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姑家有个表妹已经上大二了,人张的瘦瘦小小的看起来好象个上初一的小孩一样,不过满可爱的。 听我老姑说在我表妹5岁的时候有次她带着我表妹去隔壁楼的邻居家打麻将。打到12点多就散场了就带着我表妹回家,快走到他们楼道口的时候我表妹大哭,说有个死人躺在他们楼道口。 当时我老姑吓坏了,因为她什么也看不见。都说小孩子眼净,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再说我妹妹那么小又哭的很厉害,不可能在捉弄我老姑啊!后来我老姑在楼下大叫我老姑父的名字让他出来接她们母女这才回的家。 还有我奶奶有次送我表妹回家的时候,我表妹又看到她家楼下出现死人躺在楼道前,她还指给我奶奶看,我奶奶怎么会看见啊,奶奶心里虽然毛毛的可是岁数大的人也不太在乎这个了,硬着头皮走呗! 可是很奇怪啊。表妹说我奶奶走近楼道啊那个死人就没了。可能是奶奶福大吧!鬼也怕她。 后来我问表妹还记得小时候的这个事吗?,表妹说别的不记得这个事一辈子都记得。绝对不是胡说的! ...
小时在农村,经常听到人中邪的故事。中邪的人一般都是身体稍差的妇女,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倒地抽搐,口吐白沫,然后就开始又笑又唱,胡说八道。 有时她们说话的声音,会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所说的事情也离奇古怪。每到这时,就要请村上有经验的人前去“拿邪”了。 “拿邪”的方法很简单,就是要给中邪的人戴上毛驴干活儿时套在脖子上的套包子,或是往她的脸上涂黑狗血,然后就拿一枚针,在她的身上寻找。 发现什么地方在突突突地跳,一针扎下去,便把邪灵扎住了。接着就逼问她(它),你是谁?住在哪里?为什么要前来害人? 这时,那邪灵就开始坦白交代了:“我是白仙,家住悠荡山,是你们家的谁谁谁惹了我,所以前来报仇。”这边的针继续扎着,外边的人就开始到处寻找所谓“悠荡山”。 所有的地方都找过了,没有;忽然一抬头,看见屋檐下挂着一个料斗子。搭梯子上去一看,嚯,一只大白兔子正四脚朝天地躺在里面乱动。 一棍打去,兔子死了,里头的人立即好了。还有的邪灵并不需要捉拿,她(它)只怕一个人,中邪的女人无论闹得多么厉害,只要这个人一出现,她就会立即恢复常态。 据说邪灵除了白仙以外,还有黄仙(黄鼠狼)、长仙(蛇)和狐仙,反正都是些存活多年、成精成怪的动物。这些动物似乎对人间的事情一清二楚,它们甚至可以说出死去多年的人的名字,说出许多人的隐私,因此十分可怕。 不过以上所言,俱是道听途说,并非我亲眼所见。我只亲眼看到过一个人中邪,到现在想来还觉回味无穷。 那时候,我刚十来岁,正读小学。记得一天,村上“大纱帽”家娶媳妇,热闹非凡。晚上闹洞房的时候,更是人头攒动。我们这些小屁孩夹在人缝里,一心想看看新娘子的长相。 听大人说,新娘子是邻村的谢秀花,是个天仙般的女子。此时她正蒙着红盖头,盘腿在炕头上坐着。 众人正要上前嬉闹,不想那新娘突然将红盖头一把扯下,一个蹿高从炕上跳起来,拍手击掌,又哭又唱,随后又开口大骂起所有的人来。她骂人的句子极其肮脏,绝不该出自新娘之口。 新娘中邪了!在新婚之夜中邪了!新郎一家人手忙脚乱,现场一片哗然。最后还是在大队当干部的“大纱帽”有主意,他一面疏散人群,一面请有经验的人上前“拿邪”。 “拿邪”的人要给她戴套包子,不想新娘力气大得惊人,好几个人都按她不住。最后勉强把她按住,却找不到她身上突突跳的地方。正在疑惑,新娘忽然用一个男人的声音说话了:“你们不用费事了,我是南山上得道多年的白仙,你们谁都治不了我……” 真是令人毛骨悚然!可是“拿邪”的人不怕,还乘机跟她对起话来。问“大仙你家住南山哪里,到此有何贵干?” 答:“家住哪里你们休想知道!我来这里,是替谢秀花出气来了。这么好的姑娘嫁给‘大纱帽’这缺心眼的儿子,纯粹是一朵鲜花插到牛屎上!” 问:“那人家都结婚了,还能怎么样?” 答:“你们这是包办买卖婚姻,‘大纱帽’不就仗着有俩臭钱儿吗?谢秀花心里苦啊!”说着便哭,哭得昏天黑地,悲悲切切。 又问:“大仙你老实说,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人能治你?”她便用京剧念白腔调答:“在你们村中,有一个人可以治我,他叫林立峰!” 林立峰,这是我们小学的老师啊!不等“大纱帽”下令,我们几个便奔跑如飞地去找林老师。却见他正一个人呆呆坐在办公室里对着一盏孤灯垂泪。 听我们一说,他立刻箭一样赶往“大纱帽”家。刚进院,就听那“大仙”高声喊:“来了,来了,治我的人来了!你们统统与我退了出去,关门关窗,我要和他当面论道,不然谢秀花必死无疑!” “大纱帽”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退出的人先是趴门缝窗缝往里看,结果里头突然灭了灯,接着,就听见林老师大声喝道:“你是何方妖孽,敢来此闹事!”又听新娘子喊:“姓林的,你少管闲事!”随后就是噼里扑通的打斗声,哭泣声,呻吟声……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灯忽然亮了,林老师大汗淋漓地从里面走出来,说:“好了,治住了。” 众人涌进屋,却见新娘乖乖地在炕上坐着,看见众人,她反倒一副很惊讶的样子,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奇怪的是谢秀花此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中一次邪,每次中邪都要请林老师来治,方法依旧,一治便好。大家都说林老师真是“拿邪”高手。 直到谢秀花产下一子,人们越看越像林老师,才开始窃窃私语,“大纱帽”更是满腹狐疑。 一日,林老师和谢秀花以及那个孩子突然一起人间蒸发。到这时,人们才恍然大悟。 ...
小学时有年闹非典,我也不例外,因为发烧而被送进医院隔离了几天,发现没事就回家休息。 奇怪的是,从医院回来之后,在家睡觉半夜总是醒来,而且有次醒来竟然看到有个女人在卧室坐在镜子前梳头发。 我吓的忙的叫醒睡在旁边的姐姐,姐姐起来开灯,却看到什么也没有。之后就开灯睡觉! 早上起来跟妈咪说这件事,说完妈咪就去山上摘那种可以辟邪的草回来放我床头上,自那草放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过那个女人了! ...
(一) “吴尊,救命!” 深夜里响起的电话,总是那么惊心动魄。吴尊看了看夜光表,两点半,是人都睡了,醒着的非鬼即怪。话筒里叶露茜的声音,活脱脱一个厉鬼。 “吴尊,救命,”她扯着嗓子喊,“有东西追我,它们就在门外!” 二十分钟后,吴尊赶到了现场。目标中的那座电话厅伫在路旁,就像一头蛰伏的怪兽,及目四望,头顶是荒凄凄的一轮圆月,脚下是黑压压的一片坟地。 月光光,心慌慌。没来由的,吴尊想到了这个词。 “叶露茜,”他轻轻地唤了一声。心里满是疑惑。这么夜了,一个女子跑来这种地方干嘛? “吴尊,你终于来了!”门开了,一个白色的影子从电话厅里蹿了出来。披头散发的叶露茜,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阴森的寒气。下半夜三点,圆月、坟堆、孤身的女子,怎么看,都像聊斋志异里的鬼故事。 尤之童呢?吴尊问。他觉得自己在发抖。而吊在他胳膊上的叶露茜,抖得比他还要厉害。她压低了声音,磕着牙齿说,“尤之童,他,他不是人!” (二) “我宁可他是去偷腥。” 叶露茜断断续续地讲叙了这个晚上的可怕经历。 最近几个月,尤之童的行为十分反常。总是以各种理由拒绝她的亲密,还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起身走出家门,像是去赴什么人的约会。——她不得不想,他是不是有了外遇。 这天夜里,尤之童又起身了。他穿着灰色的睡衣,趿着拖鞋,静悄悄的,幽灵似地飘过卧室和客厅,之后打开房门,消失在浩如烟海的夜色里。 叶露茜翻身下床,以最快的速度追了出去。她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够令他如此神魂颠倒。 她跟着他穿过黑黝黝的楼宇和光凸凸的街巷,来到这片荒芜的坟地。之后,令叶露茜惊恐的事情发生了!她看到尤之童在一座坟堆前蹲了下去,四肢着地,下巴则高高翘起,对着天空的那轮圆月,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嚎叫! 嗷——! “他的脸色跟僵尸一样苍白,眼睛却是绿幽幽的,灼灼生辉。我在动物园里见过狼的眼睛,残忍,贪婪,跟他一模一样。”叶露茜吸着冷气说。 尤之童似乎在招唤着什么,一声迭一声的嚎叫,像发自地狱里的招魂令。接着她听见,有诡异的东西正由四面八方向这里靠近,脚步细碎,烈烈生风。她还看到无数盏绿幽幽的鬼火,在婆娑的树影后,在荒芜的坟堆里,不怀好意地眨着眼睛。 恐惧就像舞动着触角的蜈蚣,密密麻麻地爬进了她的毛孔。她不敢再待下去了,转身而逃。背后传来追赶的声音,越来越近。她看到路边有一间电话厅,想都没想,嗖地一声钻了进去,之后,给吴尊打了求救电话。 (三) “吴尊,我怀疑尤之童就是传说中的人狼!平时看上去很正常,可是一逢十五,就会现出原形。”末了叶露茜说。 叶露茜讲叙这些的时候,是躺在吴尊的床上进行的。吴尊不叫吴尊,只是因为长得象飞轮海里的那枚帅哥而已。叶露茜对他姓甚名谁不感兴趣,她只关注他英俊的外貌和健美的身材,以及床上能够让她达到几次高潮。 他们是在飞机上认识的。叶露茜是空中小姐,吴尊是旅客。俊男美女一拍即和,跑去马尔代夫鬼混了一个星期,回来后就发展成了地下情人。叶露茜是结了婚的,可是身为公务员的尤之童木纳沉闷,令她的风情无处施展,所以红杏出墙毫无悬念。 “可是我来的时候什么都没看到。”吴尊听完了她的叙述后说,“宝贝,你该不会是想见我而编造借口吧。” 回答他的是急促的喘息。叶露茜已经说不出话了,吴尊恰到好处的耕耘有效地抚慰了她的恐惧。 莅日一早,吴尊陪叶露茜回去取行李。算准这个时间尤之童应该在班上,不会撞到。她决定搬出去住,与狼同屋,她没有那个胆量。 收拾洗漱用品时,无意中看到卫生间的角落里堆着一撮诡异的毛发。黑黑亮亮的,象是一丛有着生命的苔藓。 狼毛!叶露茜的脑海里跳出这两个字。扑啦啦,东西失手掉了一地。顾不得捡,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却撞进一个人的怀里,是之童。她失声惊叫。 “你昨晚去哪了,害得我担心了一夜。”尤之童铁青着脸问。 “我,我突然接到电话,赶去加班。” “我去机场找过你,你不在。”尤之童突然提高了声音,并且用力掐住了她的脖子,“你收拾东西干嘛?要跟楼下的那个小白脸私奔吗?我究竟哪里做的不好,你非得要离开我?”叶露茜的双脚慢慢被拔离了地面。她惊恐地瞪着尤之童那张愤怒的脸,感觉意识正一点一点地从自己的身体里抽离。 (四) 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四面是惨凄凄的白墙。迷迷糊糊地,她又听见尤之童的声音。 “谷医生,最近每逢月圆之夜,她的行为就变得十分怪异。半夜一个人自言自语,或是衣衫不整地跑出去。我跟她说话,她也不理我,像是被鬼魂符了体。昨晚她又犯病了,我跟踪了她,结果发现她竟跑到附近的坟堆里,狼一样对着月亮嚎叫……”尤之童对医生说。 “医生,他在撒谎!”趁之童出去打水的时间,叶露茜拉住那个穿白大褂和戴大口罩的秃头男人,紧张地说。“我没病,有病的是他!因为我发现了他的秘密,他就想掐死我杀人灭口。” “是吗?”那个叫做谷德照的医生皱着眉走过来,眼镜后面的眼睛蚂蝗似地盯住了她的脖子,“你的脖子很光滑,看不到有被掐过的痕迹啊。”他甚至还伸出手来摸了两下。 “不可能!他那么大力地掐我,掐得我喘不过气来……” “可是你丈夫说你是突然休克的!” “我说过了,他在撒谎!”叶露茜激动地拔掉了胳膊上的针头,从床上跳了起来,“医生,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丈夫不是人!他是狼!” 呛啷!一只暖瓶跌在地上摔的粉碎。回头,看见尤之童瞠目结舌地站在病房门口。 “幻视,幻听,和被害妄想症,据我分析,你太太在精神方面出现了问题。”走廊里,谷德昭对尤之童说。“先给她开一些药吃吃看,实在不行就要住院治疗了。” 叶露茜悄悄溜回房间,奔上阳台,手足并用地攀住了悬在空中的暖气管道。——很明显,医生被尤之童收买了,他们联合起来,要将她不动声色地处理掉。她不能坐以待毙。 一分钟后,窗外响起一声惨叫。尤之童和谷德昭疾步奔向阳台,看见叶露茜四仰八叉地躺在外面的草坪上。幸好三楼不是致命的高度。只是叶露茜弄巧成拙,左脚崴了。 (五) 几天后,叶露茜被尤之童押送回家。他请了假,在家里全职照顾她。买来了食谱,日日研究着如何花样翻新。这些看在叶露茜眼里,却越发的心惊肉跳。 猪在被宰掉之前,屠夫何偿不是饲以好食。 叶露茜突然想到了吴尊。那日清晨在楼下被尤之童撞到,之后怎样了?听尤之童的意思,他已经完全知道了她与吴尊之间的事情,那么尤之童会轻易放过他吗?不禁捏了一把汗。趁尤之童在厨房忙活,她悄悄播了一个电话。然而几秒钟后,那熟悉的铃音竟然就在这间房子里扬起! 叶露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跛着一只脚,在屋子里疯狂地寻找。最后,她拉开冰箱的门,看见吴尊的手机正躺在蔬菜的中间欢快地扭动……她的脑袋轰的一声,像被人扔进去一颗炸弹。 鬼使神差地,她又伸手拉开了下面的冷冻抽屉,吴尊在一间格子里对着她诡异地笑,蒙着白霜的脸狰狞可怖。它的下面,整齐地码着一排排的鲜肉。 叶露茜想起了这两天吃过的东西。生煎丸子,糖醋排骨,干炸里脊……哇地一声,吐了个翻江倒海。 