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呼呼地刮着,雨哗哗地下着。街道上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白白花的全是水,天和地之间简直成了一条流淌的河,突然天边出现了一道长龙似的闪电,照亮了整个天空,雨似乎越下越大,很快就像瓢泼一样,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大瀑布!仿佛天塌了似的铺天盖地向我的车袭来。路上变得很滑,狂风卷着雨点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抽打车玻璃。 我一脚踩在刹车上,车子突地一顿停了下来,我拿起电话打给老公,带着哭音说:“老公,雨太大了,我开不回去了。” 老公似乎在睡觉,声音有些嘶哑,他关切地说:“宝贝你在哪?我去接你呀?” “我在半路上,你来接我……可是你怎么来?”这么大的雨。我有些心疼老公,他昨晚夜班现在一定没睡醒,让他长途跋涉来接我,我于心何忍?更何况这种天气打车都难。 “宝贝别怕,我这就赶过去,你先慢慢向前开,不行是就停在路边。”电话里传来琐碎声看样子他在穿衣服。 “老公,你别起来了,我自己能行,我开慢点,一会你在家门口等着我好吗?”我咬咬牙,踩下了油门。 “宝贝,真不要用我去接吗?要不这样,你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好吗?” “嗯!”我的心暖暖的,车速加快了一点,路过河边的路时,我不得不减速,这地方是事故高发地,平时开过这里都心里忐忑,这样的天气,我更是心惊胆战。 突然迎面开来一辆车,速度极快,失控了一样向我撞来,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关键时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本能地扭转方向盘向一边躲去,车猛地冲出了围栏,跌进了河里,我最好的记忆就是冰冷冰冷的河水还有无尽的黑暗。 等我再次恢复意志的时候,我飘在空中,身边站着一个黑衣带着斗篷的男人,我吃惊地尖叫,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说:“走吧!” “去哪里?” “去你该去的地方!”他面无表情地回答。 “我该去哪里?对!我要去找我的老公。”想起老公我的眼圈红了,我离不开他,他也离不了我。“ ”你回不去了,你已经死了。“男人冰冷的话,让我浑身一震,其实我已经感觉到了,人是不会飘在半空的。 ”求你,让我回去看看我老公吧!哪怕和他告个别。“我哀求着,不知道这位阴使会不会有同情心。 ”你可以回去,但是你会后悔的,你想好了,你现在和我走可以投胎为人,如果你回去达成你愿望后你会下地狱。“ ”我愿意下地狱。“我像是抓住了一丝希望,只要能最后见我老公一面,让我做什么我都甘愿。 ”好吧!你去吧!“黑衣阴使一扬手,我便离开了那个混沌的地方,出现在了一棵大树下,阳光让我恐惧,阴凉能带给我安全,我只能站着大树下看着老公站在一座坟前,墓碑上写着我的名字,我的鼻子一酸,差点流出眼泪。 老公转过了头,我很失望没看见他的眼泪,我以为他会痛哭流涕,没想到他很冷静,默默地领着一众亲人上了车,我快速躲在一个车轮下,扬起的尘土差点迷糊了我的眼睛,终于我回到了家,看见老公坐在一桌子上喝酒,一杯一杯,我刚想走出去劝劝他,不要为了我伤了身体,可是我的脚刚抬起来,就没办法迈出去了。 因为我看见一双蛇一样的手臂从背后拥住了我的老公,而我的老公笑了,放下酒盅,反手把她搂在了怀里,他们不要脸的就在我面前亲着嘴,然后彼此脱得赤条条地滚在我的床上,这一刻我吃惊地张大了嘴,心像被无数把小刀一刀刀剜一样疼痛难忍,我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捂住了我的心口。 ”这屋子怎么突然变冷了?“老公怀抱里的女人推开老公疑惑地说道。 ”嗯!等着我把空调打大点。“老公说着起身,而我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哈欠……“老公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是挺冷,好像屋里突然进了一股冷流。“ ”怎么可能?“女人躺在床上摆了一个诱人的姿势,我双目一瞪,她突然倒吸了一口气,颤抖地说:”我怎么突然感觉有人在看我?“ ”你别疑神疑鬼吓唬人。“老公把温度调大,又跑回床上和那女人滚了床单。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如果眼睛能杀人,我想我已经把他们凌迟了。 ”不对,我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女人推开老公,向我看了一眼,”你看呀!墙上怎么还挂着你老婆的照片,你就不怕做恶梦,别忘了是谁开车把她逼进河里的。“ 老公捏了捏她的鼻子笑着说:”你这个小妖精,还不是为了你。“说着老公跳下床穿过我的身体,拿下墙上我的照片,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拍拍手说:”这样行了吗?“ ”嗯!“女人娇笑了一声,俩人很快有滚在了一起。 我彻底傻了,心被一只大手瞬间捏碎,疼得我浑身抽搐,是谁说鬼不知道疼痛?是谁说鬼没有眼泪?为什么我的心这么痛,我的眼泪模糊了我的眼睛。心中强烈的爱霎时间变成了强烈的恨,我想杀了他们,现在就想,当我的手伸向他们的时候,突然被一双手抓住。 我回过头看见了黑衣阴使,他冷冷地说:”如果你出手杀了他们,你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我不在乎。“我甩开他的手,向他们扑去,突然我听见了黑衣阴使嗤一声冷笑,”知道我为什么说你回头后会下地狱吧?因为真相往往让死去的人看清身边的人,然后绝望、痛苦、甚至杀人,然后变成恶鬼,就像你这样。“说完他突然消失了。 可我却没有扑过去撕裂老公和那女人的身体,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用我冰冷的眼神看着他们,不久,他们的报应来了,老公涉嫌谋杀被警方通缉,当他知道告密人就是他的情人后,他杀死了那个女人,然后在我的眼皮下要自杀,我及时阻止了他,并不是救他,是让他活着尝尽牢狱之苦,还有被背叛的滋味。 我的心终于舒坦了,可以毫无牵挂的去投胎了,黄泉路上,我对黑衣阴使说谢谢,他没有笑,冷冷地说:”你不必谢我,记住,不管是人是鬼都不能做错事,有道是人在做天在看,早晚会有报应的。“ ...
他是一个普通城市的普通青年,头脑冷静,面容忠厚,出身贫寒但满怀理想,一直努力奋斗着,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吧。在他30岁那年,他得到一个机遇,应聘了一家大公司,而且还得到做为主管的老总的独生女儿的垂青,他们关系进展很快,一天老总找他谈话,问他是不是独身。他肯定地说是。其实他结婚很早,有一位温柔的妻子和一个可爱的6岁的女儿。 是做陈世美,还是做枊下惠,这是一个问题?他是一个很有决断的男人,说是为了荣华富贵,也有点冤枉他了。从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拼到现在,他不想放弃任何一个机会。于是他很快干净利索地处理了家里的事,毅然和新欢结婚了。 升职加薪自然都不在话下,但习惯的日子一但被打破,还是会觉得失去点什么似的,过了几天他开始觉得心绪不宁,没来由的烦恼,妻子也感觉到了,于是提出去国外旅游。可能是为了暂时的逃避,他同意了。他选择了新加坡。他在上学时就喜欢这座花园城市,当世人都为韩流执迷时,他依然对新加坡情有独钟,曾经和同学笑谈,要在这里终老此生。 这天他们去了一个新加坡的鸟类公园,这个地方在全球都很有名,名字也特别,叫天罗地网。其实就是用一张大网把方园十几里的地方全罩住,让鸟在里面自由自在地飞。其实这样说有点美化人类,网里的鸟何谈自由呢? 下午五点左右,他和妻子做着高空缆车,在空中观赏景色,金色的阳光从西方播洒过来。洒在绿色的植被和山谷中。不时有披着华丽羽毛的鸟在身边穿来插去,见到此种独一无二的美景,他的苍白的脸上也慢慢有了笑容。他正要和妻子调情一下,妻子突然诧异地指向前面:阳光中飞出两只美丽的鸟,叫不出名字,雪白的羽毛,上面洒满红色的斑点。头上还有冠一样的东西。鸟直扑响他们的缆车,不住拍打玻璃,哀鸣阵阵,久久不去。 他的妻子开始还觉得有趣,渐渐地有点儿害怕,本能地向他求救 。哪知他反应更大,比妻子怕得还厉害,先是簌簌发抖,然后控制不住开始疯狂乱撞乱跳。最后突然狂叫一声,竞然从缆车里一头撞破钢化玻璃后就空中跳了下来,摔成了一个红色的平面物体。( 鬼故事网作者:直行及岸原创,转载请注明作者与出处!) 这件事随然只是一个普通的意外,但因为过于离奇和古怪而惊动了不少人,两地的警方都出动大批力量,全力调查但是一直没有线索和着落,他的妻子也不懂丈夫为什么会被两只鸟吓死,此事一度成为当时的灵异事件之一。 过了三个月,一个普通城市一个普通小说家在自己家里写作时,发现天花板开始滴水,水的味道奇臭无比,还夹杂血迹。他想叫楼上的人修理,叫了很久却没人开门。后来警方破门而入,在卫生间的水泥地面里发现了两具高度腐败的尸体,经验证是一个青年女人和一个六岁的小女孩。 在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鬼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同样更不会有人知道,他在临死前看到的那一幕:在300米高的天空中,夕阳西照中,一个曾经最亲密的女人牵着自己的骨肉,在夕阳下直向自己飞来,于是他选择了另一种方式团聚。 ...
传说一: 天津日报大厦,大楼有几层我也没有特意的数过,但是在大楼的11层,每天晚上电梯在到11层的时候就会停住开门(就好象是11层那里有人按一样)。 一次一个保安上去看个究竟,他看见一个女人坐在那里,浑身上下只有脸是干净的,再一转眼就不见了。后来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在电梯里面睡了一个晚上,第2天人来了才把他抬走的。后来人们发现11层的东西,无论是什么大到桌子小到杯子都会改变位置。 后来大楼的负责人请了很多大师来,开始是在大楼的们口建造了一个荷花池,但是没有什么用,再后来有在大门口放了两个很大很大的铜狮子,最后干脆在大楼的门口修建了一个大的玻璃罩子结果还是没有什么用。 有人说大楼正好在3个道路的交叉口,而且那里原来是坟地,最近才有人说原来在建造大楼11层位置时一个女人不小心掉到了浇注水泥的管道里面。结果没办法去救她就把她用水泥浇注在那里,好象当时也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只说要给她的家人钱。 传说二: 我也知道一个说法:此厦闹鬼,因为地点是五路合一,又很高,堵住了通道,因此很多冤魂就困在大厦里了,出不去。 据说,晚上能听到哭声,电梯经常在某一层楼停下,上去后又没人。因此日报人心惶惶,请了大师看风水,换门面,大狮子、金字塔。 这个可是娃娃亲眼看到的,以前刚建起来的时候就是一座楼,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楼下起来两个石狮。(听同学、家长说,似乎天津人都知道这件事),是保安在晚上可以听见楼内有说话的声音,早上员工门进屋会发现东西莫名其妙的移位。还有那一阵日报的效益也不好。大厦请风水先生来看,说此地风水甚差,有冤气,于是建了一对大石狮以镇邪气。刚放上的时候管用了一阵,后来听说又不行了。于是又请来风水先生,然后就放了一个雕塑上去。也不知道现在好了没,不过这件事娃娃的同学和朋友都知道。 而且现在大厦下面又有了一个圆形建筑,是个烧烤城,以前叫大同江,现在叫萨拉伯尔。如果从日报大厦的楼顶向下看,那个烧烤城是个八卦太极的图案,据说就是为了镇住楼里的脏东西的! ...
