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也是真实的,就发生在表哥现在工作的那个镇的中学 他所在的那个中学,毕业班有个学生,(尊重死者,姓名在这里就不打出来了,就叫他W吧..)那个学生家是农村的,离镇上大概有十多公里的路程,由于他的叔叔也是那所中学的老师,平时常在课余时间,帮他叔叔做做家务什么的,也总在他叔叔家吃饭. 那天是星期五的中午了,由于快放暑假了,天气异常的炎热,本来在午睡的他,约了两个同学要去不远处的一个水塘里游泳,后来被他班主任发现了,责令他们不要去,他们就回去了;据后来那两个同去的学生说,W在老师离开后,还是执意要去,而且硬是拉着他们去了. 说到这里,有必要把那个水塘介绍下,离学校不太远,地势比较低,是大河涨水流经时,从两座山之间流入形成的,背阳,所以水格外的冰冷,而原来那个地方是一片竹林,变成淹没区前,人们就把竹子都砍了,还有些凌乱而年代久远的老墓无人搬迁,平时很少有人去那里游泳.有也是偶尔附近的渔民,会把竹排停靠在那里面罢了. 回到正题上来,那天他们几人去后,游了好久,W提出来,比比谁潜在水里的时间长,说完就一起潜下水去了,后来过了大概一小会,其他两人人都从水里冒出来了,可等了好半天,却始终没见W从水下上来,就大声喊着他的名字,还是没反应,他们意识到了可能出事了,赶快往岸边游去,好上岸去喊人,惊恐中,其中一个学生当时感到了脚踝处被猛抓了一下,他当时吓得不轻,也没意识到,那极有可能是已经溺水的N在作最后挣扎... 两个惊恐不已的学生上岸后,其中一个站在水边喊W的名字,另一个一路奔回了学校向老师汇报;学校当时出钱请了当地的渔民进行打捞,一直捞到天黑,也没捞到,于是只好老师学生排班在岸边守侯. 第二天中午,接到噩耗哭得几次晕厥的W的母亲,在家人的掺扶下来到了W出事的水塘边,上面帖子里也提到高,被淹死的人,久不浮出水面的,非要他至亲的人在岸边哭喊,才会出来,但奇怪的是那天无论其母亲怎样哭喊,W的尸体,始终未浮出水面. W的父亲边抹眼泪边跟人们说,W出事的头天晚上,他家的猪嘶叫了一整晚,相互嘶咬,感觉像有人在抓它们似的,平时都没有过的,他家人还以为是有人在偷猪,一看,不是,是那几头猪在相互撕咬,有几头猪咬到蹄子都裂开了...第二天早上..就接到了噩耗..难道说..这也是一种征兆?! 而W出事后的第三天半夜,他叔叔家门口就听到了W在边喊边敲门,把他婶婶吓得不轻,因为已经知道,他已经不在人世了,而且尸体当时还在水底没被打捞出来,当时他叔叔周围的邻居都听到了,后来,他叔叔虽然也觉得很害怕,但还是壮起胆子,厉声责骂他"不听老师的话,不让去游泳,偏偏要去送死,既然已经死了,就安心的走吧.."等等之类的话,过了一会,叫喊声就停止了....但后来,W叔叔和婶婶还是听到了厨房里,有一阵异常的响声,过后就安静了.(难道说..真的是W的鬼魂?!敲门的时候,W的鬼魂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他叔叔那么一说,才让它意识到自己已经是"鬼"了~?所以不敲门...直接从墙里穿进去了..?.注:括号里是我自己的想法)鬼故事 整整过了一个星期,在第八天,正是中午,水面上很是平静,也没有风,当时我表哥也在,正在人们看着水面焦急不已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平静的水面上像有人投了块巨石似的,溅起好大一片水花,而后,一具出奇肿胀变形的尸体弹上了水面...正是W.. 在没捞出来期间的那个晚上...W的叔叔听到的叫喊声..会不会是W的头一次回魂呢?.... 这件事情,当时听起来,就觉得有点寒..现在想起来都有点怕怕的感觉.. ...
(一) “我们的孩子就这样走了吗?”看着面前静静躺着的儿子,金先生和金太太已经说不出话来。 “小天这么聪明,这么健壮……怎么会死在雪里呢?” 两天前,金太太在家里接到从瑞士打来的电话,被告知儿子金天在雪崩中下落不明时,瞬间整个人就傻掉了,现在她看到儿子在雪中以速冻方式保存得栩栩如生的尸体时,心中只剩下痛不欲生。 其实小天不是被积雪压死,而是死于绝望,当时他被雪埋得并不深,都不到一米──真正致命的,是小天当时的慌乱,他弄错了自己被雪埋的方向。小天在雪里存活的几个小时里,虽然没有停止挣扎,但都是在一直向下挖,即使他再健壮,挖了几个小时后,发现埋住他的雪竟然是没有尽头的,也会放弃。 最终,他在寒冷中死于痛苦的绝望。 其实早在上山前,带着浓重法国口音的瑞士导游就用英语告诉小天,被雪埋住时,首先要做的,就是要吐口水,由于重力作用,雪中的口水会向下渗去——只要顺着口水流向的相反方向挖就可以了。 连救生犬都知道的常识,小天竟然忘了,这也难怪,在他出生的香港,是从来见不到雪的。 第一次到瑞士滑雪,竟然就死在了雪里,这一点,金天怎么也料不到,金先生和金太太也料不到。 金天是金氏夫妇将近四十岁才生下的独子,金先生早年是个跑船打鱼的,之后靠走私军火起家,现今已是香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之一。金先生自己出身草莽,没读过什么书,总是想尽办法让小天用知识和学位武装自己,从小就送他去了英国读书。 终于念完了大学,金天决定去瑞士放松一下,结果,在滑雪时遇到了雪崩。 换成是谁,都接受不了自己孩子会有这样的结局。用冷冻技术把儿子的尸体运回香港之后,金先生从日本请来了最好的入殓师──山口和泽,尽管雪崩遇难者的尸体都保存得很好,但金先生仍想把儿子最后的容颜整理得和生前一样。 山口和泽本来已经答应金先生,但在约定日期的前一天,却突然改变主意,说是日本皇族的某位成员突然去世,指定他去入殓,为了表示歉意,山口向金先生推荐了一位据说水平不在他之下的人,而且还说,此人可以为金天提供更好的服务。 金先生并不知晓入殓行业除了山口之外还有其他什么高手,但既然得到首席入殓师的推荐,时间又容不得拖延,也就不再多想,改请这位名叫鹤森然的入殓师来香港,为儿子作最后的整理。 (二) 次日,这个名字只有三个字的日本入殓师抵达香港之后,金先生发现,这位大师根本不像日本人──因为他皮肤实在太黑了。 这位鹤森然不仅皮肤黑,而且骨瘦如柴,尖嘴猴腮,一口牙齿不知是因为茶垢还是槟榔渍,颜色竟然是暗红色的,除了身上所穿的衣服名贵之外,他怎么看也不像是位大师级的人物,反倒很像丛林里逃出的食人生番……金太太甚至不敢多看他,因为他右眼的眼神实在太凶。为什么是右眼呢?因为他左眼被一个遮住半边脸的眼罩挡住了——看来,鹤大师只有一只眼睛。 “不瞒您说,我是后来移民日本的,我原籍泰国。”鹤森然的华语说得很流利,他已看出了金氏夫妇眼中的疑虑。 “那好吧,无论你来自哪里,只要能让我满意,付给你的酬劳不会少于山口先生。” “谢谢。”鹤森然微微点了一下头,但他道谢之后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看了看四周,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 金先生想了想,挥手让身边的佣人退下。 “鹤先生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呵呵”鹤森然又是古怪一笑,“金先生,我能做的,可不只是让亡者变得仪容如生,只要条件合适,我还可以做很多其他的事。” “其他的事,你指的是?”金先生眉头一抖。 “只要条件合适,我可以让亡者复活。”鹤森然伸出干瘦的手臂,在空中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帮您儿子入殓,只是为他作最后的送别,做到这一点很容易……但是,我相信您不会甘心就这样失去他吧。”鹤森然眯着眼睛说。 鹤森然刚才对自己的描述,并没有撒谎,他的确是泰国人,而且会亚洲的各种语言,但在泰国,他的身份并不是入殓师,而是死灵师。在泰国,如果一个人可以和死者对话,会被叫做灵师,能和恶魔对话的人,会被称为邪师。只有那些能和死神对话,能召唤恶魔、与恶魔做交易者──才叫做死灵师。 鹤森然就是一个死灵师。 一年前,鹤森然带着厚礼到日本找山口和泽,希望山口能介绍些上层社会的客户给他。 山口和泽虽然觉得很蹊跷,但人家既然千里迢迢很有诚意地来找自己,总不好意思当面回绝,他寻思一番,决定介绍一位特殊的客户给鹤森然。 这位客户是黑道的大哥,他的亲弟弟在帮派争斗时被人用棒球棍、砍刀等工具集体修理了十多分钟……死的时候,全身没有一处是完整的,连血液都从那些形态各异的伤口中流干了。 尸体被摧残成这样,没有入殓师会愿意接受——谁会有信心面对一堆碎肉呢?但鹤森然做到了,他用两天的时间,把那堆碎肉变成了一具正常的尸体。 看着弟弟奇迹般恢复完整的尸体,以及栩栩如生的面容,黑道大哥都快哭了,他这辈子大多数时间都在制造伤残,绝对没想过伤口竟可以平空消失。 没人知道鹤森然是怎么做到的——他工作时,不允许任何活人在场。 从此,鹤森然名声大振。虽然能请动他的人不是太多,但无论开价多高,总是会有愿意付出代价的人。这样的人,就是鹤森然服务的对象。 (三) “你可以让死者……复活?”金先生和金太太面面相觑。 “是的,也许你们的儿子,在我的帮助下,可以再次回到你们身边。” “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让死者复活,这怎么可能做到呢?!”金先生的声调有些提高了。 “在这世界上,每天都会发生很多事情,您所看到的那些事,并不一定都是真相。而您想象不到的那些事,并不代表不会发生。” 鹤森然所说的这番话,再配上他讲话时的诡异表情,让金先生沉默了。 “先带我看看亡者的遗体吧。”鹤森然整整衣服,从座位上站起身。 “这种三天前死于雪崩的情况,虽然有些棘手,但我可以帮上忙。”看过金天的尸体之后,鹤森然准确说出了他的死亡时间和地点。 金先生和太太对视了一眼,没有出声。 “您家里,有小动物吗?体型不太大的猫狗之类都可以。”看到金氏夫妇的表情,鹤森然眨了一下眼睛,“为了证明刚才我所说的,以及打消你们的疑虑,我应该先给二位做个试验。” 片刻过后,金先生的佣人从街上抓来一只小花猫,用笼子装着放到鹤森然面前。 “我还需要一个有水的地方。”鹤森然看着笼子里的花猫说。 “游泳池可以吗?” “可以。” 金先生带着鹤森然来到自家楼顶的游泳池旁边。怕水的小猫看到半个足球场大的游泳池之后,仿佛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开始嗷嗷惨叫。鹤森然左右看了看,随手拿起泳池旁边一个用来装雪茄烟灰的大水晶烟灰缸,扔进了装花猫的笼子里。 “这下应该够重了。”掂了掂笼子的重量之后,“扑通”一声,鹤森然把装猫的笼子扔进了湛蓝的游泳池里。 怕水的小花猫连“喵”一声都没来得及叫出,就随着笼子沉到了水底。大约一分钟,不再动了。 死掉的花猫被仆人捞了上来,从笼子里倒出来扔在地上。 “请仔细看。”鹤森然走近死掉的猫咪,伸手摘下自己的眼罩,露出一只没有瞳仁的白色眼睛。紧接着,他闭起那只正常的眼睛,用摘下眼罩后露出的白色眼睛对着猫咪,双手握拳交叉抱在胸前,对着死猫念念有词。随着鹤森然的白眼睛开始变红,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怪事发生了。 死猫的身体突然抽动一下,之后,它嘴里开始有混浊的水流出。 等肚子里的水流干之后,死猫凄厉地叫了一声,尾巴和四肢竟然开始动了。 片刻之后,花猫从地上坐了起来,全身湿透、毛发紧贴身上的它,此时看起来十分可怕,完全没有了猫咪特有的可爱样子。对着鹤森然恨恨地看了一阵之后,它抬起爪子舔了舔身上的水,脚步蹒跚地跑掉了。 金太太目不转睛地看着小猫死而复生的全过程,紧紧抓住丈夫的手,不知是惊讶还是激动。 “给我三个和金天关系亲密的人,外加五千克黄金,满足这两个条件,我就能让你们的儿子复活。”鹤森然把眼罩戴回脸上,平静地看着金氏夫妇说。 “只要能让儿子回到我们身边,我们……我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金太太嘴唇颤抖着说。 “鹤先生,就我看来,你刚才让这只猫复活,可以说是非常的轻松,五千克黄金可是将近20万美金,你开出这个价码,标准是什么呢?还有你要三个人做什么用?”相比于妻子,金先生说这些的时候显得很冷静。 “我理解您的疑问,以这只猫的情况,由于杀它的是我,而且它是刚刚死亡的,所以我可以轻易召回它的生命,这对我并没什么损失。但以您儿子的情况来说,由于他已亡故三天以上,灵魂早已离开肉体,遗体也已经产生变化……这些因素加在一起,让他的整个复活过程变得难度很大,概括来说吧,让您儿子回到您身边的话,至少要牺牲我自己两年寿命,所以,我才会要求这个价格。 “你需要那三个人做什么?” “要以三个人的死,才能换来你儿子的复活啊。” “老公,他的意思是……是要杀人吗?”金太太抓着丈夫的手臂小声说。 “请放心,杀人这种粗活不需要你们动手,只要你们找好人选,把他们带到我指定的地方就可以了。不用担心警察,这三个人会从世界上彻底消失,不留任何痕迹。” “我需要再考虑一下。”金先生的额头上有汗珠渗出。 “好的,您慎重考虑,但请记住,每拖延一小时,救回您儿子生命的难度就增大一分。” “老公,我们去哪里找三个人?”回到卧室里,金太太看着猛抽雪茄的丈夫。 “三个人……三个人……其实我差不多已经想好人选了。金先生猛吸了一口雪茄,随着烟头红亮的一闪,他眯缝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猜透的光芒。 “老公,你所考虑到的人选中,丽芝会算一个吗?” “我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丽芝,她实在配不上小天。” 尾声 一周后,鹤森然带着十千克黄金和四个人的灵魂离开了香港。没错,是十千克黄金和四个人的灵魂。 金天在复活之后不到三天就来找鹤森然:“大师,求您让我的爱人复活,她的名字叫丽芝。” “为了你的复活,那个女孩已在三天前作为祭品献给了魔鬼。你想把她再带回去,必须要用当时选中丽芝的人作替换──也就是你的父母,当然还有五千克黄金。” “没问题。”金天毫不犹豫地回答。 鹤森然愣了一下,随即又阴险地笑了起来:“成交。” 丽芝复活了,而金氏夫妇永远从世上消失。金氏夫妇以爱之名的残忍,也遗传给了金天。金天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双亲──还是以爱之名。 ...
