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夜深人静,寒冬腊月,大雪纷飞,周围的高山,脚下的路,白茫茫一片。 现在是晚上11点,但在大雪的返照下,整个世界像黎明,远处的群山,近处的树木,隐约可见。 李明刚从陈静家出来,要赶回自己从教的小学。 他现在是一个乡村小学的教师,去年刚大学毕业,由于在学校时只会读书,是个典型的书呆子,父母都是老实厚道的农民,在城里找不到好工作,正逢家乡邻县教师招聘,于是毅然来到了这个县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为国家培养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贡献自己的力量。 二 今天是周二,平时这时他都在学校宿舍内,烤着炉火上网或看书,但是今天可不一样,学校门口卖零食的王奶奶,看这个新来的老师,人年轻又俊俏,看着老实招人喜欢。特意把自己娘家那边的一个亲戚的女儿介绍给他。之前王奶奶已和双方通过气,两边都答应见一见。 见面的地点就定在了女方家,李明去的时候雪下得正紧,他提着一大推大包小包的东西跟在王奶奶后面,走了个把小时的山路,才到了女方家。 女方家长很热情,看女孩红扑扑羞涩的脸,以及对李明的态度既是害羞又是喜欢。 女孩叫陈静,今年刚好二八年华,人长得娇俏可爱,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和羞涩的神态,李明喜欢的紧,恨不能今天就和她结婚。 陈静的父母对这个未来女婿也九分的满意,之所以差一分,是因为李明不是本地人,害怕以后他会调走,自己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如果李明调走,又把女儿带走。不仅内心难舍,而且这样老两口就老无所依了。多次询问李明想不想调回家乡去,才放宽了心。李明知道,调自己是没那本事,自己没钱,朝中无人,掉也只能掉沟里了。 两个老人放了心,大家高高兴兴的吃饭,李明本不会喝酒的,看老头子高兴,陪着喝了两杯,一边陪两老人聊天,一边偷偷的瞟着这个自己未来的娇妻,心里甜滋滋的。 他都忘了自己多久没这么从内心的开心过了,虽然陈静是个初中生也没有工作,但是学历有什么用?知识有什么用,知识都把人教坏了,还是一无所知的好,单纯,自然。吃晚饭,王奶奶看双方都满意,就说要去娘家看看,便走了。李明陪着李明陪着未来的丈人,丈母娘聊着,本想早点走,可两个老人一再的挽留,李明看两位老人的兴致很高,不忍扫他们的兴。就一直陪他们聊,直到11点多,李明看了看表,实在是不得不走了,起身说必须走了,因为明天还要上课。 陈静送他出了门,突然想起什么,又回去拿了一支手电筒出来递给了他,李明刚想对他说谢谢,她害羞的转身跑回了屋里。 李明看着她羞涩可爱的模样,心里如冬日的阳光,暖洋洋的。他把电筒放在裤兜里,因为天气太冷,手拿电筒实在受不了。 放好了电筒,李明把手放进大衣口袋里,把大衣紧紧地裹在身上,大踏步的向学校走去,边走边想,想去了自己以前的女友。 三 李明大学时有过一个女朋友,和自己是同班同学,算不上漂亮,当时在班上同学吆喝,撮合起哄下,两人坠入了爱河,天天腻在一起,一起看书,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上网。两人起初爱的疯狂。在激情时曾相互发誓:“这一生,只爱你”也曾说过你是我生命的全部,没有了你,我无法活等话。 但激情过后,剩下的只是平淡,随着毕业的到来,他们的爱情也走到了尽头。 刚毕业的那段时日是李明最难熬的时候,两人学的都是最冷门的专业“历史学”。这专业找工作,那可真叫一个难。在学校附近租了一房子,整日东奔西跑,求爷爷告奶奶的找工作。 可这专业实在是无用武之地,让你去考古,你只学了点皮毛,实在干不了,其他行业,没单位要这专业的。那些大学没谈恋爱,每天认认真真读书的同学,还没毕业就考了公务员,现正正悠闲的等着上班。家里有钱的,还没毕业,父母早为他们计划好了,毕业就是经理,总裁一级的人物。家里有势,国企,外企等着他挑呢。 之前在学校吊儿郎当,挥金如土,长相奇特,素质全无的庸俗之辈,现在个个都混得人模人样。那天自己走在路上正准备去一个小公司面试。突然一两黑色的汽车停在身旁,接着是一声长长的刺耳的喇叭声。李明回头一看,一个戴着墨镜,头发金黄的人伸出了头。 “明哥,哪去,上车我带你”李明停下脚步,回头仔细一瞧,这不同班同学李星吗?都开上车了,再往里一看,里面做一美女。 “啊!李星,不错呀,都开上车了,我要去参加一面试。你去哪呢?”李明故作镇定的说道。虽然表面若无其事,内心已经像打翻了五味瓶,五味杂陈。 “我送你吧!你去哪面试?反正我今天没事”李星热情的说道 “真不用了,我走几步就到,你现在在哪发财呢?”李明推辞的说道 “嗨!发什么财,在我爸的公司瞎混,有时间过来找我玩,我在某某区某某公司,到了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李星摇头晃脑的说道。 “好,一定”李明嘴上说着,但心里却想“我一定不会去的,除非你家公司倒闭,我倒一定来” “你真不要我送吗” “真不用,我走几步就到了” “那改天联系” “好!改天联系” 说完李星向他招了招手就一阵烟走了,李明收回了那苦涩的微笑,使笑得扭曲的脸恢复了正常,看着早已远去的车,心中感慨万千。感叹自己时运不济,怀才不遇,社会黑暗。 李星是个什么东西呀,学了那么多年历史,连罗斯福都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可是人家却……。真是…….。李明摇了摇头,现实面前,金钱才是真理,知识只是茶余饭后的消遣,有又能如何,没有又会如何。钱才是王道,有钱便有一切。 大学女友在她朋友的介绍下,在一小公司做了文员。而李明本人,平日话不多,结交的人少,这关键时刻没人出来帮忙,他又不愿求人。只得继续他起早贪黑找工作的日子。 但内向不善言辞的他,处处碰壁,时时遭人白眼。有的态度好点,微笑着让他回家等电话,有的看了看专业“历史 学”,一脸鄙视,满脸嘲讽的就把简历还给了自己。 那段时间自己就如同一丧家之犬,拿着简历到处乞食,四处奔走。口渴了,就喝随身携带的从水管理接的自来水,饿了就啃面包或者找一地摊随便对付过去。在地摊吃那算奢侈了,那得是那天有些收获才敢去这样奢侈一回。而且自己还得先看准或问准了价钱,才安心地吃。 不然像上次那样,本来自己吃一次炒饭才7元的,还是大碗,结果那次,那老板硬是要了他十元,还没吃饱。从此他变聪明了,吃之前得先问好了价才吃。每到这时,那地摊老板看看他穿得人模人样的,吃饭却如此小家子气,都狠狠的鄙视他一下。 起初,李明还觉得难为情。可是看看自己卡里的钱,实在是不得不了,什么脸都不要了。 家里给的生活费又快用完了,李明的心越来越紧,思绪越来越乱。父母靠着那一亩三分地,供自己上完大学,不容易,想到他们那历经苦难后沟沟坎坎的脸。父亲那为他的学费而忧心忡忡的双眼,母亲那弯曲的背和霜白的发丝。李明的心如针刺般疼痛。 父母不就盼着毕业这一天吗,在他们心里,上了大学,那就是国家的人了,毕业国家就分配工作。用他们的话说就是吃上皇粮了。 记得自己刚考上大学离开村庄那会,村长带着全村男女老少,放着鞭炮为自己送行,似乎在欢送一个国家的高级干部,那时父母脸上满是笑容,父亲得意的忙着给乡里的人发烟,母亲也很神气的给别人说着自己儿子的光辉事迹,听的人,不住点头,连说“难怪!难怪!,将来一定大有出息,你老就等着享福吧” 隔壁的三婶也插话说“我看你家明明,那是一脸的福相,将来准做大官,姐姐真是好福气,养了个好儿子,哪像我家那个,整天不好好学,竟给我惹事。(他家的那个,去年回家过年时,李明见过,在小镇上开了一维修店,生意很好,而且越做越大,如今都开了分店。) 想到这些,鼻子酸酸的,躺在冰冷的床上,眼泪从眼角划过脸颊,滚到了枕巾上,夜是那么的长。 女友嫌来回路程太远,一般都住在公司,周末才回来。李明在床上如烤鱼般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心中思绪万千。抱怨命运的不公,责备自己的无能,痛恨人性的丑恶。 人们都说,职场失意,情场得意,随着毕业,李明的爱情就像中秋后的月亮,随着时间推移,两人的感情越来越淡,争吵却像初一的月亮越来越多。女友越来越看不惯李明,总是挑李明的刺,说他这不好,那不好。而这些统统都是曾经她觉得好的。 如抽烟,以前李明抽烟,她说好酷,现在,她却说“浪费钱,难闻死了,要抽死出去抽” 以前李明经常打篮球,袜子容易臭,他说这样才有男人味。 现在一见李明的臭袜子便说“熏死人了,快点洗了,一点不讲卫生。 以前总是她做饭洗碗,现在一到家里就抱着电脑,指使者李明干这干那。 以前两个人的时候,他总是亲切的叫李明老公,现在只有在朋友面前,他才会温柔的对他 以前有什么事总问李明,现在李明有什么事都得问她。 以前,再也回不去了,以前,只是以前。 以前,为了娱乐打发无聊的时间,他们假装吵架,现在,他们为了发泄在外面受到的不满,他们真格的吵。吵得那么真,那么用心。 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每次她都蛮横无理,结果每次李明都屈服。不论因何而吵,结果总是李明向她赔礼道歉。有时李明也恨自己怎么这么的贱。后来,女友找到工作,很少回到那个不足20平米的小屋,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少,争吵也少了。即便,女友非要找自己的刺,李明也用沉默代替了一切,他实在太累了,身心俱疲,他只想找一个工作,他只想有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安安静静的过生活。只想有一个温暖的家,在心力交瘁的时候,能够躺在那温暖的港湾,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有足够的精力去应付第二天的生活,可这一切如今却像天上的星星遥不可及。 “还睡,都几点了,工作找到了吗,整天像猪一样只会睡。”李明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咒骂声。不说也知道,她回来了。 “回来了,今天不上班吗?” “上班,我是机器呀,一拧就工作,不会累?今天是周末,当然不上班”女友边脱衣服,边气愤愤的说着。 “累累累,宝贝当然会累”李明坐起身来陪笑着说道。随即点了一支烟。刚吐了一个烟圈。 “要抽出去抽,烦死了,一进屋就这难闻的味” “就这一支,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抽了”李明一副厚颜无耻的样笑着说。 “还最后一支,这话你都说了几百遍了”说完,过来就夺了李明口中的烟,手一扬扔出了窗外,但她还不满意,又来夺李明手中的火机并拿起桌上的一盒烟。就往外扔。嘴里还叨着“抽,我让你抽”满脸的愤怒。 李明的表情由之前的笑脸变成了老脸,由红润变成了铁青。紧紧地咬着牙齿。手里的拳头使劲的握着,他愤怒了,他终于愤怒了。一个好脾气的人愤怒是恐怖的,因为他真的愤怒了。 看着这个温柔的男人,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男人,这个人人夸赞的好男人,这个班上脾气最好的男人。如今居然对自己发怒了,居然给自己脸色看。她起初有些害怕,接着她冷笑了两声:“呵呵,给我脸色看,连你也给我脸色看,我在外面看够了别人的脸色,回家来,还得看你的脸色,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样,是个什么货色,你也想在我面前装大。” 这话真是雪上加霜,火上添油,李明心中的怒火一下冲到了头顶,他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看着她那张鬼一般的脸和不停蠕动的嘴。 想上去给她两个耳光,但他克制着,克制着,克制着,终于克制住了。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的把气吐了出来。面无表情的下床,穿鞋,穿衣。 女友看着这一切有些出乎意料,按往常,他会下来给自己赔不是,然后求她原谅,如果自己实在过分了,他充其量暴吼一声“别说了 你” 可今天,出奇的反常,先是极少发怒的他,怒了,现在又一句话不说。她有些害怕,想着自己刚才是不是真的过分了。 女友惊异的看着李明整理床铺,他以前从不会自觉自觉整理的,都是自己监督他干的。 接着他开始收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叠着。 “你要干什么,搬家呀”女友还不知道李明的心思,不知道李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样很硬气的问了一句。 李明继续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连头也没回,过了半响,才轻轻的说“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分手吧。”声音轻的如同在和一个老朋友拉家长。但他的每一个字都发自丹田,铿锵有力的掷进了女友的耳朵。 女友听到这话呆呆的站在那里,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半天才说“为,为 为什么呀?你别开玩笑了,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你从未说过这话,这到底是为什么,就因为我扔了你一盒烟吗,你不是这样小气的人。” 李明本想告诉她为什么,因为她变了,变的的蛮横,总是对自己无端的指责。变得势力,总是拿自己和那些混的好的同学比。变的圆滑,说话口是心非。变得没了人性,总是说别人不好,而忘记了反省自己。变得虚荣,花很多的钱买一些无实际价值的东西。只为在别人面前炫耀。总之,她变了,被社会化了,完完全全成为了一个世俗的人。除此,还因为她限制了自己的自由,抽烟的自由。还因为她对自己的不尊重,深深地伤害了一个年轻男人的自尊。伤害一次可以原谅,那是无意,伤害两次,可以宽恕,那是无心,伤害三次可以忍受,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难处,别人也有痛苦。伤害四次可以理解,谁都有个烦恼要发泄,谁都有个愤怒的时候。伤害五次,可以宽容,显示自己的善良,提高自己的素质。伤害六次可以不计较。你就这样的人,不和你一般见识。伤害七次可以再忍,这是最后一次。如果有第八次,那么,你是你,我是我,我们再无任何关系。你走你的道,我过我的桥。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干。这是李明的人生哲学,他总比别人能够忍受得多。 最后还因为,再也受不了她了,他已经受够了。 如果一个地方,一个人让你痛苦,那就离开,不要试图去改变别人,那样别人也会痛苦。 这些话李明在心里说了,既然决定了分手,又何必再解释。既然已不想再在一起,又何必再把这些话说出来,去伤害她。就这样吧! “我觉得我配不上你,你是天鹅,我是蛤蟆。和你在一起,我感到深深地自卑,我怕我耽搁了你的前程,在你面前我倍感压力,你是一个好女孩,谢谢你陪伴我那么多年,给我带来了数不尽的欢乐和幸福。我相信这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你一定会找到一个比我优秀,比我爱你疼你的人。李明轻轻地说着这口是心非的话,一句一句的灌入女友的耳中,每一句都那么清晰,声音柔和但她听着是那么的刺耳。 “请你别再说了,我很乱”女友的眼泪哗哗的流了出来。她从未想过这个平时笨笨的男孩今天会这么能说。这个被自己指手画脚的男孩今天却把自己说得无言以对。这个平时优柔寡断的男孩今天会如此的果断坚决,她更没想到,他们会分手,而且分手还是他提出来的。 “你别这样,你一定是开玩笑的,我下去把你的烟拾回来,另外再给你买一条,以后你想怎么抽都行”停顿了一会后女友啜泣的说道,两只眼睛可怜得看着李明。 这个无知的女孩,她是那么的可恨,同时,又是如此的可爱。 看到女友的眼泪,李明的心先软了一半,又听她可笑的话。他有些犹疑。 女孩接着说“你说要是分手了,以后谁来照顾我,我怎么和朋友解释,怎么和父母交代。” 听到这话,李明软下的心再次硬起来,还以为,她在乎自己,舍不得自己,对自己有真情,才哭的。不料她的心里只有她自己。考虑的全是自己。 “就这样吧!我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我永远是你最好的朋友,祝你幸福。”说完这话,把自己昨天取的钱抽出100作为自己回家的路费,剩下的全放在了座子上。 “好好照顾自己”心一横,提着自己的行李箱就夺门而出。 李明出了门,心里感觉痛快的同时,也有些难舍的心痛。并因刚才女友的眼泪,自己内心生出了些愧疚。 痛快的是,自己终于逃离了那个让自己压抑的无形的地方,可以自由的呼吸新鲜的空气。可以做任何自己能做且想做的事,比如抽烟。以前抽烟总是小心翼翼,害怕一不小心就惹怒了她。今天就放心大胆的抽吧,没人会在说什么了,抽多少都没人管了。 心痛的是,在自己自由的同时,似乎也失去了什么,内心空空的。 人总是在真正失去时才体会到自己所拥有的。 不再理会吧,放开自己,寻找自己内心的东西。 四 李明一边走着,一边想着那些过去的事,不知不觉,已经远离了村庄,离学校还有二里多地。陈静的家是在半山腰上,回学校得下了这座山,再走一段平坦的路,才到学校。这是他第第二次走这条路,也是第一次一个人走这条路。 世界静悄悄的,只听得见自己踩在雪上发出“骨爪,骨爪”的声音。在如此寂静寒冷的深夜,这声音听着是那么的刺耳,令人害怕。 大雪还在簌簌的落着,远处的群山,近处的路,全是白茫茫的。不时,寒风吹着树发出“呜 呜”的叫声。 再往前走是一片茂密的树林,走进树林,光线暗了些,像走近了一个幽谷。树林了的树,大部都被雪遮盖着,想穿上了一件厚厚的棉袄。只是有些的棉袄,破了,露出了黑色的树干。斑斑驳驳的,这些斑驳的黑快勾勒出一个个人的面孔,在昏暗的雪光映射下,呈现出的这一张张面孔,此刻是如此的清晰。有的披头散发,有的长伸着舌头,有的在哭泣,有的在恶笑。 “咔,啪”李明背后是一声巨响,当时就把李明吓得腿都软了,这样的环境下,这样的响动,怎令人不害怕。李明咽了咽口水,慢慢的转头,寻找着声音的源头,原来是不堪大雪重负的树枝断了。 李明轻轻地松了口气,拿出了火机准备点烟,“咔哒 咔哒 咔哒”火机怎么打不燃了。再试“咔哒 咔哒 咔哒”这半夜三更,深山老林,听到这声音也够吓人的,李明接着试了很多次,可就是打不燃,而且每打一次,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身旁,抬头看,又什么都没有。 李明倒吸了口凉气,准备放弃了,就在他放弃的那一刻,声音又响起来,咔 嗒咔 嗒。这声音明显比刚才的小,而且每一次的间隔比之前拖得长。李明看着自己的火机,又抬头四处寻找声音的源头,顺着声音寻去,似乎看到前方的一棵大树后蹲着一人,他嘴里叼着烟,正点火呢,就在李明看的一瞬间,声音没了,黑影似乎也看着李明,李明哆嗦着,世界静悄悄的,李明听到自己的心“砰 砰 砰”的直跳。心都快从他的嘴里跳出来了。 李明无助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往回走吗,太丢人了,回去怎么和他们说,自己刚才说过,今晚一定要回去的。往前走吗,可那个黑影究竟是人是鬼。人,这寒冷的夜里,他蹲那做什么。难道是鬼…….,李明不敢往下想。 “你是谁?”李明颤抖的大声吼问。听到只是对面大山对他的回应 “你是谁,你是谁,你是,你是,你是 你…….” 斜阳又拿出火机,“咔哒 咔哒 咔哒”还是点不燃。 李明从裤兜里拿出刚才陈静给他的手电筒,咔哒,电筒居然没亮,真是见鬼了。 僵持了很久,为自己做了很多思想工作,最后终于鼓起了勇气,管他是人是鬼,是人,那不怕,若是鬼,我和他无冤无仇,他也不会害我,我也没干过一件亏心的事,我怕什么。 要真是鬼,那才好,科学家不是说世上没鬼吗,我可以和他交个朋友,问问他们的生活,调查一下他们的生活状况,再写一篇大作“鬼的生活”那时就出名了。我将是世界上第一个发现鬼的人,这意味着我发现了另外一个世界。这个壮举肯定不亚于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 同时,我可以从他的嘴里知道,在阴间是否真的有阎王,是否真的有年头马面,是否真的有十八层的地狱,是否真的有前世今生。我就可以破解一切鬼神的问题,成为鬼神专家。 最好,他听我的话,我让他干啥就干啥,让他干啥呢,对,就让他去把校长家的钱全拿走,气死校长,最好再帮我找到校长贪污的证据交到教育局,让他下台,谁叫他那天开会时说我工作没做好,让自己在大家面前丢了脸。李明想起这事就气愤。气愤的倒不是丢了脸,而是感觉不公平,校长在欺负自己是外地人。 其实李明感觉自己,在学校工作挺努力的,几乎是最努力的一个了,比如每天到办公室最早的是他,批改作业次数最多的是他,下课后辅导学生的只有他,期中考试,成绩最好的是他。可李明万万没想到的是,待遇最差的也是他。 他心里郁闷,为什么李老师,上着课接了个电话丢下学生走了,没人看见。为什么张老师带着自己的孩子去上课,孩子在教室里胡闹,没人看见,为什么,打了一个通宵麻将的吴老师,在课堂上让学生自习,自个趴那睡觉,还是没人看见。我就上课时接了一个家里的电话,你就看得那么清楚,那么真切。 还在大会上指名道姓的说“年轻人,工作要好好干,不能在上课的时候接电话”“好好干,干你老母”李明在心里骂着,国家每年给那么多钱到学校,怎么还在会上说学校经费紧张,估计把全世界的黄金都放你面前,你还得说经费紧张。 李明这样想着,胆子大起来,想想鬼应该比人好处吧,人比鬼还可怕,人总是笑里藏刀,绵里藏针,当着你那是好兄弟,背地里就往你背上插刀,让你防不胜防。 ...
