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网络上一直流传着很多灵异传说个故事,当然很多可能是没有根据的传言,不提也罢,但我所经历的,和亲眼所见的两样真实事件,务必将在此为网友阐述一般,因为真实,值得一说,又要记录细节,所以文章比较长了点,但是我敢发誓!这真的是我本人的两次亲身经历!但是希望网友能够耐心将全文看完。当然,凡事不可鲁莽,胆子小者或者八字轻者千万别试就是!!! 灵异号码事件一: 一直在各大论坛上广为流传的一个江西女教师因事故死亡,留下曾经用过的手机号码的闹鬼事件,原文如下“大家如果想听到冥界的声音,想亲自体验灵异的感觉,请拨打该手机:133*******,此号码主人是一位江西南昌市的一位音乐女教师,于2005年3月中旬的一次车祸中丧生了,随后家人将该手机一并陪葬,后来传说还不知情的远方朋友打过该电话,打通了就能听到天外之声,时而诉说她的曾经遭遇,时而听到对方在向你唱歌,我跟我朋友知道后曾经打过,却听到了仿佛远处的哭泣声,越来越进,后来就怕得挂了电话,胆小的八字轻的请三思而行!” 本人一向是个无神论者,也嘲笑那些网人无聊至极,拿别人的号码去开玩笑,甚至是号码主人无聊,用彩铃给网友开个玩笑。但是过后好奇心理却一直驱使我去尝试,当自己第一次去拨该手机号码的时候,是遇见了“对方暂时无法接通”,或许因为对方出差或者遭到骚扰,被打停电了也有可能,也只好作罢。经过数月,又想起那件事,于是不禁带着疑问重新拨打该号码,但依然是提示对方无法接通,经过本人不断推理,猜想如果该号主人为被人骚扰,该号码应该早就被停止使用,又或许因为手机长时间没电,系统必将用户设定为关机状态,郁闷于对方手机一直是保持在无法接通状态,于是不断拨打该号码,还是照旧。经过和网友们之间的相互询问调查,但确实有人打通过该号码,甚至听过对方传来幽灵般的尖叫声,网友说半夜打该号码,会有很大机会,因为阳间在晚上正是冥界白天的时刻。于是晚上决定零时之后重新拨打该号码。 第一次拨打的时候是忙音,当我第二次拨打的时候,打通了!本人屏住呼吸,焦急等待着对方手机被接的那一刻后果,经过四次长“嘟……”声以后,手机突然接了,竟然是一个女人声音,但感觉到非常阴森的感觉,回音很大,慢慢传来幽幽的哭诉声伴随着歌声,我深知道,那绝对不是彩铃,也不是号码主人恶意的玩笑,声音一切是那么的真实又是那么的飘渺,我的第六感官告诉我,那真的是跟阴府之声的一次亲密接触,我的脊梁和拿着话机的手臂已经冰凉和接近麻木!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连忙用意识将电话按上关话键,才发觉,自己已经满头冷汗,当初并不是害怕,但是觉得自己好象从另一个世界又回到现实一样,有的文章说道:阴间到阳间,只透过四维空间的一个中转,我想,当初我的经历,也就是如此!事后回忆,到现在都还觉得怕怕!! 灵异号码事件二: 还是在江西,根据南昌日报2005年8月23日附版记载;还有各大杂志也有转载:(因为编幅太长,本人略有缩减)讲述为一对年轻的夫妇,婚后买了套房,男的在深圳一家外企做业务主办,女的一直守留在家。家中有一电话,号码为:0791-*******。男的有次打电话回家,妻子就立刻叫他回家,只说家中有事,没有原由,还叮嘱回家路上小心。男的带着疑问,立刻收拾行旅回家,当他回到家的那一刻才发现妻子已经去世多日,当验尸报告一查出来,才发现妻子是由宫外孕伴随心脏病突发死亡,经过推测,他打电话回家那天,妻子应该去世三天了! 一切后事处理妥当以后,男的在回去工作的时候,他忍住悲痛和疑问,再次拨打家里的电话,结果还是妻子所接!最后告之一切来得太突然,没能见到他最后一眼,死了阴魂也难消散!这样,就有了人与亡魂对话的一个事件!!!我带着疑问,还是白天打了该号码,结果没有人接,当然,这足可证明,不是空号!于是我还是按照打手机号码一样方法,在零时以后,将号码拨过去,结果,那边真的有个柔弱的女人声音,对方传来“喂……”在这种情况之下,我就壮大胆子问:请问老万在家吗?(她生前丈夫的称呼)她回答说去了南方打工了……我不禁又放大了胆子问道:大嫂您近来身体可好否……结果那女的哭了,说道她已经死去多时,太多挂念,如今阴魂不散,我便又再问她,能用什么方法帮她超度否,对方不语,许久,才问我是什么人,突然我无从回答,只好说一声是你丈夫的朋友,愿你安好!便匆匆挂上了电话,时候我才发觉,自己心里总是久久不能平静,数天后经过朋友引荐下,我便在网上找来《啊菠萝蜜心经》诵读几次,才能恢复往日平静。 我一再说明,我原本是个无神论者,很多传言中的灵异事件我可以不当一回事,实践才能得出真理,经历过这两件事以后,我不得不承认,很多灵异的东西确实是无法解释的,我不主张大家和我一样,带着好奇心理去探试,毕竟佛学上都说每个人都有八字的轻重,所以不要冒然行事,否则后果自负。同时建议真的决意探试者,事后默颂一下《啊菠萝蜜心经》,便能洗涤自己心灵过后的阴影。 ...
书生韩远赴京赶考,行至淮城,见天色已晚,便在城中寻了一家客栈住宿,客栈处于闹市之中,韩远不喜喧嚣,便让店小二将自己带到楼上一雅间歇息。 傍晚,韩远吃过晚饭,刚想读书,却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打开窗子向下一看,下面的闹市灯火通明,不远处有一半仙儿正在与人算命,周围围满了旁观的人,人多嘴杂,吵得韩远无法静心读书,便索性伏在窗台上,看那半仙儿给人算命。 本以为又是一神棍,哄骗人一些钱财,然那半仙寥寥数语之后,面前算命的老者露出惊讶神色,神态恭敬起来,显然是被那半仙儿言中了一些事情。 “想不到这半仙儿还真是位高人。”韩远心想,饶有兴致又看了一会,那半仙儿算卦极准,让旁观之人啧啧称奇,正看得专注,半仙儿抬头看向韩远,朝其喊道:“韩公子何不下来一问前程?” 韩远见半仙儿称呼自己“韩公子”,一怔,心道这半仙儿果然厉害,竟能凭空得知自己姓氏,心中亦想问一问此次科考能否中榜,便快步下楼,来到半仙儿面前直言自己是一书生,前往京城参加科考,询问自己能否榜上有名。 半仙儿笑道:“公子能否榜上有名,要看公子自己。” “先生此言何意?”韩远不解,问道。 “公子考运在东方,若向东行,便可中榜。” “京城在南,我若东行,又怎可到京城参加科考?” “公子只管往东走,届时便会知晓。”半仙儿笑了笑又说道:“公子若是听我之言,必可皇榜高中,如若不然,便会名落孙山。” 韩远将信将疑,不知半仙儿之言是真是假,从怀中掏出几枚铜板欲付卦金,半仙儿却挥了挥手并未收取。 回到客栈,韩远在房中来回度步,不知该如何是好,“那半仙儿连卦金都未收,不像是胡言乱语诓骗自己。”思量距科考之日尚有月余,时日充足,韩远便决意先往东行。 却说那半仙儿,待韩远离去之后便收了摊儿,来到一处偏僻角落,见四下无人,竟化作一股青烟,没入地下遁去。 竖日,韩远动身向东行去,几日之后,来到一座城前,城墙破败不堪,显得很是古旧,斑驳的城门上隐隐泛着猩红,好似鲜血迸溅在上面,年久岁深之后的光泽。此时已是黄昏,也许是天色暗淡,透过城门往城中望去,城内漆黑一片,而城门犹如一张开的血盆大口,显得很是骇人。 “城门前并无守卫,周边也无人,这莫不是一座荒城?”韩远有些惧怕,然自己一路走来,所经之处皆荒无人烟,不得不露宿荒野,几日未曾好好休息,今终于见到一城,又怎能不入,硬着头皮穿过城门,走了约有一刻钟,忽见前面灯火通明,街道上人熙熙攘攘,很是繁华,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韩远行走在闹市的街道上,不断在人群中穿梭,两旁皆是小摊贩,叫卖声不绝于耳,各类货品应有尽有,看得目不暇接,正唏嘘此地繁华,忽的一阵风吹来,将路旁一正在与人交易的老者手中的钱钞刮飞,其中一张恰好落于韩远面前,韩远弯腰想要捡起递与老者,却猛的怔住了,那张钱钞竟不是普通钱票,而是亡人所用的阴司纸。 韩远惊诧,那老者走来将冥钞捡走,“观老者衣着神态,不似痴傻之人,怎会用冥钞与人交易?”韩远不解,怔怔的望着那老者,忽的脸上现出了惊恐的神色,他看到灯火下,那老者竟然没有影子,莫非…… 念及于此,韩远被吓得脸色煞白,此时老者回过头来,对着韩远笑了笑,更让韩远寒毛耸立,那老者将手中的冥钞递与小贩,小贩接过冥钞看了看,而后揣入怀中,神情如常,丝毫不觉的奇怪。 韩远感觉很是不可思议,看着那小贩,忽然发现那小贩竟也没有影子,他缓缓转过头来,望向街上的人,顿时冷汗直冒,毛骨悚然,街上的人,全都没有影子,他忽的明白了,这街上没有人,全是鬼。 韩远疯一般逃出了闹市,慌不择路也不知跑了多久,累的气喘吁吁,实在跑不动了,停下来后发觉自己来到了一处荒郊之地,这时隐隐约约听到前面传来阵阵凄厉哀嚎的声音,寻声向前走去,看到前面有火光,小心翼翼的靠近,发现竟是一处土石砌成的台子,十分宽广,似祭坛一般,上面人影晃动,凄厉惨叫声便是从上面传来的。 韩远不知那是人是鬼,不敢冒然上前,躲到一颗树后窥视,见台子上有两口大镬,烧的通红,里面盛满了沸腾的油,冒出滚滚浓烟,几名穿着似差役的人正将两个人放入油锅中炸,那两人被炸的浑身焦黑,却还不死,在油锅中不断挣扎惨叫。 一旁还有许多人被捆绑住在受鞭刑,被抽打的鲜血淋漓,哀嚎不止,韩远看到台上的人都没有影子,心里很是恐惧,心道自己莫不是来到了地狱,接连不断的惊吓让韩远双膝发软,几乎站立不住,过了许久方才缓过劲来。 这时台上油锅中的两人已被捞了上来,用锁链捆绑在石柱上,那两人浑身焦糊,犹在痛苦呻吟,而后差役们押着受鞭刑的人离去。 韩远也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却不料无意中踩到了地上的一根枯枝,发出声响,被捆绑在石柱上的两人察觉,看到韩远后,哀呼救命。 韩远见此,心生怜悯,不忍离去,却又不知道两人身世来历,不敢轻举妄动,犹豫不决,然经不住他们苦苦哀求,见此地仅剩他们两人,便走上前,来到两人面前。 那两人虽已在油锅中炸的如焦炭一般漆黑,却依稀仍能看得出衣着面相,其中一人身材魁梧,虎背熊腰,鼻如悬胆,口大容拳,身穿锁甲衣,似乎是一将领,而另一人颇为消瘦,两颧低陷,身上衣着已与血肉粘连在一起,隐约可以看得出是道家玄衣。 那两人哀求韩远解开锁链,韩远见他们可怜,便点头应了下来,然他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那锁链又捆绑的很紧,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将玄衣人身上的锁链解开,正想再给另一人松绑时,忽听得有人厉声喝到:“你是何人?在此做甚?” 韩远抬头,见是几名差役返了回来,顿时被吓得魂不附体,惊惶逃跑, 差役们在后面穷追不舍,韩远跑了一会儿,体力不支,累的气喘吁吁,踉踉跄跄,一个不慎,被地上的石头绊倒在地,见差役们追赶上来,韩远吓得面无人色,心道这下完了,被那些差役捉住,若放到油锅中炸,岂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却不料差役走了过来,丝毫不理会韩远,却朝着他地上的影子里伸手一抓,竟抓出一个人来,正是那被韩远解救的玄衣人。 “你这厮,犯下了滔天罪过,不但不思悔改,甘心受罚,竟还想隐匿在影子中逃走,定要将此事告知阎君,让你罪加一等,去那无间之地永世受罚。”一差役厉声说道。 玄衣人听后显得很是惊恐,跪地不断磕头哀求,那差役却是对他看也不看,转头对韩远说道:“你这生人怎得闯入此地?胆敢私放罪人,也一并押解回去,听候发落。” 韩远听罢,吓得双膝发软,被差役捆绑住押着往回走去,走着走着,忽见迎面走来一人,那人手执一杆判官笔,穿着红袍,面相三分似人,七分像鬼,长得很是丑陋,见到韩远被捆绑而来,吃了一惊,询问差役发生了何事,差役对他很是恭敬,称他为崔大人,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告知。 那人听罢,笑道:“韩公子心善,定然是不知那罪人的来历,才做下了错事,幸而无碍,便饶恕他吧,而后命人给韩远松绑。 韩远不知他何以得知自己姓氏,颇为惊讶,心道这人虽面相丑陋,却很是友善,宽恕了自己的过错,忙作揖谢恩。 那人说道:”韩公子无需多礼,快随我来,阎君已等候多时。“ 韩远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阎君是谁,想到此处景象,心道那阎君莫不就是阎罗王?自来此地后,韩远心中疑惑颇多,便开口向那人询问。 那人点了点头:”确切的说,是第六殿阎王,卞城王,而我便是他手下的判官。“ 韩远听后,虽心中早有准备,亦不免心惊,他听过阴间有十殿阎王的传闻,不曾想竟是真的,只是那十殿阎王居于幽冥之地,而自己身处阳世,怎可相见? 判官好似看出了韩远的疑惑,笑道:”你可知这是何地?“ 韩远摇了摇头。 ”此为枉死城,城中无人,皆是枉死之鬼,而此城,便是由卞城王掌管。“ 韩远听后,惊诧不已,说道:”我自淮城向东而行,怎会误入阴间的枉死城中?“ ”此城虽名为枉死城,却非存于幽冥,而是处于阳间。“ 判官长叹一口气,说道:”此城原名为杨城,二十年前,旧朝崩离而新朝未立,天下大乱,各路兵马纷纷起兵,争夺天下,其中有一人名为屠洪,原为前朝之将,见江山动荡,便起兵欲谋夺天下,摔兵攻城略地,渐渐成势,然其生性阴狠毒辣,杀人如麻,常行屠城之举,为天道不容,命数将尽,本该葬身于淮城之战,然其麾下有一军师,名为嫪奇,擅奇门之道,有推演之术,他洞悉天机,告知屠洪避走淮城,转攻杨城,攻城之后,因恼怒于城中百姓誓死抵抗,下令屠城,一城之众无一幸免,皆丧命于其屠刀之下。“ 判官叹息不已,又说道:”扬城百姓寿命未尽,本不该死,却冤死于屠洪手下,按阴间律例,该魂入枉死城,然由于人数众多,阴间枉死城无法容下,枉死城的执掌者,第六殿阎王卞城王只得下令让冤魂滞留于阳世,几日之后,屠洪率兵士离去,杨城便成为一座鬼城,城中无人,仅有枉死之鬼,交由卞城王管辖,随后易名为枉死城。 韩远听罢,心道怪不得自己来此城后所见皆是鬼魂,心中亦对城中冤魂颇为怜悯,跟随在判官身后,向前走去,一路心中忐忑不已,不知那卞城王找自己何事。 片刻之后,两人来到一座大殿,入了殿门,见殿内两旁站着许多阴差,殿中端坐着一人,那人头戴方冠,身着长袍,束腰勒带,足踏革靴,长相庄严,不怒自威。 判官上前跪拜,韩远心知这定是那卞城王了,也慌忙施礼叩拜,“韩公子乃阳世之人,不归本王管辖,无需多礼。”卞城王起身说道。 “今寻你来,乃是有一事相求,还望韩公子莫要推辞。” 韩远哪敢推辞,站起身来,慌忙说道:“大王尽管吩咐。” 卞城王点了点头,沉思片刻,说道:“韩公子可知这是何地?” “先前来时,崔大人已与在下说过,此乃处于阳世的枉死城,是杨城枉死之人魂居之地。” “那韩公子可知枉死之人为何要魂入枉死城?”卞城王又问道。 韩远摇了摇头:“小生不知。” “枉死之人,乃是寿命未尽,却因故丧命之人,他们死后,往往会心中不甘,心怀怨恨,故无法转世投胎,须得暂居于枉死城中,平复怨气,若是被人谋害而死之人,可登城楼望人间,亲眼看到谋害自己的仇人遭受报应,化解怨气。待怨气消泯,仇恨殆尽,心无挂碍,直至原有寿命尽时,方可投胎转世。 韩远点了点头,卞城王接着说道:”二十年前,杨城百姓被屠,皆为枉死,怨气冲天,半载之后,那屠洪战败身亡,军师惨死,我便将他们魂魄拘来,判以油锅之刑,每日在刑台行刑,以平城中冤魂怨气。 未过几年,城中冤魂怨气渐消,只待寿尽重入轮回,然却仅有一老妇人,怨恨难平,心中挂碍难放,无法轮回转世,后经阴差探知,她本为城外孀妇,当年为给身患重病的儿子抓药入城,恰逢屠洪攻城被杀,死后心中挂念儿子,执念甚重,怨气不散,今寻你来,便是想要你充当她早已过世的儿子,安抚于她,让她了却心中挂碍,得以轮回。“ 韩远听后说道:”此乃善事,小生定当竭力相助。“ ”此事若成,本王必在那《功德簿》补上几笔,为你积阴续德,保你一世富贵。“ 韩远作揖道谢,而后在判官的带领下,出了大殿,片刻之后,两人来到那老妇人所居之处,判官推开屋门,韩远见到了房中的老妇人,她双鬓斑白,发丝凌乱,面相凄苦,神情呆滞,手中拎着一包药,在房中来回渡步,口中念念有词,对进来的两人视而不见。 ”多年以来,她心中思念成疾,执念过重,蒙蔽了心神,已是失志。“判官叹息说道。 韩远见此,顿感心酸,又对那老妇人有种难言的亲切,不禁上前,道了声娘,老妇人陡然听到,不禁一怔,双手颤抖不已,抬头望向韩远,”你……你是我的……孩儿?“ 韩远见到那老妇人双目含泪,神情期切,不禁也湿了眼眶,”娘,是,我是你的孩儿,我来看你来了。“ 然这时,那老妇人却神色一变,摇了摇头说道:”不……你不是我孩儿,我那孩儿未及八岁,怎会是你?“ ”娘,当年你为我去抓药,一走多年,孩儿得善人照料,已然长大成人。“ 老妇人一怔,”是了,是了,是娘糊涂了。“老妇人拍了拍自己的头,说道:”当年娘入城抓药,却死于城中,心中愤恨,牵挂于你,渐失心神,浑浑噩噩过了许多年,今日方才被孩儿你唤醒。“ ”自你道出那声娘,娘便知是你来了,娘不该怀疑你,是娘老糊涂了。“老妇人颇为自责。 ”娘,是孩儿的错,今日才来看你,让你枉受了许多苦难。“ 老妇人此时再也难以自禁,她轻抚着韩远脸庞,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韩远虽知自己为假冒,然心中却涌起难以言明的情绪,亦是动了情,泪流满面,而后言语慰藉老妇人。 两人犹如真正母子,相谈多时,之后老妇人说道:”得知孩儿你无事,娘也便安心了,娘已死多年,今日终于了却牵挂,也该往生去了。“ 韩远泣泪与老妇人作别,待老妇人离去之后,韩远感觉心中莫名悲痛,久久无法释怀。 ”韩公子助人往生,此为大善,阎君必会为公子增添功德。“判官说道。 ”举手之劳,又岂敢言功。“韩远拭去眼泪,说道:”既然此事已罢,在下也该走了。“ ”近日将有骤雨,怕会耽搁了公子行程,科考之日临近,不如让我送公子一程。“ 判官言罢,命几名阴差抬来轿子,让韩远乘轿而行,韩远上轿,只听得耳旁风声呼啸,未过半个时辰,已身在京城。 阎罗殿中,判官向卞城王回复老妇人已入轮回,韩书生离去。卞城王点了点头,说道:”那韩书生实为老妇人之子转世,老妇人当年取药未归,其子因此病死,亦算枉死,今让他们母子相见,了却老妇人心中挂碍,又与韩书生增添功德,让他得中皇榜,富贵一世,权做补偿,亦算合情合理。“ 判官问道:”为何不将实情告知那韩书生?“ ”韩书生已轮回转世,喝下了孟婆汤,斩断了前世亲缘,与前世再无干系,前世之事,又何必再让他知晓。“ 判官听罢,点了点头,而后告退出了阎罗殿。 半月之后,科考结束,出榜之日,韩远果然高中,此后为官,平步青云,一世富贵。 ...