死人,往往比活人歌声更嘹亮。 ——向马尔克斯《世界上最漂亮的溺水者》致敬 我被抓进警察局了——因为盗窃尸体。 听起来是不是很可笑,感觉我像个盗墓小说里写的 “土夫子”?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我偷的尸体刚下葬三天,就葬在西山墓园。 “为什么要挖坟?不知道这是犯法?”审讯室里,警察语气不善地问道,我们这儿属于郊区分局,很实惠的地方,让他花时间来审我这么件没有油水的案子,也的确难为他了。 由于我是被拜祭“他”的人抓了个正着,所以也根本无从抵赖,然而既然已经收了定金,总不能出卖客户,所以只好胡编乱造说:“有、有仇。” 至于有什么仇,我搜肠刮肚绞尽脑汁把前二十年看的电视糅在一起总算磕磕巴巴解释了一番。然而这种出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说辞,居然让原告——“他”的家人撤诉了。 “是燕小北雇你挖的吧?”我对面站着的少年不过十六七岁,漂亮的眼睛里透着不屑,他一口就说中了那个名字。 我的雇主,燕小北! 第一章 燕小北昨天刚来西山墓园时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然而随后我发现这个人拜祭的方式有点特别——他在“他”的墓碑前倒了满满三个啤酒瓶的白面,又点了三炷香插在别人献花的位置,随后掏出厚厚一叠纸钱。看他的样子迟疑了一下,似乎没有找到打火机,然后就随意把纸钱抛洒在半空了事。 我心里暗骂一句,拿起扫帚往那边走。 ——娘西皮,搞得满天都是还不是要老子打扫! 对了,我从小没爹没娘,看西山墓的老头把我捡回来,他死了,我就顶了他的位置,继续看着这块破墓地。 我故意当着他的面把灰尘扫得哪儿都是,辛辣的气味瞬间涌进鼻腔——娘的,狗屁白面,是石灰!我恶狠狠地瞪着他,怒道:“不要乱扔垃圾不知道?” “你是看坟的?” 我白了他一眼,没说话。看他长得人模狗样,说起话来却粗俗不堪。 见我不吭声,燕小北抬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忽然问道:“有没有兴趣赚点儿外快?观察你有个把月了,对这片墓地很熟悉吧——我见你对哪里有新鲜供品了如指掌。” 我哼了一声,示意他有屁快放。 “偷鸡摸狗毕竟上不得台面,我有个活儿,你办成了,我给你三万块钱。” 三万块不是个小数目,老头子死的时候藏在他樟木箱子底下的棺材本拢共才八千不到,就这,还让我给他选了处藏风聚水的上好墓穴——虽然有点儿偏僻。老家伙在西山看了半辈子的墓,死后也葬在西山墓园,挺好。 燕小北说,只要我把他祭拜那座墓中的尸体偷出来交给他,并且保证不泄露他和我的关系,这三万块,事前定金一万五,事成之后一万五。 我掂着一摞崭新的红票子,抬眼看了看墓碑上刻着名叫“顾人杰”的死者遗像,忍不住笑了起来。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雄哥,对不住了。 然而把钞票揣到怀里的下一秒我才猛然反应过来:“你逗我呢?” 燕小北对我忽然翻脸表示不解。我盯着他,确定他不是故意拿我开涮后说:“他是城里人?” “没错,地质大学的教授,怎么了?” “你们城里人哪儿有全尸!”我愤愤道,西山墓园墓穴型号都是一样的,长三米宽两米,开发商广告上说三为阳数二为阴数,阴阳交泰福佑子孙。呸,我看就是三长两短。墓穴统一价三万三一座,这么宽绰的空间,乡下人放个棺材进去正合适。可城里人却根本用不了这么大地方,因为他们死后要先将尸体送到殡仪馆,火化后再运来墓园入葬。因此燕小北说的偷尸体根本就是胡扯,那顾教授既然是城里来的,墓里顶多有他一个骨灰盒。 没想到燕小北却直摇头:“你说的那是别人,顾教授肯定是全尸。别多问了,干好分内的活儿,钱少不了你的!” 第二章 看着眼前漂亮的少年,他从警察局出来就一直跟着我。我被他喝破了来历外加心中有鬼,也就由着他一路跟我回到西山墓园曾经属于老头子现在属于我的小平房里。 他自称顾辰,我把脑海里顾教授的样子和他放在一起对比着看,感觉父子俩区别很大。顾教授浓眉大眼,国字脸;顾辰的眉毛由于刘海盖着看不清晰,眼睛却是汪着春水的桃花眼,想是容貌更像他母亲些。 “说吧,燕小北多少钱雇的你,我出双倍。” 我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个过分聪明的少年想干什么?燕小北雇我偷尸体,没告诉我原因——我也不想问,无非是两人有仇之类的。可这少年,为什么反而出双倍价钱也要雇我?雇我看着他爸爸的尸体不被别人偷? “你帮我打探,燕小北究竟要干什么,为什么要偷顾教授——我父亲的尸体!” 为了说服我,他把顾教授的传奇生平在这间破败的小平房里就着我前天炒的花生米还有老头儿死前存的几罐青岛啤酒讲述了个七七八八。 顾人杰,男,二十四年前考上地质大学,本科毕业后留校任教,又三年辞职下海,开始做煤炭生意,短短两年间成为本市著名企业家。然而十五年前,他开发的矿场发生了重大事故,塌方导致九人遇难,二十多人重伤。一瞬间,顾人杰从风光无限的企业家变成了阶下囚。而更传奇的是,入狱两年后,顾人杰居然请人为他翻案,证明了矿难塌方是当年自然因素地震导致,并非其矿场安全系数不达标或者管理层违法组织生产。就这样,当年从地质大学矿床地质学专业毕业的顾老师又回到了地质大学,竟然成了地质系矿物学专业的教授。 顾辰提到矿难时神情有些激动,我拍着顾辰肩膀道:“想开点儿,都过去了!诶,你爹才四十多,怎么死的?” 顾辰喝得面颊泛红,他下意识道:“塌方——塌方让我父亲含冤入狱,在里头落下病根,这不得肺癌死啦!” 看着几乎要哭出来的顾辰,我暗自失笑,这哪里还有刚一见面就把我唬住的气势,完全是个可怜的小鬼罢了。老头儿早就说过,酒能卸下所有伪装。就算他白天再怎么故作成熟,终究只是十六七的孩子。 我俩从傍晚一直喝到九点多,顾辰被过期啤酒灌倒,霸占了我的双人床睡下。这时,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抄起门边的木棍,在这荒郊野外住随时要防备任何人,我把门打开一条缝。 燕小北! 他推门要进,我连忙用膝盖把门顶住——开玩笑,我床上还躺着出双倍价钱要我盯着他的新雇主顾辰,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两人不对路,这要是让燕小北看到还得了? 燕小北被我拦住,愣了一下:“让我进去,有事交待你!” 我只能随口搪塞道:“额,里面不方便,哈、哈哈……” “不方便?起来!”燕小北力气很大,瞪了我一眼直接将门撞开走了进来。我在他身后,握紧了手中的木棍,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看着屋子里的残羹剩饭,哼笑一声:“你还挺懂享受。” 我没吭声,只是紧张地注意他的视线——千万不要往床上看!然而就在我祈祷的后一秒,燕小北的目光移动到床上。下意识攥紧了木棍,我怕他会立马翻脸。 “嘿嘿,”出乎意料之外,燕小北居然笑了起来,随后他刻意压低声音对我说,“原来是这么个不方便,说你会享受真没说错,刚拿了定金就学会泡妞了。” 我干笑道:“啊、是啊,哈哈……泡妞了。” 燕小北面容一冷:“你怎么折腾我不管,必须,赶紧把顾教授的尸体交给我,三天,我只给你三天时间!” 我刚想赶紧应下来让他快走,床上本来侧着身子埋头大睡的顾辰忽然翻身坐了起来! 第三章 顾辰揉着惺忪睡眼,睫毛忽闪忽闪的,茫然道:“水。” 我却连眼都不敢眨一下,死死盯着燕小北。而燕小北也难以置信地望着我,半晌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你、你……” 他夸张地狠狠咳嗽了几声,慌忙朝门外走去,嘴里嘟囔着,“居然好这口……” 喝过水的顾辰继续睡过去,我猜他迷迷糊糊根本没看出刚才来的就是燕小北。第二天清早,顾辰恢复了先前的精明和咄咄逼人。“定金就算了,我给你写张欠条,等你弄清真相,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说着就转身走了,剩下我自己在屋子里,筹划该怎么处理这两位顾客的需求。 燕小北言语间的迫切和威胁让我也开始好奇他为什么要挖顾教授的尸体。也许在潜意识里,我也不想伤害身世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顾辰。 拨通燕小北的电话,他说正在忙,在我的软磨硬泡下,他告诉了我公司地址。 祥泰科技有限公司。看不出这个说话还有郊区口音的家伙居然是公司老总。 坐在老板椅上,燕小北果然多了几分位高权重的感觉,说起话来拿腔拿调的:“说吧,有什么急事非得见我不可?” “是这样,下周我们公司会在后山加修一片墓地,你看是不是可以等到那时我浑水摸鱼,趁他们开工的时候把顾教授挖出来?” “下周?不行!我现在就要!”燕小北拍着桌子咆哮道。 “你让老子自己怎么挖!”我也急了,当然是装出来的,“你又不给工具,也不给配人手,你知道大半夜从侧面挖开一座坟再把尸体偷出来最后还原是多大的工程吗?” 燕小北皱着眉,似乎在考虑。我趁机问:“我说老板,你非得要一具尸体干啥?” 他猛然抬头瞪着我,目光好像一条毒蛇般阴森。燕小北冷笑道:“你知道顾教授是谁吗?” “知道,我们墓地有死者的资料,再说顾教授又是名人,网上查也查到不少。”我把顾辰告诉我的拣了几条复述出来。 燕小北点点头:“挺下夫。那你知道当初是谁把顾教授从监狱里捞出来的吗?是我找的人。” 我有点儿发懵,这个答案彻底推翻了自己先前的猜测,他们不是仇人,那燕小北又为什么要挖他的坟? 燕小北叹了口气,忽然深沉起来。他感慨道:“支撑这间公司的主要产品是石灰,而顾教授,是我用20%股份聘来的技术顾问,他掌握着石灰生产和杂质处理的核心技术。让你偷顾教授的尸体,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已经找遍了其他所有地方。” “你这么做损不损阴德啊。” “这也是为了顾教授一家,别忘了他也有20%的股份。” 顾辰?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顾教授死了,他的股份是谁的?” “当然是他太太。” 第四章 顾辰没燕小北那么忙,我给他打过电话不到二十分钟就赶来西山墓园。 “你妈叫什么名字?” 他愣了下神儿:“吴梓悦。” 燕小北没骗我!从他公司出来之前,我多了个心眼儿找到布告栏,董事会成员第二张相片就是一位名叫吴梓悦的中年美妇。 我松了口气,对顾辰说:“你那个燕叔叔也不是啥坏人,让我偷你父亲尸体只是想从随葬的物件里找一个U盘,里面有你父亲掌握的石灰处理核心技术。” 顾辰恍然大悟,他咬了咬嘴唇,似乎很挣扎:“诶,虽然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不过看得出你是个好人。这件事,我就当不知道,你就按燕小北——叔叔说的做吧!”说罢,他转身往外走。 我追到门口:“那咱说好的双倍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顾辰头也不回:“我还没到十八岁,跟小孩较什么真儿啊。” 和燕小北打电话敲定掘墓的时间——后天晚上10点,他负责开车上山,我准备好家伙动工。 是日,早早吃过晚饭的我先给顾辰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们今夜就要行动,同时安慰了他几句,让他不要担心,有我看着,顾教授的遗体绝不会被惊扰的。 两个人干活比前几天我自己干快多了,我和燕小北很快在顾教授坟茔的侧面开了个一人宽的口子:“燕老板,你下我下?” “我。”没有丝毫迟疑,燕小北径自下到墓里。看来他还是不信任我,怕我下去找到U盘自己昧下。 摇头笑笑,我坐在旁边台阶上拍着大腿等他。远处幽暗深处,是一片开阔的平地,老头子生前常念叨顾教授这块墓地,说这是附近风水最好的地方。登山看水口,入穴看明堂,谁要是葬在这儿,福佑子孙不说,来生肯定能投个好胎。 不过这话我是一点儿也不信,单瞧顾教授就知道了,死后还要被掘坟验尸不得安宁,这墓地再好,怕是也跟他八字不合。 忽然,一声惊叫从墓里传来,我忙跑到近前,看见燕小北脸色煞白,踉跄着爬出墓穴。 “怎么……”我还没来得及问,远处警笛声大作,两道强烈的车头灯光直冲着我们扑来。 “不许动,我们是警察!” 第五章 在警车上,我打心眼里腻烦顾教授,原来跟他八字不合的不止是那块墓地,还有我。两次被警察抓都是因为盗墓,还都因为盗同一个人的墓。 这次传唤来的死者家属是我在照片上看到过的美妇吴梓悦。她看到燕小北时很吃惊,继而愤怒道:“老顾死了你还不让他安生?” 燕小北低着头不说话,而我可不想坐以待毙,连忙赔着笑向她解释。 “误会,燕老板只是想找个U盘,我们对顾教授绝对没有半点儿不恭敬的意思!您儿子可以给我作证!” 然而,我说完这句话之后整个审讯室都静下来了。吴梓悦气得嘴唇直抖,燕小北也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我没有孩子!”吴梓悦语气生硬,显然气得不轻。 “怎么可能,我前天还见他了,顾辰!燕老板也见过的!” “我?” “对啊,就那天晚上床上那个男生!” 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警察要求我把问题交待清楚。于是我便将如何见到顾辰,他跟我有怎样的交易包括打电话告诉他我们行动的时间等等通通讲了一遍。 警察局第一时间传来了当天因为顾辰撤诉而释放我的警官。得知那个警官并没有检查顾辰的身份,而且支吾着说不出原因的时候,我看到燕小北对主审官露出心照不宣的冷笑。 “敢跟我耍心眼,看我不活撕了他的皮!” 燕小北打点自己被警局释放的时候也顺便把我捎了出来。他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还想来个无间道,也不知道自己吃几两饭。得了,那一万五我不要了,生意到此为止。” 可顾教授的尸体还没…… “你找到U盘了?” 燕小北神情一下子狰狞起来,他没理我,径直上车离开。 虽然顾辰骗了我,可我却一点也不怨恨他,想来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不然十几岁的孩子不好好上学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于是我拨通了顾辰的电话,打算让他小心点儿,燕小北临走前脸色阴沉得就差在上面写几个字“我要弄死他”。 然而刚响两声电话就被挂断了,我只好发短信提醒他注意安全。 ——谢谢。对不起。 一个人站在路灯下,我正发愁该怎么回小平房。忽然身后有喇叭声响起,燕小北将车停在我身旁,“上车。” 他有这么好心?我满脸堆笑坐在后排,心里却暗自思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还没正式认识一下,你叫?” 我暗自骂他虚伪,方才在警察局分明已经登记过的。“童秋阳,叫我初九就行。” “初九是吧,你好。有件事还得麻烦你,”燕小北一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居然递了包烟给我。 “有火吗?” 他拍拍脑门,随后从兜里摸出个zippo,黄铜的外壳,上面印着个硕大的虎头,看上去威风凛凛,我点上烟顺手就装自己兜里了。 燕小北没注意,继续问道:“警察让咱们把顾教授的墓还原,这没问题……不过,还原之前你先下去帮我找样东西如何?” “你自己不是下去过了?” 