尤之童捏着菜刀从厨房里走出来,脸上围裙上都是血。今天他准备熬个清淡一点的鱼汤。活蹦乱跳的鱼被他钉在案板上,手起刀落,瞬间就被开膛剖腹,变成一具血淋淋的尸体。打开火,葱姜蒜烹锅后,滋溜一声扔进去,一条冤魂立刻魂飞魄散。 然后他听到了叶露茜呕吐的声音。 “你这个魔鬼!你杀了他!”叶露茜疯了似地扑过来。 “他给我戴了绿帽子,我当然不能轻易放过他。”尤之童冷冷地说,“不过我不会杀掉你的,因为我爱你,我要你一辈子都陪着我!” 叶露茜望着他白森森的牙,连打了几个寒战。 (六) 转眼又逢十五月圆。 夜里,叶露茜听见尤之童又起身了!这一次,他没有离家出走,而是蛇一样游了过来,缠住了她的身体。他喘着气吻她,舌头像枯树皮一样粗糙凌厉。叶露茜悚然地睁开眼睛,看到盘踞在自己身体上的,竟是一条毛烘烘的,通体黑毛的狼! “叶露茜,我爱你,我要你一辈子都陪着我!”狼笑了笑,将锋利的獠牙对准她天鹅般幽雅细嫩的脖颈插了下去…… 叶露茜尖叫一声,晕倒。 醒来后天已大亮,尤之童正坐在床边给她剪指甲。“你的指甲长得真快。” 叶露茜听出了这句话里的调侃意味。他一定很得意吧,把我也变成了狼人。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跳起来冲到镜子前面去。镜子里的她消瘦的可怕,但脖颈依然光滑如昔,没有一丝疤痕。——这么快,疤痕就消失了吗? 可是她知道昨晚的一切不是梦。因为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尤之童给她种下的毒,分分钟在血液里孕育,深入骨髓。她听见它们在身体里此起彼落地繁衍,像雨后铺天盖地的春笋。 现在的她,是一条待变身的母狼。 嗷……她忍不住叫了一声。 尤之童的剪刀掉在了地上。 几天后,他带着她再一次拜访了谷德昭医生。 “谷医生,最近她的情况似乎更加严重了,怕光,怕风,不敢见人。她总是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地,躲在拉上窗帘的黑屋子里,四肢着地,动物一样行走,偶尔还会发出怪异的嚎叫……” 谷德昭看了看蜷在角落里的叶露茜。她穿棉衣,手上有手套,脸上戴口罩,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在碎发里幽幽地闪着寒光。 “她一定把药压在舌头底下,然后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吐掉了。”他说,“一定要亲眼看着她吃药,之后再检查一下她的口腔。” (七) “吃药!”尤之童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捏着药片,命令叶露茜。叶露茜恐惧地看着他,身子拼命往棉衣里缩。天知道这些药是什么来路?大约是尤之童与谷德昭串通好的,专门为她量身定制的吧,吃下去会加速她的变身。 她觉得全身的汗毛都在疯狂地拔节,包括指甲和牙齿。她不敢洗澡,担心褪去衣衫后见到的,是竖满黑毛的动物的身体。 尤之童不容置疑地撬开她的嘴,把药片塞了进去,然后强迫她吞咽。叶露茜突然打翻了水杯跳起,将含在嘴里的药片喷了他一脸。 嗷……她嚎叫着扑过来。她的牙齿在这一刻似乎变成两排锋利的尖刀,轻易地就插进了尤之童的脖子。她听到他的骨头在她的口腔里碎裂的声音,像是过年时孩子们点燃的鞭炮。接着有滚烫的液体汩汩地涌出,滋润了她的喉咙。——那是一种久旱逢甘霖的惬意,无与伦比。 愉悦的感觉令她无法停止动作,继续拼命地撕咬和吮吸,直到尤之童瘫软成地上的一摊鼻涕。死了的尤之童原形毕露,变成一条拖着长长尾巴,通体黑毛的狼。 十分钟后,警察来了。他们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说在家里杀死了一条狼。 “它就在里面……”叶露茜兴奋地指着卧室,说。 卧室的房门虚掩着,里面悄无声息。警察们走进去,没有看到狼,只看到一个男人正躺在床上酣睡。听到声音,他惺忪地起身,面对一屋子的警察不禁大惊失色:“发生了什么事?” 比警察更为诧异的是叶露茜,她尖叫着跳起来:“不可能,我刚才明明把你咬死的……你不可能还活着!” 尤之童清醒了,站起来道歉:“对不起,我妻子的精神有点问题。” 叶露茜冲进厨房,继尔挥舞着一把菜刀折出来:“你又撒谎,我一定要杀了你这条狡猾的狼!” 腥风血雨中,一个警察被殃及池鱼,险些被卸掉了一只胳膊。 “这怎么行,快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不然会给他人造成生命危险的!” (八) 精神病院里,叶露茜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她的眼睛呆滞地睁着,毫无神彩。她看上去就像一具失去了生命特征的,死不瞑目的尸体。 谷德昭悄无声息地进来,顺手关掉了房门。他的手落在叶露茜的脸上,贪婪地抚摸着,眼镜背后的眼睛,喷射出兽欲的火焰。 “皮肤好滑啊,真象丝缎。”他吃吃地笑,“现在的你不再是那个高贵矜持的空中小姐了,而是我的奴隶。——我等这一天已经好久了!” 一切都是谷德昭搞的鬼。 一次偶然的邂逅,性感迷人的叶露茜令谷德昭神魂颠倒。飞机上,他色胆包天地摸了她的手,代价是被她狠狠地甩了一记耳光。谷德昭恼羞成怒,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把她搞到手。 他收买了“吴尊”,让他去勾引叶露茜,开始了计划的第一步。叶露茜面对帅哥的追求果然溃不成军,堕入蛊中。马尔代夫之行,吴尊故意弄翻了花瓶,伤了她的头。——本是一个很小的手术,缝上几针就OK了,却被收买的医生在她的大脑里埋下一枚高科技电子芯片。 这枚芯片是身为精神病专家的谷德昭发明的,植入大脑的神经,不仅能干扰正常的脑电波运行,还能随心所欲地控制一个人的思维和梦境。而芯片的发射后台则掌握在谷德昭手里,他就象是一部电影的导演,只要输入想要的情景,对方就能接收到相应的信息。 关于尤之童化身为人狼,以及吴尊被肢解等等恐怖的镜头,都是谷德昭所传输给叶露茜的幻象。 其目的,就是要让别人以为她精神崩溃,成了疯子,最后走进他精心设置的牢笼——精神病院。在这里,他是皇帝,是主宰,而那些女病人则是他的后宫妃嫔,他想临幸谁就临幸谁,不用担心被甩耳光。叶露茜也是一样。 (九) “你还不知道吧,在马尔代夫的夜里,吴尊只是一个用来调情的工具,是我在黑暗中爬上了你的床……”谷德昭淫笑着撕叶露茜的衣服,“现在就让我在灯光里,尽情享受你的身体吧!” 叶露茜突然转过脸来看着他,冷冷地笑了:“畜牲,你别做梦了!” 谷德昭只觉皮肤一凉,一个冰冷的东西抵在了双腿之间。接着,他看见几个警察从床下爬了出来。 叶露茜的状况令尤之童心急如焚。他原本寄希望于谷德昭的药物治疗,可是却发现根本起不到作用。不禁心生疑窦。他拿叶露茜的药去化验,竟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后来,在叶露茜又一次昏倒之后,尤之童为她做了全身检查,吃惊地发现她的大脑里居然有一枚高科技电子芯片! 他听叶露茜说过,几个月前在“工作”时她曾受过一点小伤,在头部缝了几针。那么,这枚晶片应该就是在那个时间被植入的。 他不动声色地报了警,之后将计就计,与叶露茜共同上演了一出引蛇出洞的好戏。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机关算尽的谷德昭被籍拿归案,投进了监狱。那里,灰溜溜的吴尊在等着他。 一个月后,叶露茜大脑里的芯片被成功地取出,恢复了健康和自信。尤之童捧着一大束鲜花走进了病房,“亲爱的,又逢十五月圆,今天晚上,你再也不用担心我会变成狼了。” “我背叛过你,你一点也不恨我吗?” “恨,恨我自己不解风情。”尤之童在她脸上吻了一下,深情地说,“以后我会好好爱你,不给你红杏出墙的机会。” ...
方子豪是大一的新生,带着一丝对大学生活的憧憬,他搬进了男生七号宿舍楼,住进了号称鬼寝室的三零七室。 他东西不多,所以很快就整理好了,将自己的电脑连好线后,满意的躺在了床上,整间寝室就只住了他一个人,这倒并不是因为学校给了他特殊待遇,而是这间寝室根本就没人愿意进来住。 因为上学期的时候这寝室曾经有几个同学被人害死在房间里,尸体又隔了好久才被人发现,这事吧在校园里闹得沸沸扬扬,很多人都知道,所以很多同学情愿在别的寝室挤也不愿住到这个寝室来。 但这件事对了方子豪却并没有什么影响,因为他从来就不相信有什么怨鬼,那些同学不住反而正对了他的劲,因为他一向不喜欢热闹,也不爱跟同学们多接近,他唯一的爱好就是上网聊天加东逛西逛,所以他虽然在平时生活中没有什么朋友,但谈得来的网友倒是有不少。 因为还没有正式上课,所以方子豪就在寝室里呆了一整天,除了上食堂吃饭去厕所小解之外,他基本上都在寝室里睡觉,为夜晚的上网储备精力。 一觉醒来时方子豪发现寝室的灯已亮了,看看表,他已经错过了吃晚饭的时间,现在已将近七点了,胡乱吃了一袋干方便面,他就坐到了电脑前,因为寝室的电到夜里十二点就会自动断掉,为了能整夜的上网,方子豪还特意准备了一个电瓶。 因为自己的QQ上暂时还没有朋友在线,所以他决定先在网上随便逛逛,听听音乐,可一首MP3还没听完,就听到了几声敲门声,方子豪只得放下耳机去开门。 没人?方子豪一愣,四处张望一下,门口确实没人,他耸了耸肩,看来自己应该少用耳机了,好好的也会听岔,关上门他回到电脑前坐下。 手才放到鼠标上,叩叩叩,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方子豪动了一下刚想站起来,但旋即又坐了回去,他怕这敲门声再是自己的幻听,所以干脆让他多敲几下,见没有动静,敲门声更急了,同时一个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里面的同学还在吗?” “坏了,真的有人敲门。”方子豪赶紧丢下鼠标过去开门,果然门口是宿舍管理员,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见门开了,打量了一下方子豪,“你没事吧?这么久才来开门。”说着伸头往他屋里看了一眼。 “没有,我……”我方子豪挠了挠头,想到了个借口,“我刚才睡了一会,没听到。”“噢,这个你看一下。”那管理员塞给他一张纸便离开了,向旁边的房间走去。 方子豪关上门,随便的看了眼这纸,宿舍管理条例,随手将它扔到了桌上,坐回电脑前。说来也真是邪门了,他刚坐稳,敲门声便又响了,泄气的放下鼠标,方子豪站起来,我是招谁惹谁了?怎么今晚就不得安稳呢? 赌气的一把拉开门,怪了,门口没人,方子豪再探头出去看看,门口的确空空荡荡,连个鬼影子也没有,方子豪火大了,嘭的一声用力的掼上门,大有任谁来了我也不再开门的气势,气哼哼的走回去坐下。 可他只要一坐下,那敲门声就会响起来,逼的方子豪不得不站起来开门,可开了门之后门口却总是没人,如此两次过后,方子豪的怒气被彻底的挑起来了。 他妈的,管你是人是鬼我都不会再去开门了。嘴里喃喃的骂着,拿起耳机随手一戴,开始听歌,但一首歌还未听完,那该死的敲门声就又响了起来,方子豪不再理睬,索性把音乐声再开大点,果然把敲门声给盖住了,方子豪心里涌起了一丝得意,哼,吓唬我,门都没有。 可敲门声突然变大了起来,还伴随着一个沙哑的男声,“快点开门,快点开门。”方子豪愣了一下,这声音怎么好像从耳机里传来的?再仔细听,那声音又没有了,只剩下叩叩叩的敲门声。 他执意不去开门,要是真的有人,就让他撞破门进来好了,他把音乐的音量调到了最高,连他自己都嫌震耳了,但却成功的盖住了敲门声。 QQ上的一个头像闪了起来,方子豪看着这个头像的名字,索命阎王,他用鼻子嗤笑了一声,真庸俗,自己怎么就不记得什么时候加了这么个网友呢?随手点开他的信息,你敢看下面的图片吗?几个大字跳了出来。 方子豪一愣,有什么恐怖图片还能吓得到我?反正无聊就看看到底是什么图片好了,随手接收后开始一张张点开。 怎么是张照片呢?好像还是在寝室里拍的,一个男生坐在电脑前上网。跟手再打开第二张,方子豪就愣住了,仍是那间寝室,那个男生正站在门口,门口还站了个人,说是个人恐怕还没有说他是个鬼更贴切,因为那人满脸的鲜血,一只眼球还掉了下来,他张大了嘴正对着那个男生发笑呢,因为只能看到那男生的背,所以不知道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方子豪眯起了眼,竟觉得那背影有点熟悉,不知又是哪个同学恶做剧拍了这照片,他毫不犹豫的点开了第三张,这张照片上那个男生已关上了门刚转过了身往里走,那个鬼也跟进来了,正站在他背后,但方子豪在看到那人的脸后,便遭雷击般的愣住了,他的手不自觉的开始发抖,因为那个照片上的男生竟然就是他自己。 他突然感觉背后好像有人进来了,告诉自己那是幻觉后他鬼使神差般的点开了第四张照片,顿时感觉全身的血液轰的一下都冲到了他脑子里,因为那第四张照片上的他正坐在电脑前上网,而那个鬼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正抬手准备拍他的肩膀。 方子豪已经清楚的感觉到了背后那人呼出来的气,正吹在自己的脖子里,从不相信鬼魂的他开始害怕了,神经绷的紧紧的,身上的汗毛也竖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的脸开始发麻,呼吸变的急促了起来,正想慢慢的回头看时,背后的那只手便猛的拍到了他的肩膀上,方子豪只吓的肝胆俱裂,发出了一声惨叫,一头倒在了电脑前,电脑屏幕闪了一下便黑了屏。 几个站在他背后的同学愕然而不知所措,校医很快就来了,经过一番检查,校医沉重的说了一句,“已经死了。” 找来校医的几个同学大惊,七嘴八舌的说开了,我们来借水可敲门他老不开,怕他出什么事,就跟管理员说了,拿钥匙开了门,他好好的上网呢,我就随便拍了他一下,他怎么就死了呢…… ...
