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每年农历七月初三,都会有一艘卖“缸瓦”的木船开到富寿大桥脚,泊驻一天一夜,然后离开。 船上是一对老夫妇,年纪都在六十多岁。由于他们每年都出现,街坊们都见惯了,于是称男的为船哥,称女的为船嫂。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这种船比较流行。船上卖的是佛山石湾镇出产的砂煲风炉,瓮缸盆碗或其他陶制杂件。每当船靠岸,就会有许多街坊前来选购。 改革开放之后,人们逐渐改烧柴为烧燃气,厨具也多改用锑铝制品或不锈钢的,传统的砂煲风炉及陶瓮缸已淡出人们的生活,因此这种缸瓦船已甚为少见。 怪就怪在这对老夫妇和他们的缸瓦船,依然年年如是,风雨无阻,一定于农历七月初三这一天准时出现。自然,通常是很少有人光顾,多数时候营业额为零。 只有住在桥西的一位老公公,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上世纪六十年代,那时的船哥和船嫂都正值年轻力壮。他们的船上装满石湾陶瓷日用品,沿着珠江河及支流,一个墟镇一个墟镇去销售。他们的出现有一个固定的排期,这样方便街坊前来购买。木船就是他们的家、他们的交通运输工具、他们的商店。风吹来,浪打来,小小一只木船,像一叶无根的浮萍,风里浪里到处飘摇。 船哥和船嫂永远不会忘记,1966年那一年农历七月初三。那天天气格外晴朗,河水也好像特别的清澈。他们的船到达富寿大桥脚,才绑好船缆,就有客上船买货。如是顾客不断,货卖得比往日多。 直至中午,忙昏了头的夫妇才猛然想起,用绳子牵绑在后舱的儿子怎么总不哭不闹呢? 珠江的船家都是这样,用一条坚牢的布带子箍住尚未懂事的孩子的胸脯,再将绳子的一头系在船上一个可靠的地方,孩子的背上再拖一个空心葫芦。这一切是为了防止孩子掉进水里。 年轻的船哥和船嫂几乎同时转身望向后舱。这一望,他们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深渊里——孩子不见了! 他们踩着易碎的缸瓦同时扑向后舱,他们只见到系孩子的布带子依然牢牢绑在船板的铁环上。再将目光投向水里,空心葫芦在水面上一漂一漂的。 船哥不顾一切扑进河里,抓住葫芦,但葫芦是轻轻的,只系着一条光绳子。这时船嫂也跳进了河里,两夫妻发狂似的在船的周围摸索搜救。 但是什么也没有搜到。 这时他们才想起了叫救命。凄厉的叫声,惊动了过往行人,许多人都立即甩掉衣服往河里跳,帮忙搜救。 搜救范围不断扩大。 直至下午4点多钟,依然一无所获。帮忙搜救的路人一个一个垂头丧气爬上岸。 只有船哥和船嫂依然失魂落魄,在河里搜索…… 天黑了,热心的街坊下到水里,将船哥船嫂硬拖硬拉拽上岸来。有人买来了元宝香烛,点燃,插起招魂幡,这是水乡人招魂的方式。 有人私下里议论,等“一个对”(时针运行一圈,即12小时)后,尸体就会浮起。 但是,一个对,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船哥船嫂一直不吃不喝。船哥双眼发直,船嫂不停地抽泣,含混不清地重复着一句话:千不该万不该只顾赚钱,金山银山于我何益! 那时候,里水还没有公安派出所一类的机构,更没有应急搜救队一类组织,完全是民间自发搜救。 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说法暗中传播:河里有水鬼,过去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水鬼只有找到了“替身”,自己才能转世投胎…… 那一年开始,每年的农历七月初三,船哥和船嫂都将缸瓦船驶到当年出事的桥脚,插起招魂幡,点燃香烛拜祭。 经历那一次不幸的打击,船哥船嫂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并且一年比一年显老,于是人们改称他们船公、船婆。更遗憾的是,在那之后,他们再也没有生养。 直至今时今日,尽管他们经营的货品已淡出人们的生活,但他们依然操此营生,尤其是每年农历七月初三,风雨无阻地赶到富寿桥边。四十多年过去了,缸瓦船连同船上的货品,几乎与当年一模一样。据船公船婆说,是为了孩子认得自己的家。 每当他们的船回来,老相识老街坊都会上船去,同船公船婆聊聊世事生计,开解他们创伤的心。船公船婆说,虽然他们的孩子在这里发生了意外,但这里乡亲们的殷殷情意,使他们没齿难忘。 人们分明听见船嫂在拜祭时,口中念念有词:“仔呀,父母对不起你,让你受罪了。可是你千万不要再害下一个人,你就做一个护佑一方平安的河神吧!” 桥西老公公可以作证,自那一年之后,河里再没淹死过人。 ...
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80年代末的巢湖响塘村。 夏季的一个傍晚,村里的壮丁在池塘边捞淤泥,李大福无意中发现了一块竖立着的像墓碑一样的石块,他收起了锄头顿了顿,凑上前,用手抹掉了石块上的一些淤泥,“大家快来看,这里好像是一块墓碑。”李鹏喊了一声,村长蹒跚着走过来一看,微笑着说:“是块墓碑而已,既然不知道是谁的祖坟,那就得罪一下这个主人,这块墓碑挡住了后面的淤泥,来来来,李鹏,张顺,李大富你们三个壮汉把这块墓碑搬开,拿到村子小路上垫脚,天快黑了,同志们抓紧时间干活啊。”李鹏,张顺,李大富三个人花了好些力气才把墓碑挪开,张顺发现了墓碑下边有个小洞,顺手抹了一把泥。抬走墓碑后,墓碑后面还有一个罐子,李鹏转身捧罐子的时候居然被藏在罐子后面的大鳝鱼咬了一口,鲜血直流,罐子也掉在地上,鳝鱼马上扭动着身躯借助淤泥遁形了。这时大家的眼光聚集在掉落的罐子上,因为罐子里居然装满了袁大头!村民们顾不上李鹏的伤势,一窝蜂拾起淤泥里的银元,纷纷拭净泥巴,各种诧异声不绝于耳。 李大富捡了几个银元装进口袋后,他现在的心思并不是挖淤泥,他招呼老弟李大贵照看李鹏的伤势,摩拳擦掌举起锄头继续挖掘墓碑后面的泥巴,由于用力过猛,挖到一块磐石,把锄头的把都给弄断了,他悻悻地收好工具。天色终于黑下来,村长便招呼大家回去歇息,明天继续干活。 第二天下起了大雨,天上电闪雷鸣,原本坚固的堤坝也被冲垮,池塘的水都快满了。雨小一点的时候,打理好各自的庄稼后,村民们穿着蓑衣拿着锄头站在池塘边看到这场景也直摇头,王大妈说:“这场大雨要是晚来几天该多好。”,李大爷接过话茬:“可不是嘛,还捞一点淤泥上来就好啊,庄稼正等得泥巴肥田呢。”张顺冷冷地笑了一下,“天气这么热,也是该下一场雨凉快凉快了,说完一个纵身跃进池塘,过了一会儿,张顺突然大声呼救,这时候的他好像是被水鬼附体一样,他身边飘起了一团杂乱的黑色长发,周围出现了好几个漩涡,只见一双瘦骨嶙峋的手抓着他的裤子,拖着他上下浮沉,不时地按住他的身子,张顺大口喘着粗气,拼命挣扎,身体开始抽搐,他发疯似的拍打着水面,周围的水都被染红了,围观的村民谁也不敢跳下水,只好一边往往池塘丢东西一边大声呵斥,他呻吟着用尽全身力气大叫要村民丢下一根竹竿,李大贵取下晾衣的竹竿,一路小跑到离张顺最近的地方,竹竿刚好够着张顺,张顺死死抓住竹竿,水鬼见拉不住张顺,马上潜入水里,水面很快平静下来。张顺爬上岸边时,已经昏迷,只见他衣服全被抓烂,血淋淋的身子,相当恐怖,他很快被送往家里。他家人叫来了医生,医生看了看张顺,认为张顺只是收惊吓和皮外伤,简单开了点中药就匆匆走了,但张顺的家人不敢怠慢,轮流陪护在张顺的身边。说来也怪,李鹏探望张顺以后在家里就精神恍惚,口里念念有词,时常大喊大叫。这个晚上,村子里又多了一丝恐怖。 第三天一大早,各个生产队的队长齐聚村长家,他们强烈要求村长请隔壁村的法师来响塘村来驱鬼。村长虽然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但也碍于情面只好请了两位法师在池塘边做法,法师们在池塘边摆了祭台,要求村民往池塘扔了各种肉类和粮食外加断断续续的鞭炮声,一个法师宰了一只小狗,念叨着咒语,点着香烛和纸钱,持着宝剑翩翩起舞,法师踩到了松土,脚一滑,一个趔趄,掉进池塘,法师不会水,一阵狂呼,还呛了几口水,一村民丢下绳子拉了法师上岸,法师崴了脚,他惊慌失措地拿了些东西,一拐一拐地走了。另一个法师见状拿着村民给他的酬劳,收拾好道具也夺路而逃。众人追着法师问:“法师,这是什么情况啊?”法师头也不回地说:“妖气太重,你们还是另请高人驱鬼吧!”法师走后,村子里人人自危,晚上都没人敢出门。 第四天,天气开始转好,村长来看望张顺,路上碰到了几家村民收拾好了细软准备搬家,村长好奇地拦住李秀丽问:“你们孤儿寡母的这是要背井离乡吗?”李秀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摸着两个孩子的头说:“村长你还不知道吗?村子里有传言说前天村民们挖了水鬼守护的坟墓,现在池塘的水鬼显灵了,要找整个村子里的人来陪葬,你看,昨天张顺还差点做了水鬼的替身,李鹏被鳝鱼咬了,到现在还精神失常,法师都不能奈何水鬼,这不就是应验了水鬼的报复吗?我的两个孩子还很小,他们经常到池塘边玩,我当家的死得早,我不想失去任何一个孩子,从此求个平安,随遇而安,我去意已决,你也不要再说什么了,村长你多保重。”说完,李秀丽转身就拉着两个孩子走开了。村长无可奈何摇了摇头,径直朝张顺家走去,村长进屋后,发现张顺不在,他接了张顺妻子林芳的茶环顾了一下房间,好奇地问:“你家的狗晶晶哪去了呀?怎么张顺也不见了?”林芳淡淡地说:“狗吃错了东西,死了,那个张顺上厕所去了。”村长呷了口茶:“你要张顺好好养好身子,县里来了专家,准备把村口这口池塘抽干,到时候还要集合村里几位壮汉,把池塘弄个底朝天,我就不信那水鬼会飞。”林芳忙陪着笑:“村长说的是,张顺还算幸运的,村子好几家人都搬出去了,我们不会放弃祖宗留下来的土地。”村长站起来说:“说得好,说得好啊,这两天他娘的发生了这么多事,就是这口池塘惹的祸,好吧,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自求多福。” 村长从张顺家出来踩着石板回家,在离池塘不到二十公分的样子,突然被东西绊住,一脚滑进了池塘,这时候水鬼伸出两只长长的手不断扯拉着村长的衣服,村民还没反应过来,村长就被一个巨浪打进水里,村长整个人消失在池塘里。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村长的尸体浮上来了,满脸的淤泥,衣衫褴褛,身上有好几条血痕,像是和水鬼经过剧烈的搏斗。村长一家人闻讯赶来,众人抬走了村长的尸首。人群中不断有声音发出:“多好的村长,还是被水鬼给找了替身。”“我们家穷,没地方搬,每天都在上香,希望水鬼找了替身就罢休啊”,“就是,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反正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在这响塘村,水鬼早来迟来都无所谓了。” 两天后,警察们终于来了,他们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决定先着手从源头处理——调来了一辆抽水车,几个小时就把村口这口池塘的水全部抽干。在墓地的位置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不过他们在池塘里仔细查找发现了一具绑了大石头被浸泡得像包子一样的男尸,经确认,死者正是失踪的李大福,另外在角落里还找到了几个滑轮。他们带来的法医检查了村长和李大富的尸体,检查了他们的致命伤,他们推测凶器像是一把类似菜刀一样的东西,这根本不是水鬼作怪,这应该是一例典型的连环谋杀案!陈警官在村长出事的地方勘探了一遍,有了重大发现,村长走过的那块石板是人为挪开的,因为一小段绳子绑在了石板上面!陈警官马上通过这段绳子展开调查,但这绳子在村里来说是相当普遍,还是村长在农忙时发给各家各户的,这条线索显然断了。 警察们晚上在队长家里歇脚,通过走访得知,村长平时平易近人,在小小的响塘村享有很高的声誉,平时几乎不可能与村子里的人结仇。方锦警官说:“你们想想看,我们是不是还遗漏了一个重要的细节,李大福去看望张顺后就失踪,村长看望张顺后就被杀,张顺在这里是不是扮演了一个重要线索的角色。”众人恍然大悟,陈警官拍了一下桌子说:“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要队长带路去拜访张顺。”当他们敲开张顺家时,林芳看见警察们来了,吓得后退了一步,警察们注意到林芳的眼睛红了,警察尾随着林芳来到卧室,陈警官盯着林芳问:“林女士,你的丈夫张顺哪里去了?”林芳带着警察来到后院,指着长凳上的张顺说:“我丈夫被女鬼抓了以后身体一直不舒服,请了医生来了很多次一直不见效,花光了我们一家所有的积蓄,后来他想不开喝农药自杀了,我也筹不到钱为他下葬,决定明天安顿好我家丈夫和李鹏一起去县城打工,再也不回这个村子了。”陈警官问林芳:“李鹏不是被鳝鱼咬了以后出现了精神恍惚的症状吗?”林芳眼睛发亮,微笑着说:“后来他不知道吃了什么偏方,感觉好多了,现在看起来像一个正常人。”方锦问:“那这样,林芳,你介意我们检查一下你丈夫的身体吗?”林芳睁大了眼睛,半响才说:“好吧,不过,请你们动作快点,我等下就要睡觉了。”警察们安排法医检查了张顺的身体以后,确认张顺是喝农药致死的。警察们毫无所获,匆匆地告别了林芳。 回到小队长家,警察坐在一起一言不发,方锦率先说:“不对,我总觉得林芳言行举止很不太正常。”陈警官捋了捋胡须说:“我也这么觉得,从一进门我就感觉到了,林芳好像一直在隐藏什么,当提到李鹏的时候,她的心情似乎还变愉悦了,试想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怎么有这样的反应,我认为李鹏和林芳一定有秘密。锦子,你怎么看?”陈警官问了问方锦,方锦说:“不对,这根本不正常,我直觉告诉我,林芳肯定和这件案子有关,好吧,我们现在就一起去监视林芳。”他们来到林芳的家里时,发现窗户里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成人一样的影子,陈警官和方锦警官尽可能地耳朵贴在墙壁上偷听,但是听不太清楚,依稀出现了“金条”,“我们得快点走”,“警察都找上门来了的字眼。”两位警察迅速地踢开门。冲进了屋子,发现林芳和李鹏正在收拾东西,发现警察来了,包袱里的金条撒落了一地。“举起双手,都不许动!”两警察一边举起手枪,一边给他们戴上手铐。 很快,林芳和李鹏被押进了队长家的会议室,陈警官和方锦负责审问他们。方锦拍了一下桌子,跳了起来:“林芳和李鹏,你们为了这些金条,涉嫌杀害了村长和李大福,你们可认罪!”林芳大惊失色,她尖叫了起来:“警察同志,我说,我都说。”李鹏低着头,叹了口气说:“完了,这下全完了。” 原来在发现墓地的那天晚上,张顺和妻子来到池塘,张顺身高比较高,自然手也长,林芳负责灯光,张顺把那个他用泥巴遮盖了的洞给挖出来,用锄头挖到了一块石板,他抬起了石板,石板下面一个箱子,他们发现四周没人,赶紧掩了洞口,还原了现场。这时候下起了大雨,张顺抱着箱子就往家里跑,后来到家才发现,没有工具可以将箱子打开,他按捺不住兴奋,冒雨跑到隔壁的村子去借撬棍。这时候林芳的奸夫李鹏又来找林芳,李鹏知道情况后用斧头劈开了箱子。这时候恰好张顺回来了,他看到李鹏深夜来到自己家又想起原先村民议论林芳和李鹏通奸的事情,这时,李鹏居然晚上跑到自己家里来了,便和李鹏打了一架。李鹏怀恨在心为了和林芳在一起还有分那些金条,决定除掉张顺。他猜到喜欢游泳的张顺明天肯定会去游泳解暑。一方面他趁夜色打开堤坝,在张顺游泳的必经之路设置好滑轮。另一方面他借着自己被鳝鱼咬了的事实,胡言乱语,散布谣言,说池塘的水鬼显灵,要找替身,第二天傍晚提前从林芳口中得知张顺即将要下水游泳消暑,便准备好一切作案的道具,含着稻草潜到张顺的身边,用自己连夜制作的假发和水鬼的铁手套开始作案,用绳子挂上铁钩顺势勾住了张顺的上身,用手抓住双脚,把张顺当做皮影人使唤,一拉一扯,打算就此折腾死张顺,想不到张顺力气太大,手里的刀具掉进水里,还是没能给张顺致命一击。后来有人用竹竿拖张顺,此时李鹏体力不支,也就就此作罢。张顺被捞上来后没什么大碍,但是为了避免被怀疑偷了金条,就在床上装昏迷,等待时机和林芳远走高飞,永远离开村子也离开李鹏。张顺被“水鬼”附身的那天晚上,李大福来拜访张顺,在门后面偷听到了林芳和张顺的对话,知道他们偷了金条,他不动声色地进门后就开始调戏林芳,他威胁躺在床上的张顺,如果不分他一些金条,他就将他们的事情抖露出去,张顺稳住李大福,分给了他一些金条,趁他出门不注意时,用菜刀杀了李大福,凌晨三点多的时候,他们用石头绑在李大福身上,冒雨抛尸池塘。村长来看望张顺时对林芳说,上面会来人调查。其实这个时候,李鹏大老远就看见村长来张顺家,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为了金条随时除掉村长这颗眼中钉,果然村长踩中了那块被绑了绳子的石板,他在水下一拉,村长就失足了池塘,他把村长拖进水里,身材弱小的村长经不起各种折磨,李鹏用张顺曾经杀李大福的菜刀捅了村长一刀,村长马上就死了。村长死的这晚上,李鹏下了狠心,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把张顺除掉永远占有林芳。三更时分,林芳和李鹏顺利接头,李鹏之前用张顺留下来的“安乐死”做实验毒死了自家的小狗,他决定也用“安乐死”毒死在睡梦中张顺,李鹏曾唆使林芳毒死张顺,但她下不了手,李鹏就送了张顺去了西天。张顺原来想用“安乐死”威胁林芳离开李鹏,但自己却被毒死了,不得而知的是张顺从哪个地方弄来的“安乐死”,因为这毒药毒死人后的症状看起来和喝农药自杀的症状差不多。林芳有点舍不得张顺还哭了许久,这就是为什么林芳眼睛会发红的原因。林芳和李鹏就要逃走的时候,还是被警察截住了。至于那两个法师看起来应该像是骗子,只是由于巧合才掉进了池塘。 警察们知道真相后,追回了金条,还妥善发掘出那个古墓的许多文物。林芳和李鹏也得到了法律的严惩,村民在得知真相后一片唏嘘。响塘村终于恢复了久违的宁静。 ...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那个午夜,她竟亲眼目睹了许多年前的一场战乱。当时,在战火硝烟中,战死的人横七竖八,无计其数,她惊呆了…… 水红疯了,每天夜里,人们都会听见旷野里她哀哀的哭音…… 雾,好大的雾…… 四野万籁俱静,水红嫂艰难地搜寻着来时的那条路。顷刻,除了自己异样的呼吸与脚步声外,就只有夏虫那高一声,低一声似垂死的鸣唱了。 水红嫂胆儿肥、泼辣,三里五村没有不知道的。说来,许是跟她干的这行有关吧。水红嫂哭丧一晃能有五、六年了。起初胆子也没那么大,一出外哭丧,丈夫林三儿就得接送。偏偏林三儿是个酒鬼,常常是喝得醉打山门,睡得跟死狗似的……林三没长性,只新鲜了几次,就不再接送她了。这男人,整天不是小酒洇着,就是麻将摸着,地都懒得看……没法子,水红嫂只得一个人走夜路了。唉!事在人为,胆子不大哪行?水红嫂哭丧多是晚上的活,等哭完了,都快半夜了,哪里还有车坐?就是偶尔有了,她一孤身女子也不见得敢上。 说来话长,水红嫂哭丧也是被逼出来的。那会儿孩子小,丈夫林三又懒惰,那点地仅够一年吃烧。近了想,俩孩子要钱上学念书,公公常年吃药打针。往远了想,将来儿子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不挣点钱哪行?经过反复虑恋,水红嫂决定出去哭丧赚钱。不多日,她就买了台录音机和几本哭丧带子,整天在家里练嗓,学哭七关的调子。从此,晚晚都有许多人积聚于她的小院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家老人了呢。这活,看似容易做时难。哭上一场,俩小时不到,就是二百多元以上,钱真好!再者,白天家里、地里的活又不耽搁。可是,要知道,人要脸,树有皮,这可是把脸皮撕下来让人踩脚底下的啊,就是给一千、一万,也极少有人干的。