燕小北像是想到什么恐怖的事情,他连忙道:“你帮我下去找到那个U盘,除了之前约定的,我再加两万,行不行!” 第六章 有冤大头愿意送钱给我,有什么不行的。我当下答应燕小北,一回西山墓园就去给他找U盘。路上,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燕老板,这顾教授不是城里人吗,为啥还能不火化?” “你不知道,顾教授临终前有将遗体捐赠给学校实验室的愿望,当时签过协议的。不过他去世后吴梓悦反悔了,赔给学校一笔钱,就把顾教授的遗体领出来盖棺下葬。 原来如此,看来吴梓悦和她老公感情很好,非但不让遗体用作研究,就连给他准备的棺木都是名贵的香楠。 到了西山墓园,燕小北和我一前一后来到顾教授的墓前,新翻的泥土泛着淡淡的土腥味,就着惨淡的月色望去,就好像狐狸在顾教授坟前挖了个洞穴似的。 “燕老板,你看咱俩弄的,倒像是大半夜有什么鬼邻居扒开坟头找顾教授串门子,哈哈!” 再看燕小北,居然被我一句玩笑吓得腿肚子发软,一屁股坐回车里半天起不来。 “燕老板,你没事吧?” 他强笑一声,没回答我,只是催促道:“快去帮我找!” 我打着手电下到墓穴中,轻车熟路地掀开棺材,眼前景象让我意识到燕小北在怕什么。 两具尸体,并排躺在本应只属于顾教授的棺材里。 我一手捏着鼻子,一手象征性地拨了拨顾教授的寿衣,顾教授又不是傻了,怎么可能把U盘装在寿衣里。回到地面,我冲燕小北摊了摊手:“搜遍了,啥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有没有别的——奇怪的东西?” 我摇头:“没啊,棺材里就顾教授的遗体,都味儿了。” “就顾教授自己?”燕小北目光有些惊疑不定。 我憋着笑,表面上却是一脸茫然:“没错啊,他的棺材可不就他自己,你之前不是看过么,要不再去验验?” 燕小北连忙摆手:“没有就算了,我先回去啊,U盘肯定是在吴……” 话音未落,墓碑后传来一个声音:“U盘在我这儿。” 顾辰手里摇着个小巧的U盘施施然走到燕小北面前,“对你很重要吧?” 燕小北紧抿嘴唇,忽然问道:“你就是顾辰?U盘的内容你都看到了?” “对。” 燕小北似乎有些颓然,他摇摇头道:“好吧,不管你是谁,你赢了。说吧,想怎么样。” “我本来想让警察来抓你盗墓,可看样子你又一次平安无事被放出来了。所以,我要五千万。”顾辰说完,燕小北忽然笑了起来,“小朋友,你知道五千万是多少钱吗?” “我不知道……”凄冷的山风吹过,月光大盛,我看到顾辰眼圈泛红,忽然大喊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是五十个人的命!” 顾辰说,十五年前那场矿难,遇难人数根本不是九人而是五十人。按照规定,死亡10人以上就要由省级认定,报国家安全监管总局确认;而30人以上,就要由国家安全监管总局认定,报国务院确认。因此,为了大事化小,燕小北和顾人杰打通上下关节,又威逼利诱遇难者家属,居然让一场需要国家认定的特大事故变成了只需要市级认定就可以解决的小问题。 “名义上顾人杰是负责人,可他一个大学老师哪儿来的钱,就是你!你才是幕后注资的真正主使!也是害死我爸妈的真凶!”顾辰指着燕小北愤然道。 从我的角度看,燕小北眼中露出了和那天他向我讲述为什么要偷顾教授遗体时一模一样的阴狠光芒。 第七章 “好吧,就照你说的,当年塌方的遇难者,每人一百万。”燕小北妥协道,“公司流动资金不多,我先给你三百万,你把U盘给我,然后我把剩下的钱打给你好不好?” 见顾辰点头,燕小北似乎认命了一般,他苦笑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这些秘密的?” 顾辰冷冷地盯着燕小北:“我母亲在你们祥泰石灰厂干了十年,直到上个月肺癌去世。你说我为什么知道?” “以有心算无心,无不中矣!”燕小北长叹一声,“好吧,我认栽,谁叫你拿着我们公司的技术机密呢。” 顾辰哼了一声,似乎并不反对燕小北这样说。 然而燕小北此时却哈哈笑了起来,他气定神闲地捡起刚才掘墓时用的铁锹,冲顾辰骂道:“你个小畜生耍了老子一回还敢玩第二回,诈我是吧?” 说着抡起铁锹一下子拍在顾辰脑袋上,顾辰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随即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初九,”燕小北放倒了顾辰,捡起U盘,转而对我说道,“你现在跑的话,我就开车撞死你,不跑的话,我就拿它拍死你,你准备怎么办?” 我心急如焚,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求他再多说几句废话。顾辰出现得太突然了,爆料也太猛,直接戳到了燕小北的痛处,让他不得不提前撕破嘴脸。 ——燕小北如此着紧U盘,甚至不惜答应五千万这么离谱的要求,分明是U盘里有比所谓核心技术更重要的机密。顾辰还是太嫩了!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燕小北见我不吭声,以为我吓傻了,当即提着铁锹向我走来。 忽然,一阵低沉的笑声从墓穴里传了出来,那声音由低沉渐渐变得高亢,由高亢变得凄厉。伴随着惨淡的月光和清冷的山风,说不出的诡异。 燕小北吓了一跳,他将铁锹紧握在手里,也顾不上我了,一步一步慢慢往墓穴挪去,想要查探究竟是怎么回事。 “初九,是你在搞鬼吧……别耍花样,不然我弄死你!”燕小北距离坑口仅有半步之遥,突然间,一阵青烟从洞穴猛冲出来,直扑在燕小北身上。 ——啊!鬼故事。 燕小北吓得三魂出窍,连滚带爬钻进汽车,再也顾不上灭我的口,只听发动机轰轰作响,他要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西山墓园。 第八章 确定燕小北真的离开后,我连忙抱起顾辰的脑袋看看他是死是活。右边脑袋被打得满头是血,不过幸好,顾辰只是晕过去了,气息虽然微弱,却还算平稳。 随后,我从他口袋里摸出手机报警——没办法,我的手机还在墓穴里哈哈笑呢。 自从燕小北拉我上车,我就猜到他大概会在找完U盘之后图穷匕见,于是趁着下墓穴,将手机定好闹钟放在棺材里,又把顾教授的尸体搬到洞口,在他寿衣下面点了根烟——用我车上顺走的老虎zippo。幸好新墓氧气充足,不然寿衣燃烧得再慢些,恐怕我就跟顾辰一样下场了。 “疼……”顾辰睁开眼睛,表情很痛苦。他伸手想往头上摸,让我一把摁住了。 “好好躺着,别折腾!” “是你,燕小北呢?” 这孩子执念还真深,到这份儿上还忘不了仇人。 “拘起来了,这次算因祸得福,只要你出庭作证,判他个故意伤害加上之前行贿,坐十几年牢估计问题不大。” 顾辰有些意外,毕竟燕小北在本市的能量之大,连矿难都能压下来,怎么说拘就拘了? “因为你那个U盘啊!”我笑道:“里面不是有他和权贵勾结的证据嘛,这样一来他上头的保护伞也落马了,谁还顾得上护着他?” “可……”顾辰呼吸急促,他叫道,“我U盘里什么也没有,那是我骗他的!” 我还没吭声,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女声淡淡道:“受伤了就该好好休息,不要乱讲话。” 顾辰看到吴梓悦的面容后呆住了,我取笑他道:“怎么,见了妈妈不打个招呼?” 在我报警之后,顾辰被送往医院救治。他昏迷期间我联系到吴梓悦,告诉她燕小北已经丧心病狂到冒犯顾教授遗体了。她也终于被我说服,把燕小北的犯罪证据打印到电脑里用U盘递交警方。 没错,我一早就知道燕小北口中所谓的“核心技术”是什么。半年前,顾教授亲自来西山墓园选址,当时我还纳闷,怎么有人提前把棺材放进墓穴,说是等自己死后直接下葬就行。第一次掘墓时我终于发现了顾教授棺材里的玄机——他把二十年来他和燕小北所有犯罪证据全都刻在棺材盖的背面。 而报警后我也问过吴梓悦,顾教授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些证据提交警方,而要刻在棺材上。 “老顾一直把燕小北当作伯乐知己,当年矿难被抓也没把他抖出来。这次要不是燕小北太过分,居然烧了老顾的遗体,我也不会答应把证据交上去的。毕竟,他们是朋友。” 懂了,一旦遗体被惊扰,棺材被打开,也就是棺盖背面证据重见天日的时候了。 然而当我半个月后在报纸头条上看到《某企业家行贿落网,教授遗孀任掌门人》的时候,才忽然明白了这个美丽的女人城府究竟有多深。 她这么爱顾教授,可他遗体被烧,墓穴被掘后却根本没再来过西山墓园。 第九章 当然,这和我没有半点儿关系,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顾教授的尸体早就被我随便刨了个坑下葬,现在香楠棺材里躺着的,就只有老头子一个人——就是和顾教授并排躺着,吓得燕小北魂飞魄散的另一具尸体。 早在顾教授买下那块墓穴之前,老头子就想把自己的阴宅定在那里,可是钱不够,只能作罢。八千块,就算公司给我按员工价,在西山墓园也只能买最偏僻的犄角旮旯。 于是当燕小北雇佣我的时候,我心里就产生了借此机会霸占顾教授墓穴的想法。 我读书不多,才不管道德不道德,我只知道,十五年前那场地震让当老师的爸妈双双遇难,是老头子收养了我。他死后想要个好住处,我就要满足他的心愿。 至于墓碑上刻的是顾教授的名字,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老头子没儿没女,这地方能让他投个好胎就足够了。 人这一辈子,活着的时候总是被死人牵着鼻子走,死了也该让活人劳动劳动。 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这话一点儿没错。 创作谈:死后原知万事空,生前种种本该随着烟消云散了。可事实上我们一生都在被死人左右,无论是宗祠的行规坐矩还是先辈的言传教诲,一个人过的看似是自己的一生,实际上处处有死人的身影。更可笑的是,当我们手捧骨灰盒碑前齐叩首的时候,可敢保证眼前拜祭的当真是心里放不下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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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 李础写完了最后一道题,放下笔,揉了揉脖子。抬起头,果然,教室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看了看手表。10:30。他急忙收拾了桌子,把书放进书包里。“糟糕,校门就要关了。 ”李础拿起书包就往往校门口跑。看见老旧的大铁门缓缓的关上。李础吁了一口气,总算还是在门关之前出来了。 李础回头望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大门口中央放了一块公告牌。在白色的路灯下,能清楚的看清“距高考还有32天”这几个大字。李础是一个高三学生,为了考上自己向往的大学,这几天。他几乎总是在这个时间点跑出校门。 李础是走校。家离学校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前一半是一条每隔5米就有一个路灯的公路,后半段是从公路一旁拐进一条小道后的一个老巷道,巷道里只有一盏老旧的声控灯,路面铺着些零碎的青石板。 时间近11点了,李础一人走在路上,他正要拐进老巷道的时候。突然,一束刺眼的强白光晃了李础的眼睛。紧接着,传来一声尖锐的车鸣声,一辆大货车从他旁边几乎是擦身而过。 李础神情恍惚的看着大货车方向。 “啊!”突然他的肩膀被怕了一下。他心脏猛地一跳,同时大叫了一声。 “础哥哥,你叫什么啊!吓死我了。”背后想起一个声音。转头一看,是一个扎着马尾辫,穿着黄色T恤和浅蓝色牛仔裤的女孩儿,女孩啪着自己的胸口,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李础张了张嘴:“你认识我?”女孩咯咯笑到:“呵呵,我当然认识础哥哥。” 李础疑惑道,“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我和础哥哥一个学校,础哥哥这么有名,我当然认识。”李础有名,对,因为他的脸。 “我知道了,我先回去了。再见。”李础想,又是这种看自己外貌的女生,所以对她就不怎么客气了,硬邦邦的说出这话,然后直接头也不回走了。因为没回头,所以没看见那个女孩紧咬着嘴唇,眼瞳里泛起的幽幽的红光。 疑惑 第二天,去学校时,发现楼梯有一条淡淡的水纹,并且楼梯间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恶臭,李础嫌恶的加快了脚步走出楼梯。往学校去了。 又是晚上了,教室里只剩下李础一个人了。李础计算着最后一道数学几何题,算着算着,突然觉得眼睛干涩的厉害,他使劲得眨了眨眼睛,不但没有清醒,反而觉得眼睛沉重得睁不开,他坚持不住这疲意,直直的趴在桌子上。 “础哥哥,救……救我……”耳边不断想起这呼喊声,李础依旧闭着眼睛,但紧皱的眉头隐隐透出他的不安。“谁,是谁。”是谁在叫我。好熟悉。 “础哥哥……” “是谁,你是谁?”李础在梦里大吼。 “救我……救我……”这声音像毒蛇一样紧紧的缠着他,他摆脱不了,他在梦里的空间死死的抓着头发,“是谁?你到底是谁?”他被这声音扰的发疯,无力的跪在地上。 “础哥哥……”这声音突然的出现在耳边,他全身发凉,四肢僵硬,缓慢的抬起头,一张看不清面貌的脸突兀的出现在他面前。 “啊!”李础猛地从梦中惊醒。这里,是教室!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李础心里一松。习惯性的抬手看时间,遭了,校门已经关了。他收起东西最后是翻墙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教室就来了很多学生在自习了。“诶!李础,你听说没?”同桌刘律转头看着正在写作业的李础突然问道。“听说什么?”李础头也不抬,淡然道。“就是学校有女鬼啊!”刘律提到鬼就兴奋起来,连带着最后一个字语气都高了几分。李础写作业的手一顿又继续流畅的在本子上画写,“不知道。”不咸不淡道。刘律也不管他态度,又故意用阴森森的说:“听说啊!最近学校有个女鬼在操场徘徊,有看见的人说,那个女鬼啊!穿着个白衣服,头发特长,把脸全遮住了,还有啊!她全身都是湿的,头发也一直在滴水,凡是她走过的地方,都有一条淡,淡的,水印。”发完最后一个音,瞪大眼睛盯着李础看,见人家专心的写作业,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他也不好意思自顾的说下去了。也一本正经的看起书来。不过,李础是没了看题的心思,笔在草稿本上胡乱的画着。心里暗自把自己昨晚在教室的事与刘律说的传言比较起来。 不过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跟刘律说得好像没什么关联。巧合吧!事上哪有鬼。怎么因为一个梦搞得自己疑神疑鬼的了,李础这样想到,然后又收回心思写作业了。不过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噩梦 因为昨晚的事,李础又怕自己太累了,睡在教室,所以今晚就早些回去了。一回家就先冲了个澡,他从浴室出来穿着睡衣,准备看两道题,才拿出书,就觉得两眼发酸,眼皮沉重。他就不看书,直接上床了。他头一沾到枕头,就闭上眼睡着了。 同时,几乎是这李础睡着的瞬间,一些黑雾慢慢的从他家地板慢慢升起。