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一只勇敢的黑猫,很奇怪它有着两颗不同颜色的眼珠子,一只是黄色的,另一只是蓝色的,很漂亮。它现在安静地睡在我的大腿上。 可可不是一只普通的猫,我也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儿。奶奶说我一出生阴气就特别重,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整天神神叨叨,为我到处求神拜佛,还给我求了好多的护身符,让我带在身上。 其实奶奶说的不无道理,记得十岁那年,我莫名其妙发高烧,脑袋差点儿都被烫坏了,一只闯进家里的流浪猫蹦到我床上龇牙咧嘴,胸腔发出吓人的声音,吓呆了我奶奶。说来也奇怪,流浪猫在家里到处乱窜一通后才安分下来,没过一会儿我就把刚吃下的药都吐了出来,神奇的是我的体温一下子就降了下来。 奶奶说它是来为我赶走脏东西的,加之家里一直都有养猫的习惯,所以也让可可住了下来,至此,那只黑乎乎的猫咪就成了家里的成员。 可可看起来和普通的家猫没有任何区别,平时很贪吃,动不动就把爪子搭在餐桌上,奶奶每每看到此都会急急忙忙跑过来拍它的头,它也就很识趣地跳下餐桌。 猫咪走起路总是轻声轻语,我超喜欢它脚下的肉垫,软软的,可可是会趁人不备偷偷跳上床躲进被窝里的猫,我们并没有嫌弃它不干净。 可可是我的守护神,我从小就能看到一些莫名的黑影,它们总是徘徊在我周围,小时候我十分害怕,后来可可来了之后,我就不再害怕了。那些黑影总是在角落里晃悠,可可总会陪在我身边,丝毫不眨眼睛地盯着那些像是有所企图的黑影。 可可总是很警惕,每当有不怀好意的黑影略微靠近,可可就会从胸腔里发出类似猛兽的叫声,把它们吓退。 据说人到了十八岁阴气就不会那么重了,也不会再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了。奶奶一直陪在我身边,就是为了放心看着我长到十八岁,算一算今年我十一月就是我生日了,很快我就满十八岁了,想一想能够摆脱那些骇人的黑影真有些激动,我终于能像普通人一样,不用整天担惊受怕了。 十月份的天气终于有些凉爽了,然而天却是灰蒙蒙的,偶尔会有一阵阵阴风袭过。不知道是否是我的错觉,我总是在有些时候感觉有一个黑影偷偷跟在我身后,我有时候会用余光去瞥一眼,发现那是个老人的身影,拄着拐杖,驼着背。 我回到家跟奶奶说,奶奶笑着说,没事的,它不是个坏家伙。 那个老人是谁呢?应该是我不认识的人儿。 我整天总是一副疑神疑鬼的样子,搞得朋友们都在背后说一些不好听的话,十七岁这个年龄,好多女孩子都尝到了爱情的滋味,可偏偏我却没人喜欢,喜欢我的只有那些躲在角落里的黑影罢了。 当然我敢肯定的是可可和奶奶一定也很喜欢我。 背后的那个黑影一直都在,只有当我回家的时候它才会消失,简直就是个跟踪狂。 我跟躺在我怀里的可可讲这件事情,它耳朵动了动,但还是酣睡着,始终无动于衷。可能连可可也觉得那个背后的黑影不是什么坏东西吧。 最近这段时间,我看到的黑影越来越少了,可能是因为我越来越接近十八岁了吧,可可也开始不顾家,经常跑出去玩,我都没怎么看见它,偶尔在深夜里被它轻轻的猫叫声吵醒。只不过背后的黑影还是清晰可见,而且轮廓好像越来越清晰,甚至我觉得它像是我认识的人儿。 距离我生日还有一天,我就要和我生活中的所有黑影告别了,是一个无比开心的日子,好比上学的人到了星期五那天的心情。 但是可可失踪了,无论怎么呼唤它的名字,它就是不出来,那些时常躲在角落里偷窥我的黑影也全都消失不见,奶奶笑着跟我讲,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我抱着对可可的思念入睡,明天,我十八岁了。 天恍惚是一瞬间就亮了,我在一个清晨里醒来,整个世界都特别的安静,我找不着可可,也找不着奶奶,背后的黑影也不再出现了。 我一直都很疑惑,为什么奶奶和可可在太阳底下都没有影子,现在我知道,它们也不过都是我十八岁前看得见的黑影,十八岁的我,再也看不见奶奶所说的不干净的东西了,只是,我再也见不着可可了,那个背后一直跟着我的黑影,到现在我才想起来,那分明是奶奶的身影,他们守护着我,直到我十八岁这一天。 ...
小时候爸妈经常吵架,很多时候妈妈回娘家,而爸爸经常去外面不回家过夜,就只留下我一个人在家里,所以我很小就学会独立,学会——面对一些夜晚陪伴我的东西。 每天晚上睡着了以后会莫名的醒了过来,而这时原本孤独的我再也不孤独,每当月光降临我房间的时候我都看得到一些小孩坐在我窗台上看着我睡觉,我们家在五楼…… 我习惯了用被子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只露着眼睛,那时候的我对一切都很好奇,所以每天晚上醒来之后我也会看着他们,就这样面面相视。 有一次爸妈都在家(那时候还小,所以我们都睡一个房间),夜里他们又来了……这次他们不再只是看着我,其中一个把手伸了进来示意让我和他们一起玩,我的身体不听使唤了,走向了窗台,他们一起坐在窗台上,他们好像在商量着什么,但是我居然不能动了,我很害怕也很好奇,想把爸爸妈妈叫醒来救我,可是喊不出声音,我挣扎着,后来灯亮了,我听见妈妈的骂声:“你在上面坐着干嘛?!赶紧下来!”说着我就被抱下来了。 第二天我就病了,每天都去医院里,后来我跟他们讲,可是妈妈只说小孩子乱说话、哪有的事等等之类的,再后来奶奶知道了之后就请了个村里的神婆,在空地上放了一把火,把我抬上去烘,我记得当时听见了一些小孩在我背后哭喊,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到过那几个“小孩”了。 ...
那是一个夏末的夜晚,在我熟睡之际,我便被我可恶的室友阿玲吵醒,我揉了揉沉重的眼皮,埋怨道:“我说你大半夜的干什么不好!说什么鬼不鬼的?不怕吓死人啊?”阿玲瞪着她那双不大的眯眯眼故作神秘地对我说:“小凡你听我说!刚刚我一直睡不着!我刚刚一直睡不着!我听到了一种很奇怪的声音。我上面的那张床好像有人!” 听她这么一句话我的困意被打散了一点,但坐起身子看到我旁边阿玲上床空空的却放着一个塑料袋的时候,我又把带着怨意的目光转向了阿玲:“我说你的脑子会不会动一下啊?现在天气那么热,没看见风扇开着吗!昨天你又提着那么多东西来学校,这塑料袋又扔得哪里都是,你的上床就有一个,风扇的风把它们吹得移这移那的发出摩擦声音,到了你这怎么就成了是人发出的声音呢?” “不是啊小凡,我听到声音后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在动,你猜我在上面看到了什么?小凡!小凡!”阿玲继续说个不停,我干脆躺在床上,用枕头捂住头,努力排斥着阿玲的声音。 我和阿玲今年上初三,当时似乎是经过上帝的安排,学校里的女生人数不上三十个,班里只有我和她两个女生,所以宿舍里只有我们两个住着。阿玲的成绩不好不坏,她这人长得倒是伶牙俐齿,可她却总是疑神疑鬼的,总是给别人说些玄奇怪异的事,连上课都歪着脑袋向着窗户想着些什么。 阿玲她确实有点迷信,有一次早上都快七点了,她还窝在床上睡着,当我叫醒她时,她便一个鱼打挺儿地跑下床,慌慌张张地跟我说她刚刚遇上鬼压床了,还说有东西压在她身上让她动弹不得,自己想醒也醒不了;还有一次我和她晚自习下课后一起回宿舍,我和她走着走着她突然摔倒了,她却连忙爬起来说有个鬼在踢她。可我还有周围的同学都很清楚她身后没有任何人;还有一次她从家里带来的零食不知什么原因原先在储物柜里放着的却被堆在她的床上了,她又匆匆地跑来跟我说有个小鬼正坐在她床上吃着她的零食…… 有像她这样的朋友,我不禁有点可怜自己没有一个正常的朋友,不过,阿玲她是我唯一的朋友,无论怎样还是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友谊嘛! 直到那天早上,我叫她起床,伸手一触摸她的皮肤,一股冰凉的感觉刺激着我的大脑,然后掀开遮住她脸的被子……一分钟后,我冲到办公室,一见到班主任就热泪盈眶着宠她喊:“老师!阿玲死了!……” 当我手里拿着阿玲的尸检报告时,哽咽着看着报告上的每个字。 死者:夏玲 年龄:16岁 死因:心肺功能衰竭猝死 …… 尸检报告在我眼中开始模糊起来,一滴热泪“啪”地滴在报告上浑然不知。阿玲这人确实是让人感觉烦了点,但她非常懂事,长辈们的话她也不会听不进去,她这一走不但使她的整个家庭沦陷在了痛苦中,还让我失去了我当时唯一的朋友。 在帮阿玲的家人收拾东西时我在她席子下发现了一本日记,我迫不及待地翻开来,第一页内容如下: 我生来就一种奇怪的病,但也并不能说是病,我经常能看到另一个世界的“人”。今晚睡觉时我才发现有点不对劲,我的上床一直传来人在床上蠕动的声音,当我直起身子时,我才发现我已经死去四年的小表妹正坐在我上铺瞪视着我……我记得我十二岁时带她去水库玩,那时她才五岁,她总拉着我的手问水库里究竟有什么东西,如此天真无邪的眼神和语气,我笑着对她说:“那里面可是什么都有,有美人鱼啊,地宫啊,只要你长大了当了船长或者潜水员就能见到它们。”然后,我自以为自己好像教育了一个孩子,便低头玩起手机来。可天知道,表妹已经走了,她远离我,走到水库边,回头对我喊:“姐姐!我现在就要见到美人鱼!” 我回头,见到此景差点吓晕过去,“快回来!那里危险!”我边冲向她边喊。可是来不及靠近她她便跳下了水库!水面上冲突起一阵浪花,我脑子一片空白,学校里学的溺水防范知识已被被抛到九霄云外,我也不会游泳,浪花平静下来后也不见她挣扎的迹象,人也不见了。从此她尚未成熟的生命就被那浪花吞噬了。 我做梦都不会想到,就因为我对表妹说的一句话就让生命离开了她……事后的一段时间我经常梦见浑身湿漉漉的表妹幽幽地对我说:“姐姐~你骗我~水底下只有压抑,恐惧~还有无尽的黑暗~”为这件事我还自责了一年多。 我赶紧叫醒我的室友小凡,跟她说明了之后她却不相信我,我还没有说完她就开始排斥我了,可恶,为什么这些怪事要发生在我身边? 我合上日记,把它交给了阿玲的家人,里面有太多东西,需要向太多的人倾诉了。我也没有勇气再看下去了。 时光飞逝,上了高二,阿玲的影子已经在我的脑海里淡化了。晚自习刚下课,差不多要熄灯时,我走出寝室,向旁边的一个空寝室走去。因为我跟室友们打赌,只要我敢一个人在这房间睡一晚,她们输我一个大餐。我向来是胆肥肥的,这有什么好不敢的。于是我让她们准备好钱,一往无前地带着睡袋在那里睡了。夜半时分,我突然被一种奇怪的声音吵醒。 “噗噗噗……”就好像是人的手在床护栏上慢慢移动的声响。我心跳如雷,困意彻底烟消云散。 坐起来,慢慢地向上铺看去,只见坐在我上铺的是正面无表情地俯视着我的阿玲…… ...
这是一个温情而又凄凉的故事,发生在上世纪七十年代。那时候正是改革开放的初期,服务业发展势头正猛。在北方的一座小县城内,大批的乡下姑娘涌入到城市中,参加各种招聘活动,有做酒店服务员的,有去足浴中心的,也有在工厂流水线上奔忙的。总之,国家的政策变了,这些姑娘们的生活方式也跟着变了。因为有了很多廉价的闲置劳动力,严氏企业考察过后,在这座小县城投资兴建了一个大型的娱乐场所。 开张招聘那天,这个小县城像炸开了锅一样,姑娘们都一窝蜂似的涌入到招聘中心。一个个浓妆妍丽,花枝招展,很吸引人的眼球。此时,娱乐城的总经理也就是严氏企业的大公子严雪峰正站二楼看着人群如织的招聘大厅,若有所思地笑着。他的眼睛透过簇拥的人群,看着一个水灵的乡下女孩,她的名字叫燕子。严雪峰前几天见过。说是巧合也不算是巧合,那天严雪峰刚好开车经过农贸市场的时候,斜刺里冲出了一个女孩,“嘭”地撞到了车前盖上,当时严雪峰的第一个念头是,“碰瓷的”。他以前也碰到过类似的事情发生,有了经验,也不着慌,心平气和地坐在车座上没有下去。严雪峰心想:你不就是想讹人吗?我偏不下去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过了好长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刚刚碰瓷的那人依旧蜷卧在车盖前一动不动。严雪峰看了看表,中午11点40分了,离开动员大会还有20分钟的时间。再这么耗下去非迟到不可。万般无奈之下严雪峰只得下车。 眼前躺着的是一个20多岁的姑娘。头窝在胸前,被胳膊挡着看不清脸。严雪峰鄙夷地看了一眼。年纪轻轻,有手有脚的,干啥不好,非要干这讹人的勾当。他心里不满地嘀咕着。 “喂,我说姑娘,差不多得了,你说个数,我给你就行了,用不着这么憋屈地装可怜。” 没有动静…… 严雪峰又喊了几遍,那姑娘还是死一般地躺着。 “哎,我说……你还躺上瘾了”车前慢慢地聚起了一大堆人。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严雪峰作为鼎鼎有名的严氏企业的掌门人,在大家咄咄的目光下,显得有点不自在。 司机悄声说:“经理,要不你过去看一下吧。” 严雪峰先是探了探姑娘的胳膊,姑娘还是没有动,严雪峰就耐不住性子了,索性一把翻过侧躺着的女孩。这一看,严雪峰怔了几秒。这该是一张怎么样水灵的脸,长长的睫毛像一把扇子似的遮住了眼脸,姑娘高跷的鼻子微微翕动着,只不过一张脸显得煞白,额头上沁出了几颗汗珠。 严雪峰没顾得上欣赏女孩的姿容,他从姑娘煞白的脸和紧锁的眉头上看出姑娘怕是中暑了。得马上送医院。 严雪峰将姑娘送到医院,给医院留下了电话号码,并付了1000块的药费后,让司机匆匆带他去了“飞扬酒店”。 所幸,一切都还来得及,因为父亲是董事长的缘故,董事会的成员对他这个新人还算照顾,没有责怪他。开完会,严雪峰就赶到了医院,想知道姑娘醒了没有。不过令他失望的是,姑娘早就走了,那1000块钱姑娘并没用,原封不动地让护士交给了他。严雪峰看着手中的钞票,心里有点失望。他倒真希望能够和姑娘发生点什么,英雄救美也好。 回到公司后,几天下来,严雪峰脑中总会萦绕着那姑娘的脸庞。事情就是这么凑巧,他在早上的招聘会上远远地认出了姑娘。今天的她容光焕发,挤在人群中,看上去很显眼。一米六几的高挑个头,傲人的身段,严雪峰看着心中一动。 轮到姑娘面试了,严雪峰亲自当面试官。她看了姑娘提交的简历,她的名字叫夏颖,再往下看,姑娘高中毕业。接下来的几分钟,严雪峰象征性地问了姑娘几个问题后就让姑娘等通知,说如果录取了公司会通知她的。其实在他心里,姑娘的模样气质早成了娱乐城领班的不二人选。 不出所料,第二天,夏颖就上班了。今天的她穿上了酒店的制服,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略施粉黛的脸上洋溢着年轻人的活力。只不过,夏颖的脸还是一种不健康的白。 严雪峰的目光自然被夏颖吸引了。按理说,他的生命里不缺女人,他看过很多美女和很多女人上过床,但是自打第一眼看到夏颖,他的心就像突然间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一样,一阵乱颤。严雪峰明白,他喜欢上夏颖了,不是那种风月场上的寻欢作乐,他是真的爱上夏颖了。 自打夏颖上班以来,严雪峰有事没事的时候,总会来大堂转转,他喜欢在远处偷偷地看她。看她扭动着袅婷的身子穿梭在餐桌间,是一种享受。严雪峰对夏颖的感情越来越深了,一日不见就像心里猫挠似的难受。 有一回,夏颖请了病假,没来上班。严雪峰去打大堂转悠的时候,没看到夏颖的身影,心下立即就着慌了。但他没有显山露水地表现出来。最后旁敲侧击地从部长哪里得知夏颖得病了。 夏雪峰当下买了一篮子水果去了她的宿舍。夏颖躺在床上,微闭着眼,脸色很难看,跟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状很像。额头上冒出冷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脸色惨白的可怕。夏雪峰看了,心疼的厉害,忙问夏颖这是怎么呢? 夏颖没想到总经理会亲自来看他,有点惊奇,愣怔了好一会儿,才孱弱地说,没事,就一点小病,不耽误事的。严雪峰却因着急连声音都变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像一个孩子样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夏颖看着,心变得柔软起来。 严雪峰和夏颖开始约会了。像舒婷的一首诗里面写的: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跟,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夏颖跟别的女孩不一样,很独立,不喜欢依附着严雪峰生活。每次约会,她都不让严雪峰请她吃饭,两个人就在路边走走,严雪峰问为什么?姑娘说,她就喜欢这样,在马路上随意散步着的那种惬意。有时候,夏颖还会文艺一下,想起《平凡的世界》中的一句话,她会冷不丁地在“压马路“的时候,说:只有风在飞舞,还有你作伴。 爱情总是很甜蜜,连严雪峰也没料到他会这么快和夏颖分开,而且是那种永世不再再相见的分开。那次酒店集体给她庆生,严雪峰本准备趁着生日向夏颖求婚。他策划了好久,各种温馨浪漫的桥段他都想到了,可是他万万没料到,当他将合金镶嵌的戒指还没来得及戴进她纤细的中指上的时候,夏颖会像一只翩然的蝴蝶般落地后再也没醒过来。 夏颖罹患白血病,那时已经是晚期了。 夏颖死后,严雪峰整日介失魂落魄地过着,茶饭不思,日子久了人也瘦了一大圈。严董事长请了有名的心理医生作了辅助治疗,都没有起作用。后来,又请了中医,医生说,思虑伤脾恐有性命之忧。严雪峰的身体每况愈下,瘦的皮包骨头一般,病怏怏地躺在床上,所有的人说,严雪峰没治了,一个人被情困的太深,会中了魔怔,被摄取心魄。 严雪峰无疑是中了魔怔。但过了半个多月后,夏雪峰精神好转了起来,吃的也多了,见人也有了笑容,大家在长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又被提了起来,因为精神好转后的严雪峰总会旁若无人的发笑起来,顺带着打着各种手势,像是在跟恋人交谈一般。脸上洋溢着幸福。如果大家仔细去看的话,严雪峰仰起头亲昵地看着的地方,有一个缥缈的身影。她只有在背光的时候,才会出现。 ...