伞 天空沉甸甸的,似乎要下雨,刘杰推开门正要出去,文婧叫住了他:“老师,好像要下雨了,伞给你。”刘杰接过伞,道了声谢,却发现那一家三口都阴笑着看着他,刘杰禁不住有点儿害怕,没有打开伞,就那样快步向学校走去。 真是奇怪的一家人,只有这一户住在偏远郊区。家里也不开灯,屋里阴森森的,所有的东西都带着一股焦味。最可怕的就是他们家三个人时不时凑在一起,望着他阴笑。刘杰很害怕,但是想想他们家给的家教费几乎是别人家的三倍时,也就释然了。 天空一直乌云密布,却没有下雨,所以伞一直没用。 当他回到学校时,女友陆鹭已经等他好久了。 “钱快凑齐了。”刘杰说。 “你真厉害。明明是我自己的事,却要你操心。”陆鹭歉疚地说。 刘杰摇了摇头,笑着说:“因为你是我的女朋友啊。” 他们走到了篮球场边,刘杰忽然驻足望向球场。场上的一个男生仿佛有所察觉般身体轻微地抖动了一下,篮球脱手而出,没有进篮。刘杰微微叹了口气,似乎是为这个球没有进篮而可惜,然后和陆鹭一起走远了。 那个男生捡起球后,盯着远去的刘杰和陆鹭。 “喂,丁毅,你发什么呆呢?看陆鹭大美女看傻了么?”队友们嘲笑丁毅,而丁毅没有反驳,对于这样的嘲讽,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一直阴沉沉的天空终于下起雨来,队友们都纷纷跑去避雨,只有丁毅没走,一直在雨中投篮,似乎在发泄着什么。 雨幕中,刘杰和陆鹭两人走了过来,刘杰将举在手中的伞递向丁毅:“下雨了,小心感冒,伞给你。”丁毅看了他们一眼,却没有接伞,而是转身离开了。刘杰把伞塞给了陆鹭,快步去追丁毅,用既悲伤又愤怒的声音说:“大不了大家一起淋雨!我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会闹成这个样子?如果我早知道你也喜欢陆鹭……” 陆鹭举着伞,担心地跟在他们身后。当伞下只剩她一个人时,一股阴冷的气息顺着伞杆滚流而下。她身子微微战栗。忽然,她看到不知何时开始,有黏稠的鲜血顺着伞杆淌落在她手上。 她惊恐地看向伞顶,发现伞下覆盖着一个小男孩狰狞的脸,鲜血顺着男孩的嘴巴流淌而出! 陆鹭“ 啊” 地尖叫一声: “ 弟弟!”她认得那个男孩,那是她早已客死他乡的弟弟陆远! 陆远诡异地笑了一声:“姐姐,我好想你啊!”随后他的脸在伞底膨胀起来,他张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一口咬向陆鹭的头…… 在雨中前行的刘杰和丁毅听到陆鹭的叫声后,都茫然地转过头来。他们只看到陆鹭倒在地上,那把伞覆盖了她的头部,大雨淋湿了她的身躯。 家教 陆鹭没有死,甚至一点伤都没有,只是因为淋雨而稍微有点儿感冒。但是她却总是惊恐地抱着自己的头,问身边的人:“我的头还在吗?” 刘杰日夜陪在陆鹭身边,她总是哀嚎痛哭:“我弟弟又来了,他又缠上我了,他还在怪我没有带走他。” 刘杰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没事的,我在你身边呢,我唱歌给你听。”随着刘杰的歌声,陆鹭渐渐地安稳了下来。 刘杰看着怀中的陆鹭轻声说:“这种事我也经历过。”他说完就垂下头去,仿佛不想让别人询问他所经历过的“鬼事”。随后他又对陆鹭说,“别担心,我会凑够去意大利的钱的。你弟弟死在那里,我们把他的骨灰接回来安葬在故乡,就没事了。” 陆鹭的父母早年离异,父母各自带走了一个孩子。从小最黏姐姐的陆远跟着父亲去了意大利,最后却因为一场疾病而早早去世。据说死前,还念叨着想见姐姐。所以如今成了鬼,它仍然念叨着姐姐,要拉她去陪伴。 去意大利的钱还差一些,刘杰只好继续去那地处偏僻荒郊的家庭做家教,正好也把伞拿去还给人家。 文婧做题时,目光忽然飘向墙角边的伞:“老师,那天你用这把伞了吗?” “没有,我是淋雨回的宿舍,只有我女朋友用了伞。”刘杰回答说。“真可惜呀。”文婧低声说。刘杰愣了一下,忽然看到房间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文婧的父母正从门缝里偷偷望向这边。他心里又害怕了起来,胡乱教了几道题就准备离开。 离开时,天空又阴沉了。文婧把伞再次递给刘杰:“老师,小心下雨。” 他接过伞,慌张出了门。 半路就飘起雨来,刘杰匆忙地撑开伞,然而没走几步,就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他有所察觉般望向伞顶——他看到伞顶出现了一张血淋淋的脸!刘杰惊惶地把伞扔掉,但当他再向伞看去时,伞顶什么都没有了。 “是幻觉吧。”刘杰一边嘲笑自己的多疑,一边快步走回学校,并没有捡起那把伞。但没想到的是,当晚刘杰就病倒了。 连续几天,刘杰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如同灌了铅块般沉甸甸的,但是文婧家却打来好几次电话催他去上课。他不愿意失去这份收入颇高的兼职,于是求几个室友去帮忙代课,但是没有一个人答应,理由是那里好像是个鬼屋。 就在下午,丁毅来到了刘杰的宿舍,他看了刘杰一眼:“把地址给我,我去吧。还有,我这不是帮你,是帮陆鹭。你知道的,我喜欢她,虽然她连正眼都不会看我一眼。” 刘杰把地址给了丁毅,连声道谢,刘杰的室友却嘲讽说:“丁毅,你这种成绩奇烂的废物还能当家教?”刘杰愤怒地瞪着室友,丁毅默然。 丁毅到了文婧家开始讲课,但讲课的过程中,目光却一直盯着墙角边的一把伞,他感觉那把伞里好像有一张人脸要钻出来。而当阳光照进这阴暗的屋子时,丁毅看到文婧是没有影子的! “你很在意这把伞吗?”文婧忽然笑嘻嘻地说。她站起身来不再掩饰,眼鼻中淌出血来,而她的父母也走了进来,他们浑身都被烧焦了,散发着阵阵恶臭。 丁毅身子微微颤抖,后退了几步。文婧笑着说:“哥哥,我想上A大,但是考了四次都没有考上。有一次停电,我就点着蜡烛学习,不小心睡着,把蜡烛碰倒了,家里都被我烧没了。” 丁毅毛骨悚然,文婧继续笑:“哥哥,你能教我考上A大吗?”然而并不等丁毅回答,文婧就“哼”了一声说,“你不能,你只是个成绩奇烂的废物!这把伞会吸人精气,陆鹭看到她弟弟是因为失去精气后产生的幻觉。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把这把伞带给刘杰,不要再让他把伞丢掉。这把伞会帮我吸干他的精气,我只要他的精气,我要转世继续考A大。第二,就是我现在就吃了你。” 这首歌 回到寝室后,丁毅看了一会儿书,但怎么也看不进去,脑袋里嗡嗡作响。他忽然想起很多自己的事情:以前在高中时,他并不是现在这样。他是优秀的尖子生,是文学部的部长,才华横溢,不可多得。但是命运的齿轮却无情地碾轧过他的身躯。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父母开始拿他和邻家的刘杰比较。 “你考了117?人家刘杰可是考了119,就差一分就满分。” “这次化学竞赛只拿到第二名?第一名是刘杰吧?” 刘杰!那个名字不知道击穿了他的耳膜多少遍,尽管那个时候他们还是最好的朋友。 后来丁毅的父母离异了,虽然早就有了感情不和的征兆,而最后的原因却是因为丁毅。父母总是指着丁毅相互抱怨:“你教的什么孩子,样样不如人家刘杰!”他们当着丁毅的面,毫不留情地相互指责,言语中的丁毅极其不堪。最后,他们决定离婚,而且没有人愿意接收丁毅,仿佛他是一块谁都嫌弃的抹布。最终他被扔到了奶奶家,从此以后,他的人生变得荒芜。 后来,迷茫的丁毅来到了这所大学,遇到了他这一生可能是唯一的阳光——陆鹭。那个女孩的脸,如斜阳一样美好。 可是,丁毅还没来得及将自己的感情说出口,他就看到陆鹭在刘杰的怀里哭泣。 又是刘杰,这个名字仿佛要将他的心一刀刀割碎。从那一天起,他和刘杰再也不是朋友了。 而现在,他望向扔在墙角的伞,忽然抓起它往刘杰的宿舍走去。 丁毅把伞交给刘杰后,转身就离开了。外面的天空阴沉着,仿佛随时会下雨。刘杰忽然叫住了丁毅,撑着病重的身体走到他面前,将一把黑色的伞递递给他:“外面要下雨了,这是我的伞,没什么问题。文婧的伞有点诡异,好像不干净,我来保管。” 从这天起,刘杰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他的身体变得瘦弱干枯,脸也蜡黄,仿佛随时都会死去。 而丁毅则借着这次机会,接近陆鹭。 然而陆鹭的室友却告诉丁毅:此时的陆鹭已经神志不清了,她每晚上都受到惊吓,一闭眼就会看到她弟弟满脸鲜血:“姐姐,你是活的,我就没法和你玩了,你快点死吧!” 她洗澡时溺过水;睡觉时被头发勒过;甚至差点被圆珠笔刺穿眼睛。虽然都及时被室友救了,但是她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了。 丁毅拍着陆鹭的肩,温柔地说: “别怕,我会带你去意大利的。我会帮你解决你弟弟的鬼魂的。” 陆鹭把丁毅当成了刘杰,她扑到丁毅怀里,轻声说:“你唱歌吧,你唱歌鬼就不敢来了。” 丁毅愣了一下,问道:“是刘杰常唱的‘一闪一闪亮晶晶……’这首歌吗?” 怨念 “够了!”陆鹭的一个室友忽然尖叫了起来,“别唱了!”“她”抓着自己的长发,忽然向陆鹭扑过来。丁毅望向那个室友,忽然发现“她”的脸开始扭曲变形,一张小男孩的脸从“她”破碎的脸里面钻出来,然后死死盯着丁毅。丁毅迅速挡在了陆鹭身前,而陆鹭的室友都被这景象吓跑了。 小男孩“怪”笑起来:“姐姐,他唱这首歌可没什么用,那个男人唱起来,我才会觉得害怕。他唱起来,只是让我觉得难听刺耳罢了。” “哪个男人?”丁毅心中忽然一动。 “还能是哪个?姐姐的男朋友刘杰啊。”小男孩的眼中闪着仇恨的光芒,“没有他,我早就拉姐姐来陪我了。”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被陆远鬼魂纠缠的陆鹭崩溃地在路边嚎啕大哭。刘杰忽然走到她身边,轻声说:“别哭,你越是害怕鬼,鬼就越会缠上你。勇敢一点儿、自信一点儿,人的阳气就能盖过鬼的阴气。如果还害怕,就唱歌吧,这是我的朋友教给我的。” 说完他就唱起那首《小星星》来,当他的歌声响起时,陆鹭清晰地感受到一直缠绕着自己的阴气消失了。陆鹭欣喜地扑到刘杰怀里说:“谢谢你,谢谢你。” 刘杰笑着说:“不用谢我,这是我最好的朋友教我的。” “你的朋友?”陆鹭问道。 刘杰自信地说:“嗯,他叫丁毅,很优秀的人,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吧,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丁毅插嘴问:“他说我优秀?” 小男孩没有理他,顾自地说:“就算是我这样的鬼看来,刘杰也已够优秀了。他口中更优秀的丁毅会是谁呢?” 丁毅沉默了,当全世界都用“垃圾”、“废物”来称呼我时,他还会用“优秀”来形容我。也只有他了吧……因为是朋友。 他忽地想起许多事:夏夜点点的萤火,在乡间的小道上奔跑的少年和那首《小星星》:一头白发的奶奶的谆谆教诲:“鬼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他突然捂住脸,低声哭泣。然后,他朝小男孩伸出手:“我知道你不能转世是因为怨念太深。我的身体任你处理,当你发泄完你的怨念后转世吧,放过你的姐姐。” 陆远讶异地盯着他,轻蔑地笑了:“这是你自己找死的。”说完他的怨念膨胀起来,被父母抛弃的怨念、病死他乡的怨念和思念姐姐的怨念驱使它的身体,它咬向丁毅的手,“咔嚓咔嚓”一寸寸地咬下丁毅的骨和肉…… 清醒过来的陆鹭发现,缠绕自己多年的阴气不见了。这一次,她感觉弟弟的鬼魂再也不会出现了。而丁毅早已不在她的宿舍里了,曾经变成陆远的那个女生如今倒在地板上,其余的室友也回来了,但是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鹭仔细检查了一下,只发现了一些钱放在自己的抽屉里。陆鹭慌忙去找刘杰,而这一天,刘杰的病也好了,两人幸福地抱在一起。 两人修养了一段时间,然后用丁毅留下的钱和刘杰的积蓄去了意大利。在意大利的一个小镇上,他们接回了陆远的骨灰。在回去的那晚,他们在旅馆里看到了陆远的鬼魂。陆远望着他们说:“其实你们已经不用来了,我的怨气早就发泄完了,我要转世了。”说完身影彻底消失了,但两人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回去之后,刘杰想起了文婧的那把伞,发现它变成了一把普通的伞,一直缠绕在这把伞上的阴气消失了。刘杰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疯狂地奔向了文婧家。 敲开门时,文婧却只是探出头,露出诡异的笑容:“刘老师,我已经不需要你了,我这里有更优秀的老师了。我一定可以考上A大的!” 小星星 刘杰一路跑到丁毅的宿舍,询问丁毅的下落,但都说不知道。当他失望地离开时,听到丁毅的那些室友小声的嘲讽:“那个废物最近好像在发奋学习你们知道吗?天天泡在图书馆里,半夜也不回来,真是好笑,逃了那么多的课,现在又在装什么?”几个人一起笑起来。 刘杰突然转身走进了丁毅的宿舍,然后猛扑上去,狠狠打在其中一个男生的脸上。 当刘杰顶着浮肿的脸来到图书馆里,找到丁毅的座位时,他已经明白了一切。那里有厚厚的一摞书和草稿纸,纸上写满了公式和文字,那是丁毅曾经努力过的见证。他忽然哼起《小星星》,然后向文婧的家走去。 当刘杰到文婧家里时,文婧那两个烧焦的父母正按着丁毅,文婧则笑嘻嘻地盯着。 丁毅的左手手臂已经没有了,因为那天已经被陆远吃掉了。那天陆远一寸寸咬碎了他的手,然而他没有发出一声痛哼。 文婧称奇说:“哥哥,你真厉害,这么快就从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变得如此聪明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伞,用伞尖刺进了丁毅的额骨,撬开他的头,然后舔了舔唇,吃起他的脑髓来。 丁毅并不感觉痛或怕,因为他的意识已经渐渐混沌了。只有一个清晰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晃荡:我对得起你那句“我的朋友,他叫丁毅,很优秀的人”了吧?拼了命我也会让自己变得优秀,只为了对得起你那句话。 “我会遵守我们的约定,吃完你的脑髓之后,我的怨念也就消退了。此后我便转世,不再找刘杰的麻烦。”文婧笑嘻嘻地说,然后又用伞尖戳起一点儿脑髓吃掉。 荒芜的郊外忽然唱起了《小星星》那首歌,那清澈嘹亮的声音回荡在郊外。文婧的眼神一变,刘杰已经猛地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是迎着月光一路走来的,路上想起儿时的往事: 那时他和丁毅还是个孩子,村子里在办丧事,他们满不在乎地四处玩耍,深夜回家时却遇到了鬼打墙。 四周的道路怎么都走不出去,明明家就在前方,可是他们却永远在原地转圈。刘杰吓得蹲在地上大哭,丁毅就对他说:“别哭,你越是怕鬼,鬼就越是缠上你。我们唱歌吧,大声地唱,人的阳气就会盖住鬼的阴气。” 于是他率先唱起来,在前面领头走。那时的丁毅勇敢而坚强,仿佛只要跟着他就什么都不用怕。刘杰也被感染了,跟在他身后,一起唱起那首《小星星》。最后,他们终于回到了家。 所以若干年后,他才在路边对嚎啕大哭的陆鹭唱《小星星》。 所以在丁毅颓废的那些年里,刘杰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这个朋友。他认为丁毅只是又遇到了“鬼打墙”,迷路于人生,只要他们再次唱起那首歌,就可以像儿时一样找到回家的路。 “这一次,该我起头了。”他唱起来:“一闪一闪亮晶晶……” 文婧笑了:“你一个人的阳气再盛,又能怎样?”她举起雨伞,就要刺向刘杰。 丁毅的嘴唇动了一下,虽然意识依旧混沌,却茫然地唱起那首歌,那首仿佛是从心里钻出来的歌:“一闪一闪亮晶晶……” 这样充满阳气的二重唱,文婧无法抵挡,它脸露惊恐,捂住双耳趴在地上。 两人一直唱着歌,过了好久,房屋、文婧和它的父母都消失了。在荒郊,月光下,只有两个少年坐在地上唱着老旧的儿歌,就像儿时一样,寻找回家的路。 ...
