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在江浙某个不知名的小地方,记忆中的村子一年四季都及其美丽。 村子里春天鸟语花香,尤其爱春雨打湿的村子,站在院子里,轻轻俯下身,细细的嗅着春雨打湿青草露出泥土的芬芳,这一刻,仿佛度化了世间所有的不洁。 村中的夏天是热闹的,美丽的。水乡的人们在自家河地里种着许多的荷花,还未到初夏便早已显露出尖尖的莲花角,粉粉嫩嫩的,好看极了。偶尔还会有一两只蜻蜓停在上面,细吻着芬芳。 某一日,我从家里搬来了一个小板凳,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家田埂边欣赏着这一切,正当我沉浸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的时候,突然头上仿佛被什么物体击中似的,生疼生疼。我捂着头上的伤痛,刚想回过头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一声清脆却略微带着歉意的声音先从身后传了过来。 不禁回过头一看,原来是个和我一般大小的女孩子此刻却羞红着脸,一脸歉意的看着我说道:“对不起,你有没有伤着啊?”这便是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不善言辞,只得木讷得摇了摇头。可能女孩以为我是生了她的气,原本就红红的脸蛋儿此刻更像是天边的晚霞一般。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能原谅我吗?”那语气紧张得仿佛快要哭了。 我哪儿见过这样的阵势,一时也是手忙脚乱,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吞吞吐吐地对她说了第一句话。“没,没关系,我不疼的。”说完便感觉自己的脸上也是热热的,烧烧的。 女孩子以为我总算是原谅了她,挥着手上的鸡毛毽子对我说道:“我们一起玩儿吧。”便笑盈盈地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当时心里想,原来就是这个东西砸到了我的头上啊…… 女孩见我既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一时犯起了难,“你是不是不会呀?不会的话没有关系,我教你,你看着啊,像这样……”说着女孩便笨拙地踢起了毽子。 “不好意思啊,我其实也不太会踢毽子,哈哈哈哈。”女孩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两个酒窝特别地可爱。 我拿过女孩手上的鸡毛毽子,自顾自的踢了起来,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一旁的女孩看得呆了,惊讶地合不上嘴巴。 “没想到原来你这么厉害啊!一开始我还以为你不会踢毽子呢,没想到你居然是踢毽子的高手啊!那以后你可得教我啊,哈哈哈哈。”女孩子看起来十分高兴的样子。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在这个村子里生活这么久了,这算是第一次和同龄的孩子玩耍了吧。久久的回复了一个“嗯”,女孩子看我答应了她,显得更加开心了。 其实我此刻的心里也是欢呼雀跃的,村子里的同龄孩子似乎都不怎么爱和我玩,或许是由于自己的性格原本就比较沉闷的吧,现在居然有一个同伴了,真是好开心啊。 “对了,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干什么啊,这里有什么好看的东西吗?我看你刚才好像都快入迷了一样。”女孩子仍然笑盈盈地对我说道。 “我在等蜻蜓,快要到傍晚的时候会有很多蜻蜓飞到荷花尖尖上的。”我对女孩说道。 女孩听了我的回答一脸好奇的样子,“是吗?那我也要看看!”说完便从身后的榕树上摘了几片比较大的叶子铺在了地上,挨着我的小板凳,毫不犹豫地就坐了下来。 “你坐我的凳子吧。”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但是已经没有了当初的胆怯。 女孩子笑了笑摇了摇头,“没关系,我这个也是凳子呢!都是一样的,哈哈哈哈,你快坐下来吧,这也快傍晚了,我们一起看蜻蜓。” 女孩子已经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再继续让凳子了,可是我本来就和女孩子差不多高,坐在凳子上的话难免又会显得与她有些格格不入,于是我也索性从身后的榕树上摘下了几片大叶子铺到了女孩子旁边的空地上,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女孩子看见了开始有一丝的惊讶,不过之后又露出了天真的微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渐渐地落了下去,晚霞染红了天空。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等了许久,也没有看见一只蜻蜓,或多或少心里都有一些失落。 其实我更加担心的是身旁的这个女孩子会不会以为我骗了她。没想到我还没有说话,她却先开了口,“咦,看来今天运气不太好啊,蜻蜓们可能去别的地方玩儿了吧,哈哈,现在天色也不玩了,我先回家了。对了,你家是在这附近的吧,明天我们约好,就在这个地方,我来找你玩啊!”她仍旧是笑盈盈地模样。 我也笑了笑,点点头,她见我同意了,便高兴地朝着远处跑开了,边跑还便对我说“那我们约好了哦,明天还在这里一起玩!” 看着女孩逐渐远去的背影,我才恍然发现,还没有来得及问她的名字呢!对了,我在村子里好像也从来没有看见过她呢,真是奇怪。不过转念一想,她可能是城里放了暑假的孩子吧,又或许是别的地方新搬到这里来的。 哎呀,不想那么多了,就等明天她来了再问她好了。我心里这么想着。 第二天中午一过,我早早地搬来了两个凳子。还是在昨天和女孩子约定的那个地方,等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天黑,我也没有等到她。难道是忘记了吗?我心里忽然有点失落,毕竟谁会真心愿意和一个有自闭倾向的孩子做朋友呢?。 当我真要走的时候,突然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我,回过头一看,正是昨天那个女孩子! 她的身后好像还跟着一个大人,“不好意思啊,今天和妈妈去了小姨家,结果现在才回来,我害怕你会一直等我,所以这时候来找你,妈妈她也是不放心我,所以陪着我一起来了。”女孩子有些焦急的样子。 原来不是忘记了啊,心里的难过顿时又烟消云散了。“没关系的,现在天也快黑了,我也准备回家了。”我说道。 “那我们明天还是约在这里吧!我一定不会再迟到的!”女孩子斩钉截铁地说。 我点点头笑着对女孩说好。便抱着板凳回家了。 …… “丫头,你刚刚和谁在说话啊?不是说你有个小伙伴可能在这里等你吗?怎么没看见她呀?”女孩的妈妈觉得很是奇怪。 女孩却不解,“她刚才就在这里的啊!” 女孩的妈妈突然吓得脸色发白,连忙牵起女孩逃似得离开了。 第二天,女孩仍然没有赴约。她可能永远也不会再来了吧。 而那个许久的传说却再次在村子里沸腾了起来:那个女孩的鬼魂又出现了。 十年前,她为了捉一只蜻蜓,失足溺死在了池塘,这些年偶尔会有人看见她的魂魄还徘徊在十年前的那个池塘边,不过现在池塘已经变成了泥田,唯一不变的就是,池塘依然还是种的荷花,依然还会有蜻蜓偶尔停在上面,我还是像十年前一样依然那么喜爱蜻蜓。 ...
我是一个悬疑小说的作家,除了每天枯燥的敲击键盘外,唯一的爱好就是用望远镜观察对面楼层里的他人的生活。或许我的内心本就有着一种偷窥的欲望,然而我小说中的大部分灵感,也都来自于被我偷窥的每个阳台里的家庭的生活。 但是,就在一个月前,我开始只关注对面楼中的一处。那时我窗子正对面的阳台上,每天晚上总会有一个女人在阳台上浇花,然后倚着栏杆观察者下面的路人。但多数时候,她还是喜欢看着天空什么也不做,就那样静静的沉思着,还会不时地皱起眉头。 她是有什么伤心事吗?我是我在看她的时候,她的眼神也会向我这里看一样,每当这时我的心就会砰砰的跳个不停,想着她会不会发现到我了呢?应该不会吧。 她长得很美,而且就在我对面的小区,我甚至不止一次幻想着能和她有一场邂逅。于是我开始试着走出房间,每天早上下楼去晨跑,装作很阳光的样子。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还是让我认识了她。 那天早上她买菜回来,因为买的东西太多而撑破了袋子,我急忙跑过去帮她捡起掉在地上的菜。她抬起头,对我笑笑,说:“谢谢!” 说着她轻轻用左手拢起垂散下来的如瀑长发,加上笑起来时眯起的眼睛,像一湾秋水,足以令所有男人沦陷。 “没关系的,我帮你拿到楼上去。” 袋子已经破了,这么多东西她根本拿不了,我的机会离开了。帮女生做事讲话不要用问句,这是最起码的套路。果然只是尴尬的笑笑,仍然只说了声谢谢…… “哇,你家还蛮大的嘛。” 之前只是通过阳台观察,没曾想原来房间这么大。 “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么?”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通过这么久的观察,她应该就是一个人。 “对啊,是不是很浪费?”她讲话时嘴角总是向上翘起的,她的回答也是我最想听到的。 我跟着她把东西放进冰箱,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罐饮料,递过来说:“真的非常感谢,不介意做下来喝点东西再走吧?” “不胜荣幸!”我也微笑着接过饮料,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难道单身久了,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我叫靳兰,还没请教先生的名字。” “叫我子都就好了。” 我尴尬的笑笑,喝了一口饮料,她也喝了一口,这时候我发现了她手腕上的镯子。 “兰小姐的镯子很特别啊。”虽然是这样,但我对镯子并不关心,只是想找一些话题而已。 “对啊,这可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手镯哦!”她好像很喜欢这个手镯似的,也很乐意听到别人夸奖她的手镯。 “看开我该走了。”虽然不愿意,但一罐饮料已经喝完了,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和理由了。 “我送你下楼!” 直到下楼我都没有想好该说的话,直到出了门,站在楼下走廊的时候。才勉强挤出一句无关痛痒的话:“额,谢谢您的饮料。” 靳兰被逗笑了,说:“哪里,是我应该谢谢你才对,要不我这么多东西要不知如何带上楼呢。” 我尴尬的抓抓头,说了声:“再……” 可是再见的见字还未说出口,只见靳兰突然神色慌张的看向自己身后。我随着她的目光装过头,只见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正拎着提包朝这里走来,时不时的瞧一眼手表。 “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靳兰便行色匆匆的离开了。我只好悻悻的离开,刚好和那个中年男子擦肩而过,期间特地观察对方一下,确认自己从未在小区见过他——虽然自己也并未在这儿住多久。 当天晚上,靳兰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阳台上浇花,客厅里也是一片漆黑。可就在我想要放弃观察回到座位写东西的时候,对面楼里客厅的灯光亮了。 但里面出现的身影并不是靳兰,仔细辨认下才发现,那个男人正是他白天看到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他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靳兰小姐的房间?还有白天靳兰看到他时的那惊恐的神色又是为什么?一时间所有的问题全都涌上心头。 男人似乎有些狂躁,在为这房间转了几圈后,便开始疯狂的在客厅里打转。看了一阵后,我便对这个男人每个兴趣,我现在只关心靳兰到底去哪儿了?那个男人看起来年纪比靳兰大很多,应该不会是她的丈夫,而且白天靳兰也说自己单身的,很有可能是她哥哥。不过靳兰长得那么漂亮,哥哥应该不会那么丑呀! 我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回到座位坐下,在电脑里键盘上瞧出几行文字:5月26号,星期六。今天没有像往常一样见到那恬静的女子。不过白天知道了她的名字,所以今天应该是我和她相识的第一天。 我合上了电脑,今天应该不会有什么灵感了吧,所以还是早早上床睡觉吧,希望每天会再见到靳兰…… 可事实上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乐观,一连三天我都没有见到那个每晚准时在阳台上浇花的女人。反倒是那个长相颇有几分猥琐的男人,整日穿着肥大的四角裤,在房间里晃来晃去。 会不会是靳兰遇害了,而那个男人就是凶手?不会……应该是我平时悬疑小说写多了,搞得自己也神经兮兮的。尽管如此,我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于是决定第二天去看看究竟。 转天一大早,从小区对面买了份早餐,打包后提回小区,径直走向对面靳兰的小区。尽管只来过一次,但哪个门牌号是我无论如何都忘不掉的。 按了两声门铃,那个中年男人打开了门。一脸惊讶的瞧着我,问道:“你是谁?我没有叫外买呀?” “哦,先生您好,是这里的女主人打电话订的,她是我们的老顾客了,每天都会……” “胡说,这里没有什么女主人,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你肯定送错了。” “没错啊,是703啊,没错的。” “那就是另一栋的!” 还未等我继续说下去,对方就“嘭”的一声关上了门。从来就没有什么女主人,他肯定在撒谎,靳兰一定是被他杀害了。 我再一次拎着早餐离开,一层一层的,心里开始湍湍不安,万一真如我所料,靳兰真的遇害的话……那后果这的不堪设想。 下楼时遇到换班的保安,刚好有一个是我认识的,于是走过去打招呼:“早上好啊!” 对方很快做出回应:“早上好,不过你为什么拎着饭盒从这一栋走出来,你并不住这栋啊?” “啊,是啊!”我尴尬的笑笑:“走错了!” 对方也笑了,我趁机问道:“诶,问你件事,这里703的女人去哪儿了你知道么?”为了不使对方怀疑,又补充道:“我前几天有东西落在她家里了。” “你是不是又喝多了?难怪会走错楼,这里703哪有什么女人啊?” “怎么可能?不会吧……”我开始有些心虚。 “怎么可能我在这里做了六年保安了,从来没见过703有过什么女人。” 对方表情很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难道我撞鬼了?不会的,我们分明是在白天见面的,难道大白天的见鬼;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道:“啊!那可能真是我记错地方了。” 回到房间时,我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晚上一定要查出真相。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那个男人几乎每天都会出去和朋友宵夜,今天自然也不例外。从望远镜里观察道男人离开了。 十五分钟后,我已到达了对面楼层的703房间,外面的铁门没有玻璃,隔着栏杆用一根木棍就可以拨开。男人出门时从来不锁里面的木门,这也是这些天里通过望远镜观察到的。 房间里很暗,我打开了手电筒,也打开了录音笔——除了写一些悬疑恐怖小说外,我也会在网络上讲些恐怖故事,所以录音笔也是必备的。如今成了我查案的神器,我仔细查找着线索。 客厅的冰箱里有大量便利贴被撕下的痕迹;卧室的墙上有一块四四方方白色的痕迹,显然是挂结婚照的地方,所以这里是有女人住过的;床也是白色的干净双人床。 我越发敢肯定这里不是没有女人住过的,蹲下去拉起床单,手电筒光亮照在床下的一块碧绿色的手镯上面,那时靳兰那天戴的手镯,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天她还炫耀说这是独一无二的手镯。 由此越发的坚信,靳兰是被那个男人害死的,我咬了咬牙冲了出去,不料把迎面走来的黑影撞到,同时我也开始眼冒金星。刚刚缓过神来时,又被周围突然亮起的光刺得睁不开眼睛。 “妈的,你是谁呀,在我家干什么?” 慢慢的眼睛适应了光亮,与对面的中年男子四目相对,对方突然大叫:“哦,你不是早上那个送外卖的吗?原来是来踩点的贼。” 我此刻的火气更大,同样大叫道:“我是贼?你也不是人,你杀了靳兰,我有证据就是你前不久在这里杀了靳兰小姐。” 对方突然像疯了一样咆哮:“你放屁!那个女人是死了,她是十年前就已经死了,而且就是我亲手杀死的。” 这回轮到我疯了,十年前就已经死了?难道这一个月来我亲眼见到的女人是鬼?但是……但是这一切都在这一刻不足为奇了——因为我分明瞧见,靳兰就站在那个男人身后的房门处,脸色是那样的惨白。我整个人都惊呆了,身子完全僵硬,后背起了一层寒戾。就在这时,对方一拳打在我的脸上,我便倒地昏了过去…… 晚上我一如既往的在办公桌前机械的敲击着键盘,昏迷后所发生的我并不知道,但对我来说,那已不再重要。上午在警局录口供的时候,警察说是个女人报的警,所以并不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惨不忍睹的场景。 这时,门铃响了。很奇怪,几乎除了房东外,自己同来没听自己的门铃响起过。 我打开房门,却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不是房东,而是靳兰。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与她的表情相反,我时整个人都傻在当场,只能僵硬的测过身子。一切并不是那么可怕,我马上意识到这并不简单。于是我们一起坐在沙发上,我从冰箱里拿出那天跟她一起喝过的同样的饮料。 “我不是靳兰,我叫靳青,是靳兰的妹妹,那个男人是我姐夫。”靳青边喝着饮料边说:“十年前亲眼见到姐姐被姐夫杀死,那时我年纪还小,想为姐姐报仇却根本无能为力。我想方设法得到小区大门的钥匙,而他的房门却是很容易打开的。然后趁他出差的时候趁机住进他的家里,暗中想办法制造他的犯罪证据。幸好遇到了您,所以……” 靳青有些尴尬了,但是发觉自己被利用的我,心情并不是很差,相反还有些高兴。 “幸好靳青小姐是活生生的人,若是这么漂亮的女孩是鬼的话,那要多么可惜啊……”说完感觉自己的话有些不妥,便急忙转移话题道:“呃,你知道吗?以前每天晚上见靳青小姐在对面的阳台上浇花的样子好美啊,简直像是天上的百花仙子一样……” “你说什么?”靳青颜色突然变了,打断了我的话道:“我没有在阳台上浇过花呀?” 这下,我们的目光同时向窗外对面的阳台上正在浇花的女人望去…… ...
