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听到一个与吃饭有关的故事,觉得挺可笑又挺可怕,关键我就是和那个倒霉的人一样是大楼里工作的一个公司员工。这个人就叫他小王吧。小王习惯晚上加夜班,而且喜欢在11点12点的附近时间去吃点消夜。刚好那时小王才跳到这个公司不久,对附近也不太熟悉,尽管楼下有一家餐厅,但小王总觉得不太和胃口。有一天晚上,小王实在不想再吃这一家的菜,他就决定四处逛逛,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餐厅。 晚上太夜了,的确不好找,小王就在这栋大楼旁边的小巷里转来转去。不过还真的叫他找到了一家。打老远就闻到了香味。小王顺着香味走过去,看到餐馆的名字叫“忘情居”,灯点的不太亮,但好象挺有情调的样子。小王刚看着,里面就出来一个穿黄衣服的小伙子,冲着他象挺熟悉的笑着。小王也觉得他挺亲切,就往里进。那伙计就堆着笑说请请。餐馆的布局很明快,都是用木栅栏把一个个小桌子隔开。小王就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发现原来这里没有其他人吃饭了。小王就问:“你这人很少呀!”那伙计说:“是呀,还没开多久呢。白天生意还很不错。”小王就哦了一声。说:“炒个时令蔬菜炒肉。一杯扎啤。......再上一碗饭。”那伙计道声好的。就转身下去了。 小王觉得身边的栅栏很有意思,似木非木,拿手指抠了一下,居然抠下来一块,挺象一张人脸,不过少了眉毛,小王就拿出笔,在眉毛的部位涂了粗粗的俩道。不知为什么,小王觉得这好象是他的一个很不好的习惯,他在餐馆不喜欢到处乱划的。上菜很快。老远就能闻到香味。小王问:“这是什么菜好象没见过?”伙计说:“哦,其实是我们这一带自家种的野菜,的确不好见到,不过味道很不错的。”小王尝了尝,的确很不错。那米也一粒粒.非常饱满。咬开好象里面还有甜汁似的。扎啤则入口非常顺,象是融回身体一样。小王也不想问了,反正好吃就行。 真是对了他的胃口。正吃着,又进来一个人,找个隔壁坐下,小王和他相视而笑,都是喜欢晚上吃东西的人嘛!小王顿时对这个餐馆的疑惑消失了。只剩下美味的食物了。以后每天的晚上接近十二点,小王都要到这里吃饭,而且越吃越上瘾。而且,这个餐馆晚上吃饭的人好象越来越多了。 这些吃饭的人白天也可以见到,小王和他们彼此友善的笑笑。但觉得他们身上总是有股怪味,而且每一天都会更浓一些。小王公司的同事好象也对小王越来越不友善,先开始还和他讲话,到后来连靠都不靠近他。后来连坐他身边的人都搬走了。有一天,小王觉得嗓子眼很不舒服。到洗手间漱口,手指伸在嗓子眼里抠了抠,居然抠出一小块东西。丢在池子里,好象是一粒米,但好象又在动,猛然觉得好象是一条蛆!!! 小王赶快把这个东西冲掉。有点想吐,就跑到马桶那想吐,可看着看着,好象是一张餐桌!!!小王突然从马桶内壁用手沾了点没被冲掉的粪便,放在嘴里猛地一嗍。。。。。。。。。味道好极了!!!!小王迷迷糊糊的站起来,走到水管边上,又见到一个在餐馆吃饭的人。而他居然是趴在垂直的玻璃上!!!冲着小王友善的笑着。小王冲那个人笑笑。把水管打开,哗,很凉的水,小王捧了一捧拍在脸上....... 呼...... 刚才发生了什么?小王看了看镜子上的苍蝇。叨咕着:怎么这里也有苍蝇了?那个苍蝇就呼的飞走了。天还没黑,小王不想吃公司免费的下午饭了,他又在想着那好吃的“忘情居”的菜和饭。于是,小王几年来第一次决定到外面吃下午饭。到处找那个餐馆,拐过一根熟悉的电线竿,应该就是“忘情居”的,可看到的居然是一个很有点历史的厕所。小王脑子里一片混乱,但他还是走了进去,按步伐的多少,小王看到一个“蹲位”的旁边隔墙上毅然就是他抠出的人脸,那两道粗粗的眉毛那么刺眼!!!! 大脑一片混乱,猛的,小王爬下身去,用手捞出里面还热乎乎的大便拼命的塞在嘴里,还发出好吃好吃的声音。然后又冲到尿槽里吸吮里面的尿液。一把又抓起边上堆成一堆,翻涌不停的蛆,啪几啪几的嚼着,白色的那米里的甜汁就顺着嘴流下来。许多见过的人在旁边友善的看着小王,又翁翁的飞跑了。直到一声狂叫!!是一个上厕所的人看到了小王正在做的一切。小王才感到眼前一黑....... 三个月后在精神病院里有个病人总是狂叫着:“我吃了两个月的屎,我吃了两个月的蛆,好香好香!!!!”一遍一遍,日夜不停。 ...
王波开始清理自己的杂物了。 离上一次清理已经六年了,那些暂时用不了或是没用了却忘记了扔的东西把他有地下室给装满了。今天,他总算肯把地下室清空了。 当他打开一个很旧的纸箱时,里面的东西让他陷入了深思和回忆。 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套旧式的高中女生校服。它被整齐的叠好,并被放在塑料袋里。王波打开塑料袋,把衣服取出来,放在手里细细的打量。 它是王波的女友小欣的遗物。小欣在六年前死于“意外”,实际上杀她的凶手就是王波。 小欣比王波小15岁,两个人在一起只能说是身为中年男人的王波猎艳的成果。可是,小欣是真的全心全意的爱王波的,不计较名分和利益。她的温柔和可爱是王波在妻子身上品味不到的。王波一直认为自己也爱小欣,直到被妻子发现自己的婚外恋为止。 妻子不美也不温柔,可她是市长的女儿,掌握了王波的前途和命运。妻子向他摊牌,要他做选择。 王波自己也想不到,当时的自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名利和前途,背叛了小欣。当他向小欣提出分手时,一向顺从的小欣居然没有听他的话,哭着说:“亲爱的,我们可以走,离开这个城市吧!就算日子苦点也是值得的!”王波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里忽然冒起了前所未有的恶念:“她要毁了我!不行!不行!” 他用安眠药让她睡着了,然后买通了不知情的民工,把装着小欣的袋子送去了垃圾焚化厂。 没有人知道凶手是他。他安全的瞒过了所有人,在这六年,他官运亨通,当上了局长,即使是去年妻子因病去世后,他的地位也没有动摇。 把衣服放回箱子,王波离开了地下室。这六年他也常想念小欣,想念她的温柔和可爱,想念以前的快乐生活,就像周朴园怀念侍萍一样,虽然,是他亲手杀了小欣。 晚上还有会议,他放下思绪,出门了。 回来时已经是11点多了,王波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了门。“彤彤,彤彤,睡了吗?”彤彤是他的女儿,15岁了,和小欣是同一类的可爱女孩。 彤彤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低着头,好象是在想什么事。王波走到她跟前,心里猛的一震:彤彤正穿着那套小欣的校服! “怎么穿这么旧的衣服啊,换了吧。”王波镇定心神,在彤彤对面坐下。 彤彤的声音有点沙哑:“我在地下室里看到它,觉的好看就穿了起来。这是谁的衣服啊?爸爸。” “是你妈妈的遗物,喜欢穿就穿吧。” 彤彤的生意略为提高的一点:“不是妈妈的,妈妈绝对没有这种衣服,爸爸,你为什么骗我?” 王波忽然产生了一种想倾诉的冲动,他叹了口气:“是的,它不是你妈妈的,它是我最爱的女人的衣服。” “爸爸最爱的女人不是妈妈?是谁?” 王波缓缓的说:“她是个叫小欣的高中生。我和她是在一次晚会上认识的。她对爸爸很好,很温柔,不像你妈妈那样。可惜,她已经死了六年了。” 彤彤的语调很平静:“那为什么不和她在一起呢?” “这个问题很复杂的,小孩子不要多问了。你快去睡吧,明天不要穿它了。”王波说着站了起来。 “爸爸,你似乎还没说完。” 王波楞住了:“什么?” 彤彤说:“小欣是你杀的,对吗?她被烧掉了,是不是?” 王波的脑子一下陷入了空白,他好不容易吐出了几个字:“你,怎么会——知道——” 彤彤发出了一阵让王波毛骨悚然的笑声,她的声音变得凄厉起来:“最爱的女人是我?哈哈,最爱的女人是——-我?亲爱的,看看我的脸,你还爱我吗?” 彤彤抬起了头。 住在王波家周围的市民在这一天晚上都从睡梦中被一声可怕的惨叫声惊醒了。而第二天的早间新闻报导道:“昨晚我市财政局局长王波在家中去世,具法医推测,死因是受到过度的惊吓而引发心脏病。独生女王彤彤下落不明,有目击证人说,昨晚在听到一声惨叫后,看见有一个穿着旧式高中女子校服的人从王波家出来。目前,警方正在做进一步的调查——” ...
民警老王又在值班室里呆了一夜,眼看天快亮了,面前的电话突然铃声大作。他拾起听筒,里面一个女人尖厉的声音骇然响起:“派出所吗?快到云海大厦来啊,这里闹鬼了!” 老王的睡意顿时烟消云散,连忙向云海大厦赶过去。 云海大厦并不是一幢真正的大厦,而是一栋烂尾楼。大厦只修到了三层高,外墙还是斑驳的水泥块,窗户更是一点都没有装上。 在大厦外的林阴道上,老王遇到了报警的赵阿姨,她是送牛奶的工人。赵阿姨一看到穿着制服的老王,大声叫了起来:“天哪,我真的看到云海大厦里有鬼!” “朗朗乾坤,哪来什么鬼?”老王正色说道。他是个彻底的无神论者,根本不相信什么怪力乱神的说法。 赵阿姨喘着粗气,说出了今天凌晨看到的情况。 她推着装满奶瓶的三轮车,经过云海大厦的时候,突然看到二楼窗户里有一个飘忽的白色影子。更让赵阿姨惊骇万分的是,这个影子只有上半身,头颅与下半身都隐没在一片黑暗中,一点也看不到。 “我的天哪!那是个无头鬼!”赵阿姨捂着胸口战战兢兢地说。 老王摸了摸腰间的警棍,抬头望了一眼云海大厦的二楼,什么都没看到。他大声说:“我们一起上去看看!” 老王拉着赵阿姨钻进云海大厦的门洞,然后打着手电上到了二楼。老王拿手电照了一圈,只看到了凹凸不平的地面,一个人也没有。 老王讥诮地对赵阿姨说:“你看吧,哪有什么鬼?一定是你眼花了!”他手里的电筒又胡乱朝四周扫了一圈。 “啊——”赵阿姨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她指着天花板,身体不住地颤抖。 老王顺着赵阿姨的手指望去,也不由得惊呆了。在二楼的横梁上,悬挂着一根长长的白色丝带。一丝冷风透过窗洞掠了进来,使这根白丝带缓缓随风摇曳。 “天哪,一定是有人用这根白丝带上吊了!”赵阿姨情不自禁地哭叫起来。 老王突然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寒意,赶紧裹了裹身上的警服,说:“别瞎说了,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就算有人用丝带自杀,我们也没看到尸体啊!” 赵阿姨却说:“要是人变成了鬼……什么不可思议的事都有可能发生……说不定……鬼把自己的尸体带走了……” 眼看赵阿姨就要歇斯底里了,老王连忙带她离开了云海大厦。下楼的时候,老王不停地对赵阿姨说,说不定那根白丝带是哪个小孩挂的,跟鬼魂没有半点关系。 可是就连老王自己都不相信这种说法——那条白丝带是价格不菲的苏绣,哪个不懂事的小孩会把它挂在烂尾楼的横梁上?老王不禁暗生疑窦。 天大亮后,老王又带了两个同事,来到了云海大厦。当他们上到二楼的时候,老王惊异地看到,横梁上空空如也,那根白丝带竟神秘地消失了。 老王明明看到了那根白丝带,现在却不见了。不用说,一定是有人偷偷取走了丝带。是谁干的呢?老王不禁从消失的白丝带与赵阿姨看到的白色鬼影,联想到了敌特信号——这段时间电视里正热播《一双绣花鞋》呢。虽然现在是和平年代,但也不能排除任何一种可能性。 老王决定先潜入云海大厦里,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同事知道了他的想法后,都嘲笑他神经过敏。不过老王有他自己的想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晚上回了家也没什么事可做。 谁知道接连守了好几天都没什么发现,老王不由得开始怀疑,也许自己和赵阿姨都眼花了。 老王守了一周后,终于放弃了蹲点,回到派出所继续值班。这天天快亮的时候,值班室的电话又铃声大作。老王拾起听筒,电话那头传来了赵阿姨惊恐的声音:“快到云海大厦来,我亲眼看到了白色的影子在二楼上飘来飘去!我已经把其他几条街的工友都叫来,堵住了大厦的门洞,现在就等你来抓鬼了!” 老王一听这话,顿时兴奋了。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云海大厦,大厦的门洞外站了好几个送奶工人。老王抬眼望了一下,顿时惊呆了。果然,二楼的窗户里,有一个飘忽的白色影子,一会儿从左边飘到右边,一会儿又从右边飘到左边。 老王汗毛一根根全竖了起来,冷汗濡湿了贴身的衬衫。但作为一个警察,自己绝对不能在这时露怯。他紧紧握住警棍,蹑手蹑脚地上到了二楼。在楼道上,他已经看到了那个白色的影子,没有头,也没有下半身,只有上半身在窗户那里飘来飘去。而在横梁上,依稀可以看到,有一条白色的丝带正微微摇曳着。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老王暗暗对自己说道。他猛然扭开手电,一道强烈的光柱向那条白影射了过去! 白色的影子顿时出现在了老王面前。老王不由得哑然失笑——一个年轻男人正在窗前跑步。他穿着黑色的裤子、白色的T恤,还烫了一个爆炸式的发型,长发几乎遮住了他的整张脸。难怪从远处望来,他的头与下半身都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老王认识这个年轻男人,他是个画家,就住在云海大厦的对面。 “你在这里干什么?”老王诧异地问。 画家不好意思地垂下头,说:“我和我那口子才吵了架,被她赶了出来。只有到这烂尾楼里来呆一宿。” “那你在窗边跑来跑去干什么?差点吓死人了你知道吗?”老王没好气地问。 “我呆在这里冷啊,只好跑来跑去增加一点热量。我家那口子可真够狠的,把我赶出来的时候,连衣服都不准我带一件……” 老王快气死了,搞了半天,无头鬼影原来是这样!他突然想到了横梁上悬挂着的白色丝带,问画家是怎么回事。 画家望了一眼老王,答道:“你不知道吗?白丝带是全世界反对家庭暴力的统一标志!” 老王被弄得哭笑不得,他转过身向楼下走去。 “你到哪里去?”画家问道。 “我去拿两床被子过来,有了被子你就不用半夜在窗前跑步,也不会吓着别人了。” “老王,我身体好,给我拿一床被子就行。” 老王回过头来,一字一顿地说:“我必须要拿两床被子来,一床给你,一床给我自己。我家那口子呀,比你老婆更狠,已经大半个月不准我进家门了……” ...