今天是上元节,也是我刚开学的第一天,而且还是我进这所学校的第一次,就读高一,由于刚上高一要军训,所以提早七天就要来学校,也就是军训七天。 当军训结束后,下午五点多四人吃完饭后就回了宿舍,四个人也躺在了床上累得直喘气,毕竟四人还是第一次经历军训,说不累才怪了,四个人躺下就睡着了。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四人才饿醒,学校饭堂的菜不敢恭维,再说四人在军训的时候也没好好一起吃过饭,所以四人就出去外面吃了,明天还不用上课,今天晚上四人就喝了点酒,回到宿舍已经十点多了。 我是四人中年纪最小排行最后第四,他们都叫我老四。由于下午四人都睡了一个下午,现在困意全无。 “反正咱们又睡不着,不如咱们弄点东西玩好不?”老三提议道。 “玩什么呢?”老二反问道。 “今天是上元节,不如咱们就玩碟仙吧!”老三接着道。 “这东西挺邪门的,咱们还是别玩了吧?”我反驳道。 “老三呀!看你还是个爷们,怎么胆子这么小?”老大也符合道。 “这。。。”还没等我说完,其他三人都同意,我只能默默点头了。 这是老三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碟子,一张黄色八卦图,八卦图里密密麻麻全是字,四根蜡烛。 “哟,老三装备都带齐全了,”老三倜傥道。 “好了,咱们开始吧!老大你去把灯关了,老三把四根蜡烛点着,”老三指挥道。 当一切准备就绪后,四人围成一圈,每人把左手中指放在碟子上面,碟子旁边还有个小箭头,是用来指字的。 “好了,准备开始吧!我先提醒一下大家,请碟仙时大家要诚心,没请走碟仙前大家一定不要放手,”老三提醒道。 “碟仙碟仙,现在我们四人诚心请您指点迷津,请您屈尊降临,为我们解说未来。”老三专业道。 突然碟子左右晃动起来,四人也严肃了起来。 “好了,碟仙来了,我先问吧!碟仙碟仙,我想请问您,我未来的老婆叫什么名字,”老三问道。 突然碟子也动了起来,碟子的小箭头慢慢移动,移到个“凤”字停了一下,然后接着又移,慢慢地移到个“姐”字就停了下来。 “凤姐?”四人睁大眼睛惊奇道。 “老二。。。”老三瞪了老二一眼道, “嘿嘿。。。调节气氛,缓解压力,看大家紧张得。”老二憨笑道。 众人才明白原来是老二搞故意捣的乱,然后老三按着原来的方法接着请碟仙,随后碟子有左右晃动了起来,众人目光整齐望向老二,老二摇了摇头表示无辜。 此时众人再次紧张了起来,气氛再次达到顶点。 “咳,还是我先问吧!碟仙碟仙,我未来老婆叫什么名字?” 碟子再次移动,分别指向“王丽菀”。 “真准,我现在暗恋的女孩子就叫王丽菀,”老三惊叹道。 下面轮到我跟老二分别都问了,还真准的,最后轮到老大问: “碟仙碟仙,我想请问您,我能活到多少岁?” 碟子小箭头慢慢移到了‘十’,下一个移到‘九’。 “老大今年不就十九岁么?那么说老大活不过今年?”我们三人再一次整齐看向老大。 此时老大的脸色有点不好看,突然老大一下子把八卦图和碟子揭翻,丢下一句话“无聊”就出门去了,留下我们三个目瞪口呆在原地。 “其实我也是听说的,不...不知道是真是假。”老三尴尬道。 我跟老二只能摇头叹气。 第二天也就是中元节,老大一直闷闷不乐的,我们三个人轮流安慰,终于把老大哄得开心了点。 到了晚上,十点多大家都睡着了,我突然让一泡尿给憋醒了,当我朦朦胧胧睁开眼时,看到老大也起了床,我小声叫了声“老大”,老大好像中邪似的没听到,我叫了第二声,老大还是没反应,这下我就疑惑了,我睁大眼睛借着月光看了老大一眼,发现老大表情有点木讷,好像是梦游,没有思维。 老大一下出门去,我由于出于好奇心也跟着老大出了去,在后面悄悄跟着,老大出门后就上了楼梯,我还没来得及细想也就跟着上去了,怕把老大跟丢了。 一直跟到最后一层,也就是宿舍的八楼,八楼现在已经没人住了放杂物,以前呢是学校的工人住的,不过现在学校的工人都搬到了新的宿舍了,正当我疑惑老大为什么来这里时,老大已经进了一间房间了,我悄悄跟着在门外探头偷看。 房子里面明显很久没人打扫了,全是灰尘,老大进去后也不嫌弃就找了一凳子做了下来,嘴上还迟钝的说着:“好”“碰”“杠”“自摸”等自语。 “明显是在打麻将呀!但是房里就老大一人怎么打?就算能打,桌子上除了灰尘就什么都没有,怎么打?”我疑惑暗道,我接着再看。 终于,老大好像不打了,这下好像在吃饭,老大拿起一破碗,一破杯,桌上还是什么都没有,杯子是鲜红的液体,认真一看,碗里都是虫子、蟑螂、苍蝇、树叶什么的,嘴上跟空气说着“干杯”。拿起碗里就吃那虫子等东西,看得我直反胃。 突然我也不知道为何踢到一杂物,闹出的动静也挺大的,我心跳加速,老大慢慢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我看到老大的嘴上还有那些没嚼完的半截虫子,我心跳不禁再次加速,但是老大好像没看到我似的,回过头再次吃着碗里的东西。 此刻我也冷静不下来了,抬起脚就往回跑,一直跑回宿舍心都还没有平静得回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这时老二和老三也起了床,见我如此慌张便我原因,此刻的我上气不接下气,那有气跟他们一一说清楚呀!然后我就气吁吁地跟她们说:“老大..老大...他...”。 “老大他怎么啦?”老二心急如焚。 “你们,你们跟我来,”说完我就领着他们去往老大“吃饭”的地方了。 当我们打开房门一看,别说老大了,连苍蝇都没有一个,我们仗着人多壮胆就进去找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老大,这时老三就说了:“老四呀!我看你是不是看错了?还是做了什么奇怪的梦了?”这时我也不禁疑惑了起来:“没理由呀!我明明亲眼看到的,”当然这话我不会跟老二老三说,否则他们又要说我脑子不正常了。我只能悻悻地说了一句“可能真是我看错了”就回房间了。 第二天早上五点钟左右的时候,听到外面吵杂声,我们也都起了床看是怎么回事,出去一打听,原来真是老大死了,死在八楼的厕所里。由于我们三人跟老大一个宿舍的,警察也询问了我们,我们三人都称不知情,也就不问了,当然,昨晚我所看到的情景我并没有说,别说我说了警察不会信,而且还会把我看作神经病。 经查明,老三的死因站在科学的角度看是生命干枯,也就是老死,让人想不明白的是老大还那么年轻怎么会老死呢?但是用迷信的角度看,是没有了灵魂。 经过这事以后,我们三人心情犹如蚁蚀,不能平静,我们都在想是不是关于碟仙的事情,但是我们三人都知趣的没有说,因为只是科技社会,说出去只会让人笑话。到了下午六点左右,老二收到一条短信丢下一句“我有事出去会”就匆匆忙忙出去了,并没有跟我们说清楚出去干嘛。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老三接到一个电话,听完电话后脸色一下子就白了,手机也没拿稳掉下了地,我便问:“发什么什么事了?” “老...老二撞车,死了,”老三害怕道。 “老...老二也...死了?”这时我也害怕了。 这下子我们就更加确定跟碟仙的事情有关了,但是我们并不能让别人知道,反之还要藏起来,藏得越深越好。 “我认识一个大师,要不我们去找他看看吧?”老三道。 “好”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这大师姓鲁,人们都叫他鲁大师或者鲁神仙,真名就没有知道了,听说还很灵。 我们傍晚赶去鲁大师那已经差不多十点了,然后我们把碟仙的事完完全全跟鲁大师说了,还有那天晚上我看到老大的事也没隐瞒。 鲁大师解释道:“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碟仙,有的只是鬼怪,可能你们那天晚上歪打正着把鬼给请来了,也就是说你们所住的宿舍住着一个鬼,甚至不止一个,鬼是灵魂体,我们不能触摸到它,同样它也触摸不了我们,就像空气一样,但是它有一种能量,可以乱人心智,扰人脑海,可以使你们出现各种各样的幻觉,让你们看到恐怖的东西,甚至可以把人活活吓死,而你们所说的老大就是被吓死的,还有你们老二也是被幻觉所害死的,只要你们能抗得住幻觉,一切安好,但是以你们的年纪必定抗不住,我这里有道符,你们贴在心口,三天内不能摘下来,包括睡觉洗澡都不可以,时时刻刻贴在心口上,最好是这三天内别洗澡,三天后你们自然安然无恙。” 说完鲁大师从包里给我和老三一人一道符,我们连忙道谢,只差没有跪下来了。 翌日,今天星期六,学校放假两天,很多同学都回了家,我跟老三也一个多星期没回过家,也各自回了家。 老三回到家后,一直不敢跟家里说学校发生的事情,怕家里担心,说实在的,老三想想也觉得害怕,只是每当老三害怕时就摸摸心口的符,符在衣服里面,老三家人倒是没有发现什么. 当天晚上,老三母亲做了好多菜,就让老三去把他爷爷也叫过来一起吃饭,老三爷爷并没有跟老三家里住在一起,而是独立住一处,离老三家大概只有一里多路程而已,同一条村的。 这时天也是刚黑,还能看清楚周围景物,老三兴高采烈步行去爷爷家,殊不知路刚走到一半时,天就下起了雨,跟着一下子就黑了,奇怪的事,一下子雨又停了,现在的天虽黑,但是还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还可以依稀看到周围事物,不过老三一看前面,不禁惊呆了,这那还是老三的村子呀,这明明就是老三的学校,此刻老三看到的学校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老三此时也知道了事情不对劲,摸了摸心口的符,但是符不翼而飞了,或许刚让雨水冲走了,这下老三心里更是没底,更是害怕了,老三想往回跑,但是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顶住一样,根本走不动,这下老三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老三一步一步沉重地往学校走去。 进了校门后,老三住的那个宿舍里好像有什么声音召唤着他似的,老三的神志越来越迷糊,只能让那声音牵着着,走着走着,一直走到宿舍八楼,进了一个房间,没错,就是跟老大当初进的房间一模一样,虽然老三神志模糊,但也不是彻底失去思维,这个房间此刻在老三看来确实金碧辉煌,突然一个侍者来招呼老三:“欢迎光临灵魂赌馆,这边请。” 侍者带着老三进去后,老三所看到里面“人”倒是不少,但是侍者带着老三一直进到一个包间,里面只有一张麻将台,分别坐了三个“人”,还有一个位置是空的,估计是给老三留的,老三迷迷糊糊的直接进去一屁股坐下了空位。 “打麻将之前,我先跟你说说规矩,我们打的是鸡糊,每把十万,”其中一“人”阴森森道。 “可是我没那么多钱呀!”老三不知为何说起话来也迟钝了。 “你输了不用你钱,你赢了我们就给你钱,你输了我们只要你一样小小的东西。” “什么东西?” “灵魂” “好,那我们开始吧!”老三迫不及待道,老三用仅有的思维暗想:“人可以为财死,更何况灵魂?” 接着四“人”就开始打,开始的时候老三不断赢钱,赢了大概一百多万,即使是迷糊的老三也不禁暗笑,老三这辈子连十万都没见过,更别说一百多万了,赢到差不多两百万的时候,老三就没自摸过了,一直输一直输,输到老三直冒汗,老三也不知道自己输了多少,其中一“人”见老三模样,觉得也差不多就站起来说:“好啦!今晚就打到这吧!我们先吃饭吧!”它们倒是没提及灵魂的事情。 顿时侍者就把菜一盘一盘端上来,其中有些菜别说老三没吃过,连见都没见过,但是里面的龙虾、鲍鱼老三还是知道的,其他的就不用说也很高级了,还有一瓶86年的拉菲红酒。 老三也不客气,端起碗就吃,端起杯子就喝,如果有旁人看到的话,老三吃的是虫子蟑螂等东西,喝的更是鲜血,跟老大那天晚上一模一样,但是老三并不知道。 老三拍了拍肚子,代表已经吃饱了。 “吃饱了把!”其中一“人”道。 “吃饱了” “吃饱了该把你输的东西给我们了,”突然刮起一阵大风,刮得老三眼睛都睁不开。 当老三睁开眼睛时,神志以完全清醒过来了,清醒过来后代表老三也知道了害怕,老三此时心跳不断加速,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再说老三也不知道为何无缘无故就来到学校宿舍的。 突然“吱...”的声音响个不停,一张桌子慢慢地向老三移了过来,老三只能瞪大眼睛看着那桌子慢慢地移过来,突然桌子上面出现一个“人”,老三顺着桌子看向那“人”,当他看到脸时,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下,指着那“人”惊道:“老...老大?” “老大”笑对着老三,突然伸出一只手抓向自己脸,慢慢地由上往下把自己脸皮扯破,血顺着手滴下来,脸上也是血红的,隐约还能看到骨头,这时最害怕的莫过于老三了,老三可是一直盯着老大看的,裤子都尿湿了,老三想闭上眼睛,却怎么闭也闭不上,突然“老大”那恐怖的脸飞向老三,老三脸色瞬间变青,但是飞到老三眼前时一下子又消失了。 “呼...呼...”老三不断地喘着气,突然又出现了一个红衣女子,那女子低着头,头发完全把脸遮住,红衣女子一下子把头抬起来对着老三,只见那红衣女子眼睛没有眼球,还留着两行血,“呀”红衣女子大喊一声,把老三耳朵都差点震聋了,但是老三现在还能顾及得了耳朵么?可是那女子喊完后跟“老大”一样消失了,此时空荡荡的房间又回复了平静。 突然房间的气压好像急速下降,压得老三几乎喘不过气来,一直在下降,首先是老三鼻子流鼻血,“翁”老三感觉自己什么都没听到了,耳朵也聋了,老三感觉自己脑袋好像快要炸开了一样,“砰”老三一直眼球飞了出去,被前方突然出现“老大”接住,一把放进自己嘴里,嚼得津津有味。 这时老三感觉自己心口一阵极痛,往下一看,不知道何时自己心口插着一直干枯的鬼手,再看前方,一张脸正对着自己,离着自己不到一厘米,正是刚才那个红衣女子,老三惊吓地看着自己的心被那鬼手抓在手里,那鬼手稍微一用力,老三就感觉心痛得不得了,“砰”鬼手再次用力,直接把心给抓碎了,老三眼前一黑,老三就在这个世界完全消失了。 第二天,有人发现老三死在去往他爷爷路上的一片竹林里,死因是一根断竹**老三心口,也就是竹子让人砍掉,留着一小截还种在地下,大概只有三十多公分突出来,老三就是让这一截突出来的竹子从心口穿透而死的。 此时的我在家里并不知道老三的事情,还乐呵呵的跟家里人一起吃饭,吃完晚饭后我觉得自己身上粘乎乎的,我谨记鲁大师的话,不敢把心口的符摘下来,这两天也没洗澡,老感觉不舒服的,根本连睡都睡不着。 “摘下来一会儿应该没事吧!”我暗想。 然后我就把心口的符给小心放在床上,不敢带到卫生间洗澡,怕弄湿了。当我洗完的时候感觉全身舒服多了,连上衣我都没穿就匆匆忙忙赶回房间,想快点把符给贴回心口,怕万一事情有变化,回到房间后,我傻眼了,床上那里还有符呀?我慌忙在床上翻了一遍有一遍,但是还是什么都没有,我连忙跑出房间问在客厅看电视的妈妈:“妈,有没有见到我房间里的那道符呀?” “符?什么符呀?”我妈疑惑回答。 “哦,对了,刚才我看到你妹妹进了你房间,”我妈妈接着道。 “那妹妹呢?”我连忙问道。 “在阳台外面呢?”我妈道。 我还没等老妈问我原因就冲出阳台,发现妹妹把那符折成了飞机,飞了出去,我二话不说就想冲出屋子出去捡回来,当我打开门的时候,门外那里还是自己家的门外呀?明明是一片墓地,当我想跑回家里的时候,回头一看,屋子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在这片墓地盲目地走着,突然脚下好像让什么拖着,我以为是树藤,回头一看,原来是一只白森森的骨手,吓得我头也不回撒脚就跑,一直跑,漫无目的地跑,更没方向地跑,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当我停下来时,看到前面的树木移动着挡住前方的去路,我惊吓得换个方向再次跑了起来,跑着我就踢到了什么东西,拌了一跤,滚得好远好远,滚停之后我抬起头,眼前出现一个影子,越来越清晰,是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男孩,这次看起来倒像个人,只见那男孩腾空升了起来,吓得我再一次跑了起来,现在的我除了跑不就知道能干嘛了。 “隆”天打着雷,下起了雨,雨水淋在我身上,全身湿透感觉很冷,很冷的,此刻的我感到孤独和无助,就像全世界除了我其他人都消失了一样,我环抱这双腿坐在地下,全身不停地发抖,我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害怕的,或许两者都有吧!经过雨水的洗礼,我思维清晰了不少,我回想到鲁大师说过,我现在产生的单纯只是一种幻觉,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心里不断想着不是真的,以强忍着冷静,不让害怕完全侵占我的大脑,控制我的思维。 突然周围坟地爬起来很多人,不,不是人,而是丧尸,跟生化危机里的丧尸一样,口中还喊着:“呜...呜”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把我围得里一层,外一层,密密麻麻的。这次我倒不跑了,再说我想跑也跑不了,我闭着眼睛强作冷静,口中还念着连自己都听不懂的咒语, 丧尸行动很缓慢,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我自己认为过了很久很久似的,我用手摸了摸周围的环境,好像摸到了什么,我睁开眼一看,是丧尸,自己触觉并不是幻觉,而是很清楚的真实感,真是丧尸。 顿时一只丧尸抓住我的手就撕咬了起来,好痛,感觉很真实,真的很痛很痛,瞬间我就埋没在丧尸堆里,我的手,我的腿,我的头,我的全身都让丧尸给撕咬着,甚至一只眼睛都让丧尸给掏出来吃掉,我清楚地感觉我的生机慢慢地流失,眼睛慢慢变黑。。。 “叮...”这是我感觉生命最后的的一刻所听到的声音。。。。 “砰”我睁开眼一看,这不是我的房间么?眼前的是我妹妹,只见我妹妹把一个闹钟放到我耳朵。 “哥,我怎么叫你都不起床,你全身还发抖冒着好多汗呢!我就把家里最大声的闹钟调响放到你耳边,你终于行了!起来陪我玩,”妹妹对我说道。 这下我就全部明白了,原来我还是压制不了自己的思维呀!我看着自己妹妹,平时自己妹妹就爱捣蛋,要是平时她把闹钟放到我耳边,还这么大声,我肯定会骂她的,但是此刻她在我看来,是如此的可爱,如此的温柔,顿时我就抱着妹妹在她脸上狂亲,还傻笑着,看着妹妹那疑惑的表情,我笑得更大声了。 我有个“好妹妹”才能保住一命,但是老大、老二、老三就没那么幸运了,我只能感叹着,这个世界并不是什么都能玩的。 我换学校了,此刻我也清楚了,我原来那间学校宿舍的八楼,是死过两校工,原因是丈夫发现妻子出轨,争执下丈夫错手杀死了妻子,而丈夫害怕法律的制裁也跳楼身亡了,听说那妻子死时还是穿着红色衣服的。【完】 ...
三月的季节,早樱已经开放,经过几个人月的筹备和报考,我终于考上了梦想中的国际寄宿学校,或许从小就耳闻目睹过许多的日本鬼故事和电影,这下亲临日本的学校,心里不免有一种一拎一拎的感觉。 怀着欣喜和忐忑不安的心情,我走进了这所国际学校的教室,正如我所预料的教室里坐满了各色各样的人种。 “大家好,我是来自中国的学生,很高兴见到你们,”我热情的向他们打招呼。 可是,坐在教室里的人几乎没有几个会抬头看我一眼。 “奇怪,难道我是隐形人吗?为什么没有人理我?”我心里不断地犯嘀咕,忽然间瞥见座位的后排一个熟悉的身影,披散着长长的黑发,苍白的脸蛋,面无表情,在所有人都不理我的情况下,她却直勾勾的瞪着你。 “贞子!?”我的心里突然就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啊!——”我吓得直冒冷汗。 谁知我这么一喊,倒是惊动了教室里的其他学生,大家开始一一的向我打招呼。 后来,我才慢慢知道,‘贞子’名叫木子确实是一个地道的日本女孩,性格很冷淡,或许是第一面的心里阴影吧,我之后吓得都没敢跟她讲过什么话。 与木子不同,阿姬和阿琪分别来自泰国和新加坡,在我看来,她们的脸上始终闪耀着真诚和友善的笑容。有的时候,我会把心思说给她们听,我把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告诉她们,我觉得这儿真的有鬼。阿姬和阿琪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什么。 一个夜晚,我、阿姬和阿琪正在宿舍里聊天,突然我听到一些怪怪的声音,一种类似幽灵般的、像火苗串串的呜呜声,我告诉阿姬和阿琪:“你们听到了吗?” “没有啊”阿姬说 “你一定是鬼片看多了”阿琪开玩笑 “你们看,外面突然下雨了”阿姬发现 “是啊,白天天还好好的”我说, 接着我听到这种幽灵般的类似火苗串串的呜呜声不绝于耳,伴着闪电与打雷的声音,我更加的害怕了。 此时,阿姬和阿琪也屏住了呼吸…… “Chinese girl——Chinese girl——Chinese girl————”伴着电闪雷鸣,一种嘶哑恐怖而又空灵回荡的鬼叫声传来,走廊里也传来了鬼的脚步声。 原来真的有鬼,而且这只鬼还就是冲着我来的,我知道如果我连累阿姬和阿琪,那就是我做朋友最大的不义,然后我毅然站起身来,准备出门独自面对。 “你疯啦!”阿琪一把拽住我,把我搂在怀里,用双手捂住我的耳朵 “不要管他,听不到就会没事的”阿琪告诉我。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早,望向窗外,蔚蓝纯净的天空,几瓣樱花花瓣飘落,好美啊——,不禁感叹。 同学们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学习,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难不成,根本就没有鬼?”我心里嘀咕,还是有人跟我恶作剧?究竟谁是那个鬼呢?我望向坐在后排一开始就吓着我的木子。 木子正专心的听讲,而且听声音,那只鬼应该可以判断是个男声。 一天放学,我独自走在回宿舍的小路上,早春时节树木刚抽出嫩芽,嫩绿嫩绿地,风景美极了,阿姬和阿琪今天出去有事,没有她们在身边,所以我一个人。 哒——哒——哒——,走着走着,我忽然感觉有人在身后,透过落日的余晖,我看到一个高高的身影正朝我走来。 “ken?他为什么要跟着我?”我凭借我超人的洞悉力,一下子认出了是ken,一个日本男孩。 “他是鬼吗?亦或他又想装鬼吓我?”不知道哪来的一股怨气,我鼓起勇气,勒起拳头,啪——的一下直击ken挥了过去…… 谁知,ken不堪一击就被我打到在地,我仔细端详了一下,ken是鬼吗?不像啊。 瑛佑和瑛斗是一对双胞胎,他们家住离东京几十里外的郊区,因为他们长得太像了,所以我一直都搞不清,经常把瑛佑喊成瑛斗,把瑛斗喊成瑛佑,也许也就是这个原因,在别人看来似乎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却在我心中变得疑神疑鬼起来。 一日,瑛佑和瑛斗轮番的和我讲话,说看我成绩优秀,特别英语学习表现出色,想和我交流交流,就这样我一整天被他们兄弟闹昏了。 好不容易放学,我拉起阿姬和阿琪准备回宿舍,他们兄弟其中的一个忽然喊住我,阿琪只简简单单说了一句“他喜欢你”,就拉着阿姬离开了。 又是那个熟悉的林荫小道,周边翠绿秀美的风景,我对着身边的那个日本男孩问声道“瑛斗,你好” “不是,你搞错了,我是瑛佑”,那个男孩回答, 我望着男孩的脸,一会儿,恍然间,另一张脸覆盖了一下,在恍然间,有换成了原本的脸,瑛佑、瑛斗、瑛佑、瑛斗——————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重又回想起那幽灵般火苗串串的呜呜声,然后一种嘶哑恐怖而又空灵回荡的鬼叫声传来“Chinese girl——Chinese girl——Chinese girl————” “啊!鬼啊——”我吓得大喊,双手捂住耳朵,并且逃也似的拔腿就跑,想赶快离开身边的瑛佑,瑛佑连忙追上我,抓住我的双手,说:“请你相信我,我不是鬼” “不听、不听”我拼命挣扎,一种鬼沉重的脚步声正越来越近,我吓得眼泪流了出来。 “请你相信,我会帮你的”瑛太一把把我抱在了怀里,用双手捂住了我的耳朵…… 一阵燥乱的狂风过后,一切恢复了平静,我从瑛佑的怀里缓过神来,再看看他白皙的脸蛋上挂着温暖的笑容、清纯的眼睛黑亮的眸子,这哪里像鬼? 说也奇怪,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遇到过鬼了,我开始熟悉校园的一切,生活变得舒服平坦,和班上来自欧洲、亚洲、阿拉伯等世界各地的同学们打成一片,生活、学习得可开心了。 ...