刘哲是一个高三学生,他从小就随父母来到了城里,父亲刘建军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没啥技艺,也就一直在工地上干活,在城里租的房子,一直是刘哲和母亲居住,刘建军偶尔回来一次。 刘哲高三学业紧张,住的地方又离学校远,每天早上起来,天还黑乎乎的,跑到母亲卖早餐的十字路口,拿着母亲为他准备的早餐,就骑着自行车急匆匆的跑去学校了。 才凌晨四点,刘哲就听见家里开始有了动静,母亲又起来开始准备了。这样熟悉的声音,一直伴随着母亲推着早餐车出了家门,家里又重新陷入安静。 刘哲早上又急冲冲的跑到了路口,眼睛抬都不抬一下的拿着母亲递过来的早餐,就骑着车子和等他的同学急忙走了。刘哲的母亲望着儿子走远的身影,张开嘴本想说些什么,又闭上了。她知道儿子在城里读书,上一次自己早上和儿子搭了几句话,旁边的同学就将儿子在学校奚落了一番,儿子回到家面色很不好,自此以后,她就在和儿子几乎很少在外面说话。 外面一直挂着大风,一直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凌晨四点多了,刘哲一直没有听到家里有动静,不知不觉的到了五点三十,刘哲急忙起床,洗漱完毕,急忙拿着书包,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早餐车也不见,母亲应该已经出去了。 天还是很黑,十字路口的路灯也不知什么时候坏了,周边昏黄的灯打了下来,风吹着母亲的早餐车,周围的树叶四处飞着,刘哲又急忙骑着单车跑了过来,今天早上的生意不怎么好,没有人,只有母亲孤零零一个人在忙乎着。 刘哲拿过母亲递给他的豆浆,煎饼,都是热乎乎的,碰触到母亲的手,却冷的让他打了一个寒颤。今天的他抬起了头看了一眼母亲,母亲的脸很苍白,头发有些乱,但是望着刘哲还是笑了笑。刘哲对母亲不禁有些愧疚,想问候母亲一句,但他的同学已经骑着车子过来了,他望了母亲一眼,什么也没说就匆忙的走了。 已经三日了,刘哲一直没有在听到早上凌晨四点家里有动静了,他有些担心母亲的身体,但每天早上他总能在那个灯光昏暗的十字路口拿着母亲递给他的早餐,但是最近几天卖早餐的好像没人,每次都是他一个人去取早餐。 第四天早上了,家里依然没有动静,刘哲睡不着了,他要起来问问母亲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每次都是一直到晚上十点才下的晚自习,这几天,晚上回到家,母亲也早早休息了,只有做好的饭菜放在桌上,只有早上拿早餐时,才能见到母亲。 刘哲走出房门,看着厨房的灯还亮着,他稍微安心了些,但是家里安静异常,没有任何声音。刘哲走到了厨房门口,叫了几声 “妈,妈,你起来了吗?” 厨房一直没有声音,刘哲推开厨房的门,母亲不在,刘哲又推开母亲房间的门,打开了房间的灯,母亲床上的被子叠的很整齐,人也没有在房子。 刘哲又去了院子,早餐车不在,刘哲想着母亲应该早早出去了。早上骑着单车,母亲依旧是一个人在卖着早餐。 一个礼拜过去了,刘哲只有早上才能见母亲一眼,但是碍于同学,他每次都把想问候母亲的话,一次次又咽了回去。 刘建军突然回家了,而且在家已经有三天时间了,这是刘哲没有想到的事,这是刘建军在家待得时间最久的时候了,刘哲以前几乎一致是和母亲生活,和父亲刘建军很少交流。 自从刘建军回来的这几日,刘哲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自从父亲回家了,每天早上他出门前桌上都有一份做好的稀饭和菜,父亲人也不在,刘哲也不吃,都是去路口拿母亲为他备好的早餐,又急忙跑去学校。 刘哲下了晚自习,十点多回到家,刘建军为他开了门。给刘哲做好了饭菜,突然问刘哲:“小哲,你怎么早上不吃早饭呢?” “哦,我妈就是卖早餐的,早上急,每次都是我妈给我备好的,我去她那里每天早上一拿就走了”刘哲说完话,有些生气的低下头一直吃饭,刘建军不常回家,连他母亲卖早餐的事都不清楚。 刘建军不在意儿子的说话有些冲,眉头皱了皱,又问刘哲,“这几天你是怎么吃饭的?” “我不是都说清楚了吗?我妈卖早餐,是她给我备好的。还有,我妈人呢?我怎么晚上老不见她呢?” 刘建军的瞳孔有些放大,赶紧取出一支烟吸着,急忙抓住刘哲的手,问道:“小哲,你确定早上是你妈给你的早餐?” “那有确不确定的,那就是我妈,难道我会认错?”刘哲有些想不通父亲是怎么回事。 刘建军狠狠吸了一口烟,对刘哲说:“小哲,我给你说件事,你妈,你妈呢,她最近晚上咱们在咱这城里有个亲戚给她介绍了一个晚上的活,她想多挣点,她晚上都不在的。” “哦”刘哲在没有多想,一直到晚上十二点多,作业写完了,刘哲伸了伸腰,想喝口水,路过父母的房间,透过门缝,只看见刘建军一个人坐在床上,神神道道的拿着一个黑布抱着的盒子,嘴里在不停的念叨些什么。 刘哲有些奇怪父亲怎么一天有些神道,趴在门上只听到刘建军的嘴里一直在念叨着,“走吧!走吧!放心的走吧!有我呢,先委屈你一下,等再过几个月我在告诉他”。 刘哲还想听时,家里的门突然有了响动,刘哲走到院子去看时,是母亲回来了,母亲的脸很苍白,人也很瘦,可能是太辛苦,人太累了,但母亲整体也很怪,一时半会刘哲也说不上来。 “妈,你回来了”母亲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就进去了。刘哲想了想母亲太辛苦,想关心关心,转过身时,母亲已经人不见了,只有院中的冷风刮得更加渗人。 离高考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天也越来越长,现在早上六点的时候,天也已经很亮了。而刘哲却到现在也一直没有再见过母亲了,父亲刘建军说母亲现在直接去亲戚那里工作了,在不卖早餐了,等过几天才回来。 刘哲早上出门时,和往常一样习惯性的望了一眼,院子里早餐车不在,难道母亲又回来卖早餐了?刘哲有些兴奋,没吃刘建军做好的早餐就跑了出去。 这几天天亮的已经很早了,十字路口只有早上急急忙忙来往的行人,刘哲有些失落,肚子空空的就去了学校,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晚上回家时,经过十字路口,又看了看母亲常摆摊的位置,很空,没有人。骑着单车慢慢的走,前面昏暗的灯光下走着一个身影,很瘦,衣服也很单薄,刘哲急忙蹬着车子追了上去,好像是他的妈妈。 刘哲骑得很快,但似乎怎么也追不上前面的女人。刘哲急了,不停的在后面喊着,“妈,妈,是你吗?你去哪?我们回家吧!你等等我呀!” 前面的身影开始停了一下,然后就一直走,刘哲一直追着,一直到公园的小河边的树林里,刘哲在找不到了。 一回到家,刘哲就问刘建军,“我今天晚上好像看见我妈了,她到底在哪工作呢?一天还不回家。” 刘建军一直蒙着。不说话,一直吸着烟,刘哲急了,摇着刘建军的肩膀,“爸,你就告诉我,我妈啥时候回来呢?” “哦!你妈昨天给我打电话说了,你要高考上大学了,她要多挣些,供你上大学,别挂念她,她不想让你分心。” 刘哲听完,暗暗发着决心,一定要考上,不能让母亲这样辛苦。急忙吃完饭,就去学习了。 马上就要高考了,学校放了假,刘哲在家看书,一阵敲门声传来。 刘哲打开门,门外是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官,“你好,请问是刘建军家吗?” “就是,警官,快,进来坐。”刘哲不明白警官来家里有什么事。刘建军光着膀子,很着急的跑了出来搭话。 “我们来是为……”一个瘦高瘦高的中年警官的话还没有说完,刘建军就搭话到,“哦!我知道,就是我们工地上那个工友出事的事,您问,我慢慢给您说,我这儿子还有几天就高考呢?学的还行,他妈一心想让他考个好大学的,他妈挺好的。” 刘哲皱了皱眉,父亲随便打断别人说话,这样很不尊重人的。父亲说话又颠三倒四的,很难理解父亲的思维。 “嗯,我们是想问……”边上另一个年轻的警官张口想说什么,边上的中年警官忘了刘哲一眼说,接过话茬说,“我们就是为了这个事情而来的”,边上年轻的警官也接着继续一一询问。 刘哲在旁听了听,知道了父亲是由于工地上出了事,才回到家的,就心里更加暗自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考上,回房子看书便更用心了。 离考试只剩两天了,刘哲看着书,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突然刘哲觉得后背很冷,刘哲睁开眼,一看,是母亲给他加了一件衣服。 “妈,你今晚回来了吗?后天我就要高考了,你这几天就别出去做事了,我已经好久没见你了”刘哲看着母亲苍白的手,泛白的头发,有些心酸的对母亲说。 母亲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眼眶有眼泪流了出来,摸了摸刘哲的头,就走出刘哲的房间了。刘哲追了出去,桌子上的书本被碰到了地上,刘哲一下子醒了过来,原来自己刚刚做了一个梦。 本子上用圆珠笔写的字,已经被刘哲的泪水打得模糊了,但是他的肩上确实是披了一件衣服,他有些记不清自己什么时候披上这件衣服的。 夏天的晚上,还是容易着凉,刘哲就盖着一件衣服睡下了,睡得模模糊糊,总感觉母亲晚上在床头看着他,但他就是醒不过来。但到了他高考结束后,就再也没有这种情况了。 “爸,我都高考完了,分数我估过了,一定没问题的,我妈在哪工作,我去找她吧!”由于母亲这几乎半年来在没有推早餐车卖过早餐,刘哲已经细细想明白了,母亲的工作没有什么丢人的。 “嗯,再等等吧!等你拿到大学通知书了,我们一起去”刘哲看着父亲很平淡的说着这句话,激动高兴的心情又渐渐平静了下来。 一个多月过去了,刘哲终于接到学校打来的电话,让他去取通知书。他和同学约好,起的很早,骑着车子一起去取通知书。 在路上,同学突然说,“刘哲,我有个事想不明白,那会咱们学习忙,现在闲了你能给我说说吗?” “啥事?”刘哲很高兴今天要领通知书了,一路哼着小曲。 “在冬天那会,我早上等你时,经常看见你一个人要在十字路口停留好一阵,你是干吗呢?” “不对呀!还有我妈呢?”刘哲的脸色突然有些泛白。 “不是,开始有阿姨,我知道,但后来有一个星期就是只有你一个人的。” 刘哲感觉头有些晕,拿上通知书,一路推着车子往回走,他,不明白。路过母亲常摆早餐的地方时,他看了又看,哪里还有母亲的身影。 刘哲默默的推开门,父亲和两个警官坐在院子里,父亲拉着刘哲的手,走进了房子,“走,去见你妈去。” 刘建军拿出了那个用黑布包着的黑匣子,指着对刘哲说,“小哲,你妈就在这里,她已经去了半年了,我一直没告诉你,是担心你的学业,现在你既然已经考上大学了,我也就给你妈一个好好交代了”刘建军双手抱着头哭了起来,他忍了也有半年了。边上的警官也只能默默的看着。 刘哲的头,突然觉得天旋地转,“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前几天还见过她呢,她不可能的”刘哲的通知书掉到了地上,他有些发疯,母亲陪伴从小就一直陪着他,她不可能的。 “孩子,听话,是真的,那个早餐车现在一直在局里,两个嫌疑犯现已经抓到了,你能考个好大学也就是完成了你母亲的遗愿。”中年警官无奈的拍了拍鼻涕眼泪已经很模糊的刘哲。 “孩子,这两天好好将你母亲安葬,完事后,来局里找我,我姓杨”杨警官交代了一番,就离开了。 刘哲什么也没再问了,一晚上,父子两都不说话,灯都没有开,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父子两端着刘哲母亲的骨灰盒就去了殡仪馆,简单的为母亲办完了葬礼,刘哲就让父亲先回去了,父亲也很痛苦,这几个月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他不能想,一切他还是都问杨警官。 走进警局,杨警官将他带到了他很熟悉的早餐车旁,“刘哲,经两嫌疑犯交代,那天早上你母亲出门很早,天很黑,两嫌疑犯本是两个流浪汉,两人一时起意,大清早见没人,想抢你母亲的钱,再和你母亲争斗时,你的母亲就遇害了,两人担心被发现,就趁着那会没人,将你母亲扔到了一个公园小树林的湖里,然后就被人发现了,后面的其他你也就知道了,我们发现你母亲时,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个菜包子,你看这个早餐车你什么时候推回去呢?” 刘哲的眼睛湿了,菜包子,那是母亲早上专门为他做的,他早上不吃大肉汤包,母亲每天只为他做几个。 他推着早餐车一路往回走,他怀念早上母亲为他准备的早餐,怀念那个味道。但他最遗憾的是,母亲卖早餐时,最后一个早上想对他说话,他却碍于面子转头就走了,他想要是那时回头能问候一句母亲的话,他一早上应该都会很开心的吧! 想着,想着,天已经黑了,他推着早餐车也到了母亲卖早餐的十字路口,他向着那个空旷的地方,喊着“妈,我爱你,我爱你,我很爱你”。 喊完,又默默地推着车子走了,摆摊的地方很暗,依稀好像有一个身影,向远去的刘哲挥着手,在说再见。 ...
还记得那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学校小学1-3年级在一个校区,叫做小学区,4-9年级在另外一个校区,叫做初中区,两边距离不远,中间隔着一条小河,故事就发生在一天晚自习的时候。 因为我们学校是依山而建,我们的教室刚好是在靠近山脚的位置,那个时候学校规定了小学三年级开始需要上晚自习,刚好我们达到了要求,小学校区只有我们一个班,晚上路灯昏暗,四下无人,因为是自习,所以没有老师过来,晚自习第一节课课间休息的时候,我们大多数人都在教室门口玩耍,起初并没有什么异常,那天有位同学身体不适,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觉,课间休息的时候,可能是比较嘈杂就起来了,走到门口的时候,看着山体墙面门的倒影,突然一声尖叫,我们赶忙跑过去询问情况,他举着颤抖的手,指着山体说道:“我没有影子倒映在墙面上”,相信大家都有这种经验,站在路灯下,自己的影子往往可以拉得很长。所以我们也感觉非常奇怪,一直盯着山体看着,只见山体墙面只有门的倒影,哪怕我们都挤在门口,也没有我们任何人的影子,我们开始害怕,大家都缩成一团,但是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倒影看,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狂风吹过,我们都闭起了眼睛,等到我们睁开眼睛的时候,哪里还有门的倒影,山体墙面分明就是一个人头的影子。 我们吓得集体尖叫一声躲进教室,最后进来的同学想顺手把门关掉,但是突然发现教室的门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我们只得一个个躲在桌子底下,这个时候狂风呼啸,灯也一闪一闪的忽明忽暗,最后怕的一声灯灭了,我们几乎都吓哭了,但是又怕哭声会招来更危险的东西,一个个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躲在桌底瑟瑟发抖,不知道过了多久,灯突然亮了,只见老师站在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看见我们一个个躲在桌子底下厉声询问我们都不学习一个个的都在干嘛?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不停,基本都是在说“有鬼”,老师只说了句胡闹!接着自习,便匆匆离去,剩下的时间我们都挤在一起,等待着下课,索性一切正常。 下课铃声响起的瞬间,我们一个个箭步冲出教室,我小时候因为个子小跑的慢,几乎是倒数的那批,走在最后的一位同学小华突然摔倒了,我们倒数的这批人眼见其他同学都跑光了,也就不再去追,返回去扶起小华,扶起之后发现他一直在发抖,也不敢再走,我们一直催促快走,但是他怎么都不动,这时一个同学将随身带着的手电筒打开,对着他照射过去,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嘴巴紧闭,一个体型健硕的同学因为急着离去直接背着他就继续上路,好不容易走到校门口,突然听见了钢琴声,我们都感觉非常奇怪,教学楼和校门口挨着,里面有个音乐室,但是并没有灯光,不知是被前面的一系列事情折磨的已经习惯了,还是其他原因,听见琴声后我们都自觉的停下脚步,那个时候也没有害怕,更多的是好奇,而且已经到了学校门口,到处都是路灯,过桥就是居民区,所以也放心不少,就一直站着听完了,过了许久,发现从教学楼里面走出一个身影,是我们的音乐老师,但是我们并没有看到教学楼里有灯光啊?音乐老师看见我们,诡异的笑了,然后说:“好听吗,要不就不要回去了,我一直弹给你们听”,我们吓得赶紧落荒而逃。 我和小华家离得近,快到家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他那会脸色苍白的吓人,就问他那会是怎么回事,他说:“吓死我了,那会跑着跑着突然感觉有人拉了下我的脚,之后我就摔倒了,动也动不了,还不能说话。”我让他不要想太多了,反正到家了,而且今天经历的诡异事件够多了。 至今想起还是感觉诡异莫测,而且那次事件发生后第二天我们音乐老师疯了,索性其他人都相安无事,之后也没有在发生什么事情。 ...