宋朝年间,有一位神童十三岁便被皇帝封为河北某地方的县令,小县令上任之初,因尚是孩童,无人信服,故无人打扰,平日里便和衙役、府眷打闹嬉戏。当地的乡绅商贾前去送礼,却都被吃了闭门羹,顿觉颜面无存,都心照不宣希望能发生点事让小县令出丑,却不想一件案子不但没让小县令出丑,反而成就了他的美名。 “咚咚咚”衙门外鼓声震天,小县令宣布升堂,随着衙役集合,“威武”声响,一年迈老者跪于堂前。 “青天大老爷,你可要为小民做主啊?” “堂下何人?击鼓所为何事?细细说与本官听,本官定还你个公道。” “小老儿乃山东人士,家境贫寒,老来得子,老伴却不幸离世。现因家中小儿要娶亲,为了给小儿筹办婚事,筹了些本钱来此地做点布匹小生意,本以为可以赚些钱,就在一个时辰前,小老儿推着布匹去集市上卖,途中忽然腹痛难忍,待方便回来,我的布匹连同推车竟然全都不见了。眼见小儿的婚期将近,布匹丢了岂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啊?”老者说着,两行浊泪流了下来。 小县令见此情景,连忙安慰道:“老人家你别伤心,我一定给你做主。你想想,你布匹所在之处当时附近可曾有人?” “没有。” “可有人家?” “没有。” “那你仔细想想当时周围有什么?” “小老儿当时是在一处打麦场,只有一个磟碡(liù zhóu)。” “那你的布匹与他人的可有区别?” “没有。” “好吧,老人家你先回家,本官自会给你个交代。” 退堂之后,小县令思虑良久,让众衙役放出风去,七日之后子时,县太爷要公审磟碡。 县城百姓听说小县令要审磟碡,纷纷觉得荒谬至极,却又想看个究竟。 七日时间说到就到,午夜子时县衙的大堂上站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只见小县令惊堂木一拍:“肃静!带磟碡和原告。”围观者哄堂大笑。衙役们将老者和磟碡带上大堂。 小县令又道:“所有人背墙而立,关门。” 百姓不明所以,却不以为意。 只见小县令走到堂下,指着磟碡说到:“举头三尺有神明,好你个磟碡,看到有人偷布却不如实禀告,实在该打!来呀,给我打二十大板!”众衙役打完,小县令接着说道:“磟碡,本官念你初犯,给你一次机会,若还不招窃贼是何人,本官定让你粉身碎骨。现在你是招还是不招?” “什么?你要告知于我?好。”说着小县令俯下身子,频频点头称道。 “适才磟碡告知本官,它已经找出了偷布的贼,就在我们当中。除了贼人之外,所有人的右手掌心皆被神明抹上了大堂的墙灰,现在堂下众人掌心向前举起你们的右手。” 众人均举起右手,小县令走到众人面前观看,只有大堂左侧第二十三人掌心有涂抹的墙灰,小县令转身上堂,惊堂木一拍:“左侧第二十三人乃为偷布的小贼,还不上堂跪下,从实招来。” 只见此人额头满身是汗,慌忙跪下:“小的冤枉。” “还敢嘴硬,板子伺候。”小县令发威。 “招,小的都招。那一日,小的见有一布匹车停在打麦场中,瞅瞅四下无人,心生贪念,便将车推走了。心想这是通往集市的必经之路,而且外地来往客商众多,就算有人看见也不认识。小的有一事不明,大人怎么知道是小的所为呢?难道真是磟碡告知大人的?” 小县令哈哈一笑:“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本官故弄玄虚罢了,不说审磟碡,能吸引你来吗?根本就没有磟碡说话一事,更没有抹墙灰之说,本官不诈你,你会自己抹上墙灰吗?不信你回头看看,他们的右手根本就和你一样,什么都没有,是你的心虚出卖了你!” 堂下众人恍然大悟,都称小县令断案如神,自此再无人轻视他,他也一心为民请命,终于成为一朝好官,留下美名在民间传颂! ...
腊月二十四,小李电话要我帮个忙,他母亲一个大床要挪挪位置,在九点多的时候我去了。 住的地方是那种一排一排的平房,一般在大型矿山或老的大企业都有这种生活区。我俩说着话抽着烟到了他母亲的住处。在街口很多上了年龄的女士正在围成圈说话,看到小李走来,几乎异口同声: “一只黄鼠狼跑你家去了。” 我随小李进家门,在房间看到他老母亲的一幕着实吓了一跳!那老太太70多岁了,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坐还是蹲在床上呢?两只手搭在胸前、眯着眼睛、嘴也变了模样,活灵活现地在扮演一只狐狸的怪相。小李立刻冲出屋门,我也跟了出来,看他满院子去搜寻。 正在这时,后面传来老太太慈祥的声音:“你们来了,在院子里怪冷的,快点屋里坐。” 小李告诉我,他的母亲经常会这样,叫什么黄鼠狼上身;好在明年就搬迁了,据说住了楼房就没有这样的怪事了。 以前总不相信这类事情,过去在农村住,家里的柴火堆里生了一窝黄鼠狼,感觉那东西挺机灵,孩童时候好奇,还经常约小伙伴去看,有一点我还记得:那精灵不偷我家的鸡。后来我奶奶(我奶奶是108岁故去的)在一个中午不知去说了一些什么话,下午我亲眼看到一只大的领着好象四只小的沿着墙角排着队走了。之后我家的鸡就开始倒霉,当时家里养着很厉害的狗,也很害怕它,黄鼠狼来了就远远地站着,只是“呜呜”不敢大声狂吠或者冲上前去。尽管有这个经历,以后说起黄鼠狼,也只是认为那东西有点灵性罢了,要不是这次看到朋友的母亲,说什么我也不相信它会让人扮演自怪样。 曾经见过报道:黄鼠狼能发一种射线,让人不由自我。我很相信科学,对此深信不疑。 我回家把事情说给母亲听,母亲讲了这样一件事情:我不到两岁时候,家里也有一窝黄鼠狼,与人相安无事,但奇怪的是当时就养了两只下蛋的鸡,每天却能拣六到八个鸡蛋,足足把我养的又白又胖。及至有一天邻居大骂:“不仅偷鸡,连鸡蛋也偷… …”母亲听后恍然大悟,黄鼠狼真的有点道业。母亲告诉我,作弄老太太的是小仙,它是在闹着玩,不会伤害人。 后来父亲也给我讲了一件事情,在农村居住时候,母亲经常夜里头疼,医治几年不见效果。村里老年人给父亲出了一个主意,一天夜里母亲开始头疼,父亲冲出房门,是一个满月的天,一只黄鼠狼就在我家院墙上面,院墙那面没有遮拦,看的非常清楚… …此后母亲的头疼病就好了,父亲笑着说:“天麻吃了一大筐。” ...
天灰蒙蒙的,快要下雨了,我一个人沿着路灯漫无目的地走着,脑海中浮现的仍旧是那揪心的一幕... 我和他手牵着手走在人行道上,一辆汽车以120迈的速度飞速行驶过来,伴随着尖锐的鸣笛声,此刻的我大脑一片空白,只觉被人猛推了一把,便飞出了几米外...当我回过神,望着肇事后的马路,一片狼藉。我想那种惨象是我有生以来见到的最可怕的场景了,马路上一条鲜血铺成的路长达十几米,汽车因强大的挤压力而了变形。而他,身体已断成两半,身上的衣服被血浸透了,下半身被甩到了离我不远处的角落里,上半身还在垂死挣扎着把头转向我,只见他伸出一只手臂,嘴里艰难地发出再沙哑不过的声音:“老婆,摔疼了么?”我望着他,竟全然不知那一刻我究竟能做些什么,就这样傻傻地望着,眼泪就这样不停地掉着...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旁边坐着我的好友丽,第一反应便是猛地坐起来问她:“他还活着么?”她背过身去,不愿看到我的悲伤,摇了摇头,说:“我们赶到车祸现场时,他已停止了呼吸,医生看到他断成两半的身体,实在无从下手...我们看到你晕倒在马路旁便把你接到了医院...”没等她说完,我已泪流满面,痛不欲生。许久,我已呆若木鸡,她不忍见我悲痛欲绝的样子,便告辞:“小媤,他的尸体已送往太平间,后事就要等你身体好些后再来料理了。别太难过了,节哀顺变。我就先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吧,明天再来看你...” 夜幕降临,我实在无法安静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便一个人跑出来。我多希望他还会像往常那样,无论我去到哪里,他都会准时来接我。走出医院的大门,我四周环视着,他真的不在了...眼泪便再一次顺着脸颊流成一条线,一直连到地面... 突然,视线模糊,仿佛笼罩上一层白雾。刹那间,我看到了一美丽女子腾云驾雾。身着白色纱衣,古典的发髻标志着她来自古代...只见她慈眉善目,开口对我说:“媤,我是掌管人事的生死使者,你的‘他’是你命中的真命天子,他本命不该绝,但为了救你,他用自己的命换了你的命,天条规定,你还可以为此实现一个等同‘他’命的愿望,说吧,你希望拥有什么?” 我急忙询问:“要什么都行么?”她答到:“只要等同于他的命,什么都行。”我欢喜:“我要用我的命换回他的命!”她犹豫了一时,欲言又止,答到:“好吧,不过你真的考虑清楚了么?”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问:“我死后能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陪伴他么?只要一个月!”她沉默,点了点头...顿时,狂风大作,我忽觉头晕,便倒在了地上。 睁眼后,我果然在车祸现场,然而断成两半的人不是他,而是我...耳边是他奋力地呼喊和120急救车的鸣叫声,我望着他笑了笑。就在那一瞬间,我的灵魂不受控制地脱离肉体,附在另一女孩儿的身上... 几天后,我在单位的电梯里遇到了他,望着他依旧帅气的脸庞,我痴迷了。突然想到现在的我是他单位的同事,便假装自然地和他打了个招呼,他也亲切地和我问好,只是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忧郁... 又过了几天,我已成为他的新女友,我们同居了。每天早上一睁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他那再熟悉不过的脸庞,但那种失而复得的满足感却是无法形容的。他还没醒,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便习惯性地起身为他做早餐,打扫房间。他起床了,望着干净的屋子和香喷喷的早餐,表情凝固:“她生前也是这样照顾我的,不知为什么,在你身上总能找到她的影子...”我假装吃醋地说:“人家好心照顾你,你却又提到她,都不爱我,我伤心了啦~”他微笑,样子迷人至极:“你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让我有幸能继续拥有这些别人想有却得不到的幸福,我怎么会不爱你呢?”说完便把我拥在怀中。 和他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我们一起去游乐场,一起去公园散步,一起去逛街...我在尽最大努力和他制造更多的回忆... 短暂的一个月期限很快到来了,晚上安顿好他睡下后,望着他熟睡的面容,再一次为之痴迷...轻吻他的嘴唇,轻声对他说:“亲爱的,我该走了,不能再继续照顾你了,以后要自己照顾好自己知道么?晚上不要总是踹被子,天冷了要记得加衣服,饭要吃热的,衣服都洗好了叠在柜子里...”有千言万语想要嘱咐他,可时间已不允许... 时辰到了,我满怀不舍地离开了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小屋... ...
我的小叔叔是在一年前因为患白血病离开了这个原本他不想离开的世界。他对他的事业和家人都充满了留恋,但是死神却还是把他带走了。可能就是因为他太爱这个世界上的人和事,才引发了下边这些令人悚然的事! 事情就有那么巧,叔叔走是在晚是十二点整,接下来的三天家里边为他做了一场声势可不小的丧事,请来了法师为他超度,为他引路,可是在他走后的第七个晚上,他竟然回来了。而且家人都感觉到他回来了! 丧事办完后,那个法师说我叔叔死得太年轻,而且是死于非命,可能会就成厉鬼!在头七的时候,一定会回来!我虽然已经上大学了,可是鬼神这个东西,说有似无,可是说无,好像又有! 在头七的那个晚上,我在小叔叔的家里陪着伤心到极的婶婶和一个才上小学的妹妹,看着墙上的那猫头鹰般的时钟慢慢的接近十二点,我心里边紧张得不得了,一想到法师说的话,心里边不能不发毛呀,再说是亲人,可是这事儿想来太蹊跷!到了,十二点到了!我先前按法师的吩咐,在家里边所有的过道都撒上了一层小米,据说这样可以看到他走过的痕迹。可是十二点到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没多久,放在茶机的上装开水的茶壶开始轻微的动了起来……虽然这种事情在我家以前也常发生,是里边的开水冒出来的蒸气出不来,才会这样!但是看着那个水壶,越想越害怕,一怒之下把里边的水会倾掉了!它安静了一会儿,可是又动了起来!直觉告诉我,是不是叔叔回来了?我的身体像得了重感冒一样不停的抖,想去把婶婶叫出来和我一起,正准备起身,抬头一看,天哪!我叔叔的遗像还挂在墙上,他在盯着我笑!我不要命的向婶婶的房间冲去,把她叫起来!看她的样子,好像一点都不害怕,好像她要出去把叔叔留住一样!我躲在身后,慢慢的向外移。可是婶婶出来的时候,那个鬼东西又不动了!我能感觉叔叔生前对我很好,因为我是我们家的唯一的传后的人,可是他为什么要吓我呢?这对我太不公平了,他明明知道,我最怕的就是这些玩意的!正在埋怨,我发现我撒在过道上边的小米上边,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几个脚印……难到真的是叔叔回来过?这个是很难用科学的方法去解释的…… 天好不容易亮了,那天晚上,我的眼睛一直没合上。其实并不是我不想合,是我不敢合!结果第二天在课上睡了一天!可是奇怪的事情并没有结束!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几乎每天都要梦到我叔叔。为了晚上不再做到这些梦,我特地跑到寺院里边求了一个护身符,买了一把大大的红剪刀!晚上睡前把护身符带在身上,把大红剪刀张开放在枕头底下压邪,可是没有几天,他又出现在我的梦里,而且都那种很恐怖的面容! 数着梦到他的日子越来越多,我感觉他是不是要把我带走呀,心里边一天到晚胡思乱想,连课都上不进去!身体有一点不舒服,就觉得是不是生了什么重病,然后就会死去,然后叔叔把我带走……直到一个更怪的深夜--我感觉我是处于那种半睡眠状态中,始终感觉好像有人在我的左脚边上坐着。一直以为可能是家里养的那只猫跑到床上来了吧,就用力掀了一下,可是那个东西还是压在上边,很不舒服,打开灯一看,什么东西都没有!接下来是一种很沉重的呼吸的声音!我感觉我好像整个身体都飘了起来!然后一丝很强烈的光线射到我眼睛,我醒了!早上起来,又抱着日历数,那天晚上是我叔叔死的第四十九天,也就是尾七的最后一天……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吗? ...