我记得从我出生到7岁时,是住在一座山脚下的,那里当时只有十几户左右的人家,大家都是一个姓氏,算是一个村子的的小分支吧。我们没有电力,和一切现代化的东西绝缘,只有我四爷爷家有一架外表是用木壳和布制作的收音机,我们十几户人家只有一口三米深的水井,在我们几家的中间位置。这井挺牛的,我们十多户用它老人家一个,它竟然也能胜任,圆满完成任务。 我因为当时太小,很多事记不清了,也可能记乱了,但是我清楚地记得有三件事到现在还难已理解。 第一件事是我记得两次家附近看到黑色的蛇,足有茶杯粗细,这本来没有什么奇怪的,但是因为我的家在遥远的北方,蛇本来就很少,黑色的更从来没有,但是我就清楚地记得见过两次,从那以后,在也没见过,而且从来也没听到过别人说见过这种东西,我宁可相信我记错了。 第二件事是有一天我在屋顶玩时,无意向远处的山顶看去,我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全身白白的,背着一只口袋一样的东西,飞快地向山顶爬去,那山几呼是45度以上的角度。可以是那人速度之快让人惊叹。全身雪白,绝对不是衣服。几秒钟后就消失了。这件事我记得更清楚,我还记得我当时是骑在一个石头滚子(外表像碾子,作用是用来来压实屋厅的)上左右来回地动。这件事我好像事后对什么人说了,他们吓我说是那东西是魔(注意不是魔鬼),说袋子是用来装小孩子的。当时听后的反应是啥我忘了,估计是听到我的话的人不信我才这样鬼扯一段话来骗我。不过我保证这经过绝对是真实的。 第三件事,我就记得比较清楚了,而且这件事的证人无数。有一年,三伏天,天气很热,父母去做农活,很晚了,也没回来。我一个人,因为屋里太黑,反而不敢进屋。我就坐在窗子外,借着落日余晖,焦急地等着。 过了一会,我妈回来了,把我抱到我二爷爷家。一大堆人正在那里围着我的二爷爷家的一个姑姑。当时她有20岁左右吧。我记得她从小体弱多病,但是对我很好,有时抱着我玩。她家有一棵好大的杏树。她经常给我摘上面的杏吃。 她还给我起过一个外号叫“老歪”,貌似意思是指我说话不合常理,自私自利吧。 我记得那时的她和外村的一个小伙子正在谈恋爱。但是家人反对,因为据说是那个小伙子脾气太耿直,不招老一辈人的喜欢。我当时到是见过那个高瘦的小伙了,他当然不理我了。我也不知道人为什么要讨别人喜欢。那阵子姑姑好像很不开心,身体更差了。 我到她家时,她好像正在发病,躺在那里,不断的挣扎叫嚷,偶尔停下,其实积蓄力量,以便下次更大的动作。她父母不停喊她的名字,她也不回答,只是偶尔用很陌生的声音叫道,放我出来,放我出来。语气似呼又是肯求,又是命令。 当时我父母不让我进屋的,我是门外偷看,现在我仍然记得她那恐怖的不男不女的声音。 然后她来回的翻滚,几个人一起按住她。折腾了好长一段时间,按她的人都累了,于是换了几个人按着。这时从门外进来两个男人和一个老太婆。我事后得知那老太婆是从外村请来的一个巫婆(我们这里叫“看香的”。)那个老太婆进屋来,很快说了几个术语 ,我现在已经记不清了。然后有人用一个碗装了三样粮食,上面插了几柱香,好像还弄了一碗水放在那里。这时姑姑好像不折腾了。不知是巧合还是心理作用,我记得那个老太太她长相极为难看,脸尖得吓人。当时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现在想来,就是脸长得像狐狸吧。 过了一会,老太婆开始和姑姑对话,她的发音即像唱歌,又像是外地口音,我确信就是现在,我也听不懂,但是一直没有别人传说的看香的那些打隔,流泪什么的套路。不过好像当时她还吸了烟。过了一会她对我二爷爷说,“你们家有什么网子,罩子一样的东西吗?找找看,见到那东西,给放出来。” 二爷爷说没有,家里从来没有网。老太婆说,找找看,也许不是你家的。就在附近,于是众人中胆大的一齐出外面找。找了好久,忽然有人从一个废弃的牲口棚,发现了一个东西。 那是用来防止在用牲畜做活时偷吃用的一个工具。我们发音叫“箍嗒”这个东西书面语是什么,到现在我也不清楚。就是用来把牲畜,马,牛什么的嘴挡住。说白了,就是防止它们揩油。那东西里有一只黄鼠狼,不知什么原因陷在里面,这黄鼠狼在里面越缠越紧。拼命的挣扎。大家又好笑,好害怕。于是有人上前小心把它放走了。 过一会,姑姑就好了,但是似呼体力透支一样,一动不动。好几天才能下床走动。这件事以后,一切灰复宁静。 我不知为什么,二爷爷他们忽然同意了姑姑的婚事。也可以有是因祸得福吧。 因为当年我太小,没有那个智力调查这件事。如果是现在,我一定问问姑姑,当年的事,是不是她关于爱情的一个诡计。可是现在很多年没有看到她了,听说她过着极平凡的日子。 我依然记得当年她长得很好看,那种两条辫子的发型,如果一切真是她安排的,看来她现在智商没有以前那么好了,也可能当年是因为爱情的力量吧。 ...
夏天意怒气冲冲走出大宅的时候,差点撞着大宅门前坐着的一个老乞丐,老乞丐的衣服很脏,头发很乱,还有几片树叶粘在上面,看上去怪怪的。要是放在以前他会扔下几块钱,可是现在他没这个心情,他心中的愤怒早就将他的同情心烧毁了。 “小伙子你等等……” 就在夏天意面无表情走过他身边的时候,老乞丐开口叫住了他。 “干什么?”他回头瞪了老乞丐一眼,样子凶巴巴的。 “小伙子,你的脸色不好,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老乞丐眯着眼问道。 “我有难事?呵呵!我有难事又怎么样?你能帮得上忙吗?还是你能帮我出谋划策?”夏天意冷冷地看了老乞丐一眼,转身要走。 “我不能帮你什么,但是我想告诉你,天意不可违,已经成为事实的东西,就不要去改变。”老乞丐的声音在夏天意的身后变得缥缈,他一呆回过头去,老乞丐竟然消失不见了。炙热的天一阵风吹来,他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心里的怒火也逐渐变得冷却,就刚刚他和母亲大吵了一架,吵架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婚事,本来两家人商量好的婚事,可是母亲却突然变卦了,也不说是因为什么,只说她会和女方家解释,可他却不知道怎么向女朋友解释,甚至连女朋友的面都不敢见。 而女朋友竟然同意取消婚礼,从此不见了人影。弄的夏天意心神不宁,天天失眠,而母亲天天来电话催他去相亲,他自暴自弃地去了,连相亲女人的模样都没看清,他就答应了。 婚礼定在一个月后举行,他什么也不用管,只等着做新郎就行了。结婚当天天气很不好,下着蒙蒙细雨,夏天意有些急躁不堪,心想难道自己真要娶个不爱的女孩进门吗?不!他不同意,没娶过门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他几步走到了父母的卧室外,想和母亲商量取消婚礼,刚要敲门,只听见母亲叹了口气说道:“如果那个预言是真的,那么这孩子就会死掉。” “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放心,我查过她的身世,是个孤儿,事后没有人会为她出头的。”父亲冷冷地说道。 “我倒不怕这个,我是怕这个预言万一是假的,那么我们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娶个天意不爱的女人回来。” “我明白你的担忧,可是我们也是为了他好,算命师不是说了吗?他的第一任妻子会死,难道你想看见他为了心爱的人肝肠寸断吗?”父亲说完也叹了口气,卧室里恢复了安静。 夏天意大概听明白了,原来母亲让他退婚,不过是想随便找个女人挡煞,煞当过之后,他才可以和心爱的人结婚,原来父母不过是为他担心,可是为他担心也未免太愚昧了,算命师傅的话也能信? 于是他冲击了父母的卧室,他说:“妈!我不同意,这个婚我是不会结的。” 母亲一顿笑着走到他面前说:“天意呀!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假如这个预言是真的,你舍得你的女朋友死掉吗?” 母亲的这句话问住了他,是呀!他能让他的女朋友冒这个险吗?答案是肯定的,不能,所以婚礼照常举行,一整天夏天意都心神不安,他不知道那个预言会在什么时候变成现实,当他愧疚地看着并不漂亮的女孩冲着他甜甜一笑的时候,他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刺痛。 忙碌了一整天,女孩竟然没有任何事,这说明预言什么的根本是空穴来风,眼看着要入洞房了,夏天意不得不犹豫了,他忍不住对他的新娘说出了这个预言,说出了他另有所爱,他说他很抱歉,他不能结婚,不能和一个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 新娘听完沉默了,本以为这个天大的好事,谁知道竟然是个阴谋,她不过是个挡煞符咒,多可笑。趁着新郎走出去的时候,新娘上吊,就吊死在他们新房的吊灯上。 这一结果几乎让夏天意崩溃,他本想拿着一笔钱给女孩过新生活,谁知道她会因为自己的话,而想不开。 预言竟然因为他的话而实现了,这对他打击几乎是致命的,很长时间都没有恢复。 还好有女朋友陪着他度过了人生这一段低谷,一年后他又恢复了以前快乐。家里也为他开始张罗婚事,这次的婚事,自然不能和上次相比,这一次是真正的婚礼,场面要大,请的客人要多,忙碌的事情也很多。 这一天他兴高采烈地回家,在家门口又遇见了那个老乞丐,老乞丐看他的眼神没了上次的和蔼,而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冷冷地说:“有因就有果,小伙子你会遭到报应的。” 夏天意愣神间老乞丐又消失了,他甩甩头没当回事,推开家门的时候,见女朋友正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见他回来,女朋友突然叫道:“嘘——你听——” 夏天意皱着眉停下了脚步,空气里传来一阵吱嘎吱嘎的声音,很微弱却很清晰。 “是什么声音?”女朋友的声音竟也有了一些颤抖。 夏天意想了想说:“像是什么东西被风吹得晃动一样……” “会是什么?”女朋友看上去脸色很差,抱住他了的胳膊,夏天意能感觉到她浑身瑟瑟发抖,看样子是受了惊吓。 夏天意拍拍她的头安慰她说:“别怕,我去看看。”他大着胆子走上了二楼,卧室的门虚掩着,微微泄出一点昏黄的光,声音就是从门里传出来的。 “我的卧室,没什么的……”夏天意此刻胆子大了不少,把恐惧消化掉后,恐惧就会变成勇敢。 女朋友却更害怕了,指着门对他说:“别打开,我害怕。” “怕什么,我们以后还要住在这里的。”说着他大着胆子推开门。卧室里很暗,厚重的窗帘遮住了窗户,只有微弱的光传出来,嘎吱嘎吱……声音就在头上,他大着胆子抬起头,猛然看到上面吊着一个女人,正是被他挡煞的新娘,夏天意尖叫一声,拉着女朋友的手连忙后退,门就在此时咣当一声关上了,他看见了那个老乞丐站在卧室里冲着他们阴恻恻地冷笑,伸手从吊灯上解下来那具僵硬的女尸,他用手细细地摸着女尸的脸,眼睛里的血缓缓从他的眼角淌过了他那张布满沟壑的脸…… 夏天意颤声问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你到底要怎么样……” 老乞丐突然抬起头瞪了他一眼,那眼神无比凌厉,他放开了女尸,伸手去抓夏天意的喉咙,突然有一双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他回头一看,僵硬的女尸缓缓地坐了起来,她叫了一声:“爸!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乞丐一愣,眼里的血泪越涌越多,他叹着气说道:“爹看你过得太辛苦了,想给你找个好人嫁了,所以我给算命的人托梦,许下了那个预言,然后亲自给他提示,让他接受这个安排,谁知道弄巧成拙,竟让你无辜枉死!”老乞丐说到这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女孩僵硬的身体拉住了老乞丐,眼圈红了,她说:“既然是我们的错,爹!不要纠缠下去了,不要要他们的命来增加我们的罪孽。” 老乞丐沉默了许久,最终点了点头,父女俩搀扶着消失了。 ...
这天枉死城内有一处牢房里的干草垫上坐着三个女鬼,第一个还不算很恐怖长发披肩,也算五官都有只是眼睛只剩白眼仁无黑眼珠,鼻子还算端正,嘴角滴着鲜血.第二五官很端正无有残缺,只面色发青满脸怒容.第三个是只有长发看不到脸.现在为大家记录她们对话的内容. 第一个说:"我已死了一万两千三百四十四年(按地狱计年法算的),我生前是北京一家纺织厂女工,我的性格很开朗好动,我的学历也不错是北大毕业生,但只因当时是文革时期,我家成分又高所以只好到这家纺织厂当了一名勤杂工每天扫一扫地收一收垃圾,但是我也没嫌什么,我是想到哪都是为社会主义做贡献吗,我也很爱这份工作,任劳任怨的工作.直到有一天我和厂里的一个新来的技术师认识,然后我们共同坠入了爱河,终于有一天记得那天雷雨交加我们在他的职工宿舍发生了关系,也就在我们缠绵的时候,长领导查宿舍发现了我们,第二天就在厂会议上公布了这件事.我们被记了大过留厂查看,从此厂里的人见到我们都用石块丢我们,我们实在没法了一齐服了毒自杀了.可是到了地府阎王把我们分开了,他去了当一名鬼差,我就来了这里因不能永久不能转世不得出枉死城所以一直不能与他相见我很是想他. 第二个说:"我死了也已经三万年了(按地狱计年法算).我生前因也是文革,因父亲被打成走资派,整日被关在他那家厂子的厂办公室被红卫兵压着到我看的那天已经半个月了.我一看父亲就哭了,一看父亲被他们折磨的已不成人样,古瘦如柴面容憔悴的正在那里低着头,好象在想心事我来也没看到我.我生气的去骂那些红卫兵,红卫兵也没答话就把我的胳膊拉起拽到外面的一个水缸前,用绳子把我的双手绑在了水缸上,然后就走了,整绑了我半个月不去管我,由于没人送吃的给我我就这样饿死了,以后就来到这里,由于不能出去我也不知我的家人现在怎样了." 第三个说:"我死了也有两万五千年了(按地狱计年法算的).我生前是一个小山城的小学教员,由于当时也是文革.我家中只有我和父母三个人,父亲家原来是资本家,由于这样被他的厂子打成走资派,也关在了厂办公室,关了有一年最后被那些红卫兵给害死了.母亲听到噩耗本来有心脏病的她也就病死了.我很是伤心拿起小刀把眼睛挖出鼻子割掉嘴用烧红的烙铁烧的不成样,就跑到我们附近的山坡上大哭,由于没有眼睛也没有看到对面的来车就被撞死了." 这三个女鬼诉说完经过后共同说咱们就借鬼差去听地藏菩萨讲经不在咱们出去把那些害咱们得人处死怎样.说完她们就往外飘.这时门口突然看见了地藏王菩萨.菩萨把她们都拉了进来说你们是要报酬去吗.三个女鬼同时跪下哭着说我们死的太惨所以要报酬希望成全.菩萨说:"这你们就错了,你们的死并不怪他们这都是定数.这也是你们造的因而进得的果,就拿你们生前也是怨天尤人.第一个你说到那个工作你也不愿什么,反正都是为社会主义做贡献,你这是自欺欺人的说法,你有学历到这里工作你很是不满.这是你造的因.我记得**曾说过,只有分工不同没有贵贱之分.好了不多说你了多说无意,今给你一转世名额,去转世好好领悟其中道理吧."说完第一个女鬼消失了.菩萨又对第二个说:"你生前做的做法是愚蠢,你看到父亲这样就应当去想方设法去救还要去骂他们.你死的方式也是你种的因.你生前的性格很是不好和别人相处,因为你总是事事争强好胜,这是不对的,世上没有长胜将军也没有长败将军,俗话不说要夹着尾巴做人吗.我也不多说你了多说无意今也给你一名额去转世领悟其中道理."说完第二个女鬼也消失了.菩萨对最后一个女鬼说:"你犯的错最大,那就是自残身体,因双亲死了就自残身体吗.这样做一对不起养育你的父母,你的父母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是让你茁壮成长,身无疾病健健康康的成长,然后又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很不容易.哪个父母不是宁可自己饿着也让子女吃饱.最后你却为一时之气自残身体你认为孝顺了,而父母看了得多伤心,九泉之下也不能闭眼这是大不孝.二是对不起造物主,造物主把你们造出来让你们自残身体造你们何用.不多说了多说无意,今也给你一个名额去转世领悟其中道理."说完第三个女鬼哭着消失了.自此三个女鬼的故事见完了,希望观者多发评论,在此我谢谢大家了.在这里我也谢谢这三个女鬼在梦中给我提供素材. ...