这个故事,是大姨讲给我的,是关于我们村那条大水渠的灵异恐怖事件。 大姨家有块果园,地不大,刚好在水渠的闸口下面,水渠旁边开了口小闸门,平时开一条缝隙,水顺流而下形成了条溪流,经常有鱼虾从上面流下来,我和小表弟,没事总喜欢跟村里的孩童一起抓鱼捉虾。 但那个地方非常阴森,还死过很多人,死的时候嘴巴里全是沙子。 有年夏天晚上,大姨刚做好饭,就见大姨夫牵着看地的黄狗,神色慌张的跑进了院子,好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他,进了院子转手就把大门锁了,一屁股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满脸铁青的喘着气,黄狗的腮帮子鼓鼓的,嘴里也在呜呜的低吼。 大姨赶紧出去,问,这是咋啦,跟鬼撵似的。谁知道大姨夫听了浑身一颤,猛地抬头看向大姨。 “我……我真见鬼了” 大姨说,当时大姨夫浑身都是腥臭的汗水味,那眼血红血红的,加上那受惊铁青的脸,把她都吓了一跳。但大姨夫哆嗦的说出的这句话,当时真把她吓着了,赶紧对着门口吐了三口口水,一把把大姨夫拉回屋里,紧张的问到底咋回事? 开了灯,大姨夫慢慢放松了些,眼睛还是不住的往院门口看去,又转头看了看桌子上供着火神的神位,这才松了口气。 大姨夫说,下午去果园给果子打农药,怕生虫,天蒙蒙黑时,也刚好打完,准备好了东西打算回去,但这个时候狗突然狂叫起来,疯狂不安的狂叫,把栓在树上的铁链子都撑的绷直,大姨夫就奇怪,顺着狗叫的方向一看。 只见一个青年,穿着黑西装黑皮鞋,从果园边往水渠的渠洞里走去。 我们村都知道大水渠里每年都会飘下来很多死尸,动物的,人的更多,而且这条水渠通过县城,县医院就在水渠边,听说一些流产的死婴,死胎,甚至还有生下来有残缺的活婴,都会被扔到里面,还有不知死因的尸体顺流而下,到了大姨果园上面的闸口,会被拦住,那渠洞里阴气极重,大中午的都没什么人敢来。 大姨夫半蹲在狗身边,还在想,这谁家的孩子,胆子真大,眼看那青年快走到渠洞边时,才猛然想起,那青年走路连声音都没有,果园下面是以前的河床,河床高低不平,石子很多,穿着皮鞋,他怎么走的如此平稳?难道看到脏东西了? 这一想吓得大姨夫一身冷汗,抓着狗脖子上的铃铛,叮叮当当的摇了起来,就那么一下,就那么一下,在铃铛响的那一刻,大姨夫眼睁睁看着那青年忽然间就不见了。 大姨夫吓得魂儿都快丢了,赶紧解开狗链子,东西都没顾的拿,慌慌张张的跑出了果园子,出口的小门都忘了锁…… 而第二天,有人在水渠里发现一具一身西装,都被泡的发白的年轻人。 ...
一、古井里爬出的孩子 趁着中午放学的时间,齐豫给同学回文昌写了一封信。由于灵山县的万(mo)村十分偏僻,只能用这种最古老的方式与外界联络了。齐豫在信的最后写道:我在这里发现了一个神秘的去处,希望你和贺华和史兴进一同前来履危探幽,我们可能要揭开一个令世人震惊的谜团…… 回文昌、贺华、史兴进是齐豫的大学同学,他们都是探险爱好者,尤其是齐豫,在大学期间就趁假期游历了许多的名山大川。回文昌的家在农村,家里经济条件有限。在大学期间,他沾了齐豫不少的光,齐豫曾亲自掏腰包带着他去了一次西藏的墨脱。 大学毕业以后,齐豫鬼使神差来到了这个灵山县的万村支教,当时谁也不知道他这个举动的真正意义,他只跟回文昌透露了一些。据史料记载,灵山县有一个神秘的去处,至今还没有人能够真正寻觅到它的入口。在来这里之前,齐豫曾经看过灵山县志,县志上记载:“灵山万(mo)地有异境焉,险僻幽晦,珍草奇卉俯拾皆是,有灵兽扼之,常人难觅。初、谢公(谢灵运)意欲寻之,终不可得。后人有探之者,皆有去无回也。”简短的几句话,让齐豫热血沸腾,他下决心,一定不虚此行。 齐豫来到了这个叫做万村的地方,当上了一名小学教师。村子里万姓的人家居多,其实应该是复姓万俟(moqi)。远古时期,这里便是一处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他们过着与世隔绝的狩猎生活。时至今日这里依然很少有外来人涉足的。 齐豫写完信,走出简陋的办公室,喊一个叫做万侯树的孩子吃饭。破旧的万村小学就在村子的边上,依山而造,过去这里曾经是万俟氏家族的祠堂。院子里有几棵参天的古柏,浓荫几乎遮蔽了整个的校园。 他转过一个房角,见到了那个叫做万俟树的孩子,那孩子正在一棵树下狠劲儿撕咬着一块树皮。见到齐豫的出现,他马上躲藏到了树的后面。 齐豫喊道:“万俟树,你又吃树皮了!快跟我回去吃饭。” 万俟树从树的后面磨磨蹭蹭地露出脸来,嘴里还在大嚼特嚼着一块老树皮,看样子吃得十分香甜。 这孩子十一二岁的样子,模样却长得十分的怪异:他的眼睛是绿色的,头发却是红色的,绿眼睛绿得晶莹发亮,红头发从远处看就像一朵蓬开的马樱花。 齐豫上前去拉住了万俟树的手,这孩子不情愿地跟着他,好像还没吃够那截披他撕扯下来的树皮。 齐豫耐心地开导说:“万俟树,那树皮没营养,会造成营养不良的,再说你的胃口也吃不消,会得胃病的!” 万俟树对齐豫的话不置可否。 这个叫做万俟树的孩子,是一个被遗弃的孤儿,收养他的是万村一个叫万俟山的老光棍,现在生活自理已经成了问题,所以齐豫经常留下他来一起用饭。 万俟树是万俟山在村口一个古井里发现的。发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六七岁的样子了。这个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里来的孩子,除了会哭以外,几乎不会说话。他不但模样怪异,就是平时的饮食也跟其他孩子迥异,尤其是喜欢吃一些粗糙的食物,比如树皮、树根之类的东西,他的课桌和凳子的边角上都是他牙齿留下的痕迹。据他的养父万俟山说,刚一发现这孩子的时候,他的浑身都是绿色的,就像一个绿猴。 自从齐豫接手这个班级以来,他感觉到万俟树并不是一个智障儿童。他在齐豫的班里上课,除了很少写作业之外,一些常人的见识他很容易学会。除此之外就是孤僻了,他孤僻的原因无非就是他的与众不同的相貌和异食癖给他带来的。关于万俟树的异食癖,齐豫多次纠正过,但都无济于事,似乎是他天生带来的。对这个令人费解的孩子,齐豫充满好奇,尤其是他谜一样的身世。一个从古井里爬出来的孩子,并且还长着这样的相貌,不得不让他和县志记载的另外一个神秘世界联系起来。 这孩子一定来自另外的一个空间,那么,那口古井是不是就是那个空间的出口呢? 万俟树趁齐豫不留神,把一碗饭偷偷倒在了地上。 “万俟树,你怎能这样呢?”齐豫生气了。 万俟树看见齐豫生气的样子,绿色的眼睛里流出了委屈的泪水。 “米饭不好吃吗?”齐豫问道。 万俟树点了点头。 齐豫顺手拿来了万俟树上次吃剩下的一截树根递给了他。他迅速拿了过去,感激地看了齐豫一眼,像熊猫吃竹子一样,贪婪地撕咬起来。看到万侯树贪婪的吃相,齐豫叹了一口气。多日来对这孩子的教化不得不宣告失败了。 二、神秘的古井 齐豫曾经多次去万俟山家中了解关于万俟树身世的情况。万俟山虽然上了一些年岁,还得过脑栓塞,但他的记忆却是出奇的好。他说当时已经接近黄昏,他从山上追赶一只野羊回来,经过那口古井的时候,听见里面发出一种类似孩子的哭声。他是万村有名的万大胆,狼豺虎豹他都见识过,就想到井里看个究竟。 这是一口长年干涸的井,也不知道是哪个朝代遗留下来的,至今已经废弃了。他抓住一根藤蔓,下井后,马上就看见了这个古怪的孩子,然后把他抱了上来。他想自己光棍一条,没有孩子,即使是一个怪物也算有一个做伴的了,于是就养他至今…… 虽然万俟山腿脚不灵便,但那天还是一瘸一拐地带着齐豫来到了这口古井旁。由于多年无人涉足此地,古井上面被乱七八糟的藤蔓封闭着。齐豫撩开藤蔓茂密的叶片,马上就看到了这个幽深的井口。借着中午的阳光,他细细地打量着。井口呈不规则的椭圆形,井壁也不是他想象中的那般光滑。他又仔细端详着井口与万村的位置,这井虽然在万村的村口,但它的位置并不合理。古人都很讲究堪舆学的,这井设在这个位置上,正好与风水学相悖。再说这井根本就没有水,古人掏这样的井不是为了饮水之用,那么就是为了躲避祸乱的了。然而躲避祸乱的可能性又不大,这里山深林密,只要往山上一跑,就是神人也很难找到,为何要躲避到这口井里呢?由此可以推断,这口井并非人为而成,是自然界造物的结果。 齐豫问万俟山老人:“这井,从前是不是还出现过其他的异象?” 万俟山老人想了想,道:“听老人们说过,这井口曾经冒出过怪物的头,不过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十年前,村里的一对青年男女殉情跳进这井里,至今下落不明。” 齐豫听到老人一说,马上就想到了那个万俟树,假如那对青年男女还活着的话,这个孩子是不是他们所生呢? 双休日,齐豫做好了探古井的一切准备。他攀着井边树上的藤子,慢慢下到了井里。果然如他想象的那般,井底出现了一条崎岖的隧道。他把预先准备好的矿灯戴在头上,朝着隧道的深处摸索下去。光柱照射下,两边的石块崚嶒而突兀,上面布满了绿衣,一股股潮腥的气息扑面而来,隧道顶端不时地往下滴沥着水滴。看不见一个活物,在这样幽暗的地方,能够存活下来的也只有一些微生物了。 他继续朝前走着,洞壁越来越狭窄,只能容纳一个人侧身而过,岩石的棱角刀样划破了他的衣服。大约走了将近二百米的样子,突然出现了一个可以容纳十余人的暗室,暗室四壁不规则的岩石如刀如锥。他仰脸朝上望去,顶端有两根龙样的钟乳石交错盘结在一起,一黄一绿,那条黄色的“龙”还有两根长长的触须,简直跟真的一样栩栩如生。齐豫看呆了。 待他转过身来,在一层岩障的背后,又发现了一个侧洞,洞口十分窄小,神秘莫测,预示着它通向一个更为神秘的未知世界…… 齐豫刚从井口爬上来,就看见在葛藤的后面正有一双绿色的眼睛在一眨不眨地窥视着他。 “万俟树,你给我出来!” 万俟树一声不响地来到齐豫的面前,犯错一样低着头。 齐豫摸了一下他的红头发,开玩笑地说:“我在探寻你的出生地。” 万俟树的眼睛突然一亮,然后又暗淡了下来。这个孤独的孩子在齐豫来之前,经常受到其他孩子的奚落和耍笑。齐豫的到来,马上得到了他的信任,他几乎和卉豫形影不离,把齐豫当成了他的保护神。齐豫想:他到底是不是那一对恋人所生的呢?是不是还对这口古井有着一种亲情样的依恋? 三、别有洞天 二十天马上过去了。这天齐豫正在上课,突然看见回文昌他们一行三人风尘仆仆来到了,他高兴地迎了上去。贺华还跟从前一样,小鸟一样叽叽喳喳闹个不停,她现在省城的一所中学教音乐。史兴进还是那样的“娃戏”、好动,他想在政界一展身手。惟独回文昌好像心事重重,似乎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锁在眉梢。 几个人打闹了一阵,贺华悄悄告诉齐豫说:“回文昌的父亲可能快要不行了,他家里很穷,为了给他父亲治病,把家中的房子都卖掉了。他这次来,就是怕看见父亲临终的样子。” 齐豫说:“那,我们就帮助帮助他吧。” 贺华说:“咱们刚刚毕业,对他的帮助也是杯水车薪呀。” 史兴进走过来说:“齐豫,快说说咱们这次的行动吧!” 齐豫说:“我先向你们介绍一个小朋友。” 说着,他把拿着树根大嚼的万俟树叫了过来。贺华一看万俟树的样子,“哇”地叫出声来。 齐豫说:“我就从这个孩子谜一样的身世说起吧……” 贺华、史兴进和回文昌就像听一部传奇小说一样,听完了齐豫的介绍,之后,他们已经迫不及待了,那个神秘的地下隧道,似乎在向他们招手呢! 趁几个新来者休整的机会,齐豫把该准备好的一切都准备停当,第二天,他们就开始探访那口神秘的古井了。 他们一行四人顺利地到达了齐豫上次来到的“双龙洞”,在矿灯的照射下,洞顶的双龙晶莹剔透,异常美丽。回文昌和史兴进唏嘘赞叹这大自然的杰作,贺华则不停地揿动着相机的快门儿。史兴进说:“这是一笔很可观的旅游开发资源,这一发现将会促进本地旅游业的发展。” 齐豫说:“哥们儿,先不要高兴得过早,更精彩的还在后面等着咱们呢!大家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说不定我们还会遇到意想不到的困难。”齐豫的话,给几个人内心渲染了一种凝重的色彩。是呀,所谓探险,就是人类用生命的极限挑战自然。 简短地休息了一会儿,大家交流了一下下一步的行动,然后他们就从那个狭窄的通道钻了进去。由于背着挎包,不得不把它摘下来才能勉强通过。贺华的头一不小心“咚!”地撞在了岩石上,痛得她几乎流下泪来。 在低矮的隧道爬行了将近几十米的样子,又进入另一个较大的洞穴,大家站立起来尽情地舒展了一下身体。齐豫说:“看来这是一个洞洞相连的极复杂的地质结构层,以后的路程会更艰辛,甚至还会有迷路的可能,希望大家一定要记牢来时的路线。”然后,他在一块岩石上用红笔做了一个记号。 接下来,隧洞急剧向下倾斜,角度几乎达到了六十度,光滑的石道让人站立不稳,只能双手扒住突出来的岩石,才能一步步往下走。大约走了二十米,脚下开始变得平缓起来,此时,地下河流水的声音清晰地在人们的耳旁响起,洞内的空间霎时变得宽敞无比。 在矿灯强烈的光线下,齐豫发现这里出现了几道暗河。无数的石钟乳、石笋、石花、石幔在光线下依次出现,形态万千,色彩斑斓纷呈,有的如鳄鱼戏水,有的如飞象过河,有的如饿狮擒食,石幔上的磷光酷似夜空中闪烁的星斗,人们好像走进了一个珠光宝气的世界。 “哇──”贺华第一个惊呼起来,“我们发达啦──” 几个人都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 齐豫提醒道:“大家一定要提高警惕,所谓异象必有异物!我们一定要默默潜行,以免惊扰蛰伏着的异物。我们在明处,它在暗处,假如攻击我们的话,我们将是被动的。” 然后,他们趟过了一道暗河,继续前行。齐豫还是不停地用红笔做着记号,万一遇到不测,随时做好退出的准备。 这时,只听见刚刚趟过的暗河里发出“咕咚”一声,接着水花四溅,似有一个巨型动物落进水里。 贺华惊叫一声,扑到了齐豫的怀里。回文昌和史兴进立即卧倒。 齐豫摁下贺华,猛然转身,掏出了别在腰间的匕首,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他头顶上的矿灯也马上扫描了过去。灯柱下,河面一漾一漾地波动着,从水面上突然露出了一张脸来,只见他红红的头发,绿色的眼睛在朝着他们调皮地眨动。 “万俟树,是你这个调皮鬼呀!”齐豫说,“你怎么跟来了?” 四、迷路危机 五个人互相帮扶着,继续摸索着行进。此时谁也不敢大声说话,甚至连急促的呼吸都是压抑着的。 果然如齐豫所说的那样,这里是一个洞府世界。洞连洞,大洞过后是小洞,小洞又连接着大洞。 突然,走在前面的齐豫定住不动了,矿灯光下,照着的是一块突出的岩石,岩石上分明有一个红色的标记,表明这条路他们刚刚走过。齐豫的脸沉了下来,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他们一直是在原地──也就是几个溶洞之间来回兜着圈子。他们迷路了…… 贺华瞪大惊恐的眼睛问:“咱们是不是出不去了?” 齐豫说:“这里的岩石层交错叠蔽,形成了暗格,就跟许多层书架一样,繁杂罗列。来时的洞口如果找不到,惟一的办法只能是找到一个新的入口。” 这时,贺华突然惊悸地叫了一声,指着一个地方说:“看,那里有一个人!” 齐豫马上将矿灯光照向那里,几个人一同望过去。灯光下,在一个类似台阶的岩石上,确实站着一个模样怪异的人! 几个人都屏住了呼吸望去,从穿着打扮上看,这人是一个武士,手执钢刀站在那里,身上的衣服已经残缺不全,看不出是哪个朝代的人,但面目狰狞而恐怖。 回文昌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掷了过去,石子投偏了,叽里咕噜滚出了很远,声音被放大了好几倍,触动着每个人的心弦。 齐豫告诉大家不要动,他轻手轻脚地朝着那人慢慢迂回逼近。齐豫走到那人跟前,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那人马上垮塌下来,化成了一堆齑粉,白亮的骨骼“哗啦啦”也滚了出来。与此同时,在他背后,清晰地出现了两个字。齐豫仔细地辨认了一会儿,他认为这是一种绝迹的少数民族的文字,从象形意义上推敲,大概就是“死地”二字。看来这人没能走出这个“迷魂阵”,最终饥饿而死。这人是一个武士,也许是一个侵略者,被追赶至此,却没能逃出死亡的厄运。 齐豫感到后背一阵冰凉。 他回到几个人中间,郑重宣布:“从现在起,我们每个人必须节约吃食和能源,只有这样才会有一线希望。” “还有,我必须关掉矿灯,只有在出现意外或行进中才能打开。”他继续说道。 矿灯关闭以后,四周顿时漆黑一片。大家就在黑暗中休息了。 