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和老婆吵架,她怯怯地敲开门,向我借一把螺丝刀,说是家里的凳子坏掉了。我的脑子里顿时闪过一个邪恶又孩子气的想法,于是我拿了螺丝刀,说,我帮你修去吧。 从门缝里看见老婆恶狠狠的表情,我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 一来二往的,大家都熟识了,我和她彼此间渐渐生成了一种莫名的情感,她经常装作不经意地来找我帮忙,逢到我不在家的时候,老婆都会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她。 她温柔美貌,我想不出任何理由不和她在一起。 后来,我便趁老婆不在的时候去她家过夜。我们约定好了,如果她实在太想我,就敲我家的门三下,两长一短,我便会偷偷地抽时间上去找她。 老婆有几次起了疑心,问为什么老有人敲门门外却不见人影,我总告诉她,应该是楼里的小孩在恶作剧。 这样过了大概半年的时间,老婆怀孕了,我下决心与她断绝往来。在我们的关系中,虽然有一种偷情的刺激,但是也有一种违背道德的内疚,尤其是到了后来她对我的依赖让我慢慢地吃不消了。 她开始不同意,后来看我态度坚决,虽然伤心,但是也没有办法。就这样,我匆匆地结束了我们这一段关系。 十个月后,我顺利地当上了爸爸。小宝宝带来的喜悦,是无以言表的。但是孩子刚刚出生一个多月,我发现门口又传来那阵熟悉的敲门声,两长一短。 我非常生气,于是趁老婆儿子睡了,我就上去找她。敲了半天门,出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女人说,这是房东的妈妈租给她的房子,房东好像精神失常住进了疗养院。 我大惊失色,除了她,还会有别人知道我们的暗号么?这个人是谁? 很多次我跑出去开门,却看不到半个人影。鬼故事。 我毛骨悚然,但是还要瞒着妻子,继续那个谎言。可是渐渐地,敲门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有时候一天竟然多达十几次。老婆忍无可忍,每天精神紧张地趴在猫眼上向外张望,可是,那敲门的人好像知道有人在监视,从没在老婆看猫眼的时候敲过门。可是当老婆一走开,那敲门声便又响了起来。 看着老婆日益憔悴的脸,我决定搬家,恶作剧也好恨也好,我只希望远离曾经有她的这个地方,也逃离我自己的内疚感。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各方面都很合适的房子,一切收拾停当了,我长舒了一口气,以为这样就能过上平静的生活了。 可是喜悦还没来得及收拾,在一个深夜,我又听到了那阵让人恐惧的敲门声? 不过这次不同的是,是猛烈的,近乎疯狂的声音——节奏还是两长一短! 恐惧像蛇一样勒住了我,是她在叫我,她想让我出去! 儿子已经被吓得哇哇大哭,妻子也不知所措地看着我,我颤抖着挪动到门边,打开房门。 一个血淋淋的人倒在门口,她抬起头来,看着我说,你终于开门了。 我不记得我是如何报的警,只记得法医来到现场时,对我说,她是死于颅骨骨折。 我不敢相信,那一阵大过一阵的敲门声,居然是她的头,—下—下撞击的声音! 是我杀了她,如果我早点开门,可能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她也不会死。 我离了婚,我无法原谅自己,也没有脸再和老婆生活下去,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了大半年。后来,我遇到了她的朋友,我们在聊了一些关于她的事情之后,朋友说,唉,真是可惜,年纪轻轻的,居然跳楼自杀! 我大吃一惊,跳楼自杀?她明明还到我家敲门了。 朋友的眼神突然变了,用恐惧的语气说:敲门?不可能!她跳楼自杀,手和脚全部都摔断了…… ...
蹲在窗口的猫 周六晚上,姚君明和汤灿正在寝室里商量一件事。 “我把这个黑头套罩在头上,手中再拿着一把水果刀,一定像个穷凶极恶的歹徒。”汤灿拿着黑头套和水果刀,笑着对姚君明说, “说好了,事成之后,你可要请我大吃一顿。” “快把头套和小刀收起来,别让人瞧见,否则计划就泡汤了。”姚君明紧张地说道。 “这间寝室就我们两人住,而且在二楼,临窗的那一面墙又光滑如镜,人一般不可能爬到窗前来偷窥,除非……”汤灿说着说着,就觉得姚君明不对劲儿,一双眼睛紧盯着窗户方向。 难道有人偷窥?这么一想,姚君明也朝窗户望去。人倒没有,不过他看到一只猫正蹲在窗外,全黑的皮毛几乎和周围的黑暗融为了一体,唯有那两只眼睛,在室内灯光的反射下,泛着诡异的光芒。 “看把你吓的,不就一只猫,就算它在偷窥,又有什么用呢?”汤灿指着姚君明大笑起来。 “我总觉得这只猫很怪异。”说到这里,姚君明看了看时间,又说道,“对了,还剩下半个小时了,快,咱们走吧。” 就这样,姚君明和汤灿拉开大门走出了寝室,姚君明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他回头一望,那只黑猫不见了。 几分钟后,姚君明和汤灿来到了学校后面一条偏僻的小路上。这条小路又黑又偏,一边是学校的围墙,另一边是等待开发的荒地。 “你在这片荒地上埋伏好,没听到动静别出来,我这就去接李婉茹,到时按计划行事。”交代完了后,姚君明就走了。 李婉茹是姚君明喜欢的女生,她每个周六晚上,都要出去给人做家教,而这条小路是她回学校的必经之路。目前,姚君明正在对李婉茹展开追求,但李婉茹对姚君明并不来电。尽管每个周六晚上,姚君明都会去大路接回校的李婉茹,但李婉茹并不领情,总是一副冷面孔。 正是这个原因,姚君明才找室友汤灿帮忙,两人经过商量后,决定合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虽然方法有些老土,但他俩都觉得只有这个方法才能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姚君明在大路上足足等了二十多分钟,才等到了回来的李婉茹,两人不着边际地说了一会儿话后,就一起朝小路走来。然而,诡异的是,整条小路都走完了,姚君明也没见汤灿罩着头套出来抢劫。 姚君明心里憋着一肚子火,他和李婉茹来到学校门口,见学校大门对面的一家小商店门口,聚集着许多人。姚君明在围观的人群中发现一个认识的同学,急忙询问起来。 “就在十分钟前,一个蒙着黑头套的歹徒,晃着手中的水果刀冲进了店里。”唐小季是姚君明的同桌,他伸手朝小路的方向一指,心有余悸地说道, “他抢了店主一大把钱,然后朝那个方向跑了。” 姚君明闻言,一下子就愣住了…… 又一个戴着黑头套的人 把李婉茹送回女生寝室后,姚君明急忙回到了自己的寝室,左等右等都不见汤灿回来,心里非常着急。拨打汤灿的手机,却总显示无法接通。 慢慢地,姚君明一颗心静了下来,大脑的思路也清晰了许多。抢劫是一条重罪,汤灿不会傻到以身试法,去抢劫那家小店,也许这一切只是巧合。想到这里,姚君明松了一口气,但让他想不通的是,汤灿为什么没有按照原计划,扮成歹徒出现在小路上呢?还有,为什么到现在都无法联系到汤灿呢? 转眼几个小时过去了,姚君明已经睡着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姚君明睁开眼一看,吓得一哆嗦,汤灿满面污垢一瘸一拐地出现在了门口,手上拿着那个黑头套,头发上还依稀沾有血迹。 “汤灿,你怎么回事,我怎么联系不上你啊?”姚君明问道。 “倒霉,真倒霉!”汤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起了事件的经过: 原来,就在汤灿埋伏在小路旁的荒地里,等待姚君明和李婉茹出现时,他听到一阵脚步声从小路上传来。汤灿以为是姚君明有什么事先跑来了,连忙从躲藏的地方跳了出来。可是眼之所见,让他惊呆了:跑来的人,竟然同他一样,也是一个戴着黑头套、手拿水果刀的人。 这个戴着黑头套的人,看到汤灿后,也是大吃一惊,但很明显,这个人比汤灿反应要快,等汤灿反应过来时,这人已经捡起地上的砖头,砸在了汤灿的脑袋上。汤灿只觉眼前一黑,拿着水果刀胡乱朝对方乱划几下,就昏倒在地了…… 看来,汤灿所说的这一幕,就发生在姚君明在大路上等待李婉茹的这段时间里,而当姚君明和李婉茹来到小路时,汤灿已昏倒在了荒地里。这么一想,姚君明就把校门口有人抢劫的事,对汤灿说了一遍。 “这下惨了,一定有人以为我就是那个抢劫的歹徒。”汤灿哭丧着脸说。 “这件事不能解释,对谁也不能说,否则让李婉茹知道,我和她就彻底没戏了。”说到这里,姚君明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好在你装扮歹徒这事,就你我知道,不然,你就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汤灿点了点头,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周日中午,姚君明正在食堂吃饭时,李婉茹端着饭盒走了过来。姚君明一见,有些受宠若惊,连忙给李婉茹让开了座位。 “我刚刚经过食堂门口时,听到唐小季和几个男生聚在一起议论,说昨晚看到汤灿罩着黑头套,拿着水果刀,在学校后面那条小路旁的荒地里瞎晃荡。”李婉茹接着说, “汤灿是你的室友,你们关系那么好,你是不是发现汤灿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了?” 姚君明闻言暗暗吃了一惊,他朝门口望去,唐小季确实和几个男生正聚在门口说话。另外,姚君明发现。唐小季挽起袖子的右胳膊,裹着一层白白的纱布,好像受了伤。 姚君明心里暗暗叫苦,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怕李婉茹知道他和汤灿扮歹徒吓她的事,这对他和李婉茹的爱情将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受伤的抢劫犯 傍晚回到寝室,姚君明看到汤灿一脸紧张,在寝室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猜到了个大概。一问,姚君明果然没猜错,汤灿也听到了关于他戴着黑头套出现在荒地的传闻。 “怎么办,干脆说出来吧?不然,真会有人认为我就是那个抢劫犯。”汤灿着急地说道。 “你一说出来,我和李婉茹的事肯定泡汤。”说到这里,姚君明皱起了眉头,“再说我思考了一下午,总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首先,小路旁边的荒地,是个乌不生蛋的地方,如果不是商量好的话,打死我们两个也不会去那里。其次,你戴着黑头罩,手拿着水果刀,小路又那么黑,别人怎么会看出是你?” “对啊!”汤灿一拍脑袋,说道,“当时我埋伏得很好,不可能有人看见我,要说看见,也只能是那个和我一样戴着黑头套的抢劫犯。” “这么说,这个抢劫犯一定是我们学校里的学生,而且我们还认识,不然,你戴着黑头套,他怎么会一眼就认出了你?”姚君明兴奋地说道, “这个抢劫犯肯定不敢公开站出来说看到过你,这样他就等于暴露了他自己。也就是说,只要你不承认,议论毕竟是议论,时间一长,也就没了。” “那这个抢劫犯会是谁呢?”汤灿想着想着突然说, “对了,在昏迷前的一刹那,我感觉手中的水果刀划到了对方。” 姚君明闻言,眼睛一亮,他立刻想到了受伤的唐小季。 “这段时间学校男生寝室经常发现有东西被盗,我估计,这些被盗案件,一定和这个抢劫犯有关。”说到这里,姚君明压低声音叮嘱道, “这件事我们暂且不要声张,暗中查,我相信一定会查出来的。” 星期一上午,姚君明故意撞在了唐小季的右胳膊上。 “哎哟!”唐小季一龇牙,痛苦地叫道。 “怎么了?”姚君明也不管唐小季答应不答应,上前就抓住唐小季的右手,把他的袖子捋了起来,果然,唐小季的右胳膊包裹着一层白色的纱布。 “昨天早晨锻炼时,不小心被树上一根铁丝划伤了,伤口挺深的,还打了破伤风针。”唐小季边说边把袖子重新放了下来。 这么巧?姚君明心里一阵冷笑,问道: “你的伤口在哪儿包扎的?” “就在校医院。对了,”唐小季疑惑地问道, “你问这么详细干什么?” 姚君明笑了笑,没回答。趁课间休息的时候,姚君明悄悄跑到了校医院,经过一番询问,他大失所望。校医告诉姚君明,唐小季确实是昨天上午来的,从伤口周围的肉呈现不规则形状来看,不像是被刀这样的利刃所伤,因为被刀这样的利刃划伤,伤口一定非常齐整…… 诡异的黑猫 难道汤灿的水果刀并没有伤到那个抢劫犯?回到寝室,姚君明左思右想,还是拿不定主意。 时间转眼就到了夜里,突然,寂静的寝室里,传来一阵声响。姚君明一个激灵惊醒了,他睁开眼,顺着响声来源的方向一看,发现窗外有一只黑猫,脑袋正贴着玻璃朝寝室里看着。 这是什么情况?姚君明吓了一跳,连忙跳下床,按下了墙上的开关。诡异的是,等到他回头再朝窗外看时,那只黑猫不见了。 “大半夜的不睡觉,一惊一乍的,你想干什么啊?”汤灿醒了,揉着双眼问道。 “没什么,睡吧。”说完,姚君明关上灯重新躺在床上,可是他却再也没有了睡意。姚君明越想越觉得这只猫古怪,还有猫偷窥时那种僵硬的姿势,让他觉得非常怪异。 第二天早晨,姚君明和汤灿一进教室,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那些原本聚在一起说笑的同学,见他俩来了,慌忙都散了,回到了各自的座位。这还不算,更古怪的是,姚君明和汤灿总觉得背后有一双双眼睛在盯着他俩,然而,等他们转过身来,大家的眼神却很快转到了别处。 “今天是怎么了,大家都吃错药了?”姚君明百思不得其解…… 中午的时候,姚君明收到了李婉茹发来的一条短信:你上网了吗?如果没上,去校园网论坛逛逛看,有一个视频很有意思。 姚君明不知道李婉茹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回到寝室,打开了电脑。在校园网论坛上,他发现了一个很火的视频,就点击观看了,这一看,惊得姚君明一身冷汗。 视频虽然不是很清晰,但还是能够看出,画面上汤灿一手拿着黑头套,一手拿着水果刀,在那儿比划着,而在旁边站着的就是姚君明。 视频的下面,全是学校同学的评论,大家一致认为,汤灿就是那个抢劫校门口小店的抢劫犯,而姚君明则是出谋划策的从犯。 很明显,有人在星期六晚上,把姚君明和汤灿在寝室里的活动偷拍了下来。可是,这个人是怎么偷拍到的呢?姚君明清楚地记得,当时门是锁着的,外面的人根本不可能偷拍到。猛然间,姚君明想到了那只黑猫,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姚君明连忙拨打汤灿的手机,关键时刻偏偏又打不通。姚君明想了想,觉得下午还有课,汤灿不可能出校,唯一的可能就是在食堂里吃饭。想到这里,姚君明冲出寝室,朝食堂跑去。 半路上,姚君明的手机响了,一接,姚君明惊呆了…… 抓住抢劫犯 电话是校保卫部打来的,要姚君明立刻到保卫部报到。 姚君明到了校保卫部,一看汤灿也在那里,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心里顿时一凉,知道事情瞒不住了。 “你们简直在胡闹。”保卫部的人听完姚君明和汤灿所谓英雄救美的故事后,非常生气,直接把两人轰走了。 “能看得出,校保卫部的人对我们的解释,并不是完全相信,一天不找出那个抢劫犯,我们就一天洗脱不了身上的嫌疑。”汤灿沮丧地说, “姚君明,真对不起了,让你的事情泡汤了。” “别谈这个了,强扭的瓜不甜,我已经看开了,现在最关键的是,查出谁是那个抢劫犯。”姚君明苦笑一声,继续说道, “我有个计划,也许能抓到那个抢劫犯,但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计划?”汤灿兴奋地问道。 “你暗中去查一下,在星期六晚上有没有学生受过伤?”姚君明叮嘱完,又说道, “至于我吗,我想找每个寝室的室长谈谈,我需要他们的帮忙。” 就这样,一晃三天过去了,三天来,姚君明和汤灿什么线索也没有查到,而一些不明真相的学生,开始对姚君明和汤灿有所戒备,好像这两人就是抢劫犯似的。 “怎么办,大家都在怀疑我们,这样下去,我们就算不憋死,也会被大家的唾沫淹死的。”汤灿急得直跺脚。 “别急,我感觉快了。”姚君明咬了咬嘴唇说道。 一晃就到了第四天,就在这天夜里,姚君明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速来,在窗口发现一只黑猫,我们继续装睡,没惊动它。” 姚君明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把汤灿叫醒说: “快,快起来,204寝室有情况。” 汤灿一听,睡意全无,和姚君明一起冲出寝室,朝楼下跑去。 “不对,204寝室有情况,你往楼下跑干吗?”汤灿小声地问。 “来不及解释了。”姚君明继续向前跑着,冲出寝室楼大门后,悄悄绕到了寝室楼后墙下。整座寝室楼的窗户,都开在这面墙壁上。 墙壁下,一个男生一手拿着一根棍子,一手拿着一个手机,棍子的另一头有一只黑猫,猫似乎是拴在棍子上的,正随着棍子的移动而移动。 这只黑猫正蹲在204的窗台上,而那个男生,正低着头专心地看着手机,完全没发现姚君明和汤灿已经绕到了他的背后。 男生手机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段画面,画面的内容全是204寝室里的情况,寝室虽然很暗,但依然清晰可见几个男生正在各自的床上,呼呼大睡着。 “终于抓到你了!”姚君明大叫一声,上前扑倒了这个男生…… 抢劫犯和他的黑猫 抢劫犯终于被抓住了,经校保卫部讯问,发现这个抢劫犯并不是本校学生,而是一个社会无业青年。前几次男生寝室所发生的盗窃事件,都是这个抢劫犯所为。 这个抢劫犯拴在棍子另一头的黑猫,经证实,如姚君明所判断的那样,确实是个假猫,是个做工极其逼真的假猫。其中一只猫眼里装有一个分辨率很高的无线摄像头,而抢劫犯的手机装有接受装置,能接受摄像头所拍摄的画面。 这个抢劫犯正是利用这个摄像头,探明寝室里的情况,如果符合盗窃条件,就潜入寝室里盗窃。 那天晚上,抢劫犯本来是想把姚君明的寝室列为盗窃的目标,然而,当他发现汤灿在寝室里拿着黑套头和水果刀比划时,一个恶毒的阴谋,迅速出现在他的大脑里。由于窗户是关着的,抢劫犯无法通过摄像头听到姚君明和汤灿两人的对话,也就无从知道姚君明和汤灿两人英雄救美的计划。 当汤灿在小路旁的荒地躲藏起来时,抢劫犯开始实施他的抢劫计划。这个抢劫犯没想到,在他逃到小路荒地时,却和汤灿狭路相逢。结果,抢劫犯出手把汤灿砸晕了,而汤灿的水果刀只是划破了他的衣服,并没伤到他的身体。 抢劫成功后,按照事先计划好的,抢劫犯先是在学校里到处散布谣言,说有人在星期六晚上看到汤灿头戴黑头套,手拿水果刀在荒地里转悠。接着,仅仅过了一天,抢劫犯就把偷拍到的那段视频,传输到了校园网论坛上。 这样,有这个视频作为铁证,汤灿就算浑身都是嘴,也无法为自己辩解了。有了汤灿这个替罪羊后,这个才收敛几天的抢劫犯,又开始手痒了。 只是令这个抢劫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出手,他彻底栽了…… 尾声 姚君明和汤灿的见义勇为,受到了学校的肯定和嘉奖,一时间风光无限,走到哪儿,都有女生向他们投来欣赏的目光。 不过,姚君明依然每个周六晚上,都到大路上去接李婉茹,至于那种英雄救美的旁门左道的方法,姚君明在接受了这次教训后,再也不敢用了。 姚君明认为爱情是纯洁的,贵在一种坚持,只要李婉茹没拒绝,他相信,他的爱情就仍然是充满希望的。 ...
