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怀戎县有一商贾,名叫贾安,贾安年少时外出闯荡,曾做过打家劫舍的勾当,攒下一笔钱财,金盆洗手后以此为本金,在外面做些买卖药材的生意,生意越做越大,没过几年已是身家万贯,富甲一方。 发迹之后,贾安便衣锦还乡,回到老家置办家产,花大价钱购得一块风水宝地,在其上修筑府宅,府宅落成之日,贾安大宴宾客,亲友前来,见那府宅朱门金漆,画栋雕梁,修建的很是气派,皆称赞不已,贾安一时风光无两,心中甚是得意。 傍晚,宾客散尽,贾安醉酒卧床休息,迷迷糊糊睡着了,睡到半夜,半睡半醒间隐隐约约听到房中有声音传来,初时并未在意,然那声音很是聒噪,喋喋不休,扰人心神,贾安不禁倾耳细听,发觉竟是有人在诵经,夹杂着敲击木鱼的声响,“笃笃笃”的声音在空旷的房中显得颇为慎人。 贾安顿时睡意全无,这偌大的府宅中仅有自己一人居住,哪里来的诵经声?便起身寻找声音来源,寻声来到屋中东南角,待听清那声音来处后,不禁惊出一身冷汗,那声音竟是自地下传出。 心觉惊悚,听着那诵经声贾安一夜无眠,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便找来了亲友,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告知,亲友们却皆不以为然,不信会有如此怪异之事,疑其昨日酒醉出现幻觉,要他好好休息,莫要多想。 贾安见亲友如此说,自己也心生疑惑,昨日饮酒过甚,头脑昏昏沉沉,不知夜里发生之事是真是假。 然当亲友走后,当天夜里贾安再次听到诵经声,这次听得真切,那地下传来的诵经声腔调很是奇怪,声音忽大忽小,忽快忽慢,忽刚忽柔,显得很是诡异,伴随着断断续续毫无规律敲击木鱼的声音,不仅毫无梵音宁静祥和之感,反倒乱人心神,让人心生恐惧,将贾安吓得躲入被褥中,瑟瑟发抖,又是一宿未眠。 第二日贾安再次找来亲友,这次说什么也要看看地下到底埋藏着什么东西,亲友们见其执拗,劝阻不住,只得顺从,找来工具自屋中东南角向下挖掘,挖了约有丈深的时候,一人忽好像挖到什么东西,众人拂去上面泥土,顿时大骇,那竟是一口棺材。 虽心中惊骇,但好奇心使然,众人还是打开了那棺材,棺中有一具骸骨,其身披袈裟,项带佛珠,旁边摆放着一个木鱼,很显然这是一具僧人的骸骨。 想起贾安所说深夜传出的诵经声,众人不禁感到后背发凉,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贾安虽心里也很惊恐,却仍不愿舍弃这花费了不少钱财建造的府宅,欲要众人将这口棺材抬走,另葬于他处。 众人拿来绳索抬棺,几名身强力壮的汉子用尽全力,那棺材却纹丝不动,众人心里害怕,不敢再尝试,只得作罢。 贾安虽然舍不得这府宅,但棺材抬不走,他也不敢再与亡人共居一室,只得无奈搬家,暂居于亲戚家中,惹不起,只得避走。 然让贾安意想不到的是,这灾祸竟避无可避,那死去的僧人好似缠上了贾安,纵使贾安移居他处,诵经声也会在深夜传入他耳中,扰他心神,让他夜不能寐,白日里精神恍惚。一日厄运当头,走在路上,失神之下竟被马车所撞,险些丧命。 贾安不胜其扰,到处求神拜佛,又是请道士驱邪,又是请和尚超渡,却皆无济于事,最后身心俱疲,人也日益消瘦,形如枯槁。 绝望之际,一本家长者听闻了此事,那长者已年过古稀,见多识广,告诉贾安其年幼时曾听长辈讲贾安府宅所在之地曾有过一座寺庙,料想那死去的僧人生前便是庙中之人,亡人不会无缘无故纠缠阳间的人,想必是有什么诉求,要贾安去查阅一下本县的县志,或许能查得那僧人身世,以应其所求,摆脱纠缠。 贾安谢过长者,寻来县志一看,发现上面果然有相关记载,原来前朝年间,贾安府宅所在之地有一寺庙,庙中方丈贪财,以佛名诓骗信众,大肆敛财,后江山易主,新帝登基,憎恶佛门贪风,下令整肃佛门,那方丈被人告发,逮捕入狱,后被判死罪,杀于荒郊。 方丈死后,信众不忍见他尸横荒野,便筹钱为其做了一口薄棺,将其葬在寺中后院,后来灭佛之风愈演愈烈,寺庙被毁,夷为平地,没过多久,寺庙所在之地已成一片荒郊,再无寺庙痕迹。 贾安看后,已知那亡僧身世,念其好财,便将一金元宝掷于其棺中,当夜诵经声果然小了些许,贾安又让人抬棺,棺木微动,却仍无法抬起,只得继续往棺中掷钱财,每掷一些钱财,那棺材便轻几分,直到将僧人的骨骸用钱财埋住,方能将棺材抬得起来,贾安又对其许诺,迁葬后为他换一口金丝楠木棺椁,抬棺之人顿时感觉轻了许多,赶紧将棺材抬出,抬到附近一处荒地,而后换成楠木棺椁连带着那些钱财将其安葬。 此后贾安夜里再没听到过诵经声,终于长舒一口气,然由于万贯家财几乎全被那亡僧讹去,加之生意不顺,贾安花钱又大手大脚,不知节制,没过多久便已是穷困潦倒,连府宅都被变卖,最后沦落到靠人周济为生。 却说那亡僧骸骨被重新安葬后,棺中藏有许多钱财之事流传出去,被几个亡命之徒盯上,没过多久便破棺将钱财悉数盗出,然当天夜里几名亡命之徒却皆无端暴毙,官府派人调查,得出结论乃是被吓破胆而死。 ...
他姓范,叫玉忠,他是一个职业杀手。 他刀枪剑棍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任何被他锁定目标的人,绝对见不到翌日的第一缕阳光。 从来没有意外。 他的眼神里带着寒光,眉宇间流露出不怒自威的肃杀,江湖上人送外号“死神”。 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相貌,因为平日里大家见到的都是他乔装后的样子,但他在每次杀人之前,都会在被杀者临死时揭开自己的人皮面具,让他们看看自己的真实长相。 所以,当时社会的头面人物都害怕在任何场合见到他,更害怕见到他的真实相貌,因为那样就意味着自己的死期已至了。 他也从来都没有笑过,哪怕是一丝丝微笑,哪怕是在他最心爱的女人面前,他也吝啬显得那么吝啬。 江湖上有人传言说,其实他的样貌奇丑无比,所以他才做了个人皮面具来遮盖住这个秘密; 也有人说,他之所以不会笑,也跟这个奇怪的人皮面具有关,因为他一旦笑起来,就会胀裂掉那张人皮面具; 也有人说,他之所以那么喜欢杀人,是因为他那张人皮面具很容易腐烂,每隔一段时间就必须更换一次,而他正是将死者的人皮扒下,贴到自己脸上去的; 还有人说,我们最好还是别瞎议论了吧,免得他听到后,会朝我们下手的。 鬼故事 于是,刚才还议论纷纷的人群,立刻吓得作鸟兽散,大家都怕丢了自己的性命。 其实他也闻说了这些传言,但他是不屑于刺杀这些小角色的,因为他要杀的都是重要人物。 他可不是随便遇见一个人就起杀机的,他是把杀人作为一种谋生手段,他的背后有着背景深厚的买家,他则按照人头的重要性和刺杀的难度系数来开价,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是明码实价,童叟无欺。 是的,他的眼里只认钱,不认人。 民国时期各大小政客军阀间相互倾轧,长在河边走的人,都难免会得罪一些人,很多时候桌面上没法解决问题了,便需要借助杀手来处理掉自己的政敌,让他们永远也没法跟自己作对了。 这也为杀手这个职业提供了肥沃的土壤。 而他,是所有杀手中最有名气的一位,买家舍得给他银子,因为他们都知道他办事稳妥,从未失手过。 不过,在江湖上打打杀杀了几十年,他心里其实也厌倦了这种生活,虽然他杀人从来不眨眼,但其实他也知道自己造下了不少冤孽,虽说死者没法变成鬼来找自己报仇,但死者不还是有家属有朋友吗,万一哪天他们趁自己打盹的时候把自己给解决了呢? 因此,他每天都在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生怕自己那天起来,脖子上的人头就不在了。 他从来不敢在外面喝水,也不敢吃外面的食物,甚至都不敢跟陌生人对视,每次不得不出门打理一些日常生活中的杂事时,他都会戴上墨镜,然后将风衣的领子拉得很长很长,尽量不让别人看见他那张脸——虽然他那张脸上还贴着的是别人皮肉。 不过幸亏他为人警觉,虽然有大把大把的人排着队想找自己报仇,但直到如今,他还是五脏四肢完好的。 他之所以不想再干这行了,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在于,他喜欢上了一个叫叶子的女孩,那女孩知道他是干这行的后,依旧没有离开他,而是苦口婆心地劝他早点急流勇退,免得以后夜长梦多。 所以,他决定在做完第一百个单子,挣够一百万美元后,便从此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他甚至还想好了,以后他就带着叶子远走高飞,隐居到加勒比海上一个叫洪都拉斯的岛国生活,因为那里再也没有人认识他们了。 他已经杀了九十九个人了,今天夜里,他将要迎来自己人生中第一百单,同时也是最后一单生意。 于是他收拾了一下装备,打算就此出发了。 虽然在白天的时候,他心里感觉今天有点怪怪的,比如,他到楼下去买包香烟的时候,居然看见纸币上的国父(孙中山)在朝自己微笑——国父不是早就在民国十四年因肺癌去世了吗? 尽管这很可能是个不祥的预兆,但因为他是个非常具有职业素养的杀手,既然答应了自己的买家,就不会践诺,他还是精神饱满地出发了 他今天要杀的是一位叫秋水的报社小记者,是自己干过这么多年的杀手生涯中,这位记者绝对是最不起眼的一个小角色了,但这位穷酸的小记者说话的时候不注意分寸,得罪了当时一位省长大人,省长大人爱惜自己的名声,不想亲手杀人,于是便叫他去将那记者暗杀掉,这样省长大人就可以将责任推卸得干干净净,然后还可以堂而皇之地去参加这小记者的追悼会,为自己博得一个“爱惜人才”的好名气。 玉忠想也没想便接受了这个任务,原因很简单,省长给自己的也是一万美元,这是请他出手的市场价,在当时是一笔巨大的数字。 他很快就找到了小记者在长沙城里租住的房屋地址,那一带卫生条件和治安条件都相当糟糕,而且那小记者还居住在一栋危楼里。 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选择了做这行,就应该把所谓的同情心掏出了喂狗,心慈手软的人绝对没法成为一个合格的杀手。 他通过事先准备好的绳索,潜入了那小记者在三楼的房间。 鬼故事 那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了,但那小记者还在烛光下忙碌着,他应该是在赶明天一早的稿子吧,干他们这行的都是这样没日没夜的工作。 玉忠掏出了手中安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想趁着他还在全神贯注写稿的时候将他干掉。 一般来说,玉忠在杀人的时候都是用刀子的,因为他有一个习惯,就是在杀人之前掀开自己的人皮面具,好让对方看清楚自己的相貌。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想在这些大人物面前炫耀一下自己。 但看来今天是用不着了,因为今天自己所要杀的是个小人物,在他面前炫耀也没有什么好骄傲的。 所以他决定在神不知鬼不觉间干掉那小记者。 而要干掉这小记者对他来说,简直就不会费吹灰之力,想当年,多少持枪杆子出生的草莽英雄不都死者了自己的手下吗? 他扣动了扳机,打算一枪崩了那小记者后就迅速离去。 他知道有人传言说他在杀人后要剥下死者的脸皮贴在自己脸上,其实那是误传,他脸上那块人皮面具是二十年前就贴上去的,用的是一种先进的西医技术,可以几十年不换洗。 “谁?!”忽然,那小记者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猛地一下站了起来。 这是玉忠此前万万没有想到的,以他的能耐和水平,在杀死一个人之前,对方是根本察觉不出来的,因为他的脚步轻盈,动作麻利,几乎没有任何累赘的步骤。 难道这小记者有什么特异功能?比如,他会提前预知到未发生的事情? 还是这小记者是个身藏不露的世外高手,甚至他在业余也兼职干过杀手? 不不不,这些情况基本都可以排查掉,这应该只是个巧合。 果然,那小记者跑到房门外看了几眼,然后扯着嗓子叫了起来,“曼曼,是你吗?我知道你今天会来的,我们三年前越好了今天夜里想见的,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应该不会忘了的。” 果然不错,他并没有发现自己,他只是在等一个叫“曼曼”的人,对了,听名字那应该是个女人,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曼曼应该是他的情人吧? 一想到这里,玉忠又不禁联想起自己的情人叶子来,她还在家里等着自己干完这一票后就远走高飞呢! 玉忠心想,好吧,就看在这一点上,我就不用手枪杀你了,也用刀子结束你的生命吧。我敢肯定等你那情人曼曼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只是你的一具尸体了。 玉忠觉得自己这是对小记者这样一位小人物的莫大尊重:让他在死之前看清一下自己到底长成什么样的。 要知道在此之前,只有了不起的大人物才可以享受到这一待遇的。 于是,玉忠从窗台上爬进了他的房间,索性故意让他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玉忠已经站立在了小记者背后,而小记者却丝毫没有发现,他还眼睛发直地站在门口,嘴里喃喃叫喊着“曼曼,曼曼…….” 玉忠在背后拍打了他一下,然后叫了声“喂!” “曼曼!曼曼!我就知道你会过来的…….”那小记者神经过敏一般回过头来,还想一把抱住自己。 玉忠赶紧机灵地后撤了几步,他可没有这种特殊的癖好,和一个大男人搂搂抱抱在一起。 “你不是曼曼……”小记者立刻像是一只霜打的茄子一般焉了,“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要杀你的人,”玉忠将手中的刀子杂耍般挥舞了一圈,“有人要买你的项上人头。” 鬼故事 “买我的人头?你是个杀手?”小记者居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我,我这颗人头也有人要吗?” “有人要,而且很贵,一万美金。”玉忠朝他伸出一根食指,说道。 “一万美金!”小记者吓得整个人都矮了一截,“我的天啊,我不吃不喝一辈子都挣不到那么多钱,那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人想要我的命呢?” 其实杀手行业里一个不成文的潜规则就是,千万不能在被杀者面前说出到底是谁要他的命,因为担心万一没杀死,会让那雇主的身份暴露,这样就会坏了很多规矩,不过玉忠认为告诉这个小记者也无妨,因为他手无缚鸡之力,不可能逃脱自己的手掌心。 “好吧,告诉你也无妨,是省长大人。”玉忠回答他说。 “省长大人?”光是这四个字,就把小记者吓得不轻,“我,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他了呢,用得着他亲自派人来杀我吗?” “那好,我索性好人做到底了,让你死得更明白点,”玉忠又将实情跟他说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记者,居然吃饱了没事做,成天动歪脑筋想着去打探省长大人的隐私,人家有几房姨太太,每一房买了多少金银首饰关你屁事啊?你怎么也不想想,你算哪根葱啊,人家省长大人要杀了你,还不跟踩死只蚂蚱一般容易?人家现在算是对你客气,没有拿你家人怎么样,你死后还能混个因公殉职,你父母可以领到一笔抚恤金。” “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小记者非常激动地理论道,“想当年我在美国留学的时候,我们的那些同行们不都是削尖了脑袋去扒政客们的丑闻吗?记者本来就是无冕之王,享有言论自由权,我认为这一点是天经地义的!” “傻小子,那是在国外,”玉忠说道,“在我们这个社会里是行不通的。” “之所以行不通,还不是因为那些政客们阻止了老百姓说话的自由吗?”小记者显得非常激动,像是要跟自己上思想课一般。 “我说不过你,也不想跟你啰嗦了,”玉忠奇怪今天自己说得够多了,此前他可从来不是这样,“你快点把命拿来吧!” “好吧,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多说了,”小记者闭上眼睛,“我知道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不过,在我临死前,我还有一个心愿。” “我知道你想看清楚我是谁,”玉忠理所当然地在用惯性思维想问题,“那好,我满足你。” 说完后,玉忠便解下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就像他此前每次杀人前的习惯流程一般。 小记者睁开眼后,立即被自己眼前看见的这个面目狰狞的男子所吓晕了。 刚刚站在他面前的那个还带着几分斯文的杀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横肉犄疙,白骨森然的脸——这两张脸都是同一个人的吗? “你,你,你是人,还是鬼……”小记者怯懦这连退了三步,“你,你这脸上是怎么回事……..” “你可以说我是人,也可以说我是鬼,”玉忠冷冰冰地回答了他一句,“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的外号叫死神!” 其实,关于他这种阴森恐怖的脸,确实也是有着一段来历的: 他这张脸并非与生俱来的,小时候他也有着一张阳光健康的脸蛋,那时候每个见到他的人都要情不自禁地夸奖一句,“这孩子真可爱,不知道谁家这么有福气。” 只可是他并不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他爹吃喝嫖赌抽样样在行,还喜欢在喝醉酒后打他娘,有一次酗酒后,他爹居然将亲手他娘杀死了,因为他当时也在现场,他爹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将他也一并杀了。 当时他家里正在修房子,门口还有一个大石灰池,他爹就强行将他的头摁在熟石灰里,企图蒙得他窒息而死。 那冒着滚气的熟石灰烫得他脸上直发热,他知道自己或许死不成,但这张脸算是彻底毁了,彻底没得救了。 于是,他的童年就这样投下了黑色的阴影,他开始怀疑人生,怀疑人世间是否还有真情,于是,他便决定报复这个世界,干起了杀手这个高风险职业。 他杀人从来不问理由,只问自己的心情,以及可以得到多少报仇,他以及完全把杀人当做了一种宣泄,一种娱乐,一种游戏,而他本人则在不断杀人的过程追求着一种变态畸形的快感。 够了,不想这么多了,他又将自己的思绪拉回现实中来。 “好了,我的脸你也看到了,”他用冷漠的眼神凝视着小记者问道,“现在你该满足了吧!” “不,你误会了,我不是想看你的样子,”小记者忽然提了出来,“其实我最后的请求并不是这个——” “那你的要求是什么?快说!”玉忠知道自己今天以及够宽容了,“我没有太多时间等你了。” 鬼故事 “我,我,我这事有点麻烦……”小记者结结巴巴道,“我要等一个人,她答应今天要过来找我的,可,可是她现在还没来,如果你一定要在今晚杀完,请稍等我一会好吗,我真的想见见她,那样就算死了,我也不会留下任何遗憾了……” “不行,”玉忠一口拒绝着他道,“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玩下去。” 玉忠甚至有理由怀疑那小记者是在使用缓兵之计故意拖延,好期待自己良心发现放了他。 “可是……”小记者又可怜巴巴地说道,“我们都已经三年没见了,我心里很想她啊……..如果她过来没见到了,一定会说我不守信用,说话不算数……” “你要等的那个人,就是你刚才口里念叨过的曼曼?”玉忠发誓自己不是个喜欢八卦的人,但今天却不禁多嘴问了一句,他也知道是什么原因。 “是啊,她是我喜欢过的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一个女人,”一提到曼曼,小记者两眼又立刻来劲了,仿佛一下子忘了自己是个将要死去的人了,“我们分开三年了,今天是我们约定好了想见的日期,我求求你可怜可怜我,让我再等她一会好吗?反正我是没法逃走的…….” 