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年了,黑夜里大年三十的夜空异常明亮,偶尔还有鞭炮的声音响起。坐在家里,爷爷和我讲起了他年轻时候在年三十遇到的诡异往事。 累了一年了,难得大年三十的晚上这么清闲。我爷爷哼着小调,手拿着鼻烟壶从他的老朋友家里出来。 爷爷走着,走着……忽然他看见前面有个人在贴着墙边走路,看走路人的姿势和身影特别像是他的一个朋友。 “老哥哥,你上谁家串门去了啊?”爷爷问在他前面走路的人。 贴着墙边走路的人不理他,还是照样向前面走路。 “喂,老哥哥,你为什么不理我?我在问你话呢?你现在去哪里?” 墙边走路的人还是依旧在爷爷前面不快也不慢的走,还是不理他。 爷爷生气了,疾步快走,走到墙边走路的人跟前,他想当面问问他,白天和他说话还好好的,黑夜里怎么就不理他了。 当爷爷走到墙边走路人的面前,仔细一看,他吓傻了。贴着墙边走路的人没有头颅,他的头颅在他手上拿着呢。 ...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偏偏王波就做了亏心事,更巧的是,他遇到了鬼敲门。 这时,那个鬼正“砰砰”地砸着他的房门。 王波悔不当初: “早知道就不见财起意了!”王波所说的见财起意,还要从一个星期前说起: 那天,夜色正浓。好逸恶劳又异想天开的王波走出家门,沿着家附近的高速公路来回溜达着。 这时,他看到前方不远处的高速路上停着一辆出了事故的大卡车。卡车侧翻,里面装的一车西瓜滚落一地。 听救援的人说,司机是瓜农,连夜开车进城准备去卖瓜,因为疲劳驾驶才出了事故。 头破血流的司机临上救护车时说什么也不走,说要守着自己的车和没有卖出去一个的西瓜。 “你放心,这西瓜我会帮你卖掉!”王波也不知道自己是搭错了哪根筋,竟然承诺了这样的事情,甚至还说会亲手将卖瓜的钱送到瓜农的手里。 瓜农满心欢喜地感谢再三,说卖完瓜就给他佣金,便安心地搭救护车去医院了。 围观的人都称赞王波热心肠,纷纷慷慨解囊,瓜很快就卖光了。手握两万元卖瓜款,王波去了医院,准备将卖瓜款送到受伤瓜农的手上。 谁知,医院里却传来了噩耗,瓜农伤势恶化,已经离世了。 听闻此事的王波突然心生一念,想着瓜农横竖都已经死了,即使自己私吞了这两万元卖瓜款也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吧! 于是,他带着钱连夜跑回了家。 鬼敲门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的。每当夜半时分,那死去瓜农的身影就会出现在他家门外,反复地敲打着房门,使劲儿拽着门把手,迟迟不肯离去。 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一个星期,王波眼看就要崩溃了。 “这个瓜农也太贪财了,人都死了,还要跑过来要钱!”王波气愤地嘀咕着。 “砰砰砰……”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终于,王波忍无可忍了——大不了就跟它同归于尽! 王波下定决心之后,将事先准备好的装有黑狗血的矿泉水瓶子攥在手里,倒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那个死去的瓜农站在那里,铁青的脸上眼睛暴突着,头顶的位置有一个碗口大的窟窿,正在汩汩冒着血泡。 王波顾不上害怕,大声吼道:“你要钱是吧?好,我给你!”说着,他就将黑狗血一股脑儿地全部倒在了瓜农的身上。一瞬间,瓜农身上冒出了滚滚青烟,哀号了几声便烟消云散了。 王波成功地制服了恶鬼,心中大喜。无意间一低头,却瞥见房门口地上的一摞薄薄的崭新冥币。冥币上还附有一张纸条,上面写道:这是约定好的卖瓜佣金,一点儿心意,聊表感激之情,还望笑纳。 ...
一、工作 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听说在城里,类似于“守尸匠”这样的工作收入很高,对于像我们这样乡村里小门小户又不是大学毕业的年轻人无疑是很有吸引力的工作。可是那时候我娘总是撇撇嘴:“咱不去,咱家不差那个钱,也不讨这份晦气。”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前话就是我爸爸生了病,需要一大笔医疗费。曾经我的家不算大富大贵但也说得过去,曾经说着“咱们家不差那个钱”的妈妈也没了办法,家里已经捉襟见肘。如果我不找一份收入高一点的工作,爸爸就只能躺在病床上等死。 还好我们家有一个远房亲戚,答应帮我在医院找一份工作,这样既可以多一点收入也方便我在医院照顾爸爸。当然,不会是医生护士一类,工作很简单,那时候医院的停尸房还没有取消,我的工作就是在医院有病人去世之后将尸体搬到冰柜里,一整个晚上守在停尸房,然后在第二天一早火葬场来人的时候清点好尸体的数量,并将它们搬上货车。 一开始知道自己的工作性质的时候还是有点兴奋有点期待的,亲戚带我去看了以后将成为我师父的人,是一个已经在停尸房工作了二十年的老人。 不过他并不像一般师父那样和善,看样子我们打扰了他休息,他只是看了我一眼:“东西放到那边,这是你的床,这是钥匙。”交代好之后,就不再理我。 我看看周围,我们住的地方是在停尸房的外间,说得好听点就叫值班室,值班室的墙上挂着很常见的液晶显示器,放映的是停尸房四个角落的监控,桌子上有一台电视,有一台老式的电脑。 工资也算可观,而且供吃供住,我觉得这样也很不错了。到了晚上的时候,师父好像有点事要出门,临走时难得正眼看着我,很郑重很认真很严肃地说:“不管有多少尸体进来,冰柜第一层第三个格子,绝对绝对不可以打开,绝对绝对不可以放尸体,记住了吗?” 二、忠告 确信我记住了之后,他才离开。天色一点一点暗下去,我总觉得冷,害怕也一点一点袭上心头。没想到大楼门口值班的老头大约是闲得无聊,颠颠跑来这里,看了一圈:“你师父呢?” “出去了。” “哦,出去了,他不在就跟你唠唠,平时无聊的时候我总是找他聊天,你别看那老头表面上挺倔,其实心里好着呢,我看他对你也不是特热情,你别怪他,他到底是师父,还有就是在这个鬼地方呆久了,难免和周围的人都谈不来。” “大爷,我师父他没有家室吗,我看他好像并不喜欢这个地方。” “那是啊,”那大爷一缩头,从兜里掏出一瓶酒,我把晚上没吃完的小菜给他摆了出来,我不喝酒,就听他一边吃喝一边说,“谁愿意在这种地方呆着啊,晦气不说,他也害怕你说是不是,我跟你说,在你之前啊,这里来了好多人了,但是没有一个干得长的,最后都走了,所以来来去去,就剩你师父。” 感情这是铁打的师父流水的徒弟啊。我心想。“那,为什么我师父不走呢。” 老头摆摆手: “你师父没有家,你不知道,他以前有个女儿来着,就是……就是……” 他说到一半突然不说了,我背对着门口,顺着他的眼神回头一看,发现师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门口,铁青着脸。 “师,师父……” 他没看我:“啥都跟小子说,也不怕吓着他,万一把这个徒弟也吓走了,你来陪我啊?” 那老头大概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是是是,我的错我的错,我不说了,你们慢慢吃,我值班室还有事,我就不呆了。”说着赔笑着走了。 停尸房一下子安静下来,走廊的灯年头久了不是很明亮,墙上的监控里那些冰柜冷冷清清模模糊糊,让人不敢细看。我不知道师父是会训斥我还是会冷冰冰的不理我,但无疑,这两种后果都会让我不很好受。没想到师父坐在床沿上:“没事,那个老头就是喜欢吓唬人,说什么你也别听。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他突然又板起脸,“确实有不少人来了之后呆不了多久就走了,还有一个——你不能说出去——据说是呆久了压力太大产生了幻觉——自己把自己吓死了,这个你必须要知道,因为你有权选择,你要是干下去,还是赶紧走人。” 我苦笑了一下:“师父,你看我爸就在那病床上躺着呢,别人或许还有选择的权利,但我肯定是没有了。” “你孝顺,我很欢喜你,所以我告诉你,他们都传言这里闹鬼,但是我在这里住久了倒也觉得没什么,大体就是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吧,所以你也好好睡,有我呢你怕什么。” 三、女鬼 那晚我确实有些难眠,听着旁边的单人床上师父均匀的呼吸声,我扭头看着墙上模模糊糊的监控。画质不是很好,监控一角显示的时间是午夜1点25分。 神志恍惚中,我仿佛看见冰柜门开了一下,是第一排第三个柜子,我瞬间清醒,感觉浑身的汗毛都已经炸起来了。 只见一个女人的白影缓缓爬出冰柜,她似乎绾了一个髻,只不过松松垮垮,依稀看得见脖子上有一条长而深的像撕裂一样的血痕,穿着一条素白的宽大的裙子。裙子下面似乎还拖着什么东西,不过再细就看不清了。 那女鬼慢慢站起来,脸冲向监控器,似乎很熟悉监控器的位置,而我浑身一抖,感觉到身后有动静,想起师父的警告,忙眯着眼睛装睡。但我绝没有想到,身后的动静,竟然是师父,他慢慢走向监控器,好像并没有察觉到我的清醒:“小囡,囡啊……你等着。” 他慢慢走出了门,而那女鬼也缓缓移动,慢慢走出了监控的范围,这种敌人在暗处的感觉真是不好。看起来他们的目的一致。门开了,一股冷风吹进来,我想我是看呢,还是不看呢? 万一真有鬼…… 可是,万一这是个梦呢,不看看不是太可惜了吗。都说好奇心害死猫,看来果然说的没错。收发室的老头说师父曾经有个女儿,难道就是死了的这个? 这么想着,我把心一横,蹑手蹑脚走了出去。走廊里阴风阵阵,我转来转去,终于看见医院大楼的后门拐角处有一个白色的影子,看起来像是那个女鬼衣服的一角。可是当我想凑近去一看究竟的时候,那白影晃了一下,不见了。 我本能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觉得算了,人生如此美好,自己何必呢,就当是做了一个梦吧,就算真的有鬼,那跟我也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可是当我回头的时候,就看见那个女人站在我身后,站在走廊并不明亮的灯下面,似乎是想要我看清它,而我也终于看清楚她两腿之间拖着的是什么了,是一个婴儿,确切的来说,那是一个死婴。 “我女儿,”我一个激灵回过头,就看见师父从门后面绕出来,“难产死的,没想到还是被你给发现了。” “为……为什么师父,为什么要存在冰柜里?” “也许,介绍你来工作的人应该告诉你不要问得太多。不过既然你好奇,其实告诉你也没有关系,她是在这个医院里死掉的,是因为医生的疏忽,让她在产床上死掉了……我是她爹啊,她没有妈妈,我从小把她养到大,可是她……可是她……”未说完,便泣不成声,而我回头看那个女鬼,她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飘飘忽忽好像一个幻影。 “难道,难道医院……没有,没有赔偿的吗?” “哼,赔偿?我给你一百万,哦不,我给你一亿,你现在愿不愿意去下面,把我女儿换回来,你去不去?去不去!” “所以你舍不得你女儿,所以不肯让她离开冰柜,囚禁了她的灵魂,你可以每天都看到她,可你这是在害她,害她和孩子都无法投胎转世,没有办法再生活!” 四、噩梦 “不用你管!”说着,他似乎是气急,拼命向我扑过来,我转头,那女鬼好像也得到了某种启示,慢慢向我走过来,我眼看就要躲不过,好在张大爷上了岁数,而我还年轻,起码身体要比他强壮很多。我奋力撞开他,从后门夺门而逃,然后转弯跑向值班室,这么晚了,值班的大爷一定还在,他知道那么多,也就说明我师父一定不会伤害他。 可是当我赶到的时候,值班室里黑漆漆一片,值班的大爷躺在床上睡得很沉,门还锁着。我拼命砸门,敲窗户,可是值班大爷一点反应都没有,而我知道,如果那只女鬼真的想抓到我,我一定是跑不掉的。 说话间,那身影就已经慢慢移近。退无可退,所有的门都打不开,大概所有的鬼都有这个法力,锁上猎物能够逃跑的所有出路。 第二天清晨,停尸房看门的大爷一觉醒来,发现年轻人死在了办公室的单人床上,医生验尸说是由于过度惊吓导致心脏病发。当相关人员调出当晚监控时发现,该人当晚一点多突然冲出值班室,在辗转几番之后,像力气用尽一样慢慢挪回值班室。大概是做噩梦了吧。 不过,守尸这种高薪水的活一向是不缺人的,当晚就有人给停尸房的师父又介绍了一个徒弟,那个徒弟年纪轻轻,很老实的样子。看门老头瞥了他一眼: “他们都传言这里闹鬼,但是我在这里住久了,倒也觉得没什么,大体就是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吧。但是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