偷考卷 考考考,老师的法宝。 抄抄抄,学生的绝招。 这两句在校园里“世代”相传的“佳话”,不管用在小学、高中、还是大学都如此适时适景。也正因为老师总拿考试压人,才有不畏“艰险”的偷卷学生。 晚上九点,晚自习的下课铃声响过后,学生们从教室里蜂涌而出,大部分都直奔宿舍区。方潮却刻意走在学生队伍的最后面,等人陆陆续续走光了,他才慢悠悠关上教室门,踱出门外。 教师办公室在一楼楼梯口左拐第一间。方潮下了楼梯,便守在拐角处,等着他的“拍档”。 “喂,在这里干嘛?”这时,有人重重拍了下他的肩,吓得他将夹在手里的烟赶紧掐灭。回过头,却发现居然是一向和自己称兄道弟,玩得极好的学长杨男。 “没干嘛,等同学呢。”方潮放下心来,将掐灭的烟头又重新捋直,准备继续抽完。 “女朋友?”杨男坏笑着。方潮摇摇头,用秦腔回了他一句:“我是为他人做嫁衣,空悲切。” 杨男昕了,笑着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脑勺,“行了,上次你帮我介绍女朋友的事,还没来及得感谢你,过两天有空了,和嫂子一起请你吃饭,可以吧。” 方潮听了,咧嘴笑了起来。杨男的女朋友乐乐正是他的同班同学,也是他从中牵线,这两个跨级跨系、天南地北的人才走到一起,“就等你这句话呢。” 杨男见他答应了,摇摇头,准备离开,他又回头,对方潮说了一句:“晚上九点过后,别在教学楼里乱窜。” “为什么啊?”方潮在他身后问道。 “因为之后的教学楼还有其它兄弟要用,比如说,那些和我们差不多年纪就英年早逝的同学。呵呵,你懂的。”杨男说完,冲他挤了挤眼睛,便奔向了宿舍区。 方潮愣在原地。杨男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让他的心居然往下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慢慢爬了上来。 “行动吧,差不多时间了。”这时,燕支义和吴海明正好赶来,燕支义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扫了一眼教办处。“我在这头放风,海明到那头去,其它的就看你的了。”他对方潮说道。 方潮拿着手电筒,推开了一扇教办处的窗户,见两边的人都打了个“OK”的手势,便蹑手蹑脚,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爬了进去。 过几天就是综合测试,如果没记错,考卷应该就放在中间的那张桌子上。 方潮刚走到桌子边,突然听到一阵由远至近的脚步声,慢慢靠近,他想也没想,便弯腰钻进了桌子底下。 “那两个家伙搞什么鬼,有人进来也不先打声招呼。”方潮在桌子底下咒骂着教办处外面那两个放风的同伙,边紧张地盯着终于走近了的那双脚。 如果被发现作弊,不仅会挂科,还会有处分,但偷考卷被抓到了,铁定下场更惨。方潮边祈祷着自己不被发现,双跟更是紧跟着那双脚的一举一动,丝毫不敢大意。 还好,进来的老师连灯也没有打开,只是在桌子上放了点什么东西,便又踩着那种沉闷的脚步声离开。 方潮松了一口气,等脚步声彻底消失后,他才在桌子上,顺手拿了一张考卷,然后逃似地从教办处爬出来。刚出来,就看见燕支义和吴海明还是一人一边,站在教办处的两边出口守着。“混蛋,刚有个老师进去了,你们也不提醒我一下。”方潮给了脾气较好的吴海明一拳,边把卷子向他和闻声凑上来的燕支义晃了晃,得意地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神奇考卷 没想到,吴海明和燕支义听他这样说,都用疑惑的眼神盯着他。 方潮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便又说道:“刚有个老师进教力、处了。” “不可能,刚才我们一直守在门口,一只苍蝇都没放进去。”吴海明肯定地说道。“你看错了吧。” “怎么可能看错,虽然没开灯。但那个人穿着一双黑色的皮鞋,黑色的西裤,进了教室后,没多久就离开了。”方潮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他这时才想起来,刚刚那个老师进去时的脚步声和离开时的脚步声都是从另一面墙那边传来。 正对着教办处的前后两个门的那面墙。 方潮望过去,但那面墙别说门,连个窗户都没有。空白的墙壁上倒映着远方树枝扭曲的阴影,灯光透过另一面墙上的窗户一起印在上面,如同电影底片,上面记录着群魔乱舞的画面。而他们三个人的身影也一起被拉长,映在了那面墙上。 只是,身体的其它部分都被就近的这面墙挡住了,只有三个黑黑的脑袋形状在那里晃动着。 “算了,我们先撤了再说。”方潮缩了缩脖子,夜晚的凉意里掺了些其它的东西,让他的心一下子沉重起来,却又悬上了胸口。 第二天一早,方潮爬起来洗濑完毕,便和吴海明抱着书本直奔图书馆。有了考卷,接着便是找到正确的答案,然后将答案背得滚瓜烂熟。为防止引起他人怀疑,连三个人哪个错哪一部分,避免重复环节也要考虑到。 “作弊也是件技术活啊!”吴海明和方潮找到图书馆最僻静的位置坐下来,吴海明便发出了感慨。 “挂科则是死路一条!”方潮接完这句,便掏出一直像宝贝一样藏在怀里的考卷。 摊开试卷后,他突然一脸惊诧:“这是什么测试题?” “死前你最后的感觉是什么?” “死后你用了多久适应飘浮感?” “如何寻找替身?” 黑色的字迹布满了整张苍白的纸张。墨迹渗进了纸张里,不知是因为纸张受潮还是其它原因,每个字都顺着笔画渗开来,像蜘蛛脚一样匍匐在白纸上。 “方潮,我不吃这一套,你吓不到我的。”许久过后,吴海明干笑着,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不关我的事。”方潮摆着手,“我发誓这就是昨晚偷的考卷。” 吴海明显然不相信他的话,他将那张全是古怪问题的试卷拿起来,放在眼前琢磨着。方潮也满腹疑虑,便也盯着那张试卷的背面,想从中看出些什么来。 可马上,他便倒吸了一口凉气。 纸张并不厚,透过那张纸可以将考卷后面的吴海明衣领上夸张的花纹隐约看出来。但是,他脖子上的头却不见了。方潮以为自己眼花,更加仔细地透过试卷望过去,却依然只看见考卷后面除了脑袋消失了其它都还在的吴海明。 这时,吴海明拿着考卷的手抖了一下。 他将卷子小心翼翼地放下来,对方潮说道:“刚刚在考卷后面的你,没有头。” 方潮也正想告诉他这件事。 但他还没说活,吴海明的脸色已经变得更加惊恐。方潮顺着他的视线马上就找到了让他害怕的源头:那张考卷! 此时,考卷上的所有字迹慢慢散开来,就像溶化了似的,很快便铺满了整张白纸。字一散开,他们才发现,原来,那些字并不是黑色的,而是深红色的。 腐臭的腥气也一并袭来。吴海明将考卷扔到桌子上,方潮看见那些染红了纸张的液体开始顺着纸边往下滴。 教学楼还有其它的兄弟要用!杨男的话突然让方潮意识到:这考卷,他们偷错了! 遇怪事 在方潮和吴海明都手足无措,吓得六神无主之际,还是知道情况后的燕支义冷静地吩咐他们,将考卷烧掉! 两人虽然害怕,但还是拿着那张卷子,马上便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方潮手抖得打火机打了几次都没打着,吴海明骂了句“胆小鬼”,方潮便将打火机扔给他,吴海明瞪着那张皱成一团的纸张,找了根树枝点燃之后,才又引火到考卷上。 “有怪莫怪,偷错了兄弟的考卷,我们错了。”看到卷子慢慢烧成灰,两人又毕恭毕敬地双手合十拜了两下。 “没事了,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吃点儿什么东西吧。”吴海明一句话才让方潮想起来,两人从早上到现在,一粒米都还没沾,再不吃点儿东西,不等这考卷带来其它“兄弟”找他们,两人也要挂了。 “下午的课要点名,我先去应付一下,要不,你先去点菜,我晚点儿过来。”方潮送吴海明到了小饭馆门口,才想起来下午还有课,吴海明便说道:“那点到我的名字,你也帮我答一声。”方潮点点头,又往学校跑。 只是,到了教学楼下,扫了一眼教办处,一股阴森的气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让方潮迈开脚不敢在这里再多停留一秒。 回到教室里,点完名后,方潮意外地看见燕支义从教室外经过,刚想叫他,他已经匆匆往洗手间方向跑去,方潮便也从教室里溜出来,准备过去将这一切再详细和他说一下,让他也分享下这次的恐怖经历。 刚走到厕所门口,方潮就听见里面传来燕支义的声音。 “呵呵,合作愉快啊。大哥,谢谢你关照我呢。” “下次有需要还找你。”另一个男生的声音也传来。方潮听着那声音,觉得万分的刺耳,因为那人的声音就像是从一个罐子里发出来似的,沉闷又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不不,大哥,这事儿下次你还是找其它同学帮忙吧。”燕支义推脱着。 洗手间的门敞开着,方潮一走近,正准备和燕支义打声招呼,便止住了脚步。 燕支义此时,正对着洗手间里的那面大镜子说话。 而在那面镜子里,出现的人却不是燕支义,而是另一个男生。 那个男生的脸色惨白。虽然镜子里显示的地方正是燕支义身在的洗手间,但是,镜子里的男生那里的光线却明显要暗一下。暗到男生从胸脯以下,便全部淹没在了黑暗里。 “下次你不帮了?”男生明显生气了,与此同时,洗手间的灯光也闪了几下。 方潮大气也不敢出。 等洗手间的灯光重新亮起来时,镜子里的男生的脸已经变得狰狞恐怖。他的双眼圆瞪,像再用力就要从眼眶里弹出来,不时有脓水从男生的耳朵、鼻子、嘴里流出来,接着,男生的脸也不再是惨白的,而是青黑色。 “对不起,大哥,我不是这意思。”燕支义赶紧道歉,但是,男生脸上的肉已经开始因为快速的腐烂在往下掉。 那些腐肉并没有掉在镜子里的世界里,而是直接落在了真正的洗手间的大理石台面上。 燕支义吓得坐到了地上。 男生的头部很快便只剩下一具没有肌肉与皮肤的骷髅头。接着,他的手伸向前,穿越过了镜子的表面,抓着洗手台的边缘,准备爬出来。 “啊,燕支义,你是不是在里面。”方潮大喊了一声,然后猛得推开门,“你个王八羔子,混蛋。”边骂,他边往洗手台的镜子吐了口口水。“今早约好一起找考卷的答案,你个傻x跑哪去了。” 等他骂完,燕支义才慢腾腾地从地上爬起来。 “骂够了没,今晚我睡过头了。”燕支义快速扫了镜子一眼,镇定地答完,便出了洗手间。 方潮也瞄了一下镜子,镜子里的一切已恢复了正常。还是蒲松龄老师的老方法有用!他暗叹着,接着,他又对燕支义的背影喊道:“喂,我不是故意骂你的。” 燕支义没理会他,他又喊了一句:“燕兄,你刚裤链还没拉上去,小鸟要出来了。” 又偷考卷 其实方潮有一肚子的疑问要问燕支义。但燕支义明显不想将洗手间的事情说出来。 男生不像女生那样八卦,什么问题都喜欢刨根问底,再说,他和燕支义虽然认识了近一年,但一直都是因为中间有一个吴海明,三个人才这么和谐地凑在一块儿偷考卷。 现在考卷偷错了,他和燕支义之间的关系也就僵持在了“认识”的阶段上。 只是,让方潮意想不到的是,吴海明居然提议再去偷一次考卷。 “学长,上次你说教学楼晚上九点后,还有其它的兄弟要用是什么意思?”恰好晚上杨男清方潮吃饭、方潮便趁机打听关于上次偷错的考卷的小道消息。 “我也不清楚,但不止一个同学说见到过,晚自习下课以后,教室里虽然没开灯。但是,却有人影出现。还有同学在教办处撞见过拿着书的像老师的黑影,但那个黑影最后却在墙壁的位置消失了。”杨男告诉他,“之后,便有人说,教学楼下晚自习后,便是另一个世界上课的时间。” 方潮听了,夹着菜的筷子都差点没拿稳,难道上次在教办处见到的黑影就是鬼老师?而那张考卷,则是死人的考卷,所以上面才有那么古怪的问题,后来才有那么怪异的情形发生。 方潮将打昕到的事情告诉了吴海明和燕支义,两人听了,不仅没有打消再偷考卷的念头,反而确定要提早行动。 “杨男不是说晚上九点晚自习后,才是他们的时间吗?”燕支义说道:“那我们就五点半吃晚饭的时间去偷,这样就不会撞见那些怪事了。” “说得轻巧!”方潮冷哼一声,“这次我在外面放风,要进你们进。” “行,这次我去偷,你和海明在外面站岗。”燕支义一口应允。 晚饭时间虽然教办处门口来往的人不多,但还是零星有人经过,燕支义倒是不慌不忙,收齐了大家的作业,抱着作业本就大大方方进了教办处。守在楼梯口那边的方潮不由得有些佩服他的机智。 方潮见没有老师,心里又有些紧张,烟瘾便上来,他见四下无人,赶紧躲到暗角,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点着,深吸了一口,才慢慢放松下来。 只是,他一抬头,却让身边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一跳。 那个男生也穿着同校的校服。只是,暗角没什么光线,看不清男生的样子。 “同学,借根烟抽抽。”那个男生居然开口我方潮借烟。 方潮并不小气,只是,这个男生突然悄无声息的,像从平空冒出来似的,让他心里略微有些不踏实。 “你在这做什么?”方潮没直接拒绝,他问男生。 “罚站。”男生回答他。 原来也是调皮的同学。方潮将烟递过去,然后拿出打火机,要给对方点着。 打了一次,火光闪了一下,没着。 又打了一次,火苗在空中跳跃了两下,又灭了。 “该死的,哪来的风呢。”方潮咒骂着,用手小心地护着打火机,终于打着了。然后,他凑到男生的方向,“来,同学,我给你点上吧。” 火光终于照亮了男生的脸。 那个男生的脸瘦削无比。脸颊两边都陷了下去。青菜色的脸色在微弱的火光下显出一丝诡气。 只是,让方潮没想到的,那个男生正冲着打火机的方向吹气。 他吐出来的气息让打火机的火苗挣扎了一下,很快便又灭了。 “喂,我帮你点烟呢,你吹灭它做什么?”方潮不明所以。 只是,他一说完,全身猛得打了个冷颤。 太安静了!这个暗角在他说完的一瞬间,如同成了一个没有门窗的黑暗空间,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就算离教学楼再近,也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而刚刚的那个男生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突然消失得没有一丝痕迹。 更让方潮觉得心寒的是,那个男生的脸,就是在洗手间的镜子里,出现过的那张脸。那个男生,不是人! “同学,你把点着的烟留下吧。”方潮听见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一句话在他的身后响起。他咽了口口水,将夹着烟的手指一松,燃着的烟嘴像是一只腥红色的眼睛,落在地上,盯着他。 接着,方潮意识到自己自由了,便拔腿跑。 只是,落在他脚下的烟嘴,燃着的部分,那红点一下子亮一点一下子暗下去,就像有人还在抽着似的。 燕支义 方潮因为吴海明的话,直接给了对方一拳。 吴海明从地上爬起来,一身的狼狈。他的怒火一下子也冒了出来,“如果不是你第一次偷错了死人的考卷,我们现在会搞成这个样子吗?现在你别在这里装13,杨男死了,没有人心里好过。” 吴海明的话虽然不中昕,但是却让方潮冷静下来。 他将那张看上去并无异样的考卷揉成团,再次扔进垃圾桶内,“我们去找燕支义商量一下,明天就要考试了。”接着,他深吸一口气,吐出后面一句,“我们三个,再聚一下吧。”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方潮心里一直挂念着刚刚在考卷上见到的那行关于自己的死亡日期的字眼,连红绿灯都没注意,等车从他的眼前呼啸而去时,他才发现自己刚刚让吴海明往后拉了一步远。 方潮的额头惨出丝丝冷汗,刚刚如果不是吴海明救他,他早就成为车下亡魂。他感激地看了吴海明一眼,吴海眼则瞪了他一眼,“你别用那么恶心的眼神看我,我只是不希望你比我先死而已。” 一句直白的话让方潮不由得笑了一下。 他和吴海明认识两年多了,这人一向说话做事都少根筋,就连上次,他在鬼老师的控制下踩断了他的手腕,事后,吴海明都将这事当没发生过,依然像以前一样和他相处。 所以,昨晚,想装鬼吓他的人,不可能是吴海明。 除了吴海明,又会是准可以在他们的宿舍里畅通无阻? 一个名字闯进方潮的脑海。 “燕支义没在,他同学说他往那边去了。”吴海明指指楼下的教办处,接着,他又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怏九点了,他去那里做什么?” “看看再说。”方潮率先下楼,刚走到楼梯下的暗角那里,便听见墙后面隐隐传来对话声。 “大哥,别再缠着我了,替身我也帮你找了,请你放过我吧。”是燕支义苦苦哀求的声音。吴海明想冲过去,方潮拉住他,捂住他的嘴。 “哼哼。”一个让方潮并不陌生的男声也传来,“如果杨男没有作弊,我也不会拉他做替身,和你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他是靠作弊才过级的事情,我稍迟调查一下,也会知道。” “那大哥,你现在找我是为了什么事?”燕支义颤抖着声音说道。 “你们也是为了帮我作弊,才让我的老师发现,现在就当是还你个人情。”那道声音冷淡地说道,“我们老师是说,考试时准考得差,谁就要做替身吧。但他没告诉你,是考人间的考卷,还是我们死人的考卷吧?” “提醒你一下,人间的考卷要考,死人的考卷,更有可能会考,你看着办吧。”说完,一阵阴风从里面幽幽吹出来,在方潮和吴海明的脚下打了个转,让所有人都缩了下身体。 “如何寻找替身?” “死后你用了多久适应飘浮感?” “死前你最后的感觉是什么?” 方潮只想起那张老卷的前三个问题,吴海明则埋头在垃圾桶里寻找着刚刚方潮扔进去的考卷,希望能从那张鬼老师特意为他们三人准备的考卷上找到些和答案有关的东西。 “不对啊,这张不是那张鬼考卷。”吴海明在垃圾桶里将东西翻了出来,他摊开来,看到上面写着的那行字:“方潮死于考试前一天。” 他的嘴因为惊讶而微张,许久,他才讷讷地说道:“这字迹,好像是燕支义的。” 方潮将那张考卷重新揉成一团,狠狠扔进垃圾桶里,“我知道了。” 吓他的人,除了吴海明,另一个嫌疑最大的,便是和吴海明玩得极好的燕支义。 燕支义一直都想让他考不成试,这样,现成的替身便出来了。 但让方潮更加气愤的是,通过刚刚他们听到的对话,证明杨男的死,和燕支义也脱不了干系。 “你再去查一下,当初,卖考卷给杨男学长的学生是谁,可以不?”方潮对吴海明说道。 吴海明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沉默地点点头。 “喂,海明,谢谢你。”方潮叉对他说道。 吴海明的脸色有些凝重,他捶了方潮的胸口一下,“别他妈泄气,大不了兄弟我帮你垫底,反正,不管死人的考卷还是活人的考卷,凭我这脑细胞,是绝对考不过的。” 方潮看了他一眼,回了他一拳,然后,两人相视笑了起来。 只是,笑声里,总有些挥散不去的英雄惜别的悲壮味道。 要命的考卷 稍微深入调查一下,在这个消息比网络传播速度更胜一筹的校园里,吴海明很快便将真相告之了方潮。 在第一次偷考卷之前,燕支义用来赚外快的首要方法,便是卖考试答案。 或者说,偷考卷,再将考卷高价出售。 而那个鬼学生,很可能也是燕支义意料之外的“客户”。 同时,他们偷的第一份死人的考卷就是为了那个鬼学生所准备的。那一次,根本不是意外,也不是因为他们偷错了,而是燕支义早就接下来的“生意”而已。 “真没想到,燕兄的生意居然做到阴间去了。”方潮冷笑着望着坐在自己旁边的燕支义,冤家路窄,两人居然在同一个考场。“佩服,佩服,我们这两颗棋子好使吧。” “我也不想的。”燕支义将考试要用的笔和草稿本拿出来,摆好,事不关己地说道, “大不了说声对不起。” 身后的吴海明气得差点儿跳起来,方潮按住他,他狂燥地吼道,“方潮,你别拦我,这种混蛋,等我扇死了他,再给他磕个头道歉,比他那有诚意多了。”被燕支义一起耍得团团转的吴海明已经快失去理智了,还好这时,考试的铃声响了起来,结束了他们三人的争执。 “喂,不管怎么说,每道题会不会,你都给我做完它。”方潮沉声对吴海明交待着,吴海明不解地望着方潮,方潮叹了口气,“怎么着,咱们也不能平白让着这种人,是不?” 吴海明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乖乖坐了下去。 他没看见方潮凝重的表情。 考卷一层层递下来,方潮深吸一口气,开始仔细审题。 可是,接着,跟前的正常考卷上的字开始活动起来,就像布满了考卷的蜘蛛,它们重新排列,成了另一份和刚刚截然不同的考卷。 监考老师从他们的身边走过,方潮赶紧装做答题,伸出手肋挡住了考卷。 等老师走远,方潮却依然不敢松懈。 “如何寻找替身?” “死后你用了多久适应飘浮感?” “死前你最后的感觉是什么?” 果然,这不是人类的考卷,而是死人考卷。 方潮目瞪口呆,不知如何下笔,他瞄了一眼燕支义的位置,燕支义也皱着眉,似乎没想到是这种结果,接着,他抬起头,对方潮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我知道答案。”燕支义做着口型,在挑恤方潮。接着,燕支义提笔刷刷写起了答案。 这时,监考老师又从身后转过来,方潮吓得埋头,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老师慢悠悠地踱到他们两人中问,似乎在观察他们。 方潮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接着,他的视线落在身旁那黑色的皮鞋和西裤上。 顺着西裤,他移上视线,对上一双瞳孔缩成了一根针大小的白色眼仁。 一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咧着乌青的嘴,诡异地笑着望着他们。 是鬼老师。 虽然他今天没有将脖子扭成麻花,但是,方潮却更担心,他的脑袋会突然之间掉到自己面前。 “咳咳!”讲台上传来监考老师的咳嗽声,方潮望望讲台,那个老师严肃地盯着他,方潮无奈地低下头,才发现身边的鬼老师已突然消失。 不知准说过,最快的时间便是考场上的时间,转瞬即逝。 方潮一题都没答出来,铃声便又急促地响了起来。 身后的吴海明抱着头,一脸的疲惫,方潮拍拍他的肩,吴海明苦笑了一下,“是死人的考卷,我一题也没答。” 方潮无声地点点头。这时,燕支义像是炫耀似的,从包里掏出一张考卷。 那张考卷上,正反面都已写满答案。 正面是他们的考题,用蓝色的圆珠笔写着答案。 反面,是死人的考题,用血一样的颜色也写满了空白处。 “放心,就算是死了,我也不会忘了你。”吴海明不屑地看了一眼,“我会经常回来看望你的。” 燕支义昕出他话里的威胁,将考卷塞回包里。 “我也一题没答。”方潮伸出手握成拳,和吴海明的拳头抵在一起,“兄弟,没什么了不起的,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第二场考试又接踵而来。还好这次的考卷十分正常,吴海明和方潮都舒了口气,认真答着题。 刚考到一半,安静的教室里突然响起一声巨响。 方潮望着身旁将桌子猛得推开的燕支义,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汲汲,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喂,同学,你没事吧?”监考老师问道。 燕支义喘息着,接着,他拉起袖子,盯着自己的胳膊。 除了吴海明和方潮,准都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吴海明和方潮看见,那些考卷上的字全部活了似的,黑色的字在燕支义的胳膊上的皮肤下面游走。 结局 燕支义的皮肤并不白,但是那些黑色的字却更明显。 它们像是蜘蛛,一只只在皮肤下挣扎着,然后皮肤因为它们的挣扎而拱起来,接着,那些字破壳而出,一只只钻出来。 燕支义尖叫起来。 他的胳膊很快便烂得不成样子,血肉模糊成一片。 接着,他拉扯着身上的校服。 方潮和吴海明彻底被眼前的一幕吓坏了。 燕支义的肚子鼓胀着,像装了一只汽球。 接着,他们听见一声沉闷的爆烈的声响,眼前便是血色一片。 只是,在那片血色里面,那些黑色的字却像烟一样飘到了半空中。 “死前你最后的感觉是什么?” “死后你用了多久适应飘浮感?” “如何寻找替身?” 教室乱成了一团。 尖叫声、哭声、呼喊声,还有络绎不绝地从外面涌进来的身影让方潮的世界开始眩晕,最后,成了一片黑暗。 他晕了过去。 “这是死人的考卷,能答出来的,只有死人。”黑暗里,方潮听见那个鬼学生的声音。“嘿嘿,看在你的那根烟的份上,我也算够意思了吧。” 方潮从医院里醒过来时,又是晚上。 四周很安静。 这时,隐约有人说话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死前根据死的方式不同,而感觉也不尽相同。所以,这题没有固定答案。” “死后,一般鬼要经过七天左右才能适应飘浮感。” “关于寻找替身的方法,在第十四页第四章第四行里有写,大家要记往了。” 方潮周身冰凉。 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黑漆漆的教室门口。 虽然没打灯,但是,教室里却人头济济,身影重重。 “喂,你是新同学吧。”这时,讲台上出现了一个拿着书的黑影,他招呼着方潮,“你就是考试考了零分的家伙吧,你的位置在那边。” 方潮不由自地地走过去,坐下来。 考了零分?不是说死人的考卷只有死人才考得出来吗?那他没答题,又怎么会死? “鬼老师说过,谁考得最差谁就要做替身,准作弊也不会有好下场。我就是因为作弊死的,而你,嘿嘿,是因为吴海明将一题都没有答的正常的考卷上,考生的名字那里,填的你的名字。”身边的同桌阴冷地笑着,让方潮的眼前出现了一幅画面。 在混乱的教室里,坐在他身后的吴海明迅速地将正常考卷上的名字,相互更改,然后交了上去。他一直在答题,而吴海明,从一开始,都没打算答题,他早就有一个更便捷的求生方式:将考生的名字更换一下,就可以了。 方潮党得眼前突然什么都能看得见了。 他转头,看着身边皮开肉绽的燕支义,伸出手,“你好,我是你的新同桌。” 刚说完,他左边的视线慢慢模糊,原来,眼珠从眼眶里掉了出来,正好落在了他已经断裂,骨头戳穿了皮肤的右手里。 “喔,我好像是跳楼死的,所以,死前,除了痛,什么感觉都没有。”他说。 这时,“好了,同学们,明晚考试,大家要做好准备啊。”讲台上,老师告诉大家。 方潮和燕支义相视一笑。 又要考试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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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盒 许小安从来不在食堂吃饭,每次他都是打了五毛钱的米饭,拿回宿舍一个人吃。原因很简单也很奇怪:他的菜在宿舍桌子上的食盒里。而他的食盒是他的父母从遥远的山区千里迢迢寄过来的。每三天用快递寄一次食盒,这样既饿不着许小安,又保证了菜的新鲜度。 “你除了吃这个,就不能吃其他的菜了吗?”林磊是一周前才搬进这个宿舍的同学,他也对许小安的食盒产生了好奇。 好在许小安来自山区,为人很淳朴,他不厌其烦地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和罗建阳就问过很多遍,每次他都很有耐心地回答。 “问的好,我告诉你啊,我确实只能吃这个菜,如果一天不吃的话就会犯病的,我五岁那年……” 许小安的家在山里面,小时候经常和父亲进山打猎。 他五岁那年,父亲带他进山逮兔子。许父在草丛里设夹子弄兔子时,许小安就在一旁捉虫子玩儿。也不知过了多久,许父夹了一只肥硕的野兔子,准备带许小安回家时才发现儿子不见了。 许父急了,像疯子一样在大山里寻找,唯恐许小安被什么野兽叼走。这样漫无目的地找了大半夜,仍然不见许小安的影子,倒是山下多了很多火把。原来许家发现父子俩迟迟不见下山,就带着人进山来找了。 那天晚上,山上的火把照亮了半个山头,人们把整座山翻了过来都没有发现许小安的踪迹。五岁的小孩儿能走多远呢?人们怀疑许小安被野兽给叼走了,三三两两地安慰许家人。许小安的家人哭得昏天黑地,许父简直崩溃了。那时许家能动的人都在山上找许小安,唯独许小安的爷爷卧病在床被家人蒙在鼓里。 老爷子听到屋外敲锣打鼓的热闹不已,又看到家人强忍悲伤的脸、和没有出现的小孙子,心里明白了些许。许老爷子硬撑着坐起来,自己穿好衣服到屋外找了一只巴掌大的山蛙,他用烧成灰的黄符拌了点儿什么东西给那只蛙吃,片刻之后,那只蛙竟然四腿一蹬死了。 许老爷子老眼浑浊,以为希望破灭正想仰天长啸。突然间,那只山蛙翻了翻白眼儿又活了过来。老爷子乐疯了,他拿出一条红线绑在蛙腿上。蛙在前面蹦,人在后面跟,神奇的事情出现了:那只蛙带着许家人蹦到山上一处草木茂密之处就停止了蹦跳。许父掀开草丛一看,荒草下面是一个废弃的陷阱,约有三米来高,许小安头朝下地竖在陷阱里面…… “先前那些人都没找到你,他们是被鬼迷住了眼睛吗?还有,那样你都没被摔死,至少脖子也会断吧?你爷爷真是个奇人,竟然会施法术用山蛙寻人!”林磊听得眼睛都瞪大了。 “我福大命大呗!不过自从那次起,我就顿顿吃山蛙肉。我爸说我中了什么毒,得靠山蛙解毒,为此家里为了我还专门儿弄了块地养起了山蛙。”许小安说着,便用筷子拨弄食盒里那些风干的腊肉,食盒里的菜肴正是许小安家里寄来的山蛙肉。 “难怪你这么强壮,你看你的胳膊像不像青蛙的大腿,这肉鼓得可真壮实。那个,分点儿给我吃吧,我就尝尝那个味儿……”林磊说着就向前走一步,用手指夹了一点儿肉出来。 “不行!”许小安急了,用筷子打了一下林磊的手指,指间的肉掉进了食盒。 “不就一块肉吗,你至于嘛?”林磊很没面子,他扫了一眼我和罗建阳气冲冲地出了宿舍,临走时还用力带上了门。 事发 我和罗建阳之前也打过食盒的主意,越不让吃就越想吃。但许小安看得非常严,每次吃完他都会把食盒拧紧再牢牢锁在他的抽屉里。 “哥们儿,不是我不让你们吃,而是你们真的不适合吃。我爸说是药三分毒,这种山蛙的毒性非常强,吃了之后后果不堪设想,懂了吗?”许小安经常在锁完食盒后返回宿舍,看着我和罗建阳的眼睛这样说。他的眼神诚挚善良,直摄人心,像是规劝两个即将走向不归之路的亡命之徒。 许小安也不至于那么小气,可能山蛙真的有毒。许小安既然中了毒就得以毒攻毒,这样理解起来就合情合理了。我和罗建阳都是通情达理的人,所以尽管我们非常想吃,但还是克制住了。 三天过后,许小安家里寄的食盒并没有如期而至。许小安有点儿心慌,食盒里的蛙肉只有零星几片,根本不够吃一顿。晚上他跟家里打电话问起食盒的事,电话里许父慌了神,他报了快递单号让许小安赶紧查查是不是快递落单了。同时安慰许小安,明儿一早他就去县里加急寄上一份食盒。 许小安用手机查完单后脸色就一直不好看,他出去一会儿马上又旋风一样地回来了。 “林磊,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食盒?”许小安把正在看书的林磊按到床角。 “我没有……”林磊拼命想挣脱,可许小安的两只手像钳子一样牢牢钳住了他。 “还说没有,快递早就送到了。我刚才去保安处查看了收发室的录像记录,清楚地看到是你拿走了食盒,你还想抵赖?” “是又怎么样,不就一盒山蛙肉吗?老子全给吃了,是不是让老子给你吐出来啊?”林磊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耍起了无赖。 “你、你吐出来,全部吐出来!”许小安急白了脸,竟然用一只手揪住林磊的头发把他按在地上,另一手伸进林磊的嘴巴里。 林磊没想到许小安这么疯狂,趴在地上一阵干呕,可是他什么也没吐出来。我和罗建阳赶紧把许小安拉开。 许小安呆呆地坐到床上,两只眼睛无神,他看了看林磊又看了看桌子上空荡荡的食盒,嘴里嘟哝着:“完了,这回要死了……” 晚上,许小安在床上辗转反侧,嘴里一直絮絮叨叨的。林磊也没有再顶嘴,毕竟他偷吃了许小安的食盒有点儿心虚。 早上的时候我睡得正香,突然被人拍醒了。罗建阳一脸煞白地看着我说:“死了……他们都死了!” “谁死了?”我翻身跳到床下。对面的两张床上躺着两个人,没有呼吸声,看身体僵硬的样子,死了恐怕有一会儿了。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许小安和林磊都死了,他们怎么会死呢? 活过来 “怎么办,给他们准备后事吧?”罗建阳的脸色稍微好了些,他背着两只手在宿舍来回走动。 “准备啥后事呀呆子,赶紧报警,再通知他们家长。这不明不白地死在宿舍里,咱俩肯定脱不了干系!”我心里一急什么也不怕了,跑到许小安面前用力晃了晃他,罗建阳也用力把林磊揪起来,一松手,林磊像根木头一样趟回到床上。 “真的死透了,打电话吧!”罗建阳哭丧起脸,刚准备拿出手机,他面前的林磊就咳嗽了一声。 “诈尸了!”我和罗建阳同时往后一蹦跌坐在地上。 “我、我回来了。”林磊长吸了一口气,似乎知道自己刚才已经死了一样,他坐起来看着我和罗建阳说,“你们别害怕,我还没那么快死呢。”林磊的脸色恢复了红润,我和罗建阳这才相信他是活人。 既然林磊能活过来,那么许小安可能也死不了,我们打算不报警了,静静等待许小安活过来。 林磊说,他刚才看到了我和罗建阳的全部反应,当时他的身体飘在半空中。罗建阳上串下跳地有好几次都穿过了他的身体,好在他像空气一样没有受到一点儿伤害。罗建阳抓他胸口楸他坐起来的时候,他感觉身体非常难受,好像被人拉了下去,就又回到身体里面去了。 “你说你刚才灵魂飞出了身体?”罗建阳额头又渗出了汗滴,“林磊这不是好事,正常人的灵魂和身体合二为一,是不会随便出窍的。是不是你昨天吃了许小安的蛙肉中毒了?” 我一下子恍然大悟,林磊因为中毒而死了过去,而许小安是因为没得解药吃才死去的! “糟了,许小安活不过来了!除非,马上弄到他平常吃的蛙肉!”我急得大喊起来。 “林磊,那么大的一个食盒你不会两顿就解决了吧?” “没,我还藏了点……”林磊说完飞快地跑出宿舍。 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个食盒,我和罗建阳赶紧过去帮忙把许小安的嘴巴撬开,林磊往里面塞蛙肉。 “他不会咽怎么办啊?”罗建阳试着用手推进去。 “难不成我嚼烂了吐给他吃?”林磊叹了口气,眼里满是悲伤。 突然,许小安的喉咙里竟然传来一阵“咕噜”的声音。天呐!许小安身体依然僵硬冰凉,张开的大嘴就像一个无底洞,牙齿都没嚼动的情况下他的喉咙竟然在吞咽。 我和罗建阳同时撒手把许小安的头扔在床上,林磊也想走,可他手里的勺子突然被许小安咬住了。林磊吓得六神无主,把食盒往许小安脸上一扔就跳开了。 许小安的嘴巴以不可思议的程度越张越大,整张脸都快被撕开了,终于嘴巴张得大过食盒。那个食盒就一个囫囵掉进了许小安的嘴里。“咯吱咯吱”宿舍响起许小安咀嚼食盒的响声。几分钟后食盒全都被嚼碎了,许小安努力一吞咽,食盒下了他的食道…… 许小安打了个哈欠,一个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三个人,疑惑地问:“你们见鬼了吗,怎么这种表情?” 背尸 “许小安你没事吧?”罗建阳率先从地上站了起来。 “现在好了,昨晚我毒发了,身体好难受。