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鬼友田青的投稿,大家有好的稿件也可以发送email到:6096985@qq.com 站长会给大家发布出来,分享给更多的鬼友! 长洲有一湖,专有溺水之事,话说二十年前,勇士路过此地,见有一弱女子不慎滑落水中,于是跳进水中想将她救上来,可不想那弱女子的水性比那勇士还好,自己游上岸来,却将勇士抛在湖里,勇士刚想上岸来,没想到自己的脚陷入湖底的沼泽地里去了,勇士刚想是被奸人所害,可已命归湖底.可勇士心夕不死,于是魂归湖底,永不甘心. 于是勇士便成冤魂,只要有人一碰湖面,那厉鬼便将他拖下水去,于是,当地人便无一人敢下水,恐失性命. 有三位小伙子前来此湖游玩,三人见这湖如此清澈,于是都换好泳装,落入水中. 第三个落入水中的名叫金刚,金刚与第二人见第一人落入水中不见踪影,二人便潜入水中找. 金刚浮上来时发现第二人也不见了便无奈继续下去找,突然看见一黑影,于是将黑影拖上来,但只见拖上来的是一个血琳琳的不认识的男人,金刚看了那男人也恐怖,立刻挣脱了手,迅速游上岸来,见那厉鬼没追上来,便也慌慌张张的回了家. 第二天,日出之时,金刚的母亲叫金刚起床时,发现金刚已经起来了,而且金刚还睁大眼睛看着她母亲拍了拍他的肩,才发现他已经疯了,嘴里还不停的念叨一句话:"他的眼睛是红色的!........" 金刚还继续说道:"他的名字叫陈一人,他被自己的老婆和老婆的情人所杀........." 听到这话,金刚的母亲才想起自己二十几年前,自己做的一件罪大恶极的事........ ...
2006年4月3日,我随旅游团到四川的青城山。刚到,导游便安排我们住在“又一村”里。其实“又一村”并不是个村子,而是由很多小竹楼连起的类似旅馆的客栈。由于坐了一天的车。屁股都快烂掉了。于是要了房间早早的睡下. 4月4日,导游说要领我们去爬山,我喜欢这儿,到处都是树、到处都是绿色。偶尔有小溪穿插其中,水流的声音显得很欢快。于是整个人都振奋起来了。在山脚买了竹竿,很新鲜,像是刚砍下来的。价钱也不贵,5毛。背了背包跟在导游后面。我不喜欢说话,也顾不上说话。遍山的绿让我心醉。我在一个石洞边停下了脚步,细细的看着周围的一切。闭了双眼。突然,感觉到我的身体在猛烈的晃动,我立刻睁开双眼,导游和团员们早已不见,我蹲下来,用手揪着地上的草,最后只有全身趴在地上。 我心里非常害怕,大声的尖叫,急呼救命。是地震?我想。但地震决不会只震我周围,前面和后面的路还是好好的,只有我趴的地方在震动。我试图往前爬,但已来不及了。头上有一些小石头掉下来了。我抬头一看,遭了,上面的山好象要塌下来了。我慢慢的爬向离我1米的石洞。刚爬近洞,那山就塌了下来。我右脚的鞋被夹在了大石中,我把脚从鞋里用力的扯出. 两分钟以后,地不再震动,一切都变得很平静,像是没发生过什么似的。我试着站起来。这石洞比我高30厘米左右,因为我举起手就能碰到洞顶。我从背包里拿出应急灯和手机,打开应急灯,四周都是石头。洞长2米宽1米,我拨了导游的手机号,信息不能传出去。我愤怒的拿手猛锤石头,然后便是哭~~~~我感到了一种寂寞的感觉向我袭来。周围少了人的气息,我开始害怕。大哭之后便睡着了。当我醒来后,发现自己仍在洞里,也不再抱怨。总有人会发现我的,我想. 醒后便感觉饿,于是那了一包方便面和一根火腿肠,没有水,方便面只能干吃,唯一欣慰的是火腿肠的味道还不错。又拨了手机,还是发不出去,为了节约电能源,我把应急灯关了。从石缝里可以看见点光,我便大声叫喊。鞋是怎么也拔不出来了,后来我放弃了叫喊,也放弃了拔鞋。静静的等待着,像得了绝症的病人在等待死亡。 大约是晚上7、8点钟,外面开始下雨,雨不时的从石缝里飘进来。我进到洞的最里面。才10多分钟,我刚才站的位置就被打湿了。我猜外面的雨一定下得很大。我把应急灯放在我头顶边的石头上,那儿正好有两个石头突出来。打开灯,洞里亮了起来,但亮得很阴冷,像刀子的反光。两个小时后,水已漫到我的膝盖处。我把裤子扁得老高,用手顶着背包,那样子有点像董存瑞舍身炸碉堡。我奇怪为什么洞里会积那么多水。 雨好象不打算停,又过了4个小时,水位已到达我的胸部,我感觉呼吸有点困难。灯光变得很弱很弱~~~~半个小时过去了,水位达到锁骨处,幸好刚才关了一下灯,再一打开,便觉得又亮了少许。我的眼睛开始发涩。突然,洞口那儿有气泡不断往上冒,我感到很蹊跷,难不成那下面有洞?我正想往前走,突然又看见又一团黑的东西浮了上来,像是一团线。可近来时跟本就没看到地上有线呀。 我盯着那团东西,它一直浮着,5分钟后,那东西猛的一翻,我尖叫了一声,是人的头颅。我不停的尖叫,我以为我会昏倒,但我没有。声音哑了,但还是张着嘴巴吼。确切的说,那还不算是骷髅,她脸上还有少许的肉,下嘴唇掉在下腭骨上,没有眼睛只有空空的两个洞,也没有鼻子和耳朵,鼻子只剩下一个孔。她对着我,刚才那团“毛线”搭在她的骨头上,湿湿的。那是她的头发。我忘记了尖叫,忘记了放开顶着的东西,静静的看着她。那头颅猛的沉下去了1/3只露出鼻孔以及鼻孔以上的部分。 10秒钟后,我看见她鼻孔下那平静的水有了一丝波纹,我告诉自己那是我在发抖从而振动了水,并不是她的呼吸。可是那波纹越来越大,她呼吸很急促,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她的头往后一翻,在离我5分米处有一个圆鼓鼓的东西冒了起来挡住了她的头,我感觉到我两边的肋骨被东西碰了一下,我往下一看,是两条已脱节了的腿。没有肉,只有骨头。我吓得不能动弹,我被她的脚夹在中间,“呜…………”一声沉闷的吼叫声,是我吗?我没吼过,那圆鼓鼓的东西上下猛烈的起伏。“帮……帮帮我。”那声音很阴森,让人全身发软。我手一松,背包掉了下来,压在她肚子上然后掉到水里。 “啊………………”我叫到。她用双脚紧紧的夹着我。我使劲的锤她的骨头。她的身旁有气泡冒出。散发出一阵恶心的臭味,紫色的液体浮在上面,是她的血,由于刚才的挤压,我隐约看到一个孩子的头部,那孩子的头上已有10厘米的头发,像他母亲一样的。黑乎乎的一团。“呜……。”那女人仍在呻吟。我依旧在那儿挣扎。 突然,她把小孩从肚子里喷了出来。我看见一个东西向我飞来。我反射性的抱住他。手上粘粘的液体,像泥鳅身上的分泌物。我低头往下一看,是小孩。他身上全是血,皮肤是鳞片,像蛇的那种。手和脚是类似鸟的爪子。他的眼睛很大,透露出一股杀气。他突然把嘴咧开对着我笑。他的牙齿像老鼠的牙齿,很尖,牙缝里全是血。“妈妈……。”他喊我。“不……。”我放开手紧闭上了双眼,用力的推他。想把他从我身上推下去。可是他抓得很稳。我发现他还有一条尾巴,像是变色龙的尾巴。“我饿了……。”他依旧望着我。“走开,滚……我不是你妈妈。”我边对他吼边推他。他就像是长在了我身上一样。“啊……。”我尖叫,我的声音已经沙哑不堪。他,他居然在咬我的肩膀。 我只是感到恐惧。血一滴一滴随着胳膊滴在水里。刚才的那个女人松开了双脚游过来。用那个下垂的嘴唇在我的胳膊上摩擦。我空出一只手。拿了放在石头上的应急灯对着那女人的头狠狠的锤着。那小孩越咬越深,我看着我的肩,那小孩松了口,我看见我的肩凹下去了一坨,现出白白的骨头,上面一滴血也没有。我张大了嘴巴望向那女人,她好象在笑,应急灯在这一刻熄灭了~~~~~两天后,警方在石缝中发现了一只运动鞋,便派人开石救人。可找到的却只是一只坏掉的应急灯、一个空空的背包和一副左脚穿着运动鞋的女性尸骨,她左手还拿着手机…… ...
石文辉是个攀岩运动员,他挑战过全国许多知名的陡崖,凭借实力与运气,每次都获得了成功。尤其是三年前,他攀上了那座最高的狮子崖,这令他名声大振。石文辉曾夸下海口,天下没有他攀不上的陡崖。 这天,石文辉参加完一场攀岩知识讲座刚回到家,邮递员就送来一封挂号信。信没有署名,写信人只说在他们家乡有一座叫猴低头的陡崖,问石文辉敢不敢去试试。信的字里行间充满了挑衅的意味,石文辉蹙起眉毛,若是不去,恐惹人耻笑,有损自己“天下第一攀”的美誉。最后,石文辉还是决定先去实地探查一番。 果然,当石文辉依照信中所留的地址找去的时候,发现了坐落在一个偏僻山谷中的一处陡崖。崖壁间几乎没有着力的空隙,底下窄顶上宽,难怪叫猴低头,真乃猿猴难度。 不管怎样,他决定先探查一番。经过一阵忙碌,天已黑了下来,石文辉从旅行包里拿出了一个手电筒和一把锋利的匕首,准备寻条路四处转转,看谷中有没有可以借宿的人家。这座山谷临近一条蜿蜒的小溪,石文辉沿着小溪向前行,终于在小溪旁发现了一间茅屋。 石文辉不禁喜出望外,他敲敲门,走出来的是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头,手里拿着一盏油灯,混浊的眼睛不停地朝石文辉身上打量着。石文辉客气地说:“老大爷,我是个攀岩运动员,来这座山谷进行探查,因天晚下不了山,想在你这里借宿一晚,我可以多给您钱。” 老头眯着眼“哦”了一声:“进来吧,年轻人,这座山谷可不平静,夜里经常有狼出没。唉!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呢?”石文辉对于能找到一个栖身之所已相当满意了,他放下旅行包,随口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住?” 老头叹了口气,“我原本有个儿子,前年去猴低头采草药,失足摔死了。年轻人,你来这里也是为了猴低头吧?我跟你说,我活了大把年纪,还没见有人上过猴低头呢,听说上面有冤魂在作祟。” 冤魂?石文辉的心蓦地颤抖了一下,脸色也变了,老头什么时候走出去的,石文辉一点也不知道,脑子里仍在回味老头的话。不知怎地,石文辉忐忑不安,又重新打量起这间房子,一张铺了些茅草的木板床,低矮的桌子上放着盏油灯,昏暗的灯光映在白色的窗纸上,显得特别阴森。石文辉突然想到在这鲜有人迹的山谷,一个举步维艰的老头孤身住在茅屋里,他靠什么维持生计?想到这里,石文辉不禁冷汗涔涔。 这时老人端着脸盆进来了,他警惕的眼神紧紧盯着老头,并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但老头并没有敌意的举动。这时倦意袭来,石文辉决定先洗脸休息。他把脸盆端到桌子上,水很清澈,甚至能看到脸盆底的条形花纹。石文辉捋起袖子,以手掬水往脸上抹去,水触着肌肤冰凉冰凉的。石文辉第二次把手伸进脸盆时,盆里的水居然自动旋转了起来,像个小小的漩涡,接着冒出一阵阵热气。石文辉伸手一探,冰凉的水顿时如开水一般滚烫。 石文辉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几步,这水难道有什么超乎自然的磁力,否则怎么产生这种怪异的现象,等他在望向脸盆的时候,整张脸都变得煞白。此时热气突然消失,又转为一盆清水,但水里清晰地映衬着另一个人的头像,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人! 这头像石文辉并不陌生,英俊的面庞上还带着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是肖源,那个曾经是他最好的朋友。原来肖源与石文辉一样,也是一名职业攀岩运动员,两人作为队友和伙伴,一起征服了无数的陡崖,在攀岩界,两人像双子星座一般闪耀。两人同甘共苦,可谓生死之交,但一次意外却葬送了肖源的生命。 那次,肖源听说狮子岩很具有挑战难度,于是邀请石文辉合作,共同攀登这座有史以来无人成功的险峻陡崖。起初石文辉并不同意,因为非常危险,哪知肖源的态度却很坚决,他说此生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登上狮子岩,战胜自我。石文辉禁不住肖源的再三恳求,同意了此番冒险。 ...