01 “见鬼了,死老头子,你快给我起来……”一大早,关大婶就在大呼小叫,把睡梦中的关伯吵了醒来。 “怎么了?一大早的,真是见鬼了?”关伯揉着惺松睡眼嘟咕着。 “你看看你看看,你昨天晚上收的是什么钱?这不是见鬼了吗?”关婶手里抓着一把花花绿绿的票子在关伯眼前晃。 关伯接过来一看,立马惊出了一身汗来,手里的赫然是一把冥币,冥币上的阎君仿佛瞅着关伯在嘲笑。 关伯木然地跌坐在床头,细细回忆起昨晚的事来。 02 昨天那场暴雨是从下午开始下的,同时刮起了阵阵强风,把这个本来就偏静的海边小镇刮得空寂清凉,街上人影也不见一个。还听说每天进出这个小镇的唯一的一班车在五峰山出事了,车到半山腰不知怎么回事就翻了下去,镇上的年青人都去参加搜索去了。 关婶吃完午饭象往常一样要去镇另一头的女婿家去,女儿上礼拜生了个胖小子正在坐月子,需要她去帮忙侍候。关伯心想这天气也不会有生意了,便盘算着关了门一个人喝两盅。自己这样的小卖部做的是本地街坊和游客生意,游客今天是不会有了,街坊们有事自然会叫门。 八点多的时候,搜索的队伍回来了,年青人到关伯店里扛了几箱啤酒和一些吃的,关伯打听到他们一无所获,因为雨势太大,下不了山崖里去,于是作罢,等明天雨停了再说。关伯叹叹气感到世事无常,祸福难测。 十一点多的时候,关伯酒刚喝完,电台的大戏也唱完了,他准备关灯睡觉,就听到大门传来几下不急不缓的敲门声。 “来了来了,”关伯一边应着一边还纳闷,这种鬼天气来拍门的一律是又急又重,仿佛被鬼追似的,关伯常这么形容那些人。是谁拍门拍得这么有涵养呢? 门开了一边,关伯看到屋檐下站着一位年约二十的少女,浑身湿淋淋的,长长的头发紧紧贴在脸的两侧,大大的眼睛显得很疲惫的样子,好看的嘴唇可惜由于淋雨的缘故吧,看起来一点血色也没有。 “快进来吧姑娘,你没带伞吗?”关伯连忙招呼这少女进屋。 那少女扯了一下嘴角笑笑摇了一下头,低头看了一下脚,少女的鞋上沾满了黄泥。 关伯明白少女的意思是鞋脏,怕弄脏了店里的地板,关伯立刻对这个有教养的姑娘有了好感,不过也不再勉强她,便说:“那你要点什么?” 少女没说话,指了指柜面上的即食面饼干和纯净水,于是关伯用袋子装好了递给她,然后收了钱,准备找完钱后借她一把伞。谁知当关伯找好了钱转过身来时,那姑娘已经走了,关伯探出脑袋张望了一下,已不见踪影,只好摇摇头关了店门。 看来,这冥币定是那少女所留了,这么说来,那少女岂不是……鬼? 关伯惊出了一身冷汗。虽说自己也是奔六十的人了,这大半辈子来什么稀奇古怪之事听了不少,也见过不少,但真的见鬼还是第一次。不过,很快关伯便哑然失笑,如果那个姑娘真的是鬼的话,那么鬼其实也并不可怕啊。 03 下午,搜索队的人回来了,依旧是来关伯店里扛啤酒买吃的,同时也给关伯带来了最新消息,原来昨天那车上就一个乘客,是个女的,车坠下山崖的时候把她抛了出去,落地的时候脑袋砸到了一块突出的石头上,把后脑勺凿了一个洞,当场就已经死了。说的人和听的人都啧啧摇头,感到无限惋惜。 到了晚上,雨又下了起来,虽然没有昨天凶猛,却淅淅沥沥没完没了。关伯早早关了店门,拧开了收音机,倒了一杯酒,抿一口,眯一下,很快就融进了生旦的缠绵爱情里去了。 十一点半左右,“啪啪”两声不急不慢的敲门声又传来,这一下把关伯猛地从椅子上扯了起来,他知道谁来了。 关伯直直地盯着大门,他清楚知道门那边站着的就是一只鬼,昨天晚上见过的那只鬼。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去开门。这时候,仍是不急不慢的敲门声又再次响起。 关伯深吸了一口气,他决定去做这只鬼的生意,因为他知道这只鬼对他并无恶意。 “姑娘,你又没带伞啊,今天要点什么?还是和昨天一样吗?”关伯故作镇定地说。 那女鬼依然是昨天的妆扮,只是身上不再湿淋淋的了,关伯也注意到她鞋上的泥土没有了。 女鬼笑笑点了点头,伸出手把钱递给了关伯,关伯看也没看就接过放进了口袋,然后装好食品和水交给女鬼。女鬼接过来后微微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去。 关伯连忙探出头,他惊讶地看到女鬼的脚是不沾地的,然而却走得飞快,才几步的功夫就到了街口一转不见了。 关伯赶紧关了店门,坐下来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他拿起酒杯使劲嘬了一口酒,然后哆嗦着把手伸进口袋里掏出刚才那女鬼给的钞票,果然,又是两张冥币,同样的阎君,同样地嘲笑着他。 04 接下来的几天一到晚上依然下起雨来,而那个女鬼非常准时,十一点半一到,那敲门声便会响起,关伯也一声不响,把准备好的食物和水递给女鬼,接过女鬼的钱看也不看塞进口袋,女鬼依然会在离开的时候微笑着点一下头再离去,而关伯也赶紧闭上大门灌上几杯酒,在混混沌沌中才能睡去。 “老头子,你最近怎么了?”关婶在吃午饭的时候看到关伯最近脸色似乎青白了一些,关切地问。 “怎么了?没怎么啊?”关伯反问道。 “你的脸色好差,是不是被鬼吓了?”关婶开了个玩笑不再理会,她现在心里惦记的是胖孙子,一会吃完饭又得赶过去带孙子了。 关伯却再也没胃口了,他草草扒掉了碗里的饭后对关婶说:“你先别忙去女婿家,我今天要去进点货,下午你看店吧。” 关伯骑了摩托车就出门了,他今天确实要进一些货品了,不过他还另有一个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去一趟吕大仙庙,那里有他的好朋友庙祝张老头。那张老头整天神神化化,说话不着边际,仿佛张天师再世,还给自己改名字叫“张真人”。不过关伯能和他成为好朋友并非是相信张老头的阴阳神功,而是因为张老头和他一样好两盅和好下象棋。偏偏这个小镇上也就他们俩会下象棋,除此之外,他们谁也找不到其它棋友了,因此,关伯总在酒后对张老头说,我交你这个装神弄鬼的朋友也是不得已啊。只是,张老头并不在乎关伯对他信仰的揶揄,每次都笑笑说,老关啊,你总有一天会找我帮忙的。 这不,关伯现在就急需张老头的阴阳神功了,只是几天时间,关伯已经完成了无鬼论到有鬼论的彻底转变。 张真人拈着山羊胡子听完关伯的叙述后眯着笑眼看了半天关伯问道:“那你说,你想怎么样?是要收服那女鬼呢?还是赶走她,让她永远不要来骚扰你?” “不不不,那女鬼并无恶意,我也不想害她,我只想知道,她天天来我那里买吃的喝的干什么?按理鬼是不吃这些东西的,我想她可能是给什么人买的吧。” “呵呵,老关啊,你还有点悟性嘛,说吧,你想我怎么样?” “你能不能教我一个方法,让我能跟到那女鬼,她走得可真是太快了。”关伯急切地说。 “这个好办,我给你一道符,你把它叠好放到女鬼买的食品里去,然后你再去弄点狗尿,天亮了抹到眼睛上,你就能找到女鬼所走过的路了,怎么样?”张真人轻描淡写地瞅着关伯问。 “为什么要天亮了呢?” “天亮了鬼出不来,你才可以慢慢找啊,天黑鬼很凶的,怕你被发现了反误了你的老命,”张老头故作吓唬地说。 关伯闻言喜出望外,连声称好,于是领了张老头的符小心地放到口袋里就回去了。 05 在这样的小镇里,狗尿非常容易弄到,几乎家家都养了黄狗,关伯随便叫了一小孩,用两块糖就换来了一小瓶的狗尿。 关伯小心翼翼把张老头给的符纸叠了一个细细的长条状,然后在即一个饼干盒的直角处仔细塞了进去,估计这地方不轻易被察觉,最后用煤油灯熏一下塑料纸,粘合回了原状。 十一点半,敲门声准时响起,关伯一如既往不动声色地把早已准备好的物品递给了女鬼,而那女鬼也一如既往地点头微笑交钱离去。 只是在这之后,关伯怎么也睡不着了,拿出装着狗尿的瓶子在屋里走来走去,一心盼着时间快快过去,赶紧天亮起来。 只是时间这玩意,你越想它快的时候,它会越慢,只有在你不注意它的时候,它就走得飞快了。 关伯百无聊赖就随手抽了一张报纸出来,那是几天前的报纸,他竟然忘了看,都怪这几天让女鬼搞得心神不宁了。 刚打开版面就把关伯吓了一大跳,报上竟然是一张关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这张脸刚刚才对关伯微笑过。 原来这就是几天前那个车祸的报道,还登出了死者少女的认领启事。报道说据查这个少女是孤儿,没有亲戚可寻,如有她的朋友见报可来认领归葬。 关伯看了心里一酸,只觉眼睛潮潮的,于是轻叹了一口气,坐在那儿出起神来。 06 一声鸡鸣打断了关伯的思绪。 关伯赶紧站起身来开门一看,天已蒙蒙亮了,于是他折回屋里,简单收拾了一下零乱的桌子,那张报纸他刚想扔掉,转念一想又捡了回来,折好了装到口袋里。 做完这一切,关伯取出了小瓶子,倒了狗尿在手掌心上,紧闭了眼睛,把盛了狗尿的手掌心往眼睛上抹去。一阵刺鼻的骚味弥漫开来,关伯皱皱眉心里暗骂了一句死张老头,要是没用处看我怎么收拾你。 关伯抹完了眼睛后慢慢张了开来,眼前没有异样,他不甘心,又倒了点在掌心上,然后再使劲抹眼睛,然后再睁开来,还是没有不同。这下关伯火了,心想肯定让张老头耍了,娘的,找他算帐去,害我一宵没睡还不算,还要搞到满脸尿骚味,哼,非把这剩下的半瓶让张老头给喝下去不可。 关伯怒气冲冲跨出了门,刚踏出门槛,便见到眼前的一道红光,淡淡的,肯定不是画在地上的,象是悬在离地面一尺的地方。这道红光一边一直伸延到街口的尽头。 难道这就是张老头所说的女鬼走过的路? 关伯心想肯定就是了,因为这个红光是他从未见过的,而且看它的走势分明是在引导我嘛。于是他也不再想太多,抬脚就跟着红光的方向走去。 07 关伯其实并没走多远,只是拐了几个弯而已,便来到了海堤的度假村。这里是镇上开发的一个旅游项目,供游客居住的地方,有一排排的小木屋,不时有些画家作家的在这里一住就是几个月,听说是搞创作找灵感什么的,总之就是一些奇装异服的年青人。 这个季节游客很少,这个度假村也是冷冷清清的,到底有没人在这里住着关伯也说不清,因为他压根就很少来到这里。不过眼前这道红光可是一直到前面那个白屋顶的小房子前就没了,也就是说,女鬼极有可能就在那里面。要不就是她天天买的东西就是送到那里面的。 关伯蹑手蹑脚走了过去,刚到门前,正犹豫着是不是要先在窗口探探虚实,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出来的是一个年青男子,削瘦,清秀,棱角分明的脸上两道剑眉尤其引人注目。他背后挂着个小画板,似要出门而去,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老头让他惊讶了一下,从挑起的眉毛便可看出来。 “请问你是——”那青年开口了。 “哦——哦——是这样的,请问这里是住一个姑娘吗?瘦瘦白白的,头发很长,这样披下来的……”关伯灵机一动一边比划起来。 “呵,你是找文文啊,我是她男朋友,她已经走了,要回城里上班,所以天不亮就走了,请问你找她有事吗?”青年笑着说, “哦是这样的,我是镇那边开小店的,昨天你女朋友在我那儿买了东西忘了找钱了,我就给她送过来了。”关伯一边思索着一边说。 “是这样啊,真谢谢你了,还要你老人家亲自送来,其实她晚上还会来的,我晚上要赶画,文文就天天晚上下班后过来,嗯,老人家要不要进来喝杯茶?”青年客气地问。 关伯毫不犹豫说“好啊”,然后就提腿走了进门,这倒让本想客气一下就算的青年愣住了。 青年给关伯冲了一杯茶,也在一边坐了下来,笑眯眯看着关伯。 关伯审视了一下四周,这里杂物虽多,却也收拾得井井有条。 “这都是文文干的,我一个男人可不会干这些家务,”青年羞涩地笑笑说。 “哦,她是个好女孩,你们认识多久了?”关伯问道。 “我们是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青年说。 “哦,”关伯重重地点一点头,眼睛深深同情地看着这个俊朗而带点羞涩的青年,脑海里却在翻滚,他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真相,看样子这个年青人并不知道他的女朋友已经死了。 青年让关伯的眼睛盯得有点莫明其妙,于是小心地说:“嗯,老人家,谢谢你亲自送钱过来,我会转交给文文的,”说完他自己先站了起来。 关伯知道坐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了,于是他也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零钱递给青年,有意无意地把连同掏出来的报纸掉在了地上,然后关伯说了声告辞就匆匆走了。 青年望着关伯匆匆离去的背影莫明其妙耸了耸肩,拉过画夹就准备出门,这时眼睛看到了关伯遗留在地上的那张皱巴巴的报纸,于是好奇地拾起摊开来看了一眼…… 08 连续下了几天的雨终于停了,也宣告了亚热带的这次台风已经过去。 女鬼当天晚上准时去了关伯小店买了食品往度假村走去。关伯目送着女鬼的背影,心里涌起了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感觉,只觉得眼睛蒙蒙的,似有一团雾在凝聚,在弥散。 文文推开了小屋的门,看到小志今天意外地没有在画画,而是点了几根蜡烛坐在桌子对面,桌上摆了一个大大的蛋糕,还有一瓶红酒。屋子的画架影子被摇曳的烛火映在四壁,仿佛一只只巨大的蜘蛛趴在墙壁上。 小志微笑着盯着文文。文文不解地看着小志问:“今天是什么节日?我们不是说好了在元旦一起过生日的吗?今天不是元旦啊。” 小志站了起来,脸上仍然挂着笑容,他走过去,双手按住文文的肩膀说:“今天是我在孤儿院第一次见到你的二十周年,你说应该不应该庆祝一下?” “二十周年?是真的吗?你怎么从来没有提过?那时候我才不到一岁,我也记不住了,你说的是真的吗?”文文惊喜地连声问道。 “当然是真的,小傻瓜,”小志轻轻地把文文拥在怀里,一只手抱住文文纤细的腰肢,一只手抚摸着文文的秀发,他的手很轻很轻地感觉到了头发里面的一个大大的洞。 小志早已是泪流满面。 09 文文紧紧地偎依在小志怀里,她闭上了眼睛,虽然她根本感觉不到来自小志身体的温度,但是她知道小志的激动,因为,小志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小志的喉咙里有使劲吞咽的声音,这是小志在抑制激动时的动作,文文太了解小志了。 良久,小志仍然没有松开的意思,文文慢慢张开了眼睛,目光柔柔地注视着摇曳的烛光,朦胧跳跃的火苗使文文想起了孤儿院曾经和她形影不离的兔子,那时候小志会吃它的醋,因为文文曾经突然想起兔子在挨饿而从小志怀里挣脱出来,丢下小志飞奔而去。 不过,在小志为文文画的所有画当中,最好的一幅就是她抱着兔子的那张,当时文文坐在草地上,兔子在她怀里睡着了,文文在想着什么,究竟想什么呢?文文忘了,小志说她肯定在想好事,因为小志画出了文文的微笑。 那是世界上最美的微笑——小志说。 文文的眼睛往墙上搜寻过去,她知道小志不管到哪,都会把那张画挂到整个房子最显眼的地方。 文文找到了,在窗子右侧,她抱着兔子安详地微笑着。 突然,文文的眼睛定住了,因为她看到了那幅画的后面藏着一张报纸,那报纸上有她的照片。 小志不知道鬼的眼睛是可以透视的。 “小志,”文文轻轻挣了出来,大大的眼睛捧着小志的脸细细地看,深深地看,仿佛永远也看不够似的。哦不,应该是就象看了就再也看不到似的。那眼神是温婉,是渴望,是柔情,是无奈。 小志感受到了,小志的心都碎了,只能一任眼泪尽情流。 “文文——”小志欲言又止。 文文赶紧用手指按住了小志的嘴,然后歪歪头,露出好看的微笑看着小志,似在鼓励,似在嘱咐。 “小志,你已经知道了,我也就要走了,你会保重自己的,是吗?” 小志噙着眼泪使劲地点头。 “小志,我走了,就剩你一个人了,你知道衣服要叠哪儿吗?” 小志拼命地摇晃着脑袋,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志,下面条的时候记得要加鸡蛋,不然你会不够营养的,记住了吗?”文文仍然微笑着,眼睛一动不动,贪婪地盯着小志的脸,瞧也瞧不够。 “小志,你明天去把我的身体领回来,我喜欢这地方,你就把我葬在后山吧,我要天天听这海风,看这浪潮,如果你在,我也会天天看到你的。” 小志的牙根仿佛要咬断,他再也控制不住了,紧紧地把头埋在文文怀里,象个孩子似地放声大哭起来。 这个小房子已经盛不下小志的哭声,于是溢了出来,飘到了海堤上,飘进了那个孤立的身影里。 关伯缓缓吐出一口烟,白白的烟雾在他头上升起、散去。 10 第二天,小志一大早便去认领回了文文的遗体,并找到了关伯,关伯带小志找到了张老头,张老头做了一场法事。 关伯再也没见到文文,小志也没再离开过这个镇子,因为,文文就葬在这个镇子的后山。小志只对关伯一个人提起过,他曾答应文文,一辈子会守着她,他不能失信! (完) ...
