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烧烤 晚上,活跃在校外马路上的学生越来越少,那些流动在街边的烧烤摊也在慢慢撤走。最终马路上一个人影、一个烧烤摊都没有了,只剩下漫天骤然聚起的大雾。 “真是邪门儿了,刚才还好好的呢,怎么突然起雾了?我看咱俩还是回宿舍吧!”杜新月面露怯色,开始打退堂鼓了。 “等一下!听说梁明明失踪那天也是这样的大雾天气,我想咱俩已经快要接近事情的真相了。再耐心等等,说不定会有发现。”杨木年一把拉住杜新月。 就在这时,原本寂静无声的马路上突然响起了一阵沉重的行车声。两人不约而同地伸脖子往外看去,只见一个瘦弱的男生骑着卖烧烤的三轮车晃晃悠悠地行了过来。车子看似很重,但那个男生却踩得丝毫不费力气。 “那人我认识,他叫徐林,以前是这所学校的学生。”杜新月擦了擦眼睛, “这大半夜的卖什么烧烤啊?” 杨木年点头道: “有点儿可疑,过去探探情况。” 徐林摆好烧烤摊后,杨木年和杜新月走过去找了张桌子坐下,装作来消费的样子。 “老板,给我们来两串烤鱿鱼须,还有……算了,就先这么多吧!”杜新月看了一眼油腻腻的烧烤架,瞬间没了胃口。他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同徐林交谈起来,可徐林似乎很忙,压根儿不搭理他。 杨木年见杜新月碰了冷钉子,生气道: “老板你有那么忙吗?” “对,我很忙,怠慢了二位,实在不好意思。”徐林的声音冰冷阴森。杜新月隐约看到一股寒气从他的嘴巴里飘了出来,他不禁打了个寒战。徐林似乎感应到了杜新月身体的变化,他咧开嘴无声地笑了。就这一笑,差点儿让杜新月叫出声来,他看到徐林露出来的牙齿竟然是一颗颗犹如锯片一样的利齿。那些牙齿一片猩红,上面还残留着某种动物新鲜的血迹。 杜新月也感觉徐林在注意自己,他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端正身体故意不看徐林。 “抱歉,让两位久等了,送上一份黑白烤肉丸以表歉意。”徐林走过来把盘子放下,他转身过去的时候用那只露在头发外的眼睛冷冷地看了杜新月一眼。 “客多?”杨木年觉得好笑,这里除了他和杜新月还有其他人吗?他转了下脑袋,顿时惊呆了: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了几伙人,把剩下的桌子都占满了。大雾中他们的脸模糊一团,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从那些人翘首以盼的样子可以想象出他们垂涎欲滴的样子。 “老板我们要只‘烤全羊’!”有个人喊道。 “好,马上就好!”徐林大声回道。 杨木年“扑哧”-声就笑了:你就吹吧!还“烤全羊”,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小的烧烤摊哪来的“烤全羊”?他示意杜新月也跟着看笑话,却发现坐在他对面的杜新月此刻全身僵硬,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恐惧。 烤全人 “新月,你怎么了?”杨木年伸手推了一下杜新月。杜新月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抓住杨木年的右手地颤抖小声道: “木、木年咱们走吧!徐、徐林他是鬼啊!” “别瞎说,我看你是胆小害怕了吧?咱们还没问出梁明明的消息,怎么可以一走了之?先吃点儿东西压压惊。”说着,杨木年就从盘子里拿起一串烤鱿鱼丝递给杜新月。 “啊!”杜新月一看那串东西,马上尖叫一声同时往后一晃坐到了地上,“快拿开!那是人手,是人手!”杜新月恐惧地看着眼前的东西。 说好的烤鱿鱼串原来是两只被抽掉手指骨的人手掌,十个拔了指甲盖的手指头被切成无数细丝放在铁板上煎烤,三分熟七分生地端了上来。杜新月甚至能看到那些像蚯蚓一样的筋脉缩成一团,附在猩红色的手掌肉片上。而那份加送的黑白烤肉丸竟然是一粒粒死人的眼珠子。 正在忙碌的徐林听到动静一步跨了过来,他把杜新月从地上扶起来问道:“这位客人,你这是怎么了?”徐林的两只手冰冷蚀骨,接触到杜新月的身体后就像用两块寒冰在帮一个滚烫的身体降温,杜新月感觉体内沸腾的热血瞬间凉了很多。 “没事没事,他可能是太饿了。”杨木年笑道,同时朝杜新月使了个眼色。 “嗯,是太饿了,没坐稳。”杜新月僵硬地坐到座位上,抓起掉在桌子上的那串烤鱿鱼丝送到嘴边咬了一口。 “饿了就赶紧吃吧!”徐林的手在杜新月的肩膀上拍了一拍,转身又忙去了。 “新月,你这是怎么了?想不到你的胆子竟然这么小,跟你说个好玩的事放松下心情吧!徐林现在在烤一只全羊,要不要一起过去看看?我赌他在吹牛,这样的小摊根本没有实力能做烤全羊的买卖!”杨木年一边咬着烤鱿鱼丝,一边笑道。一缕血丝从他的嘴角流出来,他意犹未尽地说:“这烧烤看起来脏,但吃起来却是人间美味啊!” 杜新月明白了,一定是徐林使了障眼法,让杨木年看不清真实的东西。他怕杨木年再点其他东西,只好把那串“烤肉丸”推过去示意全给他吃。杨木年也没推辞,拿起东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那些眼球被他咬得稀巴烂,不时地有黑色的汁液喷溅出来。杜新月只好颤抖着扭过头假装没看到,他现在就祈祷徐林能够放自己和杨木年一把,让两个人活着离开烧烤摊。 “不会吧!还真有只全羊?”杨木年盯着徐林的烧烤摊低喃道。 顺着杨木年的目光,杜新月身体里的血液再次沸腾了起来。 徐林从三轮车里拖出的一只褪毛全羊在杜新月眼里是一具滴着冰水的男尸。也不知道徐林对尸体做了什么手脚,那具尸体竟然全身收缩看起来就像一只羊羔。徐林“嘿嘿”地笑着,手执钢刀在尸体上划了数十道深深的口子,那些伤口马上就皮肉外翻,露出了猩红色的筋肉。接着,徐林用蘸满佐料的刷子细心地涂抹那些伤口,好让酱汁充分浸透到皮肉里面去。做完这些后,徐林把那具散发着怪异味道的尸体架到了炭火上炙烤。 分食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心的焦臭味儿,那是焚尸炉常年散发的味道。杜新月趴在地上一顿千呕,可什么也没吐出来,他无力地支起身子,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盯着徐林的一举一动。 徐林熟练地翻烤着,越来越多的尸油从尸体上流下来。尸油是很好的燃料,滴在火上让炭火越烧越猛,苍白的尸体慢慢变成了金黄色。突然,原本任由徐林炙烤的尸体,像诈尸一般猛地跳了一下。接着那具尸体在火中嘶吼着,想要翻身跳出大火。徐林不紧不慢地用钢叉插住它的脑袋,然后狠狠地按在了炭火中。 “新月,木年救我!”另尸痛苦地嘶吼着,在大火中奋力挣扎。杜新月听得一清二楚,那就是梁明明的声音,难道那具尸体就是他?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杜新月猛地站起来冲到烧烤摊旁,他紧紧地盯着尸体想要辨认清楚。梁明明的左肩纹着一条过肩龙,虽然他身体的比例被缩小了,但杜新月还是可以认出尸体上的那条黑色的条状物,正是梁明明的纹身! 此刻的杜新月,除了满腔的愤恨,竟然没有一丝恐惧感,他恶狠狠地盯着徐林,恨不得和他拼死一战。 “你能胜过我吗?我劝你先回头认清楚局势再做决定。”徐林仿佛看穿了杜新月的心思,他用一只独眼盯着杜新月说道。 杜新月回头一看,只见身后几桌等着吃“烤全人”的食客此刻都站了起来,它们双脚离地,身子飘在半空中,除了脸上的那张血盆大口,身体其他部位竟然是空洞洞的,破旧的衣衫下是一具具骷髅。 杜新月呆住了,他没想到这么多饿死鬼会被徐林的烧烤摊吸引过来。就在他不知所措时,杨木年流着哈喇子走了过来,他讨好地对徐林说: “待会儿分点儿给我们吃吧?” “见者都有份儿!只要不是来捣乱的,在我这都能吃到你们平常吃不到的美昧!”徐林冷冷地笑着,还用挑衅的目光看着杜新月。 “先回去等着吧!看把你馋的,老板都答应分给我们吃了。”杨木年把杜新月拉到了桌前坐下。不一会儿,徐林就烤好了那具尸体,他仔细把尸体切成碎片码在一个个盘子里,分别送到每张桌子上。 那些饿死鬼一看到烤肉上桌,马上扑过去争抢起来,四周顿时响起了一片让人头皮发麻的噬咬声。 “快点吃吧!省的让其他人惦记。”徐林坐到杨木年对面,不紧不慢地说道。那些饿死鬼迅速吃完了眼前的食物,都飘到空中,贪婪地盯起了杨木年桌上的那份。 杨木年像生怕被其他人抢走一般,两只手各抓起一块肉往嘴里塞去,又站起来往杜新月嘴里塞了一块肉。杜新月的胃里翻江倒海,但他看到徐林不怀好意的目光,以及身后那些围拢过来的鬼魂,只好强忍着咀嚼了几下吞咽下肚。 两个人终于把盘子里的肉都吃光了,杨木年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票子扔到桌上,打着饱嗝说下次再来。他拉起杜新月就往学校走去,两人走出几米感觉身后跟了一大群人,杜新月想回头张望,但杨木年用力拽着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回头。 黎明明归来 两人不紧不慢地往学校走去,直到走到校门口身后的脚步声才消失。回到宿舍杨木年和杜新月争着往厕所跑,两个人吐得昏天暗地。 “原来你都看见了,我还以为你啥都不知道呢。看见了,那你千吗还要吃鬼给的食物?”杜新月气愤地问道。 “要不是我演技一流,拉着你一块吃,今晚咱俩能活着离开徐林的烧烤摊吗?”杨木年反驳道。 杨木年说鬼害人一般都选能识穿它,并屈服于它淫威之下的人,当时徐林端来那盘烤鱿鱼丝和黑白烤丸时,杨木年就清楚地知道对方是鬼了。他知道徐林在试探他们,想让他们害怕,所以他故意装着什么都看不到的样子,大吃大嚼,由此挫败徐林想让他害怕的阴谋。当时杜新月露了怯色,杨木年很担心杜新月会被它杀死,但后来杜新月表现出来的勇气让徐林的屠杀计划彻底破产了。 “虽然咱俩都吃了它的‘烤肉’,但我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你虽然知道,但吃的时候却并不怕它,所以它最后还是放了我们一马,否则刚才我们肯定会被那些饿死鬼撕成碎片!”杨木年心有余悸地说。 “可老杨,你也没必要演得那么卖力吧?两只手掌,一串死人眼珠,还有一大盘的死人肉都进了你的肚……”杜新月这么一提醒,杨木年又冲进了厕所,手指抠喉呕的眼泪直流。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快开门,是我!”梁明明喊道,同时空气中传来了一股焦臭味儿。 杜新月吓了一跳: “梁明明,你是人还是鬼啊?” “是鬼我就直接穿门进来了,快开门,别磨叽了!”这么一说也有道理,杜新月过去把门打开了。浑身散发着焦臭味儿的梁明明走了进来,杜新月甚至能看到他身上还冒着丝丝热气。 “这几天你都去哪儿了?”杨木年走过来问道。 “没、没去哪儿。”梁明明似乎想说什么,但他只是舔了下嘴巴,就把话给咽下去了。 “可是我们刚才亲眼看到你被徐林做成了烧烤,你真的段事?”杜新月盯着他的眼睛问。 “有时候亲眼所见的未必就是真的,也可能是幻觉。”说完这句话,梁明明直接躺到床上准备睡觉了,似乎很累的样子。杨木年和杜新月心里有疑问,可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来,只好把这件事先放着。 接下来的几天,梁明明每天早出晚归,通常是杨木年和杜新月一觉醒来他人就不见了,等到晚上快熄灯睡觉的时候他才带着满身的烧烤味儿风尘仆仆地回到宿舍。不管两人怎么问他,他就是闭嘴不谈在外面忙些什么。 这天清晨,窗外灰蒙蒙的,梁明明已经穿好衣服出门了,等他走出不远,杨木年和杜新月立即从被窝里蹦出来紧随其后,为了跟踪梁明明,两人昨晚穿着衣服躺在床上一宿未眠。 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雾,梁明明在雾里匀速前进,两人跟在后面生怕走丢。 人间地狱 雾越来越大,能见度不超过两米,要不是有梁明明带路,杨木年和杜新月都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了。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梁明明在一扇铁门前停了下来,他拿出钥匙旋转了几下,打开铁门径直走了进去。还好,他没有关门,杨木年和杜新月急忙猫着身子跟了进去。 等他们进去之后,只听身后“哐”的一声,铁门自动合上了。杜新月身子一颤,杨木年用力握住了他的手,示意他冷静下来。想到梁明明是自己同宿舍的兄弟,三个人朝夕相处了三年,再怎么着也不会害自己人,杜新月的情绪稳定了下来。 屋内的灯光昏暗,两人跟着梁明明一连穿过了几道铁门,最终在一扇木门前停住了。之所以两人没跟进去,是因为梁明明迈进木门不久,里面就响起了几声撕心肺裂的声音,就连胆识过人的杨木年额头也渗出了一层冷汗。 木门内传来机器尖锐的嘶吼声,杨、杜两人不敢擅自进去,他们把眼睛贴近门缝用力观察里面的一切。木门内灯火通明,正对着他们的是一脸冷笑的梁明明,他坐在一个类似打磨机的机器前正在打磨一把明晃晃的剔骨刀。那种嘶吼声就是剔骨刀与飞速旋转的打磨机叶轮相摩擦发出来的。 很快,剔骨刀就打磨好了。梁明明试着用大拇指刮了下刀刃,才一下,他的半截拇指就掉到了地上。梁明明满意地笑了笑,弯腰从地上拾起拇指用胶水把断拇指重新粘在残指上。杨木年和杜新月看得目瞪口呆,两人瞪着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梁明明看。 梁明明继续活动着,他转身来到一块案板前,那块被血迹染得发黑的案板上躺着一个身体抽搐的男人。男人的喉管被割破了,血水从里面涌出来,溅得到处都是。梁明明用剔骨刀从那个人的额头开始往身下划去。很快,一张完整的人皮就被剥了下来。梁明明像捧着一张艺术品似的,小心翼翼地把那张人皮挂到了墙上。 杨木年和杜新月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透了,等他们回过神来想要转身逃跑的时候,竟发现徐林一言不发地站在他们身后。 “看够了没?看够了就进去!”徐林往前飞起一脚,两人撞开木门扑了进去。 里面的梁明明看到他们并不惊讶,似乎早就知道他们的存在。他走到徐林跟前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说: “主人,我已经如约把他们引诱过来了。” “做的好!去忙你的吧!”徐林点了点头。 梁明明看着他似乎在等他说什么,但当他看徐林眼里的一丝愠怒后马上就殷勤地忙开了。他找来一条绳子,把杨木年和杜新月背靠背地绑在一起,接着就忙着分解案板上的那个人。 屋内的一切都呈现出来,这其实是一间专门用来制作人肉烧烤的鬼作坊,墙壁上挂满了人皮和各种刑具:拨舌钳、剐目刀、断头斧……屋子中间摆放着一个大型放血槽,里面盛满了污黑发臭的人血。除了那个恐怖的案板,两人还发现屋子后面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烧烤架,一共有十层,上面摆满了一具具骸骨。 “我看不下去了!”杨木年伏下头只觉得肝胆欲裂,他感觉背后的杜新月由于太过恐惧,身子竟然颤抖着停不下来。 “害怕了吧?我还真不信没有不害怕我的人!可恶,那天晚上竟然被你们骗过去了!不过,我总有办法抓你们回来的。”徐林蹲下身子,拨开头发把整张脸露出来,那只被头发覆盖的左眼里只剩下一个黑黢黢的眼洞,里面爬满了虫子。 尾声 “你充其量只能说是长得丑,也不是特别恐怖啦!我想知道的是那晚你都打算放过我们了,为什么又要出尔反尔?”一直沉默的杜新月突然开口问道,他的身子竟然不抖了。 “你不怕我?”徐林愣道, “我可以告诉你答案,我抓你们回来就是想杀人灭口。来我烧烤摊吃东西的学生全都被我做成了烧烤,如果让你俩现身说法,到处去拆穿我,那还有人敢光顾我的烧烤摊吗?” 徐林皱起眉头接着说: “你们表现出来的镇定是装的,我不信你们不害怕我,我有的是手段折磨你们!”说着他又朝梁明明挥了挥手, “先别急着杀这两个人,你跟我出来去找其他的食材!”梁明明恭敬地行了一个礼,他跟在徐林后面走了出去,又转身合上了木门。 等到门外没了声音,杨木年和杜新月飞速扭动身体,挣开了手上的束缚。他们活动下发麻的膝盖,刻不容缓地跑到了烧烤架上。十层烧烤架上摆放着密密麻麻的人体骸骨,看起来触目惊心。两人爬上烧烤架一具一具认真地甄别着。 突然,杨木年指着一具微微发焦的骸骨轻声喊道: “就是它!” 两个人七手八脚地把那具骸骨从烧烤架上拖下来,杨木年把它背在了身后。临出木门前,杜新月想一把火烧了屋里的一切,杨木年阻止道:“他说了不能毁坏里面的任何一件东西,听他的吧!先回去再说,赶紧走!” 好在徐林和梁明明都出去了,两人才有惊无险地离开那个鬼地方,平安地回到学校。晚上的时候,杨木年和杜新月在宿舍静静地等待着,他们在心里默默为梁明明祈祷。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梁明明熟悉的敲门声。 “你灭了徐林?”杜新月惊喜地说道。 “是啊,还多亏了你们两个。”梁明明流下泪水, “太可恶了,他用我的肉片做成烧烤,还控制我的骸骨每晚用炭火炙烤。要不是你们两个舍命进去偷走我的骸骨,现在我还在炭火上受煎熬呢!没了筹码对付我,灭他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梁明明骄傲地展示了他的肱二头肌, “对了,我的好兄弟,你们是怎么分辨出我的骸骨的?” “那个容易,之前我们踢足球你小腿摔断过一次,我看到了你小腿骨上的裂痕。”杨木年接着说道, “听你的吩咐,我们把你的骸骨安葬了,你可以安息了。” “真的安葬好了?那我就放心了。”梁明明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安息,徐林的烧烤坊等着我去接手呢……” 杨木年听得明白,他赶紧拉着杜新月想夺门而逃,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梁明明刮起一股阴风,说: “我怎么会放过你们,让你们去破坏我的好事呢?” ...