贺华紧紧搂着万俟树,夹在几个男人中间,可齐豫还是感觉到她的身体在瑟瑟发抖。这是一个单纯而善良的女孩儿,在大学期间,她和齐豫很要好,但至今还没正式确定恋爱关系。齐豫认为,这是一个需要社会和经历来淘洗的女孩儿。但贺华对齐豫的爱是矢志不渝的。 “齐豫,齐豫!”齐豫刚想进入梦乡就被贺华推醒了。黑暗中,他知道贺华一定一直睁大着惊恐而明亮的眼睛难以入睡。 “齐豫,”贺华说,“有动静。” 话音刚落,大地就开始震动了起来。这是一种有节奏的震动声,声源好像来自头顶又好像是来自地下,让人感到是那样迫近。 几个人都支起了耳朵,声源忽然消失了。死一般的寂静过后,贺华失声哭了起来。 齐豫安慰道:“别怕,这里是一个狭小洞穴,巨型动物是很难进来的。” 五、劫后余生 歇息了半天,几个人开始行动。走了几个显然是已经走过的洞穴,万俟树突然拉住了齐豫,伸出手向着洞顶指去。齐豫抬头,果然发现洞顶上有一个类似天窗的洞口。原来他们只顾及下面,忽略了上面。 齐豫惊喜地说:“万俟树,你真的还有当时的记忆?” 万俟树笑了。齐豫这才发现,万俟树具有夜视能力,也就是猫眼的功能。 几个人搭着人梯,来到了上一层洞穴,远远的,一丝熹微的光线从洞的尽头映照进来,几个人激动得拥抱在了一起,欢呼雀跃。 终于来到了另一个出口。眼前豁然开朗,阳光下的万千景象令人眩晕——这就是那个所谓的“神秘谷”了。此时正午的阳光倾泻而下,照耀着谷里的一切,真是一个丹青高手难画难描的神奇世界。温泉形成了一个个纵横交错的溪流,勾勒出一个个绿色的小洲,稀有植物在这里茁壮成长,有大片的银杏树和一些说不出名字的稀有树种,成片的冬虫夏草密密麻麻靠拢着,还有大片六片叶的人参正开着鲜艳的花朵。这是一个静谧的天然植物园,绿得人养眼,五彩缤纷的花朵点缀其间,与绿色相映成趣。除了上下翻飞的五光十色的彩蝶,看不见其他的动物,原来这里的植物都是靠蝴蝶来传播花粉的。 万俟树就像一只快活的蝴蝶一样,张开双臂,大声叫着,然后,在地上又是跳又是打滚儿。 真不敢想象,万俟树这个孩子当年是怎样一路顺畅地爬到遥远的另一个洞口,而未葬身于蛇口的。在齐豫的眼里,这孩子还是第一次这样高兴、快活。 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再次传来,一只巨大的绿色怪兽在银杏林边一闪不见了。 “天哪!”史兴进惊恐地说,“还真是史前动物,好像是一条恐龙!” 望着眼前的景象,人们好像一下子来到了远古。 齐豫说:“大家不要大声喧哗,就地休息,以免惊扰了怪兽。太阳很快就要偏移,这里马上就会变成黑夜。” 人们就地而坐。 回文昌朝史兴进使了一个眼色,说要到前面的树丛里解手,二人诡诡秘秘嘀咕着走了。 太阳很快移走了,天色暗了下来。 “你们是怎样进来的?”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传入齐豫的耳朵。 齐豫瞪着贺华,贺华说:“我没有说话呀!” 齐豫打开矿灯,发现一男一女站在了他的面前。这是两个类似植物的绿色人种,那个女的手里还牵着万俟树。 那男的说:“你们不要害怕,我和她就是很多年前在万村殉情的人。我们俩都姓万俟,虽然出了五服,却违反了族规,被定罪沉塘。我们一起跳进了那口古井,历尽辛苦才到了这里,不再打算出去了。这孩子就是我们的,后来他失踪了,谢谢你们把他送回来。” “你们……你们……”贺华吓得退缩着。 那女的一笑道:“我俩进到这里来以后,吃了这里的植物,就变成了这种样子,我俩都很怕阳光,这里白天很短,我们只有到了漫长的晚上才能出来话动。” 齐豫恍然大悟,难怪万俟树总是喜欢吃树皮和树根呢,原来他们由于吃了这里大量的植物,身体发生了变化,就成了绿色的野人了。 这时,回文昌和史兴进也回来了,看见这一对“野人”也感到好奇,问这问那。 那男人说:“这里有一个叫做‘莫比’的怪兽把守着,这家伙对我们很好,但它的脾气很怪,凡是进来的人,它不许带走这里的一点儿东西。它要是发起脾气来,就会置人于死地。” 贺华问:“这‘莫比’就是那个绿色怪物?” 男人点点头。 ...
瑞是我在网上认识的一个弟弟,今年大学刚毕业,运气不错,找到一个待遇非常好的工作,轻轻松松一个月就挣3000块钱,对于刚毕业的瑞来说,真是一件好事情,唯一不足的就是,瑞上班的地方在城东,而他却住在城西,每天来回穿梭在这个城市里。 每天早晨,瑞6点半准时起床,七点出门,坐上公车,大约五十分钟才能到公司,晚上5点下班,五点半坐上车,回家需要用1个小时的时间。天天如此,渐渐的,瑞练成了一个绝技,上车闭上眼睛就睡着,等醒来的时候,绝对离目的地还有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4月14日,星期一,由于周末瑞又泡在网上,直到半夜三点多才睡,周一的早晨对瑞来说,绝对是个折磨,刚上车,瑞就呼呼睡去了。睡过来的时候,果然离公司还有不到五分钟的路程,车停下,瑞慢悠悠的往公司走去,谁知道到公司一看,居然迟到了,而且迟到的是一个小时左右。瑞很纳闷,难道是自己早晨闹钟定错时间了?一整天,瑞都很郁闷,一个月的全勤奖金就这样泡汤了。下午下班,瑞坐到了五点半的那趟车,由于还不是下班高峰期,瑞上车以后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摇晃着的公车,让忙了一天的瑞昏昏欲睡,没过多久,就闭着眼睛睡着了。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看看窗外,果然快到家了,只是总觉得有哪不太对劲,瑞想了半天,才发现,天居然已经黑了。瑞拿出手机一看,吓了一跳,居然已经是晚上8点半了!难道这趟车整整开了两个小时吗?瑞想问问司机,可是又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他看到,现在的这个司机根本不是自己上车时的那个司机。瑞想,难道是我自己睡迷糊了?下了车,瑞还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也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心里还在琢磨着自己是不是睡迷糊了。晚上,瑞仔细看了看手机定的闹钟,确定是6点半以后,这才放心的睡了。第二天,瑞照样6点半起床,7点钟的时候,坐上了开往公司的公车。上车后,瑞又睡着了。等醒过来的时候,还是离公司很近的地方,瑞拿出手机,一看时间,呆住了。手机上明白的显示着9:52分。比平时晚了刚好一个小时的时间!一路狂奔,跑到公司,同事们还在奇怪,一向都准时到的瑞,怎么会连着两天迟到呢?一整天,瑞都有些心神不定,这两的事情实在让他费解。下了班,瑞来到车站,看着平时天天坐的那辆公司,心里却有些恐惧。 这一次,瑞坐在车上,提醒自己不能睡着,可奇怪的是,刚上车,瑞就觉得脑袋一阵阵的发麻,四肢无力,睡意直涌,他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能睡着,可是最终没抵过浓浓的困意。快到家的时候,瑞醒了过来,外面,又已经天黑了。他颤抖着拿出手机,一看时间,吓坏了,果然,又比平时晚了两小时。 回到家,瑞躺在床上,反反复复不能入睡。回想起这两天的经历,瑞不禁问自己:在他睡着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丢掉三个小时的间?百思不得其解,瑞下决心,明天坐车,绝对不睡。 第二天,瑞准时上了车。公车和平时一样,这个时间段在瑞上车的地方,车上并没有多少人,瑞没有像平常一样坐下,而是站在了公车的前方靠近司机的位子。这一趟车,却非常顺利的就到了,瑞下车的时间和两天前一样。下班,瑞也没有坐下,果然,一切都正常。 连着的好几天,瑞都没有坐,他发现好像自己只要不睡着,就不会发生奇怪的事。连着几天平安无事,瑞也渐渐的放下心来,过了一个周末,星期一,瑞又像平时那样去公司,这一次,他上车就坐下了。刚坐下,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脑袋一阵一阵的发麻,仿佛不是自己的,四肢发软,眼睛不自觉的就闭了起来。在瑞睡着的那一刹那,他突然看到自己旁边原本没有人坐的位子上,坐着一个老头。等瑞醒过来以后,拿出手机,不多不少,又比上车时晚了一小时。 瑞回想起,好像自己这几次睡着,都是坐在没有人坐的位子上。可是,自己早晨睡着前,明明看到身边的位子上坐着一个老头,他记得很清楚,自己坐下的时候,身边是肯定没有人的! 瑞把这件事告诉了我,我也帮他分析,让他试着不坐或者坐在有人的位子上,瑞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这几天的事情搞得他浑身不对劲,心里总是充满着一种不安的感觉。确实,换作是我,我也什么很恐惧,平白无故的,就少了几个小时的时间,那这几个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他睡着的时候,他到底处于什么状态呢?是突然消失,再突然出现,还是根本没有人看到他的消失与出现?又或者说,是瑞自己梦游了? 直到前天,瑞说,他都还有这种困扰,吓得他都快不敢坐公车了,已经连着打了两天车,可这样也不是办法,所以瑞只能坐公车,只是在坐公车的时候,他再也不敢坐下了,他怕自己睡着以后,又莫名其妙的丢掉几个小时的时间。 这件事,也请各位看官帮忙分析一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再补充一下,这个故事或许不那么吓人,但确实给瑞造成很大的恐惧,所以发到请鬼友们帮忙看看。 ...
内涵鬼故事内容:有一天,因为觉得妹妹的哭声非常的吵耳所以把她杀了,然后把尸体丢到屋外的井里。第二天再去看的时候,尸体却消失了。 5年后,因为一点小争执所以把朋友杀了,然后把尸体丢到屋外的井里。第二天再去看的时候,尸体却消失了。 10年后,因为被一个在酒醉后不小心令她怀孕的女人缠上所以把她杀了,然后把尸体丢到屋外的井里。第二天再去看的时候,尸体却消失了。 15年后,因为上司的责骂所以把他杀了,然后把尸体丢到屋外的井里。第二天再去看的时候,尸体却消失了。 20年后,因为厌倦照顾那个行动不便的母亲所以把她杀了,然后把尸体丢到屋外的井里。第二天再去看的时候,尸体却没有消失。第三天、第四天,之后每一天都去看……尸体都没有消失,请问为什么? …… …… …… …… …… …… …… …… …… …… 答案:因为一直是他妈妈处理的尸体。 ...
1 细节之中见恐怖 郊外的别墅大厅里,三个刚刚从影视学院毕业的女生端坐于软椅中。她们是一部即将开拍的恐怖电影的候选演员。 坐在她们面前的优雅中年女子叫卓思娅,是导演从一个叫“细节俱乐部”的地方找来的。卓思娅说,未来几天将由她来考核三个女生,看谁更有“恐怖片女主角”的气质。 “到底什么是恐怖呢?其实恐怖并不是鬼啊怪啊,那都太肤浅了。真正的恐怖在于细节,如果一个人能够在生活细节中感觉到恐怖,那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是,要怎么感受呢?”话最多的潘芳芳问道。 “这就需要想象。比如你们给我讲一个笑话,我就能把它想象成一个恐怖故事。来,试试看吧。”卓思娅说。 潘芳芳立即就讲了一个较重口的:“有位长年不孕的妇女在医生的治疗下,好不容易怀上了孩子,她和丈夫商量着要做个匾来感谢医生,可是匾上到底写什么呢?两个人思来想去,想出了个绝妙的好词——‘无中生有’。” 另外两个女生听完不禁红着脸笑起来,然而卓思娅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就改出了另外一个版本:有位长年不孕的妇女好不容易怀孕了,决定与丈夫送匾给医生,可是上面到底写什么才好,二人商量术卞,便向那位医生的意见,医生说:“就送‘无中生有’四个字吧。” 夫妻觉得奇怪,怎么能用这样的词语呢?医生微微一笑:“其实你根本无法怀孕,只是那天你来就诊,我看到刚刚死去的病人突然灵魂出窍,倒着从天花板上投到了你的肚子里。你说,这不是‘无中生有’又是什么?” 潘芳芳吓得噤了声。 卓思娅微笑着看向另外一个女生穆欣然,鼓励她也讲一个。 于是,穆欣然缓缓地讲了一个很经典的段子:“有一天妻子问丈夫:‘以前你经常送我玫瑰花,为什么现在一朵都不送了?’丈夫回答说:‘你见过渔夫钓到鱼后还喂它鱼饵吗?’” 卓思娅微微一笑,讲了下面的故事:当天晚上,妻子做了大餐给丈夫吃,丈夫吃喝够了满意地睡去。午夜时分,丈夫被一阵剧痛惊醒,他睁开眼睛,看到妻子正用刀子剖开他的胸膛。 被下药导致不能动弹的丈夫惊呼:“你在干什么?”妻子喃喃道:“你说得很对,渔夫钓到鱼后还喂它鱼饵吗?我已经钓到了你的爱,还留着你干什么?我要把我的饵取回来。”妻子剖开丈夫的胸膛,扒出了血淋淋的心脏。 穆欣然听完,几乎作呕,她强忍着让自己镇静下来。 现在只余下始终不说话的紫涵了,她看起来有点胆怯,思考了很久却说出了这样一段话:“你们都知道麦当劳门前的小丑吧?他总是笑着,红红的嘴巴那么弯那么大。我觉得好恐怖啊。” 潘芳芳和穆欣然有点惊愕,因为紫涵讲的并不算是一个笑话。不过卓思娅并不在意,她说:“麦当劳的小丑天天坐在餐厅门口,有个小朋友跟妈妈说:‘小丑叔叔守着这么好吃的东西,他不馋吗?’妈妈哄他说:‘叔叔热爱工作,从不嘴馋。' ”当天晚上下了_一场大雨,所有人都回家避雨了,只有小丑独自坐在门前。第二天早晨,人们吃惊地发现,那小丑身上的颜料被冲净了,露出来的是一具已经风干的尸体,更重要的是:他的嘴巴已经被人缝上了,之前因为涂了很多浓重的红色颜料才看不出来——这才是他不会嘴馋的原因。“ 潘芳芳和穆欣然只觉得背后一阵阵发凉,卓思娅满意地笑了。 真正的考核,才刚刚开始。 2 诡异的亲身体验 当天晚上,三个女孩同坐在桌前吃晚饭。卓思娅问:”你们在别墅里找到恐怖的细节了吗?发挥想象力,讲给我听听,这是一次考验。“ 潘芳芳急忙地说:”今天下午我回到房间里洗澡,本来水温很不错,不知为什么突然凉了起来。我从淋浴房出来,看到镜子上水蒙蒙的,我下意识地用手擦去了雾气,谁知,从我擦出来的那块镜子里,我看到自己的五官全都不见了!“ 穆欣然和紫涵都吓得缩作一团,卓思娅也赞许地点点头。 穆欣然不服气,她用柔软的声音也讲了一个:”下午回到房间之后,我困得不行,想要小睡一会儿。刚迷迷糊糊地在梦境的边缘徘徊,我就听到了_一种奇怪的’咯嗒咯嗒‘声,我微微睁开了眼睛,这时我看到:我面前的穿衣镜居然自己摇晃起来了! “我以为是地震,吓得急忙坐起来,谁知只要我睁大了眼睛,镜子就不晃了,而当我困意来袭,眯上眼睛的时候,镜子就自己晃起来。后来我心一横,索性不管它,躺下来睡着了。睡到半夜我觉得冷,便猛地睁开了眼睛,我看到刚才摇晃的镜子后面,伸出了一只枯瘦苍白的女人的手。” 卓思娅很满意,她说:“你挖掘的细节很恐怖,表现力也非常好。现在,紫涵,该你了。” 紫涵紧张地把双手放在膝盖上,犹豫了很久,喃喃地说:“其实我觉得最恐怖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在这儿,而是发生在导演的办公室里。” “什么意思?”卓思娅冷冷地问。紫涵说:“我第一次去见导演的时候,导演办公室里有个小丑雕像。” 潘芳芳和穆欣然哑然失笑,卓思娅却用手指轻轻地叩了叩餐桌,她说:“非常好,虽然来这里还不到24小时,但是你们的表现出乎我的意料,都很有潜力。今晚好好睡吧,注意准备题材,明天早餐时再次考核。” 潘芳芳和穆欣然欣喜地离开了,只有紫涵,她睁着一双茫然的大眼睛,像有心事。 第二天早饭,三个女孩看起来都没有睡太好,她们化了很精致的妆,强撑着坐在餐桌前。 嘴快的潘芳芳第一个说道:“昨晚吓死我了。”她说,昨晚临睡之前她接到了一个电话,没有来电显示。 她很自然地拿起电话问了一句:“你是谁啊?”对方回答了_一句:“是我啊。”然而正是这句话把潘芳芳吓坏了,因为她感觉那回答并不是来自于话筒,而是来自于这个房间。 潘芳芳惶然挂断了电话,她尝试着又问了一句:“是谁啊?”房间的某个角落传来了回答:“是我啊。”然而潘芳芳的房间里并没有第二个人。 也许是潘芳芳的描述太真实,所有人都听得呆住了,她不禁有些得意。但穆欣然不服输,她说:“我昨晚的经历,才叫吓人呢。” 穆欣然说,昨天她穿了一身高档的黑色真丝连衣裙,所以脱下来的时候极小心地放在了椅子上。然而她一回身,发现连衣裙不知何时已经挂在衣架上了,而且挂得非常周正。 穆欣然当时并没有多想,她以为是自己记错了,于是她洗漱之后关上灯,准备入睡。