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时候奶奶讲述的故事,其实也算不上鬼故事,只是觉得很多事情冥冥中上天早已有了注定,相信这就是所谓的因果循环吧。 奶奶家在乡村里,是连山二队,隔壁村子就是连山一队。那个时候一个村也叫一个生产队。在一队和二队的交接处连着好几个很大的鱼塘。那里面的水从来没有干过,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有多少鱼,谁也不知道里面最大的鱼有多大。两个队的人都靠这池塘里的水过日子。 事件的主人公是张老头。张老头是个驼背,人很瘦,时常杵着个树枝当拐杖,走几步便要停下来喘着粗气咳嗽两声。张老头命苦,老婆刚生下孩子两年就走了,那个年代没什么吃的,张老头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的把孩子拉扯大。年轻的时候想续个老婆吧,人家一看张老头带着个孩子,连着相了几个,都把人给吓走了,大家都想减轻负担,谁还想再给家里增张嘴啊?时间长了,张老头也就断了这念头。一个人不仅把孩子带大了,还承包了个池塘,今年是承包的第一年。原本这个池塘是不会承包给张老头的,张老头家就两件茅草屋,根本没那个钱来承包,但是张老头弯着腰驼着背往村长家跑了一趟又一趟,差点还闹到了乡上。村长也是可怜张老头,大家都知道张老头儿子张强该娶老婆了,可家里太穷了,没哪个女孩子看得上张强,张老头也是着急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村长和村里人一商量,决定还是把池塘承包给张老头,但是年底的时候,必须拿出一半卖鱼的钱给村里修水塔。 自从张老头承包了鱼塘,大家便经常看见张老头半拉着跪在山上,一把又一把地扯着鱼草。 张老头也是为了降低成本,不管多远,不管天气多坏都是带着张强去扯新鲜的鱼草。然而不管怎样,张老头池塘边半人多高的鱼草,他却从来不碰,张老头总说那是为将来准备的,其实大家都知道,张老头怕自己老得动不了了,没办法去远的地方扯草,张强又是个比较懒惰的人。 年底时,村里人都帮着捞鱼,张老头看着一网又一网的鱼,长满皱纹的脸上全是灿烂的笑容,这么多年来,张老头第一次感到这苦难的生活有了出头。除去修水塔的钱,张老头还有余钱将家里的一间茅草屋换成瓦房。 第三年春天的时候,张强结婚了,对象是村长的侄女,虽然长得丑,但怎么也还是个女人。家里有钱了,房子换成了小洋房,本长得有些难看的张强看上去也英俊了,唯一的是张老头看起来更老了 ,不过五十几岁,看起来却像七八十岁的人。张老头的身体也比以前差了,不能再去扯草了,只能坐在凳子上,睁着浑浊的双眼,无神地看着鱼塘的方向,那里寄托了张老头一生的希望。 即便张老头的身体越来越差,张老头还是时不时地杵着树棒到鱼塘边站站,看看,往池塘里的鱼儿扔点鱼草,自言自语地唠叨一会。终于在冬天的时候张老头倒在了床上。然而自从有钱了,张强就成了麻将桌上的常客,两夫妻就在照顾张老头的问题上闹翻了天,甚至当着张老头的面打了架 可怜张老头辛苦了一辈子,为儿子张罗了一辈子,结果自己却什么都得不到。以前穷的时候儿子还知道先让老子吃饭,现在张老头躺在床上就如同街上的乞丐,儿子媳妇心情好了赏碗饭吃,心情不好时还要辱骂张老头。 国庆节是张老头的生日,五十八岁了,几个亲戚一商量决定给张老头过个大生,请村里人吃吃饭,也冲冲喜,说不准这么一冲,张老头病好了也不定。其实大家也是可怜张老头,苦了一辈子什么都没有。 酒席很快摆好了,张老头生日的头天晚上下了一场大暴雨。生日当天却是怎么也找不到张老头。到席的人都急了,这张老头都病成那样了,还能去哪里?大家都问张家媳妇,张家媳妇甩甩头,谁知道那老头会跑哪里去啊。村里人都知道张家媳妇仗着娘家有点势力,在村里都是横行霸道的,更别说照顾张老头了。大家都只有问张强,张强耸拉着脑袋,支支吾吾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这男人,已经彻底成妻管严了。 村里人自发出去寻找张老头了,也许真的是张老头有点好转了,自个出去转悠了大个人,总不会凭空消失了吧。 找了一天,还是没有张老头的影子,大家开始着急了,这张老头他总不会不回家吃饭吧,今天家里为他庆生,他不可能不知道的吧。村里人还想出去找找,但是到傍晚的时候,突然又下起了暴雨,雨打在人身上也生痛,这雨没办法让人出门了,村里人商量好等天亮了,雨一停就去找张老头,于是各自回了家。 第二天,村里人还没到张家,就看见了张家媳妇披头散发地奔了出来,哭得天昏地暗的。原来是昨半夜张强说要去茅厕,结果就再也没有回来。村里人慌了,这才不见了一个张老头,现在又不见了一个,怎么回事?村里人赶紧四下里去寻找。经过鱼塘的时候,大家呆住了。大家看见了张老头背对着众人站在鱼塘里!那里虽然是浅水区,但是怎么也有一两米深吧,不知道张老头是怎么稳稳站在那里的。大家靠近了一看,不得了,水里还有人,一看竟是张强。这诡异的画面:张老头脸色青紫,眼睛张得很大,嘴里都是泥沙,明明是淹死的,张老头表情却有点微笑!再看张强,却是闭着眼睛的,嘴巴也是闭得紧紧的,但神情很痛苦,应该死去好几个小时了,但怪就怪在死了那么久,张强还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只露了点头发飘在水面上,两只手反搂着张老头,背着张老头。平时看张强的懒惰有点混账,但大家都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孝顺。一定是他发现张老头掉水了,下水救张老头,可惜啊…… 村里人感叹着,忙着下水打捞两人的尸体,张家媳妇大叫了一声昏倒在地上。人捞起来了,却让村里人又吃了一惊,张强的腰上竟然捆着一块大石头!有细心的人发现,张强的手已经断了,是反扭在身后的,张老头就这样爬在张强的背上! 张家媳妇终于醒了,神志却不清醒了。有人问她她丈夫去哪里了,张家媳妇舔舔手指,呵呵傻笑,丢爹去了,要把他丢到鱼塘里去,还要绑石头哦…… ...
话说越是偏僻的地方怪事越多,稀奇古怪的事儿也是常有的,要多离奇有多离奇。 我认识一个叫小婷的女孩,和我年龄仿佛,老家住在绥化农村一带,她小时候经常听村里老一辈人讲那些离奇诡事,老人们说得要多玄有多玄,有些事是你根本想不到的,下面我讲几个她告诉我的几件悬乎的事给大家听听。 1 小婷老爷去世的时候,她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才两岁。按照当地的习俗,人死后尸体要放在棺材里,摆在自家院子中三天三夜才能入土。 你想想,一口黑压压的大棺材停在院子里,别说晚上,白天看着也慎得慌。一到天黑大伙儿都猫在家里,谁都不敢出屋。 当时小婷他大哥算是胆儿大的,棺材停放第三天的深夜,她大哥尿急,出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路过他家院里那口水井,看见一个人的背影站在井边打水。当时天太黑,那人还是背对着他,所以他并没看清那人的长相,走近一瞧才看见那是他姥爷! 他姥爷回头瞅了他一眼,脸白的跟纸似的,还冲他诡异一笑。他妈呀一声吓得一口气跑回了家,把刚才看到的告诉了家里人,他家人听了将信将疑,还说小孩子不要乱说话。 谁知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那口井里的水竟然少了,院里的水缸被人打得满满的。村里人都说是老爷子想他们了,不放心,回家看望最后一看,也不知是真是假。 2 今年是龙年,说起龙年,小婷的家乡也有一个关于龙的传说。 说从前有个老农上山采药,在一个湖边看见一条像蛇一样的东西一动不动在那儿趴着,他开始以为是条蛇,走近一看才发现不对劲儿。那东西有鳞,有角,有爪子,浑身呈银白色,是一条小龙! 龙的两只前爪焦黑一片,像是被雷劈着了,不能动弹。老农把那它抱回了家,用草药敷在它的伤口上,然后把龙放在草垛子上,供它休息。 有天早上天一亮,老农去查看草垛子时那条龙却不见了。他叹口气,心想也许是那条龙伤好了,飞到天上去了。 十几年后,老农大病一场,卧床不起,大夫看了他都摇摇头,说没救了。 有天晚上,老农做了一个梦,梦里出现一个宛若天仙的白衣少女,少女对他说:“我是你十几年前在湖边救的那条龙,你的阳寿已经到了,为了报答你,我会赐你三十年阳寿,三十年后,你去湖边找我,我将让你成仙。” 次日清晨,老农如梦如醒,奇迹般的康复了,像没事儿人似的,精神抖擞,也能下地干活儿了。 三十年后,老农如约而至来到湖边。 他去了,就没再回来。 后来,有村民说曾在湖边看见他腾云驾雾,骑着一条银龙升天了。 这是一个传说,是真是假谁也说不清,不过下面这件骇人的事我敢说绝对是真实发生的。 3 曾经有一个极为偏僻的屯子,什么名字不知道,暂且叫它靠山屯吧。 有一段时期,不知为什么靠山屯里的小孩总是无缘无故的失踪,年龄越小失踪率就越高,尤其是婴儿,失踪率最高。大家都不知道小孩失踪的原因,直到有一天…… 那天是个艳阳天,屯里有个女人把刚满月的孩子放在自家炕头上安顿好,就下地干活了。他的丈夫出城打工,不在家。 等她干完活儿回来一看,不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地上、炕上、枕头上、褥子上全是血,家里乱糟糟一片,像是有什么东西闯进来过,孩子也不见了,更恐怖的是空落落的炕头上只剩一只被啃得残缺不全的小孩的胳膊,胳膊上血呼啦一片! 当时那女人还算镇定,循着屋里的血迹走进了自家菜窖,菜窖深处,居然有一个脸盆般大小的洞! 女人吓坏了,召集了不少屯里的人到她家菜窖一探究竟,有人说这洞瞅着像耗子洞,也有人说不能啊,耗子洞哪有这么大的?怀疑是不是黄鼠狼什么的。 后来为了救出女人失踪的孩子,也为了弄清这洞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大家伙儿就想到了一个办法——烧开水! 大伙儿一壶接一壶的烧开水,一壶壶把滚烫的开水往那洞口里面灌,就听那洞里有东西在叫,吱儿吱儿的,动静老大了,听着慎人! 你想想,什么东西它能吱儿吱儿叫?耗子呗!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的工夫,从那黑咕隆咚的洞口里钻出来一只像四五岁小孩那么大的大耗子!身上的毛都被开水烫的秃了皮了,一层层的往下掉,屯里那些人看见这只耗子个个都红了眼,几个人上去按住它连踢带踹,活活把它整死了,肉都给剁了。这大耗子是罪魁祸首,屯里不大的小孩儿都让它给叼去吃了,你说能不恨人?! 后来有传言说这个屯子里犯邪,飞禽走兽容易成精,这次是遇见专吃小孩的耗子精,下次不知道能遇见什么更可怕的东西呢!从此屯里的人就不敢在这儿住了,纷纷搬了出去。 这件事是小婷姨姥给她讲的,她姨姥以前就住在那个屯子里,自从那件事发生后,才搬来和这边儿亲戚一块住的。 讲了那么多,感觉有点口干舌燥,总之还是那句话,越偏僻的地方离奇古怪的事情就越多,乡间的恐怖传说数不尽数,那里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等待着人们去探索,去发现。准备好踏上乡村的旅途了吗?那就跟我一起走吧。 ...
一间矮小破旧的平房里传出一阵阵孩子的哭声。 “奶奶……”一个小娃娃爬上了床,她摸着奶奶冰冷的脸,叫得一声比一声凄惨,一岁多的她,不知道什么是死亡,只知道饿,她一边叫着奶奶,一边拍着肚子。 在一间高层的公寓里,传来了一阵“兹……兹……”声。 手机在床头上振动个不停,良久,从被子里伸出了一只手,摸到了手机,含糊不清地问:“喂,哪位?” “小烟!你不会是还没起吧?不是约好了去乡下玩的吗?你忘了?”电话的另一头传来尤嘉埋怨的声音。 “哎呀!忘了忘了,昨晚看一部韩剧上瘾了,抱歉哈!我马上起,保证十分钟到。” “行!你快点吧!”说完挂掉电话,小烟顾不得乱糟糟的被子,连蹦带跳地进到了洗手间,匆匆洗了两把脸,提着简单的行李,快速走出了家门。上了电梯,电梯门快要关闭的瞬间,她看见外面站着一位老太太,这老太太的脸苍白如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眼就消失了。 小烟惊得浑身一震,快速按开了电梯门向外看了一眼,走廊里一个人影都没有,她连忙关上了电梯,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恢复平静。 叮咚,一楼到了,小烟赶忙跑出了公寓的大门,上了一辆计程车。一路上她不住催促司机快开,谁知一路竟遇红灯,等她上了朋友的面包车时,整整晚了十分钟。两个好友一阵抱怨,她只好笑着陪了半天的不是,面包车终于启动了,司机是尤嘉在网上认识的男朋友大志,大志很风趣,一路上给她们讲了不少笑话,逗得三个女孩哈哈大笑。 车行驶了大约三个小时后,停在了一间农舍前,三个女孩鱼贯跳下车,兴奋地看着眼前陌生的景物,大志搂住尤嘉的肩膀问:“咋样?” 尤嘉笑嘻嘻地说:“真不错,景美,空气清新,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这是我的家,家里就我一个人,走,进去看看,屋子很大的,保证你们都有独立的房间。”大志说完暧昧地看了一眼尤嘉,尤嘉的脸红了,三个女孩叽叽喳喳跟着大志的身后进了农家的小院,他家的房子其实很气派,是一栋三层小楼,室内装修也好,沙发、液晶电视、吧台,敞开式厨房、卫生间还有浴室,环境一点也不比城里的差,三个女孩很兴奋,四处寻找着自己喜欢的房间住,这里的房间很大,每个房间的内饰都是不同颜色的,小烟选择了粉色的一间,吴迪选了天蓝色的房间,尤嘉住进了主卧。三人把行李放好,再出来时,大志已经变戏法般弄出了一桌子的饭菜,三个女孩也饿了,毫不客气地一顿狼吞虎咽,桌子上的食物被一扫而光。 酒足饭饱之后,大志开着车带着她们去了果园,摘了好些水果回来,晚饭大志弄了烧烤和果酒,结果三个女孩都喝多了,大志看着三个熟睡的女孩,脸上慢慢荡起了邪恶的微笑。 “孩子……孩子……别睡……”小烟被一个苍老的声音叫醒,她微微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的双脚被大志抓住,正把她向地下室里拽,她连忙伸手抓住了桌子的腿,大志见拽不动,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正要继续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一声轻响,他放开小烟的脚走进了地下室,小烟趁机快速爬起,向门口跑去,门被锁上了,她弄了半天也没弄开,这时地下室里传来脚步声,小烟赶紧躲在了窗帘的后面,窗帘布很厚,完全遮住了她的身体。 大志见小烟不见了,脸上荡起了惊讶的笑容,柔声叫道:“小烟……小烟……你在哪里?你的姐妹都在地下室里,她们在等着你做游戏……小烟……小烟……”他的声音特别兴奋,喊到最后竟像性爱高潮时的叫声。 小烟被他的喊声吓得瑟瑟发抖,牙齿都在打颤,突然,窗帘被掀开了,大志的那张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她吓得尖叫一声,想跑,被大志拦腰抱住,然后把她拖进了地下室,地下室里灯火通明,尤嘉和吴迪已经被剥光了衣服,躺在一张冰冷的铁床上一动不动,小烟挣脱了,大志扑了上去,她看见两个好友的胸膛都被锯开,五脏六腑全部被掏空了,血正从床边上的一根钢管流进一个容器里,而她在尖叫中被抱上了空着的那张铁床。 “不要……”小烟尖叫,她挣扎着爬起来跪着哀求,“大志求你了,放了我吧!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好呀!我要你的身体。”大志笑着把手伸进了她的内衣,那冰冷的手使小烟浑身一震,可她没敢躲,呻吟了一声趴在了他的怀里,他似乎很兴奋,喘着粗气,手下更加放肆。 小烟悄悄地在兜里摸出了一把小刀,这刀是她上夜班防身用的,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她抽出刀,用力插在大志的后心上。 大志的手突然停顿了,他推开小烟,笑着看着她,笑得小烟浑身发毛。小烟用力推开他跳下了床,刚跑了两步就被大志扑到,他抓住她的脚踝,用力地闻了闻,脸上的笑容更加邪恶,小烟被吓得全身剧烈颤抖,大声叫道:“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死变态。” 她的哭喊声更加刺激了大志的兽性,他抓住她的脚向上爬,他的后背早就被血染红了,可是他像是不知道疼一样,继续向她爬来。 最终把她压在了身下,他几下扯破了小烟的衣服,此时的小烟已经无力挣扎了,她又被抱到了床上,手脚被铁箍固定,他拿起了一把刀,嘿嘿笑着冲小烟走了过来,小烟吓得失声尖叫。 就在那把冰冷的刀要刺进小烟身体里的时候,刀被一只手抓住了,大志一愣,用力一扭,刀在这个手里转了一个圈,可那双手上竟然没出一滴血,他狐疑地望向这个手的主人,一个脸色苍白的老太太,她的脸白得就像涂上了一层白霜,如果不是睁着眼睛,真像是放在太平间棺材里的死尸。 “你是谁?”大志惊叫。 老太太没吭声,用力夺过了他手里的刀。她伸手轻轻一挥,大志就跌在了地上,后背插在了铁床放血的钢管子上,他的眼睛动了动,嘴角荡起了一丝邪恶的微笑,然后不动了。 老太太僵硬地走过去,松开了小烟,小烟坐了起来,看见她面容的瞬间,她愣住了,这不是早上在电梯里看见的老太太吗?她怎么会跟来这里? 老太太呆呆地冲着她摆摆手,嘴微张,声音好像从肚子里发出,闷闷地说:“跟我来……”小烟如着了魔一般跟在老太太身后,两眼发直。 她们走出了大志的家,来到了大志家后面的一间破旧的小平房里,老太太推开了门,屋子里顿时传来了孩子微弱的哭声和一股刺鼻的腐臭味。 小烟被哭声惊醒,发现自己面对着一张床,床上躺着个老太太,正是引自己来的那位。她像是死了多时,身体已经开始发黑了,她的身边趴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小孩子,哭声很小,小烟顾不上害怕,扑过去抱起了孩子,孩子在她怀里不哭了,努着小嘴拍着肚子喊:“饿……饿……” 小烟低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老太太,她的嘴角微微露出了笑容。小烟一激灵,抱着孩子撒腿就跑,她先把孩子送去了医院,孩子没事,只是饿坏了。 小烟接孩子出院时,听见医院的新闻播报,一单身男子家里发现多具女尸,发现时男子已死,疑似自己不小心跌倒,扎在了铁床的钢管上而亡,在这单身男子家的后巷还发现了一具老人的尸体,是自然死亡,邻家说她带着一岁半的孙女同住,但是很奇怪只发现了老太太的尸体没找到孩子的尸体…… 小烟听完,抱着孩子硬着头皮走了,后来小烟成了未婚妈妈。虽然耽误了她找对象,但是她很爱这个孩子,很爱很爱。 ...