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玉忠居然对这个小记者有了一丝弱弱的同情心,他知道干自己这个职业最大的敌人就是这廉价的同情心,他也从来没有过这种见鬼的感情,今天是中了哪门子邪呢?难道是百天的时候见到那纸币上的国父微笑惹的祸? “好吧,我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十五分钟后,你那个曼曼若是还没来,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玉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会稀里糊涂地答应他了,或许是因为被他那份痴情触动了一下心中的弦丝吧! 因为这小记者每次一提到他那“曼曼”,都会不禁让他联想起自己的情人叶子来。 毕竟自己曾经是一个对人性那么失望的人,是小叶在他内心的荒漠栽下了一片盎然的绿洲,让他好歹相信这世界上有一个人是真心对自己好的。 “哦,十五分钟大概会差不多吧,不过我也不太敢肯定……”那小记者的样子好像还是不太满意,居然想跟玉忠讨价还价。 “少废话!”玉忠狠狠地斜乜了他一眼,“趁我没有后悔之前,你最好闭上你那张臭嘴!” “哦,好吧。”小记者知道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于是只得答应了下来,并且老老实实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两个人就这样苦苦地瞎等着,谁也没闲情去猜测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过玉忠可以看得出来,这小记者心里是非常焦急的,这让他倒是也想见见那曼曼到底长成什么样子,值得这小记者如此守候,甚至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不过,前提条件是那曼曼可以在十五分钟内赶到,否则就算她长得去顾倾城,他也没这个雅兴等下去了。 十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玉忠看了一眼手表,然后又拿起刀子说道,“好了,你要等的人没到,看来她是不会过来了,我这就送你上西天吧!你放心,如果我出门的时候不小心碰上她了,我是绝对不会滥杀无辜的。” “不——她一定会回来的——”小记者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乱叫道,“她答应我的事情,从来没有食言过,这回也一定不会例外,要不请你再给我十五分钟好吗?如果我曼曼没见到我,她一定会怪罪我的…….” 听他那口气,玉忠就觉得这小记者实在是太幼稚太天真了,你人都马上要死了,还管她曼曼会不会怪罪你呢,就算她怪你,你也永远不会知道了。 “你他妈太烦了!”玉忠发誓这是他做得最棘手最不顺利的一单买卖了,于是怒斥了一声道,“你要等的那个曼曼到底是个什么人啊?我看她八成是喜欢上了别的男人,要不就是死在了来找你的路上…….” “不可能,曼曼不会喜欢上别的男人,”小记者很生气地说道,“她更不可能会死在来找我的路上…….” “你怎么那么肯定?”要怪只能怪那小记者太罗嗦,让玉忠今天居然也跟着变得这么罗嗦了起来。 “嗯,我当然肯定,”小记者回答说,“因为曼曼她早在三年前就死了,她都死了,怎么会爱上别人呢,更不可能死在来找我的路上………” “……”听到这个回答,玉忠这个跟死人打了一辈子交道的杀手,居然也有了几丝腿软,这小记者该不会是故意消遣自己的吧,再或者他是个神经病吧?! 那曼曼都死了三年了,他居然还在等她过来看他?玉忠原本还以为这小记者说的是一个大活人呢!想不到他居然在等一个死人? 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你居然要一个死人从阎王爷那边爬过来看你? 鬼故事 玉忠心想,如果每个死人都可以复活过来,那自己这条命岂不早就丢了无数次?自己这双手上可是沾满了太多太多人的鲜血啊! “我看你小子是故意的吧,”玉忠变得很不高兴了起来,他一不高兴后果就很严重,因为他的外汇叫死神,“你别企图用这种鬼话来吓唬我,我可不是吓大的,你也别企图用缓兵之计等来别人来救你,就算你叫来百十个人,一样不是我的对手………” “我真的没有骗你,曼曼一定会回来的——”他还是固守己见地说道,“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哪怕十分钟,哦,不不,五分钟,再不行三分钟?” “对不起,傻小子,这里不是菜市场,”他决定快刀斩乱麻迅速解决此事,“我这就送你上西天,这样就用不着你那曼曼来找你了,你直接去找她不就得了?” 说完后,他便将明亮的刀子抽了出来,精准无误地朝他心窝处刺了过去。 忽然,门外“咚打——”地传来一声怪叫,玉忠的手不禁又收了回来。 他害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怕有人在背后朝自己开黑枪。 这也叫漂亮的女人?我看你小子上辈子没摸过女人吧?当真是应验了那句古话,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你别乱想,秋水,”曼曼又说道,“我真的没有想过…….” “哎,我又何尝不想买个金戒指送给你啊,”小记者又说道,“可是那时我穷,连肚子都填不饱,哪里买得起啊……..” “你别再说下去了,秋水,我怎么可能会不理解你呢……” “嗯,谢谢你的理解,曼曼”小记者擦了把眼泪说道,“现在我终于找到工作了,我终于有能力给你买个戒指了,曼曼,快伸出你的手指来,我来为你戴上……” 说完后,那小记者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光闪闪的戒指来,那重量还不轻,看得出来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玉忠心想,他一个做小记者的,收入肯定不会太高,为了赚钱买下这个大戒指,他不知道要熬夜写多少稿子,而为了保证这些稿件的独家性,他又不知道要出生入死地潜入多少高官大户人家窥伺人家的隐私,也不知道被多少有钱有势的大人物警告过,殴打过…….直到现在被省长大人花钱雇凶来杀死他…… 一想到这里,玉忠的心里也有些不难受了起来,但他还是打起精神告诉自己说,作为一个职业杀死,自己就应该是个冷血动物,不要被人间的儿女情长所软了心,如果自己因为心肠软而放过了这小记者,省长大人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那样自己想要带着叶子远走高飞的梦想就一定会泡汤了…… 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为自己戴上戒指,曼曼竟然像个小女孩一般,脸上露出了绯红的娇羞,虽然她嘴里说过自己并不羡慕别人戴金戒指,但可以看得出来,她心里其实是多么渴望的。 玉忠忽然又想起自己给叶子买金戒指,并且亲手为她戴上时候的情景,当时她的脸上也是那么地幸福,一串串甜蜜的笑容,像是池塘里的涟漪般朵朵绽放。 “咦,曼曼,你变瘦了,”小记者忽然惊咋一声道,“这戒指原本是我按照你的尺寸为你量身定做的,想不到现在戴上去后还有不小的空间,看来你在那边是没有吃好睡好啊,你怎么那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呢,你这样相当于是在间接地伤我的心,你知道吗…….” 玉忠的心里猛然间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一种很疼的感觉划过他身体周遭所有的触觉和神经细胞。 因为他也清楚地记得,叶子会经常深情地对自己说,“玉忠,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啊,你看你最近又瘦了,你怎么不多吃点啊,你要知道,你的身体并不仅仅属于你自己哦,它还有一半是属于我的…….” 而他却还会顽皮地回答她说,“有一半属于你啊,那你想要左半边呢,还是右半边呢?” “你自己看着办吧,”她也笑嘻嘻地说道,“不过请你劈开的时候,切割得均匀一点哦,如果不均匀的话,大头归我哦,嘻嘻……..” 那些回忆的片段本来还在他的脑海里一幕幕晃过,但他的注意力立刻又被小记者和曼曼的对话拉了回来。 “曼曼,你这次回来了就别走了好吗,”小记者说道,“我们还有太多太多美好的岁月要一起度过,你曾经答应过我的…….” “小傻瓜,”她在他脸上捏了一下,说道,“我怎么可能不走了呢,我都是死过的人了,就算我赖着不走,阎王爷那边的人也会过来找我的……” “好,你走我也走,”小记者热血澎湃道,“我们一起去那边过逍遥自在的好日子……” “小笨蛋,你这是说什么傻话啊,”曼曼又说道,“你要好好活着,替我活着,也为你自己活着,知道吗?别口口声声就说死啊死啊之类的,如果你真正爱我,就要活出一片属于你自己的天空来!” 鬼故事 “可是,我也注定活不过今天晚上了啊,”小记者难为情地说道,“因为我得罪了一个人,他可是个大人物…….” “什么?你得罪谁了?”曼曼的神色仓皇道,“那人是个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呢?” “我得罪了省长大人,”小记者说道,“因为我报道揭发过他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所以他的眼里已经容不下我了。” “你啊,就是这么一副嫉恶如仇的心肠,一点都不考虑一下自己的人身安全,”曼曼责备着他说,“不过你别急,现在我就带你离开这里,回到我们老家农村去,那省长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已经来不及了,曼曼,”小记者说道,“省长大人已经派了杀手过来要我的命,那杀手已经进了这个屋子里,或许过不来多久,我就要死在他的刀子下了。” “哦?他已经进来了?”曼曼四周打量了一下,“他人呢?为什么我没有看见啊,这屋子里明明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啊,不只有你一个,因为我已经不是人了……” “不可能啊,他一直都在这里啊……..”小记者朝屋子的各个角落扫描了一周,果然没有看见刚才那个有着一张峥嵘面容的杀手了——他真的消失不见了。 原来,在听完他们的对话后,玉忠内心深处那泯灭已久的良知和同情心又被泛涌了起来,他终于明白了这个有情有义的小记者是不能杀的,他也决定不再稀罕省长大人那一万美金的酬薪了,当天夜里就带着他心爱的女人叶子搭上了通往岛国洪都拉斯是客船离开了…… ...
1.我们总是在某一时刻有些莫名其妙的好奇和不可思议的怯懦。 某个周六上午被楼下的嘈杂声吵醒,开门去看出了什么事。看到一群人挤在不大的楼道里,吵吵闹闹。反正也没什么事,我就扒着楼梯扶手瞧了一会儿。不一会儿,下面的人自动让开了一条路,从里面抬出了一个人,全身盖着白布。 住在我家楼下的是一个叫严昉的剧作家,以前去网上搜过,他靠一个电影短片比赛出道,之后有几部剧本被拍成了电视剧,其中一部甚至还在一个很有名的电视台播放,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很少见他出门,不过快递倒是频繁光顾。印象里,这个体型胖胖的叔叔很神秘。 因为小有名气,所以下面这群人中有几个小报记者一直追着几个人问长问短。看来那几个人是严昉的亲戚。严昉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平时邋遢一点看起来像四十多岁,一个人住在我家楼下,是个租户,几乎没见过他有亲友来拜访。眼下这几个年纪比较大的估计其中有他父母,明明很悲痛,却被几个记者搞得气愤非常。 一群人跟着尸体呼啦啦地下去了,最后人去楼空。我也好信儿地跑去扒着窗子往下看那群人的动向。只见尸体被推进了救护车,然后救护车直接离开了小区,后面跟着几辆家属的车子和记者的车子。 这一切只是表明了,住在我家楼下的严昉叔叔死了。 次日上午同一个时间,我又被嘈杂声吵醒了。这不得不使我怀疑我是不是又重复了同一天,或者还在梦里。我爬起来开门去看外面,楼下有两个人在往外搬着些什么。这我才明白,是在搬死者的遗物。 电脑椅、盆栽、索尼PS3、笔记本电脑、衣物……总之大件小件统统在往外搬。而且搬得很没条理,一看就不专业。 “嫂子,那台电脑要不要了?” “小九要是明白的话把里面东西拷下来就好了,留个念想。那电脑太破,咱就别搬了。扔这儿吧,房东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了吧。”说话人是一个上了点年纪的大叔,他在指挥全局。 听到有人不要破电脑我就特别兴奋,这两天学校搞科技发明,说不定能弄点零件回来。我兴冲冲地跑下楼,站在刚才说话的男人的身后忸怩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只好碰了碰他,他才扭头注意到我。 “请问,那台不要的电脑可以给我吗?”此时心里想着万一被拒绝了会很丢脸之类的事情。 “可以。要不要我帮你抬上去?” “啊!我自己就行。”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怎么会发生这种梦里才会出现的事情。 电脑是有些年头了,虽然是液晶显示器,但尺寸还没个鞋盒子大,机箱里外都落满了灰尘。因为一时还想不出来要做个什么出来,所以我把这台破电脑就放在我房间的角落里了。 我很少看电视,所以地方电视台播了严昉的死讯的事情我是在学校里听同学跟我提起的。 “你家楼下那个写《冤冤相报》的严昉死了?”沈廉滨摇晃着我问。 “嗯。” “怎么死的?” “我怎么知道。” “新闻上说是猝死。” “你知道还问我。”听他这么说我有点不高兴。 “我以为你有不同的说法。”沈廉滨嬉皮笑脸地扭过头去找别人搭讪。他是我们班比较疯的一个人,不仅是同学,我们俩还有一层关系是远方亲戚。论辈分他该叫我叔叔,只是这茬我们谁也不提,所以没人知道。我也并不因为他是我远房亲戚就跟他好,相反我非常看不惯他跟外班的学生一起欺负低年级的同学,学黑社会向低年级的同学收“保护费”,因为打球动不动就会打上一架,然后头破血流地回来还笑着大骂对方,说对方被打得如何落花流水。 所以平时他虽然爱与我搭讪,但是我从来不理他,他经常自讨没趣也就不再打扰我了。 我一直是一个听话的学生,很老实,老妈打小教我的也是低调做人,不要到处惹是生非。所以耍威风、闹哄哄的事情基本上是跟我搭不上边的。我总想静静地看着周围,自己完全置身事外。这个时候我最怕的就是墨菲定理——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2.想犯罪的人很多,敢犯罪的人很少。 最近不论是网媒还是纸媒,话题都围绕着《死神的剧本》,这个剧本的投资方是一家知名的化妆品牌,演员也是一线的当红小生,就连配角都是有潜力的新锐。而且据说此剧已经被一家大电视台收购。也就是说,剧还没拍,就已经红遍大江南北了。 而这个剧本竟然是严昉的剧本,据说严昉正是在修改这个剧本的时候猝死。如今,这部剧眼看大红大紫了,严昉却提前走了,不少看客们也只能感叹世事无常,感叹之余更是对这样一部电视剧充满了好奇心。更有甚者提前剧透说严昉早在剧本里就预言了自己的死,这部剧非常妙……照这样下去,看来收视率被刷新都是迟早的事了。 我看着各大媒体的评论,觉得有些可笑,到底是不是有人借此炒作呢?如果严昉的剧本真的好,为什么死后才会出名呢?总之,照这样看来,严昉还是划算的。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严昉的剧本火了,我有严昉的电脑,就是说我能看到他的剧本提前把剧透卖给媒体……这样的话就不愁没钱跟同学去香格里拉、西藏旅行了,山地车、手机说不定也可以悄悄买一个。 我妈管钱管得非常严,都已经高二了却还不给我一部手机,眼看同学都拿着几千块钱的3G手机了,我却还是老妈用剩下的粉色的女款翻盖手机。想到这里我不禁跃跃欲试了。 放学之后我直往家跑,再过四五天估计老妈就出差回来了,到时候想上网都很麻烦,更不用说联系剧透的买家了。每次回家磨磨蹭蹭的我今天走得格外快。尽管走得快,但还是有意无意地扫到沈廉滨一伙人在一个巷子里截住了两个附近学校放学的学生。 沈廉滨喜欢《古惑仔》,虽然已经不是那个时代了,可是他家的老电视里总会循环地播那系列的经典老片,他曾在上课的时候跟我畅想过他当老大的情景。 还记得我下楼的时候因为电梯故障而愤怒得咬牙切齿的时候,严昉叔叔在我身后说的那句话:“想犯罪的人很多,敢犯罪的人很少。”说完他就猛劲地踢了一脚电梯,这一踢电梯彻底停止运作了,停在不上不下的地方不动了,吓得我冷汗都出来了,他却跟没事儿人一样开始玩手机游戏。 所以,我认为沈廉滨是前者,而绝不是后者。相比之下他们领头的姚贺更像是沈廉滨展望的那种人。 到家后我开始擦拭那台旧电脑,里里外外擦干净费了我不少时间。最后把电源接上我开始搜索文件夹。C盘、D盘、E盘、F盘,除了一个游戏和一些软件之外竟然空空如也,看来那些东西已经被删了。但是我有方法还原。两年前我因为电脑里面文件全部消失而垂头丧气,然后跟表姐学会了这招。只要系统没有做过磁盘整理,什么文件都能再找出来。 虽然好久没用,有些地方还会出错,不过花了将近四个小时的时间终于把那些文件还原了。这个时候已经凌晨了,作业不但没写第二天没准会迟到。我赶紧把剧本的TXT下载到了平板电脑里,打算第二天再细看。 一觉睡得并不踏实,再次梦到一个黑影压过来,我拼命地逃,可是被什么绊倒,然后被身后的黑影死死地压住动弹不得…… 3.有一种伤害叫一针见血,有一种机智叫一语道破。 我是抱着包子和豆浆进教室的,幸亏没迟到,却被姗姗来迟的沈廉滨嘲笑了一番。“那么在意干吗,早一会儿晚一会儿没什么的。” 我横了他一眼,说:“谁像你似的。” “你真有意思,那你那天怎么还帮了我们?” “喂!”我大叫一声,全班都吓了一跳,我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我本来是想让他住嘴的,没想到全班都被喝住了,他却不知趣儿地补了一句:“还帮了两次。” 我顿时无言以对了,低下头不理他。 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我狼吞虎咽地吞掉了几个包子,然后翻开平板电脑去看《死神的剧本》。 剧本是以第三人称写的,开头描写了一个平凡的都市、平凡的小区、平凡的生活。我觉得此剧本应该改名叫“平凡的世界”……不过看下去就出现了一个中学生,正在翻一堵工地的墙,目标是工地里的一个风筝。然而他并不是主角,之后又一个男生出现拼命往下拽那个正在翻墙的男生。 我快速向下翻,之后描述了第二个男生的种种。他的单亲家庭、他的朋友、他的学校、他的小癖好、他的小个性、他擅长的不擅长的……那么多字只想告诉我,他就是这部剧的主角。 他所描述的男生我是那么的熟悉,以至于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个人就是自己。无论是身高还是那些小脾气,甚至连捡风筝的桥段都是活生生的我。 记得是去年春天的时候,我去公园放风筝,被一个滑滑板的男孩撞了一下,风筝线脱了手,风筝盘旋而下直直落入公园旁的工地里。那小子十分抱歉说是要帮忙捡回来,我表示不必了,可是他说做就做,真去爬墙了。吓得我忙去要拉他下来,最后他执意要给我捡回来我也没再拦他。 这是我的真实经历,竟然出现在了这个剧本里。难道当时严昉恰巧看到了?我这么想着心里却扑腾扑腾地跳得厉害。 我希望接下来就不会有我的出现了。 可是严昉显然不会浪费之前那些描述,按照时间顺序把我所记得的、不记得的竟然都写了出来。就连参加大型音乐演出因为没练好而滥竽充数都被抖了出来,当时的心境竟然也被他刻画得有声有色。 我不懂影视剧,但是如果拍出来可能会因此受到观众的喜欢,觉得生活气息浓厚,但是,我却觉得非常战栗。我总觉得像是被人欣赏着一样,一举一动逃不出画家的画笔,都被印在纸上。那种感觉就像是古代画了肖像贴在城门处一样,感觉无所遁形。尽管严昉把里面人物的名字都换了,但是只要稍微一看就能对上我周围的某个人。 