1,夜泳女子 事情发生在河西区郁江道旁的复兴河,2005年夏天7月的一个晚上,天非常热,几个青年到河里游泳。月光中,他们发现不远处的河中有一长发的女子也在游泳,长长的头发飘在身后的水面上,显的非常优美。一连三个晚上,这几个青年都发现这个姑娘在独自游泳。好奇心的驱动下,他们决定一起向姑娘*近,越来越近,其中一个男青年忽然发现了有些古怪,那游泳女子似乎从来没有手脚露出水面。这时候那女子向其中一个青年快速游来。在快要相撞的一瞬间,青年本能的伸开双手去迎接,游到他手中的,只有一颗带着长发的散发着恶臭女子头颅……。 三天前,附近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一名年轻的长发女子被分尸,头没有找到。 2,河西某高层 一般住高层住宅的朋友都以电梯为主,而楼梯就成了被人们忽视的地方。一个住13层的女孩晚上回家,正巧赶上电梯故障不能使用。望着长长的楼梯有点害怕,就让妈妈下楼接她,妈妈下来了和她一起上了楼,当她们一起走到12楼时,女孩的电话响了,传出她他妈的声音:“闺女,妈妈下来了,你在哪啊?” 3,收藏爱好 现在收藏之风日盛,一个外地女孩来天津打工,她在天津开发区(位于塘沽)的一家酒店工作,酒店的女老板对她很好,甚至有点过分,年底了,女孩要回家,老板请她吃饭,都有些喝高了,女老板笑着对打工女孩说:“好妹妹,你知道姐姐有什么爱好吗?姐姐喜欢可爱的东西” 说着,非拉着打工女孩到她的闺房一游,打开一个大柜,女老板说:“好妹妹,看这就是我多年的收藏啊!”柜子里挂着一个个风干的女人头颅。 “看来我的收藏又要有新的了!”女老板诡异的笑看着打工女孩。 4,南大的楼与湖 南开大学经济系的楼,和后面的八卦造型的楼组成了坟头的造型,所以从高层上跳下去死了好几个人。有一年,南大的湖淹了几个留学生,南大的老师们就下去救人了,结果救人的那个老师后来就被人说疯了,因为那个救人的老师经常看到一个女人在狠狠的瞪着他,质问他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5,拣冥钞 2004年的时候,河西区解放南路(顺弛名都对面)上有一个骑车上班的人被车压死,事后围观的群众发现,死者手里紧握着一张百元面值的冥钞。据开车的司机说,当时他的车刚下立交桥,车速很快,突然前方一个骑自行车的人把车骑到路中间,去拣地上的一张钞票……。 据说,这是以前在这里被压死的人,设下的圈套,在找替死鬼。自己好投胎。 6,三只小猪 事情发生在90年代后期,一天夜里有3个人搭乘一辆出租车要到津南区农村的一户人家,他们3个分别穿黑、白、花色的衣服,在到了目的地后,他们给了司机钱,进了那户人家,司机当时没在意,回家后才发现自己收的是冥币、第二天就回去找到那个人家去问昨天夜里是否有3个人来过,那家人说,那个时间根本没人来过,只是他家的母猪生了黑,白,花 三只小猪…… 7,马场道162号 这是一个紧临马场道的欧式小洋楼,目前无人居住,许多玻璃也碎掉了。解放前,是个有钱的资本家在这里居住,他有一个漂亮的女儿。一天清晨,仆人叫小姐出来吃饭,却没有开门。在请示主人后,大家撬开了小姐的房门,里面却没有人。奇怪的事,小姐的衣服还在这里。没多久,天津解放了,资本家一家逃离天津。后来住进这里的人家,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听到楼顶有女人唱歌的声音。还有人说,晚上能看到楼顶坐着一个穿白睡衣的女孩,转眼又不见了。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多了,住在这里的人家终于忍受不住这种折磨,想要搞明白原因。他们打开楼顶的天花板想从这里找上楼顶的天窗,这时候他们发现,天花板和楼顶的空间里,有一副穿着睡衣的人骨。有人说,可能是那个男仆在晚上想非礼小姐,惊醒小姐后,担心小姐告诉主人,所以掐死了她,把尸体藏到了天花板上 。 8,血风筝 事情发生在友谊路旁的银河广场,2005年九月的一天晚上,一群孩子在放风筝,其中一个孩子的风筝越飞越高,很快就看不到了,但手中的线还紧紧的绷着,孩子不愿意放弃,拼命的往回收线,终于把风筝从天空中收回来了,在拿到风筝后,孩子发现风筝上浸满了鲜红的血液。第二天早晨这孩子死在自己家里的床上,手里紧紧的抱着这个风筝。一夜了,风筝上的血还没有干。 9,公厕里的手 解放南路和珠江道交口处现在是一座立交桥,2001年的时候解放南路还没有拓宽,这里还没有立交桥的时候,在这个路口的西北角是一个公厕。附近的朋友应该还能记得。一天晚上,有个人在公厕里方便完后,忽然想起来没有带手纸。正在迟疑间,突然从身下的坑中伸出一只黑忽忽的手,手中捏着一叠手纸。还说了声:“给”。 同样的手、同样在夜晚,据说在附近的天津对外经济贸易职业学院女生宿舍楼的公厕中也出现过……。一个女生被吓的进了精神病院……。 21,海河浮尸 海河横穿市区,每年都能捞起很多具尸体。九十年代末的一天,又捞起一尸,双目圆睁,腹涨如鼓。死者亲友,前来认领,正挪动尸体准备装车,尸体口中喷出一口黄水,正中死者弟弟面部,腥臭不可闻。 后警方发现死者颈部有勒痕,进而侦破,凶手正是其弟。 22,神秘的天大湖 ,这是在天大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了~天大里面有个大湖,湖边种满了柳树,环境算是不错了,慢步湖边经常可以看到成双的情侣和专心看书的学子,没过几年学校都会组织有关单位冲湖底打捞废物~每次都能捞出不少旧自行车,偶尔也有其他的发现,那就是―人的骨头。有个外地的学生因为感情自杀了~但是大家都纳闷尸体如果在湖里一定会漂上来的~但一直没有找到~听保卫处的人说打捞起来的头骨有2棵牙是镶上的~就是那个自杀的学生,这也是湖一直变的神秘的原因。 23,南大鬼事 这个是南大的事情~因为天大南大都在一起所以很快就知道了~南大的图书馆在文史类书籍的几行书架中,总能让人感觉有点阴冷,当时借书的人都不想在那里多待一会~以前图书馆的人总是不少的~一般要到比较晚的时候~听说,没有事情不要去那几个书架之间找书去~文史的书又多又厚,经常把书架挤的2行间什么都看不见~形成死墙,所以去的人不多~而且开放的时候关门时间提前了不少~后来说图书馆闹那个东西,说经常可以在文史的书架间听见有人叹气的声音~附近一个人没有~。有次管理员无意说起~管理员说以前有个学生学习一直不错大概是因为什么论文的事情天天来找文史的书籍,经常听他抱怨那么多书怎么就找不到呀~后来过年的时候在回家的路上发生了车祸,直到开学他的家人才来给他注销了学籍…… 24,四厂的故事 四厂一楼洗手间某日夜班一女员工去洗手间,事后发现隔壁格子下露出一穿绣花鞋的小脚,当时没反应过来,以为是清洁工。后来才想起来,清洁工都是年轻女孩,有那种小脚的嘛。 同样还是四厂一楼,靠近车间楼梯的那个生产线角落经常会传来呼喊自己名字的女声,谁坐那里,就喊谁名字。 25,南大经济系的楼与南大的湖 南大经济系之楼,和后面的八卦造型的楼组成了坟头的造型,所以从高层上跳下去死了好几个人. 有一年,南大的湖淹了几个留学生,南大的老师们就下去救人了,结果救人的那个老师后来就被人说疯了,因为那个救人的老师经常看到一个女人在狠狠的瞪着他,质问他为什么多管闲事 26,罗马花园小区盖楼的时候无故死了好几个民工,楼盖好后电梯经常停电,里面还有女人说话的声音,据说那里以前叫‘老头坟地“. 现在有很多人管那里叫“十八层地狱”,好像那里的层数也刚好是十八层!寒! 27,迷城迪吧 有一年,一个女孩去了洗手间,当时洗手间里没有其他人,她一进去就感觉后背冒凉气。无意中她发现最后的一个小门外面有一堆白色的东西,感觉像是塑料袋又像是白布,可无论如何看不清楚。她突然就感到很害怕,马上就夺门而出!后来她找到保安,跟他说明了情况,保安就答应和她一起到卫生间看看。等他们又回到卫生间门口,卫生间的大门无论如何也打不开了,就像被人从里面反锁一样。接着又来了几个人,大家就都在外面等着,后来有一个女孩试着推了推门,可这次门很轻易的就打开了,而且里面并没有其他任何人!而且这时小门边的白色东西也不见了!于是那一晚,他们大家就从那里落荒而逃! 事后,听说,在迷城开业时,曾有一个服务员因为擦玻璃而从卫生间的窗掉了下去摔死了! 28,滨江商厦 据商厦员工称,商厦(老厦)内有些大柱子,有时晚上会砰砰作响,如果特意去查看,响声就停止了,打开里面,也没有什么异常。 29,天津日报大厦 此厦闹鬼,因为地点是五路合一,又很高,堵住了通道,因此很多冤魂就困在大厦里了,出不去。 据说,晚上能听到哭声,电梯经常在某一层楼停下,上去后又没人。因此日报人心惶惶,请了大师看风水,换门面,大狮子、金字塔。 这个可是娃娃亲眼看到的,以前刚建起来的时候就是一座楼,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楼下起来两个石狮.(听同学啊,家长的说,似乎天津人都知道这件事),是保安在晚上可以听见楼内有说话的声音,早上员工门进屋会发现东西莫名其妙的移位.还有那一阵日报的效益也不好. 大厦请风水先生来看,说此地风水甚差,有冤气,于是建了一对大石狮以镇邪气.刚放上的时候管用了一阵,后来听说又不行了.于是又请来风水先生,然后就放了一个雕塑上去.也不知道现在好了没,不过这件事娃娃的同学和朋友都知道. 而且现在大厦下面又有了一个圆形建筑,是个烧烤城,以前叫大同江,现在叫萨拉伯尔。如果从日报大厦的楼顶向下獯,那个烧烤城是个八卦太极的图案,据说就是为了镇住楼里的脏东西的! 30,天塔=天津广播电视塔 据说在建塔的时候死了6或8个民工,尸体没有找到,可能是砌在塔里了,魂被困,出不去.于是就一直闹鬼. 31,长泰河 长泰河位于河西区洞庭路,以前是一个又窄又浅的引水灌溉渠道。后来洞庭路改造后,长泰引水渠被拓宽、挖深,砌上陡直的水泥护岸,更名为:长泰河。自从改造成河以后,每年都要淹死许多人,有的人至今没有打捞出来。夜晚,静静的河水,有人曾看见突然会伸出一只手拼命的往水泥的河岸上抓……。现在河里鱼很多,据说是因为这里的水有营养,所以别处的鱼都会聚过来了。 32,颠簸 河西区的小珠江道,路面坑洼不堪,且无路灯,以至于2005年曾有公交车集体罢行绕路之举。 某日深夜,一出租车载客途经此路,猛的被一大坑颠了一下,乘客弯腰把脑袋拣起,放回脖子上扶正。 ...
1、遗照 从十一岁开始,杨丙经常做同一个梦。 那是一间老旧的屋子,墙上贴着一张年画,上面有鲤鱼,还有一个胖小子。有一个呆头呆脑的收音机,里面传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不知道是什么戏曲。 角落里,有一张木床,白被子,白床单。 一个女人直直地躺在床上,似乎是睡着了。在梦里,她的五官有些模糊,发型却无比清晰,是那种日本学生头,刘海儿有些长,遮住了眼睛。 七岁的杨丙坐在她身上,愉快地玩耍。 他的手里有一个玩具。 刚开始做这个梦的时候,杨丙看不清那是什么玩具。 此后十年,这个梦一次次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每一次,他都能发现一个或者几个新鲜的细节。比如:那个女人的皮肤很白,是那种常年不见太阳的白。收音机上面有一个按钮坏了。年画上有一行用圆珠笔写的字:5月17苞谷90斤,不知道是谁写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也看清了那是什么玩具。 一个小木马,是手工做的,造型拙朴,因为长时间把玩,表面变得十分光滑,颜色也变深了,有一种金属的质感。 杨丙觉得那个女人是他的母亲。他问过父亲,父亲说不可能,因为他的母亲生下他之后就去世了。 杨丙希望那个梦能延续下去,比如说那个女人醒了,和他说了一些话,还带他出去玩了一会儿。这样,他就能判断出她是谁了。可是,那个梦只是一遍遍地重复,没有任何要延续下去的意思。 杨丙今年二十一岁。他在一家不大的鞋厂打工,是老乡给介绍的工作。厂里的员工宿舍住满了,老板租下了一栋老宅子,让他先住下。那是一栋两层小楼,非常老旧,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原来,里面住着一对老夫妻,几年前都已经去世了。 杨丙提着编织袋,打量四周。 这里是郊区,路上人很少,车也少,风吹着一些垃圾袋在路上乱窜。路两边是一些门面房,有理发店,蛋糕店,小超市,快餐店。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坐在水饺店门口,清洗韭菜。她低着头,动作很慢,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板掏出钥匙,开了锁,把钥匙交给杨丙,交待了几句,就走了。那是一把老式的黄铜锁,看上去得有两斤重。 杨丙推了推木门。 木门“嘎吱嘎吱”地呻吟了几声,缓缓地开了。 一股发霉的气息扑面而来。 屋子里光线不好,很暗。 杨丙走进去,眼睛适应了几秒种,才看清屋子里的摆设。正对着门的位置,有一张长条桌,桌上摆放着一个佛龛。佛龛前面,是那对老夫妻的遗照。照片中,他们都板着脸,表情阴郁,似乎有极重的心事。 让杨丙感到恐怖的是,遗照前面还摆放着两双黑色布鞋,鞋头对着门的方向,一双大,一双小,都有磨损的痕迹,明显是穿过的。 也许,这是当地的风俗,他想。 堂屋左边是一间卧室,有一张木床,还有一个老式的木质梳妆台,上面有一个椭圆形的镜子,右上角印着鸳鸯的图案。 杨丙把东西放到床上,四下查看。 厨房很小,几个粗瓷碗扔在灶台上,到处都落满了灰尘,一派荒凉。角落里有几个黑色的土陶坛子,都有盖。杨丙打开看了看,发现里面是各式各样的咸菜:萝卜条、黄瓜、芥菜疙瘩、辣白菜、雪里蕻…… 那些咸菜应该有年头了,上面都长了白毛,看上去有点恶心。 木头楼梯上也落满了灰尘,应该是很长时间没人走动了。杨丙往上走了几步,发现楼梯拐角处加了一道铁门,上了锁。他探头看了看,上面黑糊糊的。 他住下了。 第二天,他去上班了。一天工作十个小时,计件工资,有加班费。工厂提供免费住宿,吃饭自己掏钱。 鞋厂里女工多,男工少。杨丙上班不到一周,就有三个女孩明里暗里地表示想和他交朋友。他长得挺好看,五官清秀,皮肤很白,比大部分女孩都白。其中一个女孩是厂长的女儿,长得不难看,就是胖了点,一百五十多斤。 杨丙都拒绝了。 也许是因为从小缺乏母爱,他有严重的恋母情结。 通俗点说,就是他喜欢成熟的女人。 只要不上班,杨丙就抱着手机上网。他有十几个网友,大都是上了年纪的女人。其中,有一个叫天使的女人和他的关系最好。她是一名护士,很关心杨丙,经常嘘寒问暖。杨丙不知道她的年龄,也不能确定他们是什么关系。 姐弟? 朋友? 母子? 似乎都是,又似乎都不是。 反正不是恋人。 也可以这么说,别人上网找女朋友,杨丙找妈。 这天晚上风很大,远处隐约有雷声,要下雨。杨丙躺在床上,抱着手机和天使聊天。他没开灯,手机屏幕的光照在他脸上,青青白白的,有几分诡异。 有几秒钟,他扭头看向堂屋。 堂屋里也没开灯,漆黑一片。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心神不宁,总感觉堂屋里有东西在动。他下了床,穿着拖鞋走了出去。 “啪嗒”一声,他按亮了灯。堂屋里没有任何活物。那对老夫妻老老实实地呆在相框里,不喜不悲。那两双黑色布鞋也没动,上面落满了灰尘。 杨丙回到床上,继续和天使聊天。 杨丙:我找到新工作了。 天使:什么工作? 杨丙:在一家鞋厂上班。 天使:工作累不累? 杨丙:不累。 天使:记得好好吃饭。晚饭吃的是什么? 杨丙:素馅饺子,我吃了二十五个。 天使:你很喜欢吃素馅饺子吗? 杨丙:不,我喜欢吃肉馅饺子,能吃四十个。等发了工资,我就去吃。 天使半天没说话。 杨丙:你还在吗? 天使:在。 杨丙:我想看看你。这句话在他心里憋很久了,一直没勇气说出口。 天使:你等一会儿。 过了一阵子,天使发过来一张照片。 网络不太好,打开照片需要四五秒钟。 杨丙觉得比一个世纪都要漫长。终于,照片打开了,是一个女人的全身照,她穿一身白色的衣服,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在一把白色椅子上,周围的背景也是白色的。杨丙看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皮肤很白,是那种常年不见太阳的白,五官清秀,发型是那种日本学生头,刘海儿有些长,遮住了眼睛…… “妈——”他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一声巨响,天上扔下一个炸雷。 