一个老头正在角落捧着盘子吃里面的饼干!!那个老头就是麻将桌上让我不要打八万,在厕所外吓我一跳的头带东北大帽,眼睛上有一个痣的老头!!!!再说清楚一点就是刘磊已死的外公!!! 平静了一段时间,却没想到前几天又被我碰到了一桩怪事。。。 2月21日,星期4 这几天因为过年,我爸爸又有九个兄弟姐妹,所以忙着走家窜户。到了今天,总算可以休息一天了,玩了一天的电脑,于是晚上早早地睡了。到了十点的时候,“叮——叮——”一阵电话响。 我睡在床上被吵醒了,暗想:不要是找我的就好,不然这么冷的天要起床接电话,而且我一直是裸睡,还不冷死??唉,谁知哪壶不开提哪壶,“方——接电话!!”妈妈大喊,天哪,晕死!! “男的女的?”我问了一句,“好像是你同学吧。”OH,MY GOD!!如果是女的,大可找个借口一下就挂断,男的肯定是我死党啦,又要说个没完没了,“喂,是我呀,谁呀,这么晚还让不让人睡啊?” “方吗?我是桌啊。”“知,有什么屁快放吧,老子冷啊!”“刘磊的外公死了,明天兄弟们准备跟他一起去守夜,搓搓麻将,陪陪他!”“OKOK,好吧,明天你来叫我吧,就这样了啊——呵——”我打了个哈欠,挂断了电话,上床睡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晨“叮——”又是谁啊???我真恨不得骂娘了,一看时间,他妈的,才6:20“谁啊?”“方吧?我桌呀”“听你这鬼似的声音就知道,什么事啊?”“快穿好衣服,刘磊已经搞了一辆车接我们过去。”我一下子呆了,“他家不是没多远嘛?”“去他外公那呀,他外公在捞刀河那!”天哪,我又一下叫出了自己屈指可数的那几句英文:“OH,MY GOD!!” 没办法,谁叫我认识刘磊那小子呢?穿好衣服,刘磊倒是搞到一辆小轿车,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捞刀河,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偏僻的乡下小镇。“总算是到了,”一下车我不禁又呆住了,灵堂早已布好,一个大的坪内摆着四,五十张桌子,坐满了人,而且他们头上都带着白帽子,我这才想起刘磊是有一半回族血统,回民中死了亲人不像汉人带黑袖章,而是带白帽子。 我们把准备好的祭帐,鞭炮等拿了出来,刘磊的妈妈大出意外:“怎么你们也来了??”“阿姨,人总会有那么一天,而且外公也活得有滋有味的,也够了,您也别太伤心了。。”我安慰刘磊的妈妈,她道:“唉,刘磊认识你们这些同学真是他的福气,他外公死你们也来了,唉,你们这些同学真是好啊——” 坐了一会,吃中钣了,开始还想着都是斯文人,吃像要好看点,可不能像在家里一样,可。。。。 刚上一个菜,“轰——”没了,我看着筷子上那一点少得可怜的粉丝,再看看人家碗里成堆的牛肉,哼,等会看我的!!又一个菜上来,我再也不能客气了,大喝一声抢过菜碗往自己碗内一倒,哈哈,够了够了,呵呵。没办法啦,各位是不知道那些乡下的客人多么。。。多么。。。实在不好形容,好像他们送了多少人情都要把它吃回来似的。 吃罢“抢钣”,于是开始娱乐了,我们几个人便打麻将,一下午倒是相安无事,不知不觉,吃过了晚钣,于是,怪事发生了。。。 晚钣过后,我们仍然是打麻将,不然还能干什么啊?四个人,当然就有四个位置,我当机立断,选了靠近死人的那个位置,跟你们说吧,如果在丧事上打牌什么的,一定要选定靠近死者的那个位置,真的。打着打着到了晚上十一点了,我们是在灵堂楼上的一间房内打麻将,而灵堂就摆在下面,于是下面也正在热热闹闹的举行着追悼会,一会只听一阵奇异的声音,这声音没有音律,但又不是杂乱无章,而且好像听不懂似的,啊!我这才恍然大悟,这应该就是伊斯兰教的《可兰经》吧? 一会我尿急了,我可不敢一个人去厕所,又怕说出来让他们笑话,于是自便忍着,唉,忍也忍不住了,没办法“桌啊,陪老子去尿尿!”“嘻嘻,你怕呀?没事的,刘磊的外公会对你怎么样啊?要找也不找你啊?嘻”妈的,居然被他一下子看穿了,看着他们都在窃窃私笑,我不禁大怒,自己便走下去尿尿了。 其实说不怕是假的,因为要去厕所必须面对面地走过灵堂,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啦!我走过灵堂时把头转向一旁,可听到了“呵呵”的笑声,有些奇怪,乐队早已吹得不亦乐乎,我却听到这“呵呵”的笑声,我一下子想到也许是刘磊外公!!哪有这么巧??快步冲过灵堂,*,厕所里没灯,而且根本不可能不关门,外面很多人,如果不是人很多大可不关门,借助外面那点灯光也就够了,只好关上门,拿出打火机将就着吧。好不容易尿完了,开门时外面正好有个人在等我出来,我被他吓了一跳。 “这老头也真是的,早不来晚不来,成心吓老子啊?”我骂骂咧咧地冲过灵堂,刚上楼,听到他们在议论:“你说陈方那小子怎么还没来,会不会被吓得不敢尿尿啦?啊?哈哈——”“*,谁说的?”于是又开始打牌,到了十二点差十分的样子,我有点想睡了,“啪”地一声,李桌给了我一响头,“出牌啊!”我甩了甩头,刘磊坐在我对面,咦,他身后怎么坐了个老头啊,啊,这不就是刚刚吓得我半死的那个在厕所外碰到的老头嘛?只见那老头笑着对我比划了个了“八”,然后向着门口自己走出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八万!”我甩了个八万出去,“哈哈,我和了,清一色吊八万!给钱给钱!”什么?刘磊和八万? “哎,刚才那老头还叫我别打八万呢,我就是不信邪,所以才会放枪的!”我说到,“哪个什么老头啊,你这小子作梦作糊涂了吧?”什么?他们没看到?“不会吧,就坐在刘磊旁边啊,带着一个东北大帽子,眼睛上还有一个痣。” “呵,你这小子,输了钱就输了嘛,还想吓我们?你自己去灵堂看看,你说的那个人不就是刘磊外公??”“啊!”我一下子睡意全无,但总安不下心,于是钱似水流了出去,我真想出去看个究竟,又。。。。怕。。。 “刘磊,叫你们同学下来打吧,这里没人了,好多东西在这,怕人偷啊,你外公的香火也不要断了啊,你看着点,我要去睡了,明天还有一天呢!”刘磊妈妈在下面喊了起来。一看时间12点整!!!“下去吧,反正一样!”“好,打完这牌就走。”“不行不行!”我不同意了,12点是人阳火最弱而脏东西阴气最盛的时候,“要去也等一会去吧。”他们都会意,因为他们知道我办了灵异会,当然就知道我对这些东西有所研究。 12:40分我们还是下去了,桌子就摆在灵堂内!!!而且我就坐在最靠近灵堂的地方,因为第一,靠近死者会赢,第二,如果坐别的地方一抬头就会看到那些纸人,遗像什么的。果然坐那手气好得不行,大把的钞票源源不断的入了我口袋,只是我老是听到“呵呵”的笑声,输了钱还笑??于是我也“呵呵”地笑。 “唉,不行啦,我要去拉个屎,把这些差手气都拉掉!!”“对对,我们也去!”哈哈,都去吧,冷死你们这群家伙,我悠闲地抽出一支烟,“噌,噌噌”打了几次打不燃,*,火机也坏了,没关系,赢了这么多,一会去买个百把个也够了,心情一好,也不是很怕了,我拿着烟,凑到供桌的蜡烛前,:“外公啊,借个火啊,呵呵。”“好的,你借吧。”“丝——”烟点着了,我美美地吸了一口,好舒服啊,“谢了外公。”“不用!” 我继续一口接一口地吸着香烟,突然!!!! 刚才我在跟谁说话??我心里一惊,看着刘磊外公的遗像,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外公,还好吗?”没人回答我啊,“外公——”呵,刚才是自己的幻觉啊? 妈的,那三个小子还不来??饿死我了,我跑去厨房找吃的,找来找去也没找着什么,却听到灵堂那传来一阵西西梭梭的声音。真有人偷吃供品??我小心地伸出头看,手中的棒子握得紧紧的。 没人啊,我再仔细一看,只看供桌上苹果被咬了几口!!我身上的汗一下子出来了,西西梭梭,又传来了!!我次我要看清楚,我看清楚了!!!!这一世都忘不了,一个老头正在角落捧着盘子吃里面的饼干!!那个老头就是麻将桌上让我不要打八万,在厕所外吓我一跳的头带东北大帽,眼睛上有一个痣的老头!!!!再说清楚一点就是刘磊已死的外公!!! 我再往遗像上一看,照片上刘磊的外公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当——”我手的木棒一下子掉了下来,刘磊的外公向着我看了一眼,放下手中的盘子,走了过来!!! 怎么办??怎么办??那几个小子怎么还不回来,我不敢冲出厨房,刘磊的外公越来越近,我大汗淋漓,身休战抖不已,而且浑身好像有针刺一般,痒痒的,又好像那种被尿憋急了的感觉。 终于,他外公走到了我面前,我早已退到了柜子那,“呵呵,小伙子,”“你别过来啊,别过来!!”“小伙子,怕什么啊,我又不害你。”我“扑通”一下跪下了,“外公,您行行好,别找我吧,外公,您行行好啊,我是刘磊最好的同学啊,今天我是来送您的啊,您就。。。” 他外公笑了笑道:“小伙子,磊伢子能认识你们这些同学算是不错了,真好啊。我是看你印堂有些乌气,这几天必有祸端,你好自为之吧,还有,这个你拿着。”说着从口里扳下一棵牙齿。“外公,您也说我好了,您别找我啊,”“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拿着!”说完不见了,我只好拿着,因为脏东西的话你不照作很有可能。。。(不过吊死鬼的不能照作) 拿起一看,天哪,不会是舍利子吧??唉,他让我拿着就拿着吧,我放到口袋里,正在此时,他们三个来了。*,刚才不知死哪去了,现在却来了。只听他们三人骂到:“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就是走不出来,明明看着就在前面,可就是走不到!!”“是啊,不知道怎么了,唉,少说了,打牌打牌!!” 还有很多后话:比如说,下葬那天刘磊家人发生死者少了一个牙齿。第二天的钣菜也没什么滋味,(已经被吃过了,至于是谁吃过了,各位自己想吧,呵呵)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后来我确实碰到了祸端!!!差点没命!!你们也许会说了,为什么这事总是被你碰上,但每次又没事啊??唉,我也不想啊,我自己还怕呢,好吧,我也说一些吧,这次是坚子想带我走,差一点就从桥上跳下去了!!!! ...