早上6:30时,手机铃声响动了,李丹阳不耐烦地又撇过脸去再换个姿势睡,只觉得脑子胀得发疼,昨晚与几个哥儿们喝到了凌晨1点多才罢,脑子被酒精麻得一塌糊涂,不知道怎么就钻到了车里来睡了。 过后不久,闹钟再响了,他稍些清醒了,动了动身体,这才发现一直窝在驾驶座上,身体麻酥得发疼发胀了。 李丹阳目前与朋友合资私开了一个货运公司,除了一辆跑长途的车外,还有一辆小客车,这个学期,一个幼儿园联系上了他,协商之后,让李丹阳的小客车每个礼拜都按时发车去接送那幼儿园的四十多名儿童。 于是每个礼拜的周一至周五,李丹阳都得在早晨6:30左右发车去接上幼儿园的那些儿童,因为晚上闲着无事时,便跟一群人喝酒、搓麻将,睡得迟些担心第二天不能及时发车,于是他便在手机上设置了闹钟。 李丹阳伸手关掉了闹钟,发胀的脑袋清醒了一些,虽闭上了眼,却是睡不着的了。今天是周末,他心里想道,完全可以趁机再多睡个囫囵觉的。 然而他却再次被人叫醒了,妻子吴梅隔着玻璃窗边叫喊着边用力敲打着。李丹阳不耐烦地睁开了发胀的眼皮,抬起了趴在驾驶座上的发涨的脑袋。 吴梅抹着艳红的口唇大气地吐骂着,许是昨夜里李丹阳又醉酒不归的事情惹怒了她吧,她似是不解气的样子直拍着那关闭久死的车门。 李丹阳打开了一侧的窗户,又摁开了车门键。车门一打开,那吴梅便冲了进来,本要指着他开骂,却又很快捂住嘴鼻,返身退下了车外。 车里臭烘烘的,什么臭味都有!吴梅气得狮子大开口道:憋在车里一整夜,怎么没被憋死! 窗外的新鲜空气慢慢灌入了车体,李丹阳的脑子有些清醒过来了,这才发觉自己身上似有许多水在流淌下来,渐渐浸湿了衣衫。 见丈夫清醒了不少,吴梅在车外朝他大叫道,死鬼,你今天不用发车吗? 李丹阳连正眼也不愿多瞧她一下,再说她的身上也确实没有什么可看点的,在一瞬间里,他的脑中浮现出灯红酒绿下的那道道诱人身姿。 这都几点了,你知道吗?都七点过了,你还不发车,你干嘛呢?吴梅不依不饶地大叫道。 蠢货,今天是周末。李丹阳瞪了她一眼,又重新闭上了发疼的双眼。 吴梅顿时睁圆了双眼,朝他叫道:混账,今天是星期一啊,不信,你看我的手机。吴梅边说着边举着红色手机闪了过来。 在耀眼红颜色的刺激下,李丹阳的双眼瞳孔便被瞬间放大了。 猛一激灵,屏幕上的“星期一”时间字幕一下子让他混浊的思想开始清晰了。 18号?星期一!李丹阳现出惊诧的神情。先前去一哥们那儿凑份子,搓麻将搓到昏天暗地,然后是一个朋友的弟弟结婚,他好像就呆那儿喝了一整天的酒了。 早跟你说那酒精迟早会坏了你脑子—— 在吴梅的指责声中,李丹阳马上发动车子,然后开上了路。 一路上狂奔赶着,到了第一个接送地点,李丹阳将车停了下来,路旁的那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黑沉着脸,连眼也不正瞧他一下,便将小孙子西西抱上了车。 西西,小心点,扶好了,坐下—— 台阶下的老太太仰起面无表情的干瘦的面颊,晨风吹乱了她花白的头发,李丹阳也懒得去多看一眼,立马开走了车子,将老太太的余音狠狠地甩到了车尾去了。 渐渐地,车子走走停停,又陆续地有小朋友上车来了,偶尔也会有个别家长发牢骚道,怎么这么没有时间观念,让人等这么久,大伙儿都要上班的。李丹阳却只是不停地在打喷嚏,不搭话,然后赶快关上车门,开走了车子,那些家长的埋怨声便飘向了车后风里去了。 李丹阳又不自觉地打了几个喷嚏了,也许他真的感冒了,被晨风这么一吹,他的头有些晕涨了起来,酒精的余劲让他于清凉的晨风中不禁打起了寒颤。 车后座突然有不安分的声音响闹了起来,不要踩我的脚啊,有小朋友叫了起来,又很快有小孩嚷道,干吗抓我的手,不要碰我书包…… 聒闹声渐渐此起彼伏了,然后还传来了个别小孩的哭声。 李丹阳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安抚这些小小的孩子,本来以为那小孩子斗斗嘴也就过去了,哪知越吵越凶,后面的吵闹声开始泛成一大片了,不绝于耳。 本是头晕脑涨的很,又因后面的那群小孩的聒噪声吵闹不已,心中的无名火便窜了上来。 他狠狠地甩打了方向盘,车子急左转过去,想让这不平稳的行驶暂时制止住这群又哭又闹的“小鬼头”。 然而孩子们并不因此而稍作停息。 李丹阳突然猛地打了个大喷嚏,头也不回地厉声喝道,都别吵了,乖乖坐着不要动! 兴许他的吼声当真吓坏了后座的那些小鬼,顿时鸦雀无声了。 李丹阳为这突如其来的安静感到释然,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头似乎也不那么疼涨了,抬眼朝额前那后镜瞧去,想要偷偷看一下那群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小孩子。 然而李丹阳吓得差点跳了起来,后镜里一个小孩的影子也没见着啊!他定睛一看,确实没有,后面的那一排排座位上空空如也。 李丹阳心底一悚,便甩头朝后面瞧去,却又见到那一张张小面孔,只是那些小脸上早失去了先前的愉悦之色,换上了沉默或愁眉苦脸之态,有些小孩的脸上还挂着未擦拭干的小泪花,一个个仿佛像遭了冷霜的茄子一般。 他呼出了一口气,又继续打着方向盘向前开去,后座依然悄无声息着。 他开始有些不适应如此安静的气氛了,于是又抬眼朝后镜看去,这下他又吓得快晕过去了,后镜里显示着那后座上可是连一个小孩的影子也没有的。 他倒吸着冷气,不甘心地再次朝后望去,却又见到了那一张张低着头却静坐不语的面无表情的小脸孔。 李的后背开始冒出了丝丝凉意,脖颈间似乎也钻进了凉水里去了,原先在晨风中将要吹干透了的衣衫又渐渐被沁出来的冷汗浸湿了。他的脑子在努力翻想着先前那些接送日子里的小孩的样子,可是脑子里却开始一片模糊了。 他的车子继续在不停地向前快速行驶着,然而他那握住方向盘的手开始颤抖了,渐渐开始不听他的使唤了,目空一切的他早已分不清前后左右的具体方位了,他甚至连刹车的动作也忘掉了,只听得见耳畔那凄厉的风声了—— 在当天晚上的《新闻时分》中,一则本城新闻再次映入公众的视野: 早上七点30分左右,在**公路,一辆接送幼儿园儿童的校车急切擦过迎面驶来的大货车,撞开了护城河护栏,直接投入河中,所幸的是,大货车上并无人员伤亡,同时证实,那校车内只有司机一人,并无一名幼儿,截至目前为止,那校车还未能打捞上岸,估计司机生还机会渺茫…… 两天之前,本城报道过一起重大的交通事故:一辆校车在送幼儿园儿童上学途中发生追尾事故,校车撞毁严重,车内四十多名幼儿目前情况危急,命悬一线…… 当天在本城医院里,抢救室外,几十名幼儿家属因痛失幼儿而捶胸顿足,呼天抢地,凄楚异常,小西西的奶奶听闻孙子出事之后,当场脑溢血,两天后死亡…… ...
沙田马鞍山某教会中学一向设有有校巴服务。但其中一辆校巴却曾经发生过一段骇人听闻的恐怖事件。某日清晨,校巴在新界某处公路飞驰。一名老妇从树旁走出公路,在慢线行驶的货车把她撞个正著,老妇被卷入车底,上半身随著前左车轮滚动,下半身被拖行,双腿则留在被车撞倒的地方。 司机对撞倒老妇的事懵然不知,继续高速行驶。 其他车辆响号把货车截停。 老妇的头和脚距离竟然超过一公里。 警员把现场封锁,搜集老妇的残肢,毁烂不堪的人头上已无眼耳口鼻,内脏散落在公路及路旁;车轮上一团烂布包著零碎的内脏和残肢,白骨从烂布中伸出来,里面还有东西在跳动。老妇右手连手上的玉镯则不翼而飞。 老妇被撞时,校巴刚好在货车旁边的快线。 老妇卷入车底时,右手被辗断飞脱,弹到旁边的快线,卡在校巴车尾底部某处。 但校巴司机却浑然不觉。 校巴照往常惯例接载学生回到学校停车场。 校巴司机要在停车场等半小时,才有工作。 所以他蹲到一旁抽烟看报纸。这时,虽然日光日白,但一名爱发白日梦的学生从窗口往停车场处望时,竟望到有满身鲜血的老妇在校巴附近徘徊。 他吓得口唇发颤,举起手:「阿~阿~阿~」已了十几个阿都叫不到「阿Sir」两个字来。 老师後来终於听懂他的话,便走到窗旁看看停车场,他也吓了一跳,果然有个老妇血淋淋地在停车场徘徊,似乎在找东西。 但他要装作若无其事,转身对同学说:「你又发梦了。其他人先自修。」 这时候,校巴司机站起来伸伸腰走向校巴准备开车。 他打开校巴车门坐上司机位,还未开车。 老师从课室飞奔到停车场把他截住。 老师将事情说出来,校巴司机笑著说:「黄Sir,你一定是眼花或者有幻觉。」 两人围著校巴走了两个圈都看不见那个老妇。最後,校巴开走。 校巴司机照往常那样驾车在公路上飞驰。 突然,司机从倒後镜看见车尾站著一个肢离破碎的老妇。 她的头滚到司机的旁边。 情急之下,司机把车煞停。那老妇的头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司机吓得全身发抖,毛管直竖。惊魂未定,头部破烂不堪的老妇突然出现在挡风玻璃之前。 校巴司机吓至撒尿。隔天即时向所属公司请辞。 某天下午,学生放学时,走到停车场登上校巴。 校巴司机点算学生人数。 突然,学生发现车上坐著一名老妇。 多事的学生拍拍那位老妇问:「这是载学生的,阿婆,你为什么坐在这里?」 老妇突然变成血肉模糊,白骨和内脏从身上掉下来。 学生都吓得飞奔下车。 有几位女生吓得只管哭。 因为校巴司机当时背向事发地点,只听见大家在喧叫,他回头时却什么也看不到。所以没有理会。闹鬼事件就是这样不了了之。 学校停车场和校巴经常闹鬼,即使光天化日之下仍然有人撞鬼。 某天中午,一群男生到停车场附近玩耍,看到一个像球似的东西在地上,於是把它踢来踢去。 踢了一会,一名男生徒手接住向著他踢来的那件东西。 他感到那东西滑潺潺的,拿在手上看清楚,才发现原来是个烂至头发和眼耳口鼻都掉了的人头,由於肉和泥混在一起,远看像是烂皮球。 那个人头突然张开嘴巴,把这名男生吓晕了。 事发两星期後,校巴死气喉坏掉,因而进入车房维修。 车房工人检查时,发现车底下有一只腐烂的断手,大惊之下立即报警。 警察调查事件之後,证实只是意外,於是将玉镯交还死者亲属。 死者的儿子说老妇生前曾经吩咐要将手上的玉镯陪葬,但是当时找不到断手及玉镯。 唯有另外买一只相似的玉镯作为陪葬品。 由於遗体早就落葬,无法将老妇的心爱玉镯放到棺材去。 学校停车场及校巴闹鬼的事情虽然平息,但是仍然不时有人看见那位老妇在学校停车场徘徊不去,有点像是不甘心似的。 ...
沙田马鞍山某教会中学一向设有有校巴服务。 但其中一辆校巴却曾经发生过一段骇人听闻的恐怖事件。 某日清晨,校巴在新界某处公路飞驰。一名老妇从树旁走出公路, 在慢线行驶的货车把她撞个正着,老妇被卷入车底,上半身随着前左车轮滚动, 下半身被拖行,双腿则留在被车撞倒的地方。 司机对撞倒老妇的事懵然不知,继续高速行驶。 其他车辆响号把货车截停。 老妇的头和脚距离竟然超过一公里。 警员把现场封锁,搜集老妇的残肢,毁烂不堪的人头上已无眼耳口鼻, 内脏散落在公路及路旁; 车轮上一团烂布包着零碎的内脏和残肢,白骨从烂布中伸出来,里面还有东西在跳动。 老妇右手连手上的玉镯则不翼而飞。 老妇被撞时,校巴刚好在货车旁边的快线。 老妇卷入车底时,右手被辗断飞脱,弹到旁边的快线,卡在校巴车尾底部某处。 但校巴司机却浑然不觉。 校巴照往常惯例接载学生回到学校停车场。 校巴司机要在停车场等半小时,才有工作。 所以他蹲到一旁抽烟看报纸。这时,虽然日光日白, 但一名爱发白日梦的学生从窗口往停车场处望时, 竟望到有满身鲜血的老妇在校巴附近徘徊。 他吓得口唇发颤,举起手:「阿~阿~阿~」已了十几个阿都叫不到「阿Sir」两个字来。 老师後来终於听懂他的话,便走到窗旁看看停车场,他也吓了一跳, 果然有个老妇血淋淋地在停车场徘徊,似乎在找东西。 但他要装作若无其事,转身对同学说:「你又发梦了。其他人先自修。」 这时候,校巴司机站起来伸伸腰走向校巴准备开车。 他打开校巴车门坐上司机位,还未开车。 老师从课室飞奔到停车场把他截住。 老师将事情说出来,校巴司机笑着说:「黄Sir,你一定是眼花或者有幻觉。」 两人围着校巴走了两个圈都看不见那个老妇。 最後,校巴开走。 校巴司机照往常那样驾车在公路上飞驰。 突然,司机从倒後镜看见车尾站着一个肢离破碎的老妇。 她的头滚到司机的旁边。 情急之下,司机把车煞停。那老妇的头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司机吓得全身发抖,毛管直竖。惊魂未定, 头部破烂不堪的老妇突然出现在挡风玻璃之前。 校巴司机吓至撒尿。隔天即时向所属公司请辞。 某天下午,学生放学时,走到停车场登上校巴。 校巴司机点算学生人数。 突然,学生发现车上坐着一名老妇。 多事的学生拍拍那位老妇问:「这是载学生的,阿婆,你为什么坐在这里?」 老妇突然变成血肉模糊,白骨和内脏从身上掉下来。 学生都吓得飞奔下车。 有几位女生吓得只管哭。 因为校巴司机当时背向事发地点,只听见大家在喧叫,他回头时却什么也看不到。 所以没有理会。 ...