这一嗓子把老天都吓了一跳。 杨丙:我想见你一面。 天使却下线了。 杨丙怔忡了半天,把手机扔到一边,摸黑躺在了床上。他回想着今晚的事,觉有有些诡异:他一直把那句话藏在心里,不敢说出口,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晚上偏偏就说了。还有,那声雷来历不明。如果再响几声,可以理解成要下雨了,可是只响了一声,而且也没下雨,这就不正常了——老天似乎是在提示他什么。 外面静悄悄的,只剩下一只狗在叫,那声音很孤独。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的心里也空荡荡的…… 2、花圈 杨丙当上了班组长,厂长亲自任命的。还有,那两个想和他交朋友的女孩被开除了,理由是工作不认真。其实,每个人都知道那只是借口。 杨丙当然也知道。 别人议论纷纷,他装聋作哑。 下了班之后,他一个人慢腾腾地往外走。 “杨丙。” 他回过头,看见尹花花站在身后,打扮得花枝招展。 “什么事?”他问。 尹花花兴高采烈地说:“明天就是你生日,我想请你出去玩,玩一个通宵。你想玩什么,我都陪你。”这句话饱含深意。 杨丙一怔:“你怎么知道明天是我生日?” 她有几分得意地说:“我在办公室里看过你的身份证复印件。” 杨丙把目光转向别处,说:“我今天有点累了,改天吧。” 她的神情立刻黯淡下来。 杨丙转身走了。其实,今天就是他的生日。他是晚上出生的,父亲第二天去办手续,把日期给弄错了。 还没到家,天就黑了。 杨丙一边走,一边低头看手机。天使不在线。这几天,她一直没上线,不知道在忙什么。其他网友也不在线,似乎一夜之间都消失了。 站在门口,他掏出钥匙开门。 一股甜甜的香气飘了过来。 他四下看了看,没有任何发现。他悚然一惊:难道香气是从里面飘出来的?可是,里面的三个人都呆在相框里,不可能鼓捣出什么香气。他有些手忙脚乱地打开门,进了屋。 屋子里很黑。 电灯的开关在里面,需要走几步。他隐隐约约看见长条桌上摆放着一些东西,借着一点夜色,显现出一点朦朦胧胧的白。 他的脚步轻飘起来。 开了灯,他顿时吓了一跳。 长条桌上多了一个很大的生日蛋糕,白色的奶油上面点缀着一些水果,还插着蜡烛。有一朵用奶油做的花缺了半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生日蛋糕一点都不吓人。 吓人的是它旁边的花圈。那花圈是用各种彩色的纸扎成的,极其鲜艳。它很小,更像是一个花环,戴在脑袋上的那种。 谁送来的花圈? 这个问题不吓人,先放在一边。 吓人的是:这是送给谁的花圈? 如果是送给那对老夫妻的,恐怖指数是25.7,只能吓人一跳。 如果是送给挂在墙上的天使的,那就说明她已经死了,恐怖指数立刻加倍,变成了51.4,能把人吓个半死。 杨丙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更加可怕的念头:如果这个花圈是送给他的呢? 那就是恐怖百分百了。 过了一阵子,他才慢慢地缓过神来,走过去,仔细看。他数了数,发现生日蛋糕上插了二十一支蜡烛。 他今年二十一岁。 今天是他的生日。 很显然,这个生日蛋糕是送给他的。可是,除了他自己,只有父亲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也许,父亲光想着喝酒,早把他生日给忘了),谁会送给他蛋糕? 尹花花? 应该不是。 杨丙没动那生日蛋糕,转身去了卧室。进门的一瞬间,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对老夫妻木木地看着生日蛋糕和花圈,不喜不悲,面不改色。 夜很静。 杨丙一直睡不着,那个小小的花圈总在他眼前飘来飘去,红的花,绿的花,黄的花,黑的花,白的花,紫的花,蓝的花,灰的花…… 都是纸的花。 他干脆开了灯,看着挂在墙上的天使。看了一阵子,他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头。她的手指和嘴角上似乎沾了什么东西。他下了床,走过去看了一眼,顿时魂飞魄散——那是一小块奶油,白色的。 杨丙的脑子里浮现出这样一幕:她挂在墙上,吹起额头上的刘海儿,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发现四下无人,就跳了下来。她飘到堂屋,用手指挖了一块奶油,觉得不好吃,撇撇嘴,又轻飘飘地钻进了相框里…… 他又看了一眼,发现她的指甲似乎长长了一些。 恐怖更深邃了。 杨丙又听到了一阵音乐声,断断续续,隐隐约约,似乎是从楼上飘下来的。那声音充满哀伤和忧郁,听了让人心情灰暗。 楼上的房间空着,没人住。 杨丙下了床,悄悄地走了出去,打开堂屋的灯,慢慢地靠近楼梯,看见楼梯上多了两行浅浅的脚印。他迟疑了半天,始终不敢上楼查看,悄悄地退回了卧室,反锁上门。再看看挂在墙上的天使,杨丙已经感觉不到亲密和温暖了,心里只剩下恐怖。 夜更深了。 杨丙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不敢睡。屋子是木质结构的,他和她只隔着一层薄薄的木板。那木板后面,一定藏着两只阴冷的眼珠子。 她要干什么? 这个问题无比深邃,没有答案。 在忐忑不安中,杨丙竟然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了,像是什么东西从高处滚过的声音,硬邦邦的,一个接着一个。 杨丙竖起耳朵听。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三十九个,四十个。 声音消失了。 杨丙忽然想起了那一大盘肉馅饺子,还有那个戴鸭舌帽男人说的那句话:“肉馅饺子好吃,难消化。” 他终于触摸到了一股阴森森的鬼气。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他赶紧跑了出去,给老乡打电话。在这里,他举目无亲,有事只能找老乡。 老乡来了,哈欠连天。 杨丙把昨天晚上的诡怪经历说了一遍。 老乡脸上的睡意慢慢地消失了,沉思了一阵子,说:“我带你去找房东问问。” 房东姓孙,长得很文气,眼睛里有一些很深沉的东西。听完杨丙的讲述,他没有说话,脸色越来越阴沉。 过了很长时间,他还是不说话。 杨丙有点沉不住气了,小声地问:“到底是怎么……” 老乡伸手制止了他。 房东突然长叹了口气,低声说:“没想到,她还没离开。” 杨丙的心一下悬了起来。 “她是谁?”老乡问。 房东往外看了一眼,说:“走,咱们到有阳光的地方去说。” 什么事还得在有阳光的地方说? 杨丙的心里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房东告诉他们,前几年他把老屋租给了一个外地女人。她五十岁左右,自称在医院上班,可一直躲在家里不出门。经常有男孩上门找她,可是,从不见他们出来。晚上,她的房间里会飘出一阵阵哀伤的音乐声,令人沮丧。 有一天,房东去收房租,发现她死了。从尸体的腐败程度上判断,她应该是死很长时间了。可是,头一天晚上还有人听见她的房间里飘出了音乐声。她没有什么遗物,最显眼的是一个巨大的冰柜,打开,里面全是冻得硬邦邦的饺子,都是肉馅的…… 杨丙一阵恶心,想吐。 “你怎么了?”房东问。 “她最后怎么样了?”杨丙问。 “警察把她弄走了。” 杨丙越想越害怕:难道她阴魂不散,又回来了?或者说,她其实一直都没走?回想起昨天晚上听到的那个奇怪声音,很像是冻饺子掉在地上的声音。 他惊诧极了。 杨丙和老乡离开了房东家,又拉着他去了那家水饺店。水饺店还没开始营业,一个男人蹲在地上生炉子。 “你们有事?”他抬头看了一眼。 杨丙说:“前几天,我在这里吃水饺……” “前些日子我家里有事,半个月没开门,今天才回来。”那个男人打断了他。 杨丙一下子惊呆了,半天才说:“那天,一个女人给我……” “从开张到现在,店里一直就我一个人。”那个男人提着炉子,进屋了。 “怎么回事?”老乡问。 杨丙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老乡也懵了,呆呆地说:“你不在原来那个厂子好好上班,偏要到这里来,摊上事儿了吧?” 杨丙一怔:“不是你发短信让我来的吗?你说这里工资高,活又不累。” 老乡也愣住了:“明明是你先给我发的短信,你说不想在那里干了,想让我帮你找份工作。” “我什么时候给你发短信了?”杨丙更傻眼了。 老乡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闭上了嘴。 杨丙也想到了,抖了一下,没敢说出口。 肯定是她搞的鬼。 过了半天,老乡喃喃地说:“早就和你说过,别总是上网去找那些老女人,你偏不听。”停了一下,他又补充了一句:“坏人都变老了。” 杨丙颤颤地说:“我以后再也不找她们了。我不想在那里住了,可是没地方去。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老乡想了想,说:“我听说尹花花对你有意思,你去找她,她肯定会帮你。” 杨丙沉默不语。 当天晚上,杨丙就住进了尹花花家。她的家很大,装修很奢华。 尹花花很热情。 厂长也很热情。 三个月之后,杨丙和尹花花结了婚。婚礼上,老乡、房东、水饺店老板和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坐在一张桌子上,他们看着杨丙,意味深长地笑着,笑容里饱含深意。 那天,杨丙喝醉了。 千里之外,一个女人静静地看着手机,神情哀伤。 二十年前,她抛下丈夫和刚出生的儿子,跟着一个男人去了远方。 二十年后,她孤身一人,无依无靠。 有一天,她在网上认识了一个男孩。 她感觉那个男孩就是她的儿子。 可是,他已经很久不上线了。 他再也不会上线了。 ...
传说在中元节,也就是俗称的七月半鬼节,前后时日出生的小孩先天阴气就是很旺盛的,有一些正值月半出生的小孩通常是带不大的。 相传这个时候出生的孩子多少都带有点灵异的体质,而有一些则先天性的就有阴阳眼。 小丽,就是在月半前一天出生的孩子,她就有天生的阴阳眼。 据说,小丽出生之前她的母亲曾经做过一个胎梦。 梦到她家隔壁已经去世很久的一个邻居跑来说,你家小孩怎么也不肯来投胎,被我打了很久才来投胎的。 于是小丽出生的时候小屁股上果然有很大一块乌青,她妈笑着说,这是被邻居阿姨打的。 小丽小时候就有点跟别在孩子不一样,她母亲老发现她经常一个人呆呆在站在树下自言自语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到医院去检查以后,医生说一切正常,可能是小孩有点自闭,建议要家长多带她出去跟别的小孩一起玩。 可是她的母亲这样尝试过很多次以后,已经完全没辙了,她根本就不愿意和别的小孩一起玩,总是孤零零的站的旁边发呆。 经一些老人的提醒,家里人带着她去找了当地一位小有名气的神婆,这神婆看了以后说这孩子阴气太重了,根本就不乐意在人间过。 家里人一听吓坏了,赶紧出钱请神婆化解化解。 于是神婆用稻草做了个小丽的替身,再贴上符咒念念有词的给化了,还给小丽喝了碗符水。但是提醒家人说,这孩子上辈子是一个很凶恶的厉鬼,今生投胎做凡人是要来还债的,老天爷为了惩罚她,就给她开了天眼,让她经常看到一些东西,所以她只要是没做什么过激的事情就任由着她去。 小丽念小学的时候,陪着她奶奶去打牌,晚上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她们家离打牌的地方有点远,路途会经过一个已经荒废很久的废屋,这屋子听说是民国时候就留下的,前面已经杂草丛生,破烂不堪。 这天晚上,天上的月亮很圆,也很明亮。 小丽陪着奶奶一起在路上走着,周围已经没有人了,突然的她就听到从前面传来一阵欢闹的嬉笑声。好像是一群年轻人在嬉闹的样子。 小丽毕竟是个孩子,儿时神叨叨的行为也没有了,她只觉得很奇怪,这会街上都已经没有人了,是谁还在那里笑得这么开心啊? 于是跟奶奶打个招呼就一蹦一跳的跑到前面去看,结果连一点灯光也没瞧见。 奶奶担心她怕出什么事,大老远的跑着跟了上来。 借着天上还很明亮的月光,她们祖孙两同时看到了这座已经早就废弃了屋子里面到处都是白影飘飘的,还很明显的传来很清晰的笑声。 小丽有点害怕的问奶奶,为什么里面会有笑声,这房子里不是已经没人住了么? 奶奶也有点吓到了,赶紧跟她说,走,别看,快回家。 可小丽还是忍不住的一直看着,结果她就看到两个穿白裙子的女孩子用飘的坐到了破窗户上,裙子的下面却是没有脚,还很夸张的大笑着,吓得小丽赶紧飞快的跑回了家。 关上门,她呼哧呼哧的喘着大气,才发现好像丢了什么东西,才想起自己奶奶还在后面呢,又赶紧打开门回去找奶奶。 走不远就听到奶奶在后面骂着:你个小屁孩,只顾自己跑,连奶奶都不要了。 从那时候起,小丽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生存的东西,在月亮下还有另一个世界。 就这样,小丽念到中学了,有一次她值ri,打扫教室的时候突然看到地上有一堆像肠子一样的东西,她拿着扫帚扫啊扫,怎么也扫不到那上面去,她伸手一摸,却又能很清晰的感觉到黏糊糊的感觉,可是一看手上又是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把她吓个半死。 她以为她此后能够区分了,因为经常见到,所以心里也没最开始那么怕了。 有一次,盛夏,白天,大太阳。 小丽跟往常一样回家,在途中,她看到前面围了很多人,不知道大家在看什么热闹,她也很好奇的想走过去看看。 过马路的时候,她看到从人群里走出来一个白白胖胖,戴着顶小黄帽的小孩,背着书包,穿了一身蓝sè的衣服,下面是双红色的鞋子。 小丽看到这个小孩五官还挺好的,就忍不住多看了眼,还在想,这谁家的孩子,长得还挺好。于是她微笑着对这小孩笑了笑。 小孩路过她身边的时候也冲她笑了笑。 小丽走到拥挤的人群里,好容易挤了进去,一看,原来是出车祸了。 轮胎地下躺着一小孩,死得挺惨的,脑浆都被压出来了。 可是她再一看,这个小孩旁边就是顶黄sè的小帽子,身上的衣服也是蓝sè的,脚上也穿着双红sè的鞋子,但是,她很确定,这个衣服并不是校服,除了帽子是学校发的,衣服是不可能这么巧合的。 她有点吓到了,她仔细的回想着,自己刚才碰到的那个孩子不就是穿着这样的衣服吗?而且好像擦肩而过的时候那小孩的书包明明是会打到自己的,结果好像直接穿过去了? 【编后】 这大概就是天生的阴阳眼和训练出来的阴阳眼的区别。天生的阴阳眼是直接从两眼里就能看到,而训练出的阴阳眼得要从眉心中间才能看到。 只是有点奇怪的是,按照这个当事人的描述,最后那个小孩为什么能在烈日当空的太阳下就这样出现了?这还是个未解的谜。 ...
道教在我国人民的宗教信仰中,一直占据要极其重要的位置。话说,在我家乡,各个村庄信仰的神各自不一。我们村山上庙里供奉的就是东岳泰山天齐仁圣大帝,乡民们信仰虔诚,大神也是有求必应,非常灵验。离我们村子不远的一个村庄信仰的是北方辰星水德真君,这位大神也很灵验,在当地人心中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有一年夏天,天气极端,常常是阴云密布,雷电冰雹。村民很担心,庄稼眼看就要收割了,可是一场冰雹下来,就颗粒无收,一年到头来白忙活,来年还要挨饿受穷。于是村里的老人带领大伙到庙里祈求神灵的庇护。 有天下午,天阴沉沉的,眼看就是一场大暴雨,可是,突然刮起了大风,不一会,密布的阴云消散了。大家都认为这是神灵显灵了,可是雨下到了领村,领村的庄稼受损了。 这天夜里,领村管理庙堂的人在梦中惊醒了,他梦见他们村庙里面的北方辰星水德真君托梦给他,说是白天他和领村的东岳泰山天齐仁圣大帝互相拨雨,都怕雨下到自己管辖的地面,损害庄稼,所以他们俩大神就施展法力较量,把雨往对方的地盘上扇去。不料东岳泰山天齐仁圣大帝占了上风,雨最终下在了北方辰星水德真君管辖的地面,而自己的袍袖因为扇雨而扇破了。北方辰星水德真君托梦给庙官让他给自己换一件新袍。 庙官醒来后当即去召集其他人,大家到庙里一看,大神的袍子的确破了。大伙吓得赶紧跪在地上磕头。 至此,人们对各自大神的信仰更加虔诚,他们的村子也都是年年太平,岁岁平安。 ...