并且黑雾越来越浓,再看李础,他似乎睡得很不好,他的额头冒着密密的细汗,开始,汗水只是一点一点的渗透出来,没多久,李础额头上就算大颗大颗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头发也是像刚洗完头一样的湿露。双手无意思的抓着被子,十指泛白,十分用力。李础做梦,而且还不是令人愉快的梦。在梦里,李础一个人站在一个长长的走廊里,好像这个望不尽头的走廊无穷无尽,走廊两边白色的墙上有很多门,李础一个也不想打开,李础直觉告诉他,这门不能打开。他在走廊里慢慢的走着,白色的墙壁也在慢慢变透明,李础像是没察觉似的,慢慢走着。但是没一会儿,他就加快了步伐。前方窸窸窣窣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李础心怦怦直跳,那个声音,还熟悉,是谁,李础脚步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清晰。“础哥哥,要等我哦!”如是对爱人耳语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像是有个人在他旁边,李础僵在原地,李础背脊发凉,僵硬的转头,没人?他才松了一口气,手撑在膝盖上,重重地喘气。 “滴……滴……”又是什么声音,他屏住呼吸,仔细听,好像是水声,滴水声。声音越来越大,这次像海水打在暗礁上的击水声,突然,李础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一抬头一个充满白色的尖牙的大黑嘴想他咬来。李础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走廊也轻轻地摇晃了一下,但是那大嘴并没有将李础吞下去,好像一道透明的屏障挡住了它。但它在外围徘徊。李础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惊的手下意识得捂住心口的位置,慢慢的,感受到了自己强劲有力的心跳,才平静下来。李础用手擦了擦满头的汗水。 还没完,地上不知从哪来冒出一股水,湿了李础的鞋子,并且水以非常快的速度流过来,李础往水源流过来的方向看见,突然,一道充满整个走廊的巨浪汹涌的扑过来,一瞬间就把李础淹没了。“好冰。”李础在水里挣扎着,但这不同寻常的水温让他在水里打了个冷颤。他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头浮出水面,但水的温度是急速的降低,李础划水的姿势越来越缓慢,手脚越来越僵硬,身体越来越重,慢慢的,李础像是被灌了铅似的,直直的往水里掉。走廊的水在走廊横冲直撞,李础的头也落入水中,勉强还能睁着眼睛的李础,看见一个黑影向他靠近,那黑影在即将靠近时,张开嘴,李础顺着水流流进它嘴里,那张嘴慢慢闭合,在完全闭上的那一瞬间。李础突然睁开眼睛猛地坐了起来。他坐在床上重重的呼吸,冰冷的汗水从脸颊流下来,他直接用手背蹭了去,过了会才又躺会床上,手摸到床边的手机一看,10点了。 同学来访 “遭了,迟到了。”李础立马又从床上跳起来,在脚碰到地面的时候,他整个人差点扑在地上,头重脚轻,浑身没有力气。看着眼前的东西,都带有重影。头也十分昏痛。靠在床边,休息了会。李础觉得自己这状态,没必要去学校了,于是打了个电话给班主任请了一天假,李础全身软绵绵的,打算在回床上躺会,但全身的那种粘稠感十分不舒服,于是便慢步踱进浴室,脱了身上的那件睡衣,摸到自己的皮肤,“好冰!”冰冷的皮肤几乎没感觉到手对它的触感。李础放了一缸热水水在浴缸里,人泡在里面,慢慢的,李础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回来了,但是头更晕了,他起来,马马虎虎的擦了擦身体,闭着眼躺会床上去了,躺会床上的动作那他头又晕痛了一下。李础勉强的扯着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李础想,自己可能感冒了,晚点起来出去买点药。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他睡着后,屋子里的黑雾又蔓延出来,但颜色似乎比之前的更深些,黑雾渐渐的围在李础周围,然后,黑雾里抽出一条黑丝,从李础鼻孔穿了进去又从肚皮出来,这丝黑雾在李础身体里快速的穿来穿去,周围的黑雾蠢蠢欲动,但黑丝最后一次从李础身上穿出来,返回那团黑雾后,黑雾瞬间靠拢,在扑上李础的一瞬间,“咚咚,咚咚。”门外传来一阵阵敲门声,黑雾一瞬间消散了。 “李础,你在家吗?李础。”随着敲门声和叫喊声越来越大,李础还是被吵醒了。他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脚踩在地板上的一瞬间,他双眼一黑,四肢发软,差点跪倒在地上,李础双手撑着床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脑子稍微清醒些后。慢慢的走过去开门。 门外,刘律侧身问他旁边的一个女孩,“你说,李础是不是没在家啊!”那女生刚要说话,门吱呀一声开了,刘律正要敲门的手顿时僵在那里,“你们来干什么。”李础虚弱的问。刘律干笑一声,“那个……” “你们先进来吧!”李础看看站在门口的两个人,把门拉开些,转身准备回床上继续睡觉,他头太晕了,想尽快回床上躺好。刘律走进来后,才尴尬起来,这样随便进别人家不好吧!然而同他一路来的女孩却没这想法,她进来看见漆黑的房间,皱了皱眉,走到窗前,“唰。”一把就把窗帘拉开了,正午强烈的太阳光射了进来,刘律眼睛被强光照射得刺痛起来,他使劲得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眼时,就看见那女生坐在了李础的床边,“喂,我说你……”刘律立即过去拉扯着她的胳膊。 本来,刘律上课的时候见李础一上午没来,所以,中午下课后,就想来看看,刚出教室门口。就被外号为神婆的吴星同学拦住了,“你是要去李础那吧!带我去。”刘律纳闷了,心想,她怎么知道我要去,不过,他是警惕起来了,李础可是大帅哥,她去会不会有什么目的。于是,脸色一沉,“关你什么事,别挡着我。”说着,便往旁边走,越过吴星时,吴星悠悠的来一句,“你要是不让我去,李础怕是活不久了。”刘律脚一顿,骂了声,“神经病。”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1,2,3。”吴星数了三个数。刘律就回头喊道,“你不是要去,快点啊!慢了我可不等你。”吴星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立刻就跟了上去。 刘律虽然是个大男生,但,某些方面特别女生,比如疑神疑鬼。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刘律就带着吴星过来了。现在看到吴星的样子,刘律后悔死了。果然是有目的的。要是被李础知道他带了一个花痴女过来,李础一定会怪罪他的,他想把吴星拉起来,却见吴星食指放在嘴巴上吁了一声,用另一只手往李础的脸上指了指,刘律疑惑的看了过去,却被吓了一跳。李础嘴唇发青,脸色也是青黑色看起十分吓人。要不是李础胸膛起伏着,他几乎都认为他死了。明明刚才才给他们开了门,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快点把李础背去医院。”吴星神色紧张起来,刘律颤抖着手把李础背在背上,显然是吓到了。“快点,不然来不及了。”吴星催促道。刘律背着李础跑着到了门口,握着门把扭了一下,没扭开,又使劲的扭了几下,门还是纹丝不动。“门锁坏了,怎么……”他转过头后把没说完的话咽了下去,屋内到处冒着肉眼可见的黑雾,并且逐渐向他靠拢,刘律顿时僵在原地,直到吴星扔了两道符给他,“快把这个贴在你脑门上,另一张贴在李础肚脐眼上。”“哦!哦!”刘律这才回过神,手忙脚乱的给自己贴上后,就把李础从背上放下来,掀开衣服,贴在肚脐眼上,贴完后,他松了一口气,“贴好了。”转过身来,顿时睁大了眼睛,他见吴星后面,不,是脑袋上面有一团黑雾,吴星也是愣愣的站着,眼神也是呆呆的。刘律小心的伸出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没反应又晃了晃,还是没反应。“喂!喂!吴星。”刘律叫了几声,还是没反应。刘律现在紧张急了。屋里三个人一个昏睡,一个又神智不清。就剩他一个人,还出不了这个门。现在怎么办。 他突然想起来,拿出手机,准备拨号120的时候,吴星的眼珠动了一下。“靠。”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刘律暗骂一声,突然,黑色的屏幕倒映出一双手,刘律一抬头,“啊!”他尖叫一声。手机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吴星脸色狰狞的挥舞着手臂抓过来,刘律手脚并用的后退几步,连忙爬起来往李础卧室跑。边跑边回头看,发现她没追上去,而且向李础抓去。“遭了。”刘律又急忙的往回跑,在吴星要抓住李础的一瞬间,刘律一把把李础拉过来,又将他背在背上。 鬼斗 吴星凶恶的转过头,刘律背着李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吴星一步一步靠近。刘律绝望的想,“完了。”吴星越看越近。“砰,砰。”门外传来剧烈的撞门声,接着,墙壁,地板,天花板都渗出水来,很快,地板就全湿了。刘律碰到了一点水,差点跳起来,太冰了。见吴星一直注视着门口,没在过来,刘律吁了一口气。“嘶。”刘律又紧吸了一口气。门口居然冒出一个头来,挂在门上,它头发还特别长,都垂到地上了,头发梢还在不断的滴水。慢慢的,它的身体也从门里出来了。吴星身上慢慢浮起黑雾来,房间里的黑雾像是被她抽走了一样,慢慢向她靠拢。将吴星全部包裹住了。 突然,一道水流射向吴星,黑雾拢成一团挡住了。一道道水流都向她射去,刚开始吴星还能用黑雾挡,但是,黑雾越来越稀薄。最后,一道水流击中吴星。“啊!”吴星惨叫一声,这一声听的刘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声音太尖锐了。一道道水流击中吴星,吴星叫声也由大变小,最后是闷哼一声,到在了地上。刘律本来是想松一口气的,但是那个女鬼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刘律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然后砰砰直跳。 “咳咳”李础醒来发现自己是趴在别人背上,气腔被压住了,喉咙发痒,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刘律听到声音,欣喜的转头一看,李础睁着眼睛,果然醒了。“天啊!李础你终于醒了。”要是李础不醒,他真不知道该怎么样了。但,李础并没答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女鬼。“依雅。”李础低声喊道,“依雅,是你对吗?”女鬼慢慢后退,眼看着就要退出房间。“依雅。”李础大喊一声,“咳咳。”由于语气太过激动,一时没喘过气,又猛咳几声。女鬼停住了。“础哥哥。”声音很小,不过李础还是听到了这熟悉的声音。“依雅,对不起,础哥哥不是故意的,你原谅础哥哥好不好。”李础急切道,“我不是故意忘记你的,我记起来了。依雅。” 往事 是的,李础想起来了,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依雅比李础小两岁。但是,在依雅初三那年,也就是李础高二的时候,依雅出事了。那天,依雅和李础约定在街角的一颗大榕树下过圣诞节。李础那天等了很久。依雅都没来,当李础回家时,爸妈问他看见依雅没,李础才知道依雅不见了。第二天,警局接到报案,一名目击者亲眼见到一宗强奸案,并且受害者已经被杀害,警察根据目击者提供的很快抓到了犯罪嫌疑人,并通知了受害者的家属。受害者就是依雅,李础知道后,像是掉了魂一样,一直呆呆的。如果他发现依雅没来就去找她那依雅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依雅的尸体抛在离大榕树不远的河里,当依雅的身体从河里捞出来的那一刻,李础脑袋一片空白,“依雅。”然后晕倒在地,并且忘了依雅。 “础哥哥,对不起,我本来是要走的。但是想最后在见见础哥哥,缺给你招来了离魂,对不起,础哥哥。” “不,依雅,是我对不起你。” “础哥哥,我怨气太重,才让础哥哥生病忘了我的,是依雅自己的错。” “依雅,别低着头,好吗?”依雅一直是低着头,长发盖住脸,模样根本看不清。 “不,础哥哥,我想让你一直记得我最好看的样子,我不想础哥哥看见我现在的模样。” “依雅,不管你怎么样,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漂亮的。” “础哥哥,我很高兴。时间要到了,我要走了。” “依雅,不……” “础哥哥,希望你不要忘记我。”随着声音的消失,依雅也消失了。 李础盯着依雅消失的地方很久,最后囔囔道:“不会忘的,一定不会忘的。” 尾声 高考那天,吴星,刘律,李础一起到了考场。看着萎靡不振的李础,吴星,刘律无奈的对视一眼。吴星叹了一口气,走到李础旁边,把李础拉到角落。拿出一张符纸,用打火机点燃,符纸燃烧出青色的火焰,“础哥哥。”李础猛然抬头,依雅的脸在半空中显现。“础哥哥,你要好好考试,变得很厉害,然后等依雅来找你。”一句话的时间,符纸就烧完了。依雅也消失。李础暗自握紧了拳头,“依雅,我会变的很强,等你来找我。” ...
这个故事的真实程度让我无法相信,但这是真的,我的天啊…… 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妈妈给我讲过,因为当时非常害怕,很多细节到现在都没能说清。去年又让妈妈再讲一遍,她很生气拒绝了。第一次她也是这样,很不情愿讲给我们听。我知道她也害怕。 故事是这样的: 话说当地人习惯用米换鱼,因为船家长时间在外,米是很紧缺的。再说,用米换到的鱼又好又多,比在集市上买的实惠多了。所以大家都习惯这样,也方便了船家。 有一户人家,闺女离开人世已有较长一段时间了。 说是有一年,有那么一天,那户人家的老太太去弄点新鲜的鱼,路上碰到好多熟人,大家都嘘寒问暖,彼此很照顾。因为老太太的闺女死后,老太太就很少到鱼市去,可以说是几乎不去。 而鱼老板和老太太都很熟悉,鱼老板见老太太来鱼市。表现出异常的惊讶…… “大妈!!!很长时间没见你了呀,家里都忙什么呢???” “没忙什么,就是没怎么来了。”老太太回答。 鱼老板又问:“那你今天来是要买点什么呢?” “买鱼!!!好长时间没吃鱼了。” 而这话着实让鱼老板很是纳闷,于是就问道:“家里来客人了?” “没有呀!”老人一脸差异。 “你家昨天不才弄了一篮子的鱼了吗?怎么现在就吃完了!”老板边笑边说。 老太太就说鱼老板一定是让海风给吹傻了,净瞎说胡话。 老板笑笑说道:“昨天你那闺女才来买的鱼啊,而且还买了好多了呢!!!” 老人当时听罢头皮都炸了。 而鱼老板还说,经常看见她家闺女来鱼市。 然后老太太告诉他,她家的闺女都死了一年多了! 再后来老太太找人做法,在她闺女的坟头上钉了大钉子,据说是锁魂,还淋了黑狗的血,并将狗头卖掉。 就这样太平了。 这个故事我简化了很多,真的很恐怖的。在这里我也就说个大概,因为很多细节我都不清楚——见谅!!!! ...