这一年夏天大旱,村里的庄稼苗快枯死了。村里人只能在河道的上游建了一个拦水坝来满足村里的用水需求。 为了防止外村人过来偷水,村里大队安排人在拦水坝周围进行巡逻。父亲也是其中巡逻的一员。拦水坝上有个小屋,晚上巡逻队就在小屋里过夜。 我那时还小贪玩,纠缠着跟父亲一块去巡逻,父亲没有办法只能带上我一块去。晚上没事的时候巡逻队在小屋里打打牌,我觉得闷的慌就从小屋出来在拦水坝的岸边溜达,寻思着从水中捉几条鱼啥的。 虽然是晚上但是在月光的照射下,坝里的水依然清澈见底,水底的鹅卵石在月光反射下像是一粒粒珍珠。鱼儿在水中不只疲倦的游来游去,一群消散了又组建一群仿佛正在做着某种奇怪的仪式。 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当醒来的时候,发现水里有个人的影子由远及近的慢慢的向我漂来,鱼儿围绕在它周围跟随着。当这个人影飘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看清了是个跟我年龄相仿的小孩,我不觉得害怕猛一看觉得像是我在水里的倒影,可是细看来却跟我长得有很多明显的不同,而且它影子绿绿的有种阴森森的感觉。在月光的照射下发出一种诡异的绿光,给这深霾阴暗的夜晚增添了一丝诡异的气氛。 它似乎想跟我玩,但是缺不知道玩什么,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寂寞和孤独。我只是在一旁好奇的盯着它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不知不觉天边已经摸上了初晨的阳光。我看着它在水中慢慢的消融消失不见了,回到小屋里就一头趴在床上深深的睡了一觉,我做了好多奇奇怪怪的梦,但是总是想不起来梦的内容,只是有一个绿色的小孩在脑子里不断的出现,在不同的梦中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醒来后来我发烧了。父亲急急忙忙的带我去看医生,还好问题不大,吃了几服药慢慢的身体恢复了。 我通过母亲把这事情告诉了村里的一个姑姑,小时候印象最多的就是觉得这个姑姑神神叨叨的。东家的鸡没了她掐指一算就能找到,西家的孩子发烧她烧几道符就能让孩子退烧。姑姑告诉我可能是水里有冤魂吧,也就是索命的水鬼。还好我没有进水里,否则可能要被冤魂缠身。 若干年后,村大队重新修拦水坝,从泥土里挖出了一具小孩的尸骨。 至于谁家的小孩?村里已经报了警,相信在不远的将来小孩的身份终究会真相大白。 ...
村西头有个大水坑,多少年来,从来没有干涸过。 全村的妇女几乎都去那个坑里洗衣服,不管春夏秋冬。 坑里曾经淹死过好几个孩子,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这一天正中午,李发子她妈和王强子他妈做着伴去那里洗衣服,两个老太太年龄加起来都一百二十多岁了:李发子他妈今年六十五岁,王强子他妈今年六十三岁,但是两个老婆婆身体很好,就眼睛有点花。 坑边一个人也没有,这时候正中午,太阳把水晒得温呼呼的,两个老太太光脚坐在水边,边洗着衣服边说着话。 李发子他妈说:“俺家发子他媳妇又怀孕了,第二胎。” 王强子他妈说:“俺家强子他媳妇一直没动静,我真羡慕你,啥时候我才能抱上孙子啊?” 李发子他妈道:“是不是你家强子媳妇有问题啊?不行就去看看,要不去王坟庙上上香。” 李发子他妈口中的王坟庙是当地一座庙宇,据说求子很灵验。 王强子他妈点点头道:“我得去烧烧香,要是真能叫俺家儿媳妇生孩子,我就是死了也愿意。” 李发子他妈道:“我看你这老太太想孙子想疯了,我跟你说,这事你急也不行。” 王强子他妈叹口气道:“谁说不是呢?真想有个孩子叫我奶奶。”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叫“奶奶。” 不会是听错了吧? 王强子妈问:“发子妈,你有没有听见谁叫奶奶?” 李发子妈道:“你胡说什么呢?这哪有人啊?大中午的、热辣辣的,你想孙子想疯了吧?” “奶奶。”王强子妈又听见谁叫她奶奶。 她四周看了看,没人啊? 可能是自己耳朵的问题。 “奶奶。”这回的声音很清晰。 李发子妈也听见了。 “还真有人叫奶奶。”李发子妈道:“可是四周没人啊?” “奶奶,我在这。”一个孩子浮出了水面。 “你、你叫我?”王强子妈很激动。 李发子妈却赶紧往回跑了,她来不及去喊王强子妈,就见水里面一下子又浮出了三个孩子,团团的把王强子妈往水里拽。 王强子妈也慌了,李发子妈灵机一动,喊道:“孩子们,等等,叫你奶奶穿上鞋,我和你们奶奶一块去游泳。” 那群孩子一听,放开了王强子妈。 王强子妈哪里还敢穿鞋?她赶紧的从水里跑了出来,顾不得一切就往坑上跑。 那群孩子看她跑远,知道上当了,一个孩子道:“奶奶,你咋不穿鞋呢?我们等你呢。”他的眼睛里是很委屈的样子。 王强子妈骂道:“呸!你们这一群水鬼!滚回水里去吧,想害我,我还不会死呢。” 李发子妈也骂道:“你们这群鬼想害人?赶明我就叫人抽干了水,叫你们没去处!” 一个孩子哇哇的哭了,说话那一个孩子道:“别啊,奶奶,我们不害人了,我们只是想投胎••••••呜呜。” “那还不赶紧回去!”李发子妈一声大喝,那几个孩子互相看了看,消失在水面上了。 王强子妈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倒在地。 “他们为什么不追上来呢?”王强子妈问。 李发子妈道:“他们是水鬼,大概上不了岸吧。” “我看这几个孩子很熟悉呢?”王强子妈道。 李发子妈道:“可不是熟悉吗?都是前几年淹死的那几个孩子,王春红家俩、李秃子家一个、马得五家一个,还有一个是马得五他姐姐家老二,难道你忘记了吗?那几个孩子淹死的时候,全村人都来捞,可就是什么也没有捞到。” “就这么深的水坑,竟然捞不到,也真是怪。”王强子妈道:“原来都变成水鬼了。” 李发子妈道:“走吧,以后咱还是别来洗衣服了。” 两个老太太拉着手,慌慌张张回村里去了。 ...
当警员们撞开别墅大门,一拥而入的时候,房间某个角落正发出一阵阵从喉咙眼儿里挤出的呜咽声:“呜,呜呜~~”听上去,正是有人被捂住了嘴巴。 霍靖与崔桐对视了一眼,几乎同时向走廊跑去,他们听出来,那声音是来自于走廊尽头一扇紧闭的房门之内。 “嘭!”大门被踢开,崔桐抢先一步,高举手枪冲进房间内:“不许动!!警察!!!” 屋里窗帘低垂,只从缝隙中投进一缕的阳光,阳光照着烟雾蒸腾的房间,竟然有种相当迷幻的感觉。 随后进来的霍靖被呛得一阵咳嗽,他用力挥了挥手,驱赶着面前浓重的烟气。面前,一个瑟瑟发抖的黑发女孩被五花大绑捆在座椅上,衣服被粗暴的扯开,露着小半边洁白的胸脯。旁边,则站着一个手持利刃,看似非常紧张,却又有些不知所措的年轻男子。 女孩见有人相救,更加情绪激动起来,拼命挣扎着,泪水几欲夺眶而出。 “说你呢,放下刀!!”霍靖一声怒吼。 男人低头看着座椅上的女孩,随后又抬起头神情紧张的看着突如其来的入侵者。他表情痛苦的摇着头:“不……你们不懂,她,她是……”说到这里,他仿佛下定了决心,悬在女孩胸口的尖刀猛然向她扎去。 霍靖见事不好,正欲拔腿上前阻止,耳畔崔桐的枪已经响了,震得他阵阵耳鸣。枪弹正中男子胸口,男子在枪弹的打击下,身体向后仰去,手中的匕首被甩向空中,反弹在墙壁上,又当啷落地。随后,男子的身躯重重的倒在一旁的水泥地上,霎时没有了动静。 霍靖冲上前去,七手八脚的解开女孩身上的绳索,又拿出塞在她口中的手绢,女孩双手抱住霍靖,头埋在他胸前,嚎啕大哭起来。霍靖没有办法,只好笨拙的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女孩起伏的情绪。 崔桐小心的靠近男子,俯身查看着他的伤势,男子胸口的血流满地板,身体间或抽搐一下,没有闭上的双眼,瞳孔已经在扩散。崔桐放好手枪,用手冲门口同事比了一个“担架”的手势,同事会意离去。根据往常的经验,被这种子弹当胸击中的情况,可以说生存率不会超过1%。这个肆意妄为的倒霉鬼,这回真算是死定了。 “水……”弥留中的男子,嘴唇微微抖动着,似乎在努力说着一个词语。 “什么?”崔桐把耳朵凑近男子的嘴巴。 “水……水池……”男子口齿不清的说道。 在说什么啊……崔桐用手指掏了掏被他的气息弄得有些发痒的耳孔,迷惑的看着他。“你,想喝水吗?” 然而男子已经无法再回答,他脸色灰白,不久就了呼吸。 崔桐悄悄叹了口气,所谓救护,也不过是做个过场而已了,毕竟“死亡”这件事,还是应该由更加专业的医生来宣布吧。 霍靖终于将情绪激动的女孩安抚得平静下来,一低头,恰好看见她雪白的胸部,他面带尴尬的转过身,轻轻咳嗽了一声,同时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女孩儿身上。女孩眼中,还有一丝慌乱,那是一种化险为夷之后,惊慌未褪又带点疲惫的眼神。 女孩似乎还想说什么,后来的女警已经来到她面前,搀扶着她向门外走去,出门前,女孩冲霍靖回眸一笑,眼中尽是感激:“谢谢你……” 霍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二人的背影,直到她们消失在走廊尽头,这时肩头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只听崔桐揶揄道:“差不多了啊,那可是受害者,一会儿你还有机会见呢……” “别扯!”霍靖不满的抗议着:“那家伙怎么样?”他指指蒙着白布,正在被担架抬走的男人。 崔桐撇撇嘴,摊开手掌,表示已经无药可治。 霍靖摇摇头:“你还是想想报告怎么写吧,当场击毙嫌疑犯怕是又得罗嗦不少废话……” 身材高大的崔桐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不然还能怎样?眼看他伤害人质?我是迫不得已才开枪的,条例又不是不允许……再说,眼看着美女人质生命受到威胁而见死不救,咱们小霍也不能答应啊……” “你又来不是?别瞎说了,我会给你作证的。我问你,刚才那家伙好像说了什么话吧?” “我听不太清,似乎是想喝水之类的事情。人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的确会感到口渴。这案子案情挺简单,疑犯嘴里不会有什么有用的东西……我走了啊,这房子让我浑身不舒服……”崔桐揉着耳朵离开房间。 崔桐的脚步声越走越远,霍靖却还站在屋子中央,是的,他说的没错,从刚一进屋开始,自己就觉得这里有些不太对劲,似乎有点出奇的冷……他走近窗户,哗,扯开低垂的窗帘,外面的阳光一下子照射进来,他这才感到好了一些…… “咯吱”,霍靖脚下传来细微的声音,仿佛踩到了什么东西上。他移开脚步,看了一眼,顿时胸口有点发堵,地面上,留着一滩粘乎乎的昆虫尸体,一定是刚才他不小心把虫子踩在了脚下…… 霍靖反感的在地上反复蹭着鞋底,直到觉得虫子的痕迹已经完全从上面消失不见,才大步离开了这个房间。 报案人被找到了,那只是一个过路人,他偶然从别墅那间发生案件的房间前走过,听见其中传来阵阵吵闹之声,这才好奇的通过没有完全拉上的窗帘向内望去,并惊讶的发现了有个女人遭到劫持,这才慌忙报警。 由于行凶者被当场击毙,霍靖只能通过被害人了解全部经过,女孩介绍到,自己名叫欣娜,家在外地,只身在这个城市上学,经常利用业余时间去做英语家教,而那个男人,就是通过寻找家教的方式,认识了欣娜。