可是你们都睡得好死,我也不好意思吵醒你们,没想到到了早上身体竟然不受控制地动不了。” “你真的没事了?”林磊不安地问。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只是以后你千万不要再吃我的蛙肉了。” “不会了,不会了……”我们三个竟然异口同声地喊道。许小安的食盒安全了,再也不用加锁了。 “我得赶紧给我爸打电话,暂时不用寄食盒,五一我回家,今晚就动身!”说着许小安就去打电话了。 一般小长假我们宿舍都一块出去通宵上网,很少有人回家。原因很简单,我们都是外省的,假期人多车又挤,来回很遭罪。许小安突然要走了,倒有点儿不习惯。 “林磊你不是说想去我家看山蛙吗,一起去吧?”许小安问。 林磊的脸色有点儿不好看,要是没发生今天这事,他铁定去了。现在他心里泛着阵阵后怕,当然不会想着跟许小安回家。 “还有我爷爷,他可是赶尸传人的后人,听说过湘西赶尸没?”许小安看出了林磊的心思,他早看出来林磊对一些秘术非常感兴趣。 果然,林磊动了心:“你是湘西的,你爷爷真的会赶尸吗?” “去看了就知道了,嘿嘿!”许小安不再说什么了。 林磊想了想决定去,他平常跟罗建阳玩得近,就死缠烂打地要罗建阳也一块去。罗建阳被缠得没办法,再加上他也想亲眼目一下真实的“赶尸”,就答应一块去了。 “李俊,你不去吗?”罗建阳看向我。 我摇了摇头,拉过罗建阳,“你不觉得今天的事很诡异吗:许小安的嘴能张开那么大,他还是个正常人吗?” “你小声点儿别让人家听见,如果许小安不是人,那林磊还算个人吗?他都灵魂出窍了……人家不都是好好的吗?就你疑心病重。”罗建阳说完就掉转头回到他的床前去收拾东西了。 既然这样,就扎堆子,我也去算了。 许小安很兴奋,说家里一下来那么多人,父母一定会非常高兴。他先代表他全家欢迎我们的到来,我心里涌出一股热流:山民就是淳朴。 我们四个直接坐上长途汽车,晚上发车,第二天早上就到了县城。 快下车时,我们发现了一个大麻烦,许小安又死过去了!昨天他把食盒一次性吃完,现在到哪里去找蛙肉给他吃?我们几个急得想哭。 林磊看他紧握着拳头,用力掰开来看竟然是一张纸条,纸条上面画着去往他家的线路图。 “我靠!我们被这小子给耍了,他其实是想让我们给他运尸回家!”林磊气得跳起来。 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难道把尸体弃在车上?最后用划拳的方法决定,谁赢了谁就背尸。罗建阳连赢三局,要是平常他就赢了我们一个礼拜的饭票,可是今天他赢的这个礼包直接让他想去撞死。 罗建阳把许小安绑在背上,怕吓到行人,林磊还用太阳帽遮住了尸体的脸,先是喊了两辆摩托车到达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在小镇吃好午饭,一行人找了一辆牛车。按照许小安画的路线,老牛漫步在乡间的小道上,从下午开始一直到午夜才走到大山深处许小安的家。 食蛙 许小安应该在电话里和他父母交代过,我们快到他家时,许父和许母拿着火把在路旁恭迎我们。 “穷山恶水出刁民啊!想不到许小安这么阴险狡诈,亏我还以为他是良民!”林磊恶狠狠地骂道,现在我们的心情都出奇的十分复杂。 许父从罗建阳背上接过许小安,就直接放到他家房门前的一张竹床上。 我闻到了罗建阳背上散发的一阵腐臭味:“许小安的尸体都臭了,这次他还能活过来吗?”罗建阳自己也闻到了,吓得把外套脱了扔到一边。 许小安的父母常年在山里劳动,皮肤呈很健康的古铜色,只是面貌要比实际年龄苍老很多。他们似乎对许小安的这种暂时性死亡很有经验,慢条斯理地在进行着什么,还没有我们三人这么急迫。 许母从房里端出一个如洗澡盆一样大的盆子放到一边,不知从哪里拖出一把亮闪闪的铡刀,吓得我们几个差点儿抱成一团。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想直接刺瞎自己的双眼。我想我旁边的两人肯定也是有此想法的。 就见许母从盆里抓起一根东西塞到铡刀下,“喀喀喀”铡刀的声音响起,密集而有力,很快那根东西就被铡得粉碎。许母又从盆里拿出第二根,这根比较粗长,容易看得明白。天!竟然是一根腿骨,骨头上面还沾着红色的血丝与零碎的腐肉,五根脚趾骨棱角分明,很明显是人类的骨头! “啊!”三个人挤成一团发出一声尖叫,许母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我们,她露出牙齿“嘿嘿”一笑,随即又低头铡起来了。 就像被502胶粘住鞋底一般,我们几个竟然没有一个有力气能够抬腿逃走,我真希望这一切只是个梦。不知铡了多久,许母的身上被汗水浸透了,她不时抬手撸一把溅到脸上的血水,血水跟汗水混在一块。她的五官埋在里面,就像一个唱戏的大花脸。 终于铡完了,许父燃起一把黄符烧成灰烬,拌匀在那盆碎骨里面。一声铃响后,一间土房子里传来上百只蛙叫的声音。“呱呱呱……”那声音掩盖了一切的声响,随即而来的是满地的山蛙冲破那件土房,如潮水般疯涌向那只食盆,山蛙们风卷残云,顷刻间就将食盆舔了个底朝天。 许父又摇动铃铛,山蛙们掉头蹦回土房,只剩下几只大得出奇的山蛙蹲在地上鼓着肚皮。那些山蛙突然停了下来,它们仰起脑袋像在努力嗅取什么。几秒钟后,这几只山蛙像疯了一样蹦向许小安所在的竹床。山蛙飞快地跳到了许小安的身上,许小安像感知到了似的突然张大嘴巴。许小安的脸在月光下越发的诡异,外翻的眼珠尽是白色的一片,那几只山蛙像跳水似的,依次从许小安的胸脯跳向口腔。 等山蛙悉数跳入,许小安飞快地闭紧了嘴巴,山蛙们在口腔里乱撞,“呱呱”的声音凄厉而又绝望。像嚼食食盒一样,许小安“咯吱咯吱”地嚼动起来,很快“呱呱”的声音就消失了,许小安的喉咙发出“咕噜”的几声。 真相 “你们怎么全站在外面呀?”许小安抹了一把嘴巴,从竹床上翻身下来。 “许小安你别过来!”我们三个失声尖叫。 “怎么了这是?”许母两只手在围裙上搓了搓,“都是同学别客气,刚才忙活着没来得及招呼你们。小安他爸去蛙房挑蛙去了,待会宰几只大的招呼你们这几位贵客,千里迢迢的上门可不容易啊!” 林磊直接吓哭了:“许小安你为什么害我们,你到底是人是鬼啊!” 许小安叹了口气,让他妈到一边忙去,他看着瑟瑟发抖的我们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可能我不能算是个人吧……” 真实的许小安其实在他五岁那年就摔死了。 他那懂奇门异术的爷爷不想失去孙子,就利用山蛙寻魂找到了他的尸骨。许小安刚摔死不久,他的魂魄摔得七零八落跑得并不远。许老爷子当晚就召集陷阱四周的山蛙做法,驱使它们吸食收集了那些残魂败魄,然后再将那些体内带有许小安魂魄的山蛙,全部斩杀了喂食给他的尸体吃。这样许小安就“活”了过来。但是这样的活法却同常人有异,因为许小安的魂魄是破碎的,就像气体一样在随时蒸发,这样他就必须每天补充一些魂魄。为此,许家专门建了一座土房为蛙房,同时以尸体为饲料喂养那些山蛙。从那些尸体上面或多或少会采集到一些孤魂野鬼的魂魄,这样等山蛙吸取了足够的魂魄,许父就宰杀那些山蛙做成肉干寄给许小安食用。 “原、原来你是一个活死人,那为什么要害我们?”罗建阳喊道。 “同学一场,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你们不听话,都是你们自找的。我不是千叮咛万嘱咐你们不要碰我的食盒吗,你们有人听吗?凡是吃了食盒里面的东西,都会被里面的鬼魂缠身,最后变成像我一样的活死人。你们迟早要死,何不为我做点贡献呢?”许小安咧了咧嘴角,“不是有人很喜欢看赶尸吗?现在就可以欣赏了。”许小安冲着一个老头走去,嘴里甜甜地唤他“爷爷”。 那老头风尘仆仆像从很远的地方赶来。他左手拿着一个招魂铃,右手拿着一沓黄符,身后跟着一行衣衫不整,皮肉分离的行尸,突然看向我们三个。 我们三人抱得更紧了。 “就你们三个,看什么看?行尸归队!”听到指令,我的脚竟突然有了力气,其他两人也是,齐刷刷地站了起来。只是我们的步子很僵硬,摇摇摆摆地朝老头走去。 我怎么变成行尸了?我欲哭无泪,尸体是没有眼泪的!突然我想起来了,尽管许小安想着法地不让我和罗建阳碰食盒,但是老虎总有打盹的时候。好几次趁他不在,我和罗建阳就想办法弄开锁头拧开食盒大快朵颐,只不过每次我们吃的分量都很少,不易让人察觉。没想到……如果有机会,我再也不偷吃同学的东西了!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 ...
卫潇在医学院刚毕业,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她一直呆在家里,喜欢没事看一些医学的书籍,做一些小实验,她很想要一个人体标本,可又上哪里去弄一个呢? 她家乡有一种习俗,如果未成年的小孩子死掉的话,是不允许装进棺材里埋掉的,一般都是把尸体用席子一裹抛在野外,说是经过风吹雨打,狗吃狼啃后小孩子来世方可成人。 而一个偶然的机会,卫潇听说郊外一个偏僻的地方,扔了一具女童尸体,于是她决定去把那尸体拿回来,做成一个人体标本。 拿上了胶皮手套,然后带着一个大大的编织袋,她独自一人骑车去了郊外。 那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正是下班的高峰时刻,穿过了熙熙攘攘的人流车流,又骑过了很长的一段崎岖的小道后,她来到了那个扔尸体的地方。 晚霞落日,把大地映的是红彤彤的,卫潇的脸上映在霞光中,明艳而且美丽,她双唇紧闭,眉头微蹙,放下自行车后,她的眼睛开始四下里看着。 这是一个废弃的旧砖场的遗址,破旧不堪的瓦窑,零落遍地的烂砖头,没过膝盖的荒草,还有几只飞来绕去的小鸟,把这里衬托的更加荒凉破败。 她都快把这地方整个翻遍了,也没找到那具尸体,难道真的已经被野狗吃掉了?还是?她有点失望,但是她并不死心,眼睛还是在四下里逡巡着。 这时她忽然看到一只小狗,那是一只纯白色漂亮的小狮子狗,小狗可能已经好长时间没洗澡了,它白色的毛已经成了灰黑色,小狗没有看卫潇,低着头从卫潇的身边跑过。荒僻的原野,跑动着无声无息的小狗,这个情景多少让人感觉有些怪异。 跟随着小狗,卫潇来到了一个荒草很深的地方,小狗停了下来。卫潇刚才没走到这里,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一下子呆住了。 一个席子已经打开,席子上是一个七八岁女童的尸体,而那女童尸的面目已经开始模糊,她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手脚呈现青紫色,卫潇有一个感觉,就是这个女孩子肯定不是正常死亡,从那模糊的脸上,她依稀可以辩出中毒死亡的症状,可她并不能下定义,因为她只有书本上的知识,她还拿不准,心里也只是怀疑。 卫潇仔细看那女孩,女孩子的眼睛睁的很大,血色的眼睛好象正盯着她在看。她总觉得有那里不对劲,她感到头皮发麻,一阵阴冷的风吹过,她感到身上彻骨的寒冷,可现在正是一年之中最炎热的三伏季节,她刚才骑车汗水把衣服全塌湿了,现在衣服贴在身上,她感到很不舒服。 不知道是自己的感觉还是什么,她总感觉有双眼睛就在附近,躲在某个角落,在默默地窥视着她,四下里看,依旧是静静的没有一个人,可她感到有窥视的眼睛就在附近,那到底是什么? 那只小狗,蹲在女孩子的旁边,眼睛盯着卫潇,小狗的眼睛中似乎有种悲凉和伤感的味道,莫非这小女孩是它的小主人?这狗莫非有什么灵性? 夜慢慢黑了,小女孩的脸变的更加模糊,卫潇打了个寒噤,犹豫了一会儿她决定带走女尸。戴上手套,铺开编织袋,她准备把女孩子放在袋子里,天已经开始黑了,四周的一切正变的模糊起来。卫潇决定先去取自行车。 等她取自行车回来她却惊讶地发现,女孩子躺在地上,编织袋却不见了。天啊,究竟是怎么回事! 卫潇四下里找,没找到编织袋,可这附近也没看到有什么人,那小狗一直蹲在那里看着卫潇,不犬不叫,卧在那里一动不动。 卫潇感觉头皮有点发麻,难道是撞见鬼了,她看那小女孩的尸体躺在地下好象也没什么异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啪啦,啪啦!”卫潇听到有种很微弱的声音就在附近,顺着声音找过去,借着手机上微弱的光,她看到一个大大的黑色垃圾袋,袋子不远处有棵低矮的歪脖子柳树,那编织袋就挂在树上,风吹过就发出“啪啦啪啦”的声响。 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卫潇好奇地想,黑暗中一切已经变的模糊,她掏出手机,借着微弱的光打开塑料袋。 蓝幽幽的灯光下,是一袋子白森森的骨头,卫潇是学医出身,她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是人的骨头,可从骨头的成色上看,还很新鲜,为什么是一堆骨头,骨头上的肉哪里去了?那白骨的中间是一个人头骷髅,那骷髅眼睛的地方是黑黑的两个大洞,但卫潇还是打了个寒噤,那黑洞洞的眼窝处好象正躲着一双幽幽的眼睛。 一阵音乐铃声响起来,卫潇的手机蓝光闪动,吓了卫潇一跳,差点就把手中的手机扔了出去,定定神后她才明白原来那是她自己的手机在响。 “回来,什么都不要拿,快点回来。”电话是爸爸打来的。 爸爸的话莫名其妙,卫潇刚想问个究竟,爸爸却喀嚓挂断了电话。 卫潇拎起树上的编织袋就跑,走到刚才小女孩的尸体旁边,她站住了。 卫潇不舍得,她太希望拥有一个自己的人体标本,她楞塄地盯着小女孩子的尸体,犹豫着该怎么办? 她想了想把女孩子抱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把小女孩放进袋子里,她好象听到有什么东西正愈来愈向她靠近,有呜呜咽咽的声音时隐时现,她感到头皮发乍,绑好袋子她推起车子就跑。 她推着车子跑了一段时间,就骑上了车子。 “等等!”快上公路的时候卫潇听到一个声音在喊。 这个声音真切而且就象在耳边,卫潇慌忙回头,一个黑影正朝她追来,夜已经黑透了!在这黑夜荒芜的地方,看来卫潇是遇到鬼了。 卫潇使劲地蹬着自行车,小狗一直跟在她后边,骑出很远卫潇回头看小狗还远远地跟在后边。那人还在疯狂地追赶,卫潇不敢回头,她只是拼命地蹬着车子。 快到家的时候,卫潇回头再看,小狗已经不见了,那黑影也不见了。 回到家里,卫潇把小女孩放下,她的心还在砰砰跳,坐下来休息的时候,她愈想愈觉得后怕。 她看了看爸爸的房间,爸爸还没回来,估计又去打牌了。她准备打电话,却发现手机不见了。 准备好需要的东西,她烧一大锅的水,准备去把尸体煮了,剥离肉体,去做一副完整的人体标本。水开了,她搬过来尸体,灯光下女孩子的尸体看起来更加恐怖,淤血紫青的手脚发出幽幽的光,她不敢去看女孩子的脸,这尸体怎么看都有问题,她决定先不煮了,她感到女孩死的离奇。 她听到客厅有什么声音,跑出去一看,原来是父亲回来了。她慌忙带上厨房的门,她知道爸爸平时是不去厨房的。 “爸爸,你刚才打电话跟我说不要我拿什么啊?”卫潇想起爸爸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问。 “哦,那是我打错了,习惯拨你电话了,我本来是要打给你赵阿姨的。”爸爸说。 “哦!知道了,爸爸,你喝水吗?”卫潇习惯地给爸爸沏茶倒水。 “潇儿,你怎么了,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看,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爸爸上下的打量着她问道。 “没什么爸爸,我只是有些困了。”卫潇含糊地回答道。 “那就快去睡觉吧!”爸爸说罢向她摆了摆手,然后接过茶杯后就示意她去睡觉了。 而卫潇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等到天快亮的时候,她才睡着了。 而朦胧中她听到有什么动静就在她的旁边,似乎有人在使劲的摇着她的手,她挣扎着坐了起来,然后用力地睁开眼睛。 只见一张惨白的脸,蓬松的乱发,一双幽幽的正盯着她看的眼睛,而她的脸正紧贴着那小女孩子的脸,错愕的瞬间,她看到那小女孩凄婉地冲着她笑了笑。 “姐姐,不要煮了我好吗?我怕!”那女孩子上来摇着她的手哀求道。 “恩,恩,我不会煮你的,不会的。可你是怎么死的能告诉我吗?”她心里很害怕慌忙向后靠了靠想摆脱女孩子的手。 “我只喝了一杯水,那天我好渴好渴,我端起杯子喝水,爸爸想夺我的杯子,可我一口气就喝完了。姐姐,昨天晚上我躺在席子上好冷啊,幸亏我的小狗陪着我,不然我一个人会害怕的,姐姐的家好温暖,我可以睡在这里吗?”小女孩子说完就来拉卫潇的被子。 卫潇连滚带爬地躲下了床向另一个房间跑去。 “姐姐,不要跑,我很乖的,就睡一个晚上好吗?”那女孩子在她背后喊着。 卫潇没敢回头,她浑身抖的厉害,跑到书房她销上了门,抱着头蹲在地下。 “姐姐,给你一个毯子,会冷的!”是女孩子的声音。 卫潇抬头,女孩子站在她的眼前,用那双淤血的眼睛看着她,小女孩的手里举着一个毛毯,她伸过来的手呈青紫色,指甲透着青幽幽的光。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卫潇问的时候牙齿嗑嗑地响。 女孩子笑了笑就消失了,她是鬼啊,卫潇怎么糊涂的连这个都忘记了。 卫潇被烫着似的扔开毛毯,一屁股跌坐在着电脑前的椅子上。 天亮的时候,卫潇醒来,看自己果然是睡在书房的椅子上,那女孩子没有睡在她卧室的床上,她去厨房看。 天啊!她看到了那只白色的小狗,它正卧在厨房的地上,看到她开门,小狗浑身的毛都乍了起来,对着她低声吠叫。 她又看了一眼地下,她床上的被子正盖在那具女童尸体上。女孩子的脸背对着她,仿佛随时可以转过来脸跟她说话。 ...