汪祖义家在黄河附近一个叫响马坪的村子里。汪祖义的母亲死于生他时难产,父亲养他到15岁,便因病去世了。 25岁时,村里的好心婶子给他介绍了对象。结婚不到一年,媳妇就嫌汪祖义总是像个活死人一样没意思,后来,她便跟外地来的生意人跑了。 汪祖义隔了5年再娶,第二个老婆是村里死了老公的刘寡妇。结果不到一年,刘寡妇也得癌死了。传言里,便有了汪祖义命硬,克死父母又克妻的说法。 汪祖义一气之下,卖了房子,拿着这些年攒下的几万块钱,买了一艘汽艇,下黄河的小峡水电站附近去做捞尸人了。汪祖义不想再回村子,他用剩下的钱在水电站峡谷附近盖了个三开间的小石屋,作为自己的住处和开展这门生意的基地。 第一次出工时,是凌晨天刚亮的时候,汪祖义开着汽艇顺着大山中的黄河流域向前。下游几公里处,有许多生活垃圾漂在水面上。在那些矿泉水瓶和各种垃圾里,总会藏着他要找的那些人。 第一次捞到尸体时,是个男人,看样子死了没几天。男人衣兜里有钱包,里面有证件。所以汪祖义没有任何犹豫地将他捞了上来,拉回自己基地附近。他将其一条腿绑在崖边的树上,然后联系到了男人的家人。 男人的家人看上去是有钱人,具体男人为什么死在黄河里,汪祖义不想知道。他只收打捞费就行了,他的收费不低,标价是1.5万一具。但男人的家人激动感激之余,又多给了他两千块红包。 很快,汪祖义在当地成了有名的“水鬼”。有时派出所也会拿着失踪人口来让他留心打捞。汪祖义钱越赚越多,便开始有些挑剔。 他不再是见尸就捞,而是挑那些好辨认的,或是看其身上衣着是否值钱,付得起打捞费的才捞。 这天,汪祖义又在垃圾里勾起一具尸体,但尸体已经严重腐烂,左手腕上有个手链,上面穿着的珠子还鲜红鲜红的。但除了这个,再没有别的什么能证明身份,汪祖义一犹豫,便将尸体放进水里,任由其往东流走了。 这一天,徒劳无功的汪祖义顺便捡了些矿泉水瓶和可回收的垃圾,装了满满一船回去了。 夜里,汪祖义刚睡下,就听到自己捡来的那只叫黑子的狗在屋外死命地叫。他抬起身听,狗又不叫了。外面除了流水的声音,再没有别的声响。 汪祖义翻了个身,重新睡下。 这时,他又听到黑子开始叫。但是叫了两声声音就变低了,像小孩在呻吟一样。汪祖义叫了几声黑子,没有动静。 他拉亮灯,轻轻掀开窗帘。木框中的玻璃外,有一张脸贴在上面。汪祖义后退半步,但很快又走到窗边细看,他不相信所谓鬼这个东西,不然他也不敢选择这个行当。可是这半夜三更,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呢? 汪祖义睁大眼,窗外那张脸是个女人,苍白的脸,还有些发丝沾在脸上,不知是汗还是水,只呆呆地望着他。汪祖义问:“谁?干什么?” 女人动了动眼珠说:“我要登记失踪的亲人,你开开门吧!” 女人声音不大,但隔着窗汪祖义也听得很清楚。他说:“你明天来吧,这么晚,我都睡下了,不方便……”他话音未落,女人就身子一歪倒了下去。汪祖义见状,只好开了门冲出去。 女人像一摊泥一样窝在窗下,汪祖义恻隐之心动了起来,轻轻将女人扶起,也顾不上想她从哪里来?顾不上是否安全,就将她抱着向屋里走。 女人轻飘飘的,汪祖义觉得手碰到的身体只有骨头,那脸也是苍白消瘦的不成样子。是失去亲人后正在受煎熬?虽然瘦,但模样是很漂亮的。长发,柳叶眉,看样子也不过30岁左右的样子。 汪祖义正愣了神盯着怀里的女人,女人的一只手软软垂了下去。在那只黑色的袖子里,他隐隐看到一串红色的珠子手链。 汪祖义到底是怕了,手一松,女人便从他怀里掉到了地上。女人像是被摔醒了,睁开眼仰望着他问:“对不起,我太累了。我在镇上看到你的广告,连夜租船来这里,我妹妹失踪了。对了,她手腕上有一串红色的珠子,跟我这个一样,你能帮我找到她吗?” 女人一边说,一边费力地举起手。 汪祖义舒了一口气,蹲下去重新把女人扶起来走进了屋。心里开始后悔白天将那个腕上有红色珠子的女人重新扔进了水里,不然,又是一笔到手的生意。 女人像是知道汪祖义在想什么,突然说:“你是不是见到过我妹妹?” 汪祖义急忙否认:“怎么会,我都不认识她。” 女人说:“但这珠子很不一般,水泡上几个月也不会变色,不会断裂。所以根据这个,你一定有办法帮我找到她。我妹妹因为老公出轨自杀,有人看见她在黄河边出现过。我沿河找了好久,但那样根本没有办法。除了我,再也没有人找她了,所以,你一定要帮帮我……” 女人一边说,一边开始哭,那哭声从她侧边垂下的头发缝里传出来,传进汪祖义耳朵里,就像他平日夜里听到屋外传来的一阵阵风声。 汪祖义打了个冷战,急忙应了女人的请求,然后安排她睡在沙发上。自己关上门,进了房间重新睡觉。 过了一会儿,汪祖义觉得屋顶在漏水,一点点冰凉在脸上化开。他慢慢睁开眼,看到屋顶正淌着泛黄的水,像山洪瞬间爆发一样向他扑过来。他惊叫一声翻过身想爬起来,那水却不见了。倒是自己身边的床上,女人正侧躺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自己明明锁门了,她怎么进来的?汪祖义有些慌,他想起身,却不能动弹。只好近距离看着女人的脸扭曲变化,看着她的脸由白变青,再变腐烂。女人幽幽地说:“你为什么抛弃我?你为什么也扔下我不管?为什么?为什么?” 女人嘴没有动,声音却嘶叫着直往汪祖义耳膜里灌。 汪祖义使劲揪了自己一把,终于醒了过来,确定那是个梦后,他松了一口气,抬头看窗外,天已经麻麻亮了。 他起身出门,沙发上不见女人的踪影。他出门四处转了一圈,也没发现。她已经走了?还是昨晚的所有事情都是梦? 汪祖义愣了阵神,顾不上想那么多,收拾家伙上船,他想,无论怎么样,当务之急是把那个丢掉的女尸重新找回来。 但是因为汪祖义当初看到那具女尸时,为了怕下次打捞妨碍自己,便将她从垃圾里扯出来,重新放进流动的水里了。所以,他又向下游东面开了许久,仍然没有找到。 夜里汪祖义有些紧张,他不知是怕那声称是姐姐的女人再来,还是怕自己找不到那具女尸,其姐姐就会一直来缠着自己。 果然,那个女人又按时来了,站在汪祖义窗外轻轻敲他的窗玻璃。而黑子从昨夜开始就不知去向,再无声息。汪祖义接近崩溃,对着窗外吼:“我明天会再去找,你就别再来了……” 那个女人开始哭,一边哭一边幽幽地说:“你们都是为了钱,都为了钱,随便把人丢掉,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那声音像拉锯条一样,钻进汪祖义的耳朵,弄得他一夜睡不着。 汪祖义捞尸时间不短,从未遇到过类似情况,而且他根本不信鬼神之说,觉得自己镇得住那些脏东西,所以不怕。但这个女人,他分辨不清她是人是鬼,是来吓自己?还是真的是另一个世间的东西?只是她似乎也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 汪祖义开始无比盼望天亮,天一亮,女人不见了,他便可以再下河重新找。但汪祖义在河上找了一个星期,也没有找到那具女尸。他有些发疯的样子,甚至遇到别的尸体也视若无睹,因为那个女人仍然在午夜站在他的窗边,不间断地敲他的窗玻璃,哀哀怨怨地哭。 这天,有个衣衫破旧的老人来找汪祖义帮忙,说是自己的老伴失足掉进了黄河,有两个星期左右了。两人从外地来的,以捡垃圾为生。他自己没办法,只好来求汪祖义。 汪祖义一看这情形,就知道这笔生意没赚头。他本想不理会,脑子里却突然闪过那个每天来骚扰他的女人说的话,为了钱,为了钱就随便丢掉人…… 他呆了一阵子,答应了老人的请求。老人的老伴只花了两天就找到了,老人满脸老泪,颤巍巍地掏出一卷零钱递给汪祖义。 汪祖义冷冷地看了老人一阵,终究没有接下那些钱,而是轻轻按了按老人的肩膀。然后他打开另一间石屋的库房,挑了一副他用来卖的棺材送给了老人的老伴。老人千恩万谢,哭天抢地地带上老伴走了。 汪祖义坐在河边抽了半天烟,突然开始想,自己做这一行的意义是什么?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钱。其实,他也是可以给那些死去的人一样的尊重和尊严的。不然,赚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呢? 汪祖义第二天就去了镇上,用赚的钱买回了几个大冰柜。他想,也许他可以将基地扩大一点,弄个冰库来容纳那些无家可归、无人认领或是无法认领的“朋友”…… 他做好这些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就是那个手腕上有红珠子的女人。 那天,汪祖义坐在岸边抽烟,黑子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 黑子发出呻吟声,扯着他的裤管往河边的汽艇跑去。 汪祖义不明原因,到了汽艇旁边后,黑子便望着汽艇吼叫起来。汪祖义围着汽艇转了很多圈,终于,他发现汽艇下面的水里,露出了一点乌黑的东西。 他用铁钩将那东西费力拉了出来,正是那具腐烂得看不清脸的女尸,她的一只手上,还戴着那串红色的珠子…… 珠子跟其主人在汪祖义的冰柜里躺了一个多月,但没有人来认领。只是那个每夜敲他窗户的女人,再也没出现过。黑子,再也没有消失过。 ...