老山、祖屋、人 天渐渐阴暗了下来,几朵乌云从天边飘了过来,看样子就快下雨了。所幸的是我应该能够先一步到达目的地,不用白白地被雨淋一场。 这是个偏僻的小山村,地处桉城偏北的大山中,只有几条蜿蜒的小山路通往这里,交通很不方便。离村子十里外的山下,有一个小镇通着公路,是来这里的必经之路。我是昨天到达小镇的,在那里休息了一夜,顺便买些礼物。第二天一大早就踏上了通往那个山村的蜿蜒小路。 说起这个山村,总该有个名字吧。是的,这个村子的名字很有趣——石凳村,为什么起这个名字现在已经无从考证了,我只依稀记得村口有几张供人歇息的石头凳子,我想这可能就是村名的来历吧。 关于石凳村的记忆,我一直都处于一种蒙胧的状态,除了村口那几张石头凳子和村外的几片梯田之外,就只有那幢古旧的大院了。不过母亲告诉我,我小时候在那里呆过一段时间,那幢大院是我们家的祖屋,我的祖上是一个大家族,后来家里的人都迁移了出来,彼此失去了联系,这个大家族也开始慢慢败落了,那幢祖屋也只有三表姨和五表姨还住在那里。 说句心里话,我本不想来这里。试想一下,习惯了都市生活的人,一下子要搬到山里去住上一段时间,没有商店、没有酒吧、没有网络,叫我怎么打发时间?但是,最近在我身边发生的一些事已经把我累得身心疲惫,当母亲建议我来祖屋住上一段时间调理心情时,我居然答应了。 希望这是个不坏的决定。 “姑娘,这就是石凳村了。你看,那就是江家大屋。”领路老汉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维,我抬头看见他正指着一间大屋的门说着。 “大爷,多谢了。这是给您的酬劳,行李放在门口就成。”我从皮包里掏出两元钱递到他手里,他道谢着接过钱,小心地揣进上衣的内包里,然后卖力地把我那些行李放到江家大屋门口。 这老汉姓张,是山脚下小王村的,我今早进山的时候正好遇到闲逛的他,便请他当我的向导顺便帮我拿行李。山里人身体好,提着我那些行李还在山路上健步如飞,如果不是他的话,我不知道会累成什么样。山里人清苦,我这平时连擦鞋都不够的两元钱放在他手中仿佛是一笔很大的财富,他收钱的时候一直笑,笑得很开心。 和张老汉道别后,我理了理被山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走到这幢旧屋的跟前。我这才发现原来旧屋的门很大、很高,只是一扇门就接近一米五宽三米高,那两扇门都是用厚重的山木制造,边角处包着一层铜皮,可能是长年无人打理的缘故,铜皮的表面覆盖着一层斑驳的墨绿。相反的是大门正中的两个铜门环倒是光滑发亮,大概是经常有人触摸的缘故。 我走近门前,握住其中一个门环,仿佛握住了一块冰,一股冰冷的感觉直刺掌心,周围的温度陡然间下降了几分。我触电般地收了手,不敢再去碰那门环,只好用力地拍打了几下大门,厚重的木门在我的拍打中发出一连串沉闷的音节,听得人发慌。这时,里面传来几声狗叫,有人应了一声:“来啦。”我便停止了拍打,接着我听到一阵脚步声。 而就在这时,一股不知名的风从我身后刮来,刺骨的风带着“呼呼”声钻进了我的后颈,好像有人对着我的后颈吹冷气。我全身一颤,心里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惊悸,却不敢回头,因为我不知道此刻我的身后有什么。 或者什么都没有,只是一股山风。 或者…… 这个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开,那股奇怪的风也停了,我面前出现了一位陌生的矮而健硕的老妇人,她该是三表姨还是五表姨?我实在是记不得了,也不好开口,只是望着她笑。 她打量了我一眼先开了口:“你是江晨吧?” 我点头。 “我是你五表姨,你爸爸给我打过电话了。进来吧,这儿也是你的家,住多久都成。你三表姨在屋里。”说完,五表姨把我引进了大院,对院角边的土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把门仔细地闩好。 我提着行李跟在五表姨的身后走进正厅。虽然我对这两位表姨没有半点记忆,但是从母亲的口中我还是了解到,虽然他们是姐妹但两位表姨的性格大不相同,五表姨比较勤快老实对人还算不错,而三表姨就比较势利而且好吃懒做。两人都死了丈夫,住在一起互相照顾,不过我想应该是五表姨照顾三表姨比较多一些。 进入正厅见过了三表姨,此刻身材清瘦的她正裹着一件厚棉袄,蜷缩着身子在一个小火炉旁取暖,她木然地朝我点了点头,并没有多余的话。直到我把带来的礼物——几包软糖和两条香烟放在桌上时,她的眼中才闪过一丝神采。 两位表姨都不是多话的人,几句家常过后五表姨便把我领到二楼向南的一间客房安顿下来。交代几句过后,五表姨就离开了房间,她还有一些农活没有做完。 既来之,则安之。 于是,我就在这个既陌生又与我有着几丝扯不断联系的祖屋里安顿了下来。 梦魇 接下来的十多天,祖屋里都被一种沉默的气氛所包围着。自从那天晚上后,两位表姨的话更少了,除了一些必要的招呼语,我们之间没有多余的话说。五表姨显得很忙碌,仿佛有做不完的农活。而三表姨依旧整日裹着厚棉衣蜷缩在火炉旁,望着大门出神。不过,这样安静的环境正是我所期望的。 宁静的环境,山里新鲜的空气对我的病确实有很好的疗效,我惊喜地发现我的病情正一步一步地好转起来,所以最近的几天里就算我停止服用药物,睡眠也相当安稳。 可是,一通电话又捣乱了我的心情。 今天下午我接到了母亲的一个电话,母亲说林羽睿的后事有了新发现,警方在勘察现场的时候发现林羽睿的死不是自杀!林羽睿是从五楼摔下去的,而他摔下去那个地方的栏杆有新修补的痕迹。最后警方通过查证得出一个结果,那道栏杆因为用料不符合规范,再加上年久失修,里面已经坏掉了。林羽睿只是在旁边靠了一下,栏杆却承受不了他的重量就这么断开来,才发生了这场悲剧。所以,一切都是意外。 事后商场方面为了躲避赔偿,就连夜修葺好了那道围栏。现在事情真相大白了,林羽睿在商场出的事,那么商场方面理应做出赔偿。 而另一方面,林羽睿的同事在收拾他办公室文件的时候意外地找到了一份巨额保单,受益人填的居然是我的名字,现在林羽睿意外死亡,那这一笔巨额赔偿就兑现到我的头上。家里人现在正为我奔波打理,而我也要尽快回去处理这一切。 疗养的日子即将结束了。 听到这样一个消息,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是高兴还是难过。难过的是林羽睿这个让我有心回避的名字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而高兴的是林羽睿还是我所认识那个林羽睿,他不会为了债务问题选择自杀,这让我深感欣慰。而且商场和保险公司的两份赔偿金足够偿还他生前所遗留下来的债务。 但是,有一点我到现在一直都想不通,林羽睿死前为什么会笑?我还记得清楚,他的笑容让人能感觉到一种解脱,一种无奈和成功的快意。 难道说……难道林羽睿是故意寻死的? 林羽睿是个很聪明的人,这点我一直这么认为。聪明的人往往会有一些普通人想不到的计划,因为这些计划很疯狂,疯狂到把他本人也算计在计划之内。林羽睿死了,他没有家人,所以他的债务全转移到我的身上。但因为他是意外死亡,那么赔偿金也该我这个保单受益人接收。有了这笔钱,债务还完之后还能有很大一笔剩余。这笔钱足够我这个普通文员享用一辈子。按因果论来讲的话,这一切全部源于林羽睿的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计划简直太疯狂了! 这一夜我又失眠了。在床上辗转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我发觉枕头已经被浸湿了,我想如果这时有面镜子摆在我面前的话,我肯定会看到一个满脸泪痕、被人抛弃的女人。是的,我被抛弃了,林羽睿抛弃了我,用他自以为是的方式。 我坐起身,点着了一支烟。就在我点烟那一刻,我突然看见了一张脸!那张脸是在我按下打火机的同时出现的,火光正好映在了这张脸上。我一惊,手上一松,烟和火机都掉了,四周陡然一黑。 月光从窗外洒落进房间,在那蒙胧的光线里,我看到一个人站在我面前,或者……站在我面前的不是人。我怔怔地看着他,因为背光的缘故,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我感觉得到他的一直在盯着我,被盯着的感觉非常不好。我又想起了那张脸,粗眉毛、单眼皮、高鼻梁、国字脸。这是一张我非常熟悉的脸,它的主人是——林羽睿。 冷汗,从额头慢慢地流淌下来,房间里静得发寒,甚至,静得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我们就这样对视着,没有任何动作,生害怕谁一动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平衡。 又过了很久,我壮着胆子问:“羽睿,是你吗?” 没有回答,房里依旧死寂,突然我眼前一花,那个人影从我视线中消失了。耳边吹过一阵微风,仅仅是一阵微风,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下一秒,他又侧坐在我的床边,我没有看清他怎么出现的,仿佛他一直就坐在那里。但我确定,我床边原本是没人的。 现在的我,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在月光的倒映下,我真切地看到了他的脸。对的,是那张脸——林羽睿。 林羽睿看着我,眼中饱含着情意,伸出手抚mo着我的脸庞。就好像以前那样,每日清晨他都会侧坐在我床边看着我熟睡的样子,抚mo我的脸,然后温柔地唤醒我。我忽然之间有种错觉,回到过去的错觉。于是,我眯着眼享受他的爱抚。 他的手触摸在我的脸上,带来一种异样的感觉,僵硬、冰冷。这让我联想到超市里的冻肉。对的,就是那种既冰冷又硬邦邦的感觉。想到这里,我只觉得背上有千万只虫在蠕动,浑身发麻。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林羽睿已经死了,他——是鬼!”听到这一句,我脑袋里轰的一声巨响,全上的汗毛全竖了起来。我身体一颤,连忙甩开了他的手,然后蜷缩在床角警惕地看着他。 而林羽睿,好像被我的举动惊呆了。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我,脸上是一种难以置信的痛苦表情,我看到他的手在半空中不住地颤抖,我还依稀听到他的喉咙里一阵如野兽般的哀嚎,让人听了却能读懂其中的无限悲伤。 我们就这样对持了很久,直到林羽睿无奈地低下头,失望地起身离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的心带着一丝牵挂,慢慢地松弛下来。或许他真的要离开了,这将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然而,就在他的背影即将消失在黑暗中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开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幽幽地传来:“是小二吗?” 林羽睿在这个声音中一顿,机械地转过头向大门看去。借着门外的灯光,我看见一个佝偻的身影,是三表姨! 三表姨扶着门沿,睁大着一双老花眼,颤抖地又问了一声:“是小二吗?” 林羽睿没有回答,只是慢慢地朝五表姨走去。近了更近了,就着昏黄的灯光三表姨终于看清了来人的脸。 是他,真是他! 三表姨激动地抓住林羽睿的手,“小二,我的儿啊,你真的回来了。想死娘了!” 不对!林羽睿就是小二,而且是三表姨的孩子,那不就成了我的表哥!这怎么可能?我从来没有听母亲说过三表姨有个儿子!据我所知林羽睿他明明没有家人,他家人都死光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 “儿子,让娘好好看看你,娘……”房门口三表姨的话说到一半,忽然急停了下来,面色隆重地问道:“小二,你……你是不是已经死了?” 林羽睿依旧没有回话,只是沉重地点了点头。 “是谁?是谁把你害死的!” 林羽睿回头看了我一眼,举起手指向了我。 什么?我害死你的!你的死是场意外,为什么要冤枉我! 我正要分辨,张开嘴却发现喉咙里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似的,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而三表姨正五指成爪状对着我,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我想逃跑,却发现自己被身后忽然伸出的一双手紧紧抓住。一回头正好对上一张满是皱纹而狰狞的脸——是五表姨!看到如此恐怖的画面,我的头皮轰的一下炸开了,脑海中一片空白。我用尽全力挣扎着,但是五表姨的双手却如同铁箍一般,让我根本不能挣脱。 而三表姨离我越来越近。此时,一道月光照射到她的脸上,我惊恐地发现,她脸上的皮肉正一片片地脱落,露出里面深褐色的腐肉与惨白的骨头! “死吧,给我儿子偿命!” “不要!”我尖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饶是寒冷的冬日,汗水依然浸湿了我的内衣和被子。原来是个梦,我长长地嘘了口气,摸出香烟正准备点上,却想起昨夜那个梦,连忙把烟和火机一股脑扔了出去。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上午八点了,下楼梳洗一番草草吃了顿早餐就回房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虽然是个非常无稽的梦,但这个梦对我的影响简直太大了,以至于餐时我都不敢正眼看两位表姨。所以我不准备在这里再待下去,而且家里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处理。 简短的告别后,我便踏上了回家的路,当我站在村口下意识地回望那间祖屋的时候,居然有种烟雾袅绕的感觉,而门梁上那张旧得发烂的牌匾却显得异常清晰,牌匾上草体“江府”二字中的江字怎么看也像个林字。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到一阵惊恐,便头也不回地逃出村外。 分岔的记忆 当天下午我回到了桉城,打开家门一股温暖而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这是家的气味。母亲听到了开门声出来一看发现是我,脸上流露出吃惊的表情,开口便问:“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快?我看了母亲一眼,“你不是打电话要我尽快回来的吗?” 母亲脸上的吃惊表情更甚了,“我从来没有给你打过电话。你才出去三天,而且家里没出什么大事我干吗要你回来。” “明明是你说林羽睿的后事有了新的进展要我回来处理,而且……等一下,三天?你说我才出去三天?”这次换我吃惊了,“妈你是不是糊涂了,我明明在乡下祖屋住了十多天,有三表姨和五表姨作证。” 母亲奇怪地看着我,“我根本没有姐妹,你从哪儿来的两个表姨?而且我们家也没有什么乡下祖屋啊。” “怎么可能!我在那里住了十多天,就是三表姨和五表姨啊,三表姨她长得……”突然,我的话停住了,三表姨长得什么样?就在我刚想给母亲描述的时候,我居然想不出三表姨的样子,只记得她很瘦。还有五表姨,我也只记得她矮而健硕,其他的全想不起了,她们的样貌在我脑海里全是模糊一片。还有,那山、那村、那祖屋也全是模糊一片。我倒吸了口冷气,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这时,听到说话声的父亲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孩子,你刚才说什么林羽睿的后事有了新的进展?” “就是……就是你打电话给我说,林羽睿是意外死亡,商场和保险公司都要赔偿,叫我回来处理事情的……”说着说着,我的声音越来越小,祖屋、两位表姨都好像不是真实的,我记得出去了十多天,但母亲却说我只离开了三天。