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无聊时光 记得那是我在上高三的第二个学期,那时候每个月几乎见不到班主任几次面,每日都是些无聊的自习课。 由于很贪玩儿,再加上自以为“良好”复习的都差不多。所以,我就和我的几个“哥们”在没有老师看管的自习课上玩一些“笔仙”、“碟仙”等一些招鬼的游戏。 那时可能是因为高三的关系,问得都是一些自己前途的问题。什么能考上什么大学,能考多少分。 2、神秘的生日paty 有一天,我和班里的几个相处很好的女同学在班里调侃。柱子进了班级就直奔我们这来,并神秘兮兮的和我们说:“今晚到我家去。” 我们问:“干什么啊!” “今天我过生日” “啊——” “不用带礼物的。” 我旁边的于美艳说:“这还差不多,都有哪些帅哥啊?” 柱子说:“就你们这几个,再加上郭强、阿达。” 石柳说:“过生日怎么就请七个人啊?”旁边的周婷和于美艳也疑惑的问。 可是,我心想:“这小子好象不是今天的生日。” 柱子神秘兮兮的小声说:“嘘——-晚上去了就知道了。” 3、游戏前奏 晚上6点半,我们一起来到了柱子家,柱子有个人在家,饭桌上摆好了丰盛的晚餐,我想这次柱子破费了,怎么一点也不心痛啊? 柱子见我们到来,急忙把我们请到屋里,边说边让我们洗手吃饭。 在吃饭的时候,柱子和我们说:“其实我并不是今天过生日,我今天找你们是为了玩个游戏。” 石柳上前插嘴道:“不是又玩那些招鬼的游戏吧?” “被你猜中了” 我在旁边也插了一句嘴:“那些招鬼问问题的游戏未必准百分之百的准。” 柱子说:“这次的有点准。” 于美艳说:“什么样的游戏啊?” 柱子说:“我只知道怎么个碗法,是我姨奶前两天从山东来我们家玩时教我的,这招鬼游戏好象叫‘吃粮鬼’。” 阿达好奇得问:“在玩意真准吗?” 柱子说:“我也没玩过,可我觉得应该还可以,我姨奶在她老家那可是出了名的‘半仙’,谁家有什么邪事怪事都找她看。” 周婷胆子小,一听到要玩这种招鬼游戏,心里直发毛:“柱子,我可不可以不玩啊?” “不可以,这是游戏规则,必须要10人以下,男女各半才能玩。”柱子说。 “呵呵,刺激。”郭强在旁幸灾乐祸的说。 虽然周婷和石柳不想玩,但“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她们俩也只好照做。 吃饱喝足后,女生帮忙洗碗筷,我们男生则在客厅看影碟,等到了9点半,女生门都困了,这时柱子才告诉我们游戏的规则:“这游戏要等到晚上12点时玩更准……” 后来女生们在柱子家的小屋里睡了,我和柱子、阿达还有郭强在客厅看影碟。我们看的是鬼片,所以我们当然睡不着了。那片名叫《恐怖之夜》很是吓人。 4、神秘的游戏 钟表指到了11点半,我们便把所有的人都叫醒了,因为生怕12点钟叫不醒她们。 柱子端着一个很古旧的碗,大概有四五十年的历史了吧!里面盛满了白米饭。 我问他为什么用这么个旧碗盛米饭。他说这样游戏效果更好。 在他家园里时,他又从一个麻袋中拿出一只公鸡和一把刀让我拿着。于是我们就来到离他家不远处的一个花园。 路上,柱子问我敢不敢杀鸡,我说这有什么不敢啊! 到了花园后,我们选了地方,柱子将那个盛满了白米饭的旧碗放在地上,让我把鸡宰了,柱子将鸡血淋于饭中至和饭齐,然后把鸡顺手仍了,看那鸡的痛苦样,真有点掺。 准备就绪后,我们众人围着那旧碗边转边在嘴里念叨着:“过往神灵,请来吃粮,若吃我粮,请解我难。” 不时,碗中鸡血漫出,柱子立即上前在地上铺了一张白纸,然后我们全体背过身去,柱子便提出了问题:“请告诉我,我高考能考多少分啊?”问完后,我们没有一个人敢回头看,因为这是规则,要不是因为碗里的鸡血漫出,肯定没有人相信。 不一会儿只听“啪”的一声,像似碗破裂的声音,于是柱子回过头后将纸一把抓到手里,生怕我们偷看。 然后让我们把碗和米饭拿到柳树下挖深坑埋好。他自己跑到了50米远的十字路口将纸焚烧了。 等他回来我们见他很沮丧,想必答案不是很好。我们也没去追问,问了他也不会说,这也是规则。最后他把我们带回家睡觉去了。女生们在小屋,我们男生还在客厅看影碟。 5、无意乱语 再后来,我们也没玩什么招鬼游戏,只是在无聊的时候玩玩扑克牌。而柱子则一直在卖力的读书,不太和我们在一起了。 不久后,6月份我们进行了高考。高考实在让人紧张的都要窒息。高考过后,我们都忙着上网查资料,查自己的分数,忙着找地方打工挣零花钱。我在一家复印社做打字员,每月挣450元钱。在打工期间我也没有和他们联系过。一个月后,柱子给我打电话,说挣了600元工资想单独请我搓一顿。 当晚我们在一家快餐馆吃饭,当我们两人喝了一瓶半白酒后他问我:“考的怎么样啊!知不知道分数啊?” “我也不知道考的怎么样,还不知道分数呢!” “你考不上打算做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要是考不上本科我就在复读一年,你呢?对了,那次玩的那个游戏准吗?” “哎——-别提了……”柱子借着酒劲把那次玩游戏的答案告诉了我。 我说:“你就不怕……” “怕什么,我就不信我就考这么点分……” 饭后我们两个便各自回家了。 6、突如其来的死亡 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听到了一阵电话响,可能是家里人都走了,于是我便起来接了电话。 打电话的是柱子的女朋友翠英。她告诉我柱子昨晚回家时被家里突然发疯的狗给咬伤了,现在正在医院。接下来我二话没说,挂上电话穿好衣服就来到了医院。 到了医院,我第一眼就看到了翠英在医院门口焦急的踱步。我们一起来到了急救室门口。他的家人都在急救室门口着急的等事情的发展情况。过了好久,医生从急救室出来了,冲他的母亲摇了摇头走了。顿时他奶奶和他父亲晕了过去,他的母亲疯了似的跑到急救室里一顿嚎哭。此时我的眼睛也滚动着,翠英靠在我的肩膀颤抖着。 7、无意的发现 两个月后,我们到学校领通知。在学校的板报上,也像每年这时候一样,写着高三学生的录取大学和分数。我也在不久前知道了我的分数。突然,我在无意中看到了柱子的名字,他的分数和我们那次吃饭时所说的分数一样。顿时打了个寒颤。 夜晚我根本没有心思再睡下去了。我越想越怕,越想越离奇。柱子家的狗一向温顺,并且被柱子训练的很听话,怎么会突然发疯,并且一口就咬到柱子的要害。于是,我决定要查清柱子的死因。唯一知道柱子死因的只有“它”…… 第二天我找了那天一起玩那游戏的人,我们在先一起吃饭。在饭桌上我们先向“走了”的柱子敬了杯酒。接着我根据我的推断便将柱子的死因来龙去脉告诉了大家。 石柳说:“柱子的死也许真的意外,阿龙你不要说的那么主观啊!” “凭我直觉,柱子一定死于这件事,我希望大家配合一下,我只想不让柱子死的不明白。” 周婷对我说:“阿龙,我们都知道你和柱子一向要好,可是人已经死了,你不要太难过了,万一……” “你们放心吧!我自己有数……” 后来他们见劝不住我,只好答应了我。 8、尾声 次日晚,我带好了要用的东西来到了我们上次玩的地方。众人集合后,我便学着上次玩的方法:将一只雄鸡的宰杀后将鸡血淋于一个盛了白米饭的旧碗中,至和饭齐。众人围成一圈,绕饭行走,边走嘴里边念着:“过往神灵,请来吃粮,若吃我粮,请解我难。”不时,碗中的鸡血漫出,铺上白纸后,我们全体背过身去,我便提出了问题:“柱子是因为什么事而掺死的?”过了不久碗破裂后,我将纸拿在手了。看过后将纸拿到十字路口出焚烧,又将碗和粮深埋至背阴处。 自那以后,我好久没玩过那些招鬼游戏了。那纸上写得什么我至今也没告诉过任何人,纸上还写着鬼提出的条件。我怀疑为我们解答的是柱子。答案我也不能告诉你们,我只想告诉你们“泄密者必诛”。 ...
那天,我的眼睛里不小心飞进了一只小虫子,揉了揉就没事了。我奇怪,我并没发现把小虫子揉出眼睛,难道是我的眼睛把小虫子给吃了吗? 1. 眼睛大并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这种不知死活的季节。 当时,我开着自己的小车,像一粒风化了的蜗牛壳一样,在马路上慢慢地蠕动。一个愣小子不知死活地骑着自行车吹着口哨从我车头和前面那辆车的车尾之间冲过,他灰蓝色的校服在我眼前一闪,然后一只不知死活的不明飞行物飞过开着的车窗冲进了我的左眼,对我进行了自杀式袭击。 紧接着,追尾了。 前面那辆车的车主先是气势汹汹地冲过来,继而拍着我的车窗。当他看到我泪眼朦胧地揉着眼睛时,对我说了那句话。 他说,眼睛大并不是一件好事——他的眼睛,细长,聚光,配上那尖尖的下巴,像极了一条帅气的虫子。 他说,别揉,闭上眼睛,流泪,冲出来。 于是我真的闭起眼睛流泪,可是不知怎么的,越是想用眼泪把它冲出来,它越是往我的眼睛里钻。它就像多年前我心中的悲伤,越哭,越钻心。 片刻后,我努力睁开眼睛,泪眼朦胧地说:“它好像已经出来了。” 隔着一层水气,我看到他摇摇头:“没有,我没有看到有任何虫子出来。” 我不以为然,左眼已经没有了不适,我内疚地看了看他那辆破旧的面包车:“我赔你钱。” 他把手揣进裤兜里,很绅士地耸耸肩:“算了,那破车,再多撞几下也看不出来。虱子多了不怕痒。” 他说到这里,突然很认真地打量着我的头发:“你的头发很黑很浓密。” “谢谢。”我礼貌地笑笑。 “很适合长虱子。你小时候一定生过虱子。”他这一句话让我对他刚才的好感尽失。 没错,我们的童年,头上生几只虱子,肚子里长一窝蛔虫,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我现在还记得小时候,我和闺蜜小美一人拿一把梳齿细密的梳子替对方梳头,每梳一下,那梳子上都会留下乳白色的卵,把卵放到拇指的指甲盖上,轻轻一挤,嗝嘣一声,清脆无比,带着生命离去的惬意。 那感觉刻骨铭心,我忍不住挠挠头,尽量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后面的车催了,我们赶紧走吧。” 他点点头,走了几步,转过身,不识趣地说:“小心那虫子在你眼睛里产卵。” 我干脆关上车窗,不再理他。 2. 倒霉的事情就是糖葫芦,不来则已,一来就是一串。 回到家后,我回忆着那个帅虫一般的男人,愈加觉得他形迹可疑,我回忆起把手揣进裤兜的潇洒,回忆起他不让我赔钱的慷慨,愈加确信是他在我揉眼睛时偷走了我的手机。 是的,明明放在车里的手机,不见了。这让我发现,原来我们的生活是这么脆弱,不过是丢了一部手机,就仿佛丢了全世界,所有的朋友似乎都伴随着那部手机一并被偷走了——我懊恼自己对数字的迟钝。 所以,在右眼生疼的第二天,我不得不独自去看医生。 “昨天飞进了虫子是吗?”医生翻着我的眼皮。 “是左眼。可现在觉得不舒服的是右眼。你说会不会是虫子顺着左眼爬到右眼了?” 医生大笑着给我开了几瓶眼药水:“你当你是地铁啊?虫子还能从左眼爬到右眼?” “那虫子去哪了?昨天我并没有把它揉出来。”我嘟囔着。 那医生继续大笑着:“被你眼睛吃了呗!” 我抓起药方,有点慌不择路。 我记得小时候,我和小美那么要好,我们一起长虱子,一起生蛔虫,一起长“榨菜”( 腮腺炎),一起得红眼病,一起拥有那个年代几乎每个孩子都会有的“倒霉事”。后来,在小美夸我眼睛大的后来,她就不见了。 她当时是这么说的:“小燕儿,你的眼睛真大,大得能吃虫子。” 小美不见了以后,我一度怀疑是自己的眼睛吃了她,并且从此对自己的大眼睛深恶痛绝。 医生的眼药水并不怎么见效,直到一个礼拜之后,我的左眼才康复,我怀疑那并不是眼药水的效果,而是那虫子已经被我的眼睛消化了。 就在我眼睛康复了的那个周末,我在楼下看到了那辆熟悉的破面包,继而又在我家门口看到了那个虫子般帅气的男人。 他穿着脏稀稀的工作服,身上散发着奇怪的味道。他边焦躁地按着我家的门铃,边打电话:“喂?物业吗?不是告诉你们,要通知每户人家都留人吗?!” 他拿着的那部手机,和我丢的那部一模一样。 我咽了口吐沫,不知他的来意,也不知是否该揭穿他。 他转过身,眼睛里闪过一丝欣喜:“是你?”他望着我手里的钥匙:“这是你家。” 我点点头。 “太好了!”他长长舒一口气:“我是来除蟑螂的。你知道,这些小东西们喜欢串门,要除蟑螂,必须得整座楼一起除。” 我点点头,不知是不是该引狼入室:“我家没蟑螂。” “我说有就有。”他霸道地说:“还愣着干嘛?开门啊?” 于是,我竟然很听话地开了门——大抵是因为我喜欢霸道的男人。 3. 他有些孩子气,为了证明我家里确实有蟑螂,他竟然亲自展示给我看。 他恶狠狠地拍了几下厨房的碗橱,伴随着碗筷的叮当声,几只蟑螂仓皇失措的窜出,又仓皇失措地四散而去,躲在了看不到的角落。 他坏笑着挪开了冰箱,冰箱下面积年的尘埃里,密密麻麻,“人”头攒动,我忍不住尖叫着后退几步,挠着胳膊,继而挠着头发,似乎那些蟑螂已经爬到了我的身上,刺骨的痒。 他得意地说:“看到了吧?” 嗯,看到了。 这么多日子来,我和它们生活在同样的屋檐下,甚至还吃着同样的食物。 在整个除蟑螂的过程中,我一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并非怀疑他不够专业,不够认真,而是担心他再次顺手牵羊。 折腾了小半天,总算结束了。 他眯起眼睛,于是那眼睛就更加细长了。他那黑眼珠藏在细长的眼睛里,细细地盯着我的眼:“你的眼睛好了么?” “谢谢,好了。” 于是他的目光从我的眼睛里移开,落在我的脸上:“上次见你,你脸上还没有小豆豆。” “你观察真仔细。”我打开门,下了逐客令。 “那虫子最后没出来吧?” “没。” “它钻到你脸上的皮肤里了。你皮囊里有虫子。”他把视线从我的脸上转移到客厅的沙发、窗帘,细细打量着我家里的布置,继续说:“你几乎所有的家饰都是布的。” “我喜欢布艺。” 他点点头,似乎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把脸凑到我的大沙发上,眼睛从一条缝眯成一条线:“你沙发上有虫子,窗帘上也有,被单也有,枕巾上也有,脸上也有……” 他说这些的时候,我条件反射地挠挠自己的脸,一颗豆豆破裂了,就像多年前破裂的那粒虱子卵。 “什么虫子?”我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螨虫。”他坚定地说:“世界上已发现螨虫有50000多种,仅次于昆虫。它们无处不在,遍及地上、地下、高山、你家里的地毯、沙发、床单,以及你的皮肤里。它们寄生在你皮肤表皮角质层间,吃你的角质组织,并且用爪子在你的皮肤表层下开凿隧道,雌虫就在隧道产出圆圆的、淡黄色的卵。卵孵化后,幼虫仍生活在原隧道中,或另凿隧道。它们晚上在你皮肤表面交配,白天则钻到隧道里享乐……” “够了!”我不停地挠着自己的皮肤尖叫起来,感觉自己的身体真的成了四通八达的地铁:“你要没事就赶紧走吧!” 他像那天一样,把手塞进裤兜里,很绅士地耸耸肩,然后从兜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我:“有什么需要随时打我电话。” 