春运,是每年中国特有的现象,这一段时间,人们都急着回家和家里人团聚,当然,江峰也不例外。在大城市打了快一年的工,终于在放假可以和亲人们团聚了。江峰心里自然是很高兴的,他早早定好了车票,准时坐上了去往家乡的火车。 为了省钱,虽然火车要开几十个小时,但是江峰还是买了硬座票,虽然不舒服,但是撑一撑也就过去了。 “瓜子,方便面,矿泉水……”乘务员又按照惯例在车厢里来回走,吆喝上了,方便面自然是江峰的不二之选,又便宜又美味,江峰果断选择了泡面加蛋。 坐车的时间是漫长的,转眼就入夜了。 车厢里渐渐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渐渐进入了梦乡,四周也响起了鼾声。 但是江峰并没有睡着,因为想着自己能回家了,异常的兴奋,他望向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只是呆呆的看着。外面有着依稀的灯光,房屋飞快的倒退着…… 可能夜里温度骤降,外面实在太冷了吧,车厢玻璃里渐渐起了雾。 “看不到外面了啊。”江峰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伸手去擦了擦玻璃。 刚把雾气擦掉,江峰就被吓了一跳,玻璃不仅映着他的脸,刚才好像还有一个笑着的脸,一下就没了。 是我没睡觉太困了,眼花了吗?江峰揉了揉眼睛,又看向了玻璃。 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江峰舒了一口气,看来真的是自己眼花了。 突然,玻璃上出现了一张笑着的女人脸! 江峰吓得一个哆嗦,往后一看,这才发现,是乘务员在后面,玻璃上映着她的脸。 “吓死我了。。”江峰拍拍胸口。原来是自己吓自己呢。 “这位乘客,我来回了几次,看您一直望着窗外一动不动,所以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乘务员说。 江峰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没事,于是乘务员便走开了。 “诶,自己吓自己,还是睡觉吧,想太多了。”于是江峰便闭上眼。靠在座位上。 也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去了,江峰刚要睡着,迷迷糊糊听到了叫卖声。 “水果,矿泉水。” 江峰闭着眼心想:“这词好像换了。” 听到叫卖声,江峰感觉肚子又有点饿了,但是他迷迷糊糊又不想睁开眼睛,于是就懒洋洋的伸手到口袋里摸索,口袋里正好还有下午剩下的十块钱,就从口袋拿出举了起来。 “那个……给我来瓶水,还有给我两个苹果,放桌子上吧。十块够吧” “好”江峰听见小声的回答。 “找的钱也放在桌上吧。”因为找的钱估计可能也不多,江峰也没有准备仔细看。 乘务员找好钱后,就继续推着车叫卖去了,推车的声音也渐渐变小。 江峰也渐渐睡着了。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江峰被一阵颠簸惊醒,他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 看看时间,五点半。大多数乘客还在睡梦中。 江峰看到眼前,十分惊讶,这苹果早已腐烂的不成样,哪里还能吃?旁边的矿泉水,也是一个没看过的品牌,水已经发黄,旁边还找了几张红色的,80年代的一元纸币。 江峰有点气愤,不过是没有睁开眼看,就给自己几个烂苹果和不能喝的矿泉水。于是他便准备等一会乘务员叫卖的时候再找她。 渐渐的大家都陆续醒来。 坐在旁边的老人起来看到桌子上的矿泉水,异常惊讶。 江峰看老人惊讶的眼神,便问老人发生了什么。 老人回道:“这矿泉水我还是年轻的时候喝的呢,这牌子都多少年没见到啦,我以为停产了,原来还在卖呀!真的怀念。” 江峰看着眼前的一切,越发的觉得事有蹊跷,一定要问清楚这件事。 临近中午,乘务员推着车开始叫卖。 “瓜子,方便面,矿泉水。” 等乘务员到面前,江峰刚忙询问“你们昨天晚上有人卖东西吗?” “没有啊,我们晚上八点就是最后一次叫卖了,然后我们就都去睡觉了,只留下另一个乘务员值夜班,但是他也没有在车厢走啊。” “不会吧,我昨天晚上明明看到有人叫卖,走来走去。” 乘务员觉得好笑:“不可能的,是您在做梦啊,不然你问问其他的乘客呢?” 江峰周围的乘客也纷纷摇头,表示晚上根本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更不要说看到人了。 听到这里,江峰顿时冷汗直冒。 回到家里,江峰大病一场,年也没有过好。 ...
一、 我死前的五分钟,被人偷走了。 黑无常给我说,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状况,帮不了我。 地府不收死亡不明的鬼魂,黑无常查不出个原因,我又记不起来,只得成了个孤魂野鬼,在人间飘荡。 我生前是个孤儿,无家可归,没想到死了竟还是个孤魂,无处可依。 所以自我死后,便一直坐在公园的长凳上发呆,看着天边日月交替,周而复始,自己却不曾移动分毫,甚至连眼睛也不眨,活脱脱成了个石像。 黑无常偶尔会来找我唠嗑,可我从来不理。我总觉得我陷入这样的境况,很大一部分是因他的无能,所以我恨他。 就像恨生前把我抛弃的父母一样,我恨所有让我感觉孤苦伶仃的人。 春去秋来,光阴如梭,我记不清年份,但我看到is被歼灭,看到知乎因续命太多被查封,看到人工智能在多领域击败人类,却唯独没看到自己的死因。 我的命案成了奇案,无人能查也无人愿查。 而我的怨气也渐渐化为无奈,所以,在黑无常第三千七百零一次叫我和他去散散心的时候,我同意了。 我到现在还记得我同意后他一脸吃惊失措的表情,当时我忍不住便笑出了声来,而也就是那一瞬间,我明白我不再恨他了。 二、 当鬼有坏处,也有好处。 坏处是睡不了觉,吃不了饭,摸不着人,这好处嘛——便是自由。 所有生前去不了或不敢去的地方,如今黑无常全带我去了个遍。 就在我以为当了鬼便只能凄凄惨惨戚戚的时候,却发现我还能用法术恶作剧吓人,能到墓地去和各式各样的亡魂唠嗑,能跑去喜欢的明星家中二十四小时近距离观察,能在夜深的时候跑去游乐园将所有设施玩个遍。 我渐渐开始爱上了当鬼的生活,黑无常给我说,我现在体验的不过只是冰山一角,可这冰山一角已经填满了我的心,甚至是要溢出来。 打那以后,我和黑无常的关系便日渐好了起来,他不管上哪我都跟着,等他抓完一天的野鬼后,我们俩便一同找地方疯玩去。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约半年时间,直到有一天,我和他看完电影走在路上,他突然抓住我的手,一脸的认真:“我喜欢你。”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得发晕,借着昏黄的路灯我发现他的脸上也泛起了红晕,可我不知是出于害羞还是恐惧,挣扎着就要跑走。 可我刚一转头,黑无常的手臂便出现在我面前,下一秒,我便被死死的锁在了他的怀里。 扑通!我分明早没有了心跳,可那一刻还是觉得胸膛发涨的厉害。 就像黑无常明明浑身冰冷,我却从他的怀抱中感到了温暖,那是我从出生到死亡到现在,从来没有过的温暖。 不被抛弃的,陪伴的温暖。 三、 我和黑无常恋爱了。 鬼差和鬼魂恋爱,可是大忌。所以,这个消息便被锁死在黑无常及其最好的几个朋友这小圈子里。 即便是这样,我们的恋情还是不被看好,我亲耳听到白无常冲着黑无常一顿臭骂,说他一定是疯了。 而其他的人则更不用说了,白无常见到我好歹还要皮笑肉不笑一下,他们却是全板着脸,不肯与我讲话。 不过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向来性格执拗,我喜欢老黑,老黑也喜欢我,不管前途如何,不管他人如何,我都会坚持下去。 只可惜我怎么也想不到,不管我再怎么坚持都无济于事,因为这段恋情,打一开始便是错的。 那天老黑接了紧急任务,我一个人百无聊赖,便萌生了去找白无常他们的念头,可谁知等我找到白无常的时候,他正被七郎追着打,一边跑,一边解释。而那解释的话,却如利剑般直刺我的胸膛。 “杨大哥,不是我不还你钱,主要我现在实在没钱啊!” “你怎么会没钱!又骗我是不是!?” “没有没有,是这样的杨大哥,我和老黑打赌,说抓个死了的人抹去记忆,看谁抓的可以一直察觉不到。结果我抓了的那个两周后便猜出了一切,而老黑那个到现在都搞不清状况,这不,两个人不还谈起恋爱来了嘛!所以…所以我就输了个一干二净嘛!” 白无常的话令我脑袋一阵眩晕,肠胃翻滚,干呕着便要吐了出来;我虽面无表情,可心里却是有什么东西,一点点分崩离析。 四、 我将黑白无常以及我自己告发了。 上面很快便定下罪来,黑白无常被革职,我因告发将功补过,而且是受害者,所以没被惩罚,还有了个找回记忆的机会。 那天我看着黑白无常被牛头马面粗暴地用锁链拴住,锋利的链子嵌入肉中,露出森森白骨,牛头马面一拖,便是一片血肉模糊。 白无常一边呻吟,一边大声叱骂我,说我不懂感恩,说我忘恩负义,说我对不起黑无常,说我是个婊子。 我没有理他,而是一只看着老黑。 老黑也一直看着我。 我看着他因剧痛而不住滴下的冷汗,看着他因忍耐而被咬破的嘴唇,看着他眸子里不住反光的液体——可我始终面无表情。 终于,在他被拖走的最后一刻,我看到他颤抖着张开嘴:“我爱你。” 可声音太小,我听不到,也不想听。 随即,我转过身,吃掉了桌上的药丸,那里面装的,便是我死前的记忆。 嗡!我脑袋顿时一片空白,紧接着闪入画面,原来那天我走过胡同的时候,被一个男人拉了进去。接着男人不断撕扯我的衣服想要强奸我,我不从,他便把我的乳房和私处摸了个够后,掏出匕首一刀结果了我。 中刀后的我立马便瘫软下去,我看清楚了男人的脸,那是一直都在通缉的连环杀人犯,怪不得无人能查,也无人愿查。 再接着,我看到黑白无常出现在我面前。 “老黑,这就是你一直喜欢的阳间姑娘啊?死的可真够惨的。” 黑无常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一直看着我,在我生命的最后一秒,才张口对白无常说: “小白,我不想她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帮我个忙,我们玩个游戏怎样?” 五、 我造反了。 我一个弱女子,小鬼魂,知道造反是死路一条,可还是造反了。 那天阎王审判黑白无常,我一拳打晕孟婆,从奈何桥一路奔到阎王殿,趁某个侍卫不注意,偷了佩刀,跑到公堂之上,立在黑白无常与阎王之间。 阎王大怒:“哪来的小鬼,竟敢擅闯阎王殿,真不怕魂飞魄散吗!” 我举起佩刀,直指阎王:“不怕!只求阎王应我一事!” 阎王被气得发笑:“哈哈哈!好!你倒是说说看,要本王应你何事!” 我挺直腰背:“我要你放了黑白无常,判他们无罪!” “荒唐!黑白无常违背天道,滥用能力,滞留鬼魂,这事应不了!” “应不了!那我就造反!” 说罢,我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老黑,提刀向着阎王冲去。 我死前的五分钟,看到钟馗拔刀而来,看到阎王怒目圆睁,看到牛头马面铁链飞舞,看到所有鬼差蜂拥而上。 还看到老黑脸庞上,那止不住的泪水。 ...
1989年一个春天,郊游的好天气。 一部红色的波兰莱兹载着一家人风驰电掣。前方是至少两公里笔直的路。不远处是座旱桥,游玩的人象五颜六色的点在桥下跳跃。 车内弥漫着生气。车轮碾过路旁的小草,溅起几丝嫩的绿。 爸爸坐在驾驶室里。开车。听歌。跟后坐的妈妈女儿搭搭讪。总之,很惬意。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在闲暇的时候同家人踏青,的确是减轻压力的好方法。 风好大,吹得车窗外呼呼响。惬意的男人忽然发觉后视镜沾了个红红的什么东西。他开窗,用抹布擦。安全是很重要的,丝毫马虎不得。何况要过桥了。 与此同时,桥下野餐聊天放风筝弹吉他的人,都不约而同望向桥上。据目击者陆柄国当时讲,一部红色的轿车,冲过旱桥护栏,以优美的弧线划过天边的朝霞,象头巨大的鸟。 人们只认为这是一起交通事故,残骸很快被拖走。烧得黑糊糊的一团尸体,让法医欲辨不能。 事故原因不明,作为一般交通事故,有关的照片和资料躺在交警队的第178号卷宗里。无人问津。 直到有一天,一位老公安,无意查阅了在过旱桥一点八公里处几乎同时发生的另起交通事故。经过精密推理,他把受害的一家与一个可怜的摩托车手联系了起来。 第一宗交案——司机的死亡惊颤 爸爸哼着歌,愉快地擦拭着镜子。 镜子夸张地向四方扩展它的反射面。有人对镜子存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为什么?天知道。理论上应偏向于有时候,人们会在镜子里看到绝不应看见的东西。比如…… 想到这里,爸爸不由得自嘲地笑笑——受党教育这么多年了,世上是没有马列主义无神论解释不了的东西的。 何况镜子好好地在那,就象怯生生的女人,老实得很。 在爸爸擦干净了镜子,就要缩回手的时候,又有几点红色落下来。好象开玩笑一样。爸爸有点不耐烦,然而下意识地,又伸过手擦拭。 0。01秒过后,玩笑开大了,一腔红色的液体泼在镜子上车身上爸爸来不及缩回的手上,0。02秒后,一个很象西瓜的圆球体重重地从外面砸在爸爸的腿上。泛着血红的西瓜瓤。还在爸爸的腿上跳了两下。 爸爸突然觉得从惊颤回到了虚幻的不真实,他很努力地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他忽然觉得有股视线从最不可能的地方向他射过来。他的目光从前方不远的旱桥移下来……方向盘正让车轮笔直向前……时速表显示着90公里每小时…… 不正常的东西来源与他的双腿之间,那个西瓜状的圆球体。 它的外层是摩托钢盔。爸爸突然呕吐起来,血压急速升高,心脏四个腔不堪重负,然后这个男人身体靠着方向盘往右一歪,在这之前,心肌梗塞已让他停止了呼吸。 因为他看见,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从钢盔望向他,还在眨呀眨。 第二宗交案——摩托车手的死亡惊颤 赵福生很喜欢眼前的这部摩托。虽然牌子不响,但性能挺好的。 吹影首先要向大家伙简略介绍赵福生这个人。赵福生正好处于一种超过37度血液就能沸腾的年龄阶段。赵福生的第二任女朋友冯兰说她就是喜欢她家福生那种虎虎的冲气。冯兰对兜风很感兴趣,赵福生脑袋一发热,就买了这部摩托满足女友的虚荣心。 今天是冯兰生日,赵福生记起前正在市区东和几个哥们喝酒。冯兰家住市西,也就是说,虽然现在是早上,但如果不快点是赶不上中午冯兰的生日PARTY的。 所以赵福生用水抹了把脸就跨上了车。 路是很熟的,晨风吹在脸上,也很舒服。 可是赵福生又不舒服了。他前面的那部红色的波兰莱兹似乎在向他炫耀。赵福生试图超过它,两次都没成功。 赵福生虎虎的冲气于是就开始爆发了。“我日帽子,大爷还超不过你?” 前面是旱桥,赵福生决心在上桥之前运用娴熟的技巧搞定波兰莱兹。加油门,换档,再换档, 近了。 就在这时,赵福生忽然觉得脖子一痒。真的很痒。然后就好象是娘生下他时的那么痛——娘总喜欢龇牙咧嘴向他描述这种痛楚——因此赵福生认定这种痛比剧痛至少还要痛上一万倍。 赵福生的目标逐渐靠近,摩托车渐渐和轿车并驾齐驱。 可赵福生现在觉得血液已经沸腾起来。捂不住,抑不下,血液真的从体内冲了出来,象一股股细细的喷泉。 赵福生看见了令他一生都要惊颤的东西。他看见了自己的脖子。然后是自己的身子。接着他的视角呈360度并倾斜着30度,以他的右耳为轴不断变化着。考虑到地心引力,赵福生的这个头不规则地跌进轿车内,从窗户。 赵福生居然还看见了他的对手——一个中年的男人,极度扭曲他惊恐的面孔。赵福生瞪着他,嘟哝了一句,“我日帽子,怎么这么痛。” 赵福生的另外一部分,仍就架在摩托上,向未知的前方疾驰。 路是很熟的,晨风吹在身上,也很舒服。 ...