这是2001年初夏的一个深夜,阴雨绵绵,我仍然如往常一样上网,在泥巴游戏里杀人如麻。就在杀人正酣的时候,家里的另一部电话叮呤呤地响起来,这是泥巴里的网友大禹打来的电话。 他用颤抖的声音说:“老黑,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我碰上脏东西了,让你那位通灵的朋友教我一个办法,我现在根本无法安静下来!” 我心里一惊,忙安慰道:“大禹,别着急,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说完后,看了一下表,当时是深夜一点多钟。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我在这边不由得发急,连连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丫的到是说啊,别吓唬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前段时间老是撞鬼,再不说我挂电话了,说不说,快!” 又过了十多秒钟,电话那头终于有人说话。说真的,听到他打来电话说碰上脏东西后,我的毛发一根一根地在向上竖,总是感觉到脖子后面有人在轻轻地吹着冷气。半夜三更有人打电话说他撞到鬼,我也不敢真的就把电话挂下去,只好硬撑着等他说话! 大禹在电话那头一直用颤抖的音调说出一个让我无法入睡的故事,故事是这样开始的。 大禹当时和我一起在泥巴里玩着游戏,我带着他四处杀人,见到不顺眼的ID就立即摆平,就在刚回到一个客店的时候,大禹的ID突然断线。我本来以为他去睡觉,心里火起,丫的不说一声就跑,真没义气。直到此时我才明白,原来他那边发生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大禹玩游戏时突然断线,怎么也连接不上来,拨号时总是占线的声音。心里在想,她妈的,什么时候断线不好,这个时候断线,ID也不知道有没有到安全的地方,可千万别被人杀了。正在这个时候,刚好连接成功,他高兴地进入泥巴界面,却奇怪地进入一个房间之中,电脑屏幕上竟然出现一个和他所住那幢楼一模一样结构的房间。 整个屏幕就象放电影一样快速地变化着,他看到一个男人开门进入房间,这个男人竟然是他们单位上的老丁,而这个房间就是十三层楼上的老丁家。大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觉得奇怪,电脑屏幕怎么会显示出这些东西,老丁和他也并不是非常熟悉。 老丁的嘴剧烈地说着话冲进客厅,老丁的媳妇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电脑上连接的音箱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整个过程就象哑剧一样上演着。大禹此时也只是在看,他并没有想到关掉电脑,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可能让他这一辈子都难于忘记。 突然,老丁冲上去用手掐住女人的脖子,脸部恐怖的扭曲着,女人拼命挣扎,张着嘴想呼吸,然而,那双 青筋暴露的双手掐断她的这种奢求。女人的眼球在向外突出,脸色也从刚开始时的通红转为苍白,红红的舌头一点点从张开的嘴中吐出来,越拉越长。最后,女人拼命蹬动双腿后就没有了动静,而老丁青筋暴露的双手仍然使劲地掐着她的脖子,一圈肉深深地陷进去。 过了二十多分钟,老丁感到身下的人已经完全死透,才收回双手,对着女人嘿嘿嘿地狞笑,并且点上一只烟,座在尸体旁边思考着。突然,老丁抬起眼睛看着屏幕外的大禹,两眼闪动着凶残的光芒,站起身来。 大禹对我说,他当时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立即就伸手关机,而电脑此时竟然无法关闭,在极度恐慌之中,他没有忘记把插头从电源上拔了下来,可惜电脑仍然在飞速地运转。于是大禹想到逃跑,而双腿却无奈如何也不能移动,整个人就这样被钉死在凳子上,就算想把眼光移动开也不可能,越想把眼睛闭上眼睑反而夸张地远离,准确点说,他不得不瞪着眼睛看完屏幕上发生的一切。 大禹说,他看到老丁站起身来拖着尸体进入厨房,电脑里的画面一直跟着老丁走,走到厨房后,老丁把尸体放在地上,从一个角落拿出一把铁虎头,狞笑着向尸体劈下去。大禹看到鲜血飞溅到老丁的脸上手上身上,并且飞溅到屏幕上,屏幕上的血越来越多,慢慢地流成鲜红的一大片,虽然刺目却挡住那个疯狂的场面,只从红色中透出一人在劈着东西的身影。 就在这时,一个骷髅从屏幕里出现,飞速地旋转,电脑屏幕上出现和我见过一模一样“冥界鬼世界”的主页面。我见过的鬼使从主页里伸出半个身子,血皮肤的脸上邪恶地笑着,它对着大禹说道:“看够了吗?好看吧!嘿嘿嘿……如果还想看,我下次来带你去看更精彩的场面。” 说完后,电脑屏幕全部暗下来,大禹此时才发现电脑终于停止运转。他根本不敢插上电源打开电脑,急忙打电话给来,让我帮他找那位通灵的朋友。 放下电话后,我只好半夜三更带他去找到那位的朋友,大家都叫他半仙。半仙掐指算了一下,说:“没关系,这事儿明天就会有结果。” 大禹颤抖着问半仙:“要不要报警。” 半仙嘴角向下一撇说:“这年头,谁会信这些,公安会相信你才怪,别多事儿,你想被历鬼緾身吗?” 我和大禹都不敢在回家,听完这个故事之后是不可能在半夜三更还能睡得着,就在半仙家聊到天亮。 第二天,大禹从单位上打电话告诉我,他们单位发生碎尸杀人案,一楼那家的下水道被堵住,请人通下水道的时候发现很多头发,还有一节一节的人指头。杀人犯老丁被公安收审,听说他把他媳妇剁成碎片从下水道一点一点地冲下去。 那一天我和大禹,谁都吃不下早饭,故事说完啦,好累,休息一会儿。 ...
上世纪八十年代,农村条件艰苦,村子里没有什么娱乐,跟别说什么电视了。 而我们这些孩子,除了疯疯打打外,最喜欢就是说书先生了。 这说书先生一来很有文化,二会讲故事,喜欢跟我们讲什么三国演义,红楼梦以及西游记,水浒传,特别受到我们孩子的欢迎。 要说当年的说书先生,还真是十八般武艺样样齐全、 他们是一边说书,又煞费表情,表演的很真实,还比手画脚,蹦蹦跳跳,实在是有趣。 不过我们本村并没有说书先生,都是流动的外来人口,来到我们村子表演,然后找村民讨点水酒吃。 村民毕竟还是和善好客的,虽然那时候,我们村子里并不富裕,不过村子里出产最多的就是红薯。 红薯能填满人的肚子,也就给人希望。 我记得那天,天蓝蓝的,我和大壮、金花,我们三人和一大群孩子疯玩。 大壮名字叫做大壮,却最为胆小。 金花虽然是个女孩,胆子挺大,像个男孩子。 那天我父母走亲戚去了,本来我也去了的,只是中午吃完饭又跑回来跟他们玩了。 时至下午,天突然阴了下来,大朵大朵的乌云聚集交错在一起,时而还能听到擦擦的闪电声,又加上狂风大作,风声呜呜作响,天昏沉沉的,简直就是阴森恐怖。 当时我们家没人,我干脆邀请大壮和金花去我家里玩。 不过那时候家里穷,三人进屋后,也没什么可玩的,正闲着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 这时候,只听吱嘎一声,那声音静悄悄的,我听到我家的大门被人推开了。 可是我记得我明明关上门的,可把我吓得够呛,大壮就更是吓得哆嗦,以为来了小偷。 反而是金花,胆子最大,简直就是女汉子。 一把操起铁铲,扛在肩头,一拍大腿道:“跟我来,我就不信了!” 我和大壮胆怯的跟在金花身后,我们来到了大院,一看,大门半开合着,而在院子的大树下,似乎躲着一个人。 “谁,给我出来~” 金花气势很足,犹如猛虎下山,把躲在树后的人吓得哆嗦。 慢慢的,树后之人,缓缓走了出来。 我们一看,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不过他穿着打扮很奇怪。 他穿着一条青色马褂,马褂颜色很旧了,上面还有不少补丁,头上戴着青色小帽,背后还有一条长辫子。 当我们看到这人的打扮,我们三人兴奋喊道:“说书先生!” 要知道,说书先生来我们村里说书,就是这副打扮,他们专门带瓜皮小帽,小帽上连着一根假辫子,打扮成清朝时期的说书先生。 说书先生一看我们不怕,笑眯眯问道:“你们想要听我说书吗?” “当然当然。” 我们三人很感兴趣,说书先生非常高兴,让我们搬来几个小凳子和桌子,他像变戏法似得,在桌子上摆好瓜子,糖果、花生,说是请我们吃的。 这可把我们乐坏了,没想到听书还能吃东西,我们三人自然是乐坏了。 就这样,说书先生讲了一个又一个故事,我们也是听得津津有味,桌子上的美食全都吃的一干二净。 直到天快黑了,我们三人都饿了,而且我爸妈也要回来了,他这才停了下来,跟我们说道:“明晚我再来,地点就在村口的城隍庙,等你们哦。” 晚上我爸妈回来了,大壮和金花也各自回家了。 爸妈做好饭菜让我出来吃,我却久久待在屋子里不出来,当然免不了我妈一顿臭骂。 可是让我妈奇怪的是,平时做好饭菜,我早就迫不及待的出来吃饭了,现在怎么没有一点动静。 我妈进屋一看,我整个人裹在被子里,抱着肚子叫疼。 我妈当时还以为我吃坏肚子了,可是感觉不对劲,她拉开被子一看,天啊,我肚子就跟怀孕七八月的孕妇,把我妈给吓坏了。 我妈问我,今天在家都吃了什么。 我捂着肚子说,也没吃什么啊。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今天下午那个奇怪的说书先生,便给我妈说了。 我妈一听,让我爸在家照顾我,她马不停蹄的出门了。 我记得我妈当时急坏了,先后跑到大壮和金花家里。 结果大壮和金花的情况和我一样,肚子高高挺起,在家疼的死去活来。 特别是金花,是个女的,家里人还以为她被欺负了。 可是一想,这事不对啊,今天白天还是好好的,肚子怎么一天之间就这么大了。 我妈跟大壮和金花父母相互一商量,得出结论,我们三人中邪了。 我妈他们把村里的九叔请来,把事情给他一说,九叔皱眉一说:“按照他们叙述,那说书先生恐怕根本就不是人,是只厉鬼。” 九叔把我、大壮、金花,我们三人召集起来,手拿天魄针朝着我们手心,胸窝,狠狠一刺,接下来,我们三人哇哇开吐。 吐出来的东西,可是恶心死了,除了大滩的脓液外,有蠕动的蛆虫,未嚼烂的手指、脚趾、以及未消化的死耗子,蚯蚓等一些死物。 不过吐出这些东西后,我们整个人轻松多了,就问九叔怎么办。 九叔跟我们说,清朝时期的说书先生,地位很低,他们大多数人,空有一番抱负情怀,可是一生却贫苦清苦而死,故而化作厉鬼。 “不过今晚你们三人必须赴约,要知道这家伙可是厉鬼,存在这个世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生前清苦,死后一口怨气存着,说是厉鬼,其实也不坏,只要你们顺着他的意思,就不会出事。” “可是他那些东西,我们可不敢吃啊。” 大壮可是吓怕了,一想到今晚城隍庙还要再和说书先生见面,脸色惨白,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们只管吃好了,这件事我知道怎么做。” 夜深了,天寒地冻,我们三人裹着棉袄来到了城隍庙。 月光折射在城隍庙的窗口上,把里面照的斑驳,说书先生早就准备好,见我们来了,迫不及待的让我们坐下,然后摆好瓜果让我们吃。 “吃啊,吃啊,你们怎么都不动呢。” “我们不饿,听你说书就成。” 说书先生脸色当场就变了,一张脸变得煞白,嘴唇鲜红,很凶悍的模样,全身冒着黑气。 当时我们那个怕啊,胆小的大壮,一把抓过花生连壳都不剥直接塞进嘴里,形同嚼蜡。 “嘿嘿,这就对了,尽管吃,我这里还有呢。” 说书先生又开始高谈阔论,我们不断往嘴里塞东西,一想到这些东西是死耗子,蛆虫变的,内心就一阵恶心。 可是如果不吃就得死,九叔说了,这东西怨气大,只要平了他们心中的怨气,他是不会伤害人的。 就这样,我们度过了痛苦的一晚,直到天快亮了,说书先生这才满意离去,并且邀约我们明晚继续。 我们三人一回去,就跑到九叔那里,九叔早就为我们熬制好汤药,我们三人吃后,哇哇大吐,吐出来的东西跟昨天一模一样。 “诶,九叔,你干嘛做三个假人,而且还长得跟我和大壮,金花一模一样。” 九叔说:“这你就不要管了,你们三人滴一滴鲜血在假人身上,就可以回家了,哦,还有一事,明晚你们就可以不去了。” 我们三人简直不敢相信,不过九叔在我们村子里德高望重,自然是不会骗人的。 接下来,我们把鲜血滴在假人身上,按照九叔说的,第二晚再也没去听书了,从此以后,倒也相安无事。 只是从此以后,每到夜晚,总会响起说书先生朗朗的说书声,以及三个假人做成一排,聚精会神的听书。 在此以后,村子里只要来说书先生,我和大壮,金花再也不敢去听书了。 (完) ...