名片上有一大堆头衔,什么寄生虫研究学者一类的,我对此并不感兴趣。 我感兴趣的是他的名字——陈小美。 一个男人竟然竟然叫小美! 一个男人竟然和我的闺蜜同名!! 我这时才发现,他不但和小美同名,连那细长的眼睛也和小美相似。 我记得小时候,小美总是苦恼地拿拇指和食指使劲拉伸着自己的眼睛,那拉伸后的脸异常诡异,她说:“小燕儿,你看我的眼睛!你看我的眼睛!” 我记得,就是他在拼命拉扯自己眼睛时,那只虫子才乘虚而入的。 没错,虫子飞进了小美的眼睛。 4. 陈小美离开很久以后,我才停止了挠自己的皮肤。他就像一条虫子,似乎你只要看到他、听到他、甚至想到他,都会浑身瘙痒。 此刻,我觉得家里草木皆兵。我不敢坐沙发、不敢拉上窗帘,不敢像往常一样坐在地毯上看书,甚至不敢躺到床上。 于是,我干脆把家里所有能洗的东西都洗了一遍,甚至包括我自己。我用浴盐一遍一遍地搓洗自己的脸和身体,直到全身通红,直到脸上那几粒豆豆流出红色的眼泪。 即便如此,我仍觉得不安。 晚上,我惶恐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仔细聆听着房间里每一个细微的动静,不敢闭上眼睛。眼皮那么小,薄薄的两片,但它却能遮住整个世界。 黑暗里,我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皮肤上爬行,它们那么小,小到可以把汗毛当作参天大树,小到可以把皮肤的纹理当作大地的沟壑。它们欢快地在我的皮肤里进进出出,嬉闹调情,快乐无比。 痒,我抓抓胳膊,又挠挠背,感觉自己像一只滑稽的猴子。 这时,我看到了小美。 小美还是小时候的样子,是她离开前一天的样子,她戴着大大的墨镜,那墨镜遮住了她细长的眼,这令她看起来像一只大眼睛的熊猫。小美紧紧抿着嘴,脑袋就像一只受惊了的小鸟,不安地扭动着。她捂住嘴,于是那憋闷的声音透过指缝传出来:“虫子!虫子!到处都是虫子!小燕儿,真的有虫子,快把我身体里的虫子挖出来啊!” 床头的电话跟着小美一起尖叫起来,我迷迷糊糊地摸起电话,是妈妈。 天亮了,晨光透过窗帘照进来,窗帘上密密麻麻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怎么这么久都不给家里打电话呢?”妈妈埋怨。 “哦,手机丢了,所以号码丢了。”我挠着肩。 “你这孩子,多少年了连家里号码都记不住。”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对数字很迟钝的!对了,妈……”我咽了口吐沫:“你还记得那个叫小美的女孩吗?” “哪个小美?”妈妈的声音在电话里虚虚的。 “就是小时候,在乡下,每天都和我一起玩的那个小美啊!你忘了?她扎着两个小辫子……”我提醒。 “哦……”妈妈恍然大悟:“他啊……你刚才说女孩把我说蒙了。他可不是女孩,是的臭小子。那时候他家里怕他长不大,把当他当女孩养的,你提他干什么?” 这一刻,我想起了名片上的陈小美,心里莫名地一抽:“他……后来怎么样了?是不是死了什么的……” 妈妈在电话里笑了笑:“整天胡思乱想什么呢!他那个时候总说自己看到虫子,还说自己眼睛里长了虫子。后来大概被他父母当疯子关起来了吧!” “哦……” 挂了电话,我慌乱地翻出陈小美的名片,那一串的头衔里,有一个是:“国际莫吉隆斯协会中国分会会员”——很奇怪的头衔。 5. 陈小美就像他口中的寄生虫一样,无处不在。 中午我在美容院做除螨护理的时候,又遇到了他。 他说,那些蟑螂一类的居家害虫最近跑到美容院那些开了瓶的护理品去了。他真的是一只害虫,他说的每一句话话,似乎都像一条蠕动着的寄生虫,令人产生瘙痒感。听到他的话,刚刚做完护理的我,顿然觉得脸上一阵发麻,似乎爬满了看不见的虫子。 他凑近了我,身上依旧带着难闻的药水味儿:“你把豆豆都挤了?” 我后退两步,点点头。 “结痂的伤口,好像长出纤维了,白色的,细细的。”他严肃地说。 “骗人!”我拿出小镜子,仔细审视着自己的脸,确实。一个豆豆结痂的地方,有一根细细的线,用指甲尖轻轻捏住,然后扯一扯,那线周围的皮肤也跟着微微抖动:“大概是晚上睡觉时,伤口在结痂,枕巾的纤维蹭上去,粘在那里了。”这是常有的事情,比如绷带缠在伤口时,结痂就会把绷带的一部分也顺带“结”进去。 可是陈小美摇摇头,一脸认真地说:“不,那根纤维是从你皮肤里长出来的。我也有。”他边说边不管不顾地扯开自己的衬衣,指着自己的胸口:“你看我胸口的伤口,愈合后也长了纤维。” 我捂着嘴,惊恐地后退了一步,那胸口上布满了伤痕,横七错八,大小不一。可是,我却没有看到纤维——如果胸毛算纤维的话。 陈小美扣上衣扣,细长的眼睛里透出神经质:“你最近有没有觉得有虫子在自己皮肤上爬行,或者,它们不是在皮肤上爬行,而是在皮肤里?” 我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那种感觉令人困扰,令人觉得自己已经千疮百孔。或者,我们本身也是寄生虫,生活在一个不明生物的巨大脑袋上,我们在“他”的皮肤里挖掘隧道,在“他”的皮肤表面尽兴生活,而那个不明生物也在为我们的存在而烦恼。 虽然有这样的困扰,但我并不相信陈小美的鬼话。 他是个疯子,他小时候是小疯子,现在是大疯子。 陈小美如临大敌般的注视我的眼睛:“你的眼睛还是像小时候那么大。” “你认出我了?” “嗯,从看到你的第一眼。”他继续注视着我的眼睛,那目光似乎穿透了我的瞳孔:“过不了多久,你的眼睛里也会长出虫子……” 陈小美的话有魔力,因为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的那一秒,我眨眼的瞬间,似乎看到眼皮里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小时候我曾用舌尖舔他的眼睛,为了用唾液粘出他眼里的虫。倘若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或许我在那个时候,就感染了他体内的虫子。 呸呸呸!我甩甩头,都说我不会相信他的鬼话了。 6. 有时候,我们觉得别人是疯子,而事实上,我们才是疯子。疯子是什么,疯子就是——世人皆醉我独醒。 在离开美容院的那个下午,我一边开着车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像猪一样在车座靠背上蹭着尖痒的背,在这个天空蓝得很假的下午,我透过车窗,看到了一群飞舞着虫子。 目光落在哪里,哪里就有虫子。它们似乎在随着我的视线移动,又似乎无处在。它们就像不愿散去的阴魂,紧紧缭绕在我的周围,带着至死不渝的悲壮。 我确定那绝对不是幻觉,虽然给我开罚单的交警疑惑地说没看到,虽然小区门口的保安说没有虫子,虽然楼下提着菜篮子的阿姨也说没有那一团团飞舞着的虫子,虽然如此,但我确定那不是幻觉。 它们在光线充足的地方显露原型,又在阴暗的地方的隐身,它们就像被子上的尘埃,只要在阳光下轻轻拍打,就会狞笑着群魔乱舞。 它们,在我的眼睛里,所以只有我能看到。或许,它们是那么微小的飞虫,寄生在我的眼睛里,我看到的,只是它们投射在光线下的影子。 这一刻,我相信了陈小美,相信了小时候看到虫子的陈小美,也相信现在三句不离虫子的陈小美。我必须相信他,因为我必须相信我自己。 有时候,有些事,我们必须怀疑;而又有些时候,又有些事情,我们必须相信。尤其是,当那些我们之前不相信的事情,那么真切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 此刻的我,已经成了虫巢,不仅皮肤上爬满了小虫,也不仅皮肤里四通八达有虫子开通的隧道,就连眼睛里,也寄生了虫子! 任凭我洗澡,任凭我抓破皮肤,任凭我滴在眼睛里的眼药水都流进了嘴里,也无济于事。我能看到眼睛里那些细微的虫,就像是显微镜下的某种病菌。 此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给陈小美打电话。 陈小美。 小时候,我们彼此捉虱子;小时候,我们比赛谁拉出的虫子多;小时候,他嫉妒我的大眼睛,说眼睛大容易有虫子钻进去,而虫子没有钻进我的眼睛,却钻了他的。 此刻,我的大眼睛终究是难逃一劫。 陈小美来了,脸上带着某种得意和放“马后炮”的惬意,仿佛自己的预言被验证了的先知。 他问,那虫子是不是有翅膀? 我说,是。 他问,那虫子是不是灰黑色的? 我说,是。 他问,是不是只有你自己能看到? 我说,是。 然后,他紧紧握住我的手,就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同志:“不,我和你一样,也能看到它们,它们从小时候开始,就伴随着我。” “怎么办?”我含着泪,只要一想到眼睛里那些意气风发的虫子,就觉得全身都痒了起来。 陈小美无奈地摇摇头:“没办法。它们应该不会伤害我们,伤害我们对它们一点好处都没有,因为它们只有寄生在我们的眼睛里才能生存。” “可是!它们会不会繁殖?要知道,我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陈小美胸有成竹地说:“我认识一个人,能把虫卵从你眼睛里揉出来。” 7. 其实我更愿意去看医生,但是陈小美认为去医院是个愚蠢的办法。那些被教科书喂大的自负的家伙们,只会把你关进精神病院,他们习惯把他们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归结为心理疾病。他们不相信你所看到的、感觉到的,他们会认为那只是你的幻觉。 陈小美信誓旦旦地说,他会证明,我们所经历的绝对不是幻觉。 他把我带到一个破旧的居民楼,坐在楼下择菜的一个老妇见到他,脸立刻聚集成一朵菊花的形状:“小美,你又来捉虫子啊?” 陈小美说:“我前不久刚捉过了,这次是为她捉。” 老妇扬着菊花脸细细地打量了我几秒,然后搓搓手上菜泥,站起来:“走吧,到屋里里去。” 老妇的屋里很暗,但有一种清香的菜籽味儿。只见她从厨房拿出一双表面光滑的塑料筷子,又搓了搓手,用近乎神圣的语气对我说:“坐下来,我要开始了。” 我垂下眼帘,眼皮条件反射般抖动着。她先是用筷子在我眼睛两侧轻轻敲了敲,然后又在我的眼皮上轻轻摩擦,眼睛就像久未获得母亲拥抱的孩子,惬意地颤抖着。 片刻功夫,老妇指着筷子上那些乳黄色的虫子说:“竟然这么多!” 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是啊,竟然这么多!它们就像杨梅上的虫子,细小而柔韧。看到了它们,我顿然觉得眼睛一松,仿佛卸掉了陈年的垃圾,连那些在眼睛里飞舞着的虫子,似乎也安分了许多。 “连眼里的飞虫都感觉少了很多!”我欣喜地对陈小美说。 陈小美并没有像我那么喜形于色,他仿佛早已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别高兴得太早,它们一会就出来了。” 陈小美说的没错,从老妇家到我家的这短短三十分钟里,它们又回来了。它们飞舞在白色的墙壁上,飞舞在透明的落地窗上,飞舞在我视线所及的任何地方。 它们就是固执地冤魂。 陈小美的嘴角略微抽动着,继而整张脸都抽动了起来。他挠着自己前胸、后背、大腿以及任何他能挠到地方,指甲在皮肤上留下湿漉漉的、鲜红的足迹。 他焦急地甩给我一把钥匙:“它们来了!它们来了!快!快到我车的后座上拿工具箱!快!” 我来不及多问,捡起钥匙,慌不择路。在奔出家门的一瞬间,我脑子里竟然闪过一个可笑的想法——陈小美会不会趁我下楼的时候偷我家的东西? 当然,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当然,这个念头确实很可笑。 因为当我拿着他所说的工具箱回到家后,发现陈小美已经面目全非。他握着厨房切肉的锯齿小刀,恶狠狠地在自己的左臂隔开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但他的脸上却看不到任何疼痛的神情,不但不疼痛,那张扭曲的脸,反而带着一丝快意。 他把刀子甩在地上,无奈而落寞地笑了笑:“它们一开始会寄生在皮肤里,然后会渗入都皮肉、血液、骨髓。你能理解我的痛苦吗?那种痒到骨头里的感觉,那种寄生虫在骨肉上爬行的感觉。” 我边摇头,边挠着自己的胳膊、肩头、以及头发。 痒。 我痛恨这种感觉,这种异物在皮肤里爬行的感觉。 8. 陈小美的工具箱里琳琅满目,有各种型号不同的刀具,还有一些贴着英文标签的瓶瓶罐罐以及显微镜等等,就像一个微型的实验室。 他拒绝我为他包扎伤口,他说他喜欢看着那些充斥着寄生虫的血从身体里流出来,这让他觉得轻松、快意。他绝望地望着我,从我的沙发套上剪下一小块布,放到显微镜下,然后让我看。 于是,我真的看到了。 我看到了它们! 它们在显微镜下显得那么泰然。它们有4对足,一对触须,身体是融合为一囊状体,它们口器尖利,躯体和足上有许多毛,有的毛还非常长。 我直起身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拼命地抓挠自己的皮肤——痒!痒在皮肤里,痒在血肉里,此刻我,是个全身驻满虫子的、恶心的女人! 陈小美严肃地说:“我只是随便从沙发上剪了一块布而已,你能想象到整个沙发上有多少吗?整个床单上有多少吗?整个地毯上有多少吗?你能想象到,你的身体里有多少吗?” 挠,直到头破血流,可还是痒,我恨不能把手伸进自己的五脏六腑,把心肝肺也挠个遍。 “小美!救我!小美!救我!我感觉它们开始向我的血管进攻了!”我边歇斯底里地哭闹着,边疯狂地挠着自己。 陈小美也含着泪:“你怕疼吗?” “不怕!不怕!” 于是陈小美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把刀,在我肩膀上轻轻一划——疼!但不痒了。 笑比哭好,疼比痒好。 陈小美重重地叹口气:“看来,我们感染了同样的虫子……” “那是一种怎样的虫子?” “没有人知道这是一种怎么样的虫子,也有人怀疑它们或许是一种外星寄生虫,或者新型变异的寄生虫。它们会寻找机会飞进人的眼睛,然后寄生在皮肤,繁殖、壮大后,它们会遍布寄主的全身,包括眼睛。它们不会在顷刻杀死那个人,但会无止境地折磨他,直到他死去,然后它们会寻找下一个寄主。感染了这种虫子的人,会全身发痒,并能感觉到虫子在体内爬行,甚至看到满眼飞舞的虫子。被抓破的伤口,会长出彩色的纤维,就像我,就像你。” “那怎么办?”我惊恐地蜷缩在地上,任凭肩头的血染了衣服。 “别担心,虽然有些医生说我们是精神疾病,但是我们国际莫吉隆斯协会的会员里也有很多医生,他们迟早会找到治愈的办法!” “国际莫吉隆斯协会?那是什么?” 陈小美耐心地说:“你还不知道吗?他们把我们的症状称作莫吉隆斯症,你,还有我,我们都是莫吉隆斯症患者,这在目前,还是不治之症。” 我彻底绝望了。 我只不过在开车时眼睛里飞进了一只虫子,竟然就会因此患上不治之症。 ...
