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发生在日本的真实故事~据说看到的人都会无故失踪~被害人仍找寻着替死鬼…… 有天,某学生放学习惯抄小路回家回家,路旁杂草丛生,显得有点死静。那条小路几乎看不到其它学生的身影,小路旁很少有住家,只有少许几栋房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当那名学生放学回家又抄那条小路回家时,在某栋建筑物四楼的其中一个窗户里,都会有一名女生站在那里,往下低头站看着ㄊ,而那女生每每都会流露出一种非常怜悯、无助的神情。 起初学生是觉的奇怪,他又不认识那名女生,她为什么用那种表情看着他呢?一天、两天、三天……日子就这样的过去而那名学生也养成习惯,每当他放学又走在那条小路上,他都习惯往四楼看,看那女生是不是又站在那窗口看着他呢?当然,没有一次他不看他的。这天放学,学生又像平常一样抄小路回家,那女生也准时在四楼窗口看着他。回到家,学生换上便服在家里翻起放在桌上的报纸。翻着翻着,突然被一大幅的报导竣El引住。 报导上写着:某富家千金遭歹徒绑架、囚禁,至今警方仍无法找到千金的下落,下落原因不明。学生一看完报导,直觉那名千金该不会就是四楼窗户边的那名女子吧!!然怪那女生每每都用那么无助的眼神看着ㄊ,每天都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窗户…『对了!一定是她!』学生慌慌张张套了见外套便往放平长经过的小路奔去,一心只想救出那名女孩,也忘了应该要先报警才对!他单枪匹马就直奔囚禁那女孩的地方。来到门口,学生猛按电玲:『快开门!快开门阿!』但按了许久始终不见有人来应门。学生急了,他开始用力的敲门:『快开门阿!快阿!!』一声又一声的撞击着门板,依然没有响应。 于是学生试着摸着门把,轻轻的转动着ㄊ……果然,门没锁,就这样被学生打开了。学生悄悄的进了屋内,四周暗暗的,好象没人住。走到客厅『咦?!』什么多没有嘛!学生心想。客厅连一样东西都没有,屋子看起来隔外的大,显然是空屋。学生开始看向女生平常可能站的那扇窗户。天阿…!!!!怎么会是这样!!!! 窗户前的确是那女生的背影,ㄊ依然还是待在窗前……始终没有离开过……只ㄅ过他是双脚离地,吊在窗口,ㄝ就是-------------每天和他对眼相、用那非常怜悯、无助的眼神看着他的女孩已经…已经上吊死了!!尸体还随着风轻轻的左右摇摆着……难怪她会每次都站在同样的地方、同样的衣服、同样的表情…看着他…到此学生已经吓到说不出半句话,跌坐在地上对着那女生尸体的背影。 此时,不知哪来一阵强大的怪风,竟然能够强到把那女生的尸体转过来,就在同时,低着头的尸体竟然慢慢的抬起头来…慢慢的…慢慢的…女生得头已经完全的抬起来,脸上还泛着青光…他对趴在地上的学生阴险的笑……此时学生已经支持不住『啊~~~~』趴在地上… 幸好他没因此而昏过去,他努力地移动着双手,朝着大门前进,就快爬到门口时,门忽然『砰』的一声,硬生生的把他关起来……从此学生便失踪再也找不到……而据说,吊在窗口那女生是某学校的女学生。 因和男友分手后,在伤心之余的情况下,跑到这栋空屋上吊,失踪那学生是第一个发现她尸体的人。但是后来有警方到空屋去调查却什么也没发现,连个鬼影子也没有……事后仍有人有看过四楼会出现那个女学生,千万不要和那女生对看,否则…… ...
事情从我考上那间艺术学校开始。我上艺校时,也就小学6年纪吧,那时候学舞蹈,我记得是93年,我11岁。练功很哭,常常我都是哭着回家的。那时候年纪还小,而且家也在本市,父母不放心我住校,我是学校少数几个走读生。其实照理说学舞蹈住校要好一些,因为这样早晚都能直接去教室练功。后来禁不住我的要求,终于在第二年同意让我住校了。 第一次独立简直把我乐坏了,记得第一天搬进宿舍的时候,我激动得不得了。我们学校是中专制,百分之95以上的同学都是初中毕业生,平均年龄都大我三岁以上,舞蹈教室在操场的对面,而宿舍楼是单独的一幢小楼,一楼是男生宿舍,二楼是文化课教室,三四楼女生宿舍。现在想想还真是郁闷,我那时候住的宿舍是414号,上大学住的宿舍居然也是414号!! 93年的时候,学校还没有淋浴,洗澡都是提着开水瓶到厕所洗,夏天更是方便,直接在厕所用凉水洗。那天晚上我们上完晚自习已经是九点多了,那时正是夏天最热的时候,练完功浑身都是汗,特别不舒服,我又是超级怕热的人,便和同宿舍的小音一起去洗凉水澡。小音让我先去占位子,她换了睡衣就来,于是我就提着水桶到了厕所。 厕所在宿舍的最右边,老式的厕所,不像现在的厕所都是单间,那会厕所连门都没有,不过还算干净。我去了厕所,厕所里第一间有人,第二三四音都没有人,于是我就先将小音的水桶放在第二间,(呵呵,放上桶就表示有人了,占位子)然后自己挑了第三间,因为这两间厕所是最干净的,小音来了以后我们一边洗澡一边聊天,这时候又从外面进来了个女孩,我们都认识,是一个比我们低一届的小姑娘。那小姑娘进来以后,看样子估计是尿急,因为她一直不停的走来走去,当时我就在想,这小姑娘真是的,尿急为什么不去里面呢?还在这等,难道还想等我们洗完?于是我和小音故意洗得很慢(汗一个,那时候年纪小不太懂事,遇到比我们级低的就想欺负下),后来那小姑娘估计是忍不住了,就蹲在厕所的走廊里尿了。这下可把我俩气气坏了,这么干净的厕所,又不是没有位子,这小姑娘怎么能这样啊!洗完澡我们就回宿舍告诉其他同学这事了,宿舍里几个平时就比较爱惹事的姐们当场就火了,(呵呵,其实现在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事,还是那会不懂事,总想找点事证明自己在学校是很历害的,没事找事)一起到楼下去找到那小姑娘的宿舍,说什么要教训下她。当时我也跟着去了,几个姐们很凶的踢开了人家宿舍的门,并把那小姑娘拽了出来问她为什么那么不讲卫生。小姑娘委屈极了,说:我也不想啊!可是厕所都有人了,我实在忍不住了才那样的。我和小音说,第四间厕所明明没有人啊!你乱说!小姑娘也急了:怎么没有人啊!一个姐姐在里面蹲着呢!我当时就傻眼了!因为在那小姑娘进厕所之前,并没有其他的人进来,而我也看了,二三四间厕所都没有人的才选了第二和第三间厕所洗澡。我当时什么也没有说,就跑回宿舍了,我被吓坏了。第二天我悄悄问那小姑娘,她看到那个厕所里的人长什么样没有?小姑娘说那个女的就蹲在那一直低着头,她也没看见长什么样。我心里那叫一个怕啊!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单独去厕所。我相信小姑娘的话是因为后来我自己也想过,她实在没必要骗我们。因为如果不是第四间厕所有人的话,我想任何一个人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走廊里上厕所的。但我也相信我自己的眼睛,我去的时候第四间厕所确实没有人,而且也一直没有别的人进去过。 这件事情过去以后,也听到别的同学有说过在第四间厕所老是见到一个女人,不过我并没有亲眼见到过,只是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一个人上厕所了。 ...
静寂的午夜,漆黑的教室,一场惊悚的游戏即将在四个人中间上演。 “确定要玩吗,大家?”陆飞最后一次问身边的林峰,周鸿飞和唯一的女生吴雨叶。 “玩!怕什么啊,我就不信还真能把鬼招来。”林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别废话了,开始吧。”鸿飞不耐烦的说道。 雨叶紧靠着陆飞,两手紧抱着他的胳膊,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好,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咱们就开始了。怎么玩大家都很清楚,不用我说了。但是我再重申一下,玩的过程中要是发生什么意外状况大家都镇定点,要知道情绪是会传染的。“陆飞最后一次交代好一切,四个人在漆黑的教室中凭着感觉缓缓向教室的四个角落走去。 四个人都到达四个角落之后,林峰按照既定的游戏规则,着沿教室的东墙由东北角慢慢走向鸿飞所在的东南角。“咚咚咚。。。”,空旷的教室里顿时响起了林峰的脚步声,不大,但在这被黑暗笼罩的气氛中却显得异常诡异,声声都震得每个人敏感的神经发麻,心脏剧烈的跳动。 压抑,可以让人窒息的压抑感袭击着四个人的大脑,仿佛整个教室被人抽干了空气,变成了绝对的真空,大口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脚步声在教室中回响了一段时间后戛然停止了,四周顿时安静下来,死一般的静,墨一般的黑,人类对黑夜本能的恐惧袭上每个人的心头。短暂的安静后教室的南墙又传来了“咚咚咚。。。”的脚步声,节奏与刚刚的不同,更加的慢了,应该是东南角的鸿飞在向西南方向的陆飞移动。 片刻之后陆风感觉到有人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一下,四周很黑,他看不清来人的脸,不过根据游戏的玩法判断这个人应该是鸿飞,前提是没有人作弊,也没有任何他还不知道的意外状况。 迟疑了一会,陆飞便迈开脚步朝西北方向的雨叶走去。教室的西墙并不长,大概只有五米左右的距离,但是陆飞感觉自己走了好久还没有到,左手能够碰到冰冷的西墙,说明自己是在沿着直线在走,而且自己是按照平常的行走速度走啊,就是慢也不会慢多少的,但是为什么还没有到呢。 一丝阴寒爬上他的脑门,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教室此时变的如此陌生,仿佛以前从来就没有来过。奇怪,刚刚透过窗户还能看到远处的点点灯光,此时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 窗外与室内变的一样的黑,没有一丝的光亮,要不是还能摸到墙壁,陆飞绝对不会认为自己还是在教室里。到底怎么回事,我还是在这个教室里吗?雨叶,你怎么还不出现呢? 意外状况出现了,但这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 难道这一切都是在这压抑的环境下自己产生的幻觉,或是由于急切的盼望到达目的地而使自己的感觉偏离了现实?在这个时刻,最忌讳的就是疑心生暗鬼,自己吓自己了。陆飞不敢多想,加快了脚步,希望尽快到达自己的同伴那里,不然他快要窒息了。“咚咚咚咚咚咚。。。”,自己快速移动的脚步声阵阵传入自己的耳朵,很真实。 终于,一阵女生的娇喘呼吸声传入自己的耳朵,全身浸湿的陆飞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到了。用微微颤抖的右手拍了下感觉中的雨叶的肩膀,猛然的一抖顺着指尖流入了自己的神经末梢,可能是自己突然的一拍吓着这个小女生了,耳边雨叶的呼吸声骤然间大了许多。陆飞好想对雨叶说句话,为她壮壮胆,但是根据游戏的规则,整个过程中是不能有言语的,否则可能有某种危险,他只能在心里期盼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咚咚咚。。。”,脚步声又一次响起,离自己越来越远,雨叶朝东北角走去,他还能回来吗,不好的预感充斥着陆飞的大脑。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了,脚步声停止了,按照既定的规则,当一个人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时,游戏就算结束了,结束了就可以说话了,这也就证明了被人们传的异常恐怖的四人招鬼游戏只不过是一个谎言罢了。我们知道,假设四个人在长方形的四个顶点,第一个人按顺时针沿着长方形的边由一个顶点走向下一个顶点,到达后在那里停住,拍下这个顶点的人的肩膀,然后本来在这个顶点的人重复第一个人的行为,这样一圈下来,最后一个人肯定会走到第一个人的位置,而此时第一个人已经走了,也就是说最后一个人肯定会来到一个空的无人角落。 然而脚步声停止了,但却并没有传来雨叶宣布游戏结束得声音。静,诡异的静,静的让陆飞全身发麻。怎么了,快点说话啊,雨叶!急切盼望着雨叶的话语,哪怕是其他人的声音也好,但是回应他的只有无边的沉默。他们怎么了,都不说话,难道他们真的不害怕吗?陆飞忍不住了,这样的诡静让他快崩溃了,不管什么规则了,他得说话! 就在话语刚出口前的一瞬间,东北角忽然传来了沉闷的“咚。。。咚。。。咚。。。”声。。。 一股恶寒自脚尖经脊背直串心头,冒着丝丝寒意的身体颤抖的再也站立不住了,向后一靠,倚在了同样冰冷的墙壁上。 沉闷的”咚。。。咚。。。咚。。。“声在空旷的教室里回旋着,每一声都蚕食着陆飞仅存的最后一点理智。难道是雨叶不遵守游戏规则,到了东北角后又继续向东南角走去?不可能,现在的脚步声和刚刚雨叶的脚步声有着太大的不同,此时的每一声都很沉闷,好像是什么在做自由落体运动的物体重重的砸在地面上,而且声音之间的间隔时间非常之长,最可怕的是这种声音好像是两只脚同时落地才能产生的,因为能够隐隐听到每一个”咚“声好像都包含两个连在一起的”咚“声,应该是两个”咚“的快速连音。如果发出这种声音的是一个人的话,那么用”跳“这个词形容他此时的动作就再合适不过了。 如果说刚刚的陆飞还在崩溃的边缘的话,那么此时的他就已经彻底的崩溃了,身体沿着墙壁慢慢的滑下来,发出衣服与墙壁之间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僵尸,看过的各种僵尸片告诉陆飞,那个东西真的好像僵尸,虽然他此时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通过声音和自己混乱的头脑判断。 “咚。。。咚。。。咚。。。”声沿着教室四周的墙壁一点点蔓延着,到了林峰的位置,停了一会,接着又响起了,移向鸿飞的位置,又以同样的方式过了鸿飞的位置,一点点的向陆飞靠近过来。 “你们怎么了,都还在吗?”被这一连串恐怖的脚步声折磨的陆飞大吼道,然而没有人回应他,除了那个越来越近的咚咚声。 陆飞紧缩着身体蹲在墙角,双手在墙上不停的乱抓,传来指甲划过墙壁那刺耳的“吱吱”声。忽然,右手好像摸到了什么,根据形状,陆飞用最后得一点脑细胞判断应该是灯的开关。 “啪”,陆飞将全身的力量聚集在手指上,然后狠狠的按下去。灯亮了,刺眼的白光照亮了整个教室,咚咚声戛然而止,三个人静静的躺在教室的三个角落里,再有没有一丝的呼吸声。 PS:可能大家对这个游戏比较熟悉,我只是以这个游戏为线索,串接上具体的人和事,再加上自己的一点想象,呈现给大家,希望能够给大家带来一点神经上的触动。 孔子言“敬鬼神而远之”,有些事情真的不要去碰才好! ...