双份礼物 凌晨,林雨阳忙完作业,无意间瞥见了杜小娜桌子上的礼物。她的嘴角扬起一丝苦涩的微笑,幽怨地叹了口气后转身进了洗澡间。 上床之前,林雨阳鬼使神差地拆开了杜小娜的礼物。随即,一个电吹风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杜小娜有一个让寝室里其他人都羡慕的好男友:崔瑾明。崔瑾明隔三差五地就会送杜小娜一些贴心的小礼物,围巾、杯子、保暖的手套……杜小娜全身从头到脚每一个部位他都会用不同的贴心礼物照顾周到。 单身的林雨阳摸了摸湿淋淋的头发,越发顾影自怜,最后拿起了杜小娜的电吹风。林雨阳感受着温暖的热风吹过发梢,就在她全身放松的时候,忽然听见电吹风里传出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就像是指甲在抓挠金属。同时,电吹风吹出来的风骤然变得寒冷刺骨,一阵钻心的凉意直冲她的天灵盖。 林雨阳以为电吹风出了故障,拔掉插头,对着出风口看了看。然后,她赫然从黑漆漆的出风口里看到了一颗眼球。那颗眼球正死死地盯着林雨阳,与她对视着。 “啊——”林雨阳大叫一声,想扔掉电吹风,但却像着了魔障,浑身无法动弹。 “轰轰轰……”被拔掉插头的电吹风兀自启动,冰冷刺骨的寒风对着林雨阳直面吹来。不一会儿,寒风渐渐地变热,灼热如火舌般在林雨阳的脸上燎起了好几个水泡。 林雨阳在无法想象的痛苦中煎熬着。一团团黑漆漆、湿漉漉的头发从电吹风里源源不断地涌出,然后,一只苍白柔软的手臂伸出,在林雨阳的头顶轻轻地抚摸起来。她忽然感觉自己的头盖骨像初生婴儿的天灵盖一样,鼓鼓跳动…… 清晨,杜小娜和楚幽先后回到寝室,谁都没有发现林雨阳的异常。杜小娜脸色苍白,闷闷不乐,在楚幽的询问下,她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原来,她无意间发现了男友崔瑾明购买东西的发票和寄送物品的快递单。崔瑾明每次都会购买双份礼物,一份给林雨阳,另一份则给了一个叫乌小霜的女生。所以杜小娜怀疑,看似专情的崔瑾明对自己并不是一心一意的。 “你可以按照快递单上的地址去找乌小霜问个明白。”一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林雨阳提醒道。 楚幽跟杜小娜关系亲近,看着无助的杜小娜,她安慰她说:“我陪你一起去找乌小霜。” 深陷泥潭的女人 楚幽和杜小娜按照快递单上的地址,来到了郊区的一栋公寓前。要进入公寓,就得从门前一片近一米高的荒草间穿过,荒草下烂泥湿软,散发着恶臭。 这时,杜晓娜发现地上有许多光脚踩出的凌乱脚印。忽然,楚幽指着前面的一片荒草,哆嗦着说:“刚才我看到草丛里有十几双脚,都没有穿鞋,煞白煞白的。我只看见一双双光脚丫,脚踝以上什么都没有!” 杜小娜直冒冷汗:“我们还是回去吧,这地方太瘆人了!” 二人慌忙地钻出荒草丛,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眼前,居然是室友何莉然。 杜小娜和楚幽吃惊不已,异口同声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何莉然脸色煞白,面无表情地说:“跟我走,我带你们进去。” 何莉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冷美人,平时在外面租房,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没等杜小娜和楚幽回答,冷傲的何莉然语气里忽然多了一丝恳求:“你们一定要进公寓里看看,拜托了!” 杜小娜和楚幽不知道何莉然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一向独来独往的她为什么要掺和这件事。疑惑重生的两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跟在了何莉然的身后。 高挑的何莉然穿着一件曳地的灰色大衣,衣服下摆遮住了她的双脚,让她整个人看上去仿佛是在地上漂移。 沿着公寓后面一条隐蔽的小路,三人总算是走到了大门前,结果发现大门敞开着。何莉然忽然停住脚步,双眼通红,竟流出了两行血泪。 “哗哗哗……”身后的荒草起伏涌动,烂泥里突然伸出了一双双白嫩得像莲藕一样的手臂。不一会儿,六个妖艳、诡谲的女人钻了出来。六人皆肤若凝脂、红唇诱人,但她们的眼窝子和张开的嘴里却都塞满了泥巴。六个女人露出让人心悸的狰狞表情,朝何莉然匍匐而来。何莉然的灰色大衣被那些女人扯落,只见她脚踝下空落落的,没有脚掌。 楚幽和杜小娜吓得转身就要跑,却发现来时的小路上瞬间长满了野草。她们无路可逃,只好硬着头皮冲进了公寓。 余众 楚幽和杜小娜瘫软在地,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床发黄的棉被包裹着什么东西横放在客厅中央,方方正正地像一块长条的豆腐。它的周围点了一圈白蜡烛,蜡烛上的火苗跳动着,燃烧释放出一股腥臭的味道。 棉被里传来了一丝响声,里面有东西在往外拱,泛黄的棉被慢慢地松开,上面浸出斑驳的血迹。仔细一看,杜小娜发现那被套有着皮料的质感和纹路,却又比一般皮革细腻。 室温骤然下降,楚幽和杜小娜的心仿佛被一只手紧紧地揪着,浑身直哆嗦。 一个血糊糊的人影忽然挣脱出来,就地一滚,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站稳后怔怔地看了杜小娜和楚幽一眼,然后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使劲儿地在棉被上划了几刀。被套被划破,里面居然滚出了一团团血糊糊的东西,有肠子,有肚子。那个男生又将那“被子”翻了过来,楚幽和杜小娜顿时心骇欲死——另一面居然是由几张狰狞、黑洞洞的眼窝子、嘴巴大张的人脸拼凑而成。 杜小娜和楚幽本能地大叫一声,调头就跑。慌乱中,两人竟然跑向了不同方向。杜小娜逃进一间空房间,躲在了满是灰尘的床底下。但没过多久,一张辨不清五官的脸探向床底,喘着粗气低声说:“你们跑什么跑,我又不是鬼!快跟我离开这里。” 杜小娜先是吓得直往后躲,但是很快发现,眼前的男生虽然满脸鲜血,脸上却没有一丝狰狞和煞气,并且在他靠近自己的时候,有一股暖意逼走了公寓里阴森的寒气。 “我叫余众,是一个阴阳师。这栋公寓前荒草地里的泥不是普通的泥巴,而是从积尸地里挖出来的死人泥。在绵延幽长的黄河河道中,浮尸被冲到河床位置较高的积尸地,年复一年,浮尸层层堆积,有的河道改道,积尸地便裸露在外。积尸地外边结了一层硬壳,里面就是骨肉烂去后化成的死人泥,不用想就知道阴气和邪气有多重。更可怕的是,这死人泥里还有七具被断掉脚掌的女尸,身陷泥淖,永远出不了荒草下的方寸之地。从面相上推测,这七具女尸生前都有一个共同点:貌美却生性薄凉,有一股莫名的气场,命中注定无夫无子。而公寓大厅中央的裹尸被则是一个陷阱,我以为里面有什么东西,掀开一探究竟的时候忽然被人从背后击晕。一旦被裹尸被包裹,身体就会被它融合,我费了很大劲儿才用道术脱了身。” 脑婴 原来,余众是遭人暗算后被包进裹尸被中的。那么,这栋公寓里究竟有什么秘密? 杜小娜眉头皱了起来:“我朋友不知跑哪儿去了,我得先找到她。” 杜小娜和余众在公寓内找了一遍,可楚幽就像是人间蒸发般不见了踪影。得知杜小娜来这里的目的后,余众忧心忡忡地说:“现在天色已晚,我先送你回学校吧。” 没曾想在回去的路上,杜小娜看见了崔瑾明和楚幽:二人鬼鬼祟祟地进了一家小旅馆。余众见杜小娜表情异常,猜测道:“那个男生就是你的男朋友?” 杜小娜木然地点了点头。余众拉着杜小娜进入旅馆,边走边说:“楚幽的身上有一股奇怪的气息,她很可能已经遇害了。” 杜小娜听完顿时双目圆瞪。余众不动声色,小声道:“别出声,跟过去看看。” 小旅馆由民房改造,里面有许多小房间,二人经过其中一间的门前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直冲鼻孔。房门没有上锁,余众来不及多想,直接推开了门。眼前的一幕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而杜小娜更是失声叫了出来。 崔瑾明不省人事地倒在地上,楚幽则双手撑地,保持着一个奇怪的倒立姿势。她的天灵盖上有一个血窟窿,血块儿凝结成了黑色,一团软乎乎的东西正缓慢地从血窟窿里往外蠕动,地上全是血水。 一声沉闷的落地声,楚幽的脑子里掉出了一样东西。随后她双手一软,两眼一翻,直直地倒了下去。 余众冷静下来,小心翼翼地上前试了试楚幽的鼻息,然后摇头叹息:“已经死去多时了。” 二人再看地上的东西,浑身顿时战栗不止。 那分明是人的脑组织,灰蒙蒙的一团,沟壑纵横。但它的形状却非常怪异,仔细一看,竟隐隐约约地呈现出一个蜷缩着的婴儿形状。“婴儿”纤细的手脚微微地颤动几下后便不再动弹,让人感到诡异、恐怖。 余众脸色煞白,看了看楚幽的尸体,又看了看地上的“怪婴”,最后将目光转向昏迷的崔瑾明,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 阴阳两轮 在杜小娜的追问下,余众沉声说道:“人类怀胎十月,鬼则怀胎两轮,一轮阴,一轮阳。阴轮是在鬼母体内,阳轮则在阳间活人的大脑中,最初以人脑为形,慢慢地侵占人体,最后完全取代阳间母体。” 杜小娜插嘴道:“你的意思是,楚幽脑袋里孕育的是鬼胎?” 余众点了点头:“怨鬼借活人重生,这种重生方式与一般的亡魂投胎不同,重生者能保留前世记忆,但是成功几率很低,不仅要有鬼母孕养,还要有合适的阳间母体。人类的一个子宫能孕育出多胞胎,而鬼则不太一样。一个鬼胎能同时寄生在多个鬼母体内,另外,鬼母生前必须是命中无夫无子的女人,只有这样她才不会排斥鬼胎。不管是人还是鬼,性格不同则气场不同,鬼胎的气场与母体的气场越相似则越相融,受孕母体越多则鬼胎存活几率越大,虽然鬼母可以有多个,但阳间母体却只能有一个。” 杜小娜豁然开朗:“我明白了,你曾说积尸地里的无脚鬼生前命格注定无夫无子,她们是被人害死后困在泥潭中,成了孕育鬼胎的母体。” 余众眼神逼人:“不仅如此,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阴谋,或许你们要找的乌小霜无足轻重,只是个虚构出来的人名,而你就是被选中的阳间母体。” 原来并非是自己无意间发现了崔瑾明的快递单,而是自己早就被盯上。杜小娜越想越心寒:难道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崔瑾明? 余众看着楚幽的尸体,叹息道:“看来崔瑾明对你身边的朋友都布了网。你们被人设计骗到了公寓,当时你和我在一起,鬼胎有所忌惮,落单的楚幽便成了目标。可是她的气场与之并不相融,所以鬼胎无法成功渡过阳轮。” 说罢,余众便毫不客气地用脚踹向了倒在一旁的崔瑾明:“别装了,起来!快说,你要复活的人是谁,为什么用如此邪术残害多条性命?” 崔瑾明呻吟一声后睁开双眼,看着余众,脸上露出了痴傻的诡笑。杜小娜看着崔瑾明,面无表情地问:“你之前做的一切都是在欺骗我的感情,那些手套、围巾、杯子是你用来哄骗我的小玩意儿?” 这番话引起了余众的注意:“他送你的东西有带在身上的吗?给我看看。” 往来洞 杜小娜疑惑地解开脖子上的围巾,递给了余众。余众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些白色的粉末,洒在了围巾上。围巾慢慢地透出一块块儿黑印,一股腐烂的腥臭味扑鼻而来。余众一甩手,将它扔得老远。 “崔瑾明送给你的东西都是一个死人生前用过的,旧物上沾染死者的气息,形成了特殊的气场。你用了这些东西,就会被潜移默化地影响、同化。崔瑾明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让你的气场与死者更为相似,好成为度过阳轮的阳间母体。”余众忽然想起了一事,“这些东西恐怕早就对你们产生了或多或少的影响,你们寝室里除了已经遇害的楚幽跟何莉然还有什么人?” “还有林雨阳。” “带我去找林雨阳,她现在很危险。” 杜小娜拨通了林雨阳的手机。 “雨阳,你在哪儿?” “学校后山的往来洞。” “你去那里干什么?” “让该来的人来,让该走的人走。”说完,林雨阳便忽然挂断了电话。 一旁的余众问:“往来洞是个什么地方?” 杜小娜回答:“在我们学校流传已久的怪谈里,往来洞是一个天然溶洞。溶洞深处有一汪清水,与山脚下的东湖相连。一黑一白两条鲤鱼首尾相连,如同阴阳双鱼在一汪清水中嬉戏追逐。若是能看到那一汪清水,憋住气,一个猛子扎到水里,从往来洞游到山脚下的东湖,就能从阴间换回至爱之人。至爱之人从东湖的水面上浮起,而那个人则会从这个世界上永远地消失。” 余众满脸质疑:“还有这么神奇的地方?带我去看看。” 二人将崔瑾明五花大绑后留在小旅馆,天一亮便前往往来洞。 洞外青草繁茂,洞内凉风阵阵,二人沿着曲折的洞壁行进,余众边走边说:“泥潭里有七个鬼母,必定孕育着七个鬼胎,鬼胎能以物品甚至猫、狗之类的动物为媒介,寄宿活人大脑,现在有一胎因为找错了阳间母体已经确定夭亡,还有六个不知去向。你一定要处处当心。” “救命啊,救命啊……”洞内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呼救声。 杜小娜浑身一战,惊呼:“是林雨阳的声音。” 二人循着声音快步朝洞内走去,很快在一汪清水边看到了林雨阳。这时,林雨阳猛地纵身一跃跳进了水中。余众本想上前救人,但无意间发现原本嬉戏的阴阳双鱼如同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嗖”地窜入水底,不见了踪影。 尾声 昏迷的余众突然从地上爬起来,从背包中拿出七双女人的鞋子,扔进了水中。 崔瑾明大惊失色:“你中了瘴气,怎么会这么快苏醒?” 余众冷笑:“我不假装倒下,你又怎么会轻易现身?” 只见七双白嫩的手臂在水中隐现,各自抓住了一双鞋子。七名美艳绝伦的女子从水中浮现,经过清水的洗涤,她们眼窝鼻口里的死人泥已被清除。 崔瑾明咬牙切齿:“你居然找到了鬼母生前的鞋子,把她们从死人泥中引渡出来了!”他意识到了鬼母眼中的仇恨与杀意,面露惧色,掉头想跑,但穿上鞋子的鬼母不再受死人泥的束缚,轻易地勾住了崔瑾明的脖子。其它鬼母一哄而上,将崔瑾明拉起,拽进了水里。 崔瑾明扑腾了两下,最终下沉,消失不见了。 杜小娜获救后看着波纹平静的水面感叹:“崔瑾明对乌小霜也算是一往情深,不知他落水后是否能从另一个世界换回乌小霜。” 柯俊逸听完,上前温柔地搂住了杜小娜…… ...
民间有种说法,说是家养的猫狗和主人之间情深义重,离世时恋恋不舍,如果主人能用自己常穿的衣物给猫狗尸身裹上埋葬,就能借着人的气运将猫狗从畜生道转入人道,下辈子就能投胎为人啦! 说个梁家的故事,就是因梁家媳妇的大花猫而起的: 还是二十年前的事情啦,村里梁家和章家隔墙而居,祖辈都在一个村子里种地,可两家的家境家风却差了许多。梁家娶儿媳妇那年,章家儿媳妇正好怀孕,可一户喜一户怒,大不相同! 因为章家老两口为了省钱,给儿子说了个半疯的女子,寻常还好些,怀了孕以后,疯女子每日两手捧着肚皮,谁也不许碰,家里的活计也不肯做了,整日嘻嘻傻笑,气坏了章家婆婆。 再看隔壁梁家吹吹打打娶进门一个周正白生的小媳妇,章老太太又眼红又嫉妒,在院子里打鸡骂狗,指桑骂槐的说丑妻近地家中宝,弄个画里的人儿不当吃不当喝,还要当心偷野汉子哩! 梁家过得团和,也不跟章老太太计较,原本还算相安无事,可矛盾最终发生在梁家媳妇带过来的“陪嫁”花猫身上: 梁家媳妇在娘家养了一只花猫,出嫁时舍不得,就一起带了过来。这花猫通人性,梁家人也都喜欢,花猫无事便满村转悠,捉鼠逮鸟挺逍遥,可就因为两家隔壁,花猫踩了章家的房梁,蹭了一道土墙,夜里喵嗷的叫声像是猫爪子挠在了章老太太的心上,她怒火中烧,见到了花猫的影子就拎着烧火棍去打,可这“小畜生”灵活,总也打不到,章老太太为此吃不好睡不香,隔墙大骂,说是家里媳妇要生孩子,这只贼猫夜夜踩房梁,把她家的子孙运都给踩坏了,要是生不了儿子,就要找梁家算账呢! 可还没等到章家孙子出生,大花猫就死了! 那天梁家媳妇听得花猫喵呜悲鸣,心里焦急,催着丈夫去找,隔壁章家锁着大门,她丈夫只能翻墙跳进隔壁院子,从墙底下找到了花猫,花猫吃了下了药的馒头,已经吐出白沫子,四肢抽搐,疼得撕心裂肺地叫…… 花猫被抱回了家,它在家里还有两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猫崽,大概是不放心自己的孩子,也舍不得主人,疼得那个样子,还摇摇晃晃的把猫崽子推到梁家媳妇身边,似在托付,把梁家媳妇哭得肝肠寸断。花猫足足嚎叫了大半个时辰,方才弱弱的咽了气。村里旁家死了猫狗,都是挑着扔到村后荒地里,可梁家媳妇舍不得,用自己的衣服包了猫尸,埋在了自家的后院子里…… 之后梁家再去章家理论,章老太太瞪着眼睛死活不承认是她下了毒,说别血口喷人,那死猫到处转,谁知道在哪里吃了毒药,幸亏没死在她家院子里,真不吉利,呸! 可梁家儿子看得分明,当时墙下还扔着半块没吃完的馒头,大白天的,章家的鸡鸭鹅都关在笼子里,没有放出来,是怕自家家畜误食了,这还不是故意的吗? 因此两家的关系为了花猫彻底撕破了脸,再不来往。 过后章家的疯媳妇生下了一个男孩儿,梁家媳妇第二年也生下了一个女娃娃。女娃娃百日的时候,梁家摆酒席,上香祭告祖宗,不知怎么香头竟然断了,落在了女娃娃的额头,点出了好大一个疤,女娃像是不知道疼,还在嘻嘻笑呢…… 后来女娃的额头上就留下了指尖儿大小的一块疤痕,模样形状像极了那只花猫额头上的一撮黄毛,村里就都说这孩子是花猫托生的,福大命大呢,梁家媳妇把女儿疼到了心尖上,那两只小猫崽也一直养着,女孩和猫仔儿格外的亲昵。 再说那章家,小孙子长到三岁才断奶,刚断了奶,疯媳妇就发了病,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再也没有出现过,章家儿子也不省心,每日喝的醉醺醺,还好凑局赌两手,章老太太和老头子累弯了腰,都得了病,舍不得钱看病,也闲不下静养,没两年相继咽了气。 章家一个游手好闲的鳏夫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儿子,日子过得丢盔卸甲不成个样子。 梁家隔墙看着很同情,当年的恩怨随着老两口过世都散了吧,平日对章家的小孩很多关照,吃喝衣物都隔墙递过来,算是帮忙将养到了十来岁。 两家孩子都十八九那年,章家的那个酒鬼儿子到底是把自己喝死了,醉酒淹死在了水沟里,梁家帮着孩子操办了丧事。那之后梁家看两个孩子彼此情投意合,干脆给订了亲。 如今是拆了院墙,两家合成一家人,梁家的女孩自小受疼爱,娇滴滴的,嫁到哪里去都怕受欺负,这下正好不用外嫁,丈夫对她体贴备至,人人都说花猫投胎的她真是好福气哩! 如今村里再提起这段故事,都说是非恩怨天来算,那章老太太活着的时候,咋也想不到毒死了一只花猫,花猫没来索命,可二十年后连房子带地都随着小孙子全归了隔壁老梁家!这就是命吧…… ...
《警世通言》里的一则故事饶有趣味。宋朝有一个翩翩少年郎叫魏宇,年方十七,丰神俊朗,性子温柔,每次赴文会,同伴们都调戏他,称他为魏娘子。魏宇羞恼之下从此不会宾客,专心在阁楼上读书,只与表兄服生交往。 这天,服生因为母亲病了要回家乡侍疾,留下魏宇一个人。二更的时候,魏宇突然听到敲门声,他以为服生回来了,开门一看,只见门前站着一个美男子,身穿黄袍,头戴纶巾,蓄着漂亮的胡子,身上还有阵阵香味。美男子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长相俊逸的小道童,手里捧着个朱红色的盒子。 男子自称是吕洞宾,遨游四海途经此地,听到楼上读书声清亮,知道此人将来定会取得功名,又有仙缘,所以前来拜访。魏宇一听,又惊又喜,连忙跪下行礼,然后请吕洞宾坐在主座,自己在侧座相陪。吕洞宾呼来道童,让他打开那个朱红色的盒子,只见里面盛满了山珍海味,鲜异果品,馨香扑鼻。吕洞宾所用的紫金杯极其精美,白玉壶高不过三寸,酒水却永远也倒不完,且酒色清亮、味道醇美。吕洞宾直言这是仙酒,因和他有缘才一同享用。魏宇听了飘飘然,仿佛升仙指日可待。 两人诗酒唱和之后更觉情意深厚,吕洞宾让童子离开,自己则在魏宇家留宿,他又告诉魏宇:“只要我和你相处十个夜晚,就能让你元气充足,从此过目不忘。”魏宇信以为真,两人喝到酒酣耳热,吕洞宾把魏宇抱在怀里,魏宇贪恋他的仙气,也没有推辞。 天亮后,吕洞宾嘱咐他不能将两人的事说出去,晚上再来相会,然后推窗一跃就不见了踪影。魏宇惊愕之下更加坚信他就是神仙。 十余天后,吕洞宾愁眉苦脸,告诉魏宇说他俩私会的事被何仙姑得知了,何仙姑大发雷霆说要禀告玉帝,他再三求情才稳住了何仙姑。何仙姑听说魏宇十分标致,便说夜间要来看魏宇。吕洞宾希望魏宇到时候小心陪着,若是哄得何仙姑高兴,这件事就永远也不会泄露出去了。 魏宇听了心下欢喜,赶忙置办了些美酒佳肴,焚起一炉好香,又穿上华美的衣服,装扮整齐。到了夜间,吕洞宾领着何仙姑来到楼上。魏宇看何仙姑柔媚美艳,神采夺目,魂都被她勾了去。何仙姑看魏宇果然标致,心里十分高兴,佯怒责怪他们不守清规。魏宇赶忙磕头求饶,吕洞宾也在一边求情,何仙姑说饶了他们这一回。何仙姑假装要走,魏宇和吕洞宾再三苦留,何仙姑只好勉强坐下。把盏之间,吕洞宾劝说她及时享乐,何仙姑心中动摇,便与他们一起厮混。 鸡鸣时,二仙起身告别,魏宇不合,何仙姑答应他,只要他不将此事说出去,就会每晚来与他相见。从那以后,他们天天来找魏宇。后来虽然服生回来了,住在魏宇隔壁,但二仙每次都是从窗子进来,所以服生没有发觉。 半年后,魏宇越发面黄肌瘦,饮食日减,晚上精力旺盛,白天却只想睡觉。服生看到魏宇这个模样,问他得病的原因,魏宇不肯说,服生只好通知了魏宇的父亲。魏父看到儿子吓了一跳,劝他回家调养,可魏宇不肯,魏父只好寻医问诊。到了晚上,二仙又来了,魏宇说父亲要他搬回去,吕洞宾安抚他说,凡人成仙,必先将肉体消耗殆尽,然后才能重换仙体。 魏宇听了疑虑尽消,从此连药都不肯吃了。又过了几日,魏宇呼吸微弱起来,一副要断气的样子。魏父急得带着铺盖住到魏宇的房间守着他。到了半夜,魏父突然听到魏宇对着床头说梦话,嘴里喊着“二位师父不要走”,一边伸出手来想要扯住,却扯住了魏父的袖子。魏父流着泪说:“儿子啊,你病得都快死了还不肯说实话,你说的那两个师父到底是什么人啊?想必是妖怪吧。”魏宇说:“那不是妖怪,是仙人来助我升仙的。” 魏父见他糊里糊涂,强行雇了一顶小轿将他抬回家去休养。魏宇临走时还说:“仙人赐我的紫金杯、白玉壶被我收在书柜里,都给我检查好了。”魏父打开书柜一看,哪有什么紫金、白玉,只有黄泥杯、白泥壶。真凭实据摆在眼前,魏宇这下心慌了,赶忙将遇到吕洞宾与何仙姑的事告诉了父亲。 魏父惊恐之下,一边叫下人伺候好儿子养病,一边出门打算寻一个驱妖的法师。半道上,魏父遇到一个叫裴守正的法师,慌忙将他请到府中,把魏宇的事细说了一遍,随后请法师进到魏宇房里。法师一见魏宇就说魏宇被两个雌雄妖精给迷住了,若再不救治,就性命难保了。当晚,法师摆好法坛,仗剑念动咒诀,用朱砂写了道符,正要烧符,符突然被水浸湿了。 裴法师破口大骂:“畜生,不得无礼。”把剑往空中一掷。这剑被妖怪当空接住,钉在了房梁上。裴法师慌了,使出所有法术也没用。自己的道冠还被妖怪丢在了门外的尿桶里,烂臭不堪。裴法师只好請辞,让魏父再另寻法子。 次日,服生来看魏宇,知道了昨晚之事,说华光寺的菩萨(指道教火神马灵耀)最灵验,可以备些祭品去求菩萨解救。服生又把此事和同会的会友说了,这些朋友一起备了祭品、香烛、纸马摆在菩萨面前,烧了疏文,求菩萨救魏宇一命,又去了纯阳(即吕洞宾)庙烧香。自这日起,魏宇的病果然逐渐转好,可是元神一时还恢复不了。 魏父备了祭礼到华光庙还愿。礼毕,他突然双眼紧闭,大步走到供桌上,说魏宇的命是自己救的。众人知道他被华光菩萨附体,赶忙参拜,问他害魏宇的到底是什么妖怪,他的性命又是如何解救的,几时才能痊愈。 魏父开口道:“这两个妖怪是多年的龟精,一雄一雌,惯于迷惑少男少女,我先让部下去捉他们反被他打败。后来他们和我大战数百回合也不分胜负。恰好吕洞宾、何仙姑将此事禀告了玉帝,玉帝令天兵神将下凡捉拿二妖。二妖逃走躲到了孟子河里,被我用火轮烧了出来,最后吕洞宾用飞剑斩断了雄妖,把雌妖驱逐到了北海冰阴中永世受苦。那雄龟精的腹壳被我埋在后园的碧桃树下,若想要魏宇速愈,就取这腹壳煎成膏药用酒送服。”魏父醒后立马照办,魏宇果然病愈。此后魏宇老老实实读书,再也不想成仙,后来还考中了功名。 回顾魏宇误入歧途的过程,当他被贵人相助、暴得大利的欲望驱使时,他的脑袋里就没有了智慧的位置。他忘记了只有一步一个脚印的努力,才是达成愿望的正途,祸害他的不是雌雄龟精,而是不劳而获的妄念。 ...