孙文突然变得阔绰起来,不光衣服都换成了名牌,还买了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听人说是在校内卖起了酸菜。 李乐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其它的商家月收入最多两千,孙文一身行头的零头都不止这个数。 不过,很快李乐就没心思计较这事儿了,因为孙文宣布举办一场吃酸菜比赛。胜者将获得一笔丰厚的奖金。 李乐自诩是个吃货,兴高采烈地去参加比赛,拿到了第一名。孙文当场颁发了奖金,并且又爆出了一个消息:这个比赛打算长期办下去,希望大家积极报名参与。 现场最高兴的莫过于李乐了,他仿佛看见~笔笔奖金飞进了自己的口袋。一连七天,李乐一直占据着冠军之位,要不是后来吃的实在快吐了,他还打算再多赢几天。 最后一日,李乐拿了钱,借着高兴劲儿问: “孙文,把你发财的窍门和我说说呗。我觉得靠卖酸菜你肯定挣不到那么多钱。” “天机不可泄露。”孙文一副神秘的样子。见他不愿回答,李乐只好放弃了追问,准备用拿到的奖金好好享受一把。 这天刚好是周五,晚上其他室友都回家了,只有李乐~人独自待在寝室里。他爬上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半夜,李乐忽然听到黑暗中传来几个尖锐的女声。 其中一个说: “等了这么多天,总算可以动口了。” 另一个提醒道: “咱们别一口气吃完,带点儿回去当零食。” 李乐急忙掏出手机,借助屏幕的亮光,看清楚了周围的画面,顿时头皮一阵发麻。麻边站着几个面如黄土的女鬼,腹部高高隆起,分明是怀孕了。 张文忽然想起孕妇都喜欢吃酸的东西,自己吃了一个星期的酸菜,现在整个身体都散发着一股酸味儿。 “姐妹们,这可花了咱们不少钱,一定要吃回来。”-个女鬼阴森地说道,其他女鬼限冒绿光流出了口水。 临死前,李乐终于明白孙文为什么那么有钱了。 ...
赵成开了一家工厂,需要大批工人千活。 他想要那种做事情效率高,最好是能够永不停歇,像机器人那样不停工作的工人。可只要是人,就不可能这样。 思来想去,赵成想到了鬼——他听说人变成鬼之后就不需要再吃饭睡觉了。 于是赵成找到一位养鬼人,给他一沓钱,说明自己的情况,希望他能帮助自己。 养鬼人收了钱,交给赵成一批鬼,让它们为他工作。他说这些鬼都受过专门训练,做事情的效率绝对是最高的。同时还嘱咐他:这些鬼千万不能见阳光,也不能与人距离太近。 赵成连连点头。于是,养鬼人把数十名鬼工送到赵成的工厂里。 自那以后,赵成的生意越做越大:别家工厂需要三个星期才能生产出来的东西,赵成的工厂两天就可以完成了。 有一天,一个大客户领着自己的员工来到赵成这里,提出想参观他的工厂,让自己手下的人学习赵成工人的工作态度。 这个客户十分重要,赵成不想得罪,就同意了。至于养鬼人当时的话,他早就忘了。 赵成打开工厂的大门,迎着客户和他手下二十几名员工进了工厂。 工厂里,一排排工人一丝不苟地工作着。除了机器的声响外,没有一点儿说话的声音。 客户睁大了眼睛,一边连连称赞一边去拍一个工人的肩膀,想问几句话。 可没想到那个工人一阵颤抖,一下子转过身来。它的鼻子和嘴巴被工作口罩遮住,双眼却冒出了红光。 客户一声惊叫,后退几步。 赵成看见这一幕才想起养鬼人嘱咐过的话。他慌了,连忙叫大家往外跑。可工厂的大门自动关闭了,怎么也打不开。 转头看,那些鬼工全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儿,飞快地冲向众人…… 赵成被一个鬼工扑倒在地,感觉身上越来越冷。等他意识到自己是正在被吸阳气时,才稍稍放心下来。 他以前在书上看过,鬼吸人阳气得好几天才能吸完。这几天里总会有人来工厂,那时他就得救了。 趴在他身上的鬼工猜到了他的想法,“嘿嘿”地笑着说:“别想好事儿了:我们受过训练,不仅工作,连吸阳气都是高效率呢!” ...
佟小美自幼娇生惯养,对同学和老师的态度傲慢暴躁,所有人都不喜欢她。 一天,佟小美将一个自己很喜欢的橡皮擦带到了班级里。她举着那个精致漂亮的橡皮擦和全班同学炫耀:“这橡皮是我爸爸从国外给我带回来的,国内那些货啊,根本不好用。” 有几个女同学好奇地拿过橡皮擦,左右把玩。其他很多同学都抛来了不屑的白眼,可佟小美并不在意。 第二天,佟小美来到班级,气愤地把全班同学的书桌都翻了个底朝天,书本和文具被弄得满地都是。 “谁拿了我的橡皮擦?快还给我,一群土老帽儿。”佟小美向同学们竖起了中指。 同学们全都恼了,你一言我一语,班级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停!我有办法。”班长大喊一声。然后拿出一张黄符,口中念念有词,一个恶鬼出现在了众人面前。班级同学都知道班长的爷爷精通阴阳道术,所以同学们见到恶鬼后并没有太过惊讶。 “请问有什么可以效劳的?”鬼恭敬地问。 班长指了指佟小美,说:“这鬼按规矩办事,事成后烧点纸钱就行。” 佟小美说:“你去帮我查一下是谁拿走了我的橡皮擦,并且帮我重重地处罚那些所有碰过我橡皮擦的土老帽儿们。我会给你多烧很多很多纸钱的,还有元宝!” 几个女同学被鬼拉着头发丢到了地上,她们抱成一团,惊恐地尖叫着。佟小美的脸上露出了得意地笑。 恶鬼缓缓走近佟小美,猛地拉起她的头发往那几个女孩堆里拽,佟小美大吼着说捉错人了。 “因为你也碰过那个橡皮擦。”鬼淡淡地说。 “你、你现在只需要处罚那个拿走橡皮擦的人就好了!”佟小美疼得快哭了,她感觉自己的头皮快要被扯下来了。 鬼非但没有放开佟小美,而是拉着头发把她重重地甩在了地上,按着她的身子用力在地上摩擦,就像用橡皮擦铅笔痕一样。没几秒地面上就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佟小美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气了。 “昨天你用完橡皮擦之后,顺手把它放在了自己的外套口袋里。你今天换了外套,当然找不到了,所以弄丢东西的是你自己。答应我的纸钱别忘了,不然我还会再来找你。”恶鬼说完话,化成一缕黑烟消失了…… ...
祖奶奶快不行了,她让我爷爷喊我回家给她“冲喜”。祖奶奶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只要我给她带回一个重孙媳妇,年头马面就拿她没办法了。放下电话,我急忙带着我的女朋友阿静搭长途客车赶回家。 祖奶奶年轻时是一个奇女子,她在花季年华不顾家人反对,只身一人到当时的北平求学,并在清华园结识了当年的青年才俊,我的祖爷爷。 阿静正在看的那张照片里,20岁的祖奶奶上身穿着青布衫,下身穿着一条百褶裙,梳着两个乌黑小辫倚靠在爷爷怀里。夕阳的光辉洒在她和爷爷年轻的脸庞上,时光好像静止一般。 “哇,你祖奶奶年轻时真是太漂亮了!”阿静惊讶地叫道。她看完照片就随我来到祖奶奶庥前,蹲下身子用力握住祖奶奶枯瘦的手,轻声唤着:“祖奶奶。” 阿静的声音太柔了,就像小猫叫唤一般。我原本以为祖奶奶就要走了,没想到那一刻祖奶奶原本涣散的瞳孔一下就恢复了神采。她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抓住阿静的小手,两眼凝视着她的脸孔,老树皮般的脸离阿静的脸很近,之后她附在阿静耳旁说了什么。 阿静听了她的话后点了点头,从屋子里的那口红木箱子里拿出了一套衣裳。 那是祖奶奶年轻时穿过的衣裳,她让阿静把它穿在身上。等阿静换完衣裳出来,我整个人都惊呆了。乌黑的小辫、青布衫、百褶裙,年轻的阿静,这简直是一个翻版的少女祖奶奶! 阿静举步轻盈地来到祖奶奶跟前,祖奶奶笑着点了点头,那笑容慈祥而又……而又什么?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过后祖奶奶就闭上眼睛走了,走得很安详、很满足。 在家办完祖奶奶的丧事后,我就带着阿静回到了学校。之后的日子很平常,不过我渐渐感觉到了一丝恐惧,这种恐惧感来自阿静:阿静从离开我家开始就一直穿着我祖奶奶的衣裳,梳着我祖奶奶求学时的辫子,那一颦一笑也像极了照片里的祖奶奶。 当天晚上她羞涩地找到我,说要送给我一件礼物,我打开盒子一看竟然是一套男式中山装。等我再抬起头来,阿静忽然笑了,满脸都是深深的皱纹,她说:“我还是喜欢你穿中山装的样子……” ...
1 故事是从一条微博的评论开始的。我不知道现在把它写出来是否还来得及摆脱厄运。但大难当头,我必须孤注一掷。 作为一个写手,以前也被读者要求过用他们的名字作为小说主角的名字,或是干脆将他们现实生活中发生的故事演绎成小说。只不过这种情况并不常见,因为很少有读者在我的QQ上,更不要说和我有什么直接交流了。微博的出现无疑破除了这种限制,因为有系统认证,读者很容易找到我。有一段时间我很乐意和读者在微博上交流,也因此成了微博控,直到那条评论的出现。 起初我并没有很在意,只是一个用户名叫“徐娜”的人在我的微博后面留言说希望我写一写关于她的故事。我并不是职业写作者,加上平时的学习很忙,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写小说,于是我婉言回绝了她。她并没有因此放弃,而是采用狂轰滥炸的方式继续要求。我的每条微博她都要留很多条评论,软硬兼施,一会儿说很喜欢我的文章,一会儿又说如果我不写的话就去找其他人。她还抓住我的好奇心理,说她的故事很恐怖,我如果不写会后悔的。 如此几天的较量,我放弃了,让她给我简单讲一下她的故事,很快她用私信回复了我。她说她本名就叫徐娜,是一名大一学生。她的男朋友江凯喜欢上了另一个叫童晓婉的女生,很坚决地跟她分手了。 “童晓婉是个狐狸精,她抢了我的男朋友。我要杀了她。” 我对她的故事大失所望,只劝她不要做傻事,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杀人犯法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如果我先自杀,然后再变成厉鬼来要了她的命,这样警察也没办法了吧。”徐娜接着回复了我一条私信。 聂小倩大战狐狸精,听起来确实是个不错的故事。看着电脑屏幕,我会心地笑了笑,决定不再搭理她。 “看来你不相信我的话。”半个小时后她又发了条私信过来。 我没有回复她,关上电脑睡觉去了。有一条过时的名言是这么说的:你永远不知道在电脑前和你聊天的是个人还是条狗。这个“徐娜”到底是什么身份我并不清楚,也许是陌生的恶作剧分子,也许是我某个久未联系的朋友。即使她真的是普通读者,这样的校园恋情也多如牛毛,后面的那些话只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来写她的故事罢了。 她停歇了两天没有骚扰我,我以为这事已经翻篇了。这天晚上我打开微博的页面,发现两个小时没登录竟然有一百多条微博提及我。我连忙点开来看,原微博是徐娜发的,她连续发了好几条,都提到了我,其他部分则是别人转发的。 ——@小熊先生 快来看,这艳丽的红很漂亮吧。 ——@小熊先生 现在你该相信我了吧。 ——这种事不是谁都能经历呢,你说是不是 @小熊先生。 她的每条微博下面都配了一张不是很清晰的图片。图片里有一只手,手腕上有一条不浅的切口,鲜血沿着手腕滴落在地板上。再往上看其它图片,拍摄角度稍微发生了点变化,但依然看不到人脸,而地上的血迹越来越多。 她正在自杀! 我的全身瞬间布满了鸡皮疙瘩,胃也跟着痉挛起来。颤抖的右手拨动着鼠标的滚轮,那些转发微博的人都在评论这件事,希望我快点出现去阻止她。他们并不认识我,凭着经验猜测我跟徐娜或许有什么感情纠缠,所以她才会自杀给我看。手心里开始冒冷汗,我一下子慌了神,全都乱套了。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迟疑着按下接听,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电话那边的女声自顾自地推销着保险,我低声骂了一句,挂断了电话。短暂的愤怒让我从恐惧中稍微冷静了下来。 徐娜正在自杀,可是我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她住在哪里。我点开她的资料,才发现她跟我在同一个城市里。 我看了看时间,她已经有半个小时没有更新微博了,这是个非常危险的信号。当下救人要紧,我连忙自己转发了徐娜的微博,简单解释了两句,希望认识徐娜的人能帮忙阻止她。大部分人都不相信我,我只有贴出徐娜发给我的私信截图另发一条微博。 ——说不定她已经死了。 ——你答应写她的故事不就好了,现在闹出人命来了,你满意了? ——说白了,是你杀了她。 很快有人在我的微博下面如此评论,这让我头皮发麻,多少有些后悔和莫名的恐惧。我给徐娜的账号发私信,可是她并没有回复我,她的微博也没有再更新。我努力使自己静下心来翻看徐娜以前的微博,企图寻找到一点点这只是个恶作剧的踪迹。 她的微博开了有将近半年,发的微博不多,大部分都是心情文字,偶尔也会提到她男朋友江凯的名字。自杀的这几条微博是两个小时前陆续用手机发出来的,而在这之前有十来天她没有更新微博。 难道是因为失恋了心情不好所以没上网吗?我一下子搞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心里更加忐忑不安。微博下的评论我也不敢点开看了,他们将杀人犯的帽子扣在我头上让我浑身不舒服。我拿出手机给本地的一个朋友打电话,他在公安局工作,叫白暮然。 “你惹上风流债了啊?”听了我的叙述后他调侃道。 “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万一真出人命怎么办?”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我可能也没办法。徐娜这名字太普通了,估计很难短时间内找到啊。而且她用手机上网,要其它部门协作才有可能锁定位置。”白暮然叹了口气道,“只能明天了。” “那一切可就都晚了。”我焦急道。 “你别想太多,关上电脑好好睡一觉。网上的事真真假假。”白暮然说到这笑了起来,“上次我们也碰到过一个自杀直播的,千辛万苦找到了他的住所,破门而入。你猜怎么着,这混蛋发完贴子正玩网游呢。那情形别提多窝火了。” 听完他的安慰,我稍微放宽了心。我不是救世主,即使这事是真的我现在也无能为力。这样想着我关了电脑躺回到床上。虽然是辗转反侧,但半个小时后我还是睡着了。 2 醒来时额头冒着冷汗,大概是做了些噩梦,只是都记不太清楚了。我重新打开电脑,真希望昨天晚上看到的都是场梦,只可惜页面上那些自杀的照片还好好的呆着。我点开评论,各种谩骂和猜测占满了屏幕。这其中也穿插着我的粉丝对我的维护,心里着实感动了一把。再拨动滚轮时我看到一条让我欣喜的评论:我认识徐娜。 我点开评论者的账号,发现他跟徐娜是互相关注的,而且很久之前他还转发过徐娜的微博。我连忙给他发私信,希望他能联系一下徐娜,看她有没有事。紧接着我拿起手机给白暮然打电话。 “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还没等我开口,他就抢先道,“没有接到任何报警,这个自杀应该是假的。” “谢天谢地。”虽然还有些不安,但我长吐了口气。 “不过……”白暮然停顿了一下,“我让其他分局的同事帮忙查了下,十几天前有个自杀身亡的女生,叫徐娜,据说也是个大一新生。我将微博上的照片发给他们了,比对一下看是不是同一个人。” “什么?”我吓得手一抖,心脏似乎都漏跳了几下,“怎么可能?” “如果是同一个人的自杀照片,那你真是……碰鬼了。”白暮然显然也觉得不可思议,“情况大概就是这样,结果下来我再打你电话。” 我也没什么心情聊天,匆忙挂了电话。再次打开微博的页面,我查找了一下徐娜最开始给我留言要我帮忙写故事时的日期,到现在也就一个礼拜。我发短信问白暮然那个徐娜具体哪天自杀的,白暮然回了一个日期。我对比了一下,如果她们是同一个人,那就是说徐娜是自杀后第七天给我留言的。 头七回魂?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个词,后背一阵发冷。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还是忍不住回想那条私信的内容:我要先自杀然后变成厉鬼要了她的命。 徐娜早已经死了吗?她现在是来报复的吗?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越往下想越疼得厉害。 电脑上的页面提示我有一条新的私信,那个留言的人回复我了:我跟徐娜是中学同学,她不是已经自杀了吗?这些微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事实并没有出乎意料,徐娜早自杀身亡了。只是,是谁给我评论,而且还发了这些自杀的微博呢? 我正犹豫着怎么答复他,白暮然又发了短信过来,警察通过与之前的尸检照片比对证实了微博上的那些自杀照片就是徐娜本人。我看着手机屏幕变黑才回过神来,现在没有什么可以侥幸的了,我碰鬼了。 ——如果方便的话,我们马上见一面吧。 我给那人回了一条私信过去。 “你好,我叫黎文。”我们约在他所读大学旁边的一家小吃店见面,他在我对面坐下来,自我介绍道。 “谢谢你能帮忙。”我勉强一笑。 “你是写小说的?”他说话很客气,甚至看上去有点拘谨。 我点了点头,猜想他应该搜索过我的资料了,所以决定开门见山:“你跟徐娜是中学同学?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黎文稍微停顿了下,似乎在回想徐娜平常的行为,“她应该是属于性格外向的女生,喜欢表现自我,学校里有什么文艺活动她都抢着露脸。学习成绩一般,不过她喜欢看课外书,被老师当众没收过很多次。” “你跟她关系怎么样?” “同学而已,没太多的交集。前阵子听说她自杀了,我还吓了一跳。”黎文一脸惋惜,“真是辜负了这大好年华啊。” “她自杀的原因你知道吗?”我追问道。 “听同学说起过,好像是男朋友喜欢上了别的女生吧。我觉得她太冲动了,可能是性格决定的。”黎文抱起了胳膊。 我点头表示同意。服务员将我们点的小吃送了上来,我拿起筷子扬手示意他先吃东西。关于徐娜发微博的事情我要想一下怎么开口,总觉得有点迷信了。 “昨天晚上那几条自杀的微博是怎么回事?”黎文才吃了两口,就抬起头来直截了当地问我,还没等我回答,他又补充道,“我后来还看了她给你的留言。”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亲密的朋友知道她的微博账号,代发的吧。”虽然有些疑虑,但我还是为这件事找了个理由。 “应该是的,否则真是闹鬼了。”黎文认可了我的说法,“如果不知道她已经死了,看那些留言的语气和昨晚的几条微博,还真像她能做出来的事。” 黎文后面的两句话让我感觉有些恐惧,似乎那不是什么代发,而是徐娜的鬼魂亲自在做这件事。 “恶作剧的事不用搭理就好了。”黎文看我脸色不对,低声道。 “会不会是她父母代发的?”我的好奇心还是无法得到满足。 “听说她父母是生意人,经常出差在外。女儿死了之后或许有所醒悟,但已成事实,估计还是会以生意为重,不会如此恶作剧吧。” “你相信人死后会变成鬼吗?” “相信。” 黎文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只见他从脖子里顺出一个护身符来,“我老家有亲戚是神婆,小时候父母带我回老家时见过她作法,将死人的鬼魂引到自己身上来,好像还真是有那么回事。这块符就是她送给我的,听说能辟邪。世界上有太多未知的事,我还是愿意相信有鬼魂的存在。” “也是,虽然没人能证明这世上有鬼,但也没人能证明这世上没有鬼。”我附和道。 3 跟黎文分开后我直接回到家中。微博上各种信息满天飞,关注徐娜自杀事件的人也渐渐散去了。我盯着那些徐娜自杀时拍下的照片,想象着这个人真的死了,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恶寒。 是谁在恶作剧吗?为什么我总感觉不对劲。 再次拨通了白暮然的电话,我们俩很有默契地都沉默着等待对方先开口。 “如果还是那件事的话,我建议你别再想了。反正人是早就死了的,对谁都不会再有伤害。”白暮然平静道。 “可是,这很奇怪。”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白暮然看我不死心,挑明道,“那些照片确实是第一次曝光的,自杀调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如果判断没错的话,应该是徐娜用手机自拍的。技术科确认了手机型号,的确是徐娜生前用的那一款。不过,当时现场侦查的时候没有发现她的手机。” “如果是她自杀时自拍的,难道还有人在她死后把手机拿走吗?” “不可能。我反复确认了这个信息。警察到达现场的时候洗手间的门是反锁的,只有她一个人在里面。” “那就是说是她的鬼魂把手机拿走了?”我的喉咙开始有点发干。 “你相信有鬼?”白暮然诧异道。 这个问题我下午的时候问过黎文,现在却被问到同样的问题。说实话,我是有点动摇了。“这组自杀的照片存在于那个手机中,除了她自己谁也没有。现在手机不见了,你又告诉我手机不可能被别人拿走。这样一来,难道还有其他解释吗?” “肯定会有,只是现在还没找到。”白暮然的声音小了许多,估计连他自己都有些想不清楚,“还有一件事,昨晚那几条微博是通过手机发出来的,跟徐娜的手机系统一样。不过号码是新的,而且没有登记过身份证。” “何必说得那么隐晦呢,你就直接说现在的迹象都显示是徐娜的鬼魂拿走了手机。她用那个手机上微博给我留言,还发了那几条自杀的微博。她在向别人宣布她要开始报复了。”我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着话,背后突然感觉一阵冷风吹过。 “我不瞒你,这件事确实很蹊跷。”白暮然像是默认了我的说法,这让我突然感到很恐慌,像是在水中被生生地扯掉了氧气罩。“所以你还是别管这件事了,有时间就多写几篇稿子吧,好久没看到你的新作品了。” “你压根就没看过好吧,搞得自己像我的粉丝一样。” “那个徐娜总是你的读者吧?”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事我不想再想了。” 挂了电话之后我努力清空自己脑海里关于这件事情的记忆。虽然这么做有点自欺欺人,但我确实有些害怕了,我不想再惹麻烦事。 关灯睡觉,四周一片漆黑,压抑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早点睡着,也学着书本上教的那样去数山羊,只是好像一直都处在半梦半醒之中。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隐约的看到了一些光,像是从很远的一个探照灯里射过来的。我挣扎着爬了起来,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躺在床上。脚底下是湿漉漉的泥土,阴冷的风将自己裹了起来,手脚紧绷得像是冻住了。我努力往前走,发现这是一条漆黑的甬道。这里特别寂静,滴水声和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晰,我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感觉自己快要哭了。 “你来了。”是一个女生的声音。 我惊恐地抬起头,看到了墙壁上的探照灯。一个女生就站在灯下,她的刘海很长,低着头无法看清容貌。 “你是徐娜?” “嗯。”她没有动,就像是被固定在那里一样。 “这是在哪儿?” “死人还能在其他地方吗?”她咯咯地笑了起来,“地底下很凉快的。”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往后退了几步,我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是我请你来的,想给你讲一讲我的故事,你一定要好好写哦。” “我要回去。”我奋力爬起来往反方向跑。前方很黑,根本看不清路,但我还是不停地迈动脚步。 “你不写好我的故事哪里都去不了。”她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而且越来越近,像是我在跑向她一般。我回过头去,她已经到了我跟前。一阵冷风吹过来,她的刘海被拨开了…… 我还来不及看清她的容貌就从梦中惊醒了。好险啊,我快速喘着气,不停地说服自己刚才是在做梦,试图将恐惧情绪清理干净。 为什么会做这样古怪的梦?我起身倒了杯清水喝掉,又开始思考起来。她是在拜托我写她的故事吗?这样的邀约也太不礼貌了吧。我自嘲地笑了笑,还是有些心底发寒。有个已经自杀身亡的人拜托我写一写她的故事,这种事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呢,就像是有个女鬼在敲家里的门,你能坐在家中无动于衷吗?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决定弄清楚,否则没办法安下心来。 4 见到徐娜的前男友江凯是在周六的下午,他从学校机房回宿舍,我在宿舍门口叫住了他。他疑惑地看着我,我连忙自我介绍。他一听就明白了,没有再往宿舍里走,而是带着我去了实验楼一侧的凉亭。我估计他是不想让舍友知道他的麻烦事。 “我看了你的微博。”江凯抿了下嘴唇,“不是因为看过你的文章,而是因为徐娜的事。” “她死后你还去她的微博看过?”我有些纳闷。 “没有,是因为昨天有警察打电话给我,让我小心一点。”江凯苦笑了下,“没有说什么理由,因为谈话中有提到徐娜的微博,所以我就去看了下。” “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 “我……说不清楚。”江凯顿了顿,“也许是她太恨我了,所以……回来了。我无法表达这个,刚看到的时候我的头脑一片空白,那种感觉特别真实,就像她还活着一般。” “你害怕吗?”虽然有些不礼貌,但我还是盯着江凯的眼睛。 “说不上来。”他逃离了眼神,“感情的事情本来就很难说对错,她太偏执了。如果她真的想对我怎么样,我也逃不掉吧……” “你跟童晓婉还在一起吗?”我转移了话题。 “没有。”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徐娜自杀,这段感情已经被诅咒了,注定是无法逾越的痛。” 我不自觉地跟着叹了口气。 “你找我就是想问这些?”江凯看向远处,“你准备把她的故事写出来吗?” “现在还不确定,我需要了解更多的情况。”我不置可否。 “如果要写,希望你把她的形象写好一点吧。中国人有传统,对死人都会格外的宽容。何况她还是我的前女友。” “谢谢你想得那么周到。”我对眼前这个高高瘦瘦的男生还真是有点摸不透。 从学校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该怎样把这个故事写出来。如果说是阴谋我还找不到真相,如果说是厉鬼索命却没有任何死亡。当然,我还是希望这件事就这样平静地隐退。坐在电脑前思索良久无从下笔,于是关上电脑玩手机游戏来放松自己。 凌晨两点时我在熟睡中被电话铃声吵醒,是白暮然打过来的。 “你下午是不是找过江凯?”他劈头就问。 “谁?”我一时没醒过神来。 “徐娜的前男友,江凯。”白暮然听到我“嗯”了一声之后紧接道,“他死了。” “你说什么?”这下我睡意全无了。 “江凯死了。”白暮然说到这才平静道,“楼管阿姨说下午有人来找过江凯,我一看登记发现是你的名字。你和江凯分开之后去了哪里?” “我回家了啊,然后玩游戏,睡觉一直到现在。” “有人可以证明吗?” “喂,你怀疑是我杀了江凯?”我顿时火冒三丈。 “每个人都有嫌疑。”白暮然冷淡道,“我早说过让你不要再搀和这件事。现在我们不是朋友,是警察和嫌疑犯。你放心,我会彻查你跟江凯是不是还有其它的矛盾。” “随你便。”我扣下了电话。这就是我的朋友白暮然,一有命案就六亲不认。如果他现在站在我面前,我真想掐死他。 简单收拾了下,我打车去了江凯的学校。 现场调查已经接近尾声,围观的学生却没有减少。我找了个面相看起来很热情的学生打探,他告诉我自己一听到警笛声就跑下楼了。那男生死在学校废弃的室外器械健身区,就躺在单杠下面,头部有血。 “这么晚了他怎么会来这里?” “我猜是因为他宿舍楼离这里近,自习完刚好来锻炼一下。虽然说是废弃了,但器械都还能用,而且没什么人在这里跟他抢。”他边说边指了指旁边的一栋宿舍楼,告诉我死者就住在那里。 我扫了一眼警戒区,周围荒草丛生,紧靠着健身区还有个破烂的篮球场以及沙坑。他说的话有些道理。如果是谋杀,凶手应该很熟悉江凯的活动路线。会是徐娜吗?看向远处的黑暗,我不由颤抖了一下。 “你自己来了啊,那顺便跟我去局里录口供。”白暮然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好的,警察先生。”我戏谑道。 这个午夜刑侦科异常忙碌,我到了之后被晾在了一边,靠在沙发上竟然睡着了。醒来时天已经亮了,沙发的另一端坐着一个女生,我连忙坐好抱歉地笑了笑。 “你也是来录口供的?”我问她。 “嗯。”她点点头,“昨天晚上学校里的一起杀人案。” “江凯吗?我跟你一样呢。”我又看了她一眼,“你不会是童晓婉吧?” “不是,我叫何杏。如果我是他女朋友,这会应该是熊猫眼吧。”她皱了皱眉头,“我只是他的普通朋友,还是通过他前女友和他认识的。” “你说徐娜?” “是啊,我们是中学同学。”她好奇地看着我,“你和这起案件什么关系?” “我……跟死者生前有过短时间的接触。不过,你如果跟徐娜是同学,那应该认识黎文吧,我跟他是朋友。”我撒谎道。 “那很巧啊。”