我们镇上有一座鬼宅,三层小楼建的很是气派。 闹鬼的原因,外人不得其究,我们这些本地的原住民倒是大概知道一点点,私下议论起来。归根结底,是他的房子建在打谷场上了。 诸位!在农村,稍懂阴阳宅的都知道:“一阴一阳谓之道”,所谓阳宅,就绝不能建在阴地之上。 此外,凡庙宇,坟地,打谷场等等,其旧址上也是不可以盖房建屋的,不盖则已,盖就必出大事。 镇上这栋小楼主人姓赵,大家都称他为赵老板。 他红卫兵出身,打倒了一镇子的牛鬼蛇神,对这四旧之论,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当时镇上地皮日益紧俏,这个打谷场的位置又是极佳,家业厚实,又善于交际的赵老板,当然不能坐视不管。 通过一番运作,历时几个月,在打谷地建起了一栋气派的三层小楼。 瞧着新楼,赵老板心下甚慰,洋洋自得之余便携家眷,迫不急待的乔迁新居。 而怪事,也在他搬家不久后发生…… 赵老板膝下有一子,儿媳妇也是娥眉多娇,眼下正怀有身孕。赵老板很是春风得意,这刚搬的新家,转眼又该抱孙子了。 县妇幼保健院的医生,在收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后,偷偷告诉他家婆娘,儿媳妇怀的是双胞胎。 接二连三的喜事让赵老板有些飘飘然,时常咧着大嘴直乐,有种今夕不知何夕的感觉。 赵老板只觉老天待他不薄,赶明儿过年了,打算给老天爷供个大猪头,再弄几个六百块的铁皮花炮拿到广场上放放,也让镇上的乡亲们涨涨见识。 转眼过去几月,老赵的孙媳妇该临产了,一家人早早的就把儿媳妇送进了市最好的妇幼医院。 岂料媳妇一番折腾后,面无人色的护士抱出来的,却是两个模样狰狞的怪胎。 这下老赵可就懵了,不是检查时各个指标都正常吗? 老赵瞅着那两个已没了气息的小生命,欲哭无泪。 他虽然看不懂单子上那些曲里拐弯的东西,可医生说的正常他还是明白的。这怎么出来的是这两个怪东西? 含泪料理了两个小人儿,老赵一家焉焉的打道回府。 镇子太小也藏不住事,不久,有关他媳妇生了两个怪胎的事,便风言风语的传开了。 各种是非在街坊四邻嘴里发酵,形成了多个版本。 老赵痛失爱孙,当下心绪不佳,便也懒得跟他们一般计较。也有好心人暗示老赵,怪胎可能跟房屋风水有关。 可此时老赵行如朽木,自然也是听不进去。 不过没多久,媳妇又怀孕了,也算重新给老赵即将枯死的心灵一些藉慰。 这时老赵的婆娘也听到些风言风语,有的说她家建在打谷场上,犯了忌讳,家中必出妖异。 有的说大中午的,见到她家门口有个一身麻布衣,披头散发的人影,转眼就不见了。 老赵的婆娘心下不安,眼下她媳妇怀着娃,怕不是又要出什么事? 她是农人,对怪力乱神的事本来就敏感,眼下又关乎到大孙子的安慰。 想到上一次的媳妇生下的怪胎,她赶紧建议老赵,把房子卖了,让媳妇回老家生养。 可老赵成功人士出身,自大又固执,对不同意见向来听不进去。 他觉得老家的房子虽然也牢固,可终究不如新房子气派,设施上也没有新房子先进。 况且新屋建在街上,买菜上超市就是几步路的事,媳妇以后坐月子也方便。 况且,要是回了老屋,不就等于自己也承认新屋子闹鬼! 老赵活到这个岁数,下过无数个决策,就没出过问题的。 上回的事虽然蹊跷,但归根结底,老赵认为是媳妇自己吃多了垃圾零食,结果吃坏了他的宝贝大孙子。 转眼又过了十月,老赵孙媳妇又要生了。 因为有了上次的教训,老赵这回尤为谨慎。将孙媳妇直接安排在县医院,再从市里请来两个专家,堪称完美。 老赵在小院里睥睨天下,斜着眼告诉自家婆娘自己的计划,最后一咧大嘴问:“完美不完美?” 婆娘点头如捣蒜。 老赵再问,“开心不开心?” 婆娘继续点头如捣蒜。 老赵大手一挥:“笑。” 婆娘牛叫:“嗬嗬嗬……” 但事情总有不尽人意之处,赵老板再事无巨细,但也难挡有不测之风云。 这天老赵的儿子早早的,开着帕萨特带着老婆直奔医院,老赵的婆娘只觉得心神不宁。 当下还以为是有什么东西没备好,寻思着再去街上溜达一圈。 老赵兴奋过头,披着呢子大衣,学着电影里司令员的派头一挥大手,“去吧!” 老婆子一边嘀咕着死老头子还拿架子,一边颠颠的往街上溜达。 心里藏着事的人办事就是快,不多时赵老婆子就备好了一堆妇幼用品,从媳妇暖手的热水袋,到小宝的鞋袜尿不湿一应俱全。 老太太拎着一堆东西往回走,一路见到脸熟的就打招呼。东西虽沉但脚步轻快。 快到家时,她远远瞧见自家门口站着个人。 “这人谁呀?”老太太心下犯了嘀咕,再走两步,“怎么破衣绺蓑的,还留着这么长的头发!” 赵老婆子心下生气,这么不是个要饭的嘛! 当下她就加快脚步,走到那人旁边,一手捅向那人腰眼子,“唉!你哪的?找谁呀?” 一身破衣绺蓑的人转头,看着那张惊心动魄非人的脸,老太太当即发出一声“哽”,大脑开始缺氧。 披头散发!麻布衣! 老太太联想到前几个月,邻居间传的八卦,好像说的就是这货。老太太想明白以后,又“哽!”了一声,彻底的晕过去了…… 正在院子里意气风发的哼着《沙家浜》的赵老板,一句“这个女人不寻常”尾声刚刚到高潮,便被门口“嘭!” 一声巨响吓的走了音,好好的一句西皮硬是唱的像自行车跑气。 那声巨响来源于一个140斤的胖老太太,身体和地面的亲密接触。不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阵哐啷啷噼里啪啦的乱响。 赵老板一边嚷嚷着,一边趿着拖鞋狂奔:“这是地震了还是拆家了?” 不多时门口便传来呼天抢地的嚎叫声。 赵老板咋呼累了,才想起来给老伴弄进屋。 赵老板是个脑力劳动者,大脑用习惯了就忽略了体能上的训练。 他本人瘦的像根麻杆,全身上下肥的瘦的加起来不过百斤。 眼下要是让他像电影里那样来个公主抱,也确实为难他。 哼哧带喘了拖半天,才算是把老太太拖到了沙发上。 他顾不得擦汗水,就拽着老太太的两支胳膊,做着一种大鹏展翅般的动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起飞前的准备。 见到没效果就又对着老伴胸前通通两拳,然后再重复大鹏展翅,这是他印象中的急救知识。 几次三番的折腾后,老太太总算是喉咙里“齁”的一声,还了魂。 岂料还过魂来的老太太,好似完全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一般,她怒吼一声,一拳便凿了赵老板一个乌眼青。 一招马踏飞燕,死死的将同床共枕数十载的相公踩在脚下,丝毫没念及几十年的夫妻之情。 托心广体胖的福,瘦的小鸡仔似的赵大老板一时还真的难以翻身。 老太太一边拉了个拳打镇关西的架势,一边恶狠狠的怒骂。 被打的猪头三似的赵老板,虽然疲于抵抗,百忙之中却也听了个大概。 大意是,吾乃大业里正,竖子无知。以碌碡碾我屋面,让我日日如石磨绞身。尔又颠倒阴阳,以阳宅压我阴躯。让我如被烈火灼身。今我定要尔等以命相偿…… 老太太相当拉风,一边骂一边恶狠狠的往下扑,乱蓬蓬的头发下,一双白多黑少的眼珠子瞪的格外瘆人。 赵老板不是蠢人,他当即判断出:老太太今天大失心性,八成是被脏东西附身了。 他是个做事果敢的,当下稳定心神,一招懒驴卸磨,就将老太太颠了下来。 纵横商海几十年,让他练出了良好的执行力,就地一滚,一个木头把的拖把已经操在手中。 生死存亡的关头老赵也不含糊,对着老伴小腿迎面“啪”的就是一棍子。 趁着老婆子抱着小腿,斗鸡似得上蹿下跳的空当,老赵一口气冲到院子里。 拎着小水桶劈头冲着老太太盖了下去,然后一咬牙,照着过年杀猪的困法,用桶上的绳子,把老伴绑了个严实。 被捂在水桶里的老太太输人不输架势,一口三字经加上五言七律骂的是日月无光。 饶是赵老板见多识广,可也被臊的满脸通红。 他估摸着那个鬼生前八成是个知识分子,学霸那种的。 那一肚子酸词,可不是一般人能溜的出来的。 老赵被骂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他不是出家人,不用讲究修为。眼见这个鬼物貌似不难制服,当下胆量也大了三分。 抖抖嗦嗦的解下水桶,老赵眼珠子乱转,拿来了几个大炮仗。 那鬼咋一见那一团团裹着红纸的什物,心下疑惑,当下也停止了叫骂:“这是何物?汝要作甚?” “五雷轰山响!炸你!”老赵倒是言简意赅,一边手脚麻利的点了一个。 轰的一声巨响,震的屋子里余音袅袅。那鬼被吓了一跳:“竟有如此神物!吓死我了。” 老赵气结:“你本来就是死的好不好?” 可又见那鬼摇头:“只是与我无用,我虽控她神智,却没占她身躯,离她甚远。这炸雷,伤我不了半分。”正要点第二个的老赵欲哭无泪,差点被火烧了手。 “对了!上回我大孙子是不是你捣的鬼?”老赵突然想起了一件让他抓狂的事情,看着老太太那洋洋得意的脸,老赵直觉得目眦尽裂。 他拎起拖把,想了想又去厨房换了把菜刀。 又想起那鬼说的并没附在他老婆身上,搞不好鬼没杀死反而弄了个杀妻的罪名。 只好扔了菜刀,学着那鬼的语气恨恨的骂了一句:“吾操汝妈!” 那被死鬼附体的老太太却是嘿嘿一笑:“吾既大业人氏,那家母自然是早已作古,只怕是已如泥土无二。倒是吾等不才,历经千年,却还存得僵化之躯。惭愧惭愧,哈哈哈……实在是惭愧的很!”老太太哽哽的乐,笑的跟打鸣似得。 赵老板恨恨的呸了一口:“信不信我把你刨出来卖动物园去。” 那鬼大眼珠子转了两转,大概也意识到动物园不是个什么好的去处。 连忙打了个哈哈:“这个嘛!其实府上公子有恙,却也不是吾等之过。嗯?这是……” 老赵正待细问,却见老婆子满脸迷醉,鼻子一个劲的耸动:“府上还供着财神,千年未受香火……能否?让我也尝尝……却是惭愧的紧!” 老赵一时气结:“婆娘是活人,你让她吃香火?” 他倒是个提的起放的下的人:“等着!我去给你泡碗面。不是怕饿着你,是怕饿着我家老婆子,平时一天都吃六顿的……” “面?也是甚好!” “嗯!方便面,香辣牛肉味的,要不要尝尝?” “为人类时,曾食过粟米。民间禁宰耕牛,牛肉倒是未曾吃过。这方便面又是何物?快快盛来!”那老鬼见有吃的,兴奋的两眼放光。 “啊呸!这红色所为何物?这味道怎么如此的怪异?难道?你们竟吃这个,这却如何吃的下去?还是给我香吧!可否?”那鬼一口辣椒下去,鼻涕眼泪都出来了,一点也没有千年老鬼的风度。 “这是辣椒,明代才传入中国。就知道你土包子没吃过,辣死你!” 那鬼怪眼一翻,白多黑少的眼珠子顿时全白。“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把自己弄死?” “可别!我把她从90斤养到140斤容易吗?”赵老板满心委屈,“开个玩笑还不行吗?来,喝点橙汁压压!” 那鬼嘟囔着“你这面里也没肉……”又见老赵拎来个黄色的瓶瓶,顿时吓了一大跳“你这又是何物?” “饮料,喝你的就是了,问那么多干嘛?” “非也!缘何要饮尿?”那鬼百思不得其解“有辱斯文,你这我可不喝!非无饮用之水,何以喝尿?” “妈的饮料饮料,不是饮尿!”老赵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对面绑的是个什么东西,一仰头咕咚灌了一大口。 看的那鬼倒是目瞪口呆,活了上千年今天算是长见识了,恶心之余不禁对眼前的人多了几分钦佩。 老赵倒是感慨万千:“代沟呀!” 以前他儿子老念叨代沟这两字,他总认为儿子是吃饱了撑得。今天,他有点体会到儿子的心境了。 老赵大概是觉得这种对牛弹琴般的交流实在是费劲,干脆把碗往旁边一墩。 那鬼初食人间五谷本来极是兴奋,却被一碗没有牛肉的牛肉面扰的没了兴致。 不禁也在那儿琢磨:“常言道无商不奸,看来是所言非虚。眼前这个家伙貌似忠厚,却连死人都骗。说是一碗牛肉面,却不见一片肉。那个叫辣椒的东西倒是给的丰盛……” 这时却见老赵一个劲的拿筷子敲碗沿子,当下也没好气“却又如何?” “你说我孙子的事跟你没关系?” “确矣!” “你说和你无关?”老赵气的差点一个大嘴巴甩了过去,想想对面的那张胖脸是自己的老伴这才作罢。 悻悻的骂到“你好歹也是个读书人,还是个国家干部,竟然也说瞎话。这儿就你一个鬼,不是你还能是鬼呀?”骂完老赵一愣,心想自己的语法有问题,他本来就是个鬼嘛。 那鬼也是一愣,吭吭唧唧了半天“确矣!不止我一个鬼。” “啥!”老赵口歪眼斜,惊的差点晕了过去。 那鬼扭捏了半天“贵府……你这个房子颠倒阴阳,建在了坟茔之上。天天与亡人作伴,如何能消停?偏偏此地又是一个打谷场,地面坚于磐石,阴气无法消散。天长日久,自然会招来一些邪魅之物。贵府两位公子,便是有邪灵趁产妇体虚而借机上身,在产妇临盆之际挤走原灵强行投胎之故。所以我说,与我无关。至少……不全是我的责任嘛……” 老赵听到这里也算是明白了,随之冷汗却也下来了。 眼下媳妇要生二胎了,这可如何是好? 情急之下他也顾不上别的了,对着那被鬼魂附体的老伴倒头便拜。“上仙救我!不是……救我孙子!” 那鬼随之正色:“要想救你孙子。却也不难!只要做到以下三点”老赵听说有办法,当即点头如捣蒜。 可听完后,却是面有难色。 原来,那鬼要求老赵:1拆家,把新盖的房子拆掉。2松土,地面以下三尺深的土全部松一遍,为消散阴气。不然阴气无法消散,仍然可能危及产妇。3为那鬼物另觅坟茔。 老赵想想松土迁坟都不是事,唯独这房子是万不可拆的。 当即讪讪问道:“上仙!可还有其他的方法?只要不拆房便好。” 那鬼沉思良久,“还有一法,只是委屈我了。” 又一说“罢了罢了,也算是你我有缘,这房子,就不要住了,毕竟阴气太重。你再去做一灵位,刻上我的名讳,立于供桌之上。逢年过节,以祭祖之礼节待之,吾必竭千年之道行,护汝全家大小平安。” 老赵心说你那么牛逼还被老子跟捆猪似得绑这儿了,但脸上却不敢表露。 直说行行行,上仙放心,我一定做到! 想想以后要把这家伙像祖宗一样供着,老赵觉得有点膈应。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总好过拆家。一想到刚盖的房子要拆掉,老赵就禁不住牙花子疼。 拆是不可能拆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拆。 留着吧,就算不住人,留个念想也是好的。 其实老赵还有一层意思,万一哪天碰上个猛人,能降服住这个妖孽。 那房子不就又收回来了嘛!留着留着,留着吧…… 赵老板就此举家搬回了老宅,新房子从此就空了下来。 至于老赵请道士在医院做法,在产房里上演捉妖记。那是后话,暂且不表。 不过儿媳妇确实平平安安的生下了两个大胖小子,把个老赵美的是口歪眼斜,差点乐出了中风前兆。 去年回家,见一虎头虎脑的胖小子脆生生的冲老赵伸手:“爷爷!给钱,我要买健达吉吉蛋!(健达奇趣蛋)” 另一个胖小子闻言两眼放光,留着口水一个劲的点头。 老赵咧着个大嘴笑的很是开心:“买!大孙子要什么都给买!” 至于那栋鬼宅,偶然路过时,只见院子里长满了齐胸深的蒿草。 风一吹,满庭碧浪,却也别有一番田园风光。 只是老赵,想必是再也不会回去了。 ...
如果不把引起感冒发烧的病菌消灭干净,身体就不能康复,疾病还会传染给别人。只是刘芯蕊没想到“喜欢”、“迷恋”这些传染病的传播速度比感冒病菌还快。 最近无论是在教室里、校道上,到处都能听到女孩们用甜美的声音谈论着“傅安年”的事情。安年是全世界最优秀的男孩,但绝不是她们应该喜欢的对象。因为,安年是自己的恋人。 心蕊边切着红萝卜,边皱着眉头思索要如何提醒警告那些试图给安年送午饭便当的女孩们,让她们识趣地知难而退。烤箱发出“叮叮”的提醒声,心蕊一紧张,没注意刀子扑空了红萝卜,直接落在她白皙的手指上。 “啊!心蕊,血!流血了!”刚套上围裙来到厨房的母亲,惊恐地瞪大眼睛望着鲜红的血液不断从女儿手指上流淌出来。她在惊慌中迅速反应过来,向客厅跑去寻找药箱。 提着药箱返回厨房时,却发现心蕊完全不顾已经被染成红色的的左手,还用右手从烤箱里拿出金黄色的蛋糕。 芯蕊仿佛感觉不到手指的疼痛,让人怀疑那些红色浓稠的液体并不是从她身体里流失的血液,只是不小心沾染的红色颜料。芯蕊嘴角挂着灿烂幸福的笑容对母亲说:“妈妈快看,我终于成功烤出蛋糕了。今天是安年的生日,总觉得要亲手为他做生日蛋糕,才会让他有个难忘的生日。” 母亲顺着芯蕊的眼神望向厨房的垃圾筒,满满一筒支离破碎的颜色不够完美形状不够漂亮的蛋糕,颤抖着嘴唇向女儿确认:“芯蕊,你,难道一夜没睡,一直在烤蛋糕?”芯蕊的黑眼圈那么明显,眼睛里布满血丝,左手还没止住血,惨白的脸上却始终挂着满意的笑容,使劲点点头:“嗯!因为我是安年的女朋友,只有我,才能为他烤出最美味的蛋糕。” “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刚洗漱完的父亲来到厨房,惊恐地望着呆愣着的母亲和手指受伤的女儿大喝一声,一把拉起芯蕊往客厅走,又一手抢走母亲发抖的手里提不稳的药箱。 被父亲拉到客厅里消毒包扎伤口的芯蕊,突然想起什么,提高声音向厨房里的母亲喊道:“妈妈不要碰我的蛋糕和料理,我包扎好伤口会自己弄。如果不是亲手做的,安年会不高兴的。”这样说着的芯蕊,满脸幸福洋溢,父亲忍不住簇起眉头,声音低沉地责备道:“隔壁的安年确实是个优秀的孩子,但是,太早谈恋爱会影响学习的。看看你,每天一早就起来帮他准备午饭便当。彻夜不眠为他烤生日蛋糕,像话吗?” 面对父亲担忧的絮叨,芯蕊使劲摇头,笑容从嘴角消失,换上严肃的表情:“爸爸你也知道安年是多么优秀的男孩,跟他在一起,我觉得自己的笨脑袋也能被他的聪明传染,变得聪明些呢。不信看下次测试,我一定能进步!” 从初中开始,安年就一直那么优秀,只是他安静的性格让许多暗恋他的女孩只能远远关注着。芯蕊多希望安年不要改变,一直沉默寡言,一直安静地独来独往。这样,安年身边的女孩就不会增加,只会慢慢减少,剩下自己,永远只有自己。 可自从升上高中后,安年淡漠的脸上常常会浮现美好的笑容,对那些陌生的女孩们微笑,让她们的误会越来越深,盲目迷恋。安年甚至加入了学生会,不再是独自躲进图书馆认真学习的书呆子,更多地出现在公开场合和活动中。所有女生的目光都停留在他身上,贪婪地注视着那原本只属于芯蕊的俊美眉眼。 每天塞满安年储物柜、书桌、摆满桌面的便当盒和情书,让芯蕊心里无法抑制地燃起嫉妒和愤怒的火焰。 那拼命围绕在安年身边,拼命将她们的情书和便当伸向安年的女生们都得了传染病。明明安年是自己的男朋友,可这些女生却被病毒侵蚀了心智,企图从自己身边夺走安年。芯蕊紧紧握着手里的寿司,咬咬嘴唇下定决心要帮她们治好传染病,让她们清醒过来,不再扰乱自己和安年的幸福恋情。 芯蕊完全没有注意手指的伤口又一次裂开,鲜红液体慢慢渗透白色纱布,将白色米粒染成刺眼的红色。 父亲在饭桌上催促着芯蕊怎么也该吃点东西,母亲则一脸担忧地陪伴着不顾又开始流血的手指继续做着寿司的女儿,抽动的嘴角欲言又止。每天清晨起来,走进厨房,看着女儿痴狂地做着便当的样子,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芯蕊满意地望着便当盒子里整齐摆放的寿司,虽然零星沾染着自己的鲜血,不过这样品尝起来一定更加鲜甜吧?