这是我真实接触过的最诡异的案件,我至今也说不清。 他刚被抓进来的时候,一直哭着喊着自己什么都没干,可是被他砍成重伤的同学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很费劲地向警察指认他杀人的事实。 一天前,一所高校寝室里,一名男生砍伤两名舍友,其中一位伤势过重不治身亡了,警察抓住他的时候,事实上他并没有跑,待在凶杀现场,白色的衬衫沾满了血,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把砍刀,眼神呆滞,嘴角流着口水。 “按理来说,已经有受害者能够指认凶手了,证据确凿,一定能够结案定罪了,但是李警官你为什么还来找我呢?”我放下茶杯,稍微将脑袋歪向一边,以表示我的疑惑。 “说是这么说,但是奇怪的是,凶手一直口口声声喊冤枉,在大量证据面前,一直不肯认罪。”李警官叹了口气,接着说,“另一个关键是,动机是什么?” 李警官:“我们调查过他这个人,只是一个普通在校大学生,平时为人老实,和舍友关系也没太大矛盾,不至于要下这么狠的手吧!” 我眼睛四处瞟了下,思忖一会儿,跟他说:“难道你们没从他嘴里抠出点什么信息?” “什么意思?”李警官安安静静地盯着我,脸部有些抽搐,带着些不安。 “我是说……”我环顾周遭,靠近李警官耳边说,“严刑逼供?” 李警官哭笑不得:“你可别开玩笑了张教授,我们不搞那一套!” 缓了缓,李警官松口气,讲道:“这不是没办法吗,所以才来找张教授你啊,好歹我们也是老同学了,帮帮忙,你给分析一下。” 我哈哈大笑:“李警官你客气了,我能帮的肯定帮,警民合作嘛!这样吧,要是方便的话,你把他资料给我看下,我好帮你分析分析。” 李警官把一份文件交到了我手里,走前千万嘱咐我别泄露出去。 我现在是警官学院犯罪心理学的教授,但还是头一回接到直接接触到案件的工作。夜晚降临,天黑得挺快,我打开桌角的台灯,翻看一叠厚厚的档案。 从照片上看,他是个挺清秀的男生,皮肤白皙,鼻子高挺,典型的小鲜肉,身份信息没什么特别的,家庭条件一般,而且是个独生子,估计现在他的父母应该很着急吧。 他的寝室,有三个舍友,不一样的是,三个舍友都是音乐学院的学生,唯独他是计算机专业,据说是因为宿舍不够,刚好他又是多出来的那个单数,所以只能将就分配到其他学院的宿舍里。 这会不会是一种异己心理?我心里嘀咕着,仔细想想看,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人才有勇气去杀人,一个小小心理并没有那样的威力。 自我防卫?莫非……我翻了翻卷宗,按照受害人的说法,当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三个人在宿舍做着自己的事情,另一个舍友和女朋友出去了。然后,他莫名其妙地拿起不知哪来的刀,朝着舍友砍去…… 如果受害人说法属实,那么在没有受到任何威胁的情况下,他为什么要主动伤人? 翻看了一夜,喝完了三杯苦涩的咖啡,把档案都翻烂了,大概上有些许眉目了。 第二天一早,李警官安排我和那个少年见了一面。在一间阴暗的审讯室里,一个警察把他带了进来,把手铐一边拷在桌子上。我示意李警官出去,让我和他单独谈一会儿。我相信两个人之间的谈话,有利于让他敢于说实话。 我打开桌上的台灯,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他脸色很苍白,看起来这几天特别的颓废。 我试探性地问他:“杀人的感觉,对你来说怎么样?” 我闭口,他情绪显得很激动,嚷着:“我没有杀人,人不是我杀的!”他一喊,吓得李警官赶忙进来查看情况,我对着李警官摆了摆手,表示没事,让他出去。 “所有罪犯一开始都会说自己无罪,你这样辩白不会觉得很无力吗?” 他不说话,我继而问:“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我说了我没有杀人。”他看起来很不耐烦,一副不想再和你谈下去的样子,我必须让他继续说下去,直到露出破绽。 “警察们明明就看到你浑身是血,手里还拿着凶器,现在你怎么反而说人不是你杀的呢?” “我在说一遍,人不是我杀的,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认的!” “人就是你杀的!”我大声吼回去。 “但是我没有杀他们的理由!” “你有!”我喊完这一句,接下来我要冷静地跟他分析,“事发当时,你在干什么?” “帮人写代码。” “那你的舍友在做什么?” 他思考了一会儿,说道:“一个在玩电脑,另一个在弹吉他。” “他是不是一边唱歌?”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你怎么知道?” “我查了你的资料。”我把档案丢在他面前,“你大学前的成绩都很优秀,可唯独有一门课,你始终不及格,那就是音乐课,我走访了你身边很多人,据他们讲,你就是一个音乐白痴,对吧?” “那又怎样?”他冷冷地问。 “海德的平衡理论认为,人对一个单元内两个对象的看法一致时,他的认知系统呈现平衡状态,当对两个对象有相反看法时,就会产生不平衡状态。这种不平衡将会引起个体心理紧张,产生焦虑的情绪。” “什么意思?”他似乎抱有好奇心。 “也就是说,爱屋及乌,相反的,假如A讨厌B,则会觉得B的某个朋友也不好。”我喝了一口水,接着说,“你讨厌音乐,刚好你们宿舍三个舍友都是音乐学院的学生,他们常常在宿舍里唱歌,做着你最不喜欢的事,这种厌恶的情绪逐渐从音乐转移到他们身上,于是日积月累,这就成了你杀人的动机了” 他看起来对我的解释并不满意,可是他并没有立刻反驳我,而是很无助的眼神看着我,慢慢地说:“其实我很讨厌他们唱歌,特别是在我些代码的时候,他们唱的很嗨的样子,真的好烦。每当这个时候,我都特别暴脾气。但是我不可能就因为这样杀人!” “费斯廷格说,人们在心理上的矛盾和失调都会造成情绪上的不愉快和紧张,人们就会产生一种内驱力,去世自己采取某种行动以减轻或消除这种不协调。”我幽幽地说,“这就成了你杀人的动力。” 他摇了摇头,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不像是警察。” 我说:“我是一名心理专家,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真相了吗?” 他笑了笑,说:“告诉你真相,说了你会信吗?估计你会把我当成疯子吧!” “对我,你什么都可以说!”我给了他肯定的眼神,他摇了摇手,叫我靠近点讲话。 我把耳朵靠近他,他在我耳边轻轻地唱:“do、re、mi、fa……” 我一脸恐慌,要知道,他根本就是个音乐白痴,但是,我也学过一些声乐,他唱出来的音无比准确,根本不是一个音痴。 他呵呵地笑,笑得令人发毛,他的笑容已经变了,完全是另外一个人的样子。 “没错,人是我杀的,我认罪!”他一字一顿地说,竟然连语气都变了。在我发呆之际,警察已经将他带走了。 李警官紧紧握住我的手,连声感谢我让他认了罪。我心里反而不安起来,刚才的气氛忽然就变了,让我触不及防。我问李警官:“当初他喊冤的时候,都跟你们说了什么?” 李警官略微思考了一下,淡淡地说:“他好像说了莫名其妙的话,说什么他被鬼附身了,人不是他杀的。” 鬼?…… 过了几天,李警官打电话邀我一起吃顿大餐,餐桌上,李警官跟我说起一件奇怪的事情,他听别人说,那个认罪的少年在监狱里忽然又反悔了,拼命喊他是被冤枉的,你说奇怪不?他明明那天在法庭上都认罪了。 我略有思考地走了神,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冤枉了一个人,反而放走了一个罪犯。事后,我冷静告诉自己,这只是错觉。后来,我实在忍不住,便把这件事写进我的日记里,希望以后有人能给我一个正确的答复。 ...
发现一只球鞋 上完晚自习,我发现一只球鞋,就在我回来的小径上。鞋七成新,就在我弯腰准备捡起来时,我闻到了一股浓浓的汗臭味。 我的左边是花坛,右边是小树林,我可不想弄脏了手,于是飞起一脚,把球鞋踢到空中,划了一个弧线后,落进了右边的小树林里。 没走几步,我就后悔了。我就两个室友,一个名叫姚一敬,一个名叫刘育,就在几天前的寝室里,姚一敬曾一脸神秘地小声对我说,他的情敌是一只鞋子。我清楚地记得,当时刘育坐在床边,低着头,望着放在床前的球鞋。 我蒙了:“鞋子?谁的鞋子?” “刘育的鞋子,嘿嘿。”姚一敬暗中一指刘育床前的那双球鞋,诡异地一笑,转身离开了寝室。 “大脑被驴踢了,又在装神弄鬼。”我以为姚一敬说着玩的,没放在心里,过后不久就忘了。现在想起这件事,我有些拿不定主意,刚才那只球鞋是不是刘育的? 回到寝室,我发现刘育俯身在书桌上,手拿着大号签字笔,正在一张白纸上 “刷刷”地写着什么。 我凑近一看,是张寻物启事:本人丢失七成新球鞋一只,这只球鞋对本人相当重要,如有捡到者,送还本人,本人将给予三百元奖励…… 在启事的最后,刘育签上了他的大名和日期。 “那双球鞋顶多就值几十元钱,你却要付捡到的人三百元酬劳,刘育,你是不是疯了?”我惊问道。 “我没疯,我是认真的。”说完,刘育拿着这张寻物启事,跑下楼,贴在了寝室楼大门口旁边的墙上。 三百元?不要白不要。我心中一乐,转身就朝刚才发现那只鞋的小径跑去。来到这条小径,顺着球鞋被踢飞的路线,我跑进了树林里。 小树林面积不大,我几乎把整个小树林找了一遍,都没发现那只球鞋。球鞋肯定是被人捡走了,我后悔不已,自叹没这个财命,垂头丧气地朝寝室方向走去。 在寝室楼大门口,我看到姚一敬正站在那张寻人启事前,右手托着腮帮,若有所思地观看着。 “姚一敬,你说刘育的球鞋是你的情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不懂?”我问道。 “看你跑得这么气喘吁吁,是不是找刘育的鞋子去了?”姚一敬没回答我的话,却反问道。 我点了点头,就把发现球鞋的情况,跟姚一敬说了一遍。 “你傻啊,刘育球鞋穿在脚上,好好的怎么会丢,而且事后才发觉,你不觉得这其中很诡异吗?”姚一敬提醒道, “我和刘育都没上晚自习,傍晚时,就在操场和几个人打篮球,当时我亲眼所见,刘育就是穿那双球鞋打篮球的,但他似乎不在状态,没打几分钟就离开了。” 对啊,穿在脚上的鞋掉了怎么会不知道?一语点醒梦中人,我惊得目瞪口呆。 可是刘育为什么要故意丢掉鞋呢? 送你一双球鞋 我和姚一敬回到寝室,正好看见刘育一个人望着另一只球鞋发呆,我忍不住开口问道:“刘育,球鞋好好地穿在脚上,是怎么掉的你都不知道?” “没打几分钟球,我感到累了,就走了。走到半路,我见路旁有一个石椅,就脱掉满是脚汗的球鞋,坐上去,休息了一会儿。等到休息完,准备重新穿回鞋子时,这才发觉石椅下只有一只球鞋了。” 刘育抬头看了我和姚一敬一眼,继续说道: “当时我敢肯定四周什么人都没有,而且我什么奇怪的声响也没听到,可鞋子就是莫名其妙地没了。后来我想了想,觉得很有可能是被野猫之类的小动物叼走了,不然,这没法解释。” “你那球鞋也就值几十元钱,你却要用三百元悬赏,为什么?”我又问道。 刘育犹豫了一下,望了望我,嘴唇一动,说道: “不管值多少钱,那是别人送给我的,情义无价。” 别人送的,难道是女生?这么一想,一个女生娇小的身影,立刻浮现在我的脑海里。这个女生名叫邵美琪,有一次路过校园花坛时,我看到她和刘育在一起说着话。当然,男女生在一起谈话,再正常不过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但因为是刘育,所以我的印象特别深。 这时,一个念头突然在我心里一闪,此前,姚一敬不是说过,刘育的那双球鞋就是他的情敌吗?这么说来,姚一敬也爱上了邵美琪? “刘育,既然鞋子对你来说那么重要,丢了后,你为什么不到处找一找呢?”姚一敬插嘴问道。 “我找了,我甚至沿着走过的路,重新又走了一遍,还是没找到,这才赶回寝室写寻物启事。”刘育回答道。 我觉得不对劲儿,刘育如果沿路找的话,应该能碰到我的,可是我却连刘育半点影子都没碰到,这不正常。 我又问了刘育一下,才发觉刘育回寝室所走的路,和我回寝室所走的路,不是一条路。这两条路相差很远,如果是野猫之类的动物叼的,不可能跑这么远,既然这样,那就诡异了。刘育的球鞋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所走的那条路上昵? 想着想着,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找了一个机会,把姚一敬拉到了室外,问道: “那双球鞋是不是邵美琪送的?” “你也知道了?”姚一敬惊讶地说道, “这件事除了刘育和邵美琪本人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这回轮到我吃惊不已。其实,就是到现在,我都不认为刘育和邵美琪两人在恋爱。我和刘育同处一个寝室很久了,除了发现刘育偶尔打打篮球外,余下的时间,全都花赞在教室和寝室这两点一线上。根本就没有和什么女生接触过,更不用说和其他女生说上一句话。 “说来也巧,那天邵美琪送刘育球鞋的时候,正好被我看见。”姚一敬一脸嫉妒地说道,“我真的没想到,我心目中的女神,会看上刘育这种非常普通的人,这让我的心灵太受伤了。” 说实话,邵美琪能爱上刘育这个性格古怪的人,如果不是今天姚一敬亲口所说,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猛然间,我眼睛一亮,想到了什么—— “刘育球鞋丢了,是不是你偷的?”我盯着姚一敬,一字一顿地问道。 “这、这你也知道,”姚一敬一听,惊得目瞪口呆…… 鞋子很硌脚 刘育丢球鞋的事,确实是姚一敬捣的鬼。 其实,傍晚时,看刘育和姚一敬打篮球的人中,还有一个特殊人物,她就是邵美琪。按理说,有邵美琪在,刘育应该有使不完的力气,可是刘育就像见了鬼似的,整个人显得心不在焉,就像鞋底有钉子在戳他脚似的,弹跳的力度又总是不够,一连打了好几个臭球。 姚一敬观察到,邵美琪因此有些生气了,就没再看,走了。邵美琪走后没几分钟,刘育也无精打采地走了。姚一敬一见,也感到没多大意思,没一会儿也走了。 走到那条路上,姚一敬远远地看到刘育正坐在石椅上闭目养神,而那双球鞋就放在石椅下。姚一敬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坏主意:如果刘育丢了邵美琪所送的球鞋,邵美琪一定气坏了,说不定会因为刘育这么不重视她送的礼物,而提出和刘育分手。 这么一想,姚一敬绕到刘育所坐的石椅后面,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了一只鞋,跑了一段路后,把鞋朝空中扔去——碰巧是,这只球鞋扔到了我即将要走的那条路上…… 姚一敬讲完经过后,我皱着眉问道: “那鞋子被我踢进树林后,为什么会消失呢?姚一敬,是不是你躲在树林把鞋子捡走了?” “不,我把鞋子扔掉后,就开心地走了,并没有跑到你那条路旁的树林里躲着。”姚一敬说道,“再说了,我目的达到了,为什么多此一举,把鞋子扔了又偷偷地藏起来呢?” 姚一敬说得很有道理,既然这样,这只鞋子是被树林里哪个人捡去了呢?我之所以心中有这个疑问,是因为在姚一敬的叙述中,还提到了一个重要的细节,即刘育打篮球时“就像鞋底有钉子在戳他脚似的,弹跳的力度又总是不够”这个细节。 刘育这个人有个怪僻,他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喜欢把钱财等一些贵重的东西藏在鞋筒里。有一次,我中途回寝室,一推开门,看到刘育坐在床边,一手提着一只球鞋,另一手拿着一段胶带纸,正在往鞋筒里粘贴着什么。 当时就刘育一个人在寝室,他看到我,吃了一惊。我问他把什么东西往鞋筒里塞,他尴尬地笑了笑,看上去很紧张,说鞋子里有裂缝,用胶带纸粘一下,还能糊弄穿一段时间。 我笑了笑,没点破刘育,以避免尴尬。寝室确实是个人多手杂的地方,有些东西放在寝室里也确实不安全,特别是像钱财这类东西,但再怎么藏,也不能藏在鞋筒里,感觉特变态。 对啊,想到这里,我精神一振。最近天气比较热,刘育穿的是大裤头和汗衫,汗衫没有口袋,裤头虽有两个口袋,但这种口袋很浅,贵重东西放在里面一般容易遗失。像刘育这种没安全感的人,一定不会把贵重东西放在这样的口袋里。可他又没其他地方可放,唯一的可能,就是放在鞋筒里。 在常人看来,鞋筒里塞一样东西,还要走路打球,肯定磕脚,他们不会这么做,但刘育这个人与常人不同,在刘育看来,只要贵重东西安全,就值。这就是当时刘育为什么弹跳高度不够,一连打了好几个臭球的原因。说白了,不是因为他累了,而是因为鞋子太硌脚,硌得他难以忍受。 也就是说,现在刘育悬赏找寻鞋子,有两个原因:一个原因,因为鞋子是邵美琪送的,丢了,他无法向邵美琪交代;另一个原因,是鞋筒里藏有贵重东西,这个贵重东西的价值远远大于三百元钱。 鞋筒里的贵重东西 这天下午,我们三个人正在寝室时,一个不认识的男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只七成新的球鞋。我一看,正是刘育丢的那只球鞋。 “是谁在寝室楼大门口贴的那张寻找启事?”这个男生看着我们问道, “这只球鞋是你们要找的那只吗?” “是,就是这只。”刘育喜出望外,一把从这个男生手中拿过鞋子,手在鞋筒里一摸,摸了个空,整个人顿时傻了。 “同学,你在哪儿找到这只球鞋的?”我瞥了一眼刘育,问这个男生道。 “就在离小树林不远的一片草丛里。”这个男生在回答我话时,脸色非常平静,不像是在说谎。看来,整个过程很有可能是有人在树林里捡到时这只球鞋后,走出树林,随手又扔了。 “你有没有发现鞋筒里有东西?”刘育着急地问道。男生摇了摇头: “鞋子这么脏,我才不会把手伸进去呢。” 我从刘育手里拿过这只球鞋,伸手往里一摸,在鞋筒的侧面摸到几段胶带纸,显然,这胶带纸是用来粘贴什么的,而且就粘贴在鞋筒的侧面。 