实面前不容石坚多说,判了个秋后问斩打入死牢。他师父也无能为力,只能把这些年来攒的一些银子,在牢房里上下打点了一下,好让牢里的公差们别难为了石坚。然后,为了生计他便告辞了牢里的石坚,自己又干起了老本行,到处卖艺去了。 过了几个月,一天知府大人正坐在后衙里没有事喝着闲茶。突然听到大堂外面有一群人吆喝着要见大老爷。他感到很奇怪,来到外面一问,原来是青州府南面的大山跟里突然出了一个地穴。地穴里往外冒着黑烟,还不是的发出奇怪的声音。当地的老百姓都认为地穴里有妖怪,小胆的吓得连门都不敢出了,所以赶紧来报告大老爷知道。 知府大人见出了这样的怪事,赶忙带了几个公差,出城跟着来报信的老百姓去查看。他们一伙人还没有到地方,老远的就看见山前面有一股几十丈高的黑烟,从地穴里冒了出来。他们来到地穴跟前一看,只见地穴里不但往外冒着黑烟,还嗖嗖地往外刮着寒气。一种奇怪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洞里传来,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以前,要是地方上出了怪事都要报告给皇上,皇上再派人到出事地点调查清楚。今天,青州出了这么一个地穴,知府为了讨好皇上,他决定用最快的时间把洞里的情况搞清楚,然后再上报。他回到衙门以后就和师爷商量,派谁下到地穴里探个明白呢。这样冒死的差事,你花再多的钱也没有人敢下去拿命开玩笑。他们商量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好办法,最后师爷出了一个馊主意,让死牢里的被判了死刑的犯人下去。如果下去真的死了就正好,要是死不了,就免除他的死刑。知府听了想想也没有什么最好的办法,也只能这样办了。 知府安排衙役准备了一条一百多仗长的粗麻绳,一个抬筐和几只信鸽。准备好以后,又让木匠在地穴上搭了一个带滑轮的木架子。一切准备就绪了,然后从死牢里带出来一个死刑犯,让他坐在抬筐里。告诉他到了洞底下就放一只信鸽,弄清楚洞里的情况以后再第二只信鸽,你就坐在抬筐里上面的人好把你从洞底下拉上来。 就这样死刑犯人坐在抬筐里,上面的人就把他慢慢地放了下去。这一条一百多仗长的麻绳快放完的时候,才感觉抬筐到洞底了,不一会的功夫信鸽就从洞里飞了出来。上面的人看了稍微放松了一下,但是都还是提心吊胆地等着第二只信鸽从洞里飞出来。一个多时辰过去了,第二只信鸽终于盼来了,衙役们都忙不迭地使劲的往上拉抬筐。可是,拉上来一看哪里还有死刑犯的人影,吓得这些人要不是知府老爷在这里,早就扔下绳子跑了。 看来真的和老百姓说的一样,下面不是妖怪就是猛兽。但是,知府大人也没有办法,皇上那里还等着回报。第二天,就又从牢房里提了一个死刑犯,和昨天一样把他放下去,可是,等了半天还是只拉上来了抬筐,犯人又不见了。几天过去了,牢房里的犯人就剩下石坚一个人了,没有办法,想躲也躲不过去。石坚心想反正是一死,杀头和被妖怪吃了都一样。石坚就提了一个条件,他要了五斤牛肉和一坛子好酒,吃饱喝足以后他又到了兵器库里挑了一把宝剑,这才坐进抬筐里下去了。 石坚也和他前面的几个犯人一样,虽然喝了酒壮了胆,但是他也是害怕。洞中的寒气迎面袭来,奇怪的声音就像怪兽的叫声一样,吓得他酒都醒了一半。他闭着眼睛心想死活反正就这样了,进去碰着妖怪是死,回去也是死,就听天由命吧。也不知过来多长时间,他才感觉到了洞底。他小心地从抬筐里出来,放了第一只信鸽。然后,他手里紧紧地握着宝剑,慢慢地往洞底深处毫无目标地摸索着走去。走了半天他就觉得脚下有流动的水,这样他只能在水里前行。又走了一会突然他的头被磕了一下,他用手一摸,原来洞突然变小了。他就弯下腰用手里的宝剑上下左右的试探着,慢慢地往前走。他这样磕磕碰碰地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他感觉洞又变大了,并且那个奇怪的声音也没有了。石坚这才明白,原来这个奇怪的叫声是洞里的风遇到了这个小洞口发出来的。没有了这个奇怪的声音,他的胆子也大了一些。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又壮一壮胆子,握着宝剑又继续往前走去。走着走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前面慢慢地亮了起来,并且越往里走里面越亮。就像洞外面一样了,不对应该是比外面还漂亮。那青的是山,绿的是树。到处都是盛开的鲜花,各种各样的鸟儿欢快地鸣叫着,阵阵花香引来了五颜六色的蝴蝶和成群结队的蜜蜂。溪流清澈见底,哗哗地从树林里,花丛中欢快地流了出来。 这时候,石坚惊奇的发现在前面不远处的树荫下,露出了金色的屋脊。石坚心想既然有房子,那一定是有人。他走近一看,真的不假,这里还真有一片金碧辉煌的亭台楼阁。只见高高的门口上挂着一块金字木匾,上面写着“华阳仙子殿”。石坚一看有这么一个好去处,为什么不进去看看呢。俗话说:艺高人胆大,他仗着自己行走江湖打拳卖艺这么多年,再说他又学了师父的一身本事。他便走向前去开始敲门,并且很有礼貌地轻声喊道:“麻烦问一下,里面有人吗?” 可是,石坚喊了半天,里面就是没有人答腔。他就很小心地推门进去了,正好门也没有栓。他来到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见到,只见屋内雕梁画栋,装饰的非常奢华。不管是家具,还是用的一切日常用品,都是石坚从来没有见过的稀罕东西。金银玉器,珍珠玛瑙随处可见。一阵阵奇香在整个屋子里轻轻地飘荡,石坚闻得如痴如醉,感觉自己仿佛进了仙境一般。他推开一扇门,眼前的一幕一下子让他惊呆了。只见一个年轻的女人,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地正躺在床上睡觉。石坚顿时面红耳赤,心砰砰地乱跳。他赶忙把门关上,不由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望仙子原谅。”说着赶忙退回了大厅里。 这时候就听见里面娇声说道:“你是什么人,这般无理,怎么来到我的家里来了?” 石坚听到说话,赶忙陪着不是说:“只是一场误会,望仙子不要生气,我这就走。” 