交融着这甜美的气味,即使献出自己的血液也想把这份爱意传达给安年。芯蕊相信,安年一定会非常感动,一定会断然拒绝其他女孩们的频频示爱。 五年前搬到这里成为邻居后,芯蕊就习惯每天清晨早早守侯在安年家门外,能和安年一起上学对自己来说,就是美好一天的开始。 望着安年的背影,芯蕊忘却了一夜无眠的疲惫,眼睛紧紧盯着安年变得越来越高挑的身影,越来越宽阔的肩膀。芯蕊摇晃着有些疼痛的脑袋,一遍遍告诉自己,能够成为安年的青梅竹马,能够成为安年的恋人,就是最大的幸福,无论多累都无所谓。 一路跟随着安年,满心期盼地带着蛋糕和便当来到学校,本想提起勇气邀请安年中午一起庆祝生日。不知从哪里涌出来的女生们已经熙熙攘攘地把刚到教学楼楼下的安年围在中间,阻挡了芯蕊追随安年的视线。芯蕊着急地加快脚步向人群挤去,大家纷纷焦急地想把自己手中的礼物、蛋糕和便当送给安年,互相推挤着。 “砰”地一声,芯蕊脚步不稳,被人推倒在地,蛋糕和便当掉落在地上。外围的几个女生望了望慌忙捡东西的芯蕊,又重新回到她们的热闹中去。 这些人已经疯狂了,完全被病毒侵蚀了,芯蕊咬紧嘴唇,望着摔坏的蛋糕,眼睛阵阵酸疼,心脏也抽搐疼痛着。抬头望去,安年无奈地一边推辞着过分热情的女生们的礼物和邀请,边向楼梯口跑去,人群也迅速跟着他一起离开,留下芯蕊一人。 “同学,你没事吧?”芯蕊多希望此刻关心自己的人是安年,抬头望去,学生会主席许城正亲切微笑着向自己伸出掌心。如果不是这个人推荐安年进学生会,安年就不会参加那么多活动,不需要跟其他女生有联系。 许城见芯蕊没打算接受自己的援手,于是俯身帮忙收拾地上的食物。望着满地金黄的蛋糕粉末,恍然大悟道:“这蛋糕,难道是给安年准备的?说起来,今天是安年的生日呢。虽然安年吃不到同学你的蛋糕,但我会告诉他有人帮他做了生日蛋糕的。”轻轻拍去手上的蛋糕粉末和灰尘,许城边思索着要如何替安年庆祝生日,边转身离开。 就算没有亲手做的蛋糕,安年的生日也应该由自己这个女朋友来为他庆祝。但安年进入学生会后,无论什么节日、纪念日的庆祝,都和学生会的成员们一起度过。外貌平凡、成绩一般、性格孤僻的自己,只能远远注视着沉浸在欢乐中的安年。他一定一次也不曾在学生会成员们面前提过自己的名字,所以,许城对自己一无所知,甚至把自己当成那些痴狂的仰慕者之一? “学长不知道我吗?我可是安年最亲密的青梅竹马。”芯蕊努力挤出最灿烂的笑容,金黄的阳光笼罩下的她,却让许城觉得有些可怕,那笑容阴森幽暗。许城不禁打了个冷颤,心里思量着,也许学校里的流言是真的呢,这女生……但作为学生会主席,许城对待任何同学都是温和亲切的,他匆匆点头敷衍了一句:“啊,是吗?安年那小子、大概是不好意思吧,确实没跟大家提过呢。”边说边大步向楼上教室走去。 背后紧紧跟随的脚步,让许城心里莫名不安,一定是毕业班学习太紧张,休息不够精神不好吧。要尽快将学生会主席的职位交给安年,才能全心投入到学习中去。 许域不仅推荐安年进学生会,似乎还打算把主席之位让给安年。芯蕊白皙的脸在阳光下却一片阴沉,嘴角微微抽动着,这些阻碍恋情的人都是病菌一样可怕的存在。只有把引起传染病的病源消灭,安年才能回到自己身边。 芯蕊将便当里的寿司重新摆放好,又望一眼已经坏掉的蛋糕,歪着脑袋无奈地把蛋糕扔进垃圾箱里,低声嘟哝着:“今天放学后,安年一定不用到学生会开会了,到时候一起回家,再亲手给他做新鲜的蛋糕吧。”抱紧怀里的便当‘上课铃声已经在楼道里盘旋了许久,芯蕊忙加快脚步向教室跑去。 比起休息的时光,芯蕊更喜欢上课的时间,至少老师讲的都是实在的知识,不会像那些女生一样,每每休息时段就要讨论各种她们自行幻想的幼稚蠢事。喜欢哪个偶像、喜欢哪部小说,还有电视电影里浪漫的爱情故事。 “真羡慕你,能跟安年同学一起过生日耶!” “就是,早知道当初我也好好学习,争取加入学生会。下课铃声刚刚响起,女生们就纷纷聚到在学生会里担任宣传委员的女生刘音樱身边,七嘴八舌地打探着学生会成员们准备怎么为安年庆祝生日。 清晨还明媚的阳光,已经被不知何时吹来的乌云覆盖了光芒,教室里的光线变得越来越薄弱。芯蕊无聊地望着窗外,嘴角满是不屑嘲讽的笑容。班里的女生们总是擅自把刘音樱和安年牵扯在一起,硬凑成一对”登对相衬的恋人“。 对于这些来自别人虚无奉承的话,刘音樱也只是露出甜蜜的笑容,不痛不痒,默认似的推推起哄的女生们:”别说得跟真的似的,想让我被千千万万嫉妒的冷箭射成刺猬啊?“ 女孩都是天生的幻想者,刘音樱虽然对大家的起哄装出不高兴的模样,但芯蕊知道,她心底其实早就幻想过能够成为安年的恋人。芯蕊冷冷的目光越过那些唧唧喳喳的脑袋,直视着一脸腼腆笑容的音樱。 体育课的内容是游泳,芯蕊因为感冒而得到特殊照顾不需要下水。教室里难得的安静,一夜没睡的芯蕊觉得眼皮沉重,分不清是梦还是脑海里关于过去的记忆。安年和白裙少女并肩漫步着,欢乐地谈笑着,那个白裙少女应该是自己才对啊!可是,为什么渐渐清晰起来的记忆画面里,走在盔年身旁的女孩是音樱? 朦胧之问,外面一阵骚乱,传来急促紊乱的脚步声,惊慌的呼喊议论声。芯蕊睁开眼睛,教室墙壁上的时钟显示已经是下课时间,自己竟然埋头睡了那么久。走廊上密密麻麻挤满了人,芯蕊也好奇地边揉眼睛边往教室外走去。 ”不要堵在楼梯通道!快让开路!“高三年级的老师冲看热闹的学生怒吼,努力为她身后被好几个人搀扶着的病人开路。芯蕊的睡意瞬问消散,眼睛睁得滚圆,被人搀扶着的许城皮肤上明显起了许多红疹,有些似乎慢慢溃烂着。 音樱在人群中担忧地注视着被送往医院的许城,下意识地摸摸自己有些发痒发疼的手臂。上完游泳课换回校服后,总觉得浑身有虫子爬行,很不舒服。那些爬满许城身上的可怕红疹,仿佛正慢慢爬向自己。 ”别挠了音樱,都红了,是不是吃什么过敏了?“课堂上,充斥着音樱尖利的指甲不断在皮肤上来回迅速搔动的细碎声音。同桌的女孩实在忍不住,小心地保持着距离询问音樱。 不久前刚被救护车带走的许城的样子,大家都还记忆犹新,连班主任都担忧地提议:”不如清假去医院看看吧?听说许城同学的情况很严重,你们学生会成员是不是一起吃了什么?还是去了哪里?怎么会都出现这种奇怪的症状。“ 芯蕊紧紧抓着书包里剩下的花粉,刘音樱对花粉过敏,自己只是在体育课时偷偷往她换下的校服上洒了些花粉。为什么许城也会出现那么严重的红疹,难道自己洒的花粉有剧毒?音樱又怎么会比许城迟发作呢?芯蕊只知道必须阻止安年跟他们接触,但却没想到过敏传染病似乎不受自己控制地蔓延着。 许城和刘音樱突然全身发痒起红疹的事情,成为大家午饭时的新话题。学校每个角落都在流传着各种各样的猜疑推测,芯蕊抱起便当匆忙离开教窀,在光洁的走廊上快步向安年所在的教室走去。那些陌生冰冷的目光似乎都转移到自己身上,让芯蕊心惊胆战。 ”张辉,你知道学长和音樱他们怎么了吗?怎么会那么凑巧,一起皮肤过敏了?“安年心烦地从围聚在他身边的女生群里走出来,径直来到同属学生会的同班同学张辉面前。音樱还答应要陪自己过生日,还说会在生日的时候答复自己的交往请求。 张辉扬起嘴角,眼睛里闪烁着锐利的光,一句话说到安年心底:”怎么?你怀疑他们背着你约会了?一起吃了什么东西导致过敏?不过,听说许城学长不像普通皮肤过敏。“ 安年不满地皱皱眉头,因为喜欢上音樱,那个总是安静地独自在长长的校园黑板前绘画每期宣传板报的女孩,所以才请求许城学长推荐自己进入学生会。安年坚信许城学长不会夺走自己喜欢的女孩。只是担心他们的病,是不是如大家所说,是传染病?那不仪他们,也许学生会,甚至全校的人都有感染的危险吧。 ”昨天许城学长说的事情,你都听到了吧?“安年试探着故作轻松享用午饭的张辉。如果自己没有加入学生会,张辉无疑会是下一届主席的不二人选。但许城学长却说,想把学生会主席的职位当成生日礼物送给安年。 张辉大口咀嚼饭菜的嘴巴突然停止动作,瞪大眼睛直视安年,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屑:”哼,你不是以为我怀恨在心,做什么小动作来害学长吧?那音樱呢?我怎么可能害音樱。不怕告诉你,音樱是我的女朋友。你跟她告白的事情,她本来打算今天回绝你的。“ 教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都停止午饭,停止交谈,眼珠子不断从安年身上又移到张辉身上。 ”安年,他说的不是真的吧?“一个哀怨的声音打破了长久的沉默,却让气氛更加诡异。安年和张辉,还有教室里所有人都同时将目光投到伫立在门口的芯蕊那悲伤愤怒的脸上。 ”你是谁啊?哪个班的?见都没见过,跑到这里来质问安年。“知道安年向音樱告白而气郁的女生,无处宣泄情绪,正好把气发泄在芯蕊身上。 芯蕊惊恐地睁大眼睛,这人是不是都患了失忆症?为什么没人知道自己是安年的青梅竹马,是安年的女朋友? 安年无力地叹着气,瘫坐在座位上,芯蕊使劲推开挡住她的女生,将便当重重放到安年面前:”我知道你比我优秀太多,不想让学生会的其他成员知道我们的关系。但我才是你女朋友,你怎么可以向其他女生告白?“ 便当被扫落在地,安年苍白的脸不断变化颜色,先是愤怒得发红发紫,尔后又无奈得惨白,沾染着鲜血的寿司散落一地,让安年感到阵阵恶心反胃。 ”如果不是你父母一直恳求我,我连话都不愿意跟你说!我们根本不是什么青梅竹马,是你硬逼着你父母买下我家隔壁的房子。我们从来没有约定一起上学放学,是你一直跟踪我!我们更不是恋人!“安年一口气说完后,按撩着心脏,努力平复心情。 芯蕊呆呆地望着满地的寿司,嘴角扬起惨淡的笑容:”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我自己的妄想?生病的人是我?“ 地上的寿司渐渐清晰,关于午饭的记忆也清晰起来,每一次精心制作的便当,最后,总是一个人的午饭。另一个便当盒子被放置在身边,然而,没有任何人享用它。那些所谓的午饭约会里,主角一直只有自己一个人。 找不到真正的病源,就无法彻底治疗传染病,无法阻止病菌的传播。如果一开始就没有找出真正说谎的人,就永远看不见事实真相。谎言也像传染病一样,无法停止,一直传播下去。 越来越多的谎言,甚至让说谎的人也忘记了真实。 ”刘芯蕊有妄想症“的定论在学校里传开了,芯蕊觉得那些声音非常刺痛,只想逃离。’从学校逃走,远远离开安年,芯蕊想,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妄想症慢慢康复吧。 对于芯蕊强烈提出要搬家和转校的要求,父母没有反对,反而高兴地同意了。父母到学校办理转学手续,芯蕊在家整理东西。使劲把床底下的小箱子拖出来,被灰尘呛得一阵咳嗽,晨光落在已经有些发黄的信封上,还有那些自己和安年都绽露着灿烂笑容的合影。 芯蕊颤抖着手,慢慢抽出一封封信件,泪水不禁打落在安年俊秀的字迹上。那些美好的记忆,一直到升入高一,安年绝情地提出分手,让芯蕊受到太大打击。无法合弃,不合得放手,所以还是以”恋人“的身份偷偷跟随着他。不甘心和嫉妒的病菌在芯蕊心底滋长蔓延,覆盖了两人那场最纯净的初恋和美好记忆。 自己,的确是安年的青梅竹马,也的确是他曾经的恋人。芯蕊抱起箱子冲出家门,原来是受到太大打击才会记忆混乱。但安年就算不再喜欢自己,不愿意再当自己男朋友,也不应该说谎,欺骗所有人,污蔑自己有妄想症。 安年是努力游说许城学长才能进入学生会的,可惜他进入学生会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追求音樱。那天照常想绘安年送便当时,芯蕊分明听到许城学长劝安年离开学生会;安心学习,不要再执着。 无论是学生会主席的职位,还是刘音樱,都是属于张辉的。芯蕊坚信自己洒在音樱身上的只是普通花粉,绝对不会让她像许城学长那样全身红疹溃烂。 许城学长突发的怪病,也许和安年有关!芯蕊咬紧嘴唇,努力奔跑,如果自己不是迷失在悲伤的泥沼里,不逃避现实。也许能更早察觉,安年已经陷入比自己更深的泥溺里,被谎言、盲目,贪婪和虚荣所缠绕。 早该发现,因为和自己的早恋,成绩一落千丈的安年,只能和自己一样进入普通高中。从踏入这所高中那天开始,安年就病了,染上了许多无法停止散播的传染病。患上妄想症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安年。 闪烁着刺眼光芒的警车和救护车停靠在学校门口,满身红疹的张辉被带上救护车,一脸茫然失措的安年被戴上手铐。他把装满新鲜猪肉的小黑盒放在洒满阳光的窗台上,芯蕊默默注视担忧着,却无法阻止用尽一切手段想实现”妄想“的学生会主席职位,得到最优秀的女生音樱的爱情的安年。 和许城一样,安年往张辉身上洒落了肉毒索,收到恢复意识的许城报案后赶来的公安始终迟了一步。 安年神色迷茫地从芯蕊身边经过,芯蕊突然伸手紧紧拉住安年手臂:”安年只是被病毒侵蚀了,患了点小小的传染病,我会等你治好,再一起庆祝生日。“安年朦胧的眼睛慢慢明亮起来,似乎也想起两人最初的回忆。 芯蕊不会忘记,那次两人同时患上流行感冒,为了不传染班上的同学一起在家休息。安年自习之后帮自己补课。比老师教得还好,那场流行感冒过去后,两人就陷入了名为”爱情“的”感冒“。 其实,那一次,芯蕊并没有感冒。只是为了陪伴因为流行感冒不能参加考试的安年一起缺考,一起学习,一起补考。 也许,那第一个谎言里,就开始滋生着病毒。而现在,谎言终于能够停止下来。望着绝尘消失在远方的警车,回望议论声纷乱的人群,他们面容模糊五官扭曲,只有嘴巴不停地一张一合,不断发出恶毒的,嘲讽的声音。 芯蕊知道,那些可怕传染细菌并没有完全消失,也许,下一场传染病很快又会进入谁的体内,迅速蔓延。 ...
杨清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点儿毛病,因为在晚上的时候,总会听到有人打喷嚏的声音。但实际上,寝室里一共四个人,其中孙凡请假回家,剩下的两个人没有一个人感冒。 就像是今晚,杨清又被一连串的咳嗽声吵醒了。寝室里黑黑的,彭景琰和孙阔都睡得十分香甜,没有发出半点儿声音。 “阿嚏!” 又一声响在耳边,杨清甚至都能感受到对方喷出来的“口水”。这样不行,一定要找到是谁在打喷嚏? 杨清起来去看看室友,结果一无所获。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脚下传来了丝丝凉气,于是看向下铺的孙阔。孙阔的被子裹得很严实,很冷的样子,而在他的床下,正有白气慢慢地散出,已经把孙阔的脚围在里面了。 杨清打了一个冷战,急忙退到自己的床上不可思议地看着。杨清发现那一连串的咳嗽声就是从床下那白气深处传来的,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好奇地探下身子往床下看。在那团白气中,好像有一个灰色的影子。 杨清点亮手机灯照过去,灯光一闪,我的天!竟然照到了一颗闭着眼睛、腐烂的人头,而且嘴巴一张一合,好像病得很严重。 “好冷啊……” 听到这冰冷的声音,杨清急忙收回手机,把自己缩进了被窝,只露出一双眼睛偷偷地看着。 很快,就有一只惨白的手臂从床下伸了出来,指甲呈现黑色,十分长,~个全身青白、五官扭曲、身体瘦如木柴的秃头恶鬼爬了出来。它一边爬一边不停地咳嗽,身体很虚弱的样子。恶鬼慢吞吞地爬到孙阔的床上,然后趴在了孙阔的身上。孙阔依然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人。那个恶鬼冷得直发抖,直接用力扯过孙阔的被子,钻进去搂住了他。 一人一鬼在一起,看得杨清十分别扭。那个恶鬼身上有类似一层霜的物体,也逐渐染在了孙阔的身上,然后慢慢融进了孙阔的身体里。 恶鬼打了一个饱嗝,冷笑道: “这回暖和多了,病也好了一半儿。”说完这句话,恶鬼就神奇地消失了。 床上的孙阔好像没有任何知觉,背对着杨清,被子都不知道盖上。杨清走过去,发现孙阔的身体非常冰,于是给他一个电热宝,并帮他盖好了被子。 杨清害怕孙阔会有事,所以从早上睁开眼睛就一直在留意孙阔的状态,看他很正常才放心。然而,当孙阔去打水洗脸的时候,他手刚一触碰水面就突然倒在了地上,手也变得皱皱巴巴,好像被淹死的一具尸体。 “怎、怎么会这样?”孙阔不可思议地看着,没有一点儿力气。 杨清急忙迎上去,和彭景琰一起把孙阔抬回了床上。刚一放下,孙阔就打了一个喷嚏,喷出来的却不是口水,而是血雾。他冷得浑身发抖,皮肤渐渐变得苍白。 “是不是生病了?”彭景琰说道。但他却感到很奇怪:怎么会喷血呢? “去医院看看吧!”孙阔有气无力地说道。 只有杨清什么也没说。 经过检查,孙阔没有什么毛病,根本查不出他这种状况的起因。没办法,只在回来的路上买了些感冒药。 不曾想,孙阔吃完感冒药之后变得更严重了,不光上吐下泻,身体白得就像结了一层霜。看孙阔躺在床上病得实在难受,杨清便把昨晚见鬼的事说了出来。三个人都非常恐惧,尤其是孙阔,感觉已经命不久矣了。 “这么说,他身上的病是鬼给传染上的?”彭景琰吃惊道。 “应、应该是这样吧!”杨清只是看到了,但他又不懂这方面的事情。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了一个男声,原来是孙凡回来了。孙凡和孙阔是表兄弟,他之前有事请假了。 寝室里说的话孙凡也听到了不少,他沉着脸过去,直接拿过孙阔的手开始把脉。大家都没想到,孙凡竟然还有这么一手。孙阔不停地咳嗽,孙凡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差。 “那些惑冒药别吃了,他是染上了阴病。”孙凡虽然是孙阔的弟弟,但在体质上完全强于孙阔,并且对鬼魂之说略懂一二。 原来,孙阔的体质天生属寒,容易招鬼上身。杨清和彭景琰听后都恍然大悟。 “那现在怎么办?” 孙凡想了想说: “我也不是驱鬼的,只是稍微懂一点儿而已,等晚上再最后确认一下吧!” 杨清不明白晚上要确认什么,但刚才孙凡对孙阔的眼神示意却被他捕捉到了。然后,孙凡就像个没事人一样直接上床睡觉,背对向他们。 夜深人静,杨清的心里毛毛的。孙阔已经睡着了,停止了咳嗽声,而孙凡更是睡到打呼噜。他们两个当事人怎么会睡得这么舒心?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一丝丝的红色气体从门缝里飘了进来。 “杨清!”头上响起彭景琰恐惧的声音。 随后,彭景琰下床来到了杨清的床上。 “你说是什么要来了,是不是孙凡白天说的那件‘确认’的事?” 杨清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因为房门已经无声无息地开了,一个黑色的影子随着红烟一同飘了进来。彭景琰抓着杨清的手全是冷汗。 