刘育无话可说,只得给了这个男生三百元的感谢费,脸都气绿了,明显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暗中拿着一卷胶带纸,借口去洗手间,走出寝室大门,来到了外面一个偏僻的地方。我脱下球鞋,把一把钥匙用胶带纸固定在鞋筒的侧面后,重新穿上了球鞋。 我试着来回走了一段路,再来回跑了几下,发觉虽然感觉有些硌脚,但完全都在可忍受的范围里,不禁有些佩服刘育能想出这么独特的藏东西方法。 我又一次脱下球鞋,把手伸进鞋筒里一摸,发觉胶带纸虽然有点松动,但钥匙还是很牢固地粘贴在鞋筒的侧壁上。这至少说明打完球刘育在石椅上休息时,藏在鞋筒里那个所谓的贵重东西,还牢牢粘贴在鞋筒里。不然,刘育肯定会发现的。 当姚一敬偷鞋的时候,应该是没发现鞋筒里还藏着东西,而且鞋子在空中飞行时,里面被胶带纸粘贴的贵重东西,应该不会脱落,只有当鞋落在地面受到撞击后,被粘贴的那个贵重东西,才有可能从胶带上掉落。 据此分析,我发现球鞋与地面只有两次撞击,第一次撞击发生在我看到鞋子的那条小径上,第二次撞击发生在鞋子被我踢进树林里落地的那个地方。那个贵重的东西,很有可能就掉落在这两个地方。 当然,也不能排除另外一种可能,即鞋筒里那个所谓的贵重东西,经过两次撞击后,依然还在鞋筒里。有人在树林捡了这只球鞋,并拿走了鞋筒里那个贵重东西,然后,走出树林,又把球鞋随手扔掉了。 我决定碰碰运气,在我看到球鞋的地方,以及球鞋在树林里落地的那个地方,好好仔细地搜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主意打定,趁离天黑还有几个小时,我迅速向事发地点跑去…… 把柄是什么 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时,我才回到了寝室。寝室里气氛很沉闷,似乎就像刚刚发生过一次世纪大战似的,刘育和姚一敬谁也不理谁,各自坐在床边玩着手机。 看到我回来,姚一敬偷偷一笑,使了个眼色,和我先后离开了寝室。 “邵美琪刚刚来过。”姚一敬兴奋地说道。 “来过?”我略微一沉思,就想到了结果, “是不是要和刘育分手?” “真神了,这你也能猜到?”姚一敬吃惊地说道, “邵美琪来的时候,满脸不高兴,一进门就说,刘育拿她不重视,对她一点都不在乎,居然连送给他的球鞋都弄丢了,因此提出要和刘育分手。邵美琪走的时候,还是我送她出寝室楼的。” “刘育说了什么?”我问道。 “他只说了一句,就是对着邵美琪大叫,说邵美琪和他分手会后悔的。哈哈,我感觉邵美琪对我挺有好感,我的希望看起来蛮大的。”说到这里,姚一敬想起了什么,问我道,“对了,你跑哪去了,这么好看的情节都没看到?” 我没什么隐瞒,就把寻找球鞋里的那个所谓贵重东西一事,对姚一敬说了一遍。 “鞋里居然还有这个东西?不过,按照刘育的性格,确实有这种可能。对了,那是个什么东西,找到了没有?”姚一敬问道。 “没、没找到。”我右手下意识地伸进了口袋里,继续说道, “按照常理来说,邵美琪是不可能看上刘育的,两人之所以能谈上恋爱,或许是邵美琪有什么把柄,被刘育抓在手里。” “这么说,藏在鞋筒里那个所谓贵重东西,指的就是这个把柄,”姚一敬终于开窍一回,问道。 我没说话,脑海中却浮现出半个月前发生的一件事: 半个月前,有一个女生从教室窗下路过,这时候贴着墙角刮起了一股旋风,紧接着,302教室窗台上一个花盆落下,砸中了这个女生的脑袋。 女生的脑袋被砸破了,淌了很多血,当即被赶来的人送往了医院,学校为此花了不少钱。经过事后调查,虽然有不少人证明,当时302教室只有邵美琪一个人,但没任何迹象表明邵美琪和这个女生有过过节。另外,事后这个女生也证明,当时墙根正好刮起了一阵旋风。最后校领导据此认定,花盆是被风吹落下来的。 “邵美琪这么好的一个女生,怎么可能有把柄在刘育手里昵?对了,那个把柄是什么?”姚一敬又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好在姚一敬没再追问…… 一个U盘引发的故事 第二天上午,我从几个女同学的闲谈中,得到了一个惊人消息:大清早,邵美琪主动跑到校长室,向校长承认,砸伤那个女生的花盆,是她趴在窗台看风景时,不小心碰掉的。 “那校领导怎么说的?”我连忙问道。 “听说叫邵美琪等候处理。”一个女同学回答道, “很有可能被记大过。” 时间转眼到了中午,然而,又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刘育居然跑到校长那里,说当时他正在教室外的过道里,透过过道窗玻璃,他亲眼看到花盆是被邵美琪用手推下去的。 “承认就承认呗,还说谎,这明显是居心不良,想推卸责任,我看还不如不承认好。”姚一敬着急地对我说道,“邵美琪这下惨了,肯定会被校长勒令退学的。” “走,去校长室看看。”说完,我和姚一敬朝校长室跑去。 我和姚一敬跑到校长室门口,一推门,巧了,邵美琪和刘育都在,两人都指责对方在说谎,看情景,形势明显对邵美琪不利。 “校长,我可以证明谁在说谎。”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一元硬币大小的U盘,不慌不忙地递给了校长—— 算我运气好,就在鞋子落到那条小径的地方,我找到了这个U盘。很明显,是姚一敬把鞋子扔到小径后,因为受到撞击的缘故,U盘从鞋筒里滑落下来,弹到了小径和泥土交接的地方。 U盘里的内容我看过。是一段用手机拍摄的视频,视频非常短,是在教室窗玻璃外的过道上拍的。我估计,可能是刘育一直暗恋邵美琪的缘故,那天见邵美琪一个人趴在窗台上,就突发奇想,用手机拍摄下了这一幕。 令刘育没想到的是,正好一阵风吹来,吹乱了邵美琪头上的发型,邵美琪腾出手想去理顺头发时,手肘不小心碰了一下花盆,花盆落下了…… 刘育对这段视频如获至宝,但因为手机经常有别人借着玩,视频放在里面存着,刘育不放心,于是就拷贝到U盘里。U盘藏在哪最安全呢?依刘育的性格,自然想到了鞋筒… 接下来,校长又问了我几个问题,最后他叫刘育出去,等候处理,而对邵美琪,校长只是叫她下次注意点。 “鞋筒里藏着的原来是U盘啊。”走出校长室,姚一敬责怪我说道, “原来你早已经找到了这个U盘。” 我笑了笑,看着邵美琪,没吭声。 “谢谢你。”邵美琪不好意思地对我说道。 “谢就不必了。”我问道, “在树林里捡走球鞋的人,是不是你?” “是我。”邵美琪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邵美琪知道刘育有这一段视频后,为了逃避处罚,就假装和刘育相好,并送给了刘育一双新球鞋。其实,邵美琪知道刘育的性格,知道刘育有把重要东西藏在鞋筒里的癖好,而送这双球鞋,为的就是想办法把球鞋里的U盘骗到手。 那天傍晚,邵美琪觉得机会来了,中途离开后,返回又跟踪上了刘育。然而令邵美琪没想到的是,姚一敬先一步下手了,得手后就把鞋子扔远了。 等到刘育和姚一敬都走了以后,邵美琪从躲藏处现身,一路找到鞋子落地的那条小径,没曾想,我正好走在这条小径上,邵美琪一见,只好躲进了树林里。 我把鞋子踢进树林里,邵美琪捡起鞋子就跑了,跑出树林一摸鞋筒,没找到U盘,就随手把鞋子扔了…… “既然你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弄到这个U盘,肯定是不想让人知道,是你碰落了花盆,可最后你又为什么去校长那里去承认错误昵?”姚一敬不解地问邵美琪。 “把柄在刘育手里抓着,我又不爱刘育,没有从那只球鞋筒里拿到U盘后,我一夜没睡,彻底死心了。不过,死心也好,我总算想通了,与其整天提心吊胆过日子,受人胁迫,不如向校领导坦白,争取宽大处理。因此昨晚来到你们寝室,向刘育提出分手。”邵美琪解释道。 原来如此,一时间,我吁叹不已…… 尾声 姚一敬终究没能如愿和邵美琪在一起。用邵美琪的话说,从姚一敬偷刘育鞋子那一刻起,她就觉得和姚一敬这个人在一起没有安全感。 邵美琪最后选择的是我,并送给了我一双新买的球鞋,高兴之余,我又有一些担心,担心姚一敬会把我的球鞋视为情敌…… ...
这个学校的前身是一座废弃的工厂,听说工厂因为频繁死人,所以建筑商转卖给了一个胖胖的人,那个人就是现在的校长。 刚踏进校园,怀着满腔的热情和爸爸一起去寝室把床铺好后,爸爸为了锻炼我的独立性,把我一个人留在寝室里,转身离去(因为当时还没有正式上课),所以寝室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去小卖部买了点东西吃后觉得特别口渴,所以不免多喝了点水。 熄灯后,我把门锁好后便上床睡觉了。 到了半夜因为尿急,刚想起床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动不了,脑海中浮现出三个字:鬼压床。加上尿急,我差点哭了出来。 过了大概五分钟左右我能动了,于是我走出寝室去上厕所(厕所是一长排,本来就惨白的厕所加上节能灯的照耀下更加的恐怖)我在厕所门口踌躇着,终于,生理战胜心里,我鼓起勇气跑到厕所里。 正撒的欢快,一个影子从我眼前闪过,我呆了三秒,装作很淡定的样子哼着歌,冷汗早已打湿了后背,后背凉飕飕的。 终于我到了寝室大门,我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回寝室,我再三确认门锁好后才上床睡觉,躺在床上,想着刚发生的事,我安慰自己这只是幻觉,心里稍微平静了一些。 突然,吱呀一声,门自己打开了,我闭着眼睛,大气不敢喘一口。泪水从我眼前划过,我想:我才进学校就遇到这种事,我还没有学习,还没认识新同学,我不想死。 感觉到床下有动静,尽管盖着厚厚的被子我还是感觉很冷很冷。在我的求生欲望下,我头也不回的,比连滚带爬还狼狈的跑到二楼我朋友的寝室,那一夜我不敢入睡。 这一切,我无法解释,也不想知道,只求能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个初中。可是偏偏不如我愿。五一长假,我收拾好东西后准备和在同一个县的朋友一起回去。在临走时接到爸爸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我,我叔叔过一天就要来接我,他很久没见我了很想我。于是我只能在寝室里呆上一天。 全校只剩下一个宿管大爷,一个保安。(宿管住2楼,保安住大门的保安室里)我独自一人住在一楼靠厕所的寝室。宿管大爷看见我,莫名奇妙的发起火来:“你怎么还不走,全校都走了,你留在这里干嘛。快走快走,不然我发火了。” 我刚想解释,却被铁门无情的拒之门外。我无奈的走到保安室门口,保安叔叔对我很好,他问我怎么还没走,我解释了原因又说出了不能待在寝室的原因。保安叔叔二话没说,带着我找到宿管大爷,他俩在一旁嘀咕了一阵。 大爷走过来对我说:“晚上千万别出寝室大门,听见什么声音也不要开灯。”我点了点头。 保安叔叔再三嘱咐我一定要听大爷的。我答应了。觉得有点害怕,于是去买了几本阿衰缓解心情。 不知不觉到了半夜,我把灯关了准备上床睡觉。一阵电视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我心想:这个宿管大爷都那么老了还熬夜看电视,真是的。 刚准备入睡,却想起大爷的寝室在二楼最里面,电视的声音我应该听不到啊。后背一阵发麻。我把灯打开了。突然想起大爷说的话,我马上又把灯关上。跳到床上,捂着被子。 哒……哒…哒…哒…哒…哒……一阵脚步声走到我的门前又停了下来。后面就一直没动静了。这一夜我不敢入睡。只能通过手机微弱的灯光熬到天明。 从此,打死我也不敢独自一人呆在寝室。后来因为种种的原因我转学了,在新的学习环境里,我希望能平平淡淡的度过。 ...
序 “早间报道最后一则新闻是:昨晚一名身份不明的青年男子被人发现倒卧在街心广场一角。其时神智已不清,不言不语,表情呆滞冷漠,并不让任何人靠近。似乎受到极度惊吓。幸得几名好心路人合力将其送往最近的派出所,才不至于夜宿街头……” 一 那天晚上,我从球场出来的时候已是零晨1点整。本来我打球从不会超过10点钟,但那天罗圈胖非要再打“一会儿”,所以这一会儿就演变成了夜深人静。 和他们分手后,我独自向着西区走去。只有我一人是住在那边的。 夜风徐徐的吹送过来,宽阔的马路上竟无一人,只有两侧昏暗的街灯渐渐拖长我的影子。 那是初秋的夜晚,天气已渐凉。但是我因为激烈运动过后浑身是汗,越被风吹越感到燥热。口也很渴。 街角有一台自动饮料机,我奔过去,掏口袋取零钱。 打球原因,我只带了很少的零钱,刚刚够数。正准备往投币口放时,一枚一元钢崩突然跌落。 “叮叮铛”钢崩发出清脆的声响一路欢蹦乱跳的沿着微斜马路向前滚去,在一片万籁俱寂中显得异常响亮。 “该死的!”我轻叫道,差了这一枚我就喝不到水了。所以连忙追出。 钢崩一直滚,我就弯着腰在后面跟着捡。眼看它蹦了两下就要跌入路边的下水道口,我心一沉“完了!” 我叹了口气,准备放弃。突然在下水道上出现一双红鞋。小小的如同一对时髦的辣椒。套在里面的是一对很细很白的小腿,笔直笔直的。丝缎般的肌肤。 最妙的是“叮”的一声,钢崩撞在鞋上,打了两个圈竟停了下来。我大喜过望连忙跑过去拾起钱。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子,她就站在我的眼前。披着长长的卷发,穿着粉色的裙子。 “谢谢,谢谢。”我道过谢跑到饮料机旁,投了一瓶可乐。 可乐冰得够彻底,喝下去连喉咙都刮得痛痛得。 “舒坦!”我扶着饮料机由衷地仰天长叹一声。一回头,她就在身后,脸庞距离我的脸也就半尺远。 我甚至能闻到她头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水的味道. “什……什么事?”我情不自禁向后退了两步。 她没有说话,只向我微笑了一下。她的长发下有着蜜色的脸,充满笑意的嘴唇透着果冻一样的光泽,眼睑上刷着大把的时兴的亮粉,在那一片银光闪烁中暗藏着两颗染上翡翠的双眸。 她依然笑着 我再喝一口可乐, 咳了两声:“有事?” “有没有一元钱?” “什么?”我略感诧异。 “有一元钱吗?有的话请借给我。”她眨眨眼睛说。 我摸摸全身的口袋,都是瘪的。最后的唯一的金钱已变成可乐喝进肚子里去了。 “没有了。”我拍拍口袋。 她生动的脸上立即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只要一个就好。地铁还开着,我需要一元钱回家。” 我很尴尬,毕竟在美女面前露穷是件很糗的事。 “呃——”我晃了晃可乐:“有汽水喝不喝?” “我只要一元钱坐车回家。” 她叹口气又摇摇头。我看见她如同海藻般的卷发飘舞着,比夜色还要黑。 我耸了耸肩:“没钱了。” 我转身向后面走去,似逃跑一样。尽管是背对着她的,却能强烈感到那灼灼的目光正看牢我,让人不由从心底红到脸上。 我听见她在身后喊道:“只要一元钱就好。难道你连一元也没有?”她的声音透着一种难以形容得疲倦,仿佛也不抱什么希望一样。 我低着头一步步向前蹭去,步履奇怪的沉重。 走到长街的尽头,我情不自禁回头望去,她还站在原处。街灯下连一步都未移动。在我看来那时她是沉浸在一片淬蓝的颜色里,连脸庞都显得异常苍白,但是游离的目光中却分明透着无奈。 渐进渐远中,她的影像向后移去。可是我感到她处在那一片漆黑中是如此的突出,似乎永远都不会融入黑夜里,而我转过一个墙角就进入了彻底的黑暗…… 二 接着是为期四天的假期。 第一天,早晨到中午睡大觉,晚上看书。 第二天,约人打球不果。因为罗圈胖突然患了拉肚子,其他的人则趁假期出外作短途旅游去了。我只好重复第一天的生活。 第三天,同上。 第四天,也就是最后一天,我终于打破了这种无聊透顶的生活。 确切的说应该是第四天的傍晚。我买了一份报纸钻入了地铁站,随便捡了一辆就坐了上去。我不想去任何地方,只想在人群中呆着。所以我换句话说去任何地方我都没意见,因为最后地铁还会回到起点。 报纸是我比较钟意的一份,可是也越来越烂。大幅大幅的广告占据着几大版块。然后就是各式各样的死亡消息:一个老者在家里午休时莫名停止呼吸;一个女子两天前被人凶杀,分尸;一辆大货车与小轿车相撞,两车内七人全部死亡…… 大众对辞别世间好像远比降临人间热衷,整个报纸上就只有16版上一块豆腐干的地方登着一个人出生的消息,还是远东一个皇室添了个皇子。 我丢下报纸,揉了揉眼睛,觉得更加无聊了。 这时候,我又看见了她。 依在车内一根栏杆边。穿了一件白连衣裙。 还是那样的发型,那样的表情,漆黑的双目依然盯着我。 “请问你有一元钱吗?”我好像又听见她说这样的话。不由张开了嘴。 事实上,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那样看着我。带着浅浅得笑容。 她走到了我的身边,在一旁的空位上坐下:“出门啊?” 我怔了一下,看着她问:“什……么?” “出门啊?我问你的。”她笑了起来。 “不是。随便坐坐。” 她笑了起来,“随便坐坐?这话有点意思。你常常这么随便来地铁上坐坐的吗?” 她离我近在咫尺,我连她浓密的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她问话的时候头微歪着,眼睛略向上看,表情丰富得可爱。 “那倒也不是。”我说:“闷得时候才会来。” “今天正好闷着?” “是的。”我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还有点累。” “坐地铁就不累么?你没有目的地的坐着?” “是啊。我坐在这里算是休息了。给人一种假象是要去个什么地方,其实哪儿也不去,也去不了。最后还是回到原来的地方。不过在这个动来动去的过程中我什么都用不着想,头脑也就得到休息了。明白?” 说完,我歪过头看着她,她也正看着我,脸上是一副费解得表情。眼中倒还是带着笑意的。 “这又何苦?”她问道。 我说:“是啊。又何苦!不过是傻人做傻事罢了。” 