电话铃响了起来,惠子将正在看的电视关闭声音,上面正在播关于法国大革命的纪录片。 “出来,我有话和你谈。”电话里小松的声音带着如同短波调试时候发出的那种嘶哑的沙沙声。惠子皱了皱眉头,她不想见到这个人,因为上个星期已经解释得很清楚,自己要和他分手。 “已经很晚了。”惠子双手握着电话,朝着墙上望去,上面显示已经11点55分了。 “请一定要出来,这是我最后的请求,我不会恳求和你复合,但是必须将最后一点心意告诉你。”小松的话近乎哀求了。 “好吧,我来大厦楼下,你有什么赶快说。”惠子艰难地答应下来。她换了一套白色的风衣,打开门,楼道里很安静。 惠子住在十二楼,她准备坐电梯下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电梯居然无法使用,惠子只好走到最边上的货梯,商住两用的高档公寓就是这点好。 货梯显示在顶层二十六楼,惠子有些奇怪,这里是刚刚开始入住的新楼盘,二十层以上就根本无人居住,这么晚电梯为什么会停在上面呢?惠子来不及多想,电梯很快下来停在十二楼。电梯里的灯光丰满而低沉,像一条黄色的薄纱笼罩着,惠子发现,电梯里还有三个人。 一个大概二十多岁,是个年轻瘦小的男子,还有些驼背,穿着整齐的西服,手里提着个黑色的手提箱,头发梳理得很整齐,带着金丝眼镜,目不斜视地看着正前方。在男子旁边是一个抱着巨大的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兔子洋娃娃的女孩,小女孩倒是很调皮地看着惠子小姐,似乎很开心。最后是一个是和惠子身高差不多的女性,可是她带着巨大的口罩,又低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前额和脸,根本看不清楚长相。 电梯带着类似火车驶过铁轨发出的有节奏的声音朝下移动着,大概过了几秒,突然猛地停了下来,电梯里的灯光也忽然熄灭了,可是一刹那后启动了备用急救灯,电梯里又从黑暗恢复过来,只不过急救灯的灯光是淡淡的荧光蓝,将电梯里照一片蓝色,这样一来三个人看起来更加模糊了。 “怎么会这样?”惠子伸出手敲打着电梯门,然后看了看手表,手表的指针正好全部重合指着十二点,小松还在楼下等吧。她按动了电梯里的求救按钮,并且拿起了挂在上面的求助电话,电话里响起的是忙音,该死的,按理说物业管理的值班处应该二十四小时值班啊。 惠子无助地放下了电话。 “您看来很着急。”那个小女孩开口说话道。惠子这才注意到,虽然面临被困在电梯里的事实,可是他们三人一点也不慌张。“是的,我有个朋友说在楼下等我,有急事。”惠子勉强地对这小女孩笑了笑。 惠子抬起头,发现电梯是被困在第四层楼。这一男一女和那个小女孩,始终保持着相同的姿势站立着,没有任何变化,倒是惠子一会儿靠着电梯,一会儿蹲下来,有时候又重复拿起电话,坐立不安。 “这位小姐,为了避免无聊。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那个年轻男子开口说。“哦?”惠子有了兴趣,她很喜欢做游戏。“做游戏?好啊!”小女孩也高兴地喊了起来,惠子转过来看着那个低垂着头戴着口罩的女人,她没有表示反对,看来也是默认了吧。 “那在这么小的空间里能做什么游戏啊。”惠子觉得虽然决定大家一起玩游戏,但是实在想不出有什么适合在电梯里的。 “四人角落。”惠子点点头,眼镜男的身体转动起来,走到电梯的其中一个角落里,“游戏是这样玩的,电梯里不是有四个角落么,每个角站一个人,然后面朝墙角,最好不要向后看。游戏开始时,其中一个角的人就向另外一个角走去,轻轻拍一下前面那个人的肩膀。接着,被拍的人就按照同样的方法向另外一个角走去,注意每个人走的方向要一致,要么顺时针要么逆时针,然后拍第三个人的肩膀。以此类推,但是,如果当你走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就要先咳嗽一声,然后越过这个墙角继续向前走,直到见到下一个人。很简单吧?”眼镜男稍微比划了一下,惠子听懂了。 “就这样?可是玩到后面会如何呢?感觉不是很有意思啊。”惠子对眼镜男提出的游戏有点失望。“您会知道的,这游戏很有意思。”眼镜男再次笑了起来。 “那,因为小姐是第四个进来的,所以我们三个站在角落里,由您来第一个跑动拍打吧。”说完,眼镜男他们几个立即朝着三个角落站好,低着头对着电梯里的角落。 “请开始进行游戏吧。”对着墙角的西装眼镜男说道。惠子哦了一声反应过来,她伸出手,先朝着自己左手边的小女孩走过去,她有些迟疑,不过还是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小女孩立即朝着前方走去,而惠子站在她的角落里,面对着金属壁不再回头,等待着下次别人来拍。 惠子听到了琐碎的脚步声,接着是一声细小的咳嗽,然后又响起了皮鞋的踏踏声,这应该是那个眼镜男吧。没过多久,惠子也被人拍了起来,她转过身,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三人,这次她走到西装男那里拍了下他的肩膀,西装男抬起了头,开始移动,惠子本打算站到他的角落里,可是惠子忽然发现眼镜男有点怪异。 那男人并没有像自己一样朝着某人走去,而是将脸依旧紧紧贴在冰凉的电梯金属墙壁上,伸出双手趴着,像一张海报似的紧紧贴着朝着另外一个角落的女人迅速移动过去,惠子觉得自己看到类似壁虎或者蛇一般的动物,她大张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转过头对着角落不敢说话,惠子看了下手表,却发现手表坏了,始终停留在十二点那个位置,一秒也没有动过。 又是一阵咳嗽,这下该是那个女人了吧,惠子死死地闭着眼睛,真的很希望赶快有人来救自己离开这个电梯。 小松会不会还在下面等着自己呢?我为什么会和这样一个家伙谈过恋爱,现在的男朋友多好,人又帅又有钱,对自己百依百顺,还买了这样一套新房给自己,如果真的可以顺利结婚嫁入豪门,那是多令人幸福啊,所以要赶快打发走小松。 啪。惠子吓了一跳,那个女的在惠子的肩膀上重重地拍打了一下,惠子回过头,看到那女人弯着腰,黑色的互相缠绕在一起的头发如海草般低垂下来,她的脸对着地面,手却抬起来拍打着惠子的肩膀。 惠子吓了一跳,连忙移动开来,让那个女人站在了自己的角落上。这时候惠子发现头顶的蓝色急救灯的电力似乎有些耗尽的样子,灯光开始黯淡起来。惠子按照游戏规则绕着电梯的四个角行进着,准备经过空位的时候咳嗽一声。 可是,每一个角落,都站着一个人。 灯光继续暗淡下来,像即将死去似的,苟延残喘着生命,惠子看着那四个人的脊背,四个角落里都站着人。 明明一直都是四个人的啊!为什么会凭空多出一个? 惠子有些恐惧起来,身体紧紧地靠在电梯上。“砰、砰、砰。”惠子听到类似撞击的声音。原来那四个人正用自己的额头撞击着电梯的墙壁,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剧烈,让惠子头痛欲裂,她发疯般地用手捂着脑袋,高喊着:“停下来,停下来啊。” 突然,挂在电梯上的电话响了起来,那些奇怪的撞击声也一下子停止了,惠子像落水者抓到了救命稻草,猛地拿下电话放到嘴边。 “救命!救命啊!我被困在电梯里了,在第四层!” “小姐,请不要激动,我们刚刚接到您的求救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惠子有些熟悉,应该是物业管理室的人。 “快点啊,快点来救我。我等了好长时间了!”惠子下意识地看看手表,可是忘记手表根本没有再走动过了,始终停留在十二点的位置。 “可是,我们是刚刚接到求救电话的啊,这里始终有人值班。”那人有些奇怪地问道。 惠子愣了一下,再次回头看去,可是在昏暗的灯光中,角落里的四个人居然不见了。 “我,我也不知道,总之电梯卡在第四层了,快点来吧。”惠子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电话那头忽然陷入了沉默,死一般的寂静,惠子很害怕,生怕他将电话挂断了。 “这位小姐,我们这里的楼房是没有第四层,十四层和二十四层的,第三层上面就是第五层,你看错了吧,究竟是三楼还是五楼?”惠子快要发疯了。 “反正你们三楼和五楼都看一下啊,我这里还有好几个人被困着呢。”惠子对着电话喊道。 电话那头忽然笑了起来:“您又在开玩笑了,我从监视器里看过去,明明只有您一个人嘛,不信您抬头看看电梯上面的监视器,我们都有安装过的。” 惠子惊呆了,她放下电话,缓缓地转过身体,抬起头朝着电梯里的右边顶层看去。 急救灯的灯光猛地亮了起来,像充足了电源。 可是惠子并不觉得高兴。因为她看到刚才的那四个人,全部像蝙蝠一样,缩着身体蹲在电梯上方的四个角落上,依旧背对着,抱着膝盖待在角落里。 “游戏,没有结束哦,小姐。”在监视器旁边的那个明显是黑色西服的眼镜男,他的脑袋转过了一百八十度,对着惠子哈哈大笑起来。 惠子尖叫起来。 不是因为那个眼镜男,而是因为多出来的第四个人,穿着和她一样的风衣,那女人站了起来,脚踩着天花板,倒立着,转过了身体。 惠子看到的是和自己一样的脸孔。不同的是,那女人从腹部中间折断了似的,破了好大一个洞,脊背摇摇晃晃的,黑色的血渍几乎将整件风衣染红了,倒过来吊着的那个“惠子”满脸血污,歪着脑袋双眼无神地盯着惠子。在那个“惠子”的手腕上带着手表,惠子清楚地看见,上面是12点15分。 “不要,不要啊!”惠子抱着头闭起眼睛蹲了下来,她希望这一切都是梦而已。 “小姐,小姐!没事吧?”惠子在一边嘈杂声中听到外面的呼喊声,她茫然地睁开眼睛,看到几个保安撬开了电梯门,一脸关切地看着她。 “小姐,没事吧?真不好意思,我们已经尽量赶来了。”这个声音是刚才接电话的那个人的,他一脸愧疚地说着,然后和另外一个年轻人把惠子扶了起来。 惠子从电梯里出来,外面的空气舒服许多。 “这电梯一直都是好的啊。”那个中年男人看了看电梯,“不过可能是偶尔事故,希望千万不要介意,我们会对其做相关维护。” “这里有没有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和一个喜欢拿着大型兔子洋娃娃的女孩子在十二楼以上居住?”惠子问道。 “嗯,没有,十二楼的住户很少了,你说的可能是去拜访客人回家的人吧,不过监视录像显示,您进了电梯不久就打了电话,然后自言自语地说了几句话后就一下子吓得蹲在地上了,整个过程最多也就十分钟左右吧。”中年男人低着头解释道。 惠子没有说话,默然地朝着楼下走去。 不知道小松还在不在呢? “对了,请问您是惠子小姐么?”身后的保安喊道,惠子转过头表示肯定。 “呵呵,那就好,我还正想去找您,有一位叫小松的年轻男子要我将这个手机给您。”保安递给惠子一个手机,惠子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 “他人呢?” “不知道啊,大概几十分钟前他把手机给我,要我在您路过值班室的时候交给您。”保安友好地笑了笑,继续检查起电梯来。 惠子狐疑地拿过手机,然后朝着大厦大门外走去。 “你好,”电话那头响起了小松特殊声线的声音,“是惠子吧?”“嗯。到底有什么事情?还有你在哪里啊?”惠子拿着电话四处张望,外面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我就在十二楼,你住的地方。”电话里小松的声音四周是呼啸的风声,惠子惊讶地抬起头看到小松正站在她家的阳台上。 “你是怎么进去我家的?”惠子问道。 “其实打电话约你的时候我就在十二楼看着,等你离开,然后我用钥匙打开了门。” “钥匙?” “你不记得了?你来这里搬家的时候,不是还像吩咐奴才般地让我为你开门配锁换家具么?我只不过顺手配了一把。”小松笑了起来。 “你简直是变态!”惠子小姐骂了一句,但是她始终看着小松,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惠子,我真的爱你,既然你一定要离开,我决定让你永远记着我,我要你看着我以最漂亮的身姿离开人间,飞向天堂。”小松说完把电话扔了下来,紧接着,自己也跳了下来。 惠子就那样抬起头看着,看着小松的身体如纸片似的从十二楼扑了过来,离自己越来越近。 一声巨响,小松的身体撞到了惠子身上,巨大的冲击让惠子的脊椎骨几乎完全断开,撞开的肋骨条刺穿了肺部和腹部,大量的鲜血涌动出来,惠子几乎没有感觉到什么,只是觉得呼吸不过来,就好像在那电梯里一样,空气逐渐变得黏稠。 至于小松先生,落地的一刹那就气绝身亡,他的死状更是惨不忍睹,几乎撞成了肉泥。 惠子小姐用尽最后一口气,歪过脑袋,看到自己手腕上的手表,这次真的是因为损坏而定格了。 定格在12点15分。 “好奇怪的电梯,好奇怪的四人游戏。”惠子大睁着眼睛看着天空中的月亮,身体变冷起来。 “电梯修好了吧?根本没什么故障啊。”中年男人四处摸着,那个年轻人也附和道。 “要不我坐上去试试,有什么状况帮我撬开啊,一定要记得。”中年男子看样子是这里物业管理的小头头,他严肃地叮嘱年轻人道。年轻人立即点着头。中年男子走进电梯,蓝色灯光慢慢暗淡下来。 “为什么觉得这么闷?真是的。”中年男人按下按钮,厚重的金属门慢慢合上,站在外面的年轻人忽然在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间,看到自己上司的身后似乎站着三个人。 似乎有一个,就是刚才惠子小姐说过的,黑色西服的年轻眼镜男人。 “啊,真是的,熬夜多了视力都出问题了,居然有幻觉,唉。”年轻人打着呵欠走向值班室。 缓缓上升的电梯里,依稀传来中年男人发疯般的恐惧哀鸣。 ...
有一个姓王的老头,我们都叫他老王,据说他有一双阴眼,能看到鬼魂。 有一年的夏天,老王去村边的小树林摸爬蚱。 当时树林里到处杂草乱生,一些星星点点的幽蓝火焰在周围飘浮着,显得很诡异。 忽闪一下,老王好像看见树林里飘过一个人影,再仔细一看,好像是一个白衣女人。 不!女人是不会飘着身子走路的,只有鬼才会飘着走,她是一个穿白衣服的女鬼。 老王见惯了各种鬼魂,也不为所惧。 白衣女鬼也好像看到了老王,飘到老王前面,就立着不动了。 老王提着嗓子小声问:“你是谁?” 白衣女鬼没有吭声,只是朝老王诡异地笑。 老王大着胆子再往前走几步,逐渐地看清了她的模样,只见她的模样很古怪,容貌算不得上美丽,头发很短,也很稀,借着月光能看到她白森森的头皮,她穿的衣服是现世人穿得很流行的那种款式,足见她是一个新死的鬼,只是让人感到古怪的是,她两条腿的内侧又长出来两条小一点的腿,并分别和外侧的大腿各自连在一起,成为一对。 原来她一个四条腿的女鬼,老王吓得一头冷汗,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古怪的鬼。 老王弯腰在草丛里拾了根直溜儿的树枝,向前探步,林子里冷不丁发出的声响惊得老王心跳加速。 逐渐靠近她时,老王看到她正用眼角的余光盯着自己看。 她眼角的余光很诡异,能让人不由得从内心感到害怕。 老王心里开始扑腾扑腾乱跳,手心噌噌冒汗。 “你是谁?”老王重新又问起她来。 她这才慢悠悠地抬起头看老王:“小娜。” 额!原来她叫小娜,老王心里想。 小娜然后又阴恻恻地接着道:“你能看到我,你究竟是人,是鬼?” 这时老王已经调整了一下心态,不再怕她了,反倒朝她笑道:“我不是鬼,是一个人,我叫老王,我有一双阴眼,才能看到你。” 她幽幽地叹息道:“做人还不如鬼好,至少做鬼,没有鬼看不起你。” 看来小娜做人时,一定会经常被别人欺负,才会说出来这样的话,于是老王纳闷地问她:“小娜,难道你做人的时候不快乐吗?” 小娜又幽幽一叹道:“我活着的时候,由于长了四条腿,别人都叫我怪物,看不起我,连我的父母也嫌弃我,我生了病,他们从来不给我治,巴不得我早些死去,好能尽早丢掉我这个包袱,为了趁他们的意,我就在今年,我十九岁的生日那天,就跳进我们村里的那口老井里了,从此我做了一个快乐的鬼魂。” 她的故事,听得让人怜惜,老王觉得自己有眼泪已经流下来了。 “小娜,做一个孤魂野鬼,也太凄凉了,倒不如做一个正常的人,去轮回吧,下一世你一定会做一个漂漂亮亮的好女孩。”老王劝慰她道。 “命运不由人,我害怕下一世,我还是这个样子被别人看不起,才放弃了轮回。”她哀伤地道。 “我懂阴阳,能施法见到鬼王,我可以求鬼王让你下一世,一定会做一个美丽的女孩。”老王继续劝慰她道。 她看到老王这样说,才破滴而笑,向老王道谢了一番,就飘向树林深处。 后来老王在梦里见到鬼王,就求鬼王,让小娜去投生一个好人家。没有过多久,老王又做了一个梦,梦见小娜来向他道谢,说鬼王明天就让她去投生一户好人家了,说着,小娜就微笑着从他的梦里消失了。 ...