从青岛回北京,预报北京有雨,果然,刚进入京城就下雨了。 火车到北京南站已经是晚上十点五十八分了,匆忙赶最后一列地铁之后没有公交车和地铁了,到望京已经是凌晨了。 站在宜家与方舟苑之间的街道上等出租车,看了看表:00:23 “师傅,走吗?” “哪儿?” “草场地。” “不去了,收车了。” “师傅,走不” “去哪儿啊?” “大山子。” “不了,我还没吃饭呢,吃饭去呢!” …… 拦下七八辆出租车都不停,或以各种借口走开,拒载。我理解:草场地离望京本没有多远,平时打车15元,只是都不愿意去那里。夜里,走机场辅路还要绕个圈,而且大山子桥十字路口车辆都很快。白天车多人多,拥挤还好点,可是夜里呢,即使有摄像探头,但一旦出了车祸,肇事颠了,哪儿找去啊,白天的时候我经常看见小汽车前后车牌上扣一张光盘。冤大头自己当呗,要是遇到有良心的,也许会给送医院,顺着京顺路走俩路口右拐过来就是望京医院。 “娘的,怎么了这是,出租车都搭不上。”看了看透过昏黄的路灯映出来的雨线,我掩了掩外套,北京的天就是这样,夏天白天很热,晚上凉快了,可是一旦夜里下雨,就会有点凉,就跟春秋天似的。 抬头一看,又过来一辆出租车,我猛的抽了一口烟,然后扔在脚下,用右脚尖使劲踩灭,伸出右手拦了一下,一招手,,“嘎…”车子停住了,车头大灯有点雾蒙蒙的。 “金凯旋”在我上车拉开副驾车门的时候,我看见了这个。这不是徐子电影中的出租车公司吗?真有啊?难道是真的?呵呵,恐怖片看多了,我自嘲的笑了笑,上车了,车内很干净,还有一股芳香的花草味道。“一个大老爷们,车里还放这个。”心里有点想笑出声,看了看手刹后边的小台子上那盆花,很小很好看,白白的花骨朵,甚是好看,也好闻,这花草香就是这白色的花骨朵散发出来的。 “麻烦您师傅,草场地。”我对着这盆花草说,还伸手摸了摸,花还没有完全开放,骨朵很滑,很舒服。看到司机很机械的一手掌握方向盘,一手松手刹,挂档,起步,司机一句话都没有说,都没有回应我,甚至看我一眼都没有。 可能是累了,毕竟大半夜的拉活跑份的确很辛苦的! 我故意扭头看了看车后面,什么都没有,可是我希望看到什么呢?车窗玻璃透出去映现路边昏暗的灯光,有点晃动,又有点诡异。 我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 他还是那么机械的操纵着方向盘和档杆,黄色的工作服在透进来的灯光负荷下有点微白,额头有点谢顶。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大,一双眼睛大的像鼓起的鱼泡。顺势我扭转头看了看车外。 咦……怎么到华堂了? 从刚才那条街道出来应该是走望京医院门口右转上京顺路,走彩虹路到草场地,这是常规。走华堂也可以,可是绕远了,难道是为了多拉我几块钱,不至于吧?不对!我一下子想起了老谢,徐子跟踪老谢拉活就是在这里,而大郭突发心肌梗塞的地点是望京医院门口。我用我的这个想法着实吓了我自己一跳,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腿上的背包,咽了一口唾沫看了看营运资格证:“王春江,营运号:167****” 该死,我竟然顺嘴问了一句;“师傅,您那公司有京BE5007这辆车吗?”混蛋,该死,问我怎么会问出这样让人发指的问题。 “嗯”干涸的喉结上下动了一下,只是动了一下,像是地狱传来的回音,在我耳膜里扩散,他仍旧是那样机械的开着车,鱼泡似的眼睛始终盯着道路。 我抓紧了包,想抽自己一个耳光,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深深的吸一口气,使劲吐出窗外。夜间,马路上看到的最多的就是出租车,早出晚归的出租车,跑份,交份,却不能回家休息。 我觉得冷,上车之前还是热的的,六月的天气,我还穿着一件外套,车内开着空调,可我还觉得有点冷,牙齿有点打颤的感觉。 00:36 “师傅,我到了”,在草场地村口第二个桥洞下,我叫住了司机,“师傅,我到了”我在掩饰自己的慌乱,一路上没有交谈一句,而他却仿佛知道我要去哪里?! 车子右转,停下了,再往前走就到我家了,我并没有坐过金凯旋的车啊,我刚才也没说我家在哪里啊,他知道我要去的具体地方? “十八块”仍旧是喉结活动了一下,并没有转脸看着我说话,也没有打开头疼。 “麻烦您师傅,麻烦您把车票给我好吗?谢谢”我递了一张20的人民币过去,碰到了他的手指,一股寒流像触电般瞬间传遍全身; 他的手是冰凉打的! “谢谢您师傅”我接过找回的两张一元钞票,紧紧是用俩手指头夹住了钱和乘车发票。 我下了车,舒了一口气,看到来来往往的出租车辆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故意绕到车尾。 京BE5007!!! ...
每到午夜的时候就基本上没什么热线了,据说这是台上的规矩,具体为什么也没人说得清楚。那时候还有一些160的参与热线,什么点歌呀,留言之类的都有,当然也有聊天类的节目。或者说是热线。不过我要说的还是直播间的热线。 那年的七月,有一家武汉的制药商买断了11:40到12:40的时间段,给的价钱也是比较客观的,可是台上安排值班人员的时候几乎没有一个主持人或者记者愿意留下,具体原因没有人说。我想可能是因为太晚了吧,影响睡眠吗? 台长搜了一圈就把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我接着就站了起来,要不我试试?大家松了一口气,毕竟我是新来的,又不用主持节目。台长很赞许,然后就这样定了,而且晚上给我多加了10块钱,作为额外的奖励,或者叫做夜宵吧。因为那个节目一直到12:40,然后就停播了。是最后一个,而且是做三个月的。在不远处就是160的参与热线,因为那里有几个PLMM,我也很乐意参与。 厂家来的有三个人,两个是主持人和教授,一个是做导播的。没想到第一天就出事了。我们的台长大人,喝的晃晃悠悠的就到了台上先看了看我们,没有说话;又转到热线那边,不一会传来了女孩子的呼叫声!我想去看看,于是就交代了一声,轻轻的走了过去。还没走到就听得砰地一声! 然后是带门声,还没走到,就看到台长狼狈的出来了,我赶紧躲到了一边。再回去的时候,那边的已经接近尾声了。那厂家做导播的小伙子问我,你们的电话是不是坏了?一连打进来十几个电话都没有声音?我说没有呀。......就这样第一个晚上过去了。 等第二天下午我睡醒了觉,到台上的时候有个女孩子过来喊我,说让我去热线那边开会因为热线也是有老师管的。我就过去了,老师说让我兼顾一下热线的主持人,帮他们做一些工作等等。然后问我晚上在导播间遇到什么怪事了没有?我说没有。她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
我家住在九楼,有一段时间楼洞里的灯坏了,每逢半夜下班回家,我都要摸黑走完这一百多级台阶。 夜班总是要上的,每个月份我都有十几天是在午夜后行走在这漆黑楼廊里,我曾经买了灯安上,但无济于事。我怀疑是线路有问题。有邻居建议我弄个手电筒,或带个蜡烛。我都没有同意——带着手电筒上下班无论如何都是别扭的。蜡烛的体积虽然小一点,但我又不愿深更半夜手里举着蜡烛在楼洞行走,我知道烛光下的脸是什么样子。我有时会带女朋友小蓉回家过夜,她胆子看上去比我大,没有丝毫恐惧感,我有时问她为什么不害怕,她说,有我什么都不怕。 走在漆黑的楼洞里,我的眼睛总瞪的很大,但什么也看不见。眼前会不时的出现幻觉,一些已经故去的人的脸,会忽忽悠悠地在眼前晃动,有老有小,有男有女,交替的出现,他们的表情各异,大都安详地冲着我笑,他们的牙出奇的白,在我眨眼的刹那,脸变成蓝色。有时会听到有脚步声在我身后响起,当我停下后,那脚步声也戛然而止。这种如烟似雾的幻觉,总是要出现的,没有一刻停止过,只要眼前有漆黑出现。即使与小蓉躺在床上关掉灯,他们安详的面孔也会不失时机出现的天花板上,由于他们的安详与从容,越发让我感到毛骨悚然,他们是那么的生动,让人呼之欲出。每当此刻来临,我总是紧闭双眼,把小蓉紧紧抱在怀里,小蓉会发出吃吃的笑,摸着我的后背说,胆小鬼。 三楼住着一个孤身女人,有三十多岁,平时深居简出,很少见到她的模样,她的头发弯曲而长。我每天晚上下班,经过三楼的时候,都会在她家门下的缝里,见到光亮从里面挤出,那光紧贴地面照在我的鞋帮上。这是整个黑暗楼廊里唯一的亮,很吝啬,但很生动,因为那射出的光亮常常会变的。变换的光,让我觉的里面不只一人。 一天午夜,我路过三楼的时候,发觉门下逢中射出的光线,变的含混不清,似明似暗,似有液体在门逢中蠕动。第二天得知,那个女人被人杀害了,她脖子上有个洞,我晚上感觉到的那蠕动的液体是她的血。 我依旧上我的夜班,依旧在午夜准时行走在漆黑的楼廊里,三楼的门逢再也没有灯光泻出,但我依旧感觉到后面似有人在跟着我,当我停下转身时,脚步声会停止,当我继续上楼的时候,后面脚步声会再次响起,与以往不同的是,现在好象是两个人在身后。有时我走到四楼时候,会听到身后有窃窃私语声,我快速的转身下楼,想看个究竟,一直来到一楼,发觉没有一个人影,月光如雪,远处的树木象挂了霜。 一连几天,身后没有出现脚步声了。我继续摸索着上楼,还是那么黑,眼前的幻觉如期而至,那些死去的人们冲着我做着各种各样的姿态,在我眨眼的时候,他们的脸变成蓝色。这些我已经习以为常。我只希望早一点回家,早一点见到光亮,用光亮将幻觉驱走。走到三楼的时候,我听到了女人的呜咽,象从一楼传来,又象从楼上传来,我忍住心跳,继续往上走,忽然,我觉的自己的脖子上好象有头发一样的东西在扫来扫去,我伸手一抓,抓了一把头发,我吓的赶紧松开手,转身呵道:“谁”,楼梯里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回响,——谁——,——谁——,一声比一声弱。我使劲瞪大了眼,但什么也看不见,我再次伸手去抓刚才的头发,前面空空如也。我赶紧上楼,开门的时候,我听到身后有女子发出吃吃的笑声。我忽然觉得这笑声有些耳熟。 第二天,我下班的时候下起了大雨,我冒雨急急的往家里赶,伞根本无法遮挡瓢泼似的大雨,当我来到楼洞的时候,浑身已经湿透了。闪电把楼廊照的忽明忽暗,我赶紧上楼。走到三楼的时候,我发现,那门底逢里出现了久违的光,那光紧贴着地面向我射过来。 难道里面有人?我问自己,就在我迟疑的时候,我发现从门逢里挤出了一只手,一下抓住了我的脚腕,那手在闪电的青光下,白历历的,只有骨头没有皮肉。同时伴随着女人的呜咽,我吓的寒毛竖立,急忙往楼上跑,但那只手死死的抓住我的脚腕,让我举步为坚。我用伞使劲向抓我的手打去,只听喀嚓一声,手从腕部折断,拉长的手臂一下缩回门逢里,但手依旧留在我的脚腕上,还不时的顺着我的腿向上移。我用伞尖去撬向上移动的手,在我的用力下,手指一个一个跌落到地上,瞬间没入水泥地面。当我将最后一个手指撬掉时,手掌已经移到我的膝盖,我轻轻一推,没有手指的手掌,从我的膝上落入地面。 我失魂落魄地来到家门前,从衣兜里拿出钥匙,但怎么也不能插进锁空,忽然门慢慢的开了,我大吃一惊,忍住心跳走进去。屋里漆黑,窗户全部都打开了,风夹杂着雨点鱼贯而入,窗帘如帆如帜,动荡飘摇。一道闪电划过,我发现窗台上蹲坐一人,黑色的斗篷被风鼓起,好象要向我飞来,红色的眼睛,发着兽光。我扭头向卧室望去,发现床上躺着一个人,是个女人,一身雪白的睡袍,头发长而弯曲垂落在床边,我缓步走过去,床上的人直直的立了起来,站在床上,白色的睡袍没过脚,头发把脸全部遮盖了,衣服和手臂笔直的下垂着,一只手臂长,一只手臂短,长的手臂到膝,而且没有手。 一道闪电划过,我发现她的眼睛是两个空洞,空洞的深出似有亮光一闪,马上被长发遮盖了,有个声音在空气里流淌,还——我——手,还——我——手,声音是飘忽的,一个黑影从我的身后飘来,我一侧,窗台上的黑衣人,站在我的对面,他面色惨白,眼睛与嘴角都在流血,红色的血丝从一个嘴角流向另一个嘴角,血丝也使他的眼睛看上去象鸡腹中取出的卵。他的脖子有一个洞,有五分硬币大小。透过洞,我可以看到身后白衣在飘动。 他神出手指,黑色的手指只有黑色是骨头,他把手指伸向我的眼睛,他的声音从喉头的洞空里发出,快——来——送——死,我急忙闪身躲过,冲出家门,然后把门重重的带上了。 就这样,我一夜没有回家。第二天晚上,当我和小蓉再次回家的时候,发觉一切如初,窗户还是完整的关着。睡觉时我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告诉了她。小蓉看上去没有丝毫恐惧。她说:“世界上本来就是有鬼魂的,当某个鬼魂找到适合自己的替死鬼时,他(她)就会附体而生,而你就是被选中的之一,要不是你的八字硬,昨晚可能就当替死鬼了。”我一阵紧张忙问:“那我该怎么办?”小蓉说:“别怕,你这人天生就不惧鬼,让我来想想办法吧。” 后来,小蓉脱光了衣服钻到我的怀里,在我的耳边轻声说:“亲爱的,今晚我想了”我说不行,我昨晚的事情还没缓过劲来,一点情绪也没有,小蓉吃吃的笑了,用手在我的下面使劲抓一把说,胆小鬼!她的笑声听起来很怪。 三天后是星期天,同事小马告诉我,他的爸爸去世了,让我帮忙去抬尸。我答应了。在单位都知道我胆子大,我给许多死人净过面,穿过衣,把他们放到小滑车上,亲手送入焚烧炉,看着熊熊的烈炎将尸体包围,看焚尸员用长勾,翻弄燃烧的尸体。