何杏露出卸下心防的表情,笑道,“这么一讲,你跟这起案子关系复杂着呢。” “是啊,所以在这呆了一夜了。” “黎文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我?” “好像没有。” “他的性格真是一点都没变啊。中学时就沉默寡言,整个人都没什么气场。如果不是因为他曾经暗恋我,我估计也不会怎么记得他。”何杏淡然道。 “既然是暗恋,你怎么知道的?” “直觉呗。我跟徐娜是闺蜜,我们俩经常在一起。徐娜跟我说黎文经常偷偷看过来,我后来也注意到了。我当时还开玩笑说他成绩那么好可以考虑考虑,徐娜劝我不要冲动,说不喜欢黎文这种类型,她说他太懦弱,没男子汉气概。” “黎文成绩很好?那怎么没考到首都的大学去?” “高考考砸了,估计是太紧张了。他这个人平时不说话,但人感觉聪明得很。”何杏说到这疑惑地看着我,“你到底是不是黎文的朋友啊?” “当然。”我正色道,“是后来的朋友,之前的事没有聊过。” 何杏有点半信半疑,不再跟我聊天。正好负责审讯的警察分别将我们带进去问话,这才免去了尴尬。 5 那天上午我本来想在公安局等童晓婉,但是身体实在熬不住了只能疲惫地先回去。她是这件事里我唯一没有见过的人,这让我更加迫切地想要见她。 我打电话给白暮然希望他能透露点信息给我,但他却以我是嫌疑人之一而拒绝了。 “太无情了吧,我一向奉公守法,怎么可能杀人啊?江凯到底是怎么死的?”我软磨硬泡。 “如果你跟这件事没关系,那就别想太多。”白暮然咬紧牙关,“我只能告诉你,现场有几个血字——‘变心者,死!’,而且经过我们的专家比对,那几个字很可能是徐娜的笔迹。” “喂,你别吓人。” “这是真的。”他的语气不像开玩笑。 “怎么可能……” “你们小说里是不是有个术语叫‘附身’?厉鬼侵入活人的身体,那人就不受自己控制,而成了厉鬼的傀儡。” “是有这么个说法。” “那天晚上你说自己在睡觉,我怀疑……” “你怀疑徐娜上了我的身,让我去杀了江凯?”虽然说出来觉得很荒谬,但这个想法让我如至冰窖。 白暮然不置可否,挂断了电话。 我努力去回想那天晚上是不是真的在睡觉,反而更加怀疑自己曾经像梦游一般出去过?这件事从微博的评论起始,却好似让我成了事件的中心,难道真的是徐娜找上我了吗?我站在镜子前盯着自己看,越发觉得那长相很陌生。 不,这不会是我干的。我否定脑海里疯狂的想法,却依然无法平静。我打电话给黎文,他听到江凯的死讯很震惊,颤抖着说,“徐娜真的变成厉鬼了。”我本想努力纠正他的迷信思想,但却连自己也无法信服,甚至到最后我还要他送我一块辟邪的护身符。他说自己家里有,改天碰面拿给我。 向导师请了一天假,我再次去了江凯的学校。在实验室楼的门口等了很久我才看到童晓婉的身影,之前向白暮然要过她的照片,我确认是她之后匆忙地走到她跟前。 “你是警察吗?我不想再谈论那件事。”童晓婉一口回绝了我。 “是你杀了江凯吧。他跟你分手了,所以你恨他。”我吃了闭门羹,试图激将她。 她回头瞪了我一眼,“神经病。” 这句话让我一下子就蔫了,等她走开一段距离我还是忍不住提醒她:“你最好小心一点。”她没有搭理我,径直走了。 相比起江凯,童晓婉那天晚上的死让我更加震惊,像是再次验证了徐娜回魂的说法,让我的一切否定和自我催眠都失效了。 童晓婉死在一条每天必经的小巷里。她在一家快餐店做兼职,晚上十一点才回学校,那条小巷她已经走过很多遍,但她自己也没想到那天是最后一次。 ——夺爱者,死! 这是用童晓婉的鲜血写的字,就在巷子的墙壁上。 “你又在睡觉?”白暮然冷冷道,“你平时都睡得很晚,为什么刚好这两个晚上早早就睡了。” “徐娜的事搞得我很疲惫,只有睡着了才能减轻痛苦。”我不满他的质疑。 “我告诉你,你现在是重点嫌疑犯,接下来的调查你要随叫随到。” “白青天,你行行好,这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省省吧,你去学校里找过童晓婉,当时周围的同学很清楚地听到你威胁她,你说让她自己小心点。” “那是提醒。”我抗议道。 “你跟我说实话,徐娜是不是你曾经暗恋过的女生?”白暮然越说越离谱,“所以你装神弄鬼,混淆视听,目的就是掩饰你杀人的动机。” “滚蛋,我没交过你这种朋友。”我气愤地挂断了电话。 怎么办?这个问题横亘在我心里有一个礼拜了,却一直没有答案。我再次打开微博,将所有的事情重新在脑海里过一遍。最开始是徐娜让我写她的故事我没有答应,我为什么当时不答应呢? 如果江凯和童晓婉都是徐娜所杀,那她就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也可能随时要了我的命。杀人是有惯性的,而且会越来越凶残,我到底怎么办? 厄运将至,大难临头。 我无奈地打开文档,开始写这样一个故事。这是我第一次被逼着去写作,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希望我能够完成它。 6 “救我……”我朦胧中接通了黎文的电话,里面传来急促的呼喊声。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写了一半的文档,我竟趴在电脑前睡着了。 “你怎么啦?” “救……我……”他继续呼救,像是被什么掐住了脖子。 电话在几秒钟之后被挂断了,我连忙打过去,响了很久黎文才把电话接起来。 “你没事吧。” “谢天谢地,我的护身符救了我。”他惊魂未定。 “到底怎么啦?”我疑惑道。 “刚才洗脸的时候我把护身符取下来放到一旁,突然感觉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脖子,而且越勒越紧。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本来是准备打电话给爸妈的,没想到打给你了,真是不好意思。我挣扎着把护身符戴上后就没事了。”黎文叹了口气。 “是徐娜吗?”我恐惧道。 “我不知道。她怎么会找上我呢,我跟这件事压根就没关系啊。”黎文顿了顿,继续道,“会不会是因为我对你说了些不该说的话,透露了她的信息?如果是这样,那你可能也会有危险。” “不会吧,我正在写徐娜的故事,就是不知道结局要怎么写?我跟她也就只有一篇文章的瓜葛吧。”虽然嘴硬但我还是有些害怕,“你那护身符什么时候方便给我?” “我尽量晚上给你送过去吧。” “那太感谢你了。” 徐娜的报复心如果真的如黎文所说,那很多人都会有危险,这真是件让人坐立难安的事。白暮然竟然还误会我曾经暗恋徐娜,误会我杀人,误会我装神弄鬼……我突然发现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 黎文来到我家的时候是晚上七点多,他刚上完课就赶过来了。 “真是太谢谢你了。”我将护身符戴在脖子上,给他拿了一瓶饮料。 黎文依然显得有些拘谨,坐在沙发的一角。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他大概是不知道要跟我说什么,眼睛一直盯着电视看。 “你有暗恋过别人的经历吗?”我试图打破尴尬,“前些天我碰到你的中学同学,叫何杏,她说你曾经暗恋过她。” 黎文憨厚地笑了笑,没有否认。 我继续说道:“我读书的时候也暗恋过一个女生。我会跟踪她,当然是远远地,不被她发现。我会注意她说话的语气,做事的性格。我记得她的生日、关注她的一举一动,我甚至还会模仿她的笔迹去写字。可是,我一直不敢表白,就跟你一样。” “那真是很可怜。”黎文附和道。 “是啊。她后来有了男朋友,我也祝福她。只不过,后来有另一个女生破坏了她的幸福,这就不是我能容忍的了。” “那你做了什么?”黎文警惕道。 “放轻松,我可没去杀人。”我摇头道,“因为我不需要像你一样去证明自己不是个懦弱的人。” “你在说什么啊?”黎文变得有些激动。 “何杏跟徐娜读中学时形影不离,她觉得你暗恋她。其实她是自作多情了,你真正暗恋的是徐娜。只不过徐娜不喜欢你的性格。你为了她不惜放弃自己的好成绩而跟她留在同一个城市。后来徐娜有了男朋友,男朋友又因为其他女生和她分手了,再后来她自杀了。你为了替她报仇,利用她的微博装神弄鬼,杀了江凯和童晓婉。”我开始侃侃而谈。 听到这黎文反而很平静,没有接话。 “你觉得我写徐娜的故事这样结尾如何?让你在小说中做一个为爱献身的凶手,你不会有意见吧。”我笑道。 “我觉得不错。你还可以写,凶手之所以要将一个作者牵扯进来,是因为徐娜很喜欢这个作者,让他写这个小说是她的愿望,凶手无论如何也想帮她实现。” “嗯,你很有编故事的天赋呢。”我赞叹道。 “那这个故事你写完了吗?”黎文问我。 “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让我写完……”我突然感觉眼睛有点胀痛,“其实早上你并没有受到什么徐娜的攻击,你只是想为晚上来给我送护身符找个借口吧。你想杀了我,对不对?” 黎文终于将目光从电视上移到了我这边。 “既然你这么聪明,为什么还要将护身符挂在脖子上呢?那上面有一种奇怪的味道,可以让人昏昏欲睡。”黎文淡然道。 我动了动胳膊,感觉自己真的失去了力气。 黎文站了起来,走进了我家的厨房。那里面有菜刀,有剪子,还有煤气的开关。我不知道他想用哪一种方法杀了我。 就在这时,白暮然从我的卧室里走了出来。黎文愣住了,他没想到有个男生在我的卧室里。我承认是我叫他来的,但绝对不是他想的那样。 “跟我走一趟吧。”白暮然说。 …… 后来的事情我记不太清楚了。那个护身符上也不知道涂了什么,让我整个昏睡过去。如果不是我提前感知到自己有危险把白暮然叫来,可能真的会去地底下跟徐娜汇合。 “我给你讲一个笑话吧,黎文的微博还转发过呢。”当我问白暮然自杀照片的事调查得如何时,他却自作主张要给我讲笑话,“愚人节这天,舍友将下铺同学手机电话簿里的女友的号码改成了自己的,然后给他发短信说,‘我有了……’。只见下铺的哥们从床上爬起来,吸了半个小时烟,然后开始问大家借钱……” “所以呢?”虽然很好笑,但我更关心其他的。 “虽然没有找到徐娜的手机,但我后来去调了她的通讯记录来看。在她自杀的那天晚上,她给一个陌生号码发过几条彩信,是她自拍的自杀照。” “陌生号码?” “她以为是发给了江凯,她希望江凯看到她自杀而回心转意。其实显示为‘江凯’的电话号码已经被别人改了。徐娜分手后和黎文见过一次面,黎文趁她上洗手间的时候将她手机里的电话号码改了,那是一个他的备用号,没有登记过身份证。” “为什么要这样做?” “徐娜说江凯不接她的电话,发短信也不回。黎文很心痛,他可能本意是想安慰她吧,或许有其他企图也不一定。但是徐娜自杀发彩信那天,黎文并没有把自己的备用手机带在身上。等他看到彩信内容时,徐娜早已经死了。至于徐娜自己的手机,也许是掉进了厕所,也许是因为没有得到回复而在生命的最后愤怒地扔出了窗外,总之警察没有找到。” “这么说,徐娜的死跟他有很大的关系。黎文杀人一方面是因为江凯的背叛,而另一方面也是想为自己卸去心里的罪恶感。” “谁知道呢。”白暮然黯然道,“也许他自己也分不清楚。” “这事我就管不着了,我的故事有结局就行。”我终于长舒了口气。 7 写文的事终于告一段落,我重拾对微博的兴趣,粉丝也越来越多。不过他们大部分都是评论和转发,很少给我写私信,这是个好现象,我希望自己的私生活不被打扰。 不过,这一天我还是收到了条新私信。 发私信的账号叫徐娜,私信是这么写的。 我的故事你写完了吗?我想看一看。 ...
大夏天的,谁都想窝在空调房里,吹着冷气,喝着冷饮.可怜我们这群学生党,只能在闷热的教室,恹恹着,下课就偷偷在老师办公室门口稍微感受一下空调的气息. 这种时候,我们最喜欢的就是微机课,微机课有个立体空调,微机老师一天到晚都开着,每次到了微机课,我们都抢着跑到微机教室,为的就是那空调附近的"宝座." 今天我运气特好,第一个赶到,一屁股做在了空调下面.聊着QQ,要是再来瓶饮料就更好了.不知上了多久,大概是冷气吹太久了,我感觉越来越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慢慢的,我感觉我的身体越来越僵硬,手在鼠标上都动不了了。 当我感到快冷晕过去时,王明走了进来,他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土霸王,他爸是教导主任,什么事都替他扛着,也就养成了他这强盗风格。他一把把我推开。 “这地老子要了,你该滚哪去,滚哪去。”离开了,那个位子,我才感觉身体的知觉在慢慢恢复。好友将我扶起,跟我说,别生气。 “其实我没有生气,还是有点感谢他的,要不是他,我恐怕就被冷死了。那位子,太邪门了。” 第二天,依旧来到教室上课,却听见同学们都在议论纷纷,说王明死了。听说,整个人浑身冷冰冰,硬邦邦的,就像刚从冰箱里出来一样。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如果昨天不是王明抢了我的位子,那今天死的就是我了! 后来听别人说,其实,微机室死过一个女学生,被王明在那强奸,就自杀了,可是这事被王明他爸压了下来,那女学生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听说校方调出了那天的摄像镜头,发现王明背后的空调前有一个女人,不停的向他吹着气,那个女鬼就是那个女学生……你有没有觉得冷呢…… ...
那天,老师带着小女孩以及班上所有的小朋友在学校最右边的那一片大草坪上露营及烤肉,在搭完帐蓬及吃完烤肉後,已经天黑了,老师们得应付这麽一大堆 活蹦乱跳的小朋友,早就累得在一旁休息了,看着小朋友们在草坪上游戏。 其中,小女孩和她的几个好朋友突然想起要玩捉迷藏,虽然已经天黑了,可是由於是自己的学校,加上小孩子的玩心,他们就在这里玩起来了。决定了谁当鬼後,大家四处躲避起来了。小女孩和另外一个小朋友很快地一起躲进了草坪旁的厕所内,小女孩和她的同学分别各躲在一间里,心想着自己一定不会被捉到……躲着躲着,小女孩有点不耐了,可是因为怕被发现,所以不敢出声 地继续等待……後来,一直没有动静,因此小女孩决定出去看看,可是这时候却发现门打不开,她呼叫着和她一起躲进这里的同学,没有任何回应,任她拉开嗓子呼救 ,就是没有人前来帮她把门打开,她越来越害怕,却只能蹲在地上等待。 终於有人来了,她听见了脚步声及轮椅的声音……轮椅?小女孩虽害怕,可是她很机灵地想到,怎麽会有轮椅声?就在她还在怀疑时,她听到那个推着轮椅的人走近了,从第一间厕所开始,敲了敲门,然後用很低沉的声音问:有人在里面吗?那是一种很令人毛骨悚然的女声,令小女孩感到害怕,更躲在里面不敢出任何声音了。 那个推着轮椅的女子延着一排的厕所,一间一间地敲门,一遍一遍地问着: 有人在里面吗?……最後,终於她终於走到小女孩躲的这间厕所前了,她一样敲了敲门,小女孩屏着气,可是这次再也没听到任何声音了,小女孩很想出去看看,可是她又很害怕… 就这样,她就在里面动也不敢动地蹲了好久好久……最後,她终於忍不住了,试着开门,结果门很容易地开了,可是,门一开後,小女孩险些吓昏了,因为她开门後看到一双悬空的脚以及一辆飘在半空的轮椅,她在厕所中抬头一看,一个着护士服的女子,推着一个坐轮椅的老婆婆,两张阴沉的脸均笑着从上面看着她……看了一夜… 原来,这所学校以前是一所被火烧掉的医院… ...