它不但要有勇气,而且得忍受多大的耻辱、挨多少人的白眼、更要舍弃多大的自尊啊!……死了老头儿得喊人家爹,死了老太太得喊人家妈。并且披麻戴孝、扶灵哀号、声泪俱下……难啊!可是水红嫂干了,所有的一切都承受住了。村人说她“厉害!”我说她的确是一女中豪杰。 记得初次哭丧时,水红嫂远远的就听到那家大喇叭的阵阵哀乐声了,到了近前就见院里屋外齐刷刷的宾朋与瞧热闹的人,她的心就忍不住“砰砰”直跳。当无数双眼睛一下子都集中在她身上时,她就说啥也哭不出来了,唱词也忘了。只是跪在那儿一个劲儿地抽泣。那会儿,她是真哭了,是吓的。可是,她的哭声太孱弱了,最终还是被人们的窃窃私语与阵阵奚落和嘲讽声给淹没了。那一刻,水红嫂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现在好了,她锻炼得啥都不惧,泼辣得像杨家将里的杨排风。有时,人们常问:“水红,你不羞口啊?能唱得出来!?”水红说:“有啥羞口的?孝布一蒙,唱呗。”人家又问:“那你真喊爹、喊妈呀?”水红又说:“那可不?比亲的哭得都欢。” “那你真有眼泪?” “真有啊,只要开口一唱,鼻涕眼泪的就下来了。” “那你不害怕啊?” “怕啥?抹脸造呗,都是人,两条腿支个肚子吗?再说了,一想到哭完了就有大把大把的钱拿着,就啥也不怕了……” 水红嫂学会了见机行事,倘若遇到死者家有钱、大款什么的,她就进了院儿便放声嚎啕,然后爬至灵前,数数落落,泪如泉涌。以至满院宾朋无不为之落泪。这样一来,东家高兴了,赏钱自然就从口袋里成倍成倍地往外掏,那接钱的滋味可真爽! 水红嫂是个孤儿,那还是在她六岁的时候,爹娘亲就双双惨死在小日本的屠刀之下,她亲眼目睹了那一幕。当时,要不是十四岁的哥哥抱着她藏在柴草堆里,拼命掩住她的嘴巴,恐怕连她也在劫难逃,命丧黄泉了……唉!都过去那么久了,可那一幕,至今仍在她眼前晃啊晃的……仿佛,那一汪汪醒目的鲜血,都永久的烙在她记忆深处了,真像似在昨天…… 这会儿,水红嫂腰里揣着钱,心里美滋滋的。她一边走,一边又不觉想起了刚刚哭过的那个青年人。 雾,愈加的浓,并渐渐形成了一个纯白的幔帐,它遮天掩月,久久盘横着。空气十分潮湿,抓一把便能感觉出丝丝沁凉。一些气流的漩涡像一朵朵淡紫色的小花儿,在眼前不停地晃动……她打了个喷嚏。前面隐隐又到了那片林地,那些树是有人栽无人管的野林子,稀稀拉拉像秃子头上的毛。在林子的下面是一个早年就有的八路军坟茔,现已不知迁移到何处。水红记得小时候每至清明节来临之日,各村镇的学校都要组织学生排队到这儿扫墓,祭奠为新中国的解放而牺牲的革命烈士。 “轰隆隆……”天空突然响起了一阵闷雷。接着,“哗哗……”便有雨点坠落的声音。水红嫂一哆嗦,不禁抬头看看雾蒙蒙的天,心想,咦!没下雨呀,咋有雷声和雨声呢?怪了。雾气仍很浓,树上夜来凝聚的水珠淅淅沥沥地滴落,就像下雨一样。“噢,是露水。”水红嫂自言自语。这时就听前面有人大声讲话:“班长!班长!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水红一个愣怔,吓得忙止了步。前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那里人影晃动,一片吵杂,并且有“啪啪”的枪声,感觉子弹“嗖嗖……”,一个劲儿地从耳边飞过。 妈呀!这是怎么了?是警察抓坏人?不像啊!水红嫂突然又恍然大悟。哎呀!这不是电视里经常演的战场上打扙的场面吗?难道有人在这拍电影?……不行,我得躲一躲,这枪子可不长眼睛。水红嫂想到这,向前跑了几步,一纵身就跳下了路边的壕沟里,她屏住呼吸,扒着沟边的蒿草,瞪大眼睛观看前面。 “同志们!为老班长报仇啊!我们一定要干掉他们。现在都听我的,大伙给我往上冲!” 讲话的像似山东人的口音,他嗓门憨憨的,两眼充血。就见他一挥手,率先冲了上去,其余的人紧随其后。 “冲啊!……杀呀!……”顿时,四野里一片厮杀怒吼,枪声震耳欲聋。水红嫂清楚地看见,他们身穿一样的军装,手里都端着枪,他还看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小战士,头上缠着纱布,脸上的血水混着雨水不住的往下流,衣服都被染红了一大片。他列着一条伤腿,动作是那么拖沓、那么迟缓。刚一起身,就又被一颗流弹击中。 “小心啊,孩子!”水红嫂不禁脱口而出。就见他的抢拄在地上支撑了好一会儿,才晃晃悠悠地倒下了。顷刻,那双眼睛还似乎朝这边望了望。那眼神,她这辈子都忘不了。又有很多人在对方的机枪扫射中纷纷倒下…… 水红嫂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着,她努力地抑制住上下牙齿的磕碰。雨下个不停,地上的雨水与血水一点点汇成一条条细小的紫色河流。空气中,弥散着恐怖与腐败的火药气息,还有一种刺鼻的血腥味…… 几分钟后,战斗的场面突然消失,顷刻,雷声、雨声、吵嚷声戛然而止。四野里刹那又寂静如初。 水红战战兢兢从沟里爬出来,咦!怎么连一个人影都没有了?……水红努力的去找……此时,夏虫也似乎感染了刚刚这场沉重的悲痛,匍匐于巢穴里默不作声。袅袅青雾,也仿佛将时间和空气凝固了。 夜,仍是一片清冷与黑暗,刚刚境遇的一切,都酷似她曾经做过的一个梦。这时,一阵凉风刮过,水红嫂打了个寒战。眼前又隐隐呈现出爹娘惨死的情景,父亲倒在血泊之中,他是睁着眼死的……就在那棵老椿树下,母亲被日本鬼子蹂躏,糟蹋,而后又被他们残忍地用刺刀活活捅死……鲜血溅满了草坪与树干……就跟刚刚那个小战士一样…… 又是日本鬼子!可恶!水红想着,她突然发疯似地冲过去,“可怜的孩子啊!……”。水红朝刚刚那孩子倒下的地方跑去。但刚到跟前,一只脚一跛便陷入沟边的淤泥之中。她明白了,噢,原来,他们的尸体都沉入沟里的泥水中了,怪不得…… 水红嫂似乎找到了一切突然消逝的原因。此时,她难过到了极点,悲愤到了极点,真好似万箭穿心……于是,她就一屁股瘫坐在沟边的杂草里,双手扒着泥土,冲着水底下死去的孩子放声嚎啕。 “孩子啊!……我可怜的孩子啊!……你死得好惨啊!……我眼睁睁地就看着你走了……孩子啊!……你没享到一天的福哇!……好日子你都没过着哇!……我可怜的孩子啊!……” 此时的水红嫂已精神错位,无一丝清醒的意思了,她仿佛又回到了几十年前的那场劫难之中……哭着哭着,她仿佛看到满沟的水渐渐的都变成了红色了,她知道,那是战士们的鲜血还有她父母亲的血啊!…… 水红嫂悲凄揪心的哀号在深夜里,透过浓雾的阻碍,仍然传出很远很远……这时,一辆载重的卡车由远而近朝这边驶来,那车灯由原来的一个小红点,逐渐变成了一束刺眼的光柱。光柱无遮无拦地照到水红嫂素洁的衣着上,冷不丁把司机吓了一跳,就听“嘎吱”,他本能地刹了车。紧跟着灌入耳膜的便是水红悲凄的哀嚎声。他看清了,眼前原来是一个大活人。 司机推醒了坐在副驾驶上熟睡的伙计。“喂喂,强子,醒醒醒醒……” 那个叫强子的睁开惺忪的眼一瞧,吓得忙喊:“我的妈呀!是人是鬼啊?!” “管它呢,走,下去瞅瞅。”司机说。 强子胆突突地跟在他后面,两个人一步步向水红嫂走近。 水红嫂此时正哭得昏天黑地。 在离她只有几步远的时候,司机乍着胆子问:“喂!你深更半夜在这嚎啥?谁死了?” 水红嫂哭着哭着猛然听到背后有人讲话,她连忙一回头,顿时车灯刺眼,两个黑铁塔似的人站在那儿。许是惊吓所致,水红嫂当时的神经便极度地错位,她一个愣怔,就见她一口气没上来,“哼——”的一声,就昏死过去了。 人吓人,吓死人。俩大男人见把人给吓死了,忙转身往回跑,要开车走人。显然,他们是怕惹祸上身。就在司机转身的一刹,强子一把拽住他衣角,说:“你看,这不是榆树村的哭丧婆于大喇叭吗?” 由于水红嫂长年哭丧在外,所以,十里八村还没有不晓得她的,因此,久而久之,也就得来了“大喇叭”的绰号。司机上前仔细一瞧,说:“是她!真是他。”接着又伸手在她鼻子下试了试,说:“她没死,还有气儿。快,把她弄车上去。” 两个人将水红抬上了车,然后就顺路一直把她送回了家。 水红嫂终于又清醒了。这期间,家人为她走南访北,并按大仙说的,冥纸烧了,也到那片坟地为她叫了几次的魂灵,可水红嫂的病情并非好转。 无奈,一星期后,林三将水红嫂送进了市医院,经医生诊治,水红嫂患有严重精神分裂症。还说,这病,得尽量避免冲动,更不能再哭丧了…… 经过一阶段的住院治疗,水红嫂的病慢慢好了起来…… 水红嫂从此不哭丧了。可是,许是长期受其环境、气氛、乃至心情的影响,加之她不幸身世所致,每当村里村外有人死了,只要那悲哀的乐曲一响,她浑身就不禁战栗、发冷,上牙打下牙。 晚间,偶尔也会听到她悲凄的嚎啕…… ...
灵魂转换 夜色之下的操场,又静又暗,处处透出一股阴森之气。操场中央,一高一矮两个男生,正把一堆水果在地面上摆成一个人形的形状。 “太黑了,我好害怕啊!”周来平看了看周围,脸露恐惧之色,问姚恩,“操场太空旷了,万一有脏东西来了怎么办,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试试?” “我查过了,操场在夜里属于至阴之地,想灵魂转换成功,只能选在这样一个极阴的地方。”姚恩满不在乎地说道,“再说了,是我试,又不是你试,就算有什么危险,也是我承担。” 姚恩这么一说,周来平不好再说什么了。 “这两根一黑一红的电线,黑色的,我涂了尸油,代表阴性,红色的,我没涂,就代表阳性。”姚恩从口袋里掏出两根电线,对周来平解释道,“人的灵魂从阴阳学上来说,就是阴阳分子组合而成,有了这两根电线,我就能把自己的灵魂,从身体里转移到这人形水果上……” “就这么简单?”周来平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又问了一句。 “不,还有最后一个步骤。”姚恩指着地上的一根木棒说道,“我躺下后,你把这两根阴阳线,分别接在我的左脚板底和我的天灵盖上,两根阴阳线的另一端,相对应地接到水果人的左脚底和天灵盖上。最后,就用这根木棒击打我的头部,记住,不能打得太重也不能打得太轻,只要打得我眼冒金星就行,好让我灵魂出窍。一旦我灵魂出窍了,我就会顺着这阴阳两根电线,附在水果人上,实行灵魂转换。” “太有意思了,好,我试试。”周来平好奇极了,等到姚恩接好线躺下后,他举着木棒冲着姚恩脑袋就打了一下。果然,奇迹出现了,随着两道绿光在阴阳两根电线上一闪,水果人抽搐起来,再然后,慢慢站了起来。 “姚、姚恩是你吗?”周来平有些害怕,颤抖着嗓音冲水果人问道。 “是我,周来平。”水果人答道。 “周来平,它是鬼,不是我,我的魂魄还在我的身体里。”瘆人的是,躺在地上的姚恩一挺身,从地上爬起来了。 周来平只觉得脑袋一炸,一下子就吓蒙了。 “鬼,你们当中一定有一个是鬼。”周来平尖叫一声,掉头就跑。 周来平跑回寝室,见姚恩和水果人都没有追来,稍稍松了一口气,就半躺在床上看起手机来。看着看着,周来平就睡着了,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一阵“咕嗞咕嗞”的啃咬声,把周来平惊醒了。 周来平一挺身,在床上坐了起来,扭头朝姚恩的床铺望去,这一望,吓得周来平魂不附体。 从网吧回来的室友赵天亮,此刻正坐在姚恩的床前,抓着姚恩的断脑袋就是一阵猛啃。从脑袋里流出来的鲜血,把赵天亮的嘴巴染得血红血红的,骇人极了。更令周来平倍感恐惧的是,床上还躺着姚恩被赵天亮吃剩下的残肢剩体。 细胞分裂 “周来平,姚恩怎么把水果摆成了人形放在床上?这么晚,他人到哪里去了?”赵天亮见周来平醒了,擦着嘴上的血污说道,“我从网吧回来,正好肚子饿了。还别说,这些水果真好吃,又甜又香,还有一股鲜肉味。” 是水果?周来平愣了愣,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使劲儿擦了擦眼睛。等到周来平再次睁开双眼朝姚恩床铺一望后,他松了一口气,床上躺着的确实是人形水果。另外,赵天亮嘴唇上沾的也不是什么人血,而是水果的汁液。 不好!周来平想到了什么,猛地倒吸了一口寒气:如果姚恩的魂魄真的附在人形水果上,那赵天亮把这些水果吃进肚子里,姚恩的魂魄会怎么样呢? 赵天亮可能真是饿坏了,就在周来平心中犯疑的时候,他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些人形水果全吃到肚子里了。 一夜平安无事地过去了,赵天亮什么事也没有,周来平总算松了一口气。上午,在教室上生物课时,讲台上一位老教授正在卖力地讲解细胞如何分裂的原理时,教室里忽然插上来一个尖细的嗓音:“细胞分裂这个办法好,我来试试。” 声音是从赵天亮身上传来的,老教授眼睛一瞪,紧盯着赵天亮。 “不是我,不是我说的,是肚子里的东西说的。”赵天亮恐惧极了,颤抖着声音指着自己的肚子说道。 话音刚落,赵天亮身体内就发出一阵诡异的响声。紧接着,令人恐惧的一幕出现了。赵天亮的身体竟然横向膨胀起来,紧接着,在赵天亮身体中间出现一条裂缝,随着裂缝越来越大,赵天亮一下子被分割成两个赵天亮。 “细胞分裂,这就是细胞分裂。太可怕了,有鬼啊!”不知是谁尖叫一声,一些胆小的学生吓得纷纷夺门而逃。 “我是真的赵天亮,你是假的赵天亮……”“你胡说,我才是真的赵天亮,你才是假的……”两个赵天亮争吵起来。吵着吵着两个人就动起手来,一直打到教室的窗边。悲剧就在这一刻发生了,其中一个赵天亮向后一仰,失去重心翻过窗户朝楼下坠去。 “有人坠楼了!”大家尖叫着,都朝楼下涌去,其中也包括周来平。 “哐当”一声,赵天亮砸到地面上,扭了几下后,缩成一团,变成了一个烂肉球浸泡在血泊中,恐怖极了。 “你们看,这个是假赵天亮,他是一个鬼,不然摔死后怎么会变成一个烂肉球呢?”赵天亮哭丧着一张脸,向大家解释道。 没出人命,摔烂的只是一个肉球,校方不愿多事,找人把烂肉球弄走,这事就算了结了。然而,周来平却不这么想,但他又不敢说出真相,知道说了,也没有人会相信他。 转眼又到了夜里,寂静的寝室里响起了一阵酣睡声。忽然,赵天亮睁开了双眼,看了看周来平,确定周来平睡着后,一挺身走下床,迅速穿上衣服,朝寝室大门走去。其实,周来平并没有睡着,发生了这么诡异的事情,他怎么能睡得着呢? 周来平连忙穿上衣服,跑出寝室,紧跟在赵天亮的身后。 尸变 赵天亮在宿舍楼过道的拐角处拿了一把铁锹,跑出宿舍楼后,来到校园东北边一块偏僻的空地上。在一棵大树下,赵天亮操起铁锹就在地面上挖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赵天亮挖出了一个大坑,坑里隐约可见埋着一具尸体。赵天亮从坑里抱出这具尸体,两肩一耸,忍不住小声哭泣起来。 由于离得远,周来平看不清这具尸体是谁,更不知道赵天亮为什么这么伤心? 赵天亮哭了一会儿后,又重新把尸体埋了起来,接着就离开了这个地方。周来平确认赵天亮走远后,走到埋尸体的地方,找了一根废钢筋,就用这根废钢筋,周来平又把尸体挖了出来。 拂去尸体脸上的泥土,周来平定睛一看,惊得目瞪口呆:这具尸体竟然是一个名叫王照的男生。王照尸体脑袋上有一个大洞,洞周围有液体干涸的痕迹,一看就知道这种液体是脑浆和血液的混合物。 就在这时,周来平感觉背后不对劲儿,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吓得他心脏直哆嗦。 “姚、姚恩,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周来平惊恐地问道,“对了,你这一天一夜都不见人影,到底跑哪去了?” “我被鬼缠上,有鬼魂附在水果人身上,我敢回寝室吗?昨晚我们在操场上进行灵魂转移时,被一个鬼魂钻了空子,结果灵魂没转换成功,倒让那个鬼魂附在水果人身上了。”姚恩继续解释道,“赵天亮吃了水果人,那个鬼魂自然就进了赵天亮的身体,然后故意弄个细胞分裂的障眼法,把真赵天亮变成一个烂肉球摔死了,而它则趁机霸占了赵天亮的身体。” “我明白了,假赵天亮对着王照尸体哭,说明他和这具尸体有感情。可是现实生活中,赵天亮和王照根本就不来往,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即这个假赵天亮就是王照。”周来平越说越兴奋,“看来,王照害死了赵天亮,就是为了霸占赵天亮的身体……” 周来平话还没有说完,坑里的王照猛地睁开了双眼,全身抽搐起来。看样子,是想从坑里爬出来。 “不好,尸变!”姚恩在地上捡起一块砖,猛地砸在王照的脑袋上,同时冲着周来平叫道,“你有没有火?快,趁王照还没有完全尸变,放火烧了他,否则我们就惨了!” 时间容不得周来平多想,他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次性塑料打火机,把王照的衣服点燃了,同时还不停地把一些干树枝扔到王照的尸体上。火越烧越大,没一会儿,就把王照的尸体烧成了焦炭。 “王照尸变,说明王照本身就是一个鬼,那霸占赵天亮的鬼魂就不可能是王照。”姚恩眼珠在眼眶里转了几转,对周来平继续说道,“赵天亮被鬼魂附身这件事比较复杂,为了查清这个鬼魂的来历,你先回寝室,装着刚上完厕所回来的样子,不要让这个假赵天亮怀疑你发现了他的秘密。明天一早,我就回寝室,赵天亮要问你,你就说我回家了。” 周来平点了点头,看来,他也只能这样了。 互斗引出的线索 第二天一早,周来平醒来时,发现假赵天亮已经不在寝室,正胡思乱想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周来平打开门一看,发现大家都朝楼下跑,就也跟着跑下了楼。 宿舍楼门外,假赵天亮和姚恩相互纠缠厮打在一起。这时,一个名叫黎姗姗的女生跑了过来,冲着姚恩喊道:“姚恩,你以前和王照打架,现在又和赵天亮打架,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黎姗姗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很丰富,周来平连忙紧走几步,来到假赵天亮和姚恩面前。假赵天亮和姚恩一看到周来平,明显都吃了一惊,两人连忙停止了厮打。 周来平心念一动,断定假赵天亮和姚恩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中午时候,周来平在学校食堂碰到前来打饭的黎姗姗,眼睛一亮,连忙把黎姗姗拉到了一边。 “姚恩和王照以前打过架?”周来平问道。 “嗯,这两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说喜欢我,可我对他俩一点儿兴趣也没有。”黎姗姗苦着脸说道,“那天晚上,王照和姚恩当着我的面相互厮打起来,我好说歹说才把他们劝开,可一分钟不到,两人又打在一起,还说要找个地方单挑。” “那他们有没有单挑?”周来平吃惊地问道。 “我才懒得管他们,因此就先回寝室了。”黎姗姗回答道。 黎姗姗走了,周来平又思索了一会儿。他判断,王照和姚恩一定是出去单挑了,结果很可能是姚恩失手把王照打死了。然而,让周来平百思不解的是,附身在水果人体内的鬼魂,如果不是王照的鬼魂,那又会是谁呢? 冷静下来的周来平,又想到了姚恩所进行的灵魂转移法,按照正常人的思维,一个人是不会把自己的灵魂转移到水果上的。姚恩这么做,显然很不正常。 晚上,假赵天亮没回寝室,寝室里就姚恩和周来平两个人。忽然,周来平的手机响了,他一接,发现是黎姗姗打来的电话。 “周来平,赵天亮是、是一个鬼。”电话那头传来黎姗姗惊恐的嗓音,“赵天亮约我在学校花坛拐角见面,我去得有点儿晚,等我快到花坛时,发现——你、你还是赶快来吧,我怕死了。” 刚一说完,黎姗姗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是黎姗姗打来的电话,假赵天亮约了她,她发现赵天亮是一个鬼。我怕黎姗姗有危险,我们赶快走。”周来平招呼姚恩一声,就朝门口走去。 “不能这样去,普通人是斗不过鬼的,必须用工具。”姚恩朝四处看了看,目光落到墙角塑料盆里周来平换下来的内裤上,问道,“你是童男子吧?” “当然是。”周来平答道。 “那好,把这件没洗的内裤套到假赵天亮的脑袋上,就能把这小子的鬼力卸掉,再战胜他就很容易了。”姚恩说道。 周来平点了点头,拿起内裤揣在口袋里,就和姚恩跑出了寝室大门。 ...