不久前,我在街上碰见了高中同学。我叫住他,发现他神色恍惚,就问他怎么了。他拉着我,诡秘的说:“别提了,这几天吓死我了,我碰到鬼了!晚上都不敢睡了!”接着他便给我讲起了前因后果 原来是这样的,他一直玩网络游戏“传奇世界”。有天晚上睡到夜里十一点多没睡着,便打开电脑玩了会游戏。进游戏没多久,在城外转悠的时候碰见一个熟人,那是他小学同学XXX的号。于是他们便聊起来,他们一起玩这个游戏也有两年多了。最后约了后天一起去打游戏里的装备,然后就下线了。 第三天,下班的时候碰到他的另外一个小学同学。这个同学见了他就说“你知不知道XXX出事了。” “什么?出事了?什么事?开玩笑,我前天在游戏里还见他呢,约了今天去打装备。”说的那个XXX就是前天晚上在游戏里见到的,所以他当然不信。 “不可能!他上个星期二在郑州出车祸死了,你怎么可能见他?” 他觉的心里发凉,同学见他不信,便拉着他去求证。 跑了两个小时,最后听好多人证实,XXX确实是出了车祸。可是游戏里的那个又是谁呢?看他聊天语气是本人,不象被人盗号啊! 他一想起来就心惊肉跳。最后做出结论:同学的游戏号一定是被人盗了,世界上谁见过鬼啊…… 晚上十点多他刚上线就见有人M他,他一看,正是他同学XXX的号。他便和他密聊“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盗我同学的号?” “我就是XXX呀,怎么会盗号?你傻了?你忘了你的号拿的那把刀,还是我帮你打的呢。”他只觉的后背出了很多汗,凉飕飕的 他慌忙下线关机,因为他的游戏号里拿的刀就是XXX帮他打的,这个谁也不可能知道啊! 他还告诉我,第二天他还是不大相信,自己又去XXX家附近查证,XXX真的不在了。那网上游戏里和他聊天的又是谁? 我看着他呆呆的眼光,安慰他“别乱想,世界上根本没神鬼啊,你一定是想的太多了吧。” 屁啊,真假我分不清啊,我又没神经。我现在连电脑都不敢开了!你说我该怎么办?你不信去打听一下XXX的事吧。“他说。 我默言,因为他不是爱开玩笑的那种人。看着他低着头,匆匆忙忙的走了,心里想:难道真的有灵异世界?难道黑暗势力能跑到网络里去?哎!算了,不想那么多了,不可解释的事多呢! ...
“扣扣扣。” 正在冲凉的苏丽听到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她皱了皱眉头,刚才自己已经拿了一张请勿打扰的字条挂在门外了,谁那么不识趣。 “扣扣扣。” 一下下有节奏的敲门声每敲三下便停顿一次。 苏丽在厕所里洗洗停停,都不能够好好的洗澡了。 苏丽气氛的把厕所门打开了一道门缝,伸出脑袋,对紧闭的宿舍门喊道“別敲了,人家在洗澡,有什么事情一会再来吧。” 说完,苏丽缩回脑袋,打算继续冲洗,那有节奏的敲门声一下下的响起,敲门的人像是根本不把苏丽的话放在心上,仍然持续不停。 这下子苏丽火大了,她简单的包了一条浴巾,跑到宿舍门口,看了一眼猫眼,整个走道空荡荡的,并没有人。 会不会有人恶作剧,看走廊上没人,苏丽没打算开门,准备往回走,这次,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 这下苏丽十分缓慢的回过头,她盯着猫眼的位置,慢慢的把头凑了过去,走廊还是空空如也,但是这次苏丽没打算回身了,她手悄然无声的发在门把上,眼睛瞄着猫眼的位置,在下一次敲门声来临时打开门。 “扣扣……”敲门声刚刚响了两下,“咔嚓。”苏丽立刻打开了宿舍门,准备开口大骂的苏丽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咽回肚子里。 “小美,你怎么搞的,我不都跟你说我在洗澡了么?”一看是同宿舍的小美,苏丽只能自认倒霉,谁叫她跟自己是同一个宿舍的呢! 不过小美并没有回答苏丽的问题,她的双眼无神,恍恍惚惚的看着地板。 苏丽看到小美一身狼狈,衣服沾了灰尘,头发乱糟糟的,黑色的校服被什么利器类型的东西割开了一道口子,衣服跟裤子都有明显的湿漉,地上有少许的水。 “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算了,先进来吧。” 苏丽扶着小美回到宿舍里,关上了门,倒了杯热茶给了小美。 本来是放五一的,三天假期,苏丽因为接近上次回家的时间,这次她就干脆在学校的宿舍里呆着。 她记得,放假的前天晚上,宿舍里面的其他七个人,包括小美在内,都是准备要回去的,还不到一天,小美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进入宿舍,小美一声不吭。 苏丽则是一脸无奈,算了,她也没打算在安静的小美身上问的什么,不过她身上的情况好像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苏丽穿上了衣服,坐到了小美身边,她端详了一下小美。 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开口发问了“小美,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倒是告诉我呀。” 这次小美缓缓的转向做在自己身旁的,满眼血丝,精神依然就恍恍惚惚。 她扯动了嘴角“妈妈,我想妈妈了。” 苏丽一听,有点哭笑不得,她不是回家去了,现在回到宿舍还说想妈妈来,这可让人想不透。 “嘭。”小美在苏丽丝毫没有准备的状态下站了起来,头顶重重的撞到了商铺的木板上,但是她却好像一点痛处都没有。 “妈妈,打电话,打电话给妈妈。” 苏丽早就被小美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小美说话的速度也开始变得急速了起来。 嘴里不断的说着“打电话给妈妈的几个字。” 小美的妈妈苏丽是认识的,当时开学的时候,小美的妈妈就带着小美到了宿舍来报道。 小美的妈妈性格很开朗,在走的时候还请了全宿舍的人去大吃一餐。不过始终没有看到过小美的爸爸出现过。 后来才知道,从小到大的小美都是生活在单亲家庭里,在这样的家庭成长导致她的性格过分的安静,看到小美妈妈的情况,大家不由的觉得单亲妈妈不好当,所以,全宿舍的人对小美都格外照顾。 小美像是想起了什么,她走到自己的床沿边,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放了许多东西用品,都是小美的妈妈放的。 小美翻查着整个抽屉,嘴里不停的念叨的“打电话给妈妈的那一句话。” 苏丽立刻拿来了自己的手机,马上拨通了小美妈妈的手机号码,有人接听后,马上把手机放到了小美的耳边,她才平静下来。 “喂!是苏丽呀!你找阿姨有什么事情么?” 苏丽选了免提,小美妈妈说话她都能听的到。 “妈!妈!”这头小美一字一句的叫喊着,就像一个刚学讲话的孩子,支支吾吾的。 “喂,能听到么?苏丽……你那边怎么这么大的噪音呀。”苏丽在一旁一直保持着安静,现在是小美跟她妈妈交流的时间,她不好打扰。 只是这个电话只维持了2分钟,小美的妈妈在那边念叨着手机怎么信号这么差,什么都听不到就挂掉了。 小美笑着把手机递给了苏丽,并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美的举动奇怪令人匪夷所思,现在都是晚上9点钟了,她这是要去哪里? 苏丽没有打算跟着出去,这么大一个人,在学校也不会不见吧。 可是,苏丽想的太简单了。 当天晚上,小美一整夜没有归来,苏丽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第二天,天一大亮,小美立刻跑去联系了宿舍管,跟宿舍管说明了小美的情况。 只见宿舍管的脸色听着小美的讲述,由微微的笑脸变成的恐惧。 “你说什么,小美同学在回去的路上,车子出了事故,翻进了河里,全车人无一幸免啊!尸体在昨天早上就捞起来了,小美的妈妈都去认尸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 苏丽几乎无法接受小美死亡的事实,如果小美死了,那昨天晚上的人是谁。苏丽神色呆滞的往回走,此时,她听到了潺潺的水流声,低头一看,水不停从身后流向自己的眼前的楼梯。 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天宿舍管是请了假的,她跟小美是同一个地方的人,那天她们两个人一起去车站坐车了。 ...
李相文很伤心。 妻子去世已经三个月了。他依然在後悔,後悔那天晚上不该让她出去为得病的自己去买药,跑了大半个市区,回来後不久就因为淋了雨而病倒了,病得把生命也赔了进去。悔恨和思念像一条毒蛇一样纠缠在他心里。 离开伤心地这麽久,他想去妻子的墓看看,倾吐自己的心声。 来到公墓园里妻子的墓前,李相文泣不成声。他回忆著以前与她相识相知直至相爱的点点滴滴,悲痛的难以自制。 疲惫的他居然在妻子墓前睡著了。等他被夜风吹醒时,已经是深夜了,公墓在静静的月光下透著恐怖的气氛。 李相文有点害怕,一个活人置身无数的墓碑之中,本来就是让人感到恐怖的事。他急忙往公墓门口赶去,可是大门已经紧闭了。 李相文无奈的坐在一颗大树下,等待黎明的到来。 他忽然觉得自己左边不远的一座豪华的墓在摇动!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眼睛,李相文再次望去,没错,是在摇! 一具骷髅忽然凭空出现在公墓前。月光下,李相文清楚的看到,他浑身是泥,眼里冒著惨绿惨绿的光,下颌骨一张一合的,似乎在喃喃自语。 李相文吓的不敢动弹,缩在树下,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借著月光,他看到了墓碑上的字:“吴海,终年69岁,为人和善,行善无数,受人尊敬,希望他安息。” 骷髅忽然悲鸣起来,凄厉的声音让李相文毛骨悚然。忽然骷髅用手在碑上抹了几下,然後用手指刻了几行字,刻完了才略显平静的消失了。 它刻的是:“吴海,终年69岁,为了遗产害死了自己的亲弟弟一家,当局长时无恶不做又沽名钓誉,後来死於心脏病。” 慢慢的,几乎每个墓碑前都出现了骷髅。显然,它们都是埋在里面的人。它们都做了一件相同的事──改碑文。李相文的好奇心压过了恐惧,他悄悄的在墓园里盘恒,看骷髅们写什麽。奇怪的是,骷髅们似乎根本看不见他, 他发现,里面埋的人原先的碑文大都把死者形容成具有乐善好施,光明正大等高尚品格的人,可被改後的碑文都会把死者的一些不为人知的恶行记下来,总之,这些人在改过的碑文里的形象和原先的天差地别。 李相文觉得很有趣,这是死人在说真话吗?他忽然想看看妻子会不会也改碑文,就跑到妻子的墓前。 月光下,李相文认出了她那张曾经美丽的脸。她趴在碑前,用只剩下骨头的手指写道:“为了和情夫幽会,她骗丈夫说是出去买药,结果因淋雨得病而死──” ...
今天的故事开始之前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不知道你们那边死人的衣服是怎么处理的?我们那边像这种死人的衣服一般家里人都会在下葬是时候挑选几件死者生前最喜欢穿的几件放到棺材里随着死者的骨灰下葬,据说这样可以在死者的黄泉路上有衣服穿。而剩下的衣服大多都是被烧掉极少有人是扔掉的。因为有的死者衣服款式比较新颖,成色还是比较新的,所以就怕有穷人捡到穿了,或者是不良的人捡到卖掉。死人的衣服忌讳极多,所以大多数人在路上见到有衣服基本都是视而不见的,很少有人会去捡,但是事情总有例外,今天我给你们讲讲衣服的故事。 我以前有一个同学,家境很是贫寒,基本就是那种吃上顿没下顿的,这天我们跟往常一样上学,我早早的来到学校,但是还有人比我更早,那个人就是我的那个同学。他学习十分的刻苦,基本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不一会同学都陆陆续续的来到了教室,起初我没在意我的那个同学,这时好多男同学就在那里起哄嘲笑着说:“我说李星,今天穿新衣服了啊?不错,真不错,想不到你们家那么穷还能买的起新衣服啊,我看看,哎呀,还是名牌啊。”我也凑过来看看热闹,我看到李星身上此时穿的不是他那件百年不换的破外套,而是换上了一件崭新的红色的运动服。这多少让我有点意外啊,因为当时那个牌子不要说他家了,就是我家还算可以的我爸妈也不会给我买的。这时我看见李星在那憋红了脸,低着头也没有说话,后来才说了一句:“不要你们管。”我们对这个不爱说话的李星已经习惯了,也感觉没意思就没再取笑他,很快就上课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学校里面有个比较坏的孩子老是欺负李星,在食堂里看到穿新衣服的李星就跑过来一把抓过李星的衣服说:“我说李星,你的衣服不会是偷的吧?借我穿穿怎么样?”李星奋力的挣扎着,但是瘦小的李星怎么能挣过他,但是李星还是奋力的抵抗着那个学生抢他的衣服。最后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劝李星放手吧要不会被打死的,于是李星感激的看了我一下就放手了。当时我也没多想,只是以为李星是太喜欢那件衣服了。李星看着那个学生拿着衣服走了,眼里有一种担心的感觉。很快就放学了,我和李星是顺路于是我们就走在了一起,李星神秘的跟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他拿走那件衣服吗?其实我不是喜欢那件衣服,只是那件衣服很古怪。那件衣服是我在路上捡到的,但是自从我穿上那件衣服之后就老是感觉有人在扯我衣服,我还经常梦见有人说我穿了他的衣服要我还给他。”说完就害怕的看着我。我听了之后也感觉很不可思议,当时我们都是初2的孩子了,所以多多少少的知道点东西。于是我就说:“你说那衣服是不是死人穿的啊?”李星听我这么说也就不说话了,我们很快就回到了家,那天晚上我想着那件衣服,总是感觉衣服上的红色怪怪的。 第二天我听说昨天抢衣服的那个学生出事了,据说昨晚他穿着那件外套刚走出校门就被车子给撞了,一条腿直接骨折,几个同学赶紧把他送往医院,但是那几个同学说本来80多斤的人但是昨天抬起来感觉有300斤,就好像抬两个人感觉,听到这里我感觉背后凉飕飕的。联想到昨天李星跟我说的,我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于是我就和那几个同学一同去医院看望那位同学。医院里那个同学正在病床上打着点滴,左腿已经打上了石膏,只是身上还是穿着那件外套。我过去想把那件外套给他脱下来,可是一不小心把桌上的水杯打翻了,水溅到了那件衣服上,我赶紧拿纸巾去擦,可是当我擦完之后我手里拿着纸巾愣愣的站在那里,因为纸巾变成了红色,而那件外套被我擦的地方变成了白白的颜色,我感觉一阵的恐惧,因为我只能想到一个念头就是这件外套本来应该不是红色,那么就是有东西把它染成了红色,那么这件外套上的恐怕是血!!!想到这里我赶紧慌忙的把那件外套给抢了过来,果然,外套的一部分还是原来的白色,只是很大一部分是红色的。自从我脱下那件外套之后那个学生就醒了过来,他跟我说他昏迷的时候感觉有人在抢他的衣服,说他做了一个梦,他梦见有一个男孩在路上被一辆摩托车给撞死了,当时男孩躺在地上血流的浑身都是。那个骑摩托的也跑了,那个男孩就这么死在路上。他记得梦里的那个男孩穿的是一身白色的运动服。听到这里我感觉背后一阵阵的发寒,也就是说这件外套应该是那个男孩的,白色的运动服被男孩的血染成了红色。扯他们衣服的应该是这个男孩的鬼魂,他被摩托车撞应该也和这个男孩有关吧。于是我就把我的猜测跟那位学生说了,他听完之后吓的冷汗直冒,说什么也不再碰那件外套。我拿着外套到路上趁着没人就一把火给烧了,奇怪的是当时并没有风,但是烧下的灰却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回到家我看爸妈正在看新闻,我也凑过去看,当我看到电视里的报道的时候我吓了一跳。电视报道:昨晚夜里,一位出来散步的年轻人被一辆摩托车撞到,头部重创,本来还有抢救的希望,但是那位司机却视而不见慌忙逃逸,导致受害者失血过多死亡。现场发现的死者身穿白色运动裤,上身的白色外套却不见踪影。警察怀疑是有人搜刮死者身上的财务把外套随手丢在了哪里,望有看见肇事摩托的观众提供线索。 你们在路上看到再漂亮的衣服都不要捡哦,说不定是哪位鬼最喜欢的衣服呢…… ...