到底是我出错了?还是父母?现在,我已经不能分辨谁说的才是真话。 听到这话,父亲的眉头一皱,“胡闹,小林在医院好好的,你怎么说他死了!” 什么?我呆住了,这是我今天听到的第二件怪事,林羽睿没死?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真是太荒唐了,我明明在祖屋呆了十多天,母亲居然说我只出去了三天,而且根本没有祖屋,根本没有两位表姨。更荒唐的是,林羽睿居然还活着! “不可能,我亲眼看到林羽睿死的!妈,是你给我的电话,是你说林羽睿死后会有一大笔赔偿金,可以还清债务的,是你说的,你忘了吗?”我用力地摇晃着母亲的手,几近狂热地说。 “晨晨,是不是你的病……” “什么病?我确实有些神经衰弱,但并不是精神失常,我没疯。妈,你听我说林羽睿真的死了。知道吗?” 笑话,林羽睿明明死了,他怎么可能没死,他怎么能不死! 错乱的果 我一直相信,这个世界是有因果的。林羽睿的死是因,而以后发生的事是果。但当我被父母扭到医院,看到林羽睿安然地躺在病床上满身插着细管的时候,我忽然清醒了。 因没有发生,那么果也不会出现,我的希望也随之而破灭了。是的,我的希望。我希望林羽睿死。但现在他真的没死。空荡的病房里,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看着林羽睿的眼睛冷冷地说:“你知道吗,你破坏了我的计划。” 林羽睿对我无奈地一笑,虚弱地说:“很抱歉,二楼的栏杆挡了我一下,所以医生把我救了回来。” “弃卒!你知道这个词的意思吗?你为什么不死!” “我很想死的,为了你。” “那希望你下次死得干净点。”我朝他冷哼一句,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病房。如果,当时我回头的话,或许能看见他脸上的精彩表情,无奈、绝望还有眼眶中蠢蠢欲动的泪水。不过这不是我要的。一个爱我的男人,不该为我流泪,而是流血。 我是个恶毒的女人对吧?哈哈,我也是这样认为。 弃卒,这是我对林羽睿的称呼,为什么这样叫,都应该从一开始说起。 林羽睿真的很出色,他是我所见过男人中最出色的,出色到令我自卑的程度。他,年轻、英俊而且是一个成功的投资者,有房、有车、有事业。而我呢?只是一个卑微的办公室文员。还好我年轻漂亮,但我怕,我怕总有一天芳华不在,到那个时候有钱有事业的林羽睿会不会扔下我?所以我要赶在这一切发生之前摆脱这样的命运。最好的办法就是变得和林羽睿一样有钱。 我说过,林羽睿是个很好的投资者,作为女朋友的我想要知道他的投资计划简直是轻而易举。所以,我一直暗中跟着他投资,不过我每次投资的金额都是他的一倍。这样,很快我就会变得比他更有钱,那样我就能摆脱被抛弃的命运。 但是,一场金融危机打翻了我所有的希望,林羽睿输了,我也跟着输了,他输了又借,我也一样,而且全都是他的两倍。但是有一点不同,他借的是朋友、同事和合作人的钱,而我借的是高利贷!我承认,我比他更适合当赌徒。当他说明年东山再起的时候,我的高利贷期限越来越近,我已经等不到那么久了。我恨他,恨他连累我输掉了一切,所以在那个时候我就把他看成了一个弃卒。 不过,有些时候弃卒也有很大作用,大到能够改变整盘棋的走势。所以我有了一个计划,我知道林羽睿曾为我买了份巨额保单,也知道博蓝商场五楼的某个围栏年久失修。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我就是博蓝商场人事部的一个小文员。那么,如果有人一不小心在博蓝商场摔死的话,商场赔偿和那份巨额保单都会归我所有。而我身上的债务就能全部偿还。 所以,林羽睿必须要死! 谁是弃卒 十五天后,我如愿以偿的拿到了商场以及保险公司的赔偿金。问我为什么拿到?因为林羽睿死了。 这次是真的死了。 在医学的角度上来说,林羽睿通过救治伤势稳定了下来,也度过了危险期,但奇怪的是,在我去看他的当天夜里他的伤势突然反复,这让医生措手不及,抢救了一整夜还是一命呜呼了。他的伤势为什么突然反复?医院可以做出一百种解释。但是,只有我才知道真正的原因。六个字——哀莫大过心死。 我的故事到这里也是该结束的时候了,结局可能大家都能猜到:一个恶毒的女人,拿着赔偿金逍遥的过上富婆的日子。应该是这样对吧?不过,我还要补充一下。 比如,这个恶毒的女人偿还了自己包括林羽睿的债务过后才发现余下的钱财已经所剩无几。比如,这个恶毒的女人如果记性好的话,应该记得林羽睿曾给她说过,他出生在一个叫做石凳村的地方,那里有间祖屋,祖屋里住着他的母亲和姨妈,很多年前那间祖屋和那两个女人在一场泥石流中被埋葬了。 再比如,这个恶毒的女人每天晚上都会做同样的一个梦,梦里有林羽睿,还有两个“表姨”。两个“表姨”总是在梦里花样百出地折磨她,令她不得安睡。还有,这个恶毒的女人原本害怕失去自己所爱的人,却真的失去了真爱自己的人。 是的,我失去了林羽睿,一个肯为我死的男人。他用行动证明了对我的爱,而我呢?自卑,猜疑,贪婪,恶毒。现在的我每日都要受到折磨,是良心?还是她们的鬼魂?我不知道。但我相信,这个世界是有因果的,当我绝情地走出病房那一刻起,我种下的因就换来了现在的果,林羽睿走了,是我逼他抛弃了我。 原来我才是弃卒! ...
很久以前,东北一个偏僻的小屯子,叫“冯马架子”。这个屯子里住着二十几户人家,其中一家冯姓,是这个屯子的开辟者,也是这个屯子四十垧地的拥有者――现在的话说他就是大地主――叫冯歪嘴子。 冯歪嘴子跑马占荒来到这里,压(盖)了几间马架子,开荒种地,几年的时间,他就开垦了四十几垧的良田,栓了五挂大马车。后来也便有人来这里居住,给冯家打短工、长工。 马架子,是过去东北的一种简易房的叫法,既窄又矮。如今的冯歪嘴子不住这个了,而是青砖青瓦的四合院,他开荒的土地也增加到了六十多垧,已经有八挂大马车,雇了十几个长工还有临时雇用的短工。可这个屯的名子――冯马架子就一直延叫了下来。 冯歪嘴子是他的外号,本名叫冯满仓。他的嘴向右歪,因此而得名。据说是他年青的时候在野外睡觉受风了,但具体是什么时候不得而知了。 冯歪嘴子有七个姑娘,老大叫招弟儿,老二叫唤弟儿,老三叫带弟儿。从名儿上来分析,老冯无非是想要个儿子。可生下第四个孩子时,还是姑娘!老冯心想:这都四个丫头片子了,下一个肯定是儿子,因为这都够一桌子了!于是他给老四起名叫“满桌子”。可送子观音偏偏就和他过不去,八年间,老冯的老婆又接连给她生了三个,按他的话说还是丫头片子,可老歪要生个“小子”的心愿还是那么很强烈,给老五取名“带小子”,老六“跟小子”,老七“改小子”。后来这七个女儿渐渐长大了,也真够让人羡慕的,七个姑娘一个个水灵灵的,好不招人喜爱!无论人家怎么夸老歪嘴子有这七仙女一样的漂亮闺女,可他就是高兴不起来。俗话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就认这个死理儿。可是这几年再怎么想要儿子,他也生不出来了,他老了。 老歪嘴子虽然嘴巴歪,但一点不耽误他干活,年青时就是个种地的好把式,可他很扪门儿,是个名副其实的守财奴。 按理说,老歪只有七个女儿,没有儿子,到他两腿一蹬,两眼一闭那天,啥他能带走,还不都是姑娘们的。可他不这样想,挣再多的钱,有再多的地,对于女儿们,他是钱财分文不吐,土地是分厘不给,用他的话说:丫头养多大都是给人家养的,早晚是人家的人。 光荫荏苒,岁月如梭。他的七个闺女都相继结婚了。他嫁出去了六个“丫头片子”,最小的女儿给他招了个“倒插门儿”。一个女婿半个儿,表面上也算是了却了老歪嘴子的一个“续香火”的心愿。但他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这狗肉怎么也贴不到羊身上。在钱、材、物上他是处处提防着这个“倒插门儿”的女婿。 七十三岁那年,老歪嘴子身子骨就不如往年硬朗,过了春天就一天儿不如一天儿,总闹毛病。老话儿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罗不请自己去”。他总叨咕着让老伴准备着他的后事。 “老擓(方言,老伴儿)啊,我啊,这身子骨越来越不好了,我怕是过不去这个冬天了,没有我了啊,你就跟着这小老丫,咱俩的家底儿那以后不都是她们的了,就得靠着他们养你。” “老头子,别瞎说,人到了岁数了,哪能不闹个病啊灾儿的,别老瞎寻思没用的。” “不是瞎寻思啊,自己的身子骨啊,自己知道……” “你放心吧,我就在改小子这儿呆着了,家底儿都给了他们了,他们不养咱谁养咱啊?”老伴儿很硬气地说。 老歪嘴子整天价嚷嚷着脑袋迷糊,手脚也麻,老伴儿让小姑爷儿(女婿)请郎中来给老冯看病,开了药方子,小姑爷儿赶着马车去城里抓回了十几包的草药,老伴儿就天天的给歪嘴子煎药,一连换了四五个药方了,服了一个多月的草药,这老冯也不见有个好转,而且还越来越严重了。说话也口齿不清,脑袋迷糊的也愈来愈重,饭也吃不下,人也瘦得跟脱了像似的。老伴儿也观察着老头子,心想,这老东西怕是真的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老伴儿和闺女、女婿们商量着给老歪嘴子准备着后事,老头子干了一辈子了,虽说没个正儿八经的儿子,但也算是个有钱的主儿,怎么也得让老头子“走”得体面些。于是给他准备了上等的松木棺材,小姑爷儿又赶着马车拉着老丈母娘进城给老歪买寿衣,该准备的都准备了。老冯也好像是知道似的,深秋,他突然病得起不来了,也说不出话来了,满嘴流淌着哈喇子,还半侧肢体不好使,老歪瘫痪了。老伴儿急忙让家里的伙计(干活的长工或短工)套上马车,分头去接那六个闺女和女婿。家里的“半个儿”也立马请来了郎中。郎中说老歪得的是中风,告诉老歪嘴子的闺女和女婿们准备后事吧,老爷子病的不轻啊。 老歪是一阵明白一阵糊涂,一连几天米水不打牙,看来,老歪真的要不行了。 老歪的老伴儿看着老头子病成这个样子,又着急又上火,女儿女婿们还得劝着她,安慰着她。这时,二闺女唤弟儿说:“娘,我大姑姐她们屯子有一个黄大神儿(大仙儿),看 ‘病’看得可好了,还准,要不让财子(唤弟儿的男人,王发财)套挂马车去接来给我爹看看?” “行,快让财子他们套车,接来给你爹看看,快去!”老歪老伴儿忙催促说。 这二姑爷儿和“倒插门”的小连襟儿赶紧套车去接黄大神儿。 晚上,黄大神儿开始给老歪“看病”了。同时来的还有一个叫作二神儿的。这大神儿五十多岁,把个头发梳个锃光瓦亮,额头上没有一根刘海儿,后边梳着个小疙瘩鬏;穿着件蓝底红白小花儿棉袄,一条黑色宽腿棉裤,绑着白色裹腿,到是一身利落打扮。坐在炕当央的一床被子上,这时,唤弟儿递上一支长杆烟袋,又点上,这大神儿兹兹地抽着烟,正抽着,一下把烟袋扔在地上,盘坐着的两条腿上下颠了起来,双手解开头上盘得好好的疙瘩鬏,头发披散开来,“啪啪”双手拍了两下,脑袋也摇了起来(就跟吃了摇头丸一样),这时,就听坐在地中央凳子上,面对着大神儿的二神说话了:“下来了!下来了!”(二神专用术语,指神灵附体了)这时的大神儿口中念念有词地说着,唱着,每说唱一句,嘴里就发出“噗——噗——”的声音,是乎是在找着话语间的节凑。这二神儿不时地搭上一、两句话,有时还在应和着什么,说的都是些人听不懂的鬼话。这两个“神仙”折腾了大半夜,只看这大神正摇着跟个拨浪鼓似的脑袋猛地往后一甩,咔,就停下了。再看这大神儿,满脸的汗珠子,喘着粗气。这时,大姑娘招弟儿忙端过来两碗开水递给这大神儿和二神儿,唤弟儿也递过来了毛巾。大神儿接过水,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又接过毛巾在脸上抹了一圈儿,稍平静了片刻,大神儿又呷了口水,这时她开始说着能听懂的人话了:“老爷子是不行了,阳寿已尽,命该归西了。” 这老歪的老伴儿和闺女们一听,都哭了。不过这大仙说,这个能“破解”,老歪老伴儿急忙问:“这怎么破解法?”大仙儿说:“给老爷子买阳寿。”这老歪的老伴儿和闺女们听说能买阳寿立即是转悲为喜,于是这大仙儿便把这如何买寿,这般这般的说了一大套,老歪一家人是立马全都应下来,只要能救老歪不死什么都答应下来。 第二天,这全家上下就忙活了起来了,进城的进城,家里忙的家里忙,是人手各有安排。一天的功夫,按着神的 “旨意”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妥当:黄纸几批,三牲供品,红布,白布,等等,是一样的不少,悉数备齐。 晚上,这两位大仙儿神鼓一擂,神调开唱,这俩神儿是一唱一和特卖力气。突然这大神儿 “咣当”一声,直挺挺地躺在炕上,把个大家伙儿是吓一大跳,这时二神儿说话:“大神儿‘过阴’(跳神大仙儿能去阴曹地府)去给阎王爷哪给老爷子买寿命去了。”这时,二神儿赶紧让老歪家人按着他的吩咐,在屋子里的西南角烧三张纸引路,然后在院子里摆上供品三牲,把买来的黄纸供品桌前全部烧了,命老歪的女婿女儿们都跪在地上咣、咣地磕着响头。真个是跳地个乌烟瘴气,阴气森森。 这样的呜呜呀呀、叮叮当当地又折腾了一个大半夜,所有的程序也完事了,这大神儿醒过来了,她说:“这阎王爷太难求了,送钱送礼,好说歹说,算是给了面子了,阎王爷命判官在生死薄上又给老歪又加上了二十年的阳寿。” 老歪的老伴儿和闺女们一听这高兴啊,心里琢磨着,这老爷子再活二十年九十多了,当然可以了。全家人一高兴,给足了俩仙儿的“小费”,套上大马车,把两个大仙儿送回去了。 可就在这天晚上,刚刚买完阳寿的冯老歪还是没有撑住,死了。 老歪的老伴儿哭天喊地:“这刚刚买了寿了,怎么就没了,老头子……” 看来,这人办鬼事还是真不行啊,这大仙也“送”了“钱财”了,怎么就没给消灾呢?这“钱”是白送了!这真是应了那句话了,花了钱不一定就能消灾啊。人要办人事,人做鬼事当然是靠不住的。 老歪的死,如同霹雳一般,七个闺女嚎啕大哭,不论老歪的闺女怎么哭天喊地,也无法挽回老爹的生命。唉,生老病死,这是人人都得遵守的自然规律啊。 按东北过去的习俗,冯歪嘴子死后要在家停三天,才能出殡。老歪嘴子死后就停在他家的堂屋里,用土坯子搭个铺,铺上柇桔杆,老歪嘴子穿得板板整整地 “停”在上面,身上盖着被子,头上戴着一顶带结的黑布寿帽,脸上盖张烧纸(就是老黄纸,专给死人烧用的)。每天都有他的亲人守灵、烧纸,晚上就由他的女婿们轮流守着。 到了第三天傍晚,人们也都忙累了,熬困了。深秋的天儿也凉嗖嗖的,七个连襟儿商量着,每班两个守灵,轮流着。那五个连襟没什么事,也不能去睡,怕别人(其实是更怕自己的老婆)说长道短的也不好。老大说:“咱们看会儿纸牌,这样打发时间也快些”。就这样,堂屋的两个给老丈人守灵,里屋的五个人连襟儿四个玩儿起了纸牌,一个看着他们玩儿的。夜深了,守灵的也换了有两班了,轮到了老大和老五值班了,这老大也是近六十的人了,熬不过年青人,他有些发困,就坐在锅台上,头一下一下的往下沉,一下,一下……他的帽子一下就给沉下来了。正在这时一股凉风嗖地吹了进来,他激灵一下,感觉到了帽子掉下来了,迷迷糊糊的一伸手就在地上划拉到了,往头上一扣就戴上了。这下可要了命了,也不知是谁在这里一趟一趟的走,把老歪嘴子的寿帽给碰掉了?还是风把这个死鬼的帽子刮了下来。这老大伸手拣起来戴上的就是这个寿帽。虽说不上黑灯瞎火,可微弱的油灯也看不太清楚,再加上他又困得迷迷糊糊的,这老大那里知道。他感觉有些冷,便起身进里屋看那五个连襟儿玩纸牌,也暖和一下。四个连襟儿玩着纸牌,一个看的,谁也没有注意他,只顾看着自己手上的纸牌。他进屋里来,两手交叉在袖筒里,凑到老三跟前,看了看,打着哈欠说:“打--幺 --鱼”。他这阴阳怪气的一声,老三一回头,嗷地一声:“我的妈呀,老爷子起尸了!”在炕上转身踹开窗子就蹿了出去,那几个连襟一听“老爷子起尸了”,都跟着老三往窗外蹿!这老大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跟着往外跑,前边的跑,后边的追,整个院子可就炸了锅了。 “老爷子起尸了,老爷子起尸了!”这几个连襟办跑边喊。 这四合院里的各个屋关门的关门,锁门的锁门。前面几个连襟跑到了院子西厢房扎进了马圈边儿的老更官儿的屋里,老大也跟着跑了进来。 老更官儿还问呢,“老东家起尸了?” 老三说:“我的妈呀,进屋看我们打牌呢,吓死我了!” “老东家不是买了二十年的阳寿了吗?是不是活过来了?”老更官儿说。便提着马灯凑到老大跟前,“你戴着老爷子的寿帽干什么?” 老大一把把帽子撸下来,这一看,差点儿没把大伙儿都给气死。 此时的冯家大院可是乱作了一团…… ...