缠身 深夜,出租屋内,姜岩明正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荧屏的光昏暗闪烁,屋子里安静得很。 忽然,门口响起了转动钥匙的声音,门开了,是同租的室友周浩天回来了。他刚进门后就用力把门关上了,然后大口地喘着粗气。 今天姜岩明的女朋友李露特意叮嘱周浩天,让他今天尽量别外出,但他早上出的门,半夜才回来。 “浩天啊,你干吗去了,露露说的话你都忘啦?”姜岩明打了个哈欠问道。 周浩天先是愣了一下,但没有说话,而是径直地走向了自己的屋子。姜岩明觉得周浩天可能是累了,但周浩天经过他身边时,总觉得有一股腐气。 姜岩明回屋子里睡觉,李露应该早就睡着了,他等周浩天那么久,早就困了,上床就进入了梦乡。 朦胧中,姜岩明听到了“哗哗”的水声,先前还以为是谁在洗漱,便没再在意,但眼前的黑暗告诉他现在还是半夜,李露就躺在自己身边,这间房只有他、李露、周浩天三个人租,那么一定是周浩天! 姜岩明赶紧披上衣服起身去查看,浴室门开了一条缝,周浩天泡在浴缸里,浑身上下的衣服也都湿透了。周浩天此刻双眼翻白,嘴角上扬着一个诡异的弧度,似笑非笑,极其恐怖。 姜岩明确定周浩天肯定招到什么“脏东西”了,他顺手撕下门上的黄符。李露精通阴阳道术,在屋里很多地方都贴上了黄符。他强压住心头的恐惧,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一把将黄符贴在了周浩天的前额处,猛地,一道黑气从周浩天口中钻出,汇聚成一个黑影,黑影口中发出瘆人的尖叫声,然后展开手臂准备扑向姜岩明。 “小露,快起来啊小露!”姜岩明大喊道,他扯下脖子上的小桃木剑,凌空挥舞着。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姜岩明身后响起,随后传来了李露的声音:“居然敢来我这里作祟,我今天收了你!” 李露一把推开姜岩明,挥舞着桃木剑和黑影在狭窄的浴室里缠斗起来,没几秒,黑影就在桃木剑下化为一摊黑水。 “你快去把周浩天从浴缸里弄出来。”李露说完,走出了浴室。 “小露,你快来看,浩天的手上面怎么有这么多黑线?”李露还没回屋,姜岩明的声音就从浴室中传了出来。 李露一看,皱着眉头对姜岩明说道:“他这是被水鬼上身了,黑水入体,他手上的黑线是流进他体内的黑水,如果不把这些黑水清除体外的话,那么他就会死。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用你的心头血,至阳之物来驱走黑水。” “ 取了心头血, 我岂不死掉了?”姜岩明捂着心口说道。 “十指连心,取你的中指血就好了。”李露说完就拿起姜岩明的手,刺破手指,滴了几滴血进了周浩天口中。 重阳禁忌 没一会儿,周浩天醒了,李露立即问道:“今天你去干什么了,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被水鬼附身了?” 姜岩明在一旁把刚才发生的事给周浩天叙述了一遍,周浩天吓得够呛,立即把今天经历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原来今天晚上周浩天受中文系的系花卢紫的邀请去K歌,周浩天暗恋卢紫好久了,自然不会拒绝。唱完后卢紫便跟室友回寝室了,周浩天回到出租屋。路上,他想起了李露的话,便飞速往出租屋里赶。路过小区里的人工湖时,他看到路边树旁有几张冥币,同时他的耳边响起一个声音,让他捡起来,他便鬼使神差地捡起了冥币。恍惚间他清醒了一下,发现自己就在人工湖边,差一点儿就要走进去了!他知道自己撞邪了,才迅速往出租屋里跑,也就出现了姜岩明看到周浩天气喘吁吁跑回来的景象。 听了周浩天的话,李露叹了口气说:“你因为捡冥币被水鬼缠上了,本来今天是九月九日重阳节,一年中阳气最重的日子,鬼怪都不敢出来作祟。但你的生日是六月六日,易经八卦中把‘九’认定为阳数,把‘六’认定为阴数,你这明显是至阳中的至阴,鬼怪在今天很容易缠上你的。” “那怎么办?我觉得它根本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我!”周浩天的声音此刻带着哭腔。 姜岩明拍了拍周浩天的肩膀,安慰道:“别怕,哥们儿肯定保护你!我女朋友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让你不安全,对吧小露?” 李露瞪了姜岩明一眼,淡淡道:“我们去人工湖。” 人工湖边,李露掏出一沓黄纸,一共十张,用毛笔蘸着朱砂分别在上面写了字,然后咬破中指点在上面,分别用火点燃,一张一张地抛进了水里。说来也奇怪,黄纸飘在水面上仍然在继续燃烧,直到黄纸被烧尽了为止。 “他知道错了,这十张替罪契算我给你赔罪的,有了它们,你将来想通了去地府时,可以不用接受十殿业火的炙烤,熬过前八层地狱,就可以再投胎做人了。”李露说完,定定地看着湖面出神。 过了几分钟,李露笑着说:“好了,我们可以离开了。都这么久了,底下的水鬼都没动静,肯定是接受了你的道歉。” 三个人心中的一块儿大石头齐齐落地,回了出租屋。 但是他们离开后不久,人工湖面上飘出一个黑影,黑影周围飘动着那十张黄纸,它的口中发出阴森的怪笑,极其诡异地飘荡在湖面上…… 异变再生 隔天一早,姜岩明和李露起床后,发现周浩天依旧没有起床。往常周浩天每天都会起得很早,今天为什么如此反常? 两人走进去,见此刻的周浩天脸色发青,极其痛苦的样子。 “不对劲儿,你肯定不止招惹了那一个水鬼,你昨晚一定有什么没有说的事情,别瞒了,快说吧!”李露说。 姜岩明在一旁晃着周浩天的手臂说:“你别担心,我也知道小露和卢紫的关系有些复杂,但是我敢保证小露不会害她,更不会害你!” 周浩天想了半天,从口中艰难地挤出了几句话:“我真的把我知道的都说了,但是有些地方我觉得很奇怪,就是昨晚去的那个KTV很冷,而且基本没有客人,冷冷清清的,卢紫还说那KTV是新开的。” “不出意外应该是你买单,找的钱给我看看。”李露说。 周浩天翻了翻大衣口袋,里面居然有几张冥币! “看来你是遇到鬼遮眼了,估计是卢紫在骗你,你昨天可能只跟她一个人出去的,不信你偷偷问问卢紫的室友。”李露说。 周浩天不信邪,给卢紫的一个室友发了微信。结果那个女孩说她昨晚在做兼职,根本就没有出去玩儿,他顿时冒起了冷汗。 “看来要从卢紫下手了,不能让她再继续作恶了。你约卢紫出来,我和岩明去见她,我会在床上布好法阵,你无论怎样都不要下床,一定要记住!” 小区前,姜岩明和李露躲在一个单元门里看被周浩天放鸽子的卢紫,等她离开。没几分钟,卢紫就不耐烦了,好像给周浩天发了条信息后气呼呼地走了。 李露和姜岩明紧随其后,可卢紫的脚步很快,两人只跟到了一条破旧的小巷子,就不见了卢紫的踪影。 情急之下,李露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纸鹤,咬破手指滴了精血在上面,口中喃喃道:“道家纸鹤,寻人探路,疾!” 话音刚落,纸鹤就扇动起翅膀缓缓飞了起来,最后停在了一间破旧的屋子旁的牌匾上。牌匾残破不堪,可以依稀辨认出原来这里是一家浴池。 推开破旧的木门,“嘎吱”一声响,一股潮湿的腐气扑面而来,钻进鼻腔中令人作呕。 “年轻人,不好意思,我们今天关门了,改日再来吧!”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月光阴冷,照得对面的老奶奶枯木般的脸格外诡异。姜岩明急忙恭敬地说:“不好意思啊奶奶,我们是来找人的。” 李露推了姜岩明一把,大喊道:“这样废弃的巷子里怎么可能有开门的店,这老人根本不是人!” 话音刚落,李露掏出一张黄符甩了出去,黄符在空中无火自燃,像一条火蟒冲着老奶奶的方向游去。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老奶奶笑着说,然后张开嘴巴,露出了里面锋利的尖牙,一口黑水喷射而出,将黄符浇灭。 面对如此恐怖的情景,姜岩明有些害怕。他刚想向李露要一些防身的法器,却发现身边的李露不见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姜岩明自己,忽然,一阵“咕嘟”的水声响起,紧接着,屋子里四面八方出现了一个个湿漉漉的恶鬼,它们的身体全都泡得发胀,双眼翻白,一起扑向姜岩明。四面八方全是水鬼,姜岩明根本无处可逃。他心一横,想着跟它们拼了,然后扑向了旁边的一个水鬼,在它冰冷的身体上用力挥舞拳头。 忽然,姜岩明感觉后颈一热,眼前的景象立马消失了,原来自己刚才一直处在幻象中,拳头一直在砸着地板。李露此刻正和那个老奶奶缠斗着,老奶奶的身手极其敏捷,就像一只巨大的灰老鼠,手脚并用地趴在地上,极其诡异。 卢紫 “你躲在我身后,我来收拾它,速战速决!”李露丢了一面八卦镜给姜岩明。 只见李露掏了三张黄符出来,全部丢在了空中,弹了三滴中指血分别点在了符咒上,然后口中念起符咒:“灵宝符命,普告九天,诛邪退煞,疾!” 三张黄符立即发出耀眼的黄光,组成一个三角形浮在老奶奶的头顶,随后距离一点点儿扩大,像枷锁一样将老奶奶锁在了里面。 “十殿业火,焚尽至恶,破!”李露又念起了咒语,三张黄符齐齐燃烧。 随即老奶奶口中发出像猫一样的尖叫,在火光中化作一摊黑水。 李露收起桃木剑,焦急地说:“快走,我怕周浩天抵不住恶鬼的诱惑。” 出租屋中,周浩天正乖乖地坐在床上玩手机,看着床周围的一大圈黄符,他心里很踏实。 忽然,房门上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卢紫。卢紫敲打着他的房门, 大喊道: “ 快让我进来,快!” 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卢紫身后有一个白衣女鬼,正伸着舌头舔舐着卢紫的脖颈,卢紫吓得大叫。 周浩天非常焦急,刚想下床,但转念一想,卢紫跟李露有过节,虽然他不知道详细的情况,但这间屋子只有三个人有钥匙,自己本人在这里,李露和姜岩明也不可能,屋子外的一定是鬼! 周浩天紧闭着眼睛,什么也不看。 忽然,他觉得脸上痒痒的,睁开眼,一缕黑色的头发正在他眼前晃着,循着头发向上看去,一个面目狰狞的女鬼正倒吊在灯上,青紫色的脸上挂着十分恐怖的笑。 “不能下床!”周浩天大喊着钻进被子里,瑟瑟发抖,他在被子外,听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声音。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耳中,是李露!掀开被子,只见李露杀掉了一个恶鬼,恶鬼化作了一摊黑水。 “你可算回来了,吓死我了你知道吗?对了,岩明呢?”周浩天兴奋地跳下床说道。 “他啊!你可能永远也见不到他了。”李露说完,脸开始迅速腐烂,变成了一个女鬼。姜岩明想要跳回床上,回过头,看到身后也有一个女鬼,它吐出一口黑水,将床上的黄符全都溅湿了。 两个女鬼一起掐住周浩天的脖子,他渐渐感到呼吸困难…… “放肆!”李露的声音再次从门外响起,周浩天忽然感到身上一松,弯下腰,大口地呼吸着。 “幸好你们回来的及时,不然我就没命了。”周浩天说道。 三个人决定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他们要去跟卢紫做个了断。李露换上道袍,拿着背包,三个人出发了。 又来到了那条破旧的小巷中,推开废旧浴池的木门,卢紫身穿淡蓝色的长裙站在屋内,柔声道:“可算把你们给等来了。” 十殿业火 “你该收手了,师姐。”李露抽出桃木剑指着卢紫说道。 “师姐?”姜岩明和周浩天面面相觑,心中疑惑不解。 卢紫“哈哈”大笑,随后道:“师妹啊!你还是那么单纯,师父居然会把‘业火符’传给你?今天你交出业火符,你们就能顺利离开,不然的话……嘿嘿。” 话音刚落,屋内各处就浮出了一个个面目狰狞的水鬼,它们低垂着头,身子湿漉漉的。 “人工湖那个水鬼也是你派去的?”李露问道。 卢紫点了点头,掏出那十张黄纸,撕成了碎片。 “你先是利用周浩天对你的喜欢接近他,然后让他带水鬼回出租屋,你知道我不会坐视不理,最后你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出我?”李露越说越气愤,拿桃木剑的手有些颤抖。 “师妹,你真聪明啊!”卢紫挥着手,一股氤氲的水汽立即组成了一个人形,“你看,这才是道术真正的用途,现在这些鬼都为我所用,不也是祛邪灭鬼的一种方式吗?你如果实在不愿意交出秘籍,我们合作也可以。” 李露冷哼一声:“你休想!你想用业火符收服那些更厉害的鬼,我怎么能助纣为虐?业火符不是一般人可以使用的,师傅当时也说过的,当心自食其果!” 原来李露和卢紫师出一门,卢紫比李露聪明,天资也高,只可惜心术不正,最后修炼了邪术,被逐出了师门。 “敬酒不吃吃罚酒!”卢紫挥动双手,周围的水鬼立即向三人展开攻击。李露丢出一面八卦镜给姜岩明,又给了周浩天朱砂和黄符防身,然后挥舞起桃木剑跟众鬼缠斗起来。 “脚踏七星,天罡指处有雷霆,天雷,引!”李露脚踏七星步,口念咒语,无名雷火劈向了众水鬼,它们齐齐化为了黑水。 李露刚要松一口气,那些黑水就聚在一起,成了一个巨大的怪物。怪物身上有许多张脸,每一张脸上都是一个被淹死的面孔。 一旁的卢紫拍手称快:“做得好,杀死他们!” 卢紫话音刚落,那个怪物伸出大手,紧紧地抓住了卢紫,将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卢紫吃痛,咳了一口血出来。 李露从背包中拿出一本书,撕下了书中的一页,喃喃道:“十殿业火,焚尽至恶,破!” 说完,无字的书页变成了一张巨大的黄符。黄符上晦涩难懂的咒语闪着光,化作一道火焰卷向了怪物。 怪物在火中挣扎着,喷出一口口黑水,试图浇灭火焰,火势渐渐减弱。 “师妹,你修为不够,还是我来吧!原来十殿业火符在这本无字书里!”卢紫从一边冲了过来,一把抢过李露手里的书,眼中露出贪婪的目光。 卢紫照李露刚才的方法,撕下了一页,口中念着咒语,书页变成了一张黄符,她冲向怪物,将黄符抛了出去。 但是这次,不止怪物被大火包围,卢紫自己周围也燃起了火焰。 尾声 大火中卢紫在不停地求救,怪物也在不停地嚎叫,李露叹了口气道:“师姐,这业火符是至宝,非正义之人不能使用,是你脑中的邪念引得自己业火焚身。师傅当时就是因为你有邪念, 所以才没传给你,本来这本符咒是咱俩一人一半的。” 就像卢紫驱使了那么久的水鬼,最后化成怪物攻击她一样,心存邪念的她驱动了业火符,最后也自食其果。 火熄灭了,破旧的屋内只剩下一摊黑水和死去的卢紫。 李露掏出十张黄纸,在上面用朱砂分别写上了字,将黄符烧掉,缓缓地道:“师姐,这是小露给你的替罪契,有了它,你就不用接受十层地狱的业火煎熬,只要熬过前八层的酷刑, 就能投胎继续做人了……” ...
【楔子】 那片是死水,附近的人都知道,水旁是竹林,到晚上阴森可怖,怪吓人的,听说那里以前淹死过人,还不止一个,人们都谣传半夜不要去那里玩,会被鬼缠的,还说那里晚上会有灯,亮得很,照得竹林白茫茫一片。 阿木是村里有名的大胆,哪里有稀奇古怪的事,哪里就有他的身影,他会看风水,还会看相,村头村尾很多人都信他,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找他,说他在你手上画个圈圈,回家睡一觉,第二天准保精神,神得不得了。 最近村里老死人,小的、老的、中的,没有任何相连特征,但都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死在家里了,死相很恐怖,就像看到鬼一样,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合不上,脸色都发青,阿木心里嘀咕着是不是闹鬼了? “他们都去过竹林”一村妇挑着扁担,挤进人群。 “竹林?死水竹林?”阿木眼神发光。 “是啊,我这几天都看到过他们去那”村妇放下担子。 “你怎么看到的?”阿木有点狐疑,死了三个人,个个都被你看到去过死水竹林?你神咯。 “我天天打那过,死掉的三个人我都看到去过”村妇显然不把阿木怀疑的眼神看到眼里。 “天那,肯定是鬼杀人了”围观的村民开始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 【一】 赵林是个木匠,经常深更半夜从外面风尘仆仆的回来,这天,正背着锯子哼着小曲路过死水竹林。听说这里闹鬼,晚上进去会被鬼缠。赵林有点怀疑,这年代谁信鬼?都科技发达时期了,神舟号都上天了,还有鬼?不信。 一村妇挑着卖完的糕点扁担,远远看见一个牛高马大,身材魁梧的男人对着竹林里张望,那里闹鬼哦,这人脑子有问题,望什么啊?村妇正想着,怎料,这八尺汉子扛着锯子就钻进了竹林。 林子里很黑,一根竹子接着一根,走路都难走,脚底下松松软软的,显然平时没什么人来,当然,谁没事干来这鬼地方?转悠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嘛,打着打火机,也就看到一些垃圾,有穿破的衣服和鞋,也有谁家用坏的马桶,还有那些破铜烂铁,看来这里是垃圾站。 赵林点了一支烟,放下锯子,靠在一根竹子上,向竹林深处的死水潭看去。嗯?那里倒挺美,月亮照在水面上,还有波光,粼粼的,随着风摆动,挺幽静啊,还什么闹鬼?都是些屁话,老子才不信呢。 赵林三两步冲到死水潭边,蹲了下来,掬了一捧水,扑在脸上,水很凉,好像整天晒不到太阳一样,夏天的温度却像冬天那么刺骨,这潭还真是死水,难怪没人来,都没氧气的,流不走,流不进的,不凉才怪。 赵林,等了半晌,啥动静都没有,吐掉烟,骂了声娘,背起锯子转身就准备走。突然身后大亮,照得赵林的影子在竹林里拉得好长。他奶奶的,这么晚了,还有哪个工地开探照灯? 赵林回过头,呆了。 水面上,漂浮着一个没有灯罩只有灯泡的灯,灯泡看样子就是平常家里用的四十瓦功率的,可是从它的里面照出的光却似施工地的探照灯,那光白得刺眼,赵林眯着眼使劲在看,灯泡还在顺着水游,一浮一沉的。 赵林突然害怕了起来,背脊上爬满恶寒,那灯光渐渐弱了,赵林的腿也动弹不得,嘴巴张得老大,却喊不出来,灯光由白色变成青色,忽闪忽现,慢慢又变灰色,若隐若现,最后像磷火那般只剩淡淡的蓝,包裹着整个灯泡,随着水面缓缓游动。 这灯,这,这,这水上能通电?妈呀。 赵林眼睛一闭一睁,没了,灯灭了,水面上空空如也,安静得可怕,就像来到另外一个世界,世界里只剩下自己和无尽的空灵。脚、脚,我的脚,赵林浑身开始颤抖,额头的冷汗一颗一颗往外冒,妈呀,真的有鬼呀。 我的脚,能动了,能动了,赵林拔腿就跑,锯子也不要了,一路狂奔到家,关了门,上了锁,大热的夏天,抱了床被子就钻里边,直哆嗦。 夜深人静,没动静,外面很安静,屋里也安静,赵林大气不敢出一声,没事吧?是不是幻觉啊?还是谁在恶搞?吓唬老子啊?赵林心神渐渐缓和下来,瘫软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睡意开始绵绵。 “吱嘎…”开门的声音。 赵林浑身肌肉一紧,脑子里都是浆糊,天啊,天啊…… 【二】 三天死三个人,真邪门了。阿木坐在家里抽着烟,第一个赵林,大龄光棍,蛮高大的一个汉子,死在被子里,脸色铁亲,像看到鬼一样,活活被吓死的,第二个张家小四,四狗子才十六岁,也死在家里,面色铁亲,又像见到鬼,又是被吓死? 阿木抽着烟,站起身,跺到村口,再次掀起盖在第三个死者脸上的布,这老爷子也可怜,死法一样,家人都给抬了扔出来,晦气啊。究竟怎么回事? 刘阿嫂说她连续三个晚上卖完糕点回来看到他们三个人都进过那片死水竹林,会不会真的跟传说有关?阿木,扔下那块盖死人的布,站起身,径直向村居委会走去。 “高书记,我很想打听一下关于咱村口那片死水竹林的来由”阿木是外乡人,暂住这个河潭乡也不过三月之久,来时并未听多少关于死水竹林诡异的事情,这两天似乎有些异常。 “孙先生,我们知道你比较喜欢研究这些奇怪的现象,但是我们确实无可奉告”高伟民似乎没有任何一丝想要告知的趋向,阿木知道再问也是无济于事,索性笑笑走了。 “孙先生在家吗?”门外有女人的声音。 “哪位?在,进来吧”孙成木回回神,站起身给开了门 “哦,是刘嫂啊,有什么事情吗?”阿木看到门口站着早上在村口说见过三个死者都进过竹林的刘家嫂子,她一脸的苦相,半边脸像是被利器伤过,着实丑得紧。 “孙先生,那片林子,那片水闹鬼,您可千万别去啊,死了就死了,都是他们自找的,干嘛要去啊?”刘家嫂子语气很沉重,也很担心的样子,可她的眼中却放出活该的表情。 “哦,刘家嫂子,你知道什么吗?”阿木像在一片汪洋中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眼神迸射着光芒,直射向刘嫂 “呵呵,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进过林子,看到过水里的东西的都会死”刘嫂说罢,转过身走了。 就这么走了?喂?你这不是教我上吊吗?不请自来,以为会说个啥,结果又是雾茫茫,这死水竹林究竟隐藏着什么啊?鬼?真有鬼?我行骗江湖这么些年,还真没遇见过鬼,还真想见见这究竟是个什么鬼?男鬼?女鬼?还是什么不男不女的鬼? 阿木被刘嫂气得两眼发花,狠狠甩上门,点上一支烟,又坐了下来,脑子里回忆起二十年前。 “阿木,我恨你,我死也不会放过你”记忆犹新的一句话,是她走时撇下的,当年若不是自己年少无知又怎会伤害了她呢?阿木烟抽得更深了,吐出烟圈,看着它们在半空中破散。 “我要去看看,我一定要搞清楚”阿木,突然眼神空洞,似乎无尽的悲伤在眼中。 我一定要搞清楚,我不能再这样下去,既然来了,既然已经来到死水竹林,既然真相就快浮水水面,我不能放弃,我不能再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更多的人死于无辜。 阿木甩掉烟,拉开门,夜很深,看不到前面的路,阿木头也不回,向村口走去。 【三】 死水竹林,这个传说闹鬼的地方,是她的家乡,这里是她曾经最爱玩耍的地方。阿木定定得站在竹林口,脑子里一片混乱,一片模糊。他点了一支烟,抽着烟踱来踱去,烟灭了,他四处望望,进了竹林。