二十年前,水厂大院一位55岁的老婆婆因病去世了,死于心肌梗塞,在到医院的路上就没有了呼吸。办完丧事以后,大家准备第三天送去火化,这时候她在乡下的妹妹来了。看着从小相依为命的姐姐病世,悲痛欲绝,死活不让火化,她相信姐姐没死,来的时候做梦还和她说话呢。大家考虑到她们感情深厚,便决定再停两天。这样两天以后,看着天亮姐姐就变成灰烬,她决定自己守夜。 妹妹看着姐姐依然如安睡的面孔,用手抚摸着,回忆起两人儿时的情景。想到悲痛之时,禁不住嚎啕大哭,用手拍着姐姐的胸,她隐约听见有叹息声。 难到真的活过来了?她用手摸摸胸口,似乎有点热气,但还是没有呼吸。她不死心,打电话给姐姐的儿子,听到外甥安慰她“姨啊,你就不要伤心了,怎么可能活过来啊。” 看到没人理她,她背起姐姐往外跑。来到急救室,医生很吃惊,没人愿意理她,她跪下说“她真的没死,你看她胸口是热的。”一个年轻的医生壮着胆子,用听诊器听了听。似乎有心跳,胸口的确是温的,死几天的人应该凉才对。 大家慌做一团,按压。电击。氧气尽然慢慢的有了呼吸,然而头上却莫名其妙的鼓起了一个疙瘩。看着几天没有心跳的人竟然能复活,真的算是天大的奇迹,但谁也说不出什么原因和可能性。 活过来以后,她说的第一句话尽然是“累死我了”第二天,她向来看望她的人说了她去的地方。 一天夜里,她觉的一阵心脏剧痛,然后就晕迷了。她觉的自己象被什么拽起来似的,然后飘了很远很远,最后被从高处扔下去。那是块很低的凹地,一眼看去有一里宽,凹地上支着很多的大锅,一排排看不到边…… 然后听到有个声音命令她烧涡。锅是用石头支起来的,锅的旁边有很多稻草。她很害怕,就开始手脚不停的忙,可是锅里的水总是烧不热。她看到很多人来来往往,这些人转一转身子就化作风飞走了。这些中间还看到自己认识的人,她和他们说话,他们却不理她。 她学着那些人的样子,转转身,但只能飘起来半尺高,只好放弃逃跑的念头。其实就是逃跑也不知道能到哪里去啊,她心里只想着离开这个阴森的地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听到半空中有个声音喊她的名字,是她妹妹的声音。她觉的自己如从万丈高空落下,便睁开了眼。 醒来以后,她还能感觉自己很累很累,并且头很疼,摸摸头上的疙瘩,才想起来是烧锅的时候铁锅烫的。 后来这个老婆婆又活了十多年,最后和她妹妹相差三天的时间去世的。 ...
李丽站在十字路口,茫然的看着路上的行人和车辆,车和人在路上各自分成两股,流向不同的方向,周围的人和她擦肩而过,没有人把注意力投向路上的一个陌生人。 李丽感觉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从出单位大门到这里中间似乎隔了些什么,她决定不再想,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好象在黑暗中无止境下坠,空荡荡的感觉,算了吧,赶紧回去给儿子过生日,想到这里,感觉又充实了一些。又是11月10号了,不知到为什么李丽想起了十年前的今天,看到护士手里那个初生的生灵,她感受到了生命的升华,再看着这个小家伙一点点长大,回忆不知不觉流过,再往前,李丽似乎还看见了自己出生时的样子。商店的橱窗里照出一个疲惫的年华已逝的家庭妇女的样子,李丽对着玻璃拢了拢头发,然后转身,往菜场走去。橱窗里的电视新闻刚刚开始,播音员亲切的拨报:“观众朋友们,大家好。今天是XXX年11月17号,农历~~~~~~~”。 李丽走到菜场门口就发现了自己忘记了什么,钱包忘了,回去可怎么办,只好出去吃了。有些懊恼,儿子的生日吃不上自己亲手坐的菜。楼道口张婆婆和王婆婆在聊天,李丽朝她们点了点头算是达了招呼,急匆匆往楼上走去,身后传来两个人的声音,“三楼的那家真可怜,年纪轻轻就没了,往后可怎么过啊!”“是呀。”三楼只有四家人,李丽越想越不对,家里的门虚掩着,李丽拉开门,客厅被布置成了灵堂,“小宝!”李丽绝望的大叫,她突然又发现小宝就在卧室门口,眼睛直直的看着这里。丈夫这时候也走了出来,“小宝,你在看什么?”小宝指了指门,丈夫看着被打开的门和空荡荡的门口,一脸惊恐。 李丽抬头看见了遗像,自己的黑白照,她终于想起了忘记的东西,7天前在十字路口被货车撞飞的记忆。 ...
投去亡魂 安东请我们寝室里的几个人去他家吃饭。他搬出学校好久了,走的时候还和室友们发生了摩擦,这次请客为了什么? 来之前他叫我早点去,于是我提前半个小时到了。安东的家是一室一厅。客厅里有一张桌子 ,上面摆着一个电磁炉,还有三双碗筷。我喊了几声也没听到安东的回声,于是直接去了卧室,刚一开门,就看到一个人背对着我跪在床上,背影很像安东。 安.安东我试着问了一句,不知怎么的,这个背影让我感到不寒而栗。对面的人听到声音只是转了一下,侧过头就不再动了。我试着问了一句,只见那颗头竟然自己转了过来,完全陌生的一颗头颅。鬼头上满脸是血,对我诡笑一下,然后张嘴吐出了长舌头,我吓得退了几步,安东的家里怎么有鬼?我刚想跑,只见那个鬼头四分五裂,就像一把刀割碎了一样,瞬间撒落在地。我终于无法忍受的吐出来,下一秒,那没了脑袋的脖子里散发出一股墨绿色的气体,吸入之后,很快我便失去了意识.... 醒来之后,我闻到了一股香气,于是悄悄把门打开一条缝,看到我的两个室友-阿海和高立正把盘子里的肉下火锅吃。那些鲜红的肉,分明就是从那人头上掉下来的。 看到门外两人吃的很香,我恶心的要吐出来了。当阿海问起我的时候,安东随便说了个谎话骗过去了。 我躲在卧室里,看到墙上贴着很诡异的?:最上面盘腿坐着一个鬼,这个鬼脖子上长着两个脑袋,一个脑袋上面写着恶字,一个脑袋上面写着善字。下面是两个凶神恶煞的小鬼,一个正在低头查着账本,一个手里拿着各种惩罚器具,在对着两个头的鬼大叫。 我看着画有点失神,就连安东进来我都没有发觉。 一切都是因为这张画。安东走上前,愤怒的把画撕碎了,然后他对我说:那天晚上我从学校回来,在路上施舍了一个乞丐,没想到我走过去才发现,他竟然长着两个脑袋,他一直在低头看着一张画叹息,就是我刚才撕碎的那张画。那时候,他的两个脑袋上还分别写着善和恶字 当安东得知这是鬼时,他就要离开。不曾想,这鬼竟提出了一个问题,让安东猜他是善还是恶。安东一边说,一边悔恨当初不应该突发善心。 你说的一定是善吧?我问道。 安东点了点头,只是没想到他回答后,人家说答案是错的。随后写着善字的那颗头颅从脖子上掉下来,并且强行让安东带回家,提出了用他的脑袋做火锅的想法。 说到这里,门外忽然传来恍当两声,我急忙开门去,只见阿海和高立都倒在了桌下,口吐白沫,身体不停地痉挛着。 这是怎么回事?我回头质问道。 安东也一阵惊慌失措样子。 助长 我费了好大劲才把这两个人送回寝室。回来之前安东跟我说,人死后投胎的时候需要阴差审核,而在审核期间就长出两个脑袋,然后根据阴德来断定留下哪个脑袋。那个鬼很显然是没有通过审核,留下了恶的脑袋,所以只好下地狱。但凡事都有例外,只要让阳人吃掉这个恶的脑袋,就会在阳人身上重新长出一颗头。这个头重新移植到自己的身上,占为己有,那么依然可以顺利投胎。 我看像两个室友说,说:你们两个身上各自会长出什么头,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随后我就上床钻进了被窝,拿起手机,却发现了一条短信,是另一个室友陈亮发来的。他说昨天下午看见阿海和佳慧在约会。 一看这话,我顿时气得坐了起来。佳慧是我的女朋友,阿海怎么可以这么做?我气愤的看向此时昏睡的阿海。就在我要过去的时候,寝室的门突然开了。 我急忙重新躺在床上,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竟看到一个无头鬼走了进来。这分明就是那个背影鬼,他虽然脑袋被吃掉了,可却把自己的五官移到肚皮上。他看着床上的两个人,诡异到:长得太慢了,我可等不起。说着,便走过去拉起阿海和高立的脑袋各三下,两个人的脑袋顶上瞬间起了一个小包。 紧接着,此鬼转过了身,我急忙闭上眼睛,随即就感到一阵凉气在身上游走 安东那小子说的果然不错,这个人的身体这么好,长出的脑袋肯定会是善的等以后实在不行就用他的吧! 我听得满身冷汗,随后一只冰凉的手伸进了我的被窝,我下的坐了起来。 别怕,是我。高立急忙捂住我的嘴,然后看阿海没醒,松了口气。 其实我早就醒了,之前你和安东的对话我听到了。 我想了想,把手机上的短信给他看, 高立接着说:看来咱俩要互相帮助了,我恨安东、你狠阿海,只有咱俩联手才能对付他们,还有那个鬼。如果不这样做的话,那个鬼早晚也会找你开刀。 我们很快达成共识,高立说现在他已经吃掉了鬼的头颅,要迅速离开学校,去外面招应对的办法,让我先留在这里注意阿海的动向。第二天一早我醒来,忽然发现阿海已经不在寝室了,同时我接到了陈亮的电话,说安东死在他的家中,而此时的高立依然还没回来。分清主次,我急忙往安东家跑。到了那里,陈亮正愁眉苦脸地站在卧室外面,卧室里血气冲天,安东的尸体就躺在血泊当中,而头颅已经不见了。 极阴之人 是谁下的手?我想来想去也只有高立最有可能,现在他的情况就是安东害的。陈亮忽然开口说道:其实有一个地方挺奇怪的,那就是我来的时候,在楼下遇到了佳慧。当时他神色慌张,我打招呼,她也没搭理我。 秋水?我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又警觉地看几眼陈亮,问:大早上的你又怎么来这里了?陈亮说:是安东打电话让我来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疑惑的看着他,在这时,我又接到了高立的电话,高立惊喜地说他已经找到能帮助他的办法了。我和高立是在寝室见面的,他说其实解救的办法很简单。之前安东装上鬼,鬼没有找安东帮忙长头,反而逼安东找两个人吃掉鬼的头,那是因为安东属于极阴之人,农历6月初6生的,如果用安东代替鬼来生长脑袋,不光不会成功,还会起到相反的效果。 所以你的办法是…… 高立笑着说:只要杀了安东,那安东的脑血来侵泡我即将长出来的第二颗头,泡上三天三夜,那个头就会慢慢退回去了。我失望地坐到床上,把安东的死讯告诉了高立。高立听后,险些气昏过去,大喊着:这一定是阿海干的! 那现在怎么办?我直接问。 高立想了想,回答说:放心我去请教哪个阴阳师,死也要头从那阿海手里抢过来! 根据哪位阴阳算出的位置,我们来到了体育场,顿时感到阴森恐怖,再往前是体操馆,想不到我第一个见到的人竟让是佳慧。我们吃惊的看向对方,她急忙挡在了玻璃门前。你……竟然真的和阿海在一起! 佳慧没回答我,哭着坚持不让我们进去。 让开!高立推开她走了进去里面的阿海正倒挂在吊环上,脑袋伸进了一个玻璃缸里,里面是安东的血。 想不到你下手这么快。高立笑着走过去。 本来我想进去,但佳慧死活就是不让。我跟她在门外僵持着,直到里面响起高立的回声。 高立坐在地上满脸惊慌,那个装满血的玻璃缸已经被阿海长出的第二个头胀碎了,这个头和那个鬼长得十分相像,只是脸上挂满了玻璃片,而额头上写着一个红色的恶子 难道失败了?阿海挣扎着站了起来。佳慧吓得躲进了我的怀里。 附加题 没想到竟然是恶啊,费了我这么大劲!阿海重新长出的颗人头竟然开口说话了。然后扭动脖子看向了阿海,接着说,你可真没用,不如去死好了。随后,他伸出青色的舌头,用力舔了一下阿海的鼻尖,只见阿海的鼻尖迅速干瘪了下去,最后变成了核桃般大小的物体。 阿海从鼻尖开始向其他部位腐烂,很快就蔓延到了全脸,人也变得神志不清。我死了,你们也别想活!阿海发疯似得跑了过来,每跑一步都掉下一片肉。慌忙间我手伸出去拉佳慧,却什么也没抓到。佳慧后面大喊我的名字,我回头一看,高立竟强行拉着佳慧出了体操馆,把我锁在了里面。 我气得咬牙切齿,身后的阿海已经将我扑倒在地,由于他的身体正在迅速腐烂,所以十分脆弱,我一脚便踢穿了他的肚子。然后我站起来打开窗子,从旁边的铁梯子一路向下,中间还把阿海拉下了楼。想不到摔成肉泥的阿海,身体竟然慢慢的先进了地下。我急忙向体育馆的大门跑去,希望还能截住高立,但我找了整个体育馆都没有人影。 晚上躺在床上,我一直在挂念佳慧,想不明白高立到底抓她干什么。这时,我收到了陈良的短信,刚要点开,结果手机没电了,同一时间,寝室的门被人敲响了,门缝下有血流了进来。一阵恶寒顿时扫遍了全身,只见死去的安东捧着自己的头来到了我的床边 你……要干什么? 小……小心。安东嘴里不停说着小心,然后慢慢消失不见了。小心?听了这两个字,我不安的再睡意。我怎么也想不到,原来这句小心说的是另外一个意思…… 早上,一阵疯狂的砸门声叫醒了我,打开门,外面是气喘喘的陈亮 佳慧是不是出事了?陈亮劈头盖脸的问难道你有她的消息?陈亮把手机拿给我看,上面是佳慧被绑在椅子上的照片,一只手拿着一把刀正对着她的太阳穴。是高立给我发来的,想必是你手机关机了,所以没收到。陈亮说到。我急忙问:那他有没有给你发地址?陈亮点头说:就在离学校最近那个的工地。听后,我急忙跑出了寝室。 被人威胁 来到工地,我找到了一间大仓库,然后紧张的走进去,不停地叫着佳慧的名字直到他们出现。和照片中的一样,佳慧被牢牢的绑在凳子上,高立凶神恶煞的拿着刀子站在她的后面你到底想怎么样,难为一个女生算什么呀?高立笑笑说我听说你对他非常看重,实话跟你说了吧那晚我亲耳听见鬼说你的身体很适合头部的生长。所以你想让我放过佳慧,就要答应我助鬼长出第二个头,那样我就能解脱了。 高立说完,那个无头鬼忽然出现在仓库中。没错我答应了高立的要求。无头鬼肚皮上的嘴笑着说。此时我心乱如麻,为一个出轨的女生值得吗?许久之后我坚定的点了点头:我爱她! 见我答应下来的高立大喜,无头鬼走过去用力掰掉了高立头顶上拳头大小的第二个头,空了一碗血之后,端到了我的面前。谢谢你了陈果,喝了它我立刻放人。高立肯定的对我说道。看着佳慧绝望的表情,我一捏鼻子将这碗血喝了进去,胃里顿时一阵翻滚,我强忍着没吐出来。倒在地上,快要闭上眼睛的一瞬间,我看到他们放了佳慧。两次醒来是在寝室,只有陈亮和我两个人。我还是联系不上佳慧。看来是白就她了。下了床忽然感到脑袋有点沉,我急忙走到镜子前,看到自己的脖子上长出了一个拇指般大小的圆球。是佳慧扶我回来的吗?我平淡的问。不是,是高立。我叹了口气回到床上,翻开手机,竟看到了一条未读短信:忘了我吧,你找不到我的。想不到这是佳慧发的,余下的一天时间我又开始四处打听,就连陈亮都看不过去走了,但我依然一无所获。直到我回寝室上网,佳慧发给我一个视频,我急忙接了起来。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佳慧在视频里哭着说道。 她好像坐在一个讲台下,但这个教室我从没见过,有很重的黑雾在她不去。视频里除了她的声音,还有阵阵撕心裂肺的衰嚎。你在哪里呢?我去找你。我急忙问道。佳慧哭的更厉害了,摇头说她是来跟我告别的。我还想再问几句,只见视频里的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我扭头看向窗外,根本就没有打雷下雨啊,佳慧到底在什么地方?此时,佳慧后面的黑板忽然伸出两只漆黑的大手,这双手将佳慧抓了进去,我吃惊的愣在了原地。 游戏 每天早上我都照镜子,脖子上的第二个头终于有我本身脑袋的一般大小了,上面清晰地写着善字。看来这次成功了那颗其丑无比的头转过来对我说道。你被拿掉之后,我就自由了吗。那不一定。他不停地的冷笑着。不过我的身体已经来了。此时一股恶寒迎面袭来,无鬼头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不错这次是个善字。有了这颗头,我就可以重新投胎了。他伸手想我的另一个头抓过来,可就在这时,这颗头经迅速干瘪了下去,最后小道轻轻吹口气就从我的脖子上掉了下去,我本以为那个鬼因为这一变故杀了我,无鬼头却只是惊愕一下,反而笑的更欢了。她竟然真的做到了。做到了什么?我疑惑的问,总觉得这事和佳慧有关。接着鬼肚子上的五官慢慢消失不见了。而在她脖子的位置上涌出一股鲜血。并慢慢长出了一颗血淋淋的骷髅,上面开始生出肌肉和皮肤,很快就长成了一个完整的脑袋。这颗头不错,现在就算我不靠你也能投胎了。她为了让你安全,可是做出了很大的牺牲。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我急忙问道。你的女朋友佳慧为了能让你平安,私自去阴间偷阴德账本了。她要在上面改写我的阴德,好让我顺利投胎。我投胎了,你脖子上的头自然不会再长,她可真有勇气。我吃惊的愣在了原地,许久才问:快告诉我怎样才能去你们的世界?我要去救她?恐怕是去送死吧!我坚定的摇摇头,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最终,他让我闭上眼睛,然后走到我的身后轻轻吹了三口气,说:我们的世界和你想的不一样,里面充满了危险。我只能保证你醒来后回到你女友所在的地方,祝你好运。说完我只 觉得双脚一软,便到了下去。再次醒来,再次醒来我是在阴暗的教师中,就像上次在视频里看到的一样 我急忙跑出去,发觉这个教学楼跟我们上课的教学楼一样,难道这里就是阴间?我来回穿梭各个楼道,不停地喊着佳慧得名字,然后那么也没听到此时前面的拐角处忽然多出弯着腰的身影。走近才发现 ,竟然是没有头的安东,他把自己的五官移动到肚皮上。我猜你就就会来这里。我走过去问。安东弯下了腰,随后说:这里不是阴间,只是那些枉死的小鬼们游乐的地方。佳慧偷改账本被发现,就被关到了这里,就连我都不知道她的具体位置。难道就是没有办法就她出去了?当然有。安东接着说:刚才我也说过了,这是那些小鬼游乐的地方,只要你和小鬼玩一些游戏说不定它们就 会放人了。那个游戏叫做敲头游戏只要你在纸上写一个准字并烧掉,就代表你参与了这个游戏。 安东仔细讲解这个游戏的规则:除了我之外还要再找个活人来参与三个人一人一把小锤子,然后互相藏好,三分钟之后寻找对方。找到对方后用力拿锤子去砸对方的脑袋,最终活下来的一个人获胜。在此之间会有小鬼参加到游戏中,而小鬼也寻找我们,并砸掉脑袋。所以不小心找错人找到了小鬼,那么一定要迅速逃开。 爱人 在确定我要玩这个游戏后,安东把高立和陈亮拉到了这个世界里。临死关头,我也不想和高立计较,安东威胁他们,不玩立刻杀死。烧好带有准字的纸后,游戏正式开始。安东给我们一人一把锤子,在藏起来之前,说有的鬼很聪明,他们会变成活人的样子偷偷下手。三个人各自分失散后,我藏到了一个小仓库里,等三分钟之后才出来找他们我只能一间一间教室的找,还要留意自身的安全。先推开最近的教室里面空无一人。然而就在我开的时候,忽然发现墙壁上的人动了一下。随后,拿着锤子从画面上走下来的鬼对我搞笑,我急忙关门就跑。这时忽然收到了陈亮的视频邀请,随机点开应答。陈果,我发现这样一直找下去不是办法,不如我们联手干掉高立吧?不然的话,永远这么持续下去,其实这个游戏不就是互相残杀吗?我听后点点头,问:干掉高立?难道你已经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了?紧接着,还以为我要和他合作的陈亮把高立的位置告诉了我,我果断的挂了电话。我需要的只是高立在什么地方,如果跟他合作,到时候被他阴了怎么办?正想着,我已经找到了高立。他眀我暗,趁他不注意,我狠狠地敲碎了他的脑壳,尽管崩了我一脸的脑浆鲜血。同时我意识到后面有声音,一定是陈亮发现了我的诡计往这边跑来,想来个黄雀在后。我急忙往里跑,躲在了一张桌子下面。没多久,果然他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我紧张的大汗淋漓,做好了和他拼命的准备。他看到高立的身体警惕起来,而这时。我竟发现它的背后出现了一个恶鬼,正准备敲碎他的头颅,然而还是被陈亮发现了。他敲掉恶鬼的脑袋后,直到这里危险 ,急忙退了出去。而我偷偷的跟在了他的后面。 准找时机,发现陈亮和那些恶鬼纠缠的时候,我急忙冲上去给他致命一击,他倒在地上血流成河。因为我是最后胜利者,所以那些鬼不能杀我,最后只留下一个小鬼把我领到佳慧的身边。原来佳慧藏在一间教室的讲台里。 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佳慧扑上来,紧紧抱住了我,我却看着她皱了皱眉…… 现在我们去找安东吧!只有他才能让我们出去。说着,佳慧先我一步走到了面前,我却忽然停住问道:你和安东是什么关系?前面的佳慧愣了一下,回头苦笑着说: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明白。 别装了, 其实你已经死了,对吧?没想到,我辛苦去救一个死人。我敢这么肯定的说,那是因为刚才她抱我的时候,我发现脖子上有裂痕。果然如此,当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前面的佳慧忽然倒在了地上,脑袋滚到了我的脚边,迅速干瘪下去。我绝望的靠在墙边听到有人拖着东西走了过来。果然是没有头的安东,他一边走一边说:你别怪我杀了佳慧,只是我死后根据阴德账目上的现实还不能投胎。所以只好找个阳人重新长出第二个人头给我用了,而佳慧的身体正好适合我第二个人头的生长。我全身无力的回道:那她身上的第二颗头呢?怎么没看见?安东诡笑着放下拖着的身体,那是刚死不久陈亮的身体。只见他的上衣突然股出了老高,一颗头冒出来,上面写着一个善子。我早就把第二颗头移动到陈亮的身上,否则还不给你破坏掉?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我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抱着自己的爱人安动离我越也来越近。原来之前他对我说的小心是让我小心它自己。 ...