又听见里面说:“既然来了,你就别着急走,我这就出来。” 时间不长门开了,那个媳妇已经穿戴好了从里面走了出来。石坚这才抬起头来看这个女人,当时就把他看呆了。他长了这么大哪里见过这么俊的女人,难道是天上的仙女吗,他早已忘记了自己身处险境。 谁知道这时候这个女人突然说道:“真的是我的丈夫来了,你让我在这里等的好苦啊。” 把石坚一下子搞糊涂了,他赶忙说:“仙子,你认错人了,我只是一个打拳卖艺的。现在误杀了人,是一个死刑犯。” 又听见那女人说:“你看来把前世的事情都忘了,五百年前我们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只因你凡心未净,误犯天条被罚投胎到了人间,受那人间的疾苦,可怜我在这里苦苦地等了你五百多年。这回好了,你回来了,我们就在这里好好地过日子吧。” 石坚听了半信半疑,心想:那些说书人说的故事难道现在成真的了吗。正在他头脑晕晕乎乎的时候,只见两个丫鬟早已摆好了一桌子山珍海味,菜的香味和酒的香味让他顿时感到饿了。这时,那个女人双手过来拉着石坚来到了饭桌前。对他温柔的说:“我的夫君,你一定是饿了吧,我们快用餐吧。” 石坚心想,不管那么多了先填饱肚子再说吧。只见女人用银酒杯到了一杯酒递了过来,石坚接过来一饮而尽。这可是他第一次喝到这么香的酒,吃到这么好的菜。好酒好菜,还有仙女相陪,一会的功夫他便喝得迷迷糊糊的了。酒足饭饱以后,这女人和两个丫鬟把他扶到床上。他们二人就像干柴烈火,又像夫妻久别,在这里尽情地享受着男欢女爱。 三天过去了,天天好酒好菜吃着,美人陪伴着。石坚真的相信了这个华阳仙子就是他前世的妻子,早已把他到这里来的任务忘得一干二净了。这个华阳仙子不但长得和天仙一样的美丽,还非常的温柔和善解人意。开导石坚把以前的那些不幸的事都忘掉,开开心心地在这里好好地过日子。石坚心想:别说这里就像神仙一般的日子,就是当一个下人也比回去杀头好。从这以后,石坚和华阳仙子真的就像一对恩爱夫妻一样,在这洞天福地里过起日子来了。 他们不知不觉地在一起已经四五个月了,一天华阳仙子告诉石坚说:“夫君,我要出去办一点事,三两天就会回来的。你在家里要是闷了就到外面走走,记住咱们的后院,你一定不要进去。” 石坚听了答应道:“你就放心去吧,我会在家里安安稳稳地等你回来的。” 华阳仙子听了放心的走了,可是,刚过了一天,石坚就待不住了。他本身就是行走江湖,四海为家的人。越是别人不让他去的地方,他就越想去看看,华阳仙子不想让他到后院去。他就越想去看看到底后院里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来到后院,只见后院的门锁着。他又回地回到华阳仙子的屋里,从一个小木箱里找到了玥匙,回来打开了后院的门。他推门进去一看,只见这里就像一个花园一样。整个院子里种植着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奇石假山和飘着奇香的各种水果。最多就是桃树,奇怪的是现在到了这个时节了,这里还是桃花盛开。石坚顺着桃树林里的一条小道,一边欣赏着桃花,一边往里走去。走了没有多远,只见前面一片翠竹,在这茂密的竹子丛中有一个小巧玲珑的院子,院子的大门敞开着。他就好奇地走到了院子里,这时候就见一个非常漂亮的媳妇从屋里走了出来。只见这个媳妇穿一身绿色的衣服,雪白的肌肤,一头像浓墨一样的长发盘在头上,真的就是一个超凡脱俗的仙子。石坚一下子看直眼了。这时就听见这个女人说:“哎呀,我的郎君,我可把你盼来了。” 石坚一听吓了一跳,心想华阳仙子是我的媳妇,怎么这个漂亮的女人也说我是她的郎君呢。 这个女人看见石坚怀疑,赶忙笑容可掬地过来手拉着石坚说:“我的郎君,难道你真的把你的爱妾给忘了吗?五百年前咱们三个在这个世外桃源里,快快乐乐地过日子。只因你凡心太重误犯天条,上天罚你到凡间受那颠沛流离的苦日子。这回好了,你回来了,咱们又能在一起过日子了。” 只因为这一番话,让石坚信以为真,在以前富人三妻四妾的是很正常的。石坚心想:看来我以前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既然你说是我的小妾,那我就不客气啦,就跟着这个女人进了屋。 到了屋里一看,只见桌子上已摆好了酒菜,他们二人就浓情蜜意地吃喝起来。这个女人告诉石坚,她叫华阴仙子,和华阳是一对好姐妹。她们一起在这里修炼成仙,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后来遇到了你,我们二人就一起嫁给了你。 石坚酒足饭饱以后,他就住在华阴仙子这里了。石坚感觉到,华阴仙子虽然没有华阳仙子温柔,但是,华阴仙子那嫩滑,雪白的身体让他欲仙欲死。华阴的身体就像没有骨头一样,上下缠绕着他,让他欲罢不能。到了第二天,石坚没有舍得走,一直到了第三天。华阳仙子回来一看石坚没有在家里等她,她着急的里里外外地找了一个遍,也没有找到他。她又麻利地来到后院一看,见大门开着。心想这个冤家,一定没有听我的话来到了这里。她来到院子里对屋里喊道:“石郎,我回来了,咱们回家吧。” 石坚正在屋里和华阴仙子喝茶聊天,突然听到华阳仙子在外面喊他,吓了一跳。华阳临出门的时候交待过他,不让他到后院里来,他结果没有听她的话。他这时感觉就像犯了错一样,听到喊声赶忙从屋里跑了出来。华阴仙子还没有来得及留他,他早已跟着华阳仙子走了。 到了前面屋里,石坚看见华阳仙子的脸色特别难看,他赶忙给她赔不是。华阳仙子看了看他,叹了口气说:“你就是一个冤家啊,一会外面不论发生什么事,你呆在屋里都不要出去。” 石坚看着非常严肃的华阳仙子,也没有敢多说,乖乖地坐在那里看着她就像准备要和谁决斗一样。过来没有多大一会,石坚就听见外面天空中突然刮起了大风,紧接着就听见那个华阴仙子喊道:“华阳,这么多年我已经不再怕你了,只允许你找男人,我找男人就不行吗?今天我要和你决一死战。” 这时,只见华阳仙子浑身闪着白光,‘嗖’的一声窜到天上,也不答话两位仙子打在了一起。石坚一下子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本来就是一个练家子,祸又是他惹的,他能看着自己的媳妇为了自己去和别人去拼命吗。他赶忙拿上他来的时候拿的的那把宝剑,来到了院子里。