深秋,凌晨,南江医学院。 黄嘉雯独自走在寂寥的街道上,身影被昏暗的灯光拉得长长的,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墙上,飘忽不定,仿佛一条蜿蜒爬行的蛇。 事实上,黄嘉雯本来就像一条蛇,一条妖媚入骨的美人蛇。紧身黑皮衣,蓝色牛仔裤,夸张的*身材玲珑有致。微黑的脸蛋,泛着青春期特有的嫣红,再加上那头迷人的蓬松鬈发,野性十足。 “你是个魔鬼!” 每天晚上,她都会听到这句感叹,从老板、客人、乐手、侍应生等各式各样的男人口中听到。 她是个领舞者。 男人们感叹时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芒,刺得她不敢直视。她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性,或者爱,但她不在意。 她知道自己是一个容易引起男人性幻想的女孩,尤其是在迪吧领舞时。在五彩缤纷的灯光映射下,她穿件低胸的小吊带和短裙,裸露着小蛮腰,踏着激烈奔放的音乐节奏,像蛇般肆意扭曲自己柔软的身体。挺胸,摆臀,眼波流转,嘴唇微翘,简直就是一个天生的性感,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不羁的雌性魅力,看得男人们口干舌燥浮想翩翩。 一晚一百元,小费另算,这是老板给她的报酬。不多,对于身为学生的她来说却也不少。 她没忘记自己的身份——南江医学院的大三学生。她是家长眼中的乖乖女,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同学眼中的传统女生,文静,典雅,好学,不谈恋爱,对一切陌生男孩敬而远之。这种女生,在大学原本要绝迹了。没有人能想到,这样的一个女生,在夜晚会去那种地方捞钱。 黄嘉雯并不缺钱,家境殷实,家人寄来的钱足够她日常开支了。可是,她就是喜欢这样。白天是明媚动人的天使,晚上是诱人犯罪的魔鬼。她也曾感到困惑,自己怎么会有两种迥然不同的性格?说是双重性格患者,却不像。她的头脑一直是清醒的,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为此,她特意去看了点心理学的书籍,若有所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另一面,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心理隐疾,每个人都需要宣泄。这样也好,至少,能让自己心理健康些。 真难闻!黄嘉雯伸手挥了挥,想要拨开眼前肮脏的灰雾,结果自然是徒劳的。她掩住鼻子,加快脚步,匆匆走向女生宿舍。 然而,没走几步,她就听见那个异常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身处校园,她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恐惧,只是觉得奇怪,那个风尘女子不可能再跟上自己,这次又是谁呢? 又走了一段,黄嘉雯放慢脚步,直觉告诉她背后有人,而且绝不是刚才那个女人。她屏息聆听背后的动静,听到那人呼出一口粗气。她没有做声,越走越快,走到一个拐角处,突然急速转身。跟踪者没想到她会来这手,收脚不及,几乎冲到她的怀里。 这是一个脸上还留着几分稚气的男生,长得倒也帅气,分边长发,鼻梁挺拔,眼睛黑亮黑亮的,穿着白色夹克和白色牛仔裤。跟踪行动已经暴露,男生神情十分羞涩,一时手足无措。 黄嘉雯轻声说:“我就知道是你。你过来。” 这已经是她第七次“遇”到这个白衣男生了。最近一段时期,几乎每周都有那么一天,她翻越小门回到医学院,总能遇到这个白衣男生。一开始,她还以为仅仅是巧合。后来她渐渐明白,这个白衣男生是特意在这里等她。他倒也从来没有出格的举动,似乎这长夜里漫漫的守候,只为在暗处默默地看她几眼。 白衣男生走近了,站在黄嘉雯面前,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想要说话,可张着嘴,结结巴巴,吐出了几个字眼,模模糊糊,黄嘉雯根本就没听清。 “你在说什么?”黄嘉雯歪着头,面露微笑,恶作剧般地紧紧盯着白衣男生,似乎要用眼神从他身上搜出什么。 白衣男生愈发紧张了,一阵冷风掠过,他全身竟然开始战栗起来。 黄嘉雯笑了,笑得花枝乱颤。她没想到,白衣男生面对她时会这么激动。 “亏你还是男孩……”下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以免伤了他的自尊心。 白衣男生摆了摆手,好容易才止住了自己的战栗,断断续续地说:“你别误会,我只是受凉了,有点冷……” 黄嘉雯打断了白衣男生的话:“好了,我不想听你解释,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再见!” 说完,她丢下白衣男生,径直转身而去。都已经凌晨了,她只想快点回到自己的寝室美美地睡上一觉,不想节外生枝。 “等等……”白衣男生追了上来,却不敢与她并排走,只是尾随着她。 “还有什么事吗?”黄嘉雯头都没回。 “嗯,这天气,有些反常。”白衣男生憋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完整的话。 “天气反常,和你有什么关系?无聊!”黄嘉雯没好气地说。这个男生长得很白,情商也与本人一样苍白。 “你真的没有发觉?这雾气的味道很古怪。” “有什么古怪,不就是月亮湖里的腥味?”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月亮湖的石桥上。越过石桥,沿着湖堤,穿过小树林,就是女生宿舍了。 雾气中的月亮湖波平如镜,不起微澜。夜风吹开浓雾,露出近处的湖面,犹如实质。经过桥顶时,腥臭味越发浓重,黄嘉雯耸了耸鼻子,立刻引起了一阵干呕。 她掩鼻紧跑几步,越过石桥,沿着月亮湖的堤面前行。后面的白衣男生跟着跑了过来,胆子突然大了起来,竟然走上前与黄嘉雯并肩而行。 “我就说这雾气的味道古怪吧,你还拼命闻,真笨。” 黄嘉雯“哼”了一声,没理他,身子稍微往湖堤的外面移了移。如果她还保持原来的路线,白衣男生就要被她挤下湖里去了。 白衣男生见黄嘉雯不理他,也不再说话。两人沿着湖堤默默而行。 湖面悄无声息地被划开,一双双诡异幽长的手臂从暗黑的湖水里探出来。这些手臂,几乎全是骨头,只是附了一点尚未腐烂的肌肉,黑黝黝的,也不知沉在水里泡了多久。连接着这些手臂的,是一些仅仅披了一张皮的骷髅头,尖嘴猴腮,乱发遮面,有的甚至连眼珠都没有,看不到只好拼命吸着鼻子寻找。 它们在寻找人,寻找活生生的人。 水里的骷髅们发现了黄嘉雯,一个个哑然狂笑,争先恐后地游向她。在她身边的湖水里,不时伸出一双双长长的手臂妄图绕过白衣男生去拉扯她的腿,想要拉她到湖水里,却无一例外地被白衣男生一一踢飞。水鬼们的手臂遇到白衣男生的脚,都露出痛苦之色在水里翻天覆地,仿佛所接触的是一块极度灼热的重金属。 黄嘉雯没有去看月亮湖,眼睛望着前方,心里思考着如何敷衍身边这个白衣男生。身边发生的一切,她都没有看到。 湖堤的尽头,是一片榕树林,一棵参天的老榕树居中而立。黄嘉雯经过小树林时稍一犹豫,绕道而行。 “怎么了?为什么不直接穿过去?穿过去不就是你们女生宿舍?”白衣男生有些奇怪。 黄嘉雯白了他一眼,幽幽地说:“这棵老榕树快死了。” 白衣男生微微一惊:“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这棵老榕树太老了,暮气沉沉,一点生机也没有,最近一直在掉新叶,不死才怪。” “就因为这样你才每次都绕道而行?” “嗯,我讨厌死亡,讨厌死亡的气息。” “我看不是吧,你是怕我对你有非分之想,在小树林里占你便宜。”白衣男生突然笑了,脸上现出两个酒窝,看上去竟然有点邪气,而这点邪气却让他原本稚气的脸多了几分独特的男性魅力。 “我怕你占我的便宜?”黄嘉雯斜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还不知道谁占谁便宜呢!” 说真的,黄嘉雯根本就不怕眼前这个男生。这个男生长得还算讨人喜欢,真要亲近她的话,她还不想拒绝呢。古人说男才女貌,现在的女生喜欢男貌胜过男才。 就给他一个机会吧。黄嘉雯改变了主意,不再绕道,而是直接穿越小树林。在她的身后,白衣男生嘴角浮现一丝诡异的冷笑,胜利者的笑容,像君临的上帝在嘲笑卑微的生物。 风很冷,迷雾渐渐飘散,校园里的各种乔木一齐呜呜作响,仿佛在低声泣啜般。月亮湖里的骷髅们一个个失望地看着黄嘉雯的背影,摇着头,叹息着,悄悄地潜入腥臭肮脏的湖水中。 老榕树弯着腰,驼着背,巨大的身躯显得苍老不堪,树皮斑驳断裂成一块块,伤痕累累,仿佛一个受尽了风雨沧桑的老人,不能承受生命之重。 黄嘉雯站在老榕树面前,轻轻地叹了口气。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无端生出许多怜惜之情,为老榕树的命运,或是为自己的生活?她缓缓走上前,闭着眼睛,伸手轻轻触摸老榕树。 ...
楔子 夜色越来越暗,最后的光亮也躲进了云层里面。 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整个人几乎要瘫软到了地上。但是看到眼前不远处那一丝灯光,他身体里的能量又一次聚集了起来,继续向前走去。 终于,他来到了灯光面前。 灯光是从一座宅院透射出来的,孤零零的宅院,坐落在深山之中,仿佛一座孤独的坟孑。 他踉跄着来到宅院的门前,用力敲了起来。门开了,他一头栽了进去。院内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 大厅空着一口棺材,棺材面前放着三盘供品。他咽了口唾沫,疯狂地扑了过去,然后将盘子里的东西快速塞进嘴里。 空寂的大厅,只有他咀嚼的声响。 “当啷”,有东西掉到了地上。他停住了咀嚼,回头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女人,手里拿着一个盖子,饭盒打翻在地上,女人身体哆嗦着看着他身后,满眼恐惧。 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慢慢扭过了头。迎面,看到一双目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人,坐在棺材里,目光凌厉地盯着他。 “你为什么吃我的东西?”老人说话了。身后的女人惊叫着跑了出去。 他惊呆了。 “既然想吃,就多吃点儿吧。”老人从棺材里站了起来,然后拿起盘子上的一个苹果递给了他。 他往后退了两步,身体一下瘫到了地上…… 1.遗嘱 走了半个小时山路,周远总算来到了赵家祖宅。这座建立在平翠山半山腰上的老宅,据说是赵家祖上的遗产,即使现在拥有了亿万资产,赵德培依然会每年初秋回来祭祖。可是没想到的是,这次祭祖却得急病身亡。 宅院门口停了三辆豪车,如此看来,赵德培的三个子女已经来了。守在门口的管家丁铁一眼认出了周远,立刻迎了过来。 对于此刻来到赵家的尴尬,周远早已经料到。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刚走进大厅,便遭到了赵德培小儿子赵子良的质疑。 “周先生是先生生前特意邀请的,邓律师很清楚。”丁铁帮忙解围。 “对,赵先生特别交代,如果没有周先生在场,遗嘱不能成立。”站在一边的律师邓明浩点头说道。 “既然是父亲的意思,那周先生,请进吧。”沉稳冷静的赵家长子赵子峰微微冲着周远点了点头。 按照赵德培的要求,所有人都已经到齐。周远简单扫视了一眼,坐在棺材旁边的是赵德培的第二任太太林素梅,然后依次坐过来的是赵德培的长子赵子峰、儿媳莫雯雯、孙子赵兴波。赵子峰的对面是赵德培的次女赵安琪和小儿子赵子良。 德培集团的律师邓明浩站在一边,对面是赵家的保姆杜琳和管家丁铁。对于赵德培的遗嘱,所有人都不知情。遗嘱一直握在邓明浩的手里,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赵德培在立遗嘱的时候竟然增加了一个条件,所有有份遗嘱的人必须在赵家祖宅为他守灵七天,如果谁在中途离开,立刻取消遗嘱身份。 “父亲怎么会有这样的条件,难道他不知道我从小最害怕在这里过夜?”赵安琪第一个开始抱怨。 “害怕就走呗。”赵子良嘟囔着说道。 “子良,你胡说什么?”对面的林素梅训了他一句。 周远知道,赵子良是林素梅所生,他和赵子峰、赵安琪是同父异母,但是因为有林素梅的宠爱,所以性情乖张。 “我只是负责宣读赵先生的遗嘱,这些都有洋细的法律文书备案,我也会严格按照赵先生的要求来做。所以希望各位能够遵循赵先生的遗愿,帮他守灵七日。这几日,宅院已经备足了所需物品,为了让大家能够安心守灵,我会让人将各位的汽车开走。如果有不愿意的,可以提出来二”邓明浩继续说道。 大厅空寂,无人说话。 “那好,有事大家可以电话联系。”邓明浩说着微微鞠了一躬,准备离开。 “邓律师,我能问—下吗?”突然,儿媳奠雯雯说话了。 邓明浩点点头。 “周先生在这里的作用是?”莫雯雯把目光聚到了周远身上。 “我是医生。怕大家身体不适,所以来了”周远顿了顿,说道。 “哦,那谢谢周先生了,内子是医学博士,足可以保障我们的医疗安全。不如周先生和邓律师一起离开,等到宣布遗嘱的时候再来吧。”赵子峰接口说话了。 “不,周先生不能离开,他必须在这里。这是赵先生特意吩咐的,如果他离开了´遗嘱不能公开。”邓律师摆了摆手道。 “这是为何?父亲只是说要他在场,并没有要他跟我们一起守灵吧。”赵子良问道。 “是,只是……”邓明浩看了周远一眼,欲言又止。 “好吧,其实我不是医生,我是一名术士,也就是人们说的抓鬼先生。不好意思,我也是受赵老先生所托,希望大家别介意。”周远讲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2.失踪 阴森老宅,九人一尸。周远的身份被揭穿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除了四岁的赵兴波,其他人都知道术士的意思。一直以来赵德培都是很讲究风水的人,尤其是对于赵家祖宅的一些安排,都保留了很多讲究。 如今他在死后,竟然还找了一个术士来陪儿女们一起守灵,这让从不信鬼神之说的儿媳莫雯雯都有些忐忑。 丁铁和杜琳早已经收拾好房间,按照赵德培生前的要求,第一晚守灵的是长子赵子峰和儿媳莫雯雯。 其他人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周远作为特殊的客人,住在了一楼的偏房,对面便是管家丁铁和保姆杜琳的房间。赵子良和赵安琪的房间则安排在二楼。 晚饭还算丰盛,但是每个人都各怀心事,食之无味。倒是赵兴波童心无忌,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饭,赵子良和赵安琪早早上二楼休息,杜琳带着赵兴波离开了。偌大的大厅,只剩下赵子峰夫妇。虽然灯火通明,但是看着父亲的尸体,赵子峰还是有些不适。 “人死如灯灭,不用害怕的。”莫雯雯看出了丈夫的恐惧,握住了他的手。 “其实你不知道这个宅子的来历。”赵子峰嚅嗫着说话了。 每个老宅都有一个故事,如同一个垂暮的老人。但是赵家老宅的来历却鲜有人知,赵子峰也是在无意中发现老宅的秘密的。 老宅建于明末清初,当时是赵家一名先祖利用官场关系,将整个平翠山买下来,可惜当时战乱不断,宅子盖好不久,那名先祖便被官府带走。 后来老宅被一名外地商人买走,入住的那天,商人请了很多朋友,包括一些官员,可是让人没想到的是,所有参加宴请的人全部离奇死在了宅子里。 这一起离奇的案子,震惊了朝廷,为了查案,朝廷派了三名钦差,但是查了半年,一点线索都没有。无奈之下,只好草草结案。 老宅成了凶宅,传说越来越玄乎。渐渐的,没有人敢靠近它。 一直到民国时期,一个军阀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老宅里有宝藏,于是带着一行军队入住老宅,半个月后,军阀没有找到宝藏,但是随行的家人却接二连三出事,最后也是落荒而逃。 赵德培是在二十年前将老宅买回来的,当时他还只是一个普通商人。也许这本是赵家的东西,赵德培买回来后一直相安无事。随着赵德培的生意越做越大,他也通过人脉关系将老宅的历史悄悄抹去。 “真的这么邪门?”莫雯雯听完老公的讲述,心里有些发毛。 “其实我觉得历史上那些事都是巧合,也可能是赵家先祖做的,当初建立宅子的那个先祖是被人冤枉的。这事我问过父亲,但他只是说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赵子峰说。 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打开门,赵子峰看见杜琳一脸焦急地站在外面:“小波不见了!” 5.迷雾重重 天空响了,个炸雷,大雨将至。赵子峰摇了摇头,放下了电话。很显然,还是没有信号。 周远弹着手指头,他似乎鼓足了勇气,站了起来:“我想,我想说一件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他身上。“其实,赵先生并没有死。”周远说话了。 “你说什么?”林素梅—下子站了起来。 “邓律师现在死了,我想应该是出事了。”周远看了—下旁边的丁铁和杜琳,“事实上,赵先生之前确实身体发生了_一些事情,进入了假死状态,但是后来又恢复了过来。但是死讯已经发了出去,所以才没有对外说。这些事情,丁铁和杜琳可以作证。” “丁铁,到底怎么回事?”赵子峰大声喊道。 “是,是赵先生吩咐的,我们,我们才……”丁铁和杜琳低声说道。 “其实赵先生是想看看自己如果真的死了,子女们会是什么反应。不过现在邓律师死了,我觉得还是让赵先生亲自给大家说吧。”周远说着,向前面的棺材走去。 原来赵德培并没有死,那看来刚才赵兴波说是爷爷叫他,应该也是赵德培做的。但是所有人都不明白,赵德培究竟要做什么? 棺材盖子被推开了。 “赵先生,邓律师死了,事情有些变化。我已经告诉了他们事情的真相。”周远对躺在棺材里的赵德培说道。 赵德培躺在里面,寂然不动。丁铁走了过去:“赵先生,起来吧。” 赵德培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周远和丁铁对视了一眼,伸手拉了—下棺材里的赵德培,却发现棺材下面竟然有殷红的血迹。 他们一惊,立刻翻了_—下赵德培的身体,只见在赵德培的后心处插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这个时候,大雨倾盆而下,似乎要将整个地面填平。 宅子里,阴霾不断。 周远已经说了很多遍,他是在一次旅游迷路的情况下来到这里的。当时饿昏了,进来拿起东西就吃,结果看到棺材里的赵德培站了起来,并且劝他多吃东西。 他当时也吓傻了,不过赵德培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后,周远便明白了。也正因为这样,赵德培才让周远帮他演这一场戏。 但是现在,邓律师和赵德培竟然死了。并且可以确定的是,他们都是被人谋杀。 外面大雨倾盆,所有交通工具都不在。电话信号也没用,可以断定,杀死邓律师和赵德培的人就在这里。 “也许,就是我们其中的某个人。”周远环视着眼前的每一个人。 一直阴沉着脸的林素梅说话了:“邓律师在刘婉的坟墓里,那么刘婉的尸体去哪儿了?” 林素梅的话像一个炸雷,—下子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对啊,刘太太去世之前坚持要求土葬的,刚才棺材里只有邓律师,并没有看到刘太太的尸骸。”杜琳惊叫了起来。 “我看这个事肯定是有人在搞鬼。你到底是什么人?除了你,其他人都和赵家有关系,我怀疑你是不是和邓律师一伙的,然后杀死了他。”赵子良把矛头对准了周远。 “为什么?我有什么好处?如果我和邓律师一伙,那么赵先生的遗书上也该有我一份吧?”周远质问道。 “好了,我们都不要吵了,现在外面雨这么大,有什么事等明天吧。明天我的助理会给我送这个月的报表,到时候我们让警察来查吧。”赵子峰说话了。 6.深夜鬼影 夜难眠,恐惧在房间里蔓延,像是无形的潮水,慢慢逼近,一点一点侵蚀平静的内心。 周远靠在床上,低头沉思。 那一次的远行,差点儿让他命丧荒山。当时误打误撞,来到了这里。刚好看见了假死复活的赵德培。 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是,赵德培并没有后福,相反却被人害死了。 凶手是谁呢? 这家里的每一个人,周远都曾经听赵德培说过。因为每个人都有让赵德培疑惑和不安的地方,所以他才会决定借着已死的消息演一场戏。 林素梅虽然是赵德培的续弦,可赵德培一直觉得他和林素梅之间有一些鸿沟。他猜不透林素梅的内心有什么秘密。 同样,作为长子的赵子峰,因为生母刘婉的死,也性情大变。 而赵德培和林素梅结婚后,赵子峰和赵安琪几乎再也没有亲近过他。看似人丁兴旺的赵家,其实各怀心事,一盘散沙。 周远拿起手机,试着拨号,但是依然没有信号。 窗外,阴沉沉的,像是一张将死的脸。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似乎有人在拖着脚步走路,时而轻,时而重,就像是有人故意一深一浅地走着一样。 周远一骨碌从床上下来,走到门边,侧耳细听。那个声音就在门外。周远借着猫眼望了出去,门外一个女人背对着他,慢慢转身离去。 周远拉开门刚想说话,却看见地上有一个白色的纸盒。他愣了下,将纸盒子捡了起来。 回到屋里,他打开了纸盒。盒子里是一个金色的凤钗,价值不菲。 周远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风钗,灯光下,凤钗闪着明亮的光泽。凤钗旁边还有一张淡黄色的纸笺,上面工整地写了两个字:绿娘。 忽然,门外有人在喊:“周先生。”周远站起来打开门,发现赵子峰在外面。 他刚想说什么,赵子峰的眼睛却看到了桌子上的那个凤钗,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周远似乎感觉出了什么,刚想问,赵子峰却走过去,一把抓住凤钗,死死地盯着它。 “你干什么?”周远走过去问他。 “这是从哪来的?”赵子峰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刚才有个人放到我门口的,也不知道是谁的。”周远说道。 “难道是真的,这不可能,不可能啊!”赵子峰连连说着,额头上竟然沁出了一层密实的冷汗。 13.尾声 两个小时后,赵子峰的助理来到了老宅。 三个小时后,警察来到了现场。 丁铁被带走了,所有被害的尸体也被抬走了。 经过警察对现场的勘察,周远以及其他人的口供,真相浮出水面。 邓律师在离开的时候被送客的丁铁忽然杀害,然后杜琳帮忙布置了刘婉坟墓里的恐怖现场。等到一切都结束后,丁铁去通知其他人。 当然,赵德培也是被丁铁杀害的,一个装作死亡的人被杀其实再简单不过。赵子良和林素梅则是被杜琳杀害的,杀人的方法和周远推测的没有太大的出入。 赵家祖宅的凶杀案让媒体震惊,他们也翻出了赵家祖宅以前的命案,甚至有人说那是之前的亡魂在索命。 赵安琪离开警局后便去了国外,失去了任何音信。德培集团的新任CEO顺理成章变成了赵子峰。 在德培集团新闻发布会结束的时候,周远在后台找到了赵子峰。 春风得意的赵子峰脸色阴沉,就像周远第一次见他一样,摸不透他的城府。 ”关于安琪,父亲的遗产我按照法律规定,一分钱都没少她。“赵子峰说。 ”我想说的是,有些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比如安琪并不是你的妹妹?“周远问。 ”不,你错了,安琪是我妹妹。不管她姓赵还是姓丁。“赵子峰说。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我在拘留所问过丁铁,他拒绝回答我,但是我知道你也知道答案,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回答我?“周远往前走了几步。 ”什么?“ ”丁铁暗恋你的母亲刘婉,那么怎么会在杀死邓律师后,将他的尸体弄到她的坟墓里呢?还有,我查过了,你母亲的尸骸在两年前就已经迁入了公墓。我只想问你,你的父亲真的是丁铁杀死的吗?“周远盯着赵子峰问。 赵子峰盯着周远:”你的问题太多了。“ ”法院明天就要宣判了,我想你应该去看一下丁铁。作为我这个目击证人,我已经给你们做了最大的作用。我只是不明白,你也那么恨你的父亲吗?“周远转过了头。 赵子峰沉默了几秒,说话了:”我母亲上吊的时候,我就在身边。那一幕,我永远忘不了‘有些噩梦,永远不会醒。周远,如果见到安琪,帮我好好照顾他。“ 周远没有再说话,转身向前走去。他边走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扔到了地上。那张纸条被风吹起,很快落到了赵子峰的面前。 纸条上是一个电话号码,后面是一个IP数字,然后是一个地址。 赵子峰的脸皮颤了下,那个电话号码和地址,他很熟悉。 那是……他冒充父亲通知周远的电话。 ...