从小到大,农村总有一些令人难以解释的事情,这样的事情真要说起,我可以写成一本书。小时候信息化媒体化没有现在这么发达,所以大多数的茶余饭后都是邻居们坐在一起天南地北天方夜谭的聊着到深夜。而我从我的亲人邻居等聊天里也听到了许多的诡异或者说鬼怪的事情,有些是众所周知,有些是道听途说,但却也有一种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的生活奇趣,也更能带给人一些启迪和感悟。 1997年的时候,我正在读小学。我们那个村叫春树湾,春树湾大约六十多户人家,那时候基本是务农种橘子树为主,青壮年偶尔外出打零工,没有所谓的留守儿童留守老人之说。那时候虽然生活清苦,但是大多数人家却也其乐融融。 我们村里有个老奶奶,用我们的方言来叫就是秋恩妈,恩妈是我们家乡方言,意思就是奶奶。按照辈分,我是得叫她奶奶的。这个奶奶的名字我爸妈都不知道,从小第一次看见她老人家我的奶奶就是要我叫她秋恩妈。 秋恩妈以前家里住的是土砖屋子,半瓦半草,说起来她也够可怜的,三十来岁丧夫,亲戚也很少来往,含辛茹苦把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拉扯大,在那个年代,赚钱的门路对于一个孤家寡人来说是多么困难的事情,至今我们村里人谈起那些乡村往事被感叹的最多的人便是她。 秋恩妈尽管生活苦,可还送儿子读完了初中,女儿也读了小学。女儿后来工作谈恋爱去了香港还是哪里基本上没有音讯。儿子读完书就出去工作,家里没背景更多也是自己没追求,只能去工厂做做流水线,这都没什么,人各有命。秋恩妈对儿子是很喜爱的,家里养的鸡鸭要等儿子回家了才杀,鸡蛋放臭了也舍不得吃,菜园里的菜瓜桃子橘子放烂了也得等儿子回来,没给自己买过几件衣服,可能一年到头吃得最好的时候便是年夜饭和正月间。 秋恩妈的儿子三十多岁才娶到了媳妇,没娶媳妇前也没什么,就是有点埋怨生养他的娘亲,觉得娘亲没本事,从小到大生活苦没让他过好日子。结婚后工厂的事情不做了回来村里种田,不种田的时节打打零工,有时候也手脚不干净喜欢偷鸡摸狗占点小便宜,不过都不算大事,村里人也就是背后埋怨下。后来自己建了一个平房,现在算起应该是三室二厅独立厨房加卫生间,房子在当时还算不错,可是房子建造好后,做儿子的却没有让这个含辛茹苦的娘住上一间好屋子,而是让秋恩妈一个人住原来的破房子。儿子的媳妇也不是善茬,我们是经常路过都可以听到秋恩妈被儿媳扫骂老不死的怎么还不去死等等恶话,儿子坐在泥地抽烟不闻不问。开始的时候,村里的老人们都会去批评下这个不像样的儿媳妇如此对待婆婆,但是秋恩妈的儿媳妇就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时间一长,大家说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好在秋恩妈在我们周围几个村庄是出了名的人缘好,无论她走到哪里,都愿意请她到自家坐坐,喝喝茶聊聊天,有时候还干脆留她吃饭,因为大家都知道她儿媳妇啥都不管她,做饭了也不给她吃,好在就是秋恩妈身体也算健朗,自给自足。 这年春天,多风多雨,秋恩妈的房子崩塌了,本来就破得不像样了,所以几夜风雨飘摇后便轰然而塌,好在秋恩妈当时没有住在里面。房子倒了,儿子不管,给了她一点木头砖头搭了一个茅棚---比现在的猪栏都差。村里的大队干部和邻居都去对秋恩妈的儿子儿媳做过思想工作,大家都说你这得给老人家一间屋子啊,你家里又不是没有房间,随便收拾一间都比你娘现在的茅草棚强啊。你屋里娘辛苦养你到大,你就搞这样的事情,不怕遭报应啊?但是去劝说者基本上都会被秋恩妈的儿媳妇拿扫把赶出来好远。 可是秋恩妈面对这样的状况,却没有任何怨言,虽然偶尔也向她的一些同村老友哭诉下心中的憋屈,但说得更多的话便是自己老了不中用了,儿子儿媳妇过得好就好,反正自己也是要死的,自己活着挣不到大钱,也不能为儿子儿媳减轻点困难。 秋恩妈就在那破草棚住到了年中旬,后来村里人实在看不下去了,正在考虑是不是筹资建房或者联名上书政府强制其儿子儿媳拿钱建房或者善待秋恩妈的时候,村头一姓李的户口已经迁至长沙城市里的原住户回来了,听闻秋恩妈的事情后立即表示愿意把房子给秋恩妈居住,并且当场拿出八百元钱要村里的干部给叫人修正下。其实房子还是很不错的,红砖白瓦,比起秋恩妈住的茅草棚不知道强过多少倍。好心人还给秋恩妈的新家稍微刷了一点石灰白墙,村里家家户户条件稍微好的都给她点家具和厨房的东西。 再说秋恩妈的儿子,之前是没有小名的,他本名叫王新国,从他娶媳妇后村里人都叫他王鼠狼---因为母亲这样的情况,大家都说他就是一白眼狼,母亲含辛茹苦养大他,最后却和媳妇如此这般的对待自己的亲生母亲,天理不容。 农村人是很恩怨分明的,他和媳妇到路上的聊天的人群里一站,大家便不说话了;王鼠狼家里田地农活季节忙不赢,村里人就算闲着也不愿意帮忙,就连其孩子,我们都不愿意搭理,用村里人话说,龙生龙,凤生凤,王鼠狼的崽也能打洞。 八月中秋的时候,村里的一个生产队长从镇上回来,顺便给秋恩妈捎了几个月饼,秋恩妈可能也肚子饿了,狼吞虎咽的吃,卡住了喉咙,等到别人去找她有事谈的时候发现她躺地上不动了,于是赶紧叫医生急救。医生到了后摸了几下,直接说办后事吧,没得救了,喉咙里卡了东西,人都死了! 生产队长知道后,肠子都悔青了,这闹人命了啊!自己拿着月饼进秋恩妈的门,秋恩妈的儿媳妇目送他进门的,起初生产队长还想着你干娘(婆婆的意思)没得你照看我们照看,现在好,好事变坏事,这她儿媳妇不是通情达理之人啊,泼妇一个,事情不得了了! 果然,王家媳妇拿把菜刀过去了队长家,队长面对这么一个不讲理的人,只得自认倒霉。经过村里人的数次调解,最终,王鼠狼和其媳妇气势汹汹的说,你害死了我的娘,按理是要抓你去公安局判刑的,我们也是有给她东西吃的,一年也要送一百多斤米的,算起来也是钱,这样吧,不要你赔人命钱,但必须负责丧葬的开支钱。村里的人听到这里,纷纷指责王鼠狼和其媳妇的不是,生产队长更是忍无可忍,指着王鼠狼媳妇的鼻子大骂道:“你们真的是没有了人性,畜生都比你们懂理,我今天就丢下这句话,送葬这天我来做你娘的儿子,我来披麻戴孝,你们两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有种别出门送葬。” 丧事的时候,在我们那里按理来说儿子媳妇孙子等是要长跪磕头的,王鼠狼碍不过指责,道士做法的时候做了下样子,在众人鄙视和指责的言语和目光中跑回了家,而王鼠狼的媳妇更是离谱,自始至终没有出现过,随便生产队长和村里人折腾。 或许也是老天都被感染,这天一直下着小雨,道士做完了简单的法事,就在要宣布盖棺起步的时候,天突然停雨,一道彩虹挂在了秋恩妈的屋子前。就在众人惊讶这现象是不是老天也在为秋恩妈送葬的时刻,一股蒸汽一般的白雾从水井里飘出来穿越人群笼罩住了秋恩妈的棺材,屋檐上的高音喇叭滋滋滋的发出响声,地上正在燃烧的纸钱纷纷莫名其妙的灭掉,不远处的鸡鸭都惊慌失措的往田地里扑通扑通连飞带跑。 正当众人目瞪口呆的时候,秋恩妈嗖的一下从还未盖棺顶的棺材里坐了起来,从嘴里吐出一大块软化的月饼,啊的一声,吓坏了最前面的生产队长以及几个村民和道士。 秋恩妈就这样直挺挺的坐在棺材里,两眼目不转睛的死死盯着众人,惨白色的脸没有丝毫生气,黑色的棉布寿衣穿在她的身上显得无比诡异。这一刻村里聚集在秋恩妈的灵堂里的人都大叫着诈尸被吓得一哄而散。 就这样过了一会,秋恩妈又直挺挺的倒在了棺材里,远远观望的村民和道士好一会后才缓过神,一个为首的道士摇着招魂幡口中念念有词的慢慢靠近,走到棺材前,看了看秋恩妈,转头大叫:“你们都过来,老人家没有死,胸口还在鼓动,我的天啊,活过来了啊,还阳了啊。”闻讯的胆子大的村民和生产队长也都抖着腿慢慢围拢过来,看着躺在棺材里的秋恩妈,发现秋恩妈的身体微微的动着,胸口一起一伏,脸色也红润了点。这个时候为首的道士拿着招魂幡轻轻的点了点秋恩妈的身子,突然,秋恩妈一把抓住招魂幡,闭着眼慢慢的坐了起来,近距离围观的人又是一惊,四散跑开,生产队长扑通跪在地上磕头,道士也吓得后退了几步。 秋恩妈坐起身,缓缓的睁开眼睛,疑惑的看着周围和不远处的村民和道士,又看看磕头作揖不止的生产队长,开口说道:“后生仔,我这是到了哪里?你们都是谁?”为首的道士毕竟见多识广,一见这情况,不像是诈尸啊,便大着胆子扶起秋恩妈爬出棺材,搬了把板凳待其坐定后问她怎么回事。秋恩妈说我死了吗?道士摇摇头说,您没死呢,这不活过来了吗?我做了三十多年的法事了,第一次遇到您这样的情况啊! 有些胆子大一点的村民老者见状,端来一碗水,烧了三片纸钱化为灰水端给秋恩妈,秋恩妈看了看说,这水黑兮兮的脏的不行,这喝不得。众人这哄堂大笑,老者便说,这秋恩妈是活人撒,这确实是活过来了,鬼是不会分辨这些东西的。 众人听此话后,纷纷围拢过来问秋恩妈这是怎么一回事,然后从前而后的将发生的事情讲述给了秋恩妈听,秋恩妈睁大了眼,眼睛湿润起来,缓缓的说着:“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飘忽在河边上,周围看不到半个人,眼前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雾,然后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嘴巴里吐出一半月饼,我也舍不得丟,就抓在手里往前走。 走到一座桥,桥边上很多影子慢慢的走下一个下坡。轮到我的时候,桥上一个老人家给我一碗水喝,我当时口渴,接过来就喝了,喝完后脑袋变晕晕沉沉一片空白。喝完后遇到一个看不清脸的人,说我来错地方了,要送我回去,说我那不孝的儿子儿媳妇才是他要收的人。正当我奇怪我这个孤老婆子哪里来的儿子儿媳的时候,突然感觉胸口有一股气灌入,于是突然醒来,四周吵吵闹闹的,然后就看见你们了!” 众人听后大惊,年岁高的老人和做丧事的道士都说,秋恩妈是进了黄泉路和奈何桥走了一遭,怕是真的走了地府啊,估计真的是勾魂鬼收错了魂。一个道士说我做了这么多年丧事,第一次遇到这么怪异的事情。很多后生都不当秋恩妈的话为一回事,以为是老人家死而复生脑袋不清醒了,就问秋恩妈说,秋恩妈,你还认的我不,我是谁谁谁呢?也有人问,秋恩妈,阎王殿您老人家去没有? 秋恩妈摇头茫然的说:“你们我都不认得了,对不住,我真的不晓得你们都是哪个,我也没有看见阎王殿。”道士挥挥手说,你们都别捣乱,赶紧的帮忙撤了这些玩意,人都活过来了,生产队长也跟着指挥起众人来。 秋恩妈就这样活过来了,大家收拾了东西,生产队长叫来了医生,医生也吓了一跳,这老人家不是死了么?我这绝对不会看错啊,怪事啊怪事,然后检查一翻,说秋恩妈身体很健康。 秋恩妈的儿子儿媳妇早就闻讯过来站在了人群中,看到了自己活过来的娘亲吓了一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生产队长想拉过来秋恩妈的儿子,还没动手,这两口子脸色一青一白的在众人鄙视的目光里跑回了自家。 大家见秋恩妈活过来了,也都高兴起来,做丧事的时候没吃完的饭菜都帮秋恩妈整理好,虽然秋恩妈貌似不认识村里人了,但是对这屋子和周边都很熟悉的样子。村里的老人们陪伴秋恩妈聊天到傍晚时分,大家都意犹未尽的散去。 这天夜里,天突然又下起了大雨。第二天天晴了,村里人听见王鼠狼家里的孩子哇哇哇的哭,喊着爸爸妈妈断断续续了一上午。路过的人都不想管,因为知道王鼠狼和他媳妇喜欢打孩子,管了也没用,压根不听劝还可能被人身攻击,村里人都说这次打得真惨,哭了这么久,这压根不像自家生的孩子。有人也说路过王鼠狼家闻到一股肉烧焦了味道,估计又偷偷的做好吃的了,得赶紧回去看看是不是自家鸡被偷了。 中午时分,王鼠狼隔壁相隔十多米的邻居实在受不了孩子的哭闹,就过去他家想叫王鼠狼的媳妇哄哄小孩子,别真不当人打。走到堂屋门口,门是虚掩着的,邻居于是敲门,没人回答,孩子还是哇呀呀的哭,也没有人来开门。于是这邻居想着不管有人没人还是进去看看,用力推开门寻声到厨房,眼前的这一幕让邻居哇的一声大叫,吓得一咕噜连滚带爬的跑出来在村里的小路上大喊大叫:王鼠狼和他媳妇死了。 是的,王鼠狼和他媳妇死了,村里顿时又热闹起来。当时村里很多人去看了,看过的接受不了那场景的全都吐了,屋子里站满了些许胆子大的人,我奶奶把我扯到屋外不许我看,但是我听到村里的看了的人说王鼠狼和他媳妇都死的极其惨烈。他们的孩子坐在厨房的泥地上眼睛都哭肿了,嘴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着什么,一时像说有鬼来抓他的爸爸妈妈;一时又像说吓死人了;一时又叫着爸爸妈妈。 王鼠狼坐在灶眼前的小板凳上,看样子是在烧火,但是他的头却不知怎么回事,直接伸进了灶眼,脑袋外表烧得像一个木炭一般,脑浆都还在缓缓的流,像是碎壳的变质的鸡蛋流出了浑浊的液体,一双手死死的抓嵌入了灶台的土砖里,青筋紧爆惨不忍睹。王鼠狼的身体其他部位完好无损,根本不知道怎么耐得住痛伸进去的,也没听见嚎叫,看上去就好像是被人从身后硬生生掐住脖子塞进灶眼的,但是地上和周围却也没有打斗和凌乱的痕迹。 王鼠狼的媳妇也一样死状可怕,不过不是火烧而是头部很奇怪的伸进了大铁锅里,而这铁锅里,是大半铁锅猪油---她家正在熬制食用的猪油。王鼠狼的媳妇整个头部都被炸得焦黄,脸上被炸烂的皮肉掉在锅里变成了焦炭,眼珠突出来掉在了锅里。王鼠狼媳妇死前的姿势是趴在灶台上的,手里还拿着锅铲,硬生生的插进了自己的肚子,鲜血满地,大小便失禁,一股说不出的难闻的味道弥漫在厨房。 后来来了警察,警察调查了一番,直接召开村部会议,表示尽快埋葬。村里很多老人都说,这是报应,人在做,天在看,秋恩妈那天说的看来不假啊,不然哪里这么巧合。秋恩妈是好人,就算到了地府阎王不收,这畜牲不如的儿子儿媳果然被拖走了,这也是报应啊! 也有人说,下大雨的那天晚上,想起自家水田里没有打缺口(农村里水田一到下大雨都是要去挖个缺口的,方便雨水外流,不然会淹死农作物),于是冒雨打手电出门,走到王鼠狼家附近的时候看见四个影子飘忽着一般往外走,看不清样子,走的很快。他还喊了几声王鼠狼,但是没理会他,因为想着家里田地,他也没在意。现在想想,王鼠狼和他媳妇怕是晚上就被勾魂鬼带走了魂。 秋恩妈也来到了她儿子家,看到这般惨烈的情景,直说这做了什么有违天道的事啊。村里人都不想说,也不愿告诉她这是她儿子,因为秋恩妈所有人都不认识了,也包括她儿子儿媳妇。村里人说,秋恩妈喝的水是黄泉路上的孟婆汤,但是喝完孟婆汤却又被送出阴间回到阳关。 这件事情被当做茶余饭后的话题热闹了一阵后再也无人谈起,村里人终究还是需要过自己的生活。 王鼠狼的孩子事后精神不正常,时而哭闹说看见了黑色的鬼,时而又跳又闹说爸爸妈妈被火烧被油锅炸,秋恩妈看其可怜,找到村里干部说要带着孩子生活。 秋恩妈是我们村最高寿的老人之一,于二零一三年过年前去世,死在了安详的睡眠里,脸上挂着微笑。死之前的几天,我们都收到了她送我们每家每户的新鲜小菜---虽然农村人谁都不缺。村里人都感叹,秋恩妈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光怕是死而复生后的日子了。 一直到现在,村里人都说,人在做,天在看,凡事有因有果,福祸自有公道。 ...