惯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医院的太平间在住院部大楼的地层,安静的让人窒息,我们六个人的脚步声,听上去象千军万马,震耳欲聋。里面的顶棚有一个青紫色的灯,发出冷冷的光,把我们的脸照的没有半点血色——灰中带青。据说这样的灯可以杀菌,但它的视觉效果是渗人的。小马开始办理手续,我开始打量四周——设施现代,空间很大,不象我常见的那种平房,能让人想起底下停车场,左侧是用栏杆围起的空地。我的对面和右侧是冷藏室,有二十四个停尸位,都是抽屉试的,用不锈钢制成,象我们在大饭店厨房经常见到的冷柜差不多。我想象这些抽屉里一定躺着冰冷死者,他们的渴望与梦想,也随之冻结在着狭窄冰冷的空间里了。 忽然我的左侧发出喷水的声,急促有力短兵相接,水在四溅。我顺着声音走过去,发觉左侧用栏杆围起的空地上,一个管理员正在用水喷地上的一个肉球,肉球有吹起的大号的气球那么大,能很清楚的看出是肉的。我问管理员,这是干吗。他扭过头来,把口罩向下拉了一下,说:“化冻”,我又问,那是个什么东西?他沉稳的说:“是人,前几天让车给压了,是半夜发生的,当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在马路的中间躺了五个多小时,不知有多少车从他身上碾过,所以,他送我们这里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用塑料带,装着全是肉,我们就直接给冻起来了,已经一个多月了。明天死者的家属要来看,我们负责组装,哎,麻烦!” 我一阵恶心,快步离开了那里。这时小马已经把手续办好。当我们抬着尸体上楼的时候,我们身后传来管理员的对话。 “化开了吗?” “差不多了,你先把头和一条胳膊拿过去” “他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 “睁着,靠,眼球跟鸡肚子里的卵一样” “哎,死不瞑目啊” 办完葬礼,已经是晚饭时间了,小马请我们去吃饭。但我心里非常不舒服,不是因为那个肉球太恐怖,而是管理员的那句话——眼球跟鸡肚子里的卵一样。这话一直在我的脑海的翻腾,挥之不去,让我想起那个雨夜的遭遇,想起那张布满血丝的脸,还有那双鸡卵一样的眼。我有些精神恍惚,大家问我是不是掉了魂,我说,我八字硬,不会。为了给自己壮胆,我喝了不少酒。 几天来的经历,让我有理由相信这个世界是有鬼的,而且是会缠身的,我相信,我好象就处在这样的边缘,尤其那双眼。难道那个黑衣人与冰冻的肉球有关?于是,在回家的路上,我把身上的外衣与抬尸体时的手套,放在一起烧了。途中我发现我被许多人侧目,让我告戒自己,在任何时候,如果穿着三角内裤和背心在路灯下行走,是惊世骇俗的。当然不是性感。 自从那个雨夜以后,那两个鬼一直没有找我的麻烦,日子平静的过着。一天夜里,我与小蓉躺在床上谈起此事,小蓉吃吃的笑了,说:“放心吧,他们再也不会来找你了。”我问为什么。小蓉说:“是我让他们不要来的,他们俩是一对夫妻,男的让车给压死了,女的是你楼下。”我问她是怎么回事。小蓉说:“以前我们是朋友,只是他们俩太笨了,找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找到替死鬼”我浑身打了一个激凌,一下坐了起来试探的问:“他们俩一定很羡慕你吧?”小蓉吃吃的笑了,那笑声让我恍然大悟。 ...
一个午夜。 病房内传出了哭声。 又是一个人死了。 家属在旁边哭着。 过了一会。太平间的车来接尸体了。 干瘦的脸,让人觉得异常不舒服。 小慧是护士。她有点厌恶值夜班。更讨厌有人在夜班的时候死掉。因为小慧很不喜欢太平间的这个干瘦的老头子。木大爷。 木大爷的名字和本人很相似。木木呆呆的。就喜欢喝酒。推死尸。 小慧看见木大爷。心里就很难受。 “呵呵。时候到了。”木大爷的自言自语。小慧感到不舒服。“推下去吧。您慢点”小慧嘴里说慢点。心里却很厌烦的关上了值班室的门。 医院地下的走廊。长长的。昏暗的灯。尽头就是太平间。 大门紧闭。木大爷推着尸体。放到大冷柜前。“进去吧。欢迎你来到太平世界来。” “你怎么了。小慧。不舒服吗”“没有。刚才有人死了。木大爷来了。有点……”“呵呵。会好的。”说话的小慧的好友灵儿。 一夜过去了。家属收拾完遗物。走出了病房。“终于结束了。” 过了几天。还是小慧的夜班。两个警察找到了她。“您好。小姑娘。我们想问你点问题”“好啊。你们是。”“我们是刑警队的。有家属说,前几日的病人遗体的肾脏不见了。我们向了解一下情况。”小慧一听。冷汗出了一身。“前几天是死了一个人。被太平间的木大爷送去了。” 一提到这个名字小慧就表现出很反感的样子。警察继续问“你知道这个人吗”“你们问谁。木大爷。他就是一个看死尸的人。”“他在哪里”“还能在什么地方。停尸房呗。听说这个老头子年轻的时候是法医。我的天啊。我真不相信”警察笑了。小慧很天真。 警察来到了太平间。其中一个警察在回忆小慧的话。尸体的肾脏丢失。木大爷是法医。 “哥们。刚才小护士说的一点很可疑啊。木大爷年轻的时候是法医。然后尸体的肾脏没有了。”“别下结论。先看看尸体和木大爷。” 警察检查了一下尸体。尸体的下部。有一个很微细的刀口。缝合的很紧密。 “好厉害的手法啊。高手一看就是”木大爷在盯着警察看。躲在一个角落里。“尸体不会说话了。你们看什么呢”木大爷突然开口了。警察吓了一跳。“大爷。问您点事”“只有我会说话了,你们问吧。” 警察询问了一下。但是木大爷没有回答出什么来。只好走了。 又是一个午夜。 病房里传来哭声。病人死了。被死亡带进了另一个世界。 小慧真的很不想见到那个木大爷。 木大爷推着尸体出来。但是眼神。不对了!他的眼神是死死的盯着小慧。有点害怕。小慧急忙跑回了值班室。关上门。喘着气。 “老不死的!”一夜未眠。眼前总是木大爷的狰狞眼神。“吓死我了。这个老东西”。 警察又来了。“小姑娘。你们医院又出事情了” “怎么了。尸体又少什么了”“肾脏没有了。” 小慧快疯了。“木大爷平时有没有什么异常吗”“没有吧。谁会注意他呢。一个尸体的看守人” “走吧。去停尸房。”警察去了太平间。眼前的一幕叫警察们。惊呆了。木大爷拿着一把手术刀。正在寻找冰柜里的尸体。小心翼翼的好像在做手术的样子。 “呵呵。你们来了。吃点腰子把。很好吃”警察看见桌子上一盘腰花。差点吐了。腰花。肾脏。尸体。啊!“他吃……吃……人” 木大爷被抓起来了。警车开走时。木大爷还说着“腰花……”发出狰狞的笑。小慧辞职了去了别的医院。从此这个医院的太平间真的太平了。 ...
协和医院是一家规模不是很大,但享有盛誉的医院。这天早上,管理太平间的李大爷象往常一样早早的进入停尸间为这些可怜的人儿整理一下,这是他每天必做的第一件事情。奇怪的是昨天刚刚住进3号房间的那具男尸神秘的失踪了。李大爷这下可急坏了,他在这家医院干了一辈子从未出过差错,今天丢了一具尸体,差子可大了。 保卫科的人仔细检查了一遍却毫无收获,因为尸体是无人认领的意外死亡者大家决定将这件事不了了之。 事情就是这样奇怪,在此后的一个月内太平间里接连又丢失了几具尸体。事情惊动了院长,因为这件事肯定会影响到医院的声誉,他决定把它查清楚。令人不可思议是,现场毫无异样,尸体们就象生了翅膀一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见多识广的副院长是位从美国留学回来的药剂学博士,他曾协助当地警方侦破案件。他建议使用一种特殊的蓝色染色剂,它留在物体上很长时间都无法消除,哪怕尸体真的是自己走掉了也总会在地上留下痕迹。 第二天的早上,老李头发现尸体又丢了一具。大家迅速赶到太平间仔细地查找,毫无结果,没有留下任何蓝色的痕迹。大家即失望又迷惑,尸体真的飞走了。 院长无意的抬起头来,突然,他惊呆了,老李头的牙齿——是蓝色的... 附属网站小乐是个对任何事情都非常好奇的人,而且从不厌倦,并且对觉的好玩新奇的事情总敢试,只要有人说有什么好玩或奇怪的事情,让小乐听说他必定想尽一切办法知道,如果可能的话还要尝试一把。 小乐今天早上来到他上班的地方,感觉怪怪的,小乐是在一家医院上班,是个配药员。小乐每天早晨就来到医院,医院总是静悄悄的,这也是医院的规定。偶然会遇到几个护士也只是点点头就行了,但今天不知为什么,好像和往日有些不同了,当小乐走进医院时,发现有许多人都聚在一起议论着什么,而且表情都有些惊恐。小乐的直觉告诉自已今天一定什么事发生了。 他来到几个平时关系不错的护士身边,微笑的问:“你们在聊什么啊?这么热闹!”护士们听他这一问脸上的表情更是惊恐了,吱吱呜呜地说“没什么!”然后就好像逃难似的一哄而散了,小乐自觉没趣的向药房走去了,嘴里还嘟囔着“有什么大事不能说”但心里却好奇了起来,想着一定要弄清楚。到了中午吃午饭时小乐买了几盒炒菜,来到正在吃饭的护士桌前说“来来来,大家吃这个”然后自已也坐在她们中间吃起来了,护士们本来就和他关系不错,所以就和他有说有笑的吃了起来,在进餐中小乐装作不经意的说“嗳!你们早上说什么啊?这么神密,告诉我好吗?”护士们一听我话,本来高兴的笑脸一下都变的阴沉了,这时有个平时对小乐有点意思的护士说“你怎么还不知道啊?小王死了!”小乐一听到这话还真挺吃惊的。因为小王也是和他很好的一个同事。年龄和他也差不多,尤于他在口腔科和小乐的药房不远,所以也老见面。而且小王这个人也是对一些事情好奇的人,一天也是蛊灵精怪的。怎么会突然死了呢?于是小乐关切的问“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会死呢?”那个护士有点紧张地说:“是昨天,好像是吓死的”说完后脸色都有点变了。小乐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惊讶的说了一声“什么?吓死了??”语气里有一些难以相信的味道。这时其它的护士也补充说“对!是吓死的!而且死时很恐怖的!脸青滋滋的,眼睛都快要鼓的掉出来了,嘴也大张着整个脸部都扭曲了,七窍流着鲜红色的血,吓死人了!”当她们说到这时身体都有些发抖了,好像自已也会随时这样死掉似的。小乐眼前一亮,像个侦探似的问道“他死在哪?有什么原因吗?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护士们都好像不愿在提了,有些不耐烦的说“当然在家了,原因谁会知道?但有人说他死后被发现时,衣服都是反穿的!”小乐还想在问时,护士都已起身走了,他也只好忍住了。小乐低着头向药房走着,心在想着刚才护士们说的话。小乐感觉到在小王的身上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过。到底是什么呢?突然他一头撞在了一个人身上,小乐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头发有些花白,带着一副眼镜,稍平扁的鼻下有两片厚厚的嘴唇,下巴上还留着山羊胡,给人一种很沉稳的感觉。那个人看着小乐说“小乐在想什么呢?走路也不看着点?”小乐抱歉的说“是李大哥呀!真对不起了!”原来这个李大哥也是口腔科的。还是小王的半个老师。小乐又说“李大哥你去干什么?”李大哥悲痛的说“哎,去小王家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这孩子一天总是怪怪的,现在终于出了事啊!”说完后又叹了口气走了。小乐站在原地思索着李大哥的话,直觉又一次告诉他李大哥一定知道些什么。 第二天,小乐早早的来到了医院,医院依然是静悄悄的,一片死寂,使人感到很压抑,小乐这次并没有去药房,而是来到了口腔科的房间里,李大哥还没有来,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等待着李大哥的到来。大脑却又在思索着这两天的事,渐渐的沉浸到思想当中去了。一会儿门开了,李大哥走了进来,当他看见小乐时,先是一愣,然后说“小乐,大清早的在这儿干什么?”小乐被他从沉思中叫醒过来,他很严肃的问“李大哥你一定知道小王死的原因吧?”李大哥被他这么一问吃了一惊,慌忙的说到“知道。”然后又更慌张改口道:“不!不!不知道!”最后看到小乐的坚定的眼神就叹了口气的说“小乐,我不知道应怎么对你说,但又不能不说,是这样的,前几天,小王突然对我说,李大哥,我想看看我死后是什么样子?我当时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就不就说:想看啊?还早着呢?小王却兴奋的又说:不,我想现在就看到! 李大哥抬头看了着小王说“我说小王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大白的说胡话呀!”小王又对我神秘的笑了笑,然后小说“有人告诉我说:在午夜十二点时,身上反穿着衣服能看到死时的样子。”我当时听了嘲笑到“小王!都什么年代了还迷信,亏你还是个跨时代青年。”小王对我的话很不以为然认真地说“我一定要试试如何,一定!”