半夜电话 半夜睡得正香时,一阵手机铃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了,我打开手机一看,是好友姚其来打来的。 前几天,姚其来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本正宗的古线装书,如获至宝。任我磨破嘴皮,他就是不肯拿出让我看一下,一气之下,我这几天都没理他。 “王遥,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不就一本书嘛,事情不明了之前,我不好把底露出来。”姚其来在电话里说道,“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那座墓吗?告诉你,我有头绪了,你快来吧,记得带上你的家什。” 姚其来是个专业盗墓者,人脉相当广。关于这座墓的来历,他对我惜字如金,只说这座墓里一定有宝贝。它深埋在一座山里,唯一的进口,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堵着。诡异的是,在这块巨大的石头里,竟然镶嵌着一个人形凹槽。 由于堵住墓口的这块石头太大,没有起重设备光靠人力是不可能移动的。另外,墓在地下深处,所以姚其来几次都无功而返。而关于那个人形凹槽,姚其来思考了很长时间,都不知道有什么用。 由于我是一个业余阴阳师,对鬼魂那一套很有研究,因此,一般一有盗墓的活儿,姚其来都会喊上我。说白了,还不是他盗墓盗多了,心里总是怕被鬼缠上。 半个小时后,我到达了姚其来的住处,屋里除了姚其来,已经有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叫张广,另外一个人我不认识,姚其来称呼他为小强。 “大家快过来。”姚其来表情凝重,没顾得上给我们互相介绍,就双手捧了一个木盒子走过来,然后慢慢打开了木盒子。盒子里放着一颗看上去有些年头的骷髅头,骷髅的嘴巴被一张金箔纸紧紧封住了。 我大吃一惊,叫道:“这金箔纸……” “这纸不会是纯金的吧?”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个不认识的人,弯下腰就朝封住骷髅头的金箔纸上抓去。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金箔纸揭开的一瞬间,一股黑烟从骷髅头的嘴里喷出,喷了这个人一脸。 这个人惨叫一声,双手紧紧捂着脸倒在地上,痛苦地打着滚,一会儿工夫,整颗脑袋就迅速变成了一颗骷髅头。诡异的是,除了脑袋,这个人的其他部位都完好无损。 “封住骷髅头嘴巴的确实是一张金箔纸,金箔纸上还有诡异的图案,这是怎么回事?”姚其来捡起金箔纸,看了看后望着我说,“这颗骷髅头晚上弄到手后,我一直没敢动,就放在木盒里,准备等你来看看,没想到小强动作这么快。” “金箔纸上的图案,是用金线绣上的镇鬼画符,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既然能用贵重的金子和金线作镇鬼符纸,可想而知封存在这颗骷髅头里的怨魂,会有多厉害。刚才从骷髅头嘴里喷出的黑色烟雾,应该就是封存在骷髅头里的怨魂。” 说到这里,我紧盯着姚其来,神色凝重地问道,“这颗骷髅头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这一切,还得从这本古书说起。”姚其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古线装书,扬了扬后,扔在我们面前,叙述起来—— 巨石下的石棺 “古代称阴阳师为天师,显然李玉这个人就是个阴阳师。他用自己的大印,封住了那个被杀之人藏在双腿和躯干中的一部分怨魂。然而,当三枚印戳碰到一起,组成一个等边三角形时,印戳的力量就互相抵消了,也就是俗称解了封印。”我皱着眉头,对姚其来说道,“可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李玉明明知道后人如果找到这些身体碎块,肯定会接在一起。那他为什么非要留下这样一个解除封印的机关,让怨魂释放出来呢?” “事到如今,已经死了两个人,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姚其来咬了咬牙,把骷髅头和骷髅躯干、骷髅双腿接上了,现在就剩下一双骷髅手了。 就在我们准备出发到骷髅手埋藏的地方时,竟然地震了! 整座山都在晃动,山坡上一些小碎石纷纷滚了下来。 “不对,不是地震,是地下有声音传来。”我贴着地面听了一会儿,吃惊地叫道。顺着声音,我和姚其来走到人形凹槽旁,确定声音就是这块巨石下传过来的。 又是一阵声音从地底下传来,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嘶叫一样,紧接着,巨石也开始微微晃动起来,震得旁边的泥土纷纷朝坡下滚去。 “这是什么东西啊?叫几声,弄得就像地震似的,太可怕了。”姚其来恐惧地说道。 “要不,我们放弃吧,这里面疑点太多,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劝道。 “不。”姚其来摇了摇头,拿起工具,朝骷髅手埋藏的地方走去。我一见,摇了摇头,连忙跟了上去。 骷髅手挖出来时很顺利,一块长方形金箔镇鬼符,很显眼地缠在其中一只骷髅手的手腕处。 “千万不要动金箔镇鬼符。”我叮嘱姚其来道。 “我知道。”姚其来点了点头。 回到营地,我和姚其来先把小强和张广的尸体抬了出来,放在古墓进口旁,让他们亲眼看看,我们是怎么打开墓道口的。接着,我们把骷髅头、骷髅躯干、骷髅手和骷髅腿依次放在人形凹槽里。 天空乌云翻滚着,周围再次暗了下来。诡异的是,原先震动的地面,却平静下来。 “啪哒”一声,巨石转动起来,露出一具长方形的石棺。 “这个石棺,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古墓?”姚其来一脸失望的神情,他抓起铁棍,就要撬石棺。 “不能撬。”我一眼就看到石棺盖上镶嵌着一个八角罗盘,“这是一具封魂棺,是封鬼魂的。八角罗盘刻在棺盖上,就是为了镇住石棺里的鬼魂,不让它出来作恶。” “不对啊,你不是说那个怨魂,已经被阴阳师分割成四部分,被埋在四个地方了吗?”姚其来疑惑地问道,“既然这样,这石棺里哪还有什么鬼魂?” 姚其来问得对,这点确实让我疑惑不已。 我弯下腰来,再次仔细地观察起这个罗盘来,这一看,吓得我魂飞魄散。罗盘已经破坏了,也就是说,这个罗盘已经不起作用了。本来巨石压在石棺上面,还能勉强镇住这个鬼魂,现在巨石已经移开了,再也没有东西能镇得住石棺里的鬼魂了。 突然间,我想到了那本古书作者的名字,立刻意识到,我被赵家诚这个作者骗了。 古书的阴谋 “轰”的一声,棺盖突然炸开了,幸亏我早有准备,一闪身躲过了。 一个人影从石棺里跑了出来,远看这个人影就是一个影子,近看,则是一个骷髅鬼。我连忙从背包里掏出一张符纸,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在符纸上,一扬手朝骷髅鬼打去。符纸打在骷髅鬼背上,发出一团绿火,骷髅鬼吃疼,吼叫一声,却不向我扑来,而向人形凹槽里的那具骷髅骨架跑去。 我立刻明白,人形凹槽里的骷髅骨架,就是这鬼魂的真身。这个鬼在鬼魂状态下,都能让日光暗淡,大地震动,要是让它回到真身里,那岂不是把天都能翻个个儿? 对付这种恶鬼,我没有多少方法,只能拼命了。我一伸手,从背包里掏出几把桃木短剑,咬破食指,每把桃木剑上都沾了一些鲜血。这时,鬼魂正好跑到人形凹槽旁,我一扬手,几把桃木剑朝鬼魂掷去,同时,整个人也朝鬼魂冲去。 桃木剑全打在鬼魂的后背上,瞬间一团大火在鬼魂后背燃烧起来。 鬼魂被激怒了,一扭身伸出尖爪朝我抓来。我早有准备,一闪身躲过鬼魂这一击,随手朝凹槽里一抓,抓起骷髅头,一扬手,把骷髅头远远地扔了。 “姚其来,那本古书的作者是这个鬼魂的哥哥。他们的名字之所以有一个字不同,是因为他们是‘家’字辈。‘诚信’是一个词,‘诚’在前,则表示‘赵家诚’是哥哥,‘信’在后,则表明这个鬼魂叫‘赵家信’是弟弟。”我嘶叫着对姚其来说道,“很有可能,赵家诚只知道他弟弟的脑袋埋在什么地方,却不知道他弟弟的其它身体部分埋在哪里。而赵家诚之所以写这本书,目的就是借宝藏之名,激起我们这些后人的贪念。我们为了获得所谓的宝藏,不得不寻找赵家信的尸骨,凑齐它们来开启古墓,这样,赵家诚的目的就达到了。他弟弟的鬼魂最终就被解脱释放出来。 另外,我怀疑石棺盖上的罗盘,也是赵家诚事先破坏的。所以千万不能让赵家信这个鬼魂,附在它的真身上,否则,咱俩今天将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这个鬼魂。这个鬼魂扑灭后背的大火后,居然一吸气,双手在空中一挥,那个被我扔出的骷髅头就一路滚到了这个鬼魂脚下。鬼魂拾起骷髅头朝人形凹槽一放,然后一纵身,扑在它的骷髅骨架上。 “轰”的一声,人形凹槽竟然被炸成碎片,朝四周飞去。烟雾中,一个骷髅骨架现身了,它嘶吼一声,变成了一具绿脸红眼的僵尸。我心一凉,知道镇鬼纸符和桃木剑对这种实体厉鬼根本就不起作用,这次恐怕在劫难逃了。 突然,不知为何,被我和姚其来放在人形凹槽旁边的小强和张广的尸体,这个时候却抖动起来。尤其是小强脖子上的那个骷髅脑袋,和张广骷髅化的躯干和双腿,抖动得更厉害,有一种想挣脱什么的感觉。 骷髅脑袋、骷髅躯干和骷髅双腿,差一双骷髅手不就齐了吗?电光石火之间,我心里一亮,一扭头看向红眼僵尸手腕上那个金箔镇鬼符…… 尾声 “我去撕红眼僵尸手腕的那个金箔镇鬼符,但以后盗墓这个活儿就别干了,好好过日子吧。”说完这话,我眼睛一红,起身就要朝红眼僵尸跑去。 “不,是我把你带到这儿来的,去,也应该是我去。”姚其来意识到了我的用意,他拉住了我,“回去找一份正经工作做,别和我一样,走上这条不归路。” 说完,姚其来头也不回地冲了上去,在红眼僵尸咆哮地冲到他面前时,机灵地一闪,从红眼僵尸腋下侧身穿过,顺手拽下了红眼僵尸手腕处贴着的金箔镇鬼符。一团黑雾从红眼僵尸手腕处喷出,迅速缠上了姚其来,姚其来倒在了地上,双手变成了骷髅。 一阵阴风刮起,姚其来骷髅化的双手,小强骷髅化的脑袋,以及张广骷髅化的躯干和双腿,同时脱离他们的身体。它们在阴风中旋转着,迅速合在了一起,变成了一具骷髅骨架。 “贫道乃是天师李玉,为了镇住这作恶多端的恶鬼赵家信,我死后,把灵魂分成了三部分,分别封存在赵家信身体的三个部位里。一旦有人为了某种目的,释放赵家信这个恶鬼,我就会出来,借这些贪婪之人的身体,来对付赵家信这个恶鬼。” 转瞬之间,这个骷髅就变成一个白面红唇的道士,他手中多了一把泛着红光的桃木剑,朝红眼僵尸冲了过去,与红眼僵尸对打起来。 这不亚于一场世纪大战,一时间飞沙走石,天地失色,一道一鬼打得平分秋色不分上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着急地四处观望着,看到了姚其来留在我旁边的背包,翻开一看,心中大喜——里面是一小包炸药。 我用胶带缠住炸药,趁红眼僵尸和李玉打得正热闹时,溜到红眼僵尸背后,点燃炸药粘贴在红眼僵尸背后,然后迅速跑开了。 “轰”的一声巨响,红眼僵尸瞬间被炸得四分五裂,身体碎块纷纷落在了周围的地上。 “孺子可教也。”李玉朝我赞叹地点了点头,把手中的桃木剑朝我一扔,又恢复成骷髅样。紧接着,骷髅倒地,一个人形黑影从骷髅中飘出,消失在了天空中。 我捡起地上的桃木剑,发现这不是一般的桃木剑,它全身泛红,坚硬如铁,手柄上还刻着李玉的大名。我不禁喜出望外,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王、王遥……”谁在喊我?我惊得一扭头,高兴坏了,失去双手的姚其来竟然没有死,正挣扎着想爬起来。 “别动,我来扶你。”我站起身,朝姚其来快步跑去…… ...
第一人 加班 北茫歌剧院荒废许多许多年了,一座三层楼建筑静静地矗立在一片极佳的地皮上,风吹日晒加上无人问津加速了它的“死亡”,青苔爬上了它的身子,蜘蛛在每个房间的角落上结下网等待猎物,老鼠满地乱窜,像主人一般旁若无人。或许是因为不景气,又或许是因为那些流言蜚语,才导致它的破败,不过这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地产商终于在有生之年找到了冤大头,当然你也可以称之为新的投资商,总之有个钱多人傻的老板愿意投资,而且也还是建歌剧院,只要在原址上翻新一下就行。 初秋的雨,细密如丝,连绵不断,北茫歌剧院里里外外都被搭上了脚手架,重建的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之中,即使是到了夜晚依然有人在赶工加班。 明天并不是周末,陈楠为了能够争取休息一天,好陪着休息不规律的女朋友逛街看电影所以在连夜加班。舞台上的照明灯并没有装好,所以他不得不自己接了电线扯过来一盏照明灯。屌丝的生活就是这样,每天白天在工头的小皮鞭下搬砖,晚上回家躺床上做梦,当然他不是个砖瓦工,而是个油漆匠。年久失修的歌剧院就像一个空壳,里里外外都要大修,他们整个施工队折腾了个把月总算是快要完工了,刷油漆属于最后几道工序了,其他没活儿的人都没有留在工地早早地回去休息,歌剧院重见天日的日子近在咫尺。 陈楠多少听到过一些关于这间歌剧院的传说。据说这间歌剧院也曾经辉煌过,鼎盛时期每天都有连续好几场的演出,观众也是络绎不绝……或许就是这个原因,投资商才要求尽量保持并恢复歌剧院的原貌,不过就他看来,还不如拆了歌剧院盖一座酒店来得更赚钱,也不想想都什么年代了,不都宅在家里下载视频,看电影的都少,还有多少人去看歌剧。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淅淅沥沥地雨声变得很吵却穿不过歌剧院的隔音墙。陈楠将照明灯放在身边的脚手架上,爬到最上面坐下开始工作,用手中的刷子沾了沾桶里的油漆,在舞台背景墙的边缘刷上鲜艳的红色。这种颜色让陈楠不禁想起了女朋友阿惠艳丽的红唇,一想到明天就能和阿惠出去约会,刷墙就更带劲儿了,还不自觉地哼起了歌儿,但是他很快住嘴了,因为他发现一个人在这么空旷的剧院里哼歌,那不在调上的声音被放得无限大很是吓人。 古怪的回声又传回到耳朵里,陈楠不经意地打了个激灵,深更半夜一个人加班脑子里难免想起一些不好的事,就比如关于北茫歌剧院的一些传闻,传说歌剧院衰败的另一个原因是这里也藏着一个“歌剧院怪人”。据说那个怪人,在歌剧院的鼎盛时期出现并杀死了好几个人,那之后这里就变成了人人敬而远之的凶宅。但传说只是传说,警方没有证实,而且各种各样说法版本又不尽相同,所以没人理会。 歌剧院的演播大厅四周都是封闭的,那幽幽的怪声仿佛是从地下传来,若有若无、断断续续,陈楠听得心里直发毛,手一抖把刷子给扔了,幸好地上铺着旧报纸,不然油漆染上舞台的木地板麻烦可就大了。木地板是歌剧院原来旧的,投资商说还可以用,看来也满抠门的。 陈楠连忙从脚手架上往下爬去捡刷子,演播大厅敞开的大门正对着一扇巨大的窗户,路灯的光将铁艺窗框的花纹投射在黢黑的走廊上——突然一个圆圆的东西晃到窗户顶端的边缘上,微微晃动着,上面还挂着几条粗粗的线,那是——一颗人的头颅! 陈楠惊叫着摔了下来,油漆泼了一地血红,他整个人重重地摔在木制舞台上,陈旧腐朽的木地板经不住他的重量被砸出了一个洞,顿时尘土飞扬,舞台下面堆满了以前歌剧院演出用的杂物和断裂的地板一起将陈楠卡在中间,仅剩下一只手露在舞台地板外面可以活动,随身带着的照明灯被摔得粉碎,玻璃的残片插进他的肋骨。 陈楠被死死卡住,除了露在上面的手,整个身子都动弹不得,没有办法掏出手机求救,腹部传来的剧痛让他连呼喊都做不到……血染红了紧挨着伤口的布偶,布偶破烂的腹部掉出一只很旧却很精致的小盒子,几只老鼠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肆无忌惮地踩着他的头、肩膀,又顺着断碎的木板跳了出去。是老鼠啊,刚开始重建的时候,他被派去清理,不知道捣烂了多少耗子洞,扔掉了多少窝小耗子,本以为已经清得够干净了,怎么居然还有漏网的!木板虽然年久却也不至于撑不住一个人的分量,从下面仰目而视,所有的木板下都有齐齐的又毛躁的缺口,不就是它们留下来的么?那只是纯粹的磨牙,还是在记仇报复? 陈楠倔强地睁大着眼睛,因为他知道,一旦睡着了就再也不会醒来……打过电话告诉家人自己要加班到凌晨,特地提醒女朋友早点儿睡觉明天不要迟到,一个多小时前才和工友们道别,这个时候,他还能指望谁呢? 第三人 拾荒 疯子刘其实并不疯,不但不疯还很精明,但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句俗话用在他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以前他有很好的工作,很好的家庭,什么都有了,他就开始想要寻求刺激。他本以为自己能够控制,直到他疯狂地爱上了一个小自己十来岁的年轻女孩,他为了她抛弃了家庭,也失去了工作,而她却骗了他所有的钱离开了。这事儿换到别人身上,或许能走出阴影再站起来,但是疯子刘却始终走不出来,所以疯子刘就感觉自己是个疯子,穿着破破烂烂的脏衣服,从不洗漱修剪的头发和胡子,于是他就真的变成了疯子。 一无所有之后疯子刘没有和其他拾荒者一样蜷缩在街边的角落里,虽然也是听着歌剧院的一些怪谈长大的,但是他还是住了进去,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怕什么?躲在歌剧院里的日子每一天都过得混混噩噩,如果在白天醒了,疯子刘就会出去乞讨捡一些破烂,然后再半饥半饱地回来。老鼠,是疯子刘在歌剧院里唯一的邻居,也是食物,如果一个人必须在恶心与死亡之间做出选择的话,不会有几个人选择后者,所以实在饥饿难耐的时候,他就会抓老鼠来吃。开始的时候很难得手,他并不疯,所以很快地找到了诀窍,练就了猫一样的身手,剥了皮烤着吃、串烧还没有睁开眼睛的小耗子……如同一席饕餮之餐。 在歌剧院里,疯子刘做的最多的事儿就是睡觉,因为醒着的时候,他总是能看到女儿的幻觉,抱着他的腿喊着他名字的小可爱,如今想起来却是锥心剜骨的痛楚。直到有一天,疯子刘被人粗鲁地从梦中叫醒,那人狠狠地踢了他的肚子,没做什么解释就把他扔出了歌剧院,后来才从路人的只字片语中得知这里要翻修了。