天热得让人心慌,老村长坐在院子里纳凉,脸色凝重。 最近山里不太平,听说跑来只疯狗,万一咬了人,把狗瘟带到村里,那可就糟了。 “村长没睡啊?我有一件事想跟您老说说。”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是草花爹。 老村长把草花爹让进屋里。 草花爹犹豫了一会几,吞吞吐吐地说:“今天我进山打算打只狍子给草花和她娘打打牙祭,结果看见一只疯狗追着一个人死命地咬着……隐约瞅着,像狗子。” 老村长的脸色刷地变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你不能胡咧咧呀!” 草花爹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钱,苦着脸说:“狗子这孩子我也是看着长大的,没凭没据的我也不敢乱说。可这关系到咱整个村子,我不得不说啊!” 老村长铁青着脸沉默了。 正午的太阳烤得大地一片焦灼,老村长推开村东头一户人家的大门:“狗子爹,狗子在家吗?” 狗子爹忙迎上来说:“这兔崽子又惹事了?看我不打死他。” 老村长忙说:“不是,不是。昨天我看见土地庙屋顶漏了,打算修一修,找狗子帮帮忙。” 狗子爹长出了一口气,说:“这没说的。狗子快出来,跟你大爷干活去。” 狗子从里屋出来,眼神有些警惕,大热的天,他居然穿着长衫。 人多,活很快就干完了。 老村长微笑着说:“大家辛苦了,赶紧去河里洗个澡吧。” 村外有条河,是村里人的“浴池”,白天男人用,晚上女人用。 大家脱光衣服纷纷跳进河里,只有狗子阴晴不定地看着在水里嬉戏的村民,一只手死死地捂着衣服扣子。 老村长皱了皱眉:“狗子,你怎么不下去洗洗?看你这一头的汗。” 狗子支支吾吾地说:“大……大爷,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 老村长听人说,被狗咬伤了的人最怕水。 狗子被老村长带人从家里给绑了出来。 狗子爹追出来:“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老村长阴着脸:“干什么?你自己看。”说着他一把撕开狗子的上衣,露出一大片溃烂、流脓的伤口,“狗子让疯狗给咬了,我不处理他,全村都要跟着遭殃。” 狗子他爹急了:“村长,您说话可得讲良心。哪个王八羔子看见俺家狗子让疯狗咬了?” 草花爹突然站出来说:“是我!” 狗子爹冲上去揪住草花爹的衣领,说:“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这样糟践俺家狗子?” 草花爹从怀里掏出那枚铜钱,说:“你看清楚了,这是你家狗子的吧?” 狗子爹傻了,那枚铜钱是狗子出生那年他在地里刨出来的,人人都说是值钱物件,他拿着在全村人面前炫耀了—遍,最后戴在了狗子的脖子上。 狗子一看见那枚铜钱,立刻疯了似的冲草花爹大喊:“叔,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您放我一回吧!叔……” 草花爹赶忙说:“快把他的嘴堵上,要是咬着谁就坏了。”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狗子塞进了“猪笼”。 狗子爹一下跪在村长面前:“村长,俺家就一根独茁啊!狗子要是没了,俺家的香火可就断了!” 老村长有那么一刻的动摇,但还是狠下心喊道:“下水!” 狗子被处决后,狗子爹—病不起,嘴里一直喃喃地念叨着:“完了,香火断了,断了……”没过多久便一命呜呼了。 狗子他爹死后,狗子的娘也跟着上吊了。 . 一天夜里,村北的坟地上突然出现了—个人影。月光照亮了那人的脸,是草花爹。 草花爹找到狗子的坟,又看看旁边隆起的两座新坟,那是狗子爹娘的。这下谁都不会寂寞了。草花爹一抬手,一个圆圆、扁扁的东西划过—道诡异的弧线,落在了狗子坟前。 正是那枚要了狗子命的铜钱。 一个月前的晚上,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 草花一个人在河边洗着身子,她没有注意到一双喷火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 就在草花上岸穿衣服的时候,一双手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 草花奋力挣扎,她把指甲深深地刺进那个人的肉里,血一下就流了出来。 疼痛似乎更加激发了那个人的兽欲。草花眼前一黑,耳边只剩下那个人续种的喘息声,手里死死攥着从那个人脖子上拽下来的一枚铜钱。 ...
八十年代的格鲁市,所有的设备还都比较陈旧、落后,当夜幕悄然来临的时候,有两个黑影蹑足潜踪地潜入了太平间之内,太平间周围死寂一片,叫人不寒而栗。 午夜时分,一辆车神不知鬼不觉地挪向了太平间所在的位置,据说这个太平间最近闹鬼闹得厉害,也正因为如此,即使是白天,也从来没有人胆敢接近这里,更何况现在是午夜…… 太平间内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恐怖气氛,空气中更是夹杂着腐朽的味道,这里伸手不见五指,死气沉沉。 就在此时,太平间内的那扇门竟然诡异的打开了,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冷气,那冷气之中似乎还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中听得格外清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一般,但是悉悉索索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响,伴随着声音的增大,一个白影突然出现在了太平间的门口,那道白影根本就看不清面目,只能恍惚的看见它是漂浮起来的,因为它根本就没有腿。 白影没做停留,他漂浮着在尸体前兜了几个圈子,就在这时,一个尸体被白影缓缓抬起来,一股难闻的味道充斥着整个空间,之后那个白影又漂浮着消失了。 …… “难道这里真的闹鬼?我们怎么办?”太平间里传出一声轻微的说话声。 “稍安勿躁,我感觉那个鬼一会儿还会回来,不要打草惊蛇。”另一个极低声音传出之后,整个太平间又变得悄无声息。 过了大约半小时,那个白影跟第一次一样,再一次毫无声息地出现了,白影再一次围着尸体转了一圈后,这才朝着一个方向走来。而这个方向正躺着一个人,这个人尽管平时胆子极大,但此刻也被吓得不轻。 这人没有叫喊,因为他知道喊叫也无济于事,只能咬牙坚持着,而就在此时,那个白色身影已经直勾勾的伸出双手,那双手惨白一片,在漆黑的太平间里看到这一切,任谁都会昏过去,但是这人却没有昏过去。 那双手在半空中僵直的移动着,当它移动到一个刚好的位置时,这才停顿住,而这个刚好的位置恰好是这人的脖子。 “咦?”就在白影用双手卡住这人脖子的同时,发出一声惊叹。 这人再也按捺不住,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一拳打在白影的头部位置。 “啊——”白影惨烈地大叫了一声,这时太平间里突然有了一点光亮,应该是一个打火机点燃了。 “不许动!你到底是人是鬼?”伴随一声喝令,白影的身后已经站着一个人。 透过打火机微弱的光亮能够看到白影惨白的脸,此刻那张狰狞的脸上正淌着血,白影似乎意识到什么,急速向后退去,还没等他退出多远,就又挨了一脚,这一脚极重,直接将白影踢倒在地上。 “可恶!半夜三更跑着装鬼吓唬人。”说这话的正是刚才被白影抓住脖子的小伙子,小伙子动作奇快,已经给白影戴上了手铐。 “呼叫,主犯已被钓到,收网!”另一个小伙子打开对讲,下达着命令。 两人办完这些,这才一把拎起地上的白影,白影整张脸上涂了很多面粉,上身穿着白衣,下身是一条黑色的裤子和黑色的布鞋,布鞋上还套着黑色的塑料袋,如果晚上见了,正如孤魂野鬼一般。 “除了外面那辆车,你还还有没有其他同伙?” 白影看着对面的两个人,额头上淌下了汗水,但他依旧瞪大眼睛,呲着牙,嘴里不时发出古怪的声音“胡撒——” “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装神弄鬼?你就等着法律的制裁吧!”两个小伙子冷笑一声,押着白影往楼下走。 刚走到楼道时,两人就发现楼梯有些古怪,因为那些楼梯摇摇欲坠,似乎正在扭曲。 “速来支援!”一个小伙子在紧要关头拿出对讲喊了一声,刚喊完,两人就倒在了地上。 …… 第二天,格鲁市的各大报纸上都刊登了一件事:警队连夜破获了一起偷盗尸体进行贩毒交易的要案,五名嫌疑人全部归案。 警队“捉鬼”行动大获全胜,被迷药迷倒的两名年轻警察的身体状况良好…… ...
最近读到关于一个说是有关中国精怪的书籍,书里提到的东西其实并不是子虚乌有,因为在我的身边就曾经经历过这些精怪的事情。传说凡是有血肉有精气之物都会生出灵智都会成精成妖·其实这么说的话有点笼统,具体的妖怪是有等级划分的,比如第一层就是开窍,也就是生出灵智,这一步是很必要的,着也就是妖怪不同于其他动物最本质的区别。开了灵智之后就是第二层生智了,所谓的生智就是动物开窍之后经过日积月累的修炼,渐渐的脑袋里多出了一点不同于动物的智慧,换句话说就是变聪明了。第三步就是变形了,这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有的动物经历过几百几千年的修炼,好不容易要化形了,但是最后还是功亏一篑!以前就听说过有一种狐狸经过修炼之后到了要化形的时候都会去找人问一句我像不像人,如果那个人回答说不像,那么那个狐狸就要继续修炼了,直到有人说他像,他就会摇身一变变成真正的人! 闲话不多说,今天来说说一个关于夜枭的故事,那么什么叫做夜枭呢?夜枭其实说明白了,就是黑老鼠成了精怪,那么为什么叫夜枭呢?黑老鼠其实是一种很稀少的动物,因为它们喜欢夜里出来偷鸡蛋,所以也叫夜盗。夜枭是夜盗经过百年才会变成的,它们有个习惯,就是喜欢吸食人的脑髓,其实这个习惯是因为它们之前就是喜欢吸食鸡蛋。之所以知道这个,是因为我们村里有个出马的弟子,也就是东北的出马仙。其实这个出马仙就是妖怪附身在人的身上,准确的说不算是妖怪,其实是地仙,那么神秘叫地仙呢?动物修炼第一层称之为精怪,第二层称之为妖怪,最后就是仙家了,它们为了可以换取功德,就会寻找合适的载体来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从而积累功德,以便于它们以后渡劫的时候可以轻松一点。 马大姐是我们那边远近驰名的出马弟子,她的仙家就是一个成了地仙的狐狸,要说这狐狸啊,还真是地仙家的大户人家,传说狐狸里面有一个成了仙的,就是胡老太爷,胡老太爷有几个子女,前八个分别是胡大爷,胡二爷,一直到胡八爷,最后是个女的,叫胡九妹,其实不要看这么多狐仙,其实他们里面成仙的也就四个,分别是胡三爷,胡四爷,胡八爷,还有胡九妹。这位马大姐身上的仙家就是它们里面的胡四爷!胡四爷是全部地仙的领头人,本领更不要说了,有一次我们村里闹了一件事,我才有机会见识到这位胡四爷的本事。 话说在村西头的一户人家,有一个痴呆的儿子,原本家人只是以为是痴呆这么简单的,但是有一次的夜里,这家主人起来上次所的时候,突然发现在草棚里有两个冒着绿光的东西,就好像电灯泡那么大,这下可把他吓坏了,第二天一大早这家主人就拿着武器拨开了自己的草棚,这一举动不要紧,差点把他吓死,他看到自己的儿子此时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脑袋上有一个碗大的洞,可是奇怪的是此时却没有一丝的血流出来,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脑髓!这下可炸开了锅!一时间村子里都传开了说什么这户人家招妖怪了,傻儿子被妖怪吸干了脑髓。这户人家在经过几天的恐慌之后,最后还是憋不住了,于是就找到了马大姐,马大姐二话不说就来到了这家,来到这家的草棚了,马大姐先是围着草棚转了一圈,然后鼻子四处的嗅了嗅,突然盯着墙角的一处冷笑了一声,然后说:“好你个老鼠精,今晚我就好好的收拾你!”于是就吩咐这家的主人说:“你们赶紧去准备一把杀猪刀,年月约久约好,还有我要女子的经血,那么赶紧去准备吧,今天晚上我让你买看看你家到底藏着什么妖怪。” 到了晚上,马大姐就来到了这家,只见马大姐盘坐在地上,双手在空中划着神秘的手势,不一会就只见马大姐突然站了起来,这时候说话的声音赫然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只听马大姐说:“你们都出去吧,把我要你们准备的东西给我。”这时候,旁边有懂得门道的人问道:你是胡三爷还是四爷?只见马大姐冷笑着说到:“你们请不到我三哥,今晚是你胡四爷来帮你们的。”说完就忽然冲到草棚那里,那速度快的惊人,只见马大姐双手用力的对着墙角一推,大家赫然发现墙角那里有一个大洞,足足有牛头那么大!就在这时,从洞里突然窜出来一直浑身青色鳞片的老鼠,那只老鼠足有小牛犊子那么大,双眼绿油油的看着马大姐,突然像人一样站了起来,对着马大姐吱吱呀呀的叫唤了一阵,只见马大姐也是对着那个老鼠叫唤了一阵,从马大姐嘴里发出的赫然是狐狸的叫声,一人一鼠商讨了半天,突然马大姐脸色变的难看起来,厉声喝道:“好你个不识好歹的东西,今天本大仙就收了你!”只见马大姐把手里的经血泼到那个夜枭的身上,那个夜枭身上的青色鳞片就纷纷的脱落在地,原来身上的青色麟片是夜枭的保护甲,可以说是刀枪不入,只有用至阴之物才可以去掉,于是没有了护甲的夜枭看势头不对,赶紧掉头准备逃跑,胡四爷哪里肯放他逃跑,只见胡四爷说时迟那时快,拿起杀猪刀就冲着夜枭甩了过去,只见一道精光闪过,那个夜枭就应声而倒,眼见就没了气息,这时候,胡四爷冲着那个夜枭的尸体一指,尸体突然就不见了,胡四爷拿起杀猪刀在地上写到:“胡四爷到此除妖!”写完只见马大姐浑身一震,就昏了过去,想来是体力透支加上胡四爷上身所致,于是众人赶紧把马大姐送回家去了。看到这里村里的众人也是唏嘘不已啊,这个夜枭至少也有二百年了,不然身上是不会生出鳞甲的。 好了,这就是关于夜枭的故事,本故事也是我听家里的老人说的,至于真实性估计差不多是存在的,毕竟我是见过马大姐的,确实很神奇! ...