难道严昉是个跟踪狂?难道严昉在我的房间里安了监控器?我开始扫描教室的每一个角落。可是转念一想,为什么会连我的想法也会被窥探到呢? 4.就像螃蟹只会横着爬,狍子一定会原路返回,有些路,正因为是你,所以才会不出预料地这样走下去。 我想继续向下翻找到还有什么事情被他写在了剧本里,可是这个时候老师却走进来了,我只好咬着牙关了它。可想而知,之后的整个一堂课甚至几堂课我都心不在焉地思索着,却不知道自己在思索些什么。 整个剧本的悬念在其中一个学生死掉后达到了高潮,主人公目睹了该学生死亡的过程,却只是远远地注视着。这样的场景大概任何观众看了都会皱眉头的吧? 再往后看,里面一直若有若无地存在的男人浮出了水面。他正是整日跟踪主人公的剧作家。他将主人公和其周围的一切写在了自己最新的作品里。不料,却被主人公偷看到了。于是主人公起了杀心,想出各种点子想谋杀剧作家。 显然,严昉对真实发生的事做了些许改动,使其多了几分戏剧色彩。 但我仍然不想把这些直播出来,那些最隐私的忽然要变成公众探讨的话题,我绝对不想那样。可是我没法去跟导演说你不要拍了,没人会听,而且这种事根本不可能解释。 照时间顺序看,我看到的部分已经到了现在事情进展的情况。之后他又写了些什么呢?我好奇地翻下去。 谋杀剧作家的把戏并没有得逞,剧作家仍然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有意无意地把剧本的内容透露给主人公。主人公发现,之后的剧情里自己不断为那天的漠视而挣扎。他决定悄悄地教训一下那群人,以弥补自己的罪过,却没想到自己害死了其中一个同学。 读到这里我深吸一口气,觉得这个严昉真能编。 主人公擅长电路知识,他想到了给门把手通电的办法搞这场恶作剧。可是有人取掉了其中的电阻,使连在电源上的电压高达220V,也就在那个学生开门的时候,被活活电死了。主人公非常震惊,手忙脚乱地拆下那些装备然后匆匆离开…… 最后一节课沈廉滨跟隔壁班的那些人集体翘课去踢球,坐在窗口的我正好能看到他们踢球。 恶作剧?不,我并不喜欢剧本里这么说,为什么不写成是一种制裁呢? 我为我的想法而感到不可思议,总感觉如果不去按照剧本那样做我就不是我了。 我不讨厌他们吗?我不希望他们出丑吗?明明是这样的,那为什么不像剧本里那么做制裁一下他们呢?明明是个好点子。只要用电阻控制一下电压根本不会有危险。 剧本里主人公不止做了这么一件事,之后为了隐瞒这件事他还试图谋杀其他同学,不过在他疯狂的计划还未进行的时候就已经被捉住了。整部剧以主人公的落网结束了。 之后主人公的几个谋杀策略实在不值得效仿,不过对那个恶作剧我还是颇感兴趣的。 5.“这不是我的错”有人把它挂在嘴上,也有人把它挂在心里。 严昉明明已经死了,还有谁能在我后面动手脚呢?我很不解,疯狂地翻着他的剧本。 我没有想到那个剧本里说的会是个预言,有人偷换了我的电阻。姚贺被电死了。 老妈才回来一天,我就闯祸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不要怀疑到我……但我万万没有想到墨菲定理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警察不但找到了我,还是在学校。这让我再也抬不起头来了。每个人都注视着我,不知心里想着什么。 我妈也被叫去了,气得差点儿当场晕倒过去。 “他很听话的,在学校也不淘气,我想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这还需要调查。” “学校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要调查我的孩子呢?” 警察很无奈,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他们究竟掌握了些什么,这么确定地找到了我。我跟他们说剧本的预言他们会信吗?况且那个剧本里有我之前种种不想为人知道的秘密。如果说出来,不就相当于告诉大家那个主人公就是自己?现在又可笑地落到和主人公最后那样的地步。 妈妈托朋友请了律师,在与律师商量了之后决定把一切都说出来。既然不是要谋杀,那凶手一定另有其人要借刀杀人。只要警方找到那个凶手,我的罪名自然就不会成立了。 “那电线是我接的。不过中间有一个我自制的自藕变压器,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你确定?” “我确定。一定是有人在其中动了手脚才会导致电死人的。” “你能描述一下当时情况吗?” “学校的一个错层楼顶是他们的秘密基地,不过去那里要通过一扇门,门把手是铁的,我把电线连到了离这个门最近的一个水房,把热水机的插座拔下来用的那个电源。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条细线,估计姚贺当时粗心,或者从来不在意这些细节,况且那里平常堆放一些杂物本来就很乱。当时我在附近趁他抓住门把手的时候将电路闭合,他的手顿时黏在了门把手上,我觉得不对劲,被电到的第一反应应该是缩回手,可是他手却黏上了,我觉得不对劲,切断了电源,然后他突然就倒下了。吓坏我了,都没确认他是死是活把东西收了就跑了。当时我就有不好的预感,可能电压比我想象的要强很多。” 询问的警察点点头,说:“在你所说的动手脚的人被捕前,你仍然有很大嫌疑,你可以先回去了。” “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我根本没什么动机的。”我有点后悔我承认自己做恶作剧的事。 “这件事如果是谋杀就不可能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警察说完离开了。他说的没错,我想得太简单了。严昉、剧本、对我的恶作剧动了手脚的人,自己以为很了解一切,却是被对方如此了解。 妈妈气得说不出话来,请来的周律师帮忙说了几句劝慰的话,然后跟我聊了起来。 “警方不会有更多线索去找那个你说的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人。” “一定存在!”我说。 “那你仔细回忆一下,从严昉去世或者更往前回忆。有没有被谁跟踪过?” “这个我真的没注意过。” “你得罪过什么人?” “怎么可能,我什么都没做过。” “剧本能给我看看吗?” 既然是周律师要求,我自然把剧本给他看了。妈妈去做饭了,周律师则和我在房间里看那个正在拍的电视剧的剧本。周律师眉头紧锁,说:“这真是严昉写的?” “嗯?”被这样问,我不禁一愣。答道:“我是从他电脑里恢复出来的,而且媒体不是都这样说的吗?” “可是看严昉之前的作品,没有一部以学生为主人公的作品……”他沉吟片刻,突然“咦”了一声。然后指着其中一段问我是否也是真实发生过的。 我看到那段是我最讨厌的部分,却可能是观众最喜欢的部分。 那是初二时候的事了,我当时与沈廉滨并不认识,当时他们一伙人就是问题学生。每次放学都在学校门口胡闹,要么成群结队地去打台球。那天我放学,见到这群人威胁一个小子交出钱,并不是认真的,我看得出只是在闹着玩,但是那个小子却认认真真地紧紧地抱着书包。那群人觉得有趣就抢过包一路跑远。那小子在后面追了几步就体力不支了。后来那些家伙觉得没意思,把包还给了他,众人嬉闹着走了。只有我一路上且行且看,完全像是在看一出闹剧。可是那小子偏偏拽住我想让我帮他什么,我大概明白他是哮喘发作了,但是当时被他拽住后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推开他然后跑掉。 心里想着一切跟自己都没有关系。最后,听说那家伙死了。我从来不知道死亡那么容易。 跟周律师说了这么多,他沉默片刻,说:“问题可能就出在这里。” 我不知道他的意思。 “就是说,那个跟踪你的人,也许跟这件事有关。” 我觉得在周律师的分析下事情已经接近水落石出了。我非常想知道那神奇的剧本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晚,周律师在家里吃了些饭,也并没有再多跟妈妈说些什么,所以我很信任他。 7.“即使那样也不该那样”这句话有多少说服力呢? 三个月后我回到家,妈妈已经帮我办好了出国手续。家里虽然不缺钱,但要是出国还真非常困难,妈妈只好跟姥姥开口借了些钱。姥姥了解情况,也没为难妈妈。但是我却非常难受。觉得这一切自己不过是被那几个混小子连累,分外委屈。为什么林清要找我报复呢……这是在我心里一直解不开的问号。 眼看还有一周就出发了,这一走至少也是三年五载,我对这座我所长大的城市竟然有些不舍。可是我最想去的第一个地方竟然是1001女监。我要去见一见林清,把在法庭不能问的不能说的问个明白。 林清还是那个样子,淡淡的,也可以说是感情麻木的人,看到我来,等我说话。“是我害死了你的儿子吗?为什么要把我害成这样?” 林清直直地看着我说:“你们每个人都说自己没有恶意,说跟自己没有关系。那他又是为什么会死掉呢?如果是他的错,我的错,我都承认,但是明明花了好多钱,把病情稳定下来,突然间因为同学的一个小小恶作剧而死掉,换作是你,你会有什么样的感受?” “每个人都安慰我,说我不该怨别人,也不该怨自己。但是就好像你现在的处境,能不怨恨我吗?” 这令我想起《死神的剧本》里结尾的那句话:怨恨并不是什么东西产生的,而是原本就有的人的一种固有本质。 我理解不了这位母亲,就如你无法理解我,他无法理解你一样简单。 不过好在她没有得逞,她要杀的绝不仅仅是一个人,她所仇恨的也不仅仅是一个人。所以如果真的按照她的剧本走,受害者就不止一个人了。 之后我去了学校,趁上课时偷偷地看着本应容纳着自己的教室。大家还是一如既往地不爱听课、上课睡觉,沈廉滨还在桌子下面玩手机游戏。什么都没有变,一切都是老样子。这个时候一个巡查的老师看到我叫了一声,我转身跑掉了。我顺着楼梯向上跑,跑到了天台的铁门前。铁门把手已经套了一层严密结实的橡胶,颇具讽刺意味。 夏天快要结束的时候我的行李也收拾好了,在临走前一天,老妈要把那台旧电脑丢掉,被我制止了。 上了飞机后为了打发途中无趣的12个小时,我打开了平板电脑。没有什么有趣的小说和电影,翻来翻去又翻到了《死神的剧本》。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显得那么可笑。短短一个月好像一年一样漫长,而后平静下来的三个月却嗖地一下过去了。不过有一点是值得我和其他人严肃思考的,就是,如果没有这本《死神的剧本》我真的就不会那么做了吗?“你真的是被剧本引导提示去恶作剧的吗?”记得周律师曾经这样问过我。当时并没有深刻理解这句话的含义,而今天想想,也许《死神的剧本》不过是依据我的性格推测出了我所要做的事情。而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它名为“死神的剧本”了,这剧本并不是死神的,而是我的。我即主宰自己生死的神。 是没多少文化的林清为我编的吗?是依照素材的徐樊为我编的吗?这个剧本的编纂人其实是我自己吧,林清的跟踪、徐樊的素材不正是我吗? 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它名为“死神的剧本”了,这剧本并不是死神的,而是我的。我即主宰自己生死的神。 8.后记 在美国上学的第二个月还没有适应当地生活,可以说生活得比家里要辛苦、条件要恶劣,我就像是被流放的人一样待在异国,以求学的名义。尽管差点儿因为那场官司使《死神的剧本》一度冷却,但是投资方宣传热情依然不减,使片子再度升温,今天第一集应该开播了。但是我没空看,我坐在桌前拼命地敲打着键盘。你问我在干什么?当然是在写续集。不过这回,主人公可不会是我自己了。 ...
这些天,小篱笆村里的人被一个女鬼给吓破了胆,晚上没有人敢走夜路,因为村里发生了一件怪事,每天到了晚上,就有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来村子里偷鸡,而且抓了鸡就走,也不管鸡叫不叫唤。 村子里老少鸡,就气坏了有一个叫大彪的年轻人,他觉得可能是有人故意装扮鬼来吓唬人偷鸡的。这天半夜,大彪听见自家院子里鸡在叫,就赶紧起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天晚上的月亮非常亮,大彪就见院子角落的鸡窝旁边有一个白衣人,正在弯着腰蹲在那里抓鸡,“谁他娘的这么大胆啊!我都出来了,还不管不顾的偷鸡?” “咳……咳……”大彪故意大声咳嗽了两声,本以为把偷鸡贼吓跑就得了,没想到那个白衣人还是在那里抓着鸡。 是可忍孰不可忍,大彪于是抄起顶门杠就走过去,举起来照着那个白衣人身上就是一下,随口骂道:“你个狗日的也欺人太甚了,我都咳嗽了,你还要偷……” 让大彪没想到的是,那个白衣人挨了一棍子好像没有什么反应,在鸡窝里抓起两只鸡才慢慢的站起身。等她两只手各自抓着一只鸡转回身,直接和大彪来了个脸对脸,大彪看后不由得惊叫起来,原本举起的顶门杠缓慢的落了下来。 “七……婶,怎么是……是你?你……你不是已经……” 大彪这口中的七婶,是一个本家哥哥二虎的媳妇,二虎是个苦命之人,三十多岁才娶媳妇翠花,翠花嫁过来当年怀孕,邻村的大仙给看了,说是个儿子,从此二虎干活更加卖力了。可这天不随人愿,就在翠花十月怀胎等待一朝分娩的时候,二虎却得到了一个不幸的消息,媳妇翠花难产死了,最后一尸两命,娘俩都一命归西,由于是横死,按照当地规矩当天就下,埋葬也有三个月了。 可是她为什么来村子里偷鸡?此时的翠花两只眼睛茫然的望着前方,眼珠子往上翻着根本看不见黑眼珠子,脸色煞白嘴唇也乌黑,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大彪吓得三魂中头魂都飞了出去,屎尿当时就弄了一裤子。 这时,翠花举起僵硬的手臂,摇晃着手中的鸡说:“我偷这些鸡,是给孩子吃得,我的孩子饿。”说完,没有再理会大彪,而是转身挪动着那僵硬的步伐朝二虎家走去。 大彪见七婶翠花不害自己,这时胆子反而大了起来,悄悄的跟着在她的身后,当翠花走到二虎家大门口之时,抬起头望着院子里,好像对这院子有无限的怀念。 望着望着,翠花忽然哭了起来,如果你不害怕、仔细听的话,你会发现翠花的哭声中带着无限的幽怨和悲情。 这时,翠花慢慢的跪下,伸出双手对着院子拜了起来,当大彪看她的双手时,发现她手上已经没有了血肉,只有点筋相连着,让人看了心里发颤。 翠花拜完院子接着又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谁去救救我的孩子,谁去救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在坟子里好可怜,我的孩子在坟子里好可怜。”就这哭声,让人听了心里酸酸的。 翠花越哭越伤心,叹气连连,哭了一会儿转身朝村外走去,走一步三回头,走两步一回身,虽然动作僵硬,但明显看得出来,她好像对这院子有万分的不舍。 大彪看着,眼泪忍不住的掉下来,都说是人死万事空,死了就放弃了世间的一切,变成一个毫无知觉,毫无感情的尸体。可眼前的情景,看得出,翠花依然对这院子情意深深。 翠花走远了,大彪擦了把泪水,回头看了看二虎家,就见此时二虎将脑袋探了出来,双眼圆瞪着,也已经成了泪人。 大彪走过去,跟二虎说:“七叔,你听到婶子说的话吗?” 二虎点了点头,“可……可她已经死了,现在是个鬼。” 大彪叹了口气说:“是呀!可这既然人分善恶,那么鬼也分善恶呀!我看七婶未必是厉鬼,要不然刚才我的小命就交代了。” 二虎说:“彪子,你的意思是……对了,现在我该怎么办?” 大彪说:“七叔,咱们不如跟在婶子的后面,看看她要去那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翠花已经慢慢的走远了,虽然还是有万分不舍频频的回头,但毕竟这会儿已经鸡叫头遍了。两人一直跟到了新坟,就见翠花围着坟子转了两圈,看看四下没有人,竟然把身子慢慢的钻进坟子里。 “是不是七婶在棺中已经产子了?”大彪悄悄的跟二虎说。 “有这可能!”二虎回答着。 等到天光完全放放亮,两人来到翠花的坟前,就见坟头上有一个洞,一股血腥味从洞里传出来,看的清清楚楚,白皮的薄皮棺材也有一个窟窿,而且洞壁掺差不齐,让人一看竟然觉得这像是用手抠的。 “快……快回家拿铁锹、撬棍……我听到里面有孩子的哭声。”大彪叮嘱着。 等二人找了铁锹、撬棍,将他们将坟挖开,棺材盖撬开,只见棺材里全是死鸡。这时,二虎发疯一样跳进棺材里,将死鸡一只只的扔出来。扔着扔着,就听见“哇……”的一声响亮的啼哭,棺材里竟然有一个白白胖胖的小胖孩正抱着一只鸡在吸血。小孩旁边睡着的一个人,正是二虎的媳妇翠花。 二虎伸手探了探翠花的鼻息,发现没有呼吸,再看看正在痛哭的孩子,二虎感到一阵钻心的痛,又抓了一下孩子的手,惊奇的说道:“是热的,这是我的亲骨肉,我有儿子了!” 二虎说到这,就见两颗晶莹的泪珠顺着翠花的脸颊流了下来,她的脸上竟然还挂着微笑。 只是,翠花的两只手已是森森白骨了,再一看棺材盖上,依然还残留着肉丝、血迹,二虎和大彪惊呆了,“她……为了孩子,竟然用一双肉手,生生在棺材盖上挖开了一个洞。” 故事讲到这也就讲完了,故事的题外话意思是说:人死后,也不尽然都会变成厉鬼,有些人死后有一种善念留在心中,这样就会在特殊的情况下变成有思想、有感情、是个不会害人的善鬼…… ...
前文:活人抬棺大家都见过,可是死人抬棺你们有见过吗?? 苏洁是一个大学生,有一天苏洁莫名其妙的死了,苏洁的男朋友听说一个活人躺在棺材里可以跟死人沟通,苏洁的男朋友黄风想知道苏洁是怎么死的,就叫来苏洁的好朋友嘉义来躺在棺材里,尽管嘉义有10000个不愿意,但看在苏洁是自己的好朋友的份上,就答应了。 那天晚上,嘉义躺在棺材里,可是,没把苏洁的灵魂招来,到把嘉义给搭进去了。陈述.林亚琪.黄浩.王军四个人是一个宿舍,林亚琪知道自己女朋友嘉义搭进去了,心里很是不高兴,就去找黄风理论,没想到啊,没想到啊,没理论成,还给黄风打了,晚上,林亚琪就和陈述去学校工地那,他们俩准备等黄风过来,好好打他一顿,这时,黄风带了一群人,嘴里还说着:“该死的林亚琪,竟敢骂老子,看我找到他怎么收拾他!!”林亚琪听了怒火冲天,然后跟陈述说:“咱们冲!!”他们俩一下子冲出来,就跟黄风打起来了,最后……黄风被打死了,林雅琪对陈述说:“今晚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说,不然咱哥俩都得死!!” 第二天,有许多警察来学校,说是昨天学校死人了,死的人是黄风,警察问黄风的室友:“昨天晚上黄风去哪了??”大家都说不知道,晚上,林亚琪把陈述叫到工地,问:“你说给谁听了??”陈述说“我没有啊!!我没有啊!!!”林雅琪说:“为了我的计划,为了苏洁,对不起了,兄弟,再见了!!!”说完,拿起一把刀子,向陈述刺去。这时,林亚琪看到了一个身影…… 那个人是王军,王军看到林亚琪杀了陈述,王军说:“亚琪,你……为什么要杀了陈述??”“因为……他知道我的秘密!!现在你也知道了我的秘密,哼哼,那……”“你要杀了我??”王军说道。“是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说完,便用杀过陈述的刀子刺向王军。然后把他们俩的尸体扔在一棵树后面。 第三天,学校没发现陈述和王军失踪了,晚上,黄浩一个人在宿舍害怕的不得了,这时,宿舍门开了,是林亚琪,林亚琪说:“浩子,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黄浩跟林雅琪来到了那个树后面,黄浩看到了苏洁的男朋友,陈述和王军,吓得腿都发软了,然后对林亚琪说:“他们....是你杀的??”“没错,哈哈,今晚我就要跟苏洁团圆了!!”说完,又把黄浩给杀死了。 然后林亚琪搬来一个棺材,棺材里躺这是死的嘉义,林亚琪把黄浩.苏洁的男友.陈述和王军每个人的手都绑在棺材四周的木棍上,并把他们弄成下跪的样子,林亚琪手里拿着一叠纸钱,林亚琪把纸钱撒在空中,就在这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四个人都站了起来,抬着棺材在原地走了一圈,然后四个人又都变成下跪的样子,然后,嘉义从棺材里走了出来,但……传来的是苏洁的声音,林亚琪牵着嘉义的手,向学校的方向走去……(完) ...