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不知该说什么,心想他一向就这个样子由它去吧!后来我就知道小王死了。李大哥还想说什么,却看见小乐已起身向外走去了。 夜里,小乐突然醒来。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房间一片漆黑,青白的月光从窗中洒进屋子里,好像一层白茫茫的迷雾,使的房间格外神秘。小乐并没有开灯,他摸索的下了床,走到钟前,借着月光他看见钟的大针指向十一,小针停留在五十的位置,十一点五十了。小乐迅速的在床上找到自己的衣服,然后一件件反穿在身上。一切准备好后,他坐在床上等待着十二点的钟声。屋子里静悄悄的,他听见钟在走动时发出的嚓嚓声,心也随着跳的越来越猛烈了。仿佛那钟声是死神在一步步的逼近他。小乐点燃了一根烟,猛吸了几口,他想让自己尽量放松些,就在这时钟声突然打响。小乐的神精一下全绷紧了,他的心更似一只兔子差点跳出来。小乐甚至想放弃了,但一股极大的好奇心,使他还是一步一步向镜子走去。他感觉他每走一步都是非常坚难的,他的全身有点发抖,呼吸也有点困难了。小乐看着不运处的镜子,月光照在上面,使它反出惨白惨白的光,这在平时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的,那镜子好像一扇通向地狱之门,自己正向地狱中走去。那镜子更像一只魔手,在招唤自己,你来呀!你来吧!小乐最后闭着眼睛才勇敢的站在镜前。然后用了自己认为今生最大的勇气,慢慢的把眼睛张开了。随着眼睛缓慢的张开,心也好像被一只手一下抓紧了。但镜中的自己除了脸发白点已外并没什么。小乐的身心一下子得到解脱,而且尤于精神放松了后,本能叹了一口气。就在他想结束这个荒诞的游戏时。却突然惊呆了,使他吃惊的是,镜中的自己好像根本没动过。他马上揉了揉眼睛在向镜中看去时,一种突如奇来的恐惧使它定在那里。他双眼由于过度惊恐睁的很大,几乎眼角都要裂开了。嘴也大大张着。他看见镜中的自己不但没动,而且开始慢慢的变了。小乐看见,镜中自己的头。好像被什么挤压下,整个头盖骨塌了下去。由于挤压脑浆如爆发火山岩浆一样一下子喷射出来了。乳白色脑浆还参着艳红的血,形成一种骇人的花红色,在向下一滴滴流着。双眼更是由于挤压,眼珠子一下子从眼框里弹出来了,只剩下两个黑森森的洞。鼻孔更在向外穿着鲜红鲜红的血,嘴吧已只是一道缝隙。镜中的小乐整个头走形了,五官被挤压到一起,头已不在是头了,看上去像包子,而且花红的脑浆使这个“包子”有了一层恐怖的颜色。小乐被这一切吓坏了,他的双手抱着自已的头,十指紧紧的抓住自己的头发。他想喊叫,但喉隆像被一双手死死杈住了一般。许久之后,小乐用尽全身力量,终于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动吼叫“啊!!!!” 小乐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全身一陈陈地冒着冷汗。他回想刚才的一切原来是场恶梦,他的心平静了许多。就在这时突然午夜十二点的钟声缓缓打响了! ...
我是个夜猫子,通常一、两点才睡,午夜是我精神最足的时候,我总在这时看书、写东西,外加听听音乐,喝点果汁。其实除了晚睡,我的大部分习惯还是很健康的,比如我不夜夜喝咖啡。 去年一个很冷的冬夜,我照例坐在床上挑灯夜读,CD机里在放“神秘花园”的纯音乐,轻柔的,很美;我把一条毛毯紧紧地裹在身上,因为那时候我住的小屋还没有装空调,寒风从稀松的墙壁里钻进来,刺骨的冷。午夜十二点整的时候――我知道得如此确切,因为我有一只会整点报时的挂钟,每到一个整点,它就叽叽哇哇地唱一气,很滑稽――我是说,午夜十二点的时候,突然一阵大风把窗吹开了,窗帘呼啦啦地乱飞,把窗前桌子上的收音机带落到了地上。这真是糟糕透了,我不得不从暖和的被子里钻出来,光着腿去关窗户,并把收音机拿上来。 更糟糕的是,在我关窗户时,一脚将地上的收音机踢到桌子底下去了。我只好趴下身子去够它。这样做的时候,我忽然想起奶奶老是说,小孩子不要把胸口趴在很阴的地上,容易跟“不干净”的东西接上。她说的很隐晦,所谓“不干净”的东西其实是指妖异鬼怪;我早已不是小孩子了,何况,如果真有这种事我还巴不得碰上呢,这样好有很吸引人的题材供我写作,如你所知,我是个很卖力但总不够火的小报作家。 我抓过收音机,放回桌上。它却突然响了,也许我碰到了开关。不知是什么电台,正在放一种很奇怪的音乐,一忽儿似乎有点旋律,一忽儿又好象完全没有调子;中间夹着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如泣如诉地哼唱着,气若游丝,断断续续,仔细听也听不出歌词。真要命,难道现在流行起这种唱法吗?我得什么时候问问小弟,他对这个在行,什么流行音乐呀明星呀。 我想关了收音机,可这时发现CD机的音箱里,“神秘花园”的音乐变得很难听,走音走得厉害。唉,盗版碟就是这样,听多了就不行了。干脆关掉CD,听听收音机,好久没在午夜听电台广播了,感觉象回到了大学时代,那时常和舍友一起听人半夜三更打电话去跟主持人说自己的伤心事,或者点歌给什么什么人,反正我们都觉挺傻的,哈哈地笑。 刚才那音乐结束了,一个嗓音沙哑的女主持人开始说话:刚才我们听到的是著名歌星小米的新歌《思念》,寄托了她对家中亲人的思念之情……“说着说着,主持人的声音颤抖起来,好象是哽咽了。真受不了,现在的电台主持人越来越煽情了,感情丰富得吓人。 咦?慢着慢着,她说的那什么歌星小米,是不是前年出车祸的那个?一直以为她死了呢,原来她活得好好的,还出新歌呢。看来我是真跟流行脱轨了,连这个都不知道,赶明儿一定得好好让小弟给我补补课。 主持人哽咽了半天,开始接听众电话。是一个老太婆的声音:”主持人啊,我想给我家孙子点歌,告诉他,奶奶想他……“然后老太婆就抽抽搭搭地哭起来,主持人象是再也忍不住了,干脆也放声哭起来。我总算明白了,这主持人的嗓子是给她自己哭哑的,这也太滑稽了。 主持人给那老太婆放了一首听上去很老的歌,曲调还是那种很飘渺的风格,女歌手也是唱得悲悲切切,听得我也伤感起来。想必这个主持人比较喜欢忧郁的调调,或者这个节目的听众群都满腹愁绪? 可是音乐放完后主持人介绍说这是歌星周璇的最新专辑里的歌,还说周璇下个礼拜要开演唱会,希望喜欢她的歌迷都去捧场。简直太可笑了,不是她的口误,就是我耳朵有毛病,难道最近有个什么走红的歌星也叫周璇?唔,也有可能。于是我就不再笑了。 这个节目真够长的,我边看书边听,不知不觉窗外竟已微微亮起来。哎呀,得赶快睡觉了,我起身去关收音机,却不料里面音乐戛然而止,那女主持人依旧带着哭腔,慌乱地跟什么人说:”天亮了天亮了!“然后里面一阵悉嗦骚动,夹着些若有若无的哭喊,突然就没声音了,一点声音也没有,屋子里静悄悄的。 什么电台呀,乱七八糟的,真奇怪。我想了想,再也抵不住困意,睡着了。 接连几天我一到晚上,就忍不住打开收音机听那个电台的节目。有时也不太放在心上,可当午夜十二点我那挂钟整点报时的时候,就仿佛在提醒我该听节目了,然后我就神使鬼差地打开收音机,一直听到节目结束,而这时也天亮了。我也不知怎么就被吸引住了,虽然那总是哭哭啼啼的女主持人煽情得过分,令我直想笑,但听那些打电话进去点歌的听众说着说 着就伤心欲绝似的,我有时也会鼻子酸酸的。真想不到,这世上有这么多的伤心人和伤心事。 维拉开始担心我:”安,怎么最近脸色不好?不要老是睡得那么晚呀,对身体不好。“维拉是我男朋友,快要结婚的那种,他对我很关心,因此我喜欢嫁给他;不过我又有点害怕结婚,因为维拉和我的生活习惯不太一样,比如他早睡早起。不过我想这并不是问题,我们相爱就行了。 我没把听电台节目的事告诉维拉,我想他不会有兴趣熬夜听广播的。但我很想找个人分享对这个节目的看法,毕竟这样一个以哭为主的节目,是很另类的很特别的。于是我打电话告诉我的好友温温。她和我一样以在家写作为生,所以她同样有着晚睡的习惯――这很重要,你不能指望让一个惯于早睡的人为了听个奇怪的电台节目而忍着不睡。 第二天温温就打电话给我,怪我耍她玩儿:”安,你告诉我的那个波段根本没有台,等得我累死了也没听到什么节目。“怎么可能呢?到了晚上,我听到这个节目,连忙打电话叫温温调频。结果温温那边一直传来收音机沙沙作响的声音,没有和我这边一样的音乐。我信了温温,却也说不出道理,两人突然在电话里沉默了,就挂了电话。 我愣愣地瞪着收音机。这时又有听众打电话给主持人,这回是个年轻男人,还没说话就抽泣起来,简直不象大老爷们:”主持人,我想,给我女朋友点首歌,她叫安,不知她过得好不好……“天哪,我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这声音,多么熟悉,是肯!可是,我记得清清楚楚,肯在五年前那个夏天溺水死了。他最喜欢游泳的,却死在他家乡温柔的白云湖里。听到这个噩耗时,我简直连哭都哭不出来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回忆带给我满眼的泪水。可是我突然觉醒过来,感到一阵寒意。这不可能是肯,他已经死了!这一定是个声音很象肯的人,而恰巧,他女朋友也叫安?可是,这个解释也太牵强了,丝毫不能让我冷静下来。我冲过去想把收音机关了。 开关象是坏了似的不起作用,收音机依然吱吱嘎嘎地放起音乐来,听上去格外诡异。女主持人哑着嗓子哭喊着:”安,不要关,这歌是送给你的,喜欢吗?喜欢吗?喜欢吗?“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昏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大白天,维拉焦急地看着我:”打电话过来都没人接,只好跑来了。安,你吓死我了。“我紧紧地抱住维拉。 在我的要求下,维拉搬过来陪我住。但我没有告诉他原因。是夜,维拉早早睡了,叫我也早点睡,我答应着,焦虑不安地瞄着墙上的挂钟。屋外冷风呼啸,看着身边的维拉,我心里感到塌实了许多。我决定从今天开始不再听那个节目。 ”叮叮咚咚唧唧呱“挂钟报时了,午夜十二点。我突然感到一阵不可抗拒的渴望…… ”安,你在干吗?“维拉摇晃着我,”你象梦游似地爬下床。你拿着收音机干吗?要听广播吗?“我点点头,一言不发地打开收音机,调到那个熟悉的波段。 沙沙沙。噪音。只有无尽的噪音。 ”安,你要听什么?这个波段没有台哎,调到别处试试。“维拉柔声跟我说话,象是怕吓到我。我松了口气,摇摇头,爬上床偎着他睡着了。好久没有睡个好觉了! 维拉住过来以后,我的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我甚至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看来和维拉的婚姻生活将是无可担忧的。我再也没有打开过那只收音机,它渐渐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尘;但绝不能说我已经忘记了那件事,我心有余悸。所以,当那天维拉说要出差,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央他把收音机带走。他大笑,不知我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念头,我拼命劝说他:”好在路上听听广播解闷嘛。“他答应了我,把收音机装进行李箱里带走了。 晚上我和维拉在的时候一样,早早睡着了。突然一阵十分刺耳的嘈杂声将我惊醒了,我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又是那个电台,女主持人和打电话进去的听众一起嚎啕大哭,配着幽怨而奇异的音乐,还有女歌星唱得模模糊糊的字眼,我依稀听出来,她哪里是在唱歌,分明是在哭喊:”我死得好惨啊……“我强自振作着,摸索过去给温温打电话。接着继续听着满屋子的惨哭声,我已经木然了,几乎动弹不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温温真是我的好朋友,在十五分钟后就出现了,虽然她还搞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所有的声音在温温进屋的一瞬间消失了。我扑到温温身上,兀自颤抖不已。 我住到温温家,直到维拉出差回来。看到维拉,我第一句话就是埋怨他怎么没把收音机带走,他委屈地分辩:”走的时候明明放进箱子嘛,怎么后来发现根本没带出来。“我知道他没有骗我。 温温突然象是明白了什么似地对我说:”安,把收音机送给我吧。“我惊异,接着猛力摇头不肯。温温神秘地笑笑:”安,别担心我,只有你碰上了。“她的神情很奇特,不太象她自己的样子。我仿佛中了蛊似地把收音机交给了她。后来我想起来,她怎么说出那样的话,她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呢。 冬天结束后,我跟维拉如期结婚了,婚姻生活正如我预料的那么顺利,我和维拉一起早睡早起,果汁改在早晨喝;继续勉励地写作,还是不太火。 ...