很快,红烟就“塞满”了他们的寝室。那个影子变得越来越清晰,竟是一个血肉模糊、少了半边脑袋、身上满是虫洞的恶鬼。那恶鬼一边走一边流着口水,拖着左腿一瘸一瘸地走向床上的孙阔。而孙阔就像上次一样,一动不动地躺着。地面满是鲜血,恶鬼的左腿拖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杨清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恶鬼走到孙阔的床前拉开了他的被子,血糊糊地钻了进去。恶鬼腐臭的血液沾了孙阔一身,长满水泡的舌头在他的脸上舔来舔去。看的二人恶心得想吐。 “不行,我得去把孙凡叫起来。” 杨清刚要起来就被彭景琰拉住了。 “你疯啦!这一动不得被鬼发觉吗?”彭景琰正色道。 “那怎么办?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孙阔被鬼伤害啊,他弟弟不是懂这方面的事吗?” “不对。”彭景琰轻声道, “你想想,孙凡平时是睡觉这么死的人吗?” 杨清皱着眉,想想也对,难道他们是故意的? 这时,趴在孙阔身上的恶鬼打了个哈欠,然后诡异地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它慢慢地爬下床,开门出了寝室…… 彭景琰吃惊地道: “我的天,杨清,你看到了吗t)那个鬼的腿好了!” 杨清没有说话,只是收回望向房门的眼睛,向孙阔的腿上看去。 果然如杨清所料,第二天孙阔的腿变瘸了,就和昨晚那个鬼瘸的是同一只腿。孙阔一脸绝望,孙凡在床边细心地照顾他,脸上尽是倦意,好像一夜没睡。 “这就是你要确认的?”杨清有点儿气愤。 孙凡默默地点点头说: “我只是想确认下我想的对不对,现在看来,这的确是阴病。其实除了我们活人,鬼也是会得病的,严重者还有可能魂飞魄散。因为不能带病投胎,所以要立即治好。那么要想尽快医治好,最快捷的办法就是……” “就是直接传染给活人对吗?”杨清接过去说道。 “对。”孙凡叹了口气,接着说,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当一个活人被感染上阴病后,就会成为一个‘感染体’,随后,就会有更多的患病鬼来找他传染自己的病。” 此话一出,三个人都吓待大惊失色。 “那怎么办啊老弟,我可不想死啊!各种各样的阴病染我一身,我得多惨啊?”孙阔哭丧着一张脸,那条腿现在拾都抬不起来。 “也不是没有办法……” 孙凡所谓的办法,说出来简单做起来难。就是一定要找到刚死没多久,身上还保留一点点儿阳气的人,将其身上的肉用刀取下,削成小片煮成汤吃,这样吃上三天定会恢复原样。知道这个办法,杨清和彭景琰都觉得有点儿恶心,孙阔也脸色一变。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随后,一股股鲜血从门框缝隙里流淌下来,在门上流出了一个诡异的图案。 “事不宜迟,还是快点儿行动吧,再晚点儿就会有更多的鬼找上来了!”孙凡说完话,直接把孙阔背了起来。 “我俩帮你开路。”杨清顺手拿起一个拖把,彭景琰忍着血腥味儿开了门。 只见门外是一个全身腐烂、满脸肉瘤的女鬼。女鬼嘴里一直“咯咯咯”地叫着,脸上“挂着”的两个眼球滴溜溜地转,直接盯向孙阔。它嘴角一歪,诡异地笑了,然后迅速张开血淋淋的手向孙阔伸去。 “小心啊!” 杨清拿着拖把准备砸下去,孙凡一转身急忙躲开了。那个女鬼扑了个空,等反应过来再要扑上去时,杨清的拖把已经用力挥下,直接穿透了女鬼软绵绵的胸口。四个人跑出寝室,将门关得死死的。 “走吧,我知道一个小地方还流行土葬,可以方便得到尸体。在校外打车的话,估计一个半小时就能到。”孙凡着急地往校门口跑。 彭景琰还有点儿犹豫,这样去“偷”尸体真的好吗?杨清心里也有点儿疹的慌。但是,两个人的脚步都没有停下。 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四个人下了车。因为时间紧迫,孙凡直接把孙阔背在身上跑。杨清和彭景琰左看右看,一脸恐慌,深怕会有恶鬼找上门来。这么荒凉的一处坟地,什么鬼都有可能出现。 “换我来吧?”杨清看孙凡累得满头大汗,便提出要换他背。孙凡却摇了摇头,看向了高个子的彭景琰。彭景琰立刻会意,直接弯下了腰。 孙凡说在这附近有一座小村落,那里的人还在土葬。如果运气好的话,能寻到新的土坟,那下面一定是死了没多久的人。四个人放慢脚步,一边走一边看郡些土坟。灰白色的石碑插在上面,一张张黑白的照片就像一双双诡异的眼睛,伴着吹来的阴风,使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他们忽然听到了一阵 “沙沙”的响声。一回头,只见一另一女两个恶鬼一个飘着一个爬着向他们追了过来。女鬼的长发沾染着鲜血贴在脸上,张着嘴流着口水,看着孙阔恨不得一口吞下。相对比,那个男鬼冷静多了。虽然身上布满了伤口,每动一下都有肉块掉落下来,但丝毫不影响它在地上爬的速度。 “分开跑吧!”孙凡大汗淋漓,一边东张西望一边说道, “鬼的目的是孙阔,我背着他把鬼引开,你们两个分开去找尸体,这样也会更快一些。” 孙凡说得在理,这里就数他的体质最好,而且还能想办法甩开那两个鬼。只要杨清和彭景琰能迅速找到尸体,这样就没问题了。 杨清和彭景琰兵分两路。 杨清真的挺害怕的,这地方凄凉阴森,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出来一个鬼。他叹了口气,四处望了望。天空昏暗,像是要出现什么恐怖的怪物,四周压根儿就没有几座坟。杨清转了一圈儿,不敢正眼去看墓碑上的照片,只低着头看坟土新不新。看到最后一座坟的时候,突然有一只血淋淋的手从土堆里钻出来,吓得他直接跳了一下。 赶紧跑吧!别说什么找新坟,再一会儿连命都得搭在这儿。杨清回头看了几眼,好像有个鬼从坟里爬了出来,他脚下的速度更快了。之前彭景琰好像往西北的方向去了,于是,他绕过几座坟也往那边跑去。 阴风“呜呜”地响在耳边,杨清累得已经快要脱水了。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孙阔和孙凡。此时二人鬼鬼祟祟的,正躲躲藏藏地靠近彭景琰。 杨清皱了皱眉,也开始找坟地掩护着往前走。他要弄清楚他们要千什么。 彭景琰正在一座新坟前忙碌着,不停地挥动着铁锹,看来已经找到了一具“新尸体”。 “我们一起帮你吧!” 彭景琰回头,看说话的正是孙凡:“来吧,正好加快点儿速度!” 孙阔在旁边坐着,彭景琰和孙凡一人一锹,很快就挖出了坟坑。下面果然是具刚死不久的尸体。 “终于完事了!”彭景琰擦了擦汗,笑容满面。 “要我看……还没呢。”孙凡忽然诡笑道,然后一铁锹拍晕彭景琰,把他踢进了坟坑,开始迅速往里填土。 到这里,杨清实在看不下去,急忙冲了出去。 岫陕住手!你干吗呢?“ 高大的孙凡直接扛着铁锹站在他面前: ”你也想下去?“ 杨清犹豫了,硬拼的确不是他的对手,于是转身看向孙阔。 孙阔看着别处,不敢正视他,只嘟囔着说: ”在寝室的时候孙凡说了谎,想治好我不能用那种普通的死人肉,一定要活埋而死的死人肉。“ ”不光如此,还必须是那种和鬼躺在一起的人肉。这样的人肉能充分吸足阴气,才能做成好药。“孙凡放下锹,坑里的彭景琰只剩下了一颗脑袋。 这时,彭景琰身边的那具”尸体“突然尸变成鬼,丑陋的嘴巴不可思议地越张越大,露出了两排血齿,一口便将彭景琰的头给咬了下去。同时,它抬起右手插进彭景琰的腹部,掏啊掏啊,直接拉出了一条血淋淋、布满了泥土的肠子,然后放进嘴里兴奋地吸允起来。 杨清看得想吐,转身眼泪都流出来了。 ”真他妈恶心!“孙凡又加快了速度,直到将彭景琰和恶鬼全都埋掉。 看着那座坟,杨清心里一直内疚着,孙凡又重新背起了孙阔。 ”现在还不能放松,孙阔依然是危险的,等三个小时之后才能食用彭景琰的尸体。“孙凡回头对杨清一声冷笑,”你要是想继续留在这里招鬼,那就别走,我们兄弟俩可不奉陪了。“说完话,便越走越远。 孙凡和孙阔在路上躲来躲去,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这地方阴气太重,那些老弱病残的鬼一个个正流着口水。 ”谢谢弟了。“孙阔说道。 ”等你完全好了再说吧!“孙凡苦笑着, ”你说我这人是不是挺坏的?“ 话音刚落,只听背后传来一声惨叫。孙凡抬头一看,在孙阔的身上竟然蹲着一个不停打着哆嗦的小鬼。那小鬼把长舌头直接伸进了孙阔的耳朵里。 ”请让我健康吧!“小鬼舔了舔,然后沙哑地说道。 ”起来!“孙凡直接甩去一张驱鬼符赶走了小鬼。 往后找来的鬼一个接着一个,孙凡求来的符也用得差不多了,两个人遍体鳞伤,终于熬过了三个小时。等他们再回去,发现杨清还在原来的地方躺着,相安无事。 孙凡一直都在看时间,等到了四点一刻,立即拿着铁锹忙碌起来。杨清看了一眼挖好的坟坑,这回是彻底吐出来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的那具死尸已经变得血肉模糊,就好像肉和骨骼完全分离了一样,并且牢牢地贴在彭景琰的身上,像是深深地”陷“进了彭景琰的身体里。彭景琰死得很惨,身上大大小水都是被鬼抓出来的手指洞,五官十分狰狞,眼睛瞪得如同鸡蛋,内脏、肠子全都流了出来,其中的一根还缠在恶鬼的身上。 ”好恶心,它们俩还挺缠绵,不过缠的越紧就证明彼此吸收的越好。“孙凡回头笑着对孙阔说, ”大哥啊,想让自己快点儿好起来,我就给你整几块彭景琰的肉尝尝,配着那个鬼的骨汤一起喝,效果最佳!“ 这话听得杨清打了个冷战,孙阔的脸色也不怎么好。 ”快搭把手!“ 杨清只好硬着头皮,过去和孙凡一起去锯那些尸体,锯成一块一块的,然后打包弄回寝室。 等回去之后,孙凡一个人下厨煮肉。很快,一晚人肉鬼骨汤就端了上来。杨清皱着眉去看,一开始孙阔还很难下咽,但到最后就像是上瘾一般,开始大口吃肉大口喝汤。碗底剩下的几根头发,也被孙阔吸了进去,看得杨清恶心至极。眼睁睁地看孙阔吃完这些,孙凡和杨清都好奇地打量着他。只见孙阔开始昏昏欲睡,没一会儿就倒在了床上。 一个多小时之后,孙阔彻底恢复了。孙凡跟他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只有杨清闷闷不乐。 夜深人静,睡醒一觉的杨清忽然觉得有点儿口渴,便坐起来喝了口水。忽然,他觉得好像少了点儿什么。仔细一想,这寝室竞少了孙阔的呼噜声,以往就他的声音最大。杨清走过去一看,怪了,孙阔根本就不在床上,而且他的床冰冷刺骨,就像殡仪馆里放尸体的玻璃棺。杨清急忙去叫醒孙凡,孙凡听后,立即坐了起来。 ”难道出意外了?“孙凡趴在床前一看,月光下,孙阔低着头,如一具行尸般出了宿舍楼。 ”快走!“孙凡立即跑了出去,杨清故意出去得晚了一点儿。 孙阔虽然在走,但是速度却非常快,他直接往西北的方向走去,这个方向一看就是那座坟地的方向。孙凡跑了好一会儿才追上他。 这种解决阴病的方法,孙凡也是第一次尝试,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他自己也不知道。但他有种感觉,那就是绝对不能让孙阔再回去。 孙凡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掐住孙阔的手臂,挡在他前面不让他动弹,但要想重新领回去还是十分艰难。月光下,眼前的孙阔慢慢地抬起了头,只见苍白的一张脸下,一对血红的眼睛触目惊心。 ”孙阔,你醒醒啊!“孙凡急得直皱眉。 而在这时,孙阔忽然嘴角上扬,诡异地笑了。孙凡意识到了什么,低头一看脚下,补阔竟然没有影子。同一时间,孙阔反过来抓紧了孙凡,手指的力道越来越大,竟然直接掐进了孙凡的肉里。 ”啊j“随着孙凡痛苦的嘶吼,孙阔的手臂越勒越紧,最后竞把孙凡完全抱进了自己的身体。 这时,杨清也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他忽然笑了。被孙阔搂过去的孙凡正好面对着杨清,他咬牙切齿地说: ”是你!“ ”没错呀!“杨清笑着走过来, ”没想到真的会成功。当时在坟地你们离开我,把我留在那里,彭景琰死后灵魂出窍,就和我商讨演了这场戏。 它说在孙阔食用它的肉体时,它会趁机钻进去,占用一会儿孙阔的身体,然后帮我完成计划。“ 孙凡沙哑地问道: ”你、你的计划是什么?“ 杨清不动声色地解开上衣,只见他的身上到处都是腐烂的伤口,其中有刀伤、有刮伤、还有烧伤。 他叹了口气说: ”因为我也得了阴病,在孙阔之前,早就有鬼看上了我。我也想用你说的方法找到解药啊,那就是你的尸体!“ 孙凡看见杨清笑着走来,最后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 ...
一声尖叫划破了寂静的夜晚。 站在浴室门口的林佑瑞愣在那里。其他宿舍的女生纷纷跑过来看个究竟。 “他……学长他……呜呜呜……” “他做了什么?”有人问。 “在女生洗澡时破门而入,你说他想做什么?”有些女生开始火上浇油。 在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和学妹的哭泣声中,林佑瑞异常冷静地站在浴室门口,不论别人怎么问、怎么骂,他还是静静地站着,以前的事情渐渐浮现在眼前…… 一年前的一天,上高二的林佑瑞像往常一样登录QQ,突然发现自己多了一个好友,然后他就认识了与自己一个学校的张嘉怡,两人一见如故般成了好友。张嘉怡是他的学妹,长得很可爱,性格也活泼,和古板的林佑瑞完全不同,交往之后二人的关系更好了。 这天,林佑瑞来到学妹的宿舍,宿舍里只有张嘉怡一个人。天黑了,张嘉恰对林佑瑞说:“学长,陪我吧,我害怕……”一直待到十点,张嘉怡要去洗澡,林佑瑞说等她洗完澡他就回自己宿舍。过了一会儿,一声尖叫从浴室里传了出来。林佑瑞怕张嘉怡出事,使劲拍门,但里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顾不了那么多,他朝门用力踹了下去。门开了,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出乎他的意料…… “他不是这种人,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我也这样想,但我看到了。” 全班都在讨论这件事情,林佑瑞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任何想法,就只是冷冷地坐在那里。刚刚姐姐来找他,不由分说地给了他一巴掌…… 这时,一个女生悄悄地来到林佑瑞身边,对他说:“嘉怡的事,她要我对你说声抱歉。那天我们在打赌,问她敢不敢开个玩笑。我们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如果她说出真相,一定会被大家唾弃的。所以……能不能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她是张嘉怡的同学书琦。 她的话让林佑瑞先是感到讶异,后来是失望,最后就成了愤怒,但一会儿林佑瑞又变成了原先的冷冷的样子:“你告诉她,我不会原谅她。” “学长,我错了……对不起……”上课时,一阵哭喊声从外面传来,越来越近。只见张嘉怡冲进教室,跪在林佑瑞身旁,拼命地抓着他的手臂哭着:“学长,我知道我太过分了,原谅我吧……学长,之前的事是我开玩笑……” 老师停了下来,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他们,不过林佑瑞依然看着前面的黑板,丝毫没有理会旁边快要崩溃的张嘉恰。 “我们正在上课,麻烦你出去。”这次不等张嘉怡开口,林佑瑞冷冷地说了一句。 张嘉怡只能慢慢地转身离开,她的脸色比进来时更苍白了。 两天后,另一位同学也开始和张嘉恰一样,对着林佑瑞哭喊着,要林佑瑞原谅他。这好像会传染似的,不到一周,同班三分之一的同学开始接近崩溃,不断地一直哭吼。 林佑瑞不断收到张嘉怡和其他同学的道歉礼物,但他不是拒绝就是在大家面前丢入垃圾桶。 “林佑瑞,你跟我来一下。”老师终于开口了。 “之前发生的事,是大家误会你了,老师代他们向你道歉。能不能不要再计较了?” “不可能……”林佑瑞冷笑起来,让老师感到心里毛毛的。 林佑瑞的姐姐林思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想起对弟弟的误会,心里有些后悔。突然,林思雨看到弟弟的脸出现在窗边。林思雨吓了一跳,心想这里是八楼,窗外是…… 接下来的几天,林思雨快疯了,每当她一睁开眼睛,弟弟阴沉的脸就会出现在她面前。林思雨闭上眼睛,拼命告诉自己:这是幻觉,这是幻觉……但是一睁开眼,弟弟的脸还是在她面前。这次林佑瑞的嘴角慢慢上扬,慢慢靠近她…… 上课铃声响了起来,林佑瑞还是没有表情地坐在第一排。班里的学生少了很多…… “这节课先自习,林佑瑞跟我来一下。”老师对他说了一声。 “林佑瑞啊,我知道,大家对你都有些误会……” “有些误会?”林佑瑞的态度马上从冷淡转为愤怒,“老师,你知道最近他们拿怎样的眼光看我吗?你知道所有的人都不相信自己是什么感觉吗?我想你什么都不知道吧。” “但也用不着这样吧?人家都道歉了……”老师有些尴尬地说,“不管怎样,班上许多同学都进了精神病院,这对你也应该够了吧?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林佑瑞一听,阴沉沉地笑了起来:“我做了什么……老师,我做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认为我做了什么。” “那你姐姐呢?听说,你姐姐也快崩溃了,和他们一样。” 林佑瑞一听,愣了一下,马上跑出门口。 “别过来,我错了,别……别过来。”此刻,林思雨正缩在角落中发抖。 “姐,开门。” 林思雨一听到弟弟的声音,吓得缩得更紧了。 “姐,我没有做什么,那只是你的幻觉,我在外面。”听到这句话,林思雨才慢慢抬起头来,但弟弟诡笑的脸还在她面前,吓得她又将头埋进了手臂中。 “姐,我根本就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有点儿生气而已。” 听到了这句话,林思雨抬起头,林佑瑞的脸消失了。她打开了房门,一看到自己的弟弟,就紧紧地抱住:“对不起……” 因为这件事情,林佑瑞转学了。在精神病院的学生经过辅导也慢慢稳定了下来,张嘉恰则因为自责而跳楼自尽。在林佑瑞走出学校的那一刻,远处的一个角落中,书琦的嘴角慢慢上扬…… ...