胡亮艳最近总是心神不宁,几次三番地跟胡老伴抱怨,说是她最近老是做同一个梦,梦见她死去多年的母亲到家里来,一边拉着手嘘寒问暖,一边还邀她去一个地方。 “去什么地方呢?”胡老伴禁不住问道。 “没有听清楚,或者听清楚了,醒过来就忘记了。”胡亮艳嘟哝着,一边抓着头发,一边苦恼地说:“总之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毕竟四十多年没看到她了。” 胡老伴一如既往好脾气地安慰着,“不要想太多,不过做梦而已,做梦这种事,能当真么?我昨晚还梦见捡钱呢。” 胡亮艳小时候,她的母亲就去世了,在农村人的迷信说法里,是她的八字太硬,克死了她的母亲,因此四里八乡的都不愿意同她谈论亲事,年纪大的人不喜欢这样命硬的女人是出于迷信,而年轻小伙子不愿意娶这样的女人,则是因为胡亮艳长得极难看。 直到二十七岁那年遇到她现在的胡老伴,虽然比她大近十岁,家里也穷,但他老实忠厚,最重要的,胡老伴不嫌弃她命硬,也不嫌她难看。因此,两个人马上定亲和结婚了。婚后的生活果然比单身时候强,不仅仅是有个依靠,起码不再有人背后指指点点,说什么“这个女人命太硬,克死了她的母亲”之类的话。 这一天非常平常,胡亮艳甚至还做了一顿精美的饭食,祭祀了一下她的母亲。 但是晚上,当那个相同的梦再次造访她的时候,她实在忍不住了,决定回一趟娘家,虽然她的父亲也已经去世了,而她又是家里的独生女,但还有一些亲友还在,比如她的二叔二婶,表妹小弟,还有一些童年玩伴。胡亮艳决定回去看看他们。 自从她的父亲去世后,胡亮艳多年没有回娘家去了,这一带的农村面貌基本没有什么变化,而且似乎比先前更荒凉了。 胡亮艳的胡老伴送走她之后,总是有点心神不宁,有时候眼睛跳,有时候心忽然疼一下。人们常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而他就是右眼跳。而且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一向睡眠极好的他也开始做梦,梦见胡亮艳回家了,但唉声叹气。 三天之后,胡亮艳没有如期地回家来。 一个星期之后,仍然不见胡亮艳回家来。 胡老伴虽然有点担忧,但没有往多处想,毕竟她多年没回娘家去,偶尔回去一趟,必是去各家叙旧去了,回来迟些,也在情理之中。但是这天晚上,胡老伴又一次做了关于胡亮艳回家的梦,她仍然是那副愁眉不展的表情,还说自己要去一个地方,并且神情凄哀而又犹豫向胡老伴伸出了手,“要不,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就在胡老伴正准备接着她伸过来的手时,一阵猫叫春的声音及时吵醒了他,后来他失眠了。一看手机,才两点多,还有漫漫长夜,他披衣起床,开了灯,坐在房间里的小桌前,看看书,练练字,不然真不知道这一夜如何打发。 胡老伴突然借着灯光,看到窗外有个人,他吓了一跳,再一看,那不正是他的妻子胡亮艳吗?只见她的表情跟梦里一样凄哀。胡老伴喊起来,“艳子,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窗外的胡亮艳没有说话。 胡老伴又喊,“为什么不进屋来?”想了想,他一拍脑袋,“是不是忘记带钥匙了,行,我马上下楼去给你开门。” 就在胡老伴走出房间的那一刻,突然吓得不轻,这是二楼的房间,为什么胡亮艳的脸出现在窗外不远处,她根本不可能有二层楼那样的身高。那么,只能说明…… 胡老伴吓得半死,但看着胡亮艳慢慢靠近窗户的脸,吓得赶紧一把关上房门,坐在楼梯口,惊魂未定,幸好手机还在,他急忙打电话给邻居,因为邻居先前说过,他略微懂些道法。经过胡老伴一番语无伦次地叙说,那邻居好半天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的瞌睡也一下子醒来,说:“没有关系,你先把大门打开,我现在起床,马上过来。” 都有不干净的东西上门了,邻居还叫他把大门打开,这是怎么回事?就在胡老伴犹豫地走向大门,并且把门打开以后,手机里邻居的声音又响起来,“大门打开以后,赶紧退回三米以外,静静观察一切动静。” 原来邻居刚才说完以后,并没有将电话挂掉,而胡老伴也因为沉浸于害怕,也没有挂掉电话,他马上后退了三四米。 那一刻,他看到胡亮艳自门外的空坪上,一步一跳地过来,但在门槛外,任凭她如何跳,始终跃不过那门槛。跳得久了,她甚至变得焦躁,面目狰狞可怖起来。就在这时,一片浅黄色的东西飞过来,贴在胡亮艳身上,她突然倒地。 邻居这时进屋来,看到躲在屋里惊恐不安的胡老伴,“你没事吧?” 胡老伴跑出去一看,地上空空如也,只有一张浅黄色的符纸,原来正是邻居及时赶到,用一张符纸镇住了那不干净的东西。 邻居说:“现在的楼房都不建门槛,当初你家建房子的时候,我就说过你家这地皮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那时我叫你建个门槛,而且尽量做高一些,还好你听取了我的意见,现在派上用场了。方才那不干净的东西,正是被你家这门槛给挡在了外面,我们普通人看到这门槛虽只有二十多厘米高,但对于鬼怪来说,高得它们都跳不过去。” 胡老伴说:“可是,方才那个不干净的东西,有点像……” 没错,胡亮艳的确已经死了,她在回娘家的路上,山间之路杂草丛生,在一片乱坟岗时,突然出现鬼打墙,转悠了好几天,精疲力竭而死。胡老伴和邻居顺着去往她娘家的路,走了好久,才找到她的尸体。 据说在西藏那边,宗教文化更盛行的地方,各家各户非常注重门槛这个东西,而且也把门槛建得非常高。因为在人们的意识里,鬼走路一般是跳跃着行进,把门槛建得高一些,任何鬼怪都别想跳进来。 ...
黄河发源于青海巴颜喀拉山北麓的约古宗列曲,它浩浩荡荡,气势磅礴地流过了诸多的省份。当然也包括一些偏远的小山村。我家就坐落在黄河中游的一个荒凉地带,世世代代都是靠着黄河水的养育才得以繁衍生息。这个故事有关于黄河有关于那片土地。 那还是爷爷年轻的时候,当时真值大跃进时期,全国各地大炼钢铁。各家各户的一些铁制用具都被生产队集中到一起后投进了一个更大的半椭圆型的熔炉里,没日没夜地添柴加火,寄期望于将这些破铜烂铁熔铸成一件件坚硬的冷兵器,打到台湾,收服祖国的大好河山。可最后,冷兵器没有锻造出来,倒是滋生了一匹匹难民。 由于生产工具的无端浪费,爷爷他们荒废了农业,又加上西北那几年连年大旱,庄稼颗粒无收,农民只得忍饥挨饿,过着有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有一天爷爷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就伙同同村的几个玩伴去黄河岸边的湿洼地带准备打捞一些水产带回去煮着吃。据爷爷说,那天晚上,月朗星稀,天空明净的像一个纯洁的少女。他和铁蛋(三爷的乳名),二娃(我爷爷的一个玩伴,不过早已经过世了)一起悄悄地拿着自己织好的网兜去了坝子口。他们到那边的时候,河面泛着月色的光,波光粼粼地一片,洼地的草丛中偶尔传来几声“呱呱”的蛙叫,气氛显得幽静极了。 爷爷他们将网兜抖开,打了一个结后,扔进了坝子里,等网兜全部浸在了水中,爷爷就掏出了随身带着的烟斗自顾地抽了起来。同来的铁蛋也是一个老烟鬼,看爷爷抽的津津有味,嘴馋了,腆着脸向爷爷讨要。爷爷也不吝啬,从布兜中随手抓了一撮烟叶递给铁蛋。他接过后,将烟叶混合在纸张中,卷成了一根手指长的烟棒,满脸惬意地陶醉在了吞云吐雾中。正当他们抽的有味的时候,爷爷突然感觉网兜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网住了。爷爷很兴奋,单从挣扎的力道来看,网住的肯定是一个大家伙,说不定是一只大河蟹啥的,带回去可以美美地改善一顿伙食了。二娃也发现了河中的异样,和爷爷一起用劲地去拉网兜。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没能够将网兜中的东西打捞上来。爷爷急了就喊在一旁还在吧嗒吧嗒地陶醉在烟雾中的铁蛋。爷爷喊,喂,铁蛋,你个浑球,还不过来一起拉。铁蛋听了,这才醒悟过来,屁颠颠地跑过来,合三人之力去拉网兜。终于网兜慢慢地浮出了河面。爷爷他们都屏气凝神地看着,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大家伙这么沉?不多时,爷爷透过白茫茫地光亮看到网兜中网着一个浅绿色的物什,很大的一团,由于已至深夜,光线不好,爷爷并没有确切地看清那是什么。 铁蛋在前面拉,爷爷和二狗在后面用劲,将那团浅绿色的东西拖到了岸边。爷爷俯下身去看,顿时一股腐臭的气味直冲脑腔,铁蛋厌恶地赶紧捂住了嘴巴,口中嘟囔着,“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这么臭?”爷爷瞥了一眼铁蛋,示意他小声点,要是惊动了生产队长他们,事情就不好办了。其实当时爷爷是留了一个心眼,他想这团浅绿色的东西看上去湿哒哒的不堪入目,但说不定是什么稀奇的宝贝呢。 二娃好奇地用手指去触碰这团东西,感到软软的,滑腻腻的,周围布满了一层层褶皱。三人都惊奇不已,铁蛋问爷爷,我们急嗤忙慌地鼓捣上来的这个东西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爷爷也哑口无言,只是愣愣地看着,说不上个三五六来。最后爷爷在征求了铁蛋和二娃的意见后,将这团东西带回了家里,想等着日后有了苗头再拿出来。 可是,事情万万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当晚爷爷回去后,用艾蒿熏了一下臭味后背着奶奶将它藏到了床底下。第二天爷爷他们装着若无其事地去上工,到晚上大约是凌晨两点多钟的时候,奶奶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口中咿咿呀呀地开始说起了胡话,爷爷被吵醒了,一睁眼便看到奶奶披头撒发,形若鬼魅似的手舞足道着。爷爷也惊了一跳,高声问奶奶“喂,孩他娘,这深更半夜的你不睡觉发什么神经。”奶奶好像没有听见似的,仍然咿咿呀呀地口中念念有词,到最后,奶奶竟然一头扎进了灶膛,胡乱地拨弄起温热的灶灰来,一边往自己的脸上头上抹一边说,“好冷呀,好冷呀。”爷爷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怕奶奶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就在床底下找了个尼龙绳子将奶奶反手绑在了屋里的房柱上。然后惊慌失措地赶出门去找队长和铁蛋,二娃他们。当大家都慌里慌张地感到爷爷家里的时候,看到奶奶耷拉着脸皮,蓬头散发地倒悬在房柱上。样子可怜而凄楚,爷爷心里一紧,跑过去抱起了奶奶。 队长早年的时候,跟随者村里的一个阴阳大师学过一些通灵术,看了奶奶的样子,也惊呼了一声。然后立马将大家分散开来。她向爷爷说:“看她婶子的样子多半是被河鬼给附身了,得赶紧驱灵,如果不及时,她婶子恐有性命之忧。”爷爷听了,当下就乱了分寸,抓着队长的说,“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你可一定要救救孩他娘啊。”队长挥了挥手,安慰爷爷说先别慌,大家都按我的吩咐做,奶奶还有得救。 队长命令铁蛋去抓了队里的一只雄壮的红冠公鸡,又叫二娃去厨房里挖了半碗小米来。然后,让爷爷虔诚地跪在奶奶跟前,点上三株香后,毕恭毕敬地插在小米上。接着队长又从案台上拿起菜刀,将红冠公鸡按在地上,用刀尖挑破了鸡头上的皮肤,取了几滴鸡血后,淅淅沥沥地全滴在了小米上。这时奶奶身体猛地一震,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队长看到这个状况,一个健步冲到奶奶跟前,手按着奶奶的天灵盖,断喝道,“泣血蝇虫笑苍天,长驱鬼魅不休战,破!” 奶奶终于从混沌中清醒过来,看着一屋子面面相觑的人,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爷爷长舒了一口气,将奶奶手上的绳子解了下来,轻手扶奶奶坐下后告诉了刚才发生的一切。爷爷看奶奶回归了正常的状态,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定了下来,他起身向队长道谢,并嘱咐大家早点回去。说“没事了,没事了。” 队长看爷爷躲躲闪闪的眼神,知道爷爷心里一定藏着事,就没有跟着大家一起离去。他等人都走完后,才悄悄地问爷爷是不是沾惹了什么脏物?爷爷想了一会儿,将那天前一晚上的事情告诉了队长,并从床下拿出了藏着的那团东西。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队长看了那团东西,当下脸上煞白的一片,他指着那团东西,哆哆嗦嗦地说,“你.....你.....怎么将他弄到家里来了。”爷爷从队长紧张的表情上看出来这一定不是吉祥之物。追问之下,才知道,这团浅绿色的软软的滑腻腻的东西,竟然是一层层卷裹着的人皮。 第二天,一大早爷爷就将这团人皮投掷到了河沟里,从此后,他再也不敢乱在河沟里打捞东西了。 ...
以前村里有一个接生婆叫柳阿婆,柳阿婆的接生手段很高,在我们这一带很有名气,十里八村要生小孩的人家都来找她接生。 有一天半夜里,柳阿婆和老伴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急促敲门声惊醒。柳阿婆开了门一看,一个气喘吁吁的年轻人非常着急地站在门外,说自己的妻子要生了,请她快去接生。柳阿婆回到屋里和老伴说了一声,就收拾她接生用的剪刀,药物之类的东西,然后和那个年轻人一起急匆匆地上路了。 虽然是半夜,天上的大月亮明亮亮的,不用拿手电筒也能看清路。柳阿婆在那个年轻人的带领下走了很远的路,而且越走越觉得有些慌凉,她经常在夜里给人接生,走惯了夜路,所以也不觉得怕,只是觉得不对劲,就问那个年轻人什么时候才能到他家里。 那个年轻人说马上就要到了,安慰她不要急,果然没有多大会儿,那个年轻人就把她领到一户人家的门前,只见这户人家红砖绿瓦的,看上去很富裕。那个年轻人敲了敲门,很快一个身穿古装的丫鬟提着个绿灯笼开了大门,朝年轻人恭恭敬敬地说:“少爷,你回来了。” 借着灯光,柳阿婆才看清楚那个年轻人也穿着一身古代人的衣服,不禁心里纳闷,就愣住了。 那个年轻人看到柳阿婆愣不住不动,就朝她解释说:“阿婆,不要怕,我们一家人都喜欢古人的衣服,才会穿成那样的。” 柳阿婆听他解释的也在理,心里顿时也亮堂了,就跟着他朝屋里走去。进屋里后,柳阿婆看到一个穿着古代衣服的漂亮女人正躺在床上不停地捂着高高隆起的肚子呻吟着,看样子她确实要生孩子了。 只是自从柳阿婆进了这间屋里后,感觉到屋里阴风阵阵的,让人浑身发冷。柳阿婆盯着躺在床上那个要生孩子的女人,担忧地对那个年轻人说:“屋里太冷了,等会她生过孩子后,对她的身体不好,你在屋里烧一盆火,也好让她暖和暖和。” 那个年轻人摇了摇头,很诡异地朝柳阿婆一笑说:“阿婆,她平常身子弱,晒不得太阳,经常住在阴暗的屋子里,已经习惯了这种冷,你快给她接生吧。” 柳阿婆听他这样说,也没有多想,就让那个年轻人准备开水,开始给那个年轻的女人接生。没有过多久,那个年轻的女人就生下一个胖乎乎的女孩。那个年轻人见到母女平安,就很高兴,为了感谢柳阿婆,就给柳阿婆很多钱。 柳阿婆回到家里后,很兴奋地跟老伴说:“老头子,刚才那个年轻人很慷慨,一下子给了我很多钱。”说着,她就掏出来那些钱给老伴看。她老伴看到那些钱,当时就吓住了,她手里拿的哪里是钱啊,全是冥币。 老两口看到这些冥币又惊又疑,决定第二天去找那个年轻人。 第二天,天刚朦朦亮,老两口就上路了,按照昨天夜里走的路线,老两口找到了那个大概位置,可是那里根本没有人家,只有一座老坟。 后来柳阿婆听住在离那里最近的人家说,那座老坟是明朝一个官家少爷的坟,那个官家少爷娶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妻子,夫妻俩新婚燕尔,非常的恩爱,可是他的妻子命薄,结婚一年后就难产死了。他也由于思妻成疾,没有过多久,就命赴黄泉了,于是他的父母就将两人合葬在一起。再后来,生活在这一带的村民经常会在夜间看到他们夫妇俩的鬼魂从老坟里飘出来,在这一带游荡…… 柳阿婆这才明白那天夜里看到那对夫妇和那个丫鬟为什么会穿着古人的衣服,原来他们就是古人的鬼魂,自己更是来到老坟里,给鬼接生了一回。 ...
