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一场误会,一个的哥的奇遇记,虚惊一场。人生中遇到各式各样的事情,有很多的不一般,文中的主人公就是惊魂未定的遇到了个被误以为的鬼。 杨帆是一家出租汽车公司的哥。这一天午夜两点左右,他开车路过一個大桥時,昏黯的灯光下,一個穿着白色戏装的女人不停地向他招手。杨帆立即停下车,打开车门让那女人坐在后座上并问:“小姐,你要去哪?” 此時那個女人表情很痛苦,一言不发,却不断地用手指着行车的方向。 杨帆觉得有点奇怪,从来沒见过这样的乘客。 一会儿,车子拐上了一条山间公路,旁边是一片零零散散的墓地。其中,靠路边的一块墓地上几個鲜艳的花圈,在明月和汽灯照射下异常醒目。 杨帆忽然想了起来,一個多月前,小城的那座大桥上发生了一起车祸,一個天仙美貌的少女穿赿公路時不小心被车撞死了,出殡的那天,死者的亲属就雇了他的车拉人去坟地,就是这座坟,他记得淸淸楚楚,难道是这個少女就是现身吗? 就在杨帆头皮发怵之時,后座上的那個女人忽然用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肩膀,杨帆本能地猛踩刹车,回过头一看,只见那個女人披头散发、满脸是血。 “啊,我的妈呀。鬼……”从来不怕妖魔鬼怪的杨帆迅速地打开车门边跑边呼喊。可跑着跑着,杨帆又停了下来,自已吃饭的家伙--出租车不能不要啊,于是他赶紧从裤包里掏出手机…… 不一会儿。一辆警车呼啸而来,惊魂未定的杨帆领着警察来到了自已的车前,打开后门一看,里面的女人不见了。正当杨帆跟警察解释刚才的情形時,冷不防从墓地旁边站起来一個人。 “什么人?。”警察手拿电筒照了过去,只见一個女人边提裤子边朝这边走来。 “鬼,就是那個女鬼。”杨帆一看就是刚才车上坐的那個女人,他双手捂着脑袋惊叫道。 警察问那女人:“你在哪儿干啥子?” 女人用手先指了指嘴,然后用沙哑的嗓音说:“刚才那個开车的老师将我扔在这儿,我在那边方便了一下。” “你是干什么的,一個女人家深更半夜的穿着这戏装,怪吓人的。”警察又问。 “我今天晚上赶了一场晚戏,突然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我父亲病得不行的,回来迟了就坐了这辆车,想不到那老师说我是鬼吓跑了,真是好笑。” 这時,杨帆壮起胆子上来问:“你上车为什么不说话,老用手指方向?” “我今天从早到晚地唱,嗓子又疼又痒,疼得我要命,没办法我只好用手指。” “你刚才为啥拍我肩膀?” 鬼故事 “我肚子疼得厉害,拉肚子了,想下车方便一下。” “那你脸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我正从包里拿卫生纸,想不到你一個急刹车,不小心那個番茄酱全洒到我脸上……” 杨帆半信半疑:“哦……” ...
郭剑鸣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又是一夜的噩梦。 不知怎么回事最近他总是重复的做着一个噩梦,抓了抓蓬乱的头发自言自语道:“哎~再这么下去,我还没被我那万恶的老板累死,就得被困死了……” 郭剑鸣简单的梳洗了一下,换上笔挺的西服,拎起公文包就匆匆出了家门。 “师傅!师傅!等等我啊!师傅~~!!!”郭剑鸣撕心裂肺的一边追着公交车一边喊着。 这时,公交车里的售票员从车窗里露出脑袋对紧追不舍的郭剑鸣喊道:“悟空!你就别追了~!等下一班吧!” 他这一喊让郭剑鸣哭笑不得,彻底泄了气,双手拄着膝盖喘了几口粗气后,对着渐行渐远的公交车竖起了自己修长的中指。 郭剑鸣的家住在偏远的山区,凭着自己的努力终于考上大学,毕业后留在了城里工作。现在在一家大公司里当文员,薪水不多,而且每天都要加班到很晚。 但朴实的郭剑鸣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因为他每当想起住在大山里的父母,就觉得现在的这一切辛苦都不算什么,他要拼命工作,将父母接到城里来养老。 一进公司大门,保洁阿姨就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满头大汗、蓬乱的头发上还冒着热气,领带早已背在了身后,但是他早已习惯了。毕竟跑着来上班是件不小的体力劳动,没办法,打车太贵。 月底了,看着自己两平米工作区的桌子上摞满了文件,郭剑鸣都为自己捏了把汗。忙碌的一天开始了!他不断安慰着自己,早起的马儿有“草”吃……有“草”吃…… 不知不觉,又加班到了深夜,疲倦的郭剑鸣忙完了手头所有的工作,看了眼手表感叹道:“不会吧!都晚上十二点半了!!!貌似晚饭都没吃呢……”再站起身来看看周围,偌大的办公区只有自己这里有一盏灯亮着,其他的地方都是漆黑一片,不禁让郭剑鸣打了个冷战。 草草的收拾了一下,便起身来到电梯间门口等待电梯,1楼到25楼,这真是个漫长的等待,郭剑鸣头顶的灯忽明忽暗,渐渐的他感到自己的脊背发凉,不自主的总是朝自己身后看去,夜晚的公司真是静极了。 “叮”电梯到了,郭剑鸣一个健步就窜了进去,外面实在是太可怕了。用手指快速按着电梯的关门键,生怕有什么进来一般。 电梯缓缓的下降着,突然!停电了,电梯卡在了6层和5层之间。 郭剑鸣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我最近是不是有点太幸运了!” 刚说完,自己就有一种强烈的失重感,不错,电梯在往下掉…而且非常的迅速。 再睁开眼时,周围一片黑暗,远处似乎有若隐若现的灯火。 “不对啊!我不是在电梯里吗?这是哪???我去!!!什么情况啊?!!!”郭剑鸣惊慌失措的自言自语道。 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打了打身上的土,此时才发现脚下的是一条土路,通过路边的植物判断,路的两边应该是麦田。 “奇怪了,没星星没月亮,这么黑。”边说着,郭剑鸣边从兜里将手机掏出来照明,再看手机,居然一点信号都没有。 郭剑鸣现在是丈二的和尚,看着周围无边的黑暗,越发害怕起来。索性将手机的手电筒打开,看了看远方的灯火,便深一脚浅一脚的在这漆黑的夜里朝那里走去。 走了半天,终于那灯火处越来越近了,原来是一户人家。 这人家的院墙是土墙,很破旧的样子,可是大门上的红漆确实那么的血红,着实看着奇怪。但郭剑鸣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伸手就赶紧敲门。 半晌,一个老汉摸样的人将门打开了,看了看郭剑鸣略显吃惊,但很快平复了下来。这一切郭剑鸣都看在眼里,赶紧说道:“大伯,我不是坏人,我不知道我怎么来到这里的,明天一早我就走,能让我暂住一宿吗?” 这大伯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的身子一让,似乎是示意郭剑鸣进去,他也没多想便走了进去。这大伯没有立刻将门关上,而是探出头去左右观望了一番,确定没有人后才关上了院门。 郭剑鸣借着院子中挂着的红灯笼,将眼前的这位大伯打量了一番,只见大伯身上穿着破洞的衣服,脚下穿着一双一眼就能看出的自制布鞋。表情憨厚,脸上的纹理很深也很多,只是面色略显苍白。 刚要开口道谢,大伯就把手指放到嘴前,“嘘~”示意郭剑鸣别作声。将门帘掀开,示意郭剑鸣进去。 郭剑鸣甚感奇怪,但想想也不奇怪,这么晚了,人家家里人肯定都睡了,再说人家都示意自己别说话了,便没有多想,走进了屋内。 进屋,看到了屋内的陈设。不禁的想起了家中的父母。土炕,破旧的桌椅,桌子上一个瓷茶壶盘,放着几个缺口的茶碗。发黄的墙上贴满了不知何年何月报纸。 这是,这位大伯也走进了屋内。“小伙子,你是哪里人啊?这么晚了怎么来这了?” 郭剑鸣很意外,赶紧回答:“啊,那个,谢谢您啊!大伯!我不是坏人,那个我也不知道怎么来这里的,我家是XXX的,对了,您这是哪啊?” 听完郭剑鸣的话,大伯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回答,只是笑了笑,又摆了摆手,没有回答他。 这下给郭剑鸣弄郁闷了,又要开口追问时,就听内房里有人说话:“爹,谁来了?”话刚说完,只见内房的房门打开了。 只见一个衣着光鲜的美女,穿着一身名牌的服装,伴随着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嗒嗒声走了出来。 郭剑鸣咽了咽口水,早已说不出话来,可想这美女的惊艳程度。正在他愣神时,老伯开口了:“这是我闺女,呵呵呵呵…” 回过神来的郭剑鸣看了看老伯的闺女,又看了看老伯,再看了看家里的陈设。最后瞪大眼睛看着老伯,意思是“什么情况啊这是!!!” 的确,完全太不搭调了。老伯又干笑了几声,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倒是老伯的闺女,像个话痨一般,跟郭剑鸣聊起了没完。 “咦?你是怎么来到我家的?我好像从没见过你啊~生人吧~对了对了,你是怎么死……”她的话被老伯的咳嗽声打断了,而后老伯见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对她使了个眼色。 这老伯闺女如大梦初醒一般,点着头,围着郭剑鸣转了一圈,把郭剑鸣看的浑身不自在,然后叹了口气,似乎是惋惜。 郭剑鸣现在是越想越奇怪说道:“刚才你说死?什么死?你们说话我怎么越来越不明白了……” “咚咚咚”院外的大门响了,老伯和他的闺女显得大惊失色。 “快!快!快带他去里屋,千万别出声!”边说着便匆匆的向院子中走去。 郭剑鸣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老伯的闺女拉着他就往里屋走。她的手是那么的冰凉,而且力气是那么的大。老伯的闺女显得很紧张很惊慌,郭剑鸣开口问道:“怎么……”第三个字还未出口,就被捂住了口鼻。 这时,院门外传来了对话。 “黑大人白大人,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来歇歇脚吧!”老伯恭敬地问道。 “李老头,刚刚有没有见到个新魂啊!!!”声音浑厚阴沉。 “没有见到啊,有新魂跑了?”李老头问道。 “若是见到了,速速报知于我们,此话也转告你闺女~”这是另外一个声音,尖锐刺耳。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放心吧!”李老头连声答应道。 院外的人又简单的说了几句,便匆匆离去了。 李老头关好院门,进屋便道:“出来吧!” 此时,这李老头的闺女才松开捂住郭剑鸣的手,郭剑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李老头的闺女道:“行了,别喘了,你要是人这么久早就死了,快出来见我爹吧!” 本来就很混乱的郭剑鸣听完这话,更是糊涂了。便随着她来到了外屋。 还未开口,那李老头便说道:“年轻人,你可知道刚才院外的是谁?” 郭剑鸣没有说话,只是木讷的摇了摇头。 李老头继续说道“刚刚外面的是黑白无常,来追你来了!” “啊!大伯!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啊?!”郭剑鸣道。 “玩笑?!你看我像和你开玩笑吗?你好好想想你怎么来到这里的?这里有什么不同之处吗?”李老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经他这么一说,郭剑鸣一想的确不对,自己明明在电梯里,可是却来到了这野外,再想想这家的陈设,再想想这对父女的装束,再想想那血红的大红门,不禁的倒吸了口凉气。激动的说道:“大!大伯!我死了?你是说我现在是个死人吗?” 李老头眯起眼睛,缓缓的说道:“你现在还不是,但也快是了,那黑白无常要将你带走,那你便要彻底的留在这冥界了!” 听完李老头的话,郭剑鸣跪在地上痛哭道:“求大伯救我!大伯救我啊!我好不容易考上大学,找了份工作,辛辛苦苦的赚钱就是为了早日把山里的父母接到城里享福,可我若是死了,我父母含辛茹苦这么多年都白费,我对不起他们啊!!!” 听到郭剑鸣这么说,在一旁的李老头的闺女也跟着落泪了。 李老头叹了口气道:“孩子,就在刚刚我已经救了你了,只要你天亮前没有被黑白无常抓走,那你就能重返人间。但愿相信他们不会再来第二次了,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全看你的造化了。” 一夜,说快也快,说慢也慢。 这一夜黑白无常没有再来过。 这一夜,李老头父女俩和郭剑鸣讲了很多很多。 原来李老头的闺女叫李秀玲,家住在偏远的农村,从小李老头夫妇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才将姑娘养大成人,这李秀玲也争气,考上了大学,顺利的毕了业,当了一个公司的普通职员。和一位城里的富家公子相爱了,本是一件好事,可是她怕富家公子的家人嫌弃自己的出身,便隐瞒谎称自己父母双亡。 于是就这样李秀玲结婚了,“幸福”的生活着。可她忘记远在千里的父母,忘记了家中破旧的陈设,忘记了患有腿疾的母亲,更忘记了自己拼命学习努力工作的初衷。是的,她全忘记了,她舍不得她的丈夫,更舍不得丈夫家的万贯家财,虽然丈夫对她并不好。 好几年未见到女儿的李老头,拿着土特产千里迢迢的到女儿单位看望女儿,为了省钱,除了火车,李老头基本就是扛着大包小包走来的,因为他们知道女儿打工辛苦,没管女儿要过一分钱,女儿,也从未给家里寄过一分钱。 来到女儿单位,本以为会热情迎接自己的女儿,却跑开了。 追上女儿,女儿却嫌弃自己丢人,将他安排到了一个小旅馆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一刻,李老头的心都碎了。 他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这样对自己。他更没想到他的女儿早已被这花花绿绿的大城市彻底改变了。 那是一个静逸的夜晚,一个映着月色的湖边,李老头一步一步的朝着水中的月亮走去…… 第二天,得知李老头死讯的李秀玲悲痛万分,可是她再怎么悲痛,再怎么后悔,都无法让李老头起死回生。当晚,衣着光鲜的李秀玲留着悔恨的泪水,也朝着水中的月亮一步一步的走去…… “剑鸣!剑鸣!你醒醒啊!!!”耳畔似乎有人在叫着自己。郭剑鸣艰难的睁开双眼,只见自己的父母守在病床边热泪盈眶。 看到郭剑鸣醒来,医生道:“谢天谢地啊!总算是把你抢救过来了了!你都昏迷一周了!把你父母都急坏了!” 看到父母哭了,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再想想“昨晚”的经历,五味杂陈。 “爸!妈!我没事!我只是……只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
走过那片艳红,几乎忽略掉河里的哀嚎,我在三生石上深深的刻下这个名字。接过孟婆汤,仰头倒入嘴中,气定神闲的走过奈何桥。谁也不曾专注我这样一个魂魄,是否真的将那苦水吞咽。带着此生的最后一丝狡黠,落入人间,再世为人…… 传说中若是人死,必是先到那鬼门关,过了鬼门关便上一条路称为黄泉路。路上盛开着大片大片的彼岸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一种嗜血的美艳。彼岸花是开在黄泉路上的花,由于花、叶生长在不同的季节,所以花开叶落、叶盛花枯,生生世世永不相见。而过了那盛开着彼岸花的黄泉路便是忘川河,那河里的水呈现出一种透血的黄,河中依稀能听见那些无法投胎的孤魂野鬼的哀嚎。而那忘川河旁便是一块三生石,石头上是艳红如血的字:“早登彼岸”。都道是经过这里的魂儿可以再石头上留下今生所爱、来世所待,之后走上奈何桥。桥边的孟婆每天看着前来的魂儿将它调制的孟婆汤一饮而尽,进而进入轮回,投胎转生。当然,你也可以不喝下那孟婆汤,不过作为代价,你必须跳入那忘川河,受尽千年的折磨才能投胎转世,但是你只能带着当年的爱恨,看尽物是人非…… 诚然,我是不愿意忘记的,但是,我又不甘愿等待。我忆起那个绝望的夜晚,加紧了步子。因果反复、轮回不爽。 前世的自己出生于书香门第,父亲薛艺在朝为官。虽然家世没有多么的显赫,但也乐得清闲。我耳濡目染,十四岁便也对书籍、古典颇为喜爱,父亲见我喜欢,倒也不加阻拦。父亲虽然腹有诗书,但是却对“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这种言论不以为然,他更喜欢“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言如玉”、“腹有诗书气自华”云云。虽然父亲不反对我读书,但是他却不喜我去长安城里的诗社,他也怕女儿家抛头露面会被市井之言诟病,所以,我也只能从自家兄弟口中套出与诗社有关的只言片语。终于有一天,父亲接到圣旨,意在作为钦差去江南一带巡查,父亲片刻没有耽误,交代了几句就启程了。 父亲是爱我的,护我做温室里的花朵,所以不忍我被外界的喧嚣沾染;母亲、兄弟是爱我的,他们的爱却是要我开心,所以,我认为机会来了。那日,父亲寄来家书,道是一切安好,母亲、兄弟脸上都是喜色,我便抓住机会,硬是要兄弟们带自己去长安城内转转,顺便看看自己梦寐以求的诗社。母亲和兄弟们想着父亲的嘱托,自然是不愿的,可是奈何我百般恳求,最终在我的软磨硬泡下,母亲终于松了口,便千叮咛万嘱咐几位兄弟好好照看我。我自是喜上眉梢。长安城果然又是一份光景,到处都透着热闹,我却也并不留恋,催着兄弟们带我去他们口中那沁着书香的所在。还没有走进诗社的门,便听到有人在吟诗作对。你一句“故水思渠去留殇”,他一句“去留无意两苍茫”,好不热闹。我微微一笑,也顾不得身后的兄弟们,竟自走了进去。这诗社容纳几十人,清一色的公子相公,今日竟来了一位小姐,自然十分显眼,再加上我不俗的姿容,自然让人多流连几眼。我不但不怯懦,甚至兴奋起来,没错,父母的娇惯、兄弟的溺爱让我骄傲,我觉得只要是我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他们的眼光就应这样。我环顾四下,目光留在一处竟怎么也走不开:那一袭白衣、玉挂腰间,双眉处长着一颗精致的美人痣,长在那人的脸上竟毫无违和感,比女儿家还漂亮,双眸透着明亮,仔细看来竟比自家堪称玉树临风的二哥还要俊秀几分。他就在那里低头写着什么,由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向自己,这是怎么样的无视!我的心里竟露出了微微的不满。我虽面上温婉,但是骨子里却有一分天生的傲气,我走上前去,竟在众人注目下不顾身份的一手甩掉了那人手里的毛笔,他抬起头望向我,眼里没有怒意,却是满满的疑惑。自家兄弟看地这里心道不妙,走上前来意图为我的失礼解释,可是还没有开口,那公子却缓缓道:“闺阁小姐竟不收敛行为,却对在下动手,意欲何为呢?莫不是深闺寂寞……”说道这里竟想我这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眉眼之间净是嘲色。从来没有人这样评价过我,父亲教导我的是诗书风雅,我也从未读过什么香色闺阁,面对这种侮辱,我深感愤恨,但是细细想来却也惊讶自己从未有过的无理。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让自己竟不顾身份,放肆无理?就在我无限的自省时,站在身后大哥说话了:“小妹虽然无理在先,但是旭王爷也是明理之人,奈何对一个女子说出如此不尊重的话呢!”这句话分明是质问。这位旭王爷和当朝皇帝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刚满十八岁,但是本人潇洒不羁,从不参与政事,这也使皇帝对这位弟弟看重几分,更加施恩。旭王爷唯独对诗书颇有研究,常来诗社和各家公子畅议词赋,一来二去自然与薛家兄弟相识,但是那清冷的性格,实在是亲近不得。旭王爷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薛家的小姐,只是没想到薛家家风严格,几位公子都是重礼节之人,竟也骄纵自己的妹妹如此无礼吗”?听到这里,也看到为我出头的大哥面露尴尬,我不禁自责起来,明明人家没有招惹自己,自己偏要触怒人家,我一时竟不知如何面对。