只见院子的上空,一白,一绿打在了一起。虽然是两个女的,但是打起架来也是打的天昏地暗。石坚仰着头,手里紧握着宝剑是干着急使不上劲。 两位在天上打了已有几百个回合了,还是不分胜败。这时候就见华阴一下子变成了一条绿色的大蟒蛇,口吐血红的蛇信子向华阳扑来。华阳也不示弱,白光一闪一下子变成了一只大鹏鸟,用那利剑般的长嘴朝绿蟒蛇啄去。可是,不知什么原因华阳渐渐地招架不了,不一会就败下阵来,石坚赶忙把她扶到了屋里。可能华阴也无力再战了,她也回到了后院。 原来华阳仙子是如来佛祖座前的一只大鹏鸟,她在如来佛祖座前经常听佛祖讲佛法,后来就有了法力来到了这里修炼成仙。有一天,她听说有一条蛇精在危害人间,她便出洞为民除害。经过几次较量以后华阳仙子就收服了她,就是后院里的华阴仙子。原来华阴仙子是一条青蛇,她在昆仑山中修炼了八百多年,自以为已成人形有了法力。想更快地修炼成仙,便来到人间变化成美女诱惑青壮男子,吸取他们的精气来助她修炼。当时华阳仙子本想除了她这一害,可是她苦苦地哀求华阳仙子放她一命,并且保证以后不再危害人间。华阳见她已经修炼了八百多年了也不容易,便饶了她并且把她带回了洞中,让她住在后院里继续修炼。 石坚听了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心想:要不是华阳早来一步,我的命差一点就毁在了华阴手里了,看来我前面来的那几个犯人,十八九已被她害死了。他又问华阳仙子:“我看见你马上就要制服她了,怎么又突然败下阵来呢?” 华阳仙子多情地看了一眼石坚,亲切地说:“我这次出去是找我师父去了,我感觉这几天身子不舒服,想让我师父给看一看,原来我已经怀孕了,要不然我一定能收服她。” 石坚听了既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自己快要当爹了,担心的是华阴随时都对他们不利。 这时,华阳仙子好像看透了石坚的心思。便对他说:“你不要担心,西屋里有一个石柜子,里面有一张神弓,你去把它拿来。” 石坚听了来到了西屋里,找到了石柜子打开一看,见里面真的有一张弓。可是,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张神弓。看上去黑不溜秋的,就像是一张很旧的破弓。他失望的拿出来来到了华阳面前交给她,华阳拿着这张弓对石坚说:“你别看它不起眼,它却是一个宝贝,不论是什么样的箭经过它射出去,就是神仙也难逃一命。”她把弓又递给石坚,说道:“等到华阴再来挑战,我假装不敌败下阵来的时候,你瞅准时机把箭射向华阴,咱们就算能成功了。” 他们两个还正在商量着,这时候就听见华阴又在空中高喊:“你这个贱人,这么多年我已经受够你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死我活。你别躲在屋里怕死,有种的快点出来决一死战。” 华阳听了,又嘱咐了一遍石坚:“记住我给你说的话,成败就看你的了。”说完只见她一道白光窜上天去,华阳也不答话,他们二人又战在了一起。石坚偷偷地找了一个严实地方藏好,手里拿好弓和箭等待时机下手。不一会的功夫他看见华阳一团白光败下阵来,华阴一团绿光从后面赶来。说时迟那时快,石坚这里赶忙搭上箭,拉满弓,一箭射去正中华阴,只听见一声惨叫一条绿色的大蛇,从空中掉了下来。 除掉了华阴这条蛇精以后,他们夫妻二人就放心地在洞中快乐地过起日子来了。他们不知不觉间在这里快快乐乐地又过了三年,华阳和石坚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石坚看到他们打心眼里感到满足和幸福,要不是当初冒死下到地穴来到这里,哪里会有今天,还不早已被砍头了。说起来,他还得感谢青州府的知府大人。 有一天,华阳看着石坚和孩子们叹了一口气,脸上好像是担心着什么。这一细微的表情,早已被细心的石坚看到了。石坚关心地问道:“娘子,你怎么了?难道你身体不舒服吗?” 华阳先是摇了摇头,之后又叹了一口气。说:“我的郎君啊,虽然我们一家人天天在一起很幸福也很快乐。但是,好男儿志在四方,你总不能在洞府里呆一辈子吧。再说了,就凭你的一身本事一定能干出一番事业,也好为我们的孩子找到一条好的出路。” 石坚听了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这一件事他确实也想过。让孩子在洞里过一辈子,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那怎么能行呢。华阳看见石坚没有说话,又对他说:“你在凡间吃苦受累,四处漂泊的罪已经受完了,但是,你命中还有一个大富贵。现在国家正是用人之际,西北边境外族入侵。在那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现在皇上正在招兵买马开赴边境作战,这正是你出人头地的好机会。” 石坚看了看两个可爱的孩子,心想:就是为了孩子的将来有一个好的前程,我也得出去闯一闯。临走的时候,华阳又拿出来那一张弓,对石坚说:“你把这张弓带上,他能助你一臂之力。”说着从怀里拿出来一块玉佩一掰两半,递给石坚一半:“你拿着这块玉,将来给你送孩子的时候,也是一个见证。” 就这样,华阳用法力把石坚送出洞外来到了一个县城里,最后恋恋不舍地告别了石坚。 石坚送走了华阳,来到了城里,真的看见到处在招兵。他就很顺利地报了名,几天以后,他随着征西大军就出发了。石坚凭着他的一身本事,很快就得到了将军的重视。从一个步兵小卒提到了一个小队长,又从小队长升到了一员大将。这时候,他的那张弓才发挥了作用。取敌人大将的性命易如反掌,箭无虚发。这张神弓就连神仙都难逃一命,更何况是一个草木之人了。他多次配合元帅引诱敌人的大将上当,然后一个一个的被他射死。敌军没有了战将,仗还怎么打。整个战役用了不到一年的功夫,边疆就平定了。因石坚战功卓著,元帅上报皇帝封他做了一个大将军,并给他盖了一座将军府。打这一后,石坚凭着自己的一身本事,和那张神弓多次带兵平定各地的叛乱。为国家,为朝廷付出了汗马功劳,皇上也没有亏待了他,封了他一个平安候。从将军府里又搬到了侯王府。 六年后的一天,石坚在候王府里正在宴请同僚,突然管家领着一个男孩,一个女孩进来见他,并给他拿出来了半块玉。