但关上灯之后,她觉得不太对劲了,随着眼睛对黑暗的渐渐适应,她发现挂上衣架上的那件黑色连衣裙,怎么越看越像一个人形呢? 穆欣然急忙打开灯,灯光中,连衣裙还在那里,只是上面加了个帽子,所以关灯后像是有了个“人头”,看起来就像人形了。穆欣然松了一口气,关上了灯。 然而就在穆欣然即将入睡的时候,她从眯缝的眼睛里看到:连衣裙真的动起来了,这个黑色的影子从衣架上跳了下来,缓缓地走到她的床前了…… “哎呀妈啊!”穆欣然的讲述太吓人了,潘芳芳不由得尖叫出来。穆欣然停住了讲述,得意地看着潘芳芳,这样开放式的结局反而更吸引人。 卓思娅微微一笑,说:“紫涵,这次,你要给我们讲点什么呢?” 紫涵嗫嚅着说:“我……我第一次去见导演的时候,导演办公室里有个小丑雕像。” 潘芳芳和穆欣然全都哈哈大笑起来,她们挑衅地看着卓思娅,认为紫涵应该被淘汰出局了。然而卓思娅却没有对紫涵的异常表现有什么反应,她示意紫涵做得很好。 早饭过后,潘芳芳愤怒地把穆欣然拉到一边:“你觉不觉得有猫腻?紫涵表现得这么差,卓思娅还不淘汰她,会不会受贿了?” 穆欣然连连点头,她们气冲冲地找到了紫涵。面对她们的质问,紫涵可怜巴巴地说:“我讲的都是实话,难道你们没觉得很恐怖吗?”她解释说,“导演以前在马戏团混过生活,据说还当过小丑,他觉得那非常伤自尊,所以他最讨厌的就是小丑了。那么,他办公室里怎么会有一尊小丑雕像呢?” 潘芳芳和穆欣然呆呆地站着,完全不明白紫涵的含义。紫涵长叹了一口气,默默地离开了。 3 天花板上的阴谋 第二天早晨,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紫涵死了。 紫涵的尸体就躺在餐厅里,潘芳芳和穆欣然同时看到了,两个女生尖叫着跑出餐厅。就在这时,潘芳芳恍惚看到了一个小丑一晃而过,她为了竞争而发热的头脑瞬间冷静了下来。 潘芳芳对穆欣然说:“你不觉得这是个圈套吗?紫涵发现了其中的问题,所以死了,如果我们还继续下去,死的将会是我们。” 穆欣然却不以为意:“你在说什么啊,破案是警察的事情’你操什么心?我只想当明星,不想别的。” “可是你不害怕吗?”潘芳芳壮着胆子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至少我是害怕的。因为这两天以来我所讲的那两个恐怖故事,都不是编造出来的,而是亲身发生在我身上的!”穆欣然全身一抖,唇膏掉在了地上。 潘芳芳问穆欣然:“怎么样?要不要联手查查背后存在的问题?”穆欣然点点头:“好,我们联手。你先到落地窗前看看有没有人,再把窗帘拉上。确定没人监视咱们,我再跟你商量。” 潘芳芳很听话地走到落地窗前,窗开着,有风凉飕飕地灌了进来。就在这个时候,她感觉到脚底下一轻,然后整个身体都被托了起来,她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穆欣然狠狠地推到了窗外。 “砰——”潘芳芳的身体与地面撞击,发出了巨大的响声。穆欣然冷笑着拉上了窗帘,迅速离开了卧室。虽然这些天别墅里的神秘事件让她害怕,但她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现在另外两个竞争者已经死于非命了,她成了唯一候选人。 穆欣然自信地朝着餐厅走去。 谁知卓思娅并没有在餐厅用餐,紫涵的尸体也不见了。穆欣然便到卧室去找,卓思娅的卧室开着门,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很奇怪的味道,但是没有人。穆欣然粗略地环视了一圈,又出来了。 刚到走廊里,穆欣然突然停住了脚步,一个念头从她心底升起,她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因为恐惧而炸开了。因为她回想起,刚才在卓思娅的卧室里,似乎看到了一个小丑的雕像。 穆欣然的心“怦怦”直跳,她壮着胆子又回到了卧室。出乎意料的是,当她再次进屋时,小丑雕像已经不在那里了。房间里依旧是凌乱没有人,除了小丑雕像的意外消失,什么都没有改变。穆欣然松了一口气:“我就是爱乱想。”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从天花板上飞身而下一个花花绿绿的影子,猛地扑到了她的身上。巨大的力量让穆欣然猝不及防地扑倒在地,还来不及喘气就有一根绳子勒住了她的脖子,她拼命挣扎,然而却根本挣脱不了半分。 穆欣然闭上双眼,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小丑雕像刚才不见了,因为他已经伏到了天花板上。更重要的是,那不是一个小丑雕像,那是一个化装成小丑的凶手。 4 这些天的秘密 “啪啪啪……”背后传来了鼓掌的声音。小丑转过头去,看到衣柜门缓缓地打开,走出来的那个人,居然是紫涵。 紫涵说:“卓思娅,你果然很厉害。这些天制造了如此恐怖的氛围,还这么利落地就杀死了穆欣然。”扮成小丑的卓思娅吃了一惊,她摘下假发,茫然地对紫涵说:“你没死?” “这还用问吗?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死这两个女生,不,为什么要让她俩自相残杀?” “这不能怪我,这是导演的要求,他雇佣我来就是为了杀死你们三个,其实他根本没想让你们当中的任何人成为主角,他只是想在郊外别墅里弄死三个年轻的姑娘,然后给即将上映的电影增加炒作的成分而已。”卓思娅微笑着补充了一句,“而且潘芳芳不是我杀死的。是你的死刺激了穆欣然,让她痛下杀手摔死了潘芳芳。也就是说,你是有责任的。” 紫涵点点头:“对。自从我在导演的办公室里看到了小丑雕像之后,我就知道我的责任开始了。” 听了这话,一向平静的卓思娅突然面露凶光,她恶狠狠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你不要再撒谎了!杀人并不是导演的主意,因为导演早就被你害死了!”紫涵厉声说。 三天来,紫涵—直强调最恐怖的事就是导演办公室里的小丑,因为导演最讨厌小丑,不会放那东西在办公室,所以紫涵意识到,那天看到的其实是杀手。 而且从那之后,紫涵再也没有见过导演,也就是说:在小丑雕像出现时,导演已经被杀死了‘只是凶手还没有来得及逃走,便装作雕像立在墙角。 紫涵说:“这才是最恐怖的事情吧?”卓思娅冷冷一笑,她抽出了怀里的一把刀:“既然你推理得这么正确,我也就不能放过你了。我和导演很久之前就有仇,他这个人心太软,根本拍不出好电影,只有按照我的方式才能进行一场恐怖电影的革命!话不投机,他还要揭发我。我只能杀死他。 ”但我杀导演那天有个女孩来到了办公室,我怀疑她看到了一切,但我不知道是你们三个当中的哪一个,所以导演死后,我冒充’细节俱乐部‘的人把你们引到野外,就是为了除掉你们。“卓思娅一步步逼近过来了,她的嘴边带着一抹冷酷的笑。 然而紫涵并不怕,她却问了这么一句话:”这些天潘芳芳和穆欣然讲的故事精彩吗?“ ”什么意思?不都是编出来的吗?“卓思娅愣了。紫涵解释道:”潘芳芳和穆欣然讲的都是这些天的亲身经历,可这些经历都是从哪来的呢?“ ”哼!你不会是想说,这别墅里真的有鬼吧?“ 紫涵笑了,她没有回答。 而卓思娅,只觉得一阵阵毛骨悚然。她—下子想起了好多事,其实她也在别墅里遇到过奇怪的事,更重要的是:刚才紫涵在”横尸餐厅“的时候,她摸到紫涵的脉搏,明明不跳了,身体也冰冷了。 难道…… 杀死导演的凶手已经找到了,她叫卓思娅。被发现的时候,她的尸体已经快要腐烂了。法医鉴定说是被吓死的,大家都不太相信。 确实,没有人相信有紫涵这个女孩存在着,她18岁那年就死了,所以始终都是现在这个样子,她也始终都用自己的灵魂保护着导演。 如果你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么她会含着眼泪告诉你。曾经的导演并不想当小丑,但是偏偏身患绝症的紫涵就爱看这个大哥哥的表演,为了带给她欢笑,导演强装笑脸扮小丑,直到紫涵离世。 曾经,在紫涵的世界里小丑那么可爱那么幸福,可是现在小丑的形象却被罪恶毁掉了。所以,在临死前度过一段最快乐时光的紫涵一定会出现,一定会报仇。 ...
楔子 夜幕下的游乐园,昏黄的灯光照耀,寂静,没有生气,只是一个娱乐的工具,一些地方若隐若现的藏着黑暗与光亮的结合体。 一首童谣在黑夜中响起,摩天轮在无人操作下转动,一个飘在半空中的小丑,盯着地面上的尸体咧嘴笑着… 第一章:厢轿坠落 “现在插播一条新闻,阳光公园里的游乐场里的摩天轮发生故障,导致一人死亡,多人受伤…” “哎!命苦的人啊。”王洋看着新闻,放下手中的水杯,为那两人惋惜。 转眼一年过去了,这事已经被人忘记,游乐园依旧对人开放。 一天晚上,一个蒙面人着黑色宽松外套,手上拖着一男一女到了摩天轮的下方,控制操纵杆,把两人扔进了厢轿,又在厢轿那里摸索着什么,然后启动摩天轮,升入了上空。 在最高点,厢轿突然“砰”的掉了下去。里面的人在临死前醒转,但生命却无法挽回。 而黑暗中的高空处,出现了一个人,脸上画着厚厚粉妆,穿着花花绿绿衣服,一身小丑的装扮,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滑稽而诡异,看不出性别。小丑诡异的盯着那两人的尸体,喉咙里发出类似于抽气机接触不良的笑声。 而那蒙面人,做完这一切后,冷漠转身,扑进了黑暗的怀抱。 两人临死前的惨叫惊醒了附近的居民,而小丑则消失的无影无踪。 现场,红的白的黄的,脑浆崩裂,胆汁破碎,眼珠子被摔出了眼眶,摔的奇形怪状。以前不能做到的瑜伽动作,如今是做到了。 在场的居民看到后,呕吐不止,恐怕今后有一段时间的噩梦咯。 王洋和一些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也被这样的死亡场景给吓的差点矜持不住。好歹是警察啊,见过许多的死人了,但没见过这么惨烈的。 第二章:嫌疑人 王洋立即请求公园里的保安打开摄像设备,可惜摄像头里灰蒙蒙的一片,什么也没有。 王洋感觉疑惑,摄像头再怎么不好,灯光昏暗,也不可能是灰色的。王洋一直盯着保安看。 保安有些害怕,捂着自己的老脸,怕别人对他的容貌有着异样的眼光。 王洋掉头,走向摩天轮,问身边的搭档:“姚远,有没有在现场检查出指纹?” 姚远叹了口气,“没有。别说指纹了,连脚印都没有。你刚上任做了队长,就来了这么一出案子。” 王洋给了姚远一个大板栗,“都是你这乌鸦嘴,昨晚给我咒的。” 王洋恨不得掐死姚远,记得昨晚姚远开玩笑的跟他说:“希望立马来一件大案,把你给弄下去,这位置让我坐,你就当我小弟。” 天已经亮了,游乐园暂停服务,被拉上了警戒线。 这件案子,上级很重视,王洋被予以重任。可啥线索都没有,王洋耷拉着脑袋。 “你说会不会根本不是谋杀,而是自杀,或者是不小心中招了?”姚远在王洋面前晃来晃去。 王洋不耐烦的说:“亏你还是警察呢,谁他妈的会大半夜跑去坐摩天轮啊,就算有这想法,游乐园里那时候都已经断电了,怎么启动措施啊?再说我查看了损坏的那个厢轿,里面的螺丝不见了,这怎么可能是意外?!” “吼什么吼,现在的90后,新奇想法可多了,你看人家还整容成蛇精呢。”姚远反击。 这时王洋的脑中灵光一闪,好像抓住了什么,“断电,断电,断电,对啊,断电了怎么可能启动措施呢?能启动游乐措施的,必定是游乐园的相关人物。” 王洋立马扯着姚远的衣服就去调查了游乐园的经理。 “说吧,23号那天晚上你去了哪里?又做了些什么?”王洋慵懒的坐在审讯室里。 黄煌颤颤惊惊的看着王洋身后的一帮警察,“我什么也没做,在家睡觉,人不是我杀的。”黄煌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 “既然什么都没做,那你紧张什么?”王洋喝着水,透过水杯看向黄煌。 “我我我没紧张,只是第一次坐在这里,心里难免有些发毛。”黄煌嘴上这么说,其实腿已经不听使唤的在抖了。 “黄经理,坦白从宽啊,保安都跟我说了,您的光荣事迹,在我们警察这可是榜上有名啊。”王洋坏笑。 “啊~”黄煌惊慌的抬头,“我说我说,那天晚上我约了情人去游乐园野战,买通了保安,在一块区域的摄像头上蒙了一块灰布,然后…”黄煌说到这,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那两人真不是我杀的。”黄煌又连忙解释。 王洋略施小计,便让黄煌说了实话,看他这样,也不像是能杀人的。 这一天中又审问了游乐园的副经理李琼及其保安,没有从这两人的口中得到有价值的线索。案情没有丝毫进展。 第三章:守株待兔 当又一个凌晨传来了尖叫声,一男一女像瓷娃娃一般摔碎在地,血花四溅,能摔出来的器官内脏都甩出来了,有些器官碎片甚至从嘴里随着血水流出,身上插着厢轿碎片,惨不忍睹! 又一起命案,让摩天轮的美好变得邪恶,仰望的幸福成了禁地。警方不得不查封了游乐场。新闻上多次报道了这事,引起了极大的反响,群众都不敢去游乐园玩了。 王洋决定守株待兔,跟游乐园值夜班的保安商量了一下。虽然游乐园被查封,但还没到废弃的程度,仍需要人看守。 夜逐渐深了,保安室里,王洋在跟姚远争吵,“你去摩天轮那守着,我待在保安室里。” “你干嘛不去?凭什么啊?”姚远不服输的反驳。 “就凭我是队长!!!”王洋大吼。 保安大叔句义笑呵呵的端着两杯热茶说:“都是兄弟,争吵伤和气。” 姚远气呼呼的摔门而出。 “大叔,你为什么总值夜班啊?”王洋满意的端着热茶与保安聊天。这个保安让王洋印象深刻,长相实在太丑了,脸上坑坑洼洼的,一说起话来,保安的脸就如蜈蚣一般扭曲着,笑起来,就显得更丑了,而且还都是大黄牙。当真是不忍直视! “因为我长得丑啊,白天值班会吓到人啊。”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王洋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二点了,茶都喝了好几杯了,有些打瞌睡,可是摄像头里仍然没有异常。 不知不觉间,王洋静静地睡了过去,保安大叔早已经在床上酣睡如泥,鼾声如雷。 大清早,姚远一个电话打过来,惊醒了王洋,瞌睡全没了,看了看摄像头。 摄像头中,又是两具尸体僵硬的躺在那,姿势怪异。王洋甚至能透过摄像头看到那两具尸体空洞的眼眶在看着他,怪他的失责。心里一慌,爬起来就冲向外面。 “姚远,你是干什么吃的,两条人命在你面前就这么活生生的没了。”王洋气的大吼,他心里实在愧疚难受极了,不想承认因为自己睡着而害了两条生命。 “老子被人打晕过去,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他妈的在保安室里干什么?!”姚远摸着脖子,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升,两人都大爆粗口。 王洋跪在地上捂脸痛哭,为生命悲哀,也觉得自己当不起警察这两个字。凶手到底是谁?王洋双眼通红,咬牙切齿。 几天过去,又接连二三的发生了人命案,凶手很狡猾,摄像头就是无法捕捉到他。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王洋濒临崩溃,坚决的辞了队长这个职位。 第四章:见到真凶 群众们最近都在传言,说在游乐园的附近听到了恐怖的呜咽声,但没谁敢进去看看。 王洋这几日里,静下心来,想去见识见识那个声音的主人。这次,一个人在晚上的时候进了游乐园,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漫步在树林中的小路上,灯光的光晕下,影子拉的细长。 王洋警惕的注意着周围,一阵响亮的脚步声在他的身后响起。 “哒~哒~哒” 王洋快速的转头,却见到一个黑影闪进了树林,王洋立马跟了进去。 进去后黑影却不见了!王洋环顾四周,皱着眉头,这片树林不大,那黑影能躲在哪? “呵~咯~咯~…”一阵女性笑声游荡在王洋的周围。王洋听着声音辨别方向,迅速的跑向其中的一棵树上,一个大喇叭砸中了他的后脑勺,喇叭中笑声不断播放。 王洋拿着喇叭跑向后方,又一个喇叭换了方向,打中了他的后背,反复几次,王洋的耐心终于磨灭,狠狠的摔着喇叭,“混蛋!” “呜呜呜~”若有若无的呜咽传进他的耳朵,他寻着声音找去,在摩天轮的下方见到了一个人,“谁,转过身来,不然我开枪了!”王洋警惕的掏出手枪。 那人停止了哭泣,“咯咯咯~”刺耳难听的笑声传进王洋的耳朵里。王洋感觉全身阴寒,如坠冰窖。 那人举起手,转过身,笑看着王洋。 红红的鼻头,脸上抹着五颜六色的油彩,血色的香肠嘴,一头彩色的卷发,穿着花绿的燕尾服,这就是他,小丑的装扮! “你是谁?”