这一段时间,特别潮流微商,卖衣服鞋子的,卖减肥药的,卖护肤品是最多的。很多人都争破头的交上300至500不等的加盟费,只为不上班发财,甚至有的拿出积蓄,几千上万的钱拿货,在空间,微信上,只要是交流平台都会见到微商的身影。微商,说的天花乱坠,说的毫不费力,说的脚踏实地,其实更多的是光芒掩盖住了最深处的谎言,我不以括盖全,微商中也是有真好人真产品在的。 小吴从事卖护肤品的微商,看她的空间微信啥的,全都是交易订单图,顾客给的信誉图等,她看起来赚了很多钱,还买了车。她的下家总会向她讨教经验,为什么做的这么成功?她总会笑眯眯的耐心的回答你“顾客是上帝,不强买强卖。”这话说的挺在理的。 可她的下家似懂非懂,遵循了这样的理念,好几个月了,可还是没有她那么成功,吸引不了顾客。她每天都有人找她下单,这是为什么? 她每天都会说自己用了自己的面膜后,痘痘不长了,皮肤光滑了,还附上自己美美的照片。下家又开始羡慕了,要是自己的皮肤有她好的话该多好!于是投了一笔又一笔的辛苦钱去买那护肤品自己用,然后用了后,痘痘更多了,下家找她谈话,她总说“不可能用一片面膜就会有效果,就像人吃饭,吃一顿饱了,以后就不吃了吗?这需要坚持,至于为什么长痘痘,那是因为你还不适应这面膜,适应后就会好的,还有些其他原因,比如,你以前用过含有激素的化妆品,我们的这面膜是纯天然,所以你的脸部习惯了激素,突然用好面膜,就刺激了脸部长痘了。” 她不止这样对下家解释,同样也适用顾客。听到她的这番话后,下家同样用这样的理由给顾客解释长痘的原因。 她总是很豪爽,在群里发大额红包,她总是告诉别人她家是土豪,不愁吃不愁喝,但她并不想依靠家里人,所以她选择了边上班边做微商赚零花钱,她还是个留学生,在国外生活,她从不接受家里人给她的生活费,做了微商后,还给自己买了车。 你看,她总是这么自立自强,下家当然羡慕了,这么成功又漂亮的女人是所有男人手中的宠儿。可是当事件发生后,她却消失了 那天,小吴新进了一款面膜,叫五彩面膜,她还是向从前那样晒单,晒自己和面膜的美照,下家们也不断的出钱囤货。另外,一个皮肤很差的妹子看了后很心动,向她购买了这款面膜。 妹子叫七七,还是在校生,皮肤很差,暗黄无光,满脸痘痘,但她的眼睛很大很闪,身材也挺好。她在小吴那得到保证后便购买了5盒五彩面膜,花了1500块钱,这1500还是各种借凑加上自己一个月的生活费买的。她很心喜的尝试着用,用了第一贴面膜后的第二天早上,她脸上的痘痘就开始化脓了,她给脸拍照,找了小吴,小吴说“正常,是排毒现象。” 七七才放心继续使用,当用完一盒面膜后,她的脸已经腐烂了,露出了里面鲜红的肉,很疼很疼,碰都不能碰,她又拍照找小吴,要小吴赔偿,小吴没有回她,她就等,一天,两天,一个星期,小吴消失了!没有了她的扣扣,也没有住址,完全靠扣扣联系的,如今联系不上了。七七气急败坏的踢东西发泄,脸毁了,钱也没了,她痛哭流涕,但眼泪一触及到脸就痛的火烧火燎。绝望浮现在七七的脸上,脸的腐烂无法出去见人,心一狠,爬上顶楼,“吴珍春,我死也要拉你下地狱!!!”七七用尽力气对着天空大喊,随后,纵身跳下去,摔成了肉泥,比之前还要丑。鬼大爺原创鬼故事。 小吴自从七七用面膜出毛病后,她就把所有下家的扣扣全删掉了,空间的广告一删而尽,这样子终于心安了。 其实小吴并不是什么富家小姐,她家虽然有钱,但决达不到土豪的标准,只能说家里不愁吃不愁穿,年底还有余。她也算是留学生吧,在美国读书,几次逃课出去买衣服,考试分数达不到,被学校遣返回国。她在美国有个男朋友,是土豪,她在美国的开销都是由她男朋友支付,后来男朋友厌恶她这种乱花钱的行为,于是跟她提出了分手,没经济来源的她怎么办?回国啊!好歹在美国待了半年,回国有面子,可以说是留学生啊! 小吴不知道七七因为她的逃跑而自杀了,她又开始了重操旧业——微商。微商这行最赚钱的是什么呢,不是卖护肤品,而是发展下线,下线越多,钱就有了,交的加盟费啊囤货的钱啊...要说她订单怎么来的,软件生成的,自己卖的面膜她是不用的。 小吴做微商是很有经验的,很快就有了一批下线,这天她正宅在家里收钱收的开心,而她的身后已经站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在恶狠狠的盯着她。 她感觉背后有些发冷,她不经转过头一看,“妈呀!什么鬼啊?”小吴吓得在沙发上一弹。 “我就是买你面膜的七七,还记得我跟你说我的脸腐烂了吗?”七七双眼发着红光,在黑暗中盯着猎物。 “那是在排毒,正常的。”小吴缩在沙发上,颤抖的说。 “你还在说谎!明明是你的面膜有问题,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害了多少人毁容了。”七七咆哮 “面膜有问题,我也是被骗了。” 小吴还在颤颤巍巍的找着理由,不得不说,她的反应很快。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敷自己的面膜呢,你既然说这面膜敷着长痘是排毒,那我待会也让你试试,我那还剩四盒呢。” 小吴吞了吞口水,看着黑暗处的七七,“你是怎么知道我家的?” “因为今天是我的头七啊。”七七从黑暗处走了出来。 长长的头发拦住了脸,浅绿色的衣服上到处是血迹。七七把头发从两边撩起,突然一下子出现在小吴面前,脸对着脸,还没开始尖叫,小吴就吓晕了过去。 七七的脸已经摔的变形了,脸上的肉有些被摔出去一块,洼洼坑坑的,眼珠子摔的时候连着绿色的神经甩了出来,吊在脸上,看起来异常恐怖!也难怪小吴惊不住吓。 七七拿出那次买的面膜,“嘿嘿嘿~让你也变成丑八怪。”她把面膜拿出来,一片又一片的叠加贴在小吴的脸上,厚厚的,让小吴的脸看起来好吓人。 当小吴醒来的时候,感觉脸上重重的,还有些痒,她摸到自己脸上的面膜后,一把扯下来,又看见旁边那4盒五彩面膜的空壳,她的第一反应是,立马去卧室照镜子,“啊!” 小吴的脸已经毁了。面膜不是敷的越久越好,她醒来时起码就有两个小时了,而且那么多张面膜同时敷在脸上,脸的皮肤透不过气,可想而知,脸色已经是成紫的了,并且还长满了大疱疹。这时,七七那恐怖的脸出现在镜中,又是把小吴吓了一跳,七七开口说话了,“脸毁了,该去死了。” 小吴的眼神开始变的恍惚,“脸毁了,该去死了。” 七七从镜中出来,拉着小吴的手,去了楼顶,“我是微商吴珍春,我卖的面膜是假货,毁了许多人的脸,更害死了七七,我愿意以死谢罪。” 小吴也跟着念了一遍。“大声点说出你的罪行。”七七训斥 小吴全身抖了抖,大声的对着楼下说“我是微商吴珍春,我卖的面膜是假货,毁了许多人的脸,更害死了七七,我愿意以死谢罪。” 七七很满意,拉着小吴就跳了下去,一声响动,小吴死了,身边却没有了七七的身影。 ...
我是个大龄单身,虽然外表和内涵都不差,可是因为性格内向,至今没有交过男朋友,公司里到是有不少男同事对我有好感,可不是有家室,就是有了女朋友,我这人天生不爱占人便宜,爱别人的老公和男朋友,所以我拒绝一切暧昧。 唯一能让我倾诉情感地就是网络,我喜欢微信,这种躺着都能玩的聊天工具,苦恼时发个哭声在朋友圈,就有好多关心问候,寂寞时摇个陌生的好友,互相倾诉一下,然后删除,苦恼也就剔除了。 当然玩久了微信也有了一些定向的聊友,比如一个远在他乡的神秘人,他经常在午夜我无眠的时候发来信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准时,总能在我不开心的时候给我宽慰,我曾经开玩笑地说:“你的灵魂是不是在我地身边,为什么总是对我的事情了如指掌?” 他笑了,没了言语,人就这样悄悄地走了,一消失就是一个月,这一个月我饱尝了相思之苦,没有他,我像失去了灵魂的躯体,整天浑浑噩噩。 突然他又出现了,和消失一样突然。 我哭了,问他:“你干嘛去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他发给我一个抱抱,然后告诉我,他一直在,一直在默默地关注我,可是他不敢出现,他怕我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我悲伤地对他说:“那么你看我现在的状态,是不是已经晚了?” 他很久没有说话,就当我以为他再一次消失时,他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悲伤地问:“你有家是吗?” 他摇摇头。 “那你有女朋友是吗?” 他还是摇摇头。 “那是为什么?”我仿佛看见了希望。 他说:“你还记得去年夏天的一个傍晚,在桥西马路上发生的一起交通事故吗?” 我想了想,去年夏天、晚上、桥西马路……我突然想起,我那晚我加班,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一起车祸,当时造事车辆逃跑了,留下被撞的伤者,奄奄一息,我打了急救电话,目送那人上了救护车后,我就回家了,这个和他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因为我就是那个伤者。”他回答。 “啊?”我的脑子哄一下炸开了,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了,因为后来我打听过这个伤者,伤者到医院后没有抢救过来,身亡了。 “是的,我死了,可是我还是很感谢你,想用这种方法陪你一段时间,没想到我会爱上你,也没想到你会爱上我,对不起!我要走了……” 他打过来的字,在我眼前变成了鬼画符,我吓得丢了手机,几天都没敢上微信,几个月后我再上时,他的名字已经在我地微信上消失了,一点痕迹都没有,我突然感到悲伤,因为恐惧我连和他最后的道别都没有,他该有多伤心呀? 再过了一年我结婚了,新郎是家里的老二,听说他还有个哥哥前几年出车祸死掉了,当我偶然看见哥哥的遗像时,我惊呆了,这不就是他——那个失踪了的神秘人。 ...
一、“罗莎公主” “哇!那不是‘罗莎公主’专柜吗?我早就在《瑞丽》上看到过这个世界名牌了,里面的衣服超漂亮的,原来国际商城新开了它的专柜啊!”小萌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大叫起来。这个家伙见了漂亮衣服就像花痴似的,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奔过去了。 “哇!真是帅呆了!这件也有,这件,啊!连这件都有啊!”看小萌的样子恨不得把这里的衣服全买下来。不过这个牌子的衣服的确很漂亮,无论是款式还是颜色搭配都是一流的,尤其是橱窗里穿在模特身上的那两件,简直是美得耀眼。一件是公主裙式的晚礼服,一件是时装连衣裙。做工精细,款式独特,穿在那两个造型标致的模特身上,显得体态娇美,令人赏心悦目。不知为什么,可能是世界名牌的原因,连两个木头模特都造得如此漂亮,栩栩如生。 “天!这条连衣裙我早就想要了,就是一直不知道到哪儿去买。还有这件公主礼服,比婚纱店的还要棒!”小萌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橱窗边上,两眼放光地盯着模特身上的两件衣服。 “小姐,我能不能试试这条连衣裙?”小萌指着那条裙子,对柜台小姐说。那小姐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小萌一番,摇了摇头说:“小姐,这件衣服你恐怕不合适,这件是小腰围的。” 小萌低头看了看自己微胖的腰,显然有点不高兴:“不试怎么知道能不能穿啊?你让我试一下嘛!”小姐没法,只好同意了。她走进橱窗,从模特身上取下衣服。我觉得奇怪,问:“为什么不另拿新的?” “哦!‘罗莎公主’的衣服每种款式只有一件,也就是每件衣服都只有一个型号,卖了就没有了。”小姐解释道。 “这就是世界名牌,绝对独一无二。”小萌骄傲地说,显示着自己很有品位。小萌拿着衣服进了试衣间。过了一会儿,她拿着衣服很沮丧地走了出来。 “我说了,你穿不下的。”小姐接过衣服。鬼故事 “哎,真可惜!为什么我不能再瘦一点呢?”小萌懊恼万分地掐着自己的腰,一脸无尽的失望。我看她的样子笑了笑,转而对一起来的萧言说:“哎,言言你可以试试啊,你那小蛮腰一定可以穿的。”萧言摆了摆手:“不用了,我太瘦,穿了一定不好看。而且,我更喜欢那件公主礼服。小岸,你倒是可以试一下,我们中就属你身材最好了。” 我看了看小萌,她也冲我点着头。受不住这么漂亮的衣服的诱惑,我走进了试衣间。这件衣服果然很合我身,我轻轻松松就拉上了拉链。走出试衣间,站在镜子前,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件衣服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衬出我玲珑的曲线,整个人都一下子亮了起来。 “哇!小岸你简直太正点了!”萧言大叫。 “为什么你的身材这么好啊——”小萌嫉妒得眼睛发红。 “我就说你一定穿得上。怎么样?买下吧!”小姐在一旁说得我心动。我看了看小萌,她的羡慕和嫉妒此时全都写在脸上。我翻了一下价格牌,699元,于是故作吃惊:“呀!太贵了,算了吧!我再看看。”说着走进去换回自己的衣服。我不想小萌不开心。 “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吧!”出来后我直接拉她们离开了这里。 “小岸,你真的不买啊?不后悔吗?”小萌问我,她看上去已经不生气了。 “不会啊!真的好贵啊!” “我要能穿得上,再贵也要买!” 出门时,我无意间回头一瞥,看见橱窗里穿着那条连衣裙的模特风采绰约地立在那里。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她仿佛笑了一下。 二、小萌 虽然小萌嘴上说太受打击了,不想再去看那些衣服了,但我知道她每天放学后都会去看看那件她心仪已久的衣服,大概期待着有一天能够奇迹般的穿上吧。 我和小萌还有萧言是艺术学校的三个好朋友。我和小萌同在表演班,萧言在美术班。小萌长的不差,只是身材微胖,一直梦想着自己能有模特般的身材,买衣服是她最大的乐趣。艺术感很强的萧言一直梦想着童话般的生活,总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圆心中的公主梦。我们三个是无话不谈的死党,在生活丰富多彩的艺校,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 这一天,我们班上来了一位新同学,据说是借读一段时间的。她叫幽幽,是个绝顶漂亮的女生,尤其是身材,真可谓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高挑匀称,魔鬼的身材再配上天使般的脸蛋,简直夺去了我们班所有男生的眼球,叫女生们个个嫉妒得眼红。更耀眼的是,当她出现在我们眼前时,正穿着那条罗莎公主的连衣裙。那款款的风韵竟让我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橱窗里的那个模特。 当大家都沉浸在这个从天而降的美女所带来的轰动和惊奇中时,我却猛然间发现了另一件事:小萌没有来!?我的目光不时注视着门口,可是她却始终没有出现。 一连两天小萌都没有来上课,电话也一直关机。我担心她是不是出事了,于是放学后和萧言一起去她家找她。小萌的父母离异后都去了国外,小萌和外婆住在一起。到了她家后,她外婆说小萌两天前的晚上打了电话来说学校安排她外出活动一段时间,暂时就不回来了。可是,学校并没有小萌所说的什么活动啊?她究竟去了哪里? 新来的美女幽幽果真不是盖的,她的衣服几乎都是罗莎公主品牌的,一天换一件,而且每一件都像是度身定做般合体。她皮肤白皙,几乎没有什么斑点和瑕疵,因此她光洁的右臂上那一小块隐隐的青斑就很醒目了。看到她的这块青斑,我不由的就想到了小萌,她的右臂上也有一块青色的蝴蝶形的胎记。 小萌的电话依然关机,她究竟去了哪里?鬼故事 这天,我和萧言又来了国际商城闲逛,罗莎公主专柜橱窗里的那条连衣裙已经被换掉了,而幽幽穿的那几件也不在了,想必都被她买了去。 “她还真阔气!一连买那么多件。还好这件公主礼服还在,我又可以看到它了,真是好漂亮!”萧言说着,伸手摸了摸那条公主裙上的装饰。 “人家身材好,有资本嘛!”我说着,转眼看着橱窗,总觉得上次看到的那个穿连衣裙的模特好像变了样,变的有点眼熟,还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至于哪里不对,我也说不清。离开的时候我又回头瞥了一眼,竟觉得那个模特仿佛又笑了一下。 准备走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商城就快要打烊了。我们却在楼梯上看到一个匆匆上楼的身影,是幽幽。我们看着她直奔罗莎公主那去了。 “不会吧!都这么晚了!”萧言诧异地说。 “可能吧,有的人就会很钟情一种牌子,就像小萌一样。”我目送着她姣好的背影,猛然想起了不知去向的小萌。她就像小萌一样,同样这么迷恋于罗莎公主。我庆幸小萌没有看到这位幽幽同学,否则她一定会嫉妒得发疯的。 三、化装舞会 小萌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出现了,她就好像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是小萌的外婆说她后来也有打过电话回来,说她在外地一切都好。 可能是想念着小萌,我总会觉得幽幽和她很像,不是长相,而是性格,言谈举止,喜好习惯,无不隐隐约约透出小萌的影子。有一天,幽幽一个人坐在校园的湖心亭听CD,嘴里还跟着哼。我过去看着她,这样的画面是如此的熟悉。 “幽幽啊,我觉得你好像我的好朋友小萌,就是从你转来那天开始就一直都没来上课的小萌。她以前就经常坐在这里听CD。”我对她说。 她摘掉耳机,微笑地看着我:“是吗?可惜我没见到她。”幽幽望着我,她美丽的眼睛闪闪发亮,仿佛里面藏着无穷无尽的清澈流水。我发现她的嘴角微微颤动,想说什么,可又咽了下去。“……我先走了,拜!”她起身飞快地离开了。我的眼角掠过她光洁纤细的胳膊。