她极小声的笑了一下,然后就把头轻轻的靠在我的肩头,既轻轻松松又自自然然。 我的心震动了一下,身子情不自禁地紧了一紧。回头看了看周围。 四遭的人都木着一张脸,或看向窗外,或低头看着手中的杂志。目光对着我们的也没起半点惊诧,就象是看着一对恋爱中的男女那么司空见惯。 “我么,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说话。”她依在我肩上轻声说,声音充满了轻松的愉悦:“觉得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吧?我没说错?” 我清了清喉咙,才回话:“我也觉得自己是个有意思的人。难得你也这么认为。” 她抬起头来,保持着清风般的微笑,用点缀着星光的眼睛看着我,没有再说话。只是将小小的手放进我的手心。 三 “喂,你新认识的女朋友呢?今天会来吗?”星期三晚上打球休息时,罗圈胖对我说。 “不知道啊……也许她还不能算是女朋友那种吧。”我嗫嚅着说。 是啊,一切来得都太奇异了。奇异的我一时半会还反应不过来。 她并非最美的女孩子,但却是我今生到此见过的最具个性的女生。相识的时间虽很短却让人产生了很强烈的熟悉感。 她的大胆和坦率像旋涡一样吸引着我。我希望她今天能来。 我希望她能来看我打球。 可是,我已经两天没见过她了,事实上那天在地铁上分别时我就再也没见过她。 那天,我们一直手握着手坐在一起。她的头就那样轻轻的靠在我的肩上。从黄昏到天完全黑下来。 我从黑色的车窗上看去,反映在上面的是两个相依相偎的恋人。看上去那么和谐,那么真诚。 车子一路走下去,我希望永远不要停,就这个样子让我握着她的手永远如此。 在离我家三站的地方,她下车了。 “你叫什么?” 她低下头,用细如蚊鸣的声音说:“小月。你叫我小月就行了。” “我如何联系你,星期三晚上我有场篮球赛,你来看?” 她问:“在什么地方?” “街头球场,就在第一次遇见你的那个地方。” 这时,我看见她猛地一怔。双目像定住一样看着我。流露出的眼神是那样的令人难以形容。但就一瞬间她恢复原样,微笑起来并快速的贴近在我额上吻了一下。 我恍如梦中,感觉她轻柔的头发在我脸颊抚了一下,是那样的温暖。回过神来她已下车了。 “喂喂,愣什么呀?”罗圈胖打手在我眼前直晃:“想什么呢?眼都发直了,女孩子?” “呃——”我一惊:“别瞎说。没有的事。” “没有?我看你就是想那女孩,认识人家还没两天,都跟我提了不下120次。” 我推了他一下:“你还真能观察!打球怎不见人这么认真?” 他揉着肚子:“拉了三天肚子,能有精力吗?” 我抱起球:“那你注意力集中些,少理别的事。”说着拉他上场。 和我们打球的是一帮街头小子,球技不怎么地可是很会横冲直撞,罗圈胖身体不济,我则想着她。两人都精神不集中丢了不少球。罗圈胖一个快跑将球夺下,扔给我。我举起手,手指碰到球底。 篮球飞了出去,在灯柱上一撞径直飞入草丛中。 “嘁!”所有人(除我之外)都叫了出来。 “拿回来啊。”罗圈胖叫我。 我指指鼻子:“我!” “当然是你!不然是我。谁叫你接不住球,不知脑子里在想什么!” 没办法我只好走到黑暗的草丛中捡球。 那草长得很深,又多。味道还很冲。仅有的光线根本照不过来,与一片黑暗中篮球就像是被吞了进去一样。 我蹲在那里找了很久,用手一遍一遍的拨弄着也没见到。 “有没有啊?找了老半天了!”不远处他们催着。 “没呢!”我没好气地说着。想到他们在光明处抱着胳膊坐享其成,我却在这味道难闻的烂地方忙着心里就不平衡。 终于,我的手碰到了球,长舒了口气。把它抱起来:“找到了。”我高声叫道。 这时,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双鞋。 红红的小辣椒样的可爱鞋子。我头向上抬了抬看见粉红色的裙摆。鞋与裙中间是笔直的丝缎般光滑的小腿。 我的心狂跳了一下:“小月。”连忙站了起来。 她的身体隐没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但我知道她来了。 她还是赶来看我打球了。我高兴的握住了她的手,她没说话,可是任我握着,显得那么柔顺。 “快把球扔过来!”那帮烦死人的家伙还在吵着。 我拉着小月说:“出去吧。见见我的朋友。”我拉着她走了出去。 “搞什么?怎么多了一个人?”罗圈胖不快地叫起来。 “胖子,介绍下,她就是小月。我常提起的人。”我快步地拉着小月走出了黑暗中。 小月是美貌的,我可以肯定她的出现一定会让这帮家伙瞪直眼,给我撑足面子。 果然,罗圈胖他们都猛然间瞪起了眼珠子,不仅如此还张开了大口。看着我们。 “惊艳吧?”我得意地说。 “啊!”他们高叫一声,齐刷刷,万分惊恐的。 “干嘛?”我生气的问。他们满脸惊惶失措的表情,就象看到什么恐怖的怪物一下节节后退。 我摇摇头:“没礼貌!小月,别介意。他们就这德性。”我边说边回过头去。 这一看却让我魂飞天外 我的手还是与她拉着的。她就穿着第一次见的那件粉色裙子,在风中一飘一飘的。与印象中没什么区别。 然而不妥的是在她颈部以上。 她的头竟没有了!! 只有一个无头的躯干套在那身漂亮的裙子上。换句话说我一直拉着个没头的女孩。 “啊!”我怪叫一声,甩开她的手,踉呛两步:“你……你……” 我上下牙直打颤,根本说不出话来。罗圈胖他们则在我身后挤成一团。 她向前走了过来,没有头的她。在暗淡的月光下,看上去无比诡异。 “别……别过来……”我们都叫起来,用哭腔。 她停下脚步:“现在害怕了?你不是想让我做你的女朋友吗?”她没有脑袋,但居然还能说话,那声音听上去又尖又细,像被掐着喉咙发出的。 整个人直挺挺的杵在那儿,正对着我。就像是在质问我一样。我看见她断了的颈子上伤口很不平整,就如同是被锯断了一样。血红淋漓。在那月光下,我这才瞧见她原本漂亮的裙子上全是血迹,一片一片。好多都变成了暗黑的斑块。 “我不想了。不想了!”我抱着头大叫:“快走吧,请你快走吧。” 她笑了起来,那声音仿佛尖锥一般刺着我们耳膜。 她抬起手来! 我们全都发出一声惊叫。她说:“读读这个。” 一张报纸飘了过来,正打在我脸上。 我哆哆嗦嗦展开来,一张黑白照片登在正中,是一具女尸,倒毙在草丛中,依稀穿着一条淡色连衣裙。脚上仅剩的一只鞋酷似辣椒。 “……10月24日一名女性死者被人发现死与草丛中。系凶杀。经警方调查死者系19岁的大学生林小月,被人残忍的杀害。头部被割,至今没有寻到 ……”我哭了出来。 她默默地站在那里。仿佛看着我一样。 这时我的头中闪过一个念头,像在心中划了一道裂痕样醒目。 我重拿起报纸:“10月24日……”那个日子是两天前,也就是我第一次见她的那一天!!! 在饮料机旁,她向我借一元钱时,那时已经是死人了? 我整个人愕然了。 她仿佛猜透了我的心思,冷冷地说道:“那天我见你时并没有死。还是好端端的一个活人。就是因为你没有借钱给我,我只好步行回去了,在路上……” “有一元钱吗?有的话请借给我”我的耳边似乎又响起她清脆的声音,如一记重锤击在我心上,将我的灵魂敲成无数片。 我抬起头,无声的看着她。想起了那天离去时,她面上无奈忧郁的表情。 如果我有一元钱的话,她就不会死。今天的事也就永远也不会出现。 那么我和她就有可能…… 我黯然说“是我。我害死了你。如果当时有一元钱给你坐车回家的话你就不会碰到那个杀人狂。就不死。那么——” 我抹去脸上的泪水:“你是来找我报仇的?” 她晃了晃,然后伸出惨白的双手:“我是来要回我的头的?” 我后面的人又惊叫一声,我说:“我没有你的头,不在我这里。” 她还是伸着手:“把头给我,还给我。” 我喘了口粗气,拼命得摇头:“我不知道,我没有拿!” “还我的头,给我的头!”她厉声叫道。同时一步步向我们飘过来。 罗圈胖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其他人和着他一起大叫。 “别吵了!”我回过身大叫一声。他们顿了下来,看看我。又低下头看看,抬起头, “啊!!!”他们再次高叫一声,不知又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我木然地看着他们你推我挤四下夺路过逃。 一时间整个球场就留下我一人,在黑森森的地方与一个无头女鬼。 “还我的头来。”她还在叫着。 “我没有……”我说一半忽然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那就是她没有头还能说话,她离我有三尺多远,而那声音离我近在咫尺。 就在我身边。 我动了动手,我的手一直捧着篮球,因惊恐而抓得牢牢得。现在我摸了摸感觉有点不对。光滑滑的球体上什么时候多了好多丝丝绊绊,手感也好像湿濡濡的。 我低下头。 淡淡的月光下看得分明,在我手里是一个满头长发的人头,纠结在一起 的头发像远离海岸而枯萎的海藻一样。我的心沉了下去。就好像浸在彻骨的冰水中。 一阵凉风吹来,我打了个寒颤。风撩起了手中的长发,我看见她的面皮已部分脱落,斑斑驳驳。剩下的与好些根头发连在一起嵌在了脸上的,露出来的血肉都已扭曲腐烂,散发出阵阵诡谲的气味。 我抬起头来,看着不远处的她,想起了不多日前我和她在地铁上相偎在一起的情景。那时的我们其实早已阴阳永隔,她的心中更是仇恨着我。而我却如世间任何坠入初恋的少年一样充满了甜蜜和梦想。 想到那轻轻的一吻,原来充满了死亡的腐烂气味。一颗泪又悄然而落。 心中更是充满了无法言语落寞。 良久, “把头还给我!”她的声音又响起来,就在我的手中,如我们知道的那些冤鬼一样。我睁开眼看见那丑陋可怕的头颅上,她的眼睛鼓的大大的,里面血红一片,歪曲的嘴张开着,里面有赤红的舌和森森白牙,喷吐着令人恐惧的话 “还我的头,把头还给我……” 我的手绝望的松开,头颅落了下去,咕辘辘一路滚开,她发出尖锐的叫声,如同夜晚的枭鸣。 我眼睁睁看着她没有头的身躯亦步亦趋地追着而去,头颅在前面欢跚乱跳着。那怪异的情景怕是永生难忘。 我闭上眼睛 与迷惘中仿佛又看见她明亮纯净的脸,银光闪闪的眼敛下深藏着被翡翠浸染的双眸,看上去那么美丽。永远的将恐怖与死亡阻隔在身后…… “砰”的一声,沉闷又夹着奇妙的碎裂。我听见的最后的声响是倒下时,自己的后脑重重磕在水泥地上的声音…… 尾声 (新闻继续播报中) “……因病情严重,已将此青年送入青山精神疗养院。经多方调查已将其身份查明,乃本城某区某大学二年级学生。据其父母和同学介绍,该生平日表现一切正常,学习努力,生活认真,对待父母孝顺,对朋友亲切。实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精神失常,可能与学习压力过重有关。希望今后学校在教育学生方面不光想到他们的成绩,还要注重其身心健康,关心他们的心理发展———” ...
引子:唐代有一医者,著有《本草拾遗》一书,书中有一‘见鬼’的蔡方。说的是人如果生吞乌鸦、夜莺之类的禽鸟,或者喝它们的生血吞它们的生蛋,再有就是把这两种鸟类的生血和在一起,抹在人的两眼上,这个人就无论在白天还是晚上都能见到鬼。但如果这样做了,就会终生见到鬼。 当然,很少有人敢去尝试。因为天天见到鬼,早晚会被吓死,就是不被吓死,精神肯定也会出问题。 本文的主人公就是知道这一剂蔡方后,被同乡作弄,将鸦血抹在双眼上,结果…… 清明节到了,蔡志恒早就盘算着回乡下去祭祖。来深圳已经三年,工作还算顺利,不但在同一家工厂找一个女友,前几天老板又给了一提升的机会,志恒觉得该是自己大展宏图的时候了。可三年来还没回过老家探过亲。这次回去一是看望年迈的父母,二是拜祭祖先,求祖先保佑自己一切顺利。与同乡朝晖和静宇一商量,两个人都有此意。四月初,三人向各自工厂的老板请了假,买完车票,结伴连夜赶往了远方的乡下。 志恒与朝晖、静宇三人是同乡,又是高中同学,毕业后三人一起去深圳打工。由于深圳的工作节奏,他们两个也都三年没回去过。志恒一提议,另外两个人立刻响应。 赶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又换乘汽车,最后是步行。第二天傍晚,总算是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小山村。家乡的变化不大,家家户户的土坯房仍低矮陈旧,村里人的生活仍显得贫穷落后。为了省钱,很多家根本就不点电灯。天已经蒙蒙黑了,可村子里只有星星点点的灯火,四周漆黑一片,远处的狗传来阵阵叫声。 亲人相聚,自别有一番滋味。与父母叙到深夜,志恒方才睡去。可夜半却做了一奇怪的梦,他梦到已死去的爷爷衣衫褴褛的站在眼前,冷冷的看着他,醒来后却是一身冷汗。 第二天拜会了一些乡里乡亲。晚上志恒朝晖三人又与童时的伙伴聚到一起,感叹时光的流逝,人生的变化。几瓶酒下去后,气氛活跃起来。大家聊完深圳的工作生活,又谈起来早些年村里闹鬼的事,而且现在乡人还是迷信这些。志恒忽然想起昨晚的梦,但在深圳这样的现代都市生活了三年,对于这些鬼怪之类的事早已经不以为然。 一个叫柱子的同村人聊起了早些年村里人都知道的能见到鬼的传说,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乱跄跄。很多人认定鬼绝对是有的,只有志恒、静宇两个人认为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鬼存在,都是瞎说,吓唬人的。 或许是喝多酒的缘故,柱子提议如果志恒认为没有鬼的话,就验证一下。在志恒的眼睛抹上乌鸦的血,看看到底能不能见到鬼。而且乌鸦是现成了,昨天他才打了一只,至于夜莺今晚他去弄。志恒喝的最多,借着酒劲,一口把这个打赌接了下来。静宇到是为志恒有些担心,但既然不信,也就没说什么。 最后众人商定,明天一早,在志恒他们祭祖的时候,就把那两样禽鸟的血抹在志恒的眼睛上。 乡下人所说的祭祖,其实就是上坟。因为在农村,虽然实行了火葬,但火化后还是把亲人的骨灰带回来埋到自家的坟场里面。每到年节,烧些纸钱什么的拜祭一下。给死去的亲人,也是给自己一个安慰。由于地处偏僻,这种风俗到现在也没有人管,一直延续着。 村里人的坟场就在村后面的一个荒山上,山上长满了杂草灌木,杂草丛中到处都是坟冢,经常去烧纸的人会把自家坟墓上的杂草拔一拔。搬走的、不经常去的就那么荒芜着。 清明正日,天空下起了小雨。志恒一早带着准备好的祭礼,穿上雨衣向后山走去。 走到半路却遇到了柱子还有另一同乡,俩人鬼鬼祟祟的截住了他。柱子手里拿着一瓶子,里面装着黑红色的东西。志恒猛让想起了昨晚的打赌。自己本当是玩笑,哪成想柱子却来真的了。 柱子一边笑着一边问道:咋地?昨晚说的话算不算数啊? 志恒根本就不相信有鬼神一说,又是大白天,心想,一个谣传,有啥可怕的。就笑着说道:来吧,抹上吧,我到真想看看鬼是啥样子的。 俩人真的就动手把乌鸦和夜莺的血抹在志恒的眼睛上。开始时志恒觉得双眼有些辛辣,再次睁开,到没有什么。于是笑了笑,绕开二人继续奔后山走去。 雨中的后山岗,箫煞清冷,坟墓累累。走了半天,也不见有一个拜祭的人。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志恒一边捂着雨衣里面的祭礼,一边张目寻找着自家的坟地。突然,在志恒身前的一处灌木丛中,猛的出现了一张恐怖的人脸,这是一张五官异常突骇的脸。青蓝色的面部,一只眼睛是空洞,一只眼睛崩塌。空洞的眼眶中不时有蛆虫爬动。崩塌的眼睛中往外流着血。头发稀少而且上面全是黄土和泥巴。没有鼻子,鼻子处只有两个小孔。嘴却特别大,血红血红的。和青蓝色的脸相映分明。这张脸就象挂在那一样,不见身体。 一看到这张鬼脸,志恒顿时吓的魂飞魄散。他扔下祭品,转身想跑,可两腿开始发软,不听使唤。就在这时,周围的荒坟中不断冒出一张张鬼脸,张张狰狞可怖。志恒呆呆的站在那里了,瞪大着眼睛,恐怖的望着周围的一切,此时,他的眼中到处都是鬼。 志恒忍不住大声叫喊,用尽全身的力气回身就跑。可杂草丛中好象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脚,他一边大叫,一边拼命的挣脱向山下跑去。 刚跑到山下,就遇到了上山拜祭的朝晖和静宇。两个人看到志恒惊骇的样子,截住后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志恒惊魂未定,撕声喊道:‘鬼、鬼、有鬼。' 回到家志恒只是简单的对父母说了声:工厂有事。就拾起行李,匆忙的与静宇朝晖踏上了反程的道路。 列车上,志恒一言不发。两眼总是楞楞的发呆,一副神不首舍的样子。那天在坟场发生的事朝晖静宇两个人都知道,让他们惊讶的是这世界上真的有鬼,而且志恒在抹上鸦血后真的见到了。 两个人都为志恒担心起来,因为传种说中只要一次见到鬼,就须终生见到鬼,没有可以补救的药。朝晖开始埋怨志恒不该那样冲动,酒后的一个打赌何必那么认真。静宇到是大骂柱子,分明在害人。太缺德了。俩人都为志恒忿忿不平。 午夜1点,硬座车厢里的人大多都睡了。只有朝晖三个人静静的坐在座位上,想着这离奇的事。突然,志恒的眼神直直的望向前方,面部开始恐怖,身体也哆嗦起来。他看到一个鬼魂,正打开车厢的门,悄然的飘到在他前面不远处一个乘客的身后。忽然鬼魂转过身对着志恒诡异的笑了笑。志恒惊恐的用手指指着那个旅客,想喊,嘴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来。鬼魂飘进那名旅客的身体后不动了。 志恒的眼中,现在只看到这个人的躯体和身躯里面的鬼魂。 第二天到达深圳下车的时候,志恒的眼睛始终盯着这个人和附在他身上的鬼魂。火车站的前面是一条宽敞的马路,马路上车水马龙。志恒尾随着那个人走出车站,就在他们要穿越马路,刚走出两步的时候,他突然看到走在前面的那个人,被附在他身上的鬼魂猛的推了一下,随着一声巨响和一阵刹车声,那个人被一辆急驰而过的汽车撞飞出去好远,砸到另一辆车封挡玻璃上,大半个身子镶了进去,露在外面的腿登了两下,就不动了。暗红色的血顺着车身慢慢的流了下来。这时,志恒看到鬼魂从尸体中拖出那个人的灵魂,向远方飘去。 至此,志恒每天见到鬼。三个月后,在一深夜,他自杀了。 ...