那旭王爷像是看到了我的难堪和自责,竟接着说了:“莫不是薛小姐看到刚才飞到我毛笔上的蚊虫,下意识为我驱赶,不小心打掉了我的笔吗”?这一句话里没有嘲讽,只是询问,竟是让我下得了台了。听到这里兄弟们自是松了一口气,正色道:“正是”,再无他话。这诗社的第一日就在这别别扭扭中接近尾声,各家公子竟自散去…… 这些,只是我这一世故事的一个小小的开始,接下来竟也发生那些出乎意料,也让我痛彻此生的事情…… 我是一抹魂,我不愿喝下那令人忘却前生的孟婆汤。所以,我仍能继续为你讲述我的前世、今生…… 在大家都散去之后,我有意走在后面,渐渐和旭王比肩,他显然也注意到了我,他刚想要说话,我却先开口了,我对今天的事深刻的道歉,也对旭王的帮助心存感激。他却没把这当回事,却对我今日写下的几首诗很感兴趣:“我只当闺阁小姐当工女红,却不想小姐竟对诗书感兴趣吗”?我不明所以,但也如实回答。一路上我和旭王爷你一言我一语,那件不快的事仿佛没有发生过。之后的几日,我也找各种理由参加诗社,有兄弟们的陪伴,母亲只能答应。渐渐地,我和旭王爷竟然越来越谈得来,时常谈笑风生,但不免引人侧目,但我们也不以为意。直到有一天,旭王爷竟当众拉起我的手,说要娶我,所有人都很是震惊,但他认真的在兄弟面前保证,等父亲回来,定来上门提亲。这事一出,长安城里没有人不知道这件事了,我竟不好意思再参加诗社,后来全靠兄弟们为我俩传递信件,却也不停的拿我打趣,我却暗暗欣喜这偶然的幸福。 十几日之后父亲回来了,我本来想将这件天大的喜事告诉父亲,却不料父亲的脸上满是铁色,一进门就狠狠的打了我一巴掌,我眼里都是委屈,却听父亲说:“孽障!给你讲那么多,都是无用的,你是要丢尽咱们薛家的颜面嘛!”我满是不解,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宠爱我的父亲会如此对我,还说出这样的话,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疑惑的看着父亲。父亲接着道:“你知道那旭王爷是什么人,他是皇上的亲弟弟,那是何等的尊贵,你竟然恬不知耻的和他扯上关系,还要嫁给他,你可知道那旭王爷与江夏王的女儿永宁郡主早有婚约,今日皇帝也是亲自下旨赐婚,不日便要将那永宁郡主嫁给旭王爷。你却还在做着这种王妃梦吗”?虽是责怪,但更多的是痛心,因为他不是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她岂是攀龙附凤、寡廉鲜耻之辈?但是事已至此,若是自己再不拿出一个态度,将来让自己的女儿怎么在这里立足,难道自己真的不在乎女儿的一身清誉和他薛家的百年荣耀吗? 那日之后,我“绝”了和旭王爷的所有来往,旭王爷也心照不宣的和我“再无联系”。兄弟们想必是从父亲那里听说了什么,在我面前也绝口不提关于旭王爷的事儿。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距离旭王爷迎娶永宁郡主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的心竟也惴惴不安起来,我的手里攥着他给我的最后一封书信,怀着追后的一丝期待。没错,旭王爷也是不愿迎娶永宁郡主的,所以他承诺我要在新婚前天带我远走高飞。从此,再无王爷之尊、闺阁之碍。 不知是什么样的情怀让我度过这难熬的几日,转眼间到了那个日子,我早已收拾好行装,备好了给家人的信件,只待他的到来。我左等右盼,竟到了傍晚。但是我仍旧不死心,确信他会带我追逐我们想要的幸福。可是我等到了什么?外面鞭炮轰鸣,我只觉吵闹,唤来身边的丫头看看是什么事。片刻功夫,只见丫头跌跌撞撞进来,一时竟支支吾吾,但是接下来我震惊了。那外面竟是旭王迎娶永宁郡主的队伍!我一时哑然,接下来不顾阻拦出门确认,结果无他。我慢慢挪步进入自己的房间,颓废异常,也心如止水。我苦苦等来的竟是什么,若是当初没有希望,我便不会如此失望了吧。他竟一句话都没说,在这个本应和我一起离开的日子,竟拥她人入怀吗?我退避所有人,拿起素日剪烛花的剪刀——次日,薛家门府一片素白,一缕芳魂逝去。 走进六道轮回,我不知道来生将会投身何处,但终究要找到他。吐出那口苦水,带着今生的记忆,纵身一跃。 当我再次睁开双眼,时间已经飞逝到一年之后。我重生在了前世死去的整整一年后的日子。只见抱着我的女人满身华服,那屋子也奢华非常。而身边的人也连连道喜:“恭喜王爷,王妃,喜得千金!”我看向被称为王爷的男子,他眉心间的那颗红痣额外醒目。这一世,我们有骨血之情,可是我为仇恨而来。即便如此,我也按着寻常贵族的子女的样子渐渐长大,不过,我从未向自己的父母展露出一丝一毫的亲切,也时不时的为他们添点堵。但是他仍旧喜爱我,对我百依百顺。有时看着我失神,是否从我的脸上看到了故人的影子?这样的日子持续到我十岁生日那天。就在我走进父亲书房的时候,听到书房里父亲和身边张公公的对话:“王爷是要去拜祭那位小姐吗?是否顾忌一下王妃和皇家?”旭王爷轻声道:“我还要顾忌多久?当初若不是顾忌皇家、估计皇兄,何至于葬送了她的性命!”说到这里,那公公也是一叹:“是啊,当初前线开销大,国库又亏空,根本拿不出支援前线的钱来。皇上想到江夏王虽是异性王爷,但是却是颇有财富,他家的小姐也倾心王爷,而王爷又未成婚。生生的用’忠心皇家’这条锁链锁住了王爷,提前迎娶郡主,让王爷不得已背弃了那薛家小姐,以至于那小姐命归黄泉……”听到这里,我竟一时失神,难道当初并不是他觉我不重要而抛弃我吗?而是皇帝以皇家威严、国家兴亡相要挟,才使他就范吗?这些年他都没忘了我吗?这一个个的问题压得我心发慌。我为报仇而来,可是现在心里竟没有一丝恨意。因为,我终于知道,前生是我误会了他,但是,一切终究无法挽回…… 后来,我和父亲一起去了薛家小姐的墓地,我的恨也荡然无存。前世我们有情,但是终究因为误会天人永隔;今生我们有情,却是血浓于水的亲情。我仍旧爱他,今生我会给他最大的爱,作为亲人的爱…… ...
画像 我的同学赵峰,邀请我去他家吃饭。当时正是星期六的晚上,第二天不用上课,赵峰提议喝点儿啤酒,说完就转身出去买酒去了。 而我在百无聊赖之下,打开了窗户,开始欣赏窗外的夜景。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忽然被打开了,一脸惊慌的赵峰冲了进来,拉着我就往门外跑。 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脸色苍白,身体颤抖。当我们终于停在一座公园的时候,我忍不住好奇地问:“赵峰,到底怎么了?” 赵峰的脸色非常难看,他朝自己家的方向看了一眼,颤声说:“你站在窗户旁边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身后有点儿不对劲儿?” 这天晚上,赵峰的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他出去之后,房间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赵峰的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不由皱起了眉头:“我没感到有什么不对劲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峰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失魂落魄地坐在了地上。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打罐装啤酒,自顾自地打开了一瓶,犹豫了一会儿,才说: “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提过我家房子的事情……” 赵峰现在所住的房子,是两年前他的家人买的,因为这里比较靠近赵峰上学的地方,房子的售价又特别低,赵峰的家人当即就把它给买了下来。后来,赵峰才知道这座房子的价格为什么那么低了。 因为,在这座房子里,发生过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房子的前房主,是一位老太太,这位老太太的儿子整日忙于生意,很少有时间来看望她。后来,老太太得了急病,就死在了房子里。可是,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直到有一天,邻居闻到一股莫名其妙的腐臭气息…… 赵峰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他知道这件事之后,马上就告诉了我。我记得。当时我们并没有感觉到这件事有多么恐怖,只是为那位老太太哀伤了一会儿,就转移了话题。 赵峰为什么要在此时提这件让人不安的事情昵? “我以为那就是事情的全部了,但几天前我又听说了那件事的后续发展。”赵峰喝了口啤酒,激动地说, “据说,那位老太太在临死之前,把自己的照片全部烧掉了,并且留下了这样一句遗言:‘你还记得我的样子吗?’按照这里的风俗,老太太入殓的时候,要有遗像,可是,让人气愤的是,除了那些她烧掉的照片,她的家人居然没有一个人有她的照片。不得已之下,她的儿子只好请了一个画师,给老太太画了一张遗像。老太太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腐烂不堪了,她的儿子只好按照自己的记忆描述她的样子,让画师来画。”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还是不明白赵峰害怕的原因。 “怪事正是从老太太入殓之后发生的。在老太太头七的晚上,她的遗像突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而据那个画师说,就在当夭晚上,有一个全身腐烂的鬼魂,抱着那张遗像找到了他,不停地问他:‘这真的是我吗?这真的是我吗?’。” 我越听越觉得不安,打了个冷战: “赵峰!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峰战战兢兢地抬头向我看了过来: “刚才,我买酒回来经过窗外的时候,突然看到有一个人影正抱着一张老太太的遗像,双脚齐跳向你身后靠近——它为什么会盯上你?” 气味 “你还记得我的样子吗?”这句话是被长时间冷落的老太太,在临死前对儿子发出的良心拷问。她一定是在极度伤心的情况下离开人世的。她的遭遇虽然让人吁叹,可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它为什么会盯上我昵? 赵峰在看到我身后的人影之后,马上就断定那就是那位老太太的鬼魂,他壮着胆子冲进房间的时候,它已经不见了。而在这之前,它从来没有出来过。那么,事情已经非常明显了——这个鬼魂,的确是冲着我来的! 但是,我根本不认识它,也从来没有和它产生过交集,它为什么要针对我呢?我怎么也想不通这个问题。 “也许,是你身上的什么东西吸引了它的注意。你的身上到底有什么?”赵峰紧紧盯着我,焦急地说。 我一怔,勉强笑了笑:“我的身上哪有什么能够吸引鬼魂的东西。只有一部手机,还有……”一边说,我一边掏自己的口袋,当我把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之后,我和赵峰的脸色一下都变了。 我这才发现,口袋里多出了一张纸。我是个学美术的学生,所以一摸那张纸,就发现那是一张画纸。慌忙打开,借着昏暗的路灯,我惊恐地发现,那是一位老太太的;Eh画画像。 油画里的老太太笑脸盈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她的笑容中藏着一丝难以掩盖的哀怨。 这一定是那位老太太的遗像!在赵峰;中进来之前,那个鬼魂把遗像悄悄放进了我的口袋。它为什么要这样做? 想到这里,我的心终于狂跳起来。 赵峰用惊惧的眼神看了一会儿这张遗像,忽然,他像是注意到了什么,用力吸了吸鼻子,惊叫起来: “这张画的味道,和你身上的味道非常相似!” 我一下瞪大了眼睛,隐隐约约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来赵峰家之前,我正在家创作一幅油画,而我所用的颜料比较特别。这种特别的颜料,是我在一个同城交易网站上买来的。卖家曾说,这种带有特殊气他定制专用的,但他最近决定放弃绘画事业,所以低价出售。正是他的话吸引了我,收到颜料之后,我马上开始作画。接着,就来到了赵峰家,颜料的气昧,也就留在了我的身上。 “你的意思是说,是我身上的气味,吸引了那个鬼魂?”说出身上气味的来源之后,我马上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赵峰激动地点了点头: “只有这一种可能了。这张画用的颜料和你用的颜料一模一样,这绝对不是巧合。那个卖给你颜料的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定制专用的颜料,只有那个卖家才会用,也就是说,他和那个画遗像的画师,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我急忙用手机打开那个同城交易网站,找到了卖家的地址。 他所住的地方,离我们所在的地方并不远,我和赵峰拦了一辆出租车,向卖家的家进发。 半个小时后,我和赵峰就站在了一栋破旧的房子前面,这就是那位卖家的家了。奇怪的是,房子没有大门,门洞就这样敞开着。 房子非常大,没有门铃。我知道,就算我们大叫,房子的主人也应该听不到我们的声音,倒不如直接走进去。打定主意之后,我和赵峰走了进去。 一进大厅,我们吃了一惊,只见大厅的墙壁上都蒙着黑布。赵峰吸了吸鼻子,忽然脸色一变: “黑布的后面,好像都是油画!” 我好奇地掀开了其中一块黑布,就在这时,一阵冷风从门洞吹了进来,墙壁上的黑布突然全部掉落了下来,露出了黑布后面的油画。 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因为我和赵峰看到,黑布后面的油画,全部都是那位老太太的画像! 脚印 虽然我一眼看出那都是老太太的画像,不过,油画各自的细节方面还是不同的,乍一看,就像是无数个长相相像的人。让我确定它们是老太太的画像的原因,是它们脸上的笑容和我口袋里那幅画上之人的笑容一模一样。 “你终于还是找来了,没想到这么快。”一个干涩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 我和赵峰猛地回头,就看到一个身形消瘦的男人正从楼梯上下来。 “你卖给我的那些颜料……” 我刚想说明自己的来意,男人就冷笑着打断了我:“它找上你了,对吧?你来这里,是想要知道它找上你的原因,那么,咱们就别浪费时间了。我来告诉你这是怎么回事吧……” 故事的主角,是一位画师,这位画师非常有天赋,他能够根据别人的描述,画出这个人心中所想的东西。有一天,一个富商找到了这位画师,让他帮自己的母亲画一幅遗像。 画师没能够抵挡住高额报报酬的诱惑,应承了下来。富商一边回忆自己母亲的样子,一边向画师描述,说着说着,富商忽然像个孩子一样失声大哭起来。原来,他最近很长一段时间忙于生意,对自己的母亲样子的记忆居然有些模糊了。 “‘我终于明白我妈为什么留下那么一句遗言了,我再也看不到她的脸了。’这就是那位富商当时对我说的话。幸好,最后遗像还是完成了,看到遗像之后,富商只是哭,什么话都没有再说。不久之后,他把自己的财产全部捐给了养老院,”男人叹息着摇了摇头,“他终于在悔恨中醒悟,而我,却开始陷入一场可怕的噩梦。” 画师完成遗像的第七天夜里,正在作画的他,忽然听到门前有跳动的声音。不一会儿,这声音就停止了。接着,门被推开,一个浑身腐烂的人,抱着那张他画的遗像跳了进来。 “这真的是我吗?这真的是我吗?”那个人影不停问画师同样一句话。 画师马上明白了过来,这就是遗像上那个死去的老太太,它发现画师画出的遗像根本不像它,于是来找画师了。画师知道,如果不画出一幅和它相像的遗像,它会永远纠缠着自己。 于是,在极大的恐惧之中,画师根据老太太儿子曾经的描述,再次为它画遗像。 “可是,无论我怎么画,遗像上的人,都不像它,我所画的遗像,挂满了客厅的墙壁。每天夜里,它都会抱着遗像来找 我,说着,男人苦笑了一声,带着我们来到了门前,伸手向台阶下一指,”你看,那就是它在门前跳动的时候留下的痕迹。“ 门前有两个脚印形状的浅坑。那个鬼魂只能以跳动来代替行走,而这里的台阶比较高,它一时跳不上去,于是就留下了这么两个浅坑。 听到这里,我总算明白了过来。两年来,几乎每天夜里,男人都会受到那个鬼魂的惊扰,终于,他想到了一个摆脱它的好办法,那就是放弃画画。 ”我把颜料卖给你的时候,就已经想到,它很可能会盯上你,让你帮它画遗像。可是,这是唯一的办法了。“说着,男人哭了起来,他扬起了自己的手。 我和赵峰这才发现,男人的那双手,已经没有手指了——为了摆脱它的纠缠,他只能用斩断手指来向它证明,自己无法再作画。 当我知道自己被鬼魂盯上是男人所害,心里非常恨他,但看到他的惨状,才知道他的可怜之处。除了叹息一声,我没有再说什么,拉起赵峰就转身离开了。 ”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如果不是他找我画遗像,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要恨,就恨他吧!“男人追上来,把一张那个富商的照片塞到了我的手中。 当我们离开男人的房子时,房子里传出了男人嚎啕大哭的声音。 ”今天晚上,它一定会再去找你。你该怎么办?“回去的路上,赵峰担心地问。是啊,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