恐惧像一张带着倒刺的网,捉住你之后,还要让你感觉到疼痛。 1 张小美是一位全职太太。 她的老公叫沈年。 这是个普通的星期天,天气不错。 下午的时候,张小美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沈年打来的,他说晚上有几个朋友要在一起聚会,不能回家吃饭了。 作为一家知名企业的部门主管,这样的应酬很多,张小美已经习以为常了。 一个晚上的时间是多久?十个小时?或者更少,那么它能给生活带来多大的改变呢? 但是,张小美经历的这个晚上非同寻常。 凌晨的时候沈年才回来,明显喝了不少,一身的酒气。张小美把沈年扶到卧室,转身去厨房给他倒杯水,可就在她转身的时候,她听见了一句话: “我见到陈见平了!”明显是个女声,声音幽幽的。 张小美头皮一麻,这个声音是梅子的! 可……这怎么可能?她猛一转身,看见躺在床上的沈年嘴里还在嘀咕着,可能是因为酒精的关系,他说的每个字都含糊不清。 很显然,刚才那句话不可能出自沈年之口。 一瞬间,似乎温暖的房间里凭空出现一团冷空气,争先恐后地从张小美的毛孔里钻进去,一直凉到她的心里,使原本的恐惧扩大到极致,她不由得大口地呼吸起来,以平复内心的恐惧。 她忽然觉得,房间里除了自己和沈年以外还有一个人。 这个人,应该正得意地欣赏着张小美的惶恐。 这个人,应该知道五年前发生的事情。 这个人,应该认识梅子和陈见平。 可这个人是谁呢?张小美翻来覆去地想着。根本不可能有这个人,那么……这个声音…… 张小美惊恐地看着四周,再熟悉不过的环境,可就是因为太熟悉了,反而觉得不真实。 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沈年,面对前所未有的恐惧,张小美第一次感到无助,到底是怎么了?到底生活出了什么问题?到底谁在密谋这样无聊的玩笑? 恐惧像一张带着倒刺的网,捉住你之后,还要让你感觉到疼痛。 可张小美把疼痛在五年前就像垃圾一样丢掉了。 那么现在这个让她感到疼痛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躺在床上,张小美定定地看着熟睡的沈年:越来越稀疏的头发,渐渐发福的身材,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魅力,可自己仍然爱他,想着想着眼皮变得越来越重…… 就在这个晚上,张小美做了一个梦…… 那是一个黄昏,天空和地面都被夕阳的余晖染成土黄色。 张小美走在一条逼仄的巷子里,石板铺的路面印着潮湿的痕迹,两边的墙壁都是青黑色的。 张小美认得这条路,这是回沈年老家那栋老屋的必经之路,只是这条巷子像没有尽头似的。 张小美走了很久,可她所见的仍然是潮湿的石板路和青黑的墙壁。 隐约间,一阵呼吸声像棉絮般轻轻地划过耳膜,张小美的心颤抖起来,她转过身想往回走。 然而,她背后走过的路全部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堵青黑色的石墙,她转过身发疯似的向前跑,不知道跑了多久,就在她再也支持不住的时候,她看见了一扇门。 木制的门,黑色的油漆早已斑驳,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诡异非常。 张小美顾不上那么多了,现在的她只想看见一个人,以驱赶缠绕在心头的恐惧。 “有人吗?”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声地喊着。没有任何回应。 于是,她推开了那扇门…… 4 五年前,沈年刚和张小美谈恋爱,那是最平淡无味且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沈年喜欢妖娆性感的女人,可张小美那纤瘦的身体和苍白的脸根本与性感无缘,尽管她对他一往情深。 沈年过25岁生日的时候,陈见平带他去了当时那个城市最有名的洗浴中心。等他们洗完澡准备按摩的时候,进来两个化着浓妆身材火爆的按摩女郎。其中一个很漂亮,她皮肤白净,长发卷曲,穿着鲜红色的上衣。女郎媚眼如丝,撅着性感的小嘴对沈年说:“老板,我给您按吧……”说着手就抚上了沈年的背。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沈年觉得女郎的手指似乎有一种非凡的力量,她按过的每一寸地方的每个毛孔仿佛都充满了愉悦。他总忍不住回头看她。 陈见平笑了,低声对沈年说:“怎么样?舒服吗?”沈年的脸马上就红了。陈见平说:“今天不是你生日嘛!哥们儿送你个生日礼物,怎么样?”然后用眼神示意那个女郎。沈年心里本来挺兴奋的,但一想起张小美马上又觉得很堵,于是又有点忿忿的感觉。这时陈见平说:“年子,你不是害怕了吧?怕你未来的媳妇知道?”沈年马上说:“我怎么可能怕她?再说她还不一定是我媳妇呢!”于是一个小时后,沈年和那女人去了一家旅馆。 这个女人就是梅子。 5 张小美推开门,屋里很暗,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她发现这个房间没有窗户。靠近门口的地方有张桌子,上面点着一盏古老的油灯,跳动的火苗把房间里物品的影子拉长又缩短。 张小美轻声说:“请问有人吗?”没有回答。这时她发现房间深处有张床,上面好像有东西,于是壮了胆子拿起油灯,走到床边。这是一条白色的床单,床单下似乎有人,应该是很瘦小的人,这个人在不停地颤抖。 “你怎么了?”张小美想伸手拉开床单。 “你别动她……”声音很轻,像棉絮划过耳边,是个女人的声音。 张小美很害怕。“谁?谁在那里?” 什么声音也没有…… 张小美拿着油灯缓缓打量这个房间。突然,她在墙角处看到一个女人。那女人长发卷曲,穿着鲜红色的上衣。她裸露在外的脖子泛着惨白的光泽,背对着张小美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手一扬一扬的。张小美看到她手里拿着线,像在缝什么东西,于是她走过去看…… 下一秒钟,张小美用尽所有的力气,带着崩溃后的恐惧发出一声尖叫! 那个女人在缝一个死人!那个死人脖子上有一道伤口,伤口的一半已经缝好,像一条丑陋的蜈蚣,剩下的皮肤血肉斑驳!那死人睁着恐惧的眼睛却面带微笑!那个人是陈见平! 张小美转身就跑,她觉得心快要跳出来了,甚至呼吸不了。 只是她怎么也找不到出去的门。 门不见了。 她紧紧握着手里的油灯,火苗跳得更厉害了。张小美靠着墙不能动弹,浑身冰冷。 这时床上的人停止了颤抖,拉开床单,下了床,走过来,那是个瘦小干枯的身影。 油灯照出一张很苍老的脸,老到恐怕已经超过了一百岁,稀疏雪白的头发用一根簪子绾在脑后。她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像干枯的树枝在地上来回地滑动,她说: “我看见陈见平了!” 张小美尖叫着从梦里醒来,沈年正看着自己。“怎么了?做噩梦了吧!”沈年伸手把张小美揽到怀里,“没事,有我呢!别怕!”一只手在她后背安抚着。在最爱的男人的怀里,张小美渐渐平静下来…… 忽然她闻到一种熟悉的潮湿的气息,并且发觉沈年穿的是一件……红色的上衣,她慢慢转过头,看到沈年原本安抚自己的手里竟然拿了一根针…… 张小美的身体僵硬了,她想动却动不了,想喊却喊不出来。她有点绝望,仿佛胸口被塞进了一斤棉花,她希望这仍然是一个梦,还没醒来的梦。 这时候沈年说:“你看你怎么这样不小心,让你给我缝个裤脚怎么缝完了针也不收起来?” 张小美轻轻地离开他的怀抱,看着沈年的脸,这是她爱了整整五年的男人。为了他,张小美甚至付出了一切。然而此刻她感觉刺骨的冰冷。她想起了那个在市场遇到的老太太跟她说的那句话: “小心枕边人!” 她从来没有把针落在床上,因为自己根本没有给他缝过裤脚,还有床单是睡觉之前换的…… 那么,沈年手里的针是做什么的? 6. 回家时沈年不住地闻自己的衣服,绝大部分男人在做了对不起自己另一半的事后,总是担心身上留下蛛丝马迹。可沈年刚好相反,他希望闻到梅子的味道,似乎那样就又能看到她白皙的皮肤和卷卷的长发,梅子的妖娆与性感完全超乎他的想象。 那时张小美还没有搬过来和沈年一起住,沈年自己住一套房子不免觉得寂寞,于是经常找梅子过来。梅子是个聪明的女人,这个从名牌大学毕业的知名企业的副经理有多好的前景自己不是不知道。更何况他对自己有求必应,照顾有佳。梅子已经厌倦了颓靡的生活,沈年是个契机,能改变自己命运的契机。她干脆就在沈年家住下,给沈年洗衣服做饭,俨然已经是沈年的老婆。 这些张小美早就知道,打电话听沈年的口气她就知道自己的男人有了状况。张小美明白自己似乎很难抓住沈年的心,其实这从一开始她就察觉到了,只是梅子的出现让沈年离自己更远。坐在对面的陈见平低着头,“我真的不知道事情被搞成这样,要是早知道,我是不会带他去那儿的,更不会让梅子和他……” 张小美很冷静,没有找沈年哭闹,甚至装做一无所知。她知道现在的不理智只能让沈年有个分手的借口,他们是沈年的领导给介绍认识的,沈年不敢贸然提出分手是怕对自己的将来有影响。 想来这世上哪里有纯粹的爱情啊!连最亲近的人对你也是有所算计的。 没关系,什么事都会有解决办法的。张小美说:“我是不可能让沈年和那种女人在一起的。” 张小美觉得她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接到沈年的电话,张小美觉得自己慢慢变成了一具尸体,渐渐没了温度,连同她的爱情一起腐败。 电话已经在手里捏了很久,那个熟悉的号码拨了一次又一次,不过都挂断了。她不知道是没有勇气面对沈年还是没有勇气面对自己。她害怕沈年的出轨,害怕失去沈年。电话打过去会怎么样呢?张小美很矛盾,她想挽回沈年但实在找不到好的办法。对他的想念甚至多于伤心,她不能没有沈年,她必须挽回自己的爱情。 张小美已经厌倦了等待、踌躇和迷茫的感觉。最后她还是拨通了电话,她甚至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很久,电话才接通,那边是沈年疲惫的声音: “有事吗?” 冷冷的没有温度。 “嗯……我只是想问你过得好不好。” “不好!” “怎么了?” “没什么。” “你明天有时间来看看我吗?” “明天不行,我得……陪一个朋友去医院……做个手术。” “哦……”张小美当然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手术,她觉得自己的心疼已经让她不能呼吸。 张小美放下电话,眼泪就掉了下来。但很快她就释然了,张小美明白自己必须做些什么,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11. 到了老房子,沈年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风呼呼地灌进来……月光下,沈年的脸忽然变得狰狞而诡异。 “你……到底要拿什么东西,拿完咱们就回家吧!”张小美有点害怕这样的气氛。 “小美,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五年了吧!” “五年……这五年里发生了很多事……” 沈年一步步地走过来,靠近张小美,“你接到我妈的电话了!是吗?她说要卖房子是吗?” 张小美惊讶地看着沈年,心里仿佛有个东西慢慢地沉了下去,压得自己喘不上气来。 “小美,你说,你想卖掉这房子吗?” 张小美拼命地摇头。 沈年笑了,“还是你为我着想啊!不卖掉房子是为了帮我保守那个秘密是吗?” 张小美迷惑了,“什么秘密?” “别跟我装了,你早就知道是我杀了梅子。记得前几天我说我看见陈见平了吗?他都告诉我了。亲爱的,我不希望这房子卖掉。当然我更不希望有个知道我那么多秘密的女人每天跟我睡在一起。因为……那样我太没有安全感了!” 张小美觉得身体变得很重,她正慢慢地倒下去,血顺着插在腹部的刀缓缓流下…… “为……为什么?我根本不知道是你杀了梅子!为什么要……” “为什么?因为她身上有一样能救我母亲命的东西!我认识梅子不久就查出我妈有尿毒症。我从小没有父亲,我妈受了一辈子苦。我不能就这样让她走了!医生说只有换肾才能救我妈的命,可去哪里找合适的肾?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就在这时候,梅子怀孕了!我在陪她堕胎的时候发现她的血型居然和我母亲一样。我知道机会很小,但是还是跟梅子说了,希望她能做个配型试验。在我苦苦哀求下,她答应了。真是很巧!她的肾正好可以移植给我母亲。我答应娶她,照顾她,伺候她一辈子。希望她能捐肾给我妈。但她只说考虑,从来不正面答复我,可我妈根本等不了了!于是我给陈见平打电话让他帮忙,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知道了你的计划。在你们谈判的第二天,我从外地请来一个私人医生,就在这里拿走了梅子的肾,然后让陈见平给你打电话,告诉你计划一切顺利。这样就算她的死被人发现也只和你这个情敌有关系,就算有人查也不会查到我头上。记得我失踪了一年吗?那一年时间是我演戏的时间,也正好是我照顾我妈的时间。”沈年慢慢走近躺在地上的张小美,伸手抚摩她的脸。 “你一定想知道我为什么杀你吧?我讨厌你总是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明明很恨我对你的不忠却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古人说的对,‘最毒妇人心’,我就不信你知道我杀了梅子会不趁机报复我!你知道吗?从见过陈见平开始,我就早早计划这一天了。我故意改变生活习惯,还做出一些不合常理的举动。我喜欢看你迷茫看你痛苦,像你这样虚伪的女人,早就该死!哈哈……” 现在的沈年已经不是张小美所认识的那个了!听到他的话,张小美觉得心里像被插进无数的钢针,冰冷而疼痛。 这时候,沈年忽然很兴奋地说:“知道梅子的尸体在哪里吗?亲爱的!” 他走到卧室的西墙,用手来回地抚摩。“她就在这里!哈哈……我把她封到墙里,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的!哈哈……” 张小美听着沈年洋洋自得地说完一切,觉得眼皮很重。她知道自己流了很多血,支持不了多久了,她艰难地抬起手臂,“那么你知道……卧室的……东墙里有什么吗?” 张小美微笑地看着沈年。沈年收敛了笑容,定定地站在那里。然后忽然发疯似的从厨房里拿来锤子拼命砸开墙壁…… 12. 沈年疯了,被关在郊区的一所疯人院里。张小美经常来看他,还像以前一样照顾他,仿佛他从没伤害过自己。原来爱情可以让女人的心无限宽容。她已经把沈妈妈接到城里住,像照顾自己妈妈一样照顾她。张小美经常跟沈年说家里的事,但他一直都没什么反应,只是不停地说:“我看见陈见平了!我看见陈见平了!”至于他喝醉的那个晚上到底见没见到陈见平,谁也不知道。 端午节张小美来看沈年的时候,在草坪上看见了一个很眼熟的老太太,她很老,老到恐怕已经超过了一百岁,稀疏雪白的头发用一根簪子别在脑后,穿着病号服,站在路的中间,每过一个人就会拉住人家,然后神秘地说:“小心枕边人……”声音沙哑,像干枯的树枝在地上来回地滑动…… ...