截胡 我的食指上套着一颗木柄手榴弹的拉环,像玩小孩子的拨浪鼓一样将这手榴弹甩得溜溜转。这东西很重,给我的手指带来不小负担。我一边玩着,一边故作轻松地对对面的一伙人说:“三爷,我就知道你会来‘截胡’,所以就选择这么个地方等着你老人家。现在让你老人家回去,你肯定不答应。那你是打算跟我们一起往前走呢,还是咱们在这里拼个痛快呢?这手榴弹里装的是朱砂,只要我把它弄炸了,底下的那些‘好朋友’肯定乐意跟咱们一起乐呵乐呵!” 三爷阴沉着脸,对我和松子怒目而视,但却不敢动手,甚至还压下了手下人的枪。 我们正在一座刚开了封的古墓里对峙着,而这古墓里有传说中的天壤沉筑棺。在我们和松子刚进入盗洞的那一秒,我收到了一条短信:一个神秘人告诉我三爷带着三个人在我们后面‘截胡’,几十分钟后就到。我和松子两个人势单力薄。只好冒险在地宫里等着他们。 这地宫两侧排着上百具千尸,都是双腿叉开仰面而躺的男尸,但是它们的肚子像孕妇似的高高鼓起,里面还有东西一耸一耸地动。据说它们身体里装的是一种外形像猴子的诡异怪物,它们身材矮小,却能凭借活人血肉迅速繁殖——这东西有个极为诡异的名字,叫“父子登科”,怨气极重。我要是把手里这颗朱砂手榴弹扔到它们中间去,那简直就像是往冒了烟的油锅里泼水一样,包管一个活人都剩不下。 ”咱们两伙人在这里碰面,无非就是为了个‘钱’字。“我说道,”对于我们哥儿俩来说呢,这沉筑棺材也不是非要不可。所以咱们不妨商量商量,天壤沉筑棺归你,我们两个优先从其他冥器里挑选两件,剩下的也都归你们。咱们和气生财地吃下这个斗,怎么样?“ 三爷没有立时搭话,而是站在那里盘算着:我的条件对于他来说并不吃亏,甚至还占了点儿小便宜。毕竟我在行里也是一把好手,比他那些手下可强多了。 突然,我看见三爷的一个一身夜行衣的手下用一个极为隐蔽的动作向”父子登科“中扔了一件东西。那东西一进入”父子登科“中间,立刻激得它们一阵悸动,紧接着便从七窍中向外喷出淡淡的黑烟来。一时间地宫中全是”吱吱“的喷烟声,我们的视线一瞬间开始模糊了起来。 我二话没说,立刻拉着松子向地宫深处跑去,然后听到身后一阵枪响,脑袋也一阵眩晕,显然是吸人黑气导致的。 我跑了一阵,又拐了一个弯,然后拉着那人说道: ”好了,咱们在三分钟之内是安全的。“说话之人声音低沉,并不是松子。 我警惕地回头一看,我拉住的竟然是那个黑衣人。 ”你是谁?“我问道。事到如今,我绝对不相信这个行为诡异的人是三爷的手下。 父子登科 ”我就是卖你情报的人,“他说道, ”天壤沉筑棺并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这个斗也不是原封的。“ 他叫张清,三年前下过这个斗。 所谓天壤沉筑棺,乃是用积满怨气的血水配以极阴之地的冻土合成一个巨大的泥坨,再将这泥坨沉入千尺寒潭中,借助水的压力将其慢慢压实,最后再将这块被压得坚逾精钢的泥坨打捞上来,用人骨为锹将其掏成棺材的形状。 每一口天壤沉筑棺都需要至少搭上上千人的性命,而且这上千人必须是惨不忍睹的横死,其中包含的怨气可想而知。 如果将将死之人放人棺中,棺材里的怨气会附着在这人身上,驱使其为这上千人报仇。然而这天壤沉筑棺绝非人力可以打破,所以关人棺材之人必将陷入永恒的癜狂之中,直至千百年后棺材里的怨气慢慢散尽方能死亡。 而在张清那次下斗中,他的大哥遭到仇家暗算,被封人天壤沉筑棺中,变成了疯狂的怪物。 这次他将情报卖给我,就是打算借我和松子的力量来破坏天壤沉筑棺,让他大哥得到解脱。意外的是情报不知道为什么泄露了出去,导致三爷跑来截胡。于是他不得不加入三爷的队伍,试图与我里应外合完成自己的任务。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警惕地问道。 ”我要是想害你,不告诉你三爷跟在你们屁股后面就得了,用得着那么大费周章吗?“他轻蔑地挥了挥手。 虽然他这话也没错,但是……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见头顶上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嘎吱嘎吱“声。我抬头一看,原本用青石砖封住的甬道顶部。竟然耷拉下来两条青黑色的人腿。那人腿只有小孩拳头粗细。显然是风干的。 更可怕的是,我看见那两条腿中间竟然伸出了一颗猴子一样的脑袋! “父子登科”! 原来这地宫顶部竟然是用极为松软的泥土砌成的,里面埋人了大量的”父子登科“,一旦有活人进来,就立刻会起尸,从上至下扑杀盗墓者。 那猴子脑袋突然发出一声沙哑的叫声,紧接着便像一颗炮弹一样射了出来。我连忙闪身一躲,它的脑袋就撞到地面碎成了数块。 突然,我前方传来了一阵枪声,其中那射速很慢但极为巨大的”砰砰“声说明是松子自己改装的特制左轮。随后松子和三爷他们便在一阵青烟中冲了过来,大声对我吼遣”你怎么还在这里?快跑啊!“ 我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就竖了起来:他们是什么时候跑到我前面去的? 寄生 松子拉着我就向我的来路跑去,可是当我跑过那个转弯之后,才发现眼前竟然是一个溶洞,根本不是我所想的应该是来时路过的那个地宫。 我明白过来了:我的感官出了问题,把前面当成后面,所以才有松子和三爷他们一起跑到我和张清前面去的错觉。 可是,张清昵?我又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这个张清仿佛是一个诡异的幻影,先是和松子调换位置跟在我后面跑,然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这么一个人进来一样。 不过我没有时间找他了,因为在我头顶上又缓缓”长“出了数个”父子登科“来。我们被这些怪物包围,只能互相掩护着撤进了溶洞。 溶洞里的石柱犬牙交错,东一个西一个地摆着棺材,时不时还有冰冷的水滴在我们脖子上,本来我们就处在这紧张又诡异的气氛之下,更被激得浑身哆嗦。不过好在这种天然形成的洞穴是不可能藏有”父子登科“的,至少我们不用担心那些怪物会从头顶上扑下来。 我们在一根巨大的石柱下找一块地方放下了汞灯,三爷一伙都一脸疲惫地坐了下来,对我和松子再无防备。他们几个人个个身上带伤,而且伤的都是腰部以下。 我看着他们双腿上那些发黑的伤口,心中骇然。尤其是一个瘦小枯干的男人,他腿上的伤口竟然在一抽一抽地动,带着他整个人都痉挛起来。 ”猴子,你怎么了?“三爷叫了起来。 猴子龇牙咧嘴地说道: ”我没事,就是腿疼得厉害。“ 于是三爷拉开他捂着伤口的腿。伸头去看。 突然,那伤口里竟然猛地伸出一颗只有拳头大小的脑袋来。那脑袋的五官长得极其诡异,整张脸的三分之二竟然都是嘴!那嘴里长着无数颗尖利的牙齿,恶狠狠地向三爷咬去。 三爷猛地向后退,可是那怪物竟然伸出两只细长如竹竿的手,拼命地向三爷抓去。三爷沉着冷静地向旁边一闪,顺手抓过自己的一个手下挡在身前,那怪物就一口咬在他的喉咙上。一股鲜血猛地喷了出来,那怪物抱着三爷手下的脖子。用力吸吮着。 松子见状,一刀劈在那怪物的脖子上,将它的脑袋连同两只手一同斩落。 我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道好险。这怪物分明是”父子登科“腹中的东西,竟然在不知不觉问寄生到了活人身上。 而且那怪物的胳膊竟然与猴子的腿筋连到了一起,在它向前冲的时候,将猴子的整条腿筋都抽出来不说,甚至还扯出了一条延伸到腹部的伤口。猴子那白花花的肠子正慢慢地向外流着,他浑身抽搐,嘴里一股一股地往外吐着血沫,很快就脑袋一歪死掉了。 更可怕的是,在场的一共是四个活人,除了我之外每个人身上都有伤口,谁也不知道其他人会不会也和猴子一样被怪物寄生。 ”看起来咱们必须得分开走了。“三爷缓缓地说道,一眼都没看刚刚丧命的两名手下,还一边后退一边用枪对着我们。 我立刻反应过来,一脚将汞灯踢飞,然后一个鱼跃,滚到石柱的后面。与此同时,三爷开枪了。 土棺材 三爷的想法很”合理“:既然大家必须分开走,那就是说所有人对于他来说都没用了,与其留着我们不如直接全干掉以除后患。 干这一行的没有傻子,他一抬手大家就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包括他的手下。我们三个在黑暗中四散逃开,然后各自摸索着在溶洞中逃开了。 溶洞里曲折无比,而且说不定什么地方就会有石柱,盲目开枪不仅可能打不到人,还会暴露自己的位置。所以最明智的选择就是谁也别想着袭击谁,各走各的。在这种一片黑暗的情况下,谁能找到主墓室,就只能凭运气了。 可是我却觉得主墓室并不在溶洞这边:主墓室必然是防守森严的,所以有”父子登科“的这一边远比什么都没有的溶洞更有可能是正确的方向。除了这个理由之外,我隐隐觉得我之前会产生方位上的感觉错误,多半是那个神秘的张清搞的鬼——在阴阳之术中很难说有没有这一类稀奇古怪的法术。他应该有自己的理由,才用法术改变了我对方位的感知,让我意识到主墓室的方向才是”前面“。 于是我打定主意,慢慢向来路的方向摸去。 可是我还没走出多远,就看见自己的左前方亮起了朦胧的光。 我小心翼翼地向那边望去,发现那是三爷最后一个手下。只不过那光既不是打火机发出来的,也不是手电光,而是他身上的肉发出来的。 他身体里面有数只刚才所见的怪物,它们正在他身体里一口接一口地吃着他的肉,同时还发出朦胧的黄光,将他的周身照亮! ”刺啦“,一只细长的手撕破了他的皮,伸了出来,不停地挥舞着。我看到一股股肉眼可见的黑气从溶洞顶部飘散下来,顺着那只手撕开的伤口钻了进去。 那人肿大的舌头从嘴里吐了出来,两眼向上翻着。皮肤里的光显示着有一个怪物已经从他的脖子钻进了他的脑袋里,正一口一口地吃着他的脑浆——他已经变成了怨气人皮袋! 我有些担心松子,但是现在周围一片黑暗,我已经很难找到他了。 三爷的手下一头栽倒在地,他的身体各处都伸出了那些一米多长的细长胳膊。那些胳膊在地上不停地划拉着,将地下的土堆在他身边。片刻过后,他身边竟然成了一口土棺的雏形! 那些怪物是在制作土棺材吗?我忽然想起刚进溶洞时看到的那些棺材——他们都是盗墓贼死后变成的! 看起来,这座古墓何止像张清所说那样不是原封的,它早已吞噬了不知道多少条人命——这分明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用天壤沉筑棺来吸引盗墓贼送命,实际上的目的就是要用他们的身体来做土棺材。这种土棺材虽然不值钱,但是里面孕育出来的怪物却可以有多种用途。 我知道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待着了,必须赶紧走,而我逃离这里的唯一希望则是背包中的一小瓶盘阴水蛭血。这种血味道难闻,但却是至阴之物,抹在身上的话就能盖住自己身上的阳气,说不定能瞒过那些怪物。 就在我拿出那盘阴水蛭血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松子的一声惨叫。 献祭 毕竟是多年的合作伙伴,就算是他死了,我也不能让他沦为”父子登科“的食物。 我一边走一边将盘阴水蛭血涂在自己身上,很快就到了传出松子惨叫的地方。出乎我意料的是,松子并不是被那怪物寄生了,而是四肢被三爷用刀子钉在地上,血流如注。 三爷就站在他身边,一边用枪对准我,一边慢慢地在松子身上用刀割肉。 ”你最好别动。“他说道, ”我这么做是为了平息褚姬的怨气,否则咱们谁都出不去。“ 褚姬?我心中一震,难道这里是褚姬墓? 传说褚姬是边陲小国地夜国的王妃。她本是一名舞女,体态轻盈,甚至可在;比汉的掌中起舞,后来被进献给地夜国的国王。那国王荒淫无度,一见她便将其封为妃子。两年后,褚姬诞下一王子。 那王子出世之后便消失在黑暗中,随后袭杀数人,甚至包括地夜国的王后。死者骨肉被啃食殆尽,极为凄惨。 国王震怒,便将褚姬打入冷宫。可是就在她入住冷宫的第一天半夜,地夜国发生了一场大地震,整个皇宫陷入地下,变成了一口千尺寒潭。 十年后,那寒潭中竟然爬出无数王子一样的怪物来,一夜间便将整个地夜国的国民吃得千干净净,这个国家便就此亡国。 事情本来是到这里就彻底结束了的,可是一百多年前竟然有摸金校尉从一座古墓里盗出一卷文书。那上面不仅记载了这个不为人知的故事,甚至还说褚姬本就不是人类,而是墓中怨气所生的怪物。那些吃掉地夜国国民的东西就是她的子女,是来报复地夜国国王始乱终弃的。后来,那些怪物修建了一座巨大的墓穴,将褚姬葬人其中——那时的褚姬已经被放入用地夜国国民血肉制成的天壤沉筑棺中。 埋葬褚姬的那一口棺材是世界上第一口天壤沉筑棺,也是被传得最神乎其神的一口。可与之对应的就是她的墓穴也更为诡异凶险。但我还是不明白,三爷为什么要用松子献祭。 ”褚姬最恨的就是男人,在她眼中世间的所有男人都该死。但如果有人在她面前杀了一个男人,而且是用无比残忍的方式杀掉,那么她就会变得欣喜起来,至少会让他活着出去。“三爷解释道,”咱俩想要出去,就必须杀掉他,反正你和他也只是合作关系。“ 我突然觉得这老东西不是第一次进入这座古墓当中,否则不可能对这些细节知道得如此清楚,便问了一句: ”三爷,你认识张清吗?“ 三爷愣了一下: ”他是我的手下,只不过在一开始就被‘父子登科’吃掉了。“ 难道我见到的那个张清是鬼?现在我纠结他的身份也没用了,他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松子此时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因为三爷割断了他的数处主动脉,体内的鲜血飞快地流到了地上。那些鲜血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引一样,竟然”汩汩“地逆着地势向地宫里流去。 ”成了,“三爷欣喜地叫道, ”这是褚姬在给咱们引路!“ 父子 我们两个跟着血流向地宫走去,很快便来到了之前我和松子埋伏的地方。那里的”父子登科“根本没有起尸,只是张着嘴瞪着眼睛望着我俩。 我发现三爷有些不自然地看向路旁的某个地方,可当我看过去的时候,发现那边分明什么都没有。是了,他肯定是以为那是张清惨死的地方。 墓穴里到处都埋伏着”父子登科“,我能从每一个黑暗的角落里看到它们那闪着微弱白光的眼睛。它们都没有起尸,看起来它们是受到了褚姬的控制,故意放我们过去。最后我们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很快,我们便来到了主墓室里。 主墓室大概有方圆百米大小,里面摆着无数陪葬的冥器。只不过因为年头太久远,除了金器之外的东西不是腐朽不堪就是锈迹斑斑了。 至于墓室中央的那口棺材,则是闪着银白色的幽光,时不时地还能看到一抹血色。 三爷颤抖起来,最后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不要急,我马上就把你救出来。“三爷颤声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连滚带爬地扑倒在天壤沉筑棺上。 可怕的事情发生了:那看似浑然一体的棺材上竟然”嗖“地射出无数条肉丝来,它们像针一样密密麻麻地刺入三爷的身体,拼命地吮吸着。 三爷如同是离了海水的水母一样,飞快地皱缩下去。 我惊得目瞪口呆,不由地向后退了一步,结果撞在了一个人身上——是张清。 ”你到底是人是鬼?“我惊恐地问道。 ”是鬼。十年前我便来过这座墓穴,跟着三爷一起。我们斩杀了无数‘父子登科’,最后来到这口夭壤沉筑棺前,然后褚姬就起尸了。“它这样说着,猛地撕开了自己的上衣。 它的胸膛处没有血肉,里面放着一颗人头。 那人头原本是极为秀美的女人脸,在见了光之后,竟然将自己的嘴张得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一张血盆巨口! ”他为了自己活命把我‘送’给了褚姬,让我忍受万尸噬体之苦,他今天就是来偿命的——是不是,爸爸!“ ”张清“的最后一句话是对着三爷吼出来的。 三爷拼命地扭过头来,面容扭曲地叫道:”你猜错了!我一直就认为儿子没了可以再生,所以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但是你却每天都在梦里折磨我,所以我今天是来彻底解决你的!我要是不这么演戏,你怎么可能出现在我面前?!“ 说罢,他竟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炸药包一样的东西来,狞笑着拉开了引信。我大惊失色,不顾一切地冲出了主墓室。 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地动山摇之后,我口鼻里满是朱砂的味道。看起来三爷做得比我更彻底,竞然自己做了一个朱砂炸弹。这种至阳之物一旦爆炸,只怕无论是褚姬还是”张清“,都会被烧得灰飞烟灭。 我看了一眼主墓室,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父子二人竟然骨肉相残,变成鬼都没逃出魂飞魄散的下场。 突然,我看见甬道里飘出一片黑气来——那是失去了褚姬控制的”父子登科“!我苦笑了一下,握紧了手中的朱砂手榴弹。 ...