虽然一开始有些犹豫,但由于补课时间都在白天,加之男人给的课时费比较高,欣娜还是同意了他的要求,开始每周一次为他补习英文。前两次一切正常,这一次,男人突然提出非分要求,在被拒绝后,变得恼羞成怒,这才发生了开头的那一幕…… 霍靖靠在椅背上:“原来是这样……”他开始有些同情这个女孩,因为自己曾经和她有过相同的经历,在没有做警察之前,刚刚毕业的他,也曾经利用各种机会去补贴家用…… “那么,当初那男人为什么要说‘你们不懂,她是……’?他到底想说什么你知道吗?”霍靖问:“如果有任何线索,都请你一定不要隐瞒,我们要查查看是否还有其他的受害者。” 女孩想了想,坚定的摇着头:“不,我完全不知道他的意思。那个男人……怎么说呢,有些不太正常,他似乎在吸毒。” “吸毒吗……”霍靖沉思起来,他知道,吸毒者的大脑会永久受损,产生许多古怪的想法,或许,他那句说了半截的句子,以及临终前的话,都只不过是精神崩溃之时的胡言乱语而已…… “好的,你可以走了……”在留下女孩的联系方式之后,霍靖决定让她离开,毕竟对于一个年轻的女人而言,今天这些事情,不是很容易遗忘的。“要坚强点,你会好起来的。”霍靖送女孩走到警局门口,鼓励她道。 “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是我见过最好的警察。”女孩说。 “哪里,不过是责任而已……”霍靖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女孩笑了笑,走向一辆等候的出租车。 “哎!”霍靖仿佛想起了什么,追到她面前,掏出纸和笔,写下了一串数字递给女孩:“诺,这是我的电话,以后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和我联系……” 当霍靖回到办公室,开始总结案件笔录的时候,手机叮咚一响,收到一个短信,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眼熟的号码。霍靖打开短信,见里面只有寥寥数语:平安到家,谢谢你——欣娜。霍靖心头,忽然有种美滋滋的感觉…… 此时,法医电话打了过来: “喂,霍靖?” “对,尸检报告怎么样了?” “我就是跟你说这件事,你到法医室来一趟,有些非常离奇的东西……” 法医室的温度,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不能太高,因此霍靖有点不太舒服,毕竟,任何一个大活人走进尸体的世界,也没办法舒服得了…… “小唐,到底什么事?”霍靖看到正在一具尸体前忙碌的法医,走到其身旁问道。 不锈钢的推车上,放着刚从冷柜中取出的人体,正是下午中枪丧命的凶手。凶手左胸有一个放射状的伤口,看似枪弹已被取出。然而在他裸露的肌肤上,还有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看上去,像是一个个的出血点。 “这会是什么东西?皮疹?”霍靖凑近了一些。 “你还是看这个吧……”法医小唐从尸体腹腔中用镊子捏出一个小指般大小的黑色物体,扔在一旁的托盘中,霍靖惊讶地发现,那东西居然是活的!托盘中还有其它几条同样的物体,正纠缠在一起扭动。 霍靖倒吸一口凉气:“寄生虫??” “准确的说,是水蛭。自然界中某些水蛭,会寄生在鱼鳃上,然而奇怪的是,我从来没有接触过水蛭可以进入人类腹腔的病例。正常情况下,它们最多吸附在人的皮肤上,进入口腔甚至腹腔简直是天方夜谭,谁会允许这东西爬进去?”小唐皱着眉头说。 “那么,如果是非正常情况呢?”霍靖看看小唐:“据被害者称,这个凶手是个瘾君子。事实上,我们的搜查人员的确从他家中找到了杜冷丁和吗啡等物品,有没有可能,是他在吸毒后精神恍惚的情况下,主动吞下的这些虫子?” 小唐掏出烟卷,用火机点着,沉默着吸了几口,然后拿着点燃的烟头凑近水蛭。水蛭在炙烤中发出滋滋的声音,让人听起来直起鸡皮疙瘩:“若是这样,他可真够有勇气的……” 霍靖随即想起那只在现场被自己踩死在脚下的虫子,反胃感涌上,赶紧厌恶的转过脸去…… 此案具结,由于涉案双方都没有任何亲属出面,所以没有什么善后事宜。崔桐和霍靖并没有因击毙歹徒而受到批评,反而还由于及时救出人质得到表彰,然而这并不算是皆大欢喜的结局,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事情,是霍靖和欣娜由此事结缘,竟然成为了一对情侣。 两周后的某一天,电影散场之后,欣娜依偎着霍靖走在华灯初上的街头。 “去我家里坐一会儿吧……”欣娜扬起头,眼睛在夜色中闪着光亮。 这是否是一个暗示?霍靖说不清,他唯有亦步亦趋的跟随在欣娜身后…… 两人搭乘出租车,来到欣娜租住的楼下,楼中的声控灯全部损坏,二人在黑暗中摸索着上楼。在三楼拐角处,走在前面的欣娜突然回过头抱住了霍靖。她肌肤间的淡淡幽香,让霍靖心神荡漾。 “娜娜,你……”霍靖的呼吸急促起来。 话音未落,欣娜柔软的红唇已经贴在了霍靖的嘴巴上,走廊窗外,浮云蔽月…… “唉呦!”霍靖突然感到舌尖一疼,赶紧推开怀中的女人。“好疼,你干嘛咬我?” 欣娜露出狡黠的笑容:“我的男人,要留下特殊的记号哦。来……”她修长的手指,滑过霍靖的脖子,轻轻拽着他胸前衣襟。霍靖就像是着魔一般,不由自主跟着她慢慢走上楼梯…… 房间门被掩上,同时,锁上了门锁。欣娜一颗一颗的解开霍靖衬衫的纽扣,露出他结实的胸膛:“你很完美,亲爱的……” 霍靖有些迷惑的看着她,他突然觉得,自己太不了解面前这个女人,她是那个会在电影惊悚镜头闪过时,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女生吗? “来,来这里……”欣娜勾魂的眼睛,让霍靖无法自拔,和她一起进入卧室,在卧室中,欣娜把他推到在软软的床上。 随后,欣娜开始慢慢的,慢慢的解开自己的衣扣,霍靖喉结上下移动着,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随后他感觉有个冰凉的胴体靠了过来,伏在他身上。“来吧亲爱的……”他说。 然而,很久他都没有等到欣娜投入自己的怀抱,当他睁开眼睛,突然吓得浑身一凛,面前的欣娜,正张开嘴,贪婪的吐着一根黑黑的舌头…… “你的嘴!”霍靖一下子清醒过来,他惊慌地指着欣娜,然后他发现,她嘴里吐出的,哪里是什么舌头,那竟然是一只扭动着丑陋身躯,通体黢黑,头部长有吸盘一样嘴巴的蠕虫! “水蛭!!”这个字眼一下子蹦出了他的嗓子。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欣娜嘴里怎么会有一只活着的水蛭?? 欣娜嘴角微微挑起,嘴中的水蛭像滑溜的舌头一样,在她的红唇四周游移,然后,啪嗒一声,掉在了霍靖胸口上。 “恶心!!”霍靖大叫着,想要用手拂去那肮脏的蠕虫,可全身上下竟然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竟然动弹不得。 “别紧张,那畅快的感觉,很快就会到来……你被它麻醉了,还记得楼道里的湿吻吗?你的鲜血里,已经有它的体液了呢……”欣娜诡异的笑了起来。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舌头根发硬的霍靖,拼命挤出了这句话。 “那很重要吗?我们只不过是外壳,它们才是生命呢……”欣娜岔开修长的大腿,跨坐在霍靖的身体上。 霍靖胸口上传来剧痛,他忍着痛楚低头望去,见那水蛭竟然像钻头一样,一节一节,将头部钻进了自己的胸膛里…… “来吧,这才是生命的价值……与它们在一起,你就不会觉得寂寞,很快你就会厌恶自己曾经是一个‘人’的,你会发现,水蛭,其实很可爱……”说到这里,欣娜完全褪下了自己的衣衫,霍靖注意到,她的小腹上,有长长一道疤痕。 欣娜伸出一只手指,露出尖尖的指甲,轻轻划过那疤痕,皮肤就像是打开拉链一样,出现了一道黑黑的缝隙,在那里面,成百上千条乌黑腻滑的虫子身体扭动着,欣娜晃晃身体,那些虫子便扑簌簌掉下,然后像长了眼睛一样,纷纷爬满霍靖的身体…… “不要,不要啊!!!”他绝望的叫着,拼劲最后的力量挣扎着。 “别怕,别和那个没出息的男人一样……他居然想要破坏这完美的躯壳,吸毒的人,脑子还真是秀逗呢,他们那因吸毒而麻木的身体,甚至对麻醉都没有反应,真是废物一团……”欣娜自恋的抚摸着平坦的小腹,而当手指划过伤口,水蛭就会从她的指缝间滑落…… 剧烈的疼痛感从身上各个部位传来,霍靖觉得自己意识一点一点变得模糊。这时候,他看见门开了,走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他眯缝着眼睛,努力辨认着,继而像捞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大叫起来:“崔桐?崔桐!!太好了,救救我……快,开枪!这个女人她是个怪物!!” 崔桐笑眯眯的靠近床边,坐下:“是么?可这个怪物,是你自己挑选的啊……” 霍靖看见,有一条长长的水蛭,正蠕动着,从崔桐的耳孔中慢慢爬出……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头脑里回放着当初在别墅房间中,解救欣娜的那一幕: “‘水……’弥留中的男子,嘴唇微微抖动着,似乎在努力说着一个词语。 ‘什么?’崔桐把耳朵凑近男子的嘴巴。 男子嘴巴噏动着,不知在对崔桐说些什么。” 假如霍靖看得仔细一些,他会发现,那个时候,有一只遍体油黑的长长蠕虫,钻出男人的嘴巴,然后蠕动着身躯,爬进了崔桐的耳孔…… 当清晨的阳光照射在楼前的草地上时,晶莹剔透的露水还没有挥发干净,此时,一女两男三个人走出了楼门口。 “怎样?感觉还算好吧?”女人问道。 “还不错,对这个身体,我很满意……”其中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回答道。 “好了你们两个,还在罗嗦些什么?我们,不是有无数的工作要做嘛……”身后一个高大的男人一左一右,揽住了他们两人的肩膀。在朝阳下,一切都显得那样生机盎然…… “你好,我这里是市公安局,你是滨海大学学生处吗?”电话中一个焦虑的声音响起。 “对啊,请问有什么事情?”一位年轻的老师回答着。 “是这样的,我们单位有两名年轻警官最近失踪了,据悉他们都认识贵校一名名叫‘欣娜’的女孩,你能不能帮我联系到她,问问她知不知道二人下落?” “您是说欣娜?我正好曾经是她的班主任……可是,她去年已经在一次意外事故中丧生了啊!” “您说什么?!那是怎样的事故??” “说来话长了……那次,她和几个同学一起去一条河边踏青,然而,却不小心滑落水中,当大家把她打捞上来的时候,她早已溺水身亡……最让人恐怖的是,欣娜尸体浑身上下,居然吸附了满满一层水蛭,哎呀,真是让人不寒而栗……慌张之中,同学一失手,她的尸体再度落水,然后就再也没有打捞上来……” “什么?水蛭?” “对,一种恶心的,黏稠的,吸血寄生虫。” 完。 水蛭,环节动物门蛭纲类动物,它的头部有吸盘,体液具有麻醉作用,一但附着在人体,人很难感觉得到。水蛭叮咬人或动物时,用吸盘吸住皮肤,并钻进皮肉吸血,且吸血量非常大,能够达到其自身体重的2—10倍。水蛭属雌雄同体动物,能耐饥饿,甚至一两年不进食也不会死亡——摘自维基百科。 俗话说,人心隔肚皮,其实肚皮隔开的,可不只有人心而已…… ...