雷鸣是一位兽医,但他不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兽医,他只给小猫小狗之类的小动物看病。 如今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对小动物的关爱意识也有所增强,再加上雷鸣的手艺不错,收益自然也不错。 雷鸣还有个弟弟叫雷鹏。 雷鹏是个卖寿衣的,又因为“兽医”和“寿衣”的发音完全相同,所以很多人都索性简称他们两个为“雷兽医”和“雷寿衣”。 这让雷鹏非常不满意,他提出抗议说,“你们叫我哥‘雷兽医’倒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兽医是个职业名词,可是,叫我‘雷寿衣’我就不高兴了,因为‘寿衣’并不是个职业名词,我只是个卖‘寿衣’的,你们应该叫我‘雷卖寿衣的’。” 但“雷卖寿衣的”说起来麻烦,而且也拗口,大家还是习惯叫雷鹏为“雷寿衣”,人家才不管他乐不乐意呢。 这一天是个周末,雷鸣正在自己的宠物诊所给一只金毛犬量体温,忽然,他弟弟雷鹏走了过来,雷鹏神神秘秘地跟他说道,“哥,我前几天做的那批寿衣,居然无缘无故丢了一件。” “哦,”雷鸣没有回头,继续做着自己手上的活儿,“你跟我说干什么啊?难道我一个大活人会偷你的寿衣——哦,不,你做的寿衣——穿吗?再说了,一件寿衣又不值多少钱,丢了就丢了呗,重新做一件对你又不算什么麻烦事。” 雷鹏卖的寿衣跟普通意义上的寿衣还不所不同,严格说来应该叫做“纸衣”才对,因为都是用纸做的,做丧事的人买去后,便火化烧给死者。因为雷鹏卖的寿衣都是按照真人大小一比一制作的,因此顾客必须提前预定,还要将死者的身高,身材和三围报上来,否则雷鹏便不会做,他宁愿不接这单生意。 鬼故事 “我知道是谁偷走了。”雷鹏的话有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有点像是在跟雷鸣诉说。 “嗯。”雷鸣也含糊其词地回答了一句,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在回答弟弟的说话。 “是老范偷走的,”雷鹏又只有说道,“我知道一定是他偷走的。” “什么?”听到这一句,雷鸣赶紧放下了手中的活,连忙问道,“你怎么肯定是老范偷的?他偷件寿衣干什么?这不是吃饱了没事做么?” 老范又叫“范长子”,身高两米有余,是城郊一带的第一海拔,而且他全家祖祖辈辈的个子都高。但街坊一带的老百姓都不怎么羡慕他们的身高,因为老范家族都命不长,家族成员中几乎没有一人活到五十岁,用科学一点的方法来解释,可能就是个子太高的人能量消耗太大,身上器官要远比正常人耗损得快。用迷信一点的方法可能就会这样解释,老天爷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占走了所有的便宜,你个子高了,寿命自然就要短了。 “绝对是老范偷走的,”雷鹏又说道,“那件丢失的寿衣是最大号的,我们这一带只有老范可以穿得下,再不会有别人将它偷走了。” “老范平日里手脚很干净啊,”雷鸣沉思道,“他怎么会干出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呢?” “因为他今年已经四十九岁了,”雷鹏的话里有点答非所问,“是的,他上个月刚刚做完四十九岁生日。” 但雷鸣能够听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四十九岁了,这已经是这个巨人家族寿命的最大值了,因为老范家族里几百年来,从来没有一个人活过五十岁。 莫非,老范已经提前预感到了自己的大限将至,所以才会去偷寿衣? 可是,不对啊,老范怎么穷也犯不着去偷件寿衣吧?他自己预定一件不就可以吗?难道是他快要死了,脑子里短路了才去做了傻事? “不对吧,”雷鸣又问弟弟说,“既然我们村子里都没有人的身高能够跟老范不相上下,那你为什么要做这么一件寿衣呢?难道是老范跟你预定的,既然如此的话,那老范的行为就不叫偷了吧?” “老范没有来我这里预定过寿衣,”雷鹏回答说,“我特意做一件大号寿衣,是想把它当做一件样品,因为大号的寿衣更能展现出我细腻的手上功夫,也好让顾客们看得更清楚。” “哦,原来这样啊。”雷鸣想想也有道理。 “因为我想将这件大号寿衣当做一个广告品来宣传,”雷鸣又说道,“所以就特意做得非常精美,完全是用上等丝绸制成的,衣领上镶嵌了两块美玉,所有的扣子还都是银制的呢!如果要按照市场价出售的话,起码是这个数字。” 说完后,雷鸣便朝雷鹏伸出三根指头,意思是三万块。 怪不得了,雷鹏现在有点相信这件价格不菲的寿衣可能是老范偷走的了,毕竟价值三万块啊,这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恐怖鬼故事 老范一家人虽然个个牛高马大,但其实身体都非常虚弱的,干体力活吃不消,往往还不如一个正常人,所以一直都找不到什么好的工作,日子惯来过得紧紧巴巴的。如今老范都已经年近五十了,随时都有倒下了的危险,老范平素里没有穿过什么华丽的衣服,死后想弥补一下生前的遗憾,所以才会去做了傻事,这样的逻辑似乎说得过去。 “哥,”雷鸣又说道,“你跟老范关系好,你什么时候抽空帮我去他家瞅几眼吧,看看他有没有将那件寿衣藏到什么地方了,三万块可是我大半年的收入啊……” “好,我有空帮你去看看。”雷鸣算是口头上答应了下来。 其实说到雷鸣和老范的关系,那可还真叫一个不简单。 严格说来,老范还差点成了雷鸣的老丈人,若不是他那女儿小月死得太早的话。 想当年,他雷鸣和小月是高中时的同班同学,两人又都对生物学感兴趣,所以约定一起报考了省医学院,而且也双双如愿被录取,在大学朝夕相处的日子里,两人确立了恋爱关系。 因为家族遗传的关系,小月个头接近一米九零,雷鸣虽然也有一米八零左右,但跟小月站一起,还是有种相形见绌的感觉。 但小月并不因此嫌弃雷鸣,为了成全雷鸣作为一个男人的自信心,她主动放弃了穿高跟鞋的机会,还鼓励雷鸣穿男式内增高鞋,而且小月还为雷鸣打理了一个特殊的发型,这样两人手牵手走在大街上,个头上看起来勉强不相上下。 本来小月的横空出世,算是鸡窝里飞出一只金凤凰了。这个贫困的家庭眼看着就要降生一位女大学生,正常毕业后就可以改变家族命运了。 因为小月是学医的,一家人还指望着她可以利用所学知识查出家族短寿的原因,甚至寻找出一些补救措施。 就算这个目标实现起来有点困难吧,至少,小月可以用自己的所学知识,将自己的性命延长一点吧? 但就在距离大学毕业仅差一个月的时候,小月忽然在毫无朕兆的情况下暴病身亡了。 小月的死,使得之前所有美好的愿望都成了一场镜花水月,黑色魔咒依旧像是一团萦绕不散的阴云一般,笼罩在这个家族的上方。 本来雷鸣都已经和小月约定好了,大学一毕业就结婚,然后生个大胖小子,他们还经常在一起畅想美好的未来,包括要买一栋怎样的房子,要养一只什么种类的宠物犬,要让孩子接受什么样的教育…… 只可惜随着小月的离去,让这一切都成了一场泡影。 不过小月死后,雷鸣和老范的关系并没有因此疏远。 老范依旧将雷鸣视为自己的准女婿,一点都不把他当外人看待,家里有什么好吃的一定会给雷鸣送去一份,家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会毫不客气地把雷鸣叫过来充当苦力。 小月走后,雷鸣的心里非常伤心,他一直都没有真正走出这片阴霾区,所以这几年也没有看上过别家的女子。尽管老范夫妇俩都一直张罗着要为他介绍一房好媳妇,但雷鸣都拒绝了,虽然他知道老范夫妇的诚意是发自内心的。 雷鸣越是这样拒绝,越是让老范夫妇觉得对不起这小伙子,也越是打心眼里佩服这个重感情,又有血有肉的年轻人。 这一天晚饭时分,雷鸣提着一壶白酒,带了几只烧鸡猪腿,同时也带上了弟弟交给自己的“特殊使命”,便去了老雷家。 “来来来,孩子啊,快快上坐,”老范一见到雷鸣过来,自然显得非常高兴,“你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啊,这样可就太见外了。” “老范,我们很久没有在一起好好喝上一宿了,今天我们就喝到尽兴,喝个不醉不休,好不好啊?”雷鸣在老范面前一直就直呼其名,老范不但不生气,反而认为这是关系亲密的表现。 “好好好,咱爷俩这回就喝到天亮,喝他娘个大醉!谁先停杯谁就是怂包!”老范是个粗人,说起话来也带脏字,但雷鸣知道他只是说说而已,没有任何恶意。 于是两人开始觥筹交错了起来,三杯两盏下去后并不尽兴,于是老范提议改用大口茶杯。 又是几杯白酒入肚,两人都有点面红耳赤了,说起话来也开始慢慢放开了。 鬼故事 “老范,你现在身体怎么样啊?”雷鸣开始试探着问道,他想老范将自己的健康状况亲口告诉自己,这样他才好确定老范是否有盗窃那件价值三万的大号寿衣的嫌疑。 “不是我吹牛啊,小雷,”老范打了个酒精充足的饱嗝,然后说道,“我现在的身体非常强壮,壮得就跟一头牦牛似的,你小子不信是吧?要不我现在就给你做一百个俯卧撑看看?” 说完后,老范便像个孩子似的任性,非要脱下衣服做俯卧撑。 “别别别,老范,我信,我信你好不好?”雷鸣赶紧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这喝酒时候做俯卧撑,可真是够危险的。 不过看老范那副样子,雷鸣真有理由相信他起码还能活个十年八年没问题,老范会不会从此打破他们这个短命家族的最高寿命记录,成为第一个活到五十岁以上的人呢? 雷鸣不太敢肯定,因为他记得当年小月去世前,也是没有任何预兆的。小月仿佛就像是一夜之间无缘无故就走了,走得那么蹊跷,那么诡异,让雷鸣的心里至今都感到无比纳闷。 “好,不做就不做,老子我下次做给你看,”老范带着一身酒气从地上爬了起来,“倒是小雷你自己要多多注意身体啊,我说出来你可千万别生气啊,我上回请过一个老道士暗暗地观察过你,那老道士说你印堂发黑,身体虚弱得很,如果不注意好好调养,很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老雷,你就放心好了,别听那土道士胡说八道,我自己就是个做兽医的,我当然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雷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因为他这样相当于是在自己骂自己。 “你做兽医是在给动物看病嘛,未必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如何。”老范也听出了这句话里的不对头,然后又叹息一口道,“哎,孩子,我心里何尝不清楚呢,你是因为心里太想小月了,才把自己的身子折腾成这样的,你又不肯去另找一个新对象,哎,是我们家对不起你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范不禁得老泪纵横了起来,还一个劲用袖子擦自己的眼泪。 不——绝对不可能,他老伴并不是巨人家族的成员,不可能四十多岁就会死去,这副棺材肯定是老范为自己准备的。 老范家穷得可以用“墙徒四壁”来形容,居然还舍得花重金备置一副上等的棺材,这给雷鸣的感觉便是——老范对自己的死亡是相当重视的,他宁愿生前节俭一点,也不让自己死后过得寒碜。 雷鸣立刻又联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老范既然制作了这么高档的一副棺材,那他就绝不可能随便买一件廉价寿衣,就像是一个穿了高档西服的人不可能在地摊上买根领带一样。 可是老范现在的钱都用在棺材上了,没有多余的资金购置高档寿衣,这么推测出来,他还真的有可能偷走了那件价值三万块的寿衣! 依据雷鸣家一带的风俗习惯,死者生前最喜欢的东西,都要在临死前放置在棺材里一段时间,这样才会多沾上点“阴气”,也好让这些物件跟主人混熟一点,免得到了阴间会被别家的野鬼抢走。 如果老范真偷走了那件寿衣,他会不会也藏在了棺材里呢? 雷鸣决定打开棺材盖子看看。 虽然依习俗,打开临死之人的棺材偷看里面埋藏的物什,是一件大忌的事情,但现在雷鸣脑子里的好奇心占据了绝对上风,他已经凑到了棺材前面,手已经伸到了棺材盖子上。 棺材盖打开了,里面一阵逼人的凉气差点让雷鸣打了个呵欠——雷鸣怀疑自己顷刻间感冒了。 他将头伸到了棺材里面,但却什么都看不清楚,因为他有点近视眼,但刚才喝酒的时候,却将眼镜放在了酒桌上。 于是,雷鸣打算掏出手机,借着那微弱的光线来探个究竟。 正在他将手机掏出,打算伸入棺材里面的时候,忽然—— 灵异故事 忽然,他听见身后有人叫了自己一声,“小雷啊,我还说怎么找不到你人呢,原来你跑到这里来了啊?” 是老范的声音! 雷鸣吓得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踉踉跄跄着爬了起来后,雷鸣心里还是非常忐忑,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在老范面前敷衍过去。 “你不是去上厕所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老范果然这样问了起来。 “哦,我喝完酒全身发热,”雷鸣总算是找了个借口,“这里风大,所以我就想在这边乘乘凉,解解酒。” 理由算是还说得过去,就是不知道老范信不信了。 “哦,这样啊,”幸亏老范自己也喝高了,并没有特别怀疑,“我还说呢,走,我们下楼接着再喝,你不是说要喝个彻夜不眠,喝到不醉不归嘛!” “哦,好,额……”雷鸣搪塞着说道,“对了,老范啊,你这副棺材是……” 雷鸣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肚子里藏不住东西,所以便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哦,这个啊,”老范笑了笑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家族是两百多年前从山西太原那边搬过来的,据说古时候那里都有个这样的风俗,老丈人必须得为女婿预备一台棺材,所以就一代一代这么传下来了…….” 山西还有这么奇怪的风俗?这是雷鸣脑子里的第一疑惑。 但紧接着第二疑惑又来了! “什么什么?”雷鸣像是在抓狂一般问道,“老范,你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叫小月吗?而且她几年前就去世了,你还哪有什么女婿啊…….” “傻孩子,你真不知道吗?”老范回答着说道,“我的女婿就是你啊,虽然小月死去好几年了,但我一直都把你当做亲女婿看待,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出来吗?” “什,什么……”雷鸣现在的脑子里真像是雷鸣电闪一般混乱,“你什么意思,这棺材是为是准备的?” “你别担心,孩子,你没事当然最好了,”老范说道,“我怕就怕那土道士说的话可能是真的,我看他那样子像是道行很深,万一被他说中了,这副棺材当然就归你了,不过我心里还是希望你永远都用不上,可是怎么可能呢,是人不都得死吗,早死晚死都是死,无论你哪一天走了,这棺材都可以带你上路…….小雷,你别怪我话说得直白啊,我这人就是这样,有什么说什么,不过我今天确实有点话多了,喝醉酒了,没,没办法啊…….” 听老范说出那一大堆毫无逻辑的话,确实像是喝醉了的样子。 那该死的土道士!雷鸣心里大骂了起来,什么时候能够见到他,一定要撕烂他这张臭嘴,自己身体这么好,怎么可能就会死去呢?这人说不定心怀不轨,说不定就是自己什么时候什么场合得罪过的仇人。 不过,听老范嘴里说出来的那席话,雷鸣还是感觉到特别温暖,看来老范真的是不把自己当外人了,他宁愿自己抠抠巴巴地过日子,也舍得花一大笔钱来为雷鸣制作豪华棺材。 “走吧,孩子,”老范拉着雷鸣的手说道,“我们到楼下接着喝,这不天还没亮吧,我还有好多心里话要跟你叙说呢…….” 于是,雷鸣便跟着老范下了楼梯,又回到了客厅里继续喝酒。 又是一炷香的工夫过去了,其实两人的脑子里都已经喝得沉沉的了,但却谁都不服输,还在一杯杯地往肚子里倒灌,原因只有一个,他们都是大老爷们,酒桌上中途退场会被人瞧不起的。 “小雷啊,我要跟你说件蹊跷事,”老范忽然红着眼睛说道,“如果你觉得不靠谱,就当我在放屁,千万别到处说出去啊!” “你放心,老范,”雷鸣心里只巴望着早点知道是什么事,“我不是那种喜欢多嘴多舌搬弄是非的人,你快说来听听,这到底是什么事啊?” “不,你必须当着我的面发毒誓,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人,”老范还是非常不放心地说道,“否则我就不会说给你听了。” 恐怖故事 “好,我发誓,”雷鸣于是说道,“如果我说出去了,便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得好死。好了,老范,你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嗯,我相信你不会乱说的,”老范接着便将嗓门压低了,双目扫了几圈后才说道,“你还记得小月生前有一只黑猫叫阿咪的吗?” “记得,我当然记得,”雷鸣回答说,“那只黑猫还是我陪小月一起去宠物市场买回家的呢!后来我们不是把那猫杀了埋在小月墓地里了嘛!老范,你要说的就这事啊,还搞得这么神秘兮兮地,你要说的应该不止这么多吧吧?” “嗯,你猜中了,”老范接着说道,“我昨天夜里起来解大手,忽然听见一只猫叫了一声,我开始以为是只野猫,但当我定睛一看的时候,差点吓了一跳——还果真就是小月生前养过的那只黑猫,因为那猫有一只眼睛是瞎的,是那一年被我焚烧秸秆的时候不小心烧瞎的,所以我很有把握没有看错,绝对是小月的那只黑猫!” “什么?死了的黑猫还可以复活回家?”雷鸣摇了摇头说,“不对,老范,一定是你看错了,小月死后,那只黑猫就是我们俩人亲手杀死的啊,我们不是把它埋到小月的墓地里了么?一定是你眼花了,要么就是有一只跟那猫长得一模一样的黑猫吧,恰好它的眼睛也被火烧灼过。” “我心里又何尝不是在这么寻思着呢,”老范擦了擦眼睛说,“可是那猫的印象在我脑海里实在是太深刻了,我永远都忘不了的,也不可能这么巧,附近就有这么只一模一样的黑猫,我开始还以为它是来找我报仇的,因为它那只眼睛是我烧瞎的……” “报仇?”一听到这两个字,雷鸣屁股下就坐不稳了,“它,它该不会也来找我报仇吧,当年杀死它的时候,我也有份啊……不,老范,你一定看错了,那猫都死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还过来找你呢?” “这还不是最离奇的呢,”老范又说道,“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当我从茅房里起身的时候,居然听见那黑猫叫了我一声‘爹’,你说奇怪不奇怪呢?” “什么?它居然叫你爹?”雷鸣惊讶道,“老范,自从小月死后,你不就只有个儿子了吗,他现在还在广东打工呢,你什么时候还认了个猫做孩子啊?” “当时听到那一声的时候,我心里也非常奇怪,”老范说道,“后来仔细想想,我猜测八成是小月回来找我了吧,所以它才会那么叫了起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雷鸣回答说,“小月如果真要是回来了,她为什么不首先来找我呢?老范,一定是你耳朵出问题听错了!我敢百分百肯定!” “但愿是吧,”老范轻轻叹息一口道,“来接着喝酒,继续喝,我不是提前跟你说过嘛,如果你不肯相信,就当我是在放屁好了。” “哦。”雷鸣若有所失地答了一句。 “对,他死了,他死有余辜!”小月回答道,“其实他做那件大号寿衣,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但他却故意在跟你的交谈中引出我爹来,让你去找我爹,这一切都是他早就安排好的局数。” “他为什么要让我去找你爹呢?”雷鸣问道。 小月回答说,“因为他事先早已经假扮成道士,说了些你活不了多久之类的话,我爹就信以为真了,所以就根据我们山西老家一带的传统,花重金为你购买了一副棺材,雷鹏知道你为了查出那件大号寿衣的下落,一定会去楼上寻找的,他最希望你一见到那副棺材后,会自己把自己吓死。” “原来他的居心如此歹毒叵测!”雷鸣说道,“但是第二天他发现我没有把自己吓死,所以就借口说猫病了,要我过去看看,然后他就瞅准机会朝下手了。” “算你还聪明,事情正是这样的。”小月说道。 “可是,可是那只猫呢,”雷鸣还是不太明白,“那只猫是怎么回事?它怎么会到了雷鹏手上呢?” “因为那黑猫被我附魂了,我就是要将他的命夺走为我报仇,”小月笑笑道,“好了,其他的你无需知道太多,就当从来没有过这个弟弟吧。” 说完后,那只黑猫便从树上消失不见了踪影,就在那一刹那的瞬间。 “你等等,小月,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对你说啊,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就不想我吗…….”雷鸣从棺材里爬了出来,想跑过去追赶小月的脚步,但却怎么都追赶不上。 雷鸣脱掉自己身上的寿衣,将它披在了雷鹏身上。 鬼故事 其实那件寿衣被改小后,不但适合雷鸣的身材,也很适合雷鹏他自己的身材,毕竟他们是亲兄弟。 ...