协和医院是一家规模不是很大,但享有盛誉的医院。这天早上,管理太平间的李大爷象往常一样早早的进入停尸间为这些可怜的人儿整理一下,这是他每天必做的第一件事情。奇怪的是昨天刚刚住进3号房间的那具男尸神秘的失踪了。李大爷这下可急坏了,他在这家医院干了一辈子从未出过差错,今天丢了一具尸体,差子可大了。 保卫科的人仔细检查了一遍却毫无收获,因为尸体是无人认领的意外死亡者大家决定将这件事不了了之。 事情就是这样奇怪,在此后的一个月内太平间里接连又丢失了几具尸体。事情惊动了院长,因为这件事肯定会影响到医院的声誉,他决定把它查清楚。令人不可思议是,现场毫无异样,尸体们就象生了翅膀一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见多识广的副院长是位从美国留学回来的药剂学博士,他曾协助当地警方侦破案件。他建议使用一种特殊的蓝色染色剂,它留在物体上很长时间都无法消除,哪怕尸体真的是自己走掉了也总会在地上留下痕迹。 第二天的早上,老李头发现尸体又丢了一具。大家迅速赶到太平间仔细地查找,毫无结果,没有留下任何蓝色的痕迹。大家即失望又迷惑,尸体真的飞走了。 院长无意的抬起头来,突然,他惊呆了,老李头的牙齿——是蓝色的...... ...
一、女主播失踪了 乍暖还寒,但气候变化并没有影响街坊市民饶有兴致的议论:市电视台美女主播林雪神秘失踪…… 在这小地方,林雪可以说是一张靓丽的名片。她主持的电视节目收视率超高,城区所有休闲广场,都有她形象代言产品的巨幅宣传广告牌。近来,由于林雪失踪,她主持的几档节目被迫调换主持人,收视率也直线下降。那些在此档节目中投放插播广告的企业纷纷要求修改合同,令电视台负责人焦头烂额,狼狈不堪。 而此时的市晚报社记者曹小玄也很烦。前不久报社组织一批采编业务骨干外出观光旅游。更诱人的条件是,可携带朋友或爱人。曹小玄是著名的工作狂,虽然名列其中。但光棍的悲哀谁能懂?于是他将旅游时间兑换成了自由假期,不亦乐乎。 晚上和几个朋友喝完酒,曹小玄回到单身宿舍已是九点多钟,冲了个热水澡,浑身上下轻松许多。坐在电脑前,才想起自己近来一直在外埠采访赶稿,已有几天没开过网络邮箱了。他习惯性地打开晚报社会新闻部公共电子邮箱,忽然看到一封主题为“报料林雪失踪线索”的未读信件。 地方报纸和电视台向来不和。他根本不想关注女主播林雪的生死,说实话,平时他也很少收看她主持的节目。但林雪的前男友荆非是他的同学兼文友,所以对林雪的失踪他难免多关注几分。 荆非原本在一家外资企业项目开发部做主管,收入颇丰,是典型的绩优股,与林雪的感情基础良好。前年,市电视台派林雪在省电视台学艺半年,回来后一下子就蹿红起来。她主持的《欢乐周末》和新档节目《话说情感》,迅速抓住观众眼球,收视率期期攀升。这两个板块很快成为地方电视台的品牌栏目。然而,她和荆非的感情也随之出现问题,她总是以工作繁忙婉拒荆非的约会,使两人的爱情走到了尽头。一气之下,荆非辞职去了国外发展,林雪倒像很平静,依然活跃在荧屏,忙于事业。 曹小玄在市内采访时经常碰到电视台的同行,或多或少听到过关于林雪的一些传闻。有个女记者曾埋怨道,台里比林雪更优秀的女主持大有人在,但就是没有外出深造的机会,更不安排主持新增节目,林雪真是手眼通天啊!还有小道消息称,她现在的靠山大得很,甚至不把电视台领导放在眼里,这样的女人,不红不紫才奇怪…… 他点开那封电子邮件,很随意地浏览了一遍。信件只有简短几行字:“我知道市电视台美女主播林雪失踪的线索。如果贵报感兴趣,能够做深度报道,本人可以和记者约定时间面谈——安舒俐。”之后还标注了最后时限。 曹小玄一下子来了精神,倒不是他多么想做好林雪失踪的新闻报道,而是对这个署名“舒俐”的写信人颇感兴趣。什么报料不能在邮件里写得清清楚楚,非要约记者见面,还规定了最后时限?再者,晚报上也有社会新闻报料电话,打个电话也是同样的效果。看来,这个报料者还真有些逗,说不准其背后还有故事呢。 这封邮件是两天前的晚上发出,今天正好是最后期限,此刻已是晚十点半。曹小玄猎奇心起,趁着酒兴,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当即回复了这封邮件,表示愿意按约定见面,并附上自己的手机号码。没料到,三分钟后,收件箱就跳出一条回复邮件,内容只有短短一行字:“今晚十一时零点咖啡屋见,穿紫色翠花套裙的舒俐。” 关掉电脑,曹小玄带上采访包匆匆跑下楼去。 二、在零点咖啡屋 零点咖啡屋新开张没多久,位于中心城区一条老巷道里,每天只经营五个小时,即从每晚十点半开始,持续到次日三点半结束,正好满足喜欢夜生活的人群。这里收费适中,算是个中等工薪消费层次。 曹小玄还不曾去那里消遣过,并不知道它究竟坐落在什么地方。坐上出租车,报上“零点咖啡屋”这个地址时,司机竟然也不知道。他只好给常跑娱乐场所新闻的同事打电话,那同事没急着告诉他,而是在电话里一阵询问:“你小子是不是带着女朋友去那里享受夜生活?那家咖啡屋开业时我去过,挺不错的。对了,我手上还有几张他们赠的消费券,要不,你们到我楼下来拿消费券,也好让我目测一下你那位的形象得分。” 二人在电话里饶舌好一会儿,对方才告诉曹小玄零点咖啡屋的具体位置。那司机早不耐烦了,若不是听说他是个记者,早把他轰下车了。 这家咖啡屋是栋老式建筑,招牌挂在底层,其营业厅却设在第二层。曹小玄顺着指路牌箭头,踏着木梯进入咖啡屋,里面的气氛一下子就吸引了他。经营场所很特别,由一个大间和周围的若干小包间组成。里面没有一盏灯,全用红蜡烛照明,显出几分典雅与浪漫。 曹小玄在大厅扫视一圈,客人稀稀落落,不见那个穿紫色翠花套裙的女子。总不能逐个包间去查看吧?于是他找到总台侍应生:“请问,是否有个穿紫色翠花套裙的客人来过?”侍应生先是一愣,然后上下打量曹小玄一番,问道:“你是晚报记者?”曹小玄点点头。 “那位女客人刚才来过,但她临时接到电话又匆忙出去了。不过,她已定了台位,叫了咖啡和点心,并且付了款。”说着,侍应生把曹小玄带到一个小包间,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这就是那位女客人定好的地方,先生,您可放心使用这个包间了。” 曹小玄坐进去,窗外就是那条冷冷清清的深巷老街,路灯光明明灭灭,那些沿街店铺都已关门。没一会儿,有人敲门,送上咖啡和点心。曹小玄刚抬头看了下对方,就旺住了,因为面前端盘子的女子正好穿着紫色翠花套裙。他嗫嚅道:“这……这,你是?” 那女子嫣然一笑,把盘子里的东西放好,然后坐在他对面:“我是安舒俐,就是约你来这里的那个报料人。” 曹小玄“哦、哦”两声,平稳心情,接着品了一口咖啡,味道挺不错。安舒俐惊叹道:“这是肯亚咖啡,不加糖,你也敢喝?” “我这人有个坏习惯,喝咖啡从不加糖。”曹小玄又品了一口问道,“安小姐,你知道林雪失踪的线索,那你应该是她的朋友或者熟人吧?” 安舒俐意味深长地看了曹小玄一眼,没有回答。她一边往杯子里加糖,一边搅拌咖啡,慢条斯理,然后动作优雅地用小勺舀着咖啡品尝。曹小玄像欣赏—件艺术品,还不失时机地递上一张名片。 安舒俐接过名片瞧了瞧,嘴角含笑:“曹记者,久仰大名.我是晚报的忠实读者,你出版的那本悬疑小说我也拜读过,幸会幸会。”说着站起身,伸出纤纤细手与曹小玄轻轻相握,“你知道吗?在林雪居住的公寓里,客厅挂着一幅放大了的照片,我向你们报料,就是关于那张照片的故事。” “林雪失踪后,警察曾打开过她的居室,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线索。这条新闻,考虑到林雪是电视台当红女主播,我们报纸才没有刊发。”曹小玄抿了口咖啡,瞥了安舒俐一眼,觉得有些眼熟,但又实在想不起在哪个地方见过。难道她作为一名铁杆粉丝冲着自己报料,可是如果不是自己今晚看到她那封未读邮件呢?他很快否定这一想法。 “林雪居室的客厅,究竟挂着怎样一张照片?那张照片和她失踪又能扯上什么关系?”曹小玄眉宇微皱,颇不解地问安舒俐。 “凭感觉,林雪挂在客厅的那张照片,是给我们留下的重要线索。”安舒俐语气坚定,把肩上的坤包卸下来,从里面取出一张照片递上,“这就是林雪客厅挂着的那张照片,不过,那一幅是放大装裱过的照片。” 曹小玄接过照片,因灯光不强,他打开手机上的照明灯,将照片认真审视了一遍。那不过是林雪在某景区拍摄的一张生活照而已,像她这样的人,一定到过不少著名风景区,拍摄的照片成打。这能说明什么,就凭林雪把这张照片放大后挂在了客厅吗? 曹小玄心里不觉暗笑起来,调侃道:“你给我们晚报的报料就是这张照片?告诉你,这料可值不了多少钱哦。” 安舒俐似乎生气了,扬起眉头,噘起小嘴,狠狠地说道:“曹记者,你以为我是为了区区几个报料费,才给你们晚报发邮件报料?你回去后,好好研究一下这张照片的背景,或许,你就会明白我的一番好心。”说完,她猛地站起身,推开包间门,气冲冲地离开了。等曹小玄赶下楼,她已驾着停在路边的一辆红色小轿车一溜烟驶出老街…… 曹小玄觉得莫名其妙,回到家后,他一点儿睡意也没有,加之刚才喝了肯亚咖啡,大脑正处于兴奋状态,不如好好研究那张照片的背景。 照片背景场面宏大,内容丰富,有陡峭的悬崖、怪异的石头、茂密的树木,林雪像站在一个风景独特的山坡上,又像是身处一个古老的寨子中……曹小玄灵机一动,决定把这张照片发到网上,向网友求助,询问那背景究竟位于什么地方。于是,他把照片上的林雪经过一番处理,用数码相机翻拍几张,立即传到几个驴友论坛上,还配有相关文字说明和联系方式。紧接着,他还在几个群里发布了这张照片,广泛征集线索,寻找答案。 做完这些,已是凌晨一点多钟,可他仍处于亢奋之中。他把刚才所做的工作记录下来,用自己的个人邮箱,传到了安舒俐的邮箱。 没想到,她也没有休息,很快就回复说邮件“收到”。 三、阎罗沟的传说 第二天,曹小玄在几家论坛上看到,有好几个夜猫子给予了回复,多数只是个遗憾的表情,但有条回复可信度比较高。回帖说,那背景估计是鄂西与湖南交界的阎罗沟,尤其是那鬼斧神工的悬崖峭壁上呈人字型生长的松树极为相似。 阎罗沟,这个闻之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他还真没听说过呢。不过,下面有一个回帖称,阎罗沟西边百余里就是天下第一人工大水坝。 这“天下第一人工大水坝”倒熟悉,位于本市最偏僻的S县境内,现已开发成一个旅游景区。那张照片,表明林雪曾去过阎罗沟,并在那里留影纪念。 安舒俐的意思无疑是说,林雪失踪的秘密可以在阎罗沟找到。她到底与林雪是什么关系,为何如此关注她的失踪?她既然认定那张照片上藏有秘密,为何不直接报告警察?一连串的疑团,让曹小玄对安舒俐产生了强烈好奇感。 他正欲给安舒俐写封邮件时,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曹记者,我是安舒俐。林雪那张照片的背景研究得怎样了,有什么重大发现吗?”她的声音如银铃一般清脆悦耳。 曹小玄不禁怦然心动,和她寒暄了几句,说道:“安舒俐,都是我错怪了你。当然,你交给我的任务有了结果,那背景可能是阎罗沟。那张照片很可能是林雪在阎罗沟拍摄的。” “阎罗沟,多么恐怖的名字,林雪也敢去?”安舒俐在电话里慢条斯理,又步步紧逼,“看来,如果想调查她的失踪真相,曹记者就必须去阎罗沟哦……” 曹小玄谨慎地回答道:“目前,林雪失踪已上升至刑案,而不是新闻记者能调查解决的问题。如果你想弄清真相,又掌握相关线索,应该向警察如实报告才是最佳选择。” “你太让我失望了,原来我心中最崇拜的大名鼎鼎的曹记者,竟是一个懦夫!”安舒俐突然变得气愤至极,说完啪地挂掉手机。 这美女的脾气就像六月的天气。曹小玄轻叹一声,心里又有些发蒙,她为何偏偏遇上自己,为何执拗地要让自己去调查林雪的失踪? 本月,曹小玄己超额完成采写任务,这几天正好得闲,不如满足安舒俐的心愿,认真探寻一番林雪失踪的秘密。 曹小玄在网上输入“阎罗沟”“探险”等关键词搜索了一通,没找到相关条目。他又百度出鄂西与湖南交界几个县的官方网站,逐个查寻,浏览了几百个页面的贴图,仍未见到与阎罗沟相关的资料。曹小玄心里不觉怅然若失,但又不想就此放弃。他忽然想起自己认识群艺馆的民俗专家丁皓,决定把那张经过处理了的翻拍照片拿去请教。 丁皓有个习惯,那就是无论走到哪里,都要通过种种途径,向当地驴友、旅游摄影爱好者收集风景图片,并逐步建立起资料库。他所搜集到的图片资料,起码也有十万张,按地理位置分门别类,家中那几个大柜子,占据了整整一间房。那间屋子,简直就是一个风景照博物馆。 看了那张照片,丁皓回答了曹小玄的问题,人物背景就是阎罗沟。那地方尚未得到开发,仍处于原始状态,是国内一块不可多得的原生态自然遗产。 “怎么,你也向往那个神秘地方?”谈起民俗,丁皓娓娓而谈,“国内已有不少驴友曾去过那里探险,致使阎罗沟的环境遭到一定破坏。当然,阎罗沟的峡谷多、险峰多,更多的地方基本保持着原始状态。关于阎罗沟还有很多传说,最有名的莫过于血墓传说。” “血墓?”曹小玄只是在网络小说里看到过“血墓”一说,没料到,面前这位民俗专家还真有关于血墓的故事。他半信半疑地问道:“血墓不是一些无聊的人杜撰出来的吗?难道阎罗沟还真有血墓存在?” 丁皓像在给学生诠释一段有趣的历史,眉飞色舞。他说,相传当年的土司在阎罗沟留有一处宝藏,因下了符咒,加之宝藏位于深山老岭,数百年来无人敢私自闯入寻宝。即便是古代最著名的盗宝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害怕符咒缠上身丢掉}生命。而土家符咒是有年限的,在地下多种微生物的催化作用下,符咒变异成了另一种巫蛊,致使宝藏周围的众多坟墓开始流血。相传,坟墓流血表明墓中人对后代的强烈抗议,意思是要求迁移坟茔。渐渐地,就有不少坟墓被迁走了。而那些没有迁出阎罗沟的坟墓,其后人无一例外地死于非命,这就是巫蛊的作用。最后,丁皓还告诉曹小玄,十年前,他外出参加一个民俗文化节,曾亲眼看到过有一名探险者拍摄的一组血墓照片。 走访一趟民俗专家,曹小玄收获颇丰,以至他坐上公交车很久,脑海里仍浮现着那一冢冢血墓的情景,诡秘而恐怖。 四、两个美女隐现 曹小玄坐了一程公交车,在一家大型购物广场附近下车,准备采购一些食物和生活用品带回宿舍。刚走到购物广场绿化带旁,安舒俐就打来电话,要他火速赶往零点咖啡屋老街路口,说有件重要东西急需交给他。 “又是关于林雪失踪的线索吗?”他故作挑逗地问道,可安舒俐匆匆挂机了。曹小玄犯傻了,这个女子神神秘秘的,到底和林雪是什么关系,为何偏偏碰上自己?从内心讲,倘若她不是个大美女,他曹某人才懒得理睬那样的主儿。 不远处正好有辆出租车下客,他便疾步赶了上去。从这里到达那条老街,差不多要绕过这个城市的三分之一,又一连遇上几处红灯,令曹小玄眼皮直跳。待他赶到目的地时,老街路口居然围着许多人,正纷纷议论什么,挤进去一瞧,只见地上有一摊尚未凝固的血迹。原来这里发生了一起车祸,交警刚刚处理完毕,而热衷于品头论足的市民还没散去。从那些议论声中得知,半小时前,有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子在这里被汽车撞了,而肇事车驶进老街逃逸了…… 安舒俐不是有私家车吗?她一定不会弃车独行到这条老街路口。曹小玄在周围打量一圈,仍不见安舒俐的倩影,接着又拨打她的手机,但处于关机状态。难道……一种不祥之兆猛地袭上心头。几经询问,有人给他描述了那名倒在血泊中的女子的大体形象。 曹小玄一听,头都大了,果真是安舒俐!她到底要交给自己什么重要东西,为何要选在老街路口?他一时心乱如麻,心里不禁怜惜起这个令他有几分纠结的神秘女子。曹小玄有个熟人在120指挥中心负责调度工作,他连忙打手机询问。那朋友说今天正好他值班,从凌晨至今还没有接到一个急救求助电话。 不是说交警刚清理完事故现场,伤者已送到医院?曹小玄像一只无头苍蝇,向几个仍在议论的市民打探情况,但他们都说赶到这里时,被撞伤的那个女子已被送往医院。 正焦头烂额时,他的手机响了,是报社保安室的座机号码:“曹记者,我是安舒俐的……正在你单位……”电话里是一个女子悦耳的声音,但说话断断续续,吞吞吐吐。 