诡异的舌头 夜里十一点多,王亮从校外回来时,远远地看到一个男生在围着一棵大柳树转圈儿。 王亮好奇地走过去,才看清楚那个男生竟是他的室友邱利明。 刚来到那棵柳树下,王亮就没来由地打了个激灵。他抬头看了看柳树,总觉得树下异常阴冷。 王亮没想太多,伸手拉住了邱利明,说:“邱利明,你这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转什么圈儿?” 下一秒,王亮惊得急忙缩回了手——就在刚刚他的手碰触到邱利明的手臂时,居然碰到了一条异常冰冷又滑溜溜的东西。他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条人的舌头,此时它正缠在邱利明的胳膊上。 邱利明有些恼怒地看了王亮一眼,一脸痛苦地捂着头说道:“你没事拉我干什么,害得我都不记得自己刚刚转了几圈儿了。怎么办,如果不把身上的这条舌头绕开我会死的!” 王亮惊愕地看着邱利明,不知道他的身上为什么会缠着这么一个恐怖的东西。 正在这时,一阵阴风吹过,吹得树叶“沙沙”直响,也吹得王亮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完了,它出现了,你真是害死我了!”邱利明蹲在了地上,浑身颤抖个不停。 王亮没有听明白邱利明的意思,于是问道:“你的身上怎么会缠上这个东西,谁出现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等邱利明回答,一阵女人的诡笑声突兀地响了起来。那笑声忽远忽近,听得王亮头皮发麻。 “谁在笑,别装神弄鬼的,快给我出来!”虽然有些头皮发麻,但王亮还是大声地喊了一句。 没有人回答王亮,诡笑声仍旧不断地回荡着。 正在这时,一条滑溜溜的舌头突然舔了王亮一下。那舌头如同带刺一样,舔得王亮的脸剧痛无比。 “啊——”王亮后背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忍不住大叫起来。 王亮这才看到,舔他的舌头此时正如一条蛇般缠绕在旁边的柳树上,一颗腐烂发黑的人头出现在树后面,长长的黑发随风飘舞着。 此时,那颗人头正冲着王亮发出一阵诡异而又瘆人的笑声。 “你也逃不掉的,我们都得死。”原本蹲在地上的邱利明此时站了起来,目光呆滞地对王亮说。说完,他再次围着大树转起了圈儿。 “鬼啊……”王亮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顾不上邱利明,大叫一声后朝着宿舍楼跑去。 身后的邱利明没有跟上来,他仍旧一边围着大树转圈儿,一边重复着刚刚的那句话:“你也逃不掉的,我们都得死……” 王亮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寝室,脸色苍白,大口大口地喘起了粗气。 室友裴源和宋小波都狐疑地看着王亮。宋小波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上全是血?” 王亮这才感觉到脸上剧痛无比,摸了一下刚刚被舌头舔过的脸,看到手上全是血。 王亮一脸惊恐地将刚刚发生的事讲出来后,裴源和宋小波听完都感到难以置信。 你看我美吗 正在这时,寝室门开了,一下子撞在了王亮的后背上,吓得他惊叫一声,跑回了床上。 邱利明脸色苍白地跑进来,看到王亮时,突然诡笑了一下,冲着王亮说:“你也会死的。”刚说完,他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脸上还浮现着之前的诡笑模样。 王亮一直缩在床上,不敢去看邱利明是死是活。最后还是裴源和宋小波壮着胆子走到了邱利明的身前。 裴源颤抖着手探了探邱利明的鼻息,发现他还有气,这才松了口气,和宋小波一同将他抬到了床上。 裴源和宋小波做完这一切后,各自回床睡下了。王亮却没有办法安心入睡,他总能听到邱利明磨牙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那阵阵刺耳的磨牙声,听得王亮头皮阵阵发麻。 不知过了多久,王亮的眼皮重重地合上了。 就在王亮半梦半醒间,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惊得他一下子睡意全无。 王亮眯着眼睛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看到敞开的窗户外竟然飘浮着一颗女人头。头发飘散着,无风自动,一条滑溜溜的长舌头正从它的嘴里伸出,直直地伸进寝室里。 王亮吓得头皮发奓,差点儿叫出声来。他已经认出了这个女人就是树上的那个女鬼。 王亮不敢再看下去,立刻用被子蒙住头,缩在里面瑟瑟发抖。 突然,王亮听到窗外响起了一阵诡笑声,紧接着那个女鬼的声音响起:“你看我美吗?”说完,又是一阵诡笑。 王亮头皮发麻,不敢说话,浑身抖得如同筛糠一样。 不多时,那诡笑声停止了,寝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王亮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打湿,他悄悄地掀开被子想透透气,却突然看到那条长舌头正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哧溜”舔了他的眼睛一下。 “啊——”王亮顿时大叫一声,急忙往床里缩。 “快说,我美不美?”女鬼的声音好像近得就在耳边,吓得王亮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亮紧闭着双眼,支支吾吾地说道:“美,你非常美。” 诡笑声再次响起,女鬼再次问道:“我哪里美了?你要是不说出我哪里美,我就让你跟他一样死得很惨。” 王亮不知道女鬼口中的“他”是指谁,但他此刻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浑身发抖地说道:“你哪里都美,尤其是那条长舌头最美。” 女鬼好像很满意王亮的回答,又在他的脸上舔了一口后,便诡笑着消失了。 寝室里再次恢复到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王亮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女鬼离开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夸得不对 这一夜受到了太多的惊吓,王亮放松下来后,睡意一下子袭来,很快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王亮醒来时,心有余悸地朝窗外看了看,还好女鬼并不在那里。他转头看了眼邱利明的床铺,却惊恐地看到邱利明的下半身耷拉在床下,而上半身却以极度扭曲的姿势躺在床上,那样子就像在拧麻花一样。 王亮叫了一声,惊醒了裴源和宋小波。裴源和宋小波看到邱利明的惨状时,也纷纷惊叫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邱利明昨晚还没死,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裴源头皮发麻地说道。 王亮没有回答裴源的话,他一下子明白了昨夜女鬼口中所说的“他”原来是指邱利明。难道他一直都没说出女鬼的美吗? 想到这里,王亮不敢在寝室多呆,穿好衣服便冲出了寝室。 来到楼下后,王亮看到有同学正在操场上跑步,心想:人多的地方,那个女鬼应该不会出现。于是,他跟着那些同学在操场上跑了起来。 跑在王亮后面的是班里的同学卢峰,他看了一眼王亮的后背,立刻惊叫了一声。王亮吓得急忙站住,回头看向卢峰,忐忑不安地问道:“怎么了?” 卢峰指着王亮的后背说:“你昨晚干什么了,后背怎么盘着一条东西?” 王亮将手伸进衣服里摸了一下,滑溜溜的触感立刻吓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是一条舌头,上面布满了尖利的小刺。 想到自己昨夜夸女鬼的舌头长得好看,自己的后背竟然就长出了这条诡异的长舌头。王亮一下子瘫坐在地,一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卢峰蹲在王亮的身旁,在他一再追问下,王亮将昨夜发生的事讲了出来。 卢峰听后一脸震惊,结巴地说道:“没想到你也遇到了那个女鬼。” 王亮一听,诧异地看着卢峰问:“你的意思是,你也遇到过那个女鬼?现在邱利明已经死了,我的后背上又长了一条长舌头。你呢,你是怎么脱困的?” 卢峰苦笑一声,索性坐到了王亮的旁边,撩起裤腿给王亮看。 王亮只看了一眼,就大叫起来。 卢峰的小腿上竟然长出了一层皮肉,那样子就像贴了张厚厚的死猪皮一样。 “我遇到女鬼时,夸了它腿长得好看、皮肤白净,结果第二天腿上就长出了这层皮肉。无论我用什么方法,都不能将这层皮肉弄下来。”卢峰说完,拿出一把小刀朝着小腿上的那层皮肉划了一刀,那层皮肉立刻翻卷起来,看上去格外瘆人。可是没过多久,那层皮肉就愈合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让这么恶心的东西一直长在身上吧?”王亮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 卢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想可能是咱们俩都夸赞得不对,并没有真正说出那个女鬼美在何处,所以就长出了这些恶心的东西。” 窗外的女鬼 王亮刚要说话,突然感觉到后背上的舌头动了起来,并朝着他的脖子爬来。猝不及防下,那条长舌头舔了王亮一口,惊得他大叫起来,浑身立刻渗出了冷汗。 一旁的卢峰惊恐无比地看到,王亮后背上的那条长舌头在舔完王亮后,竟然朝着他的脸上舔来。 卢峰急忙说道:“我再也不多说话了。”说完,他便站起身来跑开了。 王亮一脸痛苦地坐在操场上,看着卢峰跑远的身影,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整天,王亮都不敢再去人多的地方,生怕被哪个同学看到自己后背上的舌头,吓到他们。 很快到了晚上,王亮忐忑地来到之前邱利明转圈儿的那棵柳树下,希望能遇到那个女鬼,好让它把那条长舌头收回去。可是他等了很久,那个女鬼也没有出现。 正在王亮等得有些着急时,突然听到柳树下响起了“沙沙”的声音。他头皮发麻地看向树下,却在下一秒惊得大叫一声,后退了一步。 只见那棵柳树下的土松动了,一颗人头从土里冒了出来,竟是死去的邱利明。 “为什么死的是我,你却安然无恙?”邱利明目光阴冷地看着王亮,在土里剧烈地晃动着,像是要从土里爬出来一样。 “我、我只是夸赞了那个女鬼,后背就长出了一条长舌头,我不比你好过啊!”王亮的话音刚落,后背上的长舌头再次动了起来,“哧溜”伸到了他的脸上,用力地舔了一口。 王亮吓得头发都竖了起来,却听到邱利明“嘿嘿”地笑道:“你完了,再过不久,你也会死。”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会死?”王亮胆战心惊地问道。 邱利明诡笑道:“你一定是夸赞了它的舌头,所以你的背上才长出了一条舌头。等着吧,你也会跟我一样,死得很惨的。”说完,邱利明的头便钻进了土里。 王亮不敢再呆下去,急匆匆地朝着宿舍楼跑去。 刚跑到楼下,王亮便听到他们寝室的方向传来一声惨叫,头皮一下子酥麻起来。 王亮抬头朝寝室看去,却见寝室窗外竟然飘浮着一个浑身腐烂的女鬼。女鬼小腿上的皮肉向外翻卷着,手已经伸进了寝室。 女鬼好像感觉到了王亮的注视,低头朝他看了一眼,冲他露出了诡笑。 女鬼的嘴巴越咧越大,如果没有耳朵的阻挡,都可以咧到后脑勺去了。 王亮看到女鬼的眼睛向上翻着,没有黑眼仁儿。 王亮正要转身跑开,却听到女鬼厉声问道:“我美吗,快说,我美吗?” 王亮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刚要回答,却听到寝室里的裴源大声喊道:“你很美,你的手最美。” 裴源的话音刚落,就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哀号。女鬼再次发出了诡笑,王亮想跑,可是他的身体就像被钉住了一般,根本迈不动步。 正在这时,女鬼再次看了一眼王亮,消失在了半空中。 不能嘲讽它 女鬼消失后,王亮发现自己可以动了,这才连滚带爬地跑进了宿舍楼。 王亮推开门走进寝室,就看到裴源双手插在自己的双眼中,在地上来回打滚。而宋小波正浑身发抖地缩在床上,目光死死地盯着裴源。 见王亮进来,宋小波这才带着哭腔说道:“怎么办,你说的那个女鬼刚刚出现了!” 王亮刚要说话,却看到原本在地上打滚的裴源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的眼眶内此刻已经成了两个血窟窿。 裴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那上面全是血。此时他好像极其厌恶自己的手,恶狠狠地用力掰着那只血手。突然“咔嚓”一声,那只血手应声被掰断了。 裴源随手将那只断手扔到了地上,手腕的血立刻流了出来。裴源就像是没有感觉一样,身体僵硬地躺回到自己的床上,没过一会儿便睡着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裴源为什么要自残?”王亮实在想不明白,他也曾夸赞过女鬼,可是他并没有出现过自残的行为,为什么裴源却要对自己做出如此残忍的事? 宋小波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跑到王亮的面前,焦急地说道:“刚刚裴源夸赞女鬼的手好看,当那个女鬼消失后,裴源就一脸不屑地对我说:‘那个女鬼的手丑得跟枯树枝似的,简直没法看,要不是迫于无奈,我怎么可能夸赞它的手好看。’结果裴源刚说完这句话,就疯了似的自插双目,后来的事你也看到了。” 王亮听得直咋舌,惊魂未定地想道:还好自己不曾嘲讽过女鬼,否则自己很有可能会把自己的舌头拽出来扔掉,那肯定比死还要痛苦。 正在这时,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在走廊响起。卢峰快步来到王亮的寝室门口,说道:“刚刚发生什么事了?我听到你们寝室里有人惨叫。” 王亮一看见卢峰,急忙把宋小波拉出了寝室。三个人站在走廊里,王亮才将刚刚发生的事讲了出来。 