洗头 半夜,林远东去上厕所。快走到洗手间时,他听到里面传来流水的声音,还伴随着奇怪的说话声:“用力,用力,再用力……” 林远东感到很奇怪,不由得放轻了脚步。 他没有直接进洗手间,而是停在门外,偷偷地打开门向里面看去。当他看清里面的情景时,却差点儿惊呼出声。 洗手间里惨白的灯光下,一个只穿着背心、裤头的人正站在洗手池前,他的手里抱着一颗人头,正在洗刷。那人没有脑袋,手里捧着的似乎就是他的脑袋,而那没有身体的脑袋正在不停地说:“用力,用力……” 因为有无头人的手遮挡,林远东没有看到那颗人头的脸,但看无头人的背心、裤头和身材,感觉很像自己的室友史衣扬。林远东强忍住恐惧,悄悄地远离了洗手间。 回到寝室,林远东发现史衣扬的床铺果然是空的。 他忙不迭地拍醒了另外两个室友,慌乱地告诉他们自己看到了什么。但睡意蒙眬的两个室友还没有听清,寝室门就“咯吱”一声被推开,史衣扬走了进来。 林远东瞬间吓得语结,恐惧地看着史衣扬,此地无银地掩饰道:“那个,我、我只是做了个梦,想告诉他们……” 史衣扬诧异地看看他,失笑道:“那你就告诉他们吧,也不用向我汇报啊。”说完他就爬上床,钻进了被窝。 这时,钱小宇忽然说:“林子,你刚刚说大史在洗自己的脑袋?” 林远东憋着的那泡尿差点儿尿出来,一边赶紧否认,一边用力地捂住了钱小宇的嘴:“你别胡说!” 钱小宇被他弄得很疼,“呜呜”直叫。 这时史衣扬闭着眼睛,梦呓一般说话了:“用力,用力……” 密集恐怖 第二天,林远东拉着钱小宇和另一个室友朱葛避开史衣扬,郑重地对他们说了昨晚自己看到的恐怖情景。朱葛不以为然地说:“昨晚你是噩梦未醒,怎么现在天都大亮了,你还在说梦话?” “我说的是真的!”林远东捧住朱葛的胖脸喊道,“骗你们我不得好死!” 说完这句话,他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想道:自己看到了史衣扬的秘密,也许真的会不得好死。 看他恐惧的样子,钱小宇有点儿相信了:“你是说大史变成了鬼?” “嗯嗯。”林远东使劲儿地点着头。 朱葛拨开他的手,嗤笑道:“你们怎么跟女生似的?切,我可不听你们扯这套了。” 说完,朱葛转身走了。林远东还想叫住他,钱小宇却拦住了他。 “干吗非要让这只肥猪相信你?我相信你,咱们俩站在一起就行了,他这么牛,就让他一边去吧。”钱小宇看着朱葛的背影,语气不善地说道。 之后,一整天林远东都和钱小宇在一起,研究史衣扬的事。他们猜测史衣扬为什么会变成鬼,以及史衣扬可能会对他们做什么事。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林远东和钱小宇回到寝室,发现朱葛还没有回来。他们这才意识到,已经一天没有看到朱葛了。 史衣扬在寝室里看着书,林远东和钱小宇不敢对话,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先后离开了寝室。 “你说朱葛会不会被大史弄死了啊?”钱小宇问林远东。 “我觉得……不太可能吧?”林远东战战兢兢地说,“他也没得罪大史,大史平时人也很好。” “唉,总之身边有个鬼就像是埋了一颗定时炸弹,我们要想办法拆除这颗炸弹。”钱小宇皱着眉头说道。 “你想干什么?”林远东一惊。 “我……”钱小宇刚想回答,却顿住了,眼神惊恐地看向了林远东的身后。 此时两个人是站在宿舍楼走廊的拐角处,林远东被钱小宇的眼神弄得有点儿不自然。回头看去,见一个胖乎乎的人正从走廊另一边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正是失踪了一天的朱葛。 朱葛走路的样子有些诡异,灯光照着,他平时白白胖胖的脸竟然呈现出了一种暗绿色。本来朱葛距离林、钱二人还很远,但是当林远东看到他的一瞬,时间似乎被什么东西切走了一块儿,他一闪就到了林、钱二人的眼前。 这一下,林远东和钱小宇彻底看清了他的样子:他走路之所以怪异,是因为他的身体被拦腰切断了。鲜血浸透了他的衣服,上半身和下半身错开足有十公分;他的脸之所以呈现出一种暗绿色,是因为他的脸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空洞,灯光照进去,不知怎么就映出了绿色。 “嘿嘿……”在林远东和钱小宇惊恐的注视中,朱葛突然笑了起来。他一笑,满脸的空洞都变成了一张张小嘴,跟着一起“笑”了起来。那些小嘴上下翕动着,流出浓浓的黏液。 林远东惊叫一声,转身欲逃。他忘了身后还有钱小宇,一下子和钱小宇撞了个满怀,两个人“骨碌碌”一起滚下了楼梯。 还没来得及爬起来,朱葛的身体已经断裂开来,也顺楼梯上滚下来。下半身撞到了林远东,上半身则拥抱住了钱小宇。 “嘿嘿……”朱葛的笑声依然没有停止。 门外的人影 林远东和钱小宇逃了出来,狼狈地跑出学校,来到了一家小旅馆里。 旅馆房间的洗手间里有热水器,他们一起挤进去冲洗身上的血和黏液,一边洗,一边研究。 “你看,我就说朱葛被大史害了吧!”因为流水声,钱小宇的声音很大。 “可是朱葛也没得罪他,大史为什么先杀死了他呢?”林远东还是不解。 “你说‘先’,难道你还盼着他也杀死我们吗?”钱小宇对林远东有不吉利嫌疑的话很是排斥。 “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管怎么样,我们要先下手为强,大史不能留着!”钱小宇恶狠狠地说。 “呵呵……” 林远东还没有接话,洗手间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阴冷的笑声。 林远东和钱小宇顿时僵住了身子。 “谁?”钱小宇大声问道。 外面的人没有回答,依旧“呵呵”地笑着,听声音似乎是史衣扬。 钱小宇停了水,笑声更清晰了。 “大史,是你吗?你别误会,我、我们可不敢害你,你千万不要害我们!”钱小宇快要哭了。 外面的人依旧只是笑,根本不回答。战战兢兢不敢出去的两个人透过毛玻璃,可以看到笑声主人黑乎乎的影子就站在洗手间门口,随时都可能进来。 钱小宇和林远东只剩下了哀求,但外面的人不回应,他们只能是越求越怕。最后,两个人瘫软在洗手间里哭了起来,外面的人依旧笑着,不进来,也不离开。 就这样,钱小宇和林远东在洗手间里光着身子蹲了一夜。天亮了,外面的人影终于消失了。 一晚上的惊吓,林远东身子都麻了。他费了好大劲儿才站起来,却被钱小宇忽然推了一把,踉跄着窜出了洗手间。 林远东狠狠地撞开玻璃门,又撞到了对面的墙上。他惊叫着四下张望,好在没有看到史衣扬。 “你干什么?”林远东恼怒地问。 “没什么,紧张了一晚,开个玩笑放松一下。”钱小宇一边在洗手间里探头探脑地观望,一边假笑着说。 林远东懒得理他,赶紧找自己的衣服穿上,钱小宇也走出来穿上了衣服。 史衣扬的问题 林远东并不傻,他很清楚钱小宇推自己那一下,其实是为了拿自己当问路石。他觉得钱小宇根本不是一个可靠的盟友,思来想去,他想到了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 林远东直接找到了史衣扬,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自己碰巧看到了史衣扬“洗头”的事。表明自己知道史衣扬是鬼,但绝不会做任何对史衣扬不利的事,求他不要害死自己。 林远东想,史衣扬平时和大家关系都不错,人也很好,就算现在是鬼,也许还保留着一丝人心。如果自己主动示好,请求他,他也许就不会杀死自己了。 听了林远东的话,史衣扬有些沉重地笑了,然后对林远东说了一件可怕的事。 史衣扬说:“我并不是鬼,但是我被鬼占了身子。身子白天归我,晚上则归它使用。你还记得我那次向许婉表白的事吗?她当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了我,我一时想不开,跑去跳楼,结果没死成,却被一个鬼占了身子。那个鬼也是因为被喜欢的女孩羞辱后而自杀的,自杀后它后悔莫及,就化成了鬼,专门占据和它一样的男生的身体,去残害羞辱男生的女孩。你看到我摘下自己的脑袋去洗,其实是因为那个鬼不适应我的身体,才支配着我那么做的。” 林远东听后大吃一惊:“难道许婉并不是真的退学,而是被你害死了?” 许婉是他们班的班花,很骄傲,却有很多男生喜欢,甚至连老实的史衣扬都忍不住向她表白。只是,史衣扬在耗尽所有勇气设计的表白仪式上,却遭到了许婉恶毒的羞辱。那件事之后不久,许婉就退学了。现在看来,她恐怕根本就不是退学了。 “是的,她没有退学,但也没有死。”史衣扬有些黯然地说道。 “那她在哪里?”林远东追问。 “我带你去看看她吧。”史衣扬站了起来,说道。 许婉 一段时间不见,再见到许婉,林远东几乎认不出她了。 许婉被史衣扬关在距离学校不远的一户民居的地下室里,恶鬼折磨她的方式是往她蜷缩的身上涂抹肉泥,涂上一层,干了之后又是一层。如今不知道涂了多少层,她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肉球,在地上滚来滚去,只有脸露在外面。她的神情呆滞,眼神惊恐,好像已经崩溃很久了。 尽管对许婉的骄傲不以为然,但看到她的样子,林远东还是生出了无限同情。他试探着问史衣扬:“大史,她毕竟是你喜欢过的女生,你就不能放了她吗?” “这不是我做的,我说了,我也被鬼控制着。”史衣扬黯然说道。 林远东又问:“对了,那个恶鬼为什么要害死朱葛呢,它会不会也利用你杀死我或者钱小宇?” “朱葛的死是因为他冒犯了鬼。他并不相信你的话,就跑来找我,当着我的面说世界上就算有鬼,也会怕他‘胖大爷’,所以鬼就处罚了他。”史衣扬说,“至于你和钱小宇,那个鬼驱使我警告了你们,却没有杀你们。所以只要你们不多事,我想它应该不会杀你们的。” 听到自己生命无忧,林远东稍稍安心了一些。这时,许婉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听着她的呻吟,史衣扬也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林远东心头一软,下意识地问:“我有没有什么可以帮你们的呢?” 史衣扬立刻问:“你愿意帮我们?” “我、我也只是说说,我能帮什么呢?” “你可以帮很多的!”史衣扬激动了起来。 林远东悔之晚矣,只好问:“你想要我怎么做?” 史衣扬定了定神,郑重地说:“你知道的,我的身体白天归我,夜晚归那个鬼,所以每天日落时就是那个鬼和我的魂交接我身体的时候。那个时候它最弱,你只要帮我在我们交接的图书馆天台上摆一个锁魂阵,在那个时候把我拉进阵里去,就能杀死它了。” 林远东眉头紧锁,不知是不是该答应下来。而史衣扬已经拉着他详细地告诉他该如何摆阵,写清了需要的工具,画了阵法图纸,并给了他一种为防万一保护自身的咒符。 林远东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这件事。 锁魂阵 时间很快到了傍晚,准备了一天的林远东看着太阳染红了西边的天空,心里正在做最后的挣扎。突然,他感觉到后脑传来一阵剧痛,随即便失去了意识。 将林远东打晕的人是钱小宇。 钱小宇经过昨晚一整夜的惊吓,已经草木皆兵,看到林远东故意摆脱自己,他就产生了怀疑。他偷偷地跟踪了林远东,听到了林远东和史衣扬的对话,也看到了地下室里的许婉,还知道了史衣扬和林远东的“杀鬼计划”。 钱小宇动了小心眼儿,他想:史衣扬既然已经和鬼“合作”了那么久,就算是他身体里的鬼被杀死,他自己本人也有了些鬼的能力。自己已经得罪了林远东,如果让林远东成了史衣扬的恩人,只怕林远东早晚会利用史衣扬的能力报复自己,所以他决定夺过林远东这个讨好史衣扬的机会。打晕了林远东后,他从林远东的身上掏出护身符,纸贴到了自己身上。随后,他拿着林远东准备的工具和锁魂阵的图纸,跑到了图书馆的天台之上。 钱小宇很快就摆好了阵法,这时太阳已经落山,史衣扬却没有出现。 钱小宇焦急而忐忑地等待着,直到天都黑了下来,史衣扬才出现,而且带着已经变成肉球的许婉。 顾不得害怕造型恐怖的许婉,钱小宇赔着笑脸跑到了史衣扬的面前。 “林远东那小子不仗义,虽然对你满口答应,但实际上根本没打算帮你。幸好他对我说了你们的事,所以我打晕了他,跑来帮你摆了这个阵法。” 看到等待自己的人是钱小宇,史衣扬微微有些皱眉,但是听了钱小宇的话,他露出了笑容:“好,谢谢你,小宇。时间不多了,你现在把我们都拉到阵里去吧。” “什么?”钱小宇一惊,“许婉也要拉进去?” “是的。”史衣扬脸色一沉。 偷眼看看可怖的许婉,钱小宇实在有些胆怯。但事已至此,他不敢不听史衣扬的话,只好硬着头皮去拉住许婉,又拉住史衣扬的手,把他们都拉到了阵法里。 一阵阴风骤然刮过,天台上响起了可怕的呜咽声。钱小宇浑身颤抖不已,忽然,他看到史衣扬和许婉都得意地笑了起来。 随着史衣扬和许婉的笑声,他们的身体泛起了一阵阵黑烟。钱小宇大惊失色,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事情。但他已经来不及后悔,只见四条黑影从肉球许婉的身体里飞了出来,一条黑影从史衣扬的身体里飞了出来,汇聚在一起,向他冲了过来。 钱小宇想跑但已经晚了,那五条黑影转瞬之间已经抓住了他。它们撕扯着他的身体,争先恐后地钻了进去。 钱小宇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身体开始膨胀起来。不多时,他的衣服全部被撑裂,皮肤也开始被撑裂,鲜血渗出来染红了他的身体。接着,他的骨骼碎裂,一截截扎出了他的身体。 “这……为什么……”钱小宇还没死,挣扎着说道。 史衣扬拉着基本恢复了人形的许婉,走到了他的面前。 真相 “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并不是被鬼控制了。小婉为了追求美貌,冒险使用了五鬼驻容之术,却遭到了五鬼反噬。我为了救她,把其中的一个鬼魂引到了自己的身上。但是因为我的能力也不强,连一个鬼魂都控制得很勉强,时不时还会被鬼反制,于是我只好试图寻找别的办法把我们身体里的五鬼引出来。我和五鬼达成了协议,给它们找一具更适宜的身体。选来选去,我选中了林远东,便故意给他看到‘我摘下自己的头来清洗’这一幕,故意杀死朱葛惊吓你们之后又放过你们,就是料定在这个过程里,自私的你不会被林远东视为盟友。而一向表现和善的我则会让林远东产生可以尝试请求的心理,那我就可以骗他在自己身上贴上献身符,设下祭魂阵,替我们做五鬼的居所了。只是我没有料到,你却多事地跑来代替了他,看来他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史衣扬得意地说完,拉着终于属于他了的许婉的手扬长而去。钱小宇悲哀地叫着,身体更加膨胀,最后连眼球都胀得飞了出来。最后,五鬼托着他,纵身从天台上跳了下去。 走在楼梯上,史衣扬诧异地问许婉:“你说,五鬼既然已经进入了钱小宇的身,为什么还不安生呢?它们闹得这么欢,不会是不适应吧?看来我们还要做另一手准备。” “你们不用做准备了,我已经替你们准备好了死路。”突然,林远东的声音从楼梯转角处传来。 史衣扬惊讶地看到林远东就站在拐角处,一脸阴鸷地看着自己。 “你刚刚说什么?”鬼故事。 “我说我已经替你们准备好了死路!”林远东重申一遍,然后说,“你一定想不到,钱小宇从我身上抢走的根本就不是你给我的献身符,而是我替换过的御魂符。你想骗我是吗?但现在你和那五鬼都上了我的当,它们已经成了我的武器。” “怎么可能?”史衣扬根本不信。 林远东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傻,其实我并不傻。是的,我完全是按照你算计好的路在走,但你露出了一个破绽,从而让我对你产生了怀疑。” “什么破绽?” “你对我说,朱葛是跑到你面前说鬼会怕他那个胖大爷,所以得罪了鬼才被杀死的。但我对他说了你的事,他不屑地离开我和钱小宇的时候是白天,他不可能等到天黑再跑去找你说。而按你的说法,白天的时候鬼并不在你身体里,他怎么会得罪鬼?而退一步说,白天鬼可以听到他的话,那么你又怎么敢直截了当地在白天和我定什么‘杀鬼计划’?这个矛盾暴露了你,所以我不得不防了你一手。离开你之后我上网查了很久,果然发现了你给我的符纸的真相,并找到另一种符纸替代了它。” “你果然很聪明。”史衣扬脸色大变,却强装镇定地说,“好吧,我承认我骗了你,但现在你也没受伤害,钱小宇却因为自私替了你去死,事情到这里就让它结束吧!” 林远东又是一声冷笑:“你忘了我刚刚已经听到你们的对话了吗,你以为我还会给你们谋算我的机会吗?” 他眼中射出的自信而森冷的光让史衣扬和许婉都害怕了。 “你要干什么?”史衣扬嘎声问道。 林远东没有回答,而是侧身让开了一条路。史衣扬和许婉惊恐地看到,一个撕裂成五个身体、狰狞的脸依旧是钱小宇的怪物从林远东的身后爬了上来。 钱小宇失去了眼球,血淋淋的眼窝里射出了森冷的杀意。史衣扬和许婉知道,他们无路可逃了。 ...