蔓藤 摆着几样精致小菜的饭桌前,曾静一个人坐在那里,她穿了一身紫色的晚礼服,一头卷发披散在脑后,模样是极美的,只是眼角浮现的那一丝丝鱼尾纹毫不留情地暴露了她的年龄。 她抬头望了一眼巨大的座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午夜十二点,她的眼中现出一缕担忧,对一直站在身后的中年女人道:“吴妈,成瑜他今晚不回来了吗?” “成先生他……可能陪客户应酬去了吧。”吴妈眼中有明显的躲闪,曾静不是傻瓜,只看一眼便心知肚明,苦笑一声,果然,自己到了色衰爱弛的时候了。男人,总是容易变心的。 纵使菜是由大名鼎鼎的厨师做的,她也再没有吃饭的闲心,于是让吴妈收了碗筷,自己径直往卧室去了。 卧室的灯光昏暗暖昧,是成瑜喜欢的风格,只可 惜如今无论她做什么,池都不肯垂青了。 她坐在镜子前,用极为缓慢的动作卸去脸上的残妆,紧脸有一丝苍白。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幽幽地叹了口气,如果让她再年轻十岁……他一定会回心转意吧? 忽然之间,背后响起一个轻微的破裂声,她诧异地回过头去,诺大的屋子空无一物。她满心疑惑,难道是她太过悲伤,出现了幻觉么? 再次望向镜中的自己,她的脸色完全变了,变得更加苍白,眼睛睁得老大。 一条条绿色的东西从她背后爬了过来,爬上她的脸颊,像蛇一般冰冷! 她尖叫着扯开那些藤蔓,却发现它们仿佛有生命,扯开仅仅数秒,又重爬了回来,还弥漫着一种诡异的香味。 她似乎意识到什么,伸出颤抖的手,摸向自己的脖子后面。 她摸到藤蔓的根,竟然全盖在她细腻的皮肤之下!那些藤蔓,竟然是从她的脖子里长出来的! 一声惨呼划破了寂静的星空,震得院子里的树木沙沙作响,然后又永远地安静下去,漆黑的乌鸦停留在枯死的树枝之上,呜叫着可怕的安魂曲。 神秘的女子 天色已经很晚了,成宇还在夜市里喝廉价的啤酒。他实在不想回家,那个家是冰冷的,冷得让人退缩。父亲经常半个月才回家一次,而母亲…… 他微微皱起眉头,母亲并不是他的生母,而是十年前嫁到成家的后妻。那个女人很美,对他也很温柔,但是他还是无法喜欢她,总觉得那种美丽之下,布满了诡异。 好不容易熬到考上大学,原本以为可以搬出去住,但父亲一声令下,他只得乖乖住在家里,为此,他不知被同学们嘲笑了多少回。 到底什么时候,父亲才能不把他当小孩子看待呢? 喝完了酒,他背起肩包往回走,没走几步,就有一个中年男人挺着一个大啤酒肚,带着满身的酒气走过来,拍拍他的肩:“小弟弟,有没有零钱啊?” 成宇的额头出现一排黑线,厌恶地打开他的手:“滚开!” “嘿嘿……好凶啊……”那中年男人借着酒精的力量,胆大包天,竟然作势要掏他的口袋,成宇一阵厌恶,就在他打算一脚踢到那人满是横肉的胖脸上时,半空中突然响起一个清脆的鞭子抽打之声,中年男人浑身一震,直挺挺地扑倒下来。 成宇抬头头,看见他身后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像一道惨白的幽灵,刚才仿佛有一条藤蔓样的东西在空中一闪而过,缩回那白影的手中。 “鬼……”成宇惨呼一声,正要逃,却听见一个平缓悦耳的声音:“……太没礼貌了。” 成宇一愣,仔细打量那个白影,看见她正从一条小巷里缓缓地走出来,路灯很暗,在她身后打下长长的影子。这幅奇异的场景,令这寂静的夜变得更加凄迷。 “我长得很像鬼吗?”人影走近了,成宇才看清,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孩,大概二十多岁的模样,并不十分漂亮,却有种难以描摹的清秀。 “呃……这个……”成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谢谢……” “哎呀。”女子走近了,看清成宇的容貌,眼中发出亮光来,原本稳重的神情立刻变了,“好可爱的小男孩啊!” 成宇吓了一跳:“呃……我……已经成年了……” “啊?”女子眼中露出失望的色彩,“我还以为只有十五六岁呢,真是可爱啊……” 成宇的额头又出现一排黑线。 “啊,天色太晚了,我得回去了。”白衣女子抬头望了望隐入乌云中的月,又恢复了那沉稳优雅的模样,“我叫花落,就住在溪兰大学的花坊里,有空可以来玩啊,我请你喝很香的茶。” 成宇惊讶地看着她逐渐消失在街角的背影,溪兰大学的花坊?他就读的大学正是溪兰大学啊,只是……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学校里有什么花坊? 带着满腹的疑问,他回到自己的家,刚一进花园的铁门,就看见佣人吴妈尖叫着跑出来,她满脸的恐惧,好像看见了最可怕的东西。 “吴妈,发生什么事了?”成字拦住她,吴妈抬起头,惊恐地哭着说:“夫人……夫人她……” “妈妈她怎么了?”成宇脸色大变,推开吴妈,以最快的速度奔上二楼,曾静卧室的门没有关,空气里弥漫着奇异的香味,魅惑低糜,如迷迭香一般。他的心中忽然生出不祥的预感,绕过宽大的床,发现继母正躺在梳妆台畔。一只手抓着丝绒印花床单,长发散落在地上,浑身衣服凌乱,脸色铁青,肌肉扭曲,仿佛经受了难以忍受的痛苦…… 成宇漆黑的瞳孔忽地放大了,他看到二十年来最可怕的场景! 曾静的背被撕开,从后颈一直到腰部,整个胸腔和腹腔都空空如也,没有内脏,像一具被掏空了棉花的破娃娃。 双腿一软,他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灰,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惑轩 “呃……你确定要去?”一个穿着紫色泡泡裙的女孩满脸惧意地扯着成宇的衣摆,“那里……那里可是闹鬼的废园啊!” “我一定要去!”成字用不容反驳的语气说,虽然他不太喜欢曾静,但毕竟一起生活了十年,不能让她死得这么不明不白,爸爸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根本不像个丈夫! 一个星期前,继母离奇死亡,警察根本查不出什么,吴妈也说当天并没有人来过,只是曾经听夫人叫了一声:“藤蔓!” 藤蔓?没人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 他很清楚地记得,那个名叫花落的女人手中曾出现过一条碧绿的藤蔓,他的一双剑眉微微皱了起来。 他回到学校寻找那座花坊,才发现溪兰大学真有这样一个地方。在校园深处,有一座传说中闹鬼的园子,名叫雅泠园。这座园子是溪兰大学最初的校园,有两百多年的历史,后来学校越来越大,那座园子也渐渐被荒废了,杂草丛生,树木高大茂密,常有偷偷进去的学生看见一只白色的幽灵,在林间飘荡。 白色的幽灵……成宇想到穿着白色连衣裙花落,也许真的是她也说不定。 “我一定要去,小陶。”成宇说,“如果你害怕,可以在这里等我。” 小陶咬了咬下唇,一张俏脸现出淡淡的苍白,狠了狠心,跟了上去:“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溪兰大学极大,他们走到雅泠园足足花了半个小时,两人高的围墙死死地围住这座荒园,生锈的铁门横亘在两人面前,拳头般大小的锁明确告知这是不可侵犯的领地。 他们翻过墙,四下望了望,小陶突然看见一道白影从园子的树林里走了出来,她脸色剧变,失声尖叫:“鬼……鬼啊!” 成宇诧异地回头,看见穿着白色连衣裙的花落款款走来。 “小弟弟,原来是你啊。”花落扬起笑容,“还带了朋友呢!既然来了,就来花坊喝杯茶吧。” 他们走进了花坊,花落用玉箸从一只精致的青瓷小盒里挑出一小块粉红色的膏,放入青铜香炉里,盖上炉盖,青烟从镂花间缓缓地溢出来,在半空中自在地飘逸。 “花落小姐……”成宇开口问道,“你这开的是花店吗?” “不是。”花落抬头,花坊是用玻璃搭建而成的巨大温室,茂盛的植物几乎挤满了整座玻璃建筑,门楣上挂着一张古制匾额,用血红的朱砂写了“夜惑轩”三个大字,“我不开店,只是为自己种几株花。开店需要迎来送往,实在不适合我的性格。” 成宇望见她的脸,一个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养花,会很寂寞吧? “不过……”花落回过头,向他挤了挤眼睛,“如果遇到有缘人,我也会送他两朵花的。” 成宇终于想起自己的来意,装作漫不经心地道:“花落小姐,你种了很多奇花异草吧?” “是啊。”花落从一个美人青花瓷罐里取出几块糕点,端到他们面前,“这是用桂花、梨花、桃花等多种花做成的百花糕,试试看!” 成宇没有去碰那些糕点,露出一道诡异的笑容:“那么,花落小姐,你有没有种过一种寄生在人体内的植物呢? 花落的动作顿了顿:”……人体内?“ ”果然还是没有吧?“ ”不。寄生于人体的植物实在太多了,你说的是哪种?“ 成字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一时间愣在那里。花落看着他仿佛被点了穴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成宇皱起眉头,迟疑了一下,说:”我家里出事了……我母亲在一周前去世,整个躯体都空空如也!既没有骨头也没有内脏……而且……“他的眸子里掠过一道恐惧,”而且法医说,她的木乃伊状的尸体至少死了近一百年了……“ ”一百年……“花落似乎若有所思。 ”没有人看到凶手。“成宇咬着牙,”佣人吴妈只听到妈妈叫了一声‘藤蔓’。“ 听完这人间惨剧,小陶的脸色变了几变,只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 ”原来,你来是为了这个。“花落说,”那么,成少爷,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成宇一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家的事,我也略有耳闻。“花落缓缓道,”成少爷,你可曾听说过‘往生’?“ ”往生?“成宇诧异地看着她,不明白她的意思。她轻轻托起近旁的一株盛放的蔷薇,”‘往生’是一种花,它不停地轮回往生,在红尘中颠沛流离……“ 成宇和小陶讶然:”花也可以往生?“ 花落反问:”花为何不可往生?每一株花都有灵魂,没有魂灵的花,正如没有魂魄的人,只是一具躯壳,只有魂形兼备的花朵,方是世间绝品。“ 两人默默听着,似懂非懂,却也惶惶然信了。花落长长地叹了口气:”依附在你继母身体里的,应该就是‘往生’。唉……冤孽!那花也只不过是一只被束缚于凡尘的可怜魂灵。一生一世的痴心,永生永世的漂泊,若有人能让它开花,也是功德一件。“ ”你在说什么?“成宇满头雾水,花落笑了笑,从花丛里取出一把剪子,剪下蔷薇花的一段花藤,编成一只镯子,戴到成宇的手腕上。那藤仿佛有灵性,刺总是巧妙地避开他的皮肤。 ”这是?“ ”你务必戴着这只花藤。“她说,”‘往生’喜欢寄宿在人体内,它的根茎叶会代替人体里的骨骼和内脏!但是,这种寄生只能维持十年。“ ”十年?“成宇惊道,继母曾静嫁入成家到现在,正好十年。 ”这人于‘往生’而言,只是一张皮。“花落道,”你继母的遗体恐怕真死去有一百年了,被‘往生’从坟墓里掘出,化而为人。“ 成宇脸色倏地变得铁青,浑身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恐惧在他略显瘦弱的身体里蔓延。这么说来,与他一起生活了十年的……是…… 一张一百年前的人皮包裹的藤蔓? 世界仿佛旋转起来,他不由自主地往后一仰,小陶连忙扑过去,将 他扶起:”成宇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好不容易,成宇终于稳住了心神,勉强挤出一道笑容,”花落小姐,那花……‘往生’为何要来我家?它到底有何企图?“ 花落道:”被此花附身,也许连你继母都不知道,自己是个死了一百多年的尸体了吧。至于它为何会来你家它为何会来你家……你还是去问它吧。“ ”呃?“两人一愣,竟然好久都没反应过来,她不是说好知无不言的吗?花落抬头,望见月上树梢,道:”天色已经这么晚了,你们也该回去了吧?“ 成宇看了看手腕上的运动手表,惊得差点跳起来:”不会吧!快九点了?我们已经在这里坐了这么久了吗?“ ”和我这样的美人在一起,觉得时间短也是正常的。“花落以手掩口,”下次再来玩啊,我会准备很好吃的糕点和香茗等你的。“ 两人的背影消失在树林里,花落将手指放在唇上,嘴角勾起一丝神秘的笑意,眼波流转,妖异潋滟。 今夜是继母的头七,吴妈带着几个佣人在后院里盖起了一座灵堂,白色帘幕在夜风中起伏,有一种诡异的美感。成宇在遗像前点了香,不敢去看玻璃相框里那绝美的容颜,他对吴妈说:”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休息……“ ”等等,成少爷,今晚头七,该你守夜啊。“话还没说完,成宇已经跑得人影都不见了,吴妈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啊…… 她在火盆里添了纸,觉得这位成夫人真是可怜,继子不守夜也就罢了,连丈夫都不回来看一眼,想必,又是到那个狐狸精家里去了吧。 她一边叹息一边添上白烛,完全没有注意到灵堂外的花园里,青翠浓密的草丛中,有蛇一样的东西在爬行。 睡到半夜,成宇觉得屋子里似乎有什么声音,很轻很轻,他挣扎着醒过来,抬起身子,看见一位穿着大红嫁衣的女子,圆领袍子上绣着五彩的柿蒂纹,青色霞帔上的鸾凤栩栩如生,仿佛就要从绣品中腾空而出。 成宇捏了捏自己的脸,是在做梦吗? 女子回过头,疏淡的月光映在她的脸上,成宇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在一瞬间被击穿了,神志有些迷离。 那真是美丽的女人,美得像是要把人的心给吸进去。 ”公子,这是哪儿?“女人满脸疑惑地问,眉间颦起的皱纹都美得令人心醉,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向成宇,成宇呆呆地望着她,说:”这是我家。“ ”你家?“女人停在他面前,”为何我会在你家?我记得之前是在绣楼里,夫家的迎亲轿已经到了,我却病得很重,不停地咳。大夫说,我是女儿痨,治不好了……“她满脸茫然,伸手轻抚自己的脸颊,似乎在拼力回忆着什么,”为什么我在这里呢?我……似乎有一件必须做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呢?为何我会想不起来?“ ”请问……“成宇刚想开口,就看见那女人朝自己伸出手,眉目间满是痛苦,”公子,告诉我,我为何在这里,我,我是活着,还是……“ 就在她的纤纤素手快要碰到成宇的时候,他手腕上的藤蔓镯子忽然闪过一道光,如同瞬息间迸发的烟火。那女人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尖叫一声,往后退了几步,触手一样的藤蔓植物从她的后颈伸了出来! 成宇耳边响起清脆的破裂声,像是被打碎了瓷瓶,女人轻柔地倒了下来,像一件被脱下的衣服堆委在地上,一团像是许多条纠缠在一起的触手的藤蔓植物,以极快的速度涌出窗去。 落在地上的女人瞬息间化为了沙粒,散了一地。有风自窗外吹进来,卷起细沙,扬在空中,无影无踪。 成宇大叫一声,从梦中醒了过来,坐起时满身都是汗水,将睡衣濡湿,风一吹,丝丝的冷。 刚才的是梦吗?他打开灯,打算换件睡衣,却看见铺了素雅地毯的地板上散落着许多沙粒。 他猛地打了个冷战,刚才那一丝丝的冷,忽然间深入骨髓。 成字顶着黑眼圈出现在图书馆的时候,吓了小陶一跳:”怎么,你见鬼啦?“ 成宇有气无力地说:”算你说对了,就是见鬼了。“ ”啊?“小陶愣了足足一分钟,然后神秘兮兮地说,”难道你见过花落所说的‘往生’了?“ 成宇将昨晚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她沉默了一会儿,拉起成宇的手:”跟我来,给你看件东西。“ 两人来到五楼的古籍馆,这里存放着溪兰大学所有的古书,小陶来到最角落里的书架,翻出一本封面发黄的古书来,也许是许久没有人翻看的缘故,上面蒙了一层厚厚的灰,书页变得有些脆。 ”就是这个了。“小陶用力将书上的灰尘吹去,”我上次找资料的时候发现的,是明朝一个文人所写的各地轶闻,好像有咱们市的,说不定能查到‘往生’的来历。“ 成宇翻开书读了一会儿,突然看到一篇名为《种花书生》的笔记:一位书生生活非常窘因,屡试不第,只能在家里种花度日。某一年的花朝节,百花齐放,书生清晨起床为鲜花浇水,却看见一位身穿火红褙子、头梳盘花髻的美丽女子从花圃中走过,渐渐地远去。书生看得呆了,还以为自己遇到了花精。从此之后,他便害上了相思病,每日只对着满园的花发呆。花无百日红,总是要谢的,鲜花凋零时,他接着花瓣哭泣,直哭到双眼泣血,当日晚上便一命归西。c书生没有亲人,无人收敛,便只能在茅草屋中腐烂,花圆也开始荒废。自那之后,就时常听过往行人说,曾见过那公子的魂灵徘徊,废园也成了鬼园。如此十年,新上任的县太爷不信鬼神之说,命人铲了废园,在推倒茅屋时,只见一团似蛇非蛇,似蔓非蔓的东西冲出房门,游走而去,不知所踪。 ”是‘往生’没错!“小陶托着下巴。 成宇眉头深锁:”走,我们去夜惑轩。“ 危机重重 雅泠园的风似乎始终那么轻柔,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有种令人怀念的味道。 ”欢迎啊!“花落站在一簇芍药花前迎候。 ”小落姐,不好意思,我们又来打扰你了。“小陶笑着说,花落款款来到两人的面前:”别客气,坐吧,我去给你们泡茶。“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成宇将那本轶闻野史放到花落的面前:”我们查到了‘往生’的来历,花落小姐,既然‘往生’跟种花书生有关,它来我家做什么?