卢峰听后,一脸急切地说道:“不能嘲讽那个女鬼,那天我夸赞女鬼的小腿好看,结果害得我的小腿上长出了一层皮肉。我本来也想嘲讽那个女鬼来着,但当我看到你们寝室的邱利明因为嘲讽女鬼的舌头是条烂舌头后,他就被那条舌头缠住了身体,害得他绕着树一直在转圈儿。现在他死了,我看裴源八成也活不了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我后背上的那条舌头还长在上面,刚刚邱利明的头还说我也会死得很惨,我该不会和邱利明一个下场吧?”说完,王亮又将刚刚在柳树下发生的事讲了出来,听得宋小波和卢峰都禁不住直打冷战。 你在敷衍我 正在三个人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寝室里突然传来了裴源的惨叫声。他们急忙朝寝室里看,见裴源另一只手正以极快的速度干枯变形,最后竟“咔嚓”一声断掉了。 裴源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而他的嘴里却在说:“我就说你的手难看,你这个该死的女鬼!你害得我自插双目,还让我的手都断掉,你这个丑八怪!” 门外的三个人都被裴源的话惊得头皮发麻,觉得裴源这是在作死。 突然,窗外响起了一声冷哼,三个人都听出那是女鬼的声音。 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见那个女鬼再次出现了。女鬼伸出长长的舌头,一下子伸到了裴源的身上,死死地缠住了他。 一阵骨节碎裂的“咔嚓”声,伴随着裴源的惨叫声一同响起,听得王亮的心都跟着颤悠。 没过一会儿,原本还在挣扎的裴源,此刻身体已经扭曲变形。他大张着嘴巴,身体僵硬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女鬼很满意地看了一眼裴源的尸体,又瞪向门外的三个人,诡笑着说道:“你们说我美吗?要是说不出我哪里美,你们都会死得很惨。” “鬼啊!”宋小波大叫着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王亮和卢峰想要逃开,可是身体却如同钉在了那里,一步也迈不动。他们不想再看女鬼,可是他们的头却怎么也扭转不开。 “快说,我美吗?”女鬼的声音变得凄厉无比,震得王亮等三人的耳朵“嗡嗡”直响。 坐在地上的宋小波捂着脸不敢抬头,他根本就不知该如何夸赞女鬼,只能颤声说道:“你哪里都美,求你放过我吧!” 王亮的身体在发抖,他忐忑不安地想着:这个女鬼是不是生前被大家嘲讽得太多,所以做了鬼还要让人夸它美啊。可是它到底哪里美呢?舌头长得那么长,看上去就像个吊死鬼;眼珠向上翻着,根本看不到眼仁儿;而它的双手也跟枯树枝一样,身上的皮肉还向外翻卷着。我该夸它哪里美啊? 正在这时,那个女鬼再次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连看都不敢看我,却在这里敷衍我,我要让你死得很难看!”说完,女鬼便飘到了宋小波的身前。 女鬼身上散发出腐烂、发臭的味道,呛得王亮和卢峰都捂住了嘴巴,浑身发抖,不敢吭声。 女鬼伸出枯树枝般的双手,一下子掰开了宋小波的嘴巴。只听“咔嚓”一声,宋小波“嗷”的一声惨叫,他的下巴掉到了地上,血瞬间喷涌而出。 宋小波疼得在地上来回打滚,而女鬼像是没有折磨够宋小波一样,又伸出了长长的舌头,缠在了宋小波的脸上。 一阵头骨碎裂声响起,宋小波还没来得及再次发出惨叫,他的头便应声碎得四分五裂了。 说出它的美 王亮和卢峰看得浑身血液倒流,真想此刻能晕死过去,可是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宋小波在自己面前惨烈地死掉。 “现在轮到你们俩了,如果说不出我哪里美,你们看到他的下场了吧?”女鬼诡笑着冲王亮和卢峰看来。它说出这句话时异常开心,好像王亮和卢峰说不说的出它哪里美,它都很开心让两个人去死。 王亮和卢峰惊恐地对视了一眼,卢峰颤声说道:“你的心灵最美,即使你的外貌不好看,但你的心是最美的。” 卢峰刚说完这句话,女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像好像非常满意卢峰的赞美。 女鬼的笑声听得卢峰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中了女鬼的心,也跟着傻笑了两声。 没想到女鬼笑完后,却冷冷地看着卢峰,说道:“你觉得我心灵美吗?如果我的心灵真的很美,那我怎么可能会让这几个夸赞我的人去死?我看你也是在敷衍我,你也去死吧。” 王亮听完女鬼的话后,心里一阵揪紧。他刚刚就想说女鬼心灵美的,不过让卢峰先说出来了,没曾想这个赞美也是错的。 就在王亮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卢峰突然惨叫了起来。看鬼故事就来鬼大爺。 王亮眼睁睁地看到女鬼竟然伸手插进了卢峰的心窝,它的手收回来时,一颗跳动的心脏便被抓了出来。 卢峰惨叫一声,直挺挺地栽倒在了地上。 王亮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他很想闭上眼睛不去看,可是他的眼睛却像被撑着一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学在面前一个接一个地死去。 女鬼看着王亮,诡笑道:“你呢,你会说我哪里美呢?” 王亮深吸了一口气,万念俱灰地说道:“我没见过你生前的模样,你现在的样子我真的说不出你哪里美。但是之前我在楼下时,看到你飘浮在寝室窗外的背影,有一种孤寂的美,所以我只能说你的背影很美。如果你想让我死,就快点儿动手吧。” 王亮的心在剧烈地跳动着,他想到了好几种死法,却没想到女鬼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女鬼看了王亮几秒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吓得王亮直咽唾沫。 女鬼笑完后,说道:“还算及格。” 一听这话,王亮顿时激动了起来:自己终于说对了。 可是女鬼接着说:“既然你说我背影很孤寂,你也应该想到我生前是没有朋友的。在下面我很孤寂,你来陪我好不好?” 还没等王亮反应过来,他后背上的那条长长的舌头就动了起来,一下子缠在了他的脸上…… ...
就在刚踏入这所大学时,小刚就觉得后背发凉,明明人来人往,却异常的沉寂,不是声音上的,而是感觉上的…… “你好?”小刚听到偷人在背后叫他,转过头发现是一个瘦高的青年。 小刚疑惑的看了看周围,确定他确实在叫自己,“怎么?找我么?” 瘦高青年推了一下眼镜,“抱歉,我不知道报名处在哪,可以问一下你么?” “哦哦,可以可以。”小刚指了指一个方向,“我也是去报名处的,跟我一起走就行。” “那真是太谢谢了。” 简单的处理了学费和零杂事物后,大家都分好了寝室。 “还真是巧啊,居然分到了一个寝室啊。”小刚乐呵呵跟瘦高青年说,瘦高青年正好是睡在小刚的上铺,此时小刚已经通过刚才的点名知道这个瘦高青年叫小强了。 小强点点头,并没有太多表情,只是自己整理自己的被子以及行李。 真是个怪人。小刚心想,这时寝室陆陆续续又进来了几个人,他们是新的室友。小刚简单的跟大家打了招呼,就算是建立了“室友”这种微妙的友谊。 是夜,新生们很多都会因为这是自己独自一人在外的第一次过夜而感到异常兴奋,众人夜谈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你们听说了么,这个宿舍是重修的,前年这里发生了一场大火,烧死了好多学生呢。”住在小刚对铺的小明说。 听到小明这么一说,旁边的小光来了精神,“是啊是啊,我还听说有个小子躲在柜子里,活活被烤死的!” 小刚看着门口的铁柜,那是大家放日用品的地方,脑海中浮现了烤地瓜的画面,只不过地瓜被换成了人,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诶?不对啊?”小明上铺的小李疑惑道,“刚才上厕所那哥们怎么还不回来?”他说的上厕所那哥们正是小强,他刚才说去上厕所,已经去了足足半个小时还没有回来。 小刚也是想起来了这茬,他总觉得这个小强有问题,心里隐隐有些不放心。“要不咱们去厕所找他吧。”小刚提议。 其他四个人面面相觑,场面一度十分安静。 “我不觉得是个好主意。”率先打破安静的是小光,“你不觉得很吓人么……”小李也配合的点点头。 这时也同样在上铺的小王说道:“可是万一出现了危险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不管吧?” 最后大家决定一起结伴去厕所找小强,但其实场面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恐怖,走廊里还有熙熙攘攘的同学走来走去,路过其他寝室时还不时传来嘻嘻哈哈的打闹声,大家也就慢慢放下了警惕。 厕所里并没有小强,每个蹲坑里都没有人。小明摆摆手道,“我就知道,他肯定是溜出去了,说不定出去玩了。” 小刚摇摇头,“不,不会的,他穿着睡衣,外面那么,这大秋天的,外面那么冷,他不可能出去的。”他突然顿住,缓缓的说道:“除非他……” “除非他是鬼!”小明打断小刚的话,小刚一脸黑线的看着小明:“或许他根本没出去,他可能只是去别的寝室了吧。” 小明撇撇嘴,说道:“我可是个有神论者,你们别不信,这是世界很多事情都不能用科学解释。”小明没头没脑冒出来的这么一句让大家愣了一下,但也是当他犯了神经,就不再管他,纷纷回去睡觉了。 小刚虽然心里犯嘀咕,但是也没有当回事,毕竟时间不早了,困意袭来,倒头便睡着了,只是觉得睡梦中有谁在上铺动弹,他想可能是小强晚上回来睡觉,也没有太在意。 而第二天早上大家一大早就被小光的大喊吵醒了。 “搞什么啊,让不让人睡觉了……”小李有起床气,张口就骂了一句。 小光语无伦次的说:“死……死……死人了……”说着还手指指向门边的大铁柜。 众人望去,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小光也很纳闷,“刚才明明有的啊,那人都烧的面目全非了……” 大家看小光不像是恶作剧,而是真的吓坏了,便纷纷安慰他,让他不要太在意,有可能是幻觉,小光也在大家的安慰下渐渐稳定了情绪。 时间转眼来到了中午,寝室的五个人吃过午饭回到寝室准备躺一会,而这时小强还是没有回来,令人奇怪的是跟小强同班的小明上午并没有看到小强,而老师连点名也没有点。 小光显然是早上被吓坏了,无精打采的坐在床上。小刚见状便跟小光搭话:“你确定你早上看到了?” 小光点点头,指了指铁柜:“早上我起床上厕所,就看到铁柜的门有点没关上,我想过去给关上,看到里面好像有东西,把门拉开一看是一个烧焦了的尸体,而且好像还回头看了一眼我……” “你也别当真,真有可能是幻觉,后来不是一下子就没了么,可能是你起的太猛眼花了。”小刚安慰道,另一边他想起了小明说的火灾那个事,也是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转眼又到了晚上,众人正在睡觉,突然门被一把推开,小强满头大汗的跑进来冲所有人喊道:“快跑,着火了!” 小刚也被小强惊醒,连忙向外跑去,却发现出口早已经被火海包住,已经来不及逃出去了。 “怎么办?出不去了啊!”小刚冲大家说道。小光颤抖的抱住自己的膝盖,像是疯了一样。 小强这时候站了出来,“大家跟我走,我有水房的钥匙。”说完就往火海里冲。 小王咬了咬牙,说:“现在只能相信他了,冲吧!”说着也冲了出去。小李想了想,也跑了出去。 小明似乎有点不敢,等着小刚的反应。小刚看了看小光,说:“你先去,我搀着他马上就来。” 小明点点头,跑了出去。 小刚这才叹了口气,扶着小光往外走去。奇怪的是火居然消失了。小刚摇摇头,轻声道:“当年你们四个被大火烧死,成了孤魂野鬼,却保留了生前的记忆,幻想自己还是新生,霸占着这间屋子,我念你们也是可怜人,特地超度你们去往极乐世界,也算是功德一件了……只是,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蹊跷……” 轻声说着,便带着小光来到了一间屋子前。门微微敞开,屋里要比黑暗中的走廊更暗一些,小刚推门进去,走廊的月光射进屋内,屋子里坐着一个人,只是光线并未照到脸上,看不出是谁。 “你是谁?”小刚问道,却突然手中一空,原本抓着的小光不见了,地上却多了一个纸人。 小刚脸色一下变得苍白。 “小刚,你师承大刚道人,年纪虽小却见识广泛,能力也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十年前你路过这所学校,发现此中戾气浓重,故而起了治理的心思。原本是手到擒来的小事,却不想阴沟里翻了船,平时自恃甚高的你自然难以接受,但想不到居然在这里成了恶鬼,幻想自己还在抓鬼,你可曾知道,你自以为铲除掉的鬼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 小刚的表情变得狰狞,他捂住自己的耳朵,拼命摇头,“不不不!这不是真的!我才不会失败!你!都是你!”小刚抬起头,双目变得血红,“你这个恶鬼,居然跟我玩心理战?想骗我?看我不收了你!” “哥……”坐在椅子上的人站起来,露出他的脸,这个人正是小强,“哥,你别骗自己了,你已经死了!”说着小强的泪流了下来。 小刚原本血红的眼睛也变得正常,眼睛一下子失去了焦点,“我原本就应该想到的……弟弟……我早点就应该认出你的……”说着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小强哽咽的说:“你在这里被困了十年,十年来我想尽了办法救你,无奈你陷得太深……最后我用假人来骗你,终于这次成功了……”说完走过去,兄弟两个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二十年前。 “哥哥你别去。”一个抱着小赛车的小男孩不顾快留在嘴里的鼻涕,追着另一个稍微大点的小男孩,哭着要他别走。 哥哥向身边的中年人请示了一下,来到了弟弟的身边,“乖……别哭了,哥哥出去学习抓鬼的技术,以后保护弟弟好不好?” “可……可是我要哥哥陪我玩。”弟弟拉着哥哥的手拼命的摇晃。 “等我学会了就回来一起玩好不好?”哥哥摸摸弟弟的头,笑着说。 弟弟抬起头看着哥哥,“那你可一定要说到做到!” “乖,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我是你哥哥啊……” ...