曹小玄一头雾水:“你不是约好在老街路口的,怎么跑到……” 没待曹小玄把话说完,对方就抢着压低声音道:“你赶紧回单位,这事,在电话里几句讲不清楚。” 曹小玄回到报社院内,看到正在保安室等待他的正是安舒俐,但她却不承认自己是安舒俐。 在一间接待室里,女子道出实情:“我叫安白璐,你叫我白璐好了。我是安舒俐的孪生妹妹。她可能被人跟踪想要谋害,所以躲了起来。现在,她让我陪你去阎罗沟寻找线索。” 又是一个大美女,这桃花运算是走到家了,真让曹小玄一时措手不及又欣喜万分。听说安舒俐可能被人跟踪,曹小玄悬着的神经绷得更紧了。“安舒俐约定的那条老街路口,半小前发生一起车祸,不知她是不是……” “安舒俐的安全问题你大可放心,如果你能完成她的嘱托,那将是对她的最好关心。”女子斜睨曹小玄一眼,秋波流转。 曹小玄疑惑道:“安舒俐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被人跟踪?就因为她知道女主播林雪失踪的秘密藏在那张照片上吗?” “这件事暂时得向你保密,请你相信,安舒俐和我都不是坏人,只是想查清一件事,明白一些真相,别无他求。”女子和颜悦色,又显出几分无奈。 曹小玄顿了顿,若有所思道:“你到底是她什么人?我与她也只有一面之交,并没有向谁承诺过自己要去阎罗沟。再者说,如果像你所言,我们去那里即便找到林雪失踪的线索,像这样的新闻稿子,我们的报纸也可能发不了。林雪失踪前是电视台的当红主持,我们毕竟是同行,报纸也要为照顾两家媒体的关系避而不谈。” “曹记者,即使新闻稿件发不了,你也可据此写成一部探案小说。”她看了曹小玄一眼,突然脸色黯然,眼角含泪,低声道,“下周就是国家法定的长假,我们正好有充裕的时间去那个地方,倘若找不到林雪失踪的任何线索,权且当成一次探险旅游也挺不错的。至于费用问题,不用曹记者担心……” 看到美女眼噙泪水,曹小玄心软了,暗自思忖道,她必定有难言之隐,这个主意倒还不错。自从完成第一部长篇悬疑小说后,他真还没找到创作第二本书的灵感,反正是法定长假,而且自己也有自由假期,时间充裕。不如顺白璐所愿,和她一道去一趟阎罗沟。何况还是她这样的大美女做伴,简直就是天上掉下的美差。直到曹小玄半推半就地应承下来,白璐才抹了下眼角,露出灿然的笑容。 阎罗沟位于湘鄂边界的大山里,又听民俗专家丁皓讲过那些骇人听闻的传说,如果此行只有单单两人,还是有些恐怖的。曹小玄心中不禁打起拨浪鼓,但表面故作镇定,郑重其事地问道:“白璐,你怎么会有如此胆量和一个大男人前往深山密林去寻找林雪的失踪线索?你就不害怕?” 白璐的脸倏然一寒,昂起头,义正词严道:“曹记者,记住你是替安舒俐去阎罗沟办事,我只不过是你的一个帮衬罢了。你也别想得太美,我会在S县找一个当地农家女导游。你也一定听说过,那边大山里的女子个个都有一身好功夫。”曹小玄自取其咎,这次铁心去一趟阎罗沟,并非真正想去寻找林雪失踪的线索。他虽然不知安舒俐和白璐二位葫芦里藏着啥药,但他愿意奉陪两女子将这个游戏继续玩下去。曹小玄上大学时就曾和同学在省城附近的山寨溶洞探过险,积累了一些外出探险经验,正好能够派上用场。 五、途中突遇领导 白璐是个细心的女孩,她为这次旅行做了充分的准备,连票都买好了。等曹小玄按约定时间赶到火车站会合时,白璐已打的提前赶到。 他们本可以坐汽车去S县,但进入S县境内,就是盘山公路,坐火车更安全。由于这趟动车是过路班次,短途旅客都集中在一节大车厢。这节车厢,大多是往返于本市与S县的乘客,谈聊话题不外乎就是本地新闻。 “电视台的林雪不会回来了,听说她随男朋友去了国外。之所以不辞而别,是因为她欠了单位一笔巨款,想逃避过去……” “听说林雪做了小三,人家老婆请黑社会把她给做掉了。哈哈,她只有下辈子才能当电视节目主持人了……” “林雪得罪了市领导,被电视台开除了。为了照顾林雪面子和电视台自身利益,只得对外宣称她神秘失踪……” 曹小玄和白璐实在听不下去,面面相觑,但又不便插嘴。二人嘀咕了几句,就去了餐厅,想躲在那里清静一下。 踏进餐厅,曹小玄迎面看到丁皓正在里面用餐饮酒。他挺惊讶,本想立即退转身,可后面紧跟着白璐。就在他打住脚、进退两难时,丁皓突然抬头看到他,连忙招手道:“哎,是曹记者,你也乘坐这趟动车,缘分啊,来来来,过来坐坐。”与丁皓对坐饮酒的男子迅即侧头回望了一眼,曹小玄不觉一惊,怎么是他?那男子竟是市电视台副台长马愫生,就是林雪失踪前所供职单位的头目。 马副台长,曹小玄自然认识,但对方不一定认识他。电视台台长是广电局局长兼任,马副台长实际上就是一台之长。掌管着上百号人,权力自不必说。他年轻时就有探险旅行的爱好,从政后没有空闲,只得将这一爱好搁浅。这次不知是什么神仙风把他吹到这列动车上。 丁皓站起身,想介绍一番曹小玄,但曹小玄笑了笑,先叫了声“马台长”,说道:“我是晚报的小曹,叫曹小玄,您就喊我小曹或者小玄吧。” 丁皓一拍脑袋,左右瞧了一下,道:“哦,我真是老糊涂了,你们不都是本市新闻战线的朋友吗,应该早就是熟人了!” 曹小玄连忙摆摆手,说道:“丁老师,人家马台长德高望重,业界前辈,而我只是一个小记者,怎能相提并论同日而语?” 马愫生显出领导的大家风范,站起身,叫服务生送来一套餐具:“小曹,都是一家人嘛!你过来,不如咱们一道喝两盅。” 白璐佯装没看到,给曹小玄使了个眼色,在餐厅打量一圈,就慌忙退了出去。三人边喝边聊,不知不觉,就进入了S县境内。当然,曹小玄只字没提林雪失踪之事,只是静静地倾听丁皓谈论民俗风情。 到站了,旅客们推进拥出。曹小玄被几个农民工模样的壮汉挤得老远,他只得扭过身子,给丁皓挥了挥手,就牵着白璐的手随人流挤出站了。等他俩辗转到S县汽车站时,在那间并不宽敞的候车室里,他俩又碰到丁皓和马愫生。 “曹记者,我们又相见了。”丁皓笑了笑,又看了眼曹小玄一旁的白璐,“哦,你带女朋友来S县采风啊,而我们要去阎罗沟,那地方可神秘……” “你们去阎罗沟?我们正愁还没找到熟知阎罗沟的导游呢!”曹小玄心里大致弄明白,马副台长和丁教授是利用这个长假去阎罗沟探险旅游的。难怪丁皓对阎罗沟的传说如数家珍,原来他早有准备,为这次出行搜集了许多关于阎罗沟的资料。 得知曹小玄带女友同去阎罗沟,马愫生仰面一笑,拉了把站在他身旁的戴鸭舌帽的小伙:“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S县的方骏,是个拍客,这次能叫上他,算是一种缘分。前不久,他给电视台送去一段自拍的视频,就是关于阎罗沟的。他曾多次去过阎罗沟,对那边的位置环境比较熟悉。这次,他既是我们的队友,也是我们的向导。” 那个叫方骏的小伙,扯了下头上的鸭舌帽,点点头,声音沙哑得有些奇怪:“曹记者,幸会幸会。”曹小玄隐约有些耳熟,却又记不起来。 马愫生点燃一支烟,直言不讳地说:“看了方骏自拍的那段视频,我当时就对那特殊的地理位置产生了兴趣,便决定利用这个长假,去探秘一番。你看,我也带着设备,还邀约了老朋友民俗专家丁皓。我就是想把这次难得的探险旅行,体验得更加完美,免得这辈子留下人生缺憾。” 增加了两名同伴,S县电视台给马愫生安排的那辆小型面包车坐不下了。马愫生走到一边,打了个电话,折转身又对司机解释一番,让他回去给换了辆双排座越野车。 这次意外相逢,免去了曹小玄和白璐雇请当地导游的繁琐。一行五人坐上S县电视台提供的越野车,直向鄂西大山里驶去….. 司机是S县电视台的老司机,曾多次给记者驾车去大山里采访,对路况十分熟悉。离阎罗沟最近的一个村叫蛊王寨,是个土家族人世代居住的小村寨。相传寨子里坡坡有毒虫,岭岭有遗骨。那里的虫子每条都有毒,外人根本无法进入居住。加之寨里人擅长养蛊,于是成为了土家人秘密培养蛊王的地方。 车子抵达蛊王寨时已日近黄昏,山里的暮霭降临早,天空陡然变得灰蒙蒙的一片。来之前,S县电视台就与蛊王寨村取得过联系,让他们安排一顿农家饭,司机就直接把车子开到了村部。 老寨主十二分热忱地接待了他们,让自己的老婆和闺女整了一桌子菜,全用土钵子盛着。山寨野味,饭菜飘香,缭绕不绝。曹小玄胃口大开,食欲顿生。 他在心里直感慨,如果不遇上马愫生,自己哪有这等口福。司机离开时,握住老寨主的手:“我们领导反复交代过,一定要招待好马台长和他的朋友。这事,就拜托您老人家了!” 老寨主抱出一小坛酒,每人斟了一碗,颇有几分自豪地说:“这是寨子里自酿的白酒,用众多中药材泡过,变成了这颜色。这酒叫蛊王酒,喝了蛊王酒,进山里蚊不叮虫不咬,挺管用!” 这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的蛊王酒,曹小玄抿了一小口,度数有点高,但味道醇厚,真的很不错。除了因为第二天要带路必须保持清醒,所以先去休息的方骏,剩下几个男人推杯换盏,十分开心……就在大家用餐快要结束时,突然听到院落里传来一声尖叫。只见白璐披头散发、失魂落魄地跑进屋子,浑身筛糠似的,颤着声音道:“有、有个影子人跟着我……” 六、被影子推下山 白璐进屋就瘫软歪倒在墙角,两手抱肩,双眼呆滞。曹小玄丢下碗筷,跑上去搀扶起她,问道:“白璐,你说什么,到底看到了什么?” “刚才……有个影子人跟着我,你快去赶走它,我真的受不了了……”白璐偎依在曹小玄怀里,嘴唇泛青,身体仍在发抖。 老寨主一家很是奇怪,寨子居民本来就少,年轻人大都在外闯荡,留下来的多是一些老弱病残。这里的治安环境素来很好,怎么会有人装神弄鬼跟着城里来的女人呢。 天色尚早,大伙儿在院子里找了一圈,连个牲畜也没看到。曹小玄一边宽慰白璐,一边给大家解释:“哪会有什么影子人,白璐一定是醉酒了,产生了幻觉。”当时白璐提前吃完,离开餐桌,自个儿走到院子里去了。 这时候,丁皓指了指餐桌,发话了:“她根本没喝多少酒,怎么会因醉酒出现幻觉?这里是蛊王寨,莫非是她中了什么邪气,还是侵犯了何方神圣?”他又看了几眼躺在曹小玄怀里的白璐,沉吟片刻,分析道:“可能是因为环境变化,水土不服,感染了某种病毒,引起大脑中枢神经出现暂时性紊乱,于是产生了幻觉。” 闻讯赶出来的方骏眼里亮光一闪,说道:“丁老师,这里是千年古寨,什么恐怖事件都有可能发生。当然,您作为民俗专家,肯定不愿信服邪气、神圣、诅咒什么的,但那些偶尔发生在山里的灵异事件却无法诠释,并且自古至今,从未停止过……”马愫生显得有几分焦虑,点燃一支香烟,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心中暗忖着:这小女子现在刚进山里就水土不服,倘若进入无人区的阎罗沟,那该咋办?最好奉劝他们明天折回去,避免意外事故发生。 面对白璐的突然变故,曹小玄在心里也做好两种打算:一是明天如果白璐的情况没有好转,只得打道回府,那就怪不得他没能履行安舒俐的嘱托;二是如果白璐情绪稳定,只是由于酒精过敏产生了不良反应,那她坚持去阎罗沟就去。 起初,曹小玄对这趟探险旅行毫无兴趣,甚或生出些许惶恐不安,但碰上丁皓、马愫生一行,他倒兴趣陡增,决心认真对待这次活动,体验非凡的旅行经历。经过这一隙一乍,天就完全黑下来了。白璐服了一些自备药片,状况大为好转。曹小玄那颗悬着的心慢慢放下去,终于轻嘘一口气。 老寨主满脸红光,喷着响亮的酒嗝,说大家难得来这里一趟,要带他们去一个地方感受益王寨的风情。原来,听说此次来的客人是市电视台副台长马愫生,老寨主灵机一动,决定抓住这次难遇的机会,召集村民表演蛊王寨的传统节目,希望能通过马副台长好好宣传一番。刚才喝酒时,又听说曹小玄是市晚报记者,他更加热情高涨,趁他们用餐时,悄悄让老伴和闺女去敦促村民们做准备。 马愫生一行五人随老寨主绕道来到村部后面一座山下。走在前面的老寨主,忽然从身上拿出一只牛角,猛地吹了几声,顿时,山边那片平地里便燃起熊熊烈火。大伙走近一瞧,才明白是蛊王寨村民为他们准备的一场特殊的篝火晚会。那一群留守寨子以屯田务农为生的男男女女,穿戴土家族古旧的服饰,载歌载舞。虽说听不懂他们唱些什么;但从那舞姿与曲调中可以感受到蛊王寨民俗风情的独特与无穷魅力。 马愫生当仁不让是这场篝火晚会的主角,他拍了一些镜头后便参与到活动中。曹小玄害怕白璐再次受到惊吓,陪着她坐在一起,也就没多注意其他几个人的行踪。 蛊王寨是S县最接近阎罗沟的行政村。那些喜欢挑战与刺激的城里人,大都选择这里作为向阎罗沟进发的大本营,雇请村民做向导。这些留居寨子的村民早巳见惯不怪,只是没料到,老寨主会拿出年欢的高规格迎接这拨人。 篝火晚会持续时间并不长,亦称不上有多么精彩。但是,那毕竟是属于蛊王寨自己的节目,乐器与服饰也全都是他们自制的。老寨主还说,在蛊王寨,最高礼仪就是用蛊王酒招待客人。平常,只有县里、乡里的主要干部来了才拿出这种酒。寨子里的人每年只能喝上一次蛊王酒,就是在每年底组织的全寨聚餐——年夜宴上。 在每年的年夜宴上也要举行这样的篝火晚会,欢迎那些常年在外奔波的蛊王寨人回家过年,希望他们在来年有更大的收获。 老寨主带着马愫生一行准备回到村部住宿时,才发现少了一个人:方骏不见了!这地方,手机是没法打通的,马愫生一时急得直跳脚。 见村民散去,老寨主心急火燎,忙拿出牛角使劲吹了一通,村民又折回来。老寨主让大伙儿举着火把在周围寻找方骏。 几经折腾,有村民在一条干涸的峡沟里找到了他。方骏糊涂了,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处什么地方,更不知自己是怎样跑来的。村民们把他抬到村部时,他才完全清醒过来,讲述了刚才经历的无比诡异的一幕。 篝火晚会闹得最火热时,有人拍了拍方骏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说老寨主找他有急事相告。方骏忙站起身,退至篝火圈子外,跟随那人向黑夜里走去。不知走了多久,他才发现不对劲儿,怎么往山里越走越深,便问那人老寨主在什么地方等他。那人没吭声,愈走愈快,方骏欲拉住他问个究竟,伸手过去一捏,哪里是个人,分明是个影子。他浑身战栗,害怕遇到山里的迷魂阵。往回一望,幸好还看得见那片火光,就拔腿拼命往回跑。眨眼工夫,影子人就跟上方骏,把他拖到悬崖边,一掌推下,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值得庆幸的是,那是条干枯的峡沟,里面全是枯枝陈叶。方骏只是脸上留下了几道划痕,而身体并无大碍。 十六、尾声 林雪出事后,替她复仇的欲望成为支撑荆非生存的强劲动力。他辞职出国只是为了易容,回国后化名方骏,费尽心机,终于带着马愫生走进地狱之门。荆非是个生化学高材生,什么迷幻剂、黏合骨架、从人体动脉抽血……在他手里应用起来肯定轻而易举。 曹小玄有个外貌特征极相似的双胞胎哥哥在市纪委工作。假期前,听弟弟谈及电视台美女主播林雪照片背景的情况后,曾在公安战线工作过的哥哥凭职业敏锐,感觉到那里面或许能找到一个惊人秘密,从而揭开林雪失踪之谜。于是他向单位请示,决定利用这个长假,扮成弟弟的身份陪同白璐前往,探其究竟。 林雪并没有失踪,而是包养他的领导喜欢玩古董后对他日渐冷落,甚至不管不问。于是,她决定报复。她的失踪,其实是选择了去韩国整容,也就是整成现在安舒俐的模样。而安白璐,也是她本人扮演的。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孪生姐妹。她这么做,只是想用更凶险复杂的形势吸引悬疑推理爱好者曹小玄。因为她知道曹小玄有个孪生哥哥在纪委工作,为人刚正不阿——她的孪生姐妹的借口,也是受此启发。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以“安白璐”的身份调包“安舒俐”,那边曹小玄也被他哥哥“调了包”。 林雪整容化名为“安白璐”和“安舒俐”,她之所以想把曹小玄拖下水,就是听说马愫生要去阎王沟。而她曾经和前男友荆非去过那里,十分熟悉。所以她想带着曹小玄看看马愫生巴结领导的证据,从而想办法将他拉下马。可她没想到的是,一以为自己已遭不测的前男友荆非,竟然是策划此次阎王沟之行的策划人。而因为整容,双方都没有认出来。 数月后,坊间就传出消息,纪委已着手调查本市某位领导贪污腐败、包养女人的案子…… ...