但是他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没来得及拿出来,他多次走近歌剧院,试图拿回属于他的东西,可是因为已经多年不与人交流,他连话都没办法顺利地说出口了,而且那个看门的老头也从来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只要一走近歌剧院就会拿出消防斧吓唬他,有一次干脆提着斧头追了他两条街,威胁说如果他再靠近就砍死他。 疯子刘已经是一个被全世界都抛弃了的人,这样一个拾荒者就算被杀了突然消失也不会有人在意吧,他不得不小心谨慎,他舍得死却有不舍得的东西。等了很久,疯子刘打算在今晚下手,因为工期已经接近收尾,除了看夜的没人会继续留在工地,外面下着雨也不用担心会有很多路人经过,也就是说他要注意的人只有老王一个。 计划进行地并不顺利,大门是被从里面锁住的,一楼的铁艺窗框好看又防盗,最捷径有效的方法就是从二楼的的窗户爬进去。爬楼的时候,疯子刘下意识地往下面瞅了一眼,几只黑乎乎的老鼠从什么犄角旮旯里挤出来,往大路上跑去,还挺卖力。因为雨水又湿又滑,疯子刘差点儿一头栽下去,幸好他的破衣服挂在脚手架上,不然这条命就交代了。脚手架上白天工人干活遗留下来的一块废木板被他踩落,掉下去的时候刚好卡在大门两边的脚手架之间,就像古时候木门的门闩一样。 疯子刘挂在脚手架上,在大大的窗前像秋千一样来回荡了好几圈才缓过劲儿来,本来就破破烂烂的衣服被撕裂了一道口子,遮住大腿的一块破布掉了下去。他往下一看,不知道是谁的奥迪车还停在歌剧院楼下,那块布刚好就糊在车前盖上。来回荡这会儿,疯子刘恍惚地往歌剧院里瞄了几眼,里面有亮光,但是看不清楚,八成是老王在巡夜。虽然开始并不顺利,但是疯子刘却不打算放弃计划,因为随着完工的临近,他的东西说不定会被人扔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想到这里,他连忙扒着窗框外边上的脚手架上爬过去,身影从窗前消失。 疯子刘刚从二楼的窗户翻进来就看到老王端着斧子,满身是血地冲过来,老王的脸狰狞可怕,那真是一副要杀人的表情,或者是已经杀过人了。老王不由分说地一个猛子扑到他身上,那把沾满鲜血的斧子狠狠地劈砍过来,疯子刘将身一矮,斧子砍在身后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这才让老王的动作缓了下来。 疯子刘此时脑子里没想更多,老王是抱着杀他的心来的,他不反抗就要被砍死,于是卯足了劲儿一头撞向老王,他估摸着这一下能把老王顶到墙上去,结结实实一摔他不晕都不行,然后夺过来他的斧子就安全了……当然,计算总有误差,情急之下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老王背后就是楼梯。 老王摔下去就没了动静,他甚至没有上去看看他死了没有的勇气,转身就逃走了。这属于正当防卫,疯子刘这样对自己说,而且他还是个疯子,疯子是不用承担刑事责任的,这个时候他希望自己真疯了! 疯子刘一路狂奔,绕道从另一个楼梯口下到一楼演播大厅的盥洗室才停住了脚步,因为刚才跑得太快,疯子刘一手扶着门框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肋骨就像插进了两把尖刀一样疼。眼前还有些发黑,他听到稀里哗啦的水声,潺潺不断,眼睛有些适应了,他往里面瞟了一眼,看到了声音的来源,自从施工队来了以后,这里就通了水电,有人拧开了水龙头忘记关上,现在整个盥洗室里已经是一片汪洋了,水已经溢到外面,像是流淌了一条小河。 演播厅里似乎更糟糕,舞台上一片狼藉,不过疯子刘可没有心情管那些,他最重要的的东西、唯一的财富——一张和妻子女儿的合影照片就藏在演播大厅舞台底下的储物库里,他找到一个很精致的小盒子,将照片放进去,然后塞入旧布偶的破烂的怀里,那是他活下去的支柱。 水溢出了,流淌的像一条小河。 疯子刘大踏步地走过去,照片就放在那里,而他的双脚在踏入水中的一刹那,一股突如其来的电流就将他击倒,他整个人躺在水里无法逃脱才注意到水中似乎泡着两根电线,大概是什么人接出来用的吧,强大的电流通过身体引起心脏麻痹。 幸福就在看得到却摸不到的地方。 第四人 试胆 雨夜中的歌剧院似乎被蒙了上一层阴霾,空荡荡的走廊上有一道不太明亮的光一跳一跳地向前移动着,有规律的脚步声在死一般寂静的歌剧院中回荡着,显得格外突兀。 光源的尽头,罗宾拿着手电,大半夜的在这座充满了各种古怪传闻的地方逛荡,窗外的雨依然唦啦啦地下着,他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心尖儿上。好在他找到了要找的东西,一枚小小的订婚戒指,这是被他的女朋友周敏藏在歌剧院的音控室里的,歌剧院大门的钥匙就是她给他的,因为她爸爸就是歌剧院重建的投资商。他不得不在心里抱怨,抱怨为什么自己要深夜来这种地方,但是有钱人的思维往往很难理解,从不考虑这么做会多么的劳民伤财,而是考虑他想不想这么做。就比如他的岳父出资翻修歌剧院这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如果不是他一时脑子发热,那么这座歌剧院一定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在被遗忘中慢慢死去。 回忆起刚才的经历,罗宾还是有些惊魂未定,其实一入夜他就进入了歌剧院,虽然已经知道藏戒指的地方,但是找到音控室他还是费了点儿功夫。音控室还没有打扫过,甚至能看到上面几个凌乱的脚印,应该就是周敏藏东西时候留下的,手忙脚乱翻找的时候他不小心撞到了一台老式放映机,坏掉的放映机不停重复地播放着某个恐怖片里的情节,一阵恐怖的尖叫紧接着幽幽的呜咽声,就像丧尸从地底下爬出来的声音。 罗杰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时已经过了一会儿,他乱按了好久才算把放映机关上了,他打开门仔细听听外面也没有动静,才拍着胸口心说幸好没有惊动看夜人,不然解释起来也很麻烦,耽误了事情,女朋友怪罪下来可不得了。但是他并没有意识到歌剧院都有做过隔音处理,关上门的时候即使外面有什么声音他也听不到,比如有人从脚手架上摔下来或者有人尖声惊叫什么的,除非放映机还在完好的运作着。 慌忙间,刚找到的戒指从手中滑落,滚到墙角的柜子后面去了,罗宾将柜子挪开了一条缝,趴在地上去掏戒指,戒指虽然找到了,可是手指却被划了一条很深的伤口,血流不止。他骂了一句倒霉,把戒指放进裤子口袋里,捂着手跑向盥洗室。拧开水龙头,清凉的水冲洗着伤口,疼痛的感觉更加清晰了。背后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呜咽声,似近又远,若有若无,和刚才老式放映机发出的声音如出一辙,也许是看夜人听到声音赶来音控室,又触动了放映机。想到这里,他连忙跑向歌剧院的大门,甚至忘记了关上水龙头,没有人注意到排水口被一块抹布给塞住了,大概是白天在这里工作的邋遢工人遗留下来的,水池里蓄满水后,水就会溢出,这里很快就会变成一条小河…… 走到歌剧院的大门前,罗宾收回思绪,他推了推门,才发现门打不开了。他掏出手机打了电话给周敏,电话那头听到周敏和她闺蜜的笑声,他又不好表现出自己的不安,以为这门是周敏故意捣的鬼,于是挂上电话说自己马上回去,他瞄准了二楼的窗户,准备去那里看看,实在不行还能打电话给110求救。 罗宾数着窗户,到了第七窗终于是有了还没来得及按上铁艺窗框的,他推开窗户翻身骑上窗框,搭在外面的脚手架上有一条黑色的破布在风雨中飘荡。他伸出一只脚慢慢够到脚手架,小心谨慎地翻出窗户,顺着梯子趴到一楼,双脚沾地的那一刻他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下意识地想他是终于安全地离开了歌剧院,噩梦也结束了。 罗宾一甩帅气的发型,打开车门,坐到车上才感觉到了踏实。他调转车头,驶上大路,一路往周敏家的别墅奔去,后视镜里歌剧院阴森的轮廓迅速消失了。他不由自主地哼起歌来,和周敏的婚期在即,未婚妻又是白富美,他的前途真是一片大好。就算是任性的未婚妻的婚前考验,为了她冒点儿小险也值得。 高兴又心急,今晚罗宾车开得特别快,就在超速的边缘游走,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笑靥如花的周敏穿着洁白的婚纱向他伸出手来,她那纤细的无名指上就带着他送的戒指,那枚小小的戒指圈住了这个女人的一生。 想到这里,罗宾又忍不住想要确认一下戒指是否还乖乖地躺在口袋里,他记得周敏说过找不来戒指他们就吹了,于是慌忙去掏口袋里的戒指,还刚好用的是那只受了伤的手,触动了伤口带来一阵刺痛。车子行驶到一个十字路口,一路凌冽的夜风掀起了糊在车前盖上的破布,挡风玻璃被布遮住,眼前一片漆黑,他仿佛记得刚才瞥了一眼路灯,本来以他的速度应该是可以在黄灯之前驶过路口的,但是现在……如果不出意外也是可以的吧,他这样安慰着自己,紧接着车子剧烈地震动了一下,就像是不偏不倚地轧在了一块石头上,而且还不止一个,车子硬是偏离了航向。 罗宾用力地踩着刹车,只听到一声声尖锐的喇叭声和急促的刹车声,应该是很大的车子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接着就是猛烈的撞击,罗宾整个身子的骨头都像是被震碎了,再后来,他依然是什么都看不见。 歌剧院的重建工作停滞了,无论是投资方还是施工队,谁也不愿意再靠近那里一步,连地产商也决定十年二十年之内不再碰这里,也不认为有人会敢再往这里投资。 大人不让孩子们靠近歌剧院却不说明原因,或许是因为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些以前现在将来要沉睡在歌剧院里的人,究竟是天意弄人的巧合还是用心设计的阴谋,又或者那座歌剧院就是个伪装成房子的怪物,谁又说的清楚呢? 被修建的七七八八的歌剧院再次静静地长眠在城市被遗忘的角落里,慢慢地等待死亡,人走了,蜘蛛们回来了,看似柔弱无力的小生命中间就夹杂着几只毒性凶猛的狼蛛,它们被好玩却又不负责人的主人从宠物店高价买来,不久就丢弃在这里,怨恨着、缓缓地在角落里编织着精美的网,等待着下一批猎物的到来。 ...
楔子 夜,如墨。 月亮藏在乌云里,只露了一点点光亮。 那所宅子就孤零零地矗立在半山腰上,像一个垂暮的老人。 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宅子门前的两个灯笼摇摇欲坠。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前面传来,这是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他的背上还背着一个女人。微弱的月光下,两人风尘仆仆的,似乎赶了很远的路。 “到了,我们到了。”男人兴奋地对背上的女人喊道。女人身体微微动了动,没有说话。男人往上提了提女人,快速向宅子走去。 宅子有一个宽大的门匾,上面写着三个字:四人宅。 三个字,但是在人和宅字之间有一个空着的位置,上面不知道本来是没有字,还是被空了出来。 三个字的字体都不一样,看起来诡异莫测,像是三只阴森的眼球,阴恻恻地盯着靠近它们的人。 “真的要进去吗?你,你其实是不必来的。”背上的女人说话了,她的声音很虚弱。 “没事的,我们会没事的,相信我。”男人坚定地说道,然后推开了四人宅的大门。 吱吱作响的木门开了,像一个恶魔张开了大嘴。 阴森的风从里面吹出来,让两个人禁不住瑟瑟发抖。 犹豫片刻后,男人背着女人踏步走了进去。 门被关上了,外面风更大了,仿佛要撕掉这个世界。 宅子里却安静异常。 大堂亮着灯,中间是一张红木桌子,上面放着四个人的灵位。其中两个灵位前分别放着两个血淋淋的人头。 “啊!”看到桌子上的人头,女人不禁叫了起来。 “别怕,不会有事的。”男人说着放下了女人,然后从女人的背上拿下一个满是血污的包袱。 包袱里也是两个人头,男人将它们分别放到了桌子的另外两个灵位前。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 供桌上的香烧完了。 屋内一片安静,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声音。 “可以了,可以了。”男人兴奋地叫了起来。 “啊,太好了,我们终于破解了。”女人的脸色也恢复了过来,欣喜地站了起来。可是很快,她脸上的笑容凝结住了。 男人看见女人的样子,慢慢转过了头。 瞳孔里,一个穿着黑衣的骷髅向他们走来。 灯,灭了。门外,响了一个炸雷,大雨倾盆。 四人宅中间空着的地方慢慢渗出了血迹,最后汇成一个殷红的字,那是一个鬼字。 1.荒唐的求助 那天晚上本来是李木值班的,但是李木的岳母忽然生病住医院,他便把我喊了过来。说是值班,其实就是记录一下各个分所处理不了的事情,第二天再根据轻重缓急安排人员处理。 九点多的时候,报警电话突然响了。 “救命,救命,快来,有人要杀我。”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求救声。 “你在什么位置?谁要杀你?”我立刻问道。 “城南宾馆701室。”然后,电话挂了。 放下电话,我立刻拨通城南派出所值班室的电话,但是打了两次却一直没有人接。人命关天,没有多想,我拿起衣服,快步向外面跑去。 城南宾馆离我的位置并不远,我到的时候,宾馆老板有些意外,但还是很配合地带着我来到了701室,并且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门。 房间里黑漆漆的,窗帘全部拉着。 “不要开灯。”黑暗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确定里面的人没事,老板退了出去。 “把门关上。”里面的人又说话了。 我迟疑了一下,关上了门。 “谢谢你能来。”黑暗中的男人说话了,但是他的声音却充满了绝望。 “你叫什么名字?”面对黑暗中的人,我试着先了解一下他。 “陈石。” “你好,陈石,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我继续问道。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千万不要去那个宅子,它来了,它来了!”陈石忽然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 我立刻打开了旁边的开关。 灯亮的那一瞬间,我看见一个黑衣人跳出了窗外,在他即将跳出去的那一瞬间,回头看了我一样,那竟然是一个骷髅人! 地上躺着一个男人,他睁着眼睛,身体正在抽搐。 “救,救,救……”男人还想说话,但是最终抬了抬手,不再动弹。 我冲到窗户边看了一下,这里是七楼,墙面平滑,刚才的凶手竟然从七楼跳了下去! 死的人就是陈石,他身上的财物并没有少,钱包里有身份证和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他和一个女孩的合影,大约十八九岁的样子,应该是他的女儿。 陈石的右手攥着一张名片,豫城商贸公司经理,曲劲。 我又一次联系了城南派出所,很快,刑警队的人和法医来到了现场。这个本来偏僻安静的宾馆,顿时热闹起来。 负责案子的是刑警队的林子昊,之前在局里开会见过面。 “心肌梗塞,急性的。这病就几分钟的抢救时间。”法医给出了初步诊断结果。 “林队,借一步说话。”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开灯时候看见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骷髅人?从七楼跳了出去?”林子昊看着我问。 “也许我眼花了,但是的确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可能有这种情况,比如凶手带着骷髅人的面具,从七楼跳下去,他早就安排了一些绳索机关,而陈石看到骷髅人引发了心肌梗塞。”林子昊帮我分析了一下。 “但是……”我还想说什么,林子昊却离开了。 从宾馆出来,已经快两点了。我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的疑问中,林子昊的分析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当时我并没有开灯,黑暗中的陈石根本看不到那个骷髅人的样子啊,既然看不到,也就不存在因为惊吓引发心肌梗死的事情。 所以,陈石的死肯定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当时陈石还说了两句,它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2.死了一年的人 我的父亲因为参加了唐山大地震的救援,目睹了太多悲惨的景象,回来后,他的情绪出现了很大的波动,很多时候他会跑到派出所找人帮忙。 他总是喃喃自语,说有人被压住了,需要救出来。很多时候,都是派出所一名叔叔将父亲送回家来。 警察,这个职业在我小时候给了我不一样的信任。 父亲在我十四岁那年死了,葬礼上,我发誓要做一名警察。 父亲有病那几年,母亲四处求医,甚至还找过一些神婆,她们说父亲在唐山救援的时候得罪了一些冤魂。 这些年来,我从基层民警一步一步做过来,现在在总局做行政。接触过太多案子,也有一些类似当年我父亲的求助者,但是我始终不相信这个世界有所谓的鬼神之说。 可是现在,我惊魂未定。 回到局里,我连喝了三杯热水,却依然感觉浑身发冷。 离奇死去的陈石,诡异的骷髅黑衣人,所有的画面疯狂地在我脑子里形成一个阴森森的黑洞,让我欲罢不能,陷入其中。 昏昏沉沉的,我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有人在敲门,想睁开眼,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然后,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一股阴冷的风随之而来。 “你不该进来的。”来人说话了,像是从地狱钻出的声音,冰冷而沙哑。我想说话,但是却发不出声音来。 “既然进来了,就出不去了,呵呵呵呵。”那个声音笑了起来,刺耳鬼魅,像个恶魔。终于,我抬起了头,模糊中,只能看到一个背影走出门外。然后脑中迷迷糊糊的,我又晕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桌子上放着一个黑色的信封。 