徐遇喜欢跳舞,近乎疯狂的那种。这一届的舞蹈系另学生很少,而像徐遇这种能把舞跳得很好的男生就更是凤毛麟角了。 徐遇一开始读的是工商管理专业,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转到舞蹈系。为此他费尽心思,幸好结果如他所愿。所有人都认为,徐遇对舞蹈的疯狂在于勤奋。他应该是把一切可利用的时间都花费在舞蹈上了,才能把舞跳得如此之好。 “完全不是这样,甚至恰恰相反。你别不信,在这所学校里,再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徐遇了。呃,除了他自己。”食堂里,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说道。他叫周吾,是舞蹈三班的学生,这话说出来也算得上名副其实,毕竟整个三班就他与徐遇两个男生。 “徐遇来舞蹈系的第一天,舞蹈老师为了照顾他,特意准备了基础课程。同学们也做好准备时时提点他,让他尽快赶上进度,结果你猜怎么着?他竟然缺席了,第一课都不来上,把大伙气得不行。那节大课上完,已经是傍晚了。本来我是要去食堂吃饭的,结果手机丢在舞蹈教室不得不回来拿。我这一回去,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周吾停了下来,显然是想卖关子。 可惜,坐在餐桌对面的齐巷只是埋头狂吃,不接话。 周吾很尴尬,咳嗽一声,继续说: “那会儿舞蹈教室已经黑蒙蒙一片,我正要开灯,忽然听到某个角落有响动。于是赶紧蹲下身,屏住了呼吸。我看见角落的一个大木柜被打开了,紧接着一个人影钻了出来。那个人自顾自地跳起舞来,跳的正是那一节课老师教的内容。当时我以为是其它系的学生躲在木柜里偷学舞蹈,只是那个人跳舞的动作很奇怪,不像人做出来的。等那个人走出黑黢黢的舞蹈室,我就发现他穿的衣服很眼熟,猛地想起早上徐遇来报道穿的就是这一身。” 齐巷终于放下筷子,对周吾所讲之事起了兴趣。是啊,这太奇怪了:徐遇已经是舞蹈系的学生了,那他躲在柜子里的目的绝不可能是偷学舞蹈。 “为了弄清楚其中缘由,我一直偷偷地跟在徐遇身后,这一跟就跟到了校区南面的废弃教学楼。你也知道,那地方只要一刮风,就和聚风洞一样,风比别的地方都劲、急。那天傍晚风没停下来,徐遇一走过去,头上的鸭舌帽就被卷走了。我惊恐地发现徐遇的后脑勺居然血淋淋一片。怎么形容呢,就像被石头砸烂后的西瓜,惨不忍睹。当时我不由地弯腰干呕起来,幸好风声大,才没被徐遇发现。” 齐巷皱起了眉头,表情说不上是信还是不信,只是淡淡地问: “你没看错?” 周吾坚定地摇了摇头。 齐巷说: “我和徐遇算有过交集,他还在工商管理系时,我们打过篮球赛。仔细想想,自从他转到舞蹈系这几个月来,确实变了很多,连穿着打扮都变了,一直戴着黑帽子、黑手套,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对了,你说徐遇对舞蹈很是疯狂,可依你刚才所讲之事来判断,他似乎对舞蹈不怎么看重,这是怎么回事?” 齐巷本来无意间的一问,没想到话音刚落,就听到“啪嗒”一声,周吾的筷子掉在了地上。而周吾本人却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仿佛变成了一座雕塑。他眼睛里闪过的光芒告诉齐巷,他的内心被恐惧笼罩着。 看来齐巷的无意一问,问到了关键之处。 周吾好像真的变成了一块石头,不会动也不会说话,就这么干坐着。直到齐巷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拍,他才双肩一抖,醒过神来。 “你在想什么?”齐巷脸上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显然对徐遇产生了追查的兴趣。 “我当然在想徐遇的事情。 ‘空中之舞’事件,你不会忘记了吧?”周吾双手胡乱比画着,显得有些激动。 这么一说,齐巷倒是想起来了。所谓的“空中之舞”事件,说的是一个舞蹈系的学生。那个学生在某天傍晚用威亚吊着自己,在两座教学楼之间来回飞跃,跳着优美的舞蹈,吸引了一大批人观看。 齐巷对舞蹈不感兴趣,就没去凑热闹。现在经周吾一提醒,他明白了: “空中之舞”的主角正是徐遇。但这件事只能说明徐遇的疯狂,没道理让周吾充满恐惧啊。 “那天我心情不好,恰巧在其中一栋教学楼的楼顶吹风。你知道吗?楼顶没设任何安全装置,徐遇的身上既没有绳索也没挂威亚,什么都没有。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和我没什么两样的人,居然在两栋高楼间诡异地飘来飘去。齐巷,你别这样看我。那会儿是傍晚,但天还没完全黑下来,我也没瞎,我看得清清楚楚!”周吾脸憋得通红,似乎很担心齐巷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阿吾,你别激动,我理解你。这样的事情你找任何人倾诉,他们都会投以怀疑的目光,但我相信你。” 周吾的脸色好看了些。他看着还没吃几口的饭菜,实在提不起胃口,便把餐盘一推,说: “我不吃了。” 两个人出了食堂。没走多久,周吾朝前面不远处各据左右的两栋高楼一指,说: “你看第一教学楼和第二教学楼,徐遇的‘空中之舞’就是在这两栋高楼间表演的。” 齐巷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两栋教学楼上,而是看着正前方的艺术楼:“你们三班的舞蹈教室是在艺术楼的顶层吧?” 周吾点了点头: “是啊,怎么了” “你从来没有想过要打开舞蹈室角落的那个大木柜子看看?” 周吾挠了挠后脑勺,说: “可疑的是徐遇啊,我打开那个大木柜子做什么?” 齐巷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也不说话,拽着周吾就向艺术楼走去。 站在大木柜子前,周吾的内心充满了期待,想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乾坤。当他拉开柜门,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时,顿时失去了兴致,于是跑到走廊上看风景去了。 齐巷比周吾细心、有耐心,很快就发现在大木柜靠里面的木板有一条口子,显然是被凿出来的。这条缺口正对着窗户,可以让躲在柜子里的人很方便地把目光投射出去,随着视线的延伸,正好落在那两栋教学楼之间,也就是徐遇表演“空中之舞”的地方。 齐巷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已经产生了一条线,把所有事情慢慢地连了起来。只是线与线之间还存在着一片黑色迷雾,遮挡了视野。 齐巷钻出木柜,关上柜门,就听到周吾的声音从走廊上传来: “我看见徐遇在楼下,奇奇怪怪的模样,我跟过去看看。”随后脚步声渐渐远去。 齐巷早已习惯了周吾的冒失,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下了艺术楼,准备回寝室歇一会儿的齐巷眼光一转,瞄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仔细一看,正是徐遇。 齐巷又向四周扫了几眼,没看见周吾的身影。这小子不是说去跟踪徐遇了吗?果然做事不靠谱。 前面的徐遇一阵东张西望,然后转身拐进了一条石径小道。齐巷只好取消回寝室的想法。跟了过去。 就这么一直跟着,齐巷不知不觉间走了大半个校区。这时,手机铃声一响,是周吾打来的电话。齐巷也不刻意避开,很自然地接起了电话,只是把声音压得很小。 “阿吾,你跑哪儿去了?” 手机里传来周吾惊讶的声音:“我记得在艺术楼有和你说过啊,我看见徐遇鬼鬼祟祟的,决定去跟踪他。这不,我都跟到体育馆了。” 齐巷瞬间说不出话来了。他使劲儿地擦了擦眼睛,看了前方的背影一眼,确定自己跟着的就是徐遇无疑。可为什么周吾说跟着徐遇到了体育馆呢?体育馆和自己现在身处的校公园可是一个在西面,一个在东面。 齐巷的脑海混乱起来,事情的发展脱离了他预想的轨道,脑子里那连起来的线也被剪断了。他极力想把事情再连接起来,一时忘记挂掉电话,也没听到周吾给他报告情况的声音。 “齐巷,徐遇走路的姿势不对劲儿,很僵硬,像木偶般诡异地牵动着四肢。咦,他离开了体育馆。噢,他跑起来了,我得追上去……啊,快跑死我了,他却看起来一点儿都不累。嗯,前面是校公园了吧。” “校公园”三个字让齐巷浑身一阵战栗,瞬间清醒过来。前面的徐遇已停了下来,齐巷也赶紧刹住脚步,直呼好险。而就在他停下步伐的那一刻,背后有一个刚响起的脚步声也立即停住了。 世界安静了,齐巷的额头却不停地冒出冷汗。忽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齐巷用眼角的余光看见,肩膀上的手戴着一只黑色手套,正是徐遇的手套。如果不是自己跟踪的徐遇就站在正前方,那么齐巷一定以为是徐遇偷溜到了身后,拍着自己的肩膀。 这时,手机里传来周吾的声音: “齐巷哥,我看见你了。徐遇就在你身后。” 徐遇在我身后,那前面的人是谁? 一阵风吹来,一股浓郁的腐臭味弥漫开来,熏得齐巷差点儿昏死过去。 天还没黑,光线还很足,齐巷却觉得眼前灰蒙蒙一片。他不能动,也不敢动。就这样,在内心的煎熬中挣扎了很久,他重新做回了那个勇敢、睿智、冷静的齐巷。他决定,不管下一秒发生什么,都要回头看个清楚。 突然,前面的徐遇喊道: “齐巷,别回头。看在我们曾一起打过篮球赛的份儿上,相信我不会骗你的。千万不要回头,不要试图看清背后人的模样,否则一切就都完了!” “为什么?” 徐遇焦急地说: “你先听我的,我会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不知过了多久,搭在齐巷肩膀上的手终于放开了。风停了,眼前一片乌语花香。 齐巷和周吾坐在校公园的长木椅上,徐遇倚着湖边的木栅栏眺望远方,把背影留给了坐着的两个人。 徐遇问: “周吾,你应该没忘记三班有个叫宋曦的女生吧?” 周吾点了点头: “阿曦姐?以前她是我们班舞蹈跳得最好的,半年前据说是家里有事就退学了,再也没有人能联系到她了。” 徐遇语带悲伤地说: “她是个孤儿,家里能有什么事?她并不是退学了,而是去世了。” 周吾“腾”地站了起来: “你胡说” 齐巷拉了拉周吾的衣袖,示意他先别激动。 徐遇接着说: “她是我的女友,我们的恋情从未向大家公布过。她曾说,这个世界还能让她惦记的,一个是我,一个是跳舞。她爱跳舞,爱到疯狂。她即便死了,也没打算轮回重生,而是选择留在世上,哪怕受尽折磨。我很高兴自己在第一次看见她死后的样子时没有害怕,没有退避。那一刻,我决定帮她,所以不顾一切地转到了舞蹈系。我穿上厚实的衣服也是为了掩护她。这样一来,她伪装成我的样子、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就不会让人觉得奇怪了。那些天,她都是躲在舞蹈教室的木柜子里学习舞蹈。重拾舞蹈让她很快乐,我也很高兴。可是,残酷的恶魔总是会在美好的故事里横插一脚。” 徐遇调整着情绪,尽量让自己不要过于伤感: “她是因为脑部受到致命创伤过世的。她能记得我,记得自己喜爱舞蹈,但除此之外,对其它事物的记忆都是短暂性的,甚至都记不住刚学不久的舞蹈动作。宋曦需要舞蹈,没有舞蹈的宋曦只剩下血淋淋的一半,即便她成了鬼魂,她也要是完整的。后来,她决定把心魂种在我身上。不管是人是鬼,只要把心魂种在另一人身上,那么那个人就完全成了她的傀儡。于是,我重回舞蹈班,勤勉地学习着舞蹈。我能做的就是在她想跳舞的时候舞动起来,然后控制着她做出和我一模一样的动作来。她就像个木偶,但她说一切都值得。宋曦一直有个心愿,就是想完成一次精彩绝伦的空中舞蹈。于是在那个傍晚,我躲在舞蹈室的木柜子里,通过凿开的缺口,看着伪装成我的宋曦在两栋教学楼间跳跃飞舞,控制着她做出各种优美的舞姿。楼下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而我泪流满面。” 乌儿停住了呜叫,树叶停住了拂动,世界归于宁静,害怕把美好的故事惊碎。 良久后,徐遇打破安静,低声说: “宋曦一直是个极为爱美的姑娘,以前是,现在也是。齐巷,我刚才阻止你回头,是因为她不想除我之外的任何人看见她死后的样子,那样会惹怒她,进而伤害到你。” 风又慢慢地吹了起来,带着故事讲述者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校公园。 深夜,齐巷和周吾在艺术楼的楼顶吹风。楼下灯火斑斓,人来人往。 周吾感叹道: “原来现实可以比童话更感人。” 齐巷说: “现实可以很感人,但永远不缺残酷。” 周吾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齐巷,说: “等等,你这话很奇怪。齐巷,你话里有话吧,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提线木偶的故事。人之所以认为自己能完全操控着木偶,是因为木偶是死物,可若木偶活了过来呢,纠结是谁操控着谁?” 周吾一头雾水地问道: “你在说什么?” “徐遇所讲的故事里有太多的疑点。他没必要穿上什么厚实的衣服,也没必要让宋曦伪装成自己的模样躲进柜子学习舞蹈。万一上课期间有人打开柜子发现宋曦的鬼魂怎么办?这风险太大。徐遇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学习舞蹈,然后回去教给宋曦就行了。” “可能他有其它苦衷吧?”显然周吾的心里也有些怀疑,只是单纯的他还在为那个美好的故事做最后的抗争。 “最大的破绽在于,徐遇说他不让我回头看宋曦的模样,是因为不能惹怒爱美的宋曦,以免宋曦伤害到我。可他也说过,宋曦把心魂种在了他的身上,完全受他的控制。那么,只要他不想伤害我,宋曦又怎么能伤害到我?” 齐巷一边啃咬着自己的指甲,一边说: “唯一的真相就是,那个和我们声情并茂讲着凄美爱情故事的 ‘人’,是宋曦的鬼魂。恶鬼拿起了操控线,而在舞台上一瘸一拐做着僵硬动作的木偶才是真正的徐遇。没错,在背后拍我肩膀的人是徐遇。他一定是想告诉我什么,或者警示我什么,而宋曦阻止我回头去发现真相。小吾,你看,这样一来,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它穿着厚实的衣服是为了掩盖身上丑陋的伤疤,躲进木柜子里学习舞蹈是因为不能长时间和人待在一起。它没有选择伤害我们,大概是对自己讲述的故事有绝对的自信,而当时我们也确实沉浸其中。那么,现在我们已经发现了它血腥的爪牙……” 齐巷突然冲到周吾的身边,严肃地警告道: “周吾,忘记晚上的事情,我们没有来过艺术楼的楼顶,也没有说过任何话,没有……” 接下来的话,齐巷就说不出口了,因为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
过去,拉萨、日喀则、林芝等地区民房的门都很矮。即便是华丽的楼阁,其底楼的门仍较矮,比标准的门少说也矮三分之一。除非是孩子,一般人都有必须低头弯腰才能出入。而且门口地势内低外高向里呈慢坡形,这样更显得房门矮的出奇,给人一种房与门的比例严重失调的感觉。 自民-主-改-革以来,大规模拆迁,从前那种老式的矮门已所剩无几了。但目前在拉萨八廓街仍能看到古式的矮门房屋。这对不知情的人来讲,的确是一个谜,或许你会想:“这是不会设计的失误吧?”事实并非如此。 一、矮门房屋的由来 修建矮门房屋实际上是预防行尸闯入的一种手段。“行尸”是藏语“弱郎”是指人死后再起来到处乱闯,危害活人。所谓“弱郎”既非复活也不是诈尸。藏族所言“弱郎”,就是指有些邪恶或饥寒之人死去后,其余孽未尽,心存憾意,故异致死后起尸去完成邪恶人生的余孽或寻求未得的食物。但必须在其躯体完好无损的状态中才能实现。如此说来,藏区的葬俗本身给起尸提供了极好机会。 在藏区,尤其在城镇,不管什么人死,并不马上送往天葬台去喂鹰,而是先在其家中安放几天请僧人诵经祈祷,超度亡灵,送往生等一系列葬礼活动,尸体在家至少停放三至七天后才就葬。若发生起尸,一般都有在这期间。 二、起尸的预兆 许多老者和天葬师都说,他们曾经见过起尸,并且见过多次。但起尸都不是突发性的,而是事先皆有预兆。那些将要起的尸,其面部膨胀,皮色呈紫黑,毛发上竖,身上起水泡,然后缓缓睁眼坐起,接着起身举手直直朝前跑去所有起尸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不会讲话,不会弯腰,也不会转各,连眼珠子都有不会转动,只能直盯前方,身子也直直往前跑。假如遇上活人,起尸便用僵硬的手“摸顶”,使活人立刻死亡的同时也变成起尸。这种离奇而可怖的作用只限于活人之身,对别的动物则无效。 人们常言起尸具有五种类型:第一肤起,第二肉起,这两种类型的起尸,是由其皮或肉起的作用。第三种叫做“血起”,此类起尸由其血所为。这三种起尸较易对付。只要用刀、枪、箭等器具戳伤其皮肉,让血液外出就能使起尸即刻倒地而不再危害人了。第四种叫做“骨起”,即导致这种起尸的主要因素在其骨中,只有击伤其骨才能对付。第五种则叫“痣起”,就是使他变为起尸的原因在于他身上的某个痣。这是最难对付的一种起尸,尚未击中其痣之前四处乱闯害人。所以只能诱歼而无法捉拿。 据传:从前,西藏一个寺庙的主持死了,全寺僧众将其遗体安放在本寺经堂里,然后大家排坐殿内昼夜诵经祈祷,连续三天三夜不曾合眼,就在第三天晚上,那些念得精疲力尽的僧众忍不住个个倒地睡去,鼾声如雷。其中一个胆小的小僧因KB之心毫无睡意,目不转睛地盯着主人的遗体。下半夜,他突然发现那僵尸竟坐起来了。小僧吓得忘了喊醒众僧,拔腿冲出门外,反扣庙门只顾自己逃命去了。结果,全寺几百僧众一夜之间全变成了起尸。幸亏他们冲不出庙门,只是在庙内横冲直撞,闹得天翻地覆。 后来,一位法力无边的隐士发现了那不可收拾的场面,他身披袈裟,手拿法器,口念咒语,单身一人来到庙前,打开寺门跳起神舞,边舞边朝前缓缓而行,众起尸也在他后面边舞边紧紧跟上。他们渐渐来到一条河边,隐士将众起尸领上木桥,然后脱下袈裟抛到河里,于是,起尸们纷纷跟着袈裟跳入河心再也没有起来。 无论是现实还是传奇,这无疑给藏民族的心灵之上铸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为了预防可怕的起尸冲入,根据起尸不能弯腰的特点,专门设计和修建了那种矮门的房屋,是给起尸设置的障碍物。 当然,在那些古老的年代,这种防范起尸的措施仅仅在藏南和藏东那些有房子居住的地区使用,而在藏北广大地区,尤其居住在可可西里边沿地带的牧人们,则无法采用这种防范措施,牧人也常常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三、起尸的故乡 闻名于世的可可西里地区因高寒缺氧缺乏水草,居住在这一地区的牧人们,由于环境所迫,只能到处游荡,逐水草而居,三天两头搬一次家,终年处于游牧状态。那里的人们生前没有稳定的居点,死后也没固定的天葬台。同时,在这些地区无寺也无僧,更谈不上搞那些繁杂的葬礼仪式,人们普遍实行野葬和弃葬。野葬就是人死后,将其遗体脱光丢在野外,死在哪方,丢在哪方。弃葬便是指人死以后,活着的家人拔帐搬走了之,将死者弃在旧址上。凡采用这种葬法一般一脱衣,他生前盖何衣物原封不动地盖在死者身上,看上去,象一个活人睡觉似的。 这种游牧部落的葬俗更容易造成起尸。虽然他们无法建造矮门来抵挡起尸,但人们也同样在别无它法的情况下,采取一些相应的措施。比如,将尸体尤其发现有起尸征兆的尸体丢于野外时,用一根绳索拴在天然的石桩或大石块上,以此避免起尸跑去害人。尽管如此,也免不了常有起尸发生。也常有人遇上起尸。例一,安多县司马乡文书扎多(此人过去是强盗),有一年他骑马挂刀前往那曲西北部的那仓部落(今尼玛县辖)抢马。他抢得一匹好马后,一骑一牵急急踏上返程。连续跑了几个昼夜后的一天傍晚,在一个空旷无人的地方下马,用多热(藏北牧人语,意为拴马用的长绳)将两匹马同拴在一根小桩上,自己盘腿坐在桩边生火烧茶(这是所有强盗的习惯),本想在夜幕的掩护下让马吃点草,自己也添填一下饿扁了的肚子,不料两匹饥肠辘辘的马竟不吃草,只顾惊恐地朝他背后看着,鼻孔中连发吼声。扎多不解地向后一看,离他只有几步远的地方,站立着一具赤身僵尸,犹如一头欲扑的野兽盯着自己,左腿上还系着一根毛绳,究意拴在哪里,压根没有看到,或许因当时极度紧张的缘故罢了。他不顾一切地翻身上马,拼命逃跑。在朦胧的月光下他清晰地看到起尸已经追上来了。大约跑出五公里处,有个小山包,十来户牧民居住山下。身为强盗的扎多自然不能让人发现,故他绕山而上,到山顶躲藏起来,他的心还在“扑扑”乱跳。大概过了一刻钟后,听到山下牧村里人喊犬叫连成一片,他心里明白是起尸进村了。他骑上马背飞也似地逃回家乡去了。那些既无住房也无矮门预防的帐篷牧村遭到起尸袭击,结局可想而知了! 例二,安多县色务乡乡长巴布去那仓部落盗马的路上,遇到一个被牧户废弃的旧址,帐内四周一米多高的挡风墙完好无损,使人一看就知道该户刚搬不久。他想进去避风稍歇,刚迈进一步,发现土石围子的东南角里有件崭新的七色花边羊皮袍,躺在袍内的分明是个妇女。当他定睛一瞅,那女尸的头已经抬起头来了,睁着双目在看他,不用说她是被弃葬了女起尸。幸亏及时发现才免遭横祸。 例三,那曲来我部落(今尼玛县辖)里有个叫吾尔巴的牧人,他死后以后,将其尸体送去野葬的当天午后,一只乌鸦落下啄食,刚啄几下,僵尸忽然起来,一手捉住乌鸦就跑,于是在部落中留下了“吾尔巴尸捉鸟”的说法。 例四,安多县辖司玛乡里有个叫麦尔塔的牧主,他家的女奴住在加尔布山包下,因她贫困,连个姓名都不曾有过,人们以她住地的山名称她为加尔布老太。 1967年初春的一天,加尔布老太终于结束了苦难的人生,静静地躺在了那顶只能容纳她自己一人的破烂小帐内。尽管此地属县城的腹心地带,不同边远地区,她可以由清脆的法铃声送上通往生命之宿的路,但因她单身一人,所以无法享受那种人生最后应得的待遇。安多玛寺的一位高僧和本部天葬师——达尔洛出于怜悯前去为她诵经,并送去天葬。 他们来到她身边,可怜的老太半个脸露在领外,紧闭双目,半张干裂的嘴,枯瘦的身躯占满了帐内所有空间,无奈诵经和天葬师只好借用牧主家的一角诵经。高僧一边念经一边不安地让天葬师过去看看老太遗体。当天葬师过去看时,发现老太的头全部露在领外,第二次去看时,老太已经睁目斜坐起来了,她肤色发黑,鼻子两侧的血管膨胀成手指粗。他迅速将此情景告诉了高僧。高僧立即吹起人骨头号做法,运用密宗法术破血,不一会,见她鼻孔中流出鲜血,接着倒下去恢复了本来的平静。可见她属“血起”类。也不知何故?当他们将老太遗体驮在马背送去天葬台时,发现她的尸体比任何尸体都重,简直重得使强壮的雄马在路上卧倒了几次。这是天葬师达尔洛亲眼所见,也是他亲自讲的。 ...