刘三年近六十,是火葬场的工人,看管停尸房,工作不累,工资也算可以,就是没人愿意干。 这一天,火葬场很忙,一直到傍晚刘三才得空歇一歇,就在这时一个身白衣男子推开了他休息室的门,神神秘秘地问他:“大爷,有古钱吗?” “啥?” “死人嘴里含着的古币。” “啊?” 白衣男子,顺手从兜里拽出一叠钱来,递给了刘三说:“大爷,有古币你给我留意着,十天后我来取,事成之后还有重谢。”刘三他想拒绝,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像是着魔一样接过了钱,因为他缺钱,刘三老伴去世的早,他辛辛苦苦把三个儿子拉扯大,如今只剩下小儿子未婚,所以他缺钱,缺给小儿子娶媳妇的钱。 这个死人嘴里含着的古币,又叫“咽口钱”顾名思义,是一种迷信的说法,据说在汉民的民俗中,人在临终咽气之时,要在口中含钱或手中握钱,可以让逝者在通往阴间的路上有钱花,所谓“富人含玉,穷人含钱。”这是自古传下的葬俗,也有辟邪之说。 老祖宗传下的风俗至今未改,在老人寿终正寝之时,会在逝者的嘴里放一枚古币。俗称‘大钱’价格不菲。 白衣男子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和来的时候一样无声无息,让人疑似幻觉。 刘三却整整一夜没睡,他想得到死人嘴里的大钱非常容易,只要他大胆拿起钥匙去开停尸房的门,然后掰开死人的嘴。想到这里他的头皮一阵发麻。 去还是不去,他反复思量。使劲攥了攥手里的钱,他一挺身站起来,拿起了手电悄悄地推开了门。 夜漆黑一片,火葬场里安静的就像一座坟墓。他感觉心跳加快,拿着手电的手有些颤抖,他在火葬场工作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午夜去停尸房,他为自己壮胆的想,没啥,人死如灯灭,那些鬼呀怪呀都是人们胡乱编造的。 一阵冷风吹过,他有些胆怯的退后一步,手里的钥匙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暗笑自己胆小,捡起钥匙,一鼓作气走到了停尸房,这座停尸房里停着几十具尸体。他开门进去的时候没敢打开灯,怕值班的领导发现。他拿着手电掀开装尸体用的冰柜,然后用手电去晃尸体的脸,仔细看尸体的嘴里有没有‘咽口钱’,可是死者的嘴闭得很严,他无法看到。无奈之下,他用嘴叼着手电,伸手去掰死者的嘴,人死之后,肌肉非常硬,他用了很大劲,才把死者的嘴掰开了一道小缝,一股恶臭扑面而来,他忍不住干呕了一下,手电咣当掉在了冰柜里。发现一声巨响,然后停尸房里变得漆黑一片。 刘三一惊,连忙去摸手电,手电还没摸到。就听见远处传来了哒哒哒的脚步声,他一惊,连忙跳进了冰柜里,关上了冰柜的门。同时他听见了停尸房被打开的声音,他在冰柜的缝隙中隐约看见一个白衣人走了进来,这白衣人走路姿势很怪异,一跳一跳的。 地面砖随着他的跳动,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刘三的心也跟着这声音一块跳动,几乎快跳到嗓子眼了。而让他最紧张的是那白衣人竟是冲着他来的,他不敢去看,紧抓住冰柜的门,浑身抖得就象塞子一样。 突然脚步声没了,刘三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就在他快被闷窒息的时候,他推开了冰柜的门。刚要跳出去,只觉脚下一沉,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他的脚。 “啊……”刘三失声大叫。拼了全力去拽出自己的脚,突然他抬头看见白衣人离他非常非常近的站着,最怪异的是他没有呼吸,刘三吓得停止了挣扎,像泥一样瘫倒在冰柜里。 嘴里一凉,一个圆溜溜的东西被塞到了他的嘴里,接着嘭的一声冰柜?母亲勇淞讼吕础N沂宰庞昧ν疲?墒遣还茉趺赐埔餐撇欢??ソサ厮?芯鹾粑?嚼丛?困难,直到喘不上气来…… 第二天火葬场的工作人员发现刘三不见了。火化尸体的时候,工作人员在停尸房的冰柜中发现了他,他双眼暴瞪,双手死死卡住喉咙,身体已经硬了,在他的衣兜了,他们还发现了一叠冥纸。 于是都说他是被鬼迷了心智,才自己跑到装死人的冰柜里的,闷死了自己。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午夜去停尸房了。 ...
看到披头散发的贞子就要从电视里爬出来时,我用鼠标点了暂停,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尿急。 卫生间在楼下。 鬼故事 我正朝着马桶尽情释放,突然停电了。一片漆黑,楼上电脑的应急电源发出“嘀——嘀——”的警报声。这地方经常停电,为了防止硬盘损坏,我才买了这个应急电源。没想到刚买来两天就用上了。 我一拉裤链,摸黑冲上楼去关电脑。应急电源只能撑一分钟。冲进房间摸起鼠标刚要关机,发现刚才暂停的《午夜凶铃》已经被关掉了。谁干的? 脑后冷风吹来,几缕长发拂过我光秃秃的头顶。是……贞子? 鬼故事 “嘀嘀嘀嘀……”电源的警报声越来越急促。冷汗打湿了我的眉毛。我缓缓地回过头。 原来是我的女友小美。 “宝贝儿,下次要来就提前说一声好吗?” 鬼故事 小美嘟着嘴:“以后不许在那种镜头暂停,吓死人家了!” 应急电源的“嘀嘀”声停了,没电了,房间一下子暗了下来,眼前只剩一个长发飘飘的轮廓。我心疼得跳脚:“我那可怜的电脑硬盘啊!明明有时间关机的,都怪你突然跑进来吓我!” 黑暗中,她一言不发,长发轻轻飘到我脸上。这时,我突然想起来:小美昨天刚剪了短发呀! “砰!”我身后的门关上了。 鬼故事 ...
午夜,无月,风吹着树枝发出劈啪的声音,漆黑马路上,驶来一辆车。车停在一所技校前,从车里走下一个女孩“咔哒、咔哒、咔哒……”马路上响起了一阵富有节奏声音,声音很快消失在学校的门口。 这个时间,已经超过深夜三点了,学生们大都睡了。抬头看,学校的寝室楼黑漆漆的,像一个失去灵魂怪兽,站在昏昏暗暗的天地之间,隐约透漏出一丝鬼魅。 不知道为什么,小雅的心忽悠提了一下。今天的夜极不寻常,天太黑了,总给人一种压抑的恐惧,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轻轻地敲响校门口边上的小门。 “胡大爷,帮我开下门……”小雅的喊声不大,但在这样的夜却把她自己吓了一跳,声音中好像夹杂着一些嗤嗤声,这声音应该不属于她。 小门还是紧关着,里面没有一点动静,小雅皱着眉看了一眼令人发怵的黑暗,快速走到校墙下,然后脱下高跟鞋,费劲地爬上了墙,然后跳进了学校。 “啊……”她的脚一落地,突然尖叫了一声,微弱的光芒下,她看见一张扩大扭曲的脸出现在她面前,鬼一般的眼眸恶狠狠地看着她。 “鬼叫什么?你怎么又回来这么晚?”那张脸向后挪了挪。 “教导主任……”小雅惊叫,心中的恐惧立刻被另一种恐惧所代替,教导主任的严厉,比鬼还可怕。 “跟我来。”教导主任沉声说道,然后转过身子,他的四肢看上去非常僵硬,走路的姿势特别像是僵尸,只是他不伸直手臂一跳一跳。 “汪主任,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吧!下次我再也不敢了。”小雅忙跑到他面前哀求。他冷冷地看了看她的穿着说道:“你的校服呢?为什么穿得这么暴露,你喝酒了?” 小雅慌忙掩住了嘴,她不但喝酒了,而且还和男人上了床,一晚上赚了一千块,本来美滋滋的,现在就剩下惊吓了。 “跟我来。”汪主任的声音更冷,他把小雅带到了一间废弃的小屋,这间屋子小雅早就有所耳闻,听说经常关一下不听话的学生,就和监狱里关禁闭差不多,而且传闻这间屋子闹鬼,很恐怖的,大半夜被关进这里,不吓死也好不到那里去。 “汪主任我胆小,求你了,别把我关进去。”小雅带着哭腔哀求,手抓住了汪主任的胳膊,可他一点都没心软,伸手一推,把她推进了小屋,然后咔嚓锁上了门。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小雅哭着大喊,可是喊破了喉咙都没人答应,汪主任早就远去,她虚脱一样瘫在了门前,大口大口喘着气。夜更静了,她又怕又累,迷迷糊糊就快要睡着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她马上清醒过来,竖起耳朵,好奇怪这脚步声就像在门前踏步,抬起的脚还能踢到门上,发出啪啪的响声,像是在叩门。 “救我……”小雅一下子跳起来,用力拍着门,可是门外的声音突然就消失了,小雅侧耳仔细地听了听,门外除了呼呼的风声,再也听不见什么声响,小雅又失望地蹲在了地上,可是这脚步声像是和她开玩笑一般,突然响了起来,一次次叩击着她脆弱的神经。 她在黑暗中睁大了双眼,一种无声的恐惧迅速将她团团围住。她站起来拼命地拍打门,大叫着救命,门外的声音就又消失了,她侧耳去听,突然感觉耳边一凉,好像有谁在她的耳边吹冷气一样,她大惊失色,远离门口,脚步声戛然而止,门外又骤然一片寂静。 小雅不敢再站在门口,躲在了小屋的一角,把头紧紧埋进双腿之间,开始数山羊,用此减轻内心之中的恐惧,同时门外脚步声再次响起,惊得她浑身一阵,屏住呼吸,不敢再动一动。 次日的清晨,门吱呀一声开了,汪主任冷这一张脸走了进来,手里拿着餐盒,然后放在她面前,转身要走。 小雅不顾僵麻的腿,跳起来抓住了他的胳膊,哭着哀求:“汪主任求求你放了我吧!昨晚门外一直传来脚步声,好恐怖的,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以后绝不敢回来晚了。” 汪主任不说话了,眉头皱了皱,脸上出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奇怪神情。 小雅见状,扑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继续哀求:“汪主任求你了!” 汪主任毫不动情,狠狠地推开她的手,走了,门外咔嚓上了锁。 小雅绝望地扑向门口,眼泪迷糊了双眼。 这天晚上非常奇怪,她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很安静,安静得出奇,这反倒让她不安。她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今天晚上她将逃无可逃。 安静一直维持到半夜,她的恐惧感越来越浓郁时,门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然后去踢门声,一声比一声大,门板被踢得框框作响。 啪!咣当,门板被踢碎了,门整个倒了下来,砸在了小雅面前,一个女人阴森森的声音:“可算等到你了。”说着她冲了过来。 小雅的头皮一下子麻了,一侧身躲过女人,想要冲出门外。却撞到上了一个人,她慌张地抬起头,看见了小美那张漂亮的脸。 “你怎么在这里?”小雅喘着粗气问。 “嗯!我来看你。”小美笑了笑,笑容有些僵滞。 “谢谢你了,不过我们得快走,这地方太邪了……”小雅有些内疚地看着小美,小美曾经是她最好的朋友,可她却抢了她的男朋友,她的心气也小,一气之下竟然精神失常,听说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为了表示友好小雅去拉小美的胳膊,咔嚓一下小美的胳膊被她拉断了,她尖叫一声扔了断臂,颤抖地问:“小美……小美……你还好吗?” “不好,我浑身都疼。”小美凄凉地说道。 “你怎么了?”小雅问道。 “我有东西挂在上面拿不下了。”小雅抬头去看,看见一个晶莹剔透的链子挂在门沿上。 “我帮你拿下了。”小雅西下看了一眼,发现角落里有一把椅子,她快速拿过来去拽那条链子,然而她却在这条链子的另一头看见了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她很好奇,两手拽着链子,向前一探头。链子突然勒住了她的脖子,她来不及尖叫,双脚一蹬,整个人吊在了房檐上,一边的小美冷笑了一声,消失了。 次日汪主任来送饭,看见小雅吊死在门口,他的嘴角荡起了微笑,心里默默地说:“小美呀!爸爸终于给你报仇。” 小屋里小美的身形一闪,她含着泪冲着汪主任笑了笑,然后消失了。 ...