他一看这两个孩子,男孩也只有七八岁,女孩也不过四五岁。他赶忙从他贴身的地方掏出那半块华阳给他的玉,和这半块玉放在一起一看,正是当年华阳掰开的那一块。看来华阳真的把孩子给送来了。 从这以后,两个孩子和石坚就住在候府里,一切吃穿住行都有专人伺候着。石坚给儿子取名叫石阳,女儿叫石仙,意思是叫他们记住自己的母亲是华阳仙子。他还专门雇了一个老师在候府里教这两个孩子上学。两个孩子一样的聪明,老师教的东西是一学就会。后来石阳中了进士官至翰林。石仙嫁给了一个富商的公子,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 就在石坚七十岁的时候,一天华阳仙子来到了府上。告诉他说:“一切荣华富贵都是过眼云烟,你现在是跟我回去,还是留在这里继续享受这里的一切?” 石坚忙说:“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无时无刻都在盼着你来接我。” 第二天,他们就告别了孩子们,华阳仙子手拉着石坚一阵清风升到了天上,回到了他们该去的地方了。 ...
我们家在我6岁之前一直是住在新疆石河子的,那时候父亲在离家很远的地方当兵,我们姐妹四个是同妈妈一起住在石河子的。 我妈的工作很辛苦是在食品厂工作,有三班倒(就是上白班、前夜、后夜),因为我爸不能经常回家我妈要照顾我们姐妹四个,所以妈妈总是选择上后夜班(晚上0到早上8点)。我妈工作的地方离家很远,要过一处水塔和一片白杨树林。平时妈妈总是和二位同事约好一起上班。 新疆的冬天是奇冷的,新疆天黑的也很早,晚上6、7点之后街上就没什么人了。一天妈妈像平常一样在家收拾好等两个同事来叫她一起上班,可是那天妈妈要比平时多等了半个小时,也没等来那两个阿姨,时间也晚了,妈妈就一个人出门了。妈说那天的天气特别不好在刮风下雪,她没走多远就看到前面有一个人影特别像平时一起上班的两个阿姨其中一个的身影,妈当时还有点生气心想着,这人今天怎么了也不叫她就一个先走了,妈当时也没多想就叫了那个阿姨的名字,还向那个人影追去,可就是奇怪了那个人影也不回头也不停下就是一直往前走,妈妈说她当时越跑越快可就是追不上那个人影,追了大概有半里的样子,到水了塔,妈妈也追累了,可那个人影却绕进水塔看不见了。妈妈看了表是11:45,快迟到了,也顾上那么多了,就跑着去单位上班了。妈一进单位就喊那位同事的名字,别的同事告诉我妈说,那人根本就没来,你是不是见鬼了。我妈当时觉得好笑连人影都认错了,可是到我妈快下班天快亮了那俩同事才来上班,一个说晚上真是奇怪:有人晚上在屋外叫她,她正在哄两个儿子睡觉,可是小儿子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就哭,(那时候她小儿子很小好像只有3、4岁的样子)不让她出门,她老公也不在,所以就没理,继续哄儿子睡觉自己也睡过了,一睁眼都早上6点多了。另一个阿姨也说到快上班的点时有人也在外面叫她的名字,她老公出去看了可是连个人影也没,就回了屋,可是一回屋外面就又有人叫她的名字,她老公连着出去了三次都没人影就有点心里发毛,没让她出门,等天亮再到单位请假。我妈当时听完那两个人说的,又想起晚上看见的那个奇怪的人影,汗毛都竖起来了,那时才觉得害怕。 新疆本来就地广人稀,那时候家家住得也比较分散,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事。到现在那件事都过去了20多年了,我妈每次提起都有点心有余悸。在那件事后不久我们就搬家了。 ...
这日,刘家村来了个瞎眼老汉,一手拄杖,一手敲着“报君知,”村民们瞧他两眼比灯笼还亮,怀疑是个假瞎子,靠坑骗为生,是以连水都不给一碗。 这瞥老汉连进五家,都被轰出,依旧一脸木然,挪步进了刘知行家里。 刘知行年方二十,幼年失严,只有一母,常年有疾,刘知行出卖力气挣来的钱,大半都给病母抓药。眼下,他正在给母亲炖鸡汤,看到一个形容枯槁的老汉进院,于是出了灶房,问老汉有何贵干。 这老汉道:“我就是个瞎眼算命的,路经贵地,讨碗水喝。” 刘知行瞧他两眼如炬,不像瞎子,但浑身肮脏,风尘仆仆,就搬把椅子,小心翼翼放在老汉身后,扶他坐下,倒了一碗温水,递给他喝。 老汉仰脖,喝个精光,鼻子用力一嗅,闻出炖鸡之气,涎了脸道:“小哥,不瞒你说,近来生意不好,我已三月不知肉味了,可否将灶上的鸡肉,给我吃上一点?” 刘知行心忖道:“罢了,罢了,这老汉话音像是豫北人氏,背井离乡,也不容易。母亲牙齿不好,只能喝些鸡汤,鸡肉嚼不动,不妨给这老汉吃了,管他是不是真瞎呢,吃一两口饭菜,又少不了我什么。”就笑道:“先生你稍等,鸡马上就炖好了。” 少顷,开锅,盛了鸡汤给里屋的母亲,鸡肉盛了一碗给老汉,老汉吃完后,又厚着脸皮要。刘知行再给他盛了一碗,锅里只剩下一丁点肉屑。谁料老汉还不满足,拍拍肚皮,说有些腻,是否有解油腻的菜? 换了旁人,早就无名火起,把这厚颜老汉赶出去了。但刘知行脾气甚好,不以为忤,就在院角的小腌缸里,挑出几块腌蒜咸菜,给老汉吃。 老汉吃毕,美美地打个饱嗝,赞道:“小哥,你心底甚好,好人会有好报的。”移步来到腌缸处,用鸡爪似的枯手不停摩挲压缸石,一边摸一边点头道:“不错,不错。” 刘知行见状,问道:“先生再来一些腌菜?搁路上吃?” 老汉大笑:“不了,不了,老叟我觉这块石头长得妙,坑洼不平,上面好几个窟窿哩。” 刘知行说道:“它是家父活着的时候,从田边捡来的,压缸用。”心想,一块普通的石头,有什么好的,田间地头到处都是。 老汉敛笑肃然道:“小哥,老叟给你一句话,这块石头,三年内不要弃它,三年后我再来寻你。” 刘知行一头雾水,随口附和道:“这石头不轻不重,压缸颇好,我闲着无事也不会将它扔了。” “如此甚好,”老汉拄杖离开,手里铁片,叮当不停。 此后,刘知行仍像以前一样,侍奉病母。 春去暑来。 母亲忽一日病情加重,刘知行急需诊金,而大夫开的药方里面,其中两味市价颇高,刘知行囊中羞涩,一筹莫展,就将这老宅卖去一半,换钱急用。 此地非热闹市井,几间破房,想脱手不太容易,最后刘知行寻到一商贾,叫冯复,幼时在隔壁村长大,后来发迹,跟县署多位老爷有交情。 听闻刘知行来意,冯复缓缓咽下茶水,说不是不想帮,哪有院子只卖一半的道理,要么一套老宅全卖了,看在旧乡邻的份上,比市价高一成。 