阿坤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如果还不能找到工作,那么下个月的饭钱和房租就都没着落了。 今天,他又去了几家招聘单位,都没有通过。在这种极度失落的状态下,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直到一阵哭声把他从恍惚状态又拉回到了现实。他发觉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公园里面,哭声是从不远的河边传来的。他循着哭声传来的方向走去,发现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妇女正坐在河边啼哭。 经过询问才知道,这个少妇六岁的孩子昨天在河边玩耍,不小心掉到河里,尸体还没有找到。位于市区内的这条河经常有失足的顽童,醉酒的男子以及自杀的大学生溺死在这里,这条河的水流又深又急而且水质浑浊,所以多数连尸体都找不回来,因此附近的人都把这条河叫死神河。 看着眼前这个少妇悲痛欲绝的样子,阿坤实在不忍心就这么离开,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大姐,要不我下河去帮你把孩子的尸体捞出来吧。” “谢谢你的好心,昨天消防队员忙了一下午都没有找到我孩子的尸体。”说完,少妇又痛哭起来。 “大姐,我从小就在海边长大,水性很好,你告诉我你孩子掉下去的位置,我说不定能帮你把他的尸体捞上来。”阿坤从小生长在海边,水性在方圆几十个村子都是有名的。鬼故事: 少妇听他这么说,停止了哭泣,冲着不远处的河边指了指。阿坤确认好了位置,只穿着一条短裤跳进河里。 河水比想象的还要混浊,能见度在半米之外就几乎为零了,阿坤只好憋着气,一点点在河底摸索,湍急的水流几次都要把他冲走。根据水流的急缓程度,以及落水的时间,阿坤很快推算出一个大致的范围。在几次换气后,他的手终于碰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他奋力把它拉出了水面,果然是个男孩的尸体。 少妇看到孩子的尸体,紧紧抱在胸前嚎啕大哭。等她恢复平静想要感谢阿坤时,对方早已经穿好衣服离开了。 第二天阿坤睡到快中午了才起床,他想要出门再去几家招聘单位碰碰运气,这时门铃突然响了。他打开门,门外站着一对陌生的中年夫妇。 “请问你是叫阿坤吗?” “是啊,怎么了?”阿坤有些意外。 “昨天是你帮一位年轻的妇女把她淹死的孩子捞上来的吧?”对方接着问道。 原来是这件事啊,看样子对方和那个少妇是亲戚,阿坤连忙说:“那是件小事,没什么。” 这时那个中年男人突然一把抓住了阿坤的手说:“大兄弟,麻烦你也帮帮我们两口子吧。” 原来这对中年夫妇二十岁的儿子,一星期前喝醉了酒,不小心掉到河里淹死了,尸体也是一直没有找到,昨天听说有个年轻人帮助一个少妇把她淹死孩子的尸体捞了上来,他们连忙四处打听,最后终于打听到了阿坤的住址,前来找他帮忙。阿坤了解到事情的经过后,感到有些为难,说实话,自己昨天的行为有些冲动,那条河确实太危险了。 见到阿坤面露难色,那个中年男子从口袋掏出一沓钱,开口说:“我们也知道那条河危险,我们不会白让你辛苦的。”说着就把钱往阿坤的口袋里塞。 “别!别!我不是这个意思。”阿坤一边推让,一边说。 “大兄弟,你就帮帮我们吧。”这时,那个中年妇女跪了下来,阿坤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对方。 因为死者已经淹死差不多一星期了,所以打捞的范围就大大增加了,阿坤找找歇歇,花了差不多三小时,终于把中年夫妇淹死儿子的尸体捞上来了。那对夫妇千恩万谢后,带着儿子的尸体走了,阿坤则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中。 那个中年男人硬塞进来的钱,他数了数,正好一千。尽管他并不想要这钱,但这一千块钱对他来说太重要了,房租,饭钱,这下都有着落了。 之后的一个月里,差不多每隔几天就有人来找阿坤帮忙打捞尸体,而每次也都收到死者家属塞过来的劳务费。阿坤一开始还觉得不好意思,慢慢他也逐渐习惯了,自己也是付出了劳动,收取一点报酬也不过分。就这样,阿坤成了职业捞尸人。有一些人还把他的事迹发到了网上,阿坤一下子成了名人。 这一天,阿坤早早起了床,照例坐在家中等着生意上门。果然,没多久,门铃就响了起来。打开门,看到外面站着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太太,他不禁皱了皱眉。 “请问您是那个‘捞尸人’阿坤吗?”老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阿坤微微点了点头。 “那太好了。”老人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悦,“那能不能麻烦您帮我把我那孙女的尸体捞出来啊。”说到这里,老人眼泪流了下来。 “可以。”阿坤再次打量了一下老人破旧的衣着,然后继续说道,“不过……” “哦,我明白,我不会白辛苦您的。”老人明白阿坤的意思,颤抖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纸包,小心地一层层打开,里面是一沓旧旧的钞票,面值都是5元和10元。 阿坤目测了一下那沓钞票,最多有100元,他不禁再次皱起眉头。 老人察觉到了阿坤的表情,不好意思地说:“小伙子,我知道这点钱是少了点,不过我们家条件不好,您就帮帮忙吧。” 一百块,实在是太少了,每次去捞尸体,外人看起来很轻松,其实只有自己知道每次都是在玩命,为了区区一百块去玩命太不值了,而且现在已经是深秋了,河水冷得厉害,想到这里,阿坤于是回答道:“婆婆,不是我不帮忙,我就是靠这个吃饭的,你这个钱确实太少了。” “这我知道,不过孩子她父母死得早,家里只有我们祖孙二人相依为命,就靠我那点低保维持生活,眼看孩子就要大学毕业工作了,结果那个傻孩子因为男朋友和她分手,一时想不开去寻了短见……”说到这里,老人几乎泣不成声了,反复抽咽后,才断断续续地继续说,“所以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这个孤老婆子吧。” 看到老人悲痛欲绝的样子,阿坤的心微微动摇了下,但是很快又平静下来:“对不起,这个是规矩。如果以后大家都这样,我就没法生活了。”面对老人的反复哀求,阿坤硬下心肠狠心拒绝了,然后关上房门,任老人在外面跪地号啕大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的老人终于明白阿坤是铁下心来不会帮忙了,于是冲着大门怨恨地说道:“都说你是个热心乐于助人的青年,结果却是个掉进了钱眼儿里的势利小人,你靠捞尸体发死人财,早晚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阿坤躺在床上,回想起最开始的时候,自己确实是出于同情心帮助那个少妇去捞尸体,时隔几个月,自己怎么成了这样?不过很快,在他内心深处的一个声音开始劝慰他:你是在发死人财不假,但那都是自己卖命换来的。 ...
晚上,又是我自己一个人在家。“好烦哦~没事干啊……唉……”躺在沙发,我喝着老爸的酒,无聊着。 “嗯……我好像是睡着了吧?都是电视台啦!也不放个好看点的!笨死了。怎么四周那么黑?我没开灯啊?”突然眼前出现了三个人…… “谁啊!深更半夜到别人家来!”向来男孩性格的我自认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开始适应了光线,借着柔弱的月光,我看到面前有三个蛮帅的男生。 “哎,你们是谁?”我有点不在乎。 “我是死神。”站在最前面的一个男生开口了。 我仔细打量他,“别吓人嘛。死神有那么帅吗?还有,我还没想死。”自称死神的人拿了一张单子给我。上面的东西是夜光的,“嗯……这是什么?”望着上面一堆乱七八糟的图形,我问道。 “呃……这么跟你说吧,现在人间的医学太发达了,所以很少人会来报到,少人来,自然你们烧的钱也不多啦。咱们就是靠那些钱生活的啊。实在没办法,阎王就派我们来了。你……想跟我们下去吗?跟你说哦,现在去啊,有很多优惠哦!” “慢着……阎王?关你什么事?还有,你们不是可以随心所欲吗?不是不用钱的吗?”我还是不相信。 “你是人,当然不知道啦。如今世道不好啊,所以东、西的……阴间合并了,我本来是西方的王啊,可是到了这里……没办法啦。忘了介绍,我后面的两位,就是你们中国人所说的‘黑白无常’” “那么……钱呢?” “这都不懂!?现在是法制社会啦,要懂法,守法,护法。这样你懂了吧。绕远了……你想试试吗?要是满意,可以来报到啊。” “试!?这也有得试吗?” “当然!科技发达~你可以在这一天内,离开你的躯体,但是并不会妨碍你的寿命,怎么样?” 那么好的事情?嘿嘿……不试白不试哦……“好!” 一道光划过,我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自己。而现在的我,浮在了空中。 不知不觉,竟然到了早上,我开始紧张起来,鬼会害怕阳光吗?那么……我会……?可是,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啊,要是有什么……作用的话,应该早就有了吧? 好了,无聊了两个小时,如今,我的特殊旅程就只剩下10小时了。唉……白天挺没劲的,我该干些什么……好吧,去一些新地方参考参考,说不定能找到些乐子哦~:) 兜着兜着,我到了一个自己从未到过的地方。怎么办?算了~难得玩一次。不远处有一座很高的大厦,天蓝色的大厦。 “那么高的大厦,那么漂亮,怎么我以前都没见过呢……?”透过明镜般的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大厦内部,我凑进玻璃看看,却始终看不到人影。百思不得其解……好吧,进去看看! 推看同样是天蓝色的大门,里面很干净,各种设施,例如接待台,饮料机之类的应有尽有。“应该是一个大公司吧?”我自言自语,“可是……人呢?这么大的公司,不会看不到人吧?” 有人拍了我一下……“天哪,不会又是那只手吧?”我的心一缩,回头,“依!”是依,我最好的朋友,可惜在几年前无故死亡,怎么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大家也就不得已地放弃了。 依笑了,还是那么漂亮。“你怎么会来到这里?你怎么知道这里呢?”依不紧不慢地问着。 “呃……玩玩而已,你呢?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 “这里啊……是在人间的灵界,我们把这里叫天翔,从外面看,这里就好像是蓝天一样,很漂亮吧?很多像我这样不想离开人世的鬼,都会来到这里,过着和以前一样的生活,我还能经常看到你们哦,不过前提当然是不能触犯灵界的法律。因为这里是属于我们的,所以你们人类当然是看不到也碰不到了。” 我还想问些什么,依拉起我的手,她的手好冰,突然觉得很陌生,有点飘乎,“走吧,你来玩得正是时候,今天是一年一度的PARTY哦~” 就这么被她拽着转来转去,竟然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里面好多人,不对,好多鬼!但是大家都很高兴,虽然如此并不能遮盖他们给予我的寒冷。 飘进去,没有觉得什么不妥,除了冷之外,渐渐,发现不同了……好多肢体飞来飞去!什么玩意嘛~示威也不用这样啊!好在有依在,否则……想着,一个男孩子走过来,“你们好啊,我叫海,一起玩好吧?” 依好像想拒绝,我可不愿意,“好~~!”很高兴地,不知不觉过了三个小时,距我离开的时间,差不多了. PARTY真的很好玩!除掉有那些人头啊,人的四肢等东西在头上转悠外。 鬼故事大全 突然!我竟然看到了那个可怕的面具……SCREAM(夺命狂呼)里的魔鬼。我躲到依什么后。“怎么了?不舒服?”看到脸色苍白的我,她问道。“不,不是……你看看……那个!”她顺着我指的方向望了望,然后笑了……“那个啊,你不是看过吗?他不就是SCREAM里的魔鬼嘛!在这里,一共有四个他啊,没什么关系啦!他只会杀那些未死却成鬼的人。” 我突然觉得一阵寒风吹来。怎么回事?依的手是越来越冷。“依?”依转过脸来,我看到了!像死神一样的微笑。难道!……“死神!?”我喊到,后退两步。依的脸逐渐转变……变回死神。 “不!不……”我转身想逃,那个女孩出现了,用她可怕的手抓住我,她的手竟然会那么的有力。我挣扎着。而那个魔鬼,拿着他的刀,走到我面前……我看到了自己的血,听到了所有人的笑声…… 醒来,我在哪里?转身看看四周,还是那个PARTY.依在我身边,却是满脸愁容的看着我。“依,怎么了?我刚是不是睡着了?我发了一个恶梦,好可怕。”依一字一顿地说道:“不,你没有发梦。现在,你已经是一只鬼了。”…… ...
五一就快要到来了,李伟为了赶在五一之前前去三亚旅行便一早带着妻子乘坐飞机飞往三亚,原本是一床快乐的旅行却没想到却导致了李伟妻子的死亡。 五一之前李伟带着自己的妻子韩丫丫乘坐飞机打算去三亚旅行,购买飞机票之后便过了案件朝着等待大厅走去,直到下午三点的时候才坐上飞机。 “亲爱的旅客们,飞往三亚的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了,请各位收起小桌板扣好安全带,祝您一路顺风!”飞机上面的喇叭广播结束后飞机便缓缓的飞了起来,韩丫丫从没有坐过飞机忍不住的跑到了卫生间里吐了起来。 这时候飞机突然剧烈的摇晃了起来,韩丫丫正趴在马桶边呕吐触不及防的狠狠的摔倒在了地上,李伟更是被不断颠簸的气流晃的狠狠的撞在了卫生间里的小柜子上,额头顿时破了一个小洞,鲜血不断的顺着脸庞朝着下面流去。 慢慢的飞机停止了颠簸,韩丫丫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得一干二净之后才在李伟的搀扶下回到座位边就想要进去,可是此时二人的座位外面坐着一个老人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的脚面。 “大爷麻烦让一下,让我妻子进来!。”飞机刚刚起飞的时候李伟外面的位置是没有人坐着的,可是当李伟陪韩丫丫从卫生间里回来以后在外面的座位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做了一个头发斑白的老人。 “……”老人没有说话而是低着头不断的看着自己的脚面不知道在想什么,仿佛没有听到李伟的话一般。 “大爷?麻烦让一下!”李伟以为老人上了年纪自己刚才的话他没有听见就再次的喊了一声,可是老人依旧是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的脚面,根本没有丝毫想要让出一条通道的意思。 “大爷,让让!”李伟见到老人这幅摸样心中非常的生气,如果老人不是聋子的话就肯定是故意为难他们的,因为李伟的声音非常的大,老人不可能听不到。 “这是个傻子,不管了挤进去!”李伟看到老人的模样心中非常的生气,掺扶着韩丫丫就从老人的脚面踩了过去,可是奇怪的是老人并没有因此发出痛呼,而依旧是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脚面。 “神经病!丫丫你给我抽点纸!”李伟看着老人怪怪的样子忍不住的暗骂了一声,随后让旁边的韩丫丫给自己抽出了一张卫生间按在了额头破了个口子的伤口上面,鲜血很快就渗透了卫生纸,但是鲜血也止住了。 韩丫丫吐得有些虚弱便趴在小桌板上面睡过去了。这个时候的李伟没事便不断的看着机舱内的每一人的脸,突然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那就是机舱里的人除了自己和妻子之外其他的人都是大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脚面出神。 “空乘!”李伟此时也没想到其他的事情,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面的伤口瘙痒难忍便想要喊空乘帮自己弄点药。 “你好,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空姐走着猫步来到了李伟的身边问道。 “我额头破了,你看能不能给我弄点药!”李伟将卫生纸拿下来指着自己额头的伤口,等到空间看清楚以后便见到她走下去了,估计是去拿药了吧! “先生您的药来了,请问您需要哪种?”空姐将小推车推到了李伟的做外旁询问道,李伟见到空姐过来后便循着她的手指朝着小推车上面看去,突然李伟止住了声音。因为小推车的上面那里是什么药,那分明是血淋淋的心脏,指甲,甚至还有人的身体的器官。 “啊啊啊啊啊,你这是什么啊……你,你干什么,你别过来!”李伟害怕的大声叫了起来,可是等到他停止了叫声发现身边的人都没有看向自己,而此时空姐的眼中也满含怨恨的朝着李伟走来,而她的手中则拿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桀桀桀,当然是给你敷药啦!”空姐的嗓子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对着李伟说道,随后就拿着手术刀朝着李伟走来。 “啊啊啊!救命啊啊!”李伟看到慢慢朝着自己逼近的手术刀大声的叫了起来,可是周边的人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拦,而是转过身子冷冷的朝着护士和李伟的方向看来。 李伟看到那些看着自己的人不禁哑言了,因为那些人的眼睛里都没有瞳孔,满是眼白的眼球直勾勾的盯着李伟甚是恐怖。 “啊,老婆!救命啊,开开门,救命啊!”李伟看到空姐手中的手术刀朝着自己刺来便一翻身从座位上面翻了过去,直到妻子的惨叫声响起后李伟才看到原来自己刚刚离开后空姐的手术刀便狠狠的刺在了妻子的太阳穴上,韩丫丫只是艰难的发出了一声惨叫便倒在了小桌板上一动不动了。 李伟意思到事情不对便跑到机头的位置不断的拍打着舱门,他希望能够让飞行员立刻将飞机给返航,因为飞机中的那些人不是人,他们就仿佛是鬼一般。 “啪嗒!有事嘛?”门开了,机头的舱门打开了,飞行员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快点返航,返航啊,飞机上有鬼”李伟急忙的跑到了驾驶位后面的玻璃门里面大声地喊道。 “桀桀,是这样么?”左边的飞行员的身体抖动着,突然发出了一声非常难听刺耳的声音,他转过身子用只有眼白的眼睛看着李伟说道。 李伟呆住了,此时的他大脑已经死机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自己的妻子为什么会被空姐给捅死,非常上一个个的人为什么会变成那副模样,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不是坐飞机去三亚,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尊敬的各位旅客你们好,飞往地狱的航班马上就要降落了,请各位收起小桌板,扣好安全带,飞机将在三分钟后降落!”非常上的广播喇叭响了起来。 “地狱航班,地狱航班,地狱航班……”李伟不住的念叨着,看着窗外飞逝的云彩才意思到飞机正在飞快的降落,等了三分钟后只感觉到飞机猛地撞击在了地面,整个机舱里面的东西翻滚着,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这一切事情才烟消云散 新闻:新宇市一家载客航班在飞往三亚的途中出现意外坠亡,全机无一人幸存,失事原因正在调查…… ...
滨江医院是一家规模大,且享有声誉的医院。这天清晨,管理太平间的李大爷和平常一样早早地来到停尸房里为这些死尸打理一下,这是他每天必须做的事。这李大爷,是几个星期前刚来接任的,听说是一个外科医生的叔叔,来这儿谋个差事。奇怪的是,昨天刚刚住进3号房间的那具男尸神秘地失踪了!李大爷这会儿可急坏了,他刚刚才进来就丢了东西,岔子可大了。 保卫科的人仔细一检查却毫无结果,因为尸体是无人认领的意外死亡者大家决定将这件事不了了之。 事情就是这样离奇,在此后的一个星期内太平间接连丢失了十多具尸体。事情惊动了院长,因为这件事肯定会影响医院的声誉,他决定把他调查个水落石出。令人不可思议的是现场竟然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尸体们就像插了翅膀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这位院长可不是普通人,他十年前从美国高等医学院毕业,获得过硕士学位、博士学位,是国内享有声望的药剂学博士,他曾协助当地警方破获过许多疑难案件。他看过现场后,在每具尸体上都涂上了一种蓝色染色剂,它留在物体上的蓝色很长时间都不会消除,哪怕尸体自己走了,地面上也会留有痕迹的。 第二天清晨,李大爷发现又有一具尸体丢了。大家迅速赶到太平间仔细地查找,毫无结果,没有留下任何蓝色的痕迹,大家既失望又迷惑,恐惧笼罩着他们,尸体真的飞走了? 院长无意地低下头,发现李大爷的牙齿——是蓝色的! ...