我家和那个书生有什么渊源吗?“ 花落拿着剪刀,专心地剪着花草的败叶:”昨晚你也看见了吧?那个被‘往生’寄宿的新娘……“ 成宇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花落笑笑,”我还知道昨晚你所见到的那个新娘,是很久以前的一个官宦女儿,成婚前夕因女儿痨而死,就葬在你家附近。‘往生’寄生在她的尸体内,再次潜入你家,你家中必然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它。“ ”是什么?“小陶连忙问。 ”上次寄生,‘往生’是作为你的继母。“花落的笑容中有一丝深意,”你觉得它的目的究竟是谁呢?“ 成宇背后一凉,难道是…… 老爸? ”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它会一直寻找寄生的宿主。“花落神秘地道,”不过,它的宿主,未必一定要是死人哦。“ 成宇全身发冷,像是掉进了亘古不化的冰窟,难道,下一次它要寄宿在老爸那个情人身上? ”打扰了,再见。“成宇站起来就往外跑,小陶愣了一下,连跟花落道别都来不及,连忙追出去,”喂,你要去那儿?等等我啊o“ 花落剪下一枝山茶花,轻轻地放在桌上,杯子里的残茶还在溢出缕缕热气:”哎呀,真是个急性子,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吴妈,告诉我,老爸的情人住在哪儿?“成宇抓着吴妈的肩膀,脸色很难看,吓得吴妈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知道……“ ”上次老爸送她的钻戒不是你去订做的吗?“成宇急得满头大汗,”吴妈,拜托,快告诉我,我有急事。“ 吴妈有些犹豫,成宇抬头看了看灵堂上的遗像:”吴妈,你看,妈妈在看着你……“ 吴妈吓了一跳,回过头去望了遗像一眼,恍惚间似乎真的觉得照片里的那双眼睛在望着她,不知从哪里来的风,掀起四周的白色帘幕,她打了个冷战,战战兢兢地说:”太太……别、别怪我啊,她在,在新江小区那间公寓……“ ”哪间房?“ ”2单元302。“ ”谢了。“成宇转身就跑,吴妈有些担心地喊,”少爷,冷静点,别做傻事啊……“ 新江小区里住着许多年轻美貌的女人,个个都形单影只,但周末时车库里会停满各种各样的豪华轿车,有人说,这里始终充斥着铜臭和肮脏的味道。 成宇所乘的出租车缓缓驶向小区大门时,看到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驶进车库,一股怒气在成宇心中横冲直撞。 ”师傅,就停在这儿。“成宇下了出租车,急匆匆地跟进车库,阿斯顿·马丁车里已经人去车空,他低咒一声,刚要跟出车库去,一个保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奇怪地看着这个年轻人:”你找谁?“ ”我……“成宇顿了顿,撒谎道,”我找我姐,她住在2单元302。“ ”李小姐?“ ”没错。“成宇点头。 ”那你去吧。“ 成宇刚走了两步,忽然觉得后背一痛,头上一阵晕眩,重重地跌倒在地,失去意识之前,他仿佛看见那个保安一脸严肃地望着自己,一字一顿地说:”302室的住户,不姓李!“ 重重杀机 成宇的父亲成瑜正与心爱的女人一起享用烛光晚餐,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风情万种的她有一头很漂亮的卷发,肌肤就算不擦粉底也白得如同鲜奶,身材窈窕,简直就是完美的女人。 她用涂了红色指甲油的指头执起装着红酒的玻璃杯,露出一道魅惑众生的笑容:”为了我们认识一周年,干杯。“ ”干杯。“成瑜喝了一口红酒,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望了一眼,是一个陌生号码,便没有接。谁知那人锲而不合,不停地打过来,铃声就像是催命符,他颇不耐烦,索性关掉了手机。 ”来,尝尝我做的菜。“女人对他的行为很满意,娇媚地说,成瑜刚要动筷子,手机竟然又响了起来,两人都是一愣,成瑜愣了一会儿,说:”这手机一定是坏了,自动开机。“ 说着他便拿起电话,气急败坏地吼道:”谁?“ ”是成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是您儿子的朋友。“ 成瑜一愣:”小宇出什么事了吗?“ ”他说要到新江小区找您,可我听说那边最近常有少年失踪,有些担心,想问问您,他到了没。“ 成瑜脸色骤变,匆忙道了谢,挂断电话,往儿子的手机里打过去,响了一阵,无人接听,他的脸色越来越白。 连外套都来不及拿,他转身冲出门去,女人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消失在门后的身影,连打翻了桌上的红酒都不自知。 那一刻,她终于知道,在他的心中,她始终是个小角色。 成宇从昏迷中醒过来,后脑还有些隐隐作痛,正想坐起,却发现浑身被铁丝捆得结结实实。这里似乎是大楼的某处杂物室,灯光阴暗,灯管坏了,发出嘶嘶的声响,明明灭灭。想起那个保安的眼神,他觉得浑身发冷,大声喊道:”有人吗?快来救救我!“ ”不用喊了。“屋子的阴暗角落里坐着~个魁梧的身影,”没人听得到你的声音。“ ”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绑架吗?“成宇怒道。 ”你看……你看!“他从黑暗之中缓缓走出来,深深地望着成宇,”我、我是不是漂亮?是不是……“ 成宇觉得他的眼神里有一种可怕的情感,悲伤、憎恨,内疚、自卑,全都纠缠在一起,还有一丝令人恐惧的疯狂。 他脑子里只闪过一个念头,这个人疯了! ”你害怕了?别怕,马上就好了,马上就会非常漂亮了,嘻嘻嘻嘻嘻。“他眼中的疯狂更加浓烈,成宇的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疯了,这个人疯了! 成宇猛地吸了口气:”我不管你漂不漂亮,快放开我!“ ”不要害怕。“他从杂物堆里抽出一把沾了斑斑血迹的西瓜刀,明明灭灭的日光灯将刀上的血映出一种诡异的光芒,像盛开在冰上的红色花朵,”你、你来,让让让我漂亮吧!“ 成宇吓得大叫,就算涵养再好也忍不住破口大骂,那个保安似乎还很享受他的惨叫声,锋利的刀在他脸上划下一道血痕,一颗颗血珠自伤口中滚落,疼痛中,成宇能够感到血液的温热。 门忽然间被撞开,成瑜惊慌地冲进来:”小宇!“ ”老爸?“成宇愣住,老爸为什么知道他在这里? 他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混蛋!“成瑜双眼充血,猛地将保安扑倒在地,拳头如同雨点,重重地落在他的脸上,力道似乎出乎意料地重,只打了几下,保安就不省人事。 ”老爸,别再打了,再打他就死了!“成宇急道。 成瑜像是被人猛地从梦中惊醒,呆呆地看着那个满脸是血的保安,一身的冷汗。 ”老爸,快来把我解开!“ ”小宇,你没事吧?“成瑜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走过来解开他身上的铁丝,就在这时,成宇戴在手腕上的藤蔓镯子白光频闪,一如昨晚那般,成瑜大叫一声,往后退了两步,惊恐地望着他:”那,那是什么?“ ”这是朋友送我的……“话说了一半,成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看向自己的父亲,”老爸,你,你真的是我老爸吗?“ ”你这孩子,在胡说八道什么?“成瑜说,”我当然是你爸。快把那东西取下来!“ 一种彻骨的寒冷开始在成宇身体里游走,记得花落说过,”往生“喜欢寄宿在人的身体里,父亲和他的情人接触这么久,难道…… ”老,老爸,你先报警。“成宇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开始打结,成瑜没有迟疑,拿出手机,拨打了110,但杂物室里信号不好,他只得走出屋去。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原本已经昏迷的保安忽然站了起来,抓起地上的刀,一刀便狠狠刺进了成宇的胸膛。 绽放的花朵 白蔷薇的刺扎进了肌肤里,涌出一颗血珠,花落将指头放在唇边吸舐,脸色却有些阴沉。 她抬头望着玻璃温室的苍穹。 过了四百多年,终于要开花了…… 迷迷糊糊之中,成宇似乎听到父亲呼唤自己的声音,还有很多穿白大褂的人将自己七手八脚地抬上救护车,车内有一股令人作呕的消毒水味。 老爸,老爸,你难道真的已经变成”往生“的宿主了吗? 一种淡淡的香味开始在四周萦绕,他似乎看见一位身材窈窕的女人缓缓来到他的身边,她的手轻柔温暖,轻轻放在他的额头。 是谁?你是谁? ”四百多年了,我终于找到你了。“她的唇角带着一丝笑意,脖子后面猛然间伸出一条青翠欲滴的藤蔓! ”往生“!是”往生“!他想要尖叫,却叫不出声来,胸口的剧痛牵扯着每一根筋脉。 ”开始还以为是你的父亲……原来是你……原来是你……原来是你……终于找到了。“女人在他耳边轻声说,蛇一般的藤蔓伸到他的胸口,沽上他的血,红色开始蔓延,瞬息间将它绿色的身躯染成红绿相间的诡异颜色。 ”往生“像网一般蔓延车厢的每一个角落,然后长出绿色的叶,重重叠叠的阔叶之间,又长出了一颗颗红色的花蕾。 成宇就像在看科普频道里介绍植物生长的影片,片刻之间那花蕾便足有拳头大小,然后骤然绽放,舒展开的花瓣娇艳妩媚,宛如身穿红衣的美人,妖娆婆娑。 活了二十年,那是他所见过最美丽的花朵。 ”花,漂亮吗?“ ”……很漂亮啊,非常漂亮……“ 成宇呢喃着,觉得身体一轻,疼痛似乎减轻了,沉沉地睡了过去。 成宇又开始做梦,梦中来到一座开满各种鲜花的花园,似乎正是花开的时节,花团锦簇、争奇斗艳。一道红色的倩影踏花而来,手中执着一把红色油纸伞。 他静静地站在花丛深处,看着红衣女子步影摇曳,渐渐远去。 他心中忽然涌起一种不合,便朝那道红影伸出手去,却被另一只手抓住了。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里,胸口包扎得像木乃伊一样,鼻子里还插着两根管子。 ”太好了,成宇,你终于醒了!“小陶喜极而泣,抓着他的手不肯放,花落站在她的身边。 ”‘往生’呢?“他迫不及待地问。 ”已经凋谢了,‘往生’是一生只开一次,开后便凋零的花朵。“花落说,”救护车把你送到医院的途中,车厢里的人都原因不明地陷入了昏迷,包括你父亲、他的情人,还有一位医生。“ ”老爸的情人?“成字一惊,”她不是被寄宿了吗?还活着?“ ”没错,我上次的话还没有说完呢。“花落笑道,”死人被寄宿,‘往生’会成为尸体的填充物,但若是活人,只要寄宿的时间不长,只是会觉得很累罢了。你父亲的情人就住在隔壁,病因是劳累过度。“ 成宇终于松了口气,还好,父亲并不是”往生“的宿主。但为什么那只藤蔓镯子会闪光? ”小宇,你醒了?太好了。“成瑜推门进来,手中提着各种各样的补品、水果,兴高采烈地说,”你昏迷了整整一个星期,我正和医生研究转院,突然听说你醒了!“ 这个时候,成宇才发现父亲的脸上有重重的黑眼圈,面容憔悴,仿佛一夜之间就老了,心里一阵酸楚。 ”小宇,以前老爸不够关心你,欠你妈妈和你太多太多。以后我会重新改过。“成瑜压低声音,”你愿意原谅老爸吗?“ 成宇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将已经涌到眼里的泪又吞了回去:”那个疯子保安抓了吗?“ 成瑜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犹豫了一下说:”我听到声音,冲回屋里的时候,刀插在你的胸口,保安昏倒在地。“ ”昏倒在地?“ ”……醒来后,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只是说觉l得无比的疲惫。“ 原来如此,原来”往生“最后寄宿的对象就是那个小区的保安,确实,老爸的情人和那个小区的保安有很多接触的机会,难怪最后那个蔓藤镯子会不停闪光,原来是对那个保安产生了共鸣。 成字偷偷地又问花落:”对了,为什么我的血会让‘往生’开花?“ ”你的问题还真多呢。“花落说,”这个说来就话长了,你听过的那个种花书生故事,大部分是真的。只是他见到的绝代佳人,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一一朵花。那书生见过之后,发誓无论如何都要自己培育出来,然后对着那朵花骄傲地说上一句‘真漂亮啊’。可是造化弄人,他在培育花朵的时候就已经病人膏肓了,最后死在了开花之前……他的血洒满了那株花。“ 成宇急切地说:”那莫非就是……“ ”那花融合书生的血液和不甘,成为了‘往生’。它不断地在这个世界上寻找那位书生,就是为了完成书生的誓言,开花给他看,听他说上一句“真漂亮”。这一找,就找了四百多年。“ ”那书生……是我的前世?“ ”也可能是你的祖先……你的血液开启了封印,‘往生’绽放了,听到了你的赞美,你们完成当年的约定……“ 成宇回想起那朵花绽放时刻的国色天香,不禁出神了。 一朵花和一个人的约定,居然可以穿越四百年的悠悠时光……这到底是真的,还是一场梦幻呢? 成宇使劲伸了个懒腰,他没有注意到,从他的病号服中飘落了一片花瓣,飞出窗外,轻轻地随风而去。 ...
那是不久前的一个晚上,我闲着无聊,打开了电脑,准备和好友聊天打发时间,在浏览好友信息时,莫名奇妙的发现一个叫做“往河猛泼汤”的奇怪名字;正纳闷呢,“往河猛泼汤”和我发起了谈话,“今天晚上不去参加彦林的聚会了?”,彦林?哎呀,我说怎么百无聊赖呢,对了,要去彦林家参加她的派对,彦林明天要和男友去南方闯世界了,要我们去聚聚,我没来得及多想,就对那个叫做“往河猛泼汤”的好友说了句,我有事,改天再和你聊,拜。就匆匆关掉电脑,急急火火的出门拦出租车去了。 我来到街上,可能是因为刚从亮处出来的原因,好长时间都没有看清东西,待我适应了黑暗时,正巧发现路边停着一辆怪模怪样的出租车,这车子棱角鲜明,车身花花绿绿的,上面的出租标志牌还亮着绿莹莹的光,我正在看车牌照号码,(我晚上乘车有记车牌号的习惯,经常出门的人大多如此)车上的司机开口招呼我了:朋友,去南坪吗?我随口说了声去,就不由自主地要开门上车,可是却怎么也打不开,正纳闷呢,那个司机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站在了我身旁,把车门拿掉,要我进去。车门能够拿下来?本来就有些怀疑这车的我,心里更加没底了。毕竟,安全重于泰山嘛,我扭过头,想告诉那司机我不想坐他的车了,可把头扭过去,却发现一张灰白的面孔,表情木木地对我说,没事,上去吧,他的手一推,我感觉有些硬东西碰自己一样,随着一种异样的感觉,我上了他的车。 现在想当时的情形,自从上了那辆车,好像做梦一般,只觉得眼前模模糊糊,脑子也昏昏沉沉地;到底有多长时间我当时也记不起来,唯独能记起的是,那个司机下了车,再次拿下车门,告诉我到了,看一眼他的面孔,那种冰冷的感觉再次袭来,我木木地拿钱,准备付乘车款,可那人却用冷冰冰的手拦住了说不用了,他花不着,为了表示他的感谢,他倒是愿意给我一些钱,说着话,另一只手拿着几张钞票塞给了我,转身就要离去,我正纳闷,那人回头对我说了句车你先开着吧,我就是“往河猛泼汤”。 等我完全清醒时,身边已经围了不少人,还有警察,我正不解,有个警察来问我,你是余尙平吗?和谁对彦林下的毒手?我惊了,连忙解释,自己和彦林是好朋友,无冤无仇,昨天还参加他的派对来着,彦林怎么了?警察告诉我,昨天晚上十点钟,有个人用我的手机打电话给彦林,说我出事了,在东光湖边上;彦林让朋友们和男友在家里等着就去东光湖了,好长时间没有彦林的消息,打我俩的电话都关机了,大家正着急,得到了医院的电话,才知道彦林落水了,被渔民救起送进了医院,现在还抢救呢。 我连忙给自己开脱:“我坐了出租车直接到的这里,根本没有出什么事,电话一直带在身上。”说着我要掏手机,可一拿出来,傻了——纸糊的手机;我感觉事情不妙,接着解释,我乘坐的车子还在那边,你们看,我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懵了——纸糊的汽车,车门还在一旁丢着。我连忙告诉警察,司机还给了我钱,拿出来时,吓得我冷汗直流——什么钱,上面写着冥都银行;我的天啊,冥币!这下,我百口莫辩了。 这时来了两个警察,其中一个告诉我,给彦林打电话的号码在电信局查过了,无法显示;另外,伤者已经醒了。我如获大释般直奔医院要彦林给我解释:只有彦林能够还我清白。 到了医院,彦林一脸的平静,让警察把案子撤了,把别人支开,只留下了我,我刚要开口,彦林却从内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问是不是见到这个人了?我一看,呆了,就是那个司机。随后,彦林告诉了我,事件的来龙去脉。原来,彦林曾经和照片上的男孩好过,他叫董翔,很痴迷彦林,可日子久了,彦林发现董翔不适合自己,提出了分手。董翔再三恳求彦林,不要抛下自己。彦林却使起了小姐脾气,就是不理他,最后,董翔给彦林发了最后一条短信,在东光湖相见,如果不去,他死都缠着她。而东光湖是他们初次约会的地方,彦林只顾和现在的男友海誓山盟了,没当回事,没想董翔真的走上了绝路。自知理亏的彦林偷偷给董翔买了祭品,纸汽车、纸手机、冥币什么的,去给董翔祭奠,没想那天刚要烧祭品,突然起了沙尘暴,瞬间什么也看不见了,等沙尘暴过后,祭品不见了,彦林就急急忙忙地回去了。真相大白! 等我回到家里,想起那个“往河猛泼汤”不就是“忘喝孟婆汤”吗?看来,董翔做鬼都没有忘记这段感情啊!打开电脑,再找那个“往河猛泼汤”,已经找不到了。真的应了那句话: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愿每个人都活得坦然。 ...