刘知行略微思索后,点头答应,母亲的病要紧。 签了契约,刘知行和老母搬出老宅。 临走时,冷不丁瞥见院落里的那口腌缸,心忖道:“昔日随口答应好好保管这块石头,哪料今天我却要离开了,”心想不管如何,答应的事,还是要做到的,于是动手搬那块石头。 在场的冯复,连忙阻道:“慢,契约上写得明白,你卖我的这老宅,除了你们母子的衣物外,这里一草一木,都归我了。这石头如今改姓冯了。” 刘知行摇头道:“一块压缸石,有什么稀罕的。”忽地心底一阵异样,大前年时,那瞎眼老汉,要我保存它三载,细细算来,还差几日,就三年了,竟如此凑巧?这冯复家资巨万,今日却为何放下买卖,专门盯着我搬家?他自打进门就盯着这块石头看,难道这块石头大有文章? 但签好的契,白纸黑字,覆水难收。 刘知行搀老母上了牛车,讪然离开老宅。 等这对母子消失之后,冯复支开左右,来到腌缸前,对着压缸石瞅了良久,然后使全力,连砸数十锤,石头裂开,滚出一颗拳头大的碧色珠子。 “真是天助我也,”冯复哆嗦着捧起这只大珠,明珠熠熠生辉,光芒数尺,即使不懂行的,也瞧出这宝贝价值连城。 数日前,冯复归乡祭祖,神使鬼差,绕道而行,路过刘家村,这时已近三更。冯复下车便溺,忽见一团光芒,似是活物一般,蹦蹦跳跳,穿墙入院,他半辈子和钱财打交道,骤见此物,不由得大骇,这岂非传言中的珠光宝气?暗暗记下这宅子位置,次日,打听到院子住着一对母子。 “如此便好办了,”闻得刘知行的母亲常年病魔缠身,家境不丰,冯复满意地哼起了勾栏新学的小调。 宝器就在这院子里,略施小计,将这宅子贱价买来,里里外外翻个遍,还怕找不出这宝贝? 当然,冯复做事谨慎,若开口就要买宅,对方必会起疑。思来想去,就买通经常给刘母看病的那个大夫,药中加了别物,令刘母病情加重,又开出解症药方,吃了两副,刘母病情稍减。因药材金贵,刘知行捉襟见肘,大夫就蛊惑他暂且卖掉老宅,刘知行生性孝顺,哪里知道这大夫跟冯复串通一气,眼下火烧眉毛,就答应下来。经大夫搭桥引线,找到买主冯复。冯复还佯装出慈悲为怀的模样。 妙招赶走刘家母子,冯复将这颗世间罕见的宝珠,收为己有,特造一香木椟匣,放珠之用。 话说刘知行和母亲,暂居在离做事商行不远的两间旧屋里,母亲急症消退,刘知行心里悬石落下,急症虽离,旧疾仍在,刘知行白日在商行搬货做事,一到饭时,还要回去生火造饭。 这日,突然得知一个消息,冯复和省城的一位大商贾闹得不可开交。传言,这位大商贾甚爱稀罕宝贝,家有银山,四处收罗宝器,前几日,冯复卖给他一颗拳头大的碧光珠,看货的时候,还好好的,哪知到手没两天,却变成了一颗普通的石球,这大商贾就认定是冯复捣鬼。而冯复指天发誓,当日交易的就是绝世珍品,话头一转,又骂这大商贾诬陷敲诈。这两位,一个王八一个鳖,谁也不服谁,对簿公堂,使银无数,势必要让对方蹲大牢。 刘知行摇头忖道:“有钱人……我等穷人不懂。” 正想着,忽地抬头看到一个瞽目老汉,手摇“告君知,”不由得一惊,咦,这不是三年前那位讨了茶水还要吃肉的瞎汉吗? 这瞽汉用拐杖碰了碰刘知行,说道:“小伙子,借一步聊聊?” 刘知行忆起三年前会面还是在老宅,一时百般滋味。一老一少,来到偏僻处,瞽汉开门见山道:“那个压缸石,你是不是卖出去了?” 刘知行不作隐瞒,一五一十道来。 瞽汉说道:“近日,这府州最轰动的消息,就是你引起的。” 刘知行怔道:“难道说,冯复不让我搬的那块石头,里面真有宝珠?若是真的,这宝珠怎么又变成石头了?” 瞽汉呵呵一笑道:“你听我给你道来。” 原来,这瞽汉真是瞎子,虽看不到花花世界,心里却透亮,他天生地眼,可以看到地表地下藏匿的宝贝,譬如说,旁人只看到是石头,他却能感应到石头里面的东西,也正因此,那双眼睛看起来火苗一般,让人误认为是佯装瞎子。 随着年纪渐增,地眼也越发厉害,甚至能觉察到凡人头顶的善恶之气,心肠敦厚与内心歹毒者,气息绝然不同。瞽汉看透世间,时常游历,以此为乐。 那年,来到刘家村,早早感应到有宝贝,心忖道,谁待我好,我就把这宝贝透露给谁。结果连走五家,一碗水都没有讨到,直到遇见刘知行。恰好,那宝贝就是刘知行的压缸石。 压缸石有七窍,日夜汲取三光灵气,渐渐孕了石胎。 但石胎尚未全然成形,需等三载,于是,瞽老汉辞别时,就暗示让刘知行好好保存这块压缸石。 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那石胎即将成形,产生异象,被路过的冯复察觉,捡了个大便宜,还害得刘家母子卖了宅契。 刘知行讶道:“若当日先生直言相告,哪会恁多事?” 瞽汉说道:“如此一来,就会胎死腹中,世间草木山石,最难有灵,这块压缸石生有七窍,年久岁深,腹结孕果。人言最毒,若一语道破,虚空中便有无数妖邪阻它害它,石胎必亡。” 刘知行又道:“这石胎被冯复剖出,起初,一定是宝珠,不知为何,怎么就变回石头了?” 瞽汉呵呵一笑:“民间常流传动物成精,向人讨封之说,拦住路人,问他们自己是否像人,若路人回答说像,动物的修为便涨一大段截,若路人不知好歹,说不像,它们这些精怪,一口精气便泄了,就要重修。方才我说了,人言最毒。这冯复开石取胎之日,时日未到,那石胎还未完全成形,饶是如此,也价值连城了,这厮定是得了便宜卖乖,不小心说出破了石胎灵气的话。石胎月份不足,神识不稳,经冯复这么恶语,就退化回石,再无灵气,千百载好不容易结的石胎,彻底死了。” 刘知行闻言,一声叹息。 瞽汉又道:“小伙子,我来寻你时,途中碰到一物,就藏在一株老树里,灵胎已成,可令你母亲枯木逢春,还有更妙的作用哩,你且随我来。” ...