奇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她臂上的青斑竟比以前大了许多,隐隐约约,竟有点像只蝴蝶。我望着她的背影,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 “学校周末举行化装舞会,各位帅哥美女都要大显身手啊!”今天一早就听见班里一片沸腾。在艺术学校,化装舞会是非常受欢迎的,这样的盛会让每个人都迫不及待了,一放学就纷纷为自己设计造型,选制衣服。 “小岸,这次准备扮什么?”回家的路上,萧言问我。 “还没想好,估计会扮小倩吧!毕竟这个想法已酝酿多年,一直没机会。你呢?扮什么?” “我已经有主意了,不过先不告诉你,到时候给你个惊喜!”萧言显得很开心,故作神秘地说。 “小丫头,还搞得挺神秘……要是小萌在就好了,她一定很兴奋的……可惜,都不知道她在哪儿。” “是啊,真想她。我们三个都好久没在一起了。哎!你看,那不是幽幽吗?” 我顺着萧言的目光望过去,对面的正是幽幽,她轻盈地走进了国际商城。 “我怎么觉得她天天都要往那儿跑,美女都这么爱逛商场吗?”萧言发出一句感叹。 “是啊,小萌也老是去那儿……”想到这,我心中不由的又是一阵异样:为什么幽幽胳膊上的青斑会变大?而且越变越像小萌的胎记?这一切,到底是巧合,还是错觉? 我想到罗莎公主的衣服都挺另类的,于是便去了趟国际商城,想看看有没有适合舞会的服装。走到橱窗前,我发现原来摆在这的那件公主晚礼服不在了,连同模特也被撤走了。现在橱窗里就只剩下一个模特,应该就是原先穿着连衣裙的那个模特。我还是觉得它眼熟,可它究竟像谁呢?我想了半天也没想清楚。转了一圈,我挑了一件白色的长裙,穿在身上古典雅韵,仿佛仙乐飘飘,还真适合扮成小倩。 明天晚上就要举行化装舞会了,大家都在紧张地准备着,谁都希望成为舞会上最闪亮的焦点。我去找萧言,可她今天神情恍惚,好像有什么心事。我问她话,她都心不在焉,语无伦次。 “言言,你今天怎么了?有事吗?”我奇怪地问。 “我……小岸,你知道吗?”她支吾了一会,突然抬头望着我,显得很紧张。“我昨天在街上,好像见到小萌了。” “什么?你见到小萌了?在哪儿见到的?”我又吃惊又高兴。 “昨晚回家的路上,我和一个人擦肩而过,我回了头,她也回了头,竟然是小萌!可她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掉头就跑,我喊她她也不理,好像根本不认识我一样。我觉得很奇怪,那时已经很晚了,她一个人这么急要去哪儿?见了我还那么慌张,装做不认识。这太奇怪了,难道真是天黑我认错了人?”萧言的表情告诉我她没有认错人。可是,小萌为什么要装做不认识萧言呢?她究竟在搞什么?“算了,不想了,她也那么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的装扮已经设计好了,你呢?” “我?我也好了。舞会上开心点,这些烦人的事先搁一边儿吧!”我虽然这么说着,可心里依然在想着萧言刚才的话。小萌的失踪,感觉上并非那么简单。 夜里,我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拿起来一听,是萧言气喘吁吁的声音:“喂!小岸,我又见到小萌了,她……模特不是……我拼命跑,还好后门没锁,我告诉你……”我睡的迷迷糊糊的,她的声音又喘得厉害,断断续续听不清楚。“喂,言言,你说什么啊?说清楚点儿,喂?喂?”电话那一端传来“嘟、嘟”的声音,断线了。我再回拨,她的手机却关机了。她究竟想说什么呢?太困了,我很快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周六的夜晚终于到了,我一身小倩的打扮,白衣飘飘地走进了舞会大厅。大厅里已是济济一堂,热闹非凡,各式各样的打扮造型让人目不暇接。我的装扮也引起了一阵喧哗,看来还挺成功的。我四下张望,寻找着萧言,想看她给我什么样的惊喜。可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萧言的身影,难道她还没来?更奇怪的是,一进会场我就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这阵子愈发浓重了,像是股香味,但又掺杂着淡淡的腥味。 “哇!美女啊!”“天哪!北欧女神!”耳边一片哗然,惊呼声一浪接一浪。我回头望去,原来是幽幽。她一身希腊神话中女神的打扮,高贵、典雅、美丽。精致的脸蛋,姣好的身材,不愧是今晚最闪亮的焦点。可是她似乎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别人的赞许,而是神色慌张地走到我面前。 “幽幽,你今天太漂亮了!”我笑着说。 “谢谢!你见到萧言了吗?”她的心思仿佛完全不在今晚的喜悦上,一反常态。 “萧言?我还没看见她呢!可能还没来吧!” “你去找找她吧……舞会就要到高潮了,她该到了吧!” “哦!咦?你也和言言很熟吗?这么关心她?”我有点纳闷她怎么会如此关心萧言。 “呃!还好。我们也是同学嘛……我先去那边了啊!”她的语气和表情怪怪的,让我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 “女士们,先生们,请安静一下,马上就要进入本场舞会的最高潮啦!”全场安静了下来,主持人正在宣布今晚的精彩篇章,我的目光焦急地在人群中穿梭,萧言怎么还没有来。 “马上,全场的灯将一齐亮起,在会场中心的惊喜将会隆重展示给大家!” 突然,在人群中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用一双大眼睛直直地盯着我,那眼神仿佛藏着无数的话,让我感到一股莫名的哀伤。她穿着一件公主晚礼服,就是那件罗莎公主的礼服。是萧言!原来这就是她要给我的惊喜!她看上去真的像个公主,既高贵,又美丽。我刚要走过去,她却转身走进了人群中。“萧言!别走啊!”等我追过去,她早已不见了。 “学校请了专业的设计师为本届舞会设计了一棵旋转的音乐树。一会儿我们倒数十下,就将这份礼物奉献给大家!” “哎,刚才在这儿的那个公主打扮的女生呢?” “没呀!这儿没来过公主打扮的人啊!”萧言就这样一闪不见了,周围的人竟然都说没见过她。 “十、九、八、七……” 我感到一阵一阵的眩晕,那股夹杂着血腥味的香味愈来愈浓烈,让我的心里一波一波地泛着恐慌。 “六、五、四……” 众人都围到了会场的中间,在那个用黑布遮住的巨大物体旁,紧张而兴奋地期待着。 “三、二、一!!” “唰——”全场的灯一下子亮了起来,伴随着音乐声、人们的欢呼声,那块黑布也在一瞬间被揭开……那一秒钟,是惊喜,也是惊愕,是欢呼,也是尖叫。 最美丽最繁华的地方,却总会隐藏着最深的恐惧。那个美丽的公主,像是被下了咒一般吊在这棵树上。树枝缠绕着她,深深勒进了她的身体。她浑身是血,殷红的液体还在滴滴答答的流下,仿佛一个周身缠满藤条的天使,用娇嫩的血肉来滋养着它们疯长,直到最后吞噬了自己,留下那奇异诡秘的最后一笑。 我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不,那不可能是真的!穿着公主晚礼服的萧言就这样被吊在了旋转的音乐树上,浑身是血地出现在大家面前。没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被吊在树上的,也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众人吓得四处逃散,我仿佛失了魂般的呆站在原地。当我的意识稍稍清醒过来时,竟发现幽幽也站在原地,她的神情让人捉摸不透,是哀伤,还有恐惧,我感觉她在微微颤抖。她发现我正盯着她,立刻转过身跑开了。我又一次瞥见了她纤细的右臂,那块青斑竟已明显得让人一目了然了,而且那显然就是……一只蝴蝶——和小萌的青斑一模一样。我望着她的背影,从心底冒出一股阴冷阴冷的寒意。 四、幽幽 萧言突如其来的死亡让我一时之间难以平复。想想我的两个好朋友,一个失踪至今,下落不明;一个突然惨死,死因成谜。这一切绝不是个简单的巧合,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翻翻手机记录,前天还和萧言保持着联系,今天就……我记得前天晚上她好像还打过一个电话给我,说的什么还没听清楚就断了,难道她是想告诉我什么吗?可我居然什么都没听清!我很后悔为什么没仔细听她的话,现在一切都晚了。 下午,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摆弄着手中的手机,想着再也不会收到萧言的短信了,心中一阵揪心的痛楚。突然我想起那天萧言说在路上遇见过小萌。对了,小萌如果回到了这里,说不定可以联系到她。我拨了小萌的号码,静静的等待。 “嘟——”果然接通了。正在此时,教室里不知谁的手机响了起来,虽然是振动,可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听起来还是很明显。而且巧的很,我的电话里响一声,它就响一声,仿佛那个电话是我拨的一般。过了一会没人接,我就按掉了。可就在我按掉时,那个手机也停止了振动。我又拨通了小萌的电话,可刚接通时那振动声又来了。我感到纳闷,寻声过去,声音是从幽幽的桌子里传出的。好奇心让我作出了一个很离谱的猜测。我走过去,小心地从桌子里拿出她的手机,那一秒我的心猛地抽了一下,那上面显示的,果然就是我的号码! 真的不是巧合!这一切肯定都和这个古怪的女生有关!虽然还是想不明白,但我可以肯定她一定有问题。就在这时,幽幽走进了教室,看见我站在她的桌前,手里还拿着她的手机,她仿佛吓了一跳,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你……你拿我手机干什么?”她紧张地问,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我……我……秦幽幽,你到底隐瞒了些什么?”我心里虽然十分害怕,可想起失踪的小萌,惨死的萧言,也不知哪儿来了那么一股勇气,就这么问出了口。 “什么?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显然言不由衷。 “别装了!说实话,为什么你的手机卡是小萌的?为什么你的右臂上长出了一块和小萌一模一样的青斑?还有昨天舞会上你叫我去找萧言,你早就知道她会出事对不对?你究竟是什么人?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感觉眼前这个漂亮迷人的女生像是个可以操纵生死的恶魔!! “我……”她想说什么,可又咽了回去。有人进来了,我也不再多说。 “我们换个地方谈!”我拎起包,拉上她就走。不管怎样,我一定要知道真相。 五、镜花水月 “你倒是说话啊?从刚才到现在你一直不吭声。被我猜中了吗?小萌的失踪和萧言的死都和你有关?”坐在国际商城底楼的茶室里,我急切地追问着幽幽,可她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说。“难道是你、你害死了萧言?”我不顾一切地把这个埋藏在心底的疑问问出口。 “不!不是的!我也不想的。小岸,请你原谅我!”她极力地解释着。 “你叫我什么?小岸?只有小萌和萧言才这么叫我……”我感到十分惊讶。 “小岸,我、我、我就是小萌啊!”幽幽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才说出这句话。 “什么?!你!”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想到才偷偷开了一下手机,就被你发现了。说来还是几个星期前的夜晚,我又来到罗莎公主专柜去看那条连衣裙。我站在那个模特面前徘徊了很久,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后来就失去了知觉。醒来时,竟躺在放衣服的仓库中。我跑出来一看,商场早已关了门,楼里一片漆黑,只有罗莎公主这一块还亮着昏暗的灯。我看见试衣镜前站着一个人,左右转着圈子试着一件又一件衣服,当她缓缓转过脸来时把我吓得动弹不得,那张脸,竟然就是我自己的脸!而镜中的我却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天使的脸蛋,魔鬼的身材,俨然就是橱窗里的那具模特!我吓坏了,不知道是真实还是做梦。那个‘我’笑着走过来说:‘怎么样?喜欢吗?这样标致的身材和样貌,不就是你做梦都想要的吗?’我战栗地问她:‘你……究竟是谁?是人,还是鬼?’她笑着说:‘别怕,我就是橱窗里的那个模特,不同的是我是个有灵性的木头人,只是呆在那里面太闷了,自己又出不了这里,如果你愿意带我的身子出去走走,晒晒外面的太阳,那就太好了。而且用上我的身子,你就能圆了美丽梦,何乐而不为呢?’我隐隐心动了,接着问她:‘那我要怎么做呢?’她说:‘这简单,只要你心甘情愿跟我交换,明天就可以这个样子走出去,而我到了天亮就动不了了,所以你的身子会借给我,暂时做一段时间的木头人。'’可惜我身材没那么好,怎么能当模特?‘’没事,有我在里面,就会变苗条的。这里11点半关门,你会在11点后变回自己的样子,所以记得每晚11点前回到这里。还有,一定要瞒着所有人,千万不能泄露出去。切记!‘第二天,她果然变成了木头人不动了,那木头人果然和我长的很像,只是身材好了很多。我趁人不注意就悄悄地溜了出来,还买下了那条裙子,当天就穿着它来了学校。” “怪不得总觉得你眼熟,原来是像那个模特。还有那模特也变的很眼熟,原来竟是换成小萌的样子!真不可思议……那么萧言,她说她见到过你,是怎么回事?” “萧言见到我是我的失误。那天我筹备化装舞会的行头弄到太晚,误了时间,就变回自己的样子了。匆匆赶去商场的途中竟遇到了萧言,她才买了那条公主礼服回去。就是因为被她遇见了,才害的她……哎,后来一晚,我又误了时,拼命在关门前赶了过去。可进门时又碰到了她。当时三楼和二楼的灯都关了,罗莎公主那一层已经没有人了,我急急忙忙与那个模特碰了头,她正责备我又晚了,没想到这一切居然都被跟上来的萧言看到了,她吓得转身就奔下了楼。还好后门没关,她出去了。可我担心那个模特会计较,结果萧言真的出事了……都是我不好!” “原来是这样……言言死的太冤了。那个模特一定是个魔鬼,你快和她换回来,免得她把你也害了!” “我的确很想换回来,完完全全作回自己。因为那种恐惧不完全是萧言的死带来的……我觉得我越来越不适应自己原本的身体了,有时它甚至不听我的使唤,所以我现在换回本身的时间越来越短,而她也总是很快就要求和我换过来。我有种预感,她好像不愿归还我的身体,她想完全占有它……我好怕,好后悔,怎么办?我看到萧言被她害死,我不知道自己会怎样……我觉得这么长一段时间里,我只是做了一个镜花水月的美梦,所有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我……” 楼上的灯一层一层的熄灭了,播音员清脆的声音提醒着人们离开。我们望了望四周,所剩无几的人们纷纷走向了大门。小萌望了望我,叹了口气:“你走吧!我得赶紧上去了。” “别去!你明知道她会害你。”我拉住她的胳膊,发现她的样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渐渐变化。 “已经没有选择了,我没别的路可走!一切都是我的虚荣心作祟,回不了头了……你快走吧!我不希望你有事。也许,我们都多想了……你走吧!”她渐渐恢复了本貌,我终于再一次见到了小萌,在她消失了近一个月后。她无奈地看着我,挣开我的手,转身上了楼,消失在黑暗中。 “小萌……”我看着黑漆漆的楼梯,感觉那像是一个黑洞,被吞噬了的她,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七、尾声 醒来的时候,我正躺在医院里,围在我身边的是焦急的父母。见我醒来,他们才舒了口气。妈妈说:“小岸,你吓死我们了,今早听说你被发现昏倒在国际商城二楼的楼梯口,你怎么会被关在那儿的?担心死我们了。”我长长舒了一口气,昨晚就像一场噩梦一样,我真高兴自己还活着。妈妈又接着说:“还有个女孩倒在三楼罗莎公主专柜那儿,她好像还是你的同学哎!”我心里一惊,难道是小萌?她没事?太好了!突然我想起昨晚纵火的事,心里怕得很,问妈妈:“那三楼的火有没有怎样?” “火?你做梦了吧!哪有什么火?一切都好好的,就你俩居然在商场里睡了一夜。”我惊讶得很:没有着火?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是个噩梦? 我竟然没有受一点儿伤,第二天就回到学校继续上课了。一进门,就看见同学跑来激动地说:“林雨岸,小萌她终于回来了!” “真的吗?”我望过去,看到小萌正向我微笑。我激动地跑过去拥抱住她:“小萌,太好了!你没事了,我们都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小萌也很高兴:“是啊!一切都过去了!我回来了!” 我放开她,好久没见,她瘦了,还比以前苗条了。“行啊!这回变苗条了,以后穿什么衣服都好看了!呵呵!” 她伸出右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脸,笑笑说:“是啊!因祸得福了。”那一瞬间,我的余光掠过她白皙的胳膊,一阵寒意顿时从脚心传到头顶。我看到了一条光洁无瑕的胳膊,那块蝴蝶形的胎记不见了。我望着她,她的笑容越来越古怪,仿佛夹杂着一丝胜利,一丝阴冷。 小萌她,真的回来了吗? …… 国际商城依旧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爱美的时尚女性总爱到三楼逛逛,尤其会在罗莎公主专柜前久久徘徊。“真是的,好好一个模特胳膊上怎么脏了一块,还像个蝴蝶的印子,擦也擦不掉。唉!”柜台小姐给模特穿新上市的衣服时,嘴里嘟囔着。 当你路过商场的橱窗时,可曾注意到有一个漂亮的模特,正向你露出微笑…… ...