陆羽今年二十一岁,是一名大学生,在学校学的是法律专业,就像法律一样,陆羽从小就是个嫉恶如仇的人,碰到强权欺压弱小的事,就会挺身而出去管一管。 七月份,学校放暑假了,陆羽在学校待着没事干,就准备坐火车回家。 因为是放暑假,路上的行人很多,陆羽提着行李好不容易才赶到火车站,刚好,没有迟到,车还没有开,陆羽提着的一颗心放下了,正要放下包裹休息一下时,突然看到离自己不远的火车站广场处,一群人正围在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陆羽好奇,很想上去看看,但又担心自己放在这的行李别小偷拿走,恰好旁边有一个商店,配有替人看管行李的业务,于是陆羽掏出十元钱给店老板,让其帮忙照看,随后自己跑到人群处。 广场上,行人围的很多,陆羽费尽力气好不容易才挤进去,上前一看,大吃一惊,一个没有双腿浑身血污的人正躺在广场上,面色苍白,看样子就像是随时要死去,那人身前立着一张大纸板,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冤字,陆羽看的莫名其妙,再向周围人一打听,恍然大悟: 躺在地上的这个人名叫周博,今年四十岁,本是邻省山村里面的一名农民,常年在家种地,去年,周博听村里人说,在外面打工很挣钱,干一年的活比种三年的地都强,周博于是心动了,今年一开春,就和村里的人一起,来到市里打工,因为没有什么手艺,就进了一家工厂,干些杂活。 周博秦奋好学,尤其对工厂里的各种机器十分感兴趣,没事的时候就会摸一摸动一动,乐此不疲。一次,厂里的生产机器坏了,专门修机器的师傅修了好久,也没将机器修好,就在大伙以为机器报废了时,周博说让他试试,说不定能修好。 一个没学过专业修理的农民,还能将这个高科技的机器修好?大家自然都不相信,周博也不多说什么,而是拿着工具这敲敲,那看看,很快,竟然将机器修好了,这下,大家除了惊讶就是服气,于是周博除了干杂活,又多了一个任务,修机器,当然,厂子老板吴桐还给周博涨了工资。 一次,又是一台机器在运行过程中出了问题,老板吴桐找到周博,让他修,周博也不推辞,挽起袖子就钻进机器里,很快,机器修好了,又开始隆隆隆的运行,吴桐很开心,正要对周博说奖励的话时,突然,机器猛地一阵抖动,将周博晃的摔倒了,两条腿被机器砸到,当场就断了。 发生了如此重大的安全事故,吴桐吓坏了,他被吓的原因不是因为周博的断腿,而是怕赔偿巨额的医疗费!但是吴桐转念一想,周博是个山里人,又是个外地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有什么可依靠的?还不是自己说咋地就是咋地? 于是吴桐不但一分钱没有给周博赔,反而无限他工厂施工不注重安全生产条理,导致了重大的生产事故,现在发生这样的事,工厂完全没有责任,全部都是周博咎由自取,于是将周博赶出工厂,周博为了不给家里添麻烦,只能流落街头,乞讨为生,但又不甘心这样被吴桐冤枉,于是来到火车站,写下了大大的冤字。 听完,陆羽义愤填膺,如今这都是法制社会了,竟然还有如此无耻的老板?不行,好歹我是一个法律青年,见到这事,一定要伸张正义!于是二话不说将此事写成材料递交给法院,状告吴桐。 由于此事事关重大,法院在接到陆羽的材料后,立刻重视起来,马上派警察去调查这个叫吴桐的小工厂老板,这一查不要紧,警察在调查取证中,惊讶的发现,吴桐不但是个黑心老板,还是个背负着几条人命的杀人凶手! 原来吴桐在最开始办工厂的时候,本来有几个合伙人,最开始几个人出力的出力,出钱的出钱,分配的相当合理,年终的分红也是按付出的多少来分配的,可是随着厂子的越来越大,生意越来越好,几个人渐渐地说不到一起了,出力的觉得自己出了大力,可是拿到的却只有那么一点,不公平。 出钱的觉得工厂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出钱才弄好的,现在出力的竟然也要分,不合理,于是几个合伙人闹的不可开交,还是吴桐心狠,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将其余的合伙人全部杀掉,埋了起来,所以此后,工厂的所有收入都归了吴桐。 很快,法院的判决结果出来了,鉴于吴桐的杀人罪和故意伤害罪,诈骗罪,数罪并罚,被判死刑。获得公道的那天,周博也获得了赔偿款,并且被送进医院,却因为伤重且拖的太久,医治无效死了。悲痛欲绝的周博家人将其尸体带回老家,放入棺材,埋了。 一个月后,吴桐被警车押送刑场准备行刑,半路上,发生了车祸,吴桐竟然趁乱跑了,想到自己落到今天这副田地,都是那个叫陆羽的大学生害的,于是起了杀心,要干掉陆羽! 吴桐打听到陆羽是某政法大学的学生,计划在陆羽下晚自习回宿舍的路上一刀将其毙命,随后买了一把匕首,藏身于校园的小树林里。晚上十一点,路上出现一个身穿校服的人影,吴桐眼尖,一眼就看到校服上印着陆羽的名字,显然是陆羽刚下晚自习准备回宿舍睡觉!吴桐一个箭步冲上去,照其后背心脏的位置,狠狠刺了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陆羽起床准备上课,却发现自己的校服不见了,正在纳闷,同学找到他,一脸惊恐的说让他去校园里看看,陆羽急忙过去,一看,大吃一惊: 地上正躺着两具尸体,一具是双眼圆睁被吓死的吴桐,另一具是一个月前就已经入土为安,现在却穿着陆羽校服,且背部插着一把匕首的周博! ...
一 这个故事是我村子死去又还魂的一个老人,在他还魂回来以后讲给我们听的。他说他死后在过奈何桥时,被桥头那些恶鬼拉入三途河以后,命悬一线时,正好碰到了他一个故祖。他不认识他那个故祖,但是他故祖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 他还魂回来以后,因为没有死成,所以我们大家都叫他死鬼。他也乐于接受。好,死鬼的故事就此开始。 二 那天,死鬼顺利通过了鬼门关以后,来到奈何桥上。 他看见奈何桥上有三层桥,最上面一层红桥,粉红色的,红光闪闪;上面还有很多五彩斑斓的漂亮的鸟儿在上面飞翔;还有非常艳丽的花儿在桥两边开放,香气扑鼻而来; 中间那一层是黄桥,黄色的桥上,昏昏暗暗,有黄色的云雾缭绕,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有一些孤魂野鬼爬在桥梁上,左顾右盼,专等过桥的人经过; 最下面那一层是黑桥,只见桥上面,黑雾笼罩,阴风嗖嗖,桥梁上爬满了从河里爬上来的赤身裸体的孤魂野鬼,他们披头散发,眼巴巴的望着桥头,专等过往的鬼魂在桥上通过。黑桥上,那些孤魂野鬼叫叫嚷嚷,骂声不断,一片混乱拥挤。让死鬼看见了,心生寒意和怕意。 本来死鬼是想走上最上层红桥的,但是桥头守卫的阴兵阴将,拦住死鬼,一翻阎王薄,查出死鬼的名字,知道死鬼的底细,就恶狠狠的大喝了一声,“那是大慈大悲之人,功德无量之人走的,你何能何德,想走红桥?做梦去吧!薄上无名小辈,孤魂野鬼一个,走下桥黑桥去吧!” 这些可恶的恶鬼,第二层黄桥也不准死鬼走过。死鬼知道不准他走最上层和中层的原因。 因为大冶有一种风俗,就是人死后,在把死者装入棺材的时候,要做一串纯精肉做的肉丸子,合计九个,用一根筷子串起来放在死者手上,俗称打狗坨。同时,还要在死者落气时,烧一大堆黄皮纸钱,用一 块白纸包着,放在死者头颈部,当枕头用,叫做赶路钱,俗称灰枕。 据说死者在经过鬼门关和奈何桥,以及恶狗岭这些地方的时候,会碰到无数的恶犬如狼似虎的扑向死者时,就急忙把手中的肉丸一个一个丢给他们,把这些恶犬引来。在去往酆都城的时候,也会遇到许多凶神恶煞的恶魔拦住死者,为难死者,于是他就会把带在身上的纸钱撒向他们,贿赂他们,然后他们才会放他过去。 如果死者手上没有准备这些肉丸和纸钱,在过第一道关鬼门关的时候,就会被那些恶犬咬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就会被那些恶鬼拦住不准通过鬼门关。 所以死鬼在通过鬼门关的时候,就把那些肉丸用完了。现在看见奈何桥桥头那些虎视眈眈的恶犬,因为手上没有了肉丸子,也不敢去招惹它们; 他身上带的纸钱,也在鬼门关上被那些阴兵阴将全部没收了,他们把黄皮纸烧的纸钱理出来,装进了口袋,把死鬼掺杂烧在里面的废旧报纸和废书的纸灰,一口气吹得灰飞烟灭了。所以,死鬼身上现在也是一分钱都没有了,在过奈何桥时就没有纸钱贿赂这些阴兵阴将,难怪这些阴兵阴将要死鬼走第三层,也是最底层黑桥的。 在阴间,真是世态炎凉,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寸步难行。 好在死鬼身上有一把桃木剑,于是,死鬼就哼了一声,想也不想的就走下黑桥。他这一把桃木剑也是他在死后,他的子孙根据道士的意见放在他身上的,主要是怕他过鬼门关时,被那些恶鬼和凶犬为难他,撕咬他,所以给他壮胆,以防万一时用的。 并且给死者做斋的道士,还把如何使用桃木剑的口诀写在纸上,放在死者身边,让他去黄泉路上时,知道如何使用。 死鬼心里就想,鬼门关上那些阴兵阴将都不怕,还怕桥上你们这些孤魂野鬼不成? 当听说死鬼走下面黑桥时,那些等待在黑桥上的孤魂野鬼,马上就响起一遍呐喊声和欢呼声,他们是那样兴奋,那样迫不及待。 死鬼看见这个阵势,一时间也是吓得心里发痳,知道那些孤魂野鬼的厉害。死鬼不敢久恋,想快速通过黑桥,于是,死鬼就拿出桃木剑,按照道士写在纸上的话去做,把桃木剑往空中一抛,嘴上念念有词。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死鬼抛上去的桃木剑半天也不见发挥魔力,那一道光芒万丈的白光也没有闪现。死鬼傻巴巴的望着天空,心里一片惶惶不安,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情况。桃木剑也不见了踪影。他想是不是自己念错了道士的口诀。或者道士写错了口诀。 当他正准备打开纸条想再看一遍口诀时,还不等死鬼多想多看,只见那些恶魔无赖一般的孤魂野鬼气势汹汹,一拥而上,把死鬼团团围住,拽死鬼手的也有,拉死鬼脚的也有,抱住死鬼身体的也有,他们一阵生拉硬拽,死鬼没有任何一点反抗能力,还在望着天空,等待桃木剑现身救死鬼自己。 可是最终还是没有等到桃木剑那一道万丈光芒再现。 死鬼失望致极,看着眼前那一帮孤魂野鬼,把死鬼拉拉扯扯,死鬼无可奈何,长叹一声。 没有一刻钟,死鬼就被那些孤魂野鬼,拉下波涛汹涌的黑漆漆、黄沌沌的大河里去了。 河里,还有很多黑压压的孤魂野鬼,看见死鬼被他们拉下水,也在争先恐后的向死鬼这边围游过来。 “劫数啊!”死鬼知道,死鬼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心里顿时感到一阵悲哀,一片凄凉之情涌上心头。 三 三途河,也叫忘川河,横在黄泉路去阴曹地府之间。按照阴间说法,实际是一个过渡地方,即那些遭遇非正常死亡的人,比如上吊自杀、遭遇车祸、游泳淹死等,因为他们过早死亡,阳寿未尽,所以既不能上天为仙,也不能入地为鬼,同时还不能再返回阳间为人,因为他们自己的肉身早被损坏或腐烂,已经不复存在,魂魄就是回去也无肉身可附。 所以,这些人,准确说是孤魂野鬼,一天到黑,只能在黄泉路上和忘川河上打发时光,等待阳寿到了,再到阴曹地府去向阎王爷报到。 所以这些地方,每天都有成千上万非正常死亡的新鬼,被滔滔河水冲过来加入其中,也有无千万数的老鬼因为阳寿到了,被无情的河水冲走,脱离这个苦海,去阴曹地府向阎王爷那里报到。 所以这里人来鬼往,流动量非常大。 滔滔河水,日夜奔流,往西而去。 这些在黄泉路上左右徘徊,或者在忘川河上游来游去的孤魂野鬼,有的因为在这里呆的年头太久了,就寂寞难耐,很想找一个机会出去。比如说,某个人阳寿是80岁,假如20岁突然遭遇飞来横祸而死亡,那么在这里要呆近60年后,才能到阎王爷那里去报到。 所以,佛劝世人,什么事情都要想得开,要提得起放得下,要学会自我安慰,不要遇到厄运,动不动就去上吊自杀。想想提前死了,到了忘川河,因为阳寿未尽,不能进入阴曹地府,在三途河或者黄泉路那里,遭受这么多年的苦难,是多么不值得。 还有,佛也说了,人在世上为人是多么难能可贵,要学会珍惜自己的生命,千万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比如,在路上开飞车,玩一些危险的游戏,参加一些诸如赌命的活动,都有可能提前结束自己的生命。 闲话少说,话归正传。 这片偏远荒凉之地,一眼望去,到处都是赤身裸体披头散发的孤魂野鬼。 就像阳间的菜市场一样混乱不堪。到处人满为患,到处垃圾成堆。河水也一片混浊,腥气扑鼻。 正是因为如此,这些孤魂野鬼,就每天做黄粱美梦,想尽各种不良的勾当去害人性命,想找个替身早一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去投胎为人,或者去阴曹地府为鬼。 所以他们就专等在奈何桥上,等待过桥的人通过时,或者在大河里池塘边,等待那些到水里游泳或水边洗衣服或垂钓者,然后就伺机作案,拉他们入水,做自己的替身。 同时,还有那些遭遇非正常死亡的动物,比如蛇、虫、野猫、野狗,牛马猪羊等,也混迹其中,也在等待阳寿到了,再到阴曹地府去,等待阎王爷的判决。 这些动物等到阳寿尽了,到阴曹地府报到以后,阎王爷就根据它们各自生前的善恶大小,一般的就被判为继续为动物,大慈大善的就被判为投胎为人,或者上天为仙,生前在阳世间作恶多端的,就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刑受罚。 所以,这里是一个混世魔王的世界,也是一个人鬼动物混杂,管理很混乱的地方。 在这里,也是强者为王,败者为寇,谁狠谁作主。 死鬼被那些孤魂野鬼七手八脚的拉下奈何桥以后,掉进混浊不堪的三途河里,不知道自己是生是死,能不能顺利到达酆都城,他自己也不知道。 四 死鬼被那一伙孤魂野鬼强行拉入三途河以后,成千上万的魂灵看见了,就好像看到了一线希望似的,迫不及待、争先恐后的向死鬼围扑过来,都想分死鬼这一杯羹,都想吃死鬼这一块老肉。都想把他当做自己的替死鬼。 于是,这些孤魂野鬼为了死鬼,浪里来,水里钻,你挤我我推你;你骂我我打你;你踩他他踢你; 打得浪花四溅,挤得巨浪滚滚。 