高中毕业之后,在外面流浪了两个多月,才终于到了这家石油工厂上班。本来,我是早就会来的,报名之后,回家跟父母一说,他们都不想我到这里上班,为什么呢,据说是这家工厂不吉利的关系吧。总是会有员工在加班之后就离奇的失踪,但是,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在这里,上班已经快要有半个月了,跟我一起同进来的四个人一直跟我不和,因为我比较自闭和怪癖的关系,跟他们格格不入,也就没有怎么聊过天说过话,自然的就没有多少感情在里面。 今天,我跟他们其中两个一起到仓库里帮忙运载一些瓶子和纸箱下来。仓库是建在整栋楼的上面,成为了第五层,四周和顶端都是用简单的铁板围起来而已。堆积了许多的材料,纸箱之类的是最多的,其次就是桶了。这里生产的加工石油,大多数都是用桶来装的,那些桶叠成一条长长的柱子,然后用布袋包好。有的是竖立放好,有的横放在地方,由于是包着布袋的关系,是看不到里面装的是什么的。在这里工作久了,生产油用的桶我还是知道的,所以,通过有时候布袋破的那个小口,我还是可以辨认里面的那些都是桶。 不过,每一次经过的时候,我都感觉有点毛毛的,而且,路过这些桶的时候,总是会看到一两只肥硕的老鼠在桶的缝隙里窜出窜进的。我怕老鼠,家里有老鼠的时候,都不是我打死的,虽然我有参与,但每一次我都会害怕的打偏,让它们从我的身边一窜而过。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在奇怪,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的老鼠呢,一只只都这么的肥硕,它们吃什么长得这么大的。 奇怪归奇怪,我还是将工作做好了再说吧,快要下班了,不能拖拖拉拉的。把纸箱搬到了板车上,推着板车进入老旧的电梯里,这个电梯可是严禁人进入的,因为它很不安全,是专门给货物上下用的。 从这电梯的样子,就知道它已经使用了很久了,上面的防护铁网锈迹斑斑的,四周的有些松掉,或者被腐蚀掉了。我估计啊,用力这么一板的话,这所谓的护网就会被我扯掉了。 将纸箱推进去,看着电梯里,有些暗黑的痕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咯吱。”电梯缓缓的下降了,在一边上操控的是这家工厂的负责人,每一次进入这个仓库,都是这个负责人和仓管一起来的,似乎很不放心我们的样子,每走一步他们都跟着。 电梯的上下都是有一个遥控器控制的,只有两个按钮,按一下动一下的。我在边上,看着电梯缓缓地降落到一楼,发出轰的一声巨响,感觉十分的害怕,没办法,我就是怕高,三四米望下去的时候就很害怕了,况且还是从这二十多米的地方看下去,脚有点发软,不由自主的退后两步。尽量远离危险的地方。 “好了,也是时候下班了,你们下去吧。”这是仓管说的,他是一个六十几岁的老人,真不明白他这么老了为什么还没有退休,说起来也真奇怪,这里看门的也是一个六十几岁的老头了。听说,他们都跟这里的负责人有点亲戚关系,所以在这个工厂,也有那么一点的势力。 ...
月黑、风高,夜漆黑死寂。 古镇的石头路上,突然响起了一阵“咔哒、咔哒、咔哒……”富有节奏的脚步声,这声音并不惊人,但在这样的夜的确吓人。听声音可以断定,这脚步声不是平时打更的王老汉,而是女人穿的高跟鞋发出的声响,那会是谁呀?在这个时间,人们都睡了的时候突然出现,难道是鬼魅吗? 不知道为什么,王老汉的心忽悠提了一下。他做更夫半辈子每天和黑夜打交道,还是第一次对黑暗发怵,这让王老汉多少有点心慌。 不过,远处走来的的确是一个女人,一个穿着连衣裙踩着高跟鞋的漂亮女人,长发随着冷风飘舞,宛如夜间的精灵,王老汉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心里痒痒的,虽然他年纪不小了,可他那方面一点也不老,又没有老伴可以发泄,他总是得憋的难受,看见漂亮姑娘的时候自然忍不住会多瞅一眼,用此来缓解下身的压力。 王老汉正想着入神,女子已经走过来与他擦身而过,他的心狂跳了一下,突然转过身子,看着女人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邪念,女人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站住、转身,看着他突然说道:“大爷,刘明家怎么走?” “刘明?”王老汉在嘴里咀嚼着这两个字,那是老刘家的二小子,一个上了大学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大的小瘪犊子,他曾在他面前高傲的像个大爷,瞧他的眼神就像看低贱的奴仆,让他心理愤然。 “他是个大学生。”女人继续说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盯得王老汉心理痒痒的,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再爬。那天晚上,王老汉把女人带走了,说是送她去刘明家,其实把她带去了城郊的破庙,第二天那里出现了一具裸体的女尸,没人认领,后来被人偷偷的埋了。 但那天之后,王老汉便不出更了,因为他总有一种背后有鬼的惊慌感。 又是一个漆黑的夜晚,那晚的月亮爬到半空就被乌云遮住了,石头路上突然又响起了一阵“咔哒、咔哒、咔哒……”王老汉把耳朵贴在门上。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吓了他一跳,他没好声的喊了一嗓子:“谁呀?有病呀?大半夜的敲门?”说着他把门嵌开了一点小缝,顺着门缝他瞧见了一位漂亮的姑娘,冻得浑身发抖。 他毫不犹豫地打开了门问道:“姑娘!这么晚了还独自出来,多危险呀?” 姑娘的一听眼圈红了,她说“大爷!我是从外地来的,走到这里又渴又饿,你行行好给我口吃的吧?” 王老汉打开门让姑娘进来,他忙着去热饭热菜,然后端到了姑娘面前。姑娘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王老汉见她的吃相知道她真的饿坏了,也没说话静悄悄地坐在她面前看着她吃。姑娘整整吃了两大碗饭,才撂下筷子。嘴里说着:“谢谢你大爷,你真是个好心人。” 王老汉被夸得咧咧嘴,指着床铺说道:“吃好了,你就早点休息吧!” 姑娘感激地点点头,也不推让直奔床铺去了。王老汉看着她的背影,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他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姑娘,我发现你怎么没有影子?” 姑娘的身体一僵,慢慢地扭过头来,用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瞪着他,这眼神王老汉一辈子都忘不了,当年他掐死她的时候,她就这样瞪着他,一眨不眨地瞪着。 “我就知道你会来。”王老汉仓惶地后退了一步,缓缓地跪在了地上,不住地磕着头说:“姑娘我知道错了,我早就该死了,可是我想等到这一天,能够亲自给你道歉,大爷对不起你了。”说着他拿起了鞋带用力的勒住了脖子。 第二天,人们发现王老汉死在了自己家里,死因是自杀,自己用一根鞋带勒死了自己。 ...