王洋追问,手中的枪对准了小丑的额头,心里紧张而又欢悦,终于要逮住这个杀人恶魔了。 小丑双手举过头顶,扯开嘴唇,露出不明其意的笑容,缓缓的向王洋靠近。 “停下,别过来,再走一步,我就开枪了!”王洋的心随着小丑的步伐节奏扑通扑通跳着,就跟吃了兴奋剂一样。 “砰,砰,砰”王洋的心跳配合着小丑的踱步,王洋终于开枪了,但这一枪是打在地面上的。 小丑脸上没有丝毫害怕,依旧未停下脚,嘴边的笑意更大了,蔓延至了耳根。 王洋睁大双眼,害怕的拿着手枪不断地射击,有颗子弹甚至打在了小丑的胸膛,但小丑没有因此倒下,更没有流血,他还是缓缓的朝着王洋前进。 王洋满脸的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 小丑的身影突然不见了,等发现他时,王洋已经动弹不得了。小丑的手中握着一样东西,那是王洋的影子! 一个蒙面人出现在王洋的视线中,他的肩膀上扛了两个人,扔进了厢轿,又接着把厢轿的螺丝给换成了一根烟大的线条。摩天轮缓缓启动了,厢轿摇晃着,不一会儿,就升到了高空,线条支撑不住重量,“砰!” 王洋闭着眼睛,那种支离破碎的声音像寒冰针,插入了他的心房,冰冷疼痛。 “啊~~~”等他睁开眼的时候,小丑和蒙面人已经不见了。王洋仰天长啸,一颗颗的血泪打湿了衣襟。上次是他失责,这次呢,却是亲眼所见,力不从心。 “出来!王八蛋,杀了那么多人,还有脸跑吗,你心里难道一点愧疚都没有吗?杀人恶魔!”王洋大吼,可是回应他的就只有回音。 不久,保安跑了过来,“小伙子,你怎么跑进来了。”保安看了看地上的两具尸体,大叫“死人啦!” 王洋什么也没解释,拼命的跑了出去。 审讯室,姚远审问王洋。而王洋手上带了手铐,他精神萎靡,一夜时间就苍老了几岁。 “你为什么会待在杀人现场,有什么动机?” “我没杀人,我解释多少遍了,是一个小丑还有蒙面人杀的。亏我们还是好兄弟,你却不相信我!”王洋突然发狂的抓着姚远的衣领,挥动拳头。 其他警察连忙拉开王洋,按住他的肩膀坐下。 姚远擦了擦鼻血,“我查看了监控录像,录像中就你一人,你所说的蒙面人和小丑根本就不存在!” 之后,王洋被看守在派出所,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虽然无人能证明王洋所说的话,但在监控中,那两人也不是王洋杀的。 几天后,王洋有了自由,但还是有警察在暗处跟踪他,王洋虽然心里不满,但也只有这样才能洗清他的清白。 王洋又去了游乐园,向保安询问:“叔,现场有没有清扫过?” 句义摇头,“一直保留在那,没有动过。” 王洋连忙道谢,跑了进去。看着那摩天轮,原本22个厢轿,如今只剩下16个了,显得十分怪异。王洋看着地上的碎片,血迹已经干涸,满目狼藉。 王洋走遍了游乐园的每一个角落,不断地熟悉这片地方,他终于发现了一个秘密。 ...
30多年前的的严华才是省师范学院美术系副教授,那时他刚刚30多岁。严教授负责美术教学工作,因为要找一男一女两个模特,供学生课堂上练习人体素描。那时候,人们很封建,寻找一个理想的模特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男人女人都不愿意在众目睽睽之下赤身裸体一丝不挂。后来,男模找到了。可是,女模却不顺利,很久也未能找到,严教授非常着急。有一天,一位很标致的姑娘怯生生地走进他的办公室。不待严教授问话,姑娘便自报家门说她叫王静茹,是本校美术系新生。王静茹说,她来自一个偏远的小县城,因为家庭经济困难,她想应聘做兼职课堂裸体模特,一边学习一边赚点钱补充学习费用……严教授两眼把王静茹打量一番后,一脸郑重地说:“你认真考虑过了吗?”王静茹点了点头。严教授说:“好吧,等教研室研究一下,再通知你……” 王静茹人长得清清秀秀,五官端正,清纯质朴,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动人的青春气息。美术教研室经过对王静茹面试考核,决定录用她。王静茹做了兼职模特后,在严教授的指导下,王静茹坚持苦练习基本功,每一个姿式都做得很认真很到位,并且很注意跟授课老师的配合。同时,又努力完成自己的学业,成绩一直居班级前三名,受到了老师和同学们一致的称赞。 后来,王静茹做兼职模特的事传到了她的家乡,王静茹的母亲得知后气得火冒三丈。王静茹假期回家时,母亲便大发雷霆对女儿进行了严厉的训斥,说女儿丢了祖宗的脸面,让父母也不好岀门见人!小县城的人也在背后纷纷议论,说王静茹不仅丟了父母的脸面也给古老们小县抹了黑!到下学期开学时,母亲便跟女儿一起来到省城,亲自跟学校领导交涉,坚决不准女儿再做那伤风败俗丢人现眼的裸体模特!学校领导耐心地做王静茹母亲的工作,希望王静茹的母亲正确认识裸模在美术教学上的意义,并体谅学校当前的难处,要求王静茹再坚持一个学期,到下个学期学校再另行挑选。不待母亲表态,王静茹就答应了学校领导的要求。可是,母亲却死活不答应,并且当众挠破了女儿的脸,并决定让女儿辍学回家!王静茹忍受不了母亲的惩罚,当天深夜悄悄地跳进学校的人工湖里,第二天才发现她的尸体……王静茹悲惨的结果,学校广大师生莫不惋惜,最伤感的莫过于严华才教授了,无论是培训王静茹做模特还是指导王静茹的绘画他都付岀了真诚的心血…… 严教授的作品和艺术理论在全国都有较大的影响,他的画作经常在国内外大型画展中展岀、获奖,使他当然的跻身于国内名画家的行列。一晃,几十年过去了,不知不觉的当年最年轻的严教授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退休后,他依然坚持每天在自己的画室里作画,并经常在知名美术刊物发表新画作和论文。严教授的画室墙壁上悬挂着十几幅国画,均是他的得意之作。其中有山水、花鸟,也有人物画。有一天夜里,严教授走进画室时,他突然看到一位婷婷玉立的少女站在画案旁边,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在望着他。严教授一愣——这是谁家女孩子?夜间来这里做什么?不待严教授发问,那女孩便扑到他的身上:“严老师,您好啊?”严教授不由得后退了两步,那女孩却抱得很紧使他无法挣脱!严教授定了定神,表情严肃地说:“你是谁?来这里有什么事?”女孩两眼刷地流下两条小溪般的泪水,哽咽着说:“严老师,您真的不认识了?我是您的学生王静茹啊,今天特来请求您继续教我画画……” 严教授一听女孩说她是王静茹,吓得他战战兢兢地喊叫起来:“快来人呀,打鬼!打鬼……” 严教授的老伴和女儿急忙跑来,母女俩扶起倒在地上的严教授,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严教授浑身颤抖着把经过讲给了老伴和女儿,可是,屋里哪还有女鬼王静茹的踪影呢……再看看墙壁上挂着的十几幅国画,其中的一幅人物画已变成一张白纸——那幅画上原来画着的是一位清纯少女——那是严教授以当年那个做模特的女学生王静茹为原型创作的…… ...
消失的女人 那个雨夜,我生平第一次遇见了鬼。 那一晚,有个陌生女人敲响了我的房门,她低垂着头,声音有些沙哑:“先生,请问,要不要特殊服务。” 这个女人身材姣好,一袭黑衣,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肩头,狼狈不堪的样子与香格里拉的奢华格格不入。 我斜靠在门框上看她,调侃地问:“什么价?” 她没说话,只是手放在她高挺的胸脯上,想必是她们这一行的暗语。 只是,我不懂。我只是个出差在外的正经男人,有妻有子,生活循规蹈矩。与她搭话无非是为了打发一个成年男子身处异地的寂寞。 看我久久不语,她显得有些心焦,慌忙解释道:“只要500元。老板,能住得起这里的人,还会在乎这500块钱吗?求你留下我!”她一脸乞求地望着我。 说实话这个女人很漂亮,她五官精致,一双细长的眼睛勾魂夺魄,想是淋了雨,肤色略显苍白,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对她的好感。 放她进来时,我已经忘记了妻与子,有的只是一个成熟男人赤裸裸的欲望。 她开始脱衣服,然后一件一件地丢在我脚下,湿漉漉地淌了一地的雨水。她的皮肤很白,也很匀称。她扑上来在我的脸上轻轻啄了一口,妖娆地说:“我去洗个澡,等我。”说罢,便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走进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让我坐卧不安。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出轨,在我出差到上海的第一晚,一个漂亮的陌生女人对我投怀送抱了。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的时候,我还流连在与她缠绵的幻想里,可是那女人并没有立刻出来。 我终于按捺不住敲了敲浴室的门:“你好了吗?”里面无人应答。再敲,还是死一般的寂静。我感到不妙,那个女人不会是晕倒在里面了吧!或者说,这根本就是所谓的“仙人跳”?她不过是想拖延时间,等待外面的那个男人来狠狠地敲我一笔? 为了确保安全,我拨了总台的电话。一分钟后,那道紧闭的浴室门便被几个训练有素的保安踹开了。那一刻,几个保安的眼睛同时眯成了一条线,他们笑得有些猥琐,其中一个保安还语气暧昧地说:“先生,要不要帮您打120,里面那位先生的状况似乎不太好……” 先生!我一愣。然后探头望向水雾弥漫的浴室,眼前的一切惊得我差点儿叫出了声。 我的浴室里根本没有女人,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赤身裸体地躺在浴缸里,他脸色苍白,嘴唇有些发青,还有一些长而粗硬的头发,像海藻一样漂浮在浴缸里,紧紧缠绕着他裸露的身体…… 被鬼缠了身 门被打开的时候,我和几个保安都有点儿面面相觑。 房间被清洁工收拾得干干净净,床单是新的,桌布也是新的,整齐得没有一丝的褶皱,更别提是人为翻动的痕迹了。最后,还是一个面带青涩的小保安提醒了我,他说:“这位先生,还是看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吧!” 我当着几个保安的面,把随身带来的行李扔上床,一件一件查点清楚,发现没有丢失一分钱。这一刻,我只能尴尬地朝他们笑。 保安们陆陆续续地离开时,我看到那个面带青涩的小保安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后,他死死盯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几分钟后,他再次敲响了我的房门,那时候,我正在吃临行前妻子为我准备的维生素片。 小保安站在门口,显得有些迟疑不决,他说:“先生,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刚才人多,不方便说。” 他小心翼翼地靠过来,伏在我的耳边轻轻低语,他说:“刚刚冲进来的时候,我是走在最前面的,门里确实有个声音,那个声音……”他顿了一下,偷偷瞟了我一眼,看我无动于衷,便继续道:“好像是女人在轻轻哼着,似乎很痛苦,她说……她说她很冷。” 小保安的话让我的手狠狠抖了一下,手中的维生素片撒了一地。 那个女人,看来是真的回来过,不然,小保安的话为何会与那个焚尸工如出一辙。 我在上海出差的第三天,发生了两件让我摸不着头脑的事。 第一件事是我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电话,电话是一个男人打来的,声音有点儿陌生,直到他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我才回忆起了那个凭空出现在我浴室里的焚尸工。 他在电话里粗声粗气地说:“那个女人的妈刚刚来过了,来领那个女人的骨灰,还闹了一场,非怨我没看好她女儿的尸体,现在我被火葬场炒了鱿鱼,还赔了他们一大笔钱,妈的,我是不是碰到骗子了……” 中午,我请这个刚刚失业的男人吃了顿火锅。在上海这座陌生的城市里,那具失踪的女尸似乎成了我们两个异乡人陌路人生的交叉点。 那个五大三粗的焚尸工正坐在我对面,他一边大口大口地喝酒,一边向我讲述这些天他了解的情况。他说,听说那个女人是被奸杀的,死后被人丢在了公园的湖里,挺惨。据说她死前还是一个夜总会的坐台小姐,她是外地人,家人不在上海,死后尸体带不回去,从警察局领出尸体后,她的家人就着急火化,好把骨灰带回家乡葬了。据说这样枉死的人,不能耽搁太久,不吉利。 他啐了一口,继续说:“我就是不明白,那个女人死都死了,为什么还要上我的身?她又不是我杀的,再说,她到底是怎么把我赤身裸体地弄进你的浴室的?” 我只能摇头,在这件事情上,我也是个受害者。那一晚,我不过就是一时心动,想要偷个腥,没想到惹回来这么大的麻烦。 我与她素不相识,没有任何恩怨,她的死也与我毫无关系,可是她为何偏要跟着我?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把她找出来,被一个死人时刻纠缠着,是一件十分揪心的事。她既然能在一个封闭的浴室里凭空消失,也就能随时出现在你周围,换句话说,她想要你的命,简直是易如反掌。 其实,让我下定决心寻找她,完全是因为这一天的第二件事,那天晚上我接到了妻子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哭哭啼啼地说:“欧阳,你到底在那边惹上谁了,这几天的大半夜,总有个女人给我们娘儿俩打电话,不说话,只是哭,一边哭一边喊冷,吓死我了。我去查过,那个号根本就是上海的,打过去是个公用电话亭,好像是在哪个公园的湖边……” 骗局计连环 原计划在上海的最后一天,我依然没有那具尸体的任何消息,不过,这一周确实发生了许多离奇到让人恐惧的事。 先是我的行李真的被盗了,在那具女尸出现的第二天,我丢失了许多公司的重要文件合同,还有笔记本电脑及少量的现金。手法依然诡异,她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地走,不用打开我的房门,甚至连指纹也没留下一枚。 那些日子,我每天都会给妻子打一个电话报平安,然后听她向我哭诉那个每夜坚持不懈的恐怖电话。就在我的行李被盗的第二天,那具女尸竟然多说了几句话,她呜呜地哭着说她冷,好冷。之后,她又补充了一句:你的老公在上海到处找我,你还是让他死了这条心吧!他要是能找到鬼,他也就不是个人了。准备30万在我死去的湖边烧给我,不然我纠缠他一辈子。人民币,不是冥币…… 一个死了的人,居然还要人民币?我愕然,随后报了警。 在我上飞机的前一个小时里,警察通知我去领丢失的合同与电脑。在警察局里,我一共看到了三个熟悉无比的人。 第一个是那个女人,她依然漂亮性感,只是不再那么浑身湿漉漉的了;第二个是酒店里青涩的小保安,见到我,他的脸显得愈发的青涩;最后一个,便是那个从天而降的焚尸工。 没有人知道,香格里拉酒店的1309号房有个暗格,就藏在浴缸的下面。我住进1309房的第一夜,那个所谓的焚尸工便趁我下楼吃饭的时间藏进了暗格里,随后,那个漂亮的惹眼的“女尸”便敲响了我的门,只一次偷龙转凤,便让我这个无辜的旅客跌进了他们的连环局。在这里,小保安的戏份并不重,上演那场女尸回归,不过是为了打探我的值钱物品藏在了哪里,好在他偷盗的时候节省时间。他们是经验丰富的贼,决不会因为细节空手而归。可是这一次,小保安和“女尸”贪心了,他拿走了我的合同,想要背着焚尸工额外敲我一笔,没想到却露出了马脚。 至于为何选中我,只是因为我住进了1309号房,而且还是个独身男人。 那一天,我因为去警局而误了回家的飞机,不得不推迟原来的计划,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又住进了香格里拉酒店的1309号房。 在上海的最后一夜,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三更时分,我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谁?”我猛然坐起来,警觉地问。 是一个女人冷冰冰的声音,她说:“先生,请问,要不要特殊服务?”我忽然打了个寒战,那时候,我觉得这个女人的声音,似乎有点儿熟…… ...