一 明万历年间,东昌府有一户杜姓人家。老两口站着房,躺着地,钱庄存着无数的钱财,可就是人丁不旺,膝下只有一女。 杜夫人让杜老爷纳妾,可杜老爷心中只爱杜夫人,再三推脱,说道:“妻啊妻,我俩好了一辈子,怎么能找个外人搅闹门庭?有无子嗣是我命中注定,命中无时,就是再娶又有何用?再说,我们不是有月娇儿吗?到时候招赘个女婿,也不至于断了后代香火。妻啊,纳妾的事以后不要再提了!”杜夫人心中不忍,但见丈夫如此决绝,也就不再言语。 老两口就这一个闺女,视如掌上明珠,家里又有钱,她要什么,没有不答应的。杜月娇生性泼辣,老两口对她也无比的娇惯,打舍不得打,骂也舍不得骂,渐渐地也就没人能管住她了。天生一张利口,伸手就打,张嘴就骂,心肠甚是狠毒。小小年纪就恶名在外,一提起杜月娇,知道的人都咂舌:千万别招惹她,这小娘子厉害着呢!因为这,大家给她起了个绰号:毒娘子。 杜月娇长到一十八岁,生得不说倾国倾城吧,也算得上是清新可人,貌美如花。别的姑娘到了这般年纪,大多已经嫁为人妻。可老杜家女儿长这么大,一个媒婆也没来过。杜老爷看着自己女儿纳闷:“多好的姑娘呀,长得美,脾气又好,怎么就没人要呢?”他看自己闺女,没毛病,看哪里哪里都好。杜夫人也到处央求人:“给俺闺女找个婆家吧,赏钱大大的有!”自己闺女这么好那么好。也有那贪财的媒婆,心里活动:“好,家里看看闺女吧!” 到老杜家一做客,杜月娇现原形了。踩着大脚片子,斜眉愣眼地问:“你是媒婆啊?干多少年了?说成几个?你都认识些哪家的公子?” 媒婆看见她这双大脚,心里就有些不痛快,女孩子家家哪个不缠足?三寸金莲多好看,看她这大脚么丫子,多丑,多难看,成何体统! 又看她这么没礼貌,对她就跟审问犯人似得,心里就更不悦了,心说,这是给你说媒呢,还是给我说媒呢? 媒婆把火往下压了压,笑着问:“姑娘,今年多大了?” 杜月娇杏眼一瞪:“问你话呢!别嬉皮笑脸的!” “哎呦,这姑娘怎么这样啊!走啦,走啦!”媒婆边说边往外走。 杜夫人还喊:“哎呀,别走呀!成不成的都有银子!” “算了吧!我不贪财,有银子养母老虎吧!” 杜月娇叫嚣道:“快走!走慢了打断你的狗腿!” 杜老爷在旁边嘿儿嘿儿地乐:“哎呀,这媒婆真招笑!你说咱家闺女怎么这么可爱呢?” “乐,还乐!看以后谁还给咱家闺女保媒!”杜夫人说丈夫。 杜老爷哈哈大笑:“妻啊,别着急!就咱闺女这么贤良淑德,我看做个官儿太太也不为过!” “还是我爹说的对!” “你们爷俩,唉!” 有了这一出,东昌府整个媒婆界轰动了,起来集体抵制杜月娇。杜月娇呢?也不往心里去。没说媒的更好,还落得耳根清静呢,我杜月娇又不是没人喜欢! 二 其实女儿的心思,老杜两口子是知道的。杜月娇的心上人叫大春,人长得英俊魁梧,干活也有力气,就是家中十分贫寒。别看杜月娇如此专横跋扈,却独独对大春横不起来。互相瞧见了,冷冰冰的小脸上还会红那么一块。 俩人发小,小时候,每每受欺负的时候,杜月娇都会哭着说:“你们等着,我找我大春哥哥去!”大春来了以后,也不用动手,这群小孩儿自动排成一溜,耷拉着脑袋,杜月娇上去,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年纪再大点,母亲就对她说:“以后别出去瞎玩儿了,年纪也不小了,在家学学插花,刺绣什么的,省得邻里相亲说三道四的。” 老太太说话不管用,儿女不听她的,依然出去找大春哥玩儿。老两口看他俩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又见大春人实在,又有力气,家里吧,虽说贫寒,但也是正经八百的一户人家。以后闺女跟了他,也受不了委屈。 可人家李大春家可不是这么想的。李家家风很严,李老太太是个眼里不容沙子的人,举手投足,行动坐卧,一言一行都讲究如理如法,三纲五常绝不违拗。杜月娇恶名在外,李老太太也是看在眼里听在耳中。虽然杜老员外几次三番明里暗里要求他家前去提亲,但李老太太嗤之以鼻。心说,你杜月娇是什么货色,怎配得起我大春儿。 大春对母命言听计从,虽说心性里很想和杜月娇做一对儿欢喜鸳鸯,怎奈母命难违,只好听从家里安排,娶了名声甚好的贾氏。 眼看着心上人喜结连理,新娘不是她,杜月娇悲痛欲死。几次寻短见,都被家人救了回来。大春也劝她:“姻缘天定,我俩这是有缘无份。我恨不能和你生生世世做夫妻,可我们终归是肉体凡胎,谁能够随性而为!这辈子是没希望了,等下辈子我一定娶你!” 杜月娇眼角流着泪,愤恨地说:“我不求来生,只要今世!不能和心上人在一起,生有何用?” 大春叹息着,不发一语。 转眼几年,大春的儿子小夏已经七岁了。老杜家也给杜月娇招赘了一门夫婿,他就是东头打铁匠家的三公子刘玉。 刘铁匠膀大腰圆,力大无穷。儿子刘玉却不随他,从小身体孱弱,病病怏怏的。不但身体弱,长得也比较女人。身量单薄,脸色纸白,说话慢声细气,从小就有个外号“小媳妇儿”。小媳妇儿性子柔,做事慢,男人爱的东西一律不沾,偏偏喜欢刺绣、养花、针织等这些女人的东西。没事他就整天黏着杜月娇,夫人长夫人短的,感觉就像一对姐妹。 杜月娇每天看着自己的小媳妇儿叹息,心说,没想到我杜月娇貌美如花竟然嫁给了这么个玩意儿。女里女气,男人的事一样不会,整天家听他咳嗽了。 这天,杜月娇去布店选布,路上碰见了李大春一家三口。大春把儿子扛在肩头,贾氏跟在后面,满脸幸福地看着他俩。这其实是很平常的一个生活片段,处处都在发生,但杜月娇却看痴了。等大春路过她身边的时候,大春看了她一眼,似乎没认出来,没点头没摇头更没有说话。他正沉浸在家庭的幸福中,忽略了杜月娇的存在。 刚才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杜月娇,她感觉那种美好,本来是属于她杜月娇的。她也为大春的冷漠寒心,她没想到大春没有她杜月娇,竟然也会这么快乐。她妒忌心起,恨不能杀了他们一家。 有次在路上,她碰见了大春的儿子小夏。小夏正一个人玩石子儿,他像极了自己的父亲,杜月娇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给了他一块点心。刚过晌午,就传来了小夏的死讯。大春两口子悲痛万分,不知道儿子怎么就死了。有多嘴的,就说是杜月娇害死的。两口子就抱着尸体找杜月娇抵命。 杜月娇百口莫辩,杜家老两口,还有一众家丁奴仆都出来吵架,一时间乱成了一锅粥。杜月娇问:“大春哥,你也不相信我吗?你也认为是我害死了你的儿子吗?” 李大春悲不自胜,涕流满面,他克制住自己的悲痛,问道:“好,杜月娇我就问你一句,希望你老老实实回答,也不枉我们青梅竹马一场。” “嗯。”杜月娇让他问。 “我儿子的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到底有没有?”李大春严词诘问。 被他这么一问,杜月娇眼泪流了下来,最终他还是不相信她。 “没有!”杜月娇斩钉截铁地说。 “好,我相信你!夫人,我们回家!”李大春拉着贾氏扭头就走。 贾氏万念俱灰,气愤不过,晚上就投了井。好好的一户人家,转眼家败人亡,恍然如梦。 此后,大春一直很消沉。 三 转眼几年又过去了,李老夫人去世,大春一个人鳏居。有过这一出,李大春好像变了一个人。深居简出,对谁都是爱搭不理。杜月娇看他可怜,派人给他送去一些生活应用之物。家丁奴仆回来,杜月娇都会很仔细地问一大堆话。 “他家里怎么样?” “有吃有喝吗?” “衣服合不合体?” “他收到东西什么反应?” “他有没有给我捎话?” 如果有一点若有似无的大体类似感激或高兴的反响,杜月娇都会喜不自胜,高兴好几天。 几年来,不知道是谁的原因,杜月娇没有生下一儿半女。杜家人对“小媳妇儿”颇有微词,明里暗里骂他是个没用的东西,没有给杜家添丁。刘玉一点不往心里去,该吃吃该喝喝,只有杜月娇能左右他的情绪。杜月娇也懒得和他生气,两人卿卿我我,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好姐妹。 对于杜月娇和李大春的联系,刘玉非但一点不吃醋,有时还会为杜月娇传情达意。有一天他喜滋滋地回来了,说道:“娇娇,好事来了,好事来了!” “你大姨妈来了?”杜月娇调侃他道。 刘玉颇为妩媚地剜了她一眼,说道:“是关于大春哥的,你要不要听?” 杜月娇立即来了兴致:“啥好事?快说!” “你猜!”刘玉一点不着急。 “猜你个大头鬼!不说小心我家法伺候!”杜月娇杏眼一瞪,刘玉就是一哆嗦。 “我说我说,他呀,约你晚上三更在村头桥边相会!”刘玉颇为妒忌地看着他。 “真的假的?”杜月娇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比真还真。” 杜月娇脸上立马有了腮红。难道他回心转意了?想和我再续前缘?如果是这样倒是天大的喜事。 “好,小玉玉,多谢姐妹你啦!以后放心,只要有我在,这个家里永远都不会亏待你!”杜月娇拍着刘玉的肩膀说。 刘玉也颇为欢喜,嘟囔着:“只要不和你分开就好了!” 转眼,夜半三更。杜月娇独自来到了村口桥边。此时万籁俱寂,只有天上的云遮月在躲躲闪闪,玩着各种花样。随着天空的变化,地上也是明明暗暗地闪烁。 不一会儿,从村外歪歪斜斜走过来一个人。莫非是他?杜月娇的心跳在一处。慢慢走近才发现身形不对,来人是个身材魁伟的酒鬼。酒鬼看见杜月娇愣了一下,马上逼近她,狎昵道:“呦呦呦,这是谁家俊俏的小娘子,夜半三更不陪夫君安榻,在此作甚?是不是背着夫君想和猛浪痴汉野合呀?小生正好也寂寞得紧,不如你我成其好事,岂不美哉!” 杜月娇边退边厉声呵斥:“嘟!哪里来的狂浪之徒,敢调戏你家姑奶奶!还不速速离开,不然定要你好看!” “呦呦呦,小娘子还挺厉害!大爷我喜欢得紧!”说着他从身后抻出一把明晃晃的钢刀。杜月娇见势不妙,撒腿就跑。酒鬼在后面紧追不舍,拿着钢刀武武喳喳。杜月娇突然感觉脖颈一凉,似乎被划到了。她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拼了命地跑了起来。 说来也怪,明明是向村里跑的,谁知越跑越黑,越跑路途越陌生。也不知跑了多长时间,她实在累极了,就停了下来。 “哎呦妈呀,累死我了,这小娘子还真能跑!” “可不是吗?我心痛病都快犯了!” 冷冰冰,传来两个人的声音。杜月娇扭头一看,顿时三魂吓走了七魄。酒鬼早没影了,只见后面飘着两个物事,一个全白,一个全黑,猩红的舌头耷拉到胸前。哎呦妈呀!这不是黑白无常两个丧门吊客吗?难道自己死了! 黑无常说:“你就白(别)跑了,你摸摸你的脑袋还有吗?” 杜月娇连忙去摸自己的脑袋,脖颈上空空如也。顿时全身无力,死尸栽倒。 不一会儿,飘飘忽忽,杜月娇感觉自己浮了起来。她看不见自己的身体,感觉自己就只剩下了眼睛。而她的思维好似瞬间能遍传天地,水风雷电都在一念之间。 “黑无常,白无常,黑白都无常!生则死,死则生,生死笑谈中。杜月娇,你阳寿已尽,跟我俩去地府走一遭吧!”黑白无常用勾魂摄魄锁钳住了杜月娇的三魂七魄。 “两位上差,可是我还有未了的心愿。能不能先放我回去!”杜月娇还惦记着村桥相会的事,还不知道她的大春哥到底是什么态度,这让她死不瞑目。 哈哈…… 二鬼大笑不止。 “世人都言,阎王让你三更死,谁人敢留到五更?世间人混混沌沌,有眼不能视,有耳不能闻,两叶肮脏肺,一颗糊涂心。试问几人死时能清清静静心甘情愿地走?性命能舍,唯金银不舍;性命能舍,唯情字难舍;性命能舍,唯权贵难舍;性命能舍,唯贪心不舍……在我看来,世人都是不如鬼的一丘之貉。还是舍了这身臭皮囊,随我去吧!” 说罢,二鬼拉了拉勾魂锁链,带着杜月娇的魂魄向幽冥处飘去。 四 飘飘摇摇,不长路途,只见前面出现了一座城楼。城楼通体玄色,高耸入云,高墙边界目力不及。城门前把守着十八位冥界恶神,一个个身似黑塔,锯齿獠牙,披发塌肩,一个比一个丑陋,一个赛一个凶狠。 一到鬼门关,杜月娇顿时感觉浑身沉重,刚才的全知全能感瞬间消失,她又恢复了人形。不过,她此时已经不是人,而是鬼。 哞哞…… 一声牛叫,只见一个牛脑袋的恶鬼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杜月娇,想过此关可有通行文书?” “啊?啥书?我不知道。”杜月娇一脸茫然。 咴儿咴儿…… 马嘶鸣响彻地府,恶鬼马面粗声粗气地说:“无有通行文书,想过次关势比登天。你还是回去了吧!” 黑白无常齐声说:“身上找一找吧!” 身上怎么会有呢?杜月娇疑惑地翻看衣兜,不料真找出一张黄裱纸来,上面密密麻麻写有文字。还没等她瞧上两眼,牛头就扯了过去。牛头马面反复看了几番,互相嘀咕着什么,好似在验明文书的真假。 最后,二鬼点了点头。一拱手,对黑白无常说:“二位辛苦!” 黑白无常也是一拱手,把杜月娇往前一推,大喊:“交了!” 牛头马面一边一个扯住杜月娇,也是大叫一声:“收了!” 再看黑白无常,已经踪迹全无。 过得鬼门关,杜月娇踏上了漫长的黄泉路。黄泉路是一条天然青石路,上面湿漉漉的,甚是湿滑。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猩红的彼岸花。彼岸花花叶两不见,只有红花不见绿叶,不小心踏上去会流出污血般的汁水,让人心惊胆寒。一路上只有妖娆的彼岸花为伴,就再没有别的风景。 “你们这是带我去哪儿?”杜月娇问道。 “哞,休要多言!火照之路你不怕招来孤魂野鬼吗?”牛头斥道。 话声刚落,突然有个人挡在了杜月娇的面前。只见这个人方面阔口,体壮如牛,一身农夫的打扮。他瞪着汤圆般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杜月娇,痴痴呆呆,好似愚人。 “你这是去哪儿?”来人问道。 “我?不知道!可能是去投胎吧!”杜月娇往后躲了躲说道。 “投,投胎!”农夫满脸地羡慕。 “你在此作甚?”杜月娇问他。 “我,我,啊……”农夫大叫着狂奔而去。 杜月娇感到莫名其妙。 “哞哞……” 咴儿咴儿……“二鬼笑得前仰后合。 ”此鬼,生前好勇斗狠。为了一垄地和邻家起了争执,邻居失手将此人打死。可此人阳寿未尽不能转世,只有等阳寿尽了,才可投胎。“牛头说道。 马面捂着嘴说:”咴儿,告诉你个秘密,这里的鬼都叫他‘一垄哥’,咴儿咴儿,一般鬼我不告诉他!“言罢二鬼相视大笑不止。 又走了不知多长时间,杜月娇感觉这条黄泉路好似没了尽头。地府的阴风吹到她身上,让她感觉到彻骨的寒冷。阴风不同于人间的四季风,阴风是直吹过身体,能让魂魄都结冰的寒冷。杜月娇越走越慢,二鬼一左一右不断催促。 我本田间一舍郎, 爱游花丛把诗藏。 随心随性随意去, 玉阶清幽生草莽。 正无聊间,只听得有人在吟诗。 ”呲啦“随着纸扇打开之声,杜的面前站着一人。此人身着青色长衫,头戴文生公子巾,纸扇一摇,仪态万千。 他近前一步,拱手作揖:”小生姓唐名寅字伯虎,请问姑娘姓甚名谁,打何处来,要往何处去呀?“ 杜月娇瞧了瞧两位鬼差,还礼道:”小女姓杜,名月娇。我是从来处来,要到去处去!“ 他又作了一个揖:”哇,姑娘好学问,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姐。请问小姐可识得唐某人?“唐寅一脸期待地望着杜月娇。 杜月娇感觉此人繁文缛节甚是烦人,于是怒道:”我认得你是哪个鬼?好狗不挡道,滚开!“ 唐寅不气也不恼:”姑娘休动雷霆之怒,难道没听闻过‘江南四大才子’吗?“ 杜月娇碰见这脸皮厚的感觉很无语,不知如何是好地看着两位鬼差。牛头马面憋着不乐,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 突然不知从哪里飘来几位女子,个个穿戴得花枝招展。前头的是一位圆脸的妇人,妇人看见唐寅,满脸喜色:”哎呦,这不是唐公子吗?您可好久没有贵足踏贱地了!正好我带来几个姑娘,你若是瞧着中意,让几个伺候公子。“ 但见她身后的几位女子,蓬头垢面,黄牙黑指,看着几十年没梳妆了。唐寅干呕了两声,大叫:”我靠,这么多吸精鬼!“扭头就跑。 ”小姐后会有期,小姐来生再见!“唐寅边跑边说,一干众女鬼在他后面紧追不舍。 牛头马面笑得前仰后合,牛头捂着胸口说笑得心脏疼。马面干脆放下钢叉,伏地大笑。杜月娇感觉二鬼八成是神经病发作了,疑惑地看看这个,又不解地看看那个。 等他俩笑够了,牛头才说:”哞,蹦迪儿你个蹦迪儿,他是唐寅?我还阎罗王呢!“ 马面说:”他呀,山东兰陵人士,世称‘笑笑生’,是个好写淫戏的家伙。整日流连于花街柳巷,沉湎床笫之欢。还四处找寻房中之术,结果轻信了地方术士的‘采阴补阳’之术,尾闾之泄而死!“ 牛头也说:”天道祸淫,最是惨烈。他这种下场,着实活该!“ 此后,三鬼又碰见一些阳寿未尽,在此等着投胎的孤魂野鬼。这些鬼生前无不是因为”酒色财气贪嗔痴“而造下”杀盗淫妄“的罪孽,致使无法正常投胎。你可知道,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地上一日,地下也一年。若是还有个二十年三十年的阳寿,那可就是无量无边的等待。 终于,黄泉路尽,三鬼来到一块巨石前,只见石头上端血红的大字写着:”早等彼岸“。这石头就是传说中的”三生石“。 七 回到奈何桥,一切都恢复了老样子。牛头马面把杜月娇交代给孟婆,孟婆一脸惭愧,她拉着杜月娇的手说:“哎呀姑娘,上次是老身失礼了,还请姑娘不要见怪。其实婆婆呢,是个心肠顶好的人,就是有时候脾气暴躁了一些。” 杜月娇也很客气,她笑吟吟地说:“婆婆,不要这么说。上次的事,小女也有责任。我自幼牙尖嘴利,不招人待见,还请婆婆海涵!” “哈哈哈,好说好说!大老爷发话了,你就安心在婆婆这里住着,给老身做个伴,等你的事情了了,再做计议不迟。”孟婆笑言。 自此,杜月娇就在这奈何桥旁住了下来。每天看着来来往往的鬼,带着各种愁怨,心不甘情不愿地喝了这孟婆汤,喝了汤以后,马上忘记前尘旧事,眸子如婴儿般清澈,蹦蹦跶跶去转世投胎。 她对孟婆汤还是有抵触的,所以她不参与孟婆所做的一切事情,孟婆也不为难她,只让她看着碗,别让“爱小”的把碗顺走了。 阴间没有日月,也没有子丑寅卯天干地支,时间就像停止了一样。杜月娇度日如年,等得颇为忧烦,她只有每天都回忆以前的事情,才不至于忘掉初心。 他这一等,几千年过去了,大春终于出现在奈何桥旁。 这时的大春已经是位两鬓斑白,面容枯槁的老人,已经没有了往昔的光彩。看到他,杜月娇没有以前想象中那么激动,她走到他面前,有些生疏地问道:“大春哥,你还认得我吗?” 大春眯着眼睛,仔细瞧了瞧眼前的姑娘,漠然地摇了摇头。 杜月娇悲痛感油然而生,她千想万想没想到等了几千年,竟然等来一个陌路人。岁月呀,你看你把人都变成了什么样子?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月娇呀?你再仔细看看。” 大春忽然想起来什么,眼睛一亮又随即黯淡下来:“认不得,认不得了!” 大春接过孟婆手中的汤,张嘴就喝。杜月娇连忙拉住他的衣袖,她等了这么长时间,不能不把话说明白。 “大春哥,你怎么了?你不认得和你青梅竹马,疼你爱你,痴心一片的杜月娇妹妹了吗?你是老了,但你就是再老,也应该记得我呀!” “哼哼,我一个老头子,谈啥情呀爱呀,岂不可笑?忘了吧,都忘了吧,不过是做了一场梦,做了一场梦而已。梦醒了,就不要当真了,还是继续做下一个梦吧。”大春从杜月娇手中扯自己的手臂。 杜月娇拉住不放,她说:“你老了,但我知道你心里什么都明白。我就问你一句话,也不妄我等你千年。那晚你约我去干什么?你还爱不爱我?” “嗯嗯,过去的事,真的不想再提了。既然你想听,我就给你念叨念叨。其实,那晚我约你,是想杀死你!”大春说话的时候脸上颇为平静,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刀我已经磨了几百遍。如果不是那个醉鬼提早结果了你的性命,那个杀死你的人就会是我,绝对是我!至于为什么要杀你,就不必问了吧!”言罢,大春一仰脖,满干了一碗孟婆汤。 “嗯,淡点,多放点盐就更好喝了!老姐姐,再给我盛一碗!”大春对孟婆大声说。 此时的杜月娇捏呆呆发愣,就像泥塑木雕一般。她千想万想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唉,什么是情,什么是爱,真的有这么重要吗?不过是人的一息执念罢了。如果没爱,生生世世的轮回是无尽的炼狱;如果有爱,生生世世的轮回也是无尽的炼狱。没有区别,没有区别…… “月娇,有件事我要告诉你!请随我来。” 孟婆拉着杜月娇来到毒虫猛兽,血雨塞江的忘川河,指着其中一个起伏的人头说:“你看,他是谁?” 孟婆在她的眼前一抹,杜月娇马上感觉眼前一亮,五湖四海,十方世界都尽收眼底。她惊讶地发现,孟婆指的那颗人头竟然是“小媳妇”刘玉。 孟婆说:“他呀,为了再看你一眼,已经在这忘川河里煎熬千年了!” …… ...