椅子里有鬼 晚自习后,同学们陆续地离开了教室。林娟还有几道作业题没做完,想留在教室里做完再走,好闺蜜黄婵便留下来陪林娟。 黄婵坐在林娟的后面,望着林娟的背影发着呆。这时,她看见林娟坐着的椅子背两侧突然伸出了两只手。 在黄婵的眼皮子底下,那两只手慢慢地环抱住了林娟的腰。 “娟,快看!”黄婵尖叫着离开了座位,指着林娟的腰部大声喊道。 林娟低头看到腰上的手,顿时吓得大惊失色。她立即起身,想逃离座位,却被那双手死死地箍住而不得脱身。她拿书拍打、拿笔戳、用手掰那双手,都无法将那双手从腰上弄开。 “婵,快来帮帮我呀!”林娟惊恐地向黄婵求救。 “把你的手伸给我。”黄婵不敢靠近林娟,便远远地伸手对林娟说。 林娟赶紧抓住了黄婵的手。黄婵使出全身的力气,猛地一拉林娟,终于将林娟从座位上拉了出来。可同时也将那双手的主人从椅子里拉了出来。 那当然是个鬼。 从椅子里出来,它的双腿也盘在了林娟的腰上。它的头紧紧地贴在林娟的后背上,后脑勺破了个大洞,白色的脑浆和红色的血液顺着后颈流下来,散发着阵阵恶臭。 林娟惊恐之极,开始不停地蹦蹦跳跳,想用这种方式将那个鬼甩开。只可惜这个办法一点儿也不管用,那个鬼就像长在了她的身上似的,怎么甩也甩不开。林娟一急,用身体去撞桌子,她每撞一下,那个鬼后脑勺上流出的脑浆和血水就会四溅开去,仿佛下起了一阵血雨,恶心又恐怖。 “娟,你不要对它太残暴,万一惹得它发飙,它很可能会杀了咱们的!现在它看起来很温顺,不如我们和它好好沟通沟通。”黄婵赶紧劝阻林娟。 林娟这才停了下来。 黄婵用讨好的语气问那个鬼:“鬼大人,您是谁,为什么会从椅子里钻出来,我们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黄婵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却只得到了两个字回应:“椅子。” 接下来,不管黄婵再问什么,那个鬼都不再说话了。 “这个鬼现在好像并没有攻击性,不如咱们先回寝室,再慢慢想办法吧。”黄婵说。 “可是,我就这样带着它回寝室吗?”林娟看了看自己腰间的鬼,差点儿没哭出来。 “它是在教室里出现的,你觉得是留在这里好,还是离开好?”黄婵反问林娟,然后不待林娟回答,便迈开大步朝门口走去。 林娟可不敢一个人留在教室里,赶紧追着黄婵离开了教室。 椅脚连阴 回到寝室,林娟坐立不安,不知身上的鬼会不会突然发狂,将她生吞活剥了。这种心理上的压抑感让她感到如万蚁钻心般难受。 “婵,快帮我想想办法,我好怕啊!”林娟苦着脸说。 “你以为我不害怕吗?我真想独自逃命去,可是又不忍心丢下你不管。我也想不出办法,不如上网查查吧。”黄婵说。 于是,黄婵和林娟便开始上网,登录各大灵异网站查了起来。大半宿过后,她们终于查到了一点儿线索: 椅子摆在地上,椅脚与地面紧密相连。地面其实是阴阳两界的分界点,地下是鬼魂的世界,地上是人的世界。鬼一开始是无法承受得了阳间的生气的,所以它们才要躲在地下。教室里的椅子,其主人几乎每天都坐在上面上课,是相当有人气的物品。所以,一些留恋着阳间的鬼魂看中椅子这点,躲在椅子下面,通过椅子脚来吸取椅子主人身上的精气。等到时机成熟,它们便从地下钻出来,来到阳间生活。 人一旦被鬼缠上了,想要摆脱它们简直是难于上青天。当然了,总会有例外的,这就要视每个人所遇之鬼的具体情况而定。 黄婵和林娟一翻折腾,也没查出对付鬼的办法来,都十分沮丧。她们不敢睡觉,担心万一睡着了,鬼要是对她们做什么那可怎么办?所以,她们努力瞪着眼睛想保持高度警惕,可最终还是敌不过困意的侵袭,都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黄婵才惊醒过来。她赶紧去叫林娟,发现林娟腰上的鬼已经不见了,心里的恐怖感顿时消减了不少。可是任她叫破了喉咙,林娟没有一点儿反应。她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到林娟的鼻子下探了探,发现林娟还有气,一颗心才放了下来,便用力地去摇林娟。 “好累呀!”林娟半梦半醒地说。 “娟,快醒醒,鬼走了。” 听到黄婵的话,林娟猛地睁开了眼睛,朝自己的腰上看了看。见鬼真的不在了,她特别兴奋,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酸软无力,身体摇摇晃晃要跌倒。 黄婵见状,赶紧伸手扶住了林娟。 这时,另一个室友许月芳从外面回来了。看见林娟的样子,她说:“娟,你怎么脸色发黑,整个人蔫儿蔫儿的,跟鬼上身一样啊?” 黄婵和林娟听许月芳这样一说,都不禁眼前一亮,觉得许月芳一定对鬼魂之事有所了解。于是,她们赶紧将昨晚遇到鬼的事情跟许月芳说了。并诚心诚意地跟许月芳讨教摆脱鬼的方法。 “我刚才是瞎说的,你们真的遇上了鬼呀?这可麻烦了。”许月芳吓了一跳,沉思了一会儿,便给她们分析道,“既然这个鬼是通过椅子这个媒介缠上林娟的,现在它白天不在,肯定是通过椅子这个通道,回到了地下。所以,只要将林娟坐的那张椅子涂上黑狗血,堵死了通道,林娟就可以摆脱鬼了。” 封不住 “不管了,试一试吧。只不过我们上哪儿去找黑狗血呢?我可不敢杀一条活生生的黑狗啊。”黄婵说。 “哎,你们真笨,去狗肉店不就成了?”许月芳一句话点醒了黄婵和林娟。 黄婵和林娟赶紧出门,跑了好多家狗肉店,终于弄到了足够的黑狗血。她们赶在天黑以前回到了学校,又马不停蹄地来到教室,开始在林娟的椅子上涂黑狗血。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这时,班上的学习委员陈阔走进了教室。看见黄婵和林娟的举动,他不由得皱着眉头说:“你们往椅子上涂什么呢?一股血腥味,等会儿同学们来上晚修,岂不是要被熏死?” 黄婵和林娟支支吾吾的,不知该怎样圆场。这时,椅子突然剧烈地摇晃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想出来,却被硬生生地困住了。 “看来真的有效!”黄婵激动地说。 “地震了吗?”陈阔疑惑地四下张望,却发现根本不是地震。他走过去,边伸手去按椅子边说,“这椅子怎么自己动了?” “不要……” 黄婵和林娟不约而同地出声阻止陈阔,但陈阔的手已经按了上去。接着,陈阔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跟着椅子摇晃了起来,越摇越快,越摇越快……不一会儿,陈阔摇晃的频率就已经超出了人所能承受的极限了。他想抽回手,却发现手被死死地粘在了椅子上。 “救救救……命命命……”陈阔喊出来的话也在不停地打着颤。 “再这样下去,陈阔会被摇死的,怎么办呀?”林娟焦急地说 黄婵急中生智,跑去拿过一把扫帚去拍打椅子,却被椅子震得虎口一麻,将扫帚甩了出去。 “天哪,你看陈阔!”这时,林娟突然惊恐地喊了起来。 黄婵循声望去,见一个透明的人渐渐地从陈阔的身体里被摇了出来,慢慢地飘向了椅子。 “那是陈阔的灵魂!”黄婵惊呼道。 接下来,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当陈阔的灵魂和椅子一接触,立即响起了“嗞嗞”的声音。然后,陈阔的灵魂像是被火烧着了似的,渐渐地化成烟雾,随风飘散在了空气中。而陈阔的身体则“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了。这时,椅子终于停止了摇晃,却剧烈地颤动了起来。接着,昨晚那个鬼便从椅子里钻了出来。它朝林娟扑过去,又如先前那样挂在了林娟的腰上。 原来,鬼用陈阔的灵魂破去了椅子上的黑狗血,从而从地下出来了。 林娟顿时吓得直蹦,随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快、快用扫帚打它,据说鬼怕扫帚。” 黄婵赶紧跑过去重新拾起扫帚,对准鬼就要打下去,却见鬼猛地抬起头,恶狠狠瞪向了自己。也不知是不是鬼瞪得大厉害了,眼珠子竟然从眼眶里蹦了出来,射向黄婵。黄婵吓得连退数步,手一抖,扫帚掉在了地上。 “我捅死你!”林娟突然从一张课桌的抽屉里找出一把美工刀,狠狠地往鬼的手和脚上刺去。谁曾想,美工刀刺在鬼的手和脚上,就像刺在了一团棉花上,根本不能伤害鬼半分。 “我、我跟它同归于尽!”林娟绝望地叫了一声,转身跑出了教室。 “娟,你别做傻事啊!”黄婵赶紧追了出去。 破解 接下来,林娟和黄婵一起去买蒜,然后回寝室捣蒜泥。捣完后,两个人一起泡起了蒜泥澡。两个人一直泡到晚上,觉得身上的蒜味足以熏死一头大象了,才从洗澡间出来。 这时,鬼像是约好了似的,按时找上了门。不过当它扑向林娟时,却被林娟身上的蒜味熏得落荒而逃。 “成功了,耶!”林娟不禁欢呼起来。 “现在,只要我们每天都用蒜泥水泡澡,鬼就不敢再靠近我们了。睡觉去!”黄婵说完,便在床上躺了下去。 “是呀,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林娟说着,也在自己的床上躺下了。 可她们睡了没多久,林娟就感觉到身上黏乎乎的,好像有水滴在身上。她猛地睁开眼睛,却对上了一颗血淋淋的脑袋。那颗脑袋被夹在上铺的床板缝里,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她身上。 “婵、婵……”林娟吓得大喊大叫起来。 “怎么了?”黄婵睁开眼睛,惊疑不定地问。 “快过来看,这里!”林娟指着上铺的床板缝,惊慌地说。 黄婵迅速地翻身下床,却被什么东西给绊倒,狠狠地摔了个狗啃泥。她扭头一看,绊倒她的竟然是一具无头尸体,吓得就地一滚躲了开去,但身上已沾满了尸体的血。当她手脚并用地爬到林娟的床边,看到那颗断头后却又吓得退了回来。 “是许月芳!”林娟也看见了地上的无头尸,从尸体的衣着上认出来那是许月芳。 黄婵看看地上的尸体,又看看床板缝里的脑袋,想起先前陈阔的惨死,突然省悟。她迅速地站起来,对林娟说:“鬼是想用许月芳的血来化解我们身上的蒜味。快、快去洗澡房拿大蒜对付它。” 林娟赶紧下了床,和黄婵一起往洗澡房跑去,可是却在洗澡房门口被鬼堵住了。鬼怪笑了几声,扑在林娟的身上,又如先前那样挂在了她的腰上。与此同时,洗澡房的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了,任林娟和黄婵怎么推也推不开。 “啊——”黄婵再也受不了了,大叫着逃出了寝室。她真后悔:鬼缠上的是林娟,自己为什么要蹚这趟混水呢? 友谊再重要,也比不过自己的性命啊。 逃,我要远远地逃离林娟。黄婵心中想道,朝着校门方向狂奔而去。 “黄婵!”当黄婵正要踏出校门时,突然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黄婵扭头一看,原来是陈阔。 “陈阔,原来你没死啊?太好了!”黄婵惊喜地朝陈阔跑了过去,却赫然发现陈阔双眼只有眼白,表情呆滞。她吓得连忙后退,但已经迟了。 陈阔一把将黄婵抓住,扛起来就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陈阔才将黄婵一下扔在了地上。 “婵。”突然,旁边传来了林娟熟悉的声音。黄婵扭头一看,发现林娟全身的血肉都已经被抽干了,只剩下一副皮囊。林娟用她最后一口气叫了黄婵一声,便头一歪,死了。 这时,先前挂在林娟身上的那个鬼冒出来长啸了一声,扑向了黄婵,像先前挂在林娟身上一样挂在了黄婵的身上。 没想到,没了灵魂的陈阔竟然成了鬼的傀儡!黄婵不由得仰天长叹。 黄婵是林娟的好友,两个人经常在一起,气味相投。所以,林娟死后,黄婵的精气是最适合这个鬼的。虽然,鬼一开始缠上的是林娟,但黄婵的结局其实早已注定。 尾声 黄婵变成了鬼,但它并没有去投胎,因为它留恋阳间。它和其余的鬼魂一样,躲在一张椅子下面,只等有人坐到椅子上,吸取那个人的精气。 这时,两个女生走进了教室。她们表面上关系很好,但是黄婵知道她们各怀心事,并不是真心对待彼此,也就是“气味相投”。果不其然,其中一个女生坐在了黄婵所附的椅子上。 黄婵嘴角露出一抹阴笑:一次来两个,太幸运了! ...