深夜,漆黑的街道上,九儿独自一个人行走着。虽然空中飘着细雨,但也能看得出她在哭泣,泪珠不停的从她的双眼里滚出,从她的脸庞中可以看出那是伤心的眼泪。 “该死的小龙,你为什么会这样对待我,我恨你!”虽然嘴上这样说着,眼泪却是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这恰恰证明她是深爱着对方的。 就在刚刚,她本来跟她的男友小龙约好的要一起去看电影。但是因为公司临时有事而去不成了,在她很快处理完公司的事情之后,想着早早的回家还能赶着时间和男友一起去看电影。但就在她还没赶到家的时候,站在公路的对面她竟然看到自己的男友竟然与别的女孩牵着手,而且有说有笑的进了电影院。 当时的九儿心如刀绞,伤心的眼泪如涌泉般的流出,甚至想死的心都有。 九儿就这样一个人不停的走着,雨越下越大,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淋透,路上的积水已经没过了她穿的高跟鞋的鞋跟。 她就这么伤心欲绝的走着,低着头,不管不顾,以至于已经走到了马路的中间她都浑然不知。 就在这个时候,她只听到一阵刺耳的喇叭的轰鸣声,情急之下只觉得脚下一滑。等她滑倒的时候,伴随着急刹车的声音,在她的身前刚好停下了一辆车。 刺眼的光线照在她的眼睛上,她忙抬起了手去遮挡,短暂的失神之后,她才发现在她面前的是一辆出租车,她以为接下来迎接她的会是司机的谩骂。 然而过了一会,她就听到开车门的声音,那个司机下了车,走到她的身边将她轻轻扶了起来,然后非常绅士的说道:“小姐,你没事吧!” 这倒是有些出乎九儿的意料,她摇了摇头,轻声的说道:“没事!给您添麻烦了!”说着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生怕别人看出她是哭过的。 但是出租车司机显然已经看出了她现在的状态,于是很热心的说道:“小姐,这么冷的天,又下着这么大的雨,你一个人在街上闲逛不怕冷嘛?这样会生病的,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那多麻烦您啊!我还是一个人走走吧!”说着,她就要离开。 “这大半夜的,你一个人还逛街,我送你回去呗!您看你还可以顺带照顾一下我的生意。” 九儿破涕为笑,看了看面前的司机,三十多岁的样子,长的高高瘦瘦的,看面相很和善的样子,到不像是什么坏人,说话又很搞笑。想了想,自己只顾走,也不知跑哪来了,不然让他把自己送回家也好。 于是,九儿上了车,这个时候九儿才发现这出租车上面竟然还有一个人。不过想想这也是正常的,这大晚上的又下着大雨拼车也是常有的事,不过因为是晚上的缘故,又加至她又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头上扣着外衣上的黑色帽子,半遮着脸,看不清她的脸,不从她的穿着打扮依稀可以看出那是一个女人。 九儿是坐在前面副驾驶的座位上的,冲她笑了笑,然后又转过了身子。 司机还有些纳闷的看了九儿一眼,寻思着她傻笑什么呢?不过,他也没有继续询问九儿,他以为九儿是之前受了什么刺激,现在突然想开了而已。 “妹子,咱这是要去哪呢?”司机一副很熟悉的样子,直接称呼起了九儿为妹子。 “去中三路吧!” “得嘞!我刚好回家路过那,咱这就走。” 由于下着大雨,车子走的很慢,看着车外的大雨,九儿又突然想起了与男友之前的点点滴滴,不自觉的又流下了眼泪。 “妹啊!这是怎么了,怎么还伤心了呢?”司机的声音突然想起 “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九儿赶忙抹了一把眼泪说道。 就在司机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手机的铃声响起,是小龙,九儿看了看没有接。当铃声第三遍响起的时候,九儿直接关了机。 “怎么不接电话呢?是不是家里人打的啊!听哥的,赶紧回个电话,别让家里人担心。” 九儿想了一下,又将手机打开了,这个时候刚好小龙打来了电话,九儿摁下了接听键。 “九儿,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呢?我……” “咱们分手吧!”说完九儿挂掉了电话。 “妹啊!怎么说分手就分手了呢?有啥事想不开的啊!” “没什么,就是没法处了。”九儿表情不太自然。 “要我说,这两个人在一起就要互相体谅,互相尊重对方,这……” “你不知道其中缘由,拜托别说了好吗?” 气氛顿时尴尬了,司机一时无语,九儿也觉得言语有些唐突了,可她的心情实在是不好,也没再说些什么。 车子慢慢的推进着,九儿不自觉的裹了裹身上单薄的衣服,她实在是感觉很冷。尽管由于天冷,车内开着空调,九儿反而觉得越来越冷,而且这种冷不同于刚开始再车外的冷,这是一种由内到外的冷,冷的让人心慌,冷的让人发颤。 “司机大哥,你有没有觉得怎么你的车上反而比外面还冷呢?”九儿不得不说话了。 “是不大对啊!按说我这车上开着空调呢!不会坏了吧!”说着他伸手放在通风口上试了一下。 “是热风,奇怪啊!怎么会这么冷呢?” “是啊!怎么会这么冷呢?后面的那位姐姐,你冷吗?”九儿突然想起后面还坐着一位呢。 “你胡说什么呢?后面哪有人呢?”接话的是出租车司机。 “什么啊!这不她就在这坐着嘛!”说着九儿手指着后座把头往后转去。 随即她心下一愣,后座上面根本没有人,可她在上车的时候明明看到有位女士坐在后座上的,难道是自己看花了眼?不能啊! 心下想着她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这表面不是在做梦,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分手是真,她刚刚看到的那人指定也是真。 “呵呵!妹子,后座有人嘛?你该不会见鬼了吧!”司机笑呵呵的说着。 “可是,我刚刚分明看到一个穿着一身黑色风衣的女人啊!真奇怪!” 说完这句话,九儿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心就慌了,心下想着,该不会真的见鬼了吧! 一时间,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出租车司机突然大吼起来:“你还跟着我干嘛?我对你算是仁至义尽了,我任劳任怨的照顾了你这么些年,你该给我些自由了,烧给你的那些钱白烧了嘛?” 莫名其妙的一顿大喝,只吓的九儿心惊胆战。 “我要下车,我不坐这车了。”九儿颤抖着说着。 “这车是你想下就下的嘛?”此时的司机脸色狰狞,简直与之前判若两人。他啪啪的扇了九儿两个耳光,一把抓住了九儿的头发,就要往车窗上撞。 九儿死命的挣扎着,奈何他的力气太大,眼看着九儿的头颅就要撞在车窗上。 就在这时,九儿就听到那司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抓着九儿的那只手已经无力的垂下。 九儿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后座的那个女人,确切的说,应该是那只女鬼,正坐在那司机的身上,一双手深深的嵌在了那出租车司机的胸口之上,鲜血随之流淌而出,而那司机双目圆瞪,显然已经气绝身亡。 但是,此时的车子还在行进着,愈来愈快,眼看着就要闯进前方不远处的护城河里。 情急之下,九儿也顾不得什么了,猛的一把拉开了门,迅速的跳下了车,如同滚地葫芦一般滚落了出去。就在九儿刚刚逃出车子的同时,那辆车子撞翻了护城河的围栏,直挺挺的一下扎进了河里,慢慢的沉了下去。 幸运的九儿因为跳车及时,逃过了一劫,只是受了些轻伤。 后来,九儿报了警,当然,九儿并没有傻到把她见鬼的事情跟警察说。在警方调查过后,公布了案情,这一事件又见了报。 九儿才知道,原来这司机之前一直在照顾生病瘫痪在床的妻子,这一照顾就是五年。可是这司机毕竟是血气方刚的青年人,很快又找到了新欢,他们想要结婚,可是中间又有瘫痪妻子的羁绊。 终于,在新欢的怂恿下,他杀害了自己的妻子,名正言顺的娶了新欢。 在九儿看来,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又想想自己,分手又算什么呢?她相信在爱情这条道路上,她一定会找到真心实意的守护者的。 ...
天气是在椰子入睡前开始转变的。刚才还闷热难忍,这会儿便开始电闪雷鸣。 这样的天气应该是很惬意的,因为一场暴雨就在眼前。凉爽的风透过窗子抚开窗帘,闪电在瞬间划亮夜空。 然后,一声闷雷“轰隆隆”巨响,炸碎了椰子刚刚感觉到的惬意。她的心里感到了一丝恐惧----今夜只有她一个人,未婚夫桥到百里之外的白城出差了。 椰子抓起枕边的电话拨一串熟悉的号码,可等了几秒钟,却是机械的声音“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无法接通……” 椰子生气的将话筒扔掉:在最需要他的时候却……这时,窗外又一阵闪电,接着,一声异常响亮的炸雷响起,“轰隆隆!!!”椰子感到身体一震,心脏像触电一样一阵痉挛,她惊恐得差点叫出声来! 雨声在瞬间响起来,凉意浸透了椰子整个身体。她本能地蜷缩着自己的身体,将薄薄的毯子紧紧裹在身上。又一阵风掀开窗帘,电闪将窗外的树影印在雪白的墙上,张牙舞爪狰狞可怖! 椰子感到头皮一阵阵发麻,心里一阵阵发怵。她颤抖着身子起身下床,走到窗前准备将窗子关好。 这时,又一阵风猛地掀开窗帘,闪电瞬间将房间照亮。就在那一瞬间,椰子从梳妆台的玻璃镜中看到自己身边站着一个人! 椰子吓得魂飞魄散,“啊”地一声尖叫!----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未婚夫桥!----可是,桥怎么会在这里呢?他应该在百里之外的另一座城市啊! 椰子惊魂未定,下意识打开了灯。瞬间房间里亮如白昼。她看到除了自己没有别人!椰子心有余悸地望了一眼梳妆台,一切正常! 这时墙上的挂钟敲响,刚好午夜零点! 椰子靠着墙,喘了几口气。她回想着刚才那惊恐的一幕,心想一定是自己的眼花了,一定是自己太想念桥了,想此刻桥能在自己身边。可是,她又怎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呢?分明是桥,她不会看错。她与桥相恋五年,连桥在太阳下的影子她都能一眼辨出,何况是镜中的影像?就算那影像只是闪电的一刹那! 椰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扑向电话开始拨号。可是,话机里仍然只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见鬼,真是见鬼了!平日里桥的电话一向都是开机的,怎么今晚?一阵恐慌袭上心头,想起刚才的影子……椰子差点哭出来。 “铃~~~~~~~”这时电话突然响起来。椰子被铃声吓得一哆嗦,她抓起电话,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椰子吗?睡了吗?”是桥!桥的声音!一如往昔般温柔。 “桥!我,我怕……”椰子像是溺水的孩子抓到了救生圈,“桥,你在哪里?外边打雷,好响,我被吓坏了!” “宝贝,不怕,不就是打雷吗?我还在白城呢,明天才能回去。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早些休息,好吗?”桥的声音听起来很真切,只是有些空洞。可能是夜太静了吧。 “桥,我刚才……刚才打雷的时候,我,我看见你了!”椰子吞吞吐吐地说。 “不会吧!你是不是太想我了?好了,别胡思乱想了,乖乖的睡,好吗?”桥的声音依然温柔,像是镇定剂将椰子的心平静下来。也许刚才真的是太紧张了吧。椰子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椰子,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我的心都会在你的身边。椰子,我永远爱你。”说完,桥挂上了电话。 此时窗外的雷雨已平息下来。一阵睡意袭来,椰子渐渐沉入梦乡…… 而第二天,桥还是没能回来。警察来的时候,椰子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桥是在前一天夜里往家赶的时候出事的。风雨路滑,车子滑下几十米的深沟……桥被送进医院,但已经太迟了。他流血过多,终于在零点之前永远失去了心跳…… 椰子终于倒了下去。她醒来的时候,想起了桥最后对她说的话:“椰子,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我的心都会在你的身边。椰子,我永远爱你……” 椰子泪流满面。 ...