我们家的天花板最近开始漏水了。 明明买了没几年的房子,装的是高档天花板,却在连续下了几天雨之后,渗出了一块咖啡色的水渍,而且一天比一天大块,渗透天花板以后,竟然还滴起了水。 那水好像血水一样的颜色,是深深的砖红色,浓稠得让人觉得可怕。 妈妈拿了一个脸盆去接,大半天就接了半盆子铁锈一样的水。拿起来闻一闻,那味道竟也像血一般,透着腥味。 看着日益扩大的水渍,我不禁想,墙壁里是不是藏了一具尸体?就像恐怖片里那样?可惜我太有想像力,因为根本不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在我们平凡的家庭里。 每日盯着从水渍里滴下来的污水,我不禁想知道,这水到底是什么味道。于是有一天,我接了半杯污水喝下。一入口,一股腥味便席卷而来,接着,居然是异常美味、解渴的清凉感觉。 这水虽然卖相不好,没想到居然如此甜美。喝了第一次,我便愈发想知道,那水渍到底是什么东西所留下的。于是,我开始每天都喝这奇怪却异常清凉的水,也天天观察水渍的形状。就连上课时,都想着快点儿回家去喝水。久而久之,那水渍竟成了人形,诡异且扭曲地躺在妈妈房里的天花板角落,而这个位置,则是我房间的左下角。 妈妈开始阻止我喝污水的怪异行径。但求神拜佛、哭天喊地也没有用,每天我还是贪婪地喝着污水。我开始离不开这水的那股特殊的腥味。 妈妈每日在我耳边劝着我,可是我却已经无法回头,后来索性连学校都不去,随时接那污水来喝。 从我房间的地板上,看不出有什么漏水的端倪。我每天缩在房间里,开始害怕阳光,害怕面对妈妈质疑的目光。 这天,妈妈总算出手阻止了我喝怪水的行径。她找来了工人处理那块人形的水渍。 随着天花板被拆下,看着空洞的天花板,我忽然感到有些空虚,而且好渴。 口渴的感觉一天天增加,从没停止过。而我仍每天窝在自己房间里享受黑暗。 妈妈不分昼夜到我房里劝我。但是越劝我,我的心里越反感。最终,我拿了一根球棒终结了妈妈的唠叨。 看着妈妈的后脑勺汩汩流出的血液,我好渴好渴,好久没有喝到这种暗红色、带有腥味的水了。我无心去注意妈妈的生命迹象,只拿了杯子,接了血水去品尝。啊……好怀念的味道。一瞬间,我真的感觉止渴了,好舒畅的感觉! 几天后,妈妈的身体开始渗出水来,闻起来也是种莫名其妙的味道。渐渐地,这些水渗透了地板,而楼下崭新的天花板,又重新印上了人形水渍。我这才明白,原来那水渍,竟是一种预言。 看着妈妈的尸体和地上那滩水,我不禁渴了起来。由于水是从尸体里渗出的,也无法去接,我只好趴在地板上,就地喝了起来。 这水,真是清凉啊! ...
这个夏天比较热,一连好几天都是闷热,今天早上,我从床上爬起来,来到窗前,哎呀,真是舒服啊,凉风拂面,久违的阴天,带有阵阵凉风,终于凉快了,最好在下一场大雨就完美了。洗脸,刷牙,出门,上班。 中午吃过饭,我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在办公室里玩着电脑游戏,突然隐约间听到有人喊救命的声音,一声,一声又一声,还夹杂这男女的吵架声音,我继续玩我的游戏,没放在心上。过了好久,那个女的还在喊救命。我开始觉得不对劲了,我来到窗前顺着声音冲楼上往下看,找了好久终于在我单位的围墙外面的人行道上发现了一个中年男人在打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一直在叫救命,那个男的好像要把那个女的弄到停在人行道旁边的车里。那个女的又哭又闹的在和那个男的厮打,突然,那个男的好像发了狠,把那个女的按在地上打。我看事情不对劲,就拿起电话拨打了110,在电话里把这个事情在电话里说了一下,又告诉警察位置在哪里。说实话,报警这事我还是第一次替别人报警,男的打女的,我总是情不自禁的帮助女方,觉得不管如何动手打女人有点欠妥。打过电话后,我站在窗前看事情的后续发展,过了有五分钟左右,那个女的好像不反抗了,还是地上躺着,因为是郊区,来往的人很少,又是中午,街上几乎没什么人,偶尔来两个也是路过,不关心,我其实搞不明白,中国人貌似对这些事情默认选着沉默,我主要是担心打不过那个男的,只有报警了。警察来了一辆警车,发现那男的后,一个警察上那个男的车,另一个给我打电话问有没有时间让下楼去做笔录。我想了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吧。我上了另一个警察的车。路上给警察同志说了我看到的基本情况,警察狐疑的问我:‘你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么?很亲的关系’‘不知道,我不认识他们啊,听到救命我才报的警。’“这两个人说他们是父女关系。”“汗死,父女关系,女儿都这么大了,父亲动手打孩子啊。”聊着聊着,警察同志就把我带到了警察局,在一个处理各种报警的办公室里,我看到了很特殊的一幕,这间屋子是分两部分的,一部分是三个大铁笼子,里面坐着几个人,这三个大笼子外边是三排躺椅,上面也坐着几个人,不用想这很明显,笼子里关的是打人的,那个打人的父亲就在里面呢,外面的人是被打或者受害者,一个瘦的人的耳朵包扎这白布,看来是被打了。我扫了一下这几个人,发现一个胖子兄弟,是不是掉水里了,衣服什么的都湿透了坐在角落里,这哥们不会被推下水坑了吧,因为都是胖子,所以我多看了这哥们几眼,浑身湿漉漉的坐在那里,目光呆滞,好像还惊魂未定的样子,这时候警察同志让我在笔录上签字,就可以走了,我问警察同志。不送我了么,我可是证人啊,让我自己用脚走回去啊,汗死警察同志服务太不到位了。我这个可怜的证人啊,我表示了很遗憾以后,走出了警察局。 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想,警察同志们还是很靠谱的来的也及时,对我说话也到客气,其实也难怪啊,我又不是犯罪分子,用不早太凶狠。下午下班以后,我开始看了一个电影,等到七点多了才步行回住的地方,夏天天长,黑的很晚,但是今天是阴天,天色这时候已经黑了,在我回去的路上要穿过一个植物公园,那是一条近路,晚上走在林荫小路上,阵阵凉风吹过来,我这个怕热的人感到真舒服啊,今天因为要下雨的原因公园里的人都挺少的,只有一两个和我一样为了抄近道的人,皎洁的月光穿透过树木间的空隙,打在地上,月影斑斑,前面的人影穿梭闪烁其间,忽隐忽现,眼前的的躺椅上一个胖子坐在上面,仰面朝天,似乎他听到了我的脚步声,突然站起来,顺着小路向前走,直到这个胖子站起来我才想起来,这不就是白天警察局里弄了一身水的那哥们么,也不回家换身衣服,还是这么湿漉漉的,又去游泳了不成,我没加思索,继续在这兄弟后面走着,这胖子速度很快,很快就消失在那斑驳的月影中了,我走出公园的树林,来到公园的大圆湖畔,已经看不到那胖子了。圆月在湖中心形成了一个倒影,平静的湖面只有中心一个月亮最显眼,突然湖面除了阵阵荡漾,把湖中心的静静的圆月,变成了荡漾的倒影,我顺着那湖中的涟漪,望去,只见月光下一个胖子的身影人在湖中移动,只露着上半身,感觉没有怎么动就平行向前移动,这显然不是在游泳,我不由得后退进步,有不禁顺着湖畔向前跑了几步,要看个究竟,那胖子突然停止,回头看了看我,我这次借助那皎洁的月光,我看清楚了就是那个警察局里的胖子,他面部煞白,也没有了一点血色,突然他径直沉入水中,再不曾上来,我站在湖畔为这不可思议的景象所不解,突然天好像暗下来了,湖中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对岸几盏朦胧的公园路灯,我猛然抬头看天上的那一轮明月,我才意识到,原来今天是阴天,不可能有明月。我后脊梁有点发凉,我速度离开湖边,又钻进了公园里的林荫小路,加快步伐速度离开那个公园。 我直到今天还经常从那个公园抄近路,我每次几乎都不能抗拒好奇心的诱惑,往那湖心看,看看有没有一个胖子从里面钻出来。 ...
我是个说书人。 这个年代,说书人已经不大常见了,从前的说书人有的抛弃了老本行,有的走进了广播大厦,用电波娱乐人的耳朵。像我这样站在一方小桌前,手拿折扇,间或拍一把堂木,或是抿一口茶水润润嗓子,花一个小时说上一整段传奇的人也算稀少,但我还是乐此不疲。我在古镇开一家小店,是书社,到了晚上,我会在桌子上摆满点心和酒水,等待那些感兴趣的人光临,然后我来说上一小段书,无他,只是因为有人喜欢。我想,说书这件事情,哪怕只有一个人喜欢,我也会继续做下去。 我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各种各样的人,我常和老人们聊天,所以听说过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我把这些事情编成传奇,拿出来和人们分享,信不信由你,我从不强求。但你们知不知道,语言和文字一样,是有魔力的? 常来听我说书的人里,有个年轻的男孩子,总爱坐在角落,但却很容易注意到他。他有一双异常清澈的眸子,比天上的星辰耀眼。他爱喝我酿的梅子酒,听故事的时候时常爱沉思,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也从来不说。我想,他有些沉默寡言。 可是有一天,在故事散场后,他突然走到了我的面前,怯生生的,目光闪烁,问我:“小江,你相信言灵吗?” 言灵,我常提到这东西,我无比相信语言的力量,语言能让人置之死地而后生,亦能让人万劫不复,全看你的心肠。于是我点头:“我信。” “那你相信你的故事能成真吗?”他又问。 这次我没有急着回答他,我想了想,我讲了那么多故事,有善恶,有鬼话,有人心,总有结局好的,也有坏的,倘若都成了真,或许也未必是件好事。于是我说:“我相信故事里那些好的东西最终都能成真,而邪恶的,就烟消云散吧!” 他忽然间笑了起来,笑容那样明亮:“再给我倒一杯梅子酒吧,这次我想给你讲个故事。” 我说:“好。” 他讲的故事从一个老说书人开始。 很久之前,那时社会还未有这般物欲浮华,人们走路很慢,说话很慢,见面时微笑点头,鞠躬作揖,他们有很好的乐子,便是去附近的戏楼,听上一场戏,抑或是来到茶馆里要上一壶好茶,听一段评书。 在当地最有名的茶馆里,有个最有名的说书人,八十岁高龄,不评古,不论今,只说他所见过的稀罕事情,说那些我们肉眼所看不见的叫做魂灵的东西。但凡他来说书,茶馆里总是座无虚席的。听他说书,要有一副壮胆,因他说到激动之处,“啪”地一声,堂木一拍,简直能将人的三魂七魄都拍出身体来,末了,散场时大家都摸着胸口惊魂不定,好似那故事里的魂灵就跟在自己身后,简直传神极了。 但后来,发生了些怪事,那一日下了倾盆大雨,老说书人一段书刚讲完,人们还在回味,突然茶馆的大门被推开了,斜风冷雨呼呼直往门里灌,一瘦弱书生靠在门口,一手提着一盏灯笼,另一手指着老说书人,疯癫叫嚷着:“琉璃娘子!我见到琉璃娘子了!美!真美!” 他说的琉璃娘子,大家是知道的,那源自于老说书人的一段故事,说是在深沉而不见星月的夜里,大街小巷会飘来星星点点的光,那是一个个红衣女子执灯而行,薄纱曳地,发出诱人的声响。她们个个有着勾魂摄魄的容颜,所以能引得身后的男子痴傻相随。他们要去往的地方叫做云雨楼,只在夜间出现,是消遣的好去处。那时的他们眼中被欲望燃烧,自然不知道引他们的女子实为手中灯笼所化,而糊着灯笼的那层纸,便是她们艳丽的好皮囊。他们夜夜春宵,终有一日欲望盈满整颗心脏,便是成熟之际,他们的魂魄化为灯芯,会有人来吸食。而琉璃娘子,便是以女子皮囊制灯笼,诱男子上钩,吸食他们的魂魄,换自己永生。 听客们都稀罕,不过一段故事,这书生是读书痴傻了吧,竟然还会信以为真?正想着,就见那书生忽然盯着外面大街,眼神里透出迷醉来,好似看见了什么。他狂奔过去,大雨浇在身上,手中的灯笼竟然没有熄灭,摇摇曳曳的,好似人的眼睛。