“什么?前辈,我没听错吧,你竟然喜欢上一个凡人?” 年轻的天使在和一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天使对话;那个大天使皱着眉,抓了抓头发,痛苦的说道:“你懂什么,这或许是命中注定的吧,我没办法帮她实现爱情,因为我已经爱上她了。” 小天使仍然不可思议的问:“你疯啦前辈,我们是不可能拥有爱情的,我们不是人,我们是天使。” “那又怎样,我这就去找爱神帮忙,他一定有办法的。”说着,大天使便真的去找了爱神。 “你确定?一见钟情的可算不上爱情,你这样执着可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我不怕。”大天使坚定地说,“就算是永世轮回,我也要去寻找凡人的爱情。” 爱神叹了口气道:“我可以把你变成人类,但即便你得不到爱情,也已经不再是天使了,所以你只有这一盏灯的时间,灯内的蜡烛灭了,你会变成一只青蛙。” 大天使沉默片刻,然后点点头道:“我愿意!” 爱神又问了一遍:“蜡烛只能燃烧十二个小时哦,你确定?” 大天使拜倒在地说道:“我确定。”起身时,眼前的场景全都变了。 在一条宽广的大马路上,那个女孩走了过来,与他擦肩而过,他问着女孩的发现,一时沉醉下去。突然,身后响起了刹车声,他转过身,见一辆卡车向女孩驶来,他急忙大步上前,一把将女孩拉了回来,揽在怀中。 女孩愣了一会,离开站直了身子,脸红说道:“谢谢!” 他也有些不好意思道:“没关系,我叫阿卓,您是——” 女孩马上礼貌的伸出手道:“安雅!” “安雅,真是个好名字!” 望着安雅离开的背影,大天使——阿卓默念着对方的名字,这时候,小天使突然出现,与阿卓并肩站着,摸着下巴,摇头道:“没不怎么样啊,前辈,你说的那个女孩就是她么?” “呀!”阿卓吓了一跳,叫道:“你这小子,什么时候来的。” “嘿嘿!”小天使举了举手里的灯道:“前辈,你忘了这个,再说,如果我不来,你刚刚哪有这么好的机会英雄救美啊。” 阿卓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小子搞的鬼,谢啦!” 小天使故意挺直了身子道:“不客气,前辈不要担心,我一定会暗中帮你的。” 阿卓一把抱住小天使道:“好兄弟!” “这时我们公司新来的员工,阿卓——” 安雅闻声抬起头,见阿卓正对着自己微笑,她也笑着向他点点头。 “是你呀,你也来我们公司上班啊?” 阿卓正巧被安排在安雅对面的位子,刚一坐下,两人便攀谈了起来。 “那天的事还真是要谢谢你的。” “没事,刚来公司,正愁没有认识的人,幸好遇到你,不如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安雅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 两人聊得很开心,但安雅却总是时不时的看着手表,阿卓皱着眉头问:“怎么?有急事吗?” 安雅尴尬的点点头。 “十二个小时,那根蜡烛只能燃烧十二个小时,时间不多了,前辈,你一定要抓紧时间啊!” 小天使不知什么时候又提着灯站在自己面前,手里竟多了一捧鲜花,向他使个眼色道:“前辈,速战速决,确定关系吧。” 阿卓咬了咬牙,接过那捧鲜花,对安雅说道:“安雅,从白天救你的那次,我就喜欢上你了,虽然时间太快,但我还是希望你——” 阿卓话还没说完,安雅已经站了起来,打断了他的讲话:“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改天在一起吃饭好了。” 阿卓还没来得就阻拦,对方就已经走出餐厅了,留下尴尬的阿卓,和一脸懵逼的小天使。 “这时什么情况,眼看要成功了,结果连话都不然说了?”小天使生气道:“前辈,时间不多了,跟上去。” “经理,我们可以见一面吗?对就是现在,香橼酒店,我又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安雅焦急的打着电话,手里竟也捧着一束鲜花。 “什么情况?她也要去表白,还是向经理表白?女生主动向男生表白,这也可以?”小天使满脑子问号。 眼睁睁看着安雅上了车,阿卓还是傻傻的站在原地,小天使狠狠锤了他一下,叫道:“前辈,什么时间啦,你看,等都要灭了。” 阿卓这才反应过来,慌张道:“怎么办?怎么办?” 小天使咬咬牙,“时间不多了,为了前辈的幸福,只好我出手了,前辈知道那个经理住哪里吗?” “知道啊!”阿卓说道,还是不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 “你去香橼酒店找安雅,向她表白,剩下的我自会处理。”小天使道,眼里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 “安雅,安雅你在哪儿?”阿卓站在酒店大厅里,一边打电话,一边用目光搜寻着。 “阿卓,阿卓,我在医院……” 等阿卓再次赶到医院的时候,得知经理因为车祸,死在了赴约的路上。小天使站在病房门外等着阿卓,病房里,安雅静静守护着经理。 “你怎么他妈的这样做,谁允许你这样做的?” 阿卓死命的掐着小天使的脖子,小天使一边推着他,一边说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你要是真的变成了青蛙,还怎么寻找爱情。” “我宁愿变成青蛙,也不愿意看到安雅受这样的痛苦!” 小天使道:“事已至此了,你难道想放弃?那男人已经死了,接下来是你来给她幸福了。” 阿卓放开手,在病房门前犹豫着,小天使推了他一把,道:“快去!” 听到门响,安雅没有回头,认识低着头,默默地哭泣。 “安雅,节哀顺变吧,这样的事情发生,是谁也无法预料的,希望你能……” 阿卓正说着,脑海里还在想着如何措辞,眼前的一幕突然惊呆了他——安雅突然变成了一只青蛙——阿卓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小天使也被惊住了,他冲了进来,见阿卓也已经变成了一只青蛙。 …… “你确定?一见钟情的可算不上爱情,你这样执着可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我不怕。”一个穿白色纱裙的女天使坚定地说,“就算是永世轮回,我也要去寻找凡人的爱情。” 爱神叹了口气道:“我可以把你变成人类,但即便你得不到爱情,也已经不再是天使了,所以你只有这一盏灯的时间,灯内的蜡烛灭了,你会变成一只青蛙。” 女天使目光越发坚定,然后点点头道:“我愿意!” …… “哎,当你不惜一切代价去爱一个人的时候,却不知道,有另外一个人以同样的方式爱着你。”小天使看着水塘里的两只青蛙叹道:“同为天使不能相识,同为人类没能相知,但愿同为青蛙你们能够相爱吧!”(完) ...
这是一间名为“余音”的咖啡馆,至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我至今也不知道,不过我也从未想过要知道,我只关心餐厅里那个叫做安雅的女孩。 从见到她第一天起,我就对她一点钟情了,之后的几天我每天晚上都会来这间咖啡馆,就那样静静的坐着,直到安雅下班。能和安雅偶尔的聊上两句,这一天的生活都会感到愉快,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喜欢她,但我一直都没有跟她表白,而且以为以后都不会,直到有一天,我遇见了他--天使。 今天是遇见安雅的第109天,也是我的暗恋开始的第109天,这天我像往常一样来到这间咖啡馆,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遇见安雅。我心里开始有些慌张,还是像往常一样点了一杯咖啡,坐在往常专门的座位,像往常一样想着那个女孩,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见到那个女孩。 这时候一个穿白色西装的男人坐在我的面前,我听到了风铃的声音,很奇怪,这家咖啡馆没有风铃。我抬起头,见到那个男人,他微笑的看着我,我有些不自然,小心翼翼的问:“先生,我们人的吗?” 那人摇摇头说道:“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你天天坐在这个位置上且只点一种咖啡,一坐就到下班,你家里是不是没有空调啊?” “欸,你是不是有病,干嘛没事总观察我?” “你应该去问一下,那个叫安雅的女孩今天怎么没上班。” 我愣住了,本能的叫住身边经过的服务生:“小姐你好,请问你们这是不是有个叫安雅的女孩,请问她今天怎么没上班?” “她辞职了,昨天就是最后一天上班。” “怎么样,是不是很失望?” 服务生走后,对面的那个男人摆出一副同情的眼神对我说:“你难道不惋惜么,难道不想然时光倒流回到过去向她表白么?” 我不置可否,问:“你想怎样?” 男人神秘一笑道:“不妨告诉你,我是天使……” “噗”我满口的咖啡笑喷了出来,刚好喷到对方脸上。 男人抹了把脸道:“我知道你不信,我就先把时光倒回至昨天,让你见识见识。” 说着,那个天使打了个响指,周围的场景立刻变了,安雅正在微笑的看着自己。 “先生,这是您的咖啡。” 说完,安雅转身离开,对面的天使推了推已经傻掉的我,得意的说:“诺,这回相信了吧,还不快去表白,今天可是人家最后一天上班咯。” 今天是遇到安雅的第108天,也是她在这里工作的最后一天,我要做一件一直想做却没做的事。 “我先走了。” 安雅向同事告别,然后朝门外走去,我拿起背包追了出去,路灯下的城市泛着红晕。我出来时,安雅已经走上了人行道,要不要过去,我还在犹豫-- “嘀嘀”突然从巷子里冲出一辆摩托车,出其不意的冲向安雅。 “小心!” 我痛苦的跪在地上,对面马路边迅速围满了人,风铃声再次响起。 “没关系,生死有命,节哀顺变吧!” 抬起头,天使站在那儿,依旧是一副微笑的面孔。 “你不是天使吗?不是能把时光倒流吗?快,快把时间倒回去啊!” 天使反倒犹豫道:“话虽如此,不过这次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 “代价就是要用你三年的生命来交换。” “不就是三年吗,我这么年轻,三年没问题的。” “你确定?” 我点点头道:“我确定!” “先生,这是您的咖啡。” 说完,安雅转身离开,天使碰了下还未缓过神来的我,说:“还等什么,抓紧时机啊。” “我先走了。” 安雅向同事告别,然后朝门外走去,我追了出去,路灯下的城市泛着红晕。我出来时,安雅已经走上了人行道。 “安雅!” 安雅转过身,看到我,走了过来,微笑着说:“先生,您是在叫我吗?” 我点点头,紧张的手心全是汗。 “嘀嘀”那辆摩托车疾驰而过,没有人出危险。 我终于鼓足勇气道:“我--我喜欢你好久了,能互相留个联系方式吗?” 安雅脸一红,笑了,柔声道:“好啊!”说着,拿起我的手,用圆珠笔在掌心写下一串数字,掌心痒痒的,想笑,却忍住了,但心里已经笑开了花。 “明天有空吗?” 安雅竟主动问我?怎么会没空,我忙说:“有啊,你明天有空吗?” 安雅笑了,“今天是我最后一天上班,明天下午九点钟在这里,我请你喝咖啡呀。” 我抓抓后脑勺道:“不用,还是我请你吧!” “那……一言为定,再见!” “再见!” 看着安雅背影,直到看不见人影,意想不到的顺利。风铃声再次响起,天使站在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说道:“喂,看什么呢,该走啦!” 我刚走在路中间,天使在身后问了句:“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你为什么不送她回家呢?” 我想了想,转身说:“我也忘了!” 说完继续往前走,还未到对面,身后又听到喊声:“先生,你的背包忘记拿了!” 第二天,安雅站在咖啡馆门口,现在已经九点十五分了,那个男人还没有来。 “安雅!”以前的同事从咖啡馆里走出来问:“你不进来在这里等什么?” “我在等个人。” “是昨天跟你在门口讲话的吗?” “是啊!” “天呐,你难道还不知道?他昨天出车祸死了,就在马路对面,被一辆闯红灯的摩托车撞死了。” “什么?”安雅傻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那人把她拉进咖啡馆,在那个男人常坐的位子坐下。 “你等下,他昨天有个背包落在这里了,你帮他拿回去吧。” 对方去拿背包了,安雅傻傻的呆在那儿,身边突然响起风铃声。她抬起头,看到天使就坐在自己对面。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用三年的生命换来的时光就是几句道别吗?” 天使尴尬的抓抓头道:“没办法,我本是出于好心,但你们都是短命鸳鸯,你本来寿命就已经用完了,为了帮你,我用他的寿命来倒回时光跟你见面,但谁知道,他也只有三年的寿命,不过倒是拖延了时间,救了你。” “我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啊!” 安雅抓着天使的衣领拼命摇着,几乎要把对方掐死。 “安雅你怎么啦?”以前同事满脸吃惊的望着安雅,不知道她在对着空气做什么,然后小心翼翼的把背包递给安雅,临走说了句:“安雅,节哀顺变啊。” 安雅打开了背包,里面全是纸片,仔细看,原来是咖啡馆里的单据小票,背面工工整整写着清秀的字迹。 第一天,咖啡馆里遇见那个如丁香般的女子,我见到她胸卡上写着“安雅”两个字。 第二天,她对我笑了,笑得那样甜,甜到咖啡可以不加糖。 第三天,昨天梦里梦到了她,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衬衣,粉红色的短裙,像邻家的小女生。 …… 第一百天,她好像有什么心事,一直皱着眉头,我故意多点了写东西,为的是能多听几句她的声音。 第一百零一天…… 天使瞧着已经泣不成声的安雅,小心翼翼的问:“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你为什么不问他名字呢?”(完) ...