山区的乡村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怪异的事情发生,我接着给大家讲述的是还阳的事件,这绝对不是我个人灵感捏造,而是我的母亲亲眼目睹的事情。 我们的村子并不是很大,庄户也不集中,因为这个村子的前山后山长有百年青柏树而得名长柏村,大约有三十几户人家,村子里以杨氏姓族人居多,我便在这个小村子里长大的。那是文化大革命刚刚结束,四人帮被粉碎的那一年的冬天,村子东面的杨赵氏老太太的事件。 这个老人年近耄耋之年,已经瘫痪在坑上有三年多了,这个冬季极为寒冷,老人已经眼看只剩下出气不见进气了,农村的惯例人在咽气之前是要给她净身(并不是太监的那个净身哦,是给将死之人擦干净身子)穿上装老的衣服,然后等待着她走完最后人生这段路。这个期间亲人要不分昼夜的守候在老人跟前,白天亲朋好友左邻右舍也在老人家围着,一旦老人咽下最后的气息这些人是要帮忙下葬的。杨赵氏老太的老公也已经年近八十岁了,但是身体很健硕,老夫妻两个感情很好,所以老人要陪伴妻子走完这段路。那天深夜是杨老头和他的大女儿守候在老太太的身边,时至午夜,发生了极其恐怖的事情,大女儿那么多天熬的也很疲惫,渐渐双眼迷蒙,突然老太太坐了起来,不是一个老人应该有的坐起的姿势,而是上身直挺挺的坐了起来,虽然是自己的母亲,但这突然的动作也让女儿毛骨悚然,因为毕竟老人都瘫痪在炕上三年多了,吓的女儿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其他的屋里,屋里只剩下了杨老头,毕竟多年的夫妻,他也有些紧张但是还是控制住了情绪,在当地也有回光返照的说法,所以老人试图和他的妻子说话,老太太看看了自己的丈夫,双膝盘起来坐在炕头对丈夫说:“我去了那边,又回来了,因为在那里我看见了临村的某某人(这个人是个孤寡老人,已经死去多年了),你知道他在做什么么,那边的人谁都不愿意理他,嫌他脏,只给他分派个拾牛粪的活,太可怜了,太可怜了……”,杨老头问:“那你又回来做什么,你还走么?”,老太太回答:“要走的,我是回来看看给我带的东西,还有看看我死后的丧事怎么处理,平时你对家里的事情什么都不过问,我怕你安排不好,而孩子们年轻有些事情不懂的”……就这样两个老人在那个屋里呆到天蒙蒙亮,这个时候乡邻也有陆陆续续来她家里的,其中我的母亲当时是刚刚嫁到这个村子里来,也是被预定好给她家里帮忙做饭的,母亲进院后看见老太太的儿媳妇问:“怎么样了”,她儿媳妇说:“吓死了,昨晚把大姐都吓坏了,你自己看看东屋炕上吧”,我妈妈大着胆子从门帘的缝隙里望去,吓的气都不敢喘了,只见老太太的面色绝对不是活人的脸色,是苍白,加之那个时候给死人穿的装老衣服都是青一色的青蓝棉衣,更显得慎人,我母亲只听他说几句话就吓的退出院子里了,院里也集聚了村里好多人纷纷议论着,就这样那个老太太从阴间又回到阳间呆了几个小时,把自己该交代的和她的家人交代完后,在太阳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又死去了,杨老头又吩咐子女们按老太太说的,给她糊了些东西,又给做了几套棉衣才入殓下葬。 故事讲述完了,没有现在影视里渲染的场景,我是按照我母亲的口述写出来的,至今我每每回到家乡提起这个事情母亲还能回想起那个慎人的场景,所以我写出来给大家分享这个还阳的诡异事件。 ...
鬼故事之坟头上的野果子 曾听爷爷讲过一个鬼故事,爷爷年轻时,有一年的夏天,去赶集卖盐,卖完盐后,他依旧来到集上的一家饭店里,要了二两花生米,打了半斤散装高粱酒,独自坐在那里吃喝起来,等他吃饱喝足后,天已快黑了,借着酒劲,他就挑起空盐筐子朝家里赶去。 这时他走在乡村的小路上,只觉得田埂边的柳树枝随着夜风儿轻轻摇摆,田里的青蛙蛤蟆呱呱地乱叫着,总让人觉得很瘆得慌。爷爷以前曾遇到过几次鬼,知道这样的夜晚最容易见到鬼,难免会被这种阴森的环境吓得浑身直冒冷汗,也顾不得多想,加快脚步,赶紧朝家里跑去,然而当他跑到一片坟地时,看到一个老头坐在一座坟前直叹气。 爷爷就走过去问他:“你怎么坐在这里啊?” 那个老头看也不看爷爷一眼,仍旧叹了一口气说:“别提了,今天去赶集卖苹果,到现在一个苹果也没有卖出去,老伴知道了一定很生气,才坐在这里不敢回家。” 这时月亮已经升起来了,借着月光,爷爷看到老头面前有一个筐子,筐子里满是又红又大的苹果,爷爷赶了一天的集,又喝了点酒,觉得口渴了,就眼馋地盯着他的苹果说:“大爷,我要你几斤苹果吧?” 那老头一听来生意了,立时来劲了,连忙拿出称秆子,借着明晃晃的月光给爷爷称了几斤苹果。当时爷爷接过苹果,放进盐筐子里,也没有顾得上吃,就想着回到家里和奶奶一同吃这些苹果。 爷爷辞别那个老头,回到家里后,就让奶奶端来灯,一同吃这些苹果,可是很邪门的是,爷爷看到盐筐子里的那些又大又红的苹果现在都变成了平常在坟头上见到的那些说不出名的又小又黑的野果子了。爷爷心想这下坏了,那个老头可能不是人,是坟里的鬼,就赶紧把筐子里的野果子扔到大门外。 第二天,爷爷来到那座坟前,果然看到坟头的野草上结了很多又黑又小的野果子,只是有些野草上还残留着摘去野果子留下的痕迹 后注:在农村里有很多坟,这些坟头上总是长出来一些野果子,譬如:红子,牛咪(儿),拐爪,映山红,桑泡(儿)等,这些野果子很好吃,生津止渴,回味甘甜,让人百吃不厌,不过这些野果子由于是长在坟上的,阴气很重,人吃多了,就会容易生病,甚至容易中邪,所以这些野果子尽管好吃,却没有人敢摘下来吃。 鬼故事之鬼引路 童年的时候,总爱听爷爷和乡邻们讲鬼故事,这些鬼故事,有些是传言,也有些是他们的经历,其实在乡村里有很多事情都是难以用科学的角度来解释的,于是它们就被神话,被妖魔化,而这些乡村里的鬼故事,又很容易留在人的记忆深处,想抹也抹不掉,其中鬼引路最能让人触动那根灵异的神经…… 以前有两个赶集卖菜的生意人,这两个人虽然不是一个村的,但每天早上他们俩都会相互去叫对方结伴去赶集。有一段时间,这个人病了,需要在家休息,就让那个人自己去赶集。 过了几天,这个人的病好了,他又想去赶集了。有一天半夜里他听到院子外有人喊:“哥,出来赶集了。”他从声音里知道是那个同伴来喊他了,所以他也没有怀疑,挑起两担子菜就走出去了,。走了好久好久都没有看到那个喊他的同伴,他想这个人怎么啦?也不等着和我一起走呢,后来觉得时间不对头,要是搁往常走这么久,应该到集上了,想到这里,他脑子一下子就清醒过来,发现前面是一条河根本就没有路了。他坐下来开始抽烟,就这样一直到天亮,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座新坟前,而这座新坟的墓碑上正刻着那个同伴的名字,看到这里,他吓得也顾不得挑菜担子了,撒腿就往家跑去。 后来他去那个同伴家里打听消息,才知道原来那个同伴在他生病期间,也得了一场重病,并很快就病死了,那个同伴死后,他的家里人,就把他埋在离村子很远的一条小河边。可能由于那个同伴的鬼魂在小河边太寂寞了,才会把他引到那里…… 我的一个邻居也曾经历过一次鬼引路,据那个邻居讲,有一天晚上,从一个朋友家里回来,迷迷糊糊中看到前面有一个像黑云一样的人影子缓缓地引着他往前走,顿时他感觉想呼叫也呼叫不出来,心里只想着跟它走,就这样跟着它走了半个小时,突然看到自己家的大黑狗跑过来冲着那个影子叫了几声,那个影子才消失了,他也终于能清醒了,但是四肢发软,特别疲惫,还是他媳妇赶过来,扶着他回家的。 后来他才知道,那天晚上他是遇到了鬼引路,幸亏他媳妇和家里的大黑狗及时赶过来,然后大黑狗吓走了那个鬼,才救了他一命。 鬼故事之梦里鬼话 曾有一个老婆婆告诉我一个关于梦的灵异事件,她说:做梦梦到有人跟你说话,不要随便答话,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会带来灾害,特别是要求你跟他走之类的话更是要小心。 她曾有一个五岁的儿子,当时上小学一年级,有一天放学后,他去村边的小河里摸鱼,不小心被河水冲走了。这时恰巧有一个拾粪的老头路过小河边,看到他被水冲走,就急忙跳进河里去救他,没有想到老头把他救到岸上后,第二天夜里就生病死了。 又过了几天,有一天半夜里,她听到小儿子再说梦话,她听了一会儿,也没有听懂儿子在说什么。到了天亮后,她就问他:“儿子,你昨天夜里做梦再和谁说话呢?” 儿子回答:“跟爷爷!” 她又问:“是哪个爷爷?” 儿子又回答:“是救我的那个拾粪的爷爷。” 她开始预感不妙,紧张起来:“他在梦里和你说些什么话呢?” 儿子笑着说:“爷爷告诉我,他再河里寂寞了,要我去陪他。” 听儿子的话,她知道那个死去的老头去儿子的梦里找儿子了,立时很担心的问:“儿子,你答应他没?” 儿子点了点头说:“今天晚上,我就去小河边找他了。” 她一听到儿子这样说,就劝阻他不要赴约,并把他锁在家里,不让他出来,没有想到天黑后,她的儿子还是跳墙跑了。等她找到她的儿子时,她的儿子已淹死在村边的小河里。 从那以后,她的精神就失常了,逢人便告诉他们不要在梦里答应鬼话。 鬼故事之鬼灵 兴土木时,要是挖出骨瓮、骨灰盒之类的东西,一定不能随便丢弃,因为你已经惊动了这些鬼灵,要是不烧香请一下,还要随意丢弃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就算只是挖到了一些青砖也要进行撒米,逢年过节请祖宗的时候不要忘记也请一下他们,因为你占用了人家的地盘,若是你没有这样做的话,这些鬼灵就会在天黑后去骚扰你,甚至会害得你为此丢掉性命。 前几年邻村有一个村民盖房子,在挖地基时,挖到一些青砖,和一个骨灰盒。挖到这些东西后,他也没有太再意,就很随意地将这些东西扔到了,没有想到当他盖好新房子住进里后,却接二连三的发生了很多怪事…… 有一天半夜里,他和媳妇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呜呜的哭泣声惊醒,他仔细地听了一下那个声,觉得像一个老太太的哭声,接着又仔细地听一下,发现那个声音居然是从房子的地下面传出来的,还隐隐约约地听到那个老太太很哀怨的说:“还我的房子,还我的房子,还……”夫妻俩听到这里,当时吓得赶紧缩进被窝里不敢露头了。天亮后,他们俩在房子里仔细地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什么可疑之物,他们以为是夜里听错了声音,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又过了几天,他媳妇去洗澡,由于浴室非常小,所以洗澡时就非常靠近气窗。就在他媳妇洗到一半时,突然抬头一看,正巧看到气窗上有一个老婆婆的头。当时他媳妇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也无法动弹,就在这时,那个老婆婆的头竟然阴森森地笑了!并幽幽的说:“还我的房子,还我的房子,还……”,说着,那个老婆婆的头就朝他媳妇扑过来。 这时他家里养的一只大黑狗听到浴室里的动静,就“汪汪”地叫着跑进浴室里吓跑那个老婆婆的头,救了他媳妇一命。 经过这件事后,他请来一个阴阳仙,才知道原来是自己挖地基时挖出来的那个骨灰盒在作怪,那个骨灰盒里盛的是一个老太太的骨灰,他把它扔掉了,自然会惊动到老太太的鬼灵来他家里作祟。很快他就找到了那个骨灰盒,并给它烧香磕头,重新埋葬了,从那以后,他家里才得到安宁。 鬼故事之鬼公路 老人们常说:在有事故发生的现场看见有奇怪的车子,如果没有神明护身的话,千万不要好奇去窥探,更不要靠太近,小心被当作事故中死亡的冤死鬼带走。 我们这里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公路,由于它经常发生车祸,还常常发生一些鬼故事,我们都叫它鬼公路。有一天太阳落山后,有一个村民开着三轮车要回家,在路过那条小公路时,突然看到前面发生了一场车祸,是一辆三轮车撞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上,司机当场死亡。他很好奇的前去窥探,却看见路边有一个长发披肩、身穿白衣的女人在向他招手。他就身不由己地跟着那个女人走了,这一路上,他心里毛毛的,一直在想:这个女人是谁?自己为什么要跟着她走?过了一会儿,那个女人走到一座坟前就停下来,并转过脸来对他说:“咱们到家了。” 这时他看到那个女人血流满面,极为恐怖,就吓得全身发软,说不出话来,心想:完了,完了,这回我是真的遇到鬼了!正在他吓得快要朝那个女鬼跪下的时候,突然那个女鬼阴森森的说:“三年前,是你开车把我撞死了,这三年里我一直在找你,现在终于找到你了。” 这时他才知道这个女鬼是来寻仇的,原来在三年前的一天,太阳落山后,他喝了点酒,开着三轮车要回家,也是在那条小公路上,他把车开得太快了,来不及刹车,结果一下子将一个干完农活也要回家的白衣女人撞死了,他看到四周无人,便弃下那个女人不顾,快速开车逃回了家里。由于当时没有目击证人,这次车祸就成了一桩悬案,也让他逃脱了法律的惩罚,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三年后居然又被这个女人的鬼魂给缠上了。于是那个女鬼很快朝他扑过来…… 第二天早上,村民们在那条小公路上发现一辆三轮车撞在一棵大树上,已被撞得严重的畸形了,同时在车旁边也发现血肉模糊的他,只是他已手脚冰凉,早已死了。 有个阴阳先生知道这件事后说:“当时那个村民看到的车祸现场,正是那个复仇女鬼布下的迷阵,故意引他上钩,以达到报仇的目地,而真正出车祸的人正是他自己。 鬼故事之诡异的墓地 在我们村的东头,有一块诡异的墓地,那里时常会发生一些令人感到蹊跷的怪事。农村人下葬亡者时,也不是随便找个地方就安葬的,一般都是葬在自已的祖坟旁,但是在那片墓地里近些年来所葬的亡者都是以年轻人为主,其中就有我的两家邻居的亡者,其中一王姓邻居,他曾有一个乖巧玲利的女儿。几年前,就在那女孩刚满十八岁时,她去外地打工,有一天突然昏倒在车间里,再也没有醒过来。于是一朵初开的花儿,还不待她娇艳时,就谢落了。她家的祖坟就在那片墓地里,她自然也被安葬在那里,成为了年轻亡者中的一员。另一家张姓邻居,他曾有一个儿媳妇,都有一个小孩了,然而就在前年她刚过完二十七岁生日时,有一天她突然跳进了机井里,也成为了那片墓地的众多年轻亡者中的一员,更为那里又增添了一笔诡异的色彩。 每当炎热的夏季来临时,那片墓地里就会比其它地方异常的凉爽,但是却很少有邻民敢独身去那里乘凉,特别是正午十二点,因为那片墓地里在这个时间段中,常常会发生些令人感到十分诡异的事情。曾有一个村民就亲身经历了这样一件可怕的怪事,那是前几年的一个夏天,有一天正午时,天气异常的热,村里又恰巧停电,他独身一人去了那片墓地里乘凉。就在他走进那片墓地里时,在他前面不远处的桩稼地里,有一个年轻的女子正背对着他在地里干农活。看到此景,他感到非常奇怪,这么热的天气,她不在树下乘凉,居然敢顶着烈日的焦烤,在地里干农活,她是谁呢?于是带着疑问和好奇之心,他快步朝那年轻女子走过去,然而就在他快要走近那年轻女子身边时,陡地那年轻女子转过脸来正对着他阴阴的一笑,顿时他“哎呀”一声大叫,就吓昏倒在地上了。亊后他对乡邻们说,当那年轻女子转过脸正面对着他时,他看到她的脸烂乎乎的,肉翻在外面,还有很多白白胖胖的蛆虫在上面蛹动,由此他大病了一场,再也不敢正午时去那片墓地里乘凉了。 在那片墓地里遇到此种怪事的村民还有很多,就不在此一一例举了。总之村民们都在传言,那一定是年轻的亡者不干心地下的寂莫,才时常会出来作怪,特别是在夏天里正午十二点,你千万不要独身一人去村东头那片墓地里乘凉,否则你就会遇见那些年轻的女鬼。 在这里我要特别说明一下,有的网友说白天根本就不能见鬼,那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懂鬼,懂乡村鬼故事,在乡村里一般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是在中午十二点和夜里十二点这两个时间段里发生的,白天能见鬼决不是乱写,而是确有其事。 半夜里的鬼影子 以前村里的几个邻居到我们家闲聊,聊的都是鬼话。其中有一个老头的年纪很大,由于他姓秦,我们都叫他秦大爷,秦大爷说:深更半夜里要是听到婴儿大声哭泣,一定有鬼出门,我就曾亲身经历过这样的怪事。 秦大爷年轻时是一个生意人,常年在外面跑生意。有一天秦大爷路过一个村子时,太阳落山了,看着天色已晚,没有办法赶到大城镇里住宿,他就在那个村子里找了一户人家住下来。这户人家是一对年轻的夫妻,他们还有一个半岁的儿子,夫妻俩很热情地招待了秦大爷。吃过晚饭后,秦大爷和他们拉了一会家常,就去歇息了。睡到夜里两点多时,他突然被一阵婴儿的哭泣声惊醒,他知道是那对年轻夫妻的儿子在闹夜,就想去看个究竟。等他开开屋门,来到院子里,却看到一个白衣女人,披着头发,不停地在院子里跳,跳,跳……,他吓得赶紧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再睁开,就看不到那个白衣女人了,同时也听不到婴儿的哭泣声了。秦大爷知道这个院子里一定不干净,便吓得赶紧跑回屋里。 “吱……嘎……” 尽管有思想准备,秦大爷还是被刺耳的开门声吓一跳,可能刚才跑的太急,他居然沒有锁门。秦大爷有些后悔,时为仲夏,外面暑热难耐,可屋内却阴霾煞煞,冷气袭人。 这时那个白衣女人吹着阴风,朝他扑过来,他吓得浑身立马出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曾听老人们说过,鬼一般怕烛火,只要屋内点燃蜡烛,鬼就不敢进屋里了。他赶紧点上蜡烛,再看屋里,亮堂堂的,什么也没有了,他知道那个白衣女人被烛火吓跑了,便锁住屋门,钻进被窝里,也不敢睡觉,恐怕蜡烛被风吹灭了,那个白衣女人再跳进来。到了天亮后,他向那对年轻夫妻询问起他们的儿子半夜里哭泣的情况时,夫妻俩居然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夜里哭泣过,秦大爷这才知道,夜里听到的婴儿的哭泣声定是鬼怪而为,就急匆匆地和那对夫妻告别了。 经过这件事后,秦大爷晚上睡觉时要是听到婴儿的哭泣声,总是屋里点上烛火,就再也没有遇到过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半夜三更鬼敲门 在我儿时的记忆里,我最怕的就是夜里风吹门的声音,那种声音像是有人在敲门,挺吓人的,特别是听过爷爷讲的那个半夜三更鬼敲门后,这种害怕的感觉就会越来越强烈…… 村里的老王年轻的时候曾在一处墓地里做管理员,管理墓地的那种活儿一般很少有人干,毕竟那里全是死人,胆小的人就会被那些夜里出没的鬼魂吓死。那时候老王家里穷,为了生活,没有办法,他就硬着头皮来到墓地里做管理员。那一片墓地很大,约有几十亩地,里面埋的大部份是穷苦老百姓。由于这里的风水不好,有钱人死后是不愿埋在这里的,这里经常还闹鬼,但人们看到的大多数是穷命鬼。好在那时候老王年轻胆大,并不怕这些鬼魂的骚扰。 老王在那里住的是一栋很有年头的老房子,红砖瓦覆盖隆起的屋顶,墙体是用灰褐色的青砖垒成,墙面上爬满了郁郁葱葱的藤枝。据说前一任的管理员老李是一个聋耳老头,有一天半夜里,他可能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被吓死在了房子的门口,所以在老王上任的第一天,墓地的领导就再三叮嘱他,夜半三更要是听到敲门声,千万别去开。 有一天半夜里,果然响起了敲门声,将老王从睡梦中惊醒。老王感觉自己的头有些懵,想要起身去开门,又想到领导的叮嘱,就犹豫地问了一句:“谁呀?” “我。”门外传来的是一位老人嘶哑的声音。 “你是哪位?找谁呀?我是刚来的管理员,我能帮助你什么吗?”老王沉着声音问 “我知道,我是以前的管理员老李,我有一件东西忘到屋里了,你能帮我拿出来吗?”门外的老李幽幽的说。 老王又壮着胆子问:“你的什么东西忘到这里了?” 门外又传来老李的叹息声:“尿壶,它就在你的床下面,我忘把它带进棺材里了。” 听到这里,他知道自己真遇到鬼了,吓得浑身都颤抖起来,赶紧钻进被窝里蒙住头,也不敢再出声。 过了一会儿,只听到门外又传来一阵低沉的叹息声,接着那叹息声渐渐远去…… 他吓得一夜没有睡着觉,到了天亮时,果然在床下面发现一个锈迹斑斑的尿壶,他知道这就是老李的鬼魂要找的尿壶,他就拿着尿壶,放到老李的坟前,接着就辞职不干了。 呵呵,希望大家听到这个鬼故事,要小心夜里敲门的声音…… ...