我一下子想起了那个似梦非梦的情景和那个阴森鬼魅的笑声。 信封里有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六个字:望灵镇,四人宅。 望灵镇似乎是个地方,我在网上搜索了一下,但是却一无所获。 这个时候,接班的人来了。我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离开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太过奇怪,回到家里,我才发现身上装着一张照片,那是陈石和她女儿的合影。 我的面前又一次出现了陈石出事时的情景,可是,陈石应该是知道自己要出事了,为什么还要找警察求救呢? 难道他要我救的人不是他自己?我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对了,陈石死的时候,右手还有一张名片。想到这里,我找到了那张名片,这个事我当时忘了告诉林子昊。 豫城商贸公司经理——曲劲。莫非陈石的死和这个曲劲有关系? “砰砰砰”,忽然,门响了。 我收起名片,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男人,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戴着一顶鸭舌帽,看不清样子。 “你找谁?”我问道。 “陈石死前找到你了?”男人低声问道。 “你是谁?”我警惕地看着他。 “如果想找到答案,来这个地方。”男人说着递给我一张纸,然后转身离去。 “喂,你到底是谁?什么答案?”我走出去冲着他喊道。 男人停了下来,缓缓转过身,微微抬了抬头,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我叫曲劲,知道所有答案。” 什么意思?在我明白过来后,曲劲已经下了楼。 重新回到房间里,我拿着曲劲给我的那张纸看了一下,那是一张破旧的报纸,上面用红色的粗笔画了一个简单的路线图,曲劲说的那个地方用红圈标注了出来。 我一头雾水,将报纸放到了桌子上。忽然,我的眼角扫到报纸上的内容。 那是一则一年前的火灾新闻报道,出事的地方是豫城商贸公司,遇难人员的名字竟然是曲劲,旁边还附了一张曲劲的黑白照片,那赫然就是刚才来找我的曲劲! 我顿时感觉头皮发麻,后背有无数只虫子爬过,一下瘫坐到了地上。 3.怪事连连 这是一辆通往宁城的大巴车。 曲劲给我的地图坐标是宁城一个小县城。 大巴上人不多,我坐在靠后的一个位置,左边是一个男人,戴着一个黑皮帽子,整个人缩在座位里。 车子下了大路,拐进了一条崎岖的土路。 这不是我第一次来宁城,不过对于宁城,我没有什么好感,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前妻王雪。一直到现在,我都无法忘记和同事撞开那个酒店房间门时的情景,王雪光着身子藏在那个男人背后…… 此刻天气有些阴沉,前面是看不到边的树林,它们衔接着乌云,仿佛是一块巨大的幕布裹在一起。 车子上了一个坡,忽然停了下来。前面走过来一群人,走在最前面的全部穿着白色的孝服,中间的穿的是灰色的丧服,最后穿的则是红色的喜服。 “晦气,结阴亲的。”前面一个女人骂了一句。 司机似乎见惯了这些,将头伸出去看。 这种事在宁城并不少见,但是大白天的确实少见。很快,那群人从车旁边走了过去,前面一个人拿着一张遗像,上面是一个年轻人的照片,戴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后面穿喜服的人群中也抱着一个相框,不过是用红色的布盖着。 坐在我旁边的男人突然从座位里钻了出来,死死地盯着车窗外面的人群,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用力地敲着车窗,但是外面的人仿佛听不见一样,没人理他。 “干啥啊?”司机喊了一句。男人停了下来,缓缓地又缩到了座位里。 外面有风吹起来,那个盖着红布的照片忽然掀开了一角,像是被人吹起来一样,露出了相片的下半部分,那竟然是一个骷髅的下半边脸! 那个拿着照片的人似乎发现了什么,回头瞪了我一眼。我慌忙转过了头,心里却腾腾地跳个不停。 汽车重新启动了。 旁边那个男人突然探过来头跟我说话了。 “你刚才看见了吗?” “什么?”我问。 “那个抱照片的人。”男人低着声音,“背着半个人。” 我愣了下,不自觉地往外面看了一下,已经远去的送亲队伍有些看不清,但是不知道是男人的话,还是有些眼花,我似乎真的看到人群中的一个人身上背着一个人,那个人缓缓地转过头,冲着我露出了一个阴森诡谲的笑容。 “大白天结阴亲的,都是晚上不敢出门的。”男人继续说话。 “别听他胡说八道,你个大老爷们,怎么胆子这么小?”坐在前面的一个女孩忽然说话了。 女孩的话提醒了我,好像自从那天晚上陈石找过我后,我开始变得疑神疑鬼,胆子也变得战战兢兢的。 “哼,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等遇见事了,看你还嘴硬不。”那个男人冷笑一声,又缩了回去。 这个时候,司机突然一下子刹住了车,突如其来的刹车差点让我蹿出座位。 “邪门了。”司机叫了一声。 “怎么了?”前面有人问道。 “刚才我明明看到一个人在前面,难道眼花了?”司机疑惑地说道。 “别磨叽了,天快黑了。”其他人叫了起来。 司机重新发动了车子,这时候,旁边的男人忽然拉了拉我,指了指车窗后面。我回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车窗外面站着一个人,浑身是血,目光死死地盯着我们。看见我,他竟然摆了摆手,似乎在说什么话。 “唯有死亡不可阻挡。”男人又说了一句话。 砰,车子撞到了什么东西,我感觉天旋地转,脑袋重重地撞到了什么东西,然后晕了过去。 4.无常之境 雨水打醒了我。 汽车翻下了山沟,我被甩出了车窗,整个身体一片麻木,幸运的是只受了一些皮外伤。 在我前面不远处是那个女孩,之前在车上帮我说话的,她俯身趴在地上,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我走过去扶起她,拍了拍她的脸,她的额头被撞破了,血水混着雨水,看起来很严重。 “她没事的。”忽然,身后有人说道。 转过头,我看见之前坐在我旁边的男人此刻坐在地上,他依然保持着之前在车上蜷缩的姿势,只是此刻他从帽子里面钻了出来,露出一张愁眉不展的脸。 “都这样了,还没事?”我有些生气地说道。 “我们的厄运才刚刚开始。”男人站了起来,走到了我面前。 我这才发现这个男人很高,大概有一米九,真不知道他这么高的个子为什么要蜷缩着。 这时候,女孩醒了过来,看见我抱着她,她不禁有些害羞。 “我看看其他人怎么样了。”我尴尬地站了起来。 “不用看了,就我们三个。”黑衣男人说话了,“我刚才看过了,其他人都不见了。也许,之前根本就没有其他人。” 我和女孩都愣住了。 “介绍一下,我叫马集。”男人说道。 “我叫玲子。”女孩抚了抚额头上的头发。 “我叫唐山。”我说。 “你叫唐山?”马集惊讶地看着我,“你认识陈石吗?”马集想了想,忽然冒出了一句话。 “你认识他?”我的心一下子跳了起来。 “陈石死了?”马集似乎明白了什么,颤抖地看着我。 “是的,他死了,之前我并不认识他的。”我点点头。 “我明白了,看来真的是躲不过的。”马集的脸瞬间变得铁青,嘴角哆嗦着。 “你们在说什么?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玲子看着我们问道。 “给你们看一下。”马集没有回答她,而是从口袋拿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然后冲着玲子的胸口插去。 我刚想阻止,马集却一下子拔出了匕首。 玲子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可接下来更让人意外的事情出现了,匕首刺中了玲子的胸口,但是玲子却一点事也没有。 马集苦笑了一下,又把刀子插进了自己的心口,然后又抽出来。 “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马集自问自答,“无常,生与死的交际处,我们现在不是死人也不是活人。” 面对眼前的事情,我和玲子彻底惊呆了。 “走吧,要想知道答案,跟我去那里吧。”马集收起了匕首,指着前面说。 前面不远处,有灯光闪亮,隐约看来,似乎是一个宅院。 “那是什么地方?”玲子问。 “四人宅。”马集缓缓地说道。 “死人宅?”我的脸皮颤抖了下,反问道。 “不是死人的死,是一二三四的四,是四个人的宅院。”马集解释道。 “可是我们只有三个人啊!”玲子说。 “所以,我们还差一个人。”马集的脸变得阴沉起来,他的目光死死地看着前面。 我们都没有说话,因为前面走过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文质彬彬的,带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有些熟悉。女的穿着一件裙子,在雨中瑟瑟发抖。 “怎么是两个人?”玲子疑惑了,脱口问道。 “因为有一个不是人。”马集看了我一眼,说。 我一下子想了起来,那个带着眼镜的男的,分明就是今天结阴亲的那个遗像的主人。 5.鬼宅 女孩叫曲丽丽,她是曲劲的女儿。 男的没有说话,只阴恻恻地站在曲丽丽的身后。 “现在我们可以出发了。”马集拍了拍手。 “等等,我们到底要做什么?这是什么情况?”我拦住了马集。 “也好,干脆先告诉你们吧。”马集扫了我们一眼,边走边说,“我们现在的目的地是四人宅,事情的起因要从两年前的那个夏天说起。” 第一个发现宅院的是陈石。 已经在山里走了两天一夜,身上的干粮也没有了,虽然四个人都是老手,但是还是走错了一条路,迷失在了这片深山老林里。如果再不出去,四个人怕真的会出事,幸运的是,陈石通过望远镜发现了那个宅院。锁定好方向,四个人感觉希望就在眼前。 一个半小时候后,他们来到了宅院面前,这是一个明朝建筑风格的宅院。 宅院依山而建,一条路蜿蜒曲折,远远望去,如同一个孤独的沉默兽。 “四人什么宅。”说话的是马集,他念了念宅院门匾上的字。 “管他什么宅的,先找吃的吧。”曲劲用力敲了敲门,门却自己开了。 空幽幽的庭院散发着鬼魅的气息,有风从里面吹出来,凉飕飕的,和孤寂的荒山形成诡谲的对比。 “这地方有些玄乎。”胆小的宁子雪缩了缩身体,藏到了陈石的后面。 “怕什么,你们跟着我。”曲劲第一个走了进去,其他人鱼贯而入。 门缓缓关住了,仿佛将世界隔离在外。 宅院不大,四四方方的,中间是大堂,走廊对称而开,院子里空荡荡的,地上种植的爬山虎已经蔓延到墙上,像是一条条卧在上面的蛇,风一吹,淅淅沥沥地响。 大堂里只有四张椅子,中间是一张古香古色的桌子,上面点着四根白色的蜡烛。桌子旁边还有两根柱子,柱子上面有一些奇怪的花纹,模模糊糊的还有几个古体字,看不出是什么。 “这房子真奇怪,有人吗?”曲劲围着大堂转了一圈,大声喊了起来。 “看这样子,根本不会有人。”马集说。 “这里有东西。”忽然,旁边的曲劲又说话了。其他人这次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曲劲绕到了桌子后面。 在那张桌子后面竟然有一个小木门,拉开木门,是一条通往地下的阶梯。 四个人沿着阶梯走了下去,大约走了十几分钟,阶梯到了尽头。下面是一个空旷的地下室,地下室中间躺着一口红色的棺材。 白蜡烛,红棺材。 “我们走吧,这里太恐怖了。”宁子雪拉了拉陈石。 “怕什么,既来之则安之。”曲劲生性胆大,走过去用力推开了棺材盖子。 一股奇怪的味道从棺材里窜了出来,曲劲往里面看了一眼,身体莫明地抖了一下,然后他快速合上了棺材盖子。 “怎么了?”马集看到曲劲的变化,问了一句。 “我们,我们走吧。”曲劲的脸色变得惨白,嘴角微微有些颤抖。 “里面有什么?”马集走到了棺材前,推开了棺材盖子。 说到这里,马集突然停住了。 “棺材里有什么?”我问。 马集抬起了头,若有所思地望着前面。 “棺材里是一具尸体。”曲丽丽开口了。 “棺材里有尸体,这有什么奇怪的。”站在曲丽丽旁边的男的也说话了,他的嗓子又哑又涩,仿佛被人捏着脖子一样。 “奇怪的是我在棺材里看到的尸体是我自己,曲劲看到的尸体是他,这才是恐怖的地方。”马集说道。 6.诅咒 马集并没有继续讲下去,因为要变天了。 本来昏沉的天,忽然乌云翻滚,似乎要下雨了。 远处就是四人宅,门上两个灯笼在风中摇曳,似乎是两只狰狞的眼球。 在一知半解的故事里,我们走进了四人宅。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打了个哆嗦。然后,我看到了马集说的那个大堂,还有四四方方的宅院布局。 现在看来,这个宅院四四方方的,就像是一个骨灰盒一样,里面的所有家具都是古香古色的,似乎处处都和死亡衔接在一起。 大堂里面的情景和马集描述的一模一样,四张椅子,一张供桌,桌子上立着四根白蜡烛,只是蜡烛并没有点燃。 马集坐到了旁边的一张椅子上,继续讲起了后面的事情。 恐怖像是风一样,悄无声息地吹进了每个人的心里。马集看到棺材里的人竟然是他自己,不禁也吓了一大跳。 “棺材里到底是什么?”陈石也有些好奇了,走了过去。 “不要看。”马集拉住了他。 “我们,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曲劲说着,快步向前走去。 可是,从上到下只用了十几分钟的阶梯却像是被无限延长一样,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四个人就像是被陷入了一个迷宫,前后都是看不到尽头的阶梯。 “我就说这里有问题,我们不该来的。”宁子雪吓得哭了起来。 曲劲的额头上也冒出了汗,不过他依然不信邪,继续向前走着。终于,又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走了出来,只是眼前已经不是之前的四人宅大堂,而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房间里有三个人,其中一个长发男人坐在桌子后面,另外两个站在旁边,他们全都穿着黑色的衣服,站着的两个人甚至还戴着黑色的头罩,看不见样子。 “不好意思,我们迷路了,才来到这里。”马集看见他们误闯到了别人的房间,慌忙解释道。 “进了四人宅,就算迷路也回不了头了。”男人呵呵一笑,挥了挥手,旁边的两个黑衣人走到了门口把守着。 “什么意思?你是这四人宅的房主?合着不让我们走了?”曲劲走过去,大声喝道。 “坐。”男人依然笑呵呵的,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四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坐了下来。 “我先简单说下四人宅的来历吧。”男人抚了抚额头前的长发,“我的名字叫赢勾,守着这个宅子也好多年了。你们是第几批进来的人我也不记得了,不过不管是谁,到了这里,就是我的客人。既然是客人,就要遵守我的规则。” “不好意思,这位赢勾先生,我们只是迷路了。如果不方便,我们现在就走,至于你的什么规则,我们不想参与,再见。”曲劲站起来,转身向外面走去。 赢勾没有说话,依然微笑着。 马集和其他人也站了起来,可是走到门口,他们停了下来。 那两个守在门口的黑衣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曲劲伸手去推他们,却无意中将其中一个的面罩扯了下来,露出了一张骷髅脸! “我说过,你们要遵守我的规则。即使他们不拦你们,你们觉得能走得了吗?”赢勾站了起来,一挥手,门开了。 让马集他们震惊的是,门外面竟然是万丈悬崖。 曲劲不再说话,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默默地重新坐了回去。 “现在,我来说一下规则。”赢勾又笑了起来,“四个人只能走三个,你们商量选出一个人留下来。半年的时间,你们要带其他人来这里换人,并且出去的三个人不能逃跑,如果发现有人逃跑,另外两个人必须杀死他,然后再找一个人代替他,凑齐三个人来这里换人。” “这是什么游戏,简直是胡闹。”陈石愤怒地站了起来。 “这不是游戏,这是诅咒。”赢勾的嘴微微往上一翘,“进入四人宅,就是进入了诅咒宅,谁都逃不掉。” ...
张飞的脖子上长了一个篮球般大小的瘤子,医生告诉他:病情太复杂,只能吃药保守治疗。 医生给张飞配了药,他忧心忡忡地回家去了。尽管每天服药,张飞的病情却没有一点儿好转,他的气色越来越差,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就在这时,一个当道士的远房表叔来探亲,他替张飞请了一个鬼帮忙。 鬼望着张飞的脖子道:“我不能治好你的病,只能把瘤子转移到别人的身上,你想想究竟要送给谁?” 张飞脑海中马上闪过一张熟悉的面孔,他咬牙切齿地道:“就送给周云吧!” 周云是张飞从小到大的死敌,他不光抢了张飞工作的饭碗,还把张飞的女朋友夺了过去,两人可以说是仇深似海。 鬼点点头,一挥手,张飞感觉脖子上轻松了许多,那个瘤子消失不见了。 第二天,张飞听说周云一夜之间脖子上多出了一个肉瘤,并且还在飞快地生长,变成了一个“大南瓜”。周云整天愁眉苦脸,茶饭不思,走路都得歪着脖子十分痛苦。 张飞高兴坏了,他满心欢喜地等待对方的死讯。不料,一伙国内顶尖的医学专家来到了市里,他们觉得周云的手术很有挑战性,决定花一百万让周云充当试验者。 张飞赶紧又请出了小鬼,他说:“你还是让那个瘤子回到我身上吧!我想通了,不就是与病魔作斗争嘛,我完全扛得住。” 鬼念起咒语,肉瘤瞬间又回到了张飞脖子上。张飞兴高采烈去找专家,如愿以偿地拿到了一百万。 推进手术室后,张飞打了麻药,安心地等待着手术开始。忽然一个医生推着担架走了进来,担架上的白布掉落,下面盖着的居然是一具无头尸体。 张飞的心没来由地一跳,惴惴不安地问:“你们把这具无头尸推进来干吗?” 一个老迈的专家说道:“很抱歉,你的病情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开刀已经不能解决问题了。” 另一个专家接口道:“不过你放心,靠近你下巴的地方还没有发生病变,我们会进行另一项伟大的换头手术!” 主刀医生拿起一把电锯:“我们已经在动物身上获得了成功,你就安心等好消息吧!” 张飞露出惊恐的目光,电锯挥了下去,干脆利落地把他的脑袋锯了下来…… ...