我的三叔是本地远近驰名的道士,经他手处理过的灵异事件不下一千件。这些灵异事件他大都是以故事的形式讲给我听,所以我听过之后不久就淡忘了(我记性不是很好)。只有少数我亲身经历过,直到现在都没有忘记。 一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殡仪馆里的工作人员更加容易遭遇灵异事件,因为他们每天的工作就是和死者打交道。那些死者要是自然死亡的话,就比较容易处理。但是如果是横死的,例如自杀身亡,又或者遭遇车祸,就很容易发生诡异的事情。 所以,如果你听到一些人总是你说,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的,那你最好对他讲,你去殡仪馆工作一段时间之后,再来跟我谈这个话题吧! 我不是在吹牛,我的高中同学阿明,原本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可自从他在殡仪工当了运尸工之后,他的人生观和世界观便发生了急剧的变化。 他之所以有如此根本性的变化,原因当然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工作上遭遇了灵异事件。他在殡仪馆仅仅工作了一个多月,就遭遇了两次类似的事件。 第一件事情发生在他上班的第二个星期。这一天一大早,他刚来到办公室,屁股还没有坐稳,在殡仪馆工作了已经有十年的同事老于便走过来对他说道:“阿明,走!我们要去接先人了!” 前面已经说了,阿明在殡仪馆做的是运尸工。运尸工,顾名思义,就是开车运输死者的遗体回到殡仪馆。这种工作,在殡仪馆里是最苦最累的。阿明因为是新人,既没有学历,又没有关系,所以只能无奈的屈就。 因此,当阿明听到老同事老于的话后,脸上随即浮现出一股厌恶的神色。 “阿明,不要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老于说道,“做我们运尸工的,表面上和搬运工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实质上却有着天壤之别。人家搬运工是单纯的苦工,而我们则是在行善积德。” “行了老于,你不要跟我这些无聊的话好不好?你昨天已经跟我说过了。”阿明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 “我本来不想说的,谁叫你听到任务之后,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呢!”老于说道,“做我们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这种表情,那些先人的亡魂见了,往往会认为我们是大不敬。” “好了好了!我换个靠谱的表情总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老于说着,又叫了一位同事过来,三人一起上了灵车,前往死者的所在地。 死者的所在地是一栋大厦的五楼,他们到了目的地之后,死者的家属已经替死者的遗体穿好衣服,并且盖上一块白布,所以阿明他们是不知道这死者是如何死的。事实上他们也不想知道。 在老于这个老员工的指导之下,阿明和另外一个同事小心翼翼的将遗体放进火化棺里,然后抬上了灵车,然后死者的家属按照当地的习俗,也上了灵车,坐在火化棺的旁边。 死者的家属是一个三十岁的少妇和一个年纪看上去只有六岁左右的小男孩。这一女一幼显然是死者的妻子和儿子。老于看见他们一脸悲伤的样子,特意让阿明坐在他们身旁。 阿明平时就是个话唠,此刻坐在灵车的后面,和装有遗体的火化棺,还有死者的家属坐在一起,怎么着也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为了克服这种感觉。他胡乱的扯些话题和死者的家属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死者的妻子尽管十分的悲伤,不过还是能够看出阿明的苦心,所以强打起精神来,和阿明对话。 死者的儿子则十分的好动,不时的看看这,看看那,有时甚至蹲在火化棺的旁边。 忽然,他好奇的对自己妈妈说道:“妈妈!妈妈!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什么?”死者的妻子不解的问道。 “听到爸爸在敲门啊!” “爸爸在敲门?”死者的妻子疑惑的问道,“什么爸爸在敲门?” “就是笃!笃!笃!,这不是敲门声又是什么?”小男孩一脸认真的说道。 “这怎么会呢?”阿明说道,“先不说你的爸爸已经去世了,就算他没有死,这里也没有门可以让他敲!” “我是说真的。”小男孩坚持说道,“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听听!” 小男孩说着,用手指了指火化棺。 “什么?小孩你的意思是,这敲门声是从你爸爸的火化棺里面传出来的?”阿明吃惊的问道。 “是啊!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听听!” 阿明将信将疑的将头靠近了火化棺,果然,火化棺里面传来了一阵异常清晰的一阵异常清晰的“笃!笃!笃!” “这么回事?”阿明惊恐的看着那火化棺道。由于惊恐过度,他说这话的声音非常大,使得正在专心开车的老于也听见了。 “阿明,你说话那么大声做什么?”老于不满的说道。 “有……有……有情况!”阿明结结巴巴的说道。 “有情况?”凭借着多年的经验,老于一听阿明的话,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死者的遗体有问题?” “是的!”阿明吞了一口口水说道,“火化棺里面传来了‘笃!笃!笃!’的声音。” “不是吧?这么严重!”老于震惊之余,迅速做了恰当的反应来,“那你们坐稳了,我要把灵车开快一些,努力争取在短时间内回到殡仪馆!” 老于说着,加大了油门,让灵车在公路风驰电挚起来,以致原本要二十分钟才走完的路,在十分钟之内就已经走完了。 “快!快!”老于下车之后,立刻招呼阿明和另一位同事道,“大家赶紧的,将火化棺送进焚化炉里!不要让死者有任何诈尸的机会!” “好的!”阿明和那位同事应声道。 阿明从焚化炉那边推来一辆手推车后,就和那位同事准备将火化棺从灵车上卸了下来。可不知怎么回事,不管阿明和那位同事怎么努力,就是无法做到这一点。 “不行啊,老于!”阿明冲着老于喊道,“这火化棺不知怎么回事,沉重得要命!” “是吗?那我就多叫几个人过来帮忙吧!” 老于走进办公室,叫了五六个人出来,大家齐心协力的,仍然无法将棺材卸下来。 “老于,现在怎么办啊?”阿明气喘呼呼的说道。 “看来只能请张师傅过来帮忙了!”老于沉吟半响后说道。老于说的张师傅就是我的叔叔,他打电话向我叔叔求救时我正好在叔叔家,听他讲灵异故事。 “好的!我就过去!”叔叔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把电话挂了。 “叔叔怎么回事?”我问道。 “殡仪馆那边出了一点小问题,需要我过去处理一下。”叔叔一边收拾道具,一边对我说道,“你不是很想看看真正的灵异事件吗?现在就跟我过去看看吧!” 二 在叔叔的怂恿之下,一向对灵异事件非常有兴趣的我,踏上了前往殡仪馆的路。 我们到达那里的时候,发现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已经在那里不耐烦的等待着,那个经验最丰富的老于,更是抽着烟,焦急的走来走去。他一看见我叔叔,立刻将手头上的烟头,匆匆的走过来说道:“张师傅,你总算来了!我们正愁着你人还没有来,问题就爆发了。” “怎么会呢?”叔叔笑着说道,“做我们这一行的,最懂得这方面的利害攸关。”叔叔说罢,简单的向老于介绍了一下我之后,便走到那辆灵车跟前。老于为了证明火化棺确实有问题,叫在场的工作人员再次演示了一番。 “张师傅你看到了吧?”阿明激动的说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这副火化棺变得如此的沉重?” “这就要问这副火化棺的主人了。”叔叔满含深意地说道,“老于,请问你知道这火化棺里面的死者是怎么死的吗?” “听死者的妻子说,他是心脏病猝发而死的。”老于说道。 “心脏病猝发?老于,你敢确定吗?”叔叔反问道。 “这个……我不敢确定。”老于犹豫了片刻后说道。 “那好,既然你不敢确定,那就把火化棺的棺盖给我打开!”叔叔说道。 “把棺盖打开?”阿明吃惊的问道,“这能行吗?” “行不行等一下你不就一清二楚了!” 阿明将信将疑,但还是按照叔叔的吩咐,和另外一位同事小心翼翼的将火化棺的棺盖打了开来。叔叔上去一看,一拍大腿说道:“我就说嘛!这个家伙的死因肯定有问题!” “张师傅,你又不是法医,怎么一看就知道死者有问题?”阿明好奇的问道。 “这是我作为道士的经验。”叔叔说道,“你来看,死者的双手是紧紧攥成一个拳头,这种情况只有死者是跳楼自杀的情况之下,才会发生这个样子。” “死者是跳楼自杀?”阿明奇怪的说,“可是死者的妻子明明跟我们说,她丈夫是心脏病猝发而死的啊!” “这就要问她本人才知道了。”叔叔说着,向老于眨了眨眼睛,后者会意的走开了。过了一会儿之后领着一个眼睛已经哭红了的少妇走了回来。 那少妇年纪约莫三十岁左右,她的后面跟着一个六岁的小男孩。小家伙眼睛水灵灵的,看上去相当之聪明。 “你就是死者的妻子吧?”叔叔问道。 “是的!”那少妇点点头说道。 “我想请问你一下,你的丈夫是怎么死的?” 少妇正要开口说话,叔叔马上补充了一句道:“请你老老实实跟我说,否则你丈夫的灵魂将永远不能到阴曹地府去报到,一辈子跟着你,缠着你!” “这是真的吗?”少妇听后,脸色刷的一下子白了,结结巴巴的说道,“好!我说!我说真话就是了!” “快点说!”叔叔催促道,“不然的话你丈夫的灵魂出了问题,谁也挽救不了他!” “我的丈夫是跳楼自杀而死的!”在叔叔的“威逼恐吓”之下,那少妇终于开口说了实情,“那一天,我和丈夫因为一点小事情吵架。我情急之下,一时冲动的对他说,你别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其实我早就外面有人了!我丈夫听完之后,又惊又怒,竟然抓着我和他的结婚戒指从五楼的窗户翻身跳了下去!” “唉!嫂子,夫妻俩吵架,是一件再也平常不过的事情,你怎么就如此愚昧,说那些容易刺激你丈夫的蠢话呢?” “我不想的啊!”那少妇低声抽泣道,“我当时只不过是气过了头,本来想说句谎言,让他好好的珍惜我,谁知道他会一时想不开,跳楼自杀的呢!” “那我知道你丈夫的火化棺为什么抬不起来了。”老于说道,“你丈夫因为你的气话而跳楼自杀的,所以他对你有着深深的怨恨,在遗体运送到殡仪馆的路上因为看不惯你和阿明说话,于是就在火化棺里面弄出声响来,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到了殡仪馆这里后,更不想现在就和这个世界作告别,结果就把火化棺弄得十分之沉重。” “求求你们了!”少妇“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停的向叔叔和老于磕头道,“你们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只希望我丈夫的灵魂能够得到安息。” “嫂子,你磕头的对象搞错了。” 面对少妇的跪求,叔叔一点也不感到为难,“你应该向你的丈夫磕头认错,因为他是因为你的一句气话而跳楼自杀的。你如果想你丈夫的灵魂得到安息的,你就得向他磕头认错。” 少妇听说后,马上踉踉跄跄的走到灵车跟前,对着那火化棺不停的磕头,并且一边磕一边念叨着什么,好像是在向自己的丈夫道歉。 她磕了大约三分钟左右,火化棺那里忽然再次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音,听得阿明和那位同事连滚带爬的从灵车上掉了下来。叔叔听得那声音,立即对老于道:“行了,死者接受了自己妻子的道歉,大家快点将火化棺弄下来,送进焚化炉吧!大家的行动要快一点,要是耽误了时辰,那后果就不好说了!” 在叔叔的指示之下,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七手八脚的上了灵车,把火化棺抬下来。这次火化棺终于不像之前那样,七八个人去抬也抬不动了。 火化棺被抬抬下来后,立即放在了手推车上面,缓缓的推到焚化炉跟前。在焚化工小心翼翼的将死者从火化棺从抬出来之时,我注意到死者那两只攥成拳头的手已经松了开来,露出了两只价值不菲的戒指来。叔叔看到了,立即叫那少妇过去把戒指取回来。 “叔叔,事情难道就这样完了?”我好奇的问道。 “是啊!不然你以为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叔叔笑道。 “你不是说那死者的遗体有诈尸的可能吗?” “诈尸?那种事情只有在雷雨天气,或者有猫在死者的旁边叫唤之下才会发生。像今天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诈尸的可能性!” “是吗?那真是让人太失望了。”我一脸惋惜的说道。 “怎么,你还想事情闹得大一点?”叔叔看着我说道,“要是事情再闹大一点,恐怕就要出人命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我只是觉得,今天事情有点平淡而已。” “那你就等着吧!”叔叔说道,“只要你跟着我,以后一定会有刺激一点的灵异事件等着你的。” 三 那天叔叔在殡仪馆跟我说的那番话,根据叔叔后来的说法,纯粹是戏言,因为从他自身的经验来看,灵异事件但凡有点刺激性的,往往都是具有很大的危险性。而他身为我的叔叔,并不像我身处这种危险之中。 然而这个世界却是有这么一句话,就是越是害怕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就在叔叔跟我开玩笑之后的第三天,我在家人的安排下,前往有名的东方赌城——澳门,在某一家大型赌博场所担任服务员。 临行前,父亲把我叫到他的房间里,语重心长的说道:“儿子啊!你明天就要去澳门工作了,记住!在那种工作,无论如何都不要染上赌瘾,知道吗?还有,工作的时候要特别的认真卖力,咱们家能不能盖新房子,为你娶上一个好媳妇,就看你在那边的表现了。” “爸,你放心吧!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做事情肯定会思前想后,小心翼翼的!”我拍着胸膛向父亲保证道。 因为向父亲作了保证,我到了澳门那个赌城工作后,不管同事怎么诱惑我,我都坚决不参加赌博,端的是赌场第一号的乖乖服务员。 至于工作方面,我一开始是十分卖力的,但是由于过于卖力而很少休息,那些在赌场做了很长时间的同事就开始排挤我。因为他们经常抓紧一切机会去偷懒,赌场经理虽然看不过眼,但是鉴于他们是老员工,很少去批评他们,只是偶尔拿我来做榜样,暗示他们改一改这种不好的习惯。 经理的做法本来是出于一番好意,但是他这么做,却使那些老员工对我产出了偏见。他们认为经理批评他们,全都是我的错,所以不时想些坏主意来捉弄我。 我对此很是苦恼,为此想了很多办法去弥补这个关系,但效果一直很不明显。直到有一天,赌场的保安看不下去,主动告诉我和他们打成一片的法则,那就是学他们那样,找到一切机会去偷懒。 保安的建议让我茅塞顿开,从那一天起,我便学着那些老员工的样子,不时的偷个懒,并且在偷懒的过程中特意让他们看到,日子一长,那些同事也不再排挤我了。 这一天早上,赌场没有什么生意,我们这些员工于是找准了这个机会,悄悄的躲在某间VIP房间休息,侃大山,非常的惬意。期间,有一个同事忽然突发奇想道:“你们说,这个赌场有没有鬼魂存在呢?” “鬼魂?这怎么会呢?”另一个同事说道,“赌场是公共场所,人来人往,阳气十足,哪有鬼魂敢进来这种地方啊?” “我也觉得是。”第三位同事说道,“就算这里不是公共场所,可这里毕竟是老板用来做生意的地方,他是决计不会让鬼魂这种肮脏的东西影响他自家生意的。小华,你说是不是?” “这个我不敢确定。”我说道,“我曾经跟我叔叔见识过不少灵异事件,那些鬼魂给我的感觉就是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远远出乎于人的意料之外。” “是这样么?”那位同事讽刺道,“如果像你这么说的话,那我们这里岂不是可能会有一只鬼魂坐在我们旁边,听我们说话?哈哈哈!”那同事说到最后,居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虽然没有什么,但是我敢保证,要是我叔叔在场,听到他这么笑的话,一定会当众训斥他的。因为在他看来,鬼魂是不能拿来讥笑的。 就在那位同事笑个不停之际,我们身上的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经理那独有的大嗓门从对讲机里传了出来:“你们这些家伙坐在那里搞什么?客人来了你们还坐在那里?都不想干了是吧?” “客人来了?”我们四个人面面相觑,“没有啊!” “没有?你们发什么呆啊?你们那间VIP房间,不是来了一位客人了吗?” 我们急忙环顾四周,发现这VIP房间里,除了我们四个人之外,再没有其他人:“经理,我们这里确实没有客人啊!” “没有?那好,都给我滚来经理室!” 我们来到经理室之后,经理指着监控显示器对我们说道:“你们几个看看,你们的房间是不是有一个客人坐在那里?” 我们从头一看,发现监控画面里,清楚无误的显示了,那个VIP房间确实坐着一个人。那个人穿着一件很旧的西装,正低着头坐在我刚才坐的那张椅子旁边的座位上。他一言不发,一动也不动,看上去似乎有点古怪。 看到这里,我不禁对经理说道:“经理,我可以用我的人头担保,我们在那间VIP房间里,根本就没有看见那个人。” “你们光顾着聊天,当然看不到那个人了。”经理不客气的说道。 “不是这样的,经理!”我认真的说道,“你想一想,我离那个客人是最近的,就算我怎么光顾着聊天,我也应该看得他吧?可是事实上,我在下面根本就没有看见他!” “是啊经理!”另一个同事也开口为我帮腔道,“小华说得对,我们在下面确实没有看到这个人。” “哪这画面是怎么回事?”经理不依不饶的说道,“你们不要告诉我,是监控坏了?我告诉你们,赌场的监控刚刚更换了不久,是不可能坏掉的。” “经理,我有一个想法!”我大脑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与其我们在这里争论个不停,不如经理你亲自到那个房间去看一下。反正这个人还在那里!” “好!”经理一口答应了我的建议,“我就和您们下去看看!不过我要跟你们打一声招呼,要是那个人确实在那里,你们统统给我滚蛋!” 于是我们一伙人,在经理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回到那个VIP房间里。一进去,经理直接大踏步的走到那个人坐的座位跟前——其实他根本不用走到那里的,因为从我们进去的那一刻,就已经确定,VIP房间根本就没有任何人。 “怎么样?”一个同事不客气的对经理说道,“我们没有说谎吧?这里面真的没有那个人!” “不一定!”经理震惊之余,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那个人可能在我们下来的时候已经走掉了。” “那你可以问问王秘书。”我说道,“你不是吩咐她在你的办公室看着监控的吗?问问她不就水落石出了?” “好吧!我就让你们心服口服!”经理说道。他果真拿出手机,找到自己办公室的电话,打了过去。为了让我们心服口服,他特意打开了手机的免提功能。 “怎么样,王秘书?”经理大声说道,“那个人还在房间里面吗?” “是啊经理!”王秘书回答说道,“那个人还在,根本就没有离开过!” 四 王秘书的话,不仅让经理,连我们这帮人也彻底给吓坏了。 怎么会这样?房间里明明没有人,怎么监控画面上会看到一个人坐在哪里呢?这真是一件怪事! 好半天,经理才慢慢的问我们道:“你们……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经理,这些事情我比较了解,就是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有着灵异经验的我,在震惊过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你……你说!” “监控画面上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鬼魂!”我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的这句话,犹如一枚重磅炸弹,一下子在人群中产生了很大的回响。 “真的吗?赌场这里真的有鬼?” “我长这么大了从来就没有见过鬼是怎么样的,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了!” 在人群当中,经理是最为震惊的,因为他从来就不相信鬼神之说。只听得他结结巴巴的对我说道:“鬼……鬼魂?小华,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我一脸认真的说道,“我的一个叔叔是道士,我曾经在他的带领之下,经历过不少灵异事件,并且见识过真正的鬼魂,所以对于这些事情我是非常了解的。” “既然你知道,那你有什么解救的方法吗?” “解救的方法很简单,就是马上通知老板,叫他尽快请一个道士来,在那个房间里做一场法事。”我说道,“而且这种事情不能拖延,因为鬼魂如果长期呆在一个地方的话,不但对进去那里的人有影响。像我们这些打开门口做生意的,分分钟会影响我们的生意!” “真的吗?” “真的!我叔叔曾经帮过不少没有什么生意的商店做法事,对于这些事情非常之了解。”我说道,“经理要是相信我,我甚至可以现在就打电话给我叔叔,叫他过来这个事情。” “不用了。”经理想了半天后说道,“这些事情我觉得还是交给老板亲自处理比较好,毕竟这赌场是他的地方,一切事务都应该由他来拍板决定!” “那就请经理马上给老板打电话吧!”一位同事着急的说道,“我可不想在这种有鬼的地方工作!” “我也不想!”另一位同事说道,“我妈妈跟我说过,人和鬼是不能生活在一起的。要是生活在一起的话,会折福折寿的!” 同事们的抱怨,给了经理很大的压力,迫使他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打电话给老板。 “老板,我有个事想跟你说一下……”他耐心的向老板解释起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而我们则站在他的旁边,期待着老板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出于我们的意料之外,老板听完经理的话后,居然一点也不惊讶,反而对经理说道:“这种事情,你无需去理会。” “不用去理会,老板你是说真的吗?”经理吃惊的说道,“我听别人说了,做生意的地方要是有鬼魂的话,对生意是有极大影响的。” “我说不用管就不用管!”老板在电话里吼道,“这赌场,到底是你是老板呢,还是我是老板?” “对不起!”经理急忙说道,“那就按照老板你说的去做吧!” 经理挂了电话后,无奈的对我们说道:“老板说了,这件事情我们不要管!” “他说得倒是挺容易的!”一位同事愤愤的说道,“是我们在和鬼魂打交道,又不是他!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倒霉的是我们!” “我知道倒霉的是我们,”经理说道,“可是老板现在都发话了,我们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办法不是没有,只不过要看看经理有没有这个胆量。”我沉吟半响后说道。 “是吗?那是什么方法?”经理急忙问道。 “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我的叔叔是道士吗?” “是啊!哪又怎么样?” “我们可以瞒着老板,悄悄叫我叔叔处理这个问题。等一切事情都搞定之后,这才跟老板说,你看怎么样?” “小华你的意思是,叫我向老板先斩后奏?” “是的!这是最好的办法!” “这……”经理犹豫了半天后,终于答应了我的要求。 得到了经理的肯定后,同事们都松了一口气,而我则立即打电话给叔叔。 “小华,这些事情你根本不用管的。”叔叔听完我的话,居然和老板一个口吻。 “什么?不用管?叔叔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我大声说道,“你不是跟我说过,人和鬼不能生活在一起的吗?怎么今天……” “小华,你不要问那么多了,总之你不要管就是了!” “可是,我刚刚答应了经理,一定把你请来的!”我为难的说道,“要是你不来的话,我很难向经理交代!” “这样啊……”叔叔沉思了片刻后说道,“那好吧!等我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之后,就去你那里走一趟!” 得到了叔叔的保证后,我和同事们的心情这才勉强安静下来。但为了安全起见,经理下了命令,关闭那间VIP房间,禁止任何人进去。 第二天,当我回来赌场上班时,同事给了我一个异常震惊的消息:老板已经把经理炒了鱿鱼,他自己亲自担任赌场的经理。 “怎么会这样?”我吃惊的说道,“老板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就把经理给炒了?” “听说是因为那个VIP房间的事情。”同事说道,“老板今天一大早过来巡视赌场,当他发现那个VIP房间被经理关闭了,非常的生气,当场就把经理给炒了,然后命令人将那个房间打开,对外开放。” “不是吧,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祈祷老板不要安排你去那个房间工作了。”同事无奈的说道,“现在我们只希望在你叔叔过来这里之前,不要发生任何事情。”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无奈的说道。 然而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是你希望事情怎样,事情就会朝着你希望的那个方向发展。就在我刚换好衣服,准备在大厅上班(我在大厅当服务员)时,老板突然出现,对着我招招手说道:“那个谁,今天你到那个房间值班?” “老板,你是在叫我吗?”我一脸震惊的问道。 “当然是叫你了!不是叫你还叫谁?”老板不高兴的说道。 “可是……” “你敢说可是?你是不是像经理那样,被我炒了鱿鱼?” 老板一这么发话,我想任何一个员工都只有应承的份。于是我快速的走进了那个房间,尽管我很不情愿。 和那天相比,这房间今天热闹了很多,连那只鬼魂曾经坐过的座位,现在都有人坐上去,这使我的心情稍为平静了一些。 九 ”我为什么不能站在这里?这是我的家呀!“应凤霞呆呆的说道。 ”你的家?“我惊愕的说道,”凤霞,这里怎么可能是你的家呢?这个房子一看上去便知道已经荒废了二十多年,怎么可能是你的家呢?“ ”这里确实是我的家啊!不信你看!“应凤霞说着,竟然一下子挣脱了卫东国,向着那木板楼梯跑了过去。她的这个行为,可吓坏了我和郭雪蓉。因为那木板楼梯已经倒塌了一半,人是不可能爬上去的。 ”凤霞不要!“我和郭雪蓉慌忙跑过去,死死的将应凤霞拉了下来,”那里根本上不去!“ ”你们拦着我做什么?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应凤霞不停的挣扎道。在她挣扎的过程中,我猛地发现她的眼睛有问题。 她的眼球,老是不由自主的往右上角望去。叔叔曾经跟我说过,这是人被鬼上身的迹象! ”东国,情况非常的不妙!“我对上来抱住应凤霞的卫东国说道,”你的女朋友被鬼上了身!“ ”什么?被鬼上了身?“卫东国瞪大眼睛问道,”小华,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把应凤霞的情况说给卫东国听,后者越听越心惊,”小华,这可怎么办啊!“ ”找两根树枝!“我说道,”用两根树枝当做筷子,死死的夹住凤霞的中指,应该能够将她里面的鬼魂给逼出来!“ 卫东国听后,急忙放开了应凤霞,在地上寻找树枝。或许是过于惊慌的缘故,他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与此同时,应凤霞的力量挣扎得越来越厉害,我和郭雪蓉二人已经快要拦不住她了。 ”小华,你怎么会在这里?“就在这个生死攸关的关头,叔叔的声音竟然不期而至。 我抬头一望,发现叔叔正和一名和尚站在了门口:”叔叔,你来得太好了!快来帮忙,我死党的女朋友,被鬼上了身。“ ”是吗?让我看看!“叔叔和那和尚听说有人被鬼上了身,连忙走了进来。由于那和尚的年龄比叔叔年轻,因此他比叔叔早来到了应凤霞的面前。 ”唔!印堂发黑,两目无神,是被鬼上了身没错!“和尚不紧不慢的说道。 ”和尚,拜托你不要光说不做好吗?“卫东国不满的说道,”你快点想办法将我女朋友身上的鬼魂赶走,不然的话她就要跑去那个破楼梯那里!“ ”年轻人别慌,我这就帮你女朋友驱鬼,阿弥陀佛!“伴随着一声佛号响起,和尚念起了我们非常熟悉的《多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和尚足足念了三遍《多心经》,这才勉强把应凤霞的情绪安定了下来。卫东国见女朋友不再挣扎了,忙问道:”附在我女朋友身上的鬼魂走了吗?“ ”还没有!“和尚说道,”我只是让他暂时平静下来而已。“ ”暂时平静下来?这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了。“叔叔走到我们面前说道,”那就是可以让我用最快的速度用符纸将他打出来!“ 叔叔在说这番话的过程中,他的手中已经多了一道黄色符纸。 应凤霞看见了符纸,原本平静下来的心再次烦躁不安起来,而且力度比起刚才还要大上很多。我们没有想到应凤霞的力量会突然增强,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结果被她挣脱了我们。 ”快!“我慌忙冲着卫东国喊道,”快去阻止你的女朋友,不要让她跑去楼梯那里!“ ”我知道了!“卫东国应道。他正要往楼梯那边跑去,却发现应凤霞从房子的大门跑了出去。 ”凤霞!“卫东国惊呼道。他正要跑出去,但很快被叔叔拉住了:”先别那么快跟上!“ ”为什么?“卫东国不解的问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只鬼魂是感受到了我符纸的威力,要跑回自己的坟墓里面避难。“叔叔说道,”这正好给我们彻底处理他的机会!“ ”张道士说得没错!“和尚说道。 见两位大师都心定神闲的,卫东国纵使有一千个不放心,也得小心的放下。 于是我们跟在应凤霞的后面,不紧不慢的追着。那小妮子似乎并不知道我们在后面跟着她,不停的跑,一直跑到村口的那座孤坟跟前,才停了下来。 和尚看到了,喃喃的说道:”果然是她!“ ”是她?和尚,难道那只鬼魂你们认识?“卫东国不解的问道。 ”应该算认识吧!“和尚说道,”你们刚才的那个房子,原本是一个上吊自杀死的孕妇的家。孕妇死后化为厉鬼,日日夜夜在房子不停的哭泣着,说想要回家。“ ”哪她为何要上我女朋友的身体?“ ”这个就要问你们四个了。“叔叔说道,”你们无缘无故的跑来这里做什么?不会是为了见鬼吧?“ ”这个……“我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将事实真相说了出来,”叔叔你说得没错,我们确实是想见鬼,才大胆来到这个地方。“ ”小华,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叔叔无奈的摇摇头说道,”你听过我讲过很多鬼故事,同时也经历过不少灵异事件,怎么就这么不知好歹,跑到这个荒废的山村里面来呢?这个山村,可是因为风水极坏,才导致荒废的。“ ”风水极坏?“ ”没错!难道你们进村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村子的正对面,是一座年代很久远的坟场吗?你们想想,人鬼殊途。人和鬼是不能搞在一起的,住在一起就更加的不可能。这个村子的村民,就是因为不懂得这个道理,才导致死的死,疯的疯,村子从此败落。“ ”哪叔叔你为何和这位和尚来到这里?“ ”这是我们身为正派人士所必须要做的功德事。“叔叔说道,”村子败落以后,死在这里的村民们的亡魂久久不能投胎转世,所以我和和尚每年这个时候,都要来村子一趟,为它们做超度法事。这个法事要做足十年,才能将全部亡魂送走。“ ”哪上了我女朋友身体的那个孕妇鬼……“ ”她也是因为被风水影响,而不明不白的上吊自杀。所以其死后极为的凶猛,刚才一定是你女朋友不知做了什么,惹恼了她,所以被她上了身。“ 在叔叔教训我们的过程中,我们的目光始终都没有离开过应凤霞的身影。只见她在和尚的念经攻势影响下,慢慢的昏倒在地上。等她彻底昏迷过去之后,一个红色身影从她的身上跳了出来,转眼间便消失在孤坟里头。 完 ...