村里的老头说:在阴间秦广王的地界有一个孽镜台,它能照出来你的过去…… 据说村里的放牛娃狗蛋,就曾坐着一只怪鸟到了那里,看到了自己的过去。 有一天,狗蛋去赶集,回来时天就黑了,走到一片坟地里,突然他就迷路了,分不清方向,他就凭感觉往前走。 也不知道朝前走了多久,他来到一条黑水河边,只见这条河面很宽阔,似乎看不到对岸,河水是黑色的,并泛着幽蓝的磷光,河水里还有很多灵魂在洗身子,他们的身体看上去很肮脏,每洗一次,他们身边的河水的颜色就会更黑一些,那种境况看上去很瘆人。更古怪的是,河水里游动着很多条黑色的鱼,这些鱼都不算大,大约每条均有半斤重的样子,只是它们都长着尖尖的利牙,这些鱼都在围着那些正在洗身子的灵魂转,只要看到哪个灵魂洗了很久,还洗不净身上的脏东西,它们就会成群结队的扑向那个灵魂,吃掉他,而洗干净的灵魂就会被冲到对岸去,想必去下一个轮回了。 至于河水到底有多深,他也没有办法来测量,只觉得河水翻出来的浪花有一人多高,足见河水非浅。 据民间传说,以前黑水河叫阴界河,河里的水很清澈,阴界里大小鬼都会来这里取水喝,有时就连天上的仙子也会来这条河里洗澡,可是后来,人间的恶人越来越多,这些恶贯满盈的人死后,就会被鬼王投进黑水里来洗刷他在阳世的罪恶,所以黑水河本来清澈的水就被恶人们身上的罪恶洗得黑污不堪,有些罪孽太重的人,由于河水洗不干净他身上的罪孽,他就会被河里的黑鱼吃掉,不能再轮回做人了,从此这条河就叫黑水河了。 他心里纳闷:自己怎么会来到黑水河边了,难道自己死了。这样想着,他心急如焚地在河边走来走去,来想过河的办法。 突然他看到从河对岸飞过来一只大鸟,这只鸟的模样很怪,通体都是黑色的,却长着一张人脸,而且还是一张美女的脸,在她的翅膀下面长着一双人腿,和一双人手。她一边嘶叫着,一边如同闪电一般疾速向他这边飞过来。 狗蛋不由惊呼一声,难道她就是传说中专门吃人灵魂的怪鸟吗,他吓得不由后退数步,恐怕她会扑到自己身上,吃掉自己的灵魂。 只在眨眼之间,那只怪鸟就落在他面前,然后怪鸟像人一样直起来身体,目光专注地盯着他:“尊敬的客人,欢迎你来到阴界。” 怪鸟居然会说人话,而且语气里并模样敌意,这让他稍微放松下来,不过他心里还是害怕,担心她会吃掉自己的灵魂。 他不由得又退后数步,朝怪鸟吼道:“你不要过来,我会收妖怪,能让你瞬间灰飞烟灭。”情急之中,他编出瞎话来骗那只怪鸟。 “你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我是奉主人的命,来接你过河的。”怪鸟突然朝他暖暖地一笑。 经怪鸟这么一说,他心里纳闷起来,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接我过河,还派这么一个人不人,兽不兽的怪物来接我,随后他怔了怔,问怪鸟道:“你的主人是谁?” 怪鸟接着道:“我家主人就是管孽镜台的鬼差。”鬼故事 他没有想到管孽镜台的鬼差会派怪鸟来接自己,不知是凶,是福?他心里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那只怪鸟似看透了他的心机,催促道:“你快些上来吧,我家主人是不会害你的。“ 听到怪鸟这样说,他才放心地坐在怪鸟的身上,由它驼着朝河对岸飞去。 也不知道飞了多长时间,只见飞过黑水淘淘的黑水河,飞过茫茫无际的白盐山,来到一片黑烟缈缈的地方怪地方,那只怪鸟道:“到了,客人,你下来吧。” 他从怪鸟的背上跳了下来,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怪鸟道:“此位居大海中、沃燋石之外,正西的黄泉路上,这就是阴间第一界,我们快来到孽镜台了。” 他呃了一声,才知道是来到阴间第一界了,他曾听村里的老头说过:秦广王专管人间的长寿与夭折、出生与死亡的册籍;并统一管理阴间受刑的吉、凶,看来这个鬼王是十个鬼王中最厉害的一个。 怪鸟不待他答话,又接着道:“此刻管孽镜台的鬼差正在等你,我带你去见他。” 他朝怪鸟点了一点头,道:“好!麻烦你前面引路吧。” 怪鸟就挺直身子,迈着步子朝一片有光亮的地方走去,他在怪鸟身后,跟着它走。在走的路上,他看到有一些鬼差看到怪鸟,都对它很尊敬,都叫它大人,由此可见,它在这里的地位不低。 就这样它跟着怪鸟朝那片光亮的地方走了一会儿,来到一面镜子跟前,只见它的台高一丈,镜大十围,向东悬挂,上横七字,曰:孽镜台前无好人,押赴多恶之魂, 怪鸟目光很诡异地盯向他,道:“孽镜台的鬼差说你是一个好人,一生一世,都没有做过错事,我不信,就和孽镜台的鬼差打赌,才把你带到这个镜子前面,照一照你的过去。要是你曾做过错事,就算是我赢了,孽镜台的鬼差就会赏给我一颗千年的阴参,要是我输了,孽镜台的鬼差就让我给你当奴仆,听凭你使唤。” 没有想到,自己已是怪鸟和孽镜台的鬼差的赌注了,想一想自己以前也没有做错过什么事情,就朝怪鸟笑了笑说:“我经常在村里放牛,从来没有到过外面做过坏事,这一次,你输定了。” 怪鸟自信地道:“人界有言:金无赤金,人无完人,每一个人都会犯错误的,你也不会例外。”说到这里,它又朝狗蛋招手道:你过来,站在镜子前面,要是镜子里你的影像清清白白的,就证明你还没有做错过事情,要是你的影像上一片混浊,就证明你曾做错过事情,这样你以前做错的事情,就会在镜子里放映出来。” 在怪鸟的激将之下,他迈步来到镜子面前,他相信镜子里的自己是清清白白的。 可是他却想错了,因为他看到镜子的影像开始时还很清白,突然一下子变得很混浊。 难道我以前做过错事,只是我忘记了,没有想出来,他心里开始隐隐不安起来。 怪鸟朝他露出得意的笑:“怎么样?我一定能赢吧。” 他反驳怪鸟道:“不,你不会赢的,一定是这个镜子在做假。” 鸟怪胜券在握道:“等会镜子里放映过你以前做的错事后,你就会心服了。” 果然在怪鸟的话还没有说完时,镜子里面已经开始出现他童年时的身影。 那是在他八岁时,村里没有学校,他只能去邻村的小学里上学。有一天下午,放学后,他来到一片树林里看到一只受伤的公狐狸正躺在草地上奄奄一息。他来到它面前,不仅没有救它,反倒从书包里掏出来一把刻铅笔用的小刀,残忍地挖去它的双眼,很快血从它的双眼里流了出来,流了一大片。然后他不顾它的挣扎,把它拎起来,当球一般抛着玩,直到它摔得血肉模糊地死去了…… 没有想到童年时,他曾这么的残忍地杀死过一只狐狸,在他九岁时,他曾很意外地出过一次车祸,那是有一天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有一个老头开着农用三轮车朝他直撞过来,由于事情来得突然,他来不及躲闪,被撞倒在地上,身上虽然没有撞出伤来,头上却撞出来一个大口子。从那以后,在他九岁以前的事情,有很多他都记不起来了,当然也包括他残忍地杀死那只狐狸的事情。 不过那次他被车撞的事情很邪门,那个开车撞他的老头,原本就没有喝过酒,脑子很清醒,就是在那个老头开车来到他身边时,突然感觉到开车的手好像被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控制住了,才会一直朝他撞过来的。 这次再看到那只被他杀死的狐狸时,他心里开始恐惧起来,他总感觉到那只被他杀死的狐狸正在他身边,盯着他,不,不会的,它已经死了,就不会再出来作怪了。 他身上的冷汗已经湿透了衣衫,他隐隐感到那只狐狸没有死,它再另用一种方式在报复他。 怪鸟目光很怪地盯向他道:“没有想到,你曾这般残忍,我要是那只公狐狸,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这时有两个鬼官压着一个斯斯文文的鬼魂朝这里走过来,那个斯斯文文的鬼魂嘶声哀求道:“鬼大人,我是冤枉的,我活着的时候做了很多善事,从来没有做过坏事,求你们放过我,让我去投到一个好人家里吧。” 狗蛋看到那个鬼很面善,不禁为他叫起屈来:“这个人活着的时候一定是个好人,难道这样的人还用得来照镜子定善恶吗?” 怪鸟有些嗤之以鼻地道:“你不要看他的面相好,越是这样的人,心眼越是坏,你要是不相信,等他照过镜子就会知道他究竟有多坏了。” 看到要来到孽境台前照他生前做过的坏事,他突然停止了嘶声哀求,反倒神色灰败地停下脚步,不敢来境前证明自己的清白。 两个鬼官岂能让他停下来,便硬拉着他往镜子边走过来。 怪鸟盯着他,冷笑道:“只有心中有鬼的鬼魂,才不敢来镜子前面照,看来这个鬼魂活着的时候做的坏事不小。” 它说得很有道理,果然等那个鬼魂来到镜子前面,镜子里很快就放映出来那个鬼魂活着时所犯下来的种种恶行。 原来这个鬼魂活着的时候,是一个为人师表的老师,他在一所大学里教学,还是学校的领导,很多学生的家长为了自己的孩子毕业后能找到一份好的工作,都来找他请客送礼,来巴结他。他的胃口很大,每次总是嫌学生家长送的礼钱少,想办法再找家长多要些。因此学生的家长在私下里都对他怨声载道的,敢怒不敢言。 更让人可恨的是,他居然强奸自己的学生,有一天下午,有一个女生刚吃过饭,心情高兴地唱着小曲,要去教室里做功课。在经过他的办公室门口,他喊住那个女生说:“秦柔,来,老师问你一个事情。” 那个叫秦柔的女生听到他叫自己,想也没有想,就进了他的办公室。不待秦柔在他的办公室里站稳步,他就关紧房门,此时平日道貌岸然的他蜕下“人类灵魂工程师”的伪装,淫相毕露地将秦柔粗暴地捆绑在床上,不顾秦柔的强烈反抗,他用手帕紧紧地将秦柔的嘴巴塞住,残忍地将秦柔给强奸了。 事后,他用威逼加利诱的手段把秦柔控制住了,从此他先后和秦柔发生了数次性关系,在这期间,秦柔还为她打过几次胎。直到一年后,秦柔受不了这种精神和肉体上的折磨,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从教学楼的顶层上跳下来摔死了。 秦柔只是受到他的魔爪摧残众多中的一个,其中还有一个叫张琳的女生,张琳人长得很美丽,是学校里公认的校花,当时追张琳的男孩子很多,骨子里本来就很邪恶的他自然也会张琳美丽的身体垂涎三尺了。于是在一个上晚自习的晚上,他以给张琳辅导作业为由,将张琳骗到自己的宿舍里,强奸张琳。当时张琳与他竭力挣扎,同样他也将张琳的四肢捆在床上无法动弹。张琳想大声呼救,嘴巴却被他用毛巾死死堵住,但是他这次的堵法不得当,同时也将张琳的鼻孔也堵住了,张琳由于没有办法呼吸,很快就被窒息而亡。他看到张琳死了,居然丧心病狂地蹂躏与摧残她的尸体,然后将她埋到自己的床底下。 张琳死后,他对外界说,张琳平时水性杨花,爱慕虚荣,已经和一个老板私奔了。学校里的老师和学生,以及张琳的父母都相信了他的话,这件凶杀案就这样让他轻易地蒙混过去了。 直到他强奸另一个女生时,由于那个女生机灵地逃脱了他的魔爪,报了案,他以前所犯下的种种罪恶,才被揭发出来。 由于他犯的罪太重了,被判死刑,枪决了,才做了鬼,来到这里。 看到这个流氓老师犯下的这些种种罪恶,狗蛋怒不能自持,指着他直吼道:“你根本就不配当老师,你就是死上千次,也是罪有应得。” 怪鸟在一旁冷笑道:“孽镜台前无好人,狡猾奸诈难遁形,这次你信了吧?” 他点了点头,看来不能不信这孽境台的神奇。鬼故事 那个流氓老师的鬼魂在孽境台里看到自己生前犯下的罪恶,神色灰败地垂下头,任狗蛋怎么吼他,也不再吭声了。 两个鬼官朝怪鸟很尊敬的拜了拜,便推着那个流氓老师的鬼魂朝回走去,去下一个地狱里接受惩罚。 这时孽镜台里突然出现一个穿着官服的鬼影子朝怪鸟幽声道:“怪鸟,这一次本官输了,这棵千年阴参你拿去,再把狗蛋送回去吧。”说着,从孽镜台里闪过一道红光朝怪鸟扑过来,很快怪鸟就把那道红光接到手里,再看怪鸟手里的那道红光,果然就是一棵千年阴参,再看孽镜台里的官差已经消失不见了。 怪鸟拿着千年阴参幽幽地朝他笑道:“天快亮了,你该回去了。” 听着怪鸟的话,他居然莫名其妙地晕过去了,等他醒过来时,天已经亮,他发现自己正睡在一座老坟旁边,这才知道原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