竹林外不远处,一个黑色身影,默默地望着他没入竹林的背影。 “阿木,你既然爱她,我就成全你们,我会带着你给我的伤害回到死水竹林”阿木的眼睛湿润了,小瑛,当年我并没有背叛你,只是误会,一切都是误会,你就这样离我而去,我这么多年一直不敢面对,如今终于来到你曾说要带我来看的死水竹林,可是你,究竟在哪? 阿木回忆着二十年前和小瑛的点点滴滴,他记得小瑛曾说过,她的故乡很美,叫河潭乡,乡里有一片竹林,竹林里有一潭死水,虽说是死水,但是却像湖水一样美丽,小瑛最喜欢在这里玩耍,一直还说要带自己来死水竹林看一看。 如今我终于有勇气进了这片竹林,看到这潭死水,小瑛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害人?你想要的人是我,为什么还要害死这么多人? 阿木,顺着黑暗的竹林,一步一步逼近死水潭,潭里很安静,水面什么都没有,连一片叶子都看不到,今晚没有月亮,水面上隐约反射了远处的灯火,暗暗地发着光,照得湖面诡异、阴森。 阿木知道那个闹鬼的传说就是二十年前开始的,小瑛恨自己,怀了自己的骨肉却离开自己,一个人回到这里,为乡亲所不容,而投这个死水潭而去,后来有人打捞过,却没有找到尸体。 一路探寻而来,听到不少关于死水竹林的传闻,有人说当初那个投水的女人往自己身上洒汽油,焚烧自己,而受不了灼烧投河自尽,又有人说,投水的女人手里提着一盏灯,慢慢往水里走,直到灯和身影没入水中… 而今,究竟是不是你?究竟你是怎么而去?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阿木抱着头,痛哭失声,惊起竹林里的夜莺,腾飞在竹林阴暗的上空,涩涩作响,像鬼魅的咆哮,又像阴魂的哭泣。 突然,死水潭的水面,隐隐约约有光线浮出来,是从水底慢慢往上漫,阿木循着微弱的光看到一个没有灯罩的灯泡,大概家用四十瓦样子的灯泡,慢慢浮出水面,灯光越来越强,直到灯泡全部浮上水面,强光像探照灯一样照得阿木睁不开眼。 阿木两只手挡在眼前,透着余光望向水面,那灯隐隐约约,若隐若现,像飘在水面的幽魂,光线渐渐弱了下来,不断变幻着颜色,由白色到青色,再到淡淡的蓝色,最后微弱的淡蓝色光包裹着灯泡在水面随着水波飘摇。 阿木定定地望着水中央的灯泡,灯光越来越弱,灯泡也渐渐下沉,转着圈圈往水里沉,当灯泡全部没入水里,水面便恢复了平静,如当初,什么都没有发生,依然阴森可怖,依然只剩黑暗,零星反射着远处的灯火。 阿木并不怕,他笑了。 【四】 阿木回到家里,烫了一壶酒,美美得喝了一顿,舒服地躺下了,阿木对着窗外的天,傻傻地笑了。 “小瑛,我知道你会来的,如果你真的恨我,就来吧,我等你”阿木,闭上了眼,静静地躺在自己不足十平方的空间。 窗外风很大,呼呼的,吹得树叶沙沙在作响,风穿过墙缝,发出丝丝的声响,像幽灵在嬉笑,阿木心想,快下雨了吧? “吱嘎…”门响了 阿木笑了。 从门口到阿木的床头,流淌过一道深深的水印,水印里衬着一个少女的脸,白皙柔和,美丽得不得了,水随着少女的影子来回流淌,靠近床头,却又流回门口。 阿木紧紧闭着眼,屋里灯忽明忽暗,随着门外吹进来的风摇摆不定,照着躺在床上的阿木,像一具尸体,一声炸雷,阿木睁开了眼,灯灭了,阿木的视线突然一片黑暗。 “小瑛?是不是你?”阿木坐起身,朝空气里摸索着 “小瑛你说话啊,我没有抛弃你,我爱你的,我真的爱你”阿木带着哭腔 风,越吹越狠,打得阿木的房门噼里啪啦响,又是一声炸雷,闪电飘过阿木的房间 “啊……”我当道士那些年:www.dangdaoshi.com 阿木倒地。 阿木的眼前一袭白衣,散着青光,扭曲的脸上长满蛆,成千上万,扭动着密密麻麻的身体,在脸上的眼窝里、鼻孔里、嘴巴里来回钻进钻出,一头淡蓝的乱发直垂到地。 “小瑛,小瑛”躺在地上挣扎的阿木仍然喊着小瑛 “砰…”床头的杯子掉地 阿木惊醒,原来是梦? 阿木神情呆滞,望着窗外,风依然呼啸着,只是没有下雨,门?是关着的,还好,只是梦。 嗯?怎么门口一滩水?直到床边?是杯子里的水被我打翻吗?阿木呆呆地望着地上一条水印。水印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床边。阿木的背脊,爬上了冰霜。 我一定要弄清楚,是不是你,究竟是不是你?阿木,眼神突然射出一道幽光,他站起身,拉开门,向死水竹林的方向踱去,而,他的身后,黑色的墙根里,一道白色的影子,匆匆跟了过去。 【五】 阿木眼光无神地来到死水竹林,这里一片宁静,仿佛夜刚刚来临一般,安逸、恬淡。阿木左右看了看,没有动静,小瑛,我来了,你等我。 阿木一骨碌滚了下去,滚到死水潭边,潭水很静,连一丝波纹都没有,这水平静得可怕,阿木蹲了下来,捧起一捧水,水顺着指缝滑了下去。 小瑛,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不能害别人啊,我来了这里三个月,你杀死了三个人,他们都是无辜的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要的是我,为什么不放过他们? 阿木眼中充满了内疚,他们是被自己害死的,是因为自己的孽,造成的。正在阿木眼泪夺眶而出的时候,死水潭的水面升起一道薄薄的雾,雾慢慢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阿木站直了身体,看着雾一点一点将自己笼罩了起来。 雾,就像下的雪,很快便将阿木的视线全部掩埋,阿木仿佛来到一个冰雪的世界,里面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只看到一片白,阿木向四周都看了看,什么都没有,死一般的静寂。 突然,阿木的正前方“腾”地一声爆出一扇门,门是木质的,看上去破烂不堪,跟着门的出现,四周就像海市蜃楼一般,晃晃地生出许多画面,很多人,男女老少,很多房子,接着听见吵闹的声音。 人们围成一圈,很多人,吵闹不堪,听不见说些什么,家家户户的灯光很昏暗,看不清人们围着的究竟是什么,突然人群里钻出一个人,阿木看到了她,是她,是心,她怎么会在那里? 阿木揉了揉眼睛,看见心正对着一个中年男子说些什么,那男子怎么那么眼熟?阿木仔细一看,他怎么那么像?像?他?天哪,他怎么那么像第三个死者?那个老爷子?难道是老爷子的儿子?阿木,再次揉了揉眼。 心,心在跟他说什么?阿木眯起眼睛,竖起耳朵,却什么也看不清,听不到。就在这时,像老爷子的那个男子挥了一下手,人群的骚动立刻停止了下来,人们三三两两向两边散开,阿木,竭力地瞪着眼,向人们让开的那条缝里看去。 一个穿白色裙子的女人低着头,趴坐在地上,背一上一下地颤抖着,看得出来她受伤了,如果没有猜错,是被刚才那群人殴打的,他们在殴打一个女人?阿木,惊呆了。那像老爷子的男子走到白色裙子女人跟前。 她抬起了头,小瑛?阿木,惊慌失措地向前冲了过去,一个踉跄,掉进了死水潭。死水潭的水冰冷冷的,阿木眼前的一切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小瑛,那个女人是小瑛,她怎么了?人们为什么要围着她?阿木挣扎着想要从死水潭中爬上来,可是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泄去一般。 【七】 心,真的对不起,我真的爱阿木。我不能没有他。小瑛看了看身边的阿木。心,那天我本来已经准备好一死了,当你们把我侵入水中的时候,你说怕我死不了,就拔了村里人手中的探照灯,扯开里面的电线,插在水里,想电死我。 结果你一把抓住我的手,把我也拉下了水,我们一下子电到了很多人,大家吓死了,急忙都松开手,各自跑掉了。水中的灯泡接着说。 是的,你被电昏了,栽在水中,而我幸免于难,我拼命地想解开自己被绑着的手,那时候,我只想赶紧解开,然后拉着你一起上去。水中的灯泡忽然亮了一下,又暗了下去。 可是,就在那个时候,有一个小木匠,扛着一把锯子跑到林子里来,他解开裤带,往水里解手,我便大声地喊了他。他看到我后,便把我拉了上来,解开了我,我正想反过来拉你,可是发现,你不见了,天又下起了雨,我看见水面不远处飘着白白的东西,我肯定那是你。 于是我就求那个木匠去救你,可是???可是什么?阿木紧张地看着小瑛,等待小瑛继续说下去。可是小瑛却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可是他却没有救我,而是强奸了你!水中的灯泡又旋转了一下。阿木,看着水中的灯泡,再看看身旁的小瑛,小瑛你抬起头,让我看看你,看看你!阿木伸出手,托起小瑛的下巴,啊?刘嫂? 是的,他强奸了我。刘嫂的眼中闪过泪花。下了好大的雨,我流产了,等我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心已经不见了,水面安静得出奇,前夜挣扎的我,脸被那个木匠划伤了,毁了,我忍着痛,躲了起来,改了姓氏。 多年后,我遇见了后来的丈夫,他不嫌弃我,和我一起生活,谁料他居然是河潭乡的人,把我又带回了河潭乡,又见到了村长和木匠。小瑛说到这里,眼泪再也止不住,一头扎进了阿木的怀里。 于是你就利用死水潭闹鬼的传说杀了老村长和木匠赵林?阿木抚摸着在自己怀里抽泣的刘嫂。眼神充满了怜惜。 是的,是我杀了他们。我假装水鬼,进了他们的家,吓死了他们。小瑛抽泣得更加厉害。可是,我的儿子小军,他也死了。小瑛放声哭了起来。 小瑛,对不起。我不该吓死你儿子。水中的灯泡忽闪忽现着微弱的蓝光,在水中慢慢悠悠地旋转起来,很慢很缓。我知道阿木来了,心里又生起了恨,当我去村里想看看阿木的时候,才发现,你没有死,你还好好地活着,而且居然还有了儿子,儿子居然寄养在别人家里,我恨死了你,我要杀了他,让你永远都痛苦。 是的,自从我跟着丈夫再次来到咱们河潭乡后,丈夫身体越来越不好,没过多久就死了,我觉得自己是个不祥之人,我身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于是我便把儿子送到了一直膝下无儿的姑父家,让他们代养。 河潭乡居然一直没有人知道小军竟然是你刘嫂的儿子?啊哈哈哈,灯泡旋转着发出一阵阵怪异的笑声。 心,对不起,我当时真的想救你的!小瑛再度大声地抽噎起来。你们都没有错,错的是我,我不该出现在你们的生命里,是我的错。阿木靠在小瑛的头发上,眼神空洞地看着水中央。 灯泡慢慢旋转着向水底沉去,水面的光亮随着灯泡的沉入而渐渐淡了下去,阿木和小瑛在黑暗里,各自抽泣。 我不恨你们,你们走吧。水中央泛起弱弱的水花。 【尾音】 孙先生,您真的要走吗?高伟明带着一村子乡亲站在阿木的门口,刘嫂坐在阿木的屋内,低着头。是的,我不属于这里,是我该走的时候了,那片死水潭,大家还是去开垦一下吧,把竹子都砍了,建个小亭子,以后大家晚上没事去散散步吧。 众人闻话,个个瞪大了眼睛。没事的,你们别怕,那里不会再有鬼了。阿木转过脸看着屋内低着头的小瑛,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容。 那孙先生,今晚我们村子里的人一起聚会吧,为了给你送送行,大家都准备了很多节目呢。在河潭乡这个民土风情比较浓厚的地方,来人去人,都很热闹的,尽管大家还本着不少封建的思想,但大家的热情还是历历在目的。 那好吧,今晚,我和大家一起狂欢。阿木说罢推上了门,拉着小瑛的手,小瑛今晚我们就要跟河潭乡告别了,以后你要跟我浪迹天涯,你愿意吗? 小瑛抬起头,转头看着桌子上的骨灰坛,把它抱在手中,低下眼,我们带着心,好吗?阿木看了看小瑛手中的骨灰坛,笑了。 晚上的时候,河潭乡的乡亲父老们,齐聚一堂,欢歌笑语,为了河潭乡的安宁举杯欢畅。男女老少,笑逐颜开,篝火烤肉,满天飘香。小瑛坐在阿木的身旁,心中总有丝丝的失落。 小瑛,这里是你的家乡,我们以后还会回来的,放心吧,阿木紧紧握着小瑛的手,生怕她再次跑了。 而,死水潭边,月光下,一袭白色的长裙,正在对着潭水梳妆。水中晃动着梳妆的倒影,倒影里,小瑛的脸,惨白无光,眼角滴着丝丝血迹,她笑了,嘴里射出一道水光?????水中央,一盏四十瓦的灯泡,一道亮光,划破了黑暗。 ...
1、梦 认为自己是武大郎之前,他一直姓韩,叫韩德仁。 一切都缘于一个梦。 一个古怪的梦。 做那个梦之前,韩德仁跟武大郎几乎没有一丁点关系:武大郎很矮,他很高;武大郎卖炊饼,他卖房子,那可比炊饼值钱多了;武大郎有个弟弟,能打死老虎,他有两个姐姐,连鸡都不敢杀。 如果非要说他和武大郎有什么相似的地方,还真能找到一点:他们都有一个漂亮老婆。 武大郎的老婆潘金莲就不用说了,家喻户晓。 韩德仁的老婆叫钱如意,长得不比潘金莲差。她至今还没出轨,更没有勾搭奸夫杀害亲夫,因为韩德仁还活着。不过,韩德仁觉得那一天迟早会来。他之所以那么认为,和那个梦有一半的关系,还因为钱如意的一句话。 半个多月前的一个深夜,工地上出了点事,他要去处理一下。出门之前,他破天荒地跟钱如意打了个招呼:“我走了。”以前,他也经常半夜出门,从没跟钱如意打过招呼,那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冥冥之中,似乎总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左右着你我的言行举止。 钱如意明显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地说:“开车慢点儿。” 韩德仁的心里一冷。 他不会开车。 从那天开始,他的心里就再也没有阳光了。 说那个梦之前,先介绍一个韩德仁。 韩德仁原来生活在农村,穷得家徒四壁,饥一顿饱一顿。后来,他跑到了城里,在水产市场蹬三轮车给宋老大送货。宋老大以前是一个小混混,后来出了点事,瘸了一条腿,不能再做小混混了,他就置办了一个卖水产的摊位,也算是改邪归正了。 开始的时候,水产市场的商户们经常能看到这样一幅画面:韩德仁光着膀子,脖子上缠着一条白毛巾,弓着腰,卖力地蹬着三轮车。宋老大躺在躺椅上,叼着烟,收钱找零,谈笑风生。 后来,情况发生了变化:韩德仁躺在躺椅上,叼着烟,收钱找零,谈笑风生。宋老大光着膀子,脖子上缠着一条白毛巾,弓着腰,卖力地蹬着三轮车。他的腿不利索,左腿使不上劲,三轮车走走停停,很凄凉的样子。 有人问起,宋老大总是哭丧着脸,一言不发。 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再后来,韩德仁又开了一家废品收购站。 从此,这个城市大多数偷来的赃物都集中到了他的废品收购站里。自行车、电动车、摩托车、家用电器、金银首饰甚至还有新买的汽车,都被他当成废品收购,又以稍低的价格卖出。 做这种生意的人,想不发财都难。 韩德仁发财以后,放弃了水产市场的摊位和废品收购站,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房地产开发商,挣到了更多的钱。 身份变了之后,他又换了一个老婆。他原来那个老婆,是一个水产商贩的女儿,膀大腰圆,心眼不多。结婚不到一年,她就给他生了一个儿子。结婚十年之后,他给了她一笔钱,和她离了婚,把儿子留下了。 离婚不到一个月,他就和钱如意结了婚。 钱如意是一个演员,演过几部戏,大都没有台词。 他们已经结婚三年了。 最近几天,韩德仁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是不是又该换老婆了? 该说那个梦了。 那天晚上,没有月亮,很黑。风很大,天地间充斥着“呜呜”的声音,如泣如诉。小区里的路灯没亮,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里是一个别墅小区,入住率很低,野猫比业主还多,显得有些荒凉。 司机把韩德仁和钱如意送到家门口,开着车走了。那是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叫贾闯,沉默寡言,不苟言笑。 韩德仁有好几辆汽车,却不会开。他认为,前排很危险,如果出了事,非死即伤,后排相对安全很多。他曾经联系过一家汽车厂商,希望能定制一辆方向盘在后座的汽车,对方友好地拒绝了,从那之后他就断了学开车的念头。 没钱的时候,他什么都不怕,随时可以和对方玩命。 现在,他无比怕死。 韩德仁的脚步有些趔趄,半天才掏出钥匙,开门。钱如意醉得更厉害,已经站不稳了。今天晚上,他宴请一个大人物。为了把事情谈成,他和钱如意都喝了不少酒。大人物很高兴,当场同意当钱如意的干爹。有了这层关系,事情就谈成了。 进门的一瞬间,韩德仁无意间回头看了一眼。 不远处有几棵红枫树,枝繁叶茂。树底下,站着一个人。那个人个子很矮,应该不到一米五,穿一身很古怪的衣服,还戴着一顶怪模怪样的帽子,打扮得跟古代人似的。光线不好,看不到他(她)的五官,只是一抹苍白。 韩德仁的脑子还不太清醒,并未在意,进了门。刚关上门,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推开门,往外看。那个人已经不见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打了个激灵,酒醒了大半。 现在是2015年,小区里怎么会出现古代人? 这个问题无比深邃,没有答案。 韩德仁决定过去看看。 “你去哪儿?”钱如意问。 “出去醒醒酒,你先去睡吧。”说完,他顺手拿起手电筒,走了出去。那手电筒是儿子的东西,夏天的晚上,他用它出去捉虫子。 前两天刚下了雨,草皮湿漉漉的。现在是深秋,虫子们早已绝迹。不过,韩德仁总感觉草丛里藏着某种活物,所以他走每一步都很小心,生怕踩到什么。走着走着,韩德仁停了下来,竖起耳朵听。 他觉得周围还有一个人,那个人的脚步声很轻,像虫子一样。他回头看了看,石板路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泛着青白的光。一只野猫蹲在路中央,定定地看着他。那是一只小猫,也许还不满月,却有一双成人般阴沉的眼睛。 他跺了跺脚,它一下子窜到绿化带里不见了。 他继续往前走,又一次听到了另外的脚步声。这一次,那脚步声真切了许多,有些急促,有些杂乱,似乎不止一个人。 他猛地回过头,背后什么都没有。他的心莫名地慌乱起来,想回家,又想把事情弄清楚。犹豫了几秒钟,他快步走向那几棵红枫树。红枫树下没有草皮,泥土地上有两行并排的脚印,小小的,一直延伸到十几米外的地下车库。 他觉得有些不对头。 正常人的脚印都是一前一后,而那个人的脚印是并齐的,左右脚靠在一起。这是为什么?仔细一想,他的头皮一下就炸了——那个人跳着走路! 什么东西跳着走路? 答案不言而喻。 韩德仁转身就往家里跑。 通向家里的石板路空荡荡的,显得很长。他“咚咚咚咚”地跑着,声音十分寂寥。跑着跑着,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光线暗淡的家门口,出现了一个矮小的古代人,他(她)耷拉着脑袋,拉开门,一闪,轻飘飘地不见了。 韩德仁的心一下就空了,再用手电筒照过去,门口什么都没有。 愣了片刻,他壮起胆子走了过去。 门已经锁上了。 这是一扇质量很好的防盗门,没有钥匙,任何人都进不去。 他怀疑自己看花眼了。 可是,短短的时间之内,两次看见那个古代人,这能用看花眼来解释吗? 家里静悄悄的,儿子和保姆应该早就睡下了。 他跑回卧室,推了推躺在床上的钱如意,急切地问:“刚才,有没有人进来?” “没有。”她迷迷糊糊地说。 “你没听见门响?” “没有。” 他愣了半天,脱了衣服和鞋子,关上灯,躺到床上睡觉。所有的声音都随着那个古代人消失了,只有站在墙角的落地钟在响:“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韩德仁看了它一眼。它的个子很高,黑糊糊地站在那里,就像一个没有脸的人一样。他抖了一下,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平时,他的睡眠极好,今天晚上,他却失眠了。 这是怎么回事? 肯定有问题,只是他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在困惑和惊恐之中,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又过了半天,房门慢慢地开了,只发出了一丁点的声音。他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个声音,身体立刻僵硬了。他悄悄地把被子掀开一条缝,往门口看了一眼,顿时魂飞魄散——那个古代人进来了! 从身形上看,那应该是个男人,矮小又瘦弱。他穿的应该是一件长袍,有些肥大,戴一顶像元宝一样的帽子,一跳一跳地过来了。光线不好,看不清他的五官。也许,他压根就没有五官。 韩德仁吓得一动不动,呼吸都停住了。 古代人跳上了床,躺在了他和钱如意中间。过了一会儿,他开始念叨什么。他说的应该是文言文,韩德仁听不懂。他认为,这个古代人和他说的文言文一样,都属于一个死去的朝代,距今至少三百年。 可是,三百年前的古代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家里? 那个古代人一直在说着什么。他的语调就像他的身体一样僵硬,每句话中间都要停顿一会儿,一句话那么长的时间,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又似乎是嘴巴跟不上大脑的节奏,就像是一个中风瘫痪的人一样。 对于韩德仁,那些话就像外星语言一样难懂。他只能竖起耳朵仔细听,希望从其中听到哪怕一个他能听懂的词语。听了一会儿,他觉得那个古代人并不是在胡言乱语,似乎是在讲述某件事。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那个古代人忽然坐了起来,跳下床,僵僵地站在床边。 他要干什么? 韩德仁快要崩溃了。 “你是武大郎!你是潘金莲!”那个古代人忽然怪腔怪调地喊出来两句无比清晰的话。 韩德仁剧烈地抖了两下。 那个古代人蹦跶着走了。 “咣当”一声响,房门关上了。 韩德仁一下就醒了。 是个梦? 他惊魂未定,下意识地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额头上有东西。他又抖了一下,一把撕下来,发现是一张细长的纸条。他哆嗦着打开床头灯,看见上面写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字:武大郎。 这不是梦! 韩德仁仿佛一下子掉进了冰窟里,身体机能和意识瞬间丧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扭头看了一眼钱如意。她直挺挺地躺着,像一具等待亲属告别的尸体,额头上也贴了一张细长的纸条,上面也有三个歪歪扭扭的字:潘金莲。 韩德仁的脑袋里“嗡”地响了一下:她是不是已经死了?钱如意有轻微的鼻炎,每天夜里都打呼噜,可是现在她却无声无息,仿佛一具尸体。 时间似乎都定格了,世界似乎都死机了。 过了半天,韩德仁伸出手,碰了碰她。她动了一下,开始打呼噜了。那张细长的纸条随着她的鼻息一起一伏,看上去十分诡异。 韩德仁那一碰仿佛触到了她的开机键,她又开机了。 韩德仁松了一口气,忽然又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儿子没事吧?他跳下床,跑了出去。在这个空旷且没有温度的家里,儿子是他最大的牵挂。 时间已经到了下半夜,万籁俱寂。 月亮从一个很古怪的方向冒了出来,冷冷地看着世间的一切。 儿子住在二楼。他今年十二岁,上小学六年级,学习成绩不错,就是在家里不太爱说话,总是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玩电脑。 韩德仁一边跑,一边打开了所有的灯。 家里一下子亮堂了。 儿子的房间关着门。门上贴着一张球星的黑白海报,那是儿子的偶像,浑身的疙瘩肉,表情很孤傲,一副看谁都不顺眼的样子。 韩德仁轻轻地推开了门,借着走廊里的光,他隐约看见那个古代人面朝里躺在儿子的床上,一动不动。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带上了门。 那个古代人为什么会在儿子床上? 儿子去哪儿了? 韩德仁觉得家里飘荡着一股鬼怪之气。过了大约两三分钟,他终于回过神来,猛地推开门,扑了进去。为了儿子,他什么都不怕了,别说是古代人,就是外星人,他也敢和对方玩命。 儿子躺在床上,睡得无比香甜。 那个古代人消失了。 韩德仁惊呆了,心想:难道是刚才看花眼了?他轻轻地坐到儿子的床边,小声地叫了一声:“大志……” 他儿子叫韩大志。 儿子含混不清地答应了一声,没醒。 他还是不放心,伸手打开了灯,要看看儿子是不是完好无缺。刺眼的灯光把儿子弄醒了,他看了韩德仁一眼,把头扭向一边,说:“爸,你干什么呀?” “我问你件事。” “什么事?” “刚才,有没有什么……人进了你的房间?”本来,他想问“有没有什么东西进了你的房间”,怕吓着儿子,就改了口。 “没有,怎么了?” “没事了,睡吧。” “爸,你把灯关上。” 韩德仁关了灯。 房间里顿时黑了,走廊里的灯还亮着,灯光从门缝钻进来,有两道阴影,似乎是被门外的什么东西给挡住了。韩德仁想了想,身上的鸡皮疙瘩一下就起来了——门外有人! 很长时间过去了,门外那个人一直不动。 韩德仁抓起儿子的棒球棒,悄悄地走了过去。他不能让危险永远停留在儿子的门外。深吸了几口气,他突然拉开了门。 是钱如意。 “你干什么?”韩德仁走了出去,把门带上了。 “我醒了,没见到你……” “我看看儿子。”韩德仁拉起她,又说:“回房间说,别吵醒儿子。” 被窝里已经凉透了,说明钱如意已经离开很长时间了。 还没开始供暖,房间里有些许的凉意。 他们躺在床上,都不说话。韩德仁扭过头,反复打量着钱如意。她的五官是那么的精致,皮肤是那么的白皙,在灯光下,有一种妖艳的美。那个古代人说她是潘金莲,难道她真的要谋害亲夫? 回想起她之前说过的那句话,韩德仁的心一点点地冷了。 “你看什么?”钱如意回避着他的眼神。 “刚才,你没发现什么异常?”他盯着她的眼睛问。 “没有,怎么了?” “没什么。” “早点睡吧。”她伸手关了灯,用黑暗遮住了自己的面孔。 韩德仁觉得她在掩饰什么——她肯定已经发现了那张纸条。他的心里空荡荡的,那是恐惧的感觉。假如,她说她发现了一张可怕的纸条,他还不至于如此害怕,可是她偏偏说什么都没发现,这让他一下子警觉起来。 过了很长很长时间,他慢慢地下了床,打算去客房睡。他不敢和这个女人同床共枕了。他刚走到门口,背后的钱如意突然问了一句:“你干什么去?” 他打了个激灵,马上硬硬地说:“我有点累了,去客房睡。”这句话明显不合逻辑——和她在一起睡,如果不想干什么,就不用干,累不着。 钱如意没说话。 韩德仁感觉她一直在背后盯着他。他拉开门,出去了。 躺在客房的床上,他不敢睡,焦急地等待着天亮。他认为,只要太阳出来,那些阴暗的东西就会遁形,危险就会消失。 “德仁……”钱如意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很低沉,有些鬼祟。 “干什么?”韩德仁吓了一跳。 “我给你倒了杯水。” “我不渴。” “你喝了不少酒,得喝水。” “我不渴!” 钱如意拧了几下门把手,发现门从里面反锁着,又说:“我把水放在门口了。” 韩德仁没理她。 外面再也没有动静了。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武大郎就是被潘金莲下药毒死的,难道钱如意也要用同样的方法弄死他?一念及此,他赶紧下了床,打算把那杯水保存起来,等天亮之后拿去化验。他拉开门,一眼就看见钱如意端着一杯水,僵僵地站在门口,眼神木木地看着他。 他猛地把门关上了。 2、同一个梦 钱如意也做了一个梦。 一个同样的梦。 不同的是,她醒得晚一些。 是韩德仁把她碰醒的。 她没敢睁眼,装出了一副熟睡的样子。她之所以不敢睁眼,是因为她不知道韩德仁要干什么,不敢惊动他,只能静观其变。自从半个多月前的那个深夜,她无意间说错一句话之后,她再也睡不踏实了,生怕眼睛闭上之后就再也睁不开了。 当时,她说完那句话之后,立刻就吓醒了,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知道,韩德仁是一个心机很重的人,而且心狠手辣,上一秒还和你有说有笑,下一秒就有可能要你的命。 她有一个情人,在一起已经快三年了。韩德仁不在家的时候,他们就在家里幽会。韩德仁给她的是物质上的享受,情人给她的是身体上的愉悦。她以为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自己说漏了嘴。 那些天,她一直在偷偷地观察韩德仁,没发现什么异常。也许,他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她有些侥幸地想。 直到那张纸条的出现。 刚看到那张纸条的时候,她吓得魂儿都快没了。她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刚梦到一个古代人怪腔怪调地说她是潘金莲,韩德仁就在她脸上贴了一张纸条,难道他是在暗示什么? 潘金莲与人通奸,还谋杀亲夫。 韩德仁肯定认为她也会这么做。 她再也躺不住了,下了床,去查看韩德仁到底在干什么。她害怕看到这样一幕:韩德仁蹲在厨房里,阴沉着脸,一下下地磨着菜刀,旁边还有一把已经磨完的剔骨刀,泛着寒光,看上去无比锋利…… 还好,韩德仁去了儿子的房间。 她站在门口,听里面的动静。 什么都听不见。 回到卧室之后,韩德仁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她,还拐弯抹角地问起了那张纸条的事。她觉得,他这是要准备动手了。她没敢说什么,关了灯,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韩德仁离开了卧室。 他会不会打电话找人来弄死她? 她跟了出去,试探他的口风。 他守口如瓶,毫无破绽。 躺在床上,她不敢睡,焦急地等待着天亮。 天总是不亮。 她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贾闯的名字,想给他打电话,又怕韩德仁在门外偷听,就给他发了一条短信:韩德仁知道咱们的事了,怎么办?不到两分钟,贾闯回短信了:我弄死他! 她一下子放心了。她知道,贾闯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他说让谁死,谁肯定会死,而且不留一点痕迹,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又过了一阵子,贾闯又发来一条短信:你来坝山无名寺,我和你说点事。她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四十分。她想了想,回了一条短信:半个小时以后到。她穿好衣服,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家。 老天还没睡醒,一片寂静。几只野猫在石板路上慢慢地走。这个时间,世界属于它们。地下车库门口旁边的草皮上,蹲着一个毛烘烘的东西,它的眼珠子贼亮,在黑暗中冷冷地盯着她。 野猫? 野狗? 不管是什么,它肯定不怀好意。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哒哒”地响,那声音在沉寂的夜里穿出去很远。 门卫室里亮着灯,没看见人。 她用门禁卡打开门,出去了。 一辆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里面黑糊糊的。 她左右看了看,走过去敲了敲车窗户。 “去哪儿?”一个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她猛地回过头,看见一个长相猥琐的中年男人站在身后,双手抓着腰带,裤子上的拉链还没拉上。 “去坝山。”她避开了中年男人的眼神。 “上车。”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说。 她坐在后座上,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毛烘烘的东西蹲在小区门口,冷冷地盯着她。借着灯光,她看见那是一条土黄色的狗,身上的毛乱蓬蓬的,缺少狗的温顺,多了几分野性。 它不会是一条狼吧? 她再回头看,它已经不见了。 此时此刻,在一公里之外的一个小区里,有一扇窗户里还亮着灯。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没怎么装修,跟毛坯房差不多,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张电脑桌和一台电脑,显得有些冷清。 这也是韩德仁的房子,贾闯一个人住在里面。 电脑还开着,因为长时间不碰,黑屏了。贾闯关了灯,回头看了一眼,显示器上的电源指示灯还亮着,红红的,像某种动物的眼珠子。他想了想,没理它,打开门出去了。 他要去坝山见一个女人。 贾闯长得很男人,光头,黑皮肤,眼神阴沉。 三年前,韩德仁在报纸上登了一则广告:招聘董事长助理,要求是男性,有5年以上驾驶经验,年龄30岁以下,身强力壮,高中以上学历,待遇优厚。 其实,他就想招一个司机。 三十多个人应聘。 贾闯排在第七位。 选了一个黄道吉日,韩德仁面试他们。前面的六个人,都很能说。韩德仁觉得他们的嘴巴比拳头厉害,没看中,就让他们走了。贾闯进来了,直直地站在那里,问一句答一句,话很少。韩德仁觉得他似乎没什么本事,就让他走,顺便叫下一个人进来。 “不用叫了,我是最后一个。”贾闯低眉顺眼地说。 韩德仁一怔:“那些人呢?” “我把他们打发走了。”贾闯盯着他的眼睛说。 韩德仁又愣了一下,马上就笑了,说:“行,就是你了。” 就这样,贾闯成了韩德仁的司机。 今天晚上,他没开车。 韩德仁那辆车,太拉风,开出去太扎眼,他决定打车去坝山。 这是一个新建的小区,刚交房没多久,大部分业主都还在装修,几乎没有人入住。小区里很安静,静得能听见水里的鱼游动的声音。 走过景观河上的小桥,就到了小区的西门。大门内,路灯明晃晃地亮着。大门外,是几处在建的工地,黑灯瞎火的。 贾闯跨出了大门。 等了老半天,一辆出租车慢悠悠地驶了过来。司机是个女人,她很警惕地看了一眼贾闯的光头,一脚油门,出租车像兔子一样跑远了。 贾闯往前走了一会儿,站在一个十字路口继续等。过了大约十分钟,来了一辆电动三轮车,红色的。开车的是一个老头,戴一顶毛烘烘的帽子,他看了贾闯一眼,慢吞吞地问:“坐车吗?” 贾闯摸了摸光头。 那个老头拿下了帽子,也是光头,头顶上有一条很长的疤,看上去十分狰狞。 贾闯上了车。 “去哪儿?”老头问。 “坝山。” “八十块钱。” “打车最多四十块钱。” “只有胆子大的人才敢拉你,才敢双向收费。” “有道理。走吧。” 老头笑了一下,发动了电动三轮车,出发了。 月亮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老天黑着脸,没有一丝表情。深更半夜,路上没有车,电动三轮车大摇大摆地行驶在马路中间,一路向西。 前面的楼房越来越矮,灯光越来越少。 “你去坝山干什么?”老头问。 “去见一个人。” “女人?” 贾闯默认了。 老头回头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你胆子挺大。” “怎么了?”贾闯听出他的话里有暗含的意思。 “坝山那地方,有点邪门。” “怎么邪门了?” “你以前没去过坝山?” “没有。” 老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那里原来有一群记得自己前世的人,他们自称再生人。” “再生人?” “对。我有个亲戚的家就在坝山底下,我听他说过一些再生人的事。” “你说给我听听。” 老头就讲了几个再生人的故事。 有一个中年妇女,十多年没吃过主食,每天只喝一点水,吃一点蔬菜,但是身体很不错。她说她的前世是她的姥姥。她姥姥死的那天,她出生了。她从不管她妈叫妈,一直喊她妈的乳名。 有一个小伙子,他的前世是明朝的一个士兵,在和蒙古人打仗的时候,被敌人用刀砍死了。他的魂儿在蒙古大草原上空转悠了几百年,每天都是风吹草低见牛羊,一直找不到回家的路,三十年前才投胎。他的脖子上有一处刀伤。 有一个驼背老头,八十多岁了,他的前世是一匹在沙漠里孤独行走的骆驼。 有一个女孩,她的前世是雍正的妃子,十九岁时,死于后宫争斗。她最爱看清宫戏,说那是她的家事。她花了不少钱,请一位高人给她起了一个既高贵又忧伤的名字:爱新觉罗?痛经。 …… 电动三轮车跑了半个小时,老头抬手指了指前面,说:“到了,那就是坝山。” 贾闯给了他一百块钱,没让找零,下了车。 四周黑咕隆咚的。 前面有一座很矮的山,不到二百米。在半山腰,有一座很小的无名庙,只有一间正殿,几间偏房。站在山脚下,能看见无名庙里有昏黄的灯光,在黑暗中显得十分寂寥。 贾闯沿着小路,往山上走。 小路两边是比小腿还高的枯草,密密匝匝,那是坝山的头发。几百米外,有一个村子,几只狗在卖力地叫着,不知道发现了什么。 很黑,看不见脚下的路,走起来磕磕绊绊。 贾闯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 无名庙的木门残破不堪,关着和开着没什么区别。 贾闯走了进去。 院子里有一颗很粗的树,已经枯死了,枝桠张牙舞爪地伸向夜空,有一种阴暗的美。 贾闯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不祥的气味,他一下子警觉起来。 正殿的门关着,看不到里面。 他慢慢地走过去,推了推门。 木门“吱呀”一声,慢慢地开了。 贾闯看见了钱如意。确切地说,是看到了她的脑袋。 钱如意的脑袋被人摆在佛像前的木头案子上,身体却不见了。木头案子上还摆着五个盘子,里面是她的心肝脾肺肾,还冒着丝丝热气。到处都是鲜血,看上去触目惊心。有几滴血还溅到了佛像的脸上,显得更加诡异。 贾闯呆了片刻,掉头就跑。 几只大鸟无声无息地飞了过来,蹲在院子里的那棵枯树上,高一声低一声地叫,那声音很难听。它们叫了很长时间。 大殿里死寂无声。 一切似乎都还是刚才的样子。 不对,有一点变化。 钱如意的眼睛睁开了。 现在是凌晨四点,天亮前最黑暗的时间。 看守所里很寂静。 他是重犯,住单间。他睡不着,直直地躺在床上,呆呆地想。这时候,他已经明白过来了:有人要害他。可是,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最大的嫌疑人是贾闯。他应该守在门外,得到指令之后,打开门,放韩德仁出去,然后清理现场。可是,他却不接电话,还关了机。 问题是,贾闯为什么要害他? 在这三年里,他对贾闯不错,以前也没得罪过他。 如果不是贾闯,那是谁? 他冥思苦想了一夜,没有结果。他觉得,如果能想起是谁在害他,说不定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可是,他偏偏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死定了。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他被带进了执行室,法警把他固定在注射床上,连接好心率测量仪器。一个面目慈祥的男人走近他,轻轻地问:“你害怕吗?” 他想了想,说:“有一点。” 那个男人一边给他挽袖子,一边说:“不用怕,一点都不疼,很快就好了。”他没说很快就死了,这让韩德仁有些感动,他咧咧嘴,冲他笑了笑。 那个男人也冲他笑了笑,把针头扎进了他的静脉血管,又说:“你不用紧张,试着放松一点,真的不疼,就像打针一样。” 韩德仁想起了儿时给他打针的大夫。 那个男人按下了注射泵上的注射键,药物开始进入韩德仁体内。 韩德仁的嘴唇抖了起来。 他的身体开始失去知觉,脑子却无比清醒,一幅画面毫无预兆地浮现出来: 他和耿大雷喝着酒,聊天。 耿大雷讲了一件趣事:他接了一个活,去另一个城市砍掉一个男人的命根子。他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男人,扒掉了他的裤子。那个男人哭着求他,还给他跪下了。他没有心软,一刀下去,那个男人的命根子就掉在了地上。那东西在地上竟然还会动,像一条没有脑袋的毛毛虫…… 他当时喝了不少酒,很快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死亡来临的一瞬间,他又想起来了。 他用尽全部力气,从牙缝里缓缓地吐出两个字:“贾闯……” 他终于想明白了:是贾闯害了他,他中了贾闯的借刀杀人之计。 可惜,已经太晚了。 电脑显示屏上,他的脑电波已经从有规律的波动,变成了几条平行的直线。 他死了。 ...
从前有一座很大的村庄。村庄的前面有一条很大的河,河里也曾经死过很多人,不是为了避暑,就是想不开而自杀,要不就是案犯毁尸灭迹。过几天,尸体就会浮上河面。因为有人害怕,影响也不好,也影响水源。村民成立了捞尸队。也就是所谓的打捞尸体,正好我本家二伯伯是捞尸队的成员。 因为死过很多人,河里也有过很多的传说,有人说半夜遇见河里有美人鱼,也有人说半夜听见扑通扑通的声音,所以我和我的小伙伴一般都不敢去那。因为要放暑假了,城里的大牛回来村里住,他是住校的,他比我大几岁。也是我们小伙伴中年龄最大的。他提议我们去游泳。小伙伴们起初都不同意,他就开始威逼利诱,拿出来城里的水果糖。架不过糖果的诱惑。小伙伴们都同意了,起初我还是有点忌讳。但他们说我是胆小鬼,其实村里除了大牛,我的胆子是最大的。大牛回来了,严重的动摇了我在我们小伙伴们中第一的位置。我只好硬着头皮说:“去就去,谁怕谁”。然后我们开始偷偷的跑向我们村口的大河,当然这是不能让我们父母知道,否者免不了一顿暴打。 我们到了河边,开始脱衣服,全身光光的。开始下河,理所当然为了表现我自己的能力,我第一个下河。好凉快,舒服,但是有一点就是有点冰凉。怎么说呢,凉到骨子里了。我也没有多想,小伙伴们看到我下来了什么事都没有,他们也开始往下跳,我们比谁憋气憋的时间长,3、2、1开始 我闭着眼睛沉下去。已经3分钟了,我已经有点撑不住了,刚要开始往上浮,突然之间,我的脚被什么东西拉住。我睁开双眼往下看,吓死个人了。一个7、8岁的小孩拉住我的脚。由于看不清样貌。只能看出他长的人类的体型,但是浑身都长满了细密的长毛。我挣扎着。可是越挣扎越下沉。嘴里大口大口的灌水。我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正在我要不行的时候。我听见了小伙伴呼喊我的名字,我想说话,但是一张嘴,口里又立即灌满了一口水。我很害怕。我怕我这么年轻就要死在这,永远的沉在这黑暗的阴河。我还年轻,我还没有娶老婆呢,我不要死,坚持的信念让我挣扎了一段时间,但这都是徒劳的。我的意识开始模糊。也没有力气挣扎。身体缓缓的下沉,这个时候突然听见岸边二伯的喊声:“你们几个瓜娃子,怎么来这里。”这个时候我的意识开始彻底昏迷。最后一声是听见了二伯叫我的名字。 “这是哪?不对,很熟悉,这是我的家。”面前的是我的父母,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我很想哭。对,哭。大声的哭。 父母看见我醒了,立即过来看我。看着父母满脸皱纹的脸。我很想骂自己,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如果你死了,你的父母怎么办。做鬼我也不会甘心。 后来我才知道是我二伯救了我,二伯为了救我,搭上了半条命。病了很长时间,也把捞尸队的工作辞掉了,自从那以后,我的右脚有了一个手印。一个令我终身难忘的手印。 ...