小丁是个面目清秀的年轻人。热情、好动、交游广阔。然而他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他厌倦了读书,不顾父母让他重读再考的建议,开始四处找工作。起初他热情高涨,按报纸上的招聘信息,一家家地去应征。但是几天下来,他灰心了,一个高中毕业的人想找一个他认为不错的工作的机会几乎等于零。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忽然在早报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一则招聘启事:招聘本店急需店员一名。要求20岁---30岁,男性,有责任心,稳重勤恳。月薪600元,管吃住,有意者速来面试。 平安大街东55号寿衣店某年某月某日“六百元,管吃住”小丁喃喃着,眼睛一亮。他抓起报纸打车来到这家寿衣店。这是一家很大的店铺,也许是快中午了,店里没有顾客。店老板是个肥胖的面目阴沉的中年人。不知为什么,小丁走进店里,浑身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舒服的感觉。 “您是老板吧?”小丁赔笑着问,“有什么事吗?”中年人微微皱了下眉。“啊,是这样,我看到您店里的招聘启事,我是来应征店员的”小丁有些紧张,太多次的让他有些患得患失的感觉。 “年轻人,这份工作很闷的,你干得长吗?”老板有些不信任地看看他。 “干得长,干得长,我这个人做事一向最认真啦。”小丁连忙保证。 “那好吧,你明早来上班吧。” “谢谢老板。”小丁很高兴。 得知小丁找到了工作,他的几个好朋友一起请他吃饭为他庆祝。当得知是在寿衣店工作时,他最要好的朋友小王不由有些担心。“小丁,那地方不干净,你还是别去了。”小王平时喜欢占卜一类的东西。对这些方面的事情懂得很多。“没事,没事,我才不怕呢。”小丁借着酒劲一付英雄大胆的模样。另外几个朋友也说小王穷紧张,嘻嘻哈哈的取笑他。散席后,小王给了小丁一个桃木弹弓和三颗银丸。并嘱咐他如果真要遇到什么只要射中三颗银丸,不管他是鬼是妖,都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小丁原本不信,但看小王一脸认真,想想人家也是一片好意,便随身装了起来。 几天工作下来,小丁对一切都熟悉了。他手脚麻利,嘴巴又甜,顾客对他很满意。店老板对他也友善起来。这家店外面是一大间店铺,里面是卧室、卫生间。老板姓张,外地人。家人都住在乡下。最里面一间屋是一扇大铁门,上面锁着一个大铁锁,锈迹斑斑,好像很久没人开过了。小丁和张老板睡一间卧室,每到夜深人静之后,小丁总会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那声音好像是从里面屋大铁门里传出来的。小丁侧耳细听,隐隐约约听到好像女子求饶的哀恳的声音,好像既痛苦又甜蜜,其间夹着雄性的喘息喝斥命令声。让血气方刚的小丁听得欲火飞涨,不能自己。他推推躺在旁边的张老板,却怎么也推不醒。当他忍不住想下去看个究竟时,忽听一声鸡叫,天放亮了,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白天空闲的时候,小丁问张老板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时,他矢口否认,并嘲笑那一定是小丁的思春梦,当小丁请求看看铁门里有什么时,他的脸色立刻变得和很可怕,警告小丁千万不要太好奇,并说如果再有这样的念头就辞了他。 以后几天里,小丁夜夜都听到铁门里传出的声音,强烈的好奇心*的他几乎疯掉了。就在这时张老板接到家里的一个电话,就急匆匆的赶回去了。临走叮嘱小丁看店。三天后就返回来。 张老板前脚一走,小丁就急不可耐撬开了大铁门上的铁锁,他推门一看,他吓了一跳,里面站着好几个人。他定定神,仔细一看,原来是七个假人。但栩栩如生,同真人几乎一模一样,中间站着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皮肤黝黑,剑眉凤目,给人一种*荡残酷的感觉。他的面前半跪着六个女假人,个个貌美如花。尤其最前面的那个穿蓝色宫装的女人,杏眼桃腮,有种说不出的风情与妩媚。小丁情不自禁地摸了一下她的脸蛋,软软的、滑滑的,感觉十分舒服,竟然让他有种恋恋不舍的感觉。难道夜里的声音会是这些假人发出来的吗?一想到这,他既恐惧又兴奋,悄悄掩上门,他决定晚上再来看个究竟。 做完一天生意,疲倦的小丁关上店门。躺在床上,小丁竟不知不觉睡着了。睡到深夜,他又被那个奇怪的声音惊醒了。他悄悄溜下床,来到大铁门外,轻轻推开一个小缝,他被眼前的情景吓得目瞪口呆:白天在里面看到的假人都活了!那个黑黑的高大的男人坐在一个宽大的太师椅上,那六个女人依次跪在他的面前,任他恣意玩弄。小丁看得口干舌燥,羡慕得要死掉了。整整一个晚上,里面一个男人和六个女人都在上演春宫图。小丁觉得既恐惧又刺激。第二天,小丁无心做生意,早早盼着天快点黑下来。天黑了,小丁急急忙忙溜到大铁门外,顺着门缝向里面看:那个高高的黑黑的男人赤身裸体地立在屋子中央,那六个女人跪在他的脚旁。他首先命令那个穿蓝色宫装的美女脱去衣服。那个蓝衣美女温驯地从命,露出一身白如凝脂的肌肤,纤细的腰身……然后她爬过去,跪在他面前。男人半咪着眼,用力抓住女人大力地揉搓,女人躲闪着哀哀的求饶。男人又伸出脚,命令女人舔他的脚趾,女人刚刚迟疑了一下,男人便暴怒了,喝令拿马鞭来。一个穿红衣的妖媚的女子立刻跪呈上一条粗粗的马鞭。男人挥舞着鞭子使劲抽打那个蓝衣美女,红红的血流淌在凝白的肌肤上,女人疼得满地打滚,哀哀地一个劲地求饶。但男人丝毫不为所动。他一面残酷地笑着,一面用力地雨点似的挥舞着鞭子,一屋的女人都跪在地上瑟瑟地发抖。小丁看得气冲斗牛,一种英雄救美的豪情令他忘记了害怕,他摸出那个桃木弹弓对准男人的头射了过去,啪地一声,正中脑门,男人立刻不动了,脸上露出痛苦地表情,啪,第二粒银丸又射中了,中弹的地方流出黑色的血来,小丁兴奋极了,第三粒银丸又射了出去---他要这个家伙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正在这时,一件让小丁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那个被打得浑身是血的蓝衣美女竟不顾一切地抱住那个男人,银弹打中她的后心,她软软地倒在地上。小丁还在纳闷,另外五个女人伸出长长的指甲向他抓来,他躲闪不及,脸上热辣辣地流出血来。“掐死他、掐死他,他伤了咱们大王!”女人们尖叫着瞪着血红的眼睛向他冲过来。小丁吓得魂飞魄散,拼命逃了出去。 第二天,吓破胆的小丁硬拽着小王和几个朋友来到寿衣店,张老板还未回来,他领着他们笔直地冲进那个小屋,然而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难道一切都是梦吗?小丁迷惘地想,但脸上的伤依旧隐隐作痛。 下午张老板回来,小丁马上递上了辞呈打包走人了。 ...
我在一个寿司店里面工作,每天除了卷寿司就是配料真的是有够忙了。我们老板看我太累就给我找了一个学徒. 新来的这个学徒是一位可爱的小女孩,她叫做娜娜,17岁长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身材不高可是非常匀称。我一见她就很喜欢她. 起初没有什么事情,每天都是我和她一起卷寿司,等到下班的时候我在店里配料,她回到我们的库房休息,(由于我们老板比较小气就没有寝室直接在库房给她整了一张床)这天我配料的时候,忽然间发现辣酱没有了,要去库房拿,我就向库房走去。 一开门看到娜娜正在烧水,我当时问娜娜:是要准备泡泡脚就休息吗?她冲我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我拿了辣酱之后就走了,临走的时候娜娜对我说:以后晚上不要再来了。当时我觉得很纳闷,为什么不让我来呢? 第二天我来到寿司店看见娜娜正在帮我切火腿,我连忙走过去说:我来切就好,今天还要很累你先休息一下一会还要忙呢。娜娜说:没事,这点活不累人的。我怕她切到手我就和她说:娜娜还是我来吧我怕你切到手。说着我的手就去拿她的刀,结果一不小心娜娜的手划破了,当时我赶紧对娜娜说:对不起,对不起,没事吧?我帮你包扎。娜娜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跑进了洗手间里,我当时觉得可能是要用水冲冲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没放在心上。一会娜娜向我走了过来,她的脸色很难看,甚至有一些苍白。我问娜娜:是不是吓到了?还是太痛了?娜娜说:以后不要在弄伤我了,很痛的。我当时觉得很不好意思就没说什么。等到晚上我内心觉得不好意思,买了一些巧克力去看娜娜主要是为了向她道歉。 我来到了库房门前,忽然想到了娜娜对我说的话晚上不让我再来了,真的是好奇心害死猫啊,我以为娜娜晚上会有什么特殊的举动,就把门偷偷的开了一点向里面看去,可是当我看到的时候顿时把我吓得双脚无力浑身出冷汗,娜娜正在用刀宰杀一只猫,刀从猫的脖子上划过,这只猫浑身抽搐脖子里流淌出很多鲜血,娜娜用很冷酷的眼神看着这只猫说道:今天我失了很多血啊,要用鲜血来补充一下!说着就把猫血给喝了下去。我当时心想难道娜娜不是人?是鬼!这下子我可傻了,由于过度惊吓的我脚往后挪了几步。一不小心碰到了一个易拉罐,当时娜娜的眼睛向我这里看来!从娜娜的脚下出现了她的影子,她的影子飞快的向我这里射来与我的双脚接上了,当时我要跑,可是全身都动不了了。娜娜一步一步的向我走过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她的手在我的脸上抚摸,说道:都说了不让你晚上来,这下好了我可以喝到真正的鲜血了。 娜娜说完之后咬在了我的脖子上吸着我的鲜血…… ...
守夜在我们那里叫守灵,也就是人死了以后,做儿女的就守在死者的身旁三日,以免什么猫呀!狗呀!等生物靠近尸体,激起尸变。 前不久,有一个老人刘老汉死了。他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刘青、二女儿刘芳玉,都已出嫁,有了孩子。四个儿子,大儿子叫刘德柱、二儿子刘德亮、三儿子刘德宇、小儿子刘德能。他们都很孝顺,只有一样,就是他的小儿子的婚事还没着落,也算是死不瞑目。 在老人去世这一天,他们儿女都十分伤心。他们为了父亲的死忙了一天了,夜里还要给父亲守灵,十分疲惫。他们就在不知不觉中睡去。 这恐怖的事就在这个时候开始,自家喂的小猫,闻着供品香味而来。它把供奉卤鸡吃了大半。那猫吃饱了,就蹲在尸体旁边,不停的嗅闻。当那猫闻到尸体的鼻子和嘴,可了不得了。那尸体慢慢的动了起来,双手抓住那只猫,撕为两半,那血迹溅的哪里都是。——诈尸了。 那尸体一弹而起,闻着生人气,来到那些守夜人们面前。从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声,让人听见,有毛骨悚然,头皮发麻。鬼故事网 这些守夜人对面前的事,一无所知,都在熟睡之中。 那尸体惨白的手伸向小儿子,由于诈尸僵硬,不得俯身,没有得手。走来走去,去了里屋没动静。 突然,一声惊叫把大家从梦中惊醒,都问问道:“怎么啦!怎么啦!发生什么事情了。 原来,刘德柱的大儿子,一时睡不着,给爷爷烧纸,一见爷爷的尸体不见了,就十分害怕。他又见猫死得太恐怖了,血迹哪里都是,这才惊叫一声。 众人以前眼前的情景,也是吃惊不小。那尸体不见了,必须给他找不回来。于是大人到外面找尸体,就把小孩子留在家中。 大人们离去不远,那尸体闻着生人气,就慢慢走了出来。 刘德柱的孩子对其他的孩子讲:“你在这里看着爷爷,我去找爸爸他们回去。”说完就是找爸爸去了。 这些还就留在家中,那孩子们不知道爷爷诈尸,还以为爷爷有复活了呢!都纷纷喊道:“爷爷,你活了。” 那诈尸僵硬站起来,直勾勾看孩子。 孩子们不知危险,高兴扑向爷爷——诈尸…… 刘德柱的孩子找到大人们,把家里情况一说。大人们那是会相信,见孩子说得真切切,就将信将疑的跟着孩子回去。 他们回到家一看,老人家的尸体,还灵席上。 留在家中孩子,就给大人讲:“爷爷,活过来了。” 大人们见尸体毫无生气,哪里会相信。 那孩子就说:“真的,爷爷活了,可是又摔了一跤,又死了过去。” 原来,那孩子们扑向诈尸时。那诈尸就要去扑咬孩子。不料行动不便,绊到凳子上了摔倒了,那口猫儿的生气,从嘴里摔了出来。又变回了尸体,得保孩子们的平安。 大人们就没有想起来诈尸,还以为孩子们胡说八道呢,就把孩子申斥一顿。孩子们委屈,不敢在讲什么。 这天也亮了,他们忙着招待吊伤的客人,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接下来的事情就更恐怖了。 到了晚上,这些贤孝的儿女又守夜了,尽管忙了一天,怕昨天的是在发生了,谁也不敢睡。又困得受不了,聊天叙话。 突然,刘德亮喊了一嗓子:“咱爹,在动了。” 这一嗓子吓得他们,惊叫一片,乱作一团。他们惊慌了半天,着看了看尸体,依然在那躺着,没有半点改变。 ...