一时间,叫骂声,哭喊声,水花声,响彻三途河里。 一个本来就臭气熏天的大河,现在更是搞得乌烟瘴气、混浊不堪。 这个时候,死鬼也不知道他是谁了,也没有自己的身体了,也没有自己的魂灵了,好像案板上的一块肉,随这些孤魂野鬼怎么剁,怎么抢。 大家生拉硬拽,东撕西扯,没有一会儿,就把死鬼撕得支离破碎、鲜血淋漓。 河水也被死鬼的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还有几个恶鬼把死鬼的人头,扭下来当足球在河里踢来踢去,踢得死鬼眼青鼻肿。 死鬼的魂灵,也被那些孤魂野鬼在争抢,大家都在争先恐后的往死鬼的魂灵里挤,想取而代之。 死鬼就像一个落难于平阳处的猎物一样,被那些野鬼围攻着,撕咬着,已经是命悬一线、身不由己了。 还有那些野猫野狗似的魂灵,也跟着起哄,在死鬼胯下钻来钻去,在他肩膀上爬上爬下。 还有一只野狗,在汪汪欢叫着,舔死鬼伤口上的血。 “都给老子住手!谁再争抢撕咬就剁他的手脚!”突然听见大吼一声,由远及近,那个声音像一个炸雷,闷闷的,又很是充满了杀气的。 顿时那些挤来挤去的孤魂野鬼,马上就罢手安静下来了。大家纷纷让开一条血路来。 死鬼这时,才看清楚一个赤身裸体,牛高马大,浑身长满了绿苔藓的大魔鬼,光亮的头脑壳上,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河螺,死死的爬在上面。他活像一个生活在河里几个世纪的大怪物一样。 只见他劈开水头,驾着巨浪,冲到死鬼跟前,把还在死鬼身上纠缠不清,或者还在挡住他来路的那些孤魂野鬼,丢的丢,摔的摔,踢的踢,一阵全武行撕打,终于打出一块阵地来。 “看谁还敢在老子面前胡作非为?”那个大魔鬼对着那些孤魂野鬼一阵叫骂打闹,面相凶神恶煞,“你们都不要抢了,这个是老子口里的肥肉,不服的上来试试?” 大魔鬼吓退了那些孤魂野鬼,然后摩拳擦掌,咬牙切齿的来到死鬼跟前。“哈哈,好老一块肥肉!” 听大魔鬼这样一说,死鬼知道今天是死期到了,心里一片冰凉,死鬼就闭上眼睛,任泪水滴下来。 “哎呀,我的乖乖,你不是我玄孙吗?!”突然那个恶魔,冲到死鬼跟前,仔细的端详了死鬼一番,发现死鬼是他玄孙以后,就大吃一惊,一把抱住死鬼就大声痛哭起来,“我可怜的玄孙啊,没有想到你也死了啊,真是家运不幸啊!你死了,我以后的坟头还有谁去扫墓啊!” 一下子就把死鬼哭得昏头转向,不知所措。死鬼也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也哭得死去活来。 后来一了解,死鬼才知道,他是死鬼一个房头叫太公的,早在50年以前就死了,因为他的阳寿听说是105岁,死时只有二十多岁,所以就要在三途河上呆上85年,才能到阎王爷那里去报到。也就是说死鬼这个太公还要在这里再呆上30多年,才结束他的不幸遭遇。 难怪死鬼年轻时,每年清明节上山祭祖坟时,死鬼父亲都要给死鬼交代一遍又一遍,说某处坟是哪个祖人,叫什么名字,活在时有什么典故。叫死鬼记得清清楚楚,不要忘记。也不要搞乱了。 说搞乱了,会闹出笑话来不说,也让在阴间的祖人和世上的旁人知道了,笑话你,很没有面子。听说,死鬼湾子一个后人,是一个马大哈,那一年清明节上山祭坟时,因为山林茂密,错把他祖人隔壁那个祖坟祭了,自己真正的祖人还没有祭。结果让阴间那些鬼,笑话他祖人多年。 因为那一年没有给他祖人烧纸钱,结果他祖人那一年就穷得叮当响,要不是其他祖人时常救济他祖人,还不知道他祖人怎么渡过那个荒乱鬼年月。 所以,每年到这个太公坟上时,死鬼父亲都要叫死鬼好好磕几个响头,放一挂长鞭,多烧一些纸钱,说这个太公死得太悲惨。 原来死鬼这个太公他在世时,因为年轻不懂事,又持自己有一身好武功,性格又暴躁,所以到处惹是生非打架斗殴,最后听说是把人给打死了,以命抵命,被政府绑去枪毙了的。 因为他死时,还没有结婚(一说好像是谈了女朋友),现在都没有一个后尘,所以每年祭祖时,都是死鬼父亲带着死鬼一起去祭祖扫墓的。说是他没有后人,要是不管他的话,就会荒芜成为一座孤坟,要不了几年功夫就会被草木遮盖住,或者被雨水冲洗,夷为平地。 更主要的是如果他坟头每年没有活人去祭拜的话,那他在阴间就会永世成为一个真正的孤魂野鬼,受到大家的挤兑和非议不说,永远也不会被别个鬼魂看得起。 所以,死鬼每年清明节都要给这个太公理理坟,添添土,磕几个响头,多烧一些黄皮纸钱给他,叫他在阴间好好生活,不要牵挂在世的活人。死鬼父亲还怕他后继无人,说以后死鬼父亲死了之后,无人帮他打理坟头,就叫死鬼过继给他当玄孙,好让他那一脉,有个香火传承,家道万年。 死鬼父亲把死鬼这样过继一下,是要死鬼认这个房头玄祖,以后每年清明祭祖时,不要忘记了他,没有别的意思。因为他死得早,死时又太年轻,根本没有什么祖业,几间老房子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垮塌了,现在到处都是残砖破瓦,野草丛生,成了老鼠出没的地方。 死鬼一直以为,每年清明节或者七月半所做的那一套,祭坟、添土、上香、烧纸、放鞭、磕头作揖,只不过是活人演给活人自己看的把戏,根本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没有想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活在阴间的祖人,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哪个子孙贤孝好顺,哪个子孙忘恩负义,他们心里明白得很。 难怪当死鬼这个太公认出是他玄孙时,一把抱住死鬼,哭得那么伤心。原来,他早就认识死鬼,一直在念死鬼的好,每年清明节收到死鬼烧给他的纸钱时,高兴得手舞足蹈,逢鬼就夸死鬼这个玄孙的仁义孝道。 五 死鬼命悬一线,正在那帮黑压压赤身裸体的孤魂野鬼,群起围攻死鬼的时候,突然死鬼那个死了五十多年的太公,关键时刻认出死鬼来了,挺身而出把死鬼救下来了。于是,死鬼就又活过来了。 死鬼当场跪下来,抱着太公的大腿,痛哭流泪的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但是,死鬼太公慌忙把死鬼扶起来,说受当不起,并且还要感谢死鬼这么多年对他坟墓的照顾之情。 因为死鬼这个太公死得早,没有后尘,每年清明上山祭祖时,都是死鬼和死鬼父亲帮他打扫坟墓,并且每年七月半,还要在家里摆好香案,摆好供品,迎接他阴魂回去吃肉喝酒。 并且还给他烧了很多纸钱,让他和其他祖人一样,吃饱喝足之后,提着死鬼烧给他们的大袋纸钱,醉醺醺的,踉踉跄跄的踏着暮色而归。 所以死鬼这个太公,在阴间逢鬼就夸死鬼孝顺贤德,说得三途河里,很多鬼魂都知道死鬼的名字,都知道死鬼是一个孝顺贤德之人。真是未见其人,早闻其声。 难怪在现场,当死鬼太公认出死鬼并抱住死鬼,叫着他的名字嚎啕大哭的时候,旁边那些撕裂死鬼的鬼魂,还有那些跃跃欲试也想参与其中的魂灵,知道死鬼原来是那个久闻其名的大孝子贤孙以后,都一起齐刷刷的跪下来,磕头认罪,痛哭流泪,后悔不已。 有的抽打自己的耳光;有的大骂自己有眼无珠瞎了狗眼;还有的跑过来,抱住死鬼大腿悔恨不已,请死鬼大人大量,原谅他们这一回。 一时间是,那些在场的所有孤魂野鬼,哀哭悔恨之声,响彻三途河。 看见这个情景,也是让死鬼很受感动,抱住太公哀伤不已。 都说阴间黑暗,恶鬼无情,只认纸钱不认人,但是从今天的这个情形来看,却不完全是这样。 后来,死鬼太公也给他讲了阴间的险恶和黑暗。他说他也是这样的人,心狠手辣,在这个混世魔王的黄泉路上,在这个混浊不堪的三途河里,不打不杀,不心狠手辣,根本混不下去。 所谓强者为王,败者为寇,为寇者就任人宰割,受鬼欺压。死鬼太公说他在这里五十多年,浪里来,水里去,都是这样提着脑袋硬闯过来的。 看见他赤身裸体的身上,到处都是刀疤棍迹,伤痕累累,一只残废了的眼睛看上去,还很昏浊不清,说明他是个久经沙场出生入死之人。再看他身上长满了绿青苔,大大小小的河螺还死死爬在他身上头上,说明他在水里的年头多么长久。 死鬼太公说阴间虽然险恶,鬼心叵测,生存环境差,造就了那些孤魂野鬼的心里素质也恶劣,但是有一点,他是肯定的,那就是所有的鬼魂,包括那些大恶魔,也都是非常敬重孝敬父母之鬼魂的,这样的魂灵不管是在阴曹地府,还是在黄泉路上三途河里,都是别人羡慕敬仰的楷模。 要是某人在世时是一个大孝子,对父母百依百顺,尽心孝敬,他没有死之前,魂魄还没有到阴间,他孝敬父母之德行,早就在阴间传遍了。所以,当他一旦死后魂归阴间时,所有的鬼魂对他都是敬而远之,心里是由衷的佩服。碰到什么东西都抢,看见大孝子在场大家就不抢了,纷纷后退让路,让孝子首先得到满足。 至于说有某个恶鬼想欺负那个大孝子,那大家就会对那个恶鬼群起攻之,并且还会嗤之以鼻,把他赶出三途河外。 所以,在阴间孝道畅通无阻,受万鬼欢迎。哪个世人,哪个冤鬼,不是父母所生,父母所养?父母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受了多少冤屈,遭了多少罪,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特别是眼前这些早早就遭遇横祸而死,早早就离开父母的鬼魂,一想起父母的大恩大德及养育之恩,没有报答就命丧黄泉,与父母阴阳相隔,如隔天涯,永世再不能相见,每每想起这个的时候,他们内心最柔弱的那块地方,就会动了恻隐之心,就会泪流满面痛苦不堪,心里也会愧疚万分。思念父母之情由为甚之。 六 曾经有一个人,听说在世时是跛脚的父亲,每天挑着一个货担子走村串户,给别人家补竹筐修竹床,靠得到一点微薄的报酬,把他抚养成人的; 是他瞎眼耳聋的母亲,靠一双手在家里摸摸索索试试探探,一把屎一把尿,辛辛苦苦把他抚养长大的。 但是他长大以后,不但不知道感恩报恩,反而还嫌弃跛脚的父亲和眼瞎耳聋的母亲,丢了他的丑,感觉让他在世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所以就很不孝敬父母,动不动就在父母面前发脾气,并且脾气一上来,还对父母非打即骂。 后来,他娶了一个同样嫌弃残疾父母的老婆,两个人经常是一唱一和,在父母面前是言语恶毒,叫骂之声不绝入耳。“那两个老东西,为什么还不死,活着又不能做,只知道要吃,早死了早活该。” 他跛脚的父亲听不入耳,后悔自己辛辛苦苦养了这样一个白眼狼似的不孝之子,经常是半夜醒来,想起儿子儿媳的不孝,羞愧难当,早就想自尽身亡,一走了之。但是多次走出家门又转了回来,端起农药瓶又放下了,或者把绳子套上了脖子又解开了。 因为他担心自己死了,眼瞎耳聋的妻子无人照顾,每天过着苟且残喘、生不如死的生活。他心里放不下和他相伴几十年的结发妻子。 后来,在那对不孝儿媳的又一次恶言相向以后,老人忍无可忍,终于下了决心,把一瓶老鼠药拌在饭里,先把妻子药死,然后自己也吃饱饭随之而去。 残疾老夫妻两个终于解脱了,也放心了,一同相扶相搀着走上了黄泉路。 黄泉路上和三途河里,那些孤魂野鬼,每每看见老夫妻两个相扶相搀这个镜头的时候,在为之动容的同时,也感到无比的伤心和愤怒。 这对不孝夫妻之恶名,早在阴间传遍。大家咬牙切齿,对那对不孝夫妻恨之入骨,恨不得对他们两个生吞活剥。 后来,听死鬼太公说,那对不孝夫妻在一次意外车祸死了之后,鬼魂到黄泉路上,还没有走到三途河边,就被那些孤魂野鬼一拥而上,群起攻之,用路边的石头把他们俩砸成了肉酱。又把这些肉酱,让野狗吃了一百遍,才解了大家心头之恨。 那对老夫妻知道了,还伤心的哭得死去活来。 “这就是养育你的父母大人。”死鬼那个太公,别看他五大三粗的,其实感情还是比较细腻的。只见他想起自己年纪轻轻就命丧黄泉,没有在家里伺候过父母一天,也没有给长年卧病在床的母亲,端过一碗热水、一碗药汤。每每想起这个,他就愧疚万分,在三途河里终日寝食不安。 想起自己年轻时不懂事,惹了很多让父母担心受怕的事情,特别是自己打死了人,以命抵命,被政府绑去枪毙后,父母伤心欲绝,一夜之间白光了头发。每当想起这些,他就悔不当初,经常是以泪洗面痛苦不堪。 死鬼在三途河里,被大家知道是一个大孝子以后,那些孤魂野鬼就对死鬼另眼相看,对死鬼非常敬重。 虽然这里环境还是那样恶劣,空气还是那样混浊不堪,三途河的河水也还是那样浊黄不已。 一江大河,还是那样滔滔不绝,奔西而去。 七 后来,死鬼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三途河里孝顺的名声,被那个太公以及那些孤魂野鬼大肆炒作以后,传遍了阴曹地府。阎王爷看见他是一个大孝子,感动于他的孝行天下的德行,于是大笔一挥,再给死鬼增寿20年。 于是,死去的死鬼就又还魂回来了。 ...
在黑爷我小时侯的时候,村里一位老奶奶跟我讲了一件事:说是在晚上10点以后,有一个人会在桥上,只要你一走过去,那个人就会一把把你扔下水,很多人在10点以后走过,就死了. 隔壁家的李大胆不信,非要去看看(别看他叫李大胆,胆子却很小),一天晚上,李大胆在朋友家喝酒故意喝到10半才回家,当李大胆走到桥上时,看到一个白衣女子走在桥上对他笑,他也没太在意,就走了.第二天,李大胆就病了,李大胆的娘找了许多医生,医生也查不出来,就跟***说:"你儿子这种病我从来没见过,你去大医院看看吧!" 第三天,李大胆的娘就带他去了一家大医院,就连大医院都说这种病他们也从来没见过.李大胆的娘只好沮丧的背着李大胆回家去了,然后,李大胆的娘又听隔壁的张婶说:“你家大胆是不是沾上了那东西,去找个道士看看吧!”李大胆的娘反正也没办法,就去找了一个道士。道士让李大胆的娘准备一杯鸡血,要公鸡,公鸡越大越好。还要准备一叠黄纸。那天晚上,李大胆的娘和那个道士10点以后到了那座桥上,道士一手拿黄纸,一手拿那杯鸡血,道士先把那叠黄纸扔到空中,然后把鸡血把那条桥从头到尾洒了一遍,嘴里念着什么,然后对李大胆的娘说:“明天你儿子就会好了。” 第四天,李大胆的病好了,可是黑爷我有一点不明白,大家可以帮我想一想,:为什么李大胆走过桥没有死呢?这可能是个永远的秘密.........(完)(这是我第二篇文章,大家给我点建议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