伊舟长得猥琐而单薄,矮小干瘦的身躯,刀条脸上一双小小的鸡斗眼还满脸的疙瘩。随着年龄的长大,在学校里受尽了同学的冷落和嘲笑。 进入大学校园以后,每每的看到同学们都成双入对,心里是备受煎熬,即羡慕又嫉妒。 伊舟看上了一个女孩,女孩叫周倩,和伊舟一个班级。周倩不但学习好,人也长得漂亮,是那种看上一眼就觉得像冬日暖阳热在心底的女孩。 每天看着周倩像蝴蝶一样在自己眼前飞来飞去,伊舟感觉好知足,就连在睡梦里心都醉了! 可是自从周倩和高一级的那个男生韩冰恋爱了以后,伊舟的心里简直就像被扎了一根刺一样,扎的他寝食难安。 在他心里周倩就像女神一样圣洁,他绝对不能容忍任何一个男人拥有她的爱! 红着眼看着在校园的绿荫下,周倩和韩冰两个人热烈亲吻的情景,伊舟狠狠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发誓一定要把周倩抢到自己的怀里。 伊舟请假回到了家乡,来到了爷爷生前居住的小屋。小屋已经坍塌破烂不堪了,伊舟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一股潮湿腐烂的气息从屋内扑鼻而来。 屋子很小,昏暗的光线下布满了蜘蛛网,自从爷爷死后伊舟就没有回来过。伊舟从小父母离异,在爷爷没过世的时候一直都是和爷爷两个人相依为命。 伊舟的爷爷生前是个有名的神汉,一生专门与灵异事件打交道。伊舟只记得爷爷在临死的时候用手指着墙边上的那口破烂的木头箱子,似乎想告诉伊舟什么? 爷爷死后,伊舟看过那口烂木箱子,里面除了几本破书以外什么都没有,拿起来看看也都是一些关于鬼怪神灵的东西。当时伊舟对那些也不感兴趣,所以又给扔了回去。 扫了一眼,那口烂木箱子还在,伊舟大踏步的走了过去,打开木箱把几本挂满灰尘的已经发了黄的破书拿了出来。 回到学校以后,只要有时间,就开始没日没夜的研究那几本从爷爷屋里拿回来的书。在书里详细的记载了各种和鬼做交易的方法,伊舟如饥似渴的牢牢的把他们记住。 周末的晚上,伊舟一个人悄悄的来到了郊外的一处大坟场。炸着胆子用书里教的方法,很快的就与一个因恋爱失败而割腕自杀的女鬼达成了协议。 伊舟开始搬出校外住了,暗暗的留意着周倩的一举一动。终于在一天晚上,周倩独自一个人走出校门的时候,伊舟蒙着脸用木棒把周倩打昏带回了家。 昏暗的灯光下,周倩的身体被用透明胶带纸死死的捆绑在床上,嘴里塞着毛巾。伊舟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贪婪的转着圈欣赏着周倩凹凸有致的身体。 周倩清醒了过来,当看到眼前的一切的时候,瞪着大大的惊恐的眼睛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拼命摇晃着自己的身体,想要挣脱这一切的束缚。 周倩的扭动让伊舟颗变态的心激动不已,伊舟凑过来他那张让人看着恶心的脸,在周倩的红扑扑的脸蛋上就亲了一口。 “啪!”伊舟的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大嘴巴子。一个女鬼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别忘了我们的协定,这个身体是我的,你没权利乱动。” 伊舟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的脸,狠狠的咽下几口唾液闪到了一旁。女鬼径直走到周倩身旁,贪婪的看着周倩美丽的容颜“好一个漂亮的衣裳,我喜欢!” 周倩的眼里涌出了泪水,她看到一个涂着两个红脸蛋的脸色像一张白纸一样的女鬼,伸出腥臭的舌头在舔舐着自己的身体,周倩浑身战栗心脏猛的一阵刺痛,两眼一黑晕死了过去。 周倩变了,不在是那个清纯可爱的周倩了,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俗不可耐。挽着那个像癞蛤蟆一样的人人厌恶的伊舟,在校园里招摇过市,引得人人侧目惊奇不已。 韩冰像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凉水,从头凉到脚趾头。他上前抓住周倩的胳膊,想质问周倩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无奈换来的是周倩抬手一巴掌和伊舟的一顿奚落。 夜幕降临了,伊舟拿出匕首割开自己的手腕,鲜血一滴滴的滴落到碗里,周倩贪婪的看着碗里的鲜血,拿过来一饮而尽。 伊舟都快幸福死了,天天在校园里挽着美人的手臂,昂周挺胸的看着同学们那惊羡的目光。伊舟感觉到了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成就感,伊舟的心都醉了! 望着灯光下的妩媚动人的周倩,伊舟的幸福感简直是爆棚了,甚至都忘了现在的周倩其实只是一个被借用了身体的女鬼。 伊舟的楼下,韩冰痛苦的捧着脑袋蹲在马路边上,他怎么也不能相信仅仅是过了一个晚上,周倩就会移情到伊舟的身上,而且还搬来和伊舟一起同住。 左思右想就是感觉哪里不对劲,想想今天白天见到的周倩,无论是神态和动作怎么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韩冰决定不轻言放弃,他要把这件事情彻底的查清楚。 一段时间过去了,每日里挽着周倩在校园里秀恩爱,伊舟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可是每天晚上都需要用自己的鲜血来喂食这个女鬼,慢慢的伊舟的身体越来越羸弱了,渐渐的感到了体力不支。 望着胃口越来越大的女鬼,伊舟感到了深深的恐惧。当初自己一心想要得到周倩,在爷爷留下来的书里学会了饲养女鬼给自己办事的方法。 自从给女鬼喝下第一碗自己的鲜血以后,自己和女鬼就签订了生死契约。协助女鬼占用了周倩的身体,满足了自己平生最大的愿望。 头脑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伊舟发现,其实自己除了失去自己的血液以外,什么都没得到。 女鬼除了在校园里配合伊舟,满足在同学们面前的面子以外,平时的时候连碰都不让碰一下,生怕自己把她这件美丽的外衣给碰坏了。 伊舟决定要把女鬼给送回去,再养下去自己这条小命可就要搭进去了。无奈苦苦的把爷爷留下来的几本书都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送回女鬼的方法。 一直在留意周倩的韩冰也发现了问题,他发现每日里春风得意的搂着周倩的伊舟越来越憔悴,本来就瘦小的身躯竟然有些佝偻。 韩冰决定找伊舟问个清楚,于是抓住个伊舟单独去校图书馆的机会,把伊舟拽到了学校的一角。 “砰!砰!砰!”几拳下去,伊舟满脸鲜血的趴在了地上。“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倩为什么会突然就和你好上了?还有为什么周倩和以前判若两人,你都对她做了什么了?”韩冰半跪在地上揪住伊舟的头发质问道。 伊舟鼻子口往出窜血,大口喘息着就是不说话。突然,韩冰看见了伊舟手腕上的累累伤痕,心里不禁打了一个艮。 韩冰一把抓起伊舟的手腕“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手腕上这么多的伤痕?” “砰!”韩冰照着伊舟手腕上的伤口就是一拳,伊舟嚎叫着痛的满地打滚。“说,你休想瞒过我的眼睛,你对周倩是不是使用了什么邪术?臭小子你死到临头了还不说话。” 伊舟一想,自己送不回去女鬼也逃不过一死,如果现在和韩冰说出来,他一定会死命的救周倩回来。 周倩只是暂时的被女鬼上了身,不到一百天周倩的魂魄是不会被女鬼给挤出去的,现在救周倩还十分的来得及。 如果是那样,自己也许可以博得一线生机,即使事情不成,大不了一起去死,也好拉个垫背的。 想到这里叫韩冰别打了,于是就把前前后后的事情对韩冰说了个清楚。韩冰一听咬牙切齿的都想把眼前这个猥琐的男人给撕碎。 现在救周倩要紧,韩冰拽起来伊舟”快带我前去,抓紧时间把周倩救出来。”两个人急急的向伊舟的住所跑去。 看见女鬼贪婪的舔舐着伊舟脸上的鲜血,寒冰的心都要碎了。对着伊舟就是一脚“好好的女孩被你糟蹋成这个样子,你还是不是人?我看你比这个鬼都可怕。” 寒冰随手拿起一个矿泉水瓶拎起瘦小的伊舟“走,带我到你领养女鬼的墓地去。”伊舟不敢违抗,一路带领着寒冰就来到了那一处坟茔地。 女鬼周倩慢慢的在后面跟着,因为伊舟是她是宿主,所以不用召唤,伊舟走到哪里她就会跟在哪里。 来到那座大坟茔前,寒冰也不说话,直接拉过来伊舟的胳膊照着手腕处就是一刀。鲜血滴答滴答的就流进了寒冰事先准备好的矿泉水瓶子里。 不顾伊舟的哀嚎,寒冰看看有少半瓶的血了这才一觉踢开伊舟,把瓶子塞到了坟头的土里。 女鬼一直紧盯着那个瓶子,看见瓶子被放到了土里,忙不迭的扑上去想拿起来喝。寒冰看准时机,上前紧紧的搂抱住周倩的身体,就是不让女鬼拿到那个瓶子。 就这样一直僵持着,女鬼一边贪恋那瓶子里的血,一边又不敢轻易的离开周倩的身体。 寒冰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就让那浓浓的血腥味刺激女鬼的食欲,然后又死死的控制住了周倩的身体。 伊舟此时似乎也看明白了寒冰的用意,咬咬牙来到瓶子前继续让自己的血流出来,来刺激女鬼从周倩的身体里走出来。 女鬼终于忍受不住血腥味的刺激,寒冰死死的盯着周倩身体的变化。当他看见一团黑呼呼的影子若即若离的从周倩的身体飘出来的时候,大叫一声,抱着周倩原地滚出去好远。 “快跑!”寒冰抱着周倩开始撒腿没命的跑,伊舟也赶紧在屁股后跟着。 女鬼喝下了瓶子里的鲜血,看着跑远的几个人呵呵冷笑了一声,嗖的一下就来到了寒冰的跟前。 望着涂着两个红脸蛋呢,脸色白的瘆人的女鬼,寒冰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伊舟一下扑了过来“放我们走,要不然今天我就死给你看。反正我是你的供体,如果我死了,你就会魂飞魄散连鬼也做不成。” 就在女鬼一愣的档口,伊舟催促寒冰快走,望着抱着周倩远去的身影,伊舟从来没有感受到自己这么像男子汉,这么顶天立地过。 ...
短小鬼故事之梦游症 作者:狮子座 半夜里,妻子悄悄地从床上爬起来,一言不发地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黑暗发呆。 他的眼睛睁开一道缝,警惕地看着她的背影,躺在被子里一动也不敢动。妻子的梦游症越来越严重了,这个病最怕受到惊吓,一旦被吓醒就会在梦中死去,所以他非常担心。 好在她只不过是坐了半个小时,然后又爬回床上,静悄悄地睡了下去。第二天早晨的时候,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他不敢对她提起这件事,她也一脸毫无知觉的样子。 一连两个星期都是这样。 又一个晚上,妻子又从床上爬了起来,这一次她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他紧张地摸索到床下的鞋子穿上,小心地跟在后面。他必须时刻保护着她,万一她走失了,或者在外面受到突然惊吓,那后果是相当严重的。 外面的路上没什么人,晚风凉爽,路灯昏暗。他始终跟在她身后五米远的地方,既不能被她发觉,又不能离得太远。突然,妻子在一个路口停了下来,疑惑地转身向后张望。他赶忙躲闪进旁边的墙角里。 “老张,你在干吗,这么晚了?”不知是谁在他身后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猛然吓了一跳,口吐白沫、大睁着眼倒在了地上。“老张,老张,你怎么啦!”那人使劲叫着,然而他再也听不到了。 短小鬼故事之面试 作者:狮子座 何洁找到那家公司时,已经有很多求职者先到了。他们大多跟她一样,是即将毕业的大学生,他们手中拿着,或者腋下夹着透明文件夹,可以看到里面的各种证书和奖状。 何洁长出一口气,尽力调整情绪,她记得老师说的“每个百分之一的希望,都要百分之百地付出。” 出来了一位文员模样的女孩,看样子年龄比她大不了多少,很有礼貌地把他们请进了一问很大的会议室,让他们坐下来等待,然后就开始一个人一个人地点名,叫到旁边另一间屋子里面谈。 “大公司就是不一样,不像那些小公司,一点素质都没有。”旁边的两个姑娘窃窃私语。何洁没有说话,开始在心里复习面试要点,想象着可能被问到的问题。 会议室里的人渐渐地减少了,窗外夜色已经降临,可以听到楼下汽车的轰鸣声和人群的喧嚣。“大公司嘛,可能业务很忙,加上经常要给欧洲客户联系,有时差,加班加点可能是家常便饭。”何洁这么想着,时间又慢慢地过去了,会议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终于,她忍不住了,站起来打开门,却发现整个公司里黑漆漆的,一个人影也没有!“怎么回事,他们去哪儿了?”何洁满心疑虑,她犹豫了一下,往里面的办公区走去,虽然她知道这样是不礼貌的。里面也是空无一人,只有桌子上电脑和传真机的电源指示灯在亮着。 她无所事事地回到会议室,看到门后有一个书报架,她拿起报纸坐在椅子上无聊地读了起来。 一则新闻标题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我市南海大学发生严重火灾。”“咦,这是我们学校呢,发生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怎么没有同学告诉我呢?” 她的目光开始读新闻内容:“昨天晚上9点钟,我市南海大学女生宿舍楼发生严重火灾,造成一名女生死亡。据调查,死者名叫何洁,是大四的学生,下个月即将毕业……” 短小鬼故事之死人来电 作者:妖寻龙 午夜,我被上铺的哀鸣声吵醒,这声音好像是……刘美美的!我急忙爬到上铺。上铺没有刘美美,只有一团凌乱的被褥,褥沿上还残留着血渍。 也许刚才听错了,我这样安慰自己,又回到了下铺,刚一躺下,那个哀鸣声又响起了:好难受,好难受,你勒得我好疼…… 这的确是刘美美的声音,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昨晚,我趁她熟睡时,亲手用绳子勒死了她,她死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好难受,好难受,你勒得我好疼。 我杀她,是因为她抢了跟我相恋四年的男朋友。当他对我说,他心里有了另一个女人时,我就知道那个女人一定是刘美美,因为刘美美曾半开玩笑地对我说过: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暗恋你男朋友。虽然是个玩笑,但我却没笑。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是刘美美打来的!我接了电话。 “你在哪儿?”我问。 “在你床下。” “别开玩笑了。” “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说完,刘美美挂了电话。我扔下手机,趴到床下,真的看到了她!她冰冷的尸体横躺在床底下,一双仇恨的眼睛诡异地望着我,在她耳边,放着一部粉红色手机,刚才的电话正是她用这部手机打的。 我明明记得昨晚把她的尸体埋进了乱坟岗,今天,她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床下?难道她从坟里爬了出来,爬回了家? 我顾不得多想,把她的尸体从床底下拖出来,又一次埋进了乱坟岗。第二天的午夜,我又被那个哀鸣声吵醒了,声音还是从上铺传来的,我爬到上铺,上铺依旧没有刘美美,只是她的被子不知被谁叠好了,谁叠的?昨晚,她的被子还是凌乱的。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还是刘美美打来的,我接听了。 “你在哪儿?”我问。 “还在你床下。” “别开玩笑了。” “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说完,刘美美挂了电话,我扔下手机,迅速趴到床底下,我惊住了——她真的在我床下!她还是用那双仇恨的眼睛诡异地望着我,突然,她的头动了一下,她对着放在耳边的手机,阴阴地哀鸣着:好难受,好难受,你勒得我好疼…… 短小鬼故事之整容师 作者:方圆 老张是×市殡仪馆的尸体整容师,平时的工作主要是给那些暴病的、车祸的、被害的,自杀的血肉模糊的尸体整容。虽然不好听,但是胜在稳定、待遇也不错,所以老张做得也还津津有味。 这天早上,老张像往常一样上班。但是因为起得有点儿晚老张怕扣全勤奖,所以一路小跑地赶公交车。老张看着自己要乘坐的公交车从对面驶来,虽然看见绿灯开始闪了但是老张还是冲上了斑马线,并挥手示意公交车在站台等等自己。 正跑到路中间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从老张身边擦身而过,停了一下,又飞驰而去。老张吓得跌在地上,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拍拍屁股,骂了几句。等到老张来到站台的时候公交车早就走了,老张只能等下一班车。好不容易坐上车,到了殡仪馆老张已经迟到整整二十分钟。 老张怕领导责备,偷偷地从小门进来,绕到了整容室。整容室的工作床上,正躺着一个约四十岁的男人,面目全非,血肉糊模。这是老张的日常工作,所以没等领导吩咐老张就开始主动工作起来。穿好工作服,带上塑料手套,打开工作箱,拿出小刷子和粉盒,先用潸精给男人面部消了毒,然后一笔一笔地描画起来。二十多分钟后,男人的脸逐渐清晰起来。老张站起来欣赏自己的杰作,突然愣了一下躺着的男人的脸居然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这时候老张听到同事小刘推门的声音,正准备打招呼,谁知小刘一声尖叫,“谁,谁给老张整容啦?” ...