“你要是再窥探别人的隐私我就把你抓起来了啊!” “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好奇心谁还没有啊。” “说正经的,我这次来是找你帮忙的。” “说,咱俩还扯那没用的干啥!” 张强是我初中同学,初中毕业后上了警校,出来就当了警察。牛完了!倒是比我这个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成天没事儿干靠拿个望远镜窥视对面居民楼打发无聊的无业青年强一点,但也就是一点。 “你对面3号楼402有一对夫妇你知道吧?” “我哪能不知道啊!我成天都干啥那,强哥!你快说吧!” “那个女的已经失踪了6天了。” “哦?!” “我们怀疑她丈夫,可苦于没有证据,也不能申请调查令。于是我就自告奋勇说——” “——说你有个初中同学正好住在案犯对面,他会积极配合警方工作,把自己只有30平米的单人房提供给警方监视案犯,事后只要一封表扬信就成。” “你嘴咋还恁损呢?不是提供给警方,而是代替警方。反正你每天的工作就是看对面的大姑娘小媳妇,捎带看一眼呗。” “什么!你小子是不是把我的个人爱好给汇报上去了?” “没有,我哪能啊!再说就是汇报了也属于道德范畴,只能教育谴责,不抓!” “你就坏吧,我不干!” “王林同志,我现在以一个人民警察的身份要求你和警方合作,一切以大局为重,不得提要求!好了,就这样了!我还有工作,你要好好完成任务!这是那个人的资料。” “警察同志,这活儿有补助吗?” “我请你三天饭!” 于是,大学毕业后第一份工作就这样被摔到我怀里了。 陆海,36岁,外科医生,无子女。有用的就这些。 通过两天的观察,这个人倒没什么异常行动,每天上班,下班都挺准时,也不和别人来往,每天回家除了吃就是睡,倒像是个在校大学生。唯一有一点能算是奇怪的是他每天都像立志要成为史瓦辛格一样狂健身,拿着两个最少20斤的哑铃狂举,还做各种高难度的动作。我还好像看着一个托马斯全旋,望远镜差点没掉下去砸到刘大爷。还真难为了他那一身突出的肋骨了。 ———— “不可能啊,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就剩着一个了,我还以为你能发现点什么呢。他除了健身就在没什么异常行为了?你在好好想想!你就没看漏点什么?你不是近视吗?” “靠,只要我想看的,还没有什么能逃过我的法眼的!上次对面楼312的猫偷了202两根大葱还是我破的案呢!” “少扯淡,我可在我们头儿那给你好吨夸,你可不能让我失望!” “线索太少,你能不能给我一份他每天的购物清单。” “要那玩意干啥?他没买斧头。” “我有用呗,贫什么!” ———— “2斤生菜,1斤菠菜,1块钱的香菜,1块钱的姜,2袋大酱,一袋酱油,5袋妙滋味调料……” “行了,这都什么玩意啊,这不挺正常的嘛!” “还挺正常的,一看你就不是个合格的单身汉,你吃过妙滋味的调料吗?” “没吃过!怎么了?” “那玩意要是没有肉光有菜下进去,那味就像尿!没个吃!” “那咋了?可能他就好这一口呗。” “我靠,谁能好这一口啊?……”我终于知道恍然大悟的意思了。 “*,他真强啊,这都能忍。你们去抓他的时候小心点,他可是个危险人物!” “啊?抓他,你知道是他干的了?” “我知道那个女的是怎么失踪的了!” ———— “靠,那个变态医生……你是怎么想到的?……他可真不是人……那你说他为啥天天健身啊?”张强一喝酒就多。 “增强食欲!” “恩,……他食欲可真好,……我们去的时候,……他已经吃了两条腿了!” ...
福贵村的南边有一条河,叫做望母河。 胆子大的村民经常去野浴。 可是村里的老人们说河水里有鬼,不能去那里游泳。 村里的关大就很喜欢游泳,这天脱光了衣服就到望母河里洗澡。 路过的徐大姐意外看到了关大光着膀子,急忙走开。 关大像是捡到了便宜,笑着说:“徐大姐,又不是外人,下来一起洗嘛?” 徐大姐一边走一边骂:“老不正经的!” “哟!不好意思了?别走啊!”关大甚至游到了岸边故意露出臀部。 这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儿眯缝着小眼睛,也不避讳一丝不挂的关大, 发呆地问:“你看到我娘没有?她买糖没回来!我要娘!” 若是旁人早就羞愧地躲了起来,关大却意识到这里没有旁观者。 那徐大姐早跑没影了,只有他和这个弱智的少女呆在岸边。 再一看,这丫头虽然很傻,长得还不赖。 关大顿时来了花花肠子,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说:“你陪叔叔下河里玩会儿,叔叔就告诉你!” 傻姑娘问:“你不骗俺?” “不骗你!咱俩拉勾?”关大故意哄骗傻丫头。 傻丫头当时就向河水深处走去,并非是游着过去的。 关大兽性发作,也没往深处想。 跟着傻丫头就进了水里。 当他们游到河水中央时,傻丫头突然抱住了关大,然后慢慢下沉。 而关大发觉身体突然下沉,急忙喊:“你松开!你松开!救命啊!” 没多长时间关大又露出了水面,但是飘上来的是一具尸体。 …… 还有一天,几个学生路过望母河。 他们都是逃学的男孩子,其中有一个是段厚家的小子。 他看到了一个傻乎乎的姑娘坐在岸边,就故意推了傻姑娘一把。 本想把她推下河水,哪知道推一下人没有动,段厚的儿子又用力推了一把,还是没推动。 他最后用尽全力推傻姑娘,当他的手推出时,傻姑娘突然消失了。 段厚的儿子一把推空不要紧,自己竟栽进了河里。 本来段厚的儿子会游泳,可以游出水面。 但是段厚家的孩子,忽然觉得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住了,游不上来。 再仔细往上瞧,那傻姑娘在水面上笑着。 其他几个逃学的学生没有看到傻姑娘,只看见段厚儿子一猛子扎到水里没上来,还纳闷他怎么想起来游泳了。 等发觉不对的时候,又没人敢下水救人。 他们怕担责任都跑回了家里,没人提这件事。 因为这两个人被淹死,没人再去那里野浴。 但有人仍去那里捞鱼。 这天,村里的郎二带着渔网和靴子去望母河里捞鱼。 别人捞捞鱼专门挑大的,郎二不同。 他贪得无厌,大鱼捞干净,小鱼苗也不放过。 当他把几条小鱼装进桶里时,那傻姑娘又站在旁边咬着手指。 郎二以为是哪家的孩子来偷鱼来了,就给扔了一条不大也不小的鱼,说:“去去去,把鱼拿走吧!” 傻姑娘却看也没看,拽着郎二的手说:“叔叔,小鱼没长大,小鱼想娘了,放回去吧!” 郎二心说:谁家的脑残孩子?多管闲事儿,捞你家育苗了? 他就要推开傻姑娘,一回头猛然发现这姑娘没有影子,又联想到最近淹死的两个人,他知道遇见鬼了,早吓得尿了裤子:“我听你的,我把鱼全放了!” 郎二看傻姑娘松开了手,向后退两步立即往回跑。 他跑了几步看傻姑娘也笑呵呵地跑了过来。 郎二加快了脚步,却发现傻姑娘跑得也快了。 郎二的母亲经常去庙里上香,他也急来抱佛脚,哭喊道:“啊弥陀佛啊!啊弥陀佛啊!救命啊!各路神仙救命啊!” 一直跑到了市场,再回头没有发现傻姑娘的影子。 郎二这才一块石头落了地,回到家后跟妻子说起此事还冒着冷汗。 本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可是没过半年,郎二还是因重病身亡。 毋庸置疑,傻姑娘当然是淹死在河里的鬼,那么她是怎么死的呢? 这要从几十年前说起,那时村里有个寡妇改嫁。 她之前的女儿有些弱智,新找的那户人家不打算接受这孩子。 寡妇为了自己的生存把孩子骗到河水边,说:“你在这等我,娘一会儿给你买糖吃。” 傻女儿也想跟着去,却被一巴掌打了回去。 等寡妇离开后,傻女儿一直等了两天也不见母亲的影子。 由于她觉得口渴,傻乎乎地就去喝河水。 这时村里发了洪水,把傻孩子永远淹死在了河里。 所以人们才把这条河叫做望母河,也叫傻姑娘河。 这件事过去了太长时间,如果不是淹死了人不会有人记起傻姑娘。 本村的人现在都知道望母河里有鬼,没人敢靠近。 外乡人却不晓得,有的人还是会走到这里。 县城有个齐大妈,他亲姐姐年轻时嫁到福贵村。 姐俩有几年没见了,齐大妈最近总想着自己年纪大了,姐俩再不见面说不定哪天一闭眼再也看不到了。 齐大妈坐客车来到了福贵村,她下车后拎着包袱路过望母河。 一个傻姑娘拦住了她的去路,傻兮兮地问:“你看到我娘没有?她在哪?你告诉我!” 齐大妈一愣,缓过神儿来说道:“我都不认识你,怎么知道你娘在哪?” 傻姑娘却还是傻笑:“不!你告诉我我娘在哪?我娘在哪?” 齐大妈着急赶路,就去推傻姑娘。 傻姑娘却死死抱住齐大妈不放,齐大妈觉得喘不过气来。 她举起巴掌就打傻姑娘。 这巴掌刚举起还未落下,突然又停住了。 齐大妈说道:“算了,你也怪可怜的。奶奶这有面包,给你两块。然后带你进村里找你娘!” 傻姑娘拿了一块面包塞进嘴里,喝了口河水又把下一块也咽了下去。 伸出手来还要面包。 齐大妈看到这傻姑娘狼狈的模样,想起还在自己小时候吃过的苦,她没有责怪傻姑娘,把带来的面包都拿了出来,又把水杯也放在了地上。 傻姑娘把水喝完了,面包也吃完了,然后竟跳进了水里。 齐大妈开始是吃惊。 后来听姐姐说起这事儿才知道遇见了鬼,大家很庆幸齐大妈的善举,如果她打了那一巴掌恐怕也早就淹死在望母河了。 从那天起望母河再没闹过鬼,村里也恢复了平静。 ...
晓明头裹纱布,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突然一下子失去了记忆。旁边一个自称是他邻居的男人告诉他,说清晨自己值夜班回来,发现他躺在路边上,头部受伤,昏迷不醒,于是就把他送到了医院。至于为什么会受伤,邻居就不得而知了。 晓明苦苦思索,想知道自己是怎么受伤的,可是脑子一片空白,对过去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他顿时惊慌失措,又吵又嚷。医生忙过来安慰他,说这只不过是因为脑震荡而产生的短暂失忆现象,过段时间就会慢慢恢复的。好不容易才稍微平息了他激动不安的情绪。留院观察了几天,邻居见晓明并无大碍,就为他办理了出院手续,把他带回了家。 邻居离开后,晓明用新奇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客厅的摆设有些零乱,面对着房门的墙上有一块新粉刷的痕迹,晓明想,也许那里有了裂纹,所以才找人重新粉饰了一下罢。然后他又去了卧室,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架望远镜,望远镜下面压着张纸条。纸条上写道:亲爱的老公,这个星期是你的生日,我特意买了架望远镜送给你,因为我要出差,所以不能陪伴你了,你不要生气哦!落款是爱妻肖菲。晓明把玩着外观精致的望远镜,心里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娶老婆了呀。他甜滋滋地想:老婆挺关心自己的嘛。 怀着满腔甜蜜,晓明痛快地洗了个澡,然后就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酣然入睡了。 等他一觉醒来,窗外已经暮色四合,漆黑的夜空像泼了墨似的,没有一丝星光。因为百无聊赖,他就拿起那架望远镜,走到阳台,远望夜景,打发时间。这天晚上空气特别潮湿,寒意袭人,雾气弥漫。晓明举着望远镜,半晌才隐隐约约看见对面有一栋公寓楼。这栋楼房孤零零地矗立在空旷的夜空下,周围漆黑一团,楼面上星星点点地闪烁着几家灯火。晓明把镜头一移,对准了其中一户人家。 那户人家阳台的窗门敞开,房间里的一切尽收眼底,一览无遗。晓明看见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搂搂抱抱着坐在沙发上,耳鬓厮磨,如胶似漆。晓明看得脸红心跳,他本无意去偷窥别人的隐私,想把镜头移开的,但是又禁不住好奇心的诱惑。 两人正亲热着,这时房门突然打开,一个相貌端庄的女人出现在屋子里。女人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幕,简直难以置信。沙发上的男女大吃一惊,触电门似地蹦了起来,面面相觑,神情非常的尴尬。 三个人不动声色地僵持了一会儿。终于回来的女人爆发了,她疯了似的冲了过去。男人惊慌失措地护着那个女人往后退,手舞足蹈地在解释着什么。然而他的解释显然无济于事,回来的女人愤怒地把他推开,挥起手就甩了那个女人一嘴巴。那个女人呲牙咧嘴的,漂亮的脸蛋都痛得变了形。 眼见着这一幕,晓明开始心里很是纳闷,不过继而就恍然大悟了。他想一定是那男人带情人回家约会,被突然而归的女主人逮了个正着。他心里一边强烈谴责那个男人的用情不专,一边继续观察着对面的一举一动。 对面已经闹得不可开交,怒不可遏的女主人和丈夫的情人互相撕打着。那个男人起先还两不相帮,好说歹说地从中劝阻,到了后来他索性偏袒情人,推搡妻子。做妻子的本来就满腹委屈,他的行为更是火上加油。女主人奋力挣脱丈夫的束缚,不顾一切地撞向了丈夫的情人。那个女人被撞得站立不住,重重地跌倒在地,顿时昏了过去。男人见情妇昏倒,不禁勃然大怒,抓着妻子的头发,穷凶极恶地往墙上撞。 丧心病狂的丈夫把妻子一气撞了几十下,直到妻子无力反抗,不再挣扎才罢手。这时他才发现妻子已经头破血流,软绵绵地倒在了血泊中。他害怕极了,惶恐地望着妻子,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晓明望着这触目惊心的一幕,简直不敢相信惨剧就这么发生了。他连忙奔回屋子里,打电话报了警。 他报完警,拿起望远镜,继续监视对面的情形。这时那个男人已经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陷入了深思。晓明想也许这个男人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和痛心了吧。正当他全神贯注地望着时,那个男人陡然抬起了头,并且转了过来。男人狞笑着,眼睛里流露出一种邪恶而残忍的寒光。那目光咄咄逼人,使晓明产生一种错觉,仿佛那男人就站在一步之遥逼视着自己一般,吓得他赶紧松开了举着望远镜的手。 等他惶恐的情绪平静下来,重新拿起望远镜时,刚才看见的一切突然烟消云散了,视野里惟有浓厚的夜雾在飘浮着。晓明大惑不解,难道夜色太深,雾气加重了,遮住了视线? 晓明想绝不能让那个男人逃跑了,必须严密监视他。他快步冲下楼,向对面奔去,他跑出了很远,发现对面却是一片凄凉的荒原,再往前也只不过是一条潺潺流淌的河,根本没有楼房的影子。他不得不带着满腹疑问折身返回。 回到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心里直犯嘀咕,难道刚才眼睛花了,看错了,或者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这时,寂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了刺耳的电话铃声,把胡思乱想的晓明吓了一跳。他没好气地拿起电话。“喂,晓明吗?我……呜……呜……”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哽咽声。晓明眉头紧锁,困惑地问:“你是谁,找我什么事?”女人哆哆嗦嗦地说:“我……我是胡娜啊,我……我看见你老婆肖菲了……她满脸是血,她……她说自己死得好冤……好惨,她要……呜……”晓明在这头也感觉到女人的情绪极度的紧张和恐惧,他的心都揪紧了,忙关切地问:“我老婆出什么事啦?”可是那个女人并没有回答他,只听到电话里“啊”地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似乎还传来一声细若游丝的,阴恻恻的冷笑声。晓明满腹疑惑地拿着话筒,直感到一股寒意从背后蹿起,使他浑身一阵战栗。 这个奇怪的电话让晓明更加心乱如麻,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惧笼罩在心头,对妻子的担心顿时代替了对望远镜里的凶杀案的关注。他心急如焚,不知道妻子出了什么事,可是就算他想破脑袋,也不知道那个自称是胡娜的女人是谁,更别提查找妻子的下落了。 为了迫使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他走到卫生间里洗了一把冷水脸。当他偶一抬头,不由惊恐万分地尖叫起来。他陡然发现望远镜里的那个男人,正表情奇怪地在望着自己。他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会躲在自己家里,下意识地拿起一把拖把,挥舞着保护自己,令人费解的是,那个男人也慌作一团,挥舞着拖把,煞有介事地在模仿他。 等他镇静下来,才注意到原来墙上镶嵌着一面镜子,他看到的不过是映照在镜子里的自己而已。这不禁让他茫然,为什么自己长得和望远镜里的男人如此相像呢?他凝视着镜子里脸色惨白的自己,感到头痛欲裂,万箭穿心,刹那间,仿佛一柄利斧劈开了他的头颅,丧失的记忆像开了闸的洪水般涌了进来。 原来他在望远镜里看见的那个男人,其实就是他自己,而刚才打电话来自称叫胡娜的女人,其实就是他的情妇。 现在他清晰地记得,自己杀害妻子后,砸破了客厅的一堵墙,残忍地把妻子的尸体硬塞了进去,然后找来沙浆水泥白粉,有条不紊地重新堵塞粉刷好墙壁。等他收拾停当,昏迷的胡娜已经苏醒过来,她看着疲惫不堪的晓明,忙问他妻子哪去了,晓明毫不隐瞒,如实相告。殊不知,胡娜一下子难以接受,吓得夺门而出,失声尖叫着往楼下跑。晓明生怕胡娜这样会惊动邻里,引起别人的怀疑,赶紧追了出去,企图把她拉回房间让她冷静下来。可是当他追到二楼好不容易拽住胡娜时,冷不防被神智混乱的胡娜用力一甩,一骨碌滚了下去,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恢复记忆后的晓明,端详着客厅那扇埋藏着妻子的尸体,冷冰冰的墙壁,惊恐不安地想,为什么在望远镜里会看到自己罪行的重演呢,为什么胡娜在电话里会发出尖利的惨叫呢,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妻子冤魂不散,从中报复?想到这里,他仿佛觉得妻子的阴魂就像雾一般围绕着自己飘来飘去,浑身冷嗖嗖的。 就在这时,房间里蓦地响起敲门声。他吓得缩成一团,不敢去开门。可是那敲门声愈来愈急促,并且听到有人在催促。晓明这才胆战心惊地去开门。门口站着两名警察,他们告诉他,说有人报警声称这里发生了命案,他们是例行公事,前来查看一下。晓明这才猛然想起,原来刚才报警时鬼使神差地说出了自己的住址。他心里惴惴不安,表面上却强作镇定,客气地把警察让进了房间里。两名警察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番,也没有发现任何血案的蛛丝马迹,最后他们只好道歉离开。 当晓明暗自得意地把警察送到门外时,他突然看到他们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他顺着他们的目光,回头望去,只见正对面那扇墙壁,裂开了一道缝,猩红的血从里边源源不断地渗出;接着表层粉刷纷纷剥落,墙上呈现出一张脸来,那张脸血肉模糊,行将腐烂,一头长发如枯草般在夜风中飘扬,其状恐怖之极,恶心之极。 晓明惊骇万分地望着妻子的脸,浑身筛糠似地发抖,他听见妻子悠悠地哀怨地对他说:“老公,你为什么这么无情?我在墙里好闷呀!” 他只觉眼前一黑,顿时昏了过去。 ...