我的家住在高平市永录乡永录村,这个地方也许你们不知道,但是著名的长平之战我想稍微熟悉点历史的人都不会陌生吧?传说那时候被称为杀神的白起,在长平之战中坑杀赵国士兵40多万,仅仅放过了200多个人,那时候的长平就是现在的山西省高平市东西梁山之间丹河附近河谷地带。所以说我们那个地方用老人的话说阴气很重的,你想啊,阴气能不重吗,你家随便的盖个房子,一铲子下去就是累累的白骨。总之,我们那边的怪事挺多的,今天我就把几件我印象比较深刻的讲给你们听听。 那时候我差不多是5岁那个样子,有一次我和我爸爸在田里种地,我爸爸种地我就在旁边的田埂上玩耍,要说我爸爸这个人啊,胆子那叫一个大啊,脾气也火爆,不过对我倒是不错。十里八乡的基本都会给我爸爸几分面子,用我爸爸的话说就是人善被人欺,就算鬼也是怕恶人的。记得那次我正在田埂上玩耍,看见前面有一个蝴蝶就去追着那个蝴蝶跑,追着追着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才发现我迷路了,这是一片树林子,我就害怕的大喊大叫的,这时从林子的深处走出来一个妇女,只是她的穿着挺古怪的,不是我们那个年代的打扮。她就走到我跟前对我说:“孩子啊,你是不是迷路了啊?来跟我走,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啊。”那时候比较贪玩嘛,于是就跟她走了,越走我感觉周围越黑,越走我感觉越冷,很快我就跟她来到了一个屋子里面,那个屋子很怪,四四方方的就像棺材一样,里面黑黑的,那个妇女把灯点上之后我才发现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床,于是我就问她有啥好玩的,她笑着说你困了,先睡会,睡好了我带你玩。说来也奇怪,本来我一点都不困的,但是那时候就感觉好累,好像睡觉。就在我刚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我听到一声很威武的骂声“好你个孤魂野鬼,不知道这是谁的儿子吗?赶紧把我儿子放出来,要不然我就把你的坟头给平了,把你的骨头拿去喂狗!”我一听,这是我爸爸的声音。那个女的听见这个声音之后变的很害怕,就冲着我一挥手我就晕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爸爸抱着我站在一个坟头前,我躺在我爸爸的怀里叫了一声爸,我爸爸看我醒了就赶紧把我抱回家。我爸爸后来跟我说那时候我是被鬼把魂给带到坟头里的,要是我睡着了就再也出不来了。我妈就笑着说还是我爸爸厉害,要不是我爸爸那一声吼我就醒不来了,这还真是鬼怕恶人啊。 这件事是我小时候发生的事,反正从那以后我见到坟头就绕着走,多多少少的给我的心里留下了阴影,今天说说我在二十岁的时候回老家看我爷爷的时候发生的事。 在我十岁的时候,我爸爸就把我们带到了城市里面,就留下我爷爷还有奶奶在老家看家,因为当时候家里不是很有钱所以买不起房子没办法把老人家接过去照顾,所以就会到过年的时候回老家去看看爷爷奶奶。到我二十岁的那年,老家的爷爷生病了,不是什么大病,但是我爸爸是个孝子心里十分担心我爷爷,但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又走不开,那时候我正好是放暑假,于是我就收拾东西回老家看爷爷去了。一夜的长途跋涉我终于来到了老家,呼吸着老家的新鲜空气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起来,我刚到家就看到了我的小伙伴小虎,这可是我小时候的忠实玩伴啊,现在也是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了。看到我回来小虎显得十分的开心,于是我就说等我看看我爷爷的病情就跟他去喝酒好好的叙叙旧。来到我爷爷的房子里,我看看爷爷的面色还不错,爷爷就跟我说只是小毛病,不碍事,之所以要你们回来就是想你们了。我看着爷爷还是那么的健谈也就放心的跟小虎去喝酒去了。我们来到一个小酒馆,我们随便的点了几个菜就开始喝酒了,喝的差不多了,聊得也差不多了,于是我们就准备回去了。当时我们都喝的有点高了,但是不至于醉的那种,走着走着我就感觉突然一阵风吹过来,冷飕飕的。这时小虎突然的就不走了,愣在了那里,我笑着说是不是喝多了啊,小虎这时拉着我的胳膊,不停的颤抖的说:“你有没有看见前面有一队人?我怎么感觉那些人那么怪呢?”我顺着小虎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灰蒙蒙的天气,前面的一片空地上很突兀的出现一队人马,之所以说奇怪就是那些人都是古代士兵的打扮,就好像是拍古装剧的那种。而且最恐怖的是他们都没有头,这时我们的酒已经完全醒了,我们俩都吓的迈不动腿,就这么愣在那里,我们就看着那些人在那行走,不一会就消失不见了。等那些人消失了很久,我们才敢动,然后就是疯了似的撒腿就跑。回到家爷爷看我蜡黄的脸色就问我发生什么事情了,于是我就把我们看到的那些人描述给我爷爷听,我爷爷说:“没事,那些是兵魂,不会伤害人的,我们这个地方啊,古代是个战场,那时候据说死了好多人,有好几十万呢,我们这边上了年纪的人基本都遇到过这些兵。我年轻的时候在田里挖地的时候还挖到过骨头还有古代的兵器呢,估计是我们这个地方怨气太重了。”我听了爷爷的话稍微有点放下心里的恐惧了,随后我就到小虎家去看小虎,小虎跟我说昨晚他爸爸跟他说那是阴兵过境的,只要不招惹他们就没事的。我也把我爷爷说的跟他讲了讲,后来我们就把这件事放下了。 随后的几年我和爸妈基本每年都会回老家几趟,因为老人的身体不好了,为了多陪陪我爷爷奶奶我爸爸后来还是把爷爷奶奶接来了城里。回想起老家的经历感觉那么的不真实,却又是那么的真实。 ...
机场的大门打开了,一个胖商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出来,豪华轿车已经停在外面,胖商人径自坐进了车里,驶上了公路。 一个男人一直站在角落中看着这一切。他目送着轿车驶上了不远处的立交桥,双手突然一扬,嘴角边吐出了几句咒语,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一切就在一瞬间发生了—— 行驶在立交桥上的豪华轿车忽然猛地一变方向,向桥边冲去,冲断桥上的护栏直跌了下去,砸向一辆正在行驶的车…… 车祸现场浓烟滚滚,那个一直站在暗处的男人走出机场大厅,他对着浓烟升起的地方满意地点点头。事故会死伤多少人,他不在乎,只要他的目标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就行了。这次的刺杀任务已经顺利完成,一百万元马上就可以汇进他的账户。他念动咒语,要把派出去执行任务的鬼使和狐子收回来。 周影把车尽量停向路边,让闪着警灯、鸣着警笛的警车飞驶过去,前面的路已水泄不通,路两边被阻住的车辆越来越多。 “啊……受不了了!”火儿叫着跳了起来,“吵死了!吵死了!谁不想活了……居然敢打扰我睡觉!”说着,它跳出车窗,向呼啸而去的警车奔了过去,周影可不想让火儿在这样混乱的时刻再把警车给掀翻了,慌忙张开双手拦住它,却被它一头顶中了胸口,翻滚着跌下了立交桥。 “哎呀……影,你干嘛突然跳出来!”火儿从周影怀中爬出来,四下一看,“可恶,这些警车全长的一样,我先干掉哪辆呢?” 周影努力从地上爬起来——被火儿撞一下可不是一般妖怪能承受得了的,“火儿……别闹了,这里人类太多,一会回去再睡觉吧!” “那……好吧!”火儿见周影被自己撞了,也觉得怪不好意的,不再顶撞他。 “那是什么,好像是妖怪哦!”火儿目光一转,不远处,两条“妖影”正一闪而过。它眯起眼,摩擦一下翅膀,向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这次周影已经没力气再去阻止它了,眼睁睁看着两个要落入火儿肚皮的倒霉妖怪。 飞到近处,抓住其中一只,火儿看清是一个鬼使和一只狐狸精。 火儿扑上去,连反抗的机会都不给对方,就丢进嘴里。周影赶来时,只见它正往外吐着毛,还不停的抱怨:“呸呸,有股奇怪的汽油味,我应该剥了皮再吃。” “你吃了什么?”火儿下手太快,连周影都没有看清它抓住了什么。 “一只狐狸。而且味道也不好。”火儿咂着嘴。它和周影说话的功夫,那只鬼使趁机逃走了。 “好了,走吧!”周影带着火儿离开了现场。 “啊!”一声混和着痛苦、失望和愤怒的惨叫从这个男人口中爆发出来。 和狐子的联络在一瞬间断掉后,他就明白出事了。随后鬼使逃回来,带来了准确的消息:“狐子被一个强大的妖精吃了。” 狐子和鬼使一样,都是他不择手段弄到手的。不同的是鬼使相对更容易得手——找到八字合适的人类孩童,取其心血炼化,就可以得到一个很不错且言听计从的鬼使;可狐子却难得多。前不久,他无意见遇见了一只身受重伤的狐妖,立刻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把狐妖变成了自己的仆从。 狐子的伤一好,他就接了这个暗杀巨商的任务,获得了一百万的酬劳。当然,更令他兴奋的是——狐子的一击得手,证实了他现在拥有的力量有多强,以后可以挣多少钱,……就在他刚刚开始编织这一切的时候,梦却一下子被打碎了。 狐子被吃了,被一个强大的妖怪一口吞吃了。 对于这么强大的力量,他连报复的机会都没有,而且对他来说,再得到这样一个妖怪奴仆也几乎不可能了,他不由得发出了绝望的叫声。 (二)苦闷的校友 沈艾翔苦着脸看着空荡荡的教室,叹着气抓过扫帚开始清扫。 人类是一种喜欢相互欺压的生物,甚至在小孩子当中也有这样的风气。每个学校,每个班级中几乎总有一两个这样的小孩子,他们比较胆小、不善言辞、也没有什么朋友,不受老师的喜欢和重视,于是,这样的孩子往往也成了被欺负的对象。 沈艾翔就是这样一个孩子,今天他又被独自扔下来做卫生。 当擦完最后一张桌子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沈艾翔心头突然一阵害怕,背起书包锁好门就向校门口冲去。 “哎呀!”迎面像撞上了什么人,对方叫了一声,一把揪住了沈艾翔,眼前站了六七个穿着运动服的男孩子,个个大汗淋漓,手里还拿乒乓球拍。沈艾翔知道校乒乓球队最近要参加全省比赛,所以天天训练到很晚。球队里好几个人都是学校的“小霸王”,平时他老躲着他们走,可是今天看来躲不过去了。 “你几班的?走路也不看着点。”“小霸王”们向他吼叫起来。 “他是我们班的。”不紧不慢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林睿。”沈艾翔回头一看,忍不住叫了起来。 “嘿嘿,臭小子,你是不是想管闲事呀?”一个卷发的大个子拿着球拍挑在林睿的下巴上。 林睿轻蔑的看了大个子一眼,一拳挥了出去…… 十分钟以后,沈艾翔和林睿一前一后走出了校门,后面传来了“小霸王”们鬼哭似的呻吟。 沈艾翔加紧了脚步走着,他知道,现在回家已经太晚了,妈妈一定会罗罗嗦嗦地问个不停。如果跟她说实话,她就会跑到学校去打老师投诉,然后自己在学校中的日子变得更加难过。 沈艾翔偷眼看看林睿,见他不紧不慢,心里一阵羡慕。像林睿这样品学兼优的学生一定是深受老师和父母宠爱的。沈艾翔相信,无论在什么情形下,林睿都不会被父母责骂。 林睿回到家里,惊诧地看见母亲居然没有外出为学生补课。 “小睿,洗手出准备吃饭,”林青萍一边接过林睿的书包,一边帮他抹抹脸上的灰尘。 林睿洗过手,一下子跳到桌子边:“妈,你今天不用加班么?” “那个孩子今天去同学家里过生日,央求我放他一天假。”林青萍一边给儿子夹菜又一边问:“小睿,你在学校里和同学相处得好吗?” “好。”林睿回答。和同学有什么小磨擦,他一只手指头就解决了。 “可是怎么从来没看见你带同学回来玩呢?也没同学来找过你玩。”林青萍有点担心,“小睿,要好好和同学相处啊。” “知道,我有天天在一起玩的好朋友。”林睿指的是火儿,他才不愿意和愚笨的人类一起玩。不过,现在母亲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变成了瞧不起同学的坏孩子,这可得想个对策才成。 (三)九尾狐的朋友 沈艾翔这几天一直提心吊胆的——上次林睿痛打了乒乓球队的人,起因可是显了他,他很害怕那些学生找自己报复。 转眼又轮到了沈艾翔他们这一组做卫生。一放学,同组的同学立刻收拾东西准备走。 “沈艾翔,你走不走?”林睿不知什么时候折了回来,用手撑着门框问,“今天不是说好去我家玩游戏?” “去你家?我,我……”沈艾翔可不记得有这种事了,他平时连话都不敢跟林睿说,别说去他家玩。 “你忘了啊?我都叫我妈多准备了你的饭了。走吧!” “我今天值日。” 林睿眉头一扬,指着其他人说:“叫他们做啊,也不少你一个,反正他们以前老是留下你一个人做,不是吗?”看着林睿的笑容,其他同学谁也不敢出声,眼看着他把沈艾翔打走了。 沈艾翔一路偷眼看林睿的脸色,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走了一阵子,林睿总算肯开口解释:“我妈叫我带朋友回家玩,我想咱们俩一起打过架,当然算是朋友了。我买了最新的游戏,一起玩吧。” 那明明是你自己打的架——不过沈艾翔只是想想而已,可不敢说出口来。 “不准告诉我妈打架的事,不准告诉她我在学校里没有朋友,不准说你原来和我不熟,不准……”林睿在离家门不远处才真正露出狐狸尾巴。沈艾翔被吓坏了,只一个劲点头。 林睿的母亲温柔和气,做的饭菜又特别好吃,而且不反对做完功课后玩游戏,所以沈艾翔临走的时候,都在心里妒嫉林睿。 “行了行了,快回去吧!陪你玩了一晚上我都快累死了。”林睿用力把沈艾翔推出门去,一脸不耐烦。 “刚才明明是你玩得兴高采烈,一直拉着我’再玩一局‘的……”沈艾翔心里虽然这样嘀咕,可他终究没有勇气表达出来。 “改天现去你家玩。”林睿向沈艾翔挥着手,脱离了母亲的视线,他就懒得再送这个朋友了,今天他得好好补上一觉才对。 沈艾翔对于林睿的这个建议吓了一跳——妈妈觉得自己带同学回家吵闹,总会对他们板着脸——这也是他一直交不到朋友的原因之一,他想向林睿解释时,林睿早打着哈欠回家去了。 沈艾翔叹口气,带着交到朋友的欣喜和担忧慢慢向家走去。 “唉,交个人类朋友麻烦死了!”躺在周影家地板上的,林睿唉声叹气,“我妈妈三天两头问:‘小睿,艾翔这几天怎么没来玩?你们吵架了?小睿,和朋支要平等相处,不许骄傲哦……’” “做父母的都希望孩子有朋友的”周影一边帮火儿整理羽毛一边说。火儿每到这个季节就会换上一身新羽毛,而它脱去的羽毛如果来不及处理掉,会造成很可怕的后果。引起一起火灾还是小事,有的时候,甚至会令无辜的妖怪送命。生长在昆仑的必方幻兽们想必是由它们的父母来处理羽毛的,而火儿自然就由周影来负责了。 “好了。”周影放手让火儿起来。 火儿从周影手中抓过那一大把羽毛,用嘴在上面又啄又划。不一会,那些羽毛变成了一块血色玉石模样的东西。 “狐狸,这个给你,下次可以用它炸掉学校,你就不用整天去上课了。” “如果他们继续加大我的作业量的话,我会这么干的。”林睿嘀咕着,抓过去和自已脖子的钥匙挂在一起。 “现在去玩吧!”火儿混身轻松地拍着翅膀。 “不行了……”林睿看了一眼表嘟起了嘴,“那个笨蛋马上要来我家‘请教功课’了,我得回去等他——本来我可以回绝的,可电话偏偏是我妈接的,有个笨人做朋友太槽糕了……”林睿丢下一大堆抱怨,不情愿地去了。 (四)鬼使的圈套 “出来!”林睿一下次进这条无人的小巷就抱着手臂往墙上一靠,大声喊起来,“小爷今天心情不好,别惹我发火!” 一个鬼使小心翼翼地从墙角伸出了头。 “鬼使?这种东西很少见啊。”林睿一步步逼过来,“你跟着我干什么?是你主人的命令吗?他活腻了吧?” 鬼使吓得一步步后退,拼命摇着头。 林睿看着他,发现这是个十岁左右的人类孩子做成的鬼使。如果活着的话应该和他一样还在上小学,并且是父母的宝贝吧。想到这里,林睿打消了揍对方一顿的念头,挥挥手说:“快滚,回去告诉你的主人,再派你们来跟踪我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鬼使如蒙大赦,一溜烟不见了。 林睿侧着头用力想着,这个鬼使为什么么会跟着自己?自己最近无意中得罪什么人了吗?“反正炼制鬼使的绝不是什么好人,下次遇见,打断他的腿!”他在心里恶狠狠地下着决心。 “九尾狐?真的吗?这城市里会有这种妖怪?”男人一下子跳起来揪住鬼使。 鬼使连连点头,伸手沾着茶水在桌子上面画了一只小狐狸,表示对方是只幼年九尾狐。 男人自言自语:“虽然是幼狐,但也不是我能对付的,如果我养的狐子没死,倒还有可能……”自从养的狐狸被火儿吃了以后,这个男人一真陷入低迷之中。他知道自己失去狐子之后能力已经大跌,接在手中的几个暗杀任务根本无法去完成。这次派出鬼使,本来是去寻找合适的人类小孩,再多炼制几个鬼使,没想到鬼使带回来的却是看到了九尾狐狸的消息。九尾狐可是高等妖怪,如果能控制那样的妖怪,自已可就…… 沈艾翔放下电话叹口气,林睿真了不起,不但学习好,人缘好,而且胆子也那么大,自己要是也能像他那样就好了。林睿看起来很骄傲,对别人不屑一顾,其实他还是很热心的。沈艾翔这次考试名次前进了十几名,全是他帮忙补习的功劳。 好了,去睡觉,也要学看像林睿那样胆大才行。想到这里,沈艾翔关上电视,打着哈欠爬上了床。 沈艾翔没有关灯,当他迷迷糊糊睡到半夜时,却发现屋子里变暗了。 “停电了吗?”他半睁开眼想着。 一抬头却发现一个半透明的人影正挂在电灯前面,挡住了灯光。 “鬼啊……”沈艾翔发出了一声惨叫,一下子惊醒过来。 “呵呵呵呵……”那个鬼魂发出了一阵笑声,飘向了沈艾翔。 “这是在做梦,这是在做梦”沈艾翔自言自语着,把头埋进被子。但是一只冰冷的手抓上了他的手腕,同时把电话塞进了他的手里,阴森缥缈的声音飘进了他的耳中:“林睿是你的朋友吧?来打电话,叫他到XX号来。”那个鬼魂虽然是小孩子的外貌,却发出了中年男人的声音。 “林……林睿?” “对,就是他。如果你把他叫来,我就不杀你。”鬼魂用冰冷的手抚摸沈艾翔的脸,那双近乎透明的、惨白的眼珠一直紧盯着他,微微张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和渗着血丝的舌头,好像正在考虑怎么咬下去。 沈艾翔立刻抓过电话哭叫了起来:“林睿,林睿,快来救救我,有鬼要吃我!” “林睿,林睿,快来救救我,有鬼要吃我!”林睿一抓起电话就听到沈艾翔的求救。 “你做噩梦了吧。”林睿揉着眼睛把电话又挂了回去,谁知一转身电话又拼命的响了起来。 “林睿,救命……救命……” “你做了噩梦也不让我睡觉!”林睿大怒,用力把电话摔上,然后在电话周围使了个消声法术,打着哈欠回去睡觉了。 睡了没多久,一阵冰冷的气息渗进了他的房间,鬼使还没来到床头,已经被林睿一把卡住了脖子:“又是鬼使,说,你的主人派你来干什么?”接连被吵醒了两次,他可不是一般的恼火。 这个鬼使比上次见过的那个还要小些,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她拼命挣扎着,努力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我,我有……话说。” “说!”林睿把它用力往地上一甩。 “你的朋友在我手上,如果想救他,就替我杀了我个人,然后到XX街XX号换他回去。“鬼使说完,战战兢兢地递上了两张照片。其中一张是在一个黑暗的房屋里。沈艾翔被几个鬼使团团围住,正在大哭;另一张则是一个名人的照片,背面还详细写着他的姓名、住址等内容。 林睿眼珠一转就什么都明白了,这个养鬼使的人是个职业杀手,想利用自己来帮他完成杀人任务。可惜,他挑错了对象。 林睿把照片一扔:“快滚!那个笨人类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回去告诉你的主人,我有空就去吃了他,叫他洗好澡等着!滚!别打扰我睡觉!” 鬼使看着他,几次想开口说什么,可是终究没有说出来,穿过窗缝飞走了。 “笨蛋,居然会被几个鬼使抓走,人类就是没用。”林睿一边抱怨着,一边钻进了被窝。可是不知为什么,一闭上眼,沈艾翔被吓得半死的样子就浮现在眼前。人类都是害怕鬼怪的,何况是沈艾翔这种天生胆小的人,现在说不定已经吓死了。 “救命,呜呜呜,爸,妈,林睿,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救命,呜呜呜……”沈艾翔在没命地哭。他用手紧紧捂住脸,不敢去看在他眼前来来去去的鬼魂,和那个阴森可怕的男人。 “没人会来救你的。”男人用手揪着他的头发,“如果你想要活下去,就听我的命令回去,趁那只狐狸——林睿不注意的时候,把这道符贴到他身上!不然,我就杀了你。” “不,我不干,林睿是我的朋友……”沈艾翔虽然很害怕但是还是硬挺着这么说,“我绝对不会出卖朋友的……” “朋友?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朋友么?你过来……”男人一指,一个鬼使飘过来,它把头贴在了沈艾翔的头上。立刻,刚才它在林睿卧室中的一幕就被传进沈艾翔的脑海中。林睿双爪如钩,头上冒出一双毛茸茸的耳朵,身后拖着九条尾巴,目光中透出可怕的光芒,“再打扰我,我就吃了你!” “啊……”沈艾翔发出一声惨叫。 “明白了吧,你的‘好朋友’根本不是人类,总有一天他会吃了你的。”男人把沈艾翔扔在地上,恶狠狠地说,“你肯替我做事,也可以救自己一命。” “林睿是妖怪,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是妖怪,你骗我!” “他不但是妖怪,而且是人间难得一见的九尾狐……”男人自言自语,“听着,如果你不照我就的做,我现在就杀了你。”他一弹指,又飞过来另一个鬼使,把头贴在了沈艾翔的头上。 这次进入沈艾翔脑海的,是一个孩子被杀的过程,怎么被取走内脏,放干了鲜血,又怎么因为倔强,不停咒骂被割掉了舌头……沈艾翔一下便昏了过去。 ...