谁在拍我 凌晨四点,网吧里的人大都昏昏欲睡,只有寥寥几个精力旺盛的人还在专心地打游戏。 许文海趴在柜台上,脑袋就像招财猫的手一样,下去,上来,下去,上来……他实在太困了。白天上了一天的课,晚上又没有休息,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他知道自己不能睡,万一有人丢了东西,老板一定会扣他的工钱。但他的眼皮根本不听使唤,沉重的像是灌了铅一样。他拿起笔,准备在胳膊上扎一下,让自己清醒些。突然,“啪”,也不知是谁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吓得他一下子坐了起来,瞌睡在瞬间全都消失了。 “谁?”许文海回头一看,背后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那刚才拍他的人是谁? 一股不属于夏季的阴森寒气弥漫在他身边。就在他惊慌害怕时,又是“啪”地一下,他的肩膀再次被人拍了一下。这次他看清楚了,拍他的是一只惨白的人手,青筋暴凸,指甲又长又锋利。那只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迅速藏匿到了黑暗中。 “鬼啊!”许文海失声叫了出来,奇怪的是,那些顾客好像听不到他的叫声,该睡觉的睡觉,该打游戏的依旧在打游戏。 那个鬼是针对他未的?许文海心惊胆战地从柜台里跑出来,从门后拿了一把扫帚,死死地盯着柜台。一分钟过去了,什么动静也没有。许文海刚放松警惕,“啪”地一下,他的肩膀再次被拍响了。 “啊!我和你拼了……”许文海挥舞着扫帚,狠狠地朝身后打去,但这一下却打空了,这说明他背后没有人。当他转头的时候,却发现肩膀上“长”着一只断手。断腕处鲜血淋淋,有一截白骨露了出来,赫然是刚才拍他的那只手。 原来,这只是一个鬼手。许文海没有先前那么害怕了,他大着胆子抓住那只断手,想将它从自己的肩膀上扯下来。然而,那只断手好像知道他要干什么,迅速将指甲猛地一下插进了他的肉里,疼得他“嗷嗷”直叫。 许文海咬紧牙关,一把抓住那只断手,猛地将它扯了下来。与此同时,那断手将他肩膀上好大一块肉给“咬”了下来,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服。他还没来得及喘气,那只断手又朝他扑了过来。 “救命……”许文海害怕极了,踉跄着朝最近的一个正在打游戏的年轻人跑去。 年轻人戴着耳机,听不见许文海的声音。 许文海加快脚步,就差几步就要到了。就在此时,那只断手追了上来,在他的肩膀上“啪”地拍了一下。许文海只觉得脚步一下子变轻了,走路都轻飘飘的。他好不容易跑到年轻人跟前,用手去拍那个年轻人的肩膀,然而,他的手竟然穿过了年轻人的身体。 这、这是怎么回事?许文海惊愕地瞪大眼睛,但更令他震惊的是,当他回头时,发现了另一个自己。那个“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那只断手拖着“我”,一点点儿消失在黑暗中。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魂魄和肉体分离了,也不知道那只断手要把他的肉体拖到哪里去。 它拍肩 许文海急坏了,一下子扑了过去,但他的手触碰不到自己的肉体。那只断手对他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像是在向他炫耀什么。然后,那只断手将他的肉体拖进了柜台里,他的脚进去了,然后是腿、腰、胳膊…… 许文海焦急地飘到那个年轻人跟前,说了声“对不起”,便一下子冲进了那个男生的身体里。 许文海的魂魄暂时控制住了那个男生的身体,他用那个男生的手机给室友苟啸打电话,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不见苟啸接电话。 “快接电话啊……”许文海急得直跺脚,他忍不住往柜台那边看了一眼,只见那只断手正一蹦一跳地朝他“跑”过来。 “别过来,别过来……”许文海惊恐地蜷缩在椅子上。 “喂?许文海,你怎么了?”手机掉在地上,许文海没有听到苟啸的声音。他的魂魄一下子被那只断手从那年轻人的身体里拽了出来,然后,他完全失去了意识。 与此同时,苟啸听电话里传未了一阵许文海惨叫的声音,意识到他出了事。他一骨碌坐起来,披衣下床,将另外两个室友刘桦和郭一山都叫醒了。 刘桦和郭一山揉着惺忪的睡眼抱怨道:“大半夜的,你抽什么疯呢?” 苟啸用最简短的话将接到许文海电话的事情说了出来:“许文海肯定出事了,我们得赶紧去救他。” “可是现在还不到五点,网吧的门都没开呢。”郭一山说。刘桦甚至在怀疑,网吧里那么多人,许文海为什么不向那些人求救,反而给苟啸打电话?苟啸有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决定去找许文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几个人从学校里翻墙出来,来到明月网吧门口,大门紧闭,街上冷冷清清。 苟啸给许文海打电话,电话关机了。“哐哐哐”地敲门,也无人回应。 “肯定是许文海那小子逗我们玩的。”刘桦不满地发着牢骚。 话音刚落,“啪”地一下,他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你干什么?”刘桦以为拍他的人是郭一山。 “什么干什么?”郭一山被问得莫名其妙。正想抱怨,突然,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刘桦小心!” 伴随着郭一山的大叫,一个影子“嗖”地一下从刘桦的肩膀处擦过,“啪”地一下拍在了郭一山的肩膀上,赫然便是那只断手。 胆小的刘桦已经吓得瘫坐在地。郭一山虽然也很害怕,但他有一个重要的发现,一定要告诉荀啸。 “荀啸……”郭一山刚叫了一声,突然看到那只断手将瘫软的刘桦拖走了。刘桦吓得“哇哇”大叫,郭一山一下子扑过去,将刘桦的腿拽住。与此同时,苟啸也赶了过来。 那只断手见他们人多势众,便丢了刘桦,逃之天天。 “一山,你和刘桦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快点儿回宿舍去吧!”苟啸说。 郭一山疑惑地问:“为什么?我们俩走了,那你呢?” 苟啸迅速将原因说了出来:“你们知道,我平时喜欢逛一些灵异论坛,懂得一些灵异禁忌。就比如人的肩膀,是不能随便被人乱拍的。我们的双肩上有两把阳火,可以驱阴避邪,如果有人在我们的肩膀上拍一下,就会将阳火拍灭。特别是到了晚上阴气很重的时候,阳火灭,鬼魂就可以靠近我们了。你们两个都被那只断手拍了一下,阳火已经很弱了,留在这里会很危险。” “啊?”郭一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那、那我们就先走了,荀啸,你小心点儿。” 跟踪荀啸 郭一山走出去一段路才突然想到,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忘记告诉苟啸了。于是,他让刘桦先回宿舍,可刘桦说他一个人害怕,无奈,他只好带着刘桦返回明月网吧。 当他们快走到网吧门口的时候,却发现苟啸和那只断手面对着面。那只断手在地上写着什么,苟啸往地上看了一眼,竟跟着那断手走了。 “天呐!苟啸竟然……”刘桦惊恐地瞪大眼睛,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荀啸竟然跟着那只断手走了!” “走,我们偷偷跟上去看看。”郭一山提议。 刘桦虽然很害怕,但更好奇荀啸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于是,两个人蹑手蹑脚地跟上了苟啸。 他们跟着荀啸来到网吧隔壁的小院,只见那只断手顺着一棵大树爬了上去,然后顺着大树的枝干爬到了网吧二楼的窗口。原来,这只断手是为苟啸引路啊。 郭一山松了一口气,同时,他想起那个很重要的发现——拍他的那只断手五指蜷在一起,手里握着什么东西。但是,眼前的这只断手为什么手里没有东西?是它把东西给了苟啸,还、还是说有两只断手存在? 就在他思考之际,荀啸已经爬到了树上,眼看着就要从窗户爬进去了。郭一山突然像离玄的箭一般冲了上去,一把拽住荀啸的裤腿说:“你给我下来!” 苟啸被拽了下来,略显吃惊:“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郭一山正准备说什么,背后突然传来刘桦“啊”的一声惨叫。两个人同时朝刘桦看去,只见刘桦的腹部被从两边撕开,露出了里面血淋淋的肠子和内脏。在那些肠子中间,有一只惨白的手慢慢伸了出来,一把揪住一截肠子,使劲一拽,“扑哧”一下,鲜血混合着液体喷溅出来。 “救、救我……”刘桦将希望之手伸向他们,双腿失去了力气,“扑通”一下栽倒在地。 郭一山和荀啸同时扑了过去,只见刘桦肚子里的那只手已经不见了踪影,刘桦的身体也渐渐变得冰冷。 “苟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只断手为什么要为你引路,它为什么要杀死刘桦?”郭一山一把揪住荀啸的衣领,怒气冲冲地质问。 苟啸很沮丧地说:“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紧接着,他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原来,为荀啸引路的那只断手,竟是他们的室友许文海的。许文海在临死之前给苟啸打电话,并不是为了求救,而是要告诉苟啸,千万别来这家网吧。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杀死了。许文海知道荀啸一定会来救他,为了阻止他们,便将魂魄凝聚在断手里,从二楼的窗户爬了出来。 然而它还是晚了一步,荀啸他们已经到了网吧门口,那断手鬼正趁机偷袭他们。许文海想要阻止那断手鬼,狡猾的断手鬼躲进了刘桦的身体里,而拍郭一山的断手实际上是许文海。 许文海知道实情,但它无法说话,只能将刘桦拖走,想办法将断手鬼逼出来。可惜的是,荀啸和郭一山合伙对付它,它没办法,只能暂时躲开。 至于后来,郭一山看到断手给荀啸写字的那一幕,实际上是许文海在将事情的真相写给荀啸。 网吧一幕 “事情的过程就是这样的。”荀啸一口气说完,又问道,“一山,你有什么重要的发现要告诉我?” 郭一山看着刘桦的尸体,呜咽着说:“我当时发现拍我肩膀的那只手里面有什么东西,都怪我当时没有及时告诉你,才害得刘桦……” 拍郭一山的那只断手是许文海,许文海手里握着什么东西呢?那东西后来去了哪里?一种不详的预感莫名地袭上了荀啸的心头。正当他疑惑之际,他的肩膀突然“啪”地被拍了一下。他条件反射地跳起来,只见拍他的是一只惨白的断手。 这只断手到底是许文海还是那断手鬼?那断手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嗖嗖”地在地上写了几个字:我是许文海,快跟我来,里面的人很危险。 断手写完之后,顺着大树爬了上去,钻进了网吧里。荀啸和郭一山对视一眼,迅速爬到了大树上,从窗口爬进网吧。当看到眼前的场景时,他们惊愕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见所有的电脑屏幕里都有一只惨白的人手伸出来,那些手有的高度腐烂、有的缺了几根手指、还有的只剩下了森森白骨,更有甚者,被血染成了红色。鲜血顺着电脑屏幕流下来,“滴答、滴答——” 眼前的场景,真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郭一山退到荀啸身后,不由地颤抖起来。而荀啸注意的是,那些手统一做着一个动作——手心向下,五指张开,就像刘桦临死前伸向他的手一样。刘桦临死前的手势是在向他求救,难道这些手也是? “许文海,你在哪里?”荀啸喊了一声,回答他的只有一阵不知来自哪里的“咯咯”冷笑声。就在这时,身后的窗户“啪”地一下关上了,网吧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一阵诡异的冷笑声从空灵处传来,听得人头皮一阵发麻。 郭一山紧紧地抓着苟啸的胳膊,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吧嗒”一下,微弱的火苗照亮了一小部分地方。循着火光,他们看到,那些从液晶显示屏里面伸出来的惨白人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焦黑色。 郭一山失声叫了出来:“这、这些手怎么像是被烧焦了一样?” “你说的没错。”突然,黑暗中响起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吧嗒吧嗒”,一个黑影渐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竟是死去的许文海。许文海双眼呆滞无神,面色铁青,一只手没了,鲜血虽已凝固,但裸露在外的白骨依旧触目惊心。 “你不是许文海,你是杀死他的那个断手鬼?”荀啸大着胆子说。 “许文海”咧嘴一笑:“没错,我只是借了他的身体而已。但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不是一个鬼,而是很多个鬼魂的结合体。” 苟啸和郭一山听得一头雾水。“许文海”耸耸肩,说道:“你们一定很想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吧?让我来慢慢告诉你们。” 我叫卫坤,生前是一名学生。在一次学校组织的旅游中,大巴车掉进了河里,当时车子还没有完全沉入河中,车里很多同学从窗户爬出来,站在车顶向人们求救。可是,由于出事的地方非常偏僻,四周一个人也没有。车子慢慢地沉入水底,车里的人无一生还。死后,我们的魂魄凝聚在了一起,“希望之手”是我们的执念,哪里需要帮助,我们就会以“手”的形式出现在哪里。 半年前,这家网吧里发生过一场火灾,很多顾客被烧死在里面。事后,网吧老板请了个道士做了一场法事,将那些人的魂魄全部禁锢起来。这些电脑里的手就是那些被禁锢的亡魂,你们看,它们在感谢我们呢。 卫坤说着,“哈哈”大笑,语气突然变得低沉:“但是,我们在阳间游荡了太久,鬼力十分虚弱,必须依靠活人的阳气才能增强我们的鬼力,才能去帮助那些被囚禁的鬼魂。而许文海一个人的阳气根本不足以支撑那么多鬼魂的鬼力,所以,我们要杀死更多的人,来获得更多的鬼力。你、还有你,都将成为我们补充鬼力的‘粮食’。” 无畏之战 “一派胡言!”苟啸愤怒地打断它的话,“你们为了帮助那些鬼魂,杀死那么多无辜的人,这根本就是害人,不是帮人。” “不是的。”卫坤愤怒极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要爆出来一样。 荀啸和郭一山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背贴到了冰冷的墙上。他们手拉着手,为彼此鼓劲儿,面对邪恶,不能畏惧。 卫坤的五官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两颗锋利的獠牙裸露在外,嘶吼着朝他们扑了过去。苟啸迅速扯下键盘,猛地朝卫坤头上砸去。与此同时,郭一山一把将窗帘扯了下来,将卫坤盖住。 趁卫坤挣扎之际,二人迅速跑到门后,拿了扫把和拖把当作武器。此时的天已经微微亮了起来,即使不开灯,也能将网吧里看得一清二楚。只见卫坤已经从窗帘下爬了出来,手脚并用,像野兽一般,嘶吼着朝他们扑了过来:“你们这两个自私的人,我们明明是为了其他人好,你们却说我们是在害人,我们要把你们这两个自私鬼杀死……” 眼看卫坤就要扑上未了,两个人吓得闭着眼睛大叫了一声,挥舞着武器,但却打了空。当他们睁开眼时,只见一只惨白的断手死死地掐着卫坤的脖子,而那只断手,赫然便是许文海的。 许文海的身体被那些鬼魂霸占之后,他的魂魄只能跻身在这只断手里了。 郭一山说的没错,许文海拍他的时候手里的确握着东西,是被网吧老板禁锢的亡魂中的其中一个。那亡魂由于被禁锢得太久,鬼力十分弱小,无法独自行动,只能借助许文海的那只断手。 许文海将那亡魂带出来,原本是要让亡魂告诉那些狂妄自大的鬼魂,它们没有怪罪过任何人,只想早点儿投胎转世。但他们还没来得及行动,卫坤就杀死了刘桦,以及网吧里的那么多顾客。而且,那些从电脑屏幕中伸出来的亡魂的手,根本不是它们自愿的,只是它们迫于卫坤的淫威而己。许文海说服那个亡魂,那个亡魂又说服其他亡魂,最终,它们决定一起对付卫坤它们。 现在的这只断手,已经不是许文海一个人的魂魄,而是十几个亡魂的凝聚。两大鬼魂团体之间的战斗,才刚刚拉开帷幕。而此时,一缕亮光从窗外照了进来。