“铃铃……下课时间到了,老师你们辛苦了。” 铃声过后,教学楼里响起了孩子们嬉笑奔跑的声音。 看校门的老王头拿着手电向黑漆漆的教学楼里晃了晃,这嬉笑奔跑的声音戛然而止。学校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宁静。老王头紧握着手电,大着胆子向前走了一步,一滴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流进了他的眼里,他忍不住用手揉了揉,恍惚间瞧见一个人影在楼道里一闪而过。 他惊叫“谁?”这喊声在空旷的楼道里显得十分渗人、毛骨悚然。 他似乎被自己的喊声吓坏了,转身撒腿就跑,回自己打更的小屋里,紧锁上房门…… 清早,还没起床的刑警大队大队长刘强接到局里的电话,城西小学发生了命案,让他立刻赶往现场。 他不敢耽搁,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三下五除二穿上衣服,没吃早饭就出了门。下楼时给助手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查一下城西小学的资料。又给法医部门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尽快派人到凶案现场。 两个电话打完,他的车已经行驶在了前往城西小学的路上。车速很快,没用十分钟他就赶到了城西小学。小学的门口挤满了围观的人群,维持秩序的民警见到他来,急忙迎上来道:“刘队,现场在这边。” 刘强在他的指引下进了紧挨着校门口的一间小屋。小屋不大约有二十平方米,死者趴卧在地中间,后背没有任何伤痕,头颅处齐颈而断,不知去向。 刘强环视了一下屋子四周并没有打斗过了痕迹,离尸体不远处的墙上有一大片血迹,估计是死者头颅被砍断时喷射出的血迹。 刘强推开窗户看着外面的人群问身边的民警:“死者叫什么?谁报的案?” 民警指着窗外一位老师模样的人说:“是谭校长报的案。” 刘强点点头,冲着窗外的谭校长招了招手,叫道:“谭校长你过来一下。” 谭校长极不情愿地走到了窗下,惊恐地望了一眼屋里的死尸道:“您叫我?” 刘强眯着眼睛,像是很不经意地扫了一眼谭校长说:“是的!能告诉我发现尸体的经过吗?” 谭校长紧张地用手擦着脸上的汗说:“今早,我开车到了校门口按车铃,平时我按一下,门就会开,可今天按了半天也不见门卫王老头,不、王明达给我开门,于是我拿出钥匙打开角门的锁,见门卫值班室的门开着,心想这个王明达准是喝多了酒睡着了,可是哪成想我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他躺在地上,脑袋不见了。我被吓坏了,一刻也没耽误急忙报了警。” “哦!这么说你认为死者是看门人王明达了?”刘强追问道。 谭校长点点头说:“是的,虽然他没有头,但是看身材穿着应该是王老头。” 刘强点点头,刚想继续问。法医却到了,刘强只好转过身去和法医点点头,站在一旁看法医做初步检测。法医仔细检查了脖子的断口后,又把尸体小心地翻转过来,只见死者的心脏部位插着一柄水果刀,这让在场的人很惊奇。法医皱着眉说道:“真是奇怪,看上去应该是先在心脏刺了一刀,然后才砍断的头颅。可是刺在心脏上的这刀就足以致命了,为什么还要费力砍掉他的头哪?” 刘强听完邹起了眉,带上一次性朔胶手套拿着死者胸前的水果刀一边看,一边听助手吴远汇报群众反映的线索,有一个线索引起了刘强的注意,助手说:“离学校最近的一家人说,昨天半夜他们曾经被学校响起的下课铃声惊醒,当时他们还很奇怪半夜怎么还会有下课铃声?” 刘强若有所思地问:“王明达的家里还有什么亲人吗?” 助手说:“有,他和她老伴住在西郊平房区,离此不远。” “走,我们去他家看看。”说完他和留守的民警交代了一下,便带着助手向西郊方向开去。 住在西郊平房的人基本都是没钱没势的贫苦人,王明达家的房子竟然还是土坯房,这在现在已经很少见了。一道残旧的木门半张半开。刘强走到门前,顿了顿,然后伸手敲了敲门。 “谁?进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刘强他抿了抿嘴和吴远走进了屋里。屋里很暗,没有灯光,一股臭气扑面而来,在加上房子阴暗潮湿,让人作呕服。 一个老妇人盘腿坐在土炕上,见他们进来一愣问道:“你们是谁?” 吴达把警官证给老妇人看了看说:“我们是警察,想问一下有关你丈夫的事。” 老妇人瞅着门外说:“他还没下班,你们等等吧!不过……他应该早回来了,不知道今天怎么晚了。”老妇人像是对他们说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刘强问:“你丈夫平时下班很准时吗?” 老妇人指指自己的腿说:“我这腿呀!不中用了,他每天下班都会准时回家给我做饭吃。警……察同志,你们找我男人干什么?他做了什么错事了吗?……他是个好人,你们千万别抓他。” 刘强犹豫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说:“今天西城小学发生了一起人命案,死者的头颅被砍断,被害人有可能是你的丈夫王明达。” “什么?你说什么?”老妇人激动的地叫道。“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信,你们骗我……” 刘强安慰她说:“您先别急,由于没找到死者的头颅,所以不能肯定死者就是你的丈夫王明达,为了进一步证实,我们想请您去认尸。” “认尸?”老妇人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刘强说:“我不信他已经死了……” 刘强和助手磨破了嘴皮子,才说服老妇人,把她带到医院的停尸房来认尸。当老妇人看见死者那一刹那,她惊叫了一声晕倒在地,可想而知死者是王明达无疑。 刘强让助手派车送老妇人回去,自己回到警局,在办公室拿着资料分析案情,偶然看了一眼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街上的行人纷纷加快了脚步。刘强起身用手在玻璃上乱画着,脑海里把所知的线索一一过滤,想从中找到案件的突破口,他觉得有个人非常值得注意,这个人就是报案人谭校长。 午夜,无月。 “铃铃……下课时间到了,老师你们辛苦了。”谭校长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吵醒,发现自己竟站在学校的操场上,面对着黑漆漆隐约透着一股邪气的教学楼。 谭校长心跳如鼓,脚不受控制的走进教学楼里,最后停在他办公室的外面。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着的,里面透出一丝朦胧的光亮。谭校长轻轻一碰,门吱呀一声开了,呼……一股冷风扑面而来,谭校长打了一个冷颤,不禁后退一步,几乎跌坐在地上,接着他看见办公室里的窗户没关,这怪风应该是窜堂风在作祟。 他定了定心神大步走到窗边,正要关上窗户的瞬间,他看见了一个女人,横躺在他办公室里的一间小套间里,那是专门供他休息的地方。 谭校长相当吃惊,快步走过去,脚步放得很重,然而女人似乎睡得很沉,并没有被他的脚步声惊醒,就在谭校长走到与女子一臂之隔的时,他伸出了手,想要推醒女人。 却猛然发现墙里有个黑色的人影在蠕动,这个人影像是被困在墙里一样,张牙舞爪地挣扎着,发出凄惨无比的嚎叫…… 谭校长一激灵,猛然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脸冷汗。刚才竟是个恶梦,谭校长深吸了一口气,拿起床头的茶杯喝了几大口凉茶,才算定了神。又躺回床上,可睡意全无…… 第二天一早,他早早来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回想昨夜的梦,仍又余悸。他傻傻地走到休息室里,用力地拍了拍床头那面墙,墙上当然什么也没有,更没有梦里的那个恐怖的黑人影,他不断告诫自己那不过是一个梦而已,不过是一个梦而已…… “咚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谭校长整理了一下衣服,沉声喝道。 教导主任推门走了进来,怪声怪气的说:“谭校长,三年级六班的班主任王跃,好几天没来上班了,手机也不开,不知道她搞什么鬼?” 谭校长不耐烦的看了这位四十多岁的老女人一眼;冷冷地说:“找人替她的班,然后派人去她家找她。” 教导主任还想说什么,谭校长面无表情的摆了摆说:“去办吧!这点小事别来烦我。” 教导主任嘟着嘴,一脸不高兴地走出了校长室。 谭校长目送教导主任出去之后。他打开了电脑。很奇怪电脑屏幕闪动了几下没有亮,他使劲的按了下开始键,电脑屏幕一晃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 谭校长看不清楚凑近了一些,电脑的黑屏里隐隐约约有个人影在挣扎,一如昨晚墙上出现的那个黑影。人影似乎发现了他在看突然停止挣扎,向他慢慢地抬起头,人影脸部的轮廓逐渐清晰,突然间人影伸出一只手来,恨恨地抓住了他的喉咙。 啊!谭校长慌乱的向后一闪,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 再看电脑,屏幕亮了,竟然开机了,谭校长吸了口气,这一刻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谭校长楞了几秒,伸手关了电脑,仔细看着漆黑的电脑屏幕,这一次他什么也没看见。一阵寒意从谭校长的背后蔓延而上,他恐惧的瞪大眼睛…… 清早,西城一角的居民楼里。 刘强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个老女人,她叫杨敏,城西小学的教导主任,两个小时前被家人发现死在自己的家里。头颅齐颈而断,被扔进了马桶里。眼球突出,像是死前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助手吴远看了看说:“嗬!这凶手够残忍的,不过大队,你看这伤口像是什么凶器造成的。” 刘强看了看杨敏的脖子沉思,“看来像是被极锋利的刀瞬间割断的,不过人应该没有这种速度和力量。” 吴远皱着眉问:“大队,你看像不像古代刽子手那把鬼头刀所致?” 刘强愣了几秒说:“你小子太有想象了了,如今上哪还能弄那种刀去?” 吴远愣了愣,没有再说话。 刘强突然站起身来说:“现在,我们应该去拜访一个人。”说完他转身就走。吴远追在身后问:“大队,我们去拜访谁?”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刘强边说边打开车门。 刘强开车来到城北幸福小区楼下,带着吴远走进B座上了五楼,刘强敲响了一户居民的门。 门开了,谭校长在门里露出了头,见刘强和杨吴远,显得有些惊慌,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们……” “我们向你了解点杨敏的情况,今早,她死在了自己家中。”刘强冷冷地说道。 “啊?杨敏死了……怎么会这样?”谭校长惊讶地张大了嘴,一副吃惊的样子,倒不像是装出来的。紧接着他像是才缓过神了来把门打开,说:“请进,这个消息太令我惊讶了,一时间之间走了神,失礼失礼……快请进吧!” 刘强点了点头,也不客气大步走进屋里说:“你最后见到杨敏是什么时候?” 谭校长指指沙发示意他们坐下,然后自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说:“昨天早上吧!她来向我汇报有位教师擅离职守,我让她自己处理,接着一整天也没再看见她。” “噢?哪位老师擅离职守?”刘强追问道。 “她说三年级六班班主任王跃,好几天没来上班了,问我怎么处理,我说让她自己处理就行。”略微停顿,他又急急的说了一句:“她的死和王跃没关系……”说完谭校长浑身一震,哆嗦了一下,突然闭上了嘴。 刘强严厉地说道:“你怎么知道她的死和王跃没有关系?” 谭校长慌慌张张的答:“我……我只是猜测,别的情况我真的是不知道的。” “那好吧!能把王跃的联系电话给我吗?”刘强看了看吴远后站了起来。 谭校长点点头,因此可见他半秃的脑门上都是冷汗。 在回去的路上,吴远问刘强,“大队,你不觉得这个谭校长有问题吗?” 刘强道:“有什么问题?” 吴远想了想说:“他好像对我们隐瞒了什么?” “呵!是狐狸终究会露出尾巴。”刘强说完,拉开了副驾驶的位置,让吴远开车。自己则紧紧地闭上双眼,吴远知道他在考虑案情没敢打扰,开车扬尘而去。 这一日清晨下起了大雾,白色的雾气像烟尘一样飘散在空中,让人喘息困难。 接连两个人被杀,刘强为了破案寝食难安。连着几日休息不好,心情变得十分急躁。这一早他就出门去警局,刚走出楼道口,突然听见有人喊他,他定晴一看是位陌生的女子在浓雾中向他走来。 刘强眯着眼,盯着这个女人,似乎有些面善,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他小心的问:“你好!你是在叫我吗?” 女子点了点头说:“是的!我知道你正在查一桩杀人案,我知道线索,你跟我来……”说着也不等他答话,转身向前走去,不过她走路的姿势很奇怪,与其说是走,还不如说是在飘,可刘强并没有多想,因为在这种浓雾的天气可见度极低,看不见她走路并不奇怪。 刘强一边走一边问:“你要带我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女子的声音冷冷的。 刘强没再问什么,跟着女子在浓雾中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后在城西小学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雾似乎更浓了,刘强见女子直径走进了王老头被害的那间小屋,刘强迟疑了一下跟了进去。就在他踏入小屋的一瞬间,天突然黑了,身后的门砰一声被人推开,王老头满脸是汗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紧张地大叫:“校长,太邪门了,这大半夜没人按校铃,它自己响了……” 刘强这才注意到站在阴暗角落里的谭校长,此刻他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抖动,冷冷说道:“这是我给你准备的钱。” 王老头接过钱地数了数,数完之后他不满意地皱着眉说:“校长,数目不对呀?说好给我五万的,这才三万?” 谭校长沉声道:“我只有这么多,剩下的容我缓缓再给你。” 王老头不满地嚷嚷,“校长你……你咋不守信用,我说过要用这钱给我老婆治病的。” 谭校长继续往前走,走到王老头身边一手拍着他的肩膀,另一只胳膊背在背后,手里紧握着一把尖刀。刘强大喊一声,不要,可是来不及了,谭校长的尖刀已经插进了王老头的心脏上,王老头的身体一栽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谭校长慌忙抢过王老头手里的钱,夺门而出。 谭校长刚走,带刘强来的那女子慢慢走到了王老头的身边,她手抖中指长出一尺来长的指甲,她挥舞着指甲用力地在王老头的脖颈使劲一挥,王老头的头颅轱辘掉了下来,然后女人拎着他的头推门而去。 刘强的心紧张的蹦到了嗓子眼,紧跟在女子的后面,见她进了教学大楼。他也跟进了教学大楼,看她进了校长室。他也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见她又进了校长室里的休息室。 刘强紧追不舍,可当他跟进休息室时,女子连王老头的头颅都不见了。这件休息室不大,里面并没有能够容一个人藏身的地方。 刘强不死心,四下翻找,突然砰地一声,他的头上狠狠的挨了一闷棍,一阵剧痛袭来,他晕倒在地。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被人绑在椅子上。 谭校长在他面前来来回回地走着,嘴里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杀了他?可他是警察?”说着他猛然转头发现刘强醒了过来,他到镇定了,冲着刘强说:“本来不想杀你,可你醒了,我不杀你都不行了。”说着谭校长的手多出一把刀来。 刘强冷笑道:“你杀我之前是不是也应该让我明白?为什么你要杀死王老头?” 谭校长嚎叫道:“他贪得无厌,勒索我,我是不得已的,真的迫不得已的。” 刘强见他精神状态十分疯狂,轻声问:“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可是他为什么要贪得无厌的勒索你,你有什么事被他抓住把柄了吗?” 谭校长一边挥舞着刀一边说:“他知道我杀了人,所以勒索我。” 刘强大惊“你杀了谁?” 谭校长大叫大嚷,“闭嘴,你管我杀了谁,现在我就要杀了你。” 刘强大喊:“且慢!死也让我死的明白,我不相信你杀了人。” 谭校长放下刀神情突然变得悲伤起来,带着哭音说:“这都怪杨敏,她和我说,新分来的教师王跃对我有意思,只是不好意思开口,我一听当然心花怒放,安排她当三年级的班主任。王跃对我的特殊照顾十分感谢,有一次她快下班了来到我的办公室,说是杨敏告诉她,我找她,我当时就楞了,我根本就没有找她呀! 可是我又一想,也许是她想要见我编造的谎言。于是我有意无意地靠近她,她很不自然地躲躲闪闪,我以为她欲擒故纵,这样更加刺激了我的占有欲,我忍不住把她搂在了怀里……” 谭校长叹了口气接着说:“没想到事后她哭的很厉害,还要告我强奸,我怕了,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狠狠地说,我让你去告,我让你去告……可惜她那么不抗掐,没几下就被我掐断了气。当时我很害怕慌慌张张地跑出了校长室,一头撞在王老头身上,他一脸怪笑地站在门口。我心想这下可完了,浑身一软瘫倒在地。 王老头扶起我说:”校长,您别怕,我什么也没看见,我是来向你借钱的,你知道我老伴常年患病,想借五万块。“ ”五万块?“我忍不住高呼道:”我没有?“ 王老头撇了一眼校长室里说:”这样吧!里面的东西我帮你处理了,保证神不知鬼不觉。不过钱一分不能少……“ 我当时太害怕了一口就答应了,然后我回了家,不知道他是怎么处理掉的尸体。 后来他天天跟要那五万块钱,我实在筹不齐五万块,先给了他三万,他不干,我一狠心……” “就杀他灭口是吗?”刘强替他说。 谭校长愣愣地点点头。 “还有杨敏是怎么死的?不会也是你杀的吧?”刘强问道。 谭校长摇头说:“不……她真不是我杀的,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死了。” 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突然响起,“那个死女人是我杀的,要不是她为了讨好校长,把我骗到了校长室,我怎么会被这个畜生强奸。” 谭校长和刘强听见这个声音都浑身一震,只见一个人影在床头的墙里剧烈地挣扎。 谭校长吓的一下子扔了刀,大声地问:“王跃?你……是人是鬼?” 墙里的影子逐渐清晰,刘强认出是引他来此的女子。怪不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见过王跃的照片,所以对她的容颜有些印象。 只听王跃厉声道:“剩下的我来说吧!那天我被这畜生强奸之后,他以为他掐死了我,其实我只是被掐晕了。王老头一挪动我,我就醒了过来。没想到王老头更不是人,见我非常虚弱,不但又强奸了我,还残忍地活活把我砌在了墙里,所以我砍下了他的头。”说完王跃凄惨地大笑着,那声音听着让人心酸。 紧接着王跃从墙里伸出手来,指甲在瞬间变长。 谭校长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恐惧地对王跃叫道:“不……不……别杀我,别杀我……” 刘强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谭校长已经吓得昏死了过去。 接着墙里的王跃向他挥舞了一下手指,他惊恐的闭上了眼睛,以为死定了,谁知被绑的手一松,他自由了。他没敢动,小心的看了一眼墙。黑影不见了,墙面恢复如初。他松了口气,拿起手机,还好他把手机设置成了录音的状态,他试着播放了一下录音,刚才他和谭校长的对话被完整无缺地被录了下来。 报警后,同事们来的很快,他们小心地把墙凿开露出了女子的尸首。 刘强帮着搬女子尸体时,恍惚瞧见女子的眼泪里流出了一滴血泪,他一惊,差点撒手,可再仔细一瞧,女子紧闭着的双眼血泪不见了…… ...