小美从医院走了出来,现在的医学真不错,无痛保宫,而且方便快捷,小美这已经是第四次堕胎了,就是因为王健不喜欢带套,害的小美总往医院跑。 [br] 下次如果再不带,我就不和你那个。小美嘴里小声嘟囔着,随手招了辆出租车回家了。 [br] 王健最近都不怎么来看小美,小美给他打电话,他就说忙,他不会是有外遇了吧?小美有些心慌,但是王健到不像是那样的人。 [br] 一觉醒来,小美坐起来发现枕头上留下了她一大绺头发,她又掉发了,本来一头浓密乌黑头发的她不知从何时开始掉头发,而且越掉越多,再这样下去她迟早变成秃子,去医院看,医生也说一切正常,只是叫她别太熬夜多休息。其实小美的睡眠绝对充足,可是头发依然掉个不停。 [br] 和王健处了3年多了,王健总是说等等再结婚,现在挣的钱太少,可是你看人家,钱可没你挣的多,早结婚了,孩子都可以叫我阿姨了。 [br] 小美逛街看到以前的同学阿秀带着躲在身后的5岁的小儿子迎面而来,立马上前去打招呼,阿秀也很惊讶,互相问候过,阿秀拉了下儿子:快叫小美阿姨。谁知儿子一看到小美马上哭了起来。小美有些尴尬,摸摸孩子的头和阿秀打了招呼便走了,挠挠头只见又一缕头发飘了下来。 [br] 哭什么哭?阿秀有点生气,杵了下儿子:你都多大啦。儿子边哭边对阿秀说:可是,那个阿姨好可怕,头上有三四个小孩子在抓她的头发! [br] 小美有些不顺心,刚才逛街和一个肥婆吵了起来,回到家就给王健打电话:我今天不顺心,你过来陪我。什么?加班?不行,我告诉你,今天不来以后也别想见着我,哼。 [br] 小美挂了电话,对他就得哼点,这不,王健到底乖乖的来了。王健很不自然,当小美提出想和他亲热的时候,他就摇头。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王健还是摇头,小美有些生气,说了句我不管,就把王健外衣扯了下来,当小美把手伸进王健的内衣后,她停住了,随后惶恐的拔出了手。 [br] 王健反而平静了,两人对视了几秒后,王健从容的脱掉上衣,只见原本应当光滑的皮肤上,长满了如头发一般长的体毛。 鬼故事3: 双胞胎 闻嘉有外遇了,自从和李小爽在一起后,他越加的看不上家里的那个黄脸婆了,当初要不是自己穷,怎么会娶这么个黄脸婆,皮肤跟李小爽比简直就是茄子比苹果,整天一副死了妈的苦瓜脸,最可气的是破肚子不争气的给自己生了个丫头,要知道,闻嘉做梦都想要个儿子。 闻嘉本来是个非常穷的小子,当初经人介绍和现在的老婆结了婚,他老婆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是并不丑,只不过人一有了钱,眼光就变了样了。闻嘉算是个有眼光的人,头几年看准了建筑这块,经过几年的打拼,聪明的他现在已经是身价百万的老板了,人一走运,桃花运也接踵而来,李小爽的投怀送抱彻底让他厌倦了跟自己从苦日子走过来的妻子。 闻嘉提出过离婚,可妻子就是不接受,任凭闻嘉对他又打又骂就是不肯。[br]这天闻嘉又和李小爽鬼混在一起,李小爽的几滴眼泪又让闻嘉动了心:跟我一般岁数的姐妹们都已经有了幸福的婚姻,而我却还是别人嘴里的小三,闻嘉难道你就离不开她么,难道我哪点没她好? 呜呜…闻嘉赶紧把她抱怀里哄了起来:那黄脸婆自然没法跟你比,我跟她说过离婚,可她不同意啊,要是强行离婚,我的财产就得分她一半。 李小爽嘟囔着嘴不满的说:那她又不能消失,你让我怎么等……[br]消失?闻嘉心里突然一紧。 妻子父母早亡,老家已经没有任何亲戚,之所以死活不离婚除了孩子的原因,还有就是她没有任何依靠,只能忍受着闻嘉。 闻嘉酒气熏天的回到家,手中拿着份离婚协议,让妻子签,妻子顿时眼泪又掉了下来,闻嘉马上骂道:哭哭哭,你要哭死啊?烦死人了。说罢照着妻子胸口重重的给了一脚。 这时女儿也哭了起来,一把抱过女儿,用力的捂住女儿的嘴,不让她哭出声来,捂了一分多钟,妻子一见立刻要去抢还不会说话的女儿,但是抢不过,妻子情急之下咬了他一口,闻嘉火气顿时升到极点,看到桌子上有把锤子,想都没想,抄过来冲着妻子的脑门就是一下,血顺着妻子的脸就流了下来,然后妻子倒在地上就开始抽搐起来,这时闻嘉已经红了眼,拿着铁锤还是对脑袋一下、两下…… 发泄完了怒火,酒也醒了,想到自己做的一切,闻嘉有点害怕,满地的血参杂着白的脑浆与骨头渣子,妻子真的“消失”了。这时女儿又哇哇的哭起来,一不做二不休,闻嘉喘着粗气又拿起锤子,就在自己拳头大小的女儿脑袋上,一下、两下… 闻嘉又翻出瓶五粮液来,猛灌了几口,记得以前看过一本书,说是杀人了把人砌在了墙里面,闻嘉也决定这么做,他抓过妻子的手沾了鲜血在离婚协议上摁了手印,然后当天拆了墙把这可怜的母女俩塞进了墙里又用冰冷的水泥死死的砌上。就这样,她们母女消失了,对外说她们回老家了,但是闻嘉清楚,她老家根本就没有亲戚了,所以也不会有人来找他的麻烦。 几个月后,闻嘉和李小爽结婚了,没多久李小爽怀了孩子,又过了几个月后,生下了一对男双胞胎,闻嘉很高兴,可没想到,没几天,两个孩子同时从婴儿车里摔到地上,把脑袋摔碎死了。闻嘉伤心的够呛,看着红的白的黄的,闻嘉好像想起点什么。 没过多久李小爽又有了,又是双胞胎,男孩,不过出生时就死了,医生说是生产时两个头同时挤,结果两个婴儿的头全都挤碎了,闻嘉看到的,又是红的、白的、黄的。他有点害怕了。 又熬了几个月,孩子出生了,但是,两个孩子却不是男孩,都是女孩,而且之前检查的健康,两个女孩出生却是先天残疾,一个严重脑萎缩,一个没有长眼睛。闻嘉终于明白什么叫报应了,在家里,他抱着两个孩子情不自禁的走到了当年砌了妻子和女儿的墙边。这时,脑萎缩的那个孩子突然张嘴呵呵的笑了,而且说了句:爸爸,你还要把我和妈妈砌在那里面么? ...
编者按:湘西多有灵异之事,赶尸一事多有传闻,单友鲍便是一个赶尸匠,他深谱风水厌胜之术,而且能言善道,所以赚了不少钱,在河南认识了盗墓贼鄂毕成之后,他们一拍即合,合伙进行不耻的勾当,利用死人赚取不义之财,最后落得双双命丧黄泉的下场。这篇充满了诡异、玄乎的小说证实了一个道理:多行不义必自毙。小说具有可读性,情节也吸引人。 我是个湖南人,而湘西多灵异之事,我虽不是湘西人,却也听过不少关于湘西的怪事。我们村子里就有个湘西人,但后来却莫名失踪了。这个湘西人叫单友鲍,差不多四十了也没娶老婆,相传他们家祖上都是赶尸匠,单友鲍也学了这一手,且对风水厌胜之术也很在行,所以谁家要是有人去世了都会去找他选建阴宅之地。单友鲍是个聪明人,所以发了不少死人财。 那年春节前村子里来了个河南人,因他女儿嫁到了这边,所以他女儿把他接过来过年。谁知道来了后水土不服,且一下子一病不起,刚过了大年初二就一命呜呼了。他女儿在他临死前差人把单友鲍请了去,让单友鲍把他送回河南老家。单友鲍去了后,只见那河南人直挺挺躺在一门板上,原来早断气了。单友鲍让他女儿说了他的生辰和死忌,掐指一算,没有冲克,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在尸体旁边开始念咒。单友鲍念了好一会儿,突然,把手中的桃木剑往停尸的门板上一插,桃木剑入木三分,随即又应手而起。剑没有折断,也没有不能插入,代表尸体愿意听单友鲍的指令。单友鲍点了点头:“这单生意接了。停个四五日就启程。”这种僵尸很容易在中途尸变,所以像单友鲍这样的赶尸匠收入也还可观。 启程那天,单友鲍开坛做法后将一张黄纸写的符贴在了尸体额头上,喃喃念了好一阵咒语,尸体终于直立起来,随着他身后一跳一跳地前进。赶尸匠赶尸都是白天休息在“死尸客栈”,晚上出行。 话说有天夜里,单友鲍赶着尸体经过一段崎岖的山路时,突然乌云蔽月,有雷声滚滚,单友鲍只担心雷电交加诈尸了。初春响旱雷,活人见死鬼。一时雾气四合,山里阴风嗖嗖,单友鲍心里愈发担心起来。好在没走多远,有个死尸客栈,单友鲍只好先去停了一天一夜。 自那天夜里后,一路上也算顺利,单友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事情完了,还在河南玩了几天,无意认识了个盗墓的,盗墓的那个叫鄂毕成。河南古墓多,盗墓贼也多,但可以盗的古墓也都盗得差不多了,鄂毕成早就想转移阵地,只可惜没个合伙的,一个人盗墓风险太大。单友鲍和鄂毕成都是和死人打交道的,单友鲍深谙风水厌胜之术,于是鄂毕成就想请单友鲍和自己一起盗墓,这样也可避免很多邪门的事儿。但单友鲍嫌盗墓麻烦,还得先找古墓,不过他脑子灵光,当下倒是有种生意可以做。前不久单友鲍村里来了文件,死了人一律火化。但村里人大多还比较传统,都讲究一个孝悌为怀,祖茔宽裕,都不愿意将亲友火化,所以单友鲍早打起这事的主意。因为只要开个火葬场证明,就没人会追究尸体是不是火化了,于是单友鲍想到了偷尸,偷这家的去火化糊弄那家的,反正村子上别人家建阴宅都请的他看地,所以新坟旧墓他再清楚不过了。且盗墓的对这挖坟不留痕迹的技巧更是没得话说,单友鲍便想要是有了鄂毕成合伙,那这个生意便好做了。单友鲍和鄂毕成讲了此事,两人一拍即合。恰巧鄂毕成也是个年近四十的单身汉,无牵无挂的。 单友鲍带着鄂毕成回到村里的时候恰逢一个老太太去世了,那家人哭天抢地,请了他去看阴宅,单友鲍便探问老太太的家人是不是不愿意将老太太火化,老太太的儿子是个憨实孝顺的人,听此一问连连说那当然。单友鲍见机会来了,便悄悄和老太太儿子商量,说他有办法弄到火葬场的证明,只是要花点钱。老太太儿子一听有办法让老太太的遗体逃过火化当然高兴,两人商量了价钱,单友鲍便回去找鄂毕成计划行动。村子里死了人有头七烧纸的习惯,所以新坟一眼就认得出来。只是倒不知哪些葬的是尸体,哪些是骨灰。好在有鄂毕成在,鄂毕成是盗墓老手,自然知道哪些地方养尸,养尸地就是说那地方葬的尸体不容易腐烂。单友鲍和鄂毕成一商量,决定找文件下达之前的墓,那样就可以保证偷到尸体。 这天夜里,月明星稀,单友鲍和鄂毕成来到了白天找准的一个墓旁,因墓碑上都有碑文,自然不会找性别、年龄不对的。这偷尸也用上了盗墓的技法,鄂毕成拿起洛阳铲就在旁侧打洞,只有从旁边挖才不会留下盗墓的痕迹。两人挖了好一阵子,终于见着了棺材,两人一起撬开了棺材一侧的挡板。单友鲍钻了进去,借着月亮的幽光,单友鲍见棺材里的老太太跟刚死去似的,轻轻按了按面部,居然还有弹性,不由得赞叹鄂毕成道:“老兄果然是盗墓高手,看得真准!此地真是养尸之地。”单友鲍凭着赶尸的经验,念了一顿驱魔咒和安魂咒,用一根宽带子先系到尸体的脖子上,再用一端挂在自己脖子上,就这样把尸体背了出来。 鄂毕成的女人在房里听得楼下大厅里似有人声,便也开了灯,起床下楼看看。刚下来就见单友鲍的女人靠在大厅的沙发里哆哆嗦嗦,嘴里念念有词,忙关心道:“谭姐,你这是怎么了?”原来单友鲍的女人姓谭。 谭姐忙抓紧了鄂毕成的女人的双臂,警惕地扫视四周,两片嘴皮颤抖道:“小谢啊,屋……屋里有鬼!” 被唤作小谢的女人笑道:“哪有什么鬼呀!要是有鬼的话,咱们男人早就见鬼去了!”话才刚说完,门外就乓乓响,好像有人拿着大锤在敲门似的。 谭姐全身一紧,头皮发麻,颤声道:“来来来了!” 小谢只觉得两手臂被谭姐揪得生疼,甩开谭姐有些不耐道:“什么来了啊!”说着就朝大门迈去—— 小谢想倒要看看这鬼有多大!门一开,什么也没有,小谢不由更觉好笑,转身对谭姐道:“我就说吧,哪能有什么鬼呀!” 谭姐却脸色煞白,一脸惊恐地望着小谢,眼儿都直了。小谢莫名其妙,举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问道:“喂!怎么了?谭姐!谭姐?” 小谢顾不上关门,忙走近谭姐,刚移动步子,就见谭姐嘴角溢出鲜血,直挺挺地倒在了沙发里。小谢这下真慌了神,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忙迈开步子要过去,脚下却被什么东西一绊,事实脚下的地板上什么也没有,但小谢依然倒了下去,额头撞在了茶几的一角上,鲜血直流,当场毙命。 第二日早上,单友鲍和鄂毕成带着一身酒气,准备回家时已日上三竿,深秋的阳光本是暖和的,但洒进车窗里的阳光却让两人觉得很是阴凉。 两人到家刚打开门,就被大厅的景象吓得愣了。鄂毕成看着小谢身边一滩血先回过神,忙扑了上去,喊道:“老婆,老婆!”他将小谢翻过身,抱起,只见小谢鲜血披面,带着哭腔一声大喊道:“老婆!” 单友鲍也早扑到自己老婆身边,只是看着谭姐嘴角的血渍,发白泛乌的脸和唇早就傻了。 鄂毕成伤心地问道:“单大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单友鲍这才回过神,面色黯然道:“我也不知道啊!” “那现在怎么办?报警吗?”鄂毕成问道。 “报警?你疯了?!警察肯定首先就会怀疑我俩的。”单友鲍说道。 “那怎么办?”鄂毕成其实是有几分心疼小谢的。 单友鲍边说边比划:“暂时就这样,反正她俩都是孤儿,咱就偷偷把她们埋了,要是别人问起,就说她俩去别的城市玩了。” 鄂毕成只得点头照做,两人用个大箱子把谭姐和小谢装在了一起,准备深夜开车运到山脚下,再抬上山给埋了。这一天的时间让二人觉得度日如年,但终究还是熬到了深夜,两人将装着尸体的大箱子扔到了轿车的后备箱里,这夜没有月亮,很黑,秋风簌簌地响。单友鲍油门一踩,直冲附近的一座山脚下。到了山脚下,停稳了车,车灯熄了,单友鲍和鄂毕成各自带上探照灯,朝四周望了望,见没人,两人就动作起来。 两人抬着两具死尸上山实在是累,深秋的晚上都已经大汗淋漓。两人找了块没有石头,尽是黄土的地,鄂毕成抄起洛阳铲就开挖,单友鲍也拿了铲子帮忙。这盗墓的挖坟掘墓简直小菜一碟,而且技术含量高。所以两人没费多少工夫就挖了个两米来深的坑,两人各自抹了额头上的汗,又把尸体抬起扔进了大坑里,把坑填平,已近凌晨三点。两人坐着歇了会儿,渐渐觉得风吹得冷了,都起身回了家。 这件事情也算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日子依然平静地流淌。但是三天后天邻村的一个汉子哭哭啼啼找了单友鲍,说他女儿突发心脏病去了,求他弄个火葬场证明。单友鲍和鄂毕成犯了难,那汉子的女儿年纪轻轻,三十不到,他们到哪里才找得到尸源呢?鄂毕成不敢答应,也劝单友鲍不要答应。单友鲍可不干,有钱不赚他可比死还难受,突然他灵光一闪,想到了主意,但是也没立马告诉鄂毕成,只是答应了那汉子。 等那汉子一走,单友鲍对鄂毕成道:“咱们三天前不是埋了两个吗?” 鄂毕成思忖了一下,恍然明白过来道:“你是说小谭和小谢?” “可不就是嘛。”单友鲍拿出根烟点上,吸了一口,吐着烟圈儿悠悠道。 鄂毕成这下急了,道:“单大哥,你这开什么玩笑呢?!那俩可是咱们老婆!” 单友鲍不以为意道:“人都死了,咱们活着总要赚钱啊!” 鄂毕成有些语塞,这才觉得单友鲍十分冷酷无情,咬牙道:“单大哥,你就不怕遭报应吗?!”鄂毕成又想起单友鲍那次背张爹爹的事儿。 “你妈的有完没完?要不是老子带着你来谋这生意你有今天吗?现在他妈给老子装好人!你他妈盗墓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没良心?现在偷尸就良心不安了?”单友鲍不耐地骂道。 鄂毕成也火了,吼道:“老子不干了,回河南去!”说罢,摔门走了。 单友鲍要面子,也就不好意思劝他留下,眼睁睁看着鄂毕成走,心里却着急呢。他着急不是因为怕少了一个朋友,而是担心眼下这笔生意做不成,自己一个人去偷尸?单友鲍可觉得为难了。 鄂毕成确实走了,单友鲍贪财,赚钱的念头很强,所以这夜他硬着头皮一个人带着工具去了那个埋葬着谭姐和小谢的黄土山。清冷的月辉洒在林子里,只听得簌簌的风声。 单友鲍使劲挖着,挖了半天,坑还是只有半米深的样子,似乎他一边挖,有人在一边给他填。单友鲍额头上挂着汗珠,一时不知是累的还是吓的,他念叨道:“妈的,奇怪了!”他又加快挖了几铲子,但依然是原样。突然一阵狂风吹来,连挖出的碎黄土都吹动了。单友鲍打了个寒战,月光渐渐地暗了,身边也慢慢浮起些雾气。单友鲍张望着四周,心里莫名地发怵。他单友鲍也会有怕鬼的一天? “友鲍,友鲍,你太狠心了!”幽幽的女声。 单友鲍只觉声音很是熟悉,他不停地左右张望寻找声音的来源。但这个声音却没响起第二次。单友鲍只以为自己听错了,便埋头继续挖,这下却挖得十分顺利,眼见着就要看到尸体了,单友鲍心里还只念叨之前果真是自己错觉。他在坑边钉了根木桩,木桩上有个滑轮,将绳子安在了滑轮上,丢了一大把放坑里,准备系着尸体拉上来。他纵身跳了下去,正拿起绳子准备系在小谢身上时,耳边响起了刺耳的笑声,抬头往上看去,一掊土跟水一样泼了下来,弄得他满脸都是,他只听得风响夹杂着忽男忽女的诡异的笑声,碎土像是下雨一般淅淅沥沥都往坑里落。单友鲍蒙头抱脸乱嚷嚷,土越来越多,坑眼见着填平了,单友鲍也被埋在了里面。平地上一根木桩、一个滑轮孤零零地立在黄土山上,风依然凉—— 而第二天村里传出一个新闻,村口的盘山公路的护栏撞毁了,而公路边的土坡下有一辆翻了的轿车,里面死了个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鄂毕成。 自此,单友鲍和鄂毕成就这样在村民眼里消失了,村民知道鄂毕成是出了车祸死了,但没有谁知道单友鲍去了哪里。而单友鲍建的那栋乡村别墅如今也早已变得荒凉,屋子四周都长满了青草,远远望着,这栋别墅就像一座巨大的坟墓,乌鸦的啼声更添一份荒芜的凄凉。 ...