1. 刚上任没几个月,就遇到到一件棘手的事,真是命运多舛啊。 吕所长头脑发胀,坐在办公室内,其实也不是什么惊天大案,只是这些年,陆陆续续失踪了十来个人。 只是,前不久,有一个重要领导的亲戚失踪了,这才引起重视。所以说倒霉嘛,刚擢升为派出所所长,就被局长命令要破案,要找出最近两年失踪人口,可是这从何查起,监控录像每次播放到重要关头总是黑屏。 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吕所长清醒,原来是派出所警花小刘,小刘拿着一份文件,说:“吕所长,最近我们查到,关于人口失踪案件的一些蛛丝马迹。” 吕所长顿时来了精神,翻开小刘送来的文件,发现,所有失踪的人口,都在同一个地方,一个人迹罕至的街道路口。 2. 明明是骄阳悬空的好天气,怎么忽然阴雨蒙蒙了呢?左聿把公文包顶在头上,沿着街道跑了一会,一个阴冷的路口呈现在面前,左聿一个劲蹿过去,雨才被隔绝开来。 说实话,这个避雨之处,左聿从来都没有注意过,每天走街串巷发传单,拉业务,本来就应该很熟悉的路口,左聿却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而且这个路口居然没有其他人。 左聿忍不住打量了一番,原来这个路口店面林立,而且建筑颇有民国时期的风格,就是过于破烂了一点,左聿的身后,就是一家拉面馆,面馆里,坐了一桌子客人,男女老少好像一家人,却好像又有好几个人见缝插针一般坐进去,本来只能八个人的一张桌子,却硬生生了挤进去了十来个。 然而这些并没有让左聿在意,让他在意的是,那一碗一碗的面,冒着热气,香味随意弥漫,左聿感觉肚子一阵呼噜的叫。 拥挤桌子边,有一个始终低头的小男孩,突然抬起了头,他目光涣散,没有聚焦能力的望着左聿,缓缓的说:“叔叔,进来这里坐吧。” 左聿本来想一步跨进去,可是一股渗凉的风从屋子里面刮出来,左聿一个喷嚏,紧接着,心里一阵狂躁不安,宛如预示着一件重大事故即将发生一样,左聿赶紧拔腿就跑。 其实,左聿是有神秘血统的人,听长辈曾经跟他说过,他遇到危险事情时候,会产生恐慌之感,能提前逃离灾难,这是他活这么久第三次的恐慌,他知道,他若进入,肯定有性命之忧。 3. 警花小刘,领导着一群浩浩荡荡的队伍,要去那个神秘的口办案。 那个人口失踪的地址,就在乐福街,九号,九巷,很快,他们到了乐福街,穿越好几个巷子,可就是没有九号巷子,甚至数了好几遍,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十,就是没有九,不论怎么寻找,九号巷子宛如消失一般,又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小刘赶紧拨打电话:“吕所长,找不到九号路口,九号巷子。” “真的找不到。” “所长,不是凭空消失,是根本就不存在。” “我再问问,充实一下资料。” 电话被吕所长挂掉了,当然,小刘被臭骂了一通。情绪低迷到极点了,小刘用力踢起了一个石子,那石子在空中翻腾了几下就不见了,这时,哟的一声,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 小刘的直觉是,石头砸到人了,果不其然,左聿拿着一叠广告单,夹着公文包,一只手捂着头,讨回公道似的走了过来,本来一筹莫展的小刘,此时更如错事一般,连连道歉。 其实,左聿并没有想找麻烦,当他看到小刘带着几个警察,他似乎可以想到事情的端倪。 “不管你怎么找都找不到九号路口,九号巷子的,你还是回去吧,这里有点邪门。”左聿说。 其实,他刚刚经历了一场,已然明白,九号路口有邪怪之气,动不动就是什么鬼打墙。 小刘突然眼前一亮,问:“难道你知道有九号路口的失踪案?” 失踪?左聿心又慌了刹那,小刘赶紧取出文件,翻开里面失踪的人物头像,这不看还好,一看吓得脸色发白,这些不就是,那天挤在桌子周围的人吗? 左聿赶紧摇摇头说:“不认识,也不知道什么九号路口,我走了。”说完,马不停蹄的走了。 身边一个年轻的警察说:“看他的样子,肯定知道这件事,难道失踪人口和他有关系?” 小刘默不作声,半晌才下决断道:“查清楚刚才那个人,看看是不是什么地下人体器官交易者。” 4. 左聿不傻,很快察觉到被人监视跟踪了,他很无奈,路口之事他无从下口,估计没人会相信他。 一天,左聿的女友,吕悠然到了,她是一个幼儿教师,生的玲珑乖巧,特别受小朋友的喜爱,当然,左聿也对她爱的铭心刻骨。 左聿不是一个成功的男人,也没有什么璀璨的背景,可即便如此,吕悠然还是默默的爱着他。 吕悠然的父亲,恰好就是吕所长,这点,左聿就一无所知。 吕悠然一边和左聿通话,一边轻快的行走在附近的街道上,眼看落日黄昏了,一番美景岂能只有一人观赏,“左聿,出来走走,散散步吧。” 电话里面传来左聿慵懒的声音,“好不容易不跑业务了,就想懒在家里,要不然你早点过来吧,我想你了。” 吕悠然嘟嘴,刚想拜拜挂电话,又突然说:“左聿,我看到一个路口,这家路口有个拉面馆子,味道好香啊,好像是九号路口,九巷,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快过来,我去里面等你。”于是不由分说挂掉了电话。 5. 左聿魂飞魄散般的往九号路口跑去,跟踪在身后的便衣赶紧告知了小刘,恰好便衣又认识吕悠然,一时之间惊动无数个人。 吕所长和小刘最开始以为,左聿要对吕悠然下手,当他们驱车赶到目的地时,却发现吕悠然,左聿都消失不见了,冰冷的路口,冰冷的巷子,唯独找不到和九字相关的关系。 吕所长大吼道:“人呢?人去哪里了,九号路口呢?” 便衣警察神经失常一般,说:“人就在眼前不见了,九号路口,九巷,有一家拉面馆,对,他们去拉面馆了。” 四处一寻,哪里有什么拉面馆子。整个气氛陷入沉重,疯狂。 小刘忽然道:“对了,我有窃听器,上次在左聿那小子身上装了窃听器,那咯窃听器很高级了,是进口货,能探视道人物内心的想法。” 6. 同样的面馆,同样的桌子拥挤的那一群人。 刚好,还来得及,吕悠然一步刚好迈进高高的门槛,笑嘻嘻的望着里面的小男孩。 左聿一个剪步蹿上去,紧紧拉住吕悠然的手,大声说:“不能去,快出来。”同时用力将吕悠然往外面拉。 这时,一股腐臭味道的风从屋子钻出来,紧接着,一只腐烂的手,抓住了吕悠然的另一支胳膊,力道出奇的大,吕悠然痛的泪水婆娑,可怜无比。 左聿一个劲大呼道:“你们快放人,求求你们快点放我们走。” 桌子面前的小男孩慢慢起身,他小小个子穿的是民国的服装,忽闪忽闪的睫毛本来可爱无比,可那双没有瞳仁的眼睛,却怎么看怎么阴森可怕。 他阴仄仄的笑着,似乎在说,不自量力。 左聿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如此之人,如此之力,宛如武侠世界里面的独孤求败一样的存在。 左聿看着吕悠然的胳膊被抓出血,心绪紊乱,他歇斯底里道:“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们?” 他知道,或许只有什么交易,才能获得幸存。果然,吕悠然的胳膊被松开,又被左聿拉出了门外。再抬头时,哪里还有什么面馆,分明就是一个修罗地狱。 7. 一个战火纷纷的年代,无辜家属失离,无数人百姓在枪口下面毙命。 一个拉面馆里,一群汉奸走狗,围着一家老小,老的被他们消除脑袋,小的被烈火炙烤,其中就有小男孩。 他被一群汉奸,脱光衣服,架在铁架子上,点燃熊熊烈火,小男孩痛的奋力挣扎,浑身的皮肉却纷纷掉落,惨不忍睹,男孩死命的哀嚎,那群人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直到被烈火烧成一块碳石。 男孩死了,可是死的冤魂不散,他的一缕幽魂在整个路口飘飘荡荡,见证了多年的时间变迁,随着男孩的怨气越来越重,灵力也就越来越深,他可以让人走进路口,然后变成坐在桌子面前的尸体。 男孩子的经历让左聿瞠目结舌,然而对普通之人的残害,又让左聿冷汗涔涔。 左聿抖索的问:“你要我帮你干什么?” 小男孩的的声音却传到左聿的脑子里面,“他们那一群人,繁衍出了很多后代,我要报仇,你帮我把他们的后代引过来。” 左聿连忙大呼:“你要我做你的杀人傀儡?” 那鬼声又传到脑皮层里面,“对,你这是在帮助我,也在救命,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左聿思量再思量,或许唯一的活路就是应允。其实当左聿答应男孩时,他并不后悔,他见证过男孩惨死的画面,也恨极那一群杀人不眨眼的人。 8. 深夜,吕所长一边抽烟,一边等待着一份文件,很快,电脑内有人传输了一份文件过来,那是一份历史悠久的,关于九号路口事件的文件。 他仔细的查阅着,看着看着瞳孔扩大,气喘不已,原来当年面馆残杀案,居然有自己爷爷的参与,吕所长犹如被五雷轰顶一般。 左聿刚刚给吕悠然打了电话,得知她一切安好才放心。月光鬼鬼祟祟的钻进窗户,他腮边晶莹,这是左聿最后一次流泪了,从此以后他就是一个替人寻仇的傀儡,人的善良本性,或许就会 被蒙上血色的尘埃了。 夜深沉,左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知是什么时候,死去的父亲如同托梦一般,传来阵阵关切的声音:“儿啊,你怎么招惹了那鬼东西啊,你知道吗?吕家就是那群汉奸走狗的后代啊,还有而啊,当初是你爷爷告的密,说那家面馆窝藏了共产党啊,你这当真是,死都不让我们安生啊。” 清晨,左聿换了一身装备,也辞去了业务的工作,他有一件更大的事情要做,不知道是多久,或许是一年,两年,如果做彻底了,他自己能否活着?然而昨晚,做的什么梦?好像有父亲,可是父亲给他说的什么呢? ...
故事发生的时间已经很久远了,那时我还在牙牙学语期,不会识人也不会记忆,关于隔壁家刘姨女儿的记忆少的可怜。 关于她的故事也是至到我上了小学的时候才听奶奶说起的。 奶奶说,隔壁刘姨家的女儿名叫恬恬,长得很是漂亮,丹凤眼,樱桃嘴,跟那个年代的明星有的一比。明星我是没见过的,只是在年画上有了一个大概的影响,约莫着应该是很美的吧。 我说约莫着是因为我从没见过刘姨的女儿,她像是活在街坊邻居间的茶余饭后中,也就是我只听他们在嘴中提起过,描述过、赞美过,但没有相识过。 奶奶谈起恬恬的时候,先会抿一口浓茶,紧接着眼神坚定起来,神色带着一点伤感。继而长叹道:哎,刘家那闺女,模样俊,干活勤快,可就是头脑迷糊,走的早。 听奶奶这样说,我就猜了两层意思,一个是刘姨家的女儿有先天性智力障碍,在貌美如花人见人爱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走的早。另一层意思是,刘姨家女儿的迷糊是一种隐疾,最后殃及了生命,所以走的早。 当我提出这两点的时候,结局却出人意料,因为接下来奶奶说,刘姨家的女儿恬恬一没有先天性的智力障碍,二并没有死,只是失踪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奶奶是这样说的,我两岁那年,刘姨家的女儿已经是18岁的姑娘了,18岁年龄在那个落后的乡下小村里已经该出嫁了。但奇怪的是在18岁之前,恬恬一直是个活泼而伶俐的女孩,村里有很多单身男孩都倾慕她,个个都紧着催父母找个媒婆去恬恬家提亲,可事情奇怪就奇怪在那一年的某一个夜晚,恬恬突然得了一场怪病,卧床不起,发起了高烧,连言语也不清了,逮着谁就嘻嘻哈哈地大笑着,这可吓坏了前来提亲的媒婆,一看恬恬这架势,一个个都像秋打的霜叶,立马焉了。谁再也不敢提提亲这事了。也对哪家小伙子也不愿意娶一个被病烧糊了脑袋,只会嘻嘻哈哈大笑的傻老婆吧。 恬恬的病耽搁了好长一段时间,乡下的郎中看了,胡乱地抓了几副药,吃不好也吃不坏,只说拿回去以观后效,权当死马做活马医,碰碰运气了。 没负大家所望,乡下郎中的药方果真没医好,病情反而更加重了。求救无门的刘姨突然间想起老一辈传下来的土方——求鬼问路。 迷信在那个年代风头正劲,各个落后的小地方这种陋习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很多人都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种虚无的东西可以悬壶济世,药到病除。他们将这种东西统称为巫神。 巫神有男有女,这一行中男巫神往往比女巫神更受欢迎,因为他们相信男巫神道行更高,更能压制邪物。 刘姨托人从外面请来了一个男巫神来祛除恬恬身上的邪物。听奶奶说男巫神到的那天天气阴鹜,树叶沙沙的作响,空气中氤氲着不和谐的因子。好似预示着即将发生的事情。不过谁也没注意到那天的反常,人们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男巫神身上。想看到他究竟有多大的神通能使百病全消、邪崇尽毁。 恬恬还躺在床上的时候,男巫神进了房子。他先是在房子的四周转了一圈,就是通常我们所说的踩点,接着他来到恬恬的床前,若有所思地看着恬恬。男巫神审视良久,突然大呼一声:不好。没等大家伙反应过来,男巫神一个箭步上前,扣住了恬恬的手腕,暴吼道:邪物,还不快现原形,潜在别人身体里算什么本事。男巫神口中念念有词,大家伙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恬恬,想知道巫神口中所说的那个邪物究竟是什么东西。不过令大家失望的是,那东西并没有从恬恬的天灵盖或者脚底心冒出来,反而当大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的时候,男巫神双手回笼,喊了一声:收!事情就结束了。这不免让大家心里都产生了点失望的情绪,虽然嘴上没说出来,但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 “开什么玩笑,哥哥放着家里的地不去刨来这里看热闹,就被你这样草草打发了,你口中说的邪物呢?哪呢?” 当时大家伙的心理动态,不论男女,就跟做爱一样,女的喜欢男的持久一点,男的希望自己冲锋陷阵地更勇猛一点,但最后正当彼此双方颠鸾倒凤,翻云覆雨,感觉真爽的时候,突然一方缴械投降了。这感觉任何一方都不好受,不论攻方还是受方,都有一种想把彼此给剁了喂狗的感觉。一般这个时候,攻方会偃旗息鼓,一副败阵将军的泄气样,受方一般会像吃了枪药,恨不得把攻方千刀万剐。心里会说“开什么玩笑,感情你丫的是逗老娘来着。” 当时的大家伙的心理应该跟这个别无二致。 事情回到男巫神作完法事后: 听奶奶说,男巫神领完报酬走后,恬恬还真的变了样子,不像以前那般嘻嘻哈哈了,整个人精神了许多,面色也红润了,不过眼神却比以前更加呆滞了。 说到这里,奶奶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我还想问什么,奶奶打住了,我便不再问下去,因为我分明从奶奶的脸上看到了一抹恐怖的神色,想必后来的事情让整个村子里的人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后来的后来,我多方打听,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恬恬自那次法师之后的第一个晚上就不见了,谁也没有知道她去了哪里。甚至连一点她的踪迹也没有寻到,好像全无预兆似的凭空消失了一般。 刚开始可是急疯了刘姨。她找遍了村子的各个地方都没有找到恬恬的踪迹,最后跑回家里,又将恬恬的屋子里里外外翻了一遍,还是没找到。六神无主的刘姨一下子发急晕了过去,村民赶来,将刘姨抬上了土坑。我奶奶去刘姨家的厨房烧了点热水,往里面加了点红糖,就着调羹喂给了刘姨,几番捶打下来,刘姨终于醒了。恬恬却再也没有找到。 正当大家伙都死了心,以为恬恬从此再也不会出现的时候,发生了这样一件诡异的事,再一次将事态扩大化,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事情是这样的,恬恬失踪后一个多月的一天夜里,刘姨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恬恬就坐在老房的那个太师椅子上,背对着她,乌溜的黑发很温贴地搭在恬恬的后背上,刘姨象征性地叫了一下,恬恬没什么反应,只是对着一把古色古香的镜子描着眉毛。 屋子内的气氛显得很压抑,嗖嗖的冷风刮过后背,整个心像沉了下去。刘姨蹑手蹑脚地向前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轻声地呼唤:恬恬,我的女儿,是你吗? 空洞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来回地穿梭,像远古出行的舰艇沉没在浩瀚无垠的大海上所发出的那种求救无望的声音。恬恬慢悠悠地转过头来,一瞬间,刘姨的瞳孔在发大,眼前赫然显现的是一个褪了皮的骷髅头。刘姨“哇”地惊叫出声,惊悚攀上心头,双脚像立在了地上样不停地打着摆子。 那时,眼前突然闪过一道暗黑的影子,刘姨只觉得背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透过眼角的余光她看清了,背后站着的黑影不是别人,真是上次给恬恬作法的那个巫神。 天光大亮,刘姨还沉浸在无边的梦靥中,她沉沉地呼喊着“恬恬”的名字,双手在空中挥舞,像是在尽力地往远推着一个东西。 这是母亲后来告诉我的,她说,那天早上,她听到刘姨的屋子里发出异常的响动,她在门外喊了好久,里面都没有人来开,屋里的动静却更加清晰了。我母亲怕刘姨出事,顺手捞起大门外顺着墙立着的一把铁镐,挥了下去。门被砸开了,刘姨猛地被大门破开的声音惊醒,她茫然地看着手中拿着铁镐的母亲,口中念念叨叨地一句话是:恬恬走了,她真的走了,她是被那个男巫神拐走的……母亲安抚了一下情绪有点失控的刘姨,告诉她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将会过去。 但 从那以后,每隔一段时间,村里的人都会梦到一个同样的梦。 梦里恬恬没有脸,只穿着一个藏青色的衣服,背对着大家,细心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的背影是那么孤独,那么不甘,可又无能为力。 后来,大家对恬恬的记忆慢慢地淡忘了,那个可怕的恶梦再也没有出现过。恬恬真的走了,没有踪迹,毫无声息地从村里人的视野中消失了。城市化的步伐在加快,村子慢慢地变成了小镇,高楼大厦拔地而起,有了电梯,有了明亮的灯光,而我也考上了大学,关于恬恬的失踪之谜再也没有谁提起过。 至到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我和几个老友放完烟花后,已是午夜12点多钟,当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灯突然暗了下来,电梯中隐约传来一阵女孩细微的哭泣声…… 会是谁呢? ...