我在报社做记者,所负责的栏目几乎都跟怪力乱神有关。这一次按主编要求来乡下收集素材。收集素材这种事情不是一天就能解决的,因此我打算在这个村子住上一个星期左右。 我刚到这里时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村子如此冷清,大街上一个路人都没有。这里简直就像一个死城,不,这个地方是村,应该称为“死村”更为恰当。 “接下来,到旅馆报到吧。”我也没多想,自言自语地往旅馆的方向走去。 在这种杳无人烟的村落中穿梭,我感觉很奇怪。这里不但没有路人,甚至一点儿风吹草动、狗鸣鸟叫的声音都没有…… 走了约莫十分钟,我终于看见了旅馆。说是旅馆,也不过是与其他民居一样的平房罢了。 “不好意思,有人吗?我是今天预约的刘先生。”站在玄关处,我大声地喊着。 这时我瞥见走廊最里头的房间有个人慌张地打开房门,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似乎是老板娘。 “不好意思,我刚刚在里头看电视,以为您会晚点儿到,没想到您来得这么早。”老板娘不好意思地说。 “没关系,我现在可以进房间吗?” “当然可以,这边请。” 跟在老板娘的身后走着,我开始对这个村子产生了兴趣。 来到一个房间门前,她微笑着对我说:“刘先生,这是您的房间,有什么需要再叫我。” “好的,谢谢。”我打开房门,走进房间。 我放好行李,拿起我的随身小包、录音笔、照相机,外出开始工作。 不过这村子连一个路人都没有,怎么做采访?走了一段路,我发现前方有座学校,觉得去那边也许会有些收获,便走了过去。 “叔叔,你在这里做什么?”没走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小孩子的声音。我转过头一看,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女生。 我摸着她的头说:“小妹妹,你突然出现在我的后面,把我吓了一跳,你要去上课吗?” 小女孩只是点点头,也没有多做回应,眼睛有些无神。 “怎么了?不舒服吗?爸爸妈妈呢?” “爸爸妈妈去天堂了……” 我没想到她年纪这么小就失去了父母亲。正当我还在想该怎么接话时,小女孩突然后退了几步,瞪大的双眼看着我,大声地说着:“我不知道我们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子对我们!村子里只剩下我跟旅馆的阿姨了,难道连我们都要带走吗?” 我发现她并没有看着我,那些话并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对我身后的人。我转过头发现一名女子。 那名女子神情哀伤地看着小女孩:“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今天夕阳西下前,我会在这个位置带走那个女人。”女子说了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话,带走?去哪儿? 下一秒,女子便转身离开了,消失在村子的另一端。 “小妹妹……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我转过头看着小女孩。 “那个女人是恶魔,两个月前把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带走了,只剩下了我跟旅馆的阿姨……”这种话真是让人难以相信,那个女人到底是何许人? “她刚刚说今天要带你们去哪儿?” “我不知道要去哪儿,叔叔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还是尽早离开吧……”小女孩说完话,就掉头离开了。 原来,这个村子冷冷清清,跟那个女人有关!我突然想问一个人,旅馆的老板娘! 我飞快地奔回旅馆,发现老板娘正在拿着笤帚打扫着玄关。 “阿姨,我有件事情要问你。” “有事情?”老板娘停下扫地的动作,神情疑惑地看着我。 “总之,先到我的房间吧!” 将老板娘拉进了房间后,我便开门见山道:“阿姨,这个村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能跟我说吗?” “村子?” “为什么整个村子就剩下你跟另外一个小女孩?其他人呢?” “哦,原来是这件事情呀。”老板娘挥了挥袖子,笑着接着说,“这个村子所有的人都被城市的人接去做健康检查了。这已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我今天也会过去,因为前些日子还有些客人,所以晚了。不过……你说还有另外一个小女孩,我倒是没什么印象。我记得那个时候有个女人跟我说,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她还跟我说今天会派车过来。” “您说什么?”听到老板娘这样讲,我觉得鸡皮疙瘩开始遍布全身。按照老板娘的说法,那个小妹妹到底是…… 正当我心里满是问号时,房间门突然被打开,是一名长发及肩的女子。我猛然想起她正是刚才在学校前被小女孩怒斥的那名女子。 “叶太太,不好意思,时间提早了,麻烦您现在立刻上车。”女子有点儿仓促地说着。 “可是这里还有客人……” “客人也要一起上车。先生你也赶紧上车了,这个地方不能待了。”女子挥着手示意我们加快动作。 虽然有点儿没头没尾的,不过我还是按照她的意思,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我们三人一前一后地走至玄关处打开旅馆大门,一辆黑色的厢型车就在外头。副驾驶座的位置突然冲出一名黑衣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口袋里掏出像是针头的东西,一下就往老板娘的脖子上插了下去。不一会儿,老板娘晕了过去。黑衣男子很熟练地将老板娘搀扶起来,送到车子后方的座位处。 “你们在干什么?”见状,我怒斥着。 “医生,这先生也要一起吗?”黑衣男子转过头问着,一只手在另一个口袋里蠢蠢欲动,似乎是想对我做出跟老板娘一样的事情来。 “不用,这个先生待会儿我自己跟他说明。”女子撩起头发接着说,“好了,走吧,我们该上车了。” “要……要去哪儿?” “把你送到附近的车站后,你就乖乖回到你应该去的地方吧,这地方之后会被封锁。” 正当我还在解读女子这番话时,车子另一侧突然冒出一个人影,缓缓地走过来,是那个小女孩。 “你们也要带走她了吗?”小女孩压低语气说着。 “是呀,你就好好一个人待在这儿吧。”女子回应的语气不像是在对一个小孩子说话。 “我不准!”小女孩突然大声说着。 “走吧!”女子说着便将我推进了车内,随后也跟着进来,朝着驾驶座的方向下令,“开车!” 在车子发动引擎的那一瞬间,我看见——那小女孩瞪大眼睛看着我们,嘴巴咧开,口中念念有词,嘴巴里头有着两排锐利的尖牙,而她的双眼,也瞬间变成了乳白色。 “怪……怪物!”我惊呼着。 “那不是怪物。”女子转过头接着说,“这个村子在20年前就已经荒废了,但是近来城市内频传有人失踪,并且几乎每一户都有人失踪,不管男女老少。” “失踪?” “后来我奶奶在这20年中做了相当多的调查,最后在这个村子里发现了在城市内失踪的人,而且全部都找到了,不过唯独那个小女孩没有在失踪人口的名单中。” 女子边说着,边从包里拿出一张泛黄的A4纸递给了我:“这是我奶奶留给我的资料。事实上那个小女孩很久以前就生活在这儿了。到底有多久,无从得知,不过能确定,她不是人,但也不是怪物,姑且就称她为‘吸血鬼’。” 闻言,我突然一怔:“吸血鬼?” “对,不然你觉得你刚刚看到的是什么?”女子说。 “那些失踪的人,难道一点儿记忆都没有吗?” “谁知道?我只是奉我奶奶的命令来这里带人罢了,只要把药剂注射进他们的脖子里,昏睡几天就会没事了。” “那你怎么会愿意跟我说这些事情?” “你下车前,我会给你药丸,效果是一样的。不过就看你自己要不要吃,毕竟你不是失踪人口,把你带回城市也没用。就算你把这些事情公开或者讲给谁听,你觉得会有人相信吗?” 女子耸着肩,语气中带点儿得意。 她说的没错,我是亲眼看到了那个小女孩的真实样貌,不过如同她所讲的,说了又有谁会相信这种事情呢? “这些人是怎么过来的?”我继续问着。 “被那小女孩的超自然的力量吸引过来的,可能她孤单没有伴,拉人来作伴,还好没有人伤亡。”女子答着。 “那这个村落会怎么样?” “用炸弹夷为平地。” “那个小女孩会怎样?” “她不是人,带回城市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也许炸弹能够让她消失,投胎转世成人,这对她或许是件好事。”女子眼神坚定地说着…… ...
江涛是平江市一家商贸公司的老板,三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人也很精明。在他的悉心经营下,商贸公司的业务蒸蒸日上。生意如此,他的家庭也很幸福,有一个漂亮的太太和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 一天深夜,他参加宴会后驾车回家,在经过一片树林时忽然有人拦车。江涛把车停下了,他一向认为“助人为快乐之本”,何况,要搭顺风车的是一个青春靓丽的俏女郎。女郎很快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一阵阵茉莉花的清香在车内弥漫开来,江涛皱了皱眉问:“小姐贵姓,你这是去哪儿呀?”女郎点起一支香烟,说:“我叫刘菲,就住在前面的新苑小区。”江涛听了手不自觉地一抖,车子似乎也跟着颤了一下。望着刘菲诧异的目光,他连忙解释:“对不起,今天有点喝多了。不过我还算清醒,你不必担心!” 江涛在说谎,他最近胃口不大好,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酒了,今天更是滴酒未沾。他这么说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恐慌。因为他有一个秘密情人也叫刘菲,同样也住在新苑小区,可是半年前她已经葬身崖底了。警方的调查报告说是因为她酒后驾车所致,其实她的真正死因恐怕只有江涛一个人知道。刘菲如果安心做情人根本不会落得这么个下场,怪就怪她实在太贪心,想入主江家做女主人,并几次三番逼他离婚,还偷拍了两人偷情的录像要挟他。可是她不知道,江涛的一切都是他老婆给带来的。结婚前,他还是个一文不名的打工仔,就是现在,公司的产业有三分之二还在他老婆苏庭名下。江涛当然不会自毁长城,他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牺牲刘菲。为了让她不再无休止地纠缠他,只有让她永远地闭嘴! 这事做得天衣无缝,连警方都没有任何怀疑。他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谁知今天又一次听到了这个名字,又一次听到了新苑小区。还有,刘菲生前也喜欢茉莉花味的香水。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胡思乱想间,车子到了新苑小区,刘菲笑眯眯地向他挥挥手:“谢谢你,江老板,我就住在四号楼三单元五零一室,欢迎你来作客!”天呀!连住的都是同一个房间,江涛突然觉着有股寒意从后背升起。 他不敢再久留,赶紧开车往家奔。天越来越昏暗,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雾,车灯只能照出五六米远。而偏偏在这时,一股倦意涌上来,他的上下眼皮直打架。真是活见鬼。他强打精神把车开到路边一块空地上,然后趴在方向盘上迷迷糊糊睡去。不知睡了多久,他被冷风吹醒了。外面雾还没有散,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他下车想辨别一下方向,结果让他大吃一惊,原来这里距悬崖只有几步之遥,真算他命大,再晚一秒刹车后果恐怕就不堪没想了。 更令他惊恐的是,这里居然是刘菲发生“车祸”的现场!简直是太邪门了。他刚想上车,突然发现一个灰色的人影在雾气中忽隐忽现,再仔细看时又无影无踪了。难道是幻觉?别自己吓自己!他还没定下神来,忽然一只冰冷的小手从后面伸出来落在他的肩膀上,接着又闻到了那熟悉的茉莉花香。江涛只觉头皮发麻,身上布满了鸡皮疙瘩。他战战兢兢地回过头来就看到了一张美艳绝伦的面孔。这怎么可能?因为这张脸是属于他死去的情人刘菲的。“鬼呀!”江涛吓得魂飞魄散,掉头就跑。 “江老板,我是刘菲呀,我刚搭过你的车,你忘了吗?”声音听起来很耳熟!江涛迟疑地停下脚步回头一望,果然是刚才搭车的刘小姐。刚才恐怕是看花眼了,真是“人吓人吓死人”!江涛松了口气:“刘小姐,你怎么会来这里?”谁知回答他的是一个苍老的声音:“你什么眼神呀?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你还叫我小姐?”江涛疑惑地走上两步忽然倒吸一口凉气:跟前哪是什么刘小姐,而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真是见鬼了!他吓得扭头就跑,刘小姐的声音又响起来:“江老板,你没事吧?是我呀!你怎么啦?”江涛听得心惊肉跳,他忍不住再次回过头去,没错,眼前的的确确是刘小姐。江涛尴尬地笑笑:“没什么!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刚才家里来了电话,说我妈得了急病,我这不是急着往家赶吗。这里很偏僻叫不到车的!”“还是我送你一程吧?”江涛见有人做伴心里踏实了许多。忙说到:“刘小姐,请上车吧!”只听那个苍老的声音又响起来:“我都说别叫我小姐啦,你怎么不听?”江涛毛骨悚然地发现站在车边的又是那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他的心“咚咚”乱跳,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身体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挪不了半步。老太太看看他的表情,说:“怎么,嫌我老,不愿拉我呀!那好,我就变年轻一点,说着把脸一抹,又变成了搭车的刘小姐。她见江涛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又道:”怎么还不满意?嫌我不够漂亮呀!那好办……“她说着猛地一转身,又换上了一张美艳的面孔,这次更糟,又变成了死去的刘菲的样子。 江涛一声惨叫,闭上眼睛哀求道:”阿菲,你放过我吧,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呀!我只是想吓吓你,没想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后悔?我天天都为你祈祷,希望你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放过我吧?“也不知道他的哪句话打动了刘菲,等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刘菲已经不见了,只有风中送来一声幽幽的叹息!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好悬没把他吓出心脏病来。电话是妻子苏庭打来的,他这么晚还没到家,老婆还以为他发生了什么意外呢……事情总算过去了,江涛如释重负。他决定明天多买些香烛去拜祭刘菲,起码求个心安也好。谁知第二天他还没起床,警察却先找上门来了:江涛,你涉嫌一起谋杀,请跟我们回警察局协助调查! 江涛在警察局百般抵赖,心想反正你们没有证据,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警察见他冥顽不化拿出了杀手锏——那是一盒录音带,上面录的正是他昨晚面对幽灵时的忏悔。江涛刚听了两句就全线崩溃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原来,这一切都是那个自称刘菲的女郎的杰作。她叫周兰,是刘菲的表妹,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刘菲出车祸后,周兰不相信这只是个意外,所以一直在偷偷进行调查。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知道了表姐曾经的神秘情人是谁。于是她将计就计,演了这场好戏给江涛看。她抽的烟里含有麻醉的成分,这让江涛昏昏欲睡。一直尾随在后的周兰把车开到”事故“现场,再演了场闹鬼的戏。江涛果然上当了,乖乖认了罪。 至于周兰在瞬间变幻不同人物面孔的奇技,其实只要知道她的职业就不会这么惊讶了——她是川剧演员,她变脸的功大在行内是小有名气的。她这次只不过是把戏曲脸谱改成了极为逼真的真人面具罢了。当然现在这项革新还没有达到完善的地步,可是在茫芒夜色中,又是那种环境,骗过一个心里有鬼的人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