深夜10点,刑警袁婧接到110接警台派来的任务,来到城郊的安康殡仪馆。 她刚走进去,就被一群情绪激动的死者家属围住。只见一位西装笔挺的年轻男子,抱着一只黑色的公文包走到灵位前。三鞠躬后,他带着哭音沉痛地说:“尊敬的逝者,虽然你不是我的客户王先生,但你替他去死,让他免于灾祸,这份情义,我代表安民保险公司致以真诚的谢意。” 见此情景,家属更加激动,有个中年妇女上前揪住他的领带,骂道:“我老公遇车祸刚走,你们保险公司不肯赔偿,凭空说出这种话来,不怕遭报应吗?”袁婧急忙拉住年轻男子问:“你的意思是,死者是个替身,王先生并没有死?” 年轻男子慢条斯理地递上自己的名片,上面印着“理赔员李然”:“我今天来原本是代表公司悼念王先生的,谁知却在殡仪馆边的小巷子里见到了王先生。我叫他的名字,他却跌跌撞撞地跑了。” “这怎么可能,警察可是验过尸的,他的家人亲手将他推进火化炉,哪里会有假?”袁婧说。 李然指天发誓道:“不信就调监控录像,王先生生前,我见过多次,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那就调录像吧!”袁婧觉得,这个李然显然是故意编造谎言,想赖掉赔偿金。 大家来到监控站,值班员调出了录像。从录像上看,小巷仅能供一人通行,地面积满了污水与垃圾,从今晚9点半往后看,起初没有任何活物出现。在第21分钟,一张扭曲变形的脸突然贴在屏幕上,大家吓得惊叫起来。这张脸很脏,眼睛鼓凸,阴冷地盯着摄像头,嘴角带着一抹诡笑。很快,画面快速闪烁,屏幕只留下雪花斑点。显然,他破坏了摄像头。 “老公!”一个中年妇女冲上前,抱住电脑屏号啕大哭,她是“死者”王中强的妻子朱兰,“你个死鬼,回来为什么不找我?”袁婧被眼前这一幕搞糊涂了。假如监控视频中的脸是王中强的,那之前警察验尸,被家属指认,并推进火化炉的尸体又是谁的?难道,世间真有亡灵还魂这种事? “这是怎么回事?”她转身问李然。李然耸耸肩:“王先生出事前一周,投保了赔偿金额高达300万元的人身意外险。警官,后面的,你自己去联想吧。” 假死骗保!这是袁婧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她将这段视频拷贝了一份,决定带回警局分析。李然拦住她说:“美女,留个电话吧,晚上微信你。”袁婧道:“我对卖保险的没兴趣!” “谁要追你了?我是想给你发其他证据。”李然说。袁婧的脸顿时火辣辣的,丢下一张名片,风似的逃了。 回到局里,已是凌晨,袁婧调出王中强案件的档案。三天前晚上10点左右,王中强驾驶出租车行经城西监控盲区黄洋渡口附近,车辆突然自燃,王中强被活活烧死在驾驶位上。事后有两个目击者,但都提供不了有价值的信息。 袁婧查看现场照片,发现死者已被烧成黑炭。死者家属是根据出租车牌号及遗留在现场的工卡残片、手机、钥匙等物品,以及死者身材确认其身份的。由于家属对死者身份没有异议,法医并未做DNA检测。这说明死者有可能并非王中强,这就能解释王中强死而复生的怪事了。假如是这样,这起交通事故极可能是一起严重的刑事案件。 袁婧激动起来,这可是她毕业后第一次接手这种恶性案件。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李然的微信添加好友申请。袁婧惦记着他之前所说的其他证据,立即验证通过。 李然传过来一个压缩文件包。袁婧打开,里面是一堆保单复印件。她一张张认真查看,保单显示一周前,王中强的确有向安民保险投保了一份300万元的人身意外险,这个时间点跟案件发生时间太近,难以洗脱他骗保的嫌疑。难道王中强真的没死,他在骗保?那被烧死在出租车里,被推进火化炉的人又是谁? 微信还在响,袁婧打开一看,李然正在自言自语似的分析案情:“我查了王家人近期的医疗记录,发现王中强15岁的儿子在半年前被查出尿毒症,再不换肾,就活不过这个月了。这个病耗光了王家全部积蓄,我想这是王中强假死骗保的直接诱因。”李然的话让袁婧很吃惊,没想到一个理赔员对案件竟然有这样深的调查,她不禁来了兴趣:“那怎么破案?” “我有妙计,不过你得先答应明天陪我去喜来登酒楼吃饭,否则免谈。”李然露出“流氓”本色。 袁婧一心想破案,只能勉为其难:“要是有价值,就答应你。” 李然十分自得:“自然有价值。你想,王中强要假死,必须得有替死鬼,也就是已经被烧成灰的那个人。他来自哪里呢?我想至少有三种可能:一是掘坟找来的新死的尸体;二是杀死路边的流浪汉做替死鬼;三是搭乘出租车的乘客。你们只需按此去查,应当会有突破。另外,王中强既然没死,必然时刻挂念病危的儿子和独自应付警察的妻子,所以,你们只要密切监视他的妻儿,就能瓮中捉鳖。” 袁婧茅塞顿开,不由得佩服起李然来。 袁婧第二天向刘局长汇报了案情后,当即安排警员监视王中强在万兴医院住院的儿子王志,另外又让人去调查王中强出事前邻近黄洋渡口的摄像头,以确定其行车轨迹,看看王中强在进入黄洋渡口监控盲区前,车上是否有乘客;同时还向全市派出所发出了协助调查各自辖区流浪汉失踪情况的请求。 袁婧希望能从李然手中得到更多线索,所以下班就赶到了喜来登酒楼。李然早早就候在酒楼,还准备了鲜花红酒。袁婧虽然觉得这一切俗套无比,却莫明地有些心动。 两人喝了点红酒,李然又打开了话匣子:“昨晚王中强出现在殡仪馆附近,一定是有话想对他老婆讲,但因为我和你的出现,他没能如愿,一定会想办法再回家的。今天白天他的替死鬼已经下葬,我全程参与,可以确定他没有出现,因此我认为他今晚一定会回家。你们只安排警员监视他的儿子是不对的,还应当监视他的妻子。” 袁婧暗暗称是:“我这就请局里派人。”李然按住她的手:“不,这种捉鬼的好事让我们亲自来好了,今晚我们一起到王家楼下看死鬼还魂,如何?”也许是喝了酒,袁婧竟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袁婧和李然来到王家楼下,王家的灯亮着,从窗外看,朱兰应当独自在家。李然将车熄火,放倒座椅,与袁婧边聊天边观察周边情况。一直坚持到凌晨4点多,一个黑影突然从巷子里蹿出来,幽灵般地闪进了楼道。袁婧暗想,又被李然猜中了!这回逃不掉了吧! 她当即冲出小车,拔出枪,追了进去。等她赶到二楼,看见王家房门虚掩,她一脚踹开门,看见阳台上一个黑影转过身来,阴森森地望着她。这时朱兰穿着睡衣从房间跑出来,见到眼前一幕,吓得瘫倒在地:“啊!你们是谁?”袁婧将枪瞄准黑影:“王中强,举起手来,不要反抗,否则我就开枪。” 黑影转身翻出阳台,袁婧急忙开枪。这时,李然冲过来架高她的手:“抓活的!”子弹射进天花板。袁婧推开李然,冲到阳台,看见黑影向左侧小巷跑去,情急之下,纵身跳下,追进小巷。李然也从楼道追了出去。 小巷没有灯火,只能凭借月光辨物。袁婧疾追进去,看见黑影迅速隐入前方黑暗。她加快脚步,却发现前方是个死胡同,黑影早已不知去向。这是一个楼房围成的死胡同,最矮的正前方也高逾三米,普通人插翅难飞,除非……想到这里,袁婧不由毛骨悚然。这时,李然赶了过来:“抓住没有?”袁婧答非所问:“这么高的墙,王中强哪儿去了?”李然环顾四周,茫然道:“难道他真是鬼?” 李然正准备送袁婧返回公安局,袁婧却接到了在医院监视王志的警员的紧急电话。 两名监视警员化装成病号,住在王志对面的病房。凌晨4点多,听到外面有动静,接着医院灯光突然全灭,他们急忙冲出去,看见一个穿着斗篷的黑影迅速消失在走廊尽头。他们追过去,黑影早就不见了踪影。警员立刻回到王志病房,却发现王志不见了。他们虽然没有看清黑影的样子,但可以肯定他是一个人,并没有抱别人,那王志怎么会不翼而飞了呢? 警员又去监控室调出出事前的视频,在红外线监控画面里的确见到一个穿斗篷的黑影,从外形、隐约可见的脸部轮廓和走路的姿态来看,显然就是王中强。但很快监控视频就出现了重影,画面极为诡异,黑影不断扭曲变化,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快速进入王志房间,不到一分钟又疾速离开。他跑动时,身体时而幻化成多个重影,时而扭曲变形,十分恐怖。在黑影离开后不久,画面又恢复了正常。 袁婧听完警员的叙述,对比自己见到黑影的时间,两者相差不过20分钟,王中强就算坐火箭,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从城东郊的王家赶到城西的医院。王志是一个晚期尿毒症患者,也不可能在不让人察觉的情形下独自离开。整个案件越来越离奇诡异。 袁婧将医院发生的事告知李然时,却见他一直轻松的脸变成了土灰色,眼中竟然满是恐惧。 “你怎么了?”袁婧问。 李然抖了一下:“我回家了。”他驾车绝尘而去,将袁婧一个人丢在了路边。 袁婧好不容易才打到车,赶回公安局。她调出李然的资料,被他骄人的业绩惊呆了。李然是安民保险公司在本城最牛的重大赔偿案的王牌调查员,经他手的理赔案件,金额最大的上亿,最小也超过百万。这些案件,几乎都以投保人失去赔付机会而告终。三年来,他累计为安民保险公司免除一亿五千万元的赔付责任,创下的辉煌业绩,至今无人超越。李然的简历,让袁婧意识到另一种可能性。 三天后,袁婧闯进李然的办公室,李然憔悴地望着她,连招呼都不会打了。袁婧在他面前坐下:“最近怎么不给我送花了?” 李然耸耸肩,摊开手说:“追求不爱花的女人,只要冷落她一段时间,她自会送上门来。孙子兵法称之为欲擒故纵。” “哦,那你赢了,我已经上门了。”袁婧拿起一支笔,在李然的铭牌上画了一个大叉,“可是你情场得意,赌场失意,这次铁定要赔给王家300万,三年不赔纪录和王牌理赔员桂冠都将被摘帽啦。” 李然嘴角一扬,“嘿嘿”笑了:“你错了,你得学学保险法,由于有证据显示王中强可能没有死亡,存在巨大的骗保嫌疑,所以,你们只能认定他为失踪人口,而非意外身故。这样,在确定他死亡前,这笔赔偿是不需要支付的。” “证据?在哪儿?医院的监控视频画面极不清晰,不能成为有效证据,至于殡仪馆旁小巷的视频录像嘛……我已经将拷贝销毁,原视频也在三天内被自动清除了。”袁婧又在他的铭牌上打了一个叉,“也就是说,五天后,按法律程序,王中强的死亡证明将顺利开出,按你们的保险合约,必须在此后十天内完成赔付。”李然从座位上弹了起来:“袁小姐,你这是违法犯罪,要吃官司的!” “哦,那你去告啊,我已经跟王中强的家人说好,他们为了得到赔偿金,非常支持我的做法,你找不到任何证人能证明那段录像的存在,又由于小巷视频监控主机每三天自动删除之前存储的视频记录,因此,现在监控主机也已无法再调阅那段视频。而且,我查看了你近三年来负责理赔的案件的全部资料,我有理由怀疑你采用不正当手段,致使投保人失去正当权益。这个要是被查实,你这辈子恐怕都得蹲在牢里了。” 李然顿时脸色大变,他盯着袁婧看了一分钟,突然大笑起来:“我在安民保险专门负责处理有重大骗保嫌疑的案件,为查清真相,我的确采取了一些非常规手段,但那并不影响案件结论的真实性。所以,你吓不倒我。不过……你确实跟我很像,是个厉害角色,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说吧,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 袁婧说:“王中强的确存在很大的骗保嫌疑,为了揭开真相,你命人假扮王中强,深夜出现在殡仪馆旁的小巷,并故意被拍到。为强化这一证据,促使公安尽早作出有利于保险公司的结论,又将我带到王家监视朱兰,让假王中强再次出现,你几乎成功利用我。我虽然刚出道不久,却也不是傻瓜。” “嘿嘿,那你说说看怎么发现这是一个局的?” “太巧合,我一出现,王中强就出现,案子要是这么好破,那天下就不会有福尔摩斯了。特别是假王中强被追进死胡同却神秘消失,如果单他一人,是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翻墙逃跑的,所以一定有人协助他。当你的计划完美实施之后,医院却传来了鬼影的消息,这在你的计划之外,你预感到这起案子十分诡异,所以才吓得逃跑,竟然将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独自留在城郊的夜色里,你实在太过分了,快道歉!” 李然先是被袁婧说得脸青一阵白一阵,后来又被她逗乐了:“这的确是我不对,这样,下次让你开车将我丢到更远的地方作为你损失的赔付,如何?” “少跟我避重就轻,除非你在五天内助我查清这起案子,否则姐不仅永不原谅你,还要开出王中强的死亡证明,并且将你抓进牢里,让你为你这三年的胡作非为埋单。”袁婧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李然知道她是认真的,只得点头称是:“你这算是招安我吗?” 袁婧“扑哧”一声笑了。 袁婧硬拉上李然,是看中他多年保险案件调查经验,以及极强的逻辑推理能力。果然,李然用了一天一夜将案件相关资料仔细研读了一遍,第二天作为编外刑警受邀参加公安局的案情分析会议,在其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会议首先通报了这几天各路刑警的调查结果。各辖区派出所调查了全市流浪汉情况,没有出现能被确证的失踪现象;负责调查交通监控系统的刑警通报王中强出事当晚在驶入黄洋渡口监控盲区前,车内并无乘客。这样一来,死者就只有两种可能:他是王中强本人,或盗来的尸体。市内居民家属去世,一般都会马上火化,火化前被盗,一定会有人报警;市外农村还有土葬习俗,王中强如果盗尸,多半是去农村盗取,但由于农村面积宽广,农民就算察觉坟地有异,基于不惊扰死者的习俗,都不肯开棺验证,所以无从查起。案情没有取得明显进展。 这时,李然走上讲台,用投影打开王志在医院失踪前的监控视频截图,自信地说:“我昨天请教了监控视频专家,基本可判断医院那段诡异的视频并非像我们所想象的那样,受到非自然力的影响。当监控系统的阻抗不对时,视频图像会出现扭曲、变形与叠影,就是俗称的‘鬼影’,我相信是有人用电磁辐射的方式干扰阻抗,有意制造出的假象。那么,这就引出一个新的问题,他为什么这样做?另外,王志身患重病,不可能独自离开医院。所以,一定有外人协助,由于病房前的过道有监控视频,又有警察监视,他无法从这里离开,所以只能从后窗离开。” “后窗离地有二十多米。”有人提醒。“对的!”李然打开住院大楼背面图,“但是后窗离楼顶不到三米。” 刘局长问:“你的意思是有人将王志从后窗吊到楼顶,然后从容离开。”李然点头:“这是唯一的可能,不然我们只能做出他被亡灵掳走的结论。所以,这里又引出一个问题,是谁要这样干,他为什么这样做?” 李然啜了口袁婧给他倒的咖啡,继续道:“王中强不惜烧毁维持生计的出租车骗保,谁知出来一个假王中强,让他由死亡变成了失踪,也就让他在儿子王志病重不治前得到赔偿金的计划破灭,而且还闹得有家不能回,一定十分沮丧。没有出租车,他失去了经济来源,也就无法再支付儿子的住院费;没有了赔偿金,儿子就没有了换肾手术费,王志只剩下死这条路,所以,为了陪伴儿子最后的人生,王中强将计就计,制造亡灵归来的假象,引走监视王志的警察,然后他的同伙将他儿子从病房后窗带走。整个过程可谓天衣无缝。” 案情分析室响起了掌声,袁婧心底竟然涌出一股自豪感。 “假如王中强接走儿子,病重的王志就会失去最起码的医疗护理,这是雪上加霜的大事,难道王中强想不到这一点?而情愿将儿子置于险境,提前离世?这不符合一个父亲的正常心理。”袁婧插嘴道。 李然点头道:“不错,这正是本案的突破口。王中强接走王志后,为了保命,必然送入其他不需要验明身份的小医院。另外,王志失踪后,王中强的妻子就无法见到儿子,一定心急如焚。王中强为了让妻子放心,一定会设法告知她王志的去向,并将她也带过去,共同陪伴王志最后的人生。我们只要按此去查,一定能揪出王中强。” 他的话让大家茅塞顿开。刘局长激动地站起身,立即要求全体警察监控全市所有大小医院,并且让袁婧和李然继续监视朱兰。 两人监视了朱兰三天,对方的行为却异常平静,丝毫没有因儿子失踪表现出不安。她每天只为两件事出门,一是买菜,二是去公安局催促办理王中强的死亡证。 其他警察传回的消息也不乐观,全市包括邻市所有医院都没有接治符合王志体貌特征的病人。到了第四天,袁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李然也坐不住了,他意识到自己的推理出了问题,便躺在监视车里闭目沉思。到下午,朱兰刚从公安局出来,李然却一下坐起来,开车门跑了。袁婧怎么叫都叫不回来,这让她大为光火,但又不能擅离职守,只好独自驾车尾随朱兰,继续监视。袁婧直到晚上10点,确信朱兰入睡,才驾车回家。 ...