众人正待要唤他回来,他却忽地一阵抽搐,倒地不起,一团青烟自他头顶冒出,整个人瘪了下来,像被吸干了血。围过去看,那盏灯笼的火光照在他的尸体上,太过妖冶,不知谁喊了句:“皮!那灯笼是用人皮做的!”人们这才看清楚,这灯笼柔软似人皮,纹络清晰,甚至,还能呼吸。 “琉璃娘子的灯笼!这真是琉璃娘子的灯笼!”恐惧自围观人群的心底油然而生,他们吓得狂奔回家,再不敢回头。而老说书人则颤巍巍走出来,想要拾起地上那盏灯笼,却忽地,灯笼自他手中消失不见,只剩书生一具干枯尸体,再没有其他。 而后,怪事一桩接一桩发生,都是老说书人曾经讲过的故事,如今倒都成了真,这城里人心惶惶,也再无人来茶馆听书,老说书人一个人站在他的小案后面,抚摸着跟了他一辈子的堂木,有些落寞,有些悲凉。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说的故事都成了真,但他自己也曾不止一次在说书时提到过,万物皆有灵,人在做,天在看,言灵这样的东西是存在的,说得多了,便也成了真。他想,是他说得太多了,他说了一辈子书,如今是该停下了。 他准备收拾东西回乡,夜里,想最后去那家说书的茶馆里看看。他一人缓缓踱步而来,却见本该早已打烊的茶馆却亮着灯火,靠近去看,竟听见抑扬顿挫的声音,在讲着他曾经讲过的故事,那般传神的描摹,让人听着仿佛也去了故事里,而那些魂灵,就在自己身边。 老说书人凑近门缝向里看,看见一个少年,学着他的模样,手拿折扇,对着空荡无人的茶馆,陶醉地说着书。奇怪的是,看少年的眉眼,竟是让老说书人极熟悉的。 老说书人并未急着推门闯入,而是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下,静静听完了一整段评书。末了,空荡荡的茶馆里竟然爆发出一阵掌声来。老说书人也不惊,镇定的咳嗽了两声,再推门而入,怪了,那说书的少年竟不见了,而小案上端端正正摆着一方堂木,正是老说书人用了一辈子的那一块。 他拿起堂木,在手里摩挲着,道:“当日取你来做堂木,就是看你是块好木头,你听了这么多年故事,也养得有了灵性,能修成人形,也是你的造化,但我故事里的善恶你却并未学到半分,否则也不会召集这些魂灵来听,让它们把故事变成了真,无故祸害了许多人的性命。如今我也不说书了,留你也无益,我们就此缘尽吧!” 老说书人口中的缘尽,是一把火烧了这块追随他多年的堂木,堂木投入火中的那一刻,他分明看到有几滴眼泪从那块木头身上滚落,而他转身离开,眼睛也是湿润的。 男孩的故事讲到这里便结束了,他说自那之后,没人再见到过这位老说书人,而怪事也随着他的离开而终止了,所以人们传言,老说书人是个妖精,害完人便逃走了,幸而他离开,一切又都平安如初。 “但那块惊堂木并没有被烧光,对么?”我将最后一杯梅子酒递给他:“他以故事为食,所以苦苦找寻说书人,那位老说书人年事已高,早已入土,而如今说书人已剩不了几个,偏巧我是其中之一,又偏巧我的故事合他的口味,所以他便来了,是么?” 男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饿了很久……” “那你就不怕我再用一把火把你烧得干净?” 男孩虽然身子颤了颤,但目光却是坚定的:“你?不会的。” “为什么?”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因为你让这里长出了一颗心。” 我笑了,对他举杯:“欢迎。” 我突然觉得,这一夏的梅子酒,是我酿的最好的酒。 我是个说书人,我在古镇开一家小书社,到了晚上,我会在桌子上摆满点心和酒水,等待那些感兴趣的人光临,然后我来说上一小段书。我说鬼话,我言人心,我告诉人们世间万物有灵且美,你看不见的,不一定不存在。我想让他们睁开心上的眼睛去看一看周围的世界,感受那些灵魂的呼吸,每一个存在都值得被尊重,人无贵贱,灵魂亦是。我想让你们看见那些美,它们多过于世间的邪恶,像我酿的梅子酒一样,能醉人的心窝。 哦,对了,我有一块陪伴了多年的堂木,声音清脆,拿起来一拍,似是能涤荡人的三魂七魄。有时夜深,他会出来舒活舒活筋骨,喝杯我酿的梅子酒,会很心满意足。他是我养的魂灵,只吃我讲的故事,我们相依为命,这样的日子,该是很好。 有一天,倘若你路过古镇的一家小书社,闻到梅子酒的味道,请进去坐坐,我会为你说上一段故事,让你看一看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灵魂和最至善的心肠,你会看清这个世界,然后去爱它。 你问我是谁?我是江姑娘,黑夜到来,我为你秉烛夜谈。 ...
一个大学教授的妻子突然在家中死亡。法医冯雪赶到他家中时,看到死者家里的摆设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可以推测,这个家族的主妇肯定是个非常勤快干净的人。 教授说:“妻子可能是心脏病发作,突然死了。”照法医常规,冯雪查看了死者的外观和尸体表面。当法医的需要细致,不管是多么细微的问题,只要存在,就逃不过冯雪的细致的眼睛。 可是,当她翻开死者的眼睑时,看到了那个令人不能疏忽的如针尖般细小的出血点。尽管它是那么细小,细小得令一般人难以觉察,但它却不容置疑地镶嵌在死者眼睑结膜处,令每一个法医都不会放过,也无法回避。 教授说,他妻子昨晚有些不舒服,早早就睡了,半夜时他还看过她一次,当时还好好的。早上起床时,突然就不行了。尸体在床上没有盖被子,尸体下面是凉席,正是暑天。尸体已经开始僵硬。 冯雪重新把目光转移到死者的颈部,颈部没有扼痕。按照法医学的理论,如果是被人扼死,死亡时间越长,越能明显发现这种痕迹。但是,死亡时间越短,越不容易发现。 又一次观察死者的颈部时,冯雪似乎觉得死者脖子上有隐隐约约的扼痕,尽管看得不清楚,却不容忽视。凭经验,冯雪想,随着时间的推移,是一定能看清楚的。 此时,冯雪突然把目光转向老教授,只见教授的目光与冯雪对视了一下,便转向其他方向。在那一瞬间,冯雪似乎看到了教授眼中的一丝慌乱,难道他是在有意躲避? 冯雪不愿意凭空猜测,因为她是一个科学工作者,她所作出的一切结论,都来自于科学的检验。 她的目光依然对着老教授,这一回,她是在认真观察这个人,虽然在刚进门的时候,她曾经打量过他,但只是匆匆看了一眼。 教授看上去身体不错。腰板直直的,头发浓浓的,大概是染过发,尽管头发很黑,但发根有些依稀可见的白点。特别是那双眼睛,冯雪想,这双眼睛如果在年轻时,一定是炯炯有神的。老教授年龄67岁,其实并不显老,看上去顶多有60岁的样子,如今人们的生活条件好了,人也越活越年轻了。这样一个气质高雅的人也会去掐他妻子的脖子吗?他为什么要掐死与自己共同生活多年的老伴?一定是在外面有了女人。这大概是冯雪多年办案的一个经验。她又一次想到了那个老女人脖子上隐隐露出的扼痕,除非有人用双手紧紧地掐住死者的脖子,否则,那上面是不会留下痕迹的。 “请把尸体送到解剖室去。”冯雪对在场的刑警队的几个小伙子说道。 这时教授突然转过身来,此前,他是背对着冯雪的。“为什么?我想,我的家人是不希望死者再去受一次摧残的。还是给她留下一个完整的尸体吧。”教授表示拒绝,听上去还比较合乎人性。 冯雪温和地看着教授,轻声细语地说:“我是法医,要尽我的职责。教授,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教授的眼睛里突然涌出泪水,他表情悲切,让所有在场的人不能不产生些许的怜悯。教授的话如果不是教授自己提供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冯雪还不会这么兴奋。 这是一个令人激动的时刻,冯雪在解剖尸体时,突然想到:智者千虑,也有一失,确切地说根本上就是弄巧成拙。 因为想要说明死者的确是病死的,教授曾经说过:“半夜时曾去看过一次,因为她不舒服早早地就睡了,有些不放心。”然而教授自己绝对不会想到,死者不是后半夜死的,恰恰对教授所说的“当时还好好的”给予了否定。 法医学对死亡时间的认定已经非常准确,现代医学技术的发展早已经解决了许多难题。但是,冯雪由于基层条件的局限性,她用传统的方法和自己的经验确定了死者的死亡时间。 据教授自己说,半夜他去看妻子时还是好好的,言外之意就是表示妻子是在后半夜或者清晨时死亡的。大概他知道心脏病人、中风、高血压、脑出血等病人比较多地在清晨或黎明之时发生意外。 按教授所说,清晨或者后半夜应该是23点以后,但是,冯雪从死者身上的尸斑、尸僵程度来推断,死亡的时间应该是上半夜,而不是下半夜或清晨。无论是从尸斑还是尸僵、尸冷等情况判断死亡时间,都离不开经验,尽管人和人的体温不尽相同,尸体所处的环境、条件、温度都不同,而死者身上的物理变化也会因人而异、因时而异、因地而异。 确定死亡时间如果能够证明教授的话有假,那么,它还不能从根本上解决死者死亡的原因。死者究竟是因病死还是被害致死,还有待于对尸体的进一步解剖检查。 通过解剖尸体,让冯雪一步一步地证实了那个罪恶的事实。 这具老年女性的尸体在解剖台上已经开始干缩,严重的身体脱水,令她的皮肤呈现出蜡黄色的皮革样的皱折。此时,冯雪必须切开皮肤,探寻皮下组织的情况。划开死者颈部的皮肤,冯雪看到了肌肉上的出血点,那是用双手扼住颈部留下的痕迹。被切开的死者颈部展现在冯雪的面前,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死者咽喉部位和声带黏膜有明显的出血和点状出血,在颈部喉端的舌下肌群也有明显的出血,这些出血点都是死者生前留下的印记。 与颈部出血相佐证的,还有身体其他部位的出血点,在胸部、肘部的出血点早已引起冯雪的注意,特别是肘部,在观测尸体外表时,冯雪早就发现了。在教授的家里,死者身穿全棉的睡衣,在死前进行过奋力的抗争,可以想象,一个垂死挣扎的老妇女用肘部顶住身下的床,她为什么要用肘部去顶住床呢?除了反抗,又可能是什么原因呢?冯雪似乎看到了这段痛苦的历程,只有这种反抗,才可能形成肘部的出血点。 人的生命的确十分脆弱,但是,任何脆弱的身体往往在消失之前都会留下许多不可磨灭的东西,法医学里用一个专有名词来形容它,叫生活反应,也就是人体本身受到外来刺激时的一种本能的应激反应。正是这些死者用生命换来的生活反应,引导着法医查明犯罪。 眼前这具尸体,不仅在颈部皮下发现了大量的出血点,而且在胸部、肘部发现了压迫和抗争时留下的出血点。 即使如此,冯雪还是与教授进行了一次颇费心思的对话,那是一场讯问,是对犯罪事实的证明。教授被公安机关刑事拘留后,始终否认是自己害死了妻子。“她有冠心病,我跟她生活了多年,怎么可能害她?”“凭什么说我害死了她?”对于这个专业学术问题,冯雪与教授之间展开了一次辩论。 冠心病急死的病例并非少见,因为是心肌急性缺氧,引起了心电紊乱,导致心原性休克或急性心功能不全而急死。冠心病引起的急死大多在睡眠中发生,据医学分析,可能是因为睡眠时迷走神经兴奋性增高,血流缓慢,冠状动脉灌注减少,心肌缺氧,以致发生急性心功能不全导致急死。 教授是个文化层次很高的人,从他的谈话中可以看出他对医学学识比较了解。因此与他的对话更加艰难。 为证实死亡原因,冯雪已经对尸体进行了深入的解剖,因为她知道,冠心病急死的病人,有时也可能在眼睑结膜部位有微小的出血点。作为一名法医,必须是一个严谨的科学工作者,不能忽视任何一个微小的可疑点,也不能混淆细小的分歧点。尽管教授是一个智商很高的文化人,他也无法回避科学的事实。 冯雪说,通过解剖和各种情况综合分析,否定了冠心病,因为根据冠状动脉管腔狭窄的程度,医学上将冠心病一般定为四级,至少在二级以上的人才会发生急死,同时急死者的血液壁、内膜、代谢等功能都必然出现相应的症状。 “你以为用柔软的枕巾垫着手掐死人就不会留下痕迹?”冯雪的问话使教授大吃一惊。 面对一种科学,教授自知无法抵赖,他垂下头低声说道:“我认罪,我有罪。” ...