强志呆呆地坐在座位上,思绪一会儿就飘到了天涯海角。一只蚊子在强志耳边飞来飞去,嗡嗡的声音打扰了他的白日梦。无聊的生活似一堆干柴,再加上蚊子的添油加醋,似火一样的着了起来。强志似乎对一只蚊子也容忍不了了。 “走开!你这只破蚊子!”强志挥舞着胳膊驱赶着蚊子,脸上带着极其厌恶的神情。 现在是深夜十一点,他一点也没有睡意,本来正在津津有味的看一本小说,不知何时,他的思绪被带到了书中。 “强志,快醒醒,快醒醒!宿舍着火了,快,从这边出去!”舍友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他一惊,怎么回事?宿舍何时着的火?他急忙起身,发现宿舍一点火的迹象也没有,甚至连烟的痕迹也没有。强志狐疑,问道:“哪里来的火,你们不会在做梦吧?集体梦游吗?”舍友被他这一问,都不解。 “我哪里说我们的宿舍啊,隔壁啊,隔壁的宿舍着火了!现在不赶紧逃出去,就来不及了,你没看见都在逃吗?火势很大啊。”说完,用力地拽了一下强志的胳膊,催促他抓紧时间。 透过窗户,隐约地,一点一点的烟雾进入强志的视线,虽不太清楚,但令他瞬间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不敢迟疑,衣服没穿好,抓起衣服就往外跑。走廊里人真是不少,强志差点儿摔倒,惊得他一身冷汗,想得没被火烧死,也被踹死了。好在秩序过了一会儿便井然了,因为火被扑灭了。瞬时,黑烟都被大家看得一清二楚。 “哎,可悲啊!”舍友评论。桌上的两份报纸,学院报和市日报。这两张日报都报道了昨日在宿舍楼里的火灾事故。一名本户籍的男生因逃脱方法不当,不慎从楼栏杆滑下,因在五楼,下去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了。“李肃。” 提起李肃,强志不是不知道,他和李肃的关系很好。李肃是体育专业的美男子,体型健美,很多爱慕他的女生。说到这儿,强志的女朋友还是因为李肃的介绍才认识的,所以李肃的形象在强志的印象里也很好。他们经常在一块儿打球,吃饭,形同哥们儿。他盯着报纸上李肃的照片,心里涌起一阵阵无名的哀伤。不过,继而他又感到照片里的李肃和平时看起来不一样。 “哈!你的脸上有一个黑点!”他对李肃半开玩笑的说道。李肃有一些疑惑,拿出镜子对着脸看了一通,脸红了,“你开什么玩笑!”作为美男子,李肃很在意自己的脸,甚至比女生还要苛刻。他显然是没看到,不然不会对我说的话那么生气。可是,毋庸置疑的是,他的脸上确实有一个小黑点,似乎还在动,不过动得很慢,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提着李肃的面,强志不好意思再说这件事了。 现在,他发现从前在李肃脸上的小黑点不见了,但有一个小红点,这个小红点没有动。他在那次发现李肃脸上有小黑点后,有一段时间没有和他联系。 为了确认一下,强志戴上了近视镜,这才发现,小红点大了,形似伤口,抓伤。 “你们快看,他的脸上有一个红点。”他指给舍友们看。舍友们看后,都睁大眼睛问道,“你不会在吓唬我们吧?哪里有什么红点啊。?” 小说,强志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再去看了。他现在真的很烦,他很想知道李肃在不和他联系后都经历了什么事。强志呆呆地坐在座位上,思绪一会儿就飘到了天涯海角。一只蚊子在强志耳边飞来飞去,嗡嗡的声音打扰了他的白日梦。无聊的生活似一堆干柴,再加上蚊子的添油加醋,似火一样的着了起来。强志似乎对一只蚊子也容忍不了了。 “走开!你这只破蚊子!”强志挥舞着胳膊驱赶着蚊子,脸上带着极其厌恶的神情。 现在是深夜十一点,他一点也没有睡意,这本小说,也没有之前的吸引力了。他把书丢在一旁,关掉灯,沉重的躺了下去,还没来得及想一些事情,眼睛就合在一起了。 嗡嗡…… 蚊子!真是烦人!他不停的挥舞着手,不让这个空中入侵者得逞,不过他的睡眠被破坏了。他一边挥舞手臂,一边对自己熟睡后还对蚊子这么敏感感到困惑。他是什么时候醒的?这个自己还是真不清楚。是刚刚,还是一个小时,或是几个小时以前?他只觉得手臂很累,不知不觉,手臂垂了下去…… “醒醒!该上课了。”舍友催促他起床,“怎么回事啊,怎么今天起这么晚啊,你昨天睡得也不晚啊。”拖着疲惫的身体,他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慵懒地说,“别管我了,你们先去吧。我还是很困,想再睡会儿。”说完,就立刻倒在了枕头上。 舍友们叽叽喳喳地慌忙的走开了,时间快要到了,晚了可要处罚的。“痒。”强志轻轻地说,像是给自己说,又像是在给别人说,期待别人能为他擦一下脸,止一下痒。他现在不想动。偌大的宿舍里就剩强志一个人了,很安静,甚至能传出他的阵阵呼吸声。他无力的抬起手,想要抓一下,因为实在太痒了。他触摸到自己的脸,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脸已经凹陷,面部肌肉无力。 他摸到了一个突兀的东西,他拿起来一看,不禁一惊,竟然是一只苍蝇!就在他因惊恐张大嘴巴时,手一松,苍蝇滑落进自己的嘴里。 他倒向床的内侧,那里有他与李肃经常看的那本小说,而一只蚊子就贴在216页,身体渗着点滴乌血,那一天是2月16号,书展开着。现在看来,追究李肃的过去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因为他也知道了。 ...
恐怖的巧合 姚晓诗和孙影是在校学生会里相识的。两个女生一见如故,很快就成为了好朋友。这个周末,她们相聚在奶茶屋里,一边喝着喜欢的饮料,一边漫无目的地闲聊。 “我的室友真是个奇怪的人。”孙影无意中谈到了这个话题,“她每天躲在屋子里,不愿意与别人接近。无论谁和她说话,都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更奇怪的是,她唯一的爱好就是给别人讲恐怖故事,而且一再强调,她所讲的恐怖故事都是真实发生的。作为她的室友,我从她那里听到的恐怖故事太多了,这让我很郁闷。” 孙影的话触动了姚晓诗,姚晓诗把奶茶杯放下:“我的室友才奇怪呢,她不爱出门,更不爱说话,每天都在洗衣服。从早上起来,她就伏在脸盆前洗啊洗的,一直洗到深夜也不停手。鬼才知道,她哪有那么多要洗的衣服!” 听了姚晓诗的话,孙影突然一愣,她说:“你的室友喜欢洗衣服?这让我想起了室友讲过的一个恐怖故事。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和你的室友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两年前,这所大学发生了一起情杀事件,事件的主角是同住在一个寝室里的两个女生,姑且称为A和B。A有个刚刚出国留学的男友,她每天都沉浸在相思里,宁愿混乱自己的时差也要和男友上网聊天,而且随时准备着为爱情付出一切。 然而,爱情并不是付出就有回报。半年之后的某天,A发现男友不上网了,而且手机也打不通。她情急之下找到了男友的同学,被告知男友已经回国。他临走之前说:“我要回国看我女朋友。” 听了这话,A兴奋得不得了,她满心欢喜地以为男友就是回国看望她的,而男友之所以没有提前说明,就是为了给她一个惊喜。从那之后,她幸福地等啊等,可是男友却始终没有与她联系。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无意中从B的手机上发现了男友的号码——男友千里迢迢回国,居然是看B的! 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B已经暗度陈仓了。 这件事情,对于痴情的A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盛怒之下的A完全不顾后果,用刀把B捅死在寝室里。当时的情景非常惨烈,B被刀划得面目全非,血溅得到处都是。之后,A巧妙地把尸体藏了起来,谁都找不到。 但是,B死前喷出的血留在了A的衣服上,发出了刺鼻的气味。从那之后,A总是能在自己身上闻到令人恶心的血腥味,午夜最严重。于是,她开始沉迷于洗衣服,每天把衣服泡在水里洗个不停。 然而,无论她怎么洗,每当夜晚来临的时候,血腥味还是浓重地环绕着她,久久挥之不去。 “这个故事和我室友真的很像。”姚晓诗胆战心惊地说,“我的室友曾经说过,一到夜晚的时候,她就能从自己的身上闻到一股怪味。也许,那就是……” “故事还有后半段呢。”孙影接着说,“这个叫A的女生沉迷于洗衣服,学习成绩自然跟不上,于是她留级了,迎来了新的大一室友。某天,当A洗衣服的时候,新室友觉得好奇,就偷偷地靠近她……突然,新室友在A的盆子里看到了一张极其扭曲的死人脸,那脸上全都是血,眼珠外突,舌头也被剪断了一半。那个室友当时就被吓晕了,后来就疯了。” 这故事的后半段让姚晓诗更是害怕,也是物伤其类的意思。 不过,孙影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说:“别怕,也许那仅仅是一个故事。” 换不换寝室 也许,那仅仅是一个故事? 但是,姚晓诗并不这样想,她一向是一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女孩。这个故事在她的心里烙下了深深的印迹,与孙影分别之后,她胆战心惊地向寝室走去。 “刷——刷——刷——”搓洗衣服的声音从寝室里传了出来。寝室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那声音更响了,这让姚晓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壮着胆子走进去,只见到室友韩墨媛正对着墙壁用力地搓洗着一盆子衣服。 “韩墨嫒,又洗衣服呢?”姚晓诗颤巍巍地问了一句。 韩墨媛头也不抬,她洗衣服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打扰,似乎清洗就是她毕生的事业。然而,这种沉默反而助长了姚晓诗的好奇心,她怀着恐惧之心悄悄地向韩墨媛靠近,一步,一步,又一步…… 姚晓诗终于看到了韩墨媛的盆子:那里满满地装着水,还有一件已经被搓洗得已经发白的衣服。突然,水里倒映出一张扭曲的脸,脸上全都是血,眼眶似乎已经破碎,两颗眼珠滚了出来。一条舌头也被剪去了一半,血淋淋的。那张脸似乎看到姚晓诗了,她咧开嘴巴一笑…… “啊!”姚晓诗吓得跳了起来。 韩墨媛听到声音,猛地扭转头,她的脸如此苍白,眼里带着浓重的杀气。她的双手还在机械地搓洗,但是她已经发出了冰冷的质问:“姚晓诗,你干什么?” “我……我不干什么!”姚晓诗一边语无伦次地回答,一边冲出了寝室。 第二天,利用学生会职权的便利,姚晓诗查到了一些有关于韩墨媛的消息:韩墨媛是一个留级生,而且韩墨媛的前一个室友莫名其妙地精神失常了。 这些消息让姚晓诗差点崩溃。她再一次找到了孙影,毕竟孙影比她高一年级,各方面都比她成熟。姚晓诗哭诉说:“你室友说过,她讲的故事都是真实发生的,对不对?现在看来,那个故事确实是真的,而韩墨媛就是故事里的A。我要换寝室!” 孙影同情地看着姚晓诗:“作为大一新生,换寝室很不容易。你要经过辅导员、学院领导的层层审批,还要找愿意和你交换寝室的人。更重要的是,如果你提交了换寝室的申请,就会在你的履历上留下很不光彩的一笔,对你在学生会的提升有很大影响的。难道,你不想在学生会发展了吗?” 孙影的话,让姚晓诗顿时泄了气。确实,她早就听说,一旦有了换寝室的经历之后,基本上就在学生会没有任何发展了。 这个时候,孙影又不失时机地补充了一句:“你不是一直喜欢学生会主席段磊吗?如果你离开了学生会,那么你和他之间就不可能了。” 原来,姚晓诗之所以一心想在学生会里发展,就是为了学生会主席段磊。早在军训的时候,姚晓诗就被段磊深深地吸引,可是她知道,段磊是一个眼光很高的男生,一般的女生都不放在眼里,也没有听说他和任何一个女生有过来往。对于这样一个极品男生来说,发展恋情最有可能的方式就是进入学生会,然后用自己的才华征服他。 想到这里,姚晓诗不由得咬了咬牙:“好吧,我不换寝室了,我看韩墨媛能怎么样。” 话虽这样说,姚晓诗的心里还是泛出了深深的担忧。 