假如有一天,你在微信上约到的人是不存在的,你以后还敢再约吗? “哟,林武,我说你这小子,整天除了吹牛就是玩微信,怎么,就你这屌丝,微信上还能泡到妞啊?”同事老许对坐在床上玩着手机微信的林武开着玩笑。 林武没有回答,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就好像老许不存在似的一声不吭的玩着他的微信,此刻,他正点开微信上的一个“附近的人”的功能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女子,一个个翻开着她们的资料看着照片,遇到满意的就打个招呼申请加为好友。 周末的午夜,林武加上了一个女孩的微信,并且两人聊的很开心,他不停的翻看着女孩微信里仅有的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貌美如花,只是那一双大大的眼睛里似乎蕴藏了深深地幽怨。 林武这几天没有和同事们吹牛说大话,这让同宿舍的人很是不理解,老许轻轻的站到林武的身后,偷偷看了一眼,原来这小子和一个叫莎莎的女孩子正聊的火热!老许一乐,嗓门一开,整个宿舍的人都知道了,于是纷纷缠着林武坦白从宽,林武经不起这般起哄,于是又吹起大话来,大家不相信,林武着急了,大声的说道:“哼,你们不相信是吧?再过几天我就把这女孩给约出来,让你们眼馋眼热”。 一个礼拜后的下午,林武在微信上提出约女孩见面,女孩答应了,他们约定在城市公园的后门,时间是周末下午六点。第一次将女孩成功的约出来,林武有些兴奋,举着手机向老许炫耀说自己这次一定要把女孩拿下。 周末的下午,林武费劲了心思打扮着自己,将头发梳得油亮,穿上他最喜欢的衣服出门了。 林武前脚刚出门,宿舍里的人后脚就跟了上去。 城市公园的石凳上,林武和女孩并肩而坐,女孩很漂亮,大大的眼睛樱桃般的小嘴,黑发如瀑布般垂在肩上,或许是天色渐暗,女孩的脸格外的白,甚至白的有点不太正常,像是失了血色。林武使出浑身解数手舞足蹈的逗着女孩,行人纷纷对他投以惊奇的目光,林武的满足感油然而生。转眼二个多小时过去了,林武的手已经搂上了女孩的腰,他们从石凳上站起身边聊着朝一家宾馆走去…… 宾馆的房间里,林武感到无比的幸福,他觉得和女孩的交集就像是注定的缘分,林武有如许久未沾荤腥的饿狼一般将女孩扑倒在床上,女孩没有抗拒也没有迎合,直挺挺的任由林武摆弄着,几番缠绵后,林武搂着女孩沉沉的睡去。 午夜三点,一阵莫名凉意将林武惊醒,他抬手朝女孩的方向摸了一下,女孩不见了!林武猛的坐起身打开房间的灯,没有人,就在这时候卫生间传来了哗啦哗啦的水声,林武走到卫生间的门口,敲了敲门:“莎莎,莎莎,你在里面吗?”没有回应,林武轻轻的推开门,依然没有莎莎的身影! “这莎莎去哪里了?难道半夜走了?”林武自言自语的充满了疑惑,林武拿起手机打开微信,寻找着莎莎的微信号,可翻来找去,就连莎莎的微信号都不见了,难道这女孩就是玩一夜情的? 第二天清早,林武退了房,刚走出宾馆的大门,老许和两个宿舍里的同事走了过来,老许带着疑惑上下左右的盯着林武,眼神里充满了疑惑,林武有点诧异的问到:“怎么了老许,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哈哈,是不是羡慕我昨晚的艳遇啊?” “什么艳遇?我还正想问你昨天怎么一个人坐在公园的石凳上时而自言自语手舞足蹈的傻笑呢?过后一个人又去了宾馆,你不是说约了女人吗,我们怎么没有看到?”老许一脸严肃的表情问到。 “我一个人?我一个人睡什么宾馆,老许你别逗了,昨天我和那个微信上的女孩在这里过夜的啦!” “什么!你和女孩在这里过夜?不不,林武,你出门我们就跟着你,到了公园就看见你一个人坐在石凳上自言自语,周围的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你,根本就没有什么女孩!”老许大声的肯定的回答道。 “你们真的没有看到我和一个女孩子?你们看到的是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呢?难道我昨晚遇到的是个鬼不成?” “这样吧,你不是说你和女孩在宾馆开了房间吗?走,一起去问问老板不就知道了?”老许提出了他的建议。 几个人转身朝宾馆走去,老板见林武又返回来,还以为林武丟了什么东西,客客气气的问到:“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林武朝老板摆摆手说道:“老板,我问你,昨天我在你这里开房,就是206号房,我是不是带着一个女孩子过来的?” 老板顿住了,脑子里转了转,怎么还有这样问的,几个人来的怎么还问别人。老许看着老板的神色,连忙摆摆手解释到:“老板,我们就是问问,没有别的意思!” 宾馆老板看了看林武,带着疑惑又肯定的回答到:“先生,您昨天是一个人来这里开房的,当时我还以为您喝醉了呢,一个人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走上楼!” “你确定吗?”林武有点恐慌了,他明明记得自己是搂着女孩走上二楼的。宾馆老板看了看他,用力的点点头说到:“当然可以肯定,我对您印象很深,不信您看下监控,我打开电脑里的监控画面给您看!” 老板打开了电脑里的监控,画面里林武一个人形态怪异的走进门,不时的对着空气说着什么,时而又像搂着什么,但他的身边,却什么都没有…… ...
自从张野用微信附近的人约炮成功之后,他就爱上了这个程序。每天晚上下班回到自己租的房间,只要有时间,他就会搜索附近的人,看到觉得不错的女人就和她们打招呼。虽然大部分女人都不会搭理他,但还是有少数风骚的女人会和张野聊些暧昧的东西,直到双方有实际接触,然后大家好聚好散。 这天,张野和往常一样打开手机微信搜索附近的人。由于他住的是城中村,所以附近大多都是外来务工的,附近的人里面也就有很多特殊职业的女人。张野现在已经能够很熟练的分辨出哪些是特殊职业,而哪些是真正寂寞的。正无聊的翻着页面,突然,张野眼前一亮,他发现一个很完美的猎物:虽然是前置摄像头拍摄,也明显没有用美颜相机。这女人看起来还是很漂亮,一脸魅惑的表情,眼角下的那颗泪痣更是点睛之笔。张野当机立断,打了声招呼:“嗨,美女,可以聊聊么?”对方并没有立刻回应张野,但他并不感到意外。这就像是钓鱼一样,鱼儿在发现诱饵的时候,总会先试探几次。张野的个人信息并没有隐藏,相反的,他在自己相册的首页放上了几张故意拍摄的照片。照片里的张野有着一身肌肉,穿着紧身裤,故意绷紧了下半身,有着让成熟女人心动的阳刚美。等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女人回话了:“可以啊,帅哥想聊些什么呢?”张野也故意等了几分钟才回话。 “不如我们玩个游戏吧。” “游戏?这么晚了能玩什么游戏啊?”女人很是困惑。 “这样,微信有个掷骰子功能,咱俩轮流掷骰子,谁的点数少就拍一张照片,但是从第二张开始,每张必须少一件衣服,敢玩么?”张野知道,这是关键的一步,如果女人没有回应,那就说明钓不上了,如果回应了,估计很容易就能约出去。 “呵呵,这样玩到最后占便宜的不还是你嘛。”女人并没有正面回应张野,这在张野看来就是一种可能,有门。 “哪里啊,我身材也很棒的。这样吧,我让你三次机会,怎么样?”张野发了一个嘲讽的表情。 “呵呵,你很坏嘛,让人家反驳都不好说出来。那来吧,我先开始了。”女人看来也是寂寞了,居然同意了这种游戏,并且先掷了一个骰子。 张野一看女人上钩,也跟着掷起骰子来。俩人你来我往,玩了不多会,张野身上就剩下一条内裤,女人更惨,只能用一只手遮着胸部拍照。张野看到照片里女人被胳膊挤压出来的鸿沟,下半身不自觉地硬了。他赶紧掷出骰子,准备一举拿下女人。 “帅哥,敢不敢跟我玩个游戏?”女人并没有跟上,而是发出这样一条消息。 “什么游戏?这个游戏还没玩完呢,你可不能耍赖啊。”张野很不满意女人这样,他只想赶快让对面的人脱光。 “呵呵,你心里面的那点小算盘姐姐可都明白着呢。姐姐这个游戏是这么玩的:从你准备好开始,我每隔十分钟就发一张住址周围的照片,你按着这些照片来找我,如果在十二点之前找到姐姐我,那今晚姐姐就让你过一个最销魂的夜晚。如果没找到,那咱俩就算没有聊过,怎么样啊小弟弟?”女人在最后三个字上故意加了下划线,这让张野感到一丝嘲讽的味道,他马上穿好了衣服,给女人发了条消息。 “来吧,我准备好了,今晚我一定让你爽翻天。” “呵呵,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找到我。”女人果然发了一张照片, 黑乎乎的,只能看见远处点点灯光和几张店铺招牌。 张野看出来这是城中村边缘的一片散居点,他马上出门,骑上电动车就出发了。等到了地方也恰好过了十分钟,女人的第二张照片到了:是一个黑乎乎的楼房,门口贴满了广告,还停着几辆自行车。张野看到这就明白了,女人果然是饥渴难耐,现在城中村里还骑自行车的可不多了。他骑着车在周围溜达着,果然,在最偏远的地方找到了那几辆自行车。不知是不是女人计算好的,这时候,第三张照片传来了。这是在一栋楼内拍的,看高度大概是五楼,楼下还有一堆垃圾。张野一看乐了,这不就是停放电动车的楼旁边的那一栋楼么。他把车停在楼下,冲进了楼里,发现电梯已经坏了。“反正也不高。”张野心想,心里的冲动让他一口气飞奔到五楼。 果然女人饥渴了,连门都没锁。张野进了屋里,发现并没有开灯。他拿出手机照明。等他走进卧室,发现女人正躺在床上。看到张野进来,女人笑了,笑容充满了诱惑。 “帅哥,你找到我了。”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朝张野走了过来,身上还是刚才玩游戏时穿的衣服。她一只手遮挡着胸部,另一只手搭在了张野的肩上。 “呵呵,帅哥你好健壮啊。”女人头靠近了张野,朝张野的耳朵哈了一口气,还舔了下张野的耳垂。 张野当时就忍不住了,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把头埋进女人的胸前啃着。 “呵呵,别急啊,我给你看点好看的。”女人一边娇喘一边推着张野,不过那动作相当无力,不像是拒绝,反而像在挑逗。张野红着眼停了下来,他现在脑子已经迷糊了,只想占有眼前的女人。女人还是笑着,忽然间,张野发现女人变了。笑容不再是魅惑,而是充满了诡异。她用手握着自己的胸部,对张野说:“喜欢么?我的胸部大不大?”张野下意识地点点头。令人惊恐的一幕发生了:女人用手直接撕下了自己的胸部,并且把它递到张野面前。“喜欢就送给你了。”女人还在笑着,但笑容里充满了疯狂和恐怖。接着,她的脸也变了,布满了刀痕,在伤口中,有蛆虫不停地爬进爬出。张野已经说不出话了,恐惧令他的身体僵硬,想走也走不掉。女人继续说道:“你还喜欢我哪里呢小帅哥?我的肌肤?还是我的腿?”随着女人的话,她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只见她身上也充满了刀痕和咬痕,也是有蛆虫在爬来爬去。而她的腿,从膝盖处往下已经是白骨,像是被用刀剔干净了一样。这哪里是美女,分明是一具僵尸!张野发现自己终于能动了,他转身就跑,只想着赶紧离开这里。等他走到门口,门猛地关上了。“你不是要我爽一晚上吗?来啊~”女人还在叫着张野,接着,她搂住了张野。张野发现自己又动不了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女人拉到了床上…… 不久之后,人们在这栋废弃的楼里发现两具尸体,其中女性尸体是被虐杀致死的,而男性尸体却是在女性死后七天才死去的。 ...
如果死人也记住了自己说过的话,信守着承诺回来找你?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恐惧? 这是一个夏天的傍晚,辛苦了一天的海燕从公司回到了她在这座城市刚租下来的小家。 一顿简单的晚餐过后,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在沐浴了将近半个多时后,穿着性感睡衣的海燕从淋浴间走出来惬意的躺在了床上。海燕闭着眼睛,计划着明天是去森林公园爬爬山或者还是去附近的商场逛一逛的时候,一阵困意袭来,海燕打了个呵欠睡着了,房间里的灯依然亮着,这是她的一个习惯,晚上睡觉她从来不关灯。 不知睡了多久,海燕突然从床上弹坐起来手舞足蹈着喘着气,好一会才缓过来的她才发觉自己原来是做了一个噩梦,她梦见一个血肉模糊的男人站在了自己的门外对着自己招手。从梦中惊醒的她呆坐了许久后才发现,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了,房间里漆黑一片,海燕挪动了下身体,摸索着找到了手机,打开手机对着墙壁,想打开房间里的灯座开关,却不知怎么回事,灯座的按钮按来按去都不管用,房间里依然漆黑一片。 或许是停电或者跳闸了吧,海燕看了看手机上的的时间,此时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 被这个噩梦吓得毫无睡意的海燕半躺在床上,习惯性的打开了手机里的微信,微信里显示着几条好友发来的消息,海燕一条条回复完毕,翻到了功能界面,这么晚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和我一样睡不着的人呢? 反正也睡不着,不如摇一摇吧!海燕点开了微信里的摇一摇的功能,坐在床上摇起了手机。摇了六次,屏幕上显示的依然是同一个微信号?海燕有点奇怪又有点好奇,于是决定再摇一次,如果还是这个微信号,那就加为好友聊一聊吧! 第七次,果然还是他,还是这个黑色头像的他,海燕选择加为好友,对方没有设置验证,海燕很快就通过了好友请求,点开个人资料,没有昵称没有签名也没有相册,海燕笑了笑,这可真有个性! 回到聊天界面,海燕收到了对方发来的语音信息:海燕,你这些年过的好吗?我好想你! 海燕一下子呆住了,他是谁?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海燕的好奇心一下子迸发了,她快速的回复到: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叫海燕? 话音刚落,对方迅速的回复到:我当然知道,我不但知道你的名字,而且还知道你的很多事情!比如你现在在一家贸易公司上班,比如你住在盛世年华小区五栋三楼三零四,比如你现在穿着粉红色的睡衣! 什么!海燕的心一下子被惊住了,他到底是谁,这声音怎么有一种似曾相识又却陌生的感觉,他怎么知道这么多关于自己的信息,难道自己被跟踪偷窥了? 海燕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她扯了扯身上的睡衣,房间里的空调让她感觉到了一阵巨大的冷意。就在她努力的回想着会是谁玩恶作剧的时候,突然一下子呆住了,微信的漂流瓶玩不了这样的恶作剧,微信的瓶子都是随机的。就在她惊慌失措的时候,对方的语音信息又发来了。 “海燕,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吗?三年了,我终于找到了你,海燕,我只想再见你一面,就见一面,我知道我永远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了,但是我真的想再见你一面。” 海燕已经被彻底的蒙住了,这到底是谁呢?三年?再见我一面?和我在一起?谁又怎么会如此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事情? 就在海燕有点害怕又有点生气准备删除这个微信好友的时候,又一条语音发过来了,海燕颤抖着手点击开来,手机里的声音传了出来。 “海燕,我可以进来看看你吗?还记得三年前吗?还记得我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吗?我就在你的门外” 啊!海燕惊叫了一声,她扔掉了手中的手机,手机的微光照着她因为惊恐而变得苍白的脸,她瞪大着眼睛,浑身颤抖着,就在这一刻她脑海里的记忆如同洪水一般席卷而来。 是他,那个三年前苦苦追求自己的人,那个因为没有答应对方表白而在学校跳楼自杀摔得面目全非的男生!那个男生死前留下的一句话也突然想起来了:不管你在哪里,三年后的今天我会来找你的! “不要过来,你已经死了,不要过来,你已经死了……”海燕语无伦次的说着,她的身子颤抖着,声音里带着哭泣,在寂静的夜里就像一种悲鸣。 就在海燕抱着双腿窝在床的一角浑身颤抖的时候,客厅里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