先说一个我大舅家的表哥所经历的事。 在他们村有些人家供奉着一种叫“毛鬼神”的东西。当然这是方言,在普通话里我找不到什么可以替代它词语。按照我的理解:“毛”就是小,不入流,不正统的意思。 “鬼神”就是一种修炼了多年有法力的野鬼。它们自称为神,替供奉它们的人做事。就和东北的保家仙差不多。东北的保家仙可以保佑户主平安,保佑五谷丰登做的是有利于修行的好事,而这种东西只会听从户主的意思害人。关于它的介绍就到这里,再来说说表哥遇到的事。 表哥有一天去他们村的小卖部里面买了一包烟,而这家恰巧供奉着这种东西。表哥那天忘记带钱了,便赊欠了下来。第二天他就搭上南下的列车去打工了,把欠人家钱的事情忘记了。过了大概有一周左右的时间,我大舅家里的人不是这个生病便是孩子无缘无故的摔倒。生病的去医院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而孩子却说老是有人在推他。后来找了个阴阳先生算了下,说是欠人家的东西没还。于是打电话问表哥才知道欠人家十块钱。大舅把钱还了以后,家里人的病也好了,孩子也不无缘无故的摔了。 另一个是我在驾校听别人说的。 说是有个女孩子也招惹到了这种东西。拿自己的脑袋可了劲的撞墙,好几个力壮的小伙子都拉不住,后来叫来一个村子里的杀猪匠甩了那女孩子一巴掌才好了。可见鬼也是怕恶人的! 再讲一个我小时候遇到的事。那时候在上初中,由于学校离家远所以得很早起床步行去学校。隆冬时节早上天很黑,走到一个传言颇多的沟边。 说到这里先得说下这条沟的传言了。这条沟就是我们这边臭名昭著的“死娃娃沟”。这种死娃娃沟在我们这非常多,基本三四个村子就会有一个。由于以前的医疗条件不发达,所以孩子的成活率不高。而我们这里的风俗是孩子不过十二岁是不能入葬的,所以死娃娃沟就产生了。 闲话少说,咱切入正题。当我刚走过沟边的时候,只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刚开始是呻吟了几声,而后又开始哭。我四下张望,周围乌漆墨黑的,哪有人的身影。我心里一紧,头皮发麻,赶紧不要命的往家里跑。 等到天亮了,再走那条路,发现在路边的窑洞里发现了一个疯女人,因冻的受不了了在那边哭。这真应了那句鬼吓人没事,人吓人吓死人。 还有最近的一次,那几天家里就我一个人,由于在村子边上,所以到晚上特别静。睡到半夜在梦里突然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惊醒之后再仔细听周围半点声音都没有。正在这是一股凉风从脖子灌到脚底,窗户是关着的。我的亲娘老子哎,本来不害怕的我,这时才紧张了起来。到现在我也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
无聊的问题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一个人怎样才算是死了?” 这是一个很无聊的问题。特别是在深夜时分,你最好的朋友打电话把你吵醒,接通电话之后,他的第一句就是这么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你能不窝火吗?不过,我是一个有涵养的人,仔细思考,就认为他一定是喝醉了,于是,我敷衍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一个人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心跳,他就算是死了。” 我这个最好的朋友叫潘成,他显然对我的答案不甚满意:“那么,假如一个人有呼吸,又有心跳,他有没有可能已经死去了呢?” 这次,我感到很奇怪。因为我本身是医学院的学生,和生死有关的问题,潘成会问我,这一点儿也不奇怪。奇怪的是,潘成是个很认真的人,不会平白无故问我这样的问题。 想到这里,我一下从被窝里坐了起来:“潘成,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我在跟踪一个陌生的女孩,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潘成的声音很紧张,“她有呼吸,有心跳,可是,我总觉得,她不是一个活人……” 我一下瞪大了眼睛。潘成不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但是,我总觉得他的话非常奇怪。沉默了两秒,我注意到了他话中的疑点:“等等!你在跟踪她,而且她是一个陌生人,那么,你怎么知道她有没有心跳和呼吸呢?” 潘成压低了声音:“事情是这样的,一个小时前,我坐在一辆高速行驶的出租车上,忽然,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女孩出现在了车前……” 出租车一下把女孩撞飞了六七米远,潘成和司机都吓傻了。他们慌忙下车,去检查女孩的伤势。潘成的第一个反应,是去探女孩的呼吸,因为他觉得,一个人被撞那么远,一定没有生还的可能了。但是,这一探,潘成就感觉到,女孩居然还有呼吸。 当然,一个濒死的人,还是有呼吸的。能不能活着等到救护车的到来,还得看心跳强度如何。于是,潘成马上去听女孩的心跳,让潘成吃惊的是,女孩的心跳很正常。 一个人被车撞到,怎么可能一点儿事都没有呢?就在潘成疑惑不已的时候,女孩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还活着——这是那个女孩站起来说的第一句话。”潘成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她拒绝了我们带她去医院检查的请求,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当时路面非常宽,这场车祸一定不是意外,我怀疑那个女孩是在自杀。我非常担心,就偷偷跟在了女孩的后面。” 听完潘成的讲述,我紧绷的神经一下放松了——人在讲述一件怪异事情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放大事情的怪异度。我想,那个女孩被车撞到之后,的确没有受伤,而潘成所谓的“撞飞六七米”,显然是一种无意识的放大结果。 “潘成,你不会因此就觉得,她不是一个活人吧?”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个人被撞飞那么远,还会活着吗?不过,让我认定她不是活人,是四十分钟前发生的事情……” 潘成认为这个女孩想要自杀,就一直悄悄跟在她的后面。走着走着,女孩来到了一条大河旁,接着,她毫不犹豫地跳进了大河。当时,大河旁边有许多行人,这些人见有人落水,都惊慌失措起来。可惜的是,河水湍急,水性再好的人,也不敢轻易下去施救。 直到有人联系到了附近的一条船——不过,这个时候,女孩已经在水里待半个小时了,在这段时间里,她始终没有浮出水面。谁都知道,这条船就算打捞出女孩,也只会捞出一具尸体。可是,结果却让潘成非常害怕——女孩被打捞了上来,她被摆放在岸边的草地上几秒之后,忽然睁开了眼睛…… “我还活着——她又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潘成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 跟踪 这怎么可能!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同时,一种怪异的感觉迅速在我全身蔓延开来。 我不敢相信潘成的故事,但是,我又不得不相信。潘成一直在跟踪那个白衣女孩,跟踪现在还在进行着——从电话里可以听出来,潘成是在走路。如果他是在对我进行一场恶作剧的话,根本没有必要用走路让恶作剧显得逼真。 “潘成,你最好不要再跟着她了!”我紧张起来,“她不是一个活人!” “你终于同意我的话了。不过,我……等等!我一会儿再联系你……”话没说完,潘成一下挂断了电话。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从潘成紧张的语气来看,他所跟踪的女孩,一定又做出了什么怪异的事情。 我很担心潘成,也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想回拨过去,突然想到,潘成是在进行一场跟踪,手机铃声很可能会让他暴露,为了他的安全,还是不要给他打电话好。 我从床上下来,焦急地在地板上走来走去,等待着潘成第二个电话。 忽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我急忙拿起了手机——不是潘成的电话,而是一个叫黄博洋的同学打来的。如果接了黄博洋的电话,很可能会漏掉潘成的电话。想到这里,我拒绝了接听。 黄博洋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接连打了几个电话,见我没有接听的意思,终于放弃了。 二十分钟后,潘成的第二个电话打了进来。 “潘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急忙问。 “我、我目睹了一场凶杀,她、她绝对不是活人!”潘成的声音,更加颤抖了。 如果说那场车祸是意外,那么,当潘成发现女孩跳进大河,就完全确认女孩是要自杀了。问题是,这个女孩明显不是活人,她为什么还要自杀呢?这让潘成害怕之余,更加好奇了。 他决定,在女孩发现他之前,一直跟踪着女孩,直到找到事情的真相。于是,虽然确定女孩不是活人,他还是鼓起勇气,从大河旁一路跟着她来到了一条偏僻的小巷。 女孩一到小巷里,就站住了,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潘成躲在不远的地方,压低了呼吸,冷汗早已经布满了他的全身。他很害怕,很想就此逃走,不过,他更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潘成挂断第一次电话的时候,正是发现女孩进入小巷的时候。他之所以紧张,是因为这条小巷附近很不平静,总是隔三差五地从这里传出有人遭抢劫的消息。 女孩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抬起头,向小巷的深处看去。在小巷的深处,有一个巨大的垃圾箱,就在她看过去的时候,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忽然从垃圾箱里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抢劫犯,他躲在垃圾箱里,很可能是为了堵截经过小巷的醉汉,因为这附近就有一个酒吧。”潘成继续讲述,“他拿着一把匕首,把女孩劫持到了小巷深处,并且让女孩交出钱包。女孩不说话,只是不停地摇头。抢劫犯终于被激怒了,用匕首狠狠捅了她一下……” “啊!”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惊叫起来。 “女孩倒在了地上,抢劫犯正要去翻她的口袋。女孩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我还活着!’抢劫犯吓了一跳,拿起匕首,不停向女孩刺去……”巨大的恐惧之下,潘成停顿了一小会儿,“可是,她还是不停说着那句话,抢劫犯害怕了,丢下匕首逃走了。女孩捡起匕首,在自己的肩膀上划了三条长短一样的伤口……” “她、她为什么要在自己的肩膀上划伤口?” 网名 听到这里,我大脑已经一片混乱了,虽然我不在现场,但我也能体会到潘成所经历的那种恐惧。 我曾经劝潘成不要再跟踪下去,可是,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我反而非常想知道女孩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样的诡异事情。 她为什么要在自己的肩膀上划伤口呢?这个问题的答案,潘成也很想知道。而知道答案的唯一途径,就是继续跟踪那个白衣女孩,所以,在潘成讲述完之后,他再次挂断了电话。 我也再次进入了等待潘成电话的焦急状态中。 这一次,足足等了一个小时,潘成才打来第三个电话——在潘成打来电话之前,我的手机QQ疯狂地鸣叫了起来。 我打开QQ,发现黄博洋给我发了很多条消息,这些消息全都是一句话:“在吗?在吗?有急事!看到消息给我打电话!” 黄博洋是个非常贪玩的人,已经是大学生了,他还是非常痴迷去网吧玩游戏,而且喜欢去那种高档网吧。有时玩到深夜,身上没有钱了,就会打电话让我给他送钱。他找我,一定是因为又花光了身上的钱。 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想要关掉QQ,忽然,我发现黄博洋的头像下面有一个暗着的头像。那是潘成的QQ,通常,我和潘成都是用电话联系,从来没有聊过QQ,也就没有太在意潘成的头像和网名。这次无意中注意到,才发现,潘成用了一个女孩的头像,网名居然是“白衣女孩”。 我心头一动,刚要仔细去看他的头像,就在这时,潘成打来了第三个电话。 “潘成,怎么样了,她又做了什么事?”一接到电话,我就焦急地问。 潘成沉默了一下,沉声说道:“你千万不要害怕!” 我一时怔住了。偷偷跟踪那个怪异女孩的人是潘成,最危险的人也应该是潘成,我为什么要害怕? “那个女孩在肩膀上划了三道伤口之后,就一直在行走,中间根本没有停下来,似乎是要赶往什么地方。” “这一个小时,她就一直这么走着?”我惊讶地问。同时,我的疑惑更深了——如果女孩做出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情,潘成怕吓到我,说让我不要害怕,这我倒是能够理解。 可是,女孩一直在行走,这有什么可怕的? “我跟踪着她,一直在走,走着走着,我就觉得这条路非常眼熟。不过,我当时非常害怕,大脑一片混乱,怎么也想不出来,为什么会对这条路感到熟悉。” 说到这里,潘成深深吸了一口气:“直到刚才,经过一条大街的时候,我一下明白了过来——这条路线,我走过很多次了!” 我忽然感到莫名的紧张:“那是什么路线?” “每个星期天,你都会来我这里喝酒,一直喝到深夜……” 我身体一震,一下瞪大了眼睛——每个星期天,我都会去潘成那里喝酒,一直喝到深夜。然后,我们会一起步行回到我现在住的地方,为的就是享受一边散步一边畅谈的快乐。路上,我们会经过一条宽敞的马路,一条水流湍急的大河,一条附近有酒吧的偏僻小巷…… 那个女孩所走的路线,正是我和潘成夜归时常走的路线! 一阵剧烈的寒意袭遍我的全身。我终于知道潘成为什么让我不要害怕了。他所担心的,和我现在担心的事情一模一样——那个女孩的行踪会不会完全覆盖我和潘成的路线,最终来到我的家里呢? 就在我胡思乱想,不知所措的时候,电话里的潘成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叫。 “怎么了,她发现你了?”我浑身颤抖起来。 “不是!有人在追我!很多人影!我得挂了……”潘成惊恐地叫了起来。 “快来我家!” 我刚说完这句话,潘成就挂掉了电话,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我的这句话。 真相 那个女孩,不会真是冲着我来的吧? 在这个诡异的事件中,我一直充当旁观者的角色,现在,我才感到了真正的恐惧。我满身大汗地在房门前走来走去,不停透过门缝去看外面,生怕会看到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孩出现在我的门前。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外。我再次透过门缝往外看,然后赶紧打开了门。门开的一瞬间,衣服沾满鲜血的潘成慌忙闪了进来。 他身上为什么有血,难道他曾和那些追他的“人影”发生过搏斗? “那些人究竟是谁?”我关上门,焦急地问。 “等会儿再说!我先去洗洗身上的血迹!”说完,潘成一头钻进了卫生间。 有潘成在,我也就不再那么害怕了,我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等待潘成出来,讲述事情的经过。 忽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又是黄博洋打来的。如果不接他的电话,不知道他会骚扰我到什么时候,我厌恶地叹了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你终于接电话了,你不知道我遭遇了什么事!今天晚上,我一直在跟踪一个不停自杀的人——不,他绝对不是活人!”黄博洋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怔住。一个不停自杀的人,除了那个白衣女孩,还能是谁呢?想到这里,我吃惊地说:“你也在跟踪那个女孩?” “女孩?今天晚上,在经过一条马路的时候,我目击了一场车祸。每个人都认为被撞的人已经死了,可是,他竟然一点儿事都没有,只说了一句‘我还活着’就离开了。奇怪的是,大难不死,他反而非常苦恼、非常害怕。我觉得这个人太奇怪了,就跟上了他。他在想心事,没有注意到我在他身后,只听他不停地喃喃自语:‘这不对,这不对,为什么撞不死我?只有死了的人才不会再次死去。不!我还活着!我还活着!我明明有心跳和呼吸……’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就跟着他来到了一条大河旁,见他把手机放在岸边……” 果然,黄博洋也在跟踪那个女孩。不用他说,接下来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潘成已经讲给了我听。我刚要说明真相,忽然想到了一件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潘成和黄博洋同时在跟踪那个女孩,为什么他们两个都没有看到对方呢? 黄博洋还在继续讲述着自己的遭遇:“他去小巷的行为,简直就是自杀。他用匕首在肩膀上划了三道伤口——他这是在记录他不死的次数呀!后来,我跟着他来到了你租房子的小区附近,生怕他会做出什么更恐怖的事情,只好报警了。警察现在还在附近抓他,但还没有抓到——不过,有一件事很奇怪:在我跟踪他的过程中,他时常拿出手机给一个人打电话,我不知道……” 听到这里,我忽然感到深深的不安:“那个女孩,一直在跟一个人联系?” “什么女孩?” “你不是在跟踪一个白衣女孩吗?” “不是!他是个很高大的男性,和我们的年龄差不多……” 手猛地一抖,手机落在了地上,我早已经面无血色。 原来,根本不存在什么白衣女孩。潘成不小心被车撞到,他发现自己没有死,才知道自己早已经死去了——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再次死去。所以,潘成才会问我,一个有心跳和呼吸的人,有没有可能是一个死人。 他当然不能告诉我,这件事其实是发生在他的身上。于是,他凭空编造出了一个白衣女孩。 他不停地自杀,就是想用死亡证明自己还活着——而那些追他的“人影”,应该就是黄博洋报警后出现的警察。 潘成才是那个有心跳和呼吸的死人。 我动作僵硬地回过头,向卫生间的方向望去。 与此同时,“吱呀”一声,卫生间的门缓缓打开…… ...