对面楼里的裸体女人 李志东洗完锅碗后,看了一会电视,觉得没有什么好看的电视剧,于是便想上网,想不到电脑竟然中毒瘫痪了。没有办法,他便拿起儿子的望远镜玩了起来。这时,他突然来了好奇心,想看看对面那幢楼二楼的漂亮美眉现在正在干什么。他怕别人发现自己在拿望远镜偷窥,将卧室里的灯关了,又将窗帘拉上。 望远镜里的女尸想不到这一看,真让李志东来了劲头,他发现对面二楼卫生间的浴缸里躺着一位赤条条的女人,原来那位漂亮的美眉正在洗澡呀!怎么连卫生间的窗帘都没有拉上呢?真是太开放了吧!想到这里,他心里感到乐滋滋的。 原来,两个多月前,李志东站在自己家三楼的阳台上,突然发现对面二楼的厨房里有一位年轻漂亮的女人正在烧饭,长得真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于是从这以后,他便开始密切注意起对面二楼美眉的一举一动来。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对面二楼只住着她一个人,就觉得有些奇怪,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怎么就一个人生活呢? 一天晚上,李志东突然发现对面二楼来了一位中年胖男人。起初,李志东还以为他是漂亮女人的父亲。后来看到那位中年胖男子跟漂亮女人的亲热样子有些不太寻常,这时他终于明白了,肯定是这位中年胖男子包养的情人或“二奶”。他顿时感到十分失望,怎么这么漂亮年轻的女孩子竟然做人家的情人和“二奶”呢?真是男人有钱就学坏,女人学坏就有钱吗? 从这以后,李志东也就开始把心放到对面楼的二楼上,只要有机可乘,就拿起望远镜偷窥起来。今天晚饭后,六岁的儿子强强嚷着要到外婆家去玩,王小琴也有好些日子没回娘家了,小琴便笑着对丈夫李志东做了一个鬼脸,说:“不好意思!今天洗锅碗的光荣任务就劳驾家庭妇男了。” 虽然李志东不是一个乐于做家务事的人,但自从有了偷窥的业余爱好后,也就变得勤快起来,经常在晚上主动承担一些家务事,打发妻子带着儿子出去散步。王小琴一直蒙在鼓里,还以为丈夫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呢! 再说,浴缸里的裸体女人虽然关键的部位都浸泡在水里,但李志东还是情不自禁地浑身燥热起来,连口水也下意识地流了下来。不过,他很快就觉得有点不太对头,怎么这个漂亮女人躺在浴缸里一点也不动呢?不是在做瑜伽吧?于是便将望远镜上下不停地移动起来,想进一步寻找到刺激点。这时他突然发现漂亮女人的左手垂挂在浴缸的外边,再往下一看,他几乎呆住了,手的下边有一摊鲜血。不好,出人命案了。他不禁大叫一声,就准备打电话报案。可转念一想,要是我报了案的话,警察问我是怎么发现的,那不是麻烦了吗?这种偷窥的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让朋友知道了,不笑掉大牙才真是冷血动物呢!若是被单位领导和同事知道了,自己也就只能主动辞职了,不然除非戴着面具上班。想到这里,他有些犹豫不决起来。于是又下意识地举起望远镜,看看是不是真的死了。 神秘的女裸尸 “黑灯瞎火的,你在干什么呢?”就在李志东聚精会神继续观察时,王小琴像幽灵似的突然站在他的身后。 李志东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的身子哆嗦了一下后,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发现对、对面二楼出、出人命了。你看,卫、卫生间浴缸里躺、躺着一个一动不动的裸体女人。”说到这里,他连忙将望远镜递给老婆。 王小琴也不禁倏地一惊,连忙接过望远镜,可看了好一会,却没有发现卫生间的浴缸里躺着什么人,于是便冷笑了一下说:“恐怕不是出什么人命案吧!我看大概是你眼花心花了吧?你真是大脑进了水,连个鬼影子也没有看到。” “怎么可能呢?”李志东连忙抢过望远镜,有些不服气地说:“我明明看到一个裸体女人躺在浴缸里的。”想不到他再看时,真的什么也没有了,浴缸里空空的。他感到十分奇怪,刚才自己明明看到卫生间的浴池里躺着一个裸体女人的,怎么一会儿的工夫就不见了呢?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连忙说:“肯定是被人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好啦!你就别再跟我装腔作势的了。你那几根花花肠子难道我看不出来?既然想要看人家漂亮的女人的裸体,就别找什么借口。我真想不到你平时一副憨厚老实,像个好市民的样子,现在居然也干起了这偷窥的勾当来了。”王小琴说着,十分生气地将卧室的电灯打开。 李志东听了老婆的一番数落的话后,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心想,老婆这个天生不怎么开窍的女人,怎么一下子变得像诸葛亮似的算到了我的心思呢? 夜已经很深了,王小琴已经进入了梦乡,发出长短不一的鼾声,可李志东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这倒不是老婆睡觉的噪音影响到他的睡眠,而是刚才对面二楼卫生间的那一幕像电影似的在他的脑海里不停地回放着。他十分奇怪,浴缸里的裸体女人怎么一会儿工夫就不见了呢?这不是闹鬼了吗?他真有点不甘心,见老婆睡得比死人只多了口气的样子,便悄悄地从床上爬起来,而后迈着狐狸的步子,轻手轻脚地来到阳台上,发现对面二楼卫生间的灯还亮着,于是又悄悄地拿起望远镜。这一看,他又倏地吓了一大跳,对面二楼卫生间浴缸里的那个裸体女人又出现了。他怕自己看花了眼,又揉了一下眼睛,确确实实是一个裸体女人躺在浴缸里,左手垂在浴缸的外边,下边有一摊鲜血。他慌忙来到卧室,将熟睡中的老婆推醒,战战兢兢地说:“小、小琴,你、你再看看对、对面二楼的卫生间,确、确实有一个裸体女人死在浴缸里。” 王小琴正在梦中跟初恋的情人接吻,美梦突然化为泡影,心里十分恼火,本想把丈夫臭骂一顿,可见丈夫一副像是刚遇上阎王爷似的惊慌失措的样子,也就强忍住了心中的怒火。 夫妻俩来到阳台后,王小琴接过丈夫手中的望远镜看了一遍对面二楼的卫生间,别说是浴缸里没有人了,就连卫生间里也不见一个人影子,又哪来的什么裸体女人呀!她顿时觉得自己有一种被丈夫戏弄的感觉,不禁怒火万丈,咬牙切齿地骂道:“李志东,你是不是想对面的那个女人想出花痴病来啦?深更半夜的在闹什么鬼呀?” 李志东挨了一顿骂后,心里真感到有点不服气,自己刚才明明看得清清楚楚的,怎么一会儿工夫又不见了呢?连忙拿起望远镜再看,他不禁大吃一惊,怎么又不见了呢?难道自己真的遇上鬼了吗?他气得差点儿要从阳台上往楼下跳。 王小琴见丈夫脸色铁青,一副中了邪的样子,以为他真的病了。于是连忙用手放在他的额头上,除了冷汗,根本就不发热。本来是想要骂他的,可见他一副神色不对头的样子,怕他一时想不开,连忙笑着说:“可能是你这几天工作比较忙,有点精神恍惚吧!睡觉吧!”说着,便将李志东拉到了床上。 怎么只有男人看到女裸尸 第二天早晨,李志东起床后,感到头昏脑胀,像是刚中了风似的感到浑身难过。他走到阳台上,发现对面二楼卫生间的电灯还亮着。本来他想用望远镜再看看的,可又怕老婆骂,也只得放弃了这个念头。 中午下班后,李志东趁老婆在厨房里烧饭的机会,偷偷地跑到卧室里,拿起望远镜朝对面二楼的卫生间看了起来,却什么也没有看到。不过,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大白天的,对面二楼卫生间里还亮着灯呢?难道是家里没有人,在离开家的时候又忘了关灯吗?很有这种可能。想到这里,他不禁苦笑了一下,也许自己昨天晚上真的有点神志不清。否则怎么可能一会儿看到女裸尸,一会又不见了呢? 晚饭后,李志东在小房间里跟一个网名叫潘金莲的女网友聊天,两人好得除了上厕所的话题没有说外,其他根本就没有保留节目。对方似乎比潘金莲还要开放,打情骂俏,别人说不出口的话,她却说得李志东激情燃烧,让他始终处于一级战备状态。王小琴正在看一个一百几十集的韩国情感电视剧,旁边放着一条毛巾,剧中的主人公开心,她也跟着眉开眼笑,剧中的主人公伤心,她便拿起旁边的毛巾抹自己脸上的眼泪,伤心的程度绝对不比主人公逊色。儿子强强像是一个找不到工作的打工仔,到处游荡。实在闲得无聊时,他便拿起望远镜到处观看。 突然,强强像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叫了起来:“妈妈,你快来看呀!我发现对面二楼的浴缸里躺着一个女人,好像是在洗澡呢!” 王小琴正像苦大仇深的白毛女抹着伤心的泪水,听儿子像狼似的这么一嚎叫,不禁倏地一惊。心想,真是活见鬼了,昨天是丈夫撞见了鬼,说是对面二楼的浴缸里躺着一个裸体女人,今天又轮到儿子了。这对父子俩是不是都撞见鬼啦?她连忙从儿子手中拿过望远镜,朝对面二楼的卫生间看去,可还是什么也没看见。这时,李志东听到儿子的叫声,也连忙忍痛割爱,放弃了跟网友潘金莲的打情骂俏,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迫不及待地抢过老婆手中的望远镜一看,不禁浑身一颤,昨天的那一幕又出现在眼前。 虽然王小琴什么也没有看到,但她还是感到十分震惊:昨天丈夫说对面二楼卫生间的浴缸里躺着一个裸体女人,她还骂他撞见了鬼;可今天儿子又看到了,他这么小的年纪,说什么也不可能说谎呀!她十分奇怪,为什么丈夫和儿子都能看到,我就看不到呢?难道这还男女有别吗?想到这里,她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惴惴不安地问丈夫:“是、是不是对面二、二楼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李志东的瞳孔在放大,心跳在不断地加快,明明天气不热,可额头上还在冒着汗,像是真的撞见了鬼似的战战兢兢地对老婆说:“小、小琴,我、我们还、还是报案吧!” 王小琴沉思了一会儿后说:“这是人命关天的事,还是报吧!”于是拿起电话报了警。 真是撞见了鬼 很快,一辆警车鸣着警笛开了过来,从车上下来了三名警察。李志东连忙向警察简单地说了一些对面二楼卫生间的情况后,便领着他们来到自己家的阳台上,将望远镜递给一位胖警察,说:“你看对面二楼的卫生间里,好像是一个裸体女人躺在浴缸里,已经有两天了。” 胖警察拿起望远镜看了又看后说:“什么也没有啊!哪来的什么裸体女人?” 李志东接过望远镜再看时,怪了,真的什么都没有。真是莫明其妙,如果说自己看花了眼,儿子这么小的孩子总不会说谎吧?但怎么又突然没有了呢?这不是开玩笑吗?他顿时尴尬得真不知说什么才好。 胖警察见李志东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有点哭笑不得,于是便没好气地说:“我跟你们先打一下招呼,你们以后别闲着没事,用望远镜到处乱看别人的隐私,这是不道德的。另外,更不要胡乱报警,我们已经是够忙的了。如果我们把你们带走的话,更是要增加我们的麻烦。对于你们来说,拘留所那地方一点也不好玩,你们好自为之吧!”说完,几个警察就走了。 围观的左邻右舍都用怪怪的目光看着李志东一家人,觉得这家人演出的闹鬼剧一点也不精彩,收场也太快了。有人气愤得低声骂道:“一家人都是神经病!” 李志东本来神经还算正常的,可经别人这么一骂,也就真的有点不正常起来。他真想用武力回敬骂他的人,却被王小琴拦了,闹鬼的事已经让她感到丢人现眼的了,如果丈夫再上演一场武松痛打蒋门神的话,那警察真的要把他带到拘留所去了,那种地方就是一辈子不去也不会感到遗憾,去了却要遗憾一辈子的。 晚饭时,李志东气得连饭也吃不下去,自己除了挨别人骂外,还觉得这件事真是有点活见鬼。自己和儿子明明都看到了对面二楼卫生间的女裸尸,为什么警察来了就不见了呢? 三天后,王小琴带着儿子到云南旅游,家里就只剩下李志东一个人。晚饭后,李志东闲得没事,便在网上跟网友潘金莲继续荤聊,两人聊到深夜一点多了,还不感到疲劳。就在李志东跟网友潘金莲聊得天昏地暗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心想,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人登门拜访呢? 当李志东将门打开后,不禁倏地一惊,眼前站着的竟然是对面二楼的那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只见她的脸像吊死鬼似的苍白。看她这副模样,李志东怔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他本想问她究竟是人还是鬼,却又不好意思开口。她也没有等李志东同意,就走了进来。 李志东显得有点不知所措,就在他不知说什么才好时,年轻女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泪水满面地啜泣着:“大哥,我死得真冤啊!求你要为我报仇啊!” 李志东听她这么一哭泣,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裤裆里只感到一热,不争气的尿流了出来。他在心里暗地大叫了一声:我的妈呀!她真是一个冤鬼呀! 年轻女人见李志东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知道他已经是魂不附体了,连忙对他说:“大哥,你千万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那、那我、怎么帮你呢?”李志东觉得自己的牙齿在打架,浑身如筛糠似的战栗着。 年轻女人抹了一把泪水说:“你明天到我住的门前闻一下,就会闻到我的尸体腐臭味了。另外我枕头套里面有一本我写的日记本,请你把它交给警察。”说完,一晃便不见了踪影。 李志东半天才缓过神来,真不知自己刚才是遇上了鬼,还是做了梦? “二奶”自杀身亡 第二天早晨,李志东连忙来到对面楼的206室门前,果然有一股腐臭味从门缝里飘了出来,他毫不犹豫地报了警。 很快一辆警车停到了宿舍楼前,想不到下来的还是上次来的那三名警察,胖警察见到李志东后,先是一怔,继而十分严肃地问:“怎么又是你?” 李志东朝他苦笑了一下,耸了耸肩,显得十分无奈地说:“上次你不相信,今天已经闻到了腐臭味了。不信你们把门打开就知道真相了。” 胖警察打量了李志东一番后,连忙走到206室门前闻了一下,真的有一股腐臭味扑鼻而来。又敲了好一会门,没有一点动静。于是又用疑惑的目光看了李志东一眼,十分严肃地问:“你家住在后面的一幢楼,你又是怎么闻到这里的腐臭味的呢?” 李志东当然不敢说是昨天晚上年轻女人到自己家里求他申冤的事,说了真是鬼才相信。他只得说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在梦中这位年轻女人求他替自己申冤。并且她还说,她睡的枕头套里有一本日记本,只要交给你们警察就行了。 胖警察用狐疑的目光看了李志东一眼,觉得他是在讲一则天方夜谭的故事。不过,他虽然觉得李志东的话十分可疑,但里面传出来的腐臭味却是事实。他看了一下防盗门,根本无法打开,于是连忙向局领导作了汇报,并且请求消防队来帮忙,想通过窗户进206室。 这时,住在206室对门的钱大爷走了过来,对胖警察说:“我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对门的人了,这几天我也闻到了腐臭味,还以为是那家把什么东西放坏了呢!” 胖警察听他这么说,便连忙问:“大爷,你知道对门住户的情况吗?” 钱大爷苦笑了一下说:“我只知道里面住着一位年轻姑娘,她大概是一年多前住到这里来的。偶尔也有一个中年男人来她这里,也不知是她什么人。其他情况,我就不清楚了。” 胖警察听了钱大爷的话后,没有说什么。不过,他心里却在想,问了等于是白问。 就在这时,一辆消防车鸣着警笛开了过来,一名消防队员通过云梯砸开窗户爬进了206室。这名消防队员刚走进去,就被一股刺鼻的恶臭熏得头昏脑胀,他连忙戴上防毒面罩,而后将防盗门打开。 警察很快在房间的床上发现了一具已经开始高度腐烂的女尸,经对门的钱大爷辨认,证实她就是住在这里的户主。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死者是割腕自杀的。她的左手动脉被刀片割开,鲜血流了一地,已经变成了紫黑色,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腥臭味。好在窗户都关着,苍蝇进不来,否则早就生蛆了。 待尸体抬下床后,胖警察真的从死者的枕头套里面掏出了一本红面皮的日记,里面记载了这位年轻女人的整个情况。 原来这位年轻女人叫秦晓莉,四川人,现年26岁。两年前大学毕业后,因为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所以她也就成了跳槽专业户,在很多单位打过工。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在一家歌舞厅里认识了市级机关某局的局长张宝安,很快便成了张宝安的“二奶”。张宝安便在这里给她买了一套房子,每月给她一笔生活费。 大约三个月前,秦晓莉见张宝安来她这里少了,而且对她十分冷淡,于是便开始跟踪起他来。经过一番打探,终于她发现张宝安又有了新欢。一怒之下,她跟张宝安吵了一架,并扬言要检举揭发他的贪污受贿行径。 鉴于张宝安跟秦晓莉的特殊关系,他被警察请进了公安局。虽然张宝安身为一局之长,但到了公安局后,他平时八面威风的神气劲早已荡然无存。他对自己包养秦晓莉一事供认不讳。不过,他却没有承认自己谋杀秦晓莉,而是一口咬定是秦晓莉自杀。 警察从现场侦探的情况来看,秦晓莉确实属于割腕自杀。不过,张宝安也因贪污受贿而被“双规”。 由于死者秦晓莉属于自杀身亡,这个案子也就很快结案。 究竟谁是凶手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李志东又梦见了秦晓莉,只见她披头散发,在向他哭泣,诉说自己是被人在饮料里放了安眠药,趁她睡过去之后,用刀片割了她的左手腕,将她杀害。 第二天早晨,李志东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梦中的情况向公安局作了汇报。虽然警察有些不大相信,不过,还是对张宝安进行了提审。审讯的公安人员没有直接审问张宝安有关谋杀秦晓莉的情况,而是给他讲了李志东昨天梦中的事。 想不到张宝安听后,顿时面如土色,一下子瘫倒在地。很快,他便如实交代了自己想谋杀秦晓莉的经过。不过,他还是否认自己用刀片割秦晓莉左手腕。他本来是想用绳子先勒死秦晓莉,而后再造成她上吊自杀的假象。想不到就在他准备付诸实施的时候,一场意外打破了他的计划。 原来就在张宝安想用绳子勒死秦晓莉的时候,突然传来了几声敲门声。他不禁吓了一跳,这个时候有谁来呢?他从门的猫眼里朝外边看,由于天太黑,没有看清是什么人,于是也就没有开门。 可当张宝安刚回到卧室里时,外面又传来了敲门声。张宝安十分奇怪,是谁在敲门呢?于是连忙将门打开,却没有发现什么人,他觉得有些奇怪,怎么有人敲门,却不见踪影呢?他知道这个敲门的人一定是在有意捉弄他,也就促使他更想看看是谁了,于是便连忙朝楼下追去。结果他追了很远,也没有发现一个人影子。 当张宝安再回到卧室里时,突然发现秦晓莉已经割腕自杀了。他当时心里还一阵窃喜,想不到不需要自己动手,秦晓莉竟然自杀了。这样的话,他也就没有任何罪责了。 本来这件事应该算是水落石出了,想不到这时张宝安的老婆胡云霞却坐不住了。她十分爱自己的丈夫,为了这份爱,她几乎到了疯狂的程度。她除了每天精心服侍丈夫外,晚上无论丈夫什么时候回来,她都坐着等他。有时丈夫出差开会,她晚上就睡不好觉,总担心他出什么事,直到他回来才放下心来。当她发现丈夫包养秦晓莉的事后,真是又恨又气。但她却没有跟丈夫吵闹,她知道闹到最终的结果,肯定是两败俱伤,很有可能永远失去丈夫,于是便采取了跟踪丈夫的方法。 这天晚上,胡云霞跟踪丈夫悄悄地来到了206室门前,见丈夫进去后好久都不出来,于是她便去敲门,敲了几下门后,便连忙跑到三楼上去。她本来的目的是想让丈夫有所顾虑,想不到当她第二次敲门时,发现丈夫急匆匆地追到楼下去了,于是她便急忙进了206室。 胡云霞走进卧室后,突然发现熟睡中的秦晓莉的颈项处有一根绳子,不禁大吃一惊。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丈夫想要干什么了,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战,她觉得丈夫这样杀人等于是自投罗网。这时她突然发现床头柜上有一把刮胡刀,于是连忙卸下刀片,而后毫不犹豫地在秦晓莉的手腕上割了一下。 就在胡云霞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了楼梯上的脚步声,知道是丈夫回来了,她怕撞见他,便连忙躲到了床底下。待丈夫离开206室后,她才魂不附体地逃之夭夭。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再说,当张宝安被逮到公安局后,胡云霞就有点坐立不安了,她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可秦晓莉明明是自己杀的,如果这个罪名加到自己丈夫头上的话,实在是太冤枉他了。经过一番紧张的思想斗争,她决定到公安局去自首。然而,她本来是想通过自己的自首来减轻丈夫的罪责的,想不到最后还是没有保住丈夫的性命。 半年后,张宝安因谋杀未遂、贪污受贿等罪被判死刑,胡云霞也因故意杀人罪执行枪决。 在张宝安和胡云霞执行枪决的这天晚上,秦晓莉又一次来到了李志东家中,她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她朝李志东鞠了一个躬,连声道谢:“谢谢你为我申了冤,我死也瞑目了。” “别客气!”李志东连忙对她说:“只要是有一点良知的人,都会这样做的。只是我有点不太明白,你当初为什么要找我帮你的忙呢?” 秦晓莉朝他苦笑了一下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说实话,我早就发现你经常站在你家的阳台上偷偷地看我,猜想你可能对我有好感,所以觉得只有找你帮忙,才能为我报仇雪恨。” 李志东听后不禁一怔,真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想不到自己偷看她的事,早就被她发现了。想到这里,脸上不禁一阵火烧火燎的,像是做了亏心事似的感到不好意思。不过,他又诧异地问:“哪为什么我老婆用望远镜看不到你呢?” “我是怕她胆小,会吓坏了。” “难道你就不怕吓坏了我儿子吗?” “没有办法,你老婆一直不相信你说的话。”说到这里,秦晓莉叹了口气:“为了自己的冤屈,我也是不得已呀!” 李志东也跟着喟然长叹,苦涩地说:“我现在终于领教了有人常说的一句话:‘我就是死了也不放过你。’” “这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大哥,你一定会有好运的。”秦晓莉说完,一晃便不见了踪影。 第二天李志东买体育彩票,竟然中了一个一等奖,获得了12万元奖金。他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他过去从来没有买过彩票,今天像是鬼使神差似的竟然掏出10块钱,买了5注体育彩票,竟然有一注中了一等奖,难道这真的是秦晓莉在冥冥之中保佑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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