编者按:一池幽静的湖水如妖媚勾人心魄,湖上的女子有着美丽的外表,却是勾引人走向死亡的武器。作者对人物和场景刻画的很细致,读来如身临其境,很诡异的文。问好作者,祝创作愉快! 我居住的是一个依托钢铁暴发起来的原来的县级小城。高楼大厦当然是有几座的,虽然孤零,但那种属于暴发户的张扬还是很伟岸的。城虽小,但也象征性地分成两个区,我就蛰居在其中一个区的钢筋水泥丛林里。 好在此区周边多山,也有水。水原来是一条沙河,记忆中曾经清澈过,当然那是很久以前了:黄沙铺底、清水漫流。偶尔口渴,于水流旁侧挖一坑,瞬间溢满,捧起便是天然矿泉水。只是后来慢慢和人类的心灵一起就变得污浊了。近几年想来是富了,水上筑坝,拦河为湖。湖不算大,但代表了某个决策者古怪且奢靡的风格:雕栏玉砌、青石铺地、小桥卧虹、龙舟大气。虽少了妙趣天成,倒也富丽堂皇、豪门气势。兼之夹岸附庸了数株垂柳,偶尔风过,绰约婆娑,自是风雅无比。 湖修好后总有人把生命放在湖水里洗涤,于是街谈中对湖的美好有了猜疑。有人说湖呈猪肚状,注定是要吃人的。也有人说湖地理不佳,截了龙脉,致使十几条生命在其间漫漶而去。 因此在湖的对岸山上修了塔,想来是宝塔镇河妖的意图。 我是喜欢水的,当然和仁智之类无关,我只是喜欢水中游动的鱼。 闲来垂纶碧溪上,不羡神佛不羡仙。闲暇时间,我喜欢钓鱼。 我打小就和所有正事无缘,比如弄个破碗磨点木炭在纸上涂所谓丹青;比如夹张纸头写所谓诗歌;再比如呆着眼看天。这就导致父母对我相对失望了不少,于是训斥总是难免的。所以我一直感觉自己是个被吓破了胆的孩子,这也就直接导致了我后来的细腻和善感。加上后来因为孤独读过几本叫书的东西,心也就兀自料峭 细腻了很多,很容易感动也很容易受伤。这纤细如发的性格常常让我看到莫名其妙的事情,不知是的确看到了还是只在想象里出现了。 那应该是一个夏末秋初的傍晚,日子阴郁、晦暗、岑寂。鬼魅的云层重重地压在远山的头上,风躲在暗处屏息敛声,整个世界都沉浸在密谋的暗示之中。我终究被即将发生点什么的魅惑所吸引,收拾渔具,电话约上钓友阴君,忐忑又期然地去湖边夜钓。 阴君其实是个很明媚的人,脸上总是一副阳光的表情。和他比,我总是有太多自卑:他的肚子比我大,这让我明显少了将军或领导的成就感;他的身材也的确有属于这个年龄段的亲切自然,而我总有一种与魔鬼为伍的孤独萧索。我喜欢微笑着沉思,而他总是用爽朗的笑声诠释心情。正是太多性格上的互补性,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我们就这样收拾好钓具,坐在湖边阴沉的垂柳下等待一场骗局成为收获的喜悦。 那天的鱼情很怪,浮漂在水面上一动不动,仿佛也加入了某种心照不宣的预谋,沉着地等待一场沉默中爆发的重生喷涌而来,平时盗饵的小鱼此刻也绅士般收敛了肮脏的行径,不知躲到哪儿面壁去了。 天慢慢从昏暗走入夜幕,背后的汉白玉石栏变成了单调的黑色,远处三三两两贪凉的人们收敛了暑热的心事,在暧昧的灯光映射下,回家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甚至越过护栏,投向了幽深而静谧的水面,和水面上固有的树的暗影纠缠起来,以貌似缠绵的姿态悱恻着某种情怀。而那纠结的、扭曲的、缠绕的黑团的中间,是十几米外晃动的夜光棒,如同幽暗的魅影闪烁的眼睛抑或朦胧的心脏,迷离着阴森的诱惑。 不上鱼或长时间没有浮漂信号,是对钓鱼人最大的考验。我就这样把耐心浸泡在考验中,痴妇般静默成湖岸上一尊鱼鹰的塑像。水中的夜光棒闪着幽绿的光,丝丝缕缕地把我的目光牵拉在那闪烁的绿点的周围。 当水面上焊牢的浮漂轻微晃动时,我居然没有终于上鱼的兴奋,内心竟是莫名的落寞和空荡。耳畔也同步响起了某种久违的乐器合奏声音,很飘渺很熟稔,似乎这声音一直隐藏在灵魂深处,伴随我从轮回中一路蹒跚而来。 惊异之余,我把目光从浮漂幽绿的微光中往前看,发现浮漂前方一步远的地方是两双图片里曾经见过的绣鞋。 这是两双纤细的小鞋,像端午的粽子般小巧精致。一双是粉色的,在鞋尖上缀两球黄色璎珞,鞋面上锈满了卷草纹,恰似一朵粉色的莲瓣托着黄色的蕊,漂浮在荇菜参差的水面。而另一双明显大一些,虽然使用了极有收缩感的黑色。那黑色绒面上用金线绣了简单的回文,没有其他配饰和图案,看上去清爽利落,在黧黑的水面上却呈现一种别样的光泽。 我盯着水面上两双绣鞋,困惑与茫然如水般漾满心头:这是哪儿来的?缘何履波而无痕? “哎,看啥呢?”阴君的问话让我回过神来,沿着那绣鞋往上看去。 那粉色绣鞋属于一张年轻女子的脸,不仅是美丽,还有端庄与娴雅。只是月光般皎洁的面庞多了几分寒气。那双迷离的眸子闪烁着星子般的光彩,是无法言说的柔美与恬淡。而那黑色绣鞋的主人则是一个白发老妪,神情肃然凌厉,尤其那双洞穿岁月的眼睛,让我在这暑热的夜晚陡升凉意,就像灵魂被悬挂在风中瑟缩。那年轻女子眼睛望着我,荡漾的幽怨与凄迷秋水般漫漶我的心底,我分明听到她在无声地召唤:来吧、来和我牵手远去,离开这喧嚣的红尘俗世。 此刻,我没有感到恐惧,只有一缕亲切的感觉从心灵深处悠然而起,仿佛一份默契从轮回的渺远处飘然而来,熟悉又温馨。 凝神看着虚空水面上的女子,不期然地想到了凌波踏浪的洛神: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憧憬与梦幻包裹着我,思维蓦然变得轻盈、飘逸,如同灵魂舒缓地脱离了肉体的束缚,像一抹漂浮的云朵无所依附地悬在蓝天之内,无所羁绊也无所负累。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内心竟无端地想扑向幽暗的水面,扑向伊人怀抱。 “嗨,傻了呀,你?看啥呀,发现水妖了?”阴君的断喝让我从冲动中回过神来,惊异地看着他;“你没看到水里的人吗?一老一少,俩人。” “人,哪有啊?你喝多了吧?”阴君眨着疑惑的眼睛看着我,满脸的茫然。 “看,那儿,水面上。一个披着黑色斗篷,一个穿着粉色衣裙,正对着咱们笑呢。”我很着急,用右手指给他,右手顺势去搂他的肩膀。 在我右手搭向阴君肩膀的瞬间,他惊讶得感慨一声,顺势向水面俯冲栽下。 前方的水面瞬间恢复了平静,远处的浮漂依旧闪着若有若无的荧光。 在阴君的追悼会上,对着他失去了笑意的微胖的面庞,愧疚让我深深地躬下身去,久久不愿抬起头来面对那对悲怆的母子。但一切悲哀都不能在弯下的腰肢上逝去,我终归还是抬起头..... 那花圈环绕的大大的“奠”字下面,我分明看到阴君揽着粉衣女子的纤腰,沉静的微笑溢满面庞,而那黑衣老妪站在稍后的一侧,面容依旧冰霜。 随后的日子里,我经常在垂钓的某个山区水库看到幸福的阴君,携一缕粉色云朵,徜徉在青山碧水间,身后一袭黑色披风,经幡般做着如影随形的装点。 阴君每次都会对我笑,只是那笑少了昂扬,多了精致。另外,他的面容也变得精雅别致,举手投足间,烟火之气已然渐行渐远。 ...
踏雪凤凰 林雪菲半年前报名参加一个电视相亲节目,认识了美丽温婉的女生周芳,两人结为好姐妹。随后,林雪菲又在节目现场邂逅了男嘉宾杜宇。杜宇是周芳的上司,林雪菲疯狂地喜欢上了他,与他牵手成功,然后到了杜宇工作的城市。 不久,周芳也与一名中年富商牵手成功。两对情侣双双泛舟爱河并喜结良缘,林雪菲和杜宇定于两天后举行婚礼,而周芳的结婚日期则定在明天。为了腾出时间参加周芳的婚礼,林雪菲今天特意去婚纱店完成拍摄婚纱照的任务。 林雪菲牵着杜宇的手,走进了一家名为“爱情港湾”的婚纱店,前天她曾陪周芳来这里拍摄婚纱照,两人都被一件白色的婚纱吸引住了。这件婚纱洁白如雪,上面还绣着一只展翅飞翔的金色凤凰,栩栩如生,给婚纱平添了一种生命的魔力。 当时,林雪菲推荐周芳穿上这件婚纱拍摄了婚纱照。今天经过仔细挑选,林雪菲依然认定它就是自己的最爱,于是问女营业员:“我想穿上这件婚纱拍婚纱照,请问摄影套餐一共要多少钱?” “小姐,您还是另选一件吧,这件不好。”女营业员看了那件婚纱一眼,眼里竟流露出几分恐怖的神色。 女营业员正要继续说下去,从经理室走出来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他狠狠地瞪了女营业员一眼。 中年男人满脸堆笑地对林雪菲说:“鄙人姓钱,名万良,是小店的经理,您真是好眼力,这件婚纱名叫踏雪凤凰,是本店的镇店之宝,穿上它,您一定会成为全世界最美丽的新娘。嘿嘿,摄影套餐价格不贵,一口价两万元,您看怎么样?”林雪菲非常喜爱那件踏雪凤凰,毫不犹豫地掏出钱给了钱万良。 第二天一早,穿戴整齐的杜宇驾车来到了林雪菲居住的公寓,接她去参加周芳的婚礼。在路上,杜宇心中始终缠绕着一个挥之不去的疑问:那个女营业员为什么说林雪菲选的婚纱不好?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他们经过那家婚纱店,看见店里只有女营业员一个人,钱万良还没到。杜宇就停下车,带着林雪菲出去问女营业员:“你昨天为什么说我未婚妻选的那件婚纱不好?” “那、那件婚纱不吉利!” 女营业员战战兢兢地说:“三个月前曾有两位新娘穿过那件婚纱,可现在她们都变成了死人!而且,她们都是在举行婚礼那天收到了一件神秘的玉佩礼物,然后一个上吊自尽,另一个跳楼身亡。人们都说第一个死亡新娘的冤魂不散,附在了这件婚纱上,每一位活着的新娘穿上它,都会被它勾走生命……” 杜宇听得心惊胆战,汗毛倒竖,感到一股寒气钻进了骨髓里。林雪菲说:“周芳已穿上那件婚纱拍了结婚照,而且将于今天举行婚礼,难道她……” 连环凶案 杜宇驾驶着轿车风驰电掣般直奔周芳的住处,可一下车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几辆警车停在周芳家门前的道路旁,十多名面色严峻的警察正对周芳的房间进行拍照和勘查,门外有不少人围观。 杜宇和林雪菲拨开人群冲进去一看,只见周芳头朝下倒在了盛满水的浴缸里,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被鲜艳的红玫瑰花瓣簇拥着,可脑袋已被水浸泡得像一个浮肿的馒头,惨白的脸上泛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警察从周芳的右手中发现了一块翡翠玉佩,玉佩上刻着一个醒目的“水”字。法医在周芳身上没有发现任何伤口和中毒的迹象,死前也没有丝毫挣扎的痕迹。 林雪菲告诉警察关于那件死亡婚纱的事,警方立即控制了钱万良和女营业员,但经过调查,这两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据,因此警方排除了两人的嫌疑。 回到林雪菲的公寓,杜宇想起周芳临死前手中的玉佩,当他想起玉佩上刻着的“水”字时,突然像是触了电,浑身一震,眼前浮现出了周芳那具被水浸泡得发白的尸体!难道水竟是杀死周芳的凶手? 杜宇不寒而栗,他立刻想到林雪菲已穿过那件诡异的婚纱,而且明天他俩就要举行婚礼,难道林雪菲也会在明天离奇死亡?杜宇顿时冒出了冷汗,马上让林雪菲推迟婚礼。可林雪菲不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决定婚礼如期进行。 第二天一早,杜宇准时来到了林雪菲的公寓。他走进卧室,看见林雪菲在镜子前穿上那件“踏雪凤凰”,显得婀娜多姿。 中午12点,林雪菲和杜宇的婚礼在五星级天鸿大酒店隆重举行。婚礼现场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但杜宇始终胆战心惊、忐忑不安。林雪菲笑靥如花地和宾客们打着招呼。 杜宇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来到宾客贺礼登记处,只见林雪菲的闺蜜吴倩正眉开眼笑地清点着堆积如山的礼品。杜宇在礼品中翻了一会儿,突然目瞪口呆!他看见礼品中有一个玻璃盒子,里面装着一块翡翠玉佩,还刻着一个“火”字。 杜宇想:难道火是死亡婚纱的魔力即将发动的信号?杜宇冷汗淋漓地跑到婚礼现场,要求林雪菲和所有宾客千万不要点火,切断婚礼现场的一切火源。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没有出现异常情况。杜宇暗暗松了一口气。婚礼结束后,杜宇牵着林雪菲的手走向停在酒店门口的轿车。这时,天空下着雨,杜宇正想撑开雨伞,却被林雪菲拦住了,她微笑着说:“亲爱的,我们不要打伞好吗?你要知道,在雨中举行婚礼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情啊!”她像个天真快乐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走进雨中,对着杜宇招手,“快来啊……” 杜宇正要迈步,突然间如遭雷击:他看见站立在雨中含情脉脉望着他的林雪菲身上突然鬼使神差地燃起了一股股黄幽幽的火焰! 雨点源源不断地洒落在林雪菲身上,可那诡异的火焰不仅没有熄灭,反而越燃越旺,好像从天上降下来的不是雨水而是汽油一般。 熊熊烈火瞬间便吞噬了林雪菲!转眼间,她就变成了一个火球在地上拼命打滚,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呼救声:“杜宇,救救我……” “雪菲……”杜宇心胆俱裂,冲到林雪菲身边,脱下身上的衣服,浸湿雨水,扑打她身上的火焰。然而,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林雪菲身上的火焰越燃越旺。不一会儿,她就停止挣扎,不再动弹了。 “雪菲,你醒醒啊……”当火焰熄灭后,杜宇死死地抱着林雪菲冰冷的身体,悲恸欲绝。 闻声赶来的吴倩一摸林雪菲的脉搏,感觉还有微弱的心跳,急忙和杜宇一起把她送进了离酒店最近的医院救治。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抢救,医生无力回天,林雪菲永远停止了呼吸。 复仇天使 晚上,林雪菲的尸体被送进医院停尸房,明天就将火化。面容憔悴的杜宇一个人来到林雪菲位于一楼的公寓中。他在客厅的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儿,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不久,他突然被一阵奇怪的女人声音惊醒。这声音凄惨无比,令他浑身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究竟是人是鬼?”杜宇忍不住大吼。那个幽灵般的女人缓缓张开了口,磨动着牙齿,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声:“嘎嘎嘎……” 杜宇头皮发麻,他猛然一惊,从床上滚落到地上,身子撞击在地板上隐隐生痛,顿时醒了过来。原来,他刚才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他进入卫生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走进林雪菲的卧室,搜查每一个柜子和抽屉,想寻找些什么东西,可是忙了一个多小时却毫无收获。他感到有些口渴,便拿起桌上的一瓶饮料喝了下去,不一会儿,他便感到有些头昏,颓然瘫坐在了一张椅子上。眼前突然现出一个身穿白衣、蒙着面纱的女人。 杜宇吃了一惊,正想站起来却发觉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他知道自己中毒了。 “你、你到底是谁?”杜宇问那个神秘的白衣女人。 “你还记得两年前的一天早晨,在阿城市青云路口发生的一起宝马撞人事件吗?”白衣女人的声音进行了刻意掩饰。 杜宇听不出她究竟是谁,但一听到“阿城市青云路口”他却如闻惊雷,脸色煞白:“你、你是被我撞倒在地上的那个女人?不,这不可能,你不是早就死了吗?” “那个无辜的女人是我母亲。老天有眼,青云路口附近有一个摆油条摊的小贩用手机拍下了你和周芳的照片。我发誓要为妈妈报仇,让你和周芳血债血偿!”白衣女人咬牙切齿地说。 原来,两年前的一天早晨,杜宇驾驶自己的宝马轿车去公司上班,在半路上遇到了同事周芳,于是捎上了她。当轿车开到青云路口时,撞倒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她倒在血泊里不停呼救。杜宇正想去救被撞伤的女人,却被周芳一把拉住了,对他说:“别犯傻了,你没听很多开车的人说过一句话吗?‘撞伤不如撞死’……” 于是,杜宇心一狠,把车向后倒,从不停呼救的中年女人身上再次轧过去,导致她当场死亡。然后,杜宇在车里饮下一瓶白酒,伪装成酒后驾驶,仅仅赔偿了十几万元就逍遥法外。一个星期后,他和周芳被公司派到了这个城市工作。 “你、你要报复我和周芳,我无话可说,可你为什么要伤害我心爱的老婆林雪菲啊?”杜宇忍不住流着眼泪吼道。 女人轻轻褪下脸上的面纱,杜宇一下子惊呆了:“你是林……林雪菲!你没有死?” 前因后果 “我就是那个可怜女人的女儿!”林雪菲冷笑一声,“真是冤家路窄,半年前在一个电视相亲节目中意外邂逅了你,你们并不知道我是那个可怜女人的女儿。” 在电视相亲节目现场,林雪菲与杜宇牵手成功,迈出了她复仇计划的第一步。她精心设计了一个以“死亡婚纱”来转移警方视线的复仇计划,杀了周芳后,再让自己“被杀”,这样即使她再杀了杜宇,警方也永远不会怀疑一个死人是凶手。 婚纱店的钱万良和女营业员是林雪菲精心安排的两枚棋子,那件“死亡婚纱”也是她特意请裁缝制作的。三个月前,她让两位好朋友穿上“踏雪凤凰”拍摄婚纱照,然后在结婚当天宣布死亡,其实她们并没有死,只是离开了这个城市。在她的极力推荐下,周芳也穿上了“踏雪凤凰”拍摄婚纱照。她在周芳结婚前一天的晚上,以送礼物为名进入周芳房中,趁她不备,用迷药手帕捂住她的口鼻令她昏迷,将她的头朝下按入浴池中,使她溺水窒息而死。 林雪菲事先准备了两块玉佩,把一块刻着“水”字的玉佩放入周芳手掌中,同时伪造出周芳被水溺死的假象。 “可、可是今天你走进雨中,身上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燃起诡异的火焰?”杜宇疑惑地问。 “那只是一种简单的化学反应!”林雪菲淡淡地说,“天上的雨水落在我身上,与金属钠发生化学反应,引起火焰燃烧,使你以为我快要被烧死了,为了争取抢救时间,你一定会把我送进离酒店最近的仁景医院救治,所以我事先花重金买通了仁景医院急救室的一名主治医生,让他在抢救时宣布我死亡,然后利用医院里的一具尸体代替我火化。我死后,你会以合法丈夫的身份继承我的全部财产。因此,你一定会来我的卧室寻找房产证和银行卡。所以,我在桌上的饮料中放入了麻醉药,它会让你瘫软无力。你果然中计了!” 葬身之处 杜宇忍不住问:“你、你让我死也要死个明白吧?房产证和银行卡究竟放在哪里?” 林雪菲取出一个青色的玻璃瓶,冷笑道:“告诉你吧,我的房产证和银行卡都放在梳妆台的镜子后面。不过,你永远没有机会了。这个瓶子里装着氰化钾,现在,我要送你下地狱了!” 她掰开杜宇的口,就要把毒药灌进去。 刹那间,一直身子瘫软的杜宇突然敏捷地一跃而起,扣住了林雪菲的手腕,夺下了毒药,把她死死地压在了地板上! “你以为我会相信婚纱杀人的鬼话吗?”杜宇狞笑着说,“其实,在相亲节目现场,我就看出你与我牵手是另有目的,你的眼神中带着仇恨的火焰。于是,我暗中调查了那个死在我车轮下的女人,得知她有一个女儿。我知道你与我牵手是想报仇,因此对你严加防范。我把喝到口里的饮料偷偷地吐在了地上,刚才没有反抗你,是为了从你口中套出房产证和银行卡的藏匿地点。尽管你处心积虑找我报仇,最终却只能和你母亲一样,乖乖地死在我的手里!”说完,他将毒药灌入了林雪菲的喉中。林雪菲的身子抽搐着倒在了地上,不一会儿就不再动弹了。http:/// 杜宇立即来到梳妆台前,突然,脚下的地板猛地翻转,他一脚踩空,坠入了下面的一个黑洞中。 这时,洞口上方传来了林雪菲阴森森的声音:“你得意得太早了吧!其实,我为你准备的真正死亡方案,是等你服下麻醉药后把你扔进这个地洞里,让毒蛇咬死!我刚才骗你说房产证和银行卡藏在梳妆台的镜子后面,是为了诱使你走到梳妆台前。 因为我在一个月前,便已将梳妆台前的地板改装成一个电动翻板,通过我身上的一个遥控器操作,下面挖好的地洞就是你的葬身之处。那个青色玻璃瓶里装的并不是氰化钾,而是我每天都喝的一种营养液。我之所以骗你说它是氰化钾,是因为我知道你只有亲眼看着我死亡后,才会毫无防备地去取房产证和银行卡,才可能上当!”说完,地板“砰”的一声紧紧地关上了。 杜宇战战兢兢地打亮打火机一看,顿时魂飞天外:只见几条吐着芯子、瞪着绿幽幽眼睛的毒蛇紧紧地缠在了自己身上,那闪烁着寒光的毒牙慢慢地吻上了他的脖颈…… ...