河南省宁陵县是有名的贫困县,2010年宁陵县政府招商引资,找来一批开发商承包西关的地皮用来建造小区。 取名:清水河街心花园 小区建造得很顺利,外观设计的很优美,内部也很合理。人们纷纷从那里购买房产,加上地形优势,很快便成为当地一些有钱人的居住地。 我的爸爸是搞装修的,在清水河小区买房的人实在太多,最近爸爸的生意一直在这里做。 因为怕打扰到别人休息,所以爸爸的工作时间是从每天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 爸爸总是很准时的下班回家。一直以来爸爸都能按时交工,但是那一天... 爸爸因为某些事情而耽误了,所以爸爸决定加班。 大概是午夜十一点四十五分,爸爸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他锁好了业主家的门,下了楼。 正直夏日, 天气有些闷热。爸爸点着了一支烟,发动了车子。小区刚刚建好,还没来得及安装路灯,天有些灰沉。我家在北关,所以爸爸要走北门出小区。就在爸爸转弯的那一瞬间,砰的一声,借助车的灯光 ,爸爸觉得自己好象撞到了一个骑着自行车的人... 爸爸慌忙下车查看。啊!!!!!!!!!!!!!!!!!!!!!!!!! 什么也没有。 爸爸挠了挠头,望向四周。安静,还是安静。什么都没有。 一定是自己太累产生了幻觉,爸爸心想。他发动车子继续向小区的北门出发。 又是一个转弯,爸爸按了按喇叭,才转弯。借着车灯,一个人影都没有。就在爸爸心刚刚沉下来,砰,又一声。砰,砰,砰,砰,砰砰砰... 眼前的一幕让爸爸有些慌乱和不知所措,灯光下,一个又一个骑着自行车的东西撞向爸爸的车,之所以说是东西是因为那些人没有头... 爸爸慌乱下发动车子从清水河小区冲出来,回到了家... 没过几天,警方从清水河小区抓捕了一批抢劫犯,他们的老大是个苗族人,会用点小蛊。住在小区的基本上都是有钱人,通过深夜制造幻象让人惊慌失措,从而实施抢劫。 本篇鬼故事为本站作者:涅炎原创,转载请注明作者与出处,并指向:http:// ...
夜,是一朵黑色的玫瑰,它静静地绽放,却没有人懂得欣赏。 黎末希是不同的,她喜欢夜,特别喜欢没有月光的夜,她可以踩着高跟鞋发出哒、哒、哒的美妙声音,这声音在漆黑的午夜,有着让人胆战心寒的魅力。 午夜、无月。 黎末希慢慢地走在一条空旷的马路上,脚下的高跟鞋打出哒、哒、哒的声音,一束灯光照在她身上,她本能地用手捂着眼睛。 “小姐!坐车吗?”一辆出租车停在她身边。 黎末希微微一笑坐了进去。 “小姐要去那?”出租车司机笑咪咪地问。 “去那里都行。”黎末希微笑。 出租车司机一愣,立刻明白地一笑,车如脱缰野马窜了出去。 出租车司机把她带回了家,今天他老婆回娘家了,午夜寂寞,他是男人,怎奈? “洗个澡吗?”出租车司机点燃一支烟,眼神色眯眯地盯着黎末希完美的身材。 “好!但是我很懒,你帮我洗好吗?”黎末希娇滴滴靠近他的怀里,出租车司机浑身一震,扔了烟,抱起她。 “哈哈……”她娇笑着,声音充满着致命的诱惑。 水还在哗哗地流着,男人赤裸着身体躺在红色的浴缸里,煞是好看。 黎末希看呆了,仿佛在欣赏自己亲手制作的艺术品,可惜这个艺术品世人无法接受。 黎末希慢慢地走了出去,出大厦的时候,她看了一眼监控头,露出了一声诡异的微笑。 夜,更深了。 又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黎末希的身侧。 “姑娘!坐车吗?”中年司机伸出头问她。 “好!”黎末希快活地跳上车,太好了,又遇上一位,今晚真不辜负这么好的夜色。 “姑娘,去哪?”中年司机问道。 “去那里都行。”黎末希还是微笑。 “夜深了,姑娘最好不要哪里都去,危险的……”他的话还没说完,黎末希的身体如蛇般贴了上前。 “姑娘……”中年司机呻吟,手舞足蹈地推开她,跳下车,一脸恐惧地看着她。 “叔叔!我冷。”黎末希楚楚可怜,双眼含泪。 “孩子……你……还是回家吧!父母会担心的。”中年司机语重心长地劝导着她,并拿起手机刚要拨打,可是眼前一花,车已经空了。 黎末希站在了阴暗处,看着中年司机把车开走,她释怀地一笑,多久没遇见这样的男人了,掰着指头算了算,应该有几年了,不容易呀!她叹息。 又一辆车停下,看着她的背影叫:“小姐送你一程?” 黎末希回头,一个年轻的小伙,长得很帅,看样子还没结婚。 “好哇!”黎末希上了车。 “去哪?”小伙子大声问。 “去那都行。”她暧昧地答。 “这个!要不我带你去吃面吧!”小伙子说着踩了油门。 他把她带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面馆,一碗热腾腾的面放在了她面前,小伙子笑着说:“吃吧!吃完我送你回家。” 黎末希愣住了,她纳闷地问:“你对我没兴趣吗?” “有!我是正常的男人,你这么漂亮,那个男人不动心?”小伙子腼腆地笑着。 “那你为什么不带我走?”黎末希吃惊。 “不知道,我只知道你需要的是温暖。”小伙子挠挠头,吃了一大口面。 “真是个傻瓜。”黎末希觉得今晚的夜真无趣,一连遇见了两个这样的男人,不过为什么她的眼睛涩涩的,难道她被感动了? 她低下头慢慢地说:“那也是这样的午夜,我下夜班回家,坐了一辆出租车,那男人……他……”黎末希说不下去了,她还记得下身那撕裂般的痛,还记得那人把自己抛在马路上,车轱辘在她身上辗压时发出的骨骼粉碎的声音,她恨! “吃面吧!都过去了。”小伙子握着了她的手,温暖的眼神像哥哥。 “嗯!”黎末希微微一笑,拿起了筷子。 “小伙子一个人吃两碗面能吃了吗?”老板走过了笑着冲小伙子说。 “不是……”小伙子想说不是一个人,可是他抬起头,对面除了一只空碗什么也没有,一阵冷风出过,小伙子缩缩头,真冷。 黎末希又回到了路边,继续等待着…… ...
编者按:真是恶有恶报,很鬼魅的故事,在惊恐中也有警醒作用,希望那些好色之徒好自为子知吧。 晚上,勇和往常一样,洗完澡就坐到了电脑旁,作为一个单身的年轻男子,上网便是他工作以外的唯一的事情。他极爱上网,喜欢在虚拟的网络世界里和那些异性没完没了的嗳昧。最近,他正与一个漂亮的北方MM打的火热。瞧,今晚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刚登陆,就跳出一条消息:“王子,你好!你不认识我,可我却早认识你了,并且对你心生爱慕,不知能否赏脸聊聊,午夜妖妃。”他看完觉得好奇怪,不过,那个网名却深深的吸引了他。凭着自己几年来在网络里滚的经验,他决定先查查她的底再说。于是点击进入她的空间,哇,照片上的她果然是一位绝色佳人,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段有身段,尤其是那双美目,春波荡漾。勇简直被那张照片上的人儿弄得五迷三道,魂不守舍了。早把那个北方MM抛到了九宵云外,人家给他发了几十条信息他却视而不见。 他飞快的敲打键盘,发过去一行字:“照片倒是很漂亮,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你本人的玉照。”一会,电脑里竟然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哦,你喜欢吗?那是我的照片,不信,你打开视频,看看我。”仅管那个声音让他毛骨悚然,可勇就是勇,他可说是色胆包天,之前不知有多少女孩子被他骗了呢。听说还有两个女还被他弄大了肚子想不开而寻了短见,他发出了视频请求,对方欣然接受。视频里的那张脸比照片上的还要漂亮十分,只是那张脸看起来有些白得过份,还有她的衣服也好奇怪,是一件白色的长衫,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词-女鬼。可是色迷心窍的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再说他本来就是一个无神论者,他才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鬼呢。再说了,就算她真是鬼,那么漂亮的鬼他就是遭到她手中也心甘情愿啊。他平常就好羡慕那些归故事中的那些男主人公,那么多的艳遇。 正想着,对方又发来一张笑脸和一行字,“帅哥,有一个地方很好玩,想去吗?对了,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胆,那里可有好多美女哦,怎么样?”勇很快回过去一张色脸,“还有什么我不敢去的地方吗?走吧,美女我喜欢,去开开眼吧。”说完,得意的看着视频里的那个女人,突然,她眼里发出了一道可怕的蓝光,勇顿时感到一阵昏眩。 勇如一具被道士用符咒控制住了的僵尸,被“午夜妖妃”带到一座开满花儿的山上,径直走到一个洞前,只见洞口有几个大红字“绝色妖妃洞”。进了洞口,里面如皇宫一般,金碧辉煌,灯火通明,洞中央的几把椅子上,坐着几个和“午夜妖妃”一样的绝色女子,见勇进来,纷纷起身近前,把他围在中间,接着便七手八脚的为他宽衣解带。 慢慢的,勇毫无招架之力了,只是被那几个女子一次次的带着步入云端,欲仙欲死。www.duanxinba.net 毕业赠言 当勇被一阵汽车喇叭声叫醒时,天已经大亮了,他记得昨晚做了一个梦,一个让他很快活,欲罢不能的梦,他希望自己今晚能重新徜佯在那个梦里。 夜,如期来临,勇再次迫不及待地打开QQ,和昨晚的情景一样,他再次被“午夜妖妃”带去了那个地方,和那些绝色女子缠绵,只是,在那几个女人中,好象看见了因为他而死的那两个女孩。接下来的每一个夜晚,都是如此。 鬼故事 慢慢地,同事发现勇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精神越来越萎糜不振,问他,又说不出什么来。终于有一天,同事发现勇的那张办公桌前没有人,一天,三天,十天,勇始终没有出现,于是,有同事报了警。当警察赶到他家门口,敲了很久的门却没有动静时,只好破门而入,却看到了让人惊恐万分的一幕,只见勇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已经气绝,他的身旁竟然有两具白骨,那两具白骨已经风干,法医检验后说是女性的尸骨,死亡时间正好是那两个自杀女孩的死亡时间。 ...
1. 古陵镇 张扬、陆子清、刘茜、段明和李大成是东城生物工程学院的学生,趁着今年的五一长假,他们相约去古陵镇,拍摄一部名叫《午夜凶声》的恐怖微电影。 微电影的剧本是张扬写的,他同时也担任导演以及摄像工作,其他人则担任剧务、灯光、演员等工作。 古陵镇位于东城传媒大学以西八十公里。选择把这里作为拍摄场地,是陆子清的主意,她的老家就在古陵镇。 那是一个人烟稀少的西北小镇,镇上有个天然洞穴,据说是抗战年代留下来的,正适合拍摄张扬笔下那个故事。 五月一号下午,一行五人驱车来到了古陵镇,落脚点选在陆子清的老家。陆子清告诉大家,她爸去了外地,正好给他们拍片儿腾出空间。休息片刻后,大家分配了房间,两两合住,分别在一楼和二楼;李大成则单独住一间,在三楼。 “段明,你说,这几天,李大成会不会出什么状况?”下楼时,陆子清小声问段明。 “不好说,希望别闹出什么事才好!”段明说。 五官奇丑、满脸疤痕的李大成,是他们一行五个人当中性格最孤僻的一个,同时还有暴力倾向。 其实,这次让李大成来古陵镇拍片儿,刘茜、段明等几个人打心眼儿里不欢迎,但张扬执意邀请他,说只有他才最适合演微电影中那个“反派”。没办法,其他几个人只得勉强答应。 2. 磨刀声 当天晚上,大家吃完晚饭,聚在陆子清的房间讨论了一会儿剧本。第二天,按照计划,大家分头行动,进行服装、道具以及化妆方面的准备。 二楼的房间里,趁陆子清不在,段明溜进去搂住刘茜的腰:“宝贝儿,昨晚,你有没有听到磨刀声?从三楼李大成的房间传出的。” 刘茜脸色一变:“不就是拍个戏吗?难道李大成敢假戏真做,杀了陆子清不成?” 突然,门被推开了,陆子清出现在了门口:“哟,戏还没开始,先演上啦?” 段明自我解嘲地笑了笑,慢慢走出房间,却又故意在门口停了下来。他转身,看着陆子清,说:“陆子清,李大成想杀你。” 那一刻,陆子清的脸上波澜不惊,没有一丝特别的反应。 段明回到房间,张扬正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看书,看到段明,他笑道:“快毕业了,不安心写论文,也像我一样玩物丧志,想玩拍戏啊?你不会不知道这次论文的重要性吧?” “怎么会不知道呢,谁能写出最有深度和研究价值的论文,谁就有可能得到保送英国留学的名额。可我对那个一点兴趣都没有。”段明淡然道。 当晚七点,古陵镇陆家宅子,《午夜凶声》正式开拍。 这是一个关于囚禁与凶杀的故事,段明和刘茜饰演一对情侣,陆子清饰演女警,而李大成饰演杀人狂。 剧本情节如下:段明和刘茜回老家探亲,听身为女警的陆子清(即刘茜表姐)说起一件怪事——最近到了晚上,附近一个洞穴里就会传来恐怖的叫声,非人非兽。 段明和刘茜好奇,就和陆子清一起去洞穴探寻真相。结果,他们发现,发出那个叫声的,是警方最近一直在通缉的杀人狂李大成。 李大成因为童年受虐待,被关在山洞里长大,所以心理变态。他每次杀完人后就会找洞穴躲起来,幻想自己什么都没做,回归另类的童年。他像小时候一样,在洞穴里爬行,发出古怪的叫声,像兽类一样舐吃食物。 陆子清认出了李大成,她说出了李大成的秘密,被李大成当场杀死。随后,段明和刘茜在躲避李大成的追杀中联合用智将李大成制服。 拍摄由此展开。 在进行到五分钟左右时,出现了一个插曲。当时在一楼的房间,段明和刘茜正一脸“惶恐”地听“表姐”陆子清说起洞穴怪事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自称是邻居的男子来找陆子清的老爸。 场景被意外打断,张扬本想叫停,但陆子清和男子说了几句后,他很快就走了,于是张扬继续拍摄,打算等后期制作时再进行处理。 接着,在陆子清的带领下,段明和刘茜来到了那个洞穴。 洞穴很深,黑黝黝的洞口像巨人张开的口。三人打着手电走了进去,张扬扛着摄像机跟在他们身后。 这个洞穴太瘆人,张扬突然感到有些后悔。但想到即将要实现的那个目标,张扬马上摒除了杂念,给了刘茜一个特写,暗示她推进剧情。 刘茜会意,她拽着段明的胳膊,声音颤抖地说:“明!我害怕……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 “没什么好害怕的,跟着我们就行,”段明故作镇静地说,他晃了晃手中的铁棒,问旁边的陆子清,“表姐,你说的那个地方是这里吧?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啊。” “绝对是这里,走,我们再进去一点!”陆子清答道。 几人又继续高一脚低一脚地前行了四五米,洞中的寒气加重了些,正当大家暗自叫苦的时候,洞穴深处突然传来了一个低低的声音: “嗥,嗥呜!” 3. 杀机 果然听到了陆子清说的那个声音!段明拿起手电照向前方,洞穴差不多到头了,前面是一道石壁,在石壁左侧方,一个半人高的洞口赫然入目。那是一间石房,刚才那个声音,正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段明壮胆问道:“ 什么东西?出来!” 先是一颗脸朝下的人头,紧接着是前垂的双臂、猫着腰的身体……慢慢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他是李大成,他的手里提着一把刀,凌厉的眼神从三角眼里射出来,迎上了摄像头暗绿色的光。 “你!你是……李大成?!”陆子清惊恐地叫道,同时后退两步。李大成像猩猩一样跳了几下,挡住了他们的退路。 “李大成,你不要乱来!警方到处在抓你!你……还是自首吧!”陆子清吼道。 段明惊讶地问:“陆姐,你怎么会认识他?” 陆子清没有说话。李大成笑着说:“呵呵,女警同志,把你知道的全告诉他们吧!” 陆子清深吸一口气,以沉重的语气说道:“他叫李大成,‘10·7’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警方已经通缉他半年了。 我不知道他应该算作一个人,还是一头野兽…… ”一年来,他一共杀了六个人,并一无例外地啃掉了他们脸上的一部分。他性格暴戾,对社会有强烈的报复倾向。而这些,都源于他另类的童年。 “你们听说过奴养吗?就是把人当作奴隶或是野兽那样去驯养。李大成小时候就是被奴养的。他的养父把他关在一个山洞里,一养就是十年!他学会了爬行,用野兽一样的嚎叫,去表达自己的情绪……” 李大成被带入了剧情,他打断陆子清的话:“够了!今天,你们谁也走不了了,我要一个一个杀光你们!” 他突然冲了上来,哇哇大叫着,把刀子扎进了陆子清的胸膛!陆子清不可思议地瞪着李大成,最后扑通倒地。 段明和刘茜吓坏了!李大成用的似乎不是道具刀,而是一把真刀,鲜血正顺着锃亮的刀刃,从陆子清身体汩汩流出! “李大成!你疯了,你真的……杀了她?”段明惊呼,这已经不是剧本里的台词了,他把铁棒攥在手里,生怕李大成再有什么异动。李大成则喃喃地说:“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怎么办……” 张扬则似乎早有准备,说:“李大成,我们会替你保密的。这次出来拍片,我们都是秘密进行的……” 刘茜冷哼一声:“张扬,这一切是你设计好的是吗?还有李大成!