半夜出门,有人拍你肩膀,千万莫回头! 张大汉家住城关镇,40多岁,此人勤劳,为人和气,爱开玩笑,就是有一个缺点特别好色,两口子在小区门口摆一烤鱼摊,生意兴隆。 农历4月初8,晚上突然变天,起了些风,感觉有些冷飕飕的,不到12点,客人陆陆续续走光了,两口子正准备收摊。 这时来一白衣女子,长发披肩。张大汉当时一激灵,莫非这就是自己的梦中情人,张大汉打发老婆先回去,自己招待玩这最后一位客人立马回家。 白衣女子要了一条烤鱼,一瓶啤酒,没夹几筷子,就叫张大汉过来买单。张大汉一脸堆笑,看着白衣女子,好白净的一张脸,好像白的过了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让人怜爱:“小姐,你看又没吃着什么,不要钱,不要钱!”“张大哥,你也是小本买卖,我怎么好意思呢?”张大汉心里一暖:“小姐,你咋个晓得我姓张?””这附近哪个不晓得卖烤鱼的张大哥哟!"说着,妩媚一笑,把50块钱塞在了张大汉的怀里。白衣女子接着说道:“今天,我心情不好,这么晚了,还要一个人回家···贩贰贝耸钡恼糯蠛涸缫鸦剂嘶ǔ眨?钥亲?姆煽臁!拔宜湍汔纾 ? 张大汉拦了辆出租车,轻声问道:“小姐,你家在哪里?”白衣女子又是宛然一笑:“张大哥,别叫我小姐了,好见外哟,我叫叶小倩,你就叫我小倩吧,家住公墓路。”“小倩,好名字!”张大汉有些神魂颠倒了,“去公墓路!”出租车司机回过头来,惊讶地看了张大汉一眼,小声嘟囔道:“今晚拉了个癫子!”张大汉有些莫名其妙:“司机兄弟,你在骂谁?”司机也有些不高兴:“大哥,你一上车,就自言自语,还说去公墓路,难道深更半夜还要去扫墓?”张大汉一愣,转过头看着这位叫叶小倩的白衣美女,叶小倩还是笑的那么温柔:“刚修的别墅,我家就在那里啊!”张大汉恍然大悟,自豪地对司机说:“我身边的美女住的是公墓旁的别墅区!”司机又看了一眼张大汉,觉得张大汉不像是个疯子,顿时惊慌起:“大哥你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张大汉觉得司机开玩笑过了头,也有些生气回了一句:“你才不干不净呢!”司机不在说话,面色凝重用手指了指后视镜,张大汉看了一下后视镜只看到了自己,却没看见身旁的叶小倩,转过头,叶小倩明明就在旁边坐着,自己又调整几次角度,还是看不到,脑袋里像放电影一样,快速的闪过,小倩,公墓,司机,突然大叫一声:“我要下车!” 车还未停稳,张大汉就冲了下来,把叶小倩给的50块钱扔给了司机,司机却把钱扔出窗外,还骂了一句:“还拿假钱骗老子!”一溜烟地开着车跑了。张大汉捡起钱一看,果然是假钱,还印着包拯的头像。凉风一吹,张大汉微微一笑,一下子都明白了,愤怒地骂道:“狗日的司机,装神弄鬼骗老子,害的老子不到地方就下了车,说钱是假的,明明是自己掉了包,不想找钱给老子!”“啪,啪!”张大汉的肩被人拍了两下,心里一惊,嘴却骂道:“哪个狗日的,大半夜给我开玩笑,想吓死我吗?”张大汉回过头,原来是叶小倩:“张大哥,别光顾骂人了,还有小妹在这里啊!":“哦,哦,没吓着你吧?”看到美女在身旁,张大汉气消了一大半,装起绅士来。张大汉还是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借着微弱的路灯看着叶小倩的脸煞白煞白的,眼睛冰冷冰冷要穿透他的心好像换了一副模样,张大汉本能的后退了一步。这时只见叶小倩拿出一个瓶子,朝着张大汉喷了一下,张大汉顿时觉着香气扑鼻,心旷神怡:“什么东西?”“香水啊,去去刚才的晦气!”叶小倩挽起了张大汉的手,指着前面:“看,前面就是我家的别墅,我老公不在家,进去喝一杯,暖暖身子!”张大汉一看,不远处果然有一座金碧辉煌的别墅:“好,好,哈哈!” 一番巫山云雨过后,张大汉激动地,幸福地晕晕地睡着了。第二天鸡叫三遍过后,张大汉被一阵狗叫惊醒,透过蒙蒙的晨曦,这哪里是什么别墅,自己躺在一片坟地里,头上立着一块碑,叶小倩之墓,那碑上的相片就是昨晚的叶小倩,随着:“嗷”的一声惊叫,张大汉晕死了过去。 三天过后,新闻报道:据警方调查三年前一名涉嫌强(河蟹)奸杀(河蟹)人的嫌疑人突发心脏病经抢救无效于某墓地死亡。 ...
据说人被水淹死后,要做三年的孤魂野鬼,才能找替身,有了替身,才能投胎转世。 谁不相信呢?槐树村的村民都深信不疑,只有一个人不信,那人就叫钟二毛。钟二毛今年50岁,家住槐树村养水潭边,养水潭是跳跳河流过槐树村因一个巨大的落差形成的一个水潭,方圆百十丈,深不可测,从未干过,故名叫养水潭。潭边有一个钟家院子,以前人丁兴旺,热闹非凡,最近几年都陆陆续续搬走了,什么原因?一是交通不便,二是这几年养水潭闹起了水鬼,每年都有一个人淹死在水潭中,有大人也有孩子,有人说这是钟二毛前几年修房子,破坏了风水,引出了水鬼,还有人在钟二毛背后指指点点,好像罪魁祸首就是钟二毛,弄得钟二毛很是恼火。 钟二毛的儿子钟大刚,22岁还没说到媳妇,在农村算是大龄青年,老两口一着急,一咬牙,拿出毕生积蓄,在养水潭边鸡冠石旁修起来一座两层洋房。没想到却闹起了水鬼,哪个姑娘敢来啊?钟大刚只好去东莞打工。钟二毛很恼火,很委屈,他相信天底下没有鬼,更没什么水鬼!怎么怎么证明?他一直在冥思苦想。 今年的端午节快到了,槐树村有个传统,就是把煮好的粽子,抛进水塘里,越远越好,祈求一年风调雨顺。钟二毛终于想到一个好办法,就匆忙赶去见向村长,钟二毛说明来意,向村长皱起了眉头,钟二毛拍了拍胸脯:“村长,我钟二毛是养水潭发大水,冲来的,姓钟的人家捡到,带大的,大家都叫我水鸭子,也不是喊起好耍的!”向村长点了点头:“可是你也一把年纪?”钟二毛挥了挥手:“昨天,我还在潭里摸了个5斤重的大团鱼!”向村长思考了一下,勉强的点点头,拿起话筒喊道:“各位村民请注意,经村委会研究决定,今年的端午节下午,大家集中把粽子丢在养水潭里,我们的水鸭子钟二毛再把粽子一个个捡回来,听到的请互相转告!” 消息一播出,全村炸了锅,水鸭子的名头虽然响亮,但也没有几个人亲眼见识过,家家户户议论纷纷,等着看好戏。向村长的决定不是盲目的,自己和钟二毛年纪相仿,小时候见识过水鸭子的水性的,水鸭子的外号也是这帮小伙伴叫的。现在担心的是他的年龄,自己要做一个万全的安排,只有水鸭子把养水潭摸个底朝天,水鬼的谣言才会不攻自破,村子才会平静下来。 转眼间,端午节到了,当天下午,养水潭人山人海,比平时开会时多了好几倍的人。人们使出吃奶的劲,往潭里丢粽子,更有好事者划着竹排去潭中心丢粽子。钟二毛像一个运动员出场,站在石坎上挥了挥手,“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直溜,直溜,向潭中间游去,不知哪里刮来一阵风,5月的天气,还打了一个寒颤,水面起了一个斗大的漩涡,漩涡一下子把钟二毛吞噬了。一分钟,两分钟······人们屏住呼吸,不知是谁,轻声说了一句:“水鸭子,是不是淹死了?”钟二毛的老伴杨淑芬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哭起来,人群开始骚动,向村长愣了一下,大声喊道:“快救人!”四个竹排迅速划了出去,几个小伙子也跳进了水里。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人们眼巴巴的望着,杨淑芬哭喊道:“老不死的,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人群又开始不安起来,叹息,哀婉,哭声交织在一起。忽然,水潭西边,好像平静的水面鼓起几个水泡,紧接着冒出一个脑袋,有人大喊一声:“看!水鸭子,他没有死!”大家不约而同向西面看去,果然是水鸭子,直溜,直溜游向岸边,四周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大家紧紧的围着钟二毛,好奇地问道:“水底下有鬼吗?有龙王吗?有没有鱼精?·······”钟二毛脸色有些不好,淡淡的答到:“有石桌子,石坛子,石板凳。”“水有多深啊?有金鸭子吗?······”有人开始起哄,钟二毛不再说话,只是挥了挥手中的粽子。向村长分开众人:“让我们的水鸭子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问题,以后有的是时间问!”村民大饱眼福,对钟二毛的水性赞不绝口,高高兴兴地散了。 回到家里,老伴做了一桌子好吃的,钟二毛脸色铁青,一筷子都没动,缓缓的说到:“今天,我扯了谎,我刚刚钻下去,好像有个黑影在拽我的脚,我使劲使劲,都摆脱不了,一直把我拽到水底,按住,另一个黑影往我身上盖沙,盖了半截,两个黑影才消失,我就赶紧钻了上来。”老伴杨淑芬还没听完,就呜呜哭起来:“哎呀,我的妈呀,你怕是遇到水鬼了!”钟二毛吼道:“是祸躲不过,老子怕过屁!”“老子都没死,哭什么丧!”杨淑芬战战兢兢的止住了哭声。 睡到半夜,钟二毛突然发高烧,杨淑芬找来刘医生,效果不明显,又找来周仙娘,第三天感觉有好转,杨淑芬早上端来一碗稀饭,钟二毛唰的一下做坐了起来,面色红润,杨淑芬以为老伴康复了,心里十分高兴,哪晓得钟二毛爬起来向屋外跑去,杨淑芬丢了碗筷,追上钟二毛,使劲抱着钟二毛胳膊喊道:“你做啥子?”钟二毛一把把老伴推到地上,大声吼道:“莫挡我,养水潭有人喊我,我要回家!”当杨淑芬追到潭边时,只听到“扑通”一声水响,再也没有找到钟二毛的影子,杨淑芬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奔上梁子,大喊救命。 乡亲们陆陆续续赶到,经过一天的打捞,终于捞上了钟二毛的尸体,这回钟二毛真的死了! ...
阳春三月,桃红李白,紫燕双飞。 喜讯乘着美好的春光降临在松灿场上。公社党委书记连广钱在北充丝二厂弄得一批蚕蛹,分给单位职工人平五斤。这是青黄不接时饥饿的人们天大的欣喜!但好景不长,接下来发生的事,象冰冷的水猛地扑来,让颗颗热乎的心凉透了—— 话提还得回到买蚕蛹上来。那年代物资奇缺,“开后门”搞上一车蚕蛹这样珍贵的食料,连书记称得上本领通天了!司机人品好待人平易,晚上十一二点才把蚕蛹拉拢,二话没说卸了货匆匆返回。乡村碎石公路坑坑洼洼,空车行驶特别颠簸。车到莫阳坟,忽见一女人穿着齐整,手捏提包拦住车头。司机但见灯前一片坟地,不免忽地紧张:时近半夜,这儿远离人户,哪来的女人…… “司机同志,我叫蒙玉英,要到丈夫李祥哪儿去,搭个车好吗?”女人说。 “李祥?”司机神色惊喜。 “是,北充稻香路小学的。” “哦,我早认识他。”路遇熟人,司机高高兴兴打开车门,“好,请上车吧!” “谢谢师傅,”女人羞涩着脸,“我就坐上面吧。” 司机不再坚持,让她上了车,吩咐贴住车厢栏杆站稳。 车到山湖、宫新,司机看女人还在车上。可到了云西,司机停车找饭吃,发现女人不见了。他脑子很乱,越想越奇怪,到了北充,直接去稻香路小学。 “李老师,你爱人蒙玉英从松灿来,到家了吗?”司机十分急切。 “你咋犯神经了?”李祥吃了一惊,“她都死十多年了……” 司机更加惊恐,不断擦拭头上冷汗,口舌结结巴巴,将刚才的经历一一说来,并声称自己没说半句谎话。 “她是叫蒙玉英,患结核死的,埋在松灿你停车那个地方,修路时把坟造了。我现在的女人常年都在我这里,孩子都读大学了。”李祥老师惊异地说。 第二天,事情象插了翅膀似的传播开来,茶楼酒馆不再平静,人们谈鬼变色,毛骨悚然。李祥后来回松灿看病,尽管矢口否认;但谁也不信——据说是政府官员叫他出面避谣。 时过二十多年了,提起这事,好多人还余悸未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