二零一一年下半年的一个晚上,十一点刚过几分钟,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湖南的天气异常的闷热,开着电风扇也汗流浃背,爬上床睡不着的我只能干瞪眼,索性只好又起床,卫生间里洗了一个冷水澡,洗完出卫生间门又浑身是汗。 这鬼天气,真他妈热。 长沙就是这样,号称四大火炉之一的城市。我那时候住在长沙河西大学城中南大学的桃花村,这里大片大片的民居,大部分住的都是学生或者刚毕业的青年,那时候基本上很多都不带空调,所以夏天十分的炎热。 我起床打开电脑,准备看电影消磨下这周六的夜晚,看到几点随心随意,反正明天不要上班。我打开优酷,搜索到了一部记录片,在电影没开始还在播放广告的时候,我习惯性的登录上QQ,然后请勿打扰模式挂着。 电影很有意义,看到十几分钟的时候我的QQ闪动起来,一边疑惑怎么这么晚还有人找我一边点击开来,原来是个添加好友的申请,看上去是个女的。 难道来了桃花运有妹子来找我谈心聊人生? 我没有立即加她,而是先习惯性的打开她的个人资料。她的头像是一片湖,湖中有个白衣长发女子,照片挺诡异的,不过也不觉得奇怪,现在是有很多女孩子喜欢这种异类的图片作为个性的头像。看了下网名,昵称叫小寒,年龄18岁,一看Q龄,0年,原来是个新申请的号,但看她的个性签名很有趣:谁给我温暖…… 这是个需要温暖的孩子么? 我选择了确定加为好友,我并不是想温暖她,因为我不是暖宝宝。对于一个新号来说,或许是有朋友想来试探我也说不定。 刚加上,就来了一则消息,是她发过来的,她问候我说:斯扬哥哥,你好啊? 我快速的回复:你好,小寒,我很好啊,哈哈,就是有点热,热得像滚开了的开水。 我的消息刚发出去,还没有一秒钟的时间,她就立即回复了我:那你来我这里凉快一下吗? “这是在诱惑我吗?”我快速回复。 小寒打出呵呵两字,没有正面回复,反而问我:“你认识易颖吗?” 易颖我当然认识,我们一零年就认识,一个老实又善良的女人,不仅如此,我和她是同一个行业,她也把我当做一个好朋友,有什么不开心或者行业上的问题也会问我,所以平时交流颇多。 于是我给小寒回复:哦,我认识啊,你是她朋友? 小寒说:是呀,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企鹅号呢,你的号是她前几天给我的,她说你挺有趣的,所以把你介绍给我咯! 我暗暗汗流,颖还真把我当心灵导师了,谁谁情路失意把我推出去做开导,谁谁要找个聊天的也把我推出去做陪聊,谁谁对人生失去了信心也把我推出去做能量。 尽管如此,但我还是回复小寒说:是吧?她太看得起我了,我也就嘴贫,哈哈…… 小寒没有正面回复我,而是打过来一句话:你相信人死之前有预兆吗? 这个女孩真是的,半夜三更问我这问题也不怕吓到自己,于是我回复她到:哈哈,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小寒打字的速度真快,我觉得我的速度比不上她,瞬间她就回复我说:你相信这个世界有阴曹地府吗?你相信鬼能和人沟通吗? 我暗想,这世界鬼能和人沟通的话,那人死了做甚?有阴曹地府的话,是不是也分地域等级?是不是还有联合地府呢?但我还是回复她一句:哈哈,我不相信,当然这个世界充满太多的未知。不过能和鬼交流也挺好,和人交流太累。 小寒回复到:你不信啊?那我给你讲个鬼故事吧。 小屁孩,想半夜三更试我胆子么?我还真是我老妈拿着老虎刺吓大的!想到这里,我快速的回复道:好呀,我喜欢听故事,洗眼静观…… 于是小寒的头像下方便一直处于一个正在打字的状态,或许天气让我热得头晕眼花,我总感觉她的头像里的人物在左右移动似的。 闲来无事,我继续点开已经暂停的电影,又继续看了起来,只是看了不到三分钟,小寒和我聊天的对话框便亮了起来,故事来了。 打开对话框,小寒对我讲了一个这样的故事。 “我们村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我们那里有一片很大的湖,湖水很清澈,我们那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会游泳,所以夏天我们大部分人都喜欢去湖里游泳玩耍。 我们村里有个女孩子,特别喜欢游泳,从小就和她捕鱼的爸爸一起出水捕鱼,所以她的水性在村里的女孩子当中是最好的,这个女孩颖也认识,她们关系好得就像亲生的姐妹。女孩子今年还有两天就要过十八岁的生日了,家里给她准备做十八岁的成人生日宴~当然,是在自己家里做饭宴请一些亲戚朋友,这本来是个高兴的事情,可是在生日的前天这个女孩却开心不起来。 在这个女孩八岁的时候,一个走江湖云游的算命先生说她活不过十八岁,十八岁生日前会被地府的鬼差带走。如果她躲过了十八岁,便可平安无事,但是她的亲人必须有一个要替她死去,得以延续她的生命。不过谁也没去相信这件事情,大家都说这个算命先生胡说八道十有八九是想骗点钱,可算命先生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旁人听无意,事者有心记。 从一个小女孩到花季少女,时光流水无情,一晃便是九年。这期间女孩从读完初中到工作,不痛不痒的谈过一场结局是分手的恋爱,然后家里也给她说了一上门亲事,虽然她不是很愿意过早订婚结婚,但是也没办法,村里的女孩子都是这样,过了十八岁便开始订婚或结婚。这些生活的酸甜苦辣也让她一度忘记了道士的话。 就在这个女孩生日前二天的一个晚上,她从隔壁村的朋友家回来,朋友骑电动车送她,两人骑行在村里的小道上,漆黑的夜静的可怕,没有一丝月光,风吹在她的后背,夏天夜晚的风就像冬天的冷风让她身上阵阵冰寒,女孩问同伴,你有没有感觉到很冷?同伴回答她,你遇上鬼了吧?这又不是冬天。鬼~听到这个字,她仿佛又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跟随她,一路上回头看了许多遍,却都是漆黑一片。 回到家,女孩很快就睡着了,半夜时分,她房间的门莫名其妙的被风吹开,一阵阴风在房间里旋转了几圈,她醒了过来,却愕然的发现,房间里多出了一到黑影,阴蓝的微光笼罩在她的床前,一道个黑影被阴蓝的光亮笼罩着飘浮在她的床前,她看到了一张青色的脸和尖长指甲的枯手,难道这就是地府的鬼?她想叫,却叫不出声音,就看见床前的黑影拿着写有她名字的一本小册子写着什么,然后一阵阴风笼罩,光影突然消失,留下一句话飘荡在房间:明日勾魂。 啊!~女孩突然惊叫了一声坐了起来,睁眼一看,什么都没有,原来是个梦,可这梦却无比的真实,她甚至还能感受到房间的阴凉。女孩呼了一口气,这才发觉浑身都被汗水浸湿,于是打开电灯起身准备去卫生间里面擦擦身上的汗,走到门口,她发现房门没有关,但是明明记得进房间是上了小锁的,等到她擦完身体,回到房间的时候,一阵困意袭来,倒在床上便睡,这后半夜睡得特别舒适。 第二天,女孩早早的起床了,父母一大早就去了十几里外的镇上赶集买菜,家里空荡荡的就只剩下了她。不知为何,女孩心里一阵阵的慌,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女孩走进房间,拿起针线图样出门下楼坐在自家门前的树底下绣着十字绣,原本刺绣无比熟练的她今天却错了好几步。 就在这个时候,一件怪异的事情发生了,没有多大的风,头顶的树叶却哗啦啦的直往下掉落,几只乌鸦在树上呱呱的叫着。突然,自家的狗冲着她汪汪汪的叫唤起来,她对着自家的狗叫喝了几句,狗却对着她叫唤得更凶了,紧接着村子里的狗也跟着全体叫唤起来,一时间狗吠不绝于耳,谁都无法约束住,直到下午狗吠声才渐渐的停止。 女孩心烦意乱的站起身走进家里,不知为何,从小到大没干过多少家务活被父母视为独生女掌心肉的她,不由自主的拿起了扫帚抹布,家里的角角落落被她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就连父母昨晚换下来的衣服裤子也都洗得干干净净。 中午快到了,很少下厨的她又做了一顿饭,爸爸最爱吃的小炒肉,妈妈最爱吃的蒜苔炒肉,这些以往她不爱吃的,她今天却破天荒的做满满的大份。菜刚上桌,赶集的父母大包小包的回到家,看见一桌四菜一汤,高兴的直夸她长大了懂事了。中午过后,女孩觉得自己的房间还没整理好,于是女孩回到自己房间,从衣柜里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把一些女孩儿的小玩意放在一个箱子里,银行卡写上密码整齐的放进钱包,整理好一切后便上床睡觉。 这一觉,睡到她的小表妹叫她起床才醒来,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了,看到小表妹,她问,你什么时候来的?表妹回答说,我刚到不久,明天就是你生日了呀,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啊!女孩笑了,看到小表妹满脸的汗珠,于是对小表妹说我带你去湖边游泳吧。小表妹说我不会游啊,女孩说,没关系,你姐姐水性最好了,你忘记了我从小就会游泳啊,以前我们厂里的游泳比赛我的分数比男生组的冠军还高呢! 和父母打过招呼,换上衣服,带着游泳圈,姐妹俩一起来到村里的湖边,湖边很多男女老少已经在岸边或湖心扑腾了。看到水,她一下子来了精神,于是扑腾跳下水,给表妹套上游泳圈,一边扑腾一边教表妹学习如何游泳。 过了一会,表妹说有点累了,于是爬上石阶跳板坐着休息,女孩仰卧在水里静静的漂着,笑着对石阶上的表妹说到,老妹,看你姐给你表演漂流。 话刚落音,女孩突然一阵抖动,身体不断的下沉,她努力的扑腾着,却感觉自己的脚被什么抓住了一样,怎么也使不上力气,她努力的想去抓住石阶跳板旁的游泳圈,却怎么也抓不动,一晃眼间,女孩突然看到~看到岸边树下一个黑影,就是昨晚看到的黑影,女孩呛了一口水,就在表妹和周围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突然就沉入了水中消失不见了。 周围的人炸开了锅,水性好的迅速潜水营救,岸上的人迅速往女孩家里跑去报信,几个水性好的人潜下水,在她沉下去的周围反反复复的摸寻却一无所获。过了几分钟女孩的父母来到了湖边,听说女儿沉下了水,一路上嚎啕大哭的赶过来,女孩父亲跑到河边直接扑腾跳下水,和水里的其他人一起摸索起来,过了十几分钟,依然一无所获,就好像她一直未下水一样。 村里人听说了女孩落水的消息,纷纷自发过来帮忙,很多人说,沉下去这么久了,就算再厉害也会淹死了。女孩的父亲红着眼,踩在水中,哽咽着。村里的一个老人见状,大声说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大家帮帮忙,下水或驾船打捞下。”村里人便纷纷下水,有的仍然在周边扩大水域搜索,有的驾船到湖心拿渔网或者竹篙打捞。二十多分钟后,却还是一无所获,这种情形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纵然以前有人在湖中淹死那也是不会游泳不小心掉水或者游到湖心出了意外,可女孩是从岸边沉入的,这岸边的水深也就比女孩深出一个头而已,何况她的水性村里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就在大家已经失望的时候,女孩的母亲已经哭晕了过去,岸上的人又忙着施救,现场一片混乱。 就在有人说湖里有鬼,有人说女孩大限已到难怪村里的狗对着她家叫了一天,有人商量着下一步如何办的时候,女孩的尸体突然浮了上来,就在女孩沉下去的位置。女孩的表情很惊恐,身体因为吸水有点浮肿,女孩父亲把她抱上岸放在草坪上,围观的村里人愕然的发现,女孩的小腿上有着许多深浅不一的抓痕。 女孩就这样被淹死了,不,女孩是被地府的鬼差带走了魂,也验证了那个道士的预言。 这个就是今天过生日的女孩,没想到生日的前一日却成了她往后每一年的忌日。” 一字一句把小寒的故事看完,我后背一凉,我突然感觉到有点冷起来的感觉,这能是真的么,人死还能预知的征兆? 小寒还在线,于是我故作轻松的回复她说:故事很精彩,女孩也挺可怜的,唉,可怜我连女友都还没得,世界上又消失了一个女孩。不过也辛苦你了,打了这么多字,不过我还是不太信,哈哈! 小寒迅速回复:呵呵,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也以后不能和你聊了。 我回复到:为什么不能和我聊了呀?怕你男朋友知道??? 小寒回到:我没有男朋友,你又不能做我男朋友。斯扬哥哥,今天我生日,祝我生日快乐吧! 原来今天是她生日,于是我快速的给她回复了一句:小寒,祝你生日快乐哈! 小寒回复说:谢谢! 就在小寒的回复发来后,她的头像就突然变成了灰色。 小寒下线了,时间在十一点四十四分,我关闭了对话框继续看着电影,一边回味她的故事。突然我的身体颤抖了下,房间里像是一个冷冻箱一般让我突然发麻---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是她说的故事里的那个女孩的生日!!!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害怕起来,我想这肯定是哪个兔崽子给我玩的恶作剧,大半夜的拿我消遣。于是我赶紧点开QQ界面想找刚刚这个叫小寒的扣扣号,找来找去却怎么也找不到了,但是这也就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呀,怎么会凭空消失就像没添加过一样呢,我反复的翻来翻去,终究还是找不到一点痕迹。 想到这里,我开始有点胆寒起来,我拿起手机翻出易颖的号码播了过去。电话接通了,里面传来嘈杂的说话和音乐的声音。 颖接通电话大声的对我说:“斯扬,怎么啦?半夜打电话给我有什么大事还是请我吃饭?” 我没心思和她玩笑,于是直接了当的问她:“你有一个朋友叫小寒吗?她说你和她玩的好,你们一个地方的,说你给了我的QQ号码给她?” 电话里颖的声音很纳闷也很怪异:“嗯啊,我是认识她啊,我是好几天前给她过你的号啊,额?我不主动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急忙回答:“我肯定知道啊,她刚刚还加了我,和我聊天了,还给我讲了一个鬼故事想吓我呢,你得好好教育她啊!” 我刚说完,就听见颖惊叫一声,说到:‘’斯扬你别吓我啊,真的别吓我,你别乱说啊,这个时候不开玩笑啊,她怎么可能今天和你聊天?小寒她昨天就死了,昨天下午五六点在湖里游泳淹死的,我现在在她家啊,已经做丧事了,你不知道,明天是她满十八岁的生日啊…… 我彻底的凉了,感觉全身心发麻,我拿起手机钱包钥匙,胡乱套了一件衣服裤子就跑出了门呆在网吧坐了一夜。 今夜,有陌生人给你在网上讲了鬼故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