黎明的曙光正在慢慢照亮黑暗,胜利,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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痤疮 我叫陈元,这两天嘴上长了一些痤疮,不疼不痒,却看着很恐怖。它们像寄生虫一样,迅速在我口腔内蔓延着。我找过医生,他们没人知道我到底得了什么病。就在我躺在床上准备“自生自灭”时,潘小凡急忙从外面跑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光头。 “陈元,你赶紧起来,我给你找了个道士,准能治好你的病。”潘小凡兴奋地说道,搞得就像是他得了怪病,马上要痊愈了一样。 我没有理他俩,心想一定是个骗子,准备转身时,那光头缓缓地说道:“同学你印堂发黑,准是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冷哼一声,背对着他躺下了。 “如果你不抓紧治疗,就活不了多久了。”光头又道。 一听到死,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我还这么年轻,大学也没毕业,真不甘心这么死去。见我妥协,潘小凡立即凑过来:“等会儿他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千万不要隐瞒。”我瞪了他一眼,我的秘密潘小凡都知道,我能隐瞒什么? “同学,可欠过别人的钱?”光头问道。 我摇了摇头,随即又想起了什么,急忙点头:“那是高中的事情了,我欠那个人100块,可后来他死了。” “就是这里出了问题,估计是那个鬼回来找你要账了。鬼的东西可欠不得,而且还得三倍偿还。”光头说道。 我被他的话吓到了,哆哆嗦嗦地问:“那、那我该怎么办?” “简单,花三百块钱买点儿纸钱烧给它就好了。”光头胸有成竹地说,又看向我,“我这里有些防鬼的符纸,可以500块钱卖给你,而且还送你300块的纸钱,你看如何?” 我一听还有这等好事,连忙掏出钱包跟他做了交易。原以为事情会这样结束,没想到痤疮变得更厉害了。害得我饭也吃不得,水也喝不得,嗓子就像被什么东西捏着一般,憋得很难受,我连骂潘小凡的力气都没了。 “该死的,这老骗子电话还关机。”看着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我,潘小凡一边打电话,一边咒骂着。 呼吸越来越困难,我的脸被憋得通红,眼看快要断气了,寝室的门猛地被人踢开。还没等我看清来人是谁,他就一巴掌拍到我的喉咙上,然后用食指顶住我的喉结。 “破!”随着他的一声大喝,一直困在我喉咙内的异物似乎消失不见了,就连窒息的感觉也一并消失了,我这才抬起头看清来人。 真正原因 “元睿!”我不可思议地叫道,跟他做了一年的舍友,我竟然不知道他会道术。 他一脸严肃地看着我:“你在哪儿沾惹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刚才是鬼锁喉,好在我回来的及时,要不然你就完蛋了!” “我也不知道。”我委屈地说,随即将目光投向差点儿害死我的潘小凡,只见他尴尬地一笑:“我、我真没想到他是个骗子,那500块钱我赔你就是了。” 见我俩争吵得难舍难分,元睿疑惑地问:“发生什么事了?”我只好将昨天的事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他听后绷紧脸,“你说的那个光头我认识,他偷了我一沓符纸,都是用上等的朱砂所画。” “你说的是不是这个?”我把符纸掏出来递给他。只见他一喜,随即又苦着脸:“这玩意可以卖1000多块呢,没想到竟然500块钱卖给你。” 元睿摇摇头,然后一本正经地问道:“最近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怪事?” 怪事?这几天过得都很平常,除了那天晚上。 那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和潘小凡喝了点儿酒朝学校赶去,半路上我们遇到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女人走过来跟我们搭讪。我当时喝得有点儿多了,只记得那女人问我叫什么名字,后来的事情我就想不起来了。 “这就是这几天最怪的事情了。”我看向一旁的潘小凡,“你记得期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潘小凡扯着衣角,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我有所怀疑。 “有什么事你就放心地说。”元睿也看出了他的异样。 潘小凡看向我,缓缓地说道:“其实,那晚跟我们搭讪的那个女人不是人,一开始我就看它特别奇怪。大晚上的站在没人的角落里,脸还特别的白。那女人问你叫什么名字,你把名字告诉了它,然后它又转头问我叫什么,我没有理它。准备扶你回学校时,那女人的脸竟然像一张纸一样撕裂了,皮一层一层地往下掉。我当时吓坏了,扶着你赶紧往学校跑,好在它没有追上来。我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两天后你嘴上长满了疮,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才四处求道想要救你。” 我有些吃惊,一旁的元睿却皱起了眉头:“我想,陈元是被搭讪鬼盯上了,这鬼在害人前都会问人姓名。如果你不说就不会有事,但你把名字告诉它后,就彻底被这个鬼盯上了。不管你走到哪里,它都会跟着你,直到把你害死为止。” 我被元睿的话吓傻了,僵着脖子环视四周,我怕它坐在我身旁听我们讲话。这时,元睿将一枚铜钱递到我手里:“铜钱是万人手中物,有很重的阳气,同时也有很重的怨气。所以一阳一怨,就可以形成伏羲八卦。而且,铜钱圆中有方,代表天地,天地就是正气。你把这枚铜钱穿个绳子挂在脖子上,那鬼就会有所顾忌,不敢再对你怎么样了。” “那我嘴上的疮怎么办?”我无辜的大眼睛眨啊眨的。 “你那是鬼疮,你把那个骗子卖给你的符纸吃下去就没事了。”元睿说道。 我以为事情会结束,没想到几天后的晚上,熟睡中的我被一阵骚动吵醒,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小树林里,落叶盖住了我的半个身子。我很害怕,又不知道是恶作剧还是撞鬼了。我起身慢慢拍掉身上的灰尘,刚抬起腿,一股无形的力量又将我拉回原地,一撮很长的头发缠住了我的半个身子。 我叫着刚想要跑,一张面目全非的脸忽然映入眼帘。它伸出血红的舌头缠住我的脖子,眼看就要断气了。这时元睿突然冲了出来,只见他手拿一张符纸,贴在那鬼的后脑勺上。女鬼尖叫着收回舌头,元睿大念:“天雷殷殷,地雷轰轰,斩邪除恶,解困安危,太上有令,命我施行,急急如律令!”女鬼在挣扎中化成一道白烟。 “一个小鬼也想在我面前害人,不成气候。”元睿傲慢地说。 我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元睿走过来扯开我的衣领:“铜钱呢?”我这才意识到挂在脖子上的那枚铜钱不见了,明明在早上的时候还有呢。 元睿皱紧眉头:“看来,是有人在帮这个鬼。” 四条腿 我吃惊地想,会是谁呢?元睿又开口说道:“而且这个人还是我们身边的人。” 这让我更加害怕了,我身边的人除了元睿就是潘小凡了。难道是潘小凡想要害我?我和他无冤无仇,平时关系也不错,他没有理由害我啊! “我们还是回寝室看看吧!”元睿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我点头,回去找潘小凡讨个说法,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怨恨我? 我俩回到寝室,寝室里漆黑一片。潘小凡正在睡觉,我摸着黑向前走去,元睿一把按住我的肩膀:“不要动。” “怎么了?”我被他的气势吓到了。还没等他回答,一股冷风迎面吹来,我一阵哆嗦,躲在了元睿身后。只见元睿拿出一张符纸点燃。漆黑的寝室瞬间亮了,而我也看清了寝室正中央的四腿男鬼。它正凶神恶煞地看着我俩,嘴里叼着的竟然是潘小凡的脑袋。 “竟然是鬼王!”元睿也被吓傻了,不可思议地说道。就在这时,对面的鬼王朝我扑来,元睿握紧我的手冲出了寝室。 我们一路狂奔来到操场,身后的鬼也紧紧跟着我们,而它完全是冲着我来的,我跑得都快要断气了。紧急关头,元睿转身抽出我的皮带,然后咬破自己的食指将血抹在皮带上,用皮带抽打鬼王。这招似乎有用,鬼王尖叫着急忙躲闪,然后又朝我冲来。而这边的元睿静下了心,握紧皮带脚尖向后,然后慢慢挪步,他的步法就像北斗七星。 “砰!”的一声巨响,鬼王似乎撞到了一面透明的墙上一般弹了出去,然后重重地落在地上。它恶狠狠地瞪着元睿,然后盾地而逃。 “太牛了,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为元睿的胜利鼓掌,可刚走到他面前,他就一口鲜血吐到了我的身上,然后倒在了地上。 我心里一惊,急忙将他扶起来:“你怎么了?” “没大碍,刚才用北斗七星阵伤了元气,先扶我回寝室。”元睿说话时额头上直冒冷汗,他吃力地站了起来。 回到寝室打开灯,看着潘小凡床铺上的一片狼藉,死前一定做了极大的反抗。我觉得有点儿可惜,还没有问他为什么害我他就死了。 “我想,他也被鬼搭讪过,所以不甘一个人去死,才要将你拖下水。”元睿缓了口气,“刚才咱们遇到的是小鬼王,大鬼王有八只脚,还有十二只脚的。但鬼王一般呆在地狱,不会来到地面上。刚才那小鬼王肯定是刚成鬼王不久,而且又被我打伤了,所以我们必须要尽快除掉它。” 我看着身负重伤的元睿:“你都受伤了,还怎么除掉它?” “我自有办法。”元睿一脸神秘地说道。 巧遇光头 第二天一早,我在睡梦中被元睿叫醒,一脸迷糊地看着他问:“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元睿一脸神秘地说道,我看他一瘸一拐地出了寝室,便草草地收拾了一下。 我跟着元睿来到了校门口,搭一辆出租朝南山的方向驶去。南山虽然不高,但气候阴冷,山顶是凹型的。坊间传言,南山下压着怪物,那凹坑就是怪物留下的,但那只是传言。 司机将我们扔到南山路口就匆匆离开了,我搀着元睿朝山上走去,山路很陡,满地都是石子,连根草都看不到。我们终于来到山顶,看到了那个凹坑,可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里面是大片大片的树木,还有蝴蝶在飞来飞去,跟山外相比,这里就是室外桃源。 “朝下走。”元睿虚弱地说道。我按照元睿的指示朝凹坑走去,这里虽然很美,但路却很滑,就像下过一场大雨一样,我不得不抓住两旁的树。越往下走就越冷,我听到从不远处传来流水声,元睿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了:“到了。”只见他拨开我面前的绿叶,一眼泉水映入眼帘。 元睿慢慢脱下衣服:“这泉水可以疗伤,因为来自地下。地下的阴气很重,所以在受过阳光和月光的照射后,泉水就呈现出一阴一阳的状态。”只见他舒适地躺在里面。经不住好奇我也走了进去,这里虽然很冷但泉水却是温的。 我在水里游来游去,总感觉踩到了什么东西,但元睿依旧一脸平静地躺在里面,或许是我太多心了吧?我想。 回去的路上,元睿突然抓紧我的胳膊:“刚才那个鬼王也在泉水里。” 我一怔,难道我刚才踩的就是鬼王?可它为什么没有抓我?元睿说鬼王受伤了,这泉水不仅可以给人疗伤,还能给鬼疗伤,所以鬼王也来这里,没想到碰到一起了。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除掉它?”我问道。 元睿瞪了我一眼:“要是鬼王能那么轻松除掉就不叫鬼王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好奇地凑过去。 “既然不能猛斗,那只好智取了。还记得那眼泉水吗?它地势偏低,所以离地下近,既然鬼差没有收他,那我就把它打下去。”元睿信心十足地说。 回到寝室,元睿立即让我准备一大把铜钱、桃木剑,还有黑狗血和一条红绳,而他自己却不知踪影。 天已经黑透了,铜钱、黑狗血和红绳都找到了,而这附近又没有卖桃木剑的,我只好回到学校,等明天天亮再找。走到半路,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是那光头正在路边行骗。 大战鬼王 我蹑手蹑脚地向他靠近,不料,还是被他发现了。他先是一怔,随即撒腿就跑,显然是记得我的。或许是他太胖的缘故,我很快就追上了他,并将他按倒在地:“你这个骗子,快把钱还给我!” “什、什么钱,你谁啊?”光头开始装迷糊。我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你再装我就把你门牙打下来。”我的威胁似乎吓住了他,只见他求饶道:“哥、哥我错了,但这一切都是你那舍友指使的,是他让我把纸钱给你的。那纸钱是他从墓地里偷来的,偷鬼的钱可是大忌啊!他放你身上,存心想要害你。” “他已经死了。”我的心彻底凉透了,这个潘小凡真是死有余辜。 “这种人就该死,我也是内疚,所以才把保命的符纸给了你,那符纸少说也有几百块。”光头嬉皮笑脸地说道。 就算这样,我也不想原谅这个光头,毕竟害我他也有份儿,我捏紧他的衣领:“别说没用的,快把钱还我!” 他惊恐地看着我,我得意地一笑:“害怕了吧?害怕就把钱还我!” “你、你身后……”光头颤颤巍巍地说道。 我转头正对上那双墨绿色的眼睛,它嘴里的臭味儿不断扑到我的脸上。我愣在原地,缓过神后转身就跑,衣领却被它揪住了。光头趁此机会逃跑,可鬼王的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腿,眼看我俩都要死在这里了,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元睿!”我惊喜地喊道。鬼王看到元睿,立即露出狰狞的面孔,然后将我们扔到地上朝他扑去。元睿急忙从怀里抽出一把桃木剑,然后咬破中指将血滴在桃木剑上,跟鬼王纠缠在一起。 “真厉害!”一旁的光头已经看得目瞪口呆。 “必须的,也不看看他是谁……”我话还没说完,一条身影忽然从远处飞来,重重地落在地上。元睿嘴角溢出鲜血:“没想到会这么强大,我们必须把它引到南山的泉水中,我已经在那里布好了阵法,引它入穴就靠你了。”元睿看着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按照元睿的方法割破自己的手指滴在地面。鬼王似乎闻到了鲜血的气味儿,显得异常兴奋,然后朝我扑来。一看这情形,我撒腿就跑。南山离这儿也有些路程,等我跑到山顶已经累个半死,但求生的欲望又促使我加快了脚步。 等我到了泉水附近,哪儿还有元睿的影子?鬼王已经慢慢地逼近了。 “快跳到水里去!”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从四周传来,我知道这是元睿的。于是我二话没说,直接跳进了泉水中,鬼王见此也一并跳了下来。瞬间,水面上火光四溅,鬼王尖叫着在水中挣扎,一张网从上面掉下来罩在了鬼王身上,元睿也随着网一起出现了。 “快抓住网的另一头!”元睿朝我吼道。此时的鬼王就像被一道道的雷劈中了一般,我将网扯紧,光头扯着另一边。 “快把黑狗血泼到鬼王身上!”元睿大吼道。我立即按照他的吩咐,将黑狗血泼到还在挣扎的鬼王身上,阵阵惨叫在我耳旁响起。 “把红绳和铜钱给我!”元睿又喊道,我将绳子和铜钱扔给他,只见他将所有铜钱套在绳子上,将绳子缠绕在鬼王身上,然后潜入水中。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浮出水面。铜钱缠在鬼王身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元睿举起桃木剑站在岸边,口中念念有词:“天雷殷殷,地雷轰轰,斩邪除恶,解困安危,太上有令,命我施行。”红绳上的铜钱开始剧烈颤抖,鬼王挣扎得更加厉害,我和光头也有些撑不住了。 一瞬间,泉水开始旋转,就像一道旋风慢慢凹陷下去,鬼王也随之往下陷。 “你们俩快松手!”元睿大喝道,我急忙放开网。小漩涡慢慢变大,将鬼王彻底吞掉后才慢慢消失。 随后元睿也跳进了水里,过了好一会儿才上来:“我用符纸将洞口封印了,所以这泉水也就变成了普通的泉水。但如果哪天有人将泉下的符纸撕了,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不管几年后还是几百年后,起码我现在是安全的,我笑着看向元睿,很感谢他帮我这一切。 一旁的光头扭扭捏捏地凑到元睿身旁:“大师,收徒弟不?” “你先把我朋友的钱还了再说!”元睿瞪了他一眼,傲慢地说道。 ...