你也不用装无辜!昨晚你干了什么,我们可都听见了……” 她的话声还没落,一个恐怖而熟悉的声音就从石房里传了出来:“嗥,嗥呜!” 怎么石房里还有这个声音呢?张扬先是一愣,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他大声说:“不好!咱们先离开这里!” 然而已经迟了。李大成不知什么时候又拿出一把长长的砍刀,挡住了大家的退路。他说:“你们走不了了,张扬,拿起摄像机,我要你把接下来发生的事全部录下来!” 张扬极不情愿地从地上捡起摄像机,趁着这个时候,段明突然拿着铁棒砸向李大成!但却被李大成一刀砍中了肩膀!段明捂着肩膀嗷嗷乱叫起来。“谁要是不听话,他就是下场,”李大成脸色狰狞,“现在,都给我乖乖钻到石房里去!我要让你们看看,这出戏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在李大成的威胁下,张扬、段明和刘茜被逼进了石房。 让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在这个不到二十平米的石房里,居然用铁链拴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他的嘴被堵上,手上、脚上戴着镣铐。“李大成冷冷地对张扬说:”现在,请你把拍《午夜凶声》的真正目的告诉大家吧!“ 4. 奴养 张扬面如死灰,他嗫嚅着说:”好吧,其实……我是想通过拍片试探你的人性。学院征集论文的事,相信大家都知道,前不久,一个叫顾德宏的退休教授联系到我,说他愿意把他的研究课题给我,这个课题很古怪,叫《论奴化性格的形成》…… “顾教授告诉我,我们学院就有一个从小被奴养的人,可以把他作为实验个体进行研究,再写成论文。” 刘茜惊讶地说:“难道,那个被奴养的人,就是……” 张扬说:“不错,顾教授所说的被奴养的人,就是李大成!”他看着李大成,继续说,“于是,我写了这个剧本,想要试探你的真实性情……” “够了,你们别忘了,你们的戏结束了,现在我才是导演,”李大成一脸阴沉,“当我看了《午夜凶声》的剧本后,我就知道,这个戏我是非来不可。一网打尽的时候到了,对吗,顾德宏?” 他突然弯腰,一把扯下塞在老人嘴里的棉布! 什么?他就是顾德宏?张扬一下子懵了。一直以来,为了不让这次的研究事件暴露,他和顾德宏都是通过电话和网络进行联系的,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导师”本人。 顾德宏全身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他喘着粗气,同时冲他们叫道:“你们,你们还愣着干嘛……赶快制住他!他要失控了……” “老东西!你找死!”李大成吼道,一脚踹向顾德宏的脑门,顾德宏闷哼一声向后跌倒。段明瞅准机会,冷不防冲到李大成跟前,他一下抱住李大成拿刀的胳膊,大声叫道:“张扬!快!过来帮忙……” 张扬这才回过神来,他冲上去,从李大成手中夺下刀,毫不犹豫地捅向他的胸口。李大成躲闪不及,刀子插进胸口。他发出几声低吼,然后重重跌倒。 事情变化得太快,段明和刘茜吓傻了。张扬气急败坏地冲他们叫道:“还愣着干嘛!咱们赶快离开这儿!”他们急急忙忙地捡起地上的摄像机,拿起手电,钻出了石房。 让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的是,陆子清居然没死,她扶着石壁爬了起来,披头散发,浑身是血,他们手忙脚乱地搀起陆子清,一起跑出了洞穴。 出洞后,他们才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天空隐隐有雷声滚过,看样子快要下雨了。 “我们先回陆子清家里!车钥匙和行李还在那儿!”张扬说。这儿离陆家宅子大约两三里。 回到陆家宅子后,三人把陆子清安顿在二楼房间,然后聚在一楼房间,商量下一步行动。 陆子清看样子伤得不轻,段明想抛下陆子清一走了之,但张扬和刘茜却不同意。 张扬说:“我们不能这样做,那个邻居不是看到我们和陆子清在一起拍戏了吗?如果陆子清死在这儿,咱们就会惹上麻烦。” 他在摄像机调出了那段录像,画面里,陆子清正和他们说“洞穴怪声”的事,门被推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探头进来。他和陆子清交谈了几句,然后就走了。 从他们说话的神态可以看出,邻居和陆子清是认识的,可是之前,陆子清并不是这么说的。 “陆子清为什么要撒谎?他们明显就认识。”刘茜问。 “这儿是她的老家,他们之间当然应该很熟才对,”张扬分析说,“难道,陆子清在骗我们,这里……根本就不是她的老家?!” “不好!张扬,我们可能中计了,”段明急急地说,“有件事我骗了你,其实,陆子清她……” “咔嗒”一声,身后突然传来门被锁上的声音。三人扭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一对浑身是血的男女,入定般立在他们身后。他们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 5. 另一个 “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扬叫道。 陆子清说:“一切都是障眼法,包括李大成磨刀,还有张扬那一刀并没有伤到他的要害。 ”告诉你们吧,我和李大成是姐弟,十五年前,顾德宏把我们从孤儿院领走,带进东城生物工程学院后山的山洞…… “后来,我们离开了那里。在新的环境里,我们拼命念书,就是想考上东城学院,找到顾德宏。说来还要感谢张扬呢,如果不是看到他和顾德宏之间的通讯记录,我们怎么也想不到他搬到这儿来了。” 段明叹了一口气说:“张扬,其实,顾德宏把那个课题给你的时候也给了我,不过,他让我研究的对象不是李大成,而是陆子清……” 张扬傻眼了:“李大成,既然你和陆子清是姐弟,为什么你每次看到陆子清都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那是因为从小她都跟我抢一个盆里的东西吃,所以,每次我一看到她,就觉得想吃东西……”李大成笑着说。“是顾德宏对不起你们,现在你们已经报复了他,请你们放过我们吧!我们保证不会说出去的……”刘茜带着哭腔说。 李大成一下子收敛笑容:“不!你们不理解。这么多年来,没有人能够理解我们的孤独和痛苦。我们在暗无天日的山洞里啃死老鼠的时候,你们还在阳光下嬉戏……我和姐姐商量好了,我们也想试试,主宰别人的命运,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张扬、段明和刘茜同时一惊,李大成和陆子清已经执刀走近他们。“轰!” 窗外一声惊雷,下雨了。 6. 邻居的陈述 几天后,东城派出所接到一起报案。报案者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家住古陵镇。他声称,在镇上某洞穴发现了一具男尸。尸体面目全非,像被野兽啃噬过,他怀疑是失踪多日的邻居顾德宏。警方根据这一线索,在洞穴找到了尸体。经鉴定,确为东城生物工程学院退休教授顾德宏无疑。 这起命案很蹊跷,加之涉案人员众多,警方立即成立专案组,全力展开调查。只是经过多方调查,仍然没有查到那五名学生的下落。 ...
自从那个午夜造访并向我倾诉的女人下线后,我也断了线,在黑暗中思考自己未来的何去何从,关于留或者弃的痛苦选择。 草娃娃在电脑边的窗台上安静地坐在水盆里,绿色的长发在夜风里飘扬。美丽得要死。 我仿佛看见他的眼睛,感觉到他的呼吸,还有他的体味。 在这仿佛绵绵无期的黑夜里。 时间是7月2日凌晨2点21分。 电脑上跳出"现在可以安全地关闭你的电脑"。然后我惊讶地听到了门铃声,在这万籁俱寂的夜半时分分外清晰而尖锐。 叮咚……叮咚……叮咚…… 谁?在这最不适合访客的时间里,揿响了我家的门铃? 我跳起来,顺手合上手提电脑。奔出去开门。 叮咚…… 门打开了,面前是熟悉的铁门、熟悉的走廊和走廊上的窗户,没有人。 谁啊?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黑夜里发抖。黑漆漆的走廊,黑漆漆的寂静。 也许谁恶作剧吧。我关上了门。 刚刚走到卧室门口。 叮咚……叮咚……叮咚!!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又去开了门。依旧无人。浓重的雾气从窗外飘来,我紧张地连自己心跳的声音都能清晰地感觉到。 门一开,铃声就消失,门一关,铃声就响起。我检查了一下门和门铃按钮,什么问题都没发现。在恐惧中,我拔掉了门铃的电源。 我感觉到自己的双脚开始不听使唤地发软。我冲进卧室,大大嘘了口气。 在床边,我的心又开始狂跳。我确信自己不是产生了幻觉。 草娃娃不知何时被放到了我的床上,枕着我的枕头,睁着大大的眼睛。目光空灵而忧郁。 我是个独居的单身女子。 我奔到书房里,水盆孤单单地放在窗台上,没有了草娃娃。 我的心开始狂跳。鼓咚、鼓咚、鼓咚,几乎要从喉咙口蹦出来。 草娃娃在我的床上,谁放的?我的记性告诉自己我决不会做骑着驴找驴的蠢事。 何况那么湿漉漉的草娃娃,会莫名其妙放到干净的床单上??除非我疯了。 我伸手想拿起草娃娃,却见她头上又细又软的头发渐渐地由绿变黄,一根根地枯了起来,我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迅速就凋谢的植物。我想一定是缺水了,我想去抱起她,却仿佛有一股巨大而强烈的抗力阻挡了我。 草娃娃的头发继续在枯萎、枯萎、枯萎…… 门铃在这个时候又开始响了。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急促地响着,尖锐而可怕地仿佛要撕裂这空气。 我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白得像纸。我双手冰冷,嘴唇在发抖。 一道闪电一样的念头掠过我的脑海,我突然疯了一样地抓起电话,却不知怎么地拨通了他家的电话。 滴铃铃……滴铃铃…… 无人接听。 我记得他睡得很死的时候是听不到电话铃声的,可是我竟然就这么任由铃声继续地响,门铃和电话铃声同时响着,越是没人接听,我的恐惧感就越是强烈。电话铃声终于响成了一连串忙音。我绝望了。这一刻,我居然愚蠢到只知道依赖这个曾经那么亲切而温暖的电话号码。 我机械地反复地拨这个号码,还是这个号码。 滴铃铃……滴铃铃…… 滴铃铃……滴铃铃…… 在刺耳的电话铃声中,我从来没有像今天那样如此地渴望他、思念他、依赖他。 电话终于通了,我听见他梦游一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奇怪,他一接电话,门铃声就戛然而止。 半夜电话有什么事呢?他问。 恐惧已经让我口齿不清,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了,或者说我已经语无伦次了。我只听到他在电话那头冷冷地说:没什么事,我就挂了哦。 我突然大叫起来:不要啊,我不要啊!! 你烦不烦啊!半夜电话骚扰啊!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我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可是要命的面子和自尊心还是让我轻轻地放下了电话。 门铃没有再响起。 草娃娃依旧安静地躺在床上,她的头发已经全部枯萎了。 我抹干眼泪,像平时一样,拿了衣服去洗澡,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水龙头拧开了,雾气渐渐蒙上了浴室的镜子,我看见自己的身体在镜子里若隐若现,热水冲去了我的眼泪,温暖了我的身体。我开始渐渐地镇静下来。 可是,门铃又响了。 叮咚…… 叮咚…… 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 刺耳而尖锐的铃声急促地在这寂静无比的午夜时分响着、响着。 我的心又开始狂跳,手开始发抖,肥皂从指缝里滑落了下去。我匆匆抹干身体,从浴缸里逃了出来。 刚刚穿上衣服,我看见雾气重重的镜子,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抹干上面的雾气。一张女人的脸清晰地出现在镜子里,是的,那肯定不是我的脸。第一,我没这么漂亮;第二,我穿睡衣而她是套装;第三,那女人在笑,而我的脸色已经变形了。 那是个陌生的女人,她很年轻,看起来也不过25岁吧。女人笑得很慈祥,门铃却还在响,一声一声地敲打在我的心里,强烈的恐惧感刹那弥漫了我的全身。 然后我看见女人的头发开始掉落,一边掉,她一边唱歌,我清楚地听到她在唱一首老歌:"不想再问你,你到底在何方;不想再思量,你能否归来么;想着你的心,想着你的脸;想捧在胸口,能不放就不放;……不管你爱与不爱都是历史的尘埃……人说百花的深处,住着老情人捧着绣花鞋;面容安详的老人,依旧等着那出征的归人……" 没有伴奏,她的声音很沙哑,很凄凉,哀怨地声声地触痛我的心。她的头发还在掉,她美丽的容颜渐渐憔悴,转眼就是一张中年女人的脸。可是她还在唱,不过在我听来,简直就是鬼哭。 午夜的门铃还在响:叮咚……叮咚……叮咚…… 女人的皮肤也开始掉落。她的笑容渐渐淡远了,突然她直直地盯住我,说:"何从,开门吧,我要进来,我感到冷。"她的声音冷冷的。她就用那种尖尖的、凄凉的声调断断续续地倾诉:"我流浪了很久,我寻觅了很久,我等待了很久,长发为君留,君知否?" 女人的头发长长的,剩下的都渐渐变成雪白。她哀伤地看着我,门铃是她声音的伴奏:"放弃吧孩子,放弃吧孩子,你可别喝太多酒,不管你爱与不爱,都是历史的尘埃……" 我已经跌坐到了地板上,我的全身冰冷。女人的脸越来越白,越来越狰狞。到后来她的头发掉光了,她的眼眶深深地陷了下去。而门铃还在叮咚不停地响。 "孩子,"她说,"去开门吧,你也忍心看我这样绝望吗? 知道吗?当年的我,也是这样绝望地按着他家的门铃,可是,他终于没有开门,我苦苦爱了他8年,8年啊!对于一个女人,8年的青春意味着什么,何从,我想你不会不懂吧。可是他就这样把我关在了门外。"她的声音渐渐地转变成了哭音。 我看着那个女人,她开始哭,不停地哭。门铃不停地响,不停地响啊!我终于还是不敢开门,因为我的脚已经发软了,我是个胆小鬼。我怕门打开,会看到电影里的那种镜头。 女人渐渐地憔悴下去。一双绣花鞋啪地掉在了地上,然后是一根发簪、手镯、耳环、项链……接着我恐怖地大叫起来。我看见一双活生生的眼珠落了下来,不偏不倚地正好掉在我面前---猫眼,迷人的猫眼,她的小巧的鼻子,也跟着掉了下来,可是没有血,什么血都没有。只有苍白的皮肉。 一个没有血性的女人啊!我害怕地想,午夜的女鬼,你别害我啊! 门铃还在响,我的心快要跳不动了,这么猛烈地跳,简直要提前把这辈子的精力都跳完啊! 女人绝望的眼睛就在我脚下,里面有她对他的守望,曾经被他关在了门外,现在是我,我没有勇气救她,如同我没有勇气去找他,除了守望,脆弱的我已经别无他法。如果我勇敢地对他说了那三个字,就算再次受伤,又如何呢?现在我知道自己已经害了那个女人了。难道我准备继续害自己吗? 门铃还在响,叮咚……叮咚…… 午夜门铃 我已经哭不出来了。 女人的影子终于消失了。镜子里出现的是我已经吓得发白的脸。奇怪,女人一消失,门铃也消失了。 后来我是爬进卧室的,我根本无法站起来,与其说我是被那个女人吓坏了,不如说我是被自己吓坏了。 我还没爬到床边,就看见草娃娃光着脑袋躺在床上,然后我看见她的身上,渐渐地流出了血,浸透了我的床单。我曾经给她的水和养料,她都收起来,变成了心血,而在今天,所有的心血和梦想都崩溃了。血不停地流,这么小的一个草娃娃,竟然有那么多的血。我昏沉的视野里,屋子渐渐变红了,劈天盖地地红。 草娃娃却突然动了眼珠,一双猫眼,冰冷而忧伤,里面都是杀机,爱恨交加。 然后我惊恐地看到她自动坐了起来,目光转向我,看着我,眼珠却突然掉下来。 门铃刹那又响了起来,同时响的,还有电话。 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分交织成可怖而狰狞的网。我觉得天旋地转,呼吸都觉得困难,有液体从我的鼻子里流出来,她在向我走近,冰冷的手一触及我,我就竭尽全力尖叫了起来。 呀…… 天亮了 晚报头条新闻:昨晚一女子在某大学公寓被发现意外死亡,死前没有任何征兆,死状恐怖。现场没有被抢劫的破坏,没有凶器,只有一只破烂的草娃娃丢在地板上,草娃娃的草被人为地撕裂了,掉在地板上一根根的。 他接受了采访,说昨晚就接到过她的一个电话,大概是凌晨2点多吧。 然后就没睡好,觉得她一定有什么事了,虽然两人已经分手了,可是不知怎的,他突然会牵挂起她来。于是在天快亮的时候,打了个电话给她,没有人接,估计这时她已经被害了。 此案正在调查中。 一个月后。 上海西北角的一所单身女子公寓里,人们又发现了一具女孩的尸体,现场只有---掉了长发的草娃娃。 当天晚上,上海的西南角的一幢工房的某个单元里。 午夜时分,凄厉的门铃声又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