陈重是一个书生,现准备进京赶考。可他又有些不一样,因为他是一个摒弃家庭上京赶考的穷书生。家里都已经穷困潦倒,揭不开锅。可这陈重自诩不凡,每次都要进京赶考回,却除十六岁之外再未中举。 这天,天已经黑了,又下起了大雨,陈重只得暂时休息。幸亏这条路他走过许多次了,知道那里有一座破庙,不过却鲜少在那儿待过。唯一一次,还生了重病。虽说第二天病不知怎的好了,还中了举,可他还是未走上仕途。 “唉。”陈重提着包袱坐在破庙的佛像前,犹自叹了口气。“这回再中不了,就真的该回乡种田了。”他也不是愚昧之人,可他不愿相信事实。当初中举一次,如今便能有第二回。 恍惚之中,陈重入了梦。 “郎君……”梦中,一女子嗓音轻柔,甜甜腻腻,陈重只觉熟悉,好似在哪儿听过,却怎么也唤不起她的名字来。 陈重恍惚间睁开了眼,只见一名身着五彩羽衣面容精致的女子站在她面前。 “你是……”陈重疑惑。 “郎君,你不记得我了?当年你十六岁进京时我还与你共同歇息呢。”女子羞羞答答地掩着嘴。眉眼里竟满是对他的爱恋。 “姑娘,在下确实不认得你。”陈重仔细回想了一遍,却发现记忆中确实无这女子。 “不可能!”女子突然盛怒,“当年你十六岁可否生过一场大病,你迷糊之间说要与我成亲的,我这才救了你,好让你第二天退烧赶考,回来迎娶我,可你后来却没了踪迹!” “十六岁?”陈重一愣,“那夜,是姑娘?” “你不记得了?”那女子看陈重不像装模作样,稍稍缓和了语气。 “确实如此。抱歉。”陈重嘴上说着不记得,心里却已经对女子有了一个轮廓。当年确实是这女子帮他退了烧,才让他第二天有机会赶去京中,才有那唯一一次中举。这女子虽然美貌,可良家女子,怎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况且,那种情况下,说出的成亲之话,也做不得数吧。陈重对这女子还是多有防范的。 “好,那我罚你重新认识我一次。我叫玉痕。” “玉痕,好名字。”陈重心中默默斟酌着这个名字。 “你这回又是去进京赶考吗?”玉痕抬着下巴,索性与他坐在一处。 “是。”陈重点头。 玉痕突然笑了,“郎君,那夜我便与你说过,你这辈子是无中举之望的。” “吾本书生,学书乃吾之道也!”陈重被说中心事,隐隐有些生气,却又不愿与这女子多计较。 “如果我帮你中举了,你会不会来娶我?”玉痕突然表情郑重地看着陈重。陈重一愣,“多谢姑娘,在下凭借实力便可中举。” “是吗,那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个穷书生?”玉痕毫不留情地拆穿陈重的谎言。 “其实,你娶我也挺好啊。你看我长这么漂亮,而且勉强也还是个大家闺秀,还不善妒。”玉痕继续说着。陈重只觉烦躁,不只是玉痕的声音还是外面的雨声。 “那我娶你,你帮我。”陈重鬼差神使道。 “真的?!”玉痕眼里露出惊喜。“好,那我便告诉你明天考试的题目!”说着,拿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兴致勃勃的,“你明天只要这样……” 陈重真的中举了!返乡之时,风光无比。让方圆百里的乡亲们都羡慕不已,同时也颇有感慨,这陈重赶考了十几回,谁承想,竟然真的做了官,成了仕! 陈重似乎忘了他的诺言。刚到京城上任第一天,京城权贵之女便看上了他,执意与他成亲。陈重,再一次鬼差神使地从了,条件是那女子的父亲帮他仕途高就。 大婚之日,达官之女大摆筵席,坐了十几桌客人,陈重喝的大醉,去解手。谁成想,他竟然在这草房睡着了。梦中又出现了那个在寺庙中的女子玉痕。 “你忘记许给我的诺言了。”玉痕面露哀愁,神色不定地看着他。 陈重不敢面对她,但还是僵着脸,“你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普通人,哪儿能助我成事!” “来历不明?普通人?好,好,好!”玉痕连声说了三个好,却又转怒为笑。“陈重,我不怪你。”玉痕留下这一声,便悄无声息地消失了。陈重恍惚坐起,慌忙跑向了婚房。 玉痕却突然出现在陈重消失的地方,目光哀愁,不带喜色。 “你我这三世之约,这是最后一世了。等这一世完了,我们下一世便可长相厮守了。” 玉痕是一只狐妖,而陈重始终是人。她四世为妖,他四世为人。第一世,他们两人便相恋了。可一妖一人终成不了气候。掌管姻缘的月老之子月戚答应他们,只要她玉痕能够经历三世他都与别的女子相恋,那他便可允他们在一起厮守一世。玉痕义无反顾地答应了。 她早知道陈重这一辈子与仕途无缘,可她却偏要拨动命运的轨迹,使陈重入仕。未来,他们能长相厮守并不重要,她在意得从来都只是他快乐。 玉痕消失在了月夜中…… ...
今天是新学期开学的第十天,阿洛终于跟我讲话了,他是全班最帅的校草,又是学校篮球队的队长,身边总有一群漂亮的女生围绕着。所有人都想成为他女朋友,当然我也不例外,只可惜…… 阿洛的女朋友小丽,是个身材消瘦的女生,而我,却是一个身材臃肿的胖丫头。但谁说胖子不能有爱情,谁说胖子注定是单身狗——哎,说的真准。 身边所有的闺蜜都是为了把我当做陪衬而选择跟我做朋友的,她们每次带我去餐厅,都会假惺惺的点好多好多菜,然后拍照发朋友圈,写上【今天胃口特别好,吃吃吃,我要把你们全干掉。】自己却只吃一点点,剩下的全给我吃,还假模假样的说:这些都是这家餐厅最好的,你多吃点。 天晓得,她心里想的是不是:对,多吃点,你越胖就会越显得我漂亮了。该死的我还要装作对方是为我好的样子,把那些最好的饭菜吃完,然后看着对方优雅的发个朋友圈【哇,吃了这么多,真担心会不会发胖呢】 晚上回到家,打开朋友圈,见到小丽又发了张和阿洛出游的照片。哼,小婊砸,赤裸裸的秀恩爱。 “真不知道阿洛为什么会喜欢上她?” “还不是因为那她身材好,又天生一张锥子脸。” 身边那些同样喜欢阿洛的女生,也纷纷在背后议论着小丽。我也这样认为,所以我开始减肥,节食、催吐、运动,一周下来,整个人头晕眼花,甚至大白天晕倒住进医院。 结果从医院出来后,整个人又比减肥前加重了两公斤,瞬间有种绝望的感觉,难道胖子就注定一辈子只能做个胖子? “听说你住院啦?怎么回事儿,好些了吗?” 天呐,阿洛此刻就站在我面前,用他那标准式暖男微笑,和带有磁性的声音对我讲话。 “没——没事——” 我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这时候身后传来小丽的声音。 “阿洛,我们走吧!” 然后看着阿洛笑着同我道别,然后我们擦肩而过,又看着他跟别的女孩牵手离开。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却又的的确确真是发生了——今天是新学期开学的第十天,阿洛终于跟我讲话了。 晚上小丽突然邀约我吃饭,原本想减肥却又不好意思跟外人讲,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小丽很热情的样子道:“来看看菜单,喜欢吃什么尽管点。” 我尴尬的摆摆手:“不,我最近胃不舒服,吃很少的,所以还是你来点吧。” 小丽神秘的笑了笑,随便点了几个菜,服务员走后,突然身子凑过来悄声说道:“你最近是不是在减肥啊?” “没——没有啊!”我嘴上说着,脸却红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瘦吗?” “为——为什么?” 小丽从包里拿出一张卡片,对我说:“诺,你找卡片上这个人,她自会有办法帮你实现减肥愿望的,我就是吃了她的药,才变得现在这么瘦的。”说完,又神秘一笑道:“这可是很机密的,一般人我都是不会告诉她的。” 不管小丽是不是真心帮我,但出于好奇,我还是来到了卡片上所写的地方。这地方的确隐秘之极,问了多名路人,拐了数十条胡同才找到,迎面见到的确是一家中药铺。药铺上没有招牌,却只在屋檐上挂了一盏白色的灯笼,上面写着一个“蛊”字。 药铺柜台前坐着的是个白发老太太,满脸褶皱,伸出手来,皮肤像个干枯的树皮一样,拿着木杵不停地在臼里捣着。 “我来买一种瘦身的药,可以吸走身上脂肪的药物。” 我按着小丽说过的话跟药铺的老婆婆说着,老婆婆还在捣着什么东西,依稀可以看到黑色的残渣掉出。 “你要减多少?” “想减多少,就能减多少。” “多久?” “越快越好。” 老婆婆的捣药声突然停止,她斜着眼睛看着我,我却看不到她的眼白,感觉背脊上一层冷汗。 “你等着。” 老婆婆说着进了内间,不大一会儿便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黄色的小葫芦形状的瓷瓶,只有拇指般大小,小巧玲珑十分可爱。 “你回去把里面的药物吞进肚子里就行了,记住一定要和着口水吞下。” “多少钱?” “不要钱。” “不要钱?” “对,这不是用钱买的,是要拿东西来换的?” “拿东西换?什么东西?” “拿你的食物来换!” “食物?”我越听越糊涂了。 老婆婆解释道:“没错,你吃下它后,十二个时辰便会瘦下来,接着你会感到非常饥饿,但你记住,当你感到饿的时候就必须马上吃东西,否则你就会越来越瘦,越来越瘦……” 虽然觉得老太婆有点故弄玄虚,但为了减肥,还是要试一试的。药丸是黑色的,带着环状的纹络,有点像蜷缩起来的面包虫,越仔细看,越觉得恶心。为了减肥,还是闭着眼睛把它吃了下去,紧接着就是一阵困意来袭,便倒在床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并没有像老婆婆说的那样有很严重的饥饿感,起床准备洗漱。等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果然瘦了好多,体重由原来的60公斤一下子变成了55公斤。 一夜之间减掉了十斤体重,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上学的路上感觉周围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到了学校,所有同学都在问我是怎么瘦下来的,我只是笑笑不说话,全班恐怕只有小丽知道原因了。 放学时,我和小丽还有阿洛,三个人走在一起,阿洛突然问了句:“欸,你好像真的瘦了哦。” 我脸一红,偷偷瞧了眼小丽,小丽尴尬的笑了笑,对阿洛说道:“瘦了还不好吗?这说明人家减肥成功了呢。” 之后我们三个人便经常在一起上下学,阿洛跟我说话的时间也多了。我也一直按照那老婆婆的嘱咐,一但感到饥饿就马上吃东西,但从那以后,体重就在没减下来过。 “我怎么见你最近体重没什么变化啊?” 在学校食堂吃饭的时候,小丽突然坐在我对面小声跟我说:“你是不是听那老婆婆说的什么,一饿就要吃东西,所以你是不是一旦感到饥饿就赶紧吃东西?” 我傻傻的点点头说:“是啊!” “欸!”小丽一拍大腿道:“你错了,这种药物是越饿就会越瘦的,总是吃东西是瘦不下来的。” “是吗?”我半信半疑。 “你是不是感觉最近饭量越来越大了?” “对啊!”我点点头道,的确最近的饭量明显大了很多,但体重却一直保持不变。 “就是嘛。”小丽像是猜中了什么似的兴奋道:“所以说,只有饿,才能瘦下来,你又想吃,还想瘦?哪有这好事啊。” 听起来好像挺有道理的,想想少吃一顿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于是便真的尝试在饥饿感来临的时候没有吃东西。果然,体重再一次轻了十斤,以前的衣服全部丢掉,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越看越喜欢,以后谁也不敢叫我胖妞啦。 “对不起,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们在一起不合适!” 直到那天晚上,我约了阿洛出来吃饭,明知道这不合适,太对不起小丽了,却还是忍不住向他表白了,结果却遭到了拒绝。 为什么?那天整夜都没有睡着,原以为可以顺理成章开始的一场恋爱,结果却被生生扼杀在摇篮里。转念一想,一定是自己还不够瘦,于是发誓开始绝食,第二天一整天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没出门,也没有吃东西…… “冰冰!” 小丽敲了半天的房门,都没有人开,于是她尝试着扭动门把手,门开了,没有锁。她小心翼翼的走进房间,轻轻叫了声:“冰冰?你在吗?” 没有人回应,客厅、洗手间、厨房,都没有人,于是她试着推开卧室的门。 “啊——” 小丽脚下突然爬过数十只黑哟哟的虫子,把她吓了一跳。她打开卧室的灯,卧室里除了那些满地爬的虫子外,就是地上放着一件带血的衣衫,还有一捧头发。小丽从包里拿出一个玻璃瓶子,里面装着些许白色的沙粒。蹲下身子,把瓶子放到地上,那些黑哟哟的虫子便一个个乖乖的爬进瓶子里。小丽瞧着这些虫子,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 “哼哼,敢跟我抢男人,去死吧!” 【曾经有人以吃蛔虫的方式减肥,甚至专门从网上购买蛔虫卵,蛔虫减肥法靠生吞蛔虫卵并让其在腹腔内自由繁衍,消耗多余的营养减肥。蛔虫脱3次皮,再经一月余就发育为成虫。临床上曾有蛔虫穿透心脏瓣膜、肝脏而造成死亡的案例。蛔虫扭结成团可形成蛔虫性肠梗阻,钻入胆道形成胆道蛔虫病,进入阑尾造成阑尾蛔虫病和肠穿等病症,患者痛苦不堪——这蛊虫减肥,自有异曲同工之处。】(完) ...