第一夜 今天又是1号。下午,开出租的张勇趁客人少,照例去邮局给中国儿童基金会汇去1000元,当然还是署名王忏。这个月车子大修,他现在兜里只剩下200块。老妈咳嗽好多天了,明天去买两瓶念慈庵的川贝枇杷膏,燕儿说这药挺好,就是太贵。 冬天深夜的塞北玉城,风一阵紧似一阵,天上还飘起零零星星的小雪粒,街上的行人比往日明显稀少了许多。 11点半了,刚送了一个客人去西郊,张勇放慢了速度,一边用余光扫着街两边,一边摇开车窗,点着了一支烟。 后天是燕儿的生日,丫头早就看好一款手机,1000多,要开多少天才能赚回来呢。 一个穿黑衣的女人在路边招手,张勇停下车,她进来坐到驾驶座的后面。 “小姐请问去哪里?” “东窑。” “哪里?” 张勇心里一顿,从镜里向后瞄了一眼,黑色衣服,白色口罩,黑色帽沿,完全看不到她的眼睛。 “东窑。” “对不起小姐,我要去加油,请你搭别的车好吗?你看很多空车的,谢谢你。” “我付双份车钱。” “真的对不起,不是钱的问题。” “你的车子还有半箱油。” 张勇觉得有点奇怪,从坐进来她脸一直扭向窗外,并没往前探,怎么知道我的油表?这时她又说: “我去东窑拿点东西马上返回来,不会很久。” 张勇算了下,单程35左右。乘4有140,再加12点后的1.2倍,为了燕儿的手机和老妈的念慈庵,破次例吧! 出了城,车辆渐渐稀少,雪大了,车轮碾起了吱吱的声音,惨淡的路灯映照着纷飞的雪片,无声无息的撒下来。 张勇心里一激灵,好熟悉的情景。 一年多了,张勇没有去过东窑。。 一年前的一天,张勇有个家在郊区的哥儿们结婚,他开着还没挂上牌照的新车一大早就去帮忙,亲友们走后,一帮朋友又喝又闹,折腾到半夜才散。 他头一天就睡了3个小时,累了一整天又喝了酒,出来被风一吹头昏昏的,那天也下了雪。 路上行人很少,他加了速,手机响,腾出一只手拿电话时低头看了一眼号码,就在这零点几秒的时间内,突然一个急拐弯,下意识地猛打方向盘同时踩刹车,车子打了滑甩向路边,偏偏这时路边冒出一个人,“砰”的一声闷响,车尾把那个人撞到路基下。 张勇的脑子轰的一下,酒立刻醒了大半,几秒钟后,后面还是一片寂静。 完了,死了,肯定死了,他想。浑身开始筛糠似的抖起来,当时什么念头也没有,只是加大油门,没命地逃回了家。 第二天的晚报上登了这样一则报道:城外东窑附近,一女子疑被不明车辆撞倒,跌落路基,头恰巧撞在凸起的石块上,被路人发现叫来120时已死亡,肇事车逃逸。 一年了,他好不容易把这一幕埋在了内心最底处,今天又被活生生地翻了出来。像人拿刀子在一点点剜他的心。 后面传来“嘤嘤嘤嘤”的哭泣声,吓了他一大跳,从镜里往后看去,她上身耸动着在抽泣。 “座椅后有纸巾盒。” 他小声提醒。 “你不知道我是不能向后看的吗?” 后面的女人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的吐道。 奇怪,为什么?难道你的脖子断了?张勇的脖子往上突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后面的嘤嘤哭声好像变成从汽车音箱里发出来一样,在车里环绕回响,张勇有点纳闷儿,伸手从门上拿了一个小纸巾盒,隔着司机与顾客挡板往后面递,她往前倾了身子去接。张勇从镜里突然看到她的白色口罩上渗出来两行殷红殷红的血。 张勇的脸白了,握方向盘的手止不住地抖着,声音也颤了起来: “小姐……小姐……你在哪里下……下?” “甭急,时候还没到。” 还是空空的悠悠声。 这时突然看到路边有个男人伸手在拦车,张勇正在犹豫要不要停,后面的女人急急地喊: “停下!拉上他!” 张勇如释重负,急忙停车摇下车窗: “先生去哪里?” “东窑,就在前面。” 他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位上,张勇启动车子说: “后面这位顾客也去东窑,一起没关系吧?” 男人扭身往后看了看: “谁?没有人啊!” 张勇再看镜,后座真的空无一人,只有一盒纸巾。 不可能啊,什么时候下的?不过,小的真想磕个头谢谢您了姑奶奶。 擦了擦手心里的汗,张勇点开CD,唐磊的《丁香花》飘了出来: 你说你最爱丁香花, 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它, 多么忧郁的花, 多愁善感的人啊, 男人僵直了身子,两眼直直地盯着CD,歌儿唱完了,两行清泪顺着男人的脸颊滚落下来。 今天真是遇上了,张勇小心翼翼地问: “喜欢这歌儿?” “她喜欢。” “她……” “老婆。” “买个碟给她啊!” “她听不到了。” 张勇看了看男人。 “过世了。” “明天,哦不,应该是今天,今天是她的忌日。” 突地一阵风卷起来,前面的路灯灭了。 似乎又听到后面响起隐隐约约的嘤嘤哭泣声,张勇的头发梢一根一根地立起来,胸口也一阵憋闷。退出碟: “送你了,今天祭奠的时候放放,也许她能听到。” “不,这怎么行。” “拿着。” “那一会儿一起算钱给你吧。” “算钱我可跟你急了啊!” “那,我替她谢谢你了,你真是个好人。” “不,我不是个好人。” 男人下车的时候张勇问: “今儿是阴历什么日子阿?” “十一月初七。” 关上车门,张勇往后看了看,空的,也没再听到那人的声音。 回到家,去查了查,去年出事那天正是阴历十一月初七。该来的还是来了。 第二夜 燕儿的生日PARTY,张勇陪她们几个死党唱卡拉OK。 从城东的钱柜KTV出来,已经凌晨l点了。张勇开车送小敏和菲子回家。 坐在张勇旁边,穿嫩红色大衣、皮短裤、长筒靴,戴白色毛线帽的燕儿和后面的两个死党叽叽喳喳着。 “哎,燕儿,你家张勇也忒深沉了吧,一晚上也没说几句话。” “就是就是,还不肯喝酒。” “他从来不喝酒,没办法。” “拜托!今天是你生日!” “不过他送的那个手机还真不是一般的牛啊,哈哈。” 燕儿扭过身,把喝了酒的苹果脸儿靠在张勇的肩上: “喂!想什么呢?你还真要把深沉进行到底呀?” “不会是在想别的女孩儿了吧?哈哈哈。” 张勇眼睛盯着前面,用手推了推她: “开车呢,别闹,好好坐过去。” 她俩下车后,张勇刚掉了个头,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在前面招手,他弛近车子,燕儿噘起嘴: “都几点了还拉。” “顺路就捎上她嘛!” “请问你去哪儿?” “断桥。” “哦,正好顺路,上来吧。” 燕儿“啊”地打了一个哈欠,去翻CD碟: “咦,我的那张碟呢?” “哪张?” “就是有《丁香花》的那张。” “噢,我送人了。” “你居然把我给你的东西送人,哼!” 燕儿踢着脚,噘起小嘴,扭过脸去看窗外。 “好了好了,不就是一盘碟吗,明天我再去买一张就好了,宝贝儿不生气了啊,看你脸上抹的蛋糕都没擦干净呢。” 燕儿拉下上面的镜子,这时对面的车灯刚好扫过,恍惚间她看到后面一双长长的、惨白的手正伸向她。 “啊!” “怎么了?” 张勇打开车内灯。 燕儿再定睛往镜子里看,没有啊,那个女人紧靠椅后背坐着,脸扭向窗外。哦,今晚喝得太多了。 “没事,开你的车吧。” 燕儿对着镜子擦了擦脸。 张勇看了看她,心里暗笑,小样儿,至于吗,脸都气白了,伸手捏了捏燕儿的小脸蛋儿。 后面有车要超,张勇往右靠了靠,慢下速度,就在那辆车与他并行的瞬间,那车副驾驶坐着的女人突然从车窗里冲着他探出了一张满是血污的脸,还狰狞的笑着! 张勇“啊!”的一声,条件反射地向右打方向盘、踩刹车。 燕儿的头“咚”地撞到了门窗玻璃上。 “怎么了啊? 555555撞死我了!” 张勇摆正车子,再向前看,那辆车早已无影无踪。 这时从后面传出“嘿嘿”的两声冷笑,张勇和燕儿都不禁吓了一跳。 “到了。” 张勇赶紧打开灯, “9元。” 女人递过钱,一阵冷风掠过。 “找您钱……咦,人呢?” 后座空无一人。 “你看到她出去了吗?” “没有。” 燕儿圆圆的眼睛里闪出泪花,拖着哭腔: “难道是……?” “别瞎说。” 张勇摇下车窗,拿出一支烟,打了好几次火才点着,狠狠地吸了一口,拧开收音机: “下面是手机尾号为1107的朋友点播的一首《丁香花》 你说你最爱丁香花, 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它, 那坟前开满鲜花, 是你多么渴望的美啊, 你看那漫山遍野, 你还觉得孤单吗? 又是1107 1张勇真的要崩溃了。 一年前那个雪夜后他就病倒了,昏昏沉沉的躺了一个星期,整日噩梦不断,一闭上眼睛,就梦见一个女人倒在雪地里,披散着头发,满脸是血,只是从来看不清面孔,每次只是模模糊糊的一个轮廓。 自从爸爸十年前死后,妈妈苦撑着把他养大,高中毕业后,妈妈身体不好,他考了驾照跟叔叔跑了三年大车,又和别人搭伙开了两年出租,刚刚买了一辆车,想自己开多赚些钱,也能照顾老妈。 现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去自首,没有勇气,死人了,肯定是要坐牢的,那妈妈怎么办呢?就这么躲着良心又过不去,唉,如果那天没喝酒就好了。 不敢和别人说,每天被自首不自首折磨着,他甚至想到了死,死了就彻底解脱了吧。但想到老妈那伤心焦急的面孔,又不忍心,他是妈妈的一切,自己死了老妈也就活不下去了。 通过在刑警队的同学,他打听到那个女人的家庭住址,一个晚上,偷偷往那家院子里丢了3万块钱,他想最起码让人家先把丧事办了吧。 车子虽然还是开了起来,但他的心却一刻也不能宁静。一天听收音机里在讲慈善的事,他记下了中国儿童基金会的地址,不为别的,就算是为自己赎罪吧,渐渐形成了习惯,每个月的l号,他去交电话费的时候都会往那个地址汇去一笔钱,数额不定,有时候多有时候少,看当时生意情况而定。 也就在那个时候他认识了燕儿。她一开始只是包他车的一个顾客。燕儿在本地上大学,每周三个晚上去学钢琴,很巧的搭了两次张勇的车,这个干净、帅气却沉默的大男孩,和那些脏兮兮又话唠的司机太不一样了,他又体贴又温柔,每次车到燕儿家都会开车大灯给她照亮,一直看到她家的灯亮了才离去,于是便包了他的车。 很快的,两个年轻人恋爱了。 纯真活泼又热情似火的燕儿,让张勇暂时把那个雪夜埋在了心底。 第三夜 这几天燕儿的父母去了外地的姐姐家,打了电话约张勇晚上收车后过来度个甜蜜周末。11点多了,让他早点收车的,这个呆子还不回来。 这是个四房两厅的大户型,进门左手的大客厅连着南阳台,进门右手是饭厅,厨房连着饭厅和北阳台,书房在客厅过来第一个屋,紧挨着燕儿的房间。 燕儿在煤气上灶用小火炖了一锅鸡汤,把阳台门打开,窗子开了一个小缝,在饭桌上摆好碗筷,关了厨房和客厅的灯,进书房打开了电脑。 一则当地的新闻报道说最近几天儿童医院发生怪事,有人发现有个打扮怪异的女人深夜偷偷去抱孩子。 这样的事都有,什么世道嘛! 突然厅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砰“地响了一下,书房的门没有关,燕儿一回头,好像看到客厅穿衣镜里一个影子闪了过去,心咚咚一阵狂跳。 走出来,客厅里没什么异常,许是自己看花眼了吧。 进了厨房,关掉了火,去关凉台窗户时霍然从玻璃的反射上又看到厅里一道黑影闪过,燕儿这次真的有点害怕了,生日那晚张勇车上那双惨白的手又浮现出来。 抓起手机,拨通张勇的电话,那面的音乐铃声停了,却不出声: ”喂!勇子,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喂!“ 里面没说话,却传来”呼呼呼呼“的喘气声。 燕儿丢下手机,逃到卧室,也不敢关门,坐在床上,打开电视,把声音拧大。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跳过去看着手机想接又不敢接,手机唱了一会儿,停了。 燕儿呆呆地站在那里盯着手机,”铛、铛、铛“墙上的钟一响,吓得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铃铃铃“又是一阵刺耳的响声,是家里的电话在响,燕儿卷缩在墙角,只是呜呜的哭,不敢接。 这时,门外张勇的声音响起来: ”燕儿开门,是我,你在家吗?“ 燕儿跳起来,打开门,扑进张勇的怀里。 ”你干吗不回来,干吗不回来……“ ”怎么了,怎么了,宝贝儿?不哭了,不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干吗不接电话啊?“ 一只手抱着燕儿锁了门,一只手从身后拿出一大束鲜花: ”献给我的小妖女,喜欢吗?“ ”少来,你看看都几点了啊?“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哇,好香啊!来看看宝贝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 张勇用手”叮铃叮铃“拨了拨卧室门口悬挂着的一串小风铃,”卡塔“碰上自动锁的房门: ”上课了,哈哈!“ 一跃蹦上床,张勇一把关掉床头灯,急急脱了衣服压上来,正欲拉开架式,陡的感觉一阵冷风从身后掠过,回头一看,窗户开了。 燕儿呻吟着说:”你开窗了?“ ”没有啊,什么天啊睡觉还敢开窗?要不然我现在下去给你开?“ ”小坏蛋,你敢给我起来试试!“ 张勇抓住燕儿的两只手,身下加了点劲儿。 ”哎呦!不敢了不敢了,饶命啊!饶命啊!啊!“ 燕儿的嗔叫,越发催生了张勇的猛烈,就在他准备最后一搏的时候,忽然,”叮铃叮铃“,两声尖利的风铃声,两个人同时扭头望向门。 张勇一拾手拉开了床头灯。 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的门打开了。 自己刚才绝对是关了房门的,张勇的脑子飞速地转着,下了床,各个房间看过,所有的窗户都严严实实地锁了的,外面的大门也锁得好好的,怎么可能呢,没有风,没有人,风铃怎么会响? 坐到床上,燕儿的脸儿煞白煞白,手里握着胸前的玉观音坠子,身子瑟瑟发抖着告诉了张勇他回来前家里发生的怪事。 张勇浑身一阵冰凉。 点着一支烟,揽了燕儿在怀里,沉沉地说: ”明天,我送你去我家,你和我妈住一起,妈妈信佛,你和妈妈一起,肯定不会害怕。“ ...