我们村是三个县城同时也是三个市交界的地方,县城和县城之间,村和村之间的分界线就是前文中提到的沟壑,很搞笑的是有时候我在家里打电话经常会被临市的信号塔给接收了去,所以每到月底,我都会给我们市10086打电话,让他们把不该收我的漫游费给我退回来,可见我们跟沟对面的村离得不是很远。 而我讲的这件事就发生在我们村和隔沟相望的村子之间的那条河里,这条河有个名字---赵氏河,贯通了我们镇和隔壁县的十多个村。 有一年,天降暴雨,因为村落之间地势有高低之分,而我们那一带因为地势低河水水平面涨了好多,俗称发大水!暴雨下得很大,从上流冲下来很多木料飘到了我们这一带,沟对面的村子里的一个男的,这里叫他铁牛。铁牛长的人高马大,胆子大脾气也倔还有点爱贪小便宜。那天他在我们村子办完事往沟对面的家里赶(就直接走山路,其实就是下沟上沟就可以到家),从我们村子下到沟里本来直接走桥上过去就行,但铁牛看见水里漂了很多木料,因为铁牛也是上有老下有小,加上那个三年闹饥荒的年代,见到这些木料,想着可以换不少钱自然就起了一些心思,加上当时雨已经变小,铁牛便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水性还好就决定下到水里去捞木料(一般靠近河的村子的男孩子基本上都会游泳,且水性比较好,我们村子里的男孩子就是这样)。可是他料到了这故事的开始,却没料到自己的结局!不一会,铁牛已经打捞了一捆木料,如果这个时候铁牛把已经捞的木料捆好起来背着回家,那也不至于发生之后的悲剧! 大家都知道,暴雨有时候总是停了之后会继续下起来,而且下的比之前的一波更大。铁牛在农村生活几十年,这点道理还是懂的。但是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收不住了,在铁牛继续捞木头的当口,暴雨又开始下了起来,越下越大,水位一下子涨了好多,而且远比铁牛想像的来的猛烈。从上游泄下来一波又一波的雨水,下游河水的水位线也瞬间涨了好多,在铁牛开始想要回到岸上,但,一切都来不及了,水位继续上涨,铁牛开始想要游回岸上,但是大家知道,暴雨冲下来水里夹杂着泥沙,相当浑浊!再加上水里有一些乱七八糟树枝和杂物,和不断上涨的水位,俗话说水火无情,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即使水性再好的他也难逃过此劫吧,一波又一波的雨水无情的将铁牛淹没在了这条河里。我想不是铁牛的贪心害了他,而是那个艰难困苦的年代害了他吧。 在铁牛淹死之后,他们村里人下河打捞,但是估计因为雨水太大,铁牛已经被冲到其他地方去了吧,所以愣是没找着铁牛的尸体。 这事情过了大概不久,我们村的一个媳妇菜花要回娘家探亲,因为媳妇娘家跟铁牛是一个村子所以也认识铁牛。菜花回家路过沟里的桥上时,不经意间瞄了一下河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菜花看见河里有个圆圆的东西,仔细一看,吓得差点跌倒。这个圆东西不是别的,正是死去的铁牛,而且就只有铁牛的头在水上面漂着,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菜花,菜花吓傻了拔腿就跑,跑到自己娘家结结巴巴说了此事,而当天晚上菜花就开始发高烧精神迷糊不清,打了针吃了药高烧也不见退人也不清醒。 到了第二天就开始边哭边说胡话说:呀,我媳妇我儿子好可怜呀,没人照顾呀之类的话。 菜花妈傻了,赶紧去叫村里老人到家看看菜花,老人告诉菜花妈,八成是被铁牛迷了心窍,让菜花妈第二天去那桥上给铁牛烧点纸钱,送送他,并去铁牛家里看看他老婆和孩子,菜花妈一个劲点头答应。 在菜花发烧的第三天,一大早菜花妈去了铁牛家送了点东西,又让菜花爸陪着去桥上烧了点纸钱,回家后不久菜花高烧就开始退了人也清醒了,到第二天就基本恢复健康了,只是精神还是比较虚弱。 后记:菜花是我们隔壁的邻居,这件事情是我小时候她讲给我奶奶的时候我听到的,我觉得事情的可信度应该比较高,毕竟谁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
(1) 大河村真是个好地方,依山傍水,好似世外桃源般。假期来到这休闲一下最合适不过,顺便可以完成自己的毕业论文。 “来了就像在自己家一样,别客气!”木伯带我来到大光哥以前的房间,帮我在炕上铺好了行李。 “够麻烦你了!”我对木伯说。木伯曾经是大河村的村长,我和他大儿子大光是好朋友,这次来也是大光哥介绍我来的,还特意嘱咐木伯夫妇照顾好我。大光常年在外地工作,留下父母和妻儿在家,木伯看见了我好像看见了大光一样亲切。 “我们家小光要是在的话,也有你这么大了。”木伯说着突然抹起眼睛来。 “小光?我好像隐约记得大光说过他有过一个弟弟。”我有些疑惑。 “是我小儿子,五岁那年淹死了,算了不提了。”木伯摇摇头,赶紧叫儿媳妇和老伴做饭去了。 农家饭朴实无华,却别有一番滋味。我想起小的时候奶奶做的饭就是这种味道,不禁怀念起来。木大娘一个劲的给我夹菜道:“孩子,多吃点!”一边叫道:“小串怎么还没来吃饭呢?” “指不定跑哪玩去了。”大光媳妇说。 “木爷爷,木爷爷!”一个孩子哭喊着跑了进来。 “这是咋了?”木伯几人都紧张起来。 “小串,在河边,被拉走了!”小孩结结巴巴的说。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木伯几人急的跳了起来,连忙往河边跑去。村里坐着的一些人听说小串掉进河里,赶紧也跟了过去。 “小串,小串!”木伯几人嗓子喊哑了,也没见到小串的影子。水流湍急,恐怕小串是凶多吉少。大光媳妇当场就哭了起来。 “看那!”大正伯指着河中心,露出一个小圆点,一会浮上来一会沉下去,仿佛有个东西在往下拉一样。事不宜迟,我纵身跳进河里,奋力向前游着。游到河中心,那个小圆点果然是小串,几乎被淹没了,在水里拼命挣扎着。我用力抓住他,他的力气大的出奇,仿佛要把我拉进水里一样。与此同时,我听见一个奇怪的声音从水底发出来,像是锯木头一样咯吱咯吱响。来不及多想,我用尽全力将小串救了上来,上岸的时候已经筋疲力尽了。 “小串!”木大娘几人将小串团团围住,按着小串的肚子,小串喷出几大口水来,才缓缓睁开眼。木伯怒道:“告诉你多少回,不让你来河边来偏不听!”说完落下泪来。 “木哥,你看!”大正伯指着小串的脚踝,木伯瞪大了眼睛。小串的脚踝上赫然有着一圈手印。 “来报仇来了,来报仇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笑嘻嘻的走来。 “曹疯子,滚一边去!”木伯怒气冲天的向曹疯子扔了一块石头。 “报仇来了,来了!”曹疯子笑着跑远。 我不知道曹疯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在我的家乡有传说,河里淹死的人是要找替死鬼的。当有人在水里玩,水鬼会拉住玩的人一只脚狠命往下拉,一直到把他淹死。不过作为一个生物系的学生,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那脚踝上的手印不过是水草的缠绕罢了。 (4) 当年木伯是村长,大有、大明几人都是年轻气盛,为了全村人的安危,也为了给小光报仇,大家决定活捉水鬼。 大家对于打鱼都是经验丰富,提前在水下设好了网。大有胆子最大,主动请缨要做诱饵,引诱水鬼上钩。他独自一人在岸边干活,其他人蹲守在草丛里。一连几天过去,毫无动静。正当大家都有些泄气的时候,远方传来那个怪声音,黑夜中令人毛骨悚然。大有在水边收拾渔具,感到一直毛茸茸黑乎乎的手瘦手抓住自己的脚踝,然后狠命一拉,大有就倒在地上。那水鬼力气极大,动作极快,狠命将大有往水里拉去。大有虽然胆大,但在那个时候也不免有些慌张,嘶声力竭大喊道:“来人啊!” 木伯几人赶紧拉下网,一张网将大有和水鬼一起兜住,水鬼发出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也被拉上了岸。所有人都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半,网里果然有一只水鬼。大有也慌忙从网里钻出,身上被水果抓破了好几处。 众人拿着手电照在水鬼身上,它长的有些像猩猩,只是面孔十分恐怖。两只眼睛血红血红的,满口尖利的牙齿,现在对着抓它的人张牙舞爪,发出那个恐怖的声音。 抓住水鬼的事传遍了全村,大有等人成了英雄,享受着村里女人送来的美食。那水鬼被关进一只笼子里,急的上蹿下跳。女人和孩子都想目睹水鬼真容,被木伯等人拦住了,大家认为这个东西太吓人,不能让女人和孩子看到。 该怎么处置水鬼成了一个问题,大家一起商议着。鬼故事。 “杀了吃肉,老子还没吃过水鬼肉呢!”大有提议杀了。 “这东西恐怕成精的,该请个人给它送回河里,是人们从河底采河沙才弄坏了它们的窝它们才发怒的。你们这么对它,会遭报应的。”村里一老人看着水鬼啧了啧嘴。可不,曹疯子和木伯都是跟水鬼有仇的,只要水鬼一叫,二人就拿鞭子石头对着水鬼一阵毒打,现在已经是皮开肉绽,。 “大爷,你那是封建迷信!”老人的话引来大家的一致反驳。 曹疯子面对着水鬼,水鬼嘴角淌着血依然瞪着曹疯子。 “还敢这么看我?”曹疯子拿起一根鱼叉刺向水鬼的一只眼睛,水鬼发出无比凄厉的叫声。人们听到动静,慌忙跑进屋里,看见水鬼的惨状,都不做声了。曹疯子怕挨责骂,灰溜溜的跑回家了。 (5) 曹疯子疯了,逢人就说水鬼来复仇来了。不仅是自己来的,还带着三只小的。昨晚,他家里失了火,还被水鬼咬了,他的脖子还在淌血,村里大夫追着来给他上药。 “你别胡说,水鬼已经被咱抓了起来,在笼子里!”木伯拉着曹疯子去看那水鬼,以为这样可以刺激好曹疯子。那水鬼已经死在了笼子里,曹疯子吓得直跳脚,大喊着:“鬼魂来了,水鬼的鬼魂来复仇的。” 大有和几个人把水鬼从笼子里抬出来,剁了头和四肢,剥了皮切成小块,再把大锅烧上水,把水鬼肉炖在锅里。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臭味飘荡在村子上方,令人作呕,久久不散。那一锅的水鬼肉没有被吃成,全都倒在地里做了肥料。 曹疯子每天都在说着水鬼复仇,开始还有很多人害怕,还暂时去了亲戚家住,但后来什么事都没有再发生,大家也就逐渐淡忘了此事。 大光回来了,接走了木伯一家去城里住一段时间,我也收拾了东西告别了大光一家人,回去学校继续完成我的毕业论文。 几天以后,我接到大光的电话,木伯死了。 木伯是在公园散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人们在湖边发现了木伯的尸体,脖子处几乎被咬断,和大有伯一样瞪着双眼望着天空。 大光哭道:“爸到了城里还是没有逃过去,我发誓一定要把水鬼杀了,为爸和弟报仇。” 水鬼的事轰动全城,媒体记者、生物专家,我和我的导师王教授一起赶到大河村,刚到大河村就目睹了一大惨案,曹疯子死在河边,脖子被咬断。 监控器,红外线探测仪等高科技物品展现在大河村的每个角落。王教授接受采访时说:“我怀疑这是一种未知生物,像水獭一类的,不是什么水鬼。” 我们同二十年前木伯他们一样,蹲守在暗处,就等着水鬼来投奔我们设好的天罗地网。无论是大明伯或是大正伯这些水鬼报复对象都被我们严格的监控着。 多日的等待,我们详细的记录着水鬼的每次叫声,但一直没有见到水鬼的真面目。 当大正伯独自去菜园浇地的时候,一只水鬼从房檐上冲了下来,张开大口扑向大正伯,激光发出电击将水鬼击倒在地,监控全程录下水鬼的袭击过程。 水鬼在笼子里嘶声力竭的喊叫,我们完美的陷阱成功的抓住两只水鬼,对于我们而言,两只水鬼足够让我们取得科研成果。 水鬼的新闻轰动全国,大河村成了和天池一样以怪兽而闻名全国。大河村的居民感谢我们为民除害,又促进了经济发展。我们将两只水鬼捆绑好带了回去,没有人注意到一双血红的眼睛含着怨毒注视着我们。 二十年后 “波尾猿,长相类似猿猴,却长期在水中生活,主要栖息在河底沙泥之中。早在唐朝时期史书就有对波尾猿的记载。但由于当时科技不发达,波尾猿的长相恐怖,数量较少且凶残,人们都把它当做妖魔。”夏教授播放着幻灯片,向同学们展示着波尾猿的图片,很多女学生捂住眼睛不敢去看。 “长的好恐怖!”一个女生说。 “老师,你见过真的吗?”一个男孩问道。 夏教授点点头颇为得意道:“二十多年前见过,当时央视《走进科学》还做了一期节目《水鬼怪谈》回去大家搜索一下资料。波尾猿幼童到成年需要二十年左右,寿命较长,能活到七八十岁。智商与海豚不相上下,以鱼和水生物为食。但数量及其稀少,现在发现不过六七只左右。”幻灯片展示着波尾猿的头骨侧切,还有一群生物学家围着波尾猿做活体实验的照片。 “波尾猿报复心特别强,是记仇的动物。它闻过的气味一生都忘不了。行走速度特别快,游泳啊,更加的快。要是在水里,力量会更加的强大。年幼的弱些,但年幼的波尾猿喜欢将人抓下水,具研究表明,这是年幼的波尾猿一种游戏行为。若是成年的波尾猿,大约有一百斤左右,复仇行为极为凶残。”夏教授从各方面展现着波尾猿的习性。 下课了,同学们对波尾猿的讨论还未结束,打算攒到一起等下节课再去问夏教授。 夏教授平日喜欢去水库走走,二十多年对于波尾猿的研究让他在学校里平步青云,在各种重量级的学术杂志上都能看到他的署名。在四十岁出头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生物系的权威教授。 水库的风景很美,还有人在里面游泳。夏教授欣赏着水库风景没有注意到,水下一双通红的眼睛已经盯准了他。 ...
编者按:水库中离奇死亡的猫头鹰,离奇的遭遇,不要以生命开玩笑,有些事是天注定,无法改变。水库的故事有些诡秘,期待更好! 那天晚上单位加班,当我离开公司时已是十点多了。我骑上自行车飞快的奔向家的方向。我家离单位大约有半个小时的路程,其间会经过一个规模巨大的水库,这个水库足有上百米深,每到夏天总会有不少人到这里来洗澡游泳,这里也便成了事故多发地带;每年不知有多少人在这里溺水身亡。虽然水库边上立着一块很大的警示牌提醒人们切勿下水以免发生不测,可有些人尤其是些年轻人总是熟视无睹拿生命开玩笑,于是悲剧便一再上演,此正是时也运也命也!天意使然,有的人注定不会善终,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非人力所能扭转! 闲言少叙,我骑着自行车很快便拐向了水库的堤坝,可正在此时,反常的现象发生了。原本高达三十五度左右酷热难耐的温度刹那间降低了,虽是三伏天可那感觉就像身处寒冬季节一样,而且温度一降再降以至于我浑身上下竟然打起了冷战,脚下的自行车蹬起来也显得非常的沉重了。 我抬头望望天空,“呀”的一声我惊叫起来。只见唯独水库上方的一块天空如同被墨染了一样漆黑一团,那漆黑一团的东西像是云但又不是。那层黑色的下方密密麻麻聚集了无数只硕大的猫头鹰上下左右的飞舞反转,嘴里发出刺耳尖锐的叫声连成一片此起彼伏,让人听着心惊肉跳,毛骨悚然。我大感诧异,今天晚上这是怎么了?怎会有如此异常的天象出现?虽然我这一生经历了无数大大小小的诡异事件,心理素质早就练成了钢筋铁打的一般,可今天晚上的怪象还真是第一次遇到,心里也不住的如同敲鼓似的“砰砰”乱跳! “莫非又要有什么事发生不成?不行,我得赶紧骑车离开这鬼地方。”心里想着,脚下便加大了力度,可是很奇怪脚下的自行车突然变得重如千斤,无论怎么使劲儿却依然如同蜗牛爬行一下缓慢的向前蠕动。劳累加恐惧早已让我汗流浃背了,冷汗滴滴答答流了下来。环顾左右,巨大的水库空无一人,只有一个羸弱的我独行于这诡异的地方。唉!内心那种难以名状的惊惧谁又能体会得到? 我不住的环视着这个硕大的水库,总害怕会从水里钻出个怪物来把我拖进水里去。我不住的小声念叨:“阿弥陀佛,一定要让我平平安安的离开这里。”可正在我念叨的时候突然之间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水库中央原本平静的水面蓦然升起了一层浓浓的白雾,随即有一种很奇怪的声音从水底传来,那水也逐渐的变了颜色;开始时发浑后来开始变红越来越红越来越红,最后水面居然变成了鲜血一般的颜色,而且血红的水开始沸腾就像油锅里的油煮沸一样上下翻滚着,再看原先在天空中聚集着的成千上万的猫头鹰像商量好的一样突然间集体向那沸腾着的水面俯冲下去,前仆后继源源不断;尖锐的惨叫声响成一片。猫头鹰们被那沸腾的水所吞噬,很快大片大片猫头鹰的尸体便布满了整个水库。 我呆若木鸡,“扑通”一声摔下自行车,我忍着疼痛爬起来推着车战战兢兢的往前挪动。可这还不算完,更恐怖的事还在后面,等那成千上万的猫头鹰被血红色的水吞噬后突然一声巨响一股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那水柱大约有三丈多高,随即一阵狂风刮过;整个水库里的水开始翻江倒海似的涌动起来,水柱过后我再观瞧,蓦然发现水库中央的水面上突然多了一个东西,确切的说那是个人,至少是个人形的东西。虽然离得不是很远,但那个人的周围似乎有一层薄雾笼罩着,五官面目朦朦胧胧看不清楚,只是依稀感觉到那是一个男性;尽管看不清他的眼睛但我却分明感到他的眼睛向我投射出如毒蛇般的凶光来。只见那个人如同会“水上漂”这种轻功一样在水面上行走如履平地。对于突然出现的这个怪人我心下甚是惊骇,我推着自行车紧走,那怪人也在水面上紧走,我慢走他也慢走,我停下来他居然也停下来了。无论怎样,他始终与我保持着平行的状态,他那恶毒的目光始终死盯在我身上,我恰似一只落入虎口的羔羊显得是那样的无助。我一咬牙猛的飞身纵起跨上自行车拼命往前蹬,我只想尽快离开这该死的水库快点回家去,可是无论我怎么蹬怎么骑我却始终没能离开这水库的大坝。 我抬手一看表,天啊!都午夜零点了我却还在围着水库转圈,可我明明走的是回家的方向啊!可是我的家呢?我回家的路哪里去了?这个水库我走了不下千百次而今天我却迷路了,这不能不让我感到极度的震惊。再看那水中的怪人还在紧紧的盯着我,好像随时都要准备把我拖下水去。我不知道这个怪东西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向我下手?我随时都会成为他手里的猎物,也许下一分钟下一秒或者明天早上我就要和那些猫头鹰的尸体一起浮在水面上了。想到这里一种极强的幻灭感袭遍了我的全身,我经历了那么多灵异事件都安然无恙,而今天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那么幸运? 正在胡思乱想间突然间水面上那怪人冲我发出了一声阴森森的笑,那笑声比猫头鹰的叫声还难听,那两排闪着寒光的白森森的牙齿让我联想起了恐怖电影中吸血鬼僵尸的模样。吸血鬼?僵尸?一想起这两个词,我原本发抖的身体战栗的更厉害了。难道水里的这个东西就是传说中的吸血鬼僵尸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现在可真的是命悬一线了。 我彻底绝望了,我多么希望能有一个人不管是男女老少都行啊能够出现在我面前,可是深更半夜谁会出现在这鬼地方啊?突然间我感到我感到右脚后跟一阵刺痛,低下头看时我“嗷”的一声惨叫从自行车上栽倒下来昏死了过去…… 等我苏醒过来时我发现自己正躺在家里的床上打吊瓶,此时早已是中午时分,我感到头疼欲裂,仔细回忆起昨夜发生的事情来觉得非常困惑。我没死吗?我是怎么回的家?难道是做了一场梦吗?这时老妈走了过来,我忙问:“妈,我怎么了?”老妈叹了口气说:“你啊,昨天晚上看你一直没回来,你爸不放心,就找了邻居你王叔叔一起去接你,可没想到走到水库那儿,看到你正坐在大坝边上自言自语好像在跟谁聊天一样;你爸吓坏了,喊你也不答应就像着魔了一样。你说着说着突然间站起身来就要往水库里跳,嘴里还不住的喊“等等我、等等我,我来了……”幸亏你爸爸和你王叔叔眼疾手快把你给拽住了,否则……唉!”母亲又是一声叹息。没想到啊我的命居然是被捡回来的,惊悸之余,我把昨晚发生的事向老妈讲述一遍,把老妈吓得也着实不轻。 回过头来再说说昨晚上还没讲清楚的一个细节,当时我感到后脚跟一阵剧痛就低下头去看,没想到我却看到有一个头颅正死死的咬住我的脚脖子,我一看那人头不正是在水面上行走还冲我笑的那个怪人吗?那人的身子还在离我数十丈远的水面上而脖子却伸到了我的右脚前用白森森的牙齿狠狠的咬住了我。我惊吓过度便昏了过去。 为了证实我不是在做梦,我抬起右脚来看,天啊,我的右脚脖子处果然有两排清晰的牙痕,都已经渗出血来了,看来我真是倒阎罗殿里转了一圈啊。从此以后我再也没去过那个水库,上下班的时候我是绕道而行不再走大坝了。不知人们见到那些漂浮在水面上的猫头鹰尸体后会作何感想?而那个站在水上行走想索人性命的怪人不知是否还会出现?我想肯定会的,也许某个倒霉鬼也会遇到跟我一样的经历而他是否也能如我一样大难不死那可得全看天意了!这下一个倒霉鬼会是谁呢? ...