楔子 秋日的暖阳已连晴了三天,但赵太太的心情却无比郁结。她一直惦记着要趁这几天的好天气,把洗好的棉被拿到天台晾晒一下。可天台的钥匙却在这幢电梯大厦的管理员钱伯伯手里,钱伯伯三天前住院了,是中风,好歹抢救回来了,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谁也不知道钱伯伯究竟把钥匙藏在了什么地方。 好在顶替钱伯伯担任大厦管理员的小伙子,向物业公司申请之后,终于获得批准,用尖嘴钳与榔头强行撬开了天台铁门上挂着的铜锁。 为了抢夺天台上晾晒棉被的最佳位置,门一撬开,赵太太就抱着棉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天台。可就在她冲进天台的一刹那,顿时发出了一声尖叫,然后晕倒在门边。 随后进来的年轻管理员,看到倚在天台女儿墙边的那具面目全非血淋淋的尸体后,也禁不住惨叫了一声。 那具尸体埋在一堆空纸箱中,只有头颅和两只手露在外面。它的脸皮被剥了下来,黑白相间的眼球挂在殷红的肌理组织上,嘴张开着,似一个深邃暗黑的洞。它的双手高举,但十根手指的最前端却都被人用利刃斩断了。 但奇怪的是,尽管这几天的天气一直很好,但天台上却没有半点异味,也没有盘旋而至发出难听嗡嗡声的苍蝇。看得出,这具尸体在这里已经躺了很长一段时间,变成了干尸。 孙小姐的秘密 空荡荡的电梯大厦业主活动室中,四个人围坐在一台自动麻将机旁,一男三女,心不在焉地打着麻将。自从那天在天台上发现了一具死状惨烈的尸体后,警察立刻赶到现场,并移走了尸体。可奇怪的是,从此之后,警察却再也没到大厦来调查过这起案件。 玩麻将的四个人,很快就把话题引到了这件事上。 坐东面的赵太太打出一张三筒后,故作神秘地说:“自从我在二十年前离婚后,儿子就和我一起生活。现在儿子在艺术学院读书,他交了个女朋友,是警察。我的警察准儿媳告诉我,天台上的尸体之所以会被剥掉脸皮,还被斩断手指,就是凶手不想让别人认出死的人是谁——要知道,相貌与指纹正是一个人的特征呀!” 大家都知道,赵太太是个写侦探犯罪小说的作家,文笔甚是犀利,对侦破方面的技巧也略有涉猎。她一直对自己在天台见到尸体后晕倒一事耿耿于怀,所以千方百计想要改变一下自己在邻居们心目中的印象。 坐南面的钱阿姨却有些不以为然,她碰了赵太太打出的三筒,迟疑片刻,扔出一张四万,说:“我家先生是在大厦值班室中风的,但他是个忠于职守的人,即使发病,也一直让大厦的监控设备正常运转着。”她就是大厦前任管理员钱伯伯的妻子,现在钱伯伯出院了,就在家里躺着吸氧——反正现在钱伯伯已经瘫痪了,还丧失了语言能力,在医院里也只是浪费钱财,还不如送回家来等死。 古语有言,世上唯有麻将能解千般愁。所以即使丈夫瘫痪卧床,钱阿姨也来到活动室中玩麻将。 照钱阿姨的话来说,大厦的监控设备一直都开着,虽然警方停止了调查,但她和新来的年轻管理员却一起看过一遍录影带。不过因为经费有限,大厦只在入口处安装了一台摄像头,其他地方则毫无防范。 钱阿姨说,钱伯伯每天都会去天台做清洁,也就是说,既然他没报过警,那么尸体应该是在钱伯伯中风之后才出现在天台上。而大厦入口处的摄像头却记录,这三天根本没有任何陌生人曾经进入过这幢电梯大厦。 坐西面的孙小姐摸了一张牌,看到是张没用的九条,顺手打了出来,说道:“我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看侦探犯罪小说,赵太太写的书我也看过。”孙小姐是一个台湾老男人养的金丝雀,肤白貌美,身材火辣,平日里不用上班,有的是空闲时间,看过的侦探犯罪小说自然不会少。 赵太太的秘密 赵太太报了警,警察很快就赶到了现场。 警察查验了李太太的尸体,又听了三个女人的证词,立刻发出了通缉李先生的命令。 当天夜里,警方就找到了李先生。不过,他们找到的,是李先生的尸体。 李先生是自杀的,他从一座悬崖跳了下去。在他的身上,找到了一份遗书,还有五千块钱。 李先生在遗书里坦承,是他杀死了自己的老婆。 因为股市遭遇熊市,他的资产缩水大半,几近破产。就因为这事,李太太与他闹起了离婚。争吵总伴随着拉旧账与恶语相加。怒气攻心的李先生平抑不了心中的愤懑,一气之下将太太击晕,并捆绑在红木椅子上,用菜刀割断了她的咽喉。面对妻子的尸体,李先生骤然冷静了下来。 李先生记得自己以前曾看过赵太太所写的一本侦探犯罪小说,于是采用了与书中凶手所用的相同的尸体处理方式——他启动房中的暖风空调,并打开了换气扇。他准备等待老婆的尸体变作一具骨架后,再回到家中,装作无辜地发现尸体。 提到自己选择自杀的原因,李先生只是说,当他处理好一切,准备离开这座城市时,才发现天下之大,却并无他的藏身之处。他很后悔杀死了妻子,但世上没有后悔药,他更害怕以后每天在噩梦中见到找自己索命的妻子。于是,他决定以死谢罪。 李先生在遗书里并未提到那五千块钱的来历,或许他觉得这种小事根本不值一提,这倒让钱阿姨与赵太太松了一小口气。 警方很快就结案了。 在结案的时候,孙小姐忽然向警察提问:“为什么你们不再调查天台上的那具尸体了?” 听到这句话,警察不由得笑了:“什么?天台上的尸体?我们警方为什么要调查天台上一具由石膏制成的尸体模样的雕塑?” 在业主活动室里,警察不无郁闷地告诉孙小姐,天台上那具尸体,只是个石膏制成的雕塑而已。尸体上的鲜血、尸斑,都是用颜料涂在石膏上的。难怪发现尸体时,天台上没有嗅到一丝血腥的气味。 警方认为这只是某人的恶作剧罢了。调查了大厦住户的相关资料后,警方发现赵太太的儿子在艺术学院里攻读雕塑专业,于是怀疑这具石膏尸体雕塑是赵太太儿子的“杰作”。或许他把天台当作了一个艺术创作的基地吧,也说不定钱伯伯也知道这事,只可惜现在钱伯伯瘫痪失语了,无法求证。 警方也本想找赵太太的儿子了解一下情况,但赵太太的儿子却外出采风,谁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警方也只好结束调查,不再过问此事。 听完警方的介绍,孙小姐诧异地看着赵太太,问:“你不是说,你的警察准儿媳告诉了你许多关于这起案件的内幕消息吗?” “呃……”赵太太有些尴尬地答道,“我儿子根本就没有啥女朋友,我只是想在你们面前多点谈资,所以才虚构了这么一个警察准儿媳……” “真无聊!”孙小姐愠怒地叫了起来,然后忿忿地冲出了业主活动室。 不过,孙小姐没有注意到,当她发怒时,钱阿姨却向赵太太发出了会心的一笑。 赵太太与钱阿姨向来交好,过从甚密。 当钱伯伯中风入院之后,钱阿姨便不得不为昂贵的医疗费而发愁,找到赵太太诉苦。 赵太太离婚后与儿子相依为命,虽然出版了不少侦探犯罪小说,但依然手头拮据,无法援助钱阿姨。正好赵太太记起,钱阿姨曾经提过在大厦的监控录像里,看到有陌生男人与孙小姐一同相拥着回到大厦中过夜,料想这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就是孙小姐瞒着台湾老男人周先生,在外面找的情人。于是赵太太便心想,能不能从孙小姐与那个年轻男人手中诈一笔钱出来,为钱伯伯治病。 反正孙小姐的钱来得容易,来得也不干净,诈出来给钱伯伯治病,也算得上是劫富济贫了。 有了一个替天行道的动机,赵太太便开始着手构思一部天衣无缝的侦探犯罪小说。她先让在艺术学院里研修雕塑的儿子回到家中,制作一具逼真的剥去脸皮、斩断手指的石膏尸体,然后找钱阿姨要来天台钥匙,把石膏尸体扔在了天台女儿墙边。然后当新来的管理员撬开天台铁门发现石膏尸体后,赵太太立刻打电话报警。 赵太太在与钱阿姨、孙小姐、李先生的牌局中,借莫须有的准儿媳之口,暗示孙小姐、李先生,尸体的身份成疑。幸好李先生足够聪明,主动猜测孙小姐有杀人嫌疑。不过,就算李先生不说,赵太太也会主动质疑孙小姐。 钱阿姨按照赵太太的吩咐,待孙小姐离去后,拿出备用钥匙,让李先生陪着一起去孙小姐家一探究竟。当然,赵太太早就准备好了DV机,一进孙小姐家,就拍下了只穿着浴袍的那个小白脸。 小白脸果然吓坏了,提出愿意拿钱消灾。可惜赵太太没料到李先生节外生枝,竟拿走了其中一半的钱。好在孙小姐也看过不少侦探犯罪小说,猜测李先生也有可能是杀人凶手,意外地在李先生家里找到了李太太的尸体。 这是赵太太没有想到的事,这也说明了,生活中的悬疑,远远比小说中虚构的悬疑来得更加精彩,更加匪夷所思。 尾声 一周后,钱阿姨如愿从那个小白脸那里拿到了剩下的五万块钱。而更好的是,那天钱伯伯居然能开口说话了。事后,赵太太分析,这也许是钱伯伯临死之前的回光返照吧。 钱伯伯张开嘴,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快去大厦值班室!快去!有个密封好的档案袋!” 钱阿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赶紧打了个电话给赵太太,让赵太太陪着她去一趟值班室。 进了值班室,那个新来的年轻大厦管理员就拿出一个密封好的档案袋,交给钱阿姨,说:“这是我今天整理值班室时发现的,我想应该是钱伯伯留给您的。” 档案袋上写着“钱阿姨亲启”五个字,正是钱伯伯的亲笔字迹。 赵太太猜测道:“我猜,这是钱伯伯的遗嘱。” 她没猜错,这果然是钱伯伯的遗嘱。不过,看了这份遗嘱,钱阿姨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狠狠咬着自己的牙根。 在遗嘱里,钱伯伯说,他年轻时犯过错,在婚姻中出了一次轨。在那次出轨中,他留下了一个女儿,那个女儿现在已经三十岁了。不过,女儿的智商有点问题,是智障,现在住在精神病院中。钱伯伯说,如果自己去世了,希望钱阿姨能善待这个女儿,并每个月给精神病院寄一笔钱过去。如果不及时寄钱,只怕女儿会被赶出精神病院,流落街头,最后不知所终。 看完之后,赵太太问钱阿姨:“你会给精神病院寄钱吗?” 钱阿姨狠狠地摇头:“不,绝不!我就要让这个野种流落街头,最后不知所终!” 这时,赵太太有些后悔自己曾帮了钱阿姨。她又问:“那你现在还送钱伯伯去医院吗?” 钱阿姨又摇了摇头,答道:“不,绝不!我就要让这个曾经背叛过我的男人死在家里,越快越好!” 现在,赵太太彻底后悔了。鬼故事: 钱阿姨将自己从小白脸那里诈来的六万块钱,分了三万给赵太太——既然决定不再救自己的丈夫,那也不能再占赵太太的便宜。 赵太太拿到钱后,立刻把这三万块钱汇到了精神病院,当作钱伯伯那位私生女的长期治疗费用。 回到电梯大厦,赵太太听到孙小姐住的那层楼传来争吵的声音。出了电梯,她看到孙小姐门前站着一个大发雷霆的老男人,正是那位来自台湾的周先生。 从周先生的话语中,赵太太明白了,是周先生提前来到大陆,却在孙小姐家中堵到了那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周先生要结束与孙小姐的关系,还要找人教训那个小白脸。现在,小白脸已经吓得跑路,再也不知所终了。 电梯到了钱阿姨与钱伯伯所住的那层楼,赵太太听到了哭声。出了电梯,她看到钱阿姨正在哭泣。从钱阿姨的话中,赵太太得知就在几分钟前,钱伯伯因为心力衰竭去世了。钱阿姨哭着说:“我现在才发现,即使他以前背叛过我,但我还是爱着他的呀!”她拿出那剩下的三万块钱,对赵太太说,“你帮我把这三万块钱汇给精神病院吧,我不能让他死不瞑目!” 回到家中,赵太太打开电脑,她想把这几天所发生的一切,写成一封邮件,寄给自己的前夫。 赵太太与前夫已经离婚很多年了,虽然当年是前夫抛弃了她和儿子,但随着时光的推移,赵太太早就原谅了前夫,认为他们还能做朋友,所以时常保持着联络。不过,这一切她都是瞒着儿子的,因为她知道,儿子一直无法在心中原谅父亲当年的背叛。 没想到刚打开邮箱,赵太太就发现有封未读邮件,打开后,竟发现是自己的儿子寄来的。 儿子在邮件里说:“妈妈,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能将那具石膏尸体做得如此逼真吗?有兴趣的话,你可以去我的工作室看一看。” 赵太太知道,儿子在郊区租了一间有围墙的平房,当作自己制作雕塑的工作室。那具逼真的石膏尸体,也是他在工作室里完成的。 赵太太拎着包,乘坐公交车,转了几次车,终于来到了儿子在郊区租的那间工作室。打开工作室的大门后,她立刻嗅到了一丝奇怪的气味。是血腥味。 工作室里的空气里充斥着浓重的血腥气味,一具男人的尸体被五花大绑着,吊在半空。尸体的脸皮被剥掉了,十根手指的前端也被利刃斩断了。尽管如此,赵太太依然从这具尸体熟悉的体型看出,这就是她的前夫。 赵太太嘤咛一声,晕倒在了工作室的大门旁,就像那天她晕倒在天台上一模一样。 不过,那次她是假装晕倒,而这次是真的晕倒了。 躺在冰冷地板上的赵太太,是被一阵铃声惊醒的,那是她的手机在鸣叫。 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儿子打来的。她手指颤抖着,接通了电话,话筒的另一端传来了一个陌生男人低沉严肃的声音。 “你是赵太太吗?我是警察,我们刚发现了你儿子的尸体,他是自杀的,有遗书。” 警察顿了顿,又说:“你儿子在遗书里说,他杀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杀人时,他并不后悔,但现在却后悔了。他本想离开这座城市,但发现天下之大,却并无他的藏身之处。他很后悔杀死了父亲,但世上没有后悔药,他很恐惧,他害怕每天午夜梦回的时候,看到被剥掉脸皮的父亲找他索命。于是,他最终决定以死谢罪……” ...