听说一个人在将要死的时候,天使和魔鬼会在你的面前打牌,而他们手中的筹码是你这一生做的善事和恶事,筹码的多少将决定你是下地狱还是上天堂。 丹丹是我们班级的一个转校生,个子小小的,性格也很内向,不爱说话,因为是乡下转来的,有一些受班里同学的排挤,特别是班上有“白富美”称呼的晓美尤其看她不顺眼,理由很简单,那就是她不配和她做同学。 但是说来也巧,偏偏舍管阿姨把晓美和丹丹分在了同一宿舍,当然我也是她们的室友,哦对了,同一宿舍的还有一个叫雨晴的,她可不像她的名字那般可人,她是那种高高大大的女生,和晓美算是死党。 那天,刚上完体育课。“你看她,真是不爱干净,看她那双鞋子,‘脏的要死。”“就是就是。”刚刚回到宿舍晓美就开始抱怨了,一旁的雨晴也跟着符合。这个时候丹丹也进来了。 “呦,某人回来了宿舍里面就多了一股味道,空气都不好了。”“是呀,好难闻。”“地都被踩脏了,喂喂喂,说你呢,快点擦干净!”“对呀对呀,擦干净,快一点。”本以为丹丹进来后她们就会停止讨论,结果更加变本加厉了。 丹丹似乎脸上有些挂不住,低头在桌前啜泣。“行了行了,晓美,雨晴,你们两个都少说两句。”毕竟是同一个宿舍的,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喏,给你。”我给丹丹抵了一张卫生纸,让她把眼泪擦一擦。她弱弱地接过了我手中的纸。 自从那次以后,丹丹似乎把我当成了唯一的好朋友,平时有些什么事都和我说上一说,只是这两天我觉得她很是奇怪。 总是觉得她魂不守舍的,最主要的是晚上12点到3点都会出宿舍。我观察了好几个夜晚,终于忍不住和同一宿舍的晓美,雨晴说了。于是我们决定找一个晚上跟着丹丹,看看她到底去了哪里。 我把头蒙在被子里,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均匀,装作熟睡,待到丹丹出了宿舍门才敢把头露出来:“雨晴~晓美~你们睡着了吗?”“没有呢,她出去了。”晓美回答到。接着雨晴也露出了头:“是呢,我们快点跟着她,不然不知道去向了。”其实动身的那一刻我就害怕了,总觉得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恐慌,但是出于好奇还是去了。 从宿舍门探出头,整个走廊空荡荡的只有丹丹一人朝着尽头走去,一直幽幽的走到了尽头,转身进了厕所。 “咦?她真的去了厕所,看来是我多虑了。”我示意晓美她们还是躺回去吧,跟踪总是不太好的。 “去厕所都能去那么长时间,不是更奇怪吗!”晓美不依不饶,推门打算跟过去。 “晓美,我看还是别去了,也许她只是拉肚子呢。”我说。 “拉肚子每天晚上都拉吗?你不去我去!看她一个乡下土包子搞什么鬼!”晓美拉开宿舍门,冲着厕所也追了过去。 留我和雨晴两个人在宿舍里面,晓美悄悄走过走廊,附在厕所门口,慢慢的把头探进去,宿舍楼的厕所很小,外围是水房,里面是四个隔断的公厕样式,晓美探进头却发现厕所里面没有丹丹。 难道真的是在拉肚子在蹲厕所?晓美心里这样想着,心里也是扑通扑通的跳着。她撞着胆子走进了厕所,从第一个隔断开始低下头看里面有没有脚来确定丹丹是不是在里面。第一个没有,第二个也没有,第三个还是没有,到第四个了…… 晓美走到第四个隔断前,刚要低下头,“嘎,吱……”门开了…… 是丹丹!她从隔断中探出头,用一种似笑非笑表情盯着晓美,“咯咯咯……”先是娃娃一般的笑声,“要不要一起来聊天?很多人一起呦!咯咯……” 宿舍里,我躺在床上似乎已经无心睡眠,因为晓美跟出去后已经好一段时间,一直没有回来,我的心一直透着隐隐的不安:“雨晴,雨晴,你睡着了吗?” “晓美还是没有回来。”看得出来,雨晴也很担心晓美。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我提议道。小说 “恩,我也这样想呢!”雨晴也应道。 刚刚要掀开被子,就听外面有脚步声,而且好像还夹杂着丹丹和晓美窃窃私语的交谈声。“好像回来了,你听。”“恩,我也听到了。”我和雨晴两个人把头蒙在被子里,装作已然入睡。 就听门开了,丹丹和晓美是一同回来的,回来后就直接躺在床上了,我躲在被子里听了一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沉沉睡去了。 自从那晚过后,丹丹和晓美关系不知怎的,越发的亲密,两个人干什么都在一起,倒是让晓美的好闺密雨晴有些嫉妒丹丹,而我们谁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晓美和丹丹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天晚上,雨晴忽然把我推醒:“若若,若若,快醒醒,醒醒。”“唔,雨晴,怎么了,大晚上不睡觉。”“晓美和丹丹出去了。”“唔,去厕所了吧。”“不是!12点出去的,已经很长时间了!”雨晴很是着急,“若若,你说该怎么办?” 我看了一眼闹钟,脑子嗡的醒了过来,半夜两点了,按照雨晴说的,她俩出去两个小时了。又是一股莫名的恐慌堵在心口。 “我是本想今晚等你们睡了找晓美问问自己到底做错了哪里才没有睡觉的,可是后来我发现她半夜起来对着镜子开始化妆,12点的时候和丹丹一同出去了,我打开宿舍门看到她俩一起走进了厕所就再也没有出来。”雨晴抓着我的手说,“若若,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我想去看看。” 说着,打开了宿舍门就朝着厕所的方向走了过去。留我一个人在宿舍里,一股恐慌的气氛笼罩着我,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雨晴撞着胆子走进厕所,“晓美,晓美,你在里面吗?我也是来上厕所的,看你床上没人,你也来上厕所了吗?” 雨晴静静的站在厕所门口,大约半分钟的时间,没有人回应,就在她转身想离开的时候,厕所的最后一扇门“噶~吱~”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头来。 “丹丹?”雨晴看着丹丹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她。 “你也来了?要不要加入我们?”丹丹问道。 “我……我……我是来找晓美的。” “她也在呦,而且很开心呦,你要不要加入我们的聊天呢?” “雨晴,来呀,我在这呢。”厕所的最后一个隔断传来晓美的声音。 雨晴听到晓美的声音,“晓美,你在里面吗?我们回去吧。”然后走到最后一个隔断,打开门,她看到…… 那天晚上,我在宿舍里一个人,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被一个女生的尖叫声惊醒,警方来了把整个宿舍楼封锁了。 具有看到的同学说,三个女生手拉着手一同死在了厕所最后一个隔断里面,其中一个整个脸上的皮被活剥了下来,还有一个嘴,眼睛被缝了起来,至于另外一个表情狰狞,诡异的笑着。 我不敢知道这三个死者是谁,也不想知道她们是谁……只是自那天过后,宿管就给我换了新宿舍,我和另外三个新室友住在了一起。 直到有一天,室友全都去上了自习,我一个人在宿舍,门开了,我回过头,是丹丹!她幽幽的走到我面前:“那张纸,一直没来得及和你说一声谢谢!谢谢你!”说完,她幽幽的走出了宿舍,我追出去,却见她一直走向走廊的尽头,拐弯进了厕所…… 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我不知道要不要跟过去……我只知道也许一个无心之举,增加了天使手中的筹码,让我可以多在这个世上停留一段时间…… ...
创意的毕业照 又是到了一年一度的毕业季,学校为了让学生们拍摄自己喜欢毕业照,便举办了一个叫做“创意毕业照”,让学子拍摄自己最有个性,最有创意的毕业照,然后发到学校的网站上评选年度最佳毕业照。 一时间,学子们纷纷脑洞打开,浑身解数拍摄着一套套富有创意的毕业照。 在大四女生宿舍404的宿舍里,四个女孩围着一台电脑目不转睛的看着一张张其他同学拍摄的创意毕业照。 “这些照片拍的太庸俗了。”查看了好多套其他同学照片后,李静将电脑一关摇摇头说着。 “的确,完全没有创新吗。”另外三个女孩纷纷点头赞同。 李静嘟着小嘴,思虑一会儿,忽然双手一拍,双眼发亮,惊喜说着:“有了,我知道拍什么照片最有创意了。”说着她神秘从自己的柜子里掏出自己平日化妆工具,然后对着镜子给自己化妆。 “好了,你们看我自己妆容怎样。”李静将妆化好,转过头来笑嘻嘻看着身后女孩们。 只见李静脸上刷上白粉,嘴唇发紫,眼眶乌青,眼珠往上翻着,如同跟一个死人模样。这模样也一下吓到三个女孩。 “李静,你这个妆化得真像。”沉雪佩服说着。 “那是,本小姐化妆技术是一流的,我刚刚想起我们应该拍怎样的毕业照。我们就拍一套不同死状模样的毕业照,保证能震撼那些没创新的家伙们。”李静看着女孩们说着。 “李静,你真是太天才了。”听到李静的提议,三个女孩也马上惊喜同意拍摄。 李静化妆很快,而且很好,一下子给大家画上不同的死亡妆容。她自己是心脏病突然而死模样,沉雪是出车祸的模样,赵柔便是摔死的模样,最后的叶小薇则是被人掐死的模样。 四个女孩就是如同真正死亡的样子,打闹嬉戏中将这套死亡毕业照拍摄好了。 第二天早上,除了李静外,其他人都陆续起床了。 “叫李静醒来吃早餐去了。”沉雪来到李静床前,推了推将整个人埋在被子里的李静身子。 李静睡相一直都很怪,她喜欢把头埋在被窝里,身子直挺的睡觉,总给人一种错觉是躺在床上的是具尸体,不过几个女孩都习惯了李静这样的睡姿。 推了推李静身体没有反应,这让沉雪恨奇怪,她一把将李静的被子拉开,当看到睡在床上李静后,不由的惊惧尖叫起来。 李静身体冰冷无比,也没有呼吸,脸庞更是白的吓人,眼眶乌黑,嘴唇发紫,看样子李静已经死了好些时间了。 宿舍里几个女孩连忙惊恐的报警起来。不过让大家害怕的事情便是,昨天刚刚拍了照片,李静今天就死了,而且李静这死亡的样子和昨天化妆拍照的模样简直一模一样。总给人一种这死亡是跟拍摄照片有关的感觉。 床铺上的亡人 李静的尸体被拉到医院检查,得出来的结果是心脏病突发死亡,这让几个女孩有点惊讶,不过她们知道李静有心脏病,再加上李静平时又不按时吃药,所以总很担心她身体,终于大家最不想看到事情也发生了。 随后几日,几个女孩就陷入一段悲痛和惋惜之中。同时大家心中也松了一口气,李静的死亡和拍摄的照片是没有直接关系的。 某一天深夜里,叶小薇翻动了下身子,迷迷糊糊望了一眼寝室,窗外的月光倾洒进来,使得在晚上也能清楚看清宿舍里的情况。 就在叶小薇迷糊看了一眼对面死去李静床铺时,猛地发现李静的床铺上竟然睡着一个人,而且这个人睡状居然和李静一样,整个人直挺的躺在床上,被子将整个人裹住。一下子叶小薇的身体的毛孔打开,睡意全无,她艰难的看着睡在李静床上的那人,心中想着到底是谁在恶作剧睡在李静床上,李静已经死了,所以寝室里只有沉雪和赵柔其中一人。 于是偏头看了一眼沉雪和赵柔的床铺,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却发现她们二人都熟睡在自己床上。那么又是谁睡在李静的床上?一时间,叶小薇整个人都恐惧了起来,她直直盯着李静床上睡觉那人,李静已经死了,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除非就是晚上沉雪或赵柔的朋友在这里过夜。 叶小薇这么自我安慰的想着,就在这时,睡在李静床上那人覆盖的被子动了,没错,是动了,缓缓地往后移动,仿佛有个人在床尾拉扯被子似的。 渐渐的,那睡在李静床上的人也显露出来,这让叶小薇更是紧张的看着。忽然,睡在李静床上的那人动了,翻了个身背对着叶小薇。这一下让自己根本看不到对方模样。不过那人长发披肩,看样子是个女孩。 就在叶小薇心中认定这人是赵柔或沉雪的朋友,心中而安定时,在她的耳边骤然响起一道轻微的呼吸声。叶小薇连忙回头一看,床边什么东西都没有。 “难道是这几天精神压力太大了?”叶小薇心中想着,便又回头看向李静的床铺时,身子却一下子僵硬起来。 睡在李静床上的那人这时已经翻过身来正对着叶小薇,但这人根本不是沉雪或赵柔的朋友,正是前几日心脏病突发死亡的李静。 李静面色依旧是苍白着,嘴唇发紫,眼眶乌黑,她此刻双眼睁开直直的盯着叶小薇,嘴角微微一挑,带着一分诡异的微笑。 叶小薇的头皮瞬间炸开,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恐侵袭自己的内心,一下子,她大声的尖叫起来。 沉雪和赵柔顿时被惊醒,她们连忙开灯,只见叶小薇惊恐的指着李静的床,口中大喊着:“李静,李静,我看到了李静的鬼魂了。” 可是二人看向李静床上,却发现李静床上很整齐,什么都没有。 “小薇,是不是你这几天压力太大,做噩梦了。”赵柔抱住叶小薇安慰着,她也知道叶小薇和李静平日是无话不谈的好闺蜜,所以也当叶小薇这反应是精神压力大缘故。 但是叶小薇反应依旧很害怕,身子颤抖着依偎在赵柔的怀里。 赵柔没有办法便只好晚上和叶小薇睡在一起。 照亡照片的诅咒 第二天,叶小薇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这让赵柔和沉雪赶紧想办法帮她舒缓下压力,于是便带她一起去逛街游玩。 一天下来,三人收获很多,而叶小薇心情也好了很多。 这时路过马路,正巧是绿灯最后几秒,沉雪看了这大马路上只有一辆车子,而且很远,连忙招呼后面缓缓跟着二人。 “你们快点啊,都要红灯了。”沉雪说了一声,连忙朝马路对面跑去。就在赵柔和叶小薇要跟上时候,那马路远处缓缓行驶的车子突然加快速度,呼啸而过。 “小心!”赵柔和叶小薇都叫出声来,可是沉雪却没有反应过来,偏头一看,那车子已经直直撞到自己身上来,那车主见自己撞死人了,车子停都没停,直接逃逸了。 而沉雪则是全身是血躺在马路上一动不动。 赵柔连忙跑到沉雪身旁,发现沉雪已经没有呼吸了。而叶小薇却站在马路上,面带惊恐的看着那车子逃逸得方向,身子颤抖着说着:“我看到了,我看到刚刚开车撞死沉雪的司机就是李静。” 沉雪的尸体已经被警方拉走了,而叶小薇和赵柔被询问后没什么问题就让她们回学校去。两个女孩不敢回学校,则是在一家旅店住了下来。 “小薇,你说我们会不会死?”赵柔惊恐看着同样害怕的叶小薇说着:“肯定是和上次拍照有关,李静拍的是心脏病突发死亡,而沉雪是车祸死亡。如果李静死的话是个巧合,那沉雪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叶小薇也是抱着自己的头惊慌说着,她不敢告诉赵柔刚刚看到撞死沉雪的司机是李静,不然她肯定会崩溃的。 “我拍的是摔死的,那小薇妮拍的是被人掐死,这么说接下来我会摔死,你会被认害死的。”赵柔惊惧说着。而叶小薇也是心中害怕的不知如何是好。 学校她们是不敢回去了,这段时间也就只好在旅店住着。 晚上,赵柔迷糊起身上厕所,推着厕所门却发现门被卡住了,这让她很恼火。 “是不是上厕所,外头有个公共厕所,我们一起上吧。”这时,叶小薇也起床说着。两个姑娘一前一后的出去。 走廊的灯很昏暗,给人一种很恐怖的感觉。 “小薇,还好有你陪我,不然我肯定吓得不敢出来。”走到下楼梯口,赵柔拉着叶小薇的手说着。 可是叶小薇没有回答,这让赵柔很奇怪,而且她也感觉到小薇的手冷冰冰的,刚要回头问是不是身体不好时候,惊恐的看到自己拉着不是叶小薇的手,而是满身是血已经死亡沉雪的手。 沉雪一脸猩红的血液,冲着赵柔笑着:“赵柔,我和李静好寂寞,你快来陪我们啊。” 赵柔惊恐的尖叫一声,脚下一滑,整个人顿时从楼梯重重甩了下去。头部也撞击到楼梯的角口,当场死亡。 ...
刚毕业那几年,我工作一直不稳定,没攒下钱买房子,女友又一直住在公司的宿舍里,平日里有个生理需求什么的,只得熬着,熬着日子久了,手也抽筋了,就一直盘算着将女友从公司宿舍骗出来,共建我们自己的爱巢。 一直没有机会,后来我和大学同学一起租住的那个房子被偷了。财产损失倒不多,就一台笔记本电脑,两百多块钱,而且笔记本电脑还是租友的,所以我也没什么损失。但租友却在那次事件中丢了命,我赶到房间的时候,只看到租友的胸膛正中处插着一把尖利的刀,地下淌着一大滩的鲜血。当时我吓坏了,立马报了警,警察赶到后,封锁了现场,找我询问了一下我回来时看到的具体情形后,我看到他们把租友的尸体抬上了担架,消失在了一片迷茫的夜色中。 租友死后,公司里平日里玩的较好的一些同事吵嚷着要我搬出去,说这次是盗贼,下次还指不定是哪些歪门邪道的人溜进来,丢了小命都不知道。他们这么一说,我也害怕了。但这座房子价格便宜,离公司近,我并没有动搬出去的念头,反而我想如果女友过来一起陪我就好了。于是我趁着女友生日的那天,给她买了99朵玫瑰,一个心形芒果慕斯蛋糕,铺上了粉红的地毯,上面撒着一些玫瑰花瓣,气氛搞得温馨而浪漫。女友是双鱼座,一定会喜欢这种超现实的浪漫感,到时候我再提出自己的小心思,她一定会欣然答允。不是有那句话嘛?在恋爱中女人都是感性动物。 她来了,穿着粉红色的连衣裙,腰身处收的很紧,她本来就不胖,这样的打扮使她身体上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玲珑有致,仪态万千。月光像银亮的绸缎披在她身上,胸脯上闪烁着一袭起伏的曲线,迷人浅笑的脸蛋,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美得令人心颤。 在优雅娴静的气氛中,我们先是点蜡烛,随着一支支色彩斑斓的蜡烛发出微弱的光,她的脸映上了一片红晕,在烛光下,更显得娇美。她还沉浸在温馨浪漫的气氛中,我趁他闭着眼睛许愿的时候,悄悄地将藏在桌底的红色玫瑰拿了出来。 “亲爱的,你可以睁开眼了。”女友很兴奋,火红的玫瑰散发出幽幽的清香,同时也迷醉了两个年轻的心,几乎没有什么前奏,我们就相拥着躺在了床上。我们彼此探索又彼此吸引,一时间坠入谷底又飞上云巅。 事后,我搂着她软语问,来跟我一起住吧,房子太安静,我一个人住不惯。果然,她像一个温顺的小鸟偎依在我怀里,嗲嗲地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良宵一刻值千金,正当 ,我精神抖擞起来,准备跟她再温存一番时。突然,客厅里传来脚步声,一点点地靠近了我们的卧室,紧接着是门锁扭动的声音,脚步声在卧室门前停了下来,好像是在细细地听里面的主人是不是醒着?女友也听到了动静,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着,我示意她穿上衣服,然后我蹑手蹑脚地从床底下摸出了一根铁棒,是以前租友走时留下来的说是让我用以防身,没想到这么快就配上了用场。我躲在卧室门旁边,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只要他一进来,铁棒会毫不犹豫地招呼在他的头上。敢破坏劳资的好事,这不是自取灭亡么,我心中有点愤愤然。 门轻轻地开了一条缝,时间像凝固了一般,我躲在门后,心中鼓点密集,手中也沁出了汗。可那人还是没进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我凝神屏息地静待事情的发展,躲在床后的女友也战战兢兢地死盯着门的位置。 盗贼好像并没有想着进入卧室,因为这时我听到了客厅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是沙发挪动和桌椅搬动的声音,他好像是要寻找什么东西。我示意女友不要害怕,一切有我呢。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屋外的动静静了下来。我正要考虑要不要出去的时候,卧室的门“嘭”地一声打开了,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一幕,闯进门来的不是盗贼,他竟然是……竟然是死去没多久的租友。我只看到他,血肉模糊,眼歪鼻斜地闯了进来。身上那把尖利的刀子正插在他的胸膛正心处,血水一股股地往出来渗着。 “呀”女友吓得花容失色,惊惧地叫了起来。那一刻,我脑子也短路了,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世界上真的有“借尸还魂”一说。还没等我从惊惧中醒悟过来,租友睁着一双浑浊的脸看着女友,幽幽地问,你是谁?怎么在我的屋子里。女友吓得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地嘴唇打颤。因为当时我在门后,租友并没有看到我,但女友的眼神却出卖了我,他转过头来,看到躲在门后的我,愣了几秒钟后,他一如往常一样平淡的口吻说,红子,你还好吗? 我该怎么回答,我应该怎么回答,说:你走后我将女友接了回来,我们一起在你的房子里颠鸾倒凤,翻云覆雨吗?脑中飞速地闪过了几个念头。想了一会儿,我才哆哆嗦嗦地说,还…..还好,你……你…..? 租友看着我失魂落魄,惶恐不安的样子,摆了摆手,“算了,看的出你过得不错,今天是我头七日,我回来拿个东西就走。” “什么东西?”看着租友并无害人之心,我惊惧的心才稍微和缓了一点。 “一撮头发。” “头发?” “恩,杀死我的那个人的头发,我死前在和他厮打的过程中,抓下来的。被我塞进了沙发缝里。我本以为警察会找到,然后通过DNA检测出那个人的身份,可让我失望的是,他们只是一群草包。” “你找到了吗?”我满怀歉疚地问。 “找到了”租友从染满了血迹的衣兜里掏出了一把土黄色的头发。 租友又看了我和女友一眼,怅然叹息了一声,失神地朝门外走去。我目送着他消失在夜色中,嘴角浮现出一丝诡笑,将手中的头发抓的更紧了一些。 女友惊吓过度,以致于像受了电击一样,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我将她搂进了怀里,低头吻着她光滑的额头。在惨白的月光下,我后脑勺有一块地方是秃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