“老不死的,真烦人天天还得伺候你,上辈子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孽……”尤凤边给瘫痪在床的婆婆收拾刚刚拉尿的被褥,边凶狠地唠叨着。“啊……啊……啊。”婆婆的胳膊被抓的生疼,无力地呻吟着。终于收拾干净了,尤凤端起边上早已经凉透了的白粥,用勺子塞在婆婆嘴里,一半顺着嘴角往下流。婆婆的眼睛里泛起了泪花,她摇摇头表示不吃了。可是尤凤继续往她嘴里塞着。婆婆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而尤凤向完成任务一样端着空碗,“碰”地一声关上了门…… “奶奶,奶奶……”一位少年哭喊着,冲了出来,正好和迎面而归的吴源撞个满怀。他抓住儿子的手臂说:“奶奶怎么了?”“爸,奶奶……奶奶她好像没气了。”少年呜咽地说。吴源推开少年冲进屋子,看见自己的母亲一脸铁青地躺在床上,他扑到在母亲身上,大声地哭嚎起来。尤凤也闻声跑了过来,假意地掉着几滴眼泪安慰丈夫道:“先别哭了,先给妈把衣服穿上吧!”吴源起身点点头。回想起他母亲这辈子,年轻守寡,把他拉扯大实在不容易,他几乎哭得无力。 接下来的几天吴源强忍着悲痛忙碌给老太太办丧事,总算妥妥当当地送走了母亲。吴源捧着一张母亲的黑白照片,放在了卧室显眼的地方。除了吴源,最伤心的就是少年吴爽了,自从亲生母亲去世以后,爸爸娶来了后妈尤凤,他便一直身体不好,常常会腹痛如绞。每次痛的时候,奶奶都用那双温柔的手帮他轻柔,他会感觉好很多。如今最疼爱自己的奶奶也去世了,他怎么能不悲伤? 这几天奶奶帮着父亲办奶奶的丧事,吴爽基本没吃没喝非常疲惫,躺在床上刚睡着就被父亲推醒,叫他去吃饭。父子俩一直很少言语,除了一些必要的话很少交流。吴爽起身站起来走到饭桌前,后妈已经摆上了饭菜。吴爽坐下端起眼前的汤刚要放在嘴边,身后突然吹起一阵冷风,吴爽浑身一激灵,汤撒了许多,后妈紧张地叫道:“小心呀!”急忙拿来东西替他擦着身体的油渍。吴爽知道这是后妈一贯的做风,在爸爸面前永远是贤妻良母,可是在爸爸背后,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当吴爽再次端起碗的时候,一股更强的风把桌子猛地掀翻。只听见“淅沥哗啦”“呯哐”一声,再看地上,一片狼藉。吴爽吃惊地端着碗,愣在椅子上,这时尤凤一边拾着地上的碎碗,一边说:“你看你这个孩子,我不过说你一句你……”说完竟然掉了几滴眼泪。 吴源二话没说上去就给吴爽一巴掌,然后甩手进了卧室。吴爽依旧坐在椅子上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感觉嘴角有东西流了出来,用手轻轻一摸,竟然是血。他踉踉跄跄地跑回自己的屋子,紧紧地关上了门。 尤凤蹲在地上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一种胜利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天晚上,天空忽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预示着暴风雨的前兆,那一声声怒吼的雷声,似乎预示着将要有不寻常的事发现。 尤凤开始心神不宁,她感觉到好像有种让她无法承受的压抑,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心想今晚是死老太婆头七回魂夜,她不会回来吧?她的精神有些恍惚,关好门窗躺在了吴源的身边。吴源此时已经鼾声大作,睡得异常香甜,她抬手去关床头的灯,她的头不自觉地转向窗外,一道闪电穿空而过。 她赫然睁大了眼睛……一张苍老的脸带着仇恨的冷漠,死死地盯着她,她的全身一震,用手摇着身边的吴源:“啊……啊……”可是吴源睡得死死的,跟本没有听见她的叫声 尤凤感觉到危险的压迫感在慢慢地向她靠拢,她仿佛又听到了婆婆熟悉的“啊啊”声。 “轰隆——” 突然一片漆黑,整个屋子瞬间陷入了黑暗中。尤凤的手紧紧地抓住身边的吴源,用手掐着他的胳膊,可是他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这种气氛更让她感觉恐怖,可是有什么不对呀?为什么听不见他的鼾声? 尤凤一动不敢动,抓住棉被浑身颤抖地坐在床上,在黑暗中有一股冰冷的气息环绕在她的身边。她一惊努力地睁大了眼睛,突然一道闪电,照得屋里有如白昼。眼前一张苍老的脸,冷冷地盯着她。尤凤大叫一声起身逃跑…… 不知不觉间她跑到了厨房,仿佛有人控制她的手一般。拉开了厨柜里的小门,在面粉后面有一个小药瓶子,她的手伸过去,她用力地往回拽,可是胳膊已经不听她使唤了。拿出来拧开盖,一只手掐着自己的嘴巴,另一只手拿着药往她嘴里灌,她惊慌失措地无法控制自己的双手,片刻间一整瓶药被她吞进了大半,她的眼睛仿佛要瞪出来一般,喉咙剧烈地咳嗽着,脸上的肌肉抽动,逐渐变得青紫。不一会嘴角流出了黑紫的血…… 清早吴源做了一个梦,梦见妻子偷偷的在母亲和孩子的饭里放毒药。一天放一点,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孩子的身体变的越来越不好,母亲变得瘫痪,最终母亲毒发身亡,他一下子惊醒,发现浑身是汗,一摸身边冰冷。他起身寻找,发现妻子在厨房自杀身亡…… ...
夏洁看到我的时候,我正和瘦猴、二狗他们一起抽着烟。尽管瘦猴眼尖看到了夏洁提前示意了一下我。但我的节奏还是慢了一拍。夏洁以速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我跟前。颇有横刀立马的架势,说道“刘亚强,你又公然带头抽烟。你不是说从此不抽了吗?”姑娘微有愠色。看样子来者不善。 我神色窘迫,心想:妈呀,糟了,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心中虽然这么想,但行动上还是得做一些掩饰。三五牌香烟还没有抽完,淡红色的火苗仍然耀武扬威着。我将没来得及掐灭的一头顺手塞进了屁兜里。 “没……没……你哪里看见我抽烟了。”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让夏洁直接想戳破我的脑袋。 我天生的脑子缺根弦。 滨城是南方的一个小城,当时正值夏日,艳阳炙烤着这块土地。我生性洒脱,外面只穿了一条碎花裤衩,很休闲也很耀眼。香艳的裤头吸引着烟头一个劲地往里钻。直至我感觉到屁股有点灼热感时,才意识到情急之下的举动会产生一些不良的后果。比如说,此刻肥白的腚不禁被烧得灼痛,更有向光天化日之下袒露的趋势。要是瘦猴和二狗他们看到了自己的私密处尚且无虞,可眼前站着的这是活生生的女班夏洁呀。 夏洁这人性格爽朗,颇得女汉子真传,快言快语是避免不了的,到时向大众有意无意地说上两嘴,我这一世英名也差不多就毁了。 此时的我满脸涨红,为眼前局迫的形势也为未可知的将来。腿不停的打着哆嗦。夏洁就站在我跟前,我也不敢动。夏洁说:“我,我没把你怎么样啊,你用的着这么怕我吗?” 我瀑布汗,心中愤愤然,口中碎碎念:你丫的晚一点过来你会死啊。 空气中弥漫着烟烧火燎的味道,碎花的裤衩已经被烟头烧破了一个洞。我心中默念:南无阿弥陀佛,快让这姑奶奶走吧,再这么下去命根子就废了。 我这样想,但夏洁好像存心跟我过不去似的,继续给我上思政课。“刘亚强同学,老王说要狠抓班风班纪,我作为一班之长,起着监督管理的作用,对于我们班上一些平时调皮捣蛋,爱生是非的同学,我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我这样做也不是存心跟你过不去,是为你们的将来好,作为高中生理应将全部的心思都投入到学习中去,力争上游,考上重本考上北大清华,当然以你的资质,这样想就有点不切实际,但再不济也得上个二本吧……哎,我说,刘亚强同学,你别光顾着擦汗呀,你听没听我说呀。 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你看现在社会上竞争那么激烈,不考上大学不出人头地,难道你想将来去搬转头去蹲在大马路上捡垃圾不成,依我看……” 夏洁依然喋喋不休地说着,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烟头在索索地燃烧,我坚持再坚持,最终感性的灼痛感压过了蒙混过关的理性思想。 “好……好……夏大班长,我错了,我错了,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一码。我回去一定痛改前非,改头换面,跟着党的号召走,力争考上大学,报效祖国。”说着,揪出了快烧尽的烟头,摔在地下,脸上红晕乍现。屁股的一块还露在外面呢。 夏洁抽了抽鼻子,空气中有布料燃烧后的那种像是烧焦了羽毛的味道。“刘亚强,你衣服好像烧着了,快我看看。”说着,便不怀好意地探头向我背后看去。 我慌忙遮住,“别……别……姑奶奶,少儿不宜呀。我自己处理吧。” “这没啥不好意思的,我就看看嘛?”夏洁不准备善罢甘休,存心戏谑我。 “这……这……不好吧。”我转头朝瘦猴和二狗求救。 瘦猴,二狗会意,立马抢身上去,挡在夏洁跟前。二人一米七几的个头妥妥地挡住了夏洁的视线。 我如获大赦,移形换影,直奔厕所…… 这样的桥段在我上高中的时候无数次地上演过,这段记忆中有我,夏洁、瘦猴,二狗子......我们的青春溢彩流金,我原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没心没肺地玩闹下去,考入同一个大学,或者进入同一个工作单位。 我知道我爱夏洁,夏洁也同样喜欢着我。只不过在那个“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高中年代,青春最朦胧的爱恋总像是一件不太光明的事。我一直没敢向夏洁表露心声,我以为我缺少的是勇气,但最后我才发现她竟然连说一声爱的机会都没有给我留下。 那是一个稀松平常的午后,阳光炙烤着大地。我,二狗和夏洁瞒着老班去了“二娘子冷饮店”。店就在学校正对面,要过去得穿一条马路。当时正是下午的课休时间,学校的守卫疏于监管,我们没费吹灰之力就逃了出来。大街上行人如织,摩肩接踵,热闹繁华的气息是学校中那种沉闷和压抑所不能比拟的。我们出来时,夏洁显得很兴奋,这货虽然是班上的佼佼者,但一听到哈根达斯、冰淇淋、甜筒这些字眼时两眼准会放光,一脸的馋相。 夏洁在前面走,我和二狗在后面跟着。因为说好是夏洁请客,所以我和二狗就在校门前站着,夏洁走到马路中央的时候 转过头问我要不要再加份“八喜”给瘦猴,我刚要说好,这时一辆飞速行驶的红色“夏利”冲了过来,司机是一个女的,驾驶水平不高。老远的就按了喇叭,可夏洁没有听到,她总是一副马大哈的样子。因为开的太快,夏利车没来的及踩刹车就直直地从夏洁的身上碾了过去,那一刻我和二狗都怔在了当场,事情发生的太快,我们都没有反应过来。我只听到街对面的一个阿婆大声喊,出车祸了,出车祸了,快来人啦......一时间,大街上涌过来好多人,夏利车的女司机也下来了,她看到躺在血泊中的女孩,惊慌失措地打了“120”…… 夏洁走了,跟我们连声招呼都没打就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了。我和二狗都沉浸在深深地自责中。整日神思恍惚,没有心思听课。后来瘦猴过来劝我们让我们想开点,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我哭着告诉瘦猴,我有很多心里话要告诉她。瘦猴后来安慰我说人死后会有个头七日,那天所有死去的人都会回到阳间,来完成他(她)生前未了的心愿。我信了。屈指算来,那天正好是夏洁去世后的第七天。我们都坚信那天晚上夏洁一定会回来。我们一定要等她, 下晚自习后,班上的同学都走了,我,瘦猴,二狗留了下来。瘦猴为了验证夏洁是否来过,专门从学校的花园里装了半袋浮土洒在了地面上,她说,鬼的身体是很轻盈的,只有通过这种方法才能知道她有没有来过。如果那些洒了浮土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浅浅的脚印,我们就可以将想说的话都告诉她。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一直再等着地面上出现脚印,等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动静。我有点困乏了,就头枕着书包,闭了眼。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到,有双冰凉的手紧紧地握着我,那双手细腻光滑,我甚至能闻到空气中散发的幽幽少女香。但无论我怎么努力眼睛就是睁不开。也许她是不想让我看见车祸发生时她躺在车轮下的那副血肉模糊的脸。每一个女孩子都希望在自己心仪的男孩子面前展现她最美丽的一面,夏洁也不例外。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空气中幽幽的清香逐渐散去了,我睁开眼看到周围黑漆漆的一片,旁边没有人,瘦猴和二狗也不知怎地呼呼地大睡着,好像沉浸在一个香甜的梦中不愿意醒来。我打开墙上的壁灯,白冽的灯光一泻而下,光亮打在地面上,一串串若隐若现的脚印一直通向了门外。黑板上有几个娟秀的楷体字:谢谢你们,我最好的朋友。 ...