一 清澈的水道顺着山势曲折深邃,两旁山壁上红花紫藤点缀在绿意盎然中,我稳住橡皮艇,掏出手持GPS说:“就快到大瀑布了,大家小心点。” 这次雾谷漂流是黄曼璇的闺蜜蒋娅提议的。黄曼璇生在单亲家庭,母亲是天图集团创始人,也就是我的老板。我和黄曼璇新婚不久,她母亲便因劳累过度去世,让我们蜜月变成丧期,参加这次雾谷漂流也算是弥补一下蜜月吧。 同行的还有蒋娅的新男友胡星斗,这家伙长得比较魁梧,看起来就是那种头脑简单的家伙。为了增加旅途乐趣,我们没有选择四人皮艇,而是挑了两艘双人艇,以便两对人都保留一点私密空间。 雾谷地处断裂带,谷中水流纷杂交错,水雾萦绕。雾谷大瀑布是谷中惟一的瀑布群,连绵三个阶层,水势湍急无比。瀑布下方更被水势冲出一个地域宽广的湖泊,湖泊的中间有座荒岛,因为雾谷的凶险,几乎无人涉足。近两年户外冒险在中国兴起,雾谷才被几个原生态漂流玩家注意到,据说胡星斗就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我们有恃无恐。 “水里有东西!”前方橡皮艇上的蒋娅叫了起来。 “什么?”胡星斗朝蒋娅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哪有,你眼睛花了吧!” “我明明看到的,黑乎乎好大的,好像是……蛇。”蒋娅喘了口气道,“星斗,咱们别玩了,要不回去吧。” “你说什么呢,《狂蟒之灾》看多了吧?”胡星斗哈哈大笑。 身下的橡皮艇越来越快,奇石群峰如箭矢般从身旁掠过,陡然之间,我们进入了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中。先前还能隐约见到周遭的景致,等到水声如雷响彻耳边的时候,雾气也仿佛变成了不透明的实体。 这一下连我也变了脸色,漂流运动中,若是失去视力,在激流中撞上锋利如刀的山石暗礁,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刚让黄曼璇抓紧橡皮艇两边的缆绳,皮艇的前端就猛然往下栽去!我暗叫不好,瀑布到了!我连忙丢了桨,握住艇周缆绳,仰面后躺。 瀑布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我们迅速下扯,只觉得橡皮艇像跳水运动员一样打着旋儿朝下倾落,我的心一下子被顶到嗓子口,连惊呼都被堵着喊不出来…… 二 黄曼璇睁开眼,便看到蒋娅和胡星斗关心的面孔。 “这是哪儿,许冬呢?”她问。 蒋娅说:“许冬找食物去了。曼璇,这下我们惨了,落到这荒岛上,不知要待多长时间呢!” “荒岛?”黄曼璇坐起身来,只见四处都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左侧是雾气弥漫的河流,右侧是一片浓雾缠绕的茂密树林。远处隆隆的水声隐约可闻,想来这里就是离瀑布不远的雾谷荒岛。也不知这岛上有没有猛兽毒虫,黄曼璇大为焦急:“怎能让许冬一个人去找食物,我们不是带着食品吗?” 胡星斗黯然:“咱们遭遇了意外,皮艇翻沉丢失。能把你救上来已是万幸,还说什么食品。” 黄曼璇吃了一惊:“那我们不是永远离不开这里了吗?” “那倒未必。”胡星斗道,“等我们找到食物,养足精神,再找些木头来做成木筏就能出去了。” 雾气迷茫,激流漩涡,失去现代设备的支撑,真的能走出去吗?黄曼璇摇摇头:“许冬怎么还不回来,咱们去找找他。” 蒋娅和胡星斗迟疑片刻,慢慢站起身。两人一前一后将黄曼璇夹在中间,向浓雾里走去。 整个森林犹如下着一场烟雨,三人衣衫尽湿。黄曼璇边走边喊许冬的名字,蒋娅和胡星斗却抿着嘴一声不吭。走了约莫半个小时,黄曼璇内心越发焦急起来:“你俩别像块木头,帮我喊两声行不行!” 胡星斗恍若未闻,依旧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走。黄曼璇转过头去看蒋娅,雾气里蒋娅的长发清汤挂面一般垂着,几乎看不见她的脸。水珠顺着头发一滴一滴地洒落,看起来像刚刚从河里爬上来的水妖。黄曼璇吃了一惊,说:“蒋娅,你看着些路。” 蒋娅抬起头,煞白的脸从黑发中滑出来,凄然一笑:“好,我看着路。”她神思恍惚的表情让黄曼璇心中陡起一丝不祥的念头:“蒋娅,许冬根本就没去寻找食物对不对?” 蒋娅不回答她的话,缓缓道:“曼璇,你看着路,退着走容易摔跤。” 黄曼璇站住身子,捉住蒋娅的双肩:“你在回避我,告诉我,许冬到底怎么了!” “许冬他、他……”蒋娅嘴唇发抖,吐出一连串的颤音,“曼璇,你、你还记不记得水里的黑影?” “黑影?”黄曼璇顿觉天旋地转,“你是说许冬已经给……”她自然记得,虽然当时她没有亲眼看到,但听蒋娅的语气,也明白水下有危险的生物,难道许冬已经…… 蒋娅的泪水涌了出来,她一把抱住黄曼璇:“是蛇,好大的蛇,对不起,我们救不了他。”黄曼璇双脚发软虚脱,心中仅存的一线希望也被剥落,蒋娅抱紧她哽咽:“曼璇,你振作一点,我知道迟早瞒不住你——”蒋娅忽然松开搀扶她的手,嘴巴张得大大地看着黄曼璇身后。 “怎么了?”黄曼璇也缓缓转过身。 “胡星斗呢,他去哪了?”蒋娅喃喃道。她们周围是一片浓郁的雾气,胡星斗早已不在她们的视线范围里。两人向前走了几步,哪里看得到人影。 “星斗!”蒋娅的声音好像被浓雾包裹着无法穿透,发出沉闷的余音。四周静悄悄的,什么回应也没有,仿佛连鸟虫都安静下来。 “雾气太浓,他肯定是和我们走散了。”黄曼璇心力交瘁地出言安慰,转过头,却没有看到蒋娅!黄曼璇喊了几声,同样没有回应。几乎贴在她背后的蒋娅也突然不见了!黄曼璇迷惘中陡然升起一股彻骨的寒意,这漫天漫地的浓雾犹如一头巨大的野兽,眨眼之间便能将人类吞噬。 吞噬、吞噬……黄曼璇忽然想到水中的巨蟒,它会不会在吞噬许冬之后,又尾随他们而来,乘着雾气的遮掩,把蒋娅和胡星斗也吸入肚中! 黄曼璇不可遏制地在雾林中狂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排遣内心的恐惧。直到她遇上——许冬! 三 听完黄曼璇的述说,我目瞪口呆。 “还好你没事,许冬。”黄曼璇紧紧抱着我。我吃惊狐疑:“你碰上了胡星斗和蒋娅?” 黄曼璇泪流满面:“是啊,他们说你死了,被蛇吃了……” “可是……”我迟疑了一下,颤声说:“可是胡星斗和蒋娅的尸体是我亲手埋葬的啊。” “尸体?”黄曼璇瞪大眼睛,“你是说……” “没错,我们从瀑布上冲下去,大家都落入水中,我死命抓住橡皮艇上的缆绳,也不知被水流冲出去多远,才搁浅在岛边浅滩上。我一上岸,便沿着河滩四处寻找呼喊你们。不久我就看到了蒋娅和胡星斗的尸体,他们被河水冲上滩涂,两个人十指紧扣,肚皮肿胀,心跳和呼吸都已停止。一些食尸鸟类在他们脸上啄来啄去,我不忍心他们曝尸荒野,便找了些竹片,就地挖了个浅坑埋了他们,然后再去找你。” 黄曼璇花容失色,一把握住我的手:“他们都死了,那我遇到的是什么?” “你真的碰到他们了?”我盯着她问,“会不会是幻觉?” “不,肯定不是幻觉,是他们救醒我的。”黄曼璇的眼神越来越迷惘,“或者这世上真的有鬼,他们不忍心我步他们的后尘,所以救了我,许冬,是不是,是不是这样?” “别害怕。”我搂着她柔软的腰肢,“这儿雾沉沉的邪门得很,咱们要赶紧想办法离开。” “不会的!”黄曼璇已陷入思维上的混乱,“我们能活下来,他们一定也能,我们只是和他们失散了,我们可以找到他们的对不对?许冬,或许不是我产生幻觉,而是你的幻觉……” “好吧,我带你去看他们的墓。”我拖着黄曼璇退出雾林,沿着河滩飞奔,黄曼璇大口喘着气,可是她的脚步一点也没有放缓,紧紧跟在我后面。 我暗暗冷笑,这傻姑娘太好骗了,我再加把劲儿,演得逼真一点儿,肯定能让她精神崩溃。一旦她神经错乱,被送进精神病院,我便再也不需要整天赔着入赘黄家的谦卑笑脸,也不用蹲监狱,又能顺顺当当接手天图集团。 这个计划我密谋已久,光是心理学的书籍就啃了不下五十本,尤其是格林斯•派瑞的那本《心理杀阵》,我更是背诵得滚瓜烂熟。当我确信心理暗示足以致命的时候,我再也忍耐不住,找来蒋娅共谋大计。 可怜的黄曼璇,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她所信赖的闺蜜蒋娅,一直是我的秘密情人。至于胡星斗,只是蒋娅为了配合这次行动找来的帮手,我们答应事成之后,付给他一百万的报酬。 计划进展非常顺利,落下瀑布的时候,我掀翻橡皮艇让黄曼璇落水。蒋娅和胡星斗将她救上来,告诉她有关我的噩耗,然后蒋娅和胡星斗神秘失踪。这时候,蒋娅和胡星斗口中的死者“我”出现在她面前,这是第一重惊吓。我再告诉黄曼璇,其实蒋娅和胡星斗才是已死的人。这是第二重惊吓。这之后,我将带着黄曼璇去参观“蒋娅和胡星斗”的墓,而这个墓也是事先安排好的,由蒋娅穿上事先预备好的和黄曼璇一模一样的衣服,弄成黄曼璇的发型,面朝下埋在土中,当然,蒋娅的身下是超小型的潜水用压缩空气瓶,她的嘴里会含着呼吸器。而这个“墓”的竹制墓碑上,将会写着“黄曼璇之墓”。 真是期待她看到自己坟墓的表情啊,到时候,我“痛不欲生”地扒开坟,让她看到自己的“尸体”,这是第三重惊吓。 受到这三重惊吓,思绪一定大乱。我算准她会夺路而逃,不会扒开“尸体”来细看。 如果她的心理素质好,精神还不崩溃,我们会再推一把。这时候我“消失”在她身后,胡星斗和蒋娅适时出现在她旁边,谈论“我”和黄曼璇的死亡信息,却对黄曼璇视而不见,把她当成透明的空气。 她还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鬼么?她还能不崩溃么! 四 “挚友许冬之墓。”黄曼璇缓缓念出竹碑上的字,回头狐疑地看着我。 不是让他们刻上“黄曼璇之墓”吗,难道这两个家伙搞错了?我凑上去仔细看那墓碑,只见在“挚友许冬之墓”几个大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挚友许冬不幸落水,葬身蛇腹,不胜伤悲,特设衣冠冢纪念吾友。胡星斗、蒋娅敬立。 我头皮发麻,不由得呆住了,怎么会这样?写得这么详细,绝不可能是粗心失误。身旁的雾气越发浓了,连滩涂旁的水面都变得如幽冥湿地一般。 怎么可能是我?怎么可能是我!我双手并用,刨开那座坟墓,十个指甲里全都灌满泥土,直到从松湿的泥土拉出一截布头。我扯着布头将衣服拖出来。没错,是我的衣服!继续扒下去,才发现不仅仅是一套,而是一堆,是我行囊里的全部替换衣服! 我的衣服他们是从哪里弄来的?我记得清清楚楚,为求事情逼真,我将自己和黄曼璇乘坐的橡皮艇弄沉了,行囊装备什么都没有留下。 “他们说得没错,是你死了!”黄曼璇看着我,满面惊恐,一步步地向后退。 “不不不,我怎么会死了。”我胡乱摇着手,脑海里一片混乱,难道中间真出了什么意外,反而是我先丧了命? “你是鬼!你、你别来吓我!”黄曼璇终于叫了起来,她像一只被恶兽吓坏了的野兔,抱着脑袋冲进一片浓雾之中。 鬼?不可能!我巧妙的计划还未完成,我怎么能允许、怎么能容忍自己变成一个死人!冷静,这其中一定有问题。我走向雾气腾腾的河边,蹲下来捧了些河水浇在脸上,仔细回忆着今天的经历,一个细节也不能遗漏。 从大瀑布落下来,我掀翻橡皮艇,黄曼璇落入水中,因其背上有安全扣和皮艇相连,所以我并不担心她出意外。等她被水呛晕后,我把她弄上蒋娅和胡星斗的橡皮艇。然后将自己的皮艇割开一道大口子,上面的装备和衣物裹在一堆瘪了的橡皮里,随波沉入河底。 两艘橡皮艇上都有厂家编号,我和黄曼璇的那艘是AS4145,而蒋娅和胡星斗的那艘是AS4140。 AS4145沉入水底以后,我们四人同乘AS4140来到雾岛。工作分头进行,我找地方隐藏起来,蒋娅和胡星斗负责将黄曼璇弄醒…… 没错,一点也不错,我怎么可能被蛇吃掉,鬼话,真是鬼话! 看着那堆衣冠冢,我气不打一处来,肯定是蒋娅事到临头不敢扮死人,自作主张改变了计划,以为让我成为一个“鬼”能吓坏黄曼璇。真是胡闹,不行,我得去找他们,看看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救。 我沿着雾气弥漫的河滩,朝我们最先上岸的地方走去。AS4140号橡皮艇藏在那里的芦苇丛中,蒋娅和胡星斗多半也在那附近。 分开那丛厚密的芦苇,我目瞪口呆,清霭的雾气中,分明有两艘橡皮艇并排停在那里。 怎么会多出一艘,难道这雾岛上除了我们四人,还有其他人隐藏在雾林中!我不顾鞋裤会被河水浸湿,踉跄着奔到橡皮艇旁边,一艘编号是AS4140,另一艘编号赫然是AS4145!是我的橡皮艇,那艘被我沉入水中的橡皮艇竟自动出现在这里! 在我的记忆里,AS4145号沉没了,但没受什么损失,上面一切装备都应该是完好的。但现在两艘橡皮艇上都空空如也,装备衣物仿佛全部在河中倾覆,这和我的记忆完全不符合!最叫人惊讶的是,AS4145号橡皮艇上被我割破的地方却宛然如新,没有丝毫刀痕印迹! 我真的在这上面割过一刀吗?那个场景在我的脑海里陡然不确定起来。如果我没割那一刀,是不是就意味着这橡皮艇从来没沉过,是不是意味着我那些记忆纯属子虚乌有! 我在AS4145上仔细地寻找,试图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来验证我记忆的真实性。 鳞片,在橡皮艇的左舷上,黏附着好大一片鳞片,那鳞片白里泛乌,看起来足足有我两个拇指指甲大小。我心跳如擂鼓,猛然想起黄曼璇的那番话,我已经被水中的大蟒吃了!这是不是大蟒跃起吞人时,挂落在这里的鳞片? 莫非我真的已经死了,那些脑海里所谓的“真实”记忆全部都是衍生自我未尽的妙计?我朝自己手上哈了口气,热的。又捏了捏自己的胳膊,疼!鬼能感受到热和疼吗?我不知道。 忽然,我听到有脚步声传来,我条件反射,身子向下一缩,没入水中,只留一个脑袋在水面上,隐在两艘橡皮艇的中间。 沉重的脚步到达河滩边就停了下来,接着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哽咽声。这是胡星斗的声音,他在哭什么?我惊恐之意未去,好奇之心却又被勾了起来。 我悄悄往水边走去,尽量让脚和河水慢慢接触,不发出一点声响。透过芦苇的缝隙和忽浓忽淡的雾气,我看到胡星斗背上背着一个人。看衣着,依稀是蒋娅。 他把蒋娅怎么了?我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在这样的雾气中,每个人都变得陌生起来,我隐隐觉得除了自己谁都不能相信。 胡星斗把蒋娅放到河滩上,呜咽着喃喃自语:“……让你瞒黄曼璇,你偏不忍心,执意带着她去林中找许冬,许冬早就在蛇肚子里了啊,你说你傻不傻,你傻不傻啊……这下好了,黄曼璇不见了,连你也……傻丫头啊,那些乱七八糟的野果是能随便吃的吗……”一个大男人,说着说着竟号啕大哭起来。 我听得浑身发冷,蒋娅也死了么?蒋娅带黄曼璇去雾林中寻找“我”,这不是我们早就商量好的么?胡星斗为什么说蒋娅是“执意”的呢?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对头,“死”这个字逐渐在我的心中蔓延开了,但我说什么也不愿相信自己早已葬身蛇腹,如果我是一个“鬼”,黄曼璇怎么可能实实在在地和我抱在一起! 胡星斗最后仿佛下定决心,霍地站起,重新扛起蒋娅的尸体,向芦苇丛一侧的开阔河面走过去。他将蒋娅的尸体缓缓放入河中,说:“蒋娅,你放心,我一定会把黄曼璇找出来带回去,她是你最好的朋友,也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越来越诧异,这家伙说得一本正经,他不是得了健忘症吧?他参与了我和蒋娅对付黄曼璇的阴谋,怎么还会认为黄曼璇是蒋娅最好的朋友?! 蒋娅的尸身渐渐沉入河底,我想,过若干时日,等尸体泡得浮肿漂上来的时候,一定被河中的鱼类咬得差不多了。我们的命运会不会都像蒋娅一样,最终都沦为雾岛生物的口中餐?或者,像他们说的,我早已成为大蟒蛇的美食。 电影《狂蟒之灾》中,被蟒蛇吞咽的人类,在半个身子进入蟒蛇食道的时候,还能顽强挣扎。我知道那是电影的视觉夸张,真正的情形是这样的,如果是毒蟒,它将一口咬住你的身子,将毒液注入你的血液,不到两秒,你就丧失了知觉;如果是无毒蟒蛇,它将在十分之一秒内缠住你的身子,渐渐收紧,直到你骨骼碎裂,肋骨插入心脏。 如果我是被蟒蛇吞吃的,那么一定是毒蟒,因为我完全没有被吞咽的记忆。 胡星斗看着空荡荡的水面发了一阵呆,就转头朝雾林里走去,他一定是去寻找黄曼璇了,我决定悄悄地跟着他。 雾气如亘古不变似的,始终灰蒙蒙笼罩在身体周围,叫人心烦意乱。鸦雀的叫声凌乱得毫无规律,有时寂静如荒冢,有时突如其来,吓得人发根都渗出凉气。 第一次踏上雾岛的时候,我是新奇激动,并且有些罪恶的紧张感,但是现在,那份紧张已经完全转变为对不可测事物的恐惧。我不知道事情将朝着哪个方向发展,我也不知道那些人究竟还是不是我熟悉的人。 亚热带植物上那些宽大的树叶在雾气中散射出晶莹的光亮,间或有细小的蚊虫扑面而来,叮在皮肤上形成奇痒难耐的肿块。这些蚊虫坚定了我的信念,我一定没有事,要是我是个鬼,我怎么还能害怕蚊虫叮咬! 一开始,他们的确是在“配合”我演这出戏,只不过在中途他们更改了演出内容。沙滩上的文字里,胡星斗说“有时候现代药剂远比心理学有用”,在胡星斗把蒋娅埋入沙滩以后,他肯定给蒋娅注射了某种迷幻类药物,催眠一般在蒋娅耳边说出那番话,让她以为四个人统统落水死亡。然后他将蒋娅弄出来,放进我的衣物,做成“许冬的衣冠冢”,再将她丢入雾林深处。 在衣冠冢旁,黄曼璇借故从我身边跑开,实则是到AS4140橡皮艇上取出AS4145备用橡皮艇,让其自动充气后放入水中,又在这个橡皮艇上做了一些必要的伪装,包括将我装衣服的空背包拴上(背包里的衣服已被胡星斗带去搞衣冠冢),并在舷侧放上事先准备好的大鳞片,可能是鱼鳞也可能是动物园弄来的蛇鳞。 等我赶到那里看到两艘橡皮艇的时候,黄曼璇却隐藏在旁边树林里换上蒋娅的衣服(可能是胡星斗脱光蒋娅带过来的,事后黄曼璇再回去给蒋娅换上),扮成蒋娅的样子,在这个环节里,我并没有看到女方的正面,所以不会起什么怀疑。黄曼璇被胡星斗放入水中沉了下去,那个小型的呼吸机肯定被事先放在水下,所以黄曼璇可以暂时不露头。 胡星斗离开,我跟踪他,在雾林里绕了个大圈,黄曼璇早已从水中出来,换了衣服,抄近路赶到我们前面,扮成已死的人。这一环节里涉及的血液多半是我们携带食物中的番茄酱,因为无法控制呼吸,就编出一个盘蝗的恶心故事,算准了我不会去查看。 胡星斗从雾林中奔出以后,用最快的速度奔到橡皮艇那里,将两艘橡皮艇另寻地方藏起,而他则利用电影特效化装的本领,将自己打扮成淹死者的样子。等到我再一次被惊吓逃走后,他则在沙滩上留字,黄曼璇也“死而复生”,来到这里和他会合,两人驾驶橡皮艇离开。 说起来毫无玄奇,事情就是这样…… “他们知道计划揭露我们就是了,何必要这样大费周章地吓唬我们?”蒋娅驱赶着身旁的蚊虫,沮丧地念叨。这个傻货,她竟然不明白这个道理:扮猪吃老虎是天底下最最痛快的报复。 若不是这样,他又何必留一个烟盒阻止我的疯癫,我若意识不到这阴谋背后的阴谋,那他们还有什么痛快可言。 “那我们怎么办呢?”蒋娅“啪”的一掌掴在自己的脸颊上,一只蚊子混着鲜血紧紧贴在她的脸上,“我们就在这地方当野人吗?” “你说呢。”我缓缓闭上眼睛。 天渐渐暗了下来,雾岛的雾更浓了…… ...