周韬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工作又在试用期,所以他的经济很紧张,只能租住在一座旧楼顶层的一户小面积公寓里。 这个小公寓没空调,这时又正值盛夏,白天天气闷热像焖锅,入夜后,还是热得一丝风都没有,周韬躺在席上,拼命想睡着,可是尽管疲倦得很,还是感觉浑身燥热睡不着。 特别是棚顶每晚都会传来的高跟鞋的哒哒声,这种声音在黑夜中最是慎人,周韬不知道咒骂了多少次,这女人,简直是神经病,大半夜不睡觉在天台上溜达什么? 周韬才搬进来的时候,听到这不断的哒哒声,还以为那个女人想不开要跳楼,他快速跑上去,可是天台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他狐疑地下了楼,哒哒声那晚没有再响起。 可是第二天夜里,周韬才一上床哒哒声又响了起来,周韬自床上直坐了起来,瞪着天花板,咕咕哝哝,骂了半天。 自那天后,楼上的哒哒声的脚步声,几乎没有断过。这种旧楼的建筑本就十分残旧,天台上每响起一下脚步声,就像是锤子敲在周韬的头上一样,周韬也几次上天台上找,不管他的速度多快,都没在天台上堵到过人,弄得周韬神经衰弱。 而几天周韬加班,本来就疲倦透顶,极想睡眠,可是只要他一趟下,天台上就又“哒哒哒”地响起了脚步声,周韬实在无法忍受了,他自床上坐了起来,怒气冲天,刚要冲上去找,天台上的脚步声突然停止了。 周韬瞪看天花板一刻钟左右,天台上一点声响也没有,他打了一个呵欠,刚躺下,又是“哒哒”地几脚步声响起,周韬再也受不了了,他陡地跳了起来,拖着拖鞋,打开了门,疾行上了天台,这晚的夜色真黑,一点月光都没有。 隐约周韬看见一个黑影在天台上慢慢走着。 周韬厉声道:“谁?谁在哪里?” 那黑影被周韬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喝问,弄得陡地一呆,站住了。 “喂!问你哪!你是谁,让不让人睡觉了,天天晚上在天台上走来走去?”周韬恶狠狠地道。 那黑影“哦”了一声,慢慢回过头,周韬看不清她的脸,他忍不住向前走一步,微弱的灯光下,他看见一张泪流满面的脸,是一个女孩,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孩,她的泪一滴滴落下,同时浇灭了周韬心中的怒火,他放柔了声音问:“你是谁?为什么晚上在这里走来走去?” “对不起……对不起!”女孩惊慌地说道,脸上的泪更多了。 “夜深了回家吧!”周韬不忍在责怪她,他转身想走。 “大哥!等等。”女孩的声音带着哀求。 “什么事?”周韬皱着眉,但他还是转过了身子。 “大哥!我害怕!”女孩哭着跨前一步,小心地抓住了他的衣袖。 “怕什么?”周韬疑惑地看着女孩,他明白女孩一定是遇见了什么事,不然,不会大半夜的在这里哭。也许是听见他安慰的口气,女孩不哭了,她拉着周韬的衣袖说:“大哥你来,我带你看一样东西。” 女孩拉着她向前走去,走了没多远,女孩突然拉开了自己的衣服,她的乳房一下子跳到了周韬面前,周韬被这突然出现的情景吓坏了,他慌忙后退,指着她的衣服狂喊:“有病吧!穿好。” “大哥我不美吗?为什么你不要我?”女孩没有拉上衣服而是慢慢走过来,抱住了他的腰。 “请自重。”周韬虽然心跳加速,但是他还是推开了女孩,女孩一愣,随后她凄惨地笑了笑,一转身向天台外冲了过去,纵身一跳,千钧一发之际周韬扑过去抓住了她的手,身体半挂在天台外。 “撒开我,自己也能活。”女孩仰起头,冲着他微笑。 “不!我不能看着你死,你加把劲我拉你上来。”周韬用力把她向上拽,可是不管怎努力都不能把她向上挪动分毫。 “这样下去你也会死的,放手吧!反正我们素不相识,你就当从没见过我,也没救过我。”女孩绝望地喊道。 “不行!虽然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可是我不能就这样放手。”周韬很固执,面对一条人命他不能不固执。 “放手吧!”女孩哭了。 “不……”周韬已经没力气了,可是他的‘不’说得还是那么坚定。 “那么你赢了。”女孩突然松开了他的手,快速落下去,他的手在空气中抓了又抓,撕心裂肺地喊着“不”一不留神整个人向下摔去。 突然一双冰冷的手抓着了他的手,轻轻一带,把他带到了天台上,他平躺在水泥地面,激烈地喘息着,抬起头他妈呀一声,救他的不是别人,竟然是摔下楼的女孩。 她微微一笑道:“很奇怪吧?” 周韬点点头。 “一年前我和男友住在你租住的那间公寓里,他抛弃了我,他说我贱得就像妓女,他说我应该去死,我真的去死了,他拉住了我,就像你刚才拉住我一样,可是最后他怕死松开了手……” “你……你是鬼?” 女孩点点头,凄惨地一笑说:“今天能遇见你我解怀了,这世界上还是有好男人的,也许我该早点去投胎也许能让我遇见你,不过到时候你最好没变,不然嘿嘿……”说完女孩冲着他摆了摆手,在女孩恐怖地怪笑中,周韬看见她手腕上有一颗红色的痣。 二十年后周韬再也不是当年穷困潦倒的年轻人,他有了自己的房子和车,还有个能够持家过日子的好媳妇,最近他提升到了部门主管,公司为他招了一名秘书,这女孩长得很漂亮,最主要着女孩经常勾引他,一次醉酒搂着他的脖子说什么也不撒手,想要主动献身,可是最后他还是拒绝了,挣扎中他发现女孩的手腕上有颗红色的痣,惊出了一身冷汗。 ...
南宋初年,临安周文祖嗜赌如命,最终为人设局,输光了所有的钱财田产。一想到本是风流倜傥的富家子,如今却沦落到身无分文、浪荡街头,那周文祖不由得万念俱灰,心中更是有了求死的打算。 蹒跚着出离了临安,周文祖不知不觉便来在了玉皇山下,正打算寻一枯树,了此一生,忽然却瞧见一文弱书生是踏歌而来…… “吾命生来自不凡,顿开鸿蒙下灵山。 日行三千红尘路,夜来明月伴我眠。 乾坤尽在掌中握,富贵荣华屈指间。 若问仙乡原何处,九曲天河一金蟾!” 周文祖见那人仙风道骨,不免大奇,而这时,那人也是直至来在了他的近前。 “我见兄台三魂不聚、命格晦暗,莫不是起了那轻生之念?” “生无可恋,自是不如死了干脆!”人家发问,周文祖只好如实作答。 “蝼蚁尚且偷生,又何况你一介风华少年?” “哎!想我原本也是富庶之家,使奴唤俾、衣食不愁。奈何奸人作梗,将我家财尽数夺去,也使得我朝不保夕,流落街头。如今唯有一死了之,待等到了九泉,化作厉鬼,再行回来申冤雪恨!” “倘若神魂俱灭,做不成那野鬼孤魂,你又待如何?” “这……” “世间一切自有天数,你贪心作祟,烂赌如命,本该衣不遮体,惨死街头。怎奈今日有缘相逢,我又岂会置之不管?你且回去,待我略施法术,不出三日,定会让你千金复来!” “若真如此,在下必定铭记大恩!”周文祖闻听大喜。 “你若复得家财,只需来此与我纹银百两,且日后当恪守本分,切莫再生出贪心邪念!” 言罢,那人寻了一方青石盘坐,便不再言语。而周文祖也是将信将疑,转身回到了临安。 果不其然,没等第三日天明,那开赌设局的恶霸,就将原属于他的所有钱财田产,全都悉数返还了回来。周文祖心中大喜,赶忙更换了衣物,随后便带着百两纹银,又来在了玉皇山下。 “恩公莫不是神仙,果然未出三日,就令我家财复得!”见那书生还在青石盘坐,周文祖赶忙上前叩谢。 “我亦血肉之躯,只不过略通神玄而已。” “但不知恩公又如何能使得那恶人言听计从呢?” “无他,只是拘了其父其母的亡魂,于梦中苦苦哀告罢了。” “原来如此……” “你我之事切不可对外人提起,否则逆天改命,莫说你,只怕就连我也必会引来灾劫临门!” “在下能有今日,已是两世为人,此后定会恪守本分,更不会将此事泄露半句!” “如此最好……” 二人又寒暄了片刻,周文祖随后这才返回了临安。 自那日起,他也真是收敛了心性,浪子回头。就这般,寒来暑往,一晃便是三年,这一日周文祖正在家中苦读,忽有一同窗挚友找上了门来。 那挚友当他讲述了一件奇事,言说高宗皇帝苦思其母,夜不能寐,眼下已然贴出了悬赏榜文,欲要招揽一位通晓阴阳的异人。如有人能够解得哀思,或是令太后亡魂回转相见,可加封当朝一品,位极人臣! 周文祖立时意动,他暗道:我十载寒窗,怎奈屡屡落第,倘若能将那山中的书生作以引荐,想必利禄功名必会随之而来。当初他言说不可泄露机宜,料想也只是不愿给自己惹来麻烦。而今时不同往日,以他的手段,定能让皇上得偿所愿,届时我与他双双富贵,那岂不是两全其美? 打定了主意,周文祖于是揭榜进宫,当着高宗赵构将此前的往事讲述了一遍。高宗为夜梦所扰,见有人能解,自是深信不疑。于是便差遣内侍,随同周文祖一同来在了玉皇山。 众人苦寻多日,可那书生却始终踪迹不显,随后高宗大怒,将周文祖以欺君之罪抄没了家财,充军边关。可叹周文祖披枷带锁,只行出去了千余里,便因不堪饥苦,客死在了异乡! 这正是: 万事由天定,切莫再强求。 已得安与乐,何须做王侯? ...
1.诡约 风越来越大,一盏昏黄的灯挂在桅栏上,光线四晃,在船面投成数条倒影。船头男人像是一座雕塑一样纹丝不动。周恒往边挪了挪身体。旁边坐着个男人,大约三十多岁,皮肤白皙,戴了个黑边眼睛,斯斯文文的,像一个渊博的学者。他看了看周恒,身子却没有动。 周恒往后看了看,后面坐着的应该是对情侣,年龄大概二十岁左右。女的靠在男的身上,微微闭着眼。 远处一个光点发着微弱的光,在海面上看起来,像是一个光源,是守海的灯塔。船仓不大,仅容三个人,可现在却坐了四个人。海风透过窗户吹进来,周恒觉得心里发慌。于是,他站了起来。 你,坐下。站在船头的男人回身指着周恒说。周恒一愣,想说什么。你,快点坐下。男人又加了句话,带着不容违抗的语气。 周恒摇了摇头,坐了下来。 忍着点吧,旁边的男人忽然说话了。 周恒抬眼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我叫林成之,旁边的男人又说话了。 哦,我叫周恒。周恒回礼道。 我叫陈浩,这是我的女朋友左玲。后面的男孩说道。 林成之微笑着向他们点了点头,周恒望着前方,没有动。 看见那个灯塔了吗,过去就可以着陆了。林成之看着远处说道。 灯塔的光点越来越大,终于近了。光线下,周恒这才看见灯塔背后的陆地。 船着陆了,一直站在船头的男人拿起身边的缰绳扔到岸边,然后跳到了对岸。船慢慢靠了过去。周恒和林成之站了起来,跳到了岸上。 陈浩扶着左玲跟着也跳到了对岸。 宝叔,人来齐了吗?一个低沉的女声忽然响起。 周恒这才发现在对面一直站着个女人,因为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行装,在昏黄的灯光下,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 嗯,男人点点头。 好,现在请大家拿出邀请函。女人走到了灯下面,周恒这才看清女人的脸,脸色泛白,但不失清雅,像一朵傲视的梅花。 周恒跟着其他人拿出了邀请函。 我叫梅姑,是这里的导游。在你们的邀请函的背面左侧有三个数字,那是你们的房间号。今天已经很晚了,大家早点回去休息吧。梅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周恒看了看手里邀请函背后的数字,007。挺不错的号码。 梅姑说完带着他们往里面走去。转过弯,周恒看见了一幢大楼,灯火通明。和后面的阴暗恍如昼夜之差。 走进里面,周恒很快找到了自己的房间,007。周恒看了一眼,林成之的房间和自己差了两个,应该是009。 房间里的摆设很齐全,周恒看了看四周,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顿了顿,周恒拿出了自己的邀请函,那是张普通的宣纸,折了四折。 封面写了两个字,明元岛邀请函。 中间两侧的内容是介绍旅行的路线和规则。 周恒往后翻了翻,目光落到了封底上,那也是这次周恒旅行的最大原因,上面写着四个楷体红字,红岩天书。 2.梦杀 周恒是在网上一个论坛见到诡约的帖子的。那是一个人气不多的论坛,上面都是介绍一些历史遗迹的资料,周恒是学历史的,经常去那个论坛。 周恒好奇地打开帖子看了看,眼光却定住了。 帖子的内容提到了红岩天书。 在中国的历史遗迹中,红岩天书可以说是一个最神秘最值得考究的文化。不单因为它的神秘,更有人说红岩天书的秘密,隐藏了一个巨大的宝藏。当地政府更是悬赏百万,寻求能真正破解天书之迷的学者。 当时,周恒的老师左教授也曾参加破解,可惜无功而返。 帖子上详细介绍了红岩天书的具体情况以及从明朝到现在的十五种破解说法。帖子最后写了一句话,诚邀有城之士,共解天书之迷。 周恒马上就毕业了,毕业选题一直没有选好。看着帖子里的内容,忽然想把红岩天书作为自己的毕业选题。 帖子后面已经有四个人跟贴,应该是报名的。 周恒顿了顿,然后回复了帖子。 两天后,周恒正在阶梯教室上课,有人敲门找他。 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表情有点阴沉。他递给周恒一张红色的邀请函,便走了。 邀请函上写着两个字,明元岛邀请函。 字体飘逸,像是一张牙舞爪的图案。 回到宿舍,周恒看着那张邀请函,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不安。思来想去,他决定去找左教授,问他一些关于天书的事。 刚走到教师宿舍楼下,周恒便看见一群人从楼上走下来,嘈杂的脚步声中还有女人的哭声。 周恒心里一沉,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走过去,周恒看见班长站在一边,周恒问他怎么了。 班长看了看周恒说,左教授昨晚心脏病发作,去世了。 周恒心里咯噔一下,半天没有回过神。 怎么可能啊,我跟老左一辈子了,他怎么会有心脏病呢?左教授的妻子在一边哭着说道。 周恒踌躇了几步,然后返回了宿舍。 刚回到宿舍,电话响了,是个隐藏号码,周恒有点疑惑地接听了电话。 明天晚上八点,准时出发,到时候记得带上邀请函。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周恒还想说什么,电话却挂了。 周恒觉得很奇怪,怎么会有这样的旅行社,神神秘秘的。周恒又拿起那张邀请函看了看,里面的路线走的是水路,最后在一个叫红岩岛的地方着陆,然后商量破解天书的秘密。 周恒放下邀请函,望着窗外叹了口气。 4.日记 周恒看了看纸面上的字体,像是篆文,又像是象形符号。 周恒想了无数种字体符号,都被否认掉。他愣了会,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在房间外徘徊了会,他走到了林成之的房门前,敲了敲门。 门开了,竟然是陈浩,周恒又看了看门牌号,009,对呀! 你有事?陈浩语气犀利地看着周恒问。 没,不好意思,周恒笑笑。 转过身,周恒看见林成之从旁边房间走了出来。周恒看了看房间号,005。 怎么了?林成之看了看周恒问。 哦,走错房间了。周恒说道。 这样啊,这里的房间布局是有点特别。林成之笑笑说。 我也觉得这里, 周恒话没说完,却被林成之拉进了房间。 林成之把门关上,转过身说,在这里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为什么?周恒问道。 你来这里也是为了红岩天书中的宝藏?林成之反问道。 不是,我想探究红岩天书,做为我的毕业课题,你呢?周恒说道。 林成之没有说话,点了根烟,烟雾很快弥漫散开。 我是来这里找人的,林成之说话了。三年前,我的弟弟参加了一个破解红岩天书的秘密旅行团,便失踪了。我一直在找他。 难道是?周恒惊声问道。 不知道,现在像这种貌似神秘,其实是想骗游客钱财的旅行团很多,这已经是我这三年来参加的第四个了,不过今天我们见到的临摹天书和真的一样。林成之说道。 从林成之房间回来,已经快十一点了。周恒觉得心里很不塌实。这里的一切太奇怪了,宝叔死后,梅姑便没再出现过。整个宾馆似乎只有他们几个人,空荡荡的。 周恒躺在床上,手里拿着打火机无聊地转来转去,一不留神打火机掉到了床边的卡缝里。