1 遇见他那天,天下着雨,我戴着孝跟拉着姥爷的车去火葬场。车里的气氛很悲恸,家人们都在哭,只有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眸子望着窗外,却没有流一滴眼泪。 姥爷这一生坎坷,当过兵、打过仗、因为工作伤了腿,五十多岁就成了个瘸子。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姥爷,因为脾气倔,所以没什么朋友,整个生命里唯一的伙伴原是一条狗,后来因为狗咬了人,又亲手把狗打死。我与姥爷的关系说不上太好,但是每年都会住在一起一段时间。母亲常和我说,与老人在一起的日子总是过一天少一天,而姥爷也尽他所能让我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快乐,带我去钓鱼,去爬长城,买新潮的电影票带我去看,给我买了东西会傻兮兮地笑着递给我,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昨天,可是姥爷却死了。 姥爷死的时候没人在身边,我们知道消息还是舅妈去看姥爷的时候,姥爷的身体已经冷了,他还穿着鞋,就像睡着了一样。接了母亲打来的电话,正在赶稿子的我几乎呆住,开车回老家的路上,天下着大雨,原本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路因为车祸堵了很久很久。 车停在火葬场的门外时,我跟着推着姥爷的车进了火葬场,来迎车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眉目慈祥,说了一句节哀,便亲手接车然后拉向了火化间。到火化间的时候,父母为姥爷做最后的修饰,那时,那个拉车的老人看着姥爷的尸体就问:“死前留话了吗?” 母亲一愣道:“没有。”随后又转头问舅妈,为姥爷穿戴的舅妈道:“没有,到的时候身子就冷了。” 那老人哦了一声,姥爷被带到火化炉前的时候是早上八点,三天前的这时候我才起来,而姥爷坐在院子里浇花,我觉得一切就像昨天,却不知道为什么,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就那么看着一切,像是在等什么,也像是不乐意走。 父母都退到了旁,问话的老人拉着车走到打开火化炉子前,他趴在姥爷耳边像是在说话一样,再抬头的时候,姥爷的尸体就被推进了火化炉,然后是冲天一样的火光,然后一切的一切就变成了尘埃。 有人说人的生命其实很短暂的,从最初的婴儿到最后一把尘埃,有的要经历几十年甚至百年,可有的不过一天,甚至只有几秒钟。 姥爷的骨灰冷了的时候是舅舅装的,骨头和灰烬,姥爷的骨头有一段格外的粗大,大舅装骨头的时候还在说,那是爸的那条坏腿,长了新骨头才这么大是,没有跟着他们装骨灰,我跟着问话的老人离开了火化间。不知道为什么,我想知道他和姥爷说了什么。 出火化间的时候,有火化厂年轻的老人道:“老董,又送走一个?” 被叫做老董的问话老人道:“是呀,这个儿女都来送,是善终。” “现在孝顺的少了。上回,我拉来那个,连身好衣服都没有,就一闺女给买了个一百多块的骨灰盒,看着我都心疼,得了你忙吧,我走了。” 年轻人离开之后,我一直跟着老董往东的屋子走,直到走到最后老董才说:“姑娘,你可跟了我好长时间了,哪儿来的去哪儿吧。” 我一愣,我一直以为我跟着他,他不知道,所以才一直都没回头看我。 老董回头的时候脸上依旧带着那种和善的笑容,而我看着那张脸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姥爷,这样的笑脸在我失恋时出现过,这样的笑脸在我觉得他是个瘸子丢我的脸的时候出现过,而我在成年之后对他的笑却是越来越少,每次他打电话,我也总是不耐烦,三天前来看他,也是,也是失恋了来乡下逃避一切,在成长之后,我才发现,姥爷的存在已经是我最后的退路。 看着老董,我道:“请问,您和我姥爷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就是一句嘱咐……”说着老董已经掏出钥匙打开了那间靠最东的房间的门,因为是阴霾落雨的下午,所以屋子并不像想象中的明亮,也不像想象中那么阴森恐怖,摆放着各种辟邪的东西。那屋子很干净,一切都是灰青色,木头的书架上摆放着整排的书,桌子上的茶水还冒着热气,见我站在门口,老董道:“进来坐。” 那是我第一次进一个火化工人的屋子,而老董的一切也并不像是我想象中的那种火化厂的工人一样,因为长年跟死尸打交道,所以他一切的作风都透着一种尸体的阴气,他身上丝毫没有那种感觉,反而透着一种我所陌生的和善。 坐在沙发上,老董端着茶缸子喝着茶水道:“死的人是姑娘的什么人?” “是我姥爷。”我生在南方,却是在北京的胡同跟着姥爷长大的,所以我从来都是叫他姥爷,从不叫外公。 听我说是姥爷,老董道;“你姥爷是睡死的,是善终,不用伤心,是好事。” 听着老董的话,我点了点头,依旧是那句:“我只想知道您和我姥爷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一句寻常的嘱咐,你怎么就这么想知道?” 淡淡一笑我道:“姥爷耳背,我怕他听不到。” 2 离开老董的屋子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因为有新的死者要火化,所以他也没办法招待我了,我看着跟着火葬场引导员离开的老董,不知道为什么又那么就跟了上去。在老董的屋子里,不管我怎么问,他都没有说他趴在姥爷耳边的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而这越加让我好奇了。 依旧是那间火化间,依旧是老董问过舅妈的话,回答的不知是死者的什么人,眼泪一直都没有断,摸着老人的尸体和老董说:“没有,死在手术台上了,” 老董“哦”了一声,把尸体放在推向火化炉的车上,就像趴在姥爷耳朵边上一样,他又趴在那个尸体的耳边,只说了一句,便用力把老人推进了的火化炉。依旧是冲天的火光,那种光芒映红了老董的脸,而我对趴在死人耳边说话的老董越发的好奇。 寄放了姥爷的骨灰,我坐着来时候的车离开,回头看的时候,下着雨的车窗外,老董就站在告别大厅的门口手里拿着一支烟,像是在看我,又像是在休息等着送下一个人成为一把灰。料理好姥爷的一切,我独自回了市区的家,回到租屋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天还下着雨,我擦着被雨水淋湿的头发,看着镜子里有些苍白的脸,姥爷去世到现在我滴水未进,就连卧室里电脑上还是那天下午匆忙离开的时候打剩下的文稿。 看着一切,心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只是眼泪却吝啬的要命。趴在床上,仰望着漆黑的屋子的时候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贯通全身,而我想的却总是老董和姥爷说的话,我不知道这样的话,老董会不会对每一个人说,但是他的异样足以引起我的好奇。 打开文档的时候,邮箱闪动了起来,一封未读邮件,还是我离开家之后不久发来的,发件人,主编郑凉竹,主题:异业策划。 异业,所谓的异业就是那种供职于谋种异样职业的人,就像微型遗像雕刻家,就像捡金匠,就像老董那样的火化工,异业这个项目最初是由我想到的,因为失恋我一度想要自杀,在不断的心理驱使下甚至已经为自己的后世做出的安排,而改变这一切的就是在姥爷家那几天。虽然不知道姥爷是不是已经明白我的心思,但是那几天他总是和我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人这一生,孩子能有几个,爱人能有几个,只是命却只有一条,就像是一条线,穿起了与你有关的一切。因为这句话我放弃了想死的念头,却也没想到姥爷会死。 在准备自杀的这段期间,我误入一家特殊的网站,代人死亡四个字一下便从网站的角落飘出然后停在我面前。好奇心驱使,我点了进去,才第一次接触到了替死这个奇异又诡异的职业。只是那种替死不被法律所允许,所以极为隐秘,是替死人和雇主单独见面,雇主可以根据所交纳的佣金数量来要求替死人的死法,而死亡的过程也可以被雇主记录,而这也并不是一个玩笑,在我所找到的资料中,那段替人跳楼自杀的视频因为自杀者的死法诡异而成了上个月几乎一周报纸的头条,自杀的是个三十岁的女人,是用粗重的缰绳缠绕了脖子然后从三十层的高层跳了下来,然后被紧紧地挂在了二十三层的地方,那是一种特殊的上吊方法,因为奇特而被各大报纸报道,在女人和雇佣者商讨价钱的视频中,这条命雇佣者花了三十万,而自杀者是一位癌症晚期的母亲。因为那段视频,我对那些隐秘在人们视线所触及不到的地方的那些职业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也因此向报社递交了策划书,想要亲自做有关异业这个策划。 主编回给我的策划书中,对我原先的策划并没有特别大的改动,只是有一条,这个题材由我一个人跟,绝对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因为竞争,报业与报业之间存在探子在业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所以很多好的策划,一家报社知道的不出两个人,一个是决定一切的主编,一个是能查询到一切的记者。 4 姥爷六日那天,我穿了一身黑去看姥爷。六日,那天是人走上奈何桥的第六天,是要在人间一点牵挂的都没有的离开人世的,所以那天,要烧掉与姥爷有关的一切,老家的的红木柜子上,是姥爷的遗像,面前摆着他爱吃的点心、水酒。 窗外下着雨,天依旧是阴霾的,母亲与阿姨们收拾姥爷的屋子的时候,姥爷的衣服、他珍藏的画片都被舅妈清理走,掀开床铺的时候,母亲突然哭了,床铺下是一本简易的相册,上面大多都是姥爷与姥姥的照片,剩下便是我与姥爷的,母亲手里的相册里,年少的我被姥爷抱在怀里,而我的手却抓着姥爷的头发,笑的十分开心的样子。 那天下午依旧是我一个人回的租屋,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姥爷走了之后,我觉得我与家人之间的关系也一下就散了,我年少的时候不喜欢学习,因为抗拒母亲的专断,没有参加高考,高考结束后那段被誉为几家欢喜几家愁的日子我自然也并没经历过,而姥爷却在那段时间一直陪着我。他努力地做着我和母亲之间的调和剂,直到我有了现在这份工作了,成了不用他们发愁的孩子,姥爷才安心。或许正是因为他安心了,所以才这样安静地离开。 我并没有因为老董的拒绝而放弃对老董的采访,再去采访老董那天,天虽然没下雨,但也是一片阴沉,那天火葬场的人并不多,我去的时候是上午九点了,那天最后一位火化的也已经离开。 而老董看到我的时候,依旧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和我说:“你这个娃娃怎么这么不听话,你以后再来,我也不会见你了。” “第一,我并不是只采访您;第二,我只是觉得您和别而火化工不一样;第三,我并不是想用您独特的职业为我们来带多么可观的销量,我只是想让那些对你们这个职业产生误导的人得到一个真相;第四,即使您不点头,我也不会放弃。” 或许是因为我的固执吧,老董看着我深深的叹了口气,那天下午,老董拿着一个棕色的布兜,带我离开了火葬场,去了离火葬场不远的墓地。 到墓场时候或许是因为空气的原因,四周变得很湿,头发又不知不觉的染了雨水,而我却没停也没打伞就这么跟着老董,走到那个白色的墓碑前的时候老董停下了脚步,墓碑上的照片已经被雨水润的有些不清楚,但是还是能看出是个长发的女孩。 打开那个棕色的布兜老董掏出一瓶黄酒道:“这是我闺女。” 微微一愣,我看着老董略微有些苦涩的脸。 8 再见到老董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那是姥爷去世的四十九天了,因为不是同辈人,所以即使我与姥爷同日而亡,也不能和姥爷一起火化,而是要在第四十九天以小辈的身份火化,我火化那天父母亲人都来送我,而老董亲自把我抬上火化车,送进火化炉前,就像往常老董问母亲:“死前可曾留下了话。” 痛哭流涕的母亲摇着头道:“没有。” 就在那一刻,就在母亲说没有的那一刻,我听到了老梁在死者耳边说的那句神秘莫测的话,他说:“孩子,告诉小雨,我对不起她。” 被送进火化路的那一刻,我感觉不到高温灼烧皮肤的灼痛,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因为我的执着而得到的那种迟来的温暖,那种霸道、执着又痛苦相依的爱。这种爱让老董相依小雨,让我追随姥爷…… 或许你的爱人已经离开,或许生命在你看来已经消失,或许在你看来这是个离奇的怪谈,但请相信,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
在这个世上是有很多的事情用我们所谓的科学是无法解释的,那些关于灵异的事情你信则有、不信则无,下面我要跟大家讲的一个就是确切的发生在我身上有关灵异的真实事件。相信出生在哪个年代的人应该都会有所体会。 这件事已经过去很多很多年了,却一直在我的记忆里挥之不去,说来恐怖、想来后怕。我是出生在河北的一个农村,记得那是在1978年农历的八月十五左右,这一年我14岁,10岁之前我都是在我姥娘家生活,所以在我的朋友里几乎都是这个村的,我们村到姥娘家中间隔了五六个村,但是基本上每个村大家都熟,那个年代的孩子跟现在不一样,我们都是白天晚上串村玩,所以晚上大家在一起串村玩也不会觉得怕什么的,说句难听点的就是我们那个年代的孩子都是散养的。到了10岁之后我就回自家生活了,但是我还是隔三差五的望姥娘家跑,这个就是发生那个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78年的秋天冷的会怎么早,刚过八月没几天早晚都要穿厚点的外套了,记得那是刚过完八月十五的第二天,父母都跟大队干活去了,我闲的没事儿干,跟父母说了一下就跑到姥娘就玩了,步行到姥娘家已经是下午的四点多了,正好表哥建军和表弟建国都在,你们是不是觉得他们的名字放在现在很土,但是在哪个年代几乎都是这样的名字,这就是哪个年代的特质。见到他们就是马上商量去哪玩,表哥说晚上吃好饭我们去村南边的地里偷长果(花生),这个时间段花生、大枣、棒子什么的都已经熟了。我想都没想的说好,但是有看地的呀,被发现了舅舅会望死里打的呀。表哥说去南边那个村的地里偷呀,他们也不认识我们,被发现了我们就跑呀,想想也是。于是我们约好了吃过晚饭在姥娘家集合。 吃过晚饭已经六点多了,这个时候表哥带着表弟来了,我跟姥娘说了一下就跟他们出去了,这个晚上的月亮特别的亮还伴着微风,但是秋夜的风格外冷,吹的我们浑身打缠。还时不时的听到村里的狗在汪汪的叫。这个时候表弟突然说“哥,要不我们回去吧,好冷呀。更何况隔壁村的那片花生地旁边有一大片的坟地,我怕。”我说:“怕个屁呀,我们跟你哥都在,明天我给你一个鸡蛋吃”,那个时代鸡蛋、肉都是稀罕物,只有过年过节才有的吃,而我爸在大队是干部,所以表弟信,其实----- 大约走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隔壁村的花生地,的右边是花生地左边是玉米地,而花生地旁边就是表弟说的坟地,大概有几十个坟头,白天过这边的时候都有点慎人,更何况是晚上,不过花生地跟坟地之间有一个宽两三米的水沟,里面常年有水,是用来浇地的,但是村人经常开玩笑的说是用来阻隔不干净东西的。水沟的两边都是小枣树,一人多高,风吹的小枣树叶和玉米地沙沙的响,真是有点后背发凉的感觉,突然那些之前听过的都浮现脑海里了,之前就听说过火仙灯笼、鬼火、下三成、半狐庄子什么的,就是一阵怕。这是表哥说前面的花生比这边长得大而且好像还有几颗山楂树,他说要去那边看看,问问要不要一起过去。我说我就在这边弄几颗吃吃就行了,于是表哥带着表弟两个人就跑到前面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在这片花生地里。这个时候我真的是有点怕了,也有点后悔没有跟他们一起去。看看周边的玉米地和水沟那边的小枣树被风吹的晃来晃去,跟喝醉酒的人似的,心里那个怕呀,最怕的就是坟地那边还有几个新坟,上面还插着新的花圈,月光照的一闪一闪的,妈的背心跟手心里都是汗。没办法只能抓紧把几颗花生往家跑吧。 我刚刚弯下腰准备把花生就看到一双脚站在我前面,吓得我往后一退,差点摔倒。我慢慢直起腰一看,是一个十八九岁女孩,圆脸短发,穿着一个红色的大棉袄。我还在想这天不至于怎么冷吧,都把大棉袄穿上了。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笑了,红红的嘴唇内露出白白牙齿,看上去很漂亮,那个时候的我基本上应该也是情窦初开时,所以也没有想太多就问她:“大晚上你不在家睡觉跑到地里干什么呀,你也不怕呀,你是那个村的呀?”她笑了笑说:“我就是在这边看地的,刚换班想回家,有点怕,正好看到你在这,你是不是在偷花生呀?”我连忙解释说:“谁偷花生呀,我们大队种了这么多还用偷呀。我是跟朋友跑到这边玩的。你是前面村的吧”她说:“是的,我正想回家,有点怕,你看你是个男孩子,能送我回家吗?”不知道为什么我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了,于是就跟着她一起走,一路上我们没有任何的交流,心说怪了这路今天怎么这么平呀,不应该呀。更何况连风的都没有,我怎么有种好冷感觉呀,还能闻到纸被烧的味道,再看看周围除了花生地什么都没有。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在背后推了我一下,回头看到一个白发老头站在我的后面。我一下急了说:“你推我干什么呀”。老头说:“你大晚上的跑到这来干什么,还不回家睡觉去,给我滚回去”。“要你管呀,你看你的地,我玩我的”我刚走了两步老头又推了我一下,我没理他还是往前走,没想到他又推了我一下,这下我急了,回头就骂“妈的,到底想干嘛。”老头没有生气还很和蔼的说:“傻小子,回头看看这是哪,还往前走,再走两步就回不了家”。我回头一看,顿时傻了,身体不自觉的抽搐,双腿不断的打缠,全身还直冒虚汗。这时的自己已经走到了坟地的中央了,自己的正前方正是一个新下葬的坟墓,上面还插着崭新的花圈,坟前还有未烧尽的草纸,再看看四周全是长满杂草的坟头,还有一些是半新坟,上面还插着没有完全风化的花圈。再回过头来看刚才的白发老头已经不见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身后传来声音:“我还没有到家呢,前面就是我家,再送我一段吧”是刚才那个女孩的声音,她不会是---不会是鬼吧,我慢慢的转过头来,这时候那个女孩正站在一个新埋的坟头上,用她那双漆黑的眼睛望着我,嘴里还是不是说着“过来呀、过来呀,送我回家”。这时接着月光仔细看了一下她,脸色苍白的像长白纸,刚才的红唇变成了紫色,唯独没变的就是笑的时候紫色嘴唇中间露出的那一排白色的牙齿和身上的大红袄。脑子里突然想起来了,在我们哪,年轻的女孩死后都要穿一件的大红袄才封棺下葬。这时的我觉得全身都是凉的,感觉有一道凉气在肚子来回的转,最后排出了体外,裤子都湿了。这时的我脑子里全乱了,只有一个念头那就跑。我吓得掉头就往家跑。也不管怎么多了,路上有很多的小枣树枝把我脸上和身上都刮破了也不感觉疼,趟过水沟衣服都湿透也没觉得凉,现在的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马上跑回家。可是身后还是能隐隐约约的能听到“过来呀,过来呀,你还没送我回家呢,” 自己都忘了跑了多久才跑到姥娘家,姥娘看到我全身这样急的就问:“都快十二点了,跑到哪疯去了”,我什么话都没有说连衣服都没有脱就钻到被子里,把自己蒙的严严实实的,生怕有什么钻进了似的,这时表哥他们也回来了,看到我在被子里气的直说“我们在南面地里找了你好长时间都没见你,原来你早就回来睡觉了”。就在这个时候全村的狗都在乱叫,姥娘他们还在说今天反常了,村里的狗都瞎叫什么呀。而我还是隐隐约约能听到她在叫我“过来呀,你还没送我回家呢,过来呀”。这时姥娘看到我在被窝里发抖,知道我应该是遇到事情了,就坐在炕边问我怎么回事,我就把晚上发生的事情跟姥娘说了一遍,这一晚姥娘跟姥爷帮我把身上被枣树枝划伤的伤口上了药,然后两个老人陪了我一夜。 第二天姥爷一大早就出去了,姥娘说白天鬼是不敢出来的,你睡会吧姥娘在这陪着你。于是我就躺在姥娘怀里睡了。到了快中午的时候姥爷回来了,正好我妈也来了。姥爷说没事了,以后不用怕了。原来南边村里前几天确实去世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据说是一时想不开上吊自杀的,她的相貌和下葬时穿的衣服跟我说的是一样的。姥爷今天去了南面村找到了她的家人说了一下,一起请了先生到坟地里烧了些纸钱说道了说道。先生说以后就没事了,让我没事晚上不要出来瞎跑。这个事情让我在之后的好几个月晚上一听到狗叫就吓得浑身发抖,现在想想还是有一些的后怕。不管你信不信,反正这是哪个年代的一个经历。 ...
前几天是给逝去的人送寒夜的时候,真气人为什么这些人为了图方便都在我门前附近的院子里烧纸钱上香,纸钱到处飞,唉!也没人管管。 晚上为了看球赛,大概12点了,一个病人走进来给我了个处方说:“医生,你上回给我写的这个中药治疗胃疼的还可以喝不?” 我一看,是张某某的,就对他说,“还可以。” 他说:“医生,我把这个处方先放你这里,我后头煎药时来拿,放家里怕掉了。” 我同意了,就顺手把处方放我左边抽屉了,继续看球赛,病人也走了。 当我看完球赛已经很晚了,收拾了回家,一只黑猫突然从我面前窜过,吓我一跳,风吹的我有点寒颤,剩下偶尔还没燃烧殆尽的蜡烛,看上去还恐怖兮兮的,我加快了脚步跑步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上班,杨师傅来测血压,边测血压,边和我聊天,他说:“你晓得不,那天和我来看病的那个张某某几天前脑溢血死了,就是血压高,所以我这下要注意我的血压了。” 我笑着说:“你莫咒人家嘛,人家昨晚还来了的,安逸死了差不多。” 杨师傅说:“我还骗你哦,我送他去的医院,在后头火化了。” 我急了:"他昨晚还放了张以前给他的处方,不信你看。” 我打开抽屉找,却没找着处方,只找到一张烧了一小半的纸钱!我顿时傻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