雪山之巅一绝世少年伫立于此,淡然的眼眸中残佞的杀气一闪而过。 “大师兄,怎么样,找到九尾狐了么?” 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个弱冠束发的紫衣少年。之前被称作大师兄的那个男子,眉心微皱,“九尾狐行踪诡异,让人捉摸不透连日来在很多村庄接连作案,杀了很多人,那些人或是些抛弃妻子的高官侯爵,或是些整日流连于烟花之地的花柳之徒。 九尾狐杀人手段凶狠残忍,其身上携带的西域奇毒“媚骨香”更是天下一绝。 中毒者首先会感觉会闻到一股魅惑的奇香,四肢疲软无力,继而出现幻觉,隐约觉得自己处于仙境之中,无法自拔沉沦其中,那时他们会看见人世界最美的风景,据说有人看见金钱,有人看见高官爵位,有人看见大片如仙般的女子在自己面前翩然起舞…… 一旦药效过去,此人离死不远,媚骨香药效缓慢,起码三天后中毒之人才会慢慢筋骨断裂七窍流血而死,但九尾狐杀人,从来都是用媚骨香做个引子,等那人沉迷在仙境之时再行动作,将那人倒放在土地中,从其头顶划开一个十字型伤口,将准备好的水银慢慢灌进去,此时他们由于媚骨香引起的环境会突然破灭,紧接着便是人世界最残酷的刑法“水银十字杀”受刑之人往往后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清醒,嘴巴先大脑发出思考,剧痛使自己来不及思考,当水银灌及全身,受刑者的整张皮就像果冻一样脱落下来,而剩下的“残余身体”依旧留在土里。 ”张封,其居住在古代最繁华的城市里“,长安,那是每代帝王登基建立帝都之时都会首先考虑的的地方” 可惜生性风流,最爱流连于烟花之地,彻夜不归,其妻子对其是伤透了心,每次劝说都被其拳打脚踢,打的全身遍体鳞伤才肯罢手。 这一天他又从京城最著名的“烟雨楼”出来,正吊儿郎当的唱着“十八摸”突然之间,好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好似从天边传来,他眯着眼使劲的吸取这股“来自风的香味” 恍然间好像看见了一群绝世女子屹立在风中,随风起舞,杨柳细腰纤纤一握,自是美极... 只见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红色落纱长裙的女子,双眼魅力如妖,勾魂摄魄引人遐想。细腰丰臀翩翩起舞,犹如从天边降临人间的仙子一般。 而其他六个女子则是分别穿着橙、黄、绿、青、蓝、紫六中蕾丝拖地长裙,及腰长发在空中慢慢的随风舞动,长裙由两边开叉,分别开到大腿以上一丝部位,雪嫩白皙的大腿在空中勾起一丝诱人的弧度。 他不由得醉了,缓缓向着七个女子靠过去,却在路走到一半的时候双腿一麻,歪倒在地上,直到此刻他还以为自己是在仙境...... 他是被一股强烈的痛感惊醒的,全身猛烈的疼痛着,他还没来的及看清楚到底发了什么事,意识就已经开始模糊混沌了...只感觉全身的血在一瞬间集中到脑袋,一股剧痛从脑袋袭遍全身…… 嘴里已经疼痛的说出话来只是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说完他的皮就已经从身体脱落下来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由几块不堪的血管支撑着,仿佛随时就快破裂一样,鲜红的肉翻翻在外面。他以为自己会晕过去,但是因为媚骨香的“神奇作用”他破天荒的没有晕过去。 眼睛里布满了成片的红血丝,用一种类似怨恨类似迷茫的双眼,狠狠的盯着面前那个已经模糊的身影,他的双眼因为剧痛,不停的留下眼泪来,感染了已经剥出皮附近的皮肤,引来一阵痉挛的剧痛, 眼前的红衣女子也用一种怨恨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看“丝毫不在意此刻他的样子到底有多狰狞恶心” “我恨这天底下所有花心滥情的男人,我要你们在受尽百般折磨后都生不如死的死去“说到这她猖狂的大笑起来,眼底因为激动留下血泪来…… 没有人知道她究竟经历过什么…… 三年前 一白衣如水的女子:察哥哥,你真的会娶我吗?见到她这么问,她身旁那个男人皱了皱眉不耐烦的说道,我说了会娶你就会娶你你问什么问…… 女子满以为男子会娶他,欢天喜地的回家筹备婚礼,却在婚礼当天遭新郎抛弃,饱尝众人鄙夷之语。 她不顾众人恶毒的语言冒着雨来到了他的府门口“为什么?你不是说好要娶我的么,为什么不来?” 他依旧是那么淡漠的神情:我父亲说了,我将来要娶也是娶高官侯爵之女能助我平步轻云。你什么都没有,又能帮到我什么呢?? 听到这她苦涩的笑了起来,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如果你不要我,我会带着你的孩子死给你看的…… 她这么凄厉的话没有引起他的片刻动容,狠狠甩掉她的手…… "如果你要去死,那就去好了。我绝不拦着你。此生你我再无关系" 说完翩然离开,留她一个人在原地怨毒的大叫着……我就是变成厉鬼不会放过你!!! 半夜子时,她带着他的孩子,自尽了……因为死前穿着红衣,肚子里又有孩子,她变成了厉鬼,无法投胎。只能游离在阳世间内,怨气久久不得消散…… 她先是找到了抛弃她的那个人用天底下最恶毒的办法为自己报了仇。 后来她专门杀那些抛妻弃子整日流连于烟花之地的薄情男子,可惜时间永远都没有尽头,她也越发感觉空虚寂寞,在这漫长的时间之海里,她永远都是自己一个人…… 她发明魅骨香,诱惑着世界上各种各样薄情寡义的男人,让他们如临仙境,再用水银杀,让他们瞬间尝受到生不如死的蚀骨滋味……用来打发那漫长的时间汪洋里数不尽的落寞和忧伤。 直到那个白衣男子和出现了,他叫落梦,一个淡漠如仙的男子,有些曾经那个人的眉目如画,眉眼如诗……却没有那个人的薄情狠厉。 他们就这样你奔跑我追逐,直到有一天雪山之畔,她终于是跑不动了…… 你杀了我吧...她闭着眼睛,面部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你为什么要用那么残忍的方式杀了那些人?你可知他们也是爹生父母养的,你如此对待他们难道就不怕报应吗? “笑话,报应...我从不信这些,你可知我杀的第一个男人,他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为了攀龙附凤他不惜抛弃了我和他的孩子...害得我子时自尽,又因死前穿着红衣怀着孩子,怨气太重……永生永世都不得投胎…… 听到这里落梦沉默了:我知道你有很多的苦衷,可你也不该用那么残忍的方式杀了那么多的人……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阴暗的角落,都是你所说的天理公正所触摸不到的,我答应你,我以后只用魅骨香杀该杀之人,水银杀我绝不再用,你若愿意便随我走吧,以后我们专杀这世间该死之人,用官府触及不到的势力杀进那些被贪官污吏包庇的该死之人。 他沉默了许久,终于决定跟她走了 而她停止用水银杀以后,专杀贪官污吏,劫富济贫,百姓们对她们感恩戴德,此事传到了阎王耳中,经不住百姓们的纷纷请命,阎王终于同意让她的魂魄进入一个刚死的女子身体内。与落梦再续前缘 ...
在我小的时候,和我们家有两家之隔的是一户姓吴的人家。由于户主比我的爸爸年纪大好多,所以我按辈分喊他吴大爷。 吴大爷和吴大娘都是山东人,祖上都是闯关东的时候过来的,落户到了这里。夫妻两个平时的为人十分的热情,吴大爷还会一些木匠的活计,所以平时的时候,无论相亲们有什么事情相求,夫妻两都会热心相帮。 吴大娘前后一共生了五个儿女,三个女儿两个儿子。由于夫妻两个人很勤劳,过日子也是有算计,所以很快在村子里就成了最早富起来的富户。 吴大爷绕着自己的三间低矮的土坯房,心里掂对着现在手里有钱了,孩子渐渐的也都长大了,该盖一所大大的砖瓦房了。 自己还会木匠活,什么门窗什么的都可以自己做,这样盖房子就会省下好大一笔的费用。那时候我们那里的农村很穷,家家有个三间的土坯房那都是日子好的人家了。 这吴大爷一说盖砖房,立刻在村子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村子里的相亲们像过年一样,在吴大爷家的老房子墙根下,放了长长的一挂鞭炮仗,就齐齐的上阵帮忙拆除旧房。 那时候的人是朴实的,邻里间的感情也是真挚的。记得妈妈扎着围裙,忙里忙外的帮着吴大娘,给干活扒房子的乡亲们做饭吃。 人多力量大,在一阵浓烟当中,吴大爷那三间破旧的土坯房,被拆成了一堆堆的焦土。 第二天,在人们的祝贺声中,吴大爷把盖砖房的工程队迎接到了村子里。那时候会盖砖瓦房的人都叫师傅,是个很牛的行业,不管走到哪里都要好烟好酒好招待,据说这样会给东家省下不少的料钱。 选了个好时辰,又在一串鞭炮声中,吴大爷的房子就开始破土动工了。 一切都似乎那么的顺利,赶上好几个艳阳天,工程队一阵赶工,这吴大爷的新房红通通的就高高的耸立了起来。 那时候我们这一群小孩子,哪里见过这么好看的房子啊!天天放学后,都会齐齐的跑到吴大爷家的新房前玩耍。 小心的用手轻轻的触摸一下那红通通的墙体,嘴里“啧啧!”的羡慕不已。又一串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一个穿着几枚铜钱的红绳挂在了新房子的房梁上。 围着高大气派的红砖房,吴大爷倒背着双手,紫铜色的老脸乐得挤成了一个包子。这房子的一切布局,都是会做木匠活的吴大爷一手设计的,所以吴大爷是越看越爱看,越看越有成就感! 这事情啊就出在这个吴大爷的设计上了,整体房子分成五间。房前两侧各开了一个外屋门,中间屋子之间相互都是一个屋里门相通着的。 新房的西侧靠着的是一条南北贯通的大路,这吴大爷一想,如果在新房子的西面墙上再开一扇外屋门,那以后在路上往屋里搬什么东西,都会节约不少的路程。 这吴大爷为自己的小聪明一高兴,所以在设计的时候在新房的西面墙壁上就开了一个门。 干活的师傅们没有人管你那事,只要给钱,你说哪里怎么留就怎么留。可是相亲们可就有犯寻思的了。 由于吴大爷脾气很是倔强,又很容易发火,所以平常的时候,倒是没有人敢当面和吴大爷说什么? 可是这关系到吴大爷一家人以后的时运问题,所以几个平时和吴大爷关比较近的村民,就找到了吴大爷。 大家不敢直说,因为在老人传下来的忌讳里,住宅的房子是万万不能在西墙上开门的。那句话是这样说的“西墙开门抬死人!” 大家只是策略的给吴大爷说,西墙开个门太影响这座新房子的美观了,希望吴大爷能改变主意,把那面留下来的门给堵死。 吴大爷一听乐了“什么影响美观?你们就直说了吧。老人留下的忌讳我知道,那都是顺口溜没有影的事情。这自己家的房子,想在哪里开门还不是自己说了算的事情。” 无论老哥几个怎样的劝说,这吴大爷还就认准死理了,说啥也是不改初衷了,最后红着脸大喊了一声:“这个门我就开定了,看看能把我怎么着?”说完气哼哼的拍拍屁股上的土走了。 今年的天气好,吴大爷那红砖蓝瓦的大房子终于如期的完成了。太气派了!通红的房体,天蓝色的瓦在太阳底下闪着流光。 窗户和门吴大爷也油漆上了天蓝的颜色,屋檐下吴大爷自己还雕刻了几组鸟兽的图案,一只只展翅欲飞,活灵活现。 那时候家家的窗户都是一小块一小块的小玻璃,通常屋子里光线都很昏暗。那还是好的人家,有不少的人家家里的窗户都是纸胡的,根本就不透光。 而吴大爷家的新房子,采取了最新的样式,整个一面窗户由三块大玻璃砖组成,万缕的阳光顺着大玻璃窗照射到屋子里,那叫一个宽敞明亮。 在村民的羡慕目光里,吴大爷一家搬了进去。那天晚上我记得很清楚,由于是第一天搬进去,好多的东西需要收拾,所以我的妈妈在他们家里,帮吴大娘收拾到了很晚才回来。 ...