沈家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大户,新主人是沈旭东,他的父亲不久前刚过世,他是沈家的独子,毫无疑问地继承了父亲的遗产,也住到了父亲郊外的豪华别墅里。 这天是他父亲的头七,晚上沈旭东拎着一大堆纸钱去给父亲烧纸,临出门的时候,他叮嘱十岁的儿子:“俊雄,爸出去给爷爷烧纸,你自己在家玩儿,乖啊。” 沈俊雄没理他,仍然摆弄着手里的玩具。沈旭东叹了口气,自从跟妻子离婚后,儿子就成了这样,总是一个人玩,也不爱说话……感叹一番后,沈旭东还是关上门,走了出去,却没发现有一张纸钱悄悄地从他手中那一堆纸钱里掉了出来,从门缝飘进屋里。 整栋别墅变得静悄悄的,沈俊雄仍专心玩着手里的玩具。一股冷风灌了进来,沈俊雄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怎么这么冷?难道是父亲忘关门了?沈俊雄放下玩具,往门的方向看去,门被关得严严实实,可他仍然感觉凉飕飕的,再看过去赫然发现门口好像有一张纸! 出于好奇,他走过去看到了那张纸钱,他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但他却记得父亲临走前说的那句话,这是烧给爷爷的…… 于是,他找出打火机,点燃了那张纸钱。在纸钱点燃的一瞬间,沈俊雄看到一双惨白而苍老的手伸向了那张纸钱,他大叫一声,把手中正在燃烧的纸钱甩了出去。那张纸钱在他眼前飘了几圈,最后落到了一件老式的深红色毛衣上,那是爷爷生前一直穿着的毛衣! 毛衣被燃烧着的纸钱点燃了,沈俊雄完全愣住了,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眼睁睁地看着那件毛衣烧成了一堆灰。沈俊雄反应过来,他得在爸爸回来之前把这些弄干净,于是去厨房找笤帚。 等他拿笤帚回到屋里的时候,却发现刚才燃烧过的地方只剩下一圈焦黄色,那堆灰不见了!他闷闷不乐地蹲了下去,为今天闯下的祸发愁。忽然,他的旁边出现了一双鞋,一双黑色的老头儿皮鞋!沈俊雄吓坏了,出现在他眼前的是穿着红毛衣的爷爷…… 沈旭东一回到家就闻到了刺鼻的烧焦味,他检查了一遍,却没发现一丁点儿烧东西的痕迹,不过父亲生前爱穿的那件老式红毛衣不见了。 沈旭东问儿子:“爷爷的毛衣哪儿去了?”沈俊雄只是默默地摇摇头,不回答。 算了,不想了,反正现在家产是我的,那老头子死都死了,现场伪装得那么好,没人知道父亲是自己杀死的,还是早点儿睡吧。 沈旭东洗了把脸,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他被一股刺鼻味儿熏醒了。“什么味儿?”沈旭东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那气味像是什么东西烧着了。他慌张地下地查看,可脚刚一挨地,就感到一股刺骨的冰凉。 他打开灯,发现地上被人泼满了汽油!又来到客厅,发现客厅也被人洒满了汽油! 是谁?谁干的? 又看到从儿子的卧室冒出浓烟,他跑过去使劲敲门,大喊着:“儿子!你没事吧?快开门,让我进去!” 没人回答他,从屋里冒出的烟更浓了。 沈旭东急得一脚踹开了门,房间里的情景,让他惊呆了。他看见,自己的儿子背朝着门,蹲在地上烧着什么东西,身上穿着那件父亲的丢失了的红毛衣! 沈俊雄对闯进来的沈旭东置之不理,仍看着燃烧的东西。沈旭东看过去,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儿子烧的是一条深灰色的西裤,那是父亲临死前穿的裤子! 那条裤子很快就被烧成了灰。只见他的儿子像变魔术一样,从那堆灰里掏出裤脚,又拽紧裤脚,慢慢往外拉扯,从里面抽出来一条崭新的裤子,就是刚才那条被烧成灰的裤子!只是,这条裤子看上去比刚才新多了,裤脚十分整齐,像是新买的一样。儿子慢慢将裤子穿了上去!那肥大的裤子和深红色的毛衣使他的儿子看上去非常诡异。 沈俊雄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向了他。天哪!那根本不是儿子的脸,那是苍老而没有血色的父亲的脸! 沈俊雄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火柴!他抽出一根火柴,“嚓——”点着了!在忽明忽暗的火光的衬托下,那张苍老的满是皱纹的脸看上去更加狰狞恐怖。 “我的亲生儿子,竟然为了财产害死我!” 沈旭东的脸一下子白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掉下来,他哆哆嗦嗦地往后退着。 “我错了,我错了……爸!儿子不孝,您饶了我吧!” 沈俊雄慢慢地逼过来,沈旭东惊恐地往后退,刚到门口,脚下一滑,摔在了满是汽油的地板上。而此刻,沈俊雄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那张恐怖而苍老的脸狰狞地笑着:“你居然为了财产害死我,我对你这么好,你还为了财产杀死我!我的财产你一点儿都别想得到,哈哈哈……”说完把手里那根燃烧着的火柴扔在了沈旭东的身边。火苗瞬间蔓延开来,烧遍了屋子里的每个角落。沈旭东的身体也燃烧了起来,他痛苦地在地上打着滚,身上的火却越烧越大,他发出了惨烈的嚎叫! 第二天,警察在烧毁的别墅里发现了沈旭东已经烧焦变形的尸体,却没有找到沈俊雄。 一天深夜,一个司机经过已成废墟的沈家别墅,下车方便。当他准备上车的时候,他看见一堆火,像是有人在烧东西,火堆旁边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出于好奇,司机走了过去,看到了小男孩那张被烧得扭曲的脸。他尖叫着开着自己的车离开了这个地方。 那个孩子正是沈旭东的儿子沈俊雄,他仍然穿着红色的老式毛衣。他烧的东西是——一栋死人用的纸房子,还有一个纸人。那个纸人的脸,跟沈旭东长得一模一样。 ...
王烨是个作家,一个天马行空的作家。他的作品通常具有一个普通的名字,但是故事的情节却透露着诡异,和悬念。比如说,他的成名作《眼》 ,就是通过各种人和动物的眼睛将一场事故现场的血腥描绘的淋漓尽致,甚至还有一段的描写是通过发生事故的人的眼睛来讲述的。毕竟,为了这部作品,他可是亲自去经历了一场事故,然后在病房躺了2个月。 他一直坚信,只有经历过,才能体会主角的感受,才能写出好的作品! 当然,如今的他已经算是小有名气了,不必去经历那些危险的事情了。 “读者的品位是越来越刁钻了”王烨叹气道。是的,读者对他的意见是越来越大了,原本他最喜欢的就是在论坛上看大家称赞他的作品。可是如今,在论坛上只能看到网友对他的谩骂。确实,哪个成名的作家不会遭人妒忌呢,被别人说江郎才尽。谩骂自然是家常便饭了。可是王烨是个追求完美的人,他渴望有一篇全新的作品,来重振他的威名。 点着一根烟,王烨走到了阳台,他家阳台的护栏比较矮,他习惯性的探出大半个身子看隔壁的阿婆在马路上骂着阿公。 “阿婆,别骂了,阿公不就是搓麻将输了点钱么,会赢回来的——”王烨对着下面喊道 “小烨啊,你不知道,我不肯他去搓麻将,他就趁我出去买菜,偷偷溜出去了”阿婆抬起头对王烨笑着说道,哪里有半分生气的样子啊。阿公站在后面偷偷的对王烨竖起了大拇指! “阿婆啊,买的什么好吃的,待会能去您家蹭个晚饭可以么” “好的啊,阿婆这就回去烧,等会一定要来哦” “恩恩,最喜欢阿婆烧的菜了” “小烨,等会咱们喝两杯啊!”阿公笑呵呵的说道 “有你什么事!赶紧回去洗菜去,再溜出去搓麻将,你就别回来了”阿婆对着身后的阿公假装恶狠狠的说道。 阿公抬头对着王烨做了个苦笑的表情,然后跟着阿婆进去了。 …… 王烨还在阳台上发着呆,一阵风吹过。楼上不知道哪家放着的花盆不小心掉了下来。王烨就看到眼前一黑,一个东西掉了下去。 “啪……嘣”两声巨响。王烨往楼下一看。就看到一个人躺在了地上,一盆曼陀罗花正好砸在了他的头上,花盆都碎开了,仿佛整朵花就是长在他头上一样。鲜血已经蔓延了整个地面。 王烨会害怕吗?当然不会,作为一个作家,这是最好的素材,还有什么能比直面死亡更让人能启发灵感了。他看着躺着的那个人,背影好像有点熟悉。 “一栋楼的,每天上上下下的,就那么多人,这人肯定什么时候见过的”王烨想到。他就趴在阳台上看着,一直到救护车呼啸着把尸体抬走,直到最后,他都没看见那张脸到底是谁的。 手上的半根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在了地上。王烨满腹心思的走到电脑面前,他现在是满肚子的灵感,怎么会顾及到一根烟呢。他有预感,把今天的经历写出来,他一定会再次站在巅峰,让那些说他江郎才尽的人闭嘴。 文思入泉般涌上脑海,手指在键盘上跳跃,根本就停不下来,更别提刚刚答应阿婆去吃晚饭的事情了! 终于快要收尾了!王烨抬起头,外面的阳光有点刺眼。他拉起了窗帘,看看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他整整写一天!终于有点累了,他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说来奇怪,不知何时,他站在了楼下,阿婆还在骂阿公,可能他又去偷搓麻将了吧。对了!昨天说去吃饭的,写的太入迷了,大概连阿婆的敲门声我都没听到吧。楼上,呼啸着一个花盆砸了下来,同时下来的还有一个黑影“啪……嘣”紫色的曼陀罗花就盛开在王烨的面前,伴随着的是溅的他一脸的血。 “啊!!!”王烨猛然坐起来。“原来是个梦啊,吓我一跳”他擦擦额头本就没有的汗。 “可惜了,没看见那张脸,不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都没看见,做梦当然不可能看见了”王烨自嘲道。窗外星光点点,仔细回味刚刚的梦,王烨又多出了许多的灵感,对着即将收尾的文章修改了起来。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晚,面对结尾,王烨却无从下笔。一个好的结尾,能为整片文章提色不少。但是王烨对这个结尾却无从下手。 王烨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又睡着了。这次,他到了九楼,九楼这户人家他熟,上次帮他把东西搬上来,他还请他进来坐了会。死的那个不会就是这户人家的吧。窗外一抹红色闪过,他赶紧跑到了九楼的阳台,楼下,又是那一片惨状。又是这个梦么。王烨坐起来揉揉太阳穴。真的是!为了这篇文章,我也是蛮拼的,做梦都在想!对了,可以加点鬼的因素在里面。就写被鬼缠绕的作者走上揭发真相的道路。王烨翻身下床,把他写的几乎推翻了,又是一个夜晚,又是疯狂的敲键盘。 作为一个作家,只有在最宁静的夜晚,才有好的灵感。王烨就是这样的典型,宁静不会打扰他的灵感,思绪如天马行空。还是这个结局!!还是写不出来。王烨几乎挠破了头,一点想法都没有。 他迫切的躺到床上,迫切的想睡着,迫切的想再次进入那个梦,迫切的想找到新的灵感。就如同他的成名作《眼》一样,希望用新的视野重新审视这场灾难。尽管他不知道为什么会一直做这个梦 这次,他站在了天台,那盆紫色的曼陀罗花就在他的面前,可是,那里离着边缘好远,风根本就吹不下去。怎么办,吹不下去就没有事故,没有事故就不会有灵感了!! “不如我帮他一把吧”王烨狞笑着把花盆搬到了边缘,“这下就有灵感了,哈哈哈!” “啪……嘣”王烨躺在躺在天台上哈哈大笑着。 “还是不行,没有结局,再好的故事都没用”王烨望着窗外发呆了整整一个晚上。 他蒙着被子,强迫自己继续睡觉。 他又重新站回了自己的阳台。不如,我自己体验一下跳楼的感觉?这样就能结局了吧。这个念头如同发芽了一样在他心里成长着,撩动着他的内心。 反正是梦,倒不如爽一把!反正是三楼,摔下去也死不掉,最多是腿断了。想罢他翻身一纵就跳了下去。 感觉身体轻飘飘的,这就是跳楼的感觉啊! 翻身坐起,王烨吓了一大跳,幸好是做梦,真的跳楼我还是做不到,我还不嫌命长,经历过第一次的车祸,他再也不想用命换荣誉了。 “又是一个晚上,从跳楼那件事开始,这已经是第六个晚上了,在卧室窝了六个晚上,我竟然不觉得饿,难道我快成仙了么”王烨自嘲道 从卧室走出来,走进客厅。“咦,什么时候我家来了这么多人,怎么我不知道,连我父母都来了,就没人进来找我吗!!怎么都带着黑袖章啊”王烨抬头看看屋子的正中央。 那里赫然放着王烨的黑白照片,而他的母亲正对着照片不停的抹眼泪。 桌上的报纸上白纸黑字的写着“著名作家王烨,在家阳台被天台的花盆砸中坠楼身亡”那日期写的是六月十号,而今天是六月六号!! 原来砸死的那个人就是我自己,自己怎么可能看到自己的脸呢,呵呵。 王烨坐在床上回想起了那天的事。花盆是他自己放的,特地选了盆曼陀罗花,或者叫彼岸花,死亡之花。他当然不想死,他只是想体验一下死亡擦身而过的感觉。可是那盆花偏偏就砸中了他。 就这样死了么…王烨颓废的坐在那里,哦不!是王烨的灵魂颓废的坐在那里。等等…我好像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第二天的晚上,一篇名叫《彼岸花》的文章发表到了鬼故事网上,而署名赫然正是王烨。 那天正好是王烨的头七。 据说,自杀的人会不停的看到和重复自己死亡的过程 ——摘自《彼岸花》 ...
高三的日子刻板又略显枯燥,但是我今天要讲的,是高三的一个寻常的周六发生的不寻常的骇人听闻的事情,这件事情至今同别人聊起来,大家还是半信半疑。 高三与高一高二最直观的不同就是从上五休二变成了上六休一。原本周五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课就可以崩腾的赶回家。到了高三之后,便只能是在周六晚上十点半上完晚自习才能收拾书包走人,令人悲催的学校生活呀! 上个礼拜学校五一补课,所以没有回家,在学校度过了一个星期。 恰逢这周举行二模,专心备考,也就没跟家里通电话,家人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在忙,也没有打电话过问我这周的情况,所以这周回家的心更加按捺不住。 好不容易苦苦熬到十点半的铃声响起来,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收拾完书包,凌波微步般穿梭至自行车棚,踏上我心爱的捷安特,冲着还亮着灯的教室竖起一根中指“点赞”,刚放下手指,教学楼刚刚还亮堂堂的教室,“噌”突然一下全关了灯,大概是楼管大爷关了总闸吧。 孤伫的教学楼,在黑夜里看起来竟有些阴森。 我的高中坐落在市中心,而我家是在郊区,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我一下课就第一个冲出教室去。 我两脚蹬得飞快,可以说是一路马不停蹄,直奔目的地。要说今天也是奇怪,以往周六晚上回家,虽然也都比较晚,但是马路上还能不时看到几个同样在赶路的身影,今天却是真正的空无一人,整条马路似乎被我承包了一样,空旷的环境时不时有稍感冷峻的夜风吹来,穿着单衣的我不禁打了几个寒颤。 “咔哧”,突然车座下面传来一声刺耳的声音,我预感不妙,脚踏子没办法再虎虎生风了——自行车链条坏了。无奈下车,检查了一下链条。心里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完了,果然欲速则不达,链条断掉了,这下子是没办法继续骑着我捷安特奔驰了。 我无奈叹了一口气,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心里不由的大惊,都已经快十一点了。我抬头望了一下远处的路,好在也没剩几里路了。环顾一下四周,因为已经是深夜,又在郊区,用荒无人烟这个词来形容一点不为过,非常的贴切,空气静谧到能听到路边小沟里青蛙蛐蛐的叫声。 四周安静地可怕,依靠太阳能电池板供电的路灯此时灯光也十分微弱。昏暗的黄色灯光下,我只好硬着头皮,推着自行车朝着家的方向一路小跑,周围时不时一阵凉风吹过,心里也不禁有点瘆得慌,脚步也不受控制地加快起来。 小跑了十几分钟,终于到了我家所在的那条马路的路口,我深深呼了一口气,不安的心神也瞬间平复下来,于是从小跑变成了慢走,毕竟跑了十几分钟也实在是体力透支了,在这么奔跑折腾下去,没准会断气。 我一边走一边哼起小曲儿,也是为了给自己壮壮胆,毕竟只有自己一个人。才刚走了几十步,就发现在我不远处慢慢的走过来一个人影,身影佝偻,看起来应该是位老人。我有些惴惴不安,这么晚,这条小路上怎么还会有人?而且那个身影看上去也似曾相识,越是走近,熟悉的感觉就愈发的强烈。 于是我便开始的放慢了脚步,但是仍然慢步前行。走近了,才发现,原来不是别人,正是我同村的大爷爷。大爷爷跟我爷爷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跟大爷爷打起招呼:“大爷爷,这么大晚上,您怎么在路上,还不回家啊?” 大爷爷听到我跟他打招呼,便加快步子走过来说:“啊原来是康康(我的小名)啊,我没事干,就到处逛逛,到处看看。你这是,放假回来吧?” “是啊,这不今儿周六,下了晚自习我就赶回来了,倒霉,自行车半路上坏了,推回来的。”我回答道。 “噢,对了。”大爷爷好像想到什么事情,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和一根烟斗,交给我说:“这个烟斗和五十块钱啊,你回去帮我给你爷爷,烟斗是我以前不小心弄坏了他的,给他重新买了一根,这五十块钱是我上个月问他借的,一直没有还给他,你记得帮我还给他。” “噢噢好,那我明天早上起来就拿给我爷爷。”我一边答应着一边把烟斗和五十块钱装进书包里。 “行,康康,你赶紧回家吧,这么晚了,我再晃一会儿。”大爷爷说完转身就继续沿着小路往前走了。 虽然不知道这么大晚上的,大爷爷还在街上游荡着做什么,但我没有多问,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数秒后,我立马背上书包也就继续推着车往家里走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之后,我就拿着脸盆毛巾在厕所里洗漱。 刷牙刷着刷着,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大爷爷吩咐我的事情,我从房间里把书包拿到爷爷房间,准备把昨天大爷爷交给我的东西拿给爷爷,顺便说起昨晚的事。 爷爷听完,突然从躺椅上噌一下站起来,整个人惊呆在那里,结结巴巴地说到:“什……什么,你……你说你看到你大爷爷了?!他……他上个礼拜走了!” “走?什么走了!大爷爷还好好的呢!”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接过爷爷的话就说道。 爷爷着急的捶了我脑袋一下,说道:“就是去世了!” 什么?我的脑袋嗡一下,一片空白。不可能呀!昨天晚上我还看到大爷爷的。 愣了十几秒后,我赶紧拉开书包,拿出昨天大爷爷昨晚交给我的东西。烟斗确实是一把烟斗,不过却是爷爷被大爷爷弄坏的那个,而那五十块钱,赫然是一张新印的冥币。 听爷爷说,大爷爷是上个星期去世的。 而我回家的那天,周六,正是大爷爷的头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