古时候有个姓梁的书生,父母急病离世时,流泪同他交代:我儿,虽然读书功名是正途,然而通达经济世事也是男人的立命之本,我和你娘死后,无人照顾你,家中店铺和钱庄你可要亲自经营,不求你光显门楣,只求你自保无忧,将来子嗣延续。要交君子,勿近小人,切记,切记…… 梁生之后果然遵从父母遗命,撂下诗书拿起账本,管理起商铺来。书中自有颜如玉,可俗世也有黄金屋,很快梁生身边就聚集了许多的酒肉朋友,其中梁生和一个名为髙应的人最为熟络,两人年纪相当,髙应自小周旋于各色人等之中,擅长牵桥搭线,南进北出,赚些差价,因为有利可图,众人也愿意同他来往。 梁生与髙应亲近,自愧不如髙应“见多识广”,结拜了兄弟,称其为高兄,也当成亲兄长般看待。 一年春日,二人相约信步游山,在一处山路上见到前方盘着一条手臂粗细的花蛇,髙应吓了一跳,便要寻木棍将它打死。可梁生见那蛇动也不动,唯独蛇头向他点了几下,似在哀求,且盘踞的蛇骨扭曲错位,像是受了重伤,拦住了髙应,道:高兄,此蛇如此身量应该是活了许多年,眼下受了伤躺在这里也是可怜,即便你不动手打它,过往车马也会将它碾压而死。它已经无力伤人,你我就做做善事,将它抬到那边树丛里,纵然命尽,也能得个安宁! 髙应本是对梁生有意结交,不愿为这点小事同他争执,当下顺着梁生的意,合二人之力将花蛇抬到了树丛中,梁生特意寻了草木茂密之处,安置了花蛇…… 且说之后数日,梁生梦中夜夜与一花衣美丽女子相依偎,渐生情意,梁生读过许多的异闻故事,心下有感,忍不住问那女子的来历,花衣女子咯咯娇笑,也不隐藏,说自己便是那山路上被救的花蛇呀,那日它正历了九难三劫的第一劫,浑身筋骨折断,眼见就要道消身死,幸得恩人相救,因此伤愈之后,能化做人形,便入梦前来报恩。让梁生莫要害怕, 二人已有夫妻之情,她绝无害他之意。 梁生对花蛇爱慕已深,不仅不害怕,还觉得此为奇缘佳话,梦中虚幻,哪里比得上日夜相厮守?因此花蛇真的化成一名俏丽女子住进梁家,取名花衣,虽未操办婚事,可对外都说是在他乡娶得亲,这是他的夫人。 旁人都道贺,唯独髙应见这花衣夫人貌美温婉,眼神却似曾相识,且来历神秘,他私下去打听梁生假托的他乡娶亲之事,心下了然。 一日他约着梁生喝酒,故意灌醉了梁生,做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道:梁兄真是好艳福,你那夫人娇俏妩媚,自带妖娆,怕是哪里的狐仙花妖特意来与你结缘的吧? 梁生酒醉,对髙应嘻嘻笑道:高兄说的正是,我这夫人你也认得呢,可不就是那日山路上你我救的那条花蛇吗?她是来报恩情,我二人情深,无需忌怕,当真是我的好福气! 髙应听了,面上带笑羡艳此为佳话,可心里却愤恨嫉妒,那花衣容貌勾魂摄魄,当日他也曾帮忙抬蛇,怎不见美人来投怀报恩?可见这妖精鬼怪之流,也同那俗人一般,只挑着俊朗富裕的人,瞧不上他贫寒貌丑呢,哼! 髙应有了这嫉妒不平的心,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机会报复:那花衣身为蛇类,不知怎么竟然怀了胎,梁生喜气洋洋等着抱儿子。髙应约着梁生去那十里外的酒肆饮酒,借口乏了,要去一户养蛇的人家讨水喝,拉着梁生去看群蛇交配。 髙应故意自言自语,哎呀,这蛇类真是本性为淫,数公一母,产下的蛇子只知母,却不知父是谁,真是笑话! 梁生听了此话,不由想起花衣当日入梦,确实不是寻常女人那般娇羞遮掩,可见蛇类虽化人身,却无人的廉耻之心,那花衣腹中的孩子,岂非就是野种? 梁生脸色难看,髙应装作后悔失言的样子,又“忍不住”劝梁生,男欢女爱且无妨,这子嗣血脉可马虎不得?人妖不同道,将来产下一怪物惹人笑话也罢,若是这怪物不是自己骨血,那才愧对祖宗哎! 猜忌之心一旦起了念头,便如野草疯长,梁生再也按捺不下去,他既不舍得花衣,也不想要这个野种怪物,竟然寻人配了落胎的重药,哄着花衣喝了进去! 半夜时分,花衣肚子绞痛,落下一个血红肉球来,梁生大惊,这哪里是人胎,真的是个怪物!可不等梁生刀切火烧,花衣冷汗淋漓,痛楚万分,指着梁生怒问为何下此狠手?梁生怯懦,言道高兄指点,你们蛇类淫乱,纵使是人胎也留不得,更何况是个怪胎! 花衣惨笑,对着梁生点了两下头,却没有话说出来。身子一晃化作花蛇原样,将那肉球吞在口中,攀墙过梁而去,再不见了踪迹…… 此后七年之间,梁生被髙应哄骗着签了几纸契约,不想竟是陷阱,店铺房屋都被收走,髙应当起了富家掌柜,同梁生也翻了脸,再没有往日的“兄弟情义”。梁生衣衫褴褛,寄身破庙,后悔自己没听爹娘遗言,亲君子,远小人,被这个狠毒髙应害得家破人亡,当日那花衣和胎儿,必定也是髙应的谗言,只恨如今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梁生用破衣结了绳索吊在梁上,想要寻死,踢翻脚下石头之前,梁生长叹:花衣,是我错了,是我听信了奸人摆布,害了你们母子二人,我们来世再聚吧。 等梁生醒过来时,面前蹲着一个伶俐俊秀的小男孩,对梁生称道“父亲”。原来这就是七年前花衣产下的那个肉球怪胎,花衣带走了胎儿,用修为道行保住了儿子的性命,如今儿子七岁,花衣灵力耗尽,已经死去,死之前让孩子来寻生父,若是梁生得了教训,有悔改之意,便父子相认,若是梁生执迷不悟,从此父子便是路人! 梁生看那孩子同自己幼时一般模样,知道自己是冤屈了花衣,抱着儿子大哭起来! 那之后梁生得了花衣交给儿子的无数宝贝,重振了梁家。而那髙应遭了报应,夜里家中起了大火,奴仆尽皆逃生,唯独他一人被火烧死,不得全尸! 这才是虎生犹可近,人毒不堪亲,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 ...
余生进京赶考,路途感染风寒,耽误些许时日,为免落考,后面路途时常披星戴月,连夜赶路。 这日,夜幕降临,繁星满天,余生穿过一片丛林,一条大河映入眼帘,平静的河面波光粼粼,倒映出一轮明月,余生左顾右盼,却不见有任何摆渡船只,想到又会耽误行程,余生不免暗自着急,准备沿河而行,再看是否还有渡河船家。 正当余生动身之际,不经意间发现河面多了一艘小船,船尾青灯相伴,一道身影手执双桨向这边悠然划来。 余生心中一喜,不疑有他,对船只招手大呼,示意自己想要渡河。 不久,小船临近岸边,余生这才发现撑船的竟是一名女子,只见这女子五官精致,眉目如画,虽衣着简朴,依旧难掩那绝色之姿。 一时间,余生竟看痴了,直到许久,方才回过神来,脸色绯红,刚欲开口,却发现女子目光似水,亦怔怔凝望着自己。 余生脸色更红,心中不断默念圣贤之书。 “许郎,你终于来了!”女子目带追忆,率先开口。 余生狐疑,女子怕是认错了人,当即拱手道:“小生姓余,此乃第一次进京赶考,着急赶路,却遇河拦路,还望姑娘渡我过河。” 女子神色变得有些复杂,几次朱唇轻启,欲言又止,最终化作一声叹息,轻声道:“上船吧!” 余生再次谢过,急忙踏上船只。 月色朦胧,河风猎猎,余生坐在船舱,看着女子背影,和那随风飘荡的长发,不知为何,记忆深处竟有一种熟悉之感,心中不由莫名一悸。 或是一路奔波劳累,不知不觉间,余生竟在船上睡着了,迷迷糊糊,余生进入梦境,梦里,余生竟身穿喜服,正与一女子拜堂成亲,四周人声鼎沸,恭贺连连…… 这时,画面突转,余生站在船头划着双桨,船舱坐着一个女子,一脸深情的看着余生,露出一抹微笑,碧波荡漾,两人郎情妾意,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许郎,此番远行,你定要珍重,我在家中等回来……”女子起身,为余生整理着衣裳,满目叮嘱与不舍之意。 待到船只靠岸,余生背着书箱下了船,转身挥手与女子告别,女子依依不舍,目送余生远去…… 余生一路跋山涉水,来到一荒芜之地,不想一伙劫匪突然窜出拦路,余生战战兢兢,惊恐万分,为求保命,立马将身上钱财尽数交出,祈求劫匪放自己一条生路,劫匪一脸狰狞,接过钱财,却突然抽刀劈向余生脖子…… 余生只觉脖子瞬间传来一阵剧痛,不由一声痛呼,陡然惊醒,发现自己依旧还在船内,刚才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境。 余生不由一阵心悸,再看船尾女子,心中思绪万千,刚才梦中女子正是此人,余生不知为何会做此怪梦。 不经意间,余生看向女子身后,摇曳的灯光下,四周空空如也,竟不见女子有任何影子倒映。 这女子竟是鬼魂?余生面色大变,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女子听到余生痛呼,回头一望,再次露出一抹笑容,可这笑容却让余生毛骨悚然,不由后退颤声问道:“你究竟是人是鬼?” 女子一怔,也不回答,低下头颅,转身继续摇动双桨。 余生心中恐惧更甚,不知女子意欲如何,想要跳河逃走却又不识水性,只得退到船头,惶恐不安,度日如年。 不知又过多久,船只终于靠岸,余生迫不及待一步上岸,撒腿就走,这时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叹息,“许郎,珍重!” 余生回头看去,只见女子面色欣然,却有不舍之意,身如清烟,与船只在风中慢慢淡去,不时,河面已是空无一物,只余河风拂面。 余生心神一颤,满目震惊,不敢停留,匆忙往官道跑去。 …… 临近科考,余生终于如期而至,待到揭榜之日,更是榜上有名。 不久,余生走马上任,再次渡河时,与船夫提及那夜遇鬼之事,不想余生刚一开口,船夫便笑道:“公子放心,此乃鬼舟,即使遇上也不会害人性命。” “鬼舟?”余生有些不解,不知为何这样称呼。 “唉,”船夫一声叹息,“此事说来话长,传说百年前,这河边有对夫妇,两人青梅竹马,情深意浓,男子是名书生,终日寒窗苦读,以求金榜题名!” 有一年,这书生进京赶考,却不想在路途遭遇一伙穷凶极恶的匪徒,被劫财害命,临死前,书生一直念叨着妻子,满目不甘,书生死后,人们也就将他就地掩埋,只是把消息传了回来。 女子得知消息,恨自己未能见到书生最后一面,变得疯疯癫癫,终日在河边船中以泪洗面,坐等书生归来,谁知不到一月,女子也因悲伤过度而死。 女子死后,执念太深,魂魄不散,成为孤魂野鬼,并在河上幻化出一叶孤舟,每逢日落之后,女子便会划着孤舟出现在江面,继续等待书生归来,故此,人们将其称为鬼舟。 所以每到日落后,为避让鬼舟,这里的摆渡船只也会提早归家。 “想不到世间还有如此痴情之人,只是那书生被劫匪所害,早已投胎转世,女子苦苦等待又是何苦呢?”余生一声叹息。 “谁说不是呢,后来有一云游高僧来到此地,试图超度女子早日轮回,可女子清醒过来依旧不愿离去!” 高僧苦劝,世界如此之大,女子独守江边,或许千百年再遇,或许永世相隔,即使最后相遇,那时早已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书生又怎能认识女子? 女子却说,她不入轮回,只为在尘世间等书生转世,再渡书生一回,再见书生最后一面。 高僧苦劝无果,想到女子从未害人,便一声长叹,临走时施展佛法,当转世书生与女子相遇,便会梦回当世…… “什么?”余生听闻此言,陡然一惊,想起自己当夜在鬼舟上做的梦,不禁瞠目结舌,匪夷所思。 “那女子只渡那转世书生?”余生复又追问。 “当然,女子身为鬼魂,定能认出转世书生,非他不渡。” 若是公子早些时日前来,必须得等上一晚才能渡河,这也是高僧叮嘱,让女子能早日见到书生,只是近来日落之后,附近村民不见鬼舟,想必女子已见到那转世书生,渡他过河,了却心愿!“ ”那她为何不告诉自己真相?“余生低声喃喃,泪水夺眶而出。 待到船只靠岸,余生失魂落魄走上岸去,转身看着河面,女子身影悄然浮上心间,那目光似水,不舍之意,久久挥之不去…… 不久,河边多了两间草屋,河面,余生站在一艘小船内,划着双桨慢慢远去! ...
我打小在农村长大,那个时候农村里的娱乐活动特别少,甚至可以用贫乏来形容。如果赶上村里那家有红白大事,请来了说书唱戏的,只要锣鼓唢呐一响,马上就能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竹板一响,先生开书,围观的乡亲们马上安静了下来。 话说在清朝乾隆年间,洛阳城里有一大户人家,三月三这天,老员外领着自己六岁的小儿子永元逛庙会,当他们走到一个买瓷器的摊子跟前时,永元被一个漂亮的瓷娃娃给吸引住了。 这个瓷娃娃非常的精致,一看就知道出自能工巧匠之手,娃娃那乌黑的头发,灵动的双眼,粉红色的双唇,动人的身姿,被能工巧匠做的栩栩如生。更令人称奇的是,你如果从不同的方向看,这个瓷娃娃脸上的表情也各不相同,或喜或笑,真仿佛这就是一个血肉充盈的活人。 将这个瓷娃娃买回家后,永元对它真是爱不释手,每天都要拿在手里仔细的端详上无数次。大人们看着他那专注的模样,还用话语逗他:“永元啊!这小娘子挺漂亮的,将来给你做媳妇可好啊!” 永元当时才六岁,他那里知道媳妇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啊!当时就张开嘴照着这个瓷娃娃“吭哧”啃了一口,“你们骗我,这个娃娃不能吃,你们看,把我的牙都铬出血来了。” 他的这个举动,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再看小孩的牙齿,没事,只是稍微渗了点血。 时间过的可真快啊!永元长大了,长成了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后来又娶了媳妇。时光在变,唯一不变的就是那个他最喜欢的瓷娃娃,他依然是留在身边爱不释手。读书读累了,就把瓷娃娃放在掌心玩上一会儿。看着瓷娃娃不禁叹息道:“十几年过去了,世间万物都在变,唯一不变的就是你的青春永驻……” 这时,妻子不知不觉来到他的身后,听到他那些话之后,喃喃的说:“相公,既然你如此喜欢这个瓷人,我就做一个顺水人情,让她来当你的妾室怎么样。”说完这话,用手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听到身后有人说话,永元回过身去,一看是自己的媳妇,就伸出手,面带笑容在妻子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作为惩戒。妻子装作疼痛难忍的样子,捂着额头逃了出去,在旁边伺候的下人看来,这就是赤裸裸的秀恩爱啊! 他们夫妻俩感情深厚,一句戏言就当是玩笑过去了。可谁会想到,从此以后家里就怪事连连,每天夜里醒来的时候,永元总会看到床帐后面躺着一个人,虽看不太清楚,但是他知道,躺在床帐后面的那个人是个女的,看着模样还挺眼熟。 有那么好几次,他以极快的速度伸手掀开帐子,可是里边除了枕头跟被褥,其他的啥也没有。永元被这怪事弄的头疼,连书都读不进去了。 话说有这么一天,永元习惯性的拿起瓷娃娃放在掌中,若无其事的摆弄着。渐渐的,他感觉这个瓷娃娃的心脏正在跳动,当时就将他吓了一跳,立刻把瓷娃娃放在桌子上,定下心神仔细观看。 瓷人还是那个瓷人,依然就好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含情默默看着自己。“唉!可能是这些天精神不佳,出现错觉了!” 又盯着看了一会儿,就见瓷人那雪白的小脸上,似乎多了一抹红晕,其他就没有没什么异常了。就在这时候,妻子从外边走了过来,看到相公神色发呆,就关切的问发生了什么事。永元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自己刚才的经历跟妻子说了一遍。 妻子听了之后说:“相公啊!难道说床账中的女子,跟这个瓷娃娃有关,是它在作祟。没想到啊!我的一句戏言,竟然害了相公啊!不如……” 妻子说着,将他拉至门外,压低声音伏在永元耳边说:“这些天家中出现的异样,不管是不是瓷人作祟,咱都不能把它留在家里了。可是又不知道它是妖是邪,也不敢将它打碎,不如送到佛寺当中供养起来。” 永元听从了妻子的见议,第二天就差人将瓷人送到了寺院,之后果然家里就没有再发生过奇怪的事情。 咱再说寺院里,有一天早上,一个得道的高僧突然看见在窗台那个站着一个女子,那女子背对着自己。高僧感觉很奇怪,上前问道:“施主从哪来的呀?” 女子一听有人和自己说话,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说,“我本是永元公子的妾室,怎奈被家中大夫人所嫉妒,强行将我送到此处……”女子说着说着,眼泪也跟着止不住的流。 那高僧叹息一声说:“唉!贫僧我也很是同情施主的遭遇,可这人妖总归殊途啊!我也帮不了你。” 女子听后更加伤心,“可是……可是我每天都在想念永元公子啊!” 高僧想了一想,轻声说道:“如果施主对公子难忘,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 女子说道:“请大师指点迷津!” 高僧面带为难之色,说:“不过你得毁掉妖身,轮回做人,投胎公子家做他的女儿,你可愿意?” 女子想了想,点点头说:“我……我愿意,请大师渡我……” 几天之后,永元带着妻子来到寺院上香,与那高僧闲聊时,高僧对他说:“公子有一桩善缘未了,可要贫僧帮你?” 永元一听忙问:“不知晚生有何善缘,请大师明示!” “唉!贫僧怎敢泄露天机,只愿帮你一帮,也算是积自己一点功德。”说完,拿起佛像旁边的瓷人,“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永元不解其意,但是这跟随自己多年的瓷人如今被摔碎,心里还是有些不舍得,便伏身将碎瓷片捡了起来。当他看到一个瓷片上有隐隐的血迹时,这才想起小时候曾经咬过瓷娃娃,并且当时牙齿还出了少量的血。他抬头看向高僧,但怎奈高僧只是微笑并不明示。 三个月后,妻子感觉身体有些不适,找来郎中搭脉后,郎中向永远道喜:尊夫人怀孕了!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当永元抱起自己女儿的时候,那感觉,太熟悉了…… ...