据说一百多年前,粤西之西江堤畔的瓶隐巷曾有一户住在巷尾深处的庄姓人家。 入住前,卖家先说这宅子顺风顺水,搬进去住必定家道通达,末了又提醒他们切记不要到最西侧那所种竹有水塘的偏院去。尤其是那二层小楼上,最好上锁闲置,别让人搅扰。说是那楼上曾有人在月夜见到有一妙龄女子出现,有时飞在屋檐上对月膜拜,有时又在窗内来回走动,不时作捧书阅读状。但她从不骚扰住家的安宁,住家在白天上楼探过,也无甚收获。后请来风水先生询问,先生说那是位暂居修行的保家地仙,她逗留数年自然就会走的,只要住家不去骚扰,不仅两下无事,这地仙还能保家安宁。 庄家主人并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说,且觉得既然怪祟对家人没有大碍,那小小西院不妨就彻底锁上罢了,自此照旧欢天喜地搬进去。那处西院一直深锁着无人问津,慢慢地被人遺忘在记忆深处。 时间倏忽而过,到了庄家第四代时,这家生了一位少爷,取名为庄少贤,自幼聪明伶俐,寒窗精进,到十七岁那年竟一举考中秀才,顿时家宅荣耀。庄老父十分欣慰,大摆宴席馈赠乡邻,在瓶隐巷中连设百桌、三日三夜不休止的流水席,煞是热闹。 热闹过后,庄少贤仍得继续寒窗苦读的日子。他一直嫌自己住的书房位于宅院的中枢,不时有家人在附近来回走动。这天恰逢初一,家厨供斋,宅中妇女在廊外过道间焚烧一些纸钱,忽地有几片随风飞入书房,飘在他摊开的一本书上。 庄少贤读圣贤书自然远鬼神,只觉心中气闷,便撂下书本,也不要仆童陪伴,自己就在家中各处闲逛起来,不知不觉走到最西侧那上锁的小院门外。他伏在门上张望,见到院中各色野菊、苦荬花开得过人般高,且黄、白、紫色的各色花朵锦簇,十分繁茂,还有几棵倚墙的桃树,虽然无人打理,但在这初夏时节,仍结满一些青嘴带红的毛桃,着实可爱。还有那二层小楼,虽然陈旧蒙尘,但做工精细的雕花屋檐和窗棂,无处不透着文气,想来当年居住此间的人也是一位知书娟秀之人。庄少贤心中一动,也不知哪来的冲动,转身就去父母房中,说自己看上那西院的僻静幽雅,想要重新将之粉刷装修一番搬进去,定会有利自己的生活起居攻读。 庄少贤的父亲庄成斌年届不惑,半生忙碌生意经营,膝下却只得这一个儿子,自小又伶俐争气,所以向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他张口就想答应,但转念又想起自己幼时,庄家祖父曾反复嘱咐过,西院小楼恐有怪祟,所以务必封锁隔绝,家人勿进,便面有难色地将经过如是一说。庄少贤自是不信鬼神,摆出一套圣贤理论反驳父亲,旁边的管家亦站出来解围,说其实那西院丢空多年也没有事故,应该是无大碍的,老爷不放心的话,到城里请几位高道来做场法事就好了。 管家不知从哪儿拉来了一个草台班子,做的法事也是走走过场,并没有不测发生,之后再张罗工匠漆工,把西院里外修葺一新,择了个日子就让庄少贤搬进去安置了。 庄少贤入住西院一晃过去月余,只觉小境清幽,兼之没有家人来往的烦扰,甚是悠闲自得,自此除了对父母的晨昏定省,身边只留一个小童烹茶打扫外,越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然而自从搬入西院后,他就不时做一个相同的梦:梦中有位年约二八、穿着前朝服饰的美貌端庄女子,盈盈入室来到庄少贤的面前,自述说:我是前明端州知府苏宗之女苏苓,不幸于未嫁前早亡,距今已整五百年,昔日因得七星岩仙观道长教化,修得地仙导引还阳之术,所以死后羁留人间持续修行,今功德期满,幽冥也恩准赦命还阳,又因为与庄公子世有夙缘,今世当再续夫妻情缘,只是恐怕公子嫌弃,所以前来泣请公子救活。 庄少贤在梦中有些迷糊,每回见女子哭诉,只觉她楚楚可怜,却好几次都期期艾艾没法开口答应,醒来后又觉得这未免有些怪力乱神,便抛诸脑后。直到两个月后,女子再次来到梦中朝他下跪,哭说三日后便是她活着时的生日,也是她重生为人的唯一时间节点,如果错过日子,她就再无转生之期。 庄少贤这次将她的容颜看得尤其清晰,她发鬓上簪有一支镏金垂珠红偏凤钗,颈项系一段红宝流苏缨络,只觉这女子果然是极有官家气质的闺秀,又看她哭得梨花带雨,心中便生出许多怜惜与不忍,终于点头答应道:“我愿意救你重生,具体要怎么做?但说无妨。” 女子顿时破涕为笑,拭去眼泪起身向庄少贤细细说些准备事宜。两人详谈到窗外传来鸡鸣,女子摘下头簪放到庄少贤枕边说:“自古男女山盟海誓,如今与君生死相约,以簪为誓,切勿遗忘。”说完俯身行礼,庄少贤伸手去扶,手却碰到床帐,整个人才从梦中惊醒过来,起身查看屋内,门窗一如睡前那样紧闭完好,但点灯一看,苏苓赠送的那支镏金凤钗却果真摆在枕边,他拿起细看片刻,心中既觉吃惊又觉欣喜。 接下来的两天,庄少贤就按照之前跟苏苓约定好的,托词自己想要整修西院花园,让管家找来工匠,把院中桃花树周边二丈长宽的土地挖下三尺深度。三尺泥下露出几方坚硬的方砖,管家和工匠有些惊讶,庄少贤推说天色已晚,让众人回去,只留小童侍书在。晚上两人用铁锹撬开方砖,砖下出现墓穴,穴中有一具棺木。侍书害怕不敢触碰,庄少贤便让他在一旁掌灯,独自往下挖掘。开棺材板时可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待掀开棺盖,棺中现出一堆褪色锦衾,衾中睡着一位美人,细看眉眼装束果然就是梦中所见的苏苓,虽过数百年时光,依旧面目如生。 庄少贤遂将苏苓从棺中扶出带回屋内,让尸身头朝东睡在榻上,脚底点起上等沉香熏染,又拿来事先准备的新鲜牛乳滴到她眼睑上,剩下的牛乳则擦拭她的五官脸孔,侍书被他打发去廊外用烧茶的炭火煮一碗黍米饭,再热一碗米酒来,做好后热气腾腾地放到苏苓的身边。此时天色已大亮。庄少贤让侍书看守苏苓的身体,自己到父亲处主动说出苏苓的事。 庄成斌自然不信,但随庄少贤去西院亲眼见过后,不得不相信儿子说的话是实情。待他离开西院,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关于古尸不腐,他从小倒是听老人说过另一个说法,就是有些地方因为土壤和风水特异,形成了所谓“养尸地”。人死后无意中下葬在那儿,就会百年不腐,尸体被发现后,就是身躯丰润、面目如生的模样。这样的尸身历经数百年日月,会逐渐化为尸妖。 尸妖和狐妖山怪一样,常会变幻蛊惑人类。所以庄成斌忧心忡忡,第二日便只身驱车去城内最大的道观纯阳宫。道长程风子与他颇有交情,见他一脸忧色前来,便把人带到室内详谈。听庄成斌言罢,程风子沉吟片刻才道:“道家地仙,是指的长生住世并且不死不僵之人,此女死卧地下数百年,必是尸妖,但贫道修行浅薄恐不能敌,我与你一道去趟悦城,到悦城龙母祖庙,届时焚书一封予西江龙母娘娘,她是两广粤地江山沿岸的守护祖神,必有神法收复此妖。” 事不宜迟,道人挑选一名弟子跟班,三人即刻驱车上路。当晚赶到西江上游五十里的悦城,找间客栈住下。第二日一早就去到龙母庙内,庙祝认得程风子,自然引进神殿正中,一番祈祷祝说仪式下来,程风子手握朱砂毛笔在表纸上书写一封表文,随即在神像面前恭敬焚烧。说来也怪,表文燃尽不到一炷香的工夫,殿外便雷雨大作,程风子偕庄成斌到檐下向外张望,就见殿前江面卷起一股龙吸水飓风,那龙形风柱上天后便往东边端州城的方向飞去。 程风子长嘘一口气,安慰庄成斌道:“龙母娘娘调兵遣将神速,恐怕那就是她差遣座下的龙子神兵前去你家瓶隐巷查探妖情了。” 庄成斌不知如何应对,悬着一颗心。一行人待雨停后便驱车回端州,途中山路耽搁,在驿站住了一晚,第二日才回到瓶隐巷。 一行人直奔庄家,就见庄家大门前挤满街坊,管家带着仆从在门内忙碌张罗,看见庄成斌回来,家人都如闻大赦,围上来对庄成斌述说昨夜一场大雨,降下雷电劈到了庄宅几处,以西院为首,引致相连的一处套院也起了熊熊天火,天明前才算扑灭。庄成斌记挂儿子,忙问庄少贤的去向,管家说还好庄少爷因昨夜庄家祖母偶染风寒,庄少贤极孝,心忧祖母病情,为了夜里亲自照料,便带着童儿侍书临时搬到祖母房间的下处就寝,所以夜半雷电击中西院着火时,他和书童都并不在院中。现在西院一片狼藉,庄少贤哀恸他那一屋刚置办不久的藏书雅室,此刻正亲自带人在那儿收拾焦土瓦砾。 庄成斌震惊不已,带着程风子赶到西院,果真见庄少贤正一脸焦虑地指挥着下人在西院正堂位置收拾。那里正是他先前摆放苏苓尸身的位置,然而收拾好那焦黑的长榻,却见榻上只剩一摊人形灰烬。庄少贤怅然若失地呆立了许久。 程风子见了,长叹一声,虽不知这妄图借庄少贤手还阳的尸妖想如何作祟,但天雷及时赶到将之降服,也算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
跟许多老式宿舍一样,西二的每层楼都有一间摆放杂物的小房间。那时候宿舍的卫生都是由学生负责,每个宿舍轮流打扫楼道的清洁,所以小房间里放满了扫把和垃圾桶之类的杂物。在93年5月24日那一天,楼道的卫生由208宿舍的小谷负责打扫,由于这天是星期六,小谷玩得很晚,回到宿舍才记得要搞清洁,那时候真的很晚了,差不多所有人都睡了,小谷怕扫地会影响别人休息,所以决定的二天一早再起来扫。于是她也上床睡觉了。 半夜,小谷的下铺小丽被一阵穿衣服的咝嗦声惊醒了,然后看见小谷从床爬了下来。她似乎还没有睡醒,眼睛半闭着,口中不停的念叨:我要扫地,我要扫地......然后一摇一摆的朝门外走去,似乎有什么力量在支配着她的身体。不一会,楼道上传来了一阵阵沙沙的扫地的声音,小丽听着这声音,模模糊糊的又睡着了。 第二天大家发现小谷不见了,由于这天是星期天,大家以为小谷到外面玩了,所以没有在意。直到这天黄昏,清洁当值的另外一个女同学打开了杂物室的木门,发现小谷躺在地板上,身体已经僵硬发直,整个面容呈现着一种奇怪的,神秘的笑容,她的双手,紧紧的抓着一个拖把,拖把末端,竟然是小谷的人头!据说每天晚上两点过后,寂静无人时,在西二的楼道上,如果你留心一点,你就能听到沙沙的扫地声音,仿佛一个小姑娘在哭诉着什么…… ...
明朝,有一个专门提供御用宣纸的地方,叫宣斋,宣斋是一条街,专门为达官显贵做宣纸的一条街。 街道里有两个“宣王”,一个是街头的刘亦,一个是街尾的张萧,此二人造纸技术是家传技法,据说相当了得。 由于二人技术精湛,其他人又往往把二人造的纸对此,发现,刘亦在生宣纸造诣方面胜过张萧,而张萧在熟宣纸的造诣胜过刘亦,二人心里皆愤懑,大有既生瑜何生亮的喟叹。 二人是不是的争锋相对,却谁也不胜过谁,唯一的办法就是各自钻研短缺技术,突破不足的臂章。 可是,张萧是一个小人,他通过旁门左道的办法,请来一个江湖道士,拱手就对道士说:“大师啊,这些年总有人在生宣纸的制造上,略胜我一筹,害的我不能独占鳌头,久战不胜不败,堪比要死不活一般,我还要进皇宫内院,面圣呢?好让陛下赐我天下第一宣呢!” 大师看看张萧仓库里面的宣纸,发现他的熟宣纸技术确实登峰造极了,可惜,生宣纸拖了整体水平。于是大师斜眉道:“可以帮你,但是不走寻常路,” 说完,大师给张萧递来一小瓶液体,神秘兮兮的说:“想办法把这东西兑入刘家的水里,这样他们生产的纸就会出现问题,而且还是大问题。”张萧看着那瓶子,红绒塞子,紧紧的塞住瓶口,瓶内的液体就像翻腾的流云一般,漆黑而诡异,甚至还能听到恐怖的呼啸。张萧有点害怕的接过瓶子。 只要能对付刘家,管他的正术还是邪术,重金酬谢道士后,张萧就想办法把瓶子里面的东西,倒入刘家的井里。 半个月以后,刘家生产了一批生宣纸,说是给当今姓朱的王爷用,王爷爱好水墨写意画,如痴如醉,而刘家的生宣纸,能把王爷的画展现的淋漓尽致,王爷对刘家的生宣纸,简直是爱的死去活来的。 刘家的生宣纸,在皇家那是有口皆碑的,刘亦因此也颇为得意。但是,此次好像不同,听人说,王爷作画三天后,身亡了,浑身如同干尸一般,血肉不知所踪。 一时之内,皇家大乱,派人追查王爷的死因,除了看到王爷还没有画完的画,里面梅花点点鲜红如血,其他没有一点蛛丝马迹,王爷平日里身强力健的,连感冒咳嗽都没有,这下死因蹊跷的很,皇上又下令,只要有任何人,能提供一点线索,就赏赐黄金百两。 这下子,张萧乐呵了,等待的就是这个时机,纸,绝对是刘家生宣纸的问题。于是,张萧找了一个母亲病重的男子,说是只要去官府揭发刘家的生宣纸害人性命,死后必定会侍奉男子的母亲,男子满心答应,只要母亲安然,死又何妨,于是男子去了官府,把刘家生宣纸会害死人的事情给官老爷说了,男子因为知晓王爷死因,当场就被杖毙了。 这还得了,经过朝廷仔细查探,果然是生宣纸的问题无疑了,王爷死了快一个月了,不说还不知道,一说,那副画上的梅花点点,还是血红的颜色,宛若流动的血迹,不论在太阳下面暴晒多久,都不得干,而且,手触摸那张纸,居然有被吸附的感觉,身体里面的力量还会被迅速的吸入,官家经过检查,说是吸魂纸,那种纸是经过无数尸体的尸油浸泡过的,最为邪恶的是,那种尸油,是在远古时代,被人打死,冤死之人的尸油,千年不涸,是大邪之物,用它浸泡的纸,能吸人魂魄,血液,不出三日,必死无疑。 纸是刘家的生宣纸,这下,皇上暴怒了,这是苛害皇上的亲兄弟啊,残害皇上的家人啊。于是,皇上立刻下令,让一批杀人如麻的锦衣卫,光天化日之下,把刘家的九族,寸桀于市。刘家的妇孺小孩,被削骨抽筋,老人被剥皮,刘亦被挂在城门上,一天切割一刀,可怜的刘亦,痛的龇牙咧嘴,嗷嗷直叫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死之前的前一刻,刘亦飘忽的身子,仰头大呼:“天何故冤我,我做错何事,若有人害我,我上天入地,定要查的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生死不休。” 刘亦死了,半截身子一直被挂在城门上,天天晃动着,画面诡异无比。宣斋一条街,血流了七天七夜,然后一场暴雨下了七天七夜,冲刷了所有的血迹,刘家一门,二十口人,和刘家沾亲带故的,有上百人,个个被杀于宣斋街道内,刘家被灭门后,每天街道内都是哭喊一片,不管早晚,让人发怵。 张萧成了朝代唯一的宣王,再没有人与他平分秋色了,宣斋内阴气太重,张宣受帝王庇佑,举家搬迁在一处宽大宅子里。只是,张萧经常进出城门,都看刘亦逐渐发干的半截尸体,随风而动,时不时还裂开嘴巴对张萧微笑,仿佛在说:“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每次经过城门,张萧都要大病一场,而且,每次病了,张萧都会神经错乱,如恶鬼附体一般,在家里大哭大闹,每次出现这样的事情,家里人都会请僧人做法,好几天才能好,因此张萧时时目光黯然的望着城门处,喃喃道:“不是我,不是我,你认错人了。”当然,没有人知道张萧做了什么事,除了那个给瓶子的道士,剩下的那个知情的男子,早就死了。 事情过了半年,刘亦的尸体干了,恰巧有外邦要来朝贺,就被取下抛到荒郊野外去了。 张萧终于恢复了以往的神情,有一晚,张萧在一张熟宣纸上面写字,忽然腿脚一阵痉挛,紧接着,肌肉萎缩,浑身散架,瞬间瘫痪在地上,他最后一眼看到,熟宣纸里面钻出一个头颅,那就是刘亦的头颅,宛如干尸,那铜陵大的眼睛瞪着张萧,发黑发皱的尸皮贴在嘴巴上,嘴巴似骷髅的说着:“是你,是你该死我们的,你不得好死。” 张萧瘫痪在地上,痛苦不已,浑身的肌肉被抽离,骨头似乎被猛火炙烤一般,疼,张萧痛的龇牙咧嘴,又嚎嚎凄厉的大叫,就这样,张萧死了,死相恐怖,死因不明,任人如何查都不得蛛丝马迹。 几日后,一个道士在一个亭子里面喝茶,突然一口茶噎在喉咙里面,蹊跷的居然吞不下,吐不出,难受至极,眼看噎的双眼发白,发直,马上就要一命呜呼了,这时一个干尸一样的半截身体出现在他面前,干尸桀桀怪笑道:“你害人,该死。” 恶毒的道士哪里见过真正的鬼怪,还是这么恐怖的鬼,更害怕的是他认识这个干尸,分明就是刘亦,连噎带吓,道士很快就死了。 皇宫里,皇上躺在龙床上,殿堂内,烛火忽明忽暗,如同有鬼怪至的前兆,皇上满头大汗的被噩梦惊醒,醒来后就对着空旷的大殿大呼道:“朕是天子,尔等鬼怪休得入梦吓朕,还胆敢潜入大殿?”忽然皇上被一巴掌打在脸上,四处寻找,却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皇上害怕极了忽然一股渗人的声音响起:“昏君,灭刘家九族,心狠至极,岂不仔细查查,刘家是否有冤情,不听不查,直接把刘氏千刀万剐,牺牲百人性命,你还好意思高占此位?” 皇上知道这是鬼神在说话,他当然不知道这声音就是刘亦的鬼魂,刘亦也不打算现身,一旦让皇上得知自己在喊冤,岂不是觉得皇威受损。次日,皇上给刘家翻案,这不翻还好,一翻,一查,这真相很快就出来了,原来刘家真的是被冤枉的,怎么办,昭告天下?那岂不是承认自己犯错?皇家威严何在?思前想后,皇上还是追封刘亦为“宣王”,并让民间造庙宇,受民间香火,祷告刘家的冤魂好早登极乐,位列仙班。 ...