迷失石城 杨梅跟随老公刘家伟到了纳米比亚。刘家伟是大使馆援外工作人员,杨梅则在当地一所学校找了份英语教师的工作。 开车到学校要走半个多小时,每次杨梅都路过一条石砌的小路,小路隐隐通向一座低矮的城堡。当地人从此经过,一律神色匆匆,杨梅从没见有人去过那座石城。和同事亚当斯聊天,杨梅问起石城,亚当斯的脸色马上变了。 “你最好永远都不要知道石城的秘密。”亚当斯说:“那是被诅咒的地方。” “被诅咒?为什么?”亚当斯的话引起了杨梅的好奇。 亚当斯摇摇头,说石城存在了上千年,没有人敢擅自进入。听老人讲,里面困住了无数石头囚徒,凡是进入石城的人,都会遭到石囚的诅咒。它们是恶魔,会带走人的灵魂。 “为什么它们要带走人的灵魂?”杨梅纳罕。 “很久很久以前,人与恶魔曾有一场激战。最后人类胜利了,可他们无法消灭恶魔,便把它们变成石头困在城里。”亚当斯说着,见杨梅越来越好奇,不禁十分紧张。他劝杨梅一定不要进石城,一旦进入马上会看到恐怖的幻象,可能是猛兽,也可能是幽灵。有人看到过某个石囚手中有蜡烛,这是最善良的石囚。你只要去吹灭那根蜡烛,就能离开石城。可即使你离开了石城,也摆脱不了石囚的诅咒。诅咒会永远附在你身上,让你活在恐惧里。 “你们在议论什么?”老校长推门走了进来。 杨梅说在谈论石囚,老校长一听,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神情冰冷地说以后不许在学校说起石囚,一个字都不要提。杨梅诧异,亚当斯耸耸肩,低声说老校长的儿子就是被石囚诅咒,最后因疯狂而自杀。杨梅皱起眉,问石城里共有多少个石囚?亚当斯摇头,说没有人数得清。 上完课,杨梅开车回家。路过石城,想起亚当斯的话,不由地停下了车。这石城真的有那么可怕?为什么石囚会被困在这里?他们犯了什么错? 杨梅好奇心重,尤其喜欢冒险。要她错过传说中无比诡异的石城,无疑是件困难的事。车停在路边,杨梅犹豫片刻,下了车,径自来到石城前。从远处看石城不大,也就方圆几十米,可走到近前,却似乎一眼望不到边。石城大门虚掩,被风沙磨励得坑坑洼洼。杨梅轻轻一推,门开了。 出现在杨梅眼前的,宛如一座谜宫,而组成迷宫的是大大小小的石像。这些石人雕得栩栩如生,仔细看,却令人惊惧。每尊石像都不是完整的,他们就像战场上的伤员,有的断臂,有的断掌,有的只是半截身子,而有的则七窍流血、神情惨痛。毒热的太阳下,杨梅却打了个寒战。 不知走了多久,杨梅面前出现了第二个门。门上挂着一只骷髅牌。杨梅试着摸了一下骷髅,门竟然开了。杨梅走进去,却如同一脚踏进了地狱。似乎就在转瞬间,四周一片漆黑。她什么都看不到,想退回去,却听到了大门关闭的声音。杨梅又紧张又恐惧,这时,身后隐隐传来脚步声,铃声晃动的“叮零,叮零”声。她转过身,一个白衣女孩飘然而至。女孩左手端着蜡烛,右手摇着铃铛。 杨梅惊得几乎昏厥。眼前的女孩口鼻出血,样子恐怖至极。 “我们捉迷藏好不好?你找到我我们就合而为一,你找不到我就会变成石头人。你会被永远困在这里,一辈子被我奴役。”女孩说着,高高地举起蜡烛。 杨梅因为恐惧而浑身颤抖,想起亚当斯的话,她本能地想去吹熄蜡烛。可是,看着女孩眼睛里流出一滴滴的血,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做到。蜡烛在为女孩指引方向,那个女孩,杨梅害怕极了她会消失。 女孩转身走开,蹦蹦跳跳地往前走。前面的路越来越窄,烛光也越来越暗。杨梅跟不上她的脚步,她似乎走在一个冰窖里,冷森森的寒气让她的牙齿不住地互相撞击。渐渐地,她感觉自己似乎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就在这时,斜刺里突然窜出一个黑影,一下将蜡烛吹灭了。女孩消失,杨梅晕倒在地。 天渐渐亮起来,杨梅发现自己倒在石城的大门口。她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朝路边跑,进到车里,猛踩油门朝前驶去。 回到家,杨梅发现自己的手还在控制不住地哆嗦。车停在院子里,她抹一把额头的冷汗,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绝对不能叫老公看出异常来。下了车,杨梅喊着“家伟”,却听到屋子里电话响。她赶紧跑进去接听,竟是大使馆打来的。 “家伟刚刚出了车祸,正在医院抢救……” 听筒从杨梅手里滑出去,她飞奔出门。还没跑到门口,天却一下子变黑了。门口贴着一个血人,那是家伟。他脸色苍白,眼睛、嘴角都在流着血,身体如同木僵一般。杨梅惊得头皮发麻,几乎要叫出声来,她用力闭住眼睛,一遍遍对自己说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再睁开眼,窗外阳光炽热,什么都没有。 杨梅踉踉跄跄地上车,直奔医院。 石囚的诅咒 医院里,刘家伟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医生已经为他做了各项检查,奇怪的是,他的脑电图、心电图一切正常,而其他部位只是擦伤,伤情并不严重。为什么会昏迷不醒,医生也找不到答案。 握住家伟的手,眼泪顺着杨梅的脸颊滑下来。莫非是因为她进入了石城?蜡烛熄灭,诅咒却跟随着她应验到了家伟的身上? 晚上八点钟,天,真正地黑了。杨梅呆呆地坐在老公身边,一动不动。刘家伟呼吸均匀,就像熟睡了一般。有使馆人员来接替杨梅,叫她去吃点儿饭,好好休息一下。杨梅摇头,她得守在家伟身边,一秒钟都不能离开。她感到了深深的恐惧,这恐惧本来已经离开了她,可她现在发现,原来它一直蛰伏在内心深处…… 直到天亮,家伟完全没有起色。杨梅几乎绝望了,她失魂落魄地站起身,径自离开医院。身后有护士追着她,关心地问候她,杨梅根本听不到。 她再次来到石城。停下车,深深地吸几口气,杨梅走了进去。 还是昨天看到的石门。进到第二个门,天骤然黑下来。杨梅拿出打火机,奇怪的是,居然打不着火。她试了几次,在医院里一打就着的打火机,在这儿连一丝火星都没有。