周恒侧身趴着把手伸进缝里摸了半天都没有摸到,手却忽然碰到一个东西。 周恒疑惑地掏出来一看,是个蓝皮日记,上面沾满了灰尘。周恒抖了抖手上的灰尘刚想扔掉,却被日记封面上的一句话吸引住了,上面写着,红岩天书,1998年5月4日。 周恒愣了愣,翻开了日记。 2003年5月1日 今天是到达这里的第一天,小六偷偷对我说那个宝叔和梅姑,一个表情呆滞,一个面容冷酷挺般配的。 半夜的时候,我听见窗外有人唱歌,像是农村死人时唱的白歌,晦气。 天还没亮时,小六喊醒了我说那个宝叔死了。 大厅里,梅姑冷冰冰地看着我们每个人。我拉着小六,心里忽然很害怕。 2003年5月3日 我有点后悔参加这个旅行团,这里的每个地方都让我感到害怕。我和小六说,小六却没在意,他说要是能破解红岩天书的秘密,那可就发财了。 我现在才深深明白一句话,好奇害死猫。 2003年5月4日 今天早上,住在009的梁子昆死了。人们都慌了,让报警却被梅姑栏住了。她说这里是个孤岛,没有她带路,谁也别想离开。 剩下的人都慌了,所有人一下仿佛都对立起来一样。大家不知道,谁是凶手。所以彼此怀疑。 我忽然觉得这是个阴谋。 2003年5月6日 又有人死了。 这里只剩下我和小六了。 我好害怕,下一个会是谁呢? 梅姑说只有找出天书的秘密,才能离开。 我要离开这里。 2003年5月8日 我见到了幽灵。 5.预言 日记到2003年5月8号没了,8号的日记只有一句话,我见到了幽灵。 周恒的心里似乎有面鼓一样,在擂个不停。 日记上说的事情让他胆颤心惊。 冥歌,然后是宝叔死了,再接着。 周恒不敢再想下去,他拿出手机才发现,竟然没信号。怎么可能,来这里之前,周恒专门去买了一个信号最好的手机,现在竟然没信号。 看来日记上说得不错,这个地方是个让人恐惧的地方。 天一点一点亮了起来,周恒彻夜未眠。 砰,一下敲门声,周恒身体猛地震了一下,下床去开门。 门外是林成之,他努努嘴说,009的陈浩出事了。 周恒脑子里惊声炸了个雷,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左玲两眼含泪地看着每个人,然后说,陈浩是被人谋杀的,我要报警。 不行,这里是孤岛。如果警察来了,这里便会被政府收回。梅姑冷声说道。 可现在死了人,左玲大声向她喊道。 如果要离开这里,除非破解天书的秘密。梅姑硬邦邦地摔下一句话。 周恒脑子里乱糟糟的,现在发生的一切和日记里提到的一模一样。这里一定有问题。他看着左玲和林成之说,现在我们必须冷静。要不然,下一个死的将会是我们。 是吗?左玲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周恒。 周恒简单地把日记的事情和他们说了一下。听完周恒的叙述,左玲的情绪稳定了很多。 这么说以前发生的事,我们现在正在经历。林成之说道。 也许,那个宝叔根本就没死。周恒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可能,那天我检查了他的尸体,确实是死了。左玲否认道。 我昨晚出去看了一下,这个岛除了这个宾馆,其他地方都是荒草,根本没有房屋。林成之说道。 梅姑太可疑了,我觉得一切都是她和那个宝叔搞的鬼。左玲分析道。 林成之锁着眉头正在思考什么,周恒也陷入了迷茫中。 陈浩的尸体被送到了楼下不远处一个小山洞里,里面还放着一具尸体,用白布盖着,应该是宝叔。 这个山洞气温很低,尸体不会腐烂。只要你们破解了天书的秘密,他们很有可能会活过来。梅姑说道。 周恒看了看林成之,没有说话,退了出来。 山洞里面另一具尸体不是宝叔。出来后,林成之轻声说道。 不是他?周恒一惊。 对,宝叔经常出海,抛系缆绳,所以手面上应该有厚茧。可刚才山洞里躺着的那个,手面平滑,绝对不是宝叔。林成之坚定地说道。 那这一切会不会是宝叔做的呢?周恒问道。 不知道,只能静观其变。林成之说道。 6.灵位 周恒现在很后悔,自己不该冒冒失失地来这里。 现在非但红岩天书的秘密一点头绪都没有,自己还有性命之忧。 外面传来猛烈的风浪声,上午还晴朗的天气,下午却阴沉沉的。周恒走到窗前准备关窗户,却看见下面有个人影,身形似乎是林成之。周恒愣住了,这么大的风,他去哪里。 周恒看着林成之钻进了上午去送尸体的那个山洞里,很长时间才从里面出来。周恒觉得有点蹊跷,难道林成之发现了什么。 雨来得很快,疯了一样打下来。 周恒无聊地坐到床上,想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怎么也想不通。 正想着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左玲的尖叫声。周恒一听,慌忙站起来跑了出去。 左玲惊慌失措地坐在一边,地上躺着一个人,是林成之。 周恒过去一看,和宝叔一样,林成之应该也是窒息而死的。周恒看了看左玲说,来,我们把他抬到他房间里。 左玲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外面的雨渐渐小了,周恒和左玲来到了那个山洞。 山洞里气温很低,周恒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往里走了走。他敲了敲山洞上的峭壁,突然顿住了动作。 然后,他向旁边按了按,突然陷了下去。一道石门,忽然显了出来。他看了看左玲,然后走了进去。 里面是个通道,很深,周恒只能凭着感觉往下走。 左玲拉着他的衣角跟在后面。 大概走了五分钟左右,周恒隐约看见了亮光。周恒不禁加快了脚步。 通道的尽头是个长方形石室,亮光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桌子上放着一盏煤油灯,旁边供着一个灵位。灵位上写着黑色篆体小字,先公邵元善之墓。灵位下放着一些供品。 邵元善,这里怎么会有他的灵位。周恒心里打了个疑团。 你看,左玲忽然指了指石室旁边的角落,远远望去,那里竟然是个侧门。 周恒看了看左玲然后走了过去。 侧门里是个楼梯,周恒提步往上走去。 楼梯的尽头是一扇小门,推开门,周恒看见那座临摹的天书。 通道竟然通的是宾馆大厅偏门。 周恒刚想上去,却听见有人说话,他不禁停住了脚步。 事情办妥了吗?是梅姑的声音。 10.真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恒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看不到底的旋涡里。 梅姑在前面带路,其他人跟在后面。现在其他事实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岛究竟有什么秘密。 暗室里的灯被点着了,和上次一样,里面只有一张桌子,上面供奉着邵元善的灵位。 梅姑走到左边的墙角抽开了下面一块砖,然后伸手按了里面一下。 旁边忽然露出了一道石门,两把铜锁挂在上面,锈迹斑斑。 这两把锁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无论怎样都打不开。梅姑指着锁说道。 林成之看了看左玲,然后走过去,从衣服里掏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第一把锁。左玲跟着走过去,打开了第二把锁。 石门被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棺材。 黑色的棺材,孤零零地躺在中间。 林成之提步走了过去,其他人跟着走了进去。 棺材没有盖子,里面躺着一具骸骨,身上的衣物已经腐烂,发出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怎么会是这样?林成之失声说道。 这是邵元善的骸骨,陈浩指着棺材旁边的字迹说道。 原来不过是场梦,哈哈,梅姑忽然笑了,笑声凄惨。我酝酿了五年,杀了自己最爱的人,害了那么多条人命,竟然只是一场空。哈哈。 梅姑一下坐到了地上,嘴里喃喃道。 林成之叹了口气,转过了身。 梅姑给了周恒们一幅地图,然后从岛上找了一条船。 回去的那天,阳光灿烂。谁也没有说话。林成之抱着弟弟的骨灰,坐在船边。 左玲望着海边,轻声唱起了歌。 周恒听得很是熟悉,忽然,他想起那天晚上窗外有个女人唱冥歌,就是这个声音。 他的心里一下明白了一些事情。 明元岛渐渐远去了,周恒轻声对自己说,不管怎样,就当发生的一切是一场梦吧。 ...
人说鬼是集怨恨戾气与一身的无形之物,它们生前或是遭遇了大难,死后怨气极大,为了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它们以鬼话迷惑世人,最终再杀死处之,这也是常常有人说鬼话不可信的原因之一… 王大炮是赵固乡有名的有钱人,可要说他挣钱的方式和别人的还不一样,他是做的是死人生意。王大炮的生意做的十里八乡都知道,要说唯一奇怪的地方就是,村里的寿衣生意就那么几家,可最有名的要数王大炮的了。高高的“寿衣总店”四个字挂在村头,一个不大的门面店,进门就看见琳琅满目的寿衣。 今天又是三十了,王大炮心里默默的盘算着。“狗蛋,给爹准备两猪肘子,一叠黄纸,一篓子纸钱。”“好肋,我这就找孬叔卖两猪肘子,还是生肉的话就数他家的最正宗。”显然,狗蛋也不是第一次两次的干这个了,第一次只是疑惑毕竟做死人生意的,也有很多避讳。每逢三十又是阴气最重的时候,老爹去烧点纸钱也不为怪。 狗蛋准备好猪肘子纸钱和黄纸,放在篓子里面。“爹,诺东西都准备好了,我回去了。”“知道了,记得回家给我留门。”王大炮看看新买表,看了看月亮。领着篓子,关上“寿衣总店”的门,就出去了。可他没想到,这次儿子可没那么懂事的回家,而是默默的跟着他。 王大炮拎着篓子,慢慢悠悠的出来村口,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就一头扎进村边的草堆里面。“看这样子,爹也不是一次两次走这种路了。”狗蛋心里一边想着一边瞧瞧的跟着王大炮。 唰~一阵响声从狗蛋身边响起来,唰~ 又近了,狗蛋再也呆不住这地方了。闷着头,眼也不睁的跑。啊~~,狗蛋一个不小心踩空了,从草堆跑到了村里附近的浅水沟。彭~脑袋狠狠的磕在石头上,血汩汩的从脑瓜子里面留了出来。 王大炮还在走着,自己儿子出的事情他一点都不知道。“今个的路咋那么难找啊?我都走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没找到哪地方?”王大炮看看月亮,几年前的那件事仍在脑海中放映。 原来,王大炮有一年在寿衣店守夜的时候,听见有人在叫他,“王大炮~ 王大炮~”声音仿佛充满了奇异的魔力,王大炮乖乖的寻声走去。等他癔症过来,他躺在一座坟地边,孤零零的坟地迎着月光显着诡异的气氛。 “王大炮~”“是~是谁,出,出来”王大炮早就被吓得魂不附体。“看你前面。”王大炮平时眼前的坟地,duang~的一声坐在地上,没其他的。就因为刚刚那个坟地,现在盖在棺材上的黄土全部被划到了两边,露出了漆黑的棺材。“王大炮,你想挣钱嘛?”“回,回鬼,的话,我,我想”王大炮被下的口吃不清,可这种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否则小命儿还不一定能不能保住。“那你就听我的话,我包你荣华富贵。”“鬼爷爷,求你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子还等着我赚钱养家……”王大炮被吓得快尿出来了,跪在地上对棺材不听的磕着头。没办法,村里面的老人都说,要是鬼说给你荣华富贵,八九不离十就是要你的命,换来的是下辈子的荣华富贵。王大炮这才被这一句话吓得连磕头连连求饶命。“放心吧,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求你答应我三件事,我就包你荣华富贵。”“鬼爷爷~,你只要放过我,三十件事都不成问题。”王大炮听到这话,这才抹了一把冷汗,可还是很胆颤。桀桀~,只听这只鬼讪讪的笑了笑。 “第一件事,每月三十给我来烧点黄纸和纸钱。第二件事,每次来的时候给我带点荤,要生肉。第三件事,每次月给我三两人血,不管是谁的。可你要敢拿畜生血骗我,我就弄死你全家。”说道最后一条,漆黑的棺材狠狠的震动了一下棺材盖儿,“鬼爷爷,我肯定不敢糊弄你。”王大炮被这动静一下子又吓的跪下来猛磕头,头皮都磕破了,丝丝血从额头流出来,慢慢的流进坟地前的土地里。直到王大炮觉得自己额头都快裂了,这时才传出声响“好了,你走吧,每个月三十,不然你会死的很惨,桀桀~桀桀~”王大炮听到这话,才疯也似的调头跑回去,直到看见自己的寿衣店才安心。坐下来,额头的伤口还流着血,阵阵刺痛提醒着他,不是做梦。 从那以后,王大炮每在寿衣店守夜的时候,只要看见货架上的寿衣轻轻跳动了一下,第一次是以为自己眼花,可是后来之后他才发现,只要寿衣跳动一下,不出三天保准有人买走那个寿衣,而且不二价。王大炮至此,开始了他的“赚钱”日子。 咕咕~枝头的鸟儿不安的叫着、躁动着。 终于找到了,王大炮推开身前的枝杈,看见孤零零的坟地,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今天要是没找到这块石头,全家都得没命。 王大炮把篓子放在地上,从坟地后头翻出来一把小型铁锹,在坟头挖了一个小坑,然后把黄纸纸钱,一张张的散开放进去。再从篓子里面拿出来两个猪肘子,端放在小坑的两边。从口袋里面掏出来小刀,一咬牙,朝自己的胳膊狠狠的划了一道,鲜血一缕缕的流进坑里。然后另一只手再从口袋里面拿出来火柴,嘶~划着火柴,扔进坑里。火焰沾着纸混着血,猛烈的燃烧了起来。 其实王大炮也不确定这样做对不对,可当每个月他再次来烧纸钱放猪肘子的时候,原先放的地方连个坑都没有,更别说纸灰和猪肘子了,所以,王大炮觉得鬼爷爷应该不反对自己这样做吧。 “王大炮~”“额~啊~~,在。鬼爷爷,我在”这是第一次鬼爷爷在自己坟头烧纸钱的时候说话,吓得王大炮一激灵,噗通的跪了下来。“王大炮,这两年来,你做的还不错,可是你要知道,死人的生意做起来是要折寿的啊。”“我,我知道,但是为了养家糊口迫不得已嘛。”王大炮以为鬼爷爷说的是自己开寿衣店,便如实回答。“那你想过自己死后会下地狱嘛啊”“回鬼爷爷的话,我是想过,但是我必须这辈子让我儿子好好过。婆娘死的早,我不想儿子没母爱还和我过苦日子”说道儿子的时候,王大炮明显底气有些足了。随后一阵静默,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静的让人害怕。 “王大炮~既然你说你不怕下地狱,那你就去吧。”“好,好的,鬼爷爷,那我走了,你好好享用”王大炮一点都不想在这地方呆了,转身就跑了,没走几步,他就觉自己脑袋疼,但是拼命忍住,这地方太悬乎。嘭嘭~,王大炮觉得自己脑袋快爆炸了,太阳穴的神经跳动都听的见,嘭嘭~嘭嘭~,太阳穴一股一股的。可王大炮还在忍。他要赶紧回家才安心。 彭~,王大炮的脑袋爆开了,脑浆蓬了一地,红的白的。由于原先跑的趋势,身体还在走,然后噗通倒了下去。没有脑袋的尸体,流了一地红白相间的血。 “桀桀~,王大炮,是你说不怕下地狱的,既然你和我做了死人之间的交易,那你就代替我下地狱吧。我会让你全家团聚的。桀桀~桀桀~”令人胆颤的笑声传遍了山谷,连村里面的猪狗都被吓的躲在自己的窝里。 第二天,村里干活的人发现了惨死的狗蛋和王大炮,草草的下了葬,因为他们父子两死的时候,是在村后的“死人坟”附近发现的,这个地方村里老人只口不提,只有恐惧…… 可谁都没注意到,在王大炮关门的寿衣店里面。两套大红大紫的寿衣,轻轻的跳动了一下,一阵若有若无的惨叫隐隐约约从寿衣里面传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