夜 遇 这晚,天空下着小雨,时不时还有一道闪电划过,把漆黑的道路照亮。 到处都是湿漉漉的,这让赶路的张昊莫名地烦躁。 他急着赶往学校,却不得不小心地躲避地上的积水。 人行道上的地砖铺得并不平整,很多砖下面还有空隙。 一踩上去下面的积水就会溅射出来,弄得鞋子和裤脚都脏兮兮的。 张昊不停地抱怨着,向学校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段路之后,一道闪电划过,这时,他才发现前面的路边躺着一个人。 那个人的脑袋冲着张昊的方向,在他的身边还蹲着另一个人影。 远远看上去,像是一个身材瘦弱的男生。 他低头伸出了双手,像是要把地上那个人给拉起来。 又一道闪电掠过,张昊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张昊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狠狠地抓了一把,一张脸因为恐惧变得惨白:那个人居然是自己的同学冯哲! 可是冯哲在一个星期之前就已经死了,他的尸体是在路边被人发现的。 冯哲死得样子非常凄惨,身上像是被野兽啃过一样,没有几块肉是完好的。 张昊不敢再向前走,也不敢转身逃跑,害怕因此惊动了冯哲。 因为刚才看清冯哲相貌的同时,张昊还看到冯哲的手中抓着一块血淋淋的肉在往嘴里送。 随着他的咀嚼,还有鲜血顺着嘴角流出。 冯哲不是要把地上那个人拉起来,而是在吃他的肉! 这让张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否则自己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只能原地蹲了下来,悄悄地往那边看。 把那块肉吃完之后,冯哲又狠狠地从地上那个人的腿上扯下一块,放到嘴里大口咀嚼了起来。 一边吃还一边发出凄凉的哭声,听得张昊感觉浑身难受,就像身体里有无数看不见的小手在撕扯着他的心脏一样。 地上的那个人似乎没有了意识,身上的肉被一块块地撕扯下来却没有反抗,也没有发出惨叫声或呻吟声。 只是身体时不时会抽搐一下,证明他还活着,并且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 张昊已经不敢再看下去,但那肉体被撕裂的声音以及冯哲咀嚼的声音却还是不停地传入他的耳朵。 又一道闪电划过,张昊不由自主地又看向了那边。 这一看,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尖叫:地上那个人因为痛苦而扭动了身体,让张昊看到了他的脸,那人竟然是自己的好朋友——李林峰! 这声惊呼也惊动了冯哲,他扭过头,死死地盯着张昊…… 别踩水坑 张昊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吓得瘫坐在地上不停地颤抖着。 等他回过神来,冯哲已经不见了。 李林峰还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毕竟是自己的好朋友,怎么能把他扔在这里不管呢? 张昊虽然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走到李林峰的身边。 离得近了才发现,李林峰的身上早已血肉模糊。 尤其是他的两条腿,已经被血染红了。 再加上雨水的冲刷,周围到处都是血水。 完了,看来他已经死了。 正当张昊这么想的时候,地上躺着的李林峰突然呻吟了一声,然后睁开了眼睛:“好痛……我这是怎么了,我不是在寝室睡觉吗?” 李林峰一开口说话,张昊不由得喜出望外。 他连忙把李林峰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把自己刚才看到的事情跟李林峰说了一遍。 李林峰顿时吓得面无人色,差点儿又摔倒在地:“那个传闻是真的,这次我死定了。” 在张昊的追问下,李林峰说出了冯哲死亡的真相:那天晚上,李林峰和冯哲连同另外两个男生一起在外面玩,玩到很晚才往学校走。 当时也是下着小雨,四个人一边打闹一边走在回学校的那条必经之路上。 打闹期间,有一个叫赵凯的男生推了冯哲一把,没想到冯哲没站稳居然摔倒了,还倒在了路边的水坑里。 原本大家都没有在意,谁知道冯哲像是看到了很可怕的东西,惊恐地大叫了起来。 很快,他的尖叫声变成了惨叫声,然后在地上拼命地挣扎,却无论如何都站不起来。 正当有人准备去扶他的时候,那个人却尖叫着远离了冯哲。 冯哲身上的肉一块接一块地被看不见的东西给撕裂了,鲜血喷涌而出,身上有几个地方已经可以看到白森森的骨头。 求生的本能让他拼命地在地上爬,试图逃离那里。 但像是有什么东西拉住了他的腿一样,又将他拽了回去。 李林峰和另外两个男生已经吓傻了,丝毫不敢靠近。 没过多久,冯哲就彻底不动了。 他的身体已经残缺不全,很多地方都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 不知道是谁先大喊了一声,然后三个人拼命地逃离了那里。 后来他们才得知一个传闻:在下雨的夜晚,路边的水坑不能踩。 因为天黑再加之下雨,阴气就会大大加重。 而且水是通阴之物,这时候水坑就是连通阴间的通道。 如果这里恰好曾经死过人,那么这个鬼就会顺着水坑爬出来觅食! 当你踩进水坑时,鬼就会顺着你的腿爬到你的身上。 “ 你只知道冯哲死了,却不知道当晚和我们在一起的另一个男生也失踪了。” 李林峰讲完之后,又恐惧地说道,“就是那个把冯哲推倒的赵凯,两天后他就消失了。 但是有人在那条路的路边人行道上捡到了他的戒指,上面还沾着血迹……” 后面的话李林峰没有说下去,但张昊知道他想表达的是什么:赵凯很可能也被吃掉了,而且被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了一枚戒指。 张昊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的声音都因为恐惧而变得颤抖了起来:“我刚才也在那条路走过……也、也踩到了水坑……” 下一个受害者 逃回学校的两个人先是去了医务室。 张昊先帮李林峰处理了一下伤口,意外地发现那些伤口虽然看上去很吓人,但并不致命。 只是外面的皮肉被扯掉了不少,并不影响李林峰的活动。 这让张昊感觉很诧异,毕竟他当时看到冯哲吃掉的肉块明显要多。 而李林峰则还在后怕,假如不是张昊当时惊呼了一声吓走了冯哲,自己这会儿恐怕已经被吃完了。 “我们还是不要回寝室了,那里不安全。” 李林峰忍着疼痛说,“刚才我就是在寝室睡觉才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校外的马路上的。” 张昊感觉他说得有道理,于是两个人决定先在校园里随便找个地方呆到天亮再说。 两个人还在商量刚才的事情,为什么冯哲会伤害自己的同学。 “或许他是怪我们当初没有救他,但更大的可能就是他也变成了饿鬼,已经不认得我了。” 李林峰想来想去,也只想到了这一种可能。 就在两个人说着话的时候,他们忽然看到一个男生走了过去。 他的动作非常怪异,手不停地乱挥,腿却十分僵硬地向前走着。 看上去不是他自己要走,而是腿自己主动要把他带到什么地方去。 他的脸上充满了惊恐,想要大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李林峰看清了他的长相,忍不住对张昊说道:“那是袁伟,就是那天晚上和我们一起出去的另一个男生。” 李林峰忍不住想要冲过去,拉住那个男生问他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张昊却拉住了他,小声地对他说:“别去,你仔细看看他的腿。” 李林峰定睛看去,不由得又吓出一身冷汗:只见在袁伟的两条腿上有着很多只手。 那些手看上去比正常人的手要小,但数量很多,密密麻麻地抓着袁伟的腿,手指已经深深地插进了他的皮肉之中。 还有一些手在向上移动,已经抓到了袁伟的腰上。 那些手此刻正在一起拉着袁伟的腿,让他不由自主地移动着。 难怪他走路的样子那么僵硬,原来一直都是这些手在拖着他走。 看到这一幕,李林峰终于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寝室走到马路上的了。 只是他当时睡着了所以毫无知觉,而袁伟此刻显然是清醒着被带出了寝室。 他的手之所以不停地乱挥,就是想要拉住什么东西好阻止自己被拖走。 两个人虽然害怕,但还是决定悄悄地跟上去看看。 毕竟他们身上很可能也有不少鬼手,即使躲起来也难逃一死。 抢 食 偌大的校园像死一样寂静,袁伟就这样被那些鬼手拖离了学校。 在他的后面,张昊和李林峰心惊胆战地尾随着,没过多久就又来到了那条路上。 那条路上早已经有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 走近之后才发现,那哪里是一个人,分明是一个恐怖的饿鬼。 它身上的肉已经全都腐烂了,甚至可以看到肚子里同样腐烂的内脏。 袁伟正身不由己地被拖着向那个饿鬼面前走去。 饿鬼已经兴奋得两眼放光,没有嘴唇的嘴巴挡不住它的舌头。 那条舌头垂在下巴上,甚是恐怖。 袁伟腿上的那些手猛地一掀,就把他放倒在了地上。 然后,那已经等得不耐烦的饿鬼就扑了上来,长长的舌头向袁伟的身上舔去。 就那么一舔,却像上面装满了铁钩一样,从袁伟身上扯下了好几条鲜血淋淋的肉。 它开心地咀嚼着,脸上还露出了愉悦的表情,仿佛正在享受着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 嚼了一会儿,那饿鬼就将还没有完全咬碎的肉咽了下去。 但它的肚子已经完全腐烂了,那血肉模糊的肉块刚咽下去就从肚子上的大洞掉了出来。 这当然无法给它带来满足的感觉,于是它愤怒地叫了一声,又用尖利的爪子从袁伟的大腿上撕下了一块肉,整个塞在了自己的嘴巴里。 鲜血溅得它满头满脸都是,看上去形象更加恐怖了。 张昊和李林峰面色惨白,强自忍着要吐的欲望,躲在远处动也不敢动。 他们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跟着袁伟来到了这里。 此时情况却发生了变化,那个饿鬼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 已经死掉的冯哲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他的手中还抓着那饿鬼的半截舌头。 那饿鬼顾不得地上的美味,愤怒地扑向了冯哲。 而冯哲也丝毫没有示弱,和那个饿鬼厮打了起来。 双方都像野兽一样,时不时就张嘴向对方身上咬去。 而且每次互相撕扯之后,都能在对方身上抓下一块肉。 “怎么回事,它们为什么打了起来?” 张昊小声地说着,却看到李林峰惊恐地指着那边说:“那个失踪的赵凯也出现了, 它果然也变成了饿鬼。” 只见赵凯和冯哲一起扑倒在那个长舌头饿鬼的身上,不停地用手撕裂那饿鬼的身体。 时不时还会张嘴咬下一大块腐肉,嚼也不嚼就咽了下去。 那饿鬼本来和冯哲勉强打成平手,此时被他们两个鬼围攻彻底落入了下风,不停地发出惨叫声。 没过多久,就消失不见了。 赵凯和冯哲则蹲在袁伟的面前,伸手从他的身上扯下一块块肉吃了下去。 刚才那番争斗,居然是为了争夺袁伟的身体! 贡 品 张昊和李林峰早已吓得面无人色,他们慢慢地向后退着,准备悄悄地离开这里。 “你们两个过来,不要走!” 冯哲的声音并不大,但对张昊和李林峰来说却不亚于一声响雷在耳边炸开。 他们惊恐地发现,冯哲和赵凯已经停止了进食,正看着这边。 他们的身上还沾着袁伟的鲜血。 看上去极为狰狞恐怖,甚至还有血在顺着他们的手向下滴落。 张昊和李林峰哪里还敢在这里停留,当即拔腿就跑,连看都不敢再多看一眼。 两个饿鬼只是站在那里,并没有追赶。 或许是因为地上还躺着袁伟的尸体,让他们没有追逐新猎物的欲望。 脱离了危险的两个人却没有半分喜悦,袁伟的惨死让他们明白不管躲在哪里都不安全。 “ 回寝室吧, 既然怎么都躲不过,呆在校园里也没有意义。” 李林峰说着,就向前走去。 但他后面的张昊却没有跟着一起走, 而是恐惧地说道: “ 有什么东西正在拉住我的腿……” 李林峰和他一起往地上看去,发现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趴在地上。 他仰着头,两只手伸出来抓住了张昊的脚腕。 仔细一看才发现那竟然是刚刚死去的袁伟。 “兄弟,你放过我吧,你的死跟我没有关系。” 张昊连连求饶,却听到袁伟叹了一口气:原来袁伟的确已经变成鬼了,但此刻过来是为了救张昊和李林峰的性命,毕竟他们几个人原本就是好朋友。 袁伟说冯哲和赵凯死后也变成了饿鬼,只知道拼命地吃东西。 假如没有东西吃,彼此之间也会争斗,就像它们吃掉那个长舌头饿鬼一样。 今天是因为它们吃饱了,所以才让张昊和李林峰逃脱了。 假如不采取措施的话,很快也会被吃掉。 袁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变成没有神智的饿鬼,所以趁着自己还清醒的时候,就马上赶过来告诉他们活命的办法:用贡品来换命。 想要活命,就得为饿鬼送上贡品,它们吃饱了就会放过张昊和李林峰。 同时再买一些纸钱,到那条路上烧了好送冯哲和赵凯上路。 袁伟对两个人说了冯哲被埋的地方之后就消失了。 只剩下张昊和李林峰两个人彼此壮胆,一夜无眠。 送他们上路 天亮之后,张昊和李林峰便急忙去买贡品了。 当他们感受到阳光照在身上的温暖时,激动得热泪盈眶,仿佛获得了新生一样。 为了让冯哲能吃饱,两个人买了两只鸡、二十多个馒头,甚至还买了几炷香。 等到天黑之后,两个人离开学校去了冯哲的坟地。 一路上两个人都提心吊胆的,有一点儿奇怪的声音都能吓他们一跳。 好在并没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有惊无险地来到了袁伟所说的地方。 这边有很多个坟包,而且连个墓碑都没有。 若不是袁伟说过坟头边上有三棵树作为标记,还真的不好找。 张昊点上香插在坟前,李林峰则将买来的贡品一一摆在坟前。 两个人默默祈祷着,希望自己的朋友可以吃得饱饱的,早些去投胎。 仿佛听到了他们心里的话,坟前的土慢慢地动了起来。 张昊和李林峰对视一眼,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 只见那里的土动作越来越大,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没过多久, 一只手突然从泥土里伸了出来。 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但好在那只手并没有对他们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而是抓着一个馒头又缩了回去。 寂静的坟地里,传来了吃东西的声音。 片刻之后,那只手又伸了出来,再次抓了一个贡品。 没过多久,那些贡品全都被那只手拉到了泥土下面,似乎是全都吃光了。 从始至终,都没有伤害张昊和李林峰。 两个人松了一口气,看来果然如袁伟所说的,交了贡品就没事了。 他们向坟头拜了几拜,就离开了那里。 接下来,他们还要去冯哲和赵凯死的地方再烧一些纸钱,好送他和赵凯上路。 再次赶往那条马路,两个人心里的恐惧已经减轻了不少。 取而代之的,是对好朋友离去的伤感。 “吃饱了就早些上路吧,给你们多烧一些钱,到那边也过一过有钱人的日子,不要挨饿受冻。 钱不够了就跟我们说,我们再给你们烧。” 李林峰一边烧,一边喃喃自语,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受 骗 “终于找到你们了,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声音在两个人背后响起。 他们回头一看,发现是袁伟。 “不是你死后对我们说要我们弄一些贡品给冯哲吃,然后再来这里烧一些纸钱送他们上路吗?” 张昊不解地反问道。 “谁说我死了? 是冯哲和赵凯的鬼魂救了我。” 听了他们的讲述,袁伟惊恐地说,“你们上当了,那肯定是长舌头的饿鬼假扮成我的样子骗你们的。 冯哲怎么可能被随便埋在那片坟地里,而且连个墓碑都没有? 那肯定是埋饿鬼的地方。” 那天晚上,冯哲被那个饿鬼吃掉了。 另外的三个人虽然逃跑了,但其实他们也都踩到了不少水坑,有很多鬼手抓住了他们的腿。 两天后,赵凯就被那些鬼手带到了外面,成为第二个遇害者。 冯哲和赵凯虽然死了,却不肯离开。 他们一是想杀死那个饿鬼报仇,二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朋友。 当李林峰差点儿遇害的时候,冯哲及时出现打跑了那个饿鬼,救了他的性命。 张昊当时以为冯哲是在吃李林峰的肉,其实冯哲是在吃那些紧紧抓住李林峰双腿的鬼手。 只要这些手都被弄下来,那个饿鬼就没办法伤害到他了。 因为那些鬼手深深地抓进了李林峰的肉里,所以扯下这些手的时候不可避免地也将他的皮肉撕下来一些。 那个饿鬼没能得逞,于是又准备吃掉袁伟。 结果被及时赶到的冯哲先拉断了半截舌头,然后,冯哲和赵凯一起把那个鬼打得元气大伤,最后不得不赶紧逃跑。 冯哲和赵凯把袁伟身上的那些鬼手全都扯下来吃掉了,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毁灭那些害人的东西。 紧跟着,它发现了躲在远处的张昊和李林峰,想要喊住他们将真相说出来。 结果,张昊和李林峰被吓得跑掉了,根本没给冯哲说话的机会。 而冯哲和赵凯则是因为死在这里,没办法离开这条马路。 于是他们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了袁伟,并要袁伟把真相告诉给张昊。 因为张昊也踩到了水坑,腿上同样爬满了鬼手。 假如不赶快处理掉,就算不被饿鬼吃掉,也会被那些鬼手给害死。 张昊和李林峰对视了一眼,冒出了一头冷汗。 显然,那个饿鬼是为了骗他们的贡品好恢复法力,而他们刚刚已经把贡品送给饿鬼了。 “快跑,它现在吃了贡品力量大增,我们已经不是它的对手了!” 袁伟焦急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三个人回头一看,发现那个长舌头饿鬼正狞笑着向这边扑来。 它身上原本所剩无几的烂肉,此刻居然重新长了出来。 李林峰和袁伟转身就跑了,张昊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他低头一看,发现无数双鬼手正拖着自己的腿,向那个饿鬼的方向拉去。 这时,赵凯的鬼魂忽然出现,拦在了张昊的面前。 那饿鬼手臂一挥就将赵凯打到了一边,然后继续向张昊扑去。 只要再吃掉这个活人,很久都不会饿了。 兄弟同心 眼看就要死在凶狠的饿鬼手中,张昊却忽然想到自己之所以跑不了,是因为腿上有很多鬼手的缘故。 想通了这一点,张昊急忙掏出一把匕首,连忙砍掉了自己腿上的那些鬼手。 与鬼手一起被砍掉的还有张昊大腿上的一些肉,可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果然,砍掉了那些鬼手后,张昊可以移动了。 他连忙躲开了饿鬼的攻击。 趁此机会,冯哲和赵凯冲过来和饿鬼扭打在了一起。 三个鬼互相撕扯彼此的身体,但显然还是得到贡品补充了力量的饿鬼占了上风。 就在这时,李林峰和袁伟也跑了回来,愤怒地加入了战斗。 他们不能忍受自己的两个兄弟死了之后,还要被饿鬼欺负。 看到这一幕,张昊也怒吼一声冲了上去…… ...
引读:本故事是一个喜欢跟我外公一起抓鱼的爷爷讲给我听的。 这个是他的亲身经历。 故事正文:乔爷爷跟我外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人从小就喜欢抓鱼。我外公不抓鱼的那些事还是发生在乔爷爷出事后。也就是说乔爷爷出事还在先一点。 那时候的农村犁田什么的都离不开牛。所以基本家家户户都养着一头牛在,春夏叫放牛,也就是把牛牵到有青草的地方去让牛自己吃,秋冬青草枯萎,则栓在家里吃桔梗。 每个夏天,不管对于喜欢水的大人,还是小孩来说,都是个幸福的季节。更比说还是在那个什么玩的都没有的年代了。 反正我觉得水性这东西,应该也是可以遗传来的,为什么?因为我家除了我奶奶以外,其他人几乎都很能水。 年幼时的外公当然也不除外。 跟外公一起的乔爷爷,大外公两岁,两人关系又好,所以更是经常在一起,出去放牛的时候,把牛绳子一甩,然后游泳,抓鱼。反正牛也都是熟路的,自己也不会走远。 两人又相约去放牛。 “乔哥,我发现个以前没去过的地方, 那里的草肥的不得鸟。咱俩去要不鸟 一下午肯定就能把牛放饱,最关键的是,边上还有个堰塘,嘿嘿,里面肯定 有鱼。”外公说。 “真的?那太好了,我正在想今天要去那里放呢,咱们一老只顾玩,都没把牛放饱,我爹为这事都抽了我好几顿了。”乔爷爷。 “下午我就带你去。” 就这样说定后,外公吃好午饭就去找乔爷爷,两人说是要去放牛。搞的大人们还诧异不止,这两孩子今天怎么这么积极了? 话说两人忽悠完大人,牵起牛就往外公说的那个地方走。果然不多时就到了一个青山绿水的地方。 那是山里早年荒废的一个土坝,平日里也没什么人来。加上土坝来水足,所以也没干过。边上的草自然肥美了。 两人把牛绳子往牛角上一栓,然后就各自下水了。 玩没多大会,外公就听乔爷爷喊:“哎,栋梁,栋梁,快来,这个牯牛坑(牛滚泥的坑)里有两条大黑鱼。” 外公一听,也来了精神吗,可一想,鱼是乔爷爷发现的。于是又不怎么激动了,还是自己玩自己的,心里也想着能再上哪找个找个跟乔爷爷那样的鱼坑。 乔爷爷抓起鱼后,就乐的不行,胡乱把衣服裤子一提就说:“栋梁,你先帮我把牛看会,我把鱼抱回去煎了等下你好来我家吃鱼,要放着等牛吃饱,估计鱼就死了,不新鲜了。” 外公没多大表情的嗯了一声,然后就又低头找自己的鱼去了。 等到太阳西落,两头牛吃的肚子都鼓起来后,外公见乔爷爷还没来,就吆喝着两头牛往家走,才走到村头,就听见乔爷爷的妈在哭。 外公就赶紧上前问:“大妈,恩那哭个么事啊,乔哥勒?” 乔爷爷的妈:“你们下午上哪去摸的两条鱼撒?回来就搞出这事。” 后来在乔爷爷母亲的讲叙下,外公才知道原因。 原来,乔爷爷抱着两条鱼就高高兴兴的回家,进门的时候还跟乔妈炫耀来着“妈,你看我抓了两条大黑鱼回来了。我先去把它煎了,天气热,免得等下臭了。” 说完就在家杀鱼,刮鳞,锅锅烧火。可烧着烧着就啊了一声,打起栓搭子往房里跑,等乔妈去看的时候,乔爷爷正用被子盖着头,在那瑟瑟发抖。 乔妈人也精明,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厨房里出了事,然后自己跑到厨房里去看,这不看还好,一看只见,灶里烟火还旺旺的烧着,锅里是翻翻盛的滚油,但里面此刻煎的根本就不是鱼,而是两只犹在伸缩的人手,这下乔妈也吓的愣住了,半天才反映过来,丢下手里的东西就往外跑。 但村里的男人现在都还在田地里在做事,所以乔妈也就只有一个人站在这村头哭了。 后来天微黑,男人们回来后,才把那手从锅里捞起来丢掉,据说丢的时候,那手都还像活的,还在动。在油锅里炸了半天,一点色都没变。 至此以后,乔爷爷也不再下水了,放牛的时候,大家都去堰塘河里玩,他另可坐大太阳下晒的冒油都不下水了。 老人讲,勒土坝估计荒废的久,常年没人晒塘,里面长龙了。那两条鱼很可能就是堰塘里龙王爷的手。(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