杨梅的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她闭上眼睛,手摸索着朝前走。一阵“叮零”声传来,杨梅骤然停住脚,睁开眼。 “你要和我合而为一还是要变成我的囚徒?”那个女孩、那张恐怖的脸又出现了,她手里高高举着蜡烛。 “我愿意变成石头人,只要你放过家伟。求求你,放过家伟好吗?”杨梅声音颤抖着说。 “你来找啊。你来找我,找到我我就是你的了,找不到,你就会变成囚徒。”少女说着,手里的烛光一闪一闪,蹦蹦跳跳地向前走。 杨梅紧跟在她身后。她得把家伟找回来,她不怕变成石城中的囚徒。如果没有家伟,她和石囚又有什么区别?石囚残缺的是躯体,她残缺的会是心。 少女越走越快,杨梅感到浑身冰冷,刺骨的寒冷像针扎着她。这是个陌生而令人恐惧的地方,似乎冰封了千年。穿过一个又一个大门,杨梅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到了一座大山。少女手里的铃声越来越响,烛光越来越微弱。 “来找我啊,找到我在哪儿。”少女的声音似乎远远地传来,“你想变成石头人?” 泪水顺着杨梅的脸颊流下来。她当然知道女孩在哪儿,眼前的迷宫和这令人惊悚的大山根本哄骗不了她。她跪下来,忍不住失声痛哭。 “快来找啊。找到我在哪儿。快来啊……”女孩的声音越来越低。 杨梅抹一把眼泪,坚定地朝着大山走去。坚利的岩石划破了她的胳膊,看不到的荆棘刺着她的脸,可她根本顾不上疼痛,她得爬到半山腰,得重复女孩走过的崎岖山路。果然,半山腰有一株低矮的松树,松枝上,还挂着一块白色的布条。杨梅攀住松树深深吸了几口气,再往上爬。 爬到一块突出的岩石边,她仰起脸,泪流满面。 “阿玲,我要去找你了。我知道你在哪儿,我一直都知道,你在我心里!”杨梅大声喊着,手突然松开。 杨梅的身体像树叶一般下落,她的脸上却露出平静的微笑。阿玲,一直都是她内心深处的恐惧。而现在,她不害怕了,记忆里,她已经数次坠落悬崖,今天不过是以前演习的实践。而这如果能换回家伟的命,她心甘情愿。 ...
清雍正年间,浙江嘉兴有一个叫魏江的大夫,平日走街串巷四处行医,医术也还马马虎虎说得过去,象头痛风寒之类的小病吃了他的药时而颇有灵验,不仅如此,他在家中还开有一个药房,如此看病抓药都很方便。当时嘉兴府的知府有一个芳龄十二的宝贝女儿,偶因受凉染了风寒,请了几个大夫都不见效。因为府上有个小吏平时和魏江甚是要好,于是便推荐他来给诊治。魏江搭脉之后诊断为一般风寒感冒,随即给她开了一剂防风散让她服用。没想到知府女儿头天晚上喝下药汤,第二天早晨就一命呜呼了。知府痛失爱女,心中大为悲愤,认为全是因为魏江这个庸医开的药方才害死了自己的爱女,于是暴怒之下便命人将魏江抓来到府衙来治罪。幸亏小吏提前给他通风报信,魏江得知消息后急忙收拾行李带上妻儿,举家逃到了外地的岳父家,住在那里不敢回去。 待得一年过去,知府调任他处,魏江听说风声已过,于是又带上妻儿回到嘉兴,他的小舅子宋辉也一路护送他们回到家中,并帮助他重拾旧业东山再起。经过一番辛苦劳碌药房终于重新开张了,开张的那一天周围的邻居和魏家的亲朋好友都带上礼金前来道贺,魏江也在院中大摆筵席招待客人,一直到晚上薄暮时分众人还没有散去,依然在喝酒划拳哄闹不已。正在此时忽听门外一人大声敲门,魏江喝得正兴起,于是便让小舅子去看看,待宋辉开门一看,原来是有人前来购买医治麻疹之药的,他见状便让来人在门外稍等,自己去给魏江禀报。魏江此时正和七八桌客人划拳喝酒忙得不亦乐乎,听得门外有人买药就随口对小舅子说道:“竹柜内第三格第二个瓶子就是,那药是红色的,你看着给他一些就是了。”宋辉当时也已经喝的七荤八素,看见竹柜中有几个瓶子就随手拿了一瓶出来,将瓶子打开一看正好是红色的药粉,于是就包了一些交给来人让他拿回去了,接着又回到酒桌上吆五喝六起来。 等到晚上酒宴散去客人们都纷纷告辞离开,魏江这才开始检点起药瓶来,结果一低头便看见一瓶药放在竹柜外面,再打开一看里面放的全是信石粉(低纯度的砒霜),于是就问家人是谁将这瓶信石粉放在外面。宋辉赶来一看不由大惊失色,随即惊慌万分的对他说道:“刚才不是有人来买麻疹药的吗?我看这瓶中之药正是红色,就给他包了一些让他拿走了,哪里知道这居然是信石粉啊。”魏江一听脸色大变,急忙问道:“来买药的是什么人?你给了他多少药?”小舅子想了一下说道:“来人好像是军营中的士卒,我收了十余文,给了他两三钱药。”魏江一听脸色煞白全身冷汗直冒,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方才长叹一声道:“完了完了,闯下大祸了。看样子我毕生都不应该做这个行当,这恐怕也是命啊。明天必然要惹上一场天大的官司,也不知道这身家还保不保得住。”他的妻子宋氏一听也吓的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数落着自己的弟弟。宋辉回过神来对他们说道:“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不如连夜逃走,先在乡下亲戚家住一阵,待将来看看情况如何再说。”宋氏一听觉得眼前之际也只能如此了,于是当即便让他们收拾好行李趁着夜色逃出了家门。 话说当时嘉兴军营中有个提督,刚从北疆被调回来,没想到一到此地身体就感到很不舒服,每天都是头昏眼花无精打采,可四处延医问药都无济于事,他的夫人认为病的症状和麻疹初发很像,所以便差遣士卒出去买药。这士卒连着走了好几家药铺都因为天晚已经关门了,正在焦急间忽然看见了魏家的药房重新开张,于是这才上前敲门买药,却不知宋辉错给他拿的是信石粉。等他将药买回来交给夫人,夫人以水调和让将军服用下去,不到片刻就听他的腹中发出雷鸣般的响声,而且人也随之坐了起来,不仅感觉神清气爽精神倍增,连手脚上也有了力气。将军一时大喜过望,口中连呼:“妙药!妙药!”当即便把买药的士卒叫了进来,又细细询问药是从何处所买的,问完之后对夫人说道:“这才是真正的良医啊,以前的大夫都是些庸才。我看应该将他招入军中,帮我仔细诊断根除疾病才是。”于是第二日待天一亮便命令中军参将领着一队士兵,备好五十两白银前去相请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