云厚得像一团团黑色的棉絮,很快遮住了毒辣辣的太阳,天地间一片墨色,隐在这墨色中的小山村死气沉沉树影摇曳,压抑得让人难以呼吸。山那头偶有红光一闪,很久才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闷响,有惊鸦从树枝上掠起,呱呱叫着消失在墨色里。 村口开始有人影晃动,脚步飞快地窜进村子,村东村南到处是从田间飞奔回来的村民,村里渐渐有了动静,呼儿唤女声,吆喝牲畜声,收衣声,塑料遮盖声,抱柴声,物品的撞击声,男人和女人的争吵声,小孩子的哭闹声,牲畜的嚎叫声,一时间小村里像一锅煮沸了的水,翻腾着,喧闹着。 天上像盖了一层厚厚的黑棉被,小村黑得有如夜色,沉闷的空气挤压着小村,村里又一次渐渐地安静下来,低矮的屋檐下开始亮起昏黄的灯光。没有一丝风,黑暗中连树都停止了摇晃,像等待着最后的审判。静!静得让人心里发毛,似乎有妖魔鬼怪正在这黑色的宁静里瞪着血红的巨眼在窥视,似乎世界末日即将宏大地展开,山会崩塌,房屋会着火,炙热的巨石会从空中掉下来。 房屋,树木,圈里的牲畜,躲在屋子里的人,大家都在静静地等待着,蓦地,一道道闪电从翻滚的黑浪般的云端劈下来,把小村照得忽明忽暗,接着如风似浪的声音由远及近地滚滚而来,及到近处便有如千军万马在奔腾一般,树木的叶子上,房屋的草节上,墙头的苇席上,篱笆倒扣的水桶上,院子里的青石板上,就像有无数支箭射在上面,形成了宏大的交响,远处近处很快一片水声,不久就有山体的滑坡声,石墙的倒塌声不断传来,村边的小溪里更是传来了隆隆的水声。 人们都躲在屋子里静静地分辨着各种声音的方向来源,突然,一道巨大的闪电有如古树错乱的根系把整个小村照得透明了一般,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穿透了人们的耳鼓,那巨大的声波击在窗纸上,哗哗啦啦久久不息。 “这个大雷好像击中什么了。”人们都缩在炕头上悄悄地议论。 “肯定有东西成了精,老天爷来收它了。” “好像村东头老于家。” “我听着也象,今年开春我还在老于家院外那棵大杨树下看见一条大黑蛇,头上冠子都长出来了,一准成了精了。” “老于家儿媳妇不孝顺,是不是遭雷劈了。” “那动静象他家。” 老于家于成仁和媳妇马兰也在议论: “这大雷劈在哪了,好像就在咱这。”马兰说。“如果把西边棚子那个老不死的劈死也就算了,可别把院外那头猪劈死。” “你说啥呢!”成仁显然有些不爱听“我老妈没做过缺德事,你干嘛咒她。” “我咒她了怎么着?你敢犟嘴了是不!”马兰凶巴巴地对成仁说:“还不下地看看去!” “我就不去,要去你去。”成仁的犟劲上来了。 “你个挨千刀的,我还能指望你点啥!” 马兰说着下了地,找了个化肥袋子在封着的一头窝了个角顶在头上,外面的雨还在瓢泼一样地下,但天已不似刚才那般黑,马兰直把裤腿撸到大腿根,然后出了门。院子西边是一间厢房,成仁的老娘一个人住在里面,院子的东面是一拉溜的偏棚,里面备着柴草、农具和一口红漆的大棺材,外边的天虽不似刚才那般黑,但雨仍在哗哗地下,积水已经淹过脚脖子,哗哗啦啦流向院墙边的水眼,平日里马兰见到那口红棺材就发毛,在这样的天气里更让她心中忐忑,可路过偏棚时她越是害怕,越忍不住向里面张望,一道道闪电把偏棚里照得忽明忽暗,借着闪电的亮光,马兰分明看见一双手从棺材里伸出来,紧紧地抓住了棺材沿,那是一双枯瘦得有如干柴节的手,褶皱的黑皮下骨节清晰可辨,那双手抓在棺材沿上,有如两只硕大的毒蜘蛛,随时会弹跳起来。马兰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她赶紧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定睛去看,一个披头散发花白的头颅正缓缓地从棺材里冒出来,闪电的强光忽明忽暗地把一个硕大的怪影映在偏棚的墙壁上。 “我的妈呀!” 马兰惊嚎一声瘫倒在地上。那个怪影已经慢慢地从棺材里站立起来,颤巍巍爬出棺材,嚓嚓几道电光映在怪影身上,看不见脸,只有硕大的乱哄哄的花白头发,一双黑手正从肥大的深蓝色的寿衣袖口里伸出来,那怪物似乎已经看到了雨水中跌倒的马兰,开始蹒跚地走过来。 “别过来,你别过来!” 马兰声嘶力竭地惊呼着,但那怪物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径直走过来了,向马兰伸出了鹰爪一样的枯爪。 “妈呀!” 马兰一声惊呼吓得昏死过去。 待马兰幽幽转醒,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云雾缭绕的屋子里,莫非已经到了地狱鬼府?马兰一时醒不过腔来。 “你俩别抽了,快出来抬猪!”是村北二楞的声音。 “二楞也死了吗?”马兰想:“他是怎么死的呢?” 不对,这好像是自己的家,自己正躺在炕上,地下的木凳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村南的喜旺,一个是村西的有财,两个人正吸着旱烟。 已是傍晚时分,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有夕阳映在窗上,窗外哗哗啦啦还是一片流水声。 “来了!来了!”喜旺和有财听见二楞呼喊起身出了门。 被劈死的果然是自家的肥猪,猪窝边的大杨树也被雷劈得一片焦糊。二楞、喜旺和有财是来帮着屠戮猪来了。 听到屋里马兰有了动静,有财又转身进来。 “嫂子醒了,真是人吓人吓死人啊!”有财把事情经过粗略地和马兰讲述一遍又出去帮忙收拾死猪。 原来这马兰并不孝顺,常给婆婆气受,婆婆早想一死了事,这天便趁着成仁两口子下地干活偷吃了两包鼠药,谁知人老糊涂,又没有牙齿,鼠药包又小,两包鼠药包装完好地生吞下去,然后穿了寿衣躺进棺材等死,左等不死,右等不死,便迷糊睡去,过了晌午被雷声惊醒,饥饿难耐,便爬出棺材准备找些食物,正巧撞上吓得跌倒的马兰,她本想上去搀扶,就这样硬生生把马兰吓晕过去。 雷劈死了自家的肥猪本就让马兰心痛欲绝,又气愤老婆婆吓到自己,马兰便撒起泼来。 “我不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屋外众人都忙着摆弄死猪,没时间理会她,她便越发哭闹起来。 “我吃点鼠药死了算了,和你这操蛋老爷们过日子生不如死啊!” 过了很久忙着摆弄猪的众人才发觉屋里没了动静。 “二楞,你进屋看看,你嫂子又闹啥令呢,怎么没动静了。”成仁说。 二楞便进到里屋,发现马兰直挺挺躺在炕上,身边放着两包鼠药,二楞赶紧上前用手去探马兰呼吸,却已经气息全无。 “大哥不好了,嫂子吃药自杀了。” 二楞的一声惊呼,吓坏了屋外众人,连遭变故成仁已经昏了头脑,甚至忘了悲切,一屁股坐在地上愣头愣脑没了注意。 “大哥别愣着了,你先去纸扎店买纸人纸马,顺便报丧,连带把明天搭灵棚挖框子的人一并找了,这里我们先把嫂子搭下来,今晚由我们先守着。”还是喜旺遇事不慌忙给成仁出主意。 这时天已经黑下来,成仁不敢怠慢,爬起来进屋看了一眼炕上直挺挺的马兰,便抹着眼泪出门去准备一应事务。二楞、喜旺、有财三人胡乱收拾了猪肉,打开屋里前窗,以防马兰最后一口恶气留在屋里,又卸下一扇门板,把马兰搭下地来,扯下白被里从头到脚给马兰盖好,头前点上长明灯,由二楞和有财守着,喜旺出去捡了一些猪碎肉胡乱炖了三人充饥,然后三人便抽着旱烟守起灵来。 一弯残月挂在小村上空,暗淡的星辉透过撑开的纸窗照进屋来,地上雪白的被里遮盖着女尸,女尸头前的常明灯忽明忽暗,把坐在边上的三个人的怪影歪歪斜斜映在墙上,偶有夜猫飞过墙角发出鬼嚎般的鸣叫,阴森诡异的气氛压迫得三人能听到彼此剧烈的心跳。 “咱别干守着了,天亮还早呢,咱仨打会牌也好消磨一下时间。”有财打破这紧张的气氛提议说。 “也好,再点根蜡,就在炕沿玩会。”二楞表示赞同。 于是有才、喜旺脱鞋上了炕,二楞找出蜡烛扑克站在炕沿跟三个人玩了起来,纸牌果然很有吸引力,几圈下来三人争执、嘻笑、叹息,完全沉浸其中。玩着玩着喜旺抬头看了一眼炕沿的二楞说: “你俩等会,我出去方便一下。” 说着反扣纸牌,蹑手蹑脚下了地。二楞见有财只顾低头摆弄自己手里的牌,便偷偷翻过喜旺的牌来看,趁有财没注意又迅速扣好。这时有财似乎也理好了牌,抬头看了一眼二楞说: “你先等会我也去方便一下”说着也把自己的牌扣在炕上蹑手蹑脚下了地。 哈哈,二楞心中暗喜,走吧走吧,我把你俩的牌都看了,你俩输定了。喜旺手里有大猫,但单牌太多,有财有一套五十尅,但他手里的对太小,我有小猫和一套五十尅,我应该这样这样出。二楞合计着,为自己的诡计暗自庆幸。可是左等不见两人回来,右等不见两人回来。这俩人怎么了,掉茅坑里了吗?二楞琢磨着回头一看,正和一个从自己肩膀上看牌的人迎了个照面,这个人身披白被里,正瞪着眼睛看着自己手里的纸牌,不是马兰又是哪个! “我的个妈呀!诈尸了!”二楞一下窜到炕上,也不知是哪来的劲,略一蹲身就从开着的窗户跳了出去,哐啷一声掉进窗根的棒子栏里,只觉脚腕一疼让他动弹不得,便顺势趴在棒子栏里,借着星辉,他看见棒子栏外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正拖着一个人在蠕动,咔嚓一声一条白森森的胳膊便被扯了下了,然后是滋啦滋啦的撕扯舔舐声,想来喜旺和有财都遭了毒手了,吓得二楞浑身筛糠几欲昏厥,偷眼一瞄一个圆滚滚的人头又滚了过来。 “妈呀!” 二楞一声惊呼连滚带爬逃出棒子栏,跌跌撞撞逃出了老于家。 第二天全村都知道了老于家死人的事,但死的不是马兰,而是于成仁,二楞好不纳闷。便随了村民们前来观望。一进院就听见马兰一声高一声低的在哭号,一个纸人乱糟糟被撕碎在棒子栏边,于是二楞明白过来,一准是昨晚成仁买了纸人回来放在屋外又出去找帮忙的人,那纸人本是用白面和成浆糊湖扎而成,被狗撕扯了舔舐浆糊罢了,倒险些把自己吓死。那么马兰怎么又活了?成仁怎么又死了呢? 原来昨天马兰转醒后知道了事情原委,心痛、气愤、撒泼却没人理睬,心里便越发气愤不过,听到成仁让二楞进屋查看,便故意在身边放上鼠药装死,吓唬成仁,二楞来探呼吸,马兰便闭住了气,及到成仁出去打理各种后事,马兰知道事情弄得难以收场后悔不迭,便躺在门板上想办法,到了深夜三个人玩起了扑克,马兰在又凉又硬的门板上早已躺不住了,便想起来和三人说明原委,喜旺和有财先后发现了站在二楞身后的马兰,一个个溜之大吉,才演出了昨晚诈尸的一幕。待成仁跑完诸事回来,见老婆端坐在炕上撒愣,也是受惊不小,听老婆细数因由这才气坏了成仁,想想马兰虐待自己老娘,自己常被村里人戳脊梁,马兰也不把自己当人看,呼来喝去非打即骂,觉得自己活得窝囊,一时想不开便趁老婆不注意吃了老鼠药了。 这倒好,东西没白买,人也没白找,都给自己用上了。夏天天热,大家怕成仁尸体臭了,便一起帮衬着当天就下了葬。马兰后悔呀,事情都是因为自己而起,心中觉着对不起成仁,便把成仁平日最心爱的一块手表陪了葬,说起那块手表也应该算是名贵,是那年成仁出去打工老板给不起工钱,顶了一年的工钱得来的,这事村里人都知道,成仁也算村里第一个有手表的人。 隔天半夜,马兰正自睡得香甜,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人在推自己,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便一惊醒来,发现身边果然坐着一个人影,仔细辨认却正是成仁。 “我的个妈呀!”马兰翻身跪在炕上不住地向着成仁磕起头来:“成仁啊,是我对不起你啊,你可别回来吓我啊!” “那好!”那个黑影说道“从此以后要好好孝敬我妈。” “好好!”马兰应承着“从今后我如果不孝顺,你就把我拉走,让我不得好死!” “你做得到吗?” “一定做到,一定做到!”马兰磕头如捣蒜。 “好了,你把灯点上。” 马兰忙下地点了灯,借着灯光定睛来看,那坐在炕沿的不是成仁还会是谁! “你到底是人还是鬼?”马兰战战兢兢地问。 “是鬼能这样和你说话吗?都说鬼没有影子,你看我有没有?” 成仁的影子正映在墙上,马兰奓着胆子摸了摸成仁的手,果然是热的,这才知道成仁果然没死。 原来那鼠药毒性并不太大,成仁当时是被毒死过去了,下葬后,由于前天大雨,水汽正盛,经水汽一熏蒸那鼠药的毒性就解了,成仁睁开双眼黑咕隆咚啥也看不清,左右一摸知道自己已经被埋了,心中绝望倒害怕起来,拼命地呼喊,却哪里有人听得见,于是抱怨自己命苦,便躺在棺木中静静等死,棺木中空气本来不多,经这一折腾成仁便窒息过去,待成仁幽幽醒来觉得呼吸竟然顺畅了,睁眼一看漫天的星斗,正自纳闷,忽然看见头顶有个人影在不住地给自己作揖,口中还不住地磨叨: “成仁大哥,你别怪罪,你死了那块手表也用不到了,活着的人还得过日子,那可是一年的工钱呢,你就给了兄弟吧,等我日子过好了,一准多烧纸钱报答你。” 说着便伸进手来摸,成仁一下坐起来,那人吓得嗷一声怪叫,一溜烟地跑了,成仁本想追上去把表送给那人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却哪里还追赶得上。 故事到此可以证明,鬼在心里,个中曲直全是人吓人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