她气质温婉,楚楚大方,有一双可爱的大眼睛,但她已经失踪好几天了。我给她的闺蜜打了电话,给她的家里人挂了长途,登了寻人启事,但都没有她的消息。今天早上我却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警察局打来的,他们说在东桥头下发现了一具女尸,跟照片上的女子身形很像,让我过去确认一下。 警察也一下子辨识不了她是谁,因为王警官打来电话时说,那是一个无头女尸,只留下一副躯壳,穿着亚麻色的粗布裙和水红色的高跟鞋,看上去跟我发的照片有点符合。 我到了案发现场,已经挤满了很多看热闹的人,从他们的表情上我读出了惊恐、不可置信、怀疑…..警察控制了案发现场,拉起了一圈长长的隔离带,正中间躺着的正是那具无头女尸。王警官把我带到了女尸前面,在路上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到隐隐的不安,像有预兆似的,觉得被害者会是女友小雅,等看到了,我整个人彻底的冰凉,痛苦席卷而来。没错,是小雅,她手上戴着的正是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一个天空蓝的戒指。 她说她喜欢天空的颜色,澄净,不含杂质,美的醉人。 水红色的高跟鞋别扭地扭成了八字形,左脚的脚踝处碎裂成一个很深的凹槽,王警官说,以他二十多年来的断案经验来看,东桥头下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小雅很可能是先被分尸后,再从桥上扔下来的。他职业性地分析着,可我再也不想听下去,我抓着王警官的手有点颤抖,眼睛像喷出了火一般,我哀求道:求你们,一定要找到真凶,将他绳之以法。 “这是我们的职责,放心,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我点了点头,目光又投向了小雅,突然,我像是能看见她死时发生的一切,脑中有一个灰色的身影闪现着,因为是背着身,我看不到他的样子,但他的身形我很熟悉,是王洋,我最好的朋友。我看到他手中的尖锐的利器从小雅的脖子上抹过去,血喷涌而出,像四溅的红色水花…… 我吓了一跳,不禁后退一步,摔倒在地上,这怎么可能?王洋是我最好的哥们,他怎么可能害死小雅。 在大学中我、王洋、小雅就是G大的三剑客。小雅长得好看,会唱很多流行歌曲,王洋弹得一手好吉他,所有的曲子在他的手中都能如流水般地流淌,我当时是文学社社长,大他们一届。我在迎接新生的晚会上认识了他们俩个,一问才得知我们都来自同一个省会,我算的上是他们的半个老乡。认识了之后的一段时间,为了让他们很好的适应新的环境,缓解因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产生的孤寂情绪,我时常找他们聊天,偶尔在腰包鼓的时候,会请他们俩个去美食城搓一顿。一来二去,我们之间的关系日益变的熟稔起来。后来也不知道,是日久生情还是本来就有好感,我喜欢上了小雅,深深地被她娇俏的容貌,古灵精怪的性格所吸引。 在那是个漫天烟花璀璨,人潮如织的圣诞节前夜我第一次牵了她得手,从此就再也没有放开过。为了有合理的理由跟她腻在一起,大三的时候我们共同创办了“青草乐队”。我负责歌词的创作,小雅是主唱,王洋负责谱曲。 “青草乐队”一时间风靡校园,有了一大批粉丝,我们三个也被评为校园十大风云人物。那是属于我们的光辉时刻。也正是有了那份经历,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才会变得很亲密。我当汪洋像亲弟弟一样的看待,王洋也温情地唤我一声老哥。 王洋杀死了小雅,打死我也不会相信。我甩了甩头,又向小雅的尸体看去,脑中的灰色身影不见了,也许这只是一瞬间的幻觉。 王警官又叫来了法医,将尸体抬上了警车。我和他一起去了警察局,签了死者的身份证明后,王警官说让我等尸体的解剖结果,我点点头,相信他们一定会查出真凶。 一周后,王警官那里还是没有什么消息。我有点等着不耐烦了,晚上洗完澡后我給王警官打了电话,他说,情况比较复杂,让我再等等,从他含糊的话语中我听出王警官是在敷衍我,所以我打算第二天一大早就去警察局寻个究竟。 小雅死后的几天,天空总是阴沉沉的,雨下着不停,晚上窗子上总会噼里啪啦地响起一阵阵急促的雨打声。那晚也是,雨好像比前几天更猛了一些。我躺在床上丝毫没有睡意。 以往这个时候,每当我睡不着的时候,我总回給小雅打电话。无论多晚,她总会接。看墙上的闹钟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了,我惯性地拿起了手机,拨了一串号码。当手机屏幕亮起的时候,我惊了一跳,屏幕上的数字赫然是小雅的。恍然间醒悟过来的时候,苦涩涌上了心头。 看样子人一旦形成了某一个习惯,想改也改不了,我才意识到小雅已经不在了。漆黑的夜晚,蓝荧荧的手机屏幕,一串跳动的数字……房间里安静的出奇,呆想了一会,正准备去按掉那串数字,却突然间发现小雅的手机是接通的。 我吓了一跳,揉揉眼睛,确信没有看错,接通时长已经过了50秒,这怎么可能? 我心里有点发毛,突然感觉到后背阵阵阴凉。 “喂……”我抖抖索索地朝话筒问道:“有……人……吗…….?” 死一般的沉静,话筒那边寂寂无声,手机屏幕上只有秒表跳动的数字。 “不……说话……我挂了啊…….”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未知的恐惧。 等了很长一段时间,话筒里还是没有声音,我拇指按上“挂断”,突然,一声沉闷地呼吸声从话筒里传了出来,“呼哧……呼哧……” 像是九幽之地亡灵的呼吸。 “谁……”惊惧再次汹涌而来,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 “呜呜…..呜呜……”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从话筒里传来出来,在寂静的房间里,听上去让人毛骨悚然。与此同时,窗子那边传来了东西爬动的声音。我一转头,吓得再也说不出话来,贴着窗子的是一张碎裂的脸,面容上是一条条的刀疤,血从伤口处渗了出来,染红了蓬乱的头发….. 天,竟然是小雅! “哇……”我哭叫出声,瘫软在地上,吓得不敢睁开眼来。那是我生平见过的最恐怖的一幕。 手机“咯噔”响了一下,是信息传来的声音。我闭着眼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窗子那边再没有动静传来,我才堪堪地睁开了一条缝。 窗子上的人头不见了。 手机邮箱里有一张未接收图片,我点开看到的是王洋行凶的一幕。 在警察局里,我见到了王洋,他面容憔悴,清俊的脸上长满了胡渣,一下子像老了十多岁。 在电话这头,我抑制住怨恨,问:“为什么是你杀了小雅,我们三个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窗隔板那头的王洋凄苦地笑着,眼神中有掩饰不住的怨恨,“可是,她喜欢的是你,而不是我,你知道吗,我追了她五年,从高中就一直喜欢着她,但她最后还是跟你在一起了。” 王洋顿了一下,擦拭了一下泛红的眼角,咬着牙,接着说:“我得不到的,宁可让她玉碎,也不会瓦全。因为她是那么圣洁,像一朵白莲花一样样不容玷污。” 原来,这世上真有一种感情会因爱生恨,是我害了小雅。 ...
发生在国小三四年级,有一天下午大约五六点,接近黄昏吧,我独自一人去学校玩游乐设施。 我很想玩圆锹形的厢型荡鞦千, 就是铁皮包住、可以在内部坐人那种前后两排能坐六个人,如果有人在旁边推摇可以荡很高。我想玩却被人抢先了有一个和我差不多的小学生独自坐在里面两侧有三个小孩帮忙推拉厢型荡鞦千 。 我站在旁边看,就看他们晃啊~~晃啊~~越荡越高、速度逐渐加快已经接近紧绷、秋千发出很刺耳的吱基、吱基声我一直担心那秋千会支撑不住~~我彷彿看见螺丝已经松动眼睛一直紧紧盯着秋千看~~基嘎~~基嘎声音越来越尖锐~~我的心情紧张到极点!! 坐在里面的孩子也受不了、不住的抗议: “你们不要在摇了!!我想要下来!!我要下来~~~!! ” 那三个孩子却当作听不见,用力的继续将他推到最高点 。 “哎呀~~天啊!! ” 嘎嘎的一声巨响、秋千再荡到最紧绷的时候支架断裂!! 那里面的孩子咻~~被抛飞出大约两楼高 旋转一下后、啪、脸部墬地~~一张脸在草皮地上滑行数公尺 框啷!!那断裂的厢型秋千就落在他身旁他努力在爬起来后,满头满脸都是鲜血混着泥沙他脸部一片黑~~细看却是皮肤破裂后粘陷进去的细碎砂石就像将表皮切割开在将砂土塞挤进去一般他半眯着眼睛一手捧住不断涌出的血水、张开嘴巴大口的喘气 。 他并没有哭,就摇摇晃晃的往操场方向走了。 头像辣椒一样、一颗红通通还不停冒血,我在旁惊得目瞪口呆。看看地面,长长拖出一道血痕,我以为另外三个摇荡鞦千的小孩是他的同伴 应该会关心他扶着他走路吧!!没想到他们不但站着不动。 “嘻、嘻、嘻、嘻、嘻...”.居然还嘲笑他 。 我想看到一个受重伤的人走路应该没那么好笑吧?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 他们越笑越大声~~此时黄昏的红霞染遍天空红红的映着他们的笑脸、我觉得十分阴森诡异感到强烈的厌恶和不舒服就往校门走了在这件事发生以前,我们学校三年级的学生也发生过意外是三个学生去海边游泳溺死,当时也有一个同学站在岸边看到溺水过程不知道为什么,我常常将荡鞦千的三个孩子和溺水事件联想在一起为什么呢?因为我觉得当时那嘲笑他人的三个孩子行为表现很反常,让我的意识怀疑他们不是人或许受伤的孩子人缘不好、或许只是意外而非陷害 但是小孩子看到这种画面会出现这种反应真的很奇怪为什么还那么小就毫无同情心呢? 我知道我是胡思乱想,但是我觉得,心地残忍的人和害人的鬼没什么两样。 PS:事后我还是忍不住而四处探听,发现一个恐怖的巧合。 三个学生去海边游泳溺死,当时也有一个同学站在岸边看到溺水过程 目睹溺水过程的孩子,和受重伤的孩子真的是同一人.... 难道是见死不救而遭到溺死的同学报复? 还是纯粹被同学排挤的恶作剧呢? 至今尚无答案。因为我没有追查真相到底的勇气..... 以上是我一生中所遇到最离奇、也是唯一的真实事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