常县刘生家境贫寒,因父亲早逝,自幼便与母亲相依为命,刘母终日操劳,依靠针线活供刘生读书,生活可谓艰辛不已,直到刘生考中秀才,在私塾做了教书先生,二人生活才算勉强度日! 这年,又到乡试之期,刘生辞别母亲,再次踏上省城之路,因盘缠不多,沿途皆是风餐露宿。 一日,刘生行至一片荒野时,眼见天色已晚,前方又有一破庙屹立,便匆匆入内,准备在庙中留宿一晚。 庙宇年久失修,已是破败不堪,居中神像尘埃密布,隐约可见其面容依旧不怒自威,刘生一番收拾,和衣而眠。 迷迷糊糊睡至夜深,天空电闪雷鸣,狂风大作,竟下起了倾盆大雨,不知又过多久,庙中陡然传来一声巨响将刘生惊醒,刘生起身一看,发现庙宇低洼处满是积水,神像在暴雨的冲刷下已轰然倒塌。 突然,神像倒塌处似有一道光芒闪过,在黑夜中格外显眼,刘生一惊,上前瞧去,坑内竟有一个巴掌大小的木匣子,或因雨水渗透浸泡,时日一长,这匣子已是腐烂不堪,露出盒内的一枚古镜。 只见这古镜古朴无奇,似铜非铜,似铁非铁,却异常坚硬,镜面光滑明亮,清澈如水,刚才发出的光芒正是映射的闪电之光,镜面背后几行小字,道出古镜来及,此乃魔物,非善人不可持有。 刘生不知所谓魔物,却料想此镜不凡,心中一喜,将其拾起,看着镜中自己温文尔雅,刘生欣然一笑,藏于怀中,再看天际已有一丝泛白,刘生无心睡眠,等至雨停方才继续赶路。 …… 此番乡试,科举内容不难,一如往年,刘生都能对答如流,可刘生依旧寝食难安,屡试不中,已让刘生有些意乱。 果然,到那张榜之日刘生再次落榜,刘生满目失落,心灰意冷,一人跌跌撞撞出了城门,沿河而行。 沿途芳草萋萋,人烟寥寥,刘生忽然听到前方有人高谈阔论,嬉笑不止,放眼望去,河边一凉亭处有几个书生正推杯换盏,举杯对饮。 刘生本无心停留,可当听到有人提及先前乡试和自己名字时不由脚步一停,凝神侧耳倾听下,这才得知,近年几次乡试,自己皆已中举,只因自己出身寒门,无权无势,才被别人换了名额,此次名额正是被其中一人夺去。 刘生勃然大怒,自己寒窗苦读十余载,就为那榜上有名时,不曾想科举考试竟也有人徇私舞弊,顶替自己,想罢,就欲与那几个书生对质,可转念一想,此地人迹罕至,故而几人才会肆无忌惮说起,自己出去后,几人定然不会承认,于是沿路返回,准备击鼓申冤。 来到府衙,刘生如实将刚才听来之事告知,请求知府做主,不曾想知府听闻此言一声冷哼,喝斥刘生妖言惑众,无理取闹,命人将刘生杖责五十,打得刘生皮开肉绽奄奄一息方才让人将其丢出府外。 刘生这才知晓知府也是一丘之貉,心中愤恨难当,面如死灰,拖着重伤之躯本想投河自尽,可念及自己死去家中年迈老母无人照料,只得悲愤欲绝,摇头作罢,忍着疼痛往家赶去。 可当回到家中,发现屋内腐臭弥漫,母亲横卧在床,竟已死去多时,床边有封书信,寥寥几句却满纸泪迹,信中虽告知刘生自己因病去世,却饱含不舍与无奈。 刘生认得,这正是母亲字迹! 想到母亲被疾病缠身,奄奄一息却落泪写信的情形,刘生心如刀绞,匍匐在床沿,伤心欲绝,痛哭不止。 哭了一阵,刘生失魂落魄从屋中走出,前往集市为母亲置办后事,途经一个药铺,被一药郎拦住,询问其母病情如何! 刘生与这药郎相识,如实将母亲已死的消息告知。 药郎一声叹息,摇头道:“刘母所患疾病,并非绝症无可医治,当日她说回村借些钱财再来抓药,却不想再无音讯,如今听闻已是阴阳相隔!” 刘生心神一颤,一番询问这才明白母亲是因无钱医治,活活被疾病折磨而死。 刘生泪如雨下,泣不成声,辞别药郎,买了所需之物,匆匆回到家中,再次看到母亲挣扎死去的模样,心中悔恨与自责交织。 这一瞬间,刘生突然心生憎恨,恨意滔天,恨苍天无眼,让母亲身患疾病,恨官场腐败,官官相护,剥夺自己举人之名,更恨同村人世态炎凉,薄情寡义,睁眼看着母亲无钱医治而死。 刘生咬牙切齿,满目怨毒,恨不得将所恨之人尽皆屠戮,以慰母亲在天之灵。 就在这时,刘生怀中突然冒出一股股黑气直往七窍钻去,刘生大惊,慌忙拿出怀中之物,只见破庙拾来的古镜镜面不断有黑气升起,翻滚交织成一条条蛇状扑向自己,刘生吓得魂飞魄散,正欲扔掉古镜,不想那黑气却戛然而止,恢复如初,仿佛先前发生的一切皆是幻觉,再看古镜,镜中之人似乎变得有些狰狞…… 这夜,刘生屋内传来一声声厉啸,又如野兽低吼,半刻之后,屋门打开,月光下一面目狰狞丑陋,周身黑气萦绕的怪物从中走出,直奔村落。 次日,有人发现村内人畜尽皆被屠戮一空,村民鲜血更是被吸食殆尽,令人毛骨悚然,于是赶紧报知官府,官府来查,断定此乃妖魔所为,已非常人可敌,全县悬赏,请求江湖术士降妖伏魔。 不久,一年过半百的高僧进入村内,一番查探后来到刘生屋子,当看到刘生死去的母亲和那封书信,似有所悟,一声叹息,人人心中皆有一佛,一魔,佛灭,才魔现…… 常县人氏刘武乃一佃农,平日依靠苦力种地为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是近来县内突然有一妖魔肆虐,为祸百姓,导致人人自危,惶恐不安,更有甚者,已是日日闭门不出。 刘武家中尚有妻儿老小,加上徭役繁重,不敢过久在家闲暇,每日出门携刀防身,依旧胆战心惊,小心翼翼。 这日,已是日跌之时,刘武正在田间劳作,忽然发现不知何时,远处山脚有两人在不断打斗,再看二人所处位置竟是自家庄稼地里,刘武瞬间勃然大怒,手持柴刀,直奔过去要找二人理论。 眼见自己成熟的庄稼大多被毁,二人依旧斗得难舍难分,毫无罢手之意,刘武气的双目欲裂,不待临近,便欲张口喝斥二人,不想还未出声,对面已传来焦急呼喊。 “施主快走,此乃魔头刘生!” 刘武悚然一惊,先前因庄稼遮挡,相隔甚远,不曾看清,现在经人提醒,这才看清打斗中的二人,只见一人手持禅杖,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和尚,一人周身黑雾萦绕,面目极其狰狞丑陋,正是最近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妖魔。 刘武吓得魂飞魄散,后悔自己冒然前来,此番若是老和尚能制服妖魔还好,若是不敌,两人都得命丧于此,想罢,乘妖魔现在无暇顾及自己,便欲转身离开。 就在转身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嘶吼,摄人心魄,刘武心神一颤,一脸骇然,回头望去,却是妖魔不敌,只见老和尚手中禅杖正中妖魔额头,发出一声闷响,妖魔遭受一击,顿时如雷重击,吃痛下哀嚎不已,周身黑雾更是剧烈翻滚,竟薄了几分。 “刘生,你还不醒来?” 老和尚一声大喝,不待妖魔后退,禅杖再次一击落下,妖魔身躯一颤,黑雾再次薄了许多,赤红的双目似有挣扎,似有迷茫。 刘武见那妖魔落了下风,心中一喜,少了些许害怕。 老和尚口中继续呼唤刘生之名,可手中攻势却越发猛烈,一杖衔接一杖,打得妖魔毫无反抗之力,不及片刻,妖魔身上黑雾骤然一缩,随即消散,狰狞丑陋的面容一同消失,竟变成一副书生模样,步步后退,口中鲜血狂喷。 “刘生?”刘武看着那熟悉的身影,不禁失声惊呼,满目震惊,先前听的老和尚呼喊,刘武不以为意,一直以为只是同名而已,不曾想这人人惧之的妖魔竟就是自己熟悉的刘生。 刘武与刘生乃是同族不同村,每逢祭祖也会相遇,相互寒暄几句,在刘武印象中,这刘生老实本分,性格懦弱,怎会突然变成这杀人如麻,十恶不赦的妖魔? “迷失心智,杀人无数,也无法让你母亲死而复生,何苦呢?”老和尚早已收了禅杖,几声咳嗽后看着同样面色苍白,摇摇欲坠的刘生一声叹息。 刘生一脸惨然,嘴角带血,似从迷茫中清醒过来,摇着头轻声道:“大师,你不懂,你不懂我十年寒窗苦读之苦,更不懂我无端丧母之痛。” 年年乡试,我皆是榜上有名,奈何监考官员欺我出身寒门,无权无势,徇私舞弊剥我举人之衔,我欲申冤,却因官官相护,被知府一番毒打。 我欲苟且偷生,可家中母亲独自一人身患疾病时,哀求同村之人施以援手,不想众人却见死不救,以致母亲无钱医治,被病痛折磨而死。 “大师,这恨,这痛,你懂吗?若有选择,我又怎会心生魔念,甘愿成魔!” 老和尚一阵沉默,他一路追寻而来,只知刘生母亲因无钱医治死亡一事,却不知还有科举考试也曾被弄虚作假,无法接刘生之问,只能话锋一转道:“安心走吧,你母亲我已替你安葬!” 刘生怅然若失,从怀中掏出一物递予老和尚,只见此物不过巴掌大小,古朴无奇,似铜非铜,似铁非铁,竟是一面古镜。 老和尚接过古镜,凝视片刻,心神为之一震,满目惊骇。 刘生仰天闭目,对老和尚道了一声感谢,摇晃的身躯似就没了力气支撑,突兀倒地,气绝身亡。 就在刘生倒下那刻,老和尚屹立的身躯竟也轰然倒地,让一旁刘武大惊失色,慌忙上前将人扶起。 老和尚吐出一口鲜血,拉住刘武手臂,翻出手中古镜道:“我旧疾未好,又添新伤,刚才已是强弩之末,怕是命不久矣,此镜实在干系重大,只能托付于你。” 刘武看着古镜,一脸茫然,不禁疑惑这镜子究竟是为何物! 实不相瞒,此乃魔物,极其坚硬,也不知刘生从何而来,传言此物极其诡异,若是人有魔心念起,便会乘虚而入,循循善诱,将人异化成魔,迷失自我,刘生正是被此物所害。 刘武听闻此言,面色一变,不曾想这古镜如此恐怖,一时踌躇,不知是否应该答应。 “施主,我看你面目和善,一身正气,绝非那大奸大恶之人,定然也无魔心给其有机可乘,此事你尽可放心,不会有性命之忧。” “待到日后,你定要寻一人迹罕至之地,才可将其深埋,永不见天日……” 老和尚频频咳嗽,接连叮嘱,最后直到话音渐弱,刘武才猛然一怔,抬头看去,老和尚盘腿而坐,竟已圆寂。 刘武满目惆怅,暗下决心要将古镜藏匿,以免再次为祸苍生,又将刘生与老和尚分别安葬在了荒芜之地,随后手持古镜,一步步往回走去,刘武也曾想将古镜交给官府处置,却见古镜背面刻有此乃魔物,非善人不可持有几字,联想老和尚几番肃穆叮嘱与刘生科举作假之事,也就只得作罢! 这年,因当朝天子昏庸无能,以致百官结党营私,腐败成风,各地赋税纷纷猛增,不及寒冬,各地已经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刘武被迫交完杂税,家中已是一贫如洗,家徒四壁,母亲因家中无粮活活饿死,妻子无奈只得时常外出乞讨,直到一日夜深,刘武迟迟不见妻子归家,心有担忧,沿路寻找,却见那一户户权势人家灯火通明,尽皆大鱼大肉,载歌载舞,当寻得妻子,竟已在街头冻死多时。 刘武悲痛欲绝,将妻子带回安葬,这夜,刘武万念俱灰,绝望之下拿出古镜,只见那镜中之人在昏黄的灯火下露出几许狰狞…… 次年,百姓不堪压迫纷纷揭竿起义,一时间战火连绵,生灵涂炭,不久,旧朝覆灭,土崩瓦解…… 新朝初立,天子治国有方,为官者两袖清风,为命请命,为民者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盛世百年之久,此间,古镜不知所踪,再无妖魔传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