深入墓穴 这是一个雨夜,大雨倾盆如注,闪电雷声此起彼伏,汪明雨穿好雨衣带上铁铲,走出校园,来到了街上。 一阵急行后,汪明雨终于来到学校后山的一片坟堆。踏着雨水与泥土的混合物,汪明雨深吸一口气,没有丝毫犹豫,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了这片坟堆。 突然,一只腐烂的手从泥土里伸出,紧紧抓住了汪明雨的右脚。汪明雨一咬牙,手起铲落,砍断了这只腐烂的手。汪明雨继续前进着,在路过一座坟墓时,“咔嚓”一声,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汪明雨一回头,借着闪电狰狞的亮光,他看到一具僵尸正站在自己的背后狞笑着,脸上腐烂的肌肉随着笑声纷纷掉落,与此同时,墓穴里传来一阵阵微弱的呼救声:“救命,救我……” 汪明雨一愣神的工夫,僵尸的利爪抓住了汪明雨的脖子,伴随着“咯嚓”一声,汪明雨的脖子断了,头颅朝地上滚去,正好落在坟墓上,“骨碌”一声,随着裂口滚进了墓穴里。 墓穴的一角,一个漂亮的女生正蜷缩着身子,因恐惧而全身瑟瑟发抖。“是她。”这是汪明雨闭上眼睛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啊,玩了好几次,每次玩到这儿,都被这个僵尸秒杀了,这个网页游戏虽然目前只是试玩版,可制作得也太变态了!”汪明雨放下耳机鼠标,有些愤愤不平。 “汪明雨,你怎么玩起了我的电脑?”室友赵将揉着睡意蒙咙的双眼说道,“我站在你背后看了好一会儿,对了,这游戏这么变态,你是从哪儿下的?游戏的主角居然和你长得很像!” “游戏不是你下的?”汪明雨愣住了,“我睡不着,看你的电脑开着,于是我就开始玩了。” “我的电脑里从来没有这种游戏啊,你不要吓我,人吓人会吓死人的!”赵将颤抖着声音说道。 “都深更半夜了,你们不睡觉在嘀咕什么啊?”室友张小杭被吵醒了,瞅着两个人没好声气地说道。 “这段时间,身边还真发生了不少诡异的事,比如校花李美美失踪了好一段时间,到现在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赵将心有余悸地说道,“更诡异的是,连李美美同寝室的好友肖莉也一同不见了。” 张小杭终于知道两人在谈论什么了,立刻眼露恐惧之色,插话说道:“听说,学校后面那座小山原先就是附近村子里埋死人的地方,李美美和肖莉不会真像这诡异的游戏一样,被僵尸关在墓穴里了吧?” 恐惧也会传染,张小杭的一席话让寝室里其余的三个男生皮肤一紧,起满了鸡皮疙瘩。尤其是汪明雨,马上就想到游戏中他最后看到的那个女生。 “胡说什么,现实世界里哪有什么僵尸?”汪明雨摆了摆手,“不旱了,还是洗洗睡吧,明天还要上课。” “咔嚓”一声,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在窗外一闪而过。“平白无故打闪,不会要出什么事吧?”张小杭望着闪电的方向,颤抖着声音说道。寝室里的几个人都心知肚明,被闪电击中的方向就是后山那些坟堆。 大约半个小时后,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咚咚咚”敲门声。 “这么晚会是谁呢?”张小杭胆怯地问。 “甭管是谁,反正不会是鬼。”汪明雨下床来到门前,一把拉开了门。 “啊”的一声,汪明雨吓得大叫起来。 门外站着一个全身是泥的鬼,显然,刚刚从泥土里钻出来不久。 被鬼绑架 “鬼啊!”张小杭操着墙角的一根木棍,冲上去朝着鬼的天灵盖打去。 “她不是鬼,是肖莉。”幸亏汪明雨认出来了,及时把张小杭的木棍夺了下来,再晚一步就会出人命的。 肖莉一抹脸上的泥水,露出了一张不太漂亮的面容,她一见到学校里的这三个男生,就像见到了久别的亲人一样,当即就哭了出来。 “我被鬼绑架了,幸亏闪电把墓穴炸开了一个口子,我才逃出来。”肖莉擦着眼泪,叙述起自己的经历: 几天前的夜里,肖莉早早地睡下了。下半夜,一阵“救我,救我”的呼唤声,把肖莉从睡梦中惊醒。 那个“救我”的呼唤声是那么诡异,似乎充满着魔力。肖莉身不由己地走出了寝室,朝声音的方向走去。声音忽远忽近,一直引诱着肖莉来到了后山。然后,不知怎么回事,肖莉一脚踩空,跌进了一个洞里,昏了过去。 等肖莉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一个洞穴里,离她不远处还躺着一具骷髅。肖莉这才知道,这个洞穴是墓穴…… “好像是被鬼绑架了,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听完肖莉的叙述,三个男生惊呆了,异口同声地叫着。 “那李美美呢?”汪明雨问。 “李美美?”肖莉一脸茫然地问,“李美美怎么了?” “她也失踪了,和你一样,晚上明明睡在寝室里,第二天一早,人就不见了。”张小杭接上话说道。 “不会和我一样也被脏东西缠上了吧?”肖莉紧张地问。 三个男生心一沉,他们心里很明白,李美美凶多吉少。 在三个男生的劝慰下,肖莉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 “汪明雨,我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你和张小杭送肖莉回女生寝室吧,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赵将干咳几声,说道。 “哎呦,我昨天腿扭了,到现在都没好,真不好意思,汪明雨,还是你一个人送她回去吧!”张小杭一摸脚踝,脸上露出痛苦的样子。 “你们——”话到嘴边,汪明雨咽回了肚子里,但转念一想,还是送送吧,毕竟肖莉也怪可怜的。 汪明雨不与赵将和张小杭计较,领着肖莉走出了寝室。大家都没注意到,走出寝室门的一刹那,肖莉回了一下头,扫了赵将和张小杭一眼,眼神怪异极了。 一路上,汪明雨懒得说话,直接把肖莉送到了女生寝室楼下。 “谢谢你,好人会有好报的。”肖莉看着汪明雨说道。汪明雨被肖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敷衍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匆匆走了。 快到男生寝室楼下时,“救我,救我啊!”一阵熟悉而又极低沉的呼救声突然在汪明雨背后响起。呼救声不大,但在汪明雨听来,却格外清晰和凄惨。 汪明雨一转身,发现前面不远处是学校大门,很明显声音是从校门口外传来的。 “是李美美的声音!”一阵寒气顿时传遍了全身,汪明雨紧盯着校门口,犹豫着…… 深夜救命声 最终,汪明雨决定回寝室。 “回来了,”汪明雨刚走进寝室,张小杭就套近乎地问道,“肖莉没说其它的吧?” “想知道,你为什么不自己送,人家不就是长相丑点儿,有你们这么做人的吗?”汪明雨没好气地说,“如果换成李美美,就是前方有一陀狗屎,依我看,你们也情愿变成一只人见人厌的绿头大苍蝇。” “算了,我的确是身体不舒服,爱信不信。”赵将躺倒床上,扯过被子,一下子盖在头上。争论因此而结束,再说第二天还有课,三个人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赵将书桌上的电脑屏幕突然亮了。 “救我,救我啊!”随着电脑屏幕一闪一亮,一阵凄惨疹人的声音迅速在寝室里弥漫开来。汪明雨一个激灵,刚睁开眼,电脑屏幕就暗了,自然,他什么也没有看到。恍惚间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于是又睡着了。 “救我,救我……”电脑屏幕又亮了…… 第二天一早,汪明雨起床时,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感觉就像一场梦一样。汪明雨再次打开赵将的电脑,谁知还没点击什么,屏幕就弹出了一个网页游戏。 “游戏已是正式版,你就是游戏里的主人公。你是一个英雄,你的绝世美女已经被绑架,不要迟疑,勇敢地去救她,快注册吧!切记:请使用真名。”网页上血淋淋的,就像沾满了血似的。 “现在这种网页游戏真是无孔不入,赵将,你的电脑一定是中了病毒。”汪明雨皱着眉头说道。 “我来看看。”赵将坐到电脑前时,汪明雨和张小杭已经收拾完东西,走出了寝室。 “赵将,我们不等你,先走了。”张小杭回过头来说道。 “行,我马上就跟过去。”赵将说完,犹豫了一下,按下了鼠标左键,点击了这个网页…… 汪明雨和张小杭在校外吃了早点后,来到了教室,眼看就要上课了,赵将还没有过来,两人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就在这时,一个姓蔡的同学从外面气喘吁吁跑了进来:“还好,赶得及,没有迟到。”蔡同学擦了擦汗,一抬头正好看到了汪明雨和张小杭,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睛一亮,走了过来,“我早上晨跑路过后山时,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说着说着,蔡同学的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我看到了赵将,简直太诡异了,太吓人了!” 赵将?汪明雨和张小杭愣住了:赵将一直在寝室里清理电脑中的病毒,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后山昵?难道这个同学看到的是赵将的鬼魂? “你们别盯着我,我没说谎,请听我细细说。”蔡同学稳了稳神,开口说道…… 诡异死法 蔡同学有晨跑的习惯,今天清晨,他依旧沿着校门外的一条马路慢跑。在回来的路上,他看到赵将出了校门,匆匆向后山走去,神色非常怪异,而且手里还拿着一把铁铲。 蔡同学喊了赵将一声,赵将就像没听到似的,脚步反而加快了。蔡同学一时好奇,就跟着赵将来到了后山。 赵将来到后山,就像遇到了什么怪物似的,四处挥舞着铁铲,走向了坟堆里。蔡同学在赵将背后看得目瞪口呆,赵将就像犯神经病似的,把地上的草、树以及树枝全当作敌人,挥舞着铁铲,把这些东西砸得稀烂。 在接近一个墓穴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赵将把挡住他去路的一根树枝用铁铲砸到了一边,就在他抬脚准备继续前进时,树枝反弹了回来,从赵将的脖子处一扫而过。赵将依旧站在那儿,可他的脑袋却从脖子上掉落下来,滚得很远很远…… “你的意思是……”张小杭一惊,打断蔡同学的叙述,叫道,“赵将死了?” “是的,我亲眼看到的,太吓人了,我赶紧跑了回来!” “走,我们这就去看看。”汪明雨一皱眉,果断地说道。于是两个人跟着蔡同学,课也不上了,来到了后山。 “怪事,明明赵将死在了这儿,怎么现在尸体不见了?”蔡同学领着汪明雨和张小杭转了一个圈,还是没找到赵将的尸体。 “你们看,就是这根树枝把赵将的头割了下来。”蔡同学怕汪明雨和张小杭不相信,指着一根树枝说道。这根树枝是从旁边的一棵大树上横着长出来的,很有弹性。树枝的前端,分岔长着五根细长的小树枝。 汪明雨心里一动,这根树枝以及前端长着的五根细长的小树枝,怎么和他玩的那个网页游戏里的僵尸的手指一样?游戏里的僵尸也是这么把他的脑袋切下来的。 汪明雨猛然想到了什么,惊叫一声:“不好,赶快回寝室!” 张小杭和蔡同学一听,跟着汪明雨向学校的方向跑去。他们没注意到,在这根树枝的旁边,有一座墓穴,墓穴的顶端已经裂开了一条缝。 三个人赶回寝室一看,顿时心凉了半截,魂儿都不在身上了:赵将死了,身体还保持着玩电脑的姿势,坐在书桌前,可脑袋却掉在地上,滚到了墙角里,正圆睁着双眼紧盯着电脑屏幕,死不瞑目。 电脑屏幕一片漆黑,汪明雨不明白赵将临死前为什么还紧盯着电脑屏幕? 人死了,总得通知校方和警方。三个人依次走出寝室,走在最后的张小杭忽然被一个声音所吸引。 “救我,救我啊!”张小杭猛地一回头,赵将书桌上的电脑屏幕又亮了。一个美女正眼泪汪汪地望着张小杭,嘴一张一张的,显然,呼救声是她喊出来的。 “李美美!”张小杭石化了。 吸魂网游 赵将的尸体被警方运走后,肖莉听到消息也来了。 张小杭没把在电脑中看到求救的李美美一事告诉汪明雨和肖莉,自然,三个人在一起商量半天,也没讨论出赵将为什么会死。 转眼到了夜里,汪明雨被一阵声响惊醒,睁开眼一看,发现张小杭正坐在赵将的书桌前,玩着赵将的电脑。 “张小杭,这么晚了,你不睡觉玩什么电脑?”汪明雨喊了一声,见张小杭没反应,依旧在玩着电脑,非常纳闷儿。 汪明雨来到了张小杭面前,朝电脑屏幕一看,顿时惊呆了:张小杭正在玩那款“英雄救美”的网页游戏——张小杭抓着一把铁铲,来到一座坟墓前,突闻耳边风声响起,回头一看,一具僵尸正挥舞着利爪般的手掌,朝他脖子袭来。 僵尸的动作很快,张小杭根本就来不及躲闪。可奇怪的是,就在这紧要时刻,僵尸似乎犹豫了一下,就这一下,让张小杭躲过了一劫,来到了那座坟顶有一道裂缝的坟墓前。 “救我,张小杭救我!”透过这条缝,一阵阵呼救声从坟墓里飘荡而出。张小杭精神一振,操着铁铲砸向坟顶。终于,坟顶砸塌了,一个漂亮的女生从里面爬了出来,看着张小杭,嘴角扯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李美美,我爱你,我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了!”张小杭拍了拍胸脯,朝李美美伸出了手。李美美笑了,脸上腐烂的皮肉纷纷开始掉落,右手瞬间变成一只闪着寒光的利刃,朝张小杭的胸前刺来。 张小杭根本就来不及躲闪,心一凉,闭上了眼睛…… “张小杭,危险!”看到这一幕,汪明雨一惊,下意识地到把张小杭往旁边一拉。诡异的是,电脑里的张小杭似乎也被人拉了一下,身体往旁边一闪,躲过了李美美的一击。 电脑屏幕瞬间暗了下来,再看张小杭,汪明雨大吃一惊,张小杭没了呼吸,成了一个死人。 对于张小杭的死,校方不想找麻烦,于是就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说张小杭是因为玩网页游戏玩得太痴迷,才导致心力衰竭而死。 然而,汪明雨却不认同,他知道张小杭是因为失魂而死的,人在失去魂魄的状态下,就像在梦游状态中一样,不能惊动他,更不能惊醒他。然而,汪明雨那一拉,虽然让张小杭躲过了李美美的攻击,但却让张小杭的肉身受了惊吓,因此失魂而死。 汪明雨心里很难过,两个室友前后死了,现在唯一能商量的人只有肖莉。因此,汪明雨找到肖莉,说出了自己的推论: 这个网页游戏邪得很,能把玩家的魂魄吸进去,也就是说,游戏里的主人公就是玩家自己的魂魄,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游戏里主人公必须取玩家真实姓名的缘故。 很明显,张小杭和先前死去的赵将一样,都非常爱李美美。也就是因为这一点,他们都在这个游戏里丧命了。 然而此前,汪明雨也玩过这个游戏,并且被游戏里的僵尸杀死过,可汪明雨为什么没死呢? 这很容易解释,汪明雨当时玩的游戏只是试玩版,并没有把汪明雨的魂魄吸进去,或者说,这个游戏当时还没有把人的魂魄吸进去的能力。 知道了这个游戏很邪门,也就从另外一点印证李美美已经死了,死后变成了一个怨鬼,正操纵着这个游戏来害人。 只是有一点令汪明雨想不明白,赵将、张小杭和李美美并没有什么过节,为什么李美美死后还不放过他们? 英雄敖美 听完汪明雨的一番推论,肖莉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恨李美美,一定是她把我绑架到了墓穴里,关了那么长时间!” “如果李美美不是鬼,她真的是在求救,我们不去救她,她岂不是死定了?”汪明雨仿佛想起了什么,又开始举棋不定。 “汪明雨,我不明白,李美美已经是个鬼了,你怎么还把她往好的方面想?男人都是一样,死不悔改,放着一个爱你的人不爱,却偏偏爱一个鬼。”肖莉一跺脚,气得冲出寝室,头也不回地跑了。 望着肖莉的背影,回味着她刚才的话,汪明雨半天没缓过神来。 汪明雨思考了很久,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后,打开了赵将的电脑,那个“英雄救美”的网页游戏弹了出来。 汪明雨一咬牙,点击了鼠标左键,一阵头昏目眩过后,他发觉自己来到了学校后山,手中紧紧抓着一把铁铲。 天上乌云滚滚,地上大雨滂沱,仿佛整个坟堆都被一片鬼气笼罩着。突然,一道闪电狰狞一闪,击中了一棵大树旁的坟墓,顿时一缕白烟飘散而出。 汪明雨心中害怕,想一逃了之。 “救我,汪明雨救我!”坟墓里幽幽荡荡地飘来一阵呼救声。汪明雨咬了咬牙,冷笑一声,握紧铁铲,向那座坟墓走去。 一路上,偶尔碰到几个孤魂野鬼,均死在了汪明雨的铁铲之下。就这样,汪明雨来到了那座坟墓前。就在这时,一股极腥极臭的风从背后吹来,汪明雨一惊,回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一个超大的僵尸正举着右手,向汪明雨迎面打来。汪明雨想躲,却发现时间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利爪就要划断汪明雨的脖子,忽然,僵尸痛苦地大叫一声,右手不知被什么东西砍断了,“扑通”一声,掉落在地上。 失去利爪的僵尸摇身一晃,变回了一棵大树。汪明雨心里明白,这棵大树遭到了鬼气入侵,才变成僵尸的,现在鬼气已走,僵尸自然又还原成大树了。 既然这样,鬼气又到哪里去了呢?汪明雨的目光落在了那座坟墓上,在闪电的打击下,坟墓顶端露出了一道裂缝。 汪明雨举起铁铲正要挖那道裂缝时,一双过于白皙的手从裂缝里伸了出来。汪明雨屏住了呼吸,一颗心“怦怦”地跳动着,同时,一双眼睛死死地紧紧盯着这道裂缝。 一个脑袋从裂缝里伸了出来。汪明雨心念一动,他看清了,是李美美,尽管她的脸上布满了灰尘,但汪明雨还是认出了她。 “汪明雨,救救我,拉我一把!”李美美朝汪明雨伸出了左手,与此同时,她的右手正慢慢地变成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刃。 “肖莉,别演戏了,我知道是你,也知道你是个鬼。”汪明雨冷冷地说道,“如果说你刚才的鬼气聚集在那棵大树上,那么现在则已经回到你的尸体上了,你变成李美美的模样,是来诱惑我的对吗?” “你知道我是鬼?那我再也不用装成李美美的模样了。”肖莉一摇头,变成了脖子上套着一个绳子的吊死鬼,伸出的舌头在汪明雨眼前晃动着,“你是怎么知道我是个鬼的?” 尽管汪明雨早有准备,但看到肖莉这副模样时,还是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首先,你能从坟墓里爬出来逃回寝室,这点就不能令人信服。还有,张小杭进入游戏时,僵尸在杀他的一瞬有一丝迟疑,显然它是有意让张小杭逃脱的。而僵尸是冷血的,不可能有怜恤之心,因此这点非常不符合常理。等到李美美这个鬼出现后,我才明白,一定是有人故意让我和张小杭知道——不,是让我知道,李美美是个鬼。如果李美美真是个鬼,她不会这么傻,提前让我知道是她在捣鬼,显然李美美不是一个鬼。至于谁才是鬼,那就很显然了,只能是你,这样最符合逻辑。”说到这里,汪明雨冷笑一声,问道,“那么请你解答我心中的一个疑问,你为什么要杀赵将、张小杭和我?” “这个我可以告诉你。”肖莉拍了拍墓穴,说道…… 丑不是罪 肖莉长得丑,没有一个男生肯正眼瞧她,更不用说喜欢她了。相反,她的好友李美美却那么美丽漂亮,身边总是不缺少男生的追求,其中就包括赵将、张小杭和汪明雨。相比汪明雨对李美美含蓄的追求,赵将和张小杭在这方面则表现得更为露骨。 强烈的对比下,让肖莉心里出现极大的扭曲,她就自杀了——吊死在后山那个坟墓旁。变成鬼的肖莉绑架了李美美,并用“英雄救美”这个网页游戏,以及他们对李美美的爱,来引诱赵将、张小杭和汪明雨这三个男生,去游戏里救李美美。当然,肖莉早就准备好了,等待这三个男生的是一条不归路。 “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可无辜去害人,则天理不容。”听完肖莉的一番话,汪明雨感慨很多,“其实,我们三个都喜欢李美美,并不仅仅是因为李美美长得漂亮,而是更因为她心地善良。” “哼,不要对我说教!告诉我,为什么僵尸杀你时右胳膊会无缘无故地断掉,你在搞什么鬼?”肖莉问。 “这还不简单,进这个游戏前,我打了一个电话给蔡同学,叫他带着一把锋利的菜刀,速去后山那棵大树旁。如果大树那根怪异的树枝摆动了,就给我砍下来。要知道,蔡同学和我不一样,他在现实中,你的鬼气只在游戏中进入大树,也就是说大树在游戏中才能变成一个僵尸。而在现实中,树还是那棵树,对于一个常人,要砍断一棵树的树枝,不会有太大的难度。”汪明雨轻蔑一笑,缓缓举起铁铲说道,“同时,我也交待了蔡同学,如果我把铁铲高高举起,他就会举起菜刀……” 肖莉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睛,就在这时,冥冥之中,一道寒光从肖莉的脖子处一闪而过,“咕咚”一声,肖莉的脑袋从脖子上掉落下来,滚到了汪明雨的脚下。 “蔡同学与我们不同,我们在游戏中,他是在现实中,你是看不到他的,因此只有他才能杀得了你。”汪明雨伸出脚,踩在肖莉的脑袋上,就像踩在一个西瓜上,西瓜碎了…… “救我,救我啊!”一个瘦弱的女生爬出了坟墓,朝汪明雨伸出了手。 “李美美,是你?”汪明雨喜出望外,正要向李美美伸出救援之手时,突然犹豫了——李美美到底是人还是鬼呢?汪明雨拿不定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