水中钻出的鬼影 日子一天天过去,韩墨媛一直在洗衣服,姚晓诗便始终生活在恐惧之中。 又是一个周末,姚晓诗和孙影再次相约在奶茶店里。姚晓诗一边红着眼圈喝奶茶,一边抽泣着说:“昨晚,我经历了一件特别恐怖的事情,说出来你都不一定相信。” 就在昨天晚上,姚晓诗因为跑去看段磊主持的辩论会,回来得晚了一些。还没进寝室,她就听到了那恐怖的“刷刷”声,不用想都知道,又是韩墨媛在洗衣服。伴随着这种声音,姚晓诗不安地推开了寝室的门。 然而,寝室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只有那“刷刷”声越来越清晰。姚晓诗有些诧异,她悄悄地打开了电灯。 “啪!”伴随着白光闪现,整个寝室顿时被照亮。在这个瞬间,姚晓诗看到韩墨媛面前的盆子里突然跳出一件水淋淋的黑色的衣服。那衣服像是有了生命一样,直挺挺地立在姚晓诗的面前。 “啊——”姚晓诗尖叫起来。而那犹如鬼魅的衣服就在这尖叫声中消失了。 “昨晚就是这么恐怖!”姚晓诗回忆起这一段的时候,心还在剧烈地跳动着。 孙影听了这些话之后若有所思,她犹豫着说:“其实,你这个故事,和我室友所讲的有相似之处。” 还是关于A和B的故事,只是故事还有后续的部分:B死了之后,并不是没有人怀疑A,尤其A那种每晚拼命洗衣服的反常举动,更让人觉得她可疑。然而由于B的尸体一直没有被找到,所以再多的猜测也只能是猜测,没有人能把A怎么样。 于是,这个被爱情折磨得近乎疯狂的女孩,每天晚上都在不停地洗衣服。 某天晚上,当A把手搓得渗出血迹的时候,她突然在盆子里看到了一张人脸。那是B的脸,是B临死之前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当时的B已经满面是血,眼珠被A挖了出来,舌头也被A残忍地剪去了一半。B对着A惨然一笑,把A吓得跳了起来。然而,这并不能阻止她洗衣服,她果断地站起来关掉了电灯,在一片漆黑里继续搓洗,一边搓洗,一边还发出了得意的笑声:“嘿嘿……嘿嘿……” 就在这个时候,脸盆里的水自动翻滚起来了。A在盆子里摸到了一个近似于人类皮肤的滑溜溜的东西,紧接着,盆子里的衣服猛地跳了起来,像有了生命一样,直挺挺地立在A面前…… “这就是我室友讲过的故事。”孙影拍了拍姚晓诗的肩膀,“你是不是害怕了?” 此时此刻,姚晓诗何止是害怕啊,她简直吓得魂儿都要飞了。她哭着拉住了孙影的手:“孙影姐,只有你最了解我。为了能接近段磊,我不能换寝室,可是我也不想和灵异事件继续共处啊!” “其实,也有个办法。”孙影思考了一会儿说,“只要你找到了B的尸体,让警察把韩墨媛抓走,那么这件事情就和你完全没有关系了。” “对啊!”姚晓诗狠狠地拍了拍脑门,“只要韩墨媛不再在寝室里洗衣服,我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说做就做,姚晓诗马上回到寝室里寻找韩墨媛杀人的证据。然而,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一方面,韩墨媛在寝室呈不停地洗衣服,姚晓诗根本就没有自由活动的余地。另外一方面,B的尸体这么久都没有被发现,韩墨媛一定是把她藏在一个别人想不到的地方了。 姚晓诗在寝室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引起了韩墨媛的怀疑。韩墨媛转过她苍白的脸,用冰冷的声音问:“你想要干什么?” “那个……”姚晓诗惊惶之下语无伦次,“你为什么总爱洗衣服?” “因为,我想洗掉一些东西。”韩墨媛生硬地回答。 紧张之中的姚晓诗居然脱口而出:“你是想洗掉血腥味吧?” 说完这话,姚晓诗后悔得想要抽自己几个大嘴巴。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韩墨媛猛然站了起来,眼里射出了凶光,她一步步地靠近:“你怎么知道的?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 韩墨媛向姚晓诗伸出了手,那双手因为长期泡在水里而发出了死人皮肤般的苍白颜色,指尖因为搓洗而发紫发黑。这双手湿淋淋的,就要朝姚晓诗的脖子掐过来了。 “你这个杀人犯!”姚晓诗尖叫了一声,夺门而逃。 奇怪的协定 深更半夜,逃离寝室的姚晓诗没有地方可去,身上又忘记带手机了,于是她只好投奔孙影。她依稀记得孙影的寝室号码,虽然没有去过,但是仔细找找应当不会错。 “就是这里了。”姚晓诗立在门前,礼貌地敲了一下门。门居然没有锁,随着姚晓诗的敲击,门自动打开了。姚晓诗走了进去,试探性地叫:“孙影,我来了……” 明晃晃的灯光兜头而下,让这房间清凉如水一般。突然,姚晓诗在房间里看到了一个细节,这个细节让她如坠如冰窖一般全身发冷,她猛地扭头冲出了房间。 “砰——”姚晓诗和归来的孙影撞了个满怀。孙影显然意识到姚晓诗已经发现了她的秘密,她狠狠地抓住了姚晓诗的肩膀:“你看到了什么?” “你、你、你——”姚晓诗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用质问的语气说道,“你住的是单人寝室,你根本没有一个会讲鬼故事的室友!那么,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个关于洗衣服的恐怖故事?你会不会就是凶手?” 孙影的脸色发白,她顺手关上了房间的门。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终于吐露了真相:“对不起,原谅我用‘爱讲恐怖故事的室友’欺骗你。不过,那个关于洗衣服的故事是真的,而故事里的B,其实就是我的姐姐。” 原来,孙影的姐姐和韩墨媛曾经同寝室,孙影深知姐姐被杀的原委,却苦于找不到韩墨媛杀人的证据。由于孙影和姐姐长得很像,所以她不能去到韩墨媛的寝室寻找姐姐被害的线索。正在这个时候,孙影遇见了急于进入学生会的姚晓诗。姚晓诗恰好和韩墨媛同一寝室,这是帮助孙影寻找证据的最佳人选。于是,孙影利用一切机会接近了姚晓诗,并且借“室友”之口把那个情杀的故事透露给姚晓诗。她希望姚晓诗在这个过程中感受到惊恐,并且能够帮助她寻找到姐姐的尸体。 “你在利用我,你太可恶了!”姚晓诗不满地叫着。 事已至此,孙影已经没有退路,她终于亮出了底牌:“姚晓诗,你是不是很想和段磊在一起?” 姚晓诗点点头,脸颊微微有些发红。 “那么你也许不知道吧,”孙影颤抖着说,“其实段磊早就有女朋友了,而他的女朋友,就是我!” 姚晓诗全身一个激灵,她死死地盯着孙影,大脑在飞速地旋转着。她早就知道段磊有个秘密女友,就在学生会。但是她始终没有想到,那个人居然就是孙影。 “如果你能帮我找出姐姐的尸体,那么我自愿和段磊分手,把他让给你!”说完这话,孙影狠狠地咬住了嘴唇。她的心里也有不舍,但是为了姐姐,她不得不放弃自己的爱情。 姚晓诗震惊了,长久以来她所追求的东西,居然以如此形式摆在了她的面前。前方的路也许非常危险,但是只要她选择了,就可以得到她梦想中的爱情。 终于,她点了点头:“没有问题!” 两个女生击掌成交。 我最恨第三者 又是一个寂静的夜晚,韩墨媛一反常态没有在寝室里洗衣服,失去了那种“刷刷”的声音,寝室里显得很不自然。 姚晓诗躺在床上发短信,短信的接收者都是那个叫段磊的男生。虽然段磊语气还很生硬,但是姚晓诗相信:但凡是个男生,就总有被自己的温暖所融化的时候。她捏着手机自言自语地说:“孙影,你真傻,我怎么可能真的帮助你?既然你是段磊的女朋友,我怎么能让你继续活下去呢!只有你死了,才永远不会妨碍我。” “吱呀——”寝室的门打开了,韩墨媛喘着粗气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杯奶茶。 姚晓诗急忙问:“孙影的尸体处理好了?” 韩墨媛点点头:“放心吧,我在处理尸体方面是个高手。她的姐姐不就被我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了吗?” 姚晓诗满意地笑了起来,她接过了韩墨嫒手里作为答谢的奶茶,啜了一口:“嗯,还是我喜欢的口味!” 看着姚晓诗大口喝奶茶,韩墨媛说:“姚晓诗,谢谢你这次把一切都告诉我,还帮助我除掉了对我虎视眈眈的孙影。不过,我毕竟是个杀人犯,你这样帮助我,心里就没有愧吗?” 姚晓诗挥了挥奶茶回答:“我只在意我的爱情,别人的事情和我无关。虽然我知道,你是坏人,孙影是好人,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韩墨媛的嘴角划过了一丝冷笑:“你果然是没有正义感的人。你谋害了孙影,还抢了她的男友,你这样的人活在世上还有什么价值?我就是被抢夺了男友才动了杀心的,我最恨第三者!” 姚晓诗猛然感觉到了危险,她心中一动,不由得看了看手里的奶茶。这杯已经被喝去了大半儿的奶茶,此时就像一个象征着噩运的符号一般,握在手里沉甸甸的。终于,姚晓诗叫了起来:“你不会在奶茶里下毒了吧?” 韩墨媛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她说:“你放心吧,我会把尸体处理得很好的。” 说完这话,她取出了床下的盆子,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搓洗。那种久违的“刷刷”声再次响起,韩墨媛喃喃地说:“以后,我衣服上的血腥气会越来越重了,那是三个人的血腥气啊!” “刷——刷——刷——”在这个声音响起的瞬间,姚晓诗倒下了。她手中的奶茶,像血液一般溢开,散发出午夜的味道。 ...
深夜,刚从化装晚会出来,女鬼装扮的桃子独自站在路边准备打的,却发现身上的现金不够。附近又没有取款机,桃子因化妆而煞白的脸上露出了愁容,但很快,她想到一个主意。 一辆红色计程车在桃子面前停下,此时桃子乌黑的长发遮住大半张脸,一声不吭地上了车后座,然后低着头沉默不语。司机是个中年男人,中等身材,戴着无框眼镜。他问桃子要去哪里,桃子头也不抬,幽幽地说出目的地。司机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桃子,觉得奇怪,但没说什么,车子就开动了。 “小姐,这么晚了穿成这样,是参加化装晚会回来的吧?”司机打趣地问道。 桃子没有回答他,司机等不到回答,就看了一眼后视镜。只见后视镜里的桃子透过黑长的头发露出一只眼睛,正怒视着司机。司机吓了一跳,赶紧收回目光,不再说话,也不敢再看后视镜,只一心一意地开车,额头上不由得冒出了冷汗。 看到司机的表现,桃子窃喜的同时,也给自己的演技点了一个赞。 为了缓解内心的恐惧,司机打开了收音机,收音机正播报一起车祸,正巧出事的也是个白衣女子。桃子有种“天助我也”的感觉,可内心又觉得有点不道德,微微惋惜了一下。司机吓坏了,赶紧关掉收音机,车厢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只有发动机发出的微鸣,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明显在打颤。 终于到达目的地,桃子幽幽地拿出钱包准备掏钱,装作点钱的样子,掏出一张张冥币——这是她在化装晚会上的道具。司机见她那样,连忙转身双手合十哆嗦着道:“不用了,大姐,车费就免了,您赶紧下车吧,以后别来缠我就好了!” 桃子见状,扔下仅有的几块钱真币就下车了,而司机逃也似的疾驰而去。 桃子掀开散落的头发,“扑哧”一声笑了,转身准备回家,却听见一阵急促的刹车声,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桃子回头一看,不远处的路口发生了车祸,出事的是一辆计程车。那司机过路口时忘记看红灯,结果被一辆大货车撞到,车身严重变形。 桃子惊呼出声,上前几步想确认是否真是之前载自己的那辆车,突然身后灯光耀眼。一辆车疾驰而来,桃子回头一看,已躲闪不及…… 又是这样的深夜,女鬼装扮的桃子站在相同的路边,再次苦于现金不够,而后她用乌黑的长发遮住大半张脸,阴森森地挥手,不一会儿,一辆红色计程车停了下来,司机是个中年男人,戴着无框眼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