睡梦中的雨桐感觉到一阵彻骨的冰冷,忍不住翻了一个身,拽紧了被角身子缩成一团,迷迷糊糊中感觉身下的床似乎在猛烈的摇晃。 雨桐被惊醒了过来,屋子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雨桐害怕的想要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浑身瘫软,一动也动不了了。 床还在剧烈的晃动,而且还有越来越猛烈的趋势。雨桐大脑清醒的很,张开嘴巴想喊一个寝室的同学,无奈嘴巴张得大大的就是喊不出声音来。 如此过了良久,雨桐浑身上下冷汗直冒,心中的惊骇程度达到了极点!努力的睁开眼睛证明自己还活着。 突然床身停止了晃动,一个黑黑的人影消无声息的立在了雨桐的床边上。黑影伸出手轻轻的拉住雨桐的手带着雨桐就离开了寝室。雨桐没有挣扎,顺从的随着黑影人向楼上走去。 雨桐的心里很清醒,但是行动上却一点不受自己支配。眼看着这个黑影带着自己,竟然是穿墙而过一路向着楼上而去,雨桐的心里知道是碰见鬼了。 雨桐的寝室在五楼,已经是最高楼层了,那么这个人是要带着自己去哪里呢?正想着呢,黑影带着雨桐又穿过一道墙来到了一个亮如白昼的房间里。 雨桐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不太大的空间,发现屋子里竟然没有灯,那这么亮的光线是哪里来的? 再看看那个带自己前来的黑影子人,但是眼前一片朦胧竟然看不清他的样子,隐隐约约的只能看出来是个男人。 雨桐好奇的仔细的盯着这个看不清的带自己前来的男人,越看越觉得这个男人的轮廓好熟悉,但是就是不记得他是谁了? 突然,一阵嘶嚎的声音传了过来,一个女孩凭空的出现在了雨桐的面前。女孩身材干瘦,披头散发,一件已经变成一缕一缕的破衣烂衫披挂在她那乌青的身体上。 “雨桐快跑!”女孩一边扑过来往出推雨桐,一边大叫着让雨桐快跑!雨桐彻底的惊呆了,虽然看不出这个凭空出现的女孩的长相,但那种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雨桐是不会忘记的。 雨桐听出来了,这个声音竟然是雨桐已经失踪了半年多的室友汝丽的声音。雨桐和汝丽一起上的大学,在一个寝室一起生活了两年多。半年前的一天晚上,汝丽在睡梦中就莫名的失踪了,一直到了现在都没有一点点她的消息。 “汝丽是你吗?”雨桐不敢相信的蹲下身子,想把那个扑过来向外推搡她的女孩的头抬起来。 “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记得救我...”雨桐被那个女孩猛的推出了那个通亮的房间,一跤跌坐在平地上。 雨桐最后只听见女孩喊记得救他,惊魂未定的雨桐站起身来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自己竟然是在一楼的楼下走廊里。 “有鬼!”雨桐大叫一声这才醒过腔来,急匆匆的顺着楼梯一口气跑回了自己的寝室门口。梆梆梆的雨桐一边急促的敲着寝室的门,一边惶恐不安的四处看着。 被惊醒的室友肖敏娜嘟嘟囔囔的打着灯,把门打开“不是你雨桐你干什么?半夜三更的你不睡觉你折腾什么呢?” “鬼!”雨桐一头闯了进来,一步跳到室友海英的床上兀自的簌簌发抖。“鬼!”肖敏娜四处看了看“不过是出鬼了,你出去了这门是怎么反锁上的?” “我看见汝丽了,是汝丽救了我!汝丽还要我一定要去救她。”雨桐想起刚才那个女孩的样子就感到毛骨悚然,她似乎并不愿意相信,那个就是自己失踪了的好友汝丽。 “你没发烧吧?”宋海英揉揉眼睛从被窝里坐了起来,伸手摸摸雨桐的额头“嗯,不算热,我说快睡觉吧,雨桐害怕的话今晚就和我一起挤吧。” 肖敏娜虽然对雨桐所说的话心存疑惑,但是看宋海英一个劲的催促睡觉,自己也困得要死,于是闭上灯都消停睡觉了。 雨桐确信自己没有发烧,没有说胡话,看着两个室友都睡了,睁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屋子心里更是害怕,也赶紧躺下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早餐店里,雨桐眼圈发黑满脑子想着昨晚的事情,神不守舍的怔怔的一阵阵发呆。良子关切的摸了摸雨桐的额头“雨桐你怎么了?怎么看着魂不守舍的?” “我看见了汝丽你相信我吗?”雨桐抬着布满血丝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良子。“什么?你在哪里看见的?她…她还好吗?”良子在没和雨桐好之前是汝丽的男朋友,所以一听到汝丽有了消息又是惊喜同时又怕雨桐吃醋。 “她在一个雪亮的小屋子里,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反正就在我们宿舍楼里。”雨桐很认真的看着良子“我说的是真的,可是没有人相信我。” 正在这时一个男人的身影从雨桐的身边走了过去,“影子?”雨桐一惊,男人走过的时候身上带的阴风,和那种熟悉的身体轮廓,怎么就和昨晚上带走自己的那个男人那么的像? “什么影子?雨桐你到底怎么了?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良子彻底的糊涂了,认为雨桐是没休息好,所以精神状态不太稳定。 雨桐站了起来,跟着刚才从身边走过的那个男孩的身后。雨桐要最后确认一下从那个男孩身上传递出来的那股瘆人的寒气。 这个男孩雨桐大家都认识,他就是与雨桐和良子还有失踪的汝丽都是同一届的同学邓子涵。从进入大学校门的那一天起,凡是见过邓子涵的人都不太喜欢他。 身材高瘦高瘦的,总是穿着闷闷的黑色套装。一张毫无表情生气的脸上驾着一个黑色的宽边眼睛,让他那双阴晦的眼睛总是隐藏在眼镜后面。 邓子涵基本上就没有朋友,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的身上总会无形中散发出一种清冷的凉气,让接近他的人感觉到非常的不舒服。 “彻骨的冷,透骨的凉,还有这个身形怎么就那么熟悉?”雨桐一步一步的跟在邓子涵的身后,傻呆呆的步步紧跟。 良子一把拽过来雨桐,连哄带拽的把雨桐送回到了女生宿舍。看着表情挂怪的雨桐,良子的心里感觉到了隐隐的不安! 今天雨桐的话,雨桐的神情都说明雨桐一定是遇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说实话看着今天雨桐一直跟在那个变态的邓子涵的身后,良子不禁在心底想起来了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良子的恋人汝丽是一个美丽清纯的女孩子,是这所大学公认的美女校花。良子记得很清楚,在汝丽失踪的前一段时间里,汝丽不止一次的说过那个叫邓子涵的男孩总在暗处盯着汝丽,总用一双阴晦的眼睛盯着她。 汝丽感觉到很是害怕,总是找借口不回寝室,让良子陪她在校园里溜达。还记得汝丽失踪的那个晚上,汝丽像一只猫咪一样依偎在良子的怀里眼里满是泪水。 “要是我们已经大学毕业了该多好啊!那样你就会整晚的陪着我了,我就不会再害怕了!”良子抚摸着汝丽柔软的秀发“傻丫头,怕什么呀?心里想着我,我就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汝丽很不情愿的回到女生宿舍去了,让良子没有想到的是那一别竟成了永别,汝丽莫名的失踪了! 从那以后,良子总在密切的关注着那个邓子涵的一举一动。但无奈的是那个幽灵一样的男人真的像鬼一样说没影就没影了,根本就抓不到什么! 良子掏出电话拨了出去“嘉豪你带上我们的宝贝快过来,昨晚上那个幽灵有行动了。”“什么?好好好!我马上就过去。”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非常兴奋的声音。 不大一会的功夫,嘉豪背着一个大大的背包出现在了良子的面前。两个人小声嘀咕了一会,决定今天晚上盯住邓子涵,决定查出所有事情的真相。 原来自从汝丽莫名失踪以后,良子就对邓子涵产生了怀疑,只是一直没有抓住有力的证据而已。 今天看到和听到雨桐的异常表现,良子知道邓子涵终于又要有所行动了,所以叫过来嘉豪和自己一起探查究竟。 午夜十分,良子和嘉豪早早的隐藏在女生宿舍的楼顶,看着宿舍的灯基本上都关闭了,这才下来五楼雨桐的寝室门口楼梯的拐角,借着走廊里微弱的灯光悄悄的观察着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突然良子和嘉豪看见了雨桐闭着眼睛穿着睡衣,似乎是被一个什么人带领着慢慢的顺着楼梯慢慢的向楼顶走去。 看雨桐痴痴傻傻的表情和呆滞的动作二个人感觉很奇怪,明明只有雨桐一个人啊?可是闭着眼睛的雨桐怎么就走的那么安稳呢? 嘉豪速度从背包里拿出一面镜子冲着雨桐的身上就照了过去,再一看镜子,良子和嘉豪倒吸了一口凉气。 镜子里出现一个模模糊糊的男人的身影,虽然看不清长相,但一看那走路的姿势和体态确定是邓子涵无异。 “他是鬼?”嘉豪忍不住大叫了一声,转眼只听见一声凄厉的哀嚎,镜子里那个模糊的身影不见了,再一看楼梯上的雨桐也随着一起不见了。 “坏了!”良子从藏身的地方跑了出来,大步的跑到了刚才雨桐消失的地方。什么也没有了!一个大活人凭空的就消失了。 良子和嘉豪大眼瞪小眼的在那个地方仔细的寻找着雨桐留下的蛛丝马迹,可惜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有… “完了,雨桐又被带走了,应该是和汝丽一样莫名的消失了。”良子颓丧的一屁股坐在了楼梯上。 嘉豪没有吱声,伸手又从背包里掏出几张黄纸写好的符文,用火点着扔在了半空中。随着符文的一点点烧尽,地面上出现了两排向上行走的脚印。 “快来。”嘉豪招呼着良子跟上,两个人顺着脚印就来到了楼顶。两行脚印在楼顶左手边的墙根下失去了踪迹。 嘉豪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圆圆的罗盘拿在手里,罗盘指针在不断的晃动着,最后指针指在墙的方向不动了。 “这里有诡异。”嘉豪伸手从背包里又掏出一个不大的瓶子,打开瓶盖倒出一些红色的液体,然后咬破自己的手指沾着红色的液体和着自己的血液,在那一面墙上就画了几个符文。 弯弯曲曲的符文还没等画完,只见一阵浓重的烟雾伴随着彻骨的冷风从墙面上噴泄而出,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了良子和嘉豪的面前。 “良子你先缠住他,我去救雨桐。”嘉豪依旧手上不松劲在不停的在墙面上画着符文。良子一把拽过来嘉豪身后的背包,从里面掏出来一个三寸长的桃木剑拿在了手中。 别小看了这把小小的桃木剑,这可是嘉豪家里祖传的斗鬼的宝贝儿!自从汝丽莫名失踪以后,良子就预感到了事件的不平常,于是找来了世代顶香世家的好友嘉豪,前来协助自己彻查此事,所以两个人是有备无患,专门带了捉鬼的各种法器。 那个模糊的黑影嚎叫了一声就奔着良子冲了过来,良子举起手中的那把小小的桃木剑就直冲了过去。 说来也是奇怪,只见此时的良子手中的那把三寸长的桃木剑,竟然发出淡紫色的莹莹的光辉突然暴涨成一把长长的宝剑,从良子手中脱飞出去,自行的追着那个冲过来的黑影而去。 只听见“呜嗷!”一声惨叫,那个迷糊的黑影被桃木剑刺中在肩头上。黑影瞬间倒地,现出了一个狰狞的恶鬼。 一张像焦炭一样黑漆漆的脸上,两只没有眉毛眼睑的血红外漏的眼睛,没有下巴整个的一张咧到脖子上的大嘴呲着几颗大黄牙。瘦骨嶙峋的身子骨,摇摇晃晃的顶着一个斗大的没有头发的一个大光头。 “这是什么东西?嘉豪快来,我顶不住了。”良子看到这样的一个长相顿时连恶心带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顶不住也得顶着,快去拿桃木剑接着顶。”嘉豪毫不理会良子,继续的在拼命画着他的符文。 良子一听赶紧的强打精神,再次的爬起来去捡那把已经跌落在地上,恢复成三寸长的桃木剑。 “你顶住,我进去救人。”墙面上出现了一道小门,嘉豪毫不犹豫的顺着小门冲了进去。那个丑恶的黑鬼一见,悠的闪身让过良子直奔小门而去,良子紧跟黑鬼的身后也跟着冲了进去。 一间雪白通亮的小屋子出现在嘉豪的面前,嘉豪刚一进屋子,就感到了身后一阵阴风带到,知道是那个黑鬼跟进来了。 “把桃木剑扔出来,快!”良子一听挥手把手中的桃木剑抛了过来,桃木剑又散发出淡紫色的光追着黑鬼而去。 黑鬼凄厉的一声长啸从嘴里吐出一口腥臭的黑血,喷溅到暴涨的桃木剑上,桃木剑发出一声轻吟掉落在了地上。 “完了,嘉豪不对劲啊!桃木剑坏了。”看着跌落在地的桃木剑,良子傻眼了。 “你去找人,我来对付他。”嘉豪一把夺过来良子手中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一把符文就洒向了空中。 符文像雪片一样在空中兀自的飞舞了起来,围着黑鬼就转起了圈圈,符文上的印字也散发出了淡淡的金色的光辉。 黑鬼一见,摇晃着他那硕大的光头四处闪避着,想要逃出这些个符文的包围圈。怎奈符文组成的圈圈越转越快,把个丑陋的黑鬼紧紧的包围在了里面。嘉豪一见双腿盘膝坐在地上,嘴里默默的念着听不懂的咒语。 “啊!”伴随着黑鬼的一声嚎叫,只见黑鬼身上的肌肤寸寸断裂,迸溅到屋子里到处都是。霎时间腥臭的味道充斥着这个小小的空间,良子不禁大叫起来“怎么这么臭啊!” 那些漫天飞舞的符文不见了,再一看那个黑鬼全身只剩下了累累的白骨,兀自的向盘坐在地上的还在念着咒语的嘉豪冲了过来。 “我的妈呀!原来是一个白骨鬼,我说怎么这么难弄呢!完了,我没想到是一个白骨鬼,我没带收拾白骨鬼的法器啊!”嘉豪一边满地乱滚一边胡乱的喊着。 “什么?你不是不管遇见什么鬼你都有办法对付吗?”良子一听又生气又害怕,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哎呀!你快点找人,你找到了没有啊?”嘉豪连滚带爬的一次次躲避着白骨鬼的追击。良子焦急的把屋子里所有的地方都翻看个遍,也没能找到一点点雨桐的影子。 “没有啊!什么都没有。”话音刚落,那个只剩下骨架的恶鬼突然扔下嘉豪,转身奔着良子就扑过来了。 “我的妈呀!嘉豪你快点想个办法出来呀?他来追我来了。”良子两腿发软,感觉自己想跑都跑不动了。 白骨鬼伸出两只森森的爪子掐住了良子的脖子,把良子就抓了起来,良子只觉得喉咙发紧一口气都上不来了,双眼翻白手脚无力的乱蹬,眼看着就要被白骨鬼给掐死在那里了。 嘉豪一看急的直转圈圈,上前拉扯吧拉不动,那鬼的力气好大。找东西砸他吧,屋子里空空如也,根本什么能用的家伙都没有。 眼看着良子面色青紫就要断气了,嘉豪猛地脑袋灵光一闪。他想起来了,爷爷曾经跟自己说过,他们家的祖先就属于阴界之人! 所以他们家的子孙后人都有一项特异功能,那就是在最危急救命的时候,用手捶打自己的鼻子,鼻子里流出的第一滴血能毁掉任何一个的阴界的鬼魂。但这一滴血相当的珍贵,一生只能用一次,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要使用。 想到这里,嘉豪毫不犹豫的伸手化拳捶向了自己的鼻子。在嘉豪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好友死在恶鬼的手里。 随着拳头的落下,嘉豪把脸趴在了白骨的后背上。鼻子里的血滴落了下来,滴在了白骨的腰椎骨上。 伴随着一阵阵恶臭,白骨的骨架嗤嗤的冒着蓝色的烟,慢慢的融化散落。白骨松开了掐住良子的手转回身愕然的看着嘉豪“你是什么人?你不是阳界的人…” 嘉豪抱着奄奄一息的良子,静静的看着那一具白骨最后一点点的消失殆尽… 这时候房间里凭空的出现了一个女孩的身影,女孩瘦骨嶙峋,肤色青紫,一缕缕的破衣烂衫胡乱的披挂在身上,披头散发的站立在了那里。 嘉豪一见坏了,好不容易拼尽最后一点看家本事消灭了一个恶鬼,这眼看着又来一个。嘉豪是什么家庭出身,一看见女孩站在灯光下一点影子都没有,确定是鬼无疑了。 这时候处在昏迷中的良子也悠悠的转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女孩是谁了“汝丽,是你吗?” 汝丽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捂住了她那张鬼脸“跟我来,我告诉你雨桐在哪里。”“汝丽,你等等,你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良子的心都要碎了,嘶哑的叫喊着想要抓住汝丽的手。 没料到竟然一把抓空了,良子愣在了那里不知所以。“我已经死了好久了,现在你们看到的是我的魂魄。刚才你们杀死的是鬼骨精,是他在邓子涵进大学校园的那一刻起杀死了他,并且占用了他的身体。” “他把我抓来用我的肉体来修炼他的真身,这样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生活在阳光下了!他囚禁了我的魂魄供他奴役一直到现在。一直到了昨晚他抓回来了雨桐,我一看不好,强行的把雨桐给送了出去。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的,你们带着雨桐和我的尸骨走吧!”说完来到一处墙角伸手在墙壁上规则的按了几下,墙壁出现了一个凹进去的大洞。 雨桐蜷缩在里面看样子已经昏迷不醒了,旁边坐卧着一具白森森的人体骨架。良子把雨桐从里面小心的拖拽出来抱在怀里,再一找汝丽,屋子里已经没有了汝丽的身影。 没有惊动任何人,良子带着汝丽的尸骨和雨桐还有嘉豪,把汝丽埋葬在了郊外的一处空地上。 一片乌云散去,几个人仿佛又看见了汝丽那清纯美丽的笑容在天空中回荡… ...
把头撞裂 夏宇头疼病犯了,一周都没有来上课。 孙立铭打听到夏宇的住址后,晚上和万闯一起来看望夏宇。两个人来到夏宇家楼下时,看到前面有个人正在树下不停地围着树转圈儿。 孙立铭一眼便认出那是一周没去上课的夏宇。他刚要过去问夏宇在干什么,就被万闯一把拉住了。 孙立铭不解地看向万闯,只听万闯说: “先别过去,我感觉夏宇有些不对劲儿,看看再说。” 两个人站在离夏宇不远的地方看着。只见夏宇像中了邪一般,围着树转了一圈儿后,就把头朝树上撞一下,发出“咚”一声闷响。 夏宇的嘴里还不断地念叨着:“我要再用力点儿,只要把头撞裂了,就不会再疼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宇是不是中邪了?”孙立铭震惊无比。他刚想过去阻止夏宇,却见夏宇突然大叫一声,翻着白眼倒在了地上。 “快过去看看。”万闯拉着孙立铭,急忙跑到夏宇的身边。 两个人在看到夏宇的头时,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头皮发麻地后退了一大步。 夏宇的额头上有一条裂缝,正慢慢地向下延伸。只听“咔嚓”一声,夏宇的整个脑袋裂成了两半,乳白色的脑浆混合着鲜血从裂缝处流了出来。 孙立铭和万闯都被夏宇的样子吓得浑身发抖,一动不敢动。 正在这时,躺在地上停止呼吸的夏宇突然动了起来。他抬起一只手摸了摸裂开的脑壳,嘴大大地咧开,发出一阵疹人的诡笑声。 “裂了,终于撞裂了,这回我的头再也不疼了!”夏宇一脸兴奋地坐了起来,双手抓住裂开的脑壳,用力地往两边掰。 “咔嚓”声再次响起,夏宇竟将自己的脑壳掰开,连带着脸皮也被撕扯开来,露出了里面血淋淋的肌肉组织。 孙立铭和万闯惊恐地看到,夏宇的脑仁儿竟然是高度腐烂的。数条蛆虫在里面钻进钻出,浓浓的腐臭味儿散发出来,熏得两个人差点儿吐出来。 夏宇将自己的脑仁儿拿了出来,龇着森白的牙齿说: “我的脑仁儿竟然烂成这样,难怪头会这么疼。”说完,他又将腐烂的脑仁儿放了回去。 夏宇抬头看向孙立铭和万闯,血淋淋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情。他冲着两个人说: “你们谁能告诉我,我的脑仁儿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腐烂掉?”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快跑!”万闯再也不敢多呆下去,拉着呆愣中的孙立铭,连滚带爬地往学校跑去。 摸头取脑 两个人脸色煞白地回到寝室后,各自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室友严泳浩看到他们回来,坐起来问道: “你们俩不是去看望夏宇了吗,他现在怎么样了?怎么你们一回来,谁都不说话了呢?” 孙立铭一想到刚刚发生的事儿就浑身发抖,钻进被子里一句话也不想说。 万闯心有余悸地将经过讲了出来。 严泳浩听后惊得张大嘴巴,好半天才说: “难道我那天晚上看到的都是真的,夏宇真的被鬼换了脑子?” “你说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都看到了什么?”原本不想说话的孙立铭一把掀开被子,神情紧张地看向严泳浩。 严泳浩沉默片刻后,终于将那天夜里看到的事情讲了出来: 就在夏宇没来上课的头天夜里,严泳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打算下床去厕所方便时,听到寝室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 严泳浩被开门声吓得禁不住打了个激灵,转头看到一个脑壳裂成两半的鬼从门缝钻了进来。 随着鬼的进入,一股浓浓的腐臭味儿也飘了进来, 严泳浩生怕鬼发现他没睡着,急忙眯起了眼睛,紧盯着鬼的动作。 那个鬼在寝室里转了一圈后,停在了夏宇的床铺前。它伸出腐烂的手在夏宇的头上摸了一下,紧接着一堆白花花、微微颤抖着的脑仁儿便出现在它的手中。 夏宇只是“嗯”了一声,转过身继续睡着。 严泳浩惊恐地看到,那个鬼将自己的脑壳用力掰开后,那里面空空如也。 那个鬼把手里白花花的脑仁儿放进自己的脑壳里,又将脑壳合上,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裂缝。 严泳浩看得心惊肉跳,很想大叫,又怕惊动那个鬼过来害他。他只能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 正在这时,那个鬼的手中突然多出一根针线。它站在夏宇的床铺前,将长长的针扎在了脸上的那条裂缝上。 像是被针扎得有些疼了,它龇牙咧嘴地缝起来。 严泳浩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喘,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浑身发抖地紧盯着那个鬼。 好半天,那个鬼终于缝好了脸上的裂缝,一步一步地朝寝室门口走去。 严泳浩本以为那个鬼马上就要出去了,刚要松口气,却见那个鬼突然转过头,朝他诡笑了一下,并冲他吹了一口黑气。 一股浓重的腐臭味儿吹来,严泳浩立刻被熏得晕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我的脑子混沌无比。我看到夏宇好端端地下床去洗漱,就以为是自己做了个噩梦。没想到夏宇真的被鬼取走了脑仁儿。”严泳浩说完,禁不住打了个激灵。 他回来了 孙立铭一整夜都没有睡着。他很后怕,还好当时那个鬼没有摸他的脑袋。 中午吃饭时,孙立铭和万闯坐在一起。两个人看着餐盘里热气腾腾的饭菜,谁都没有胃口吃。 “我昨夜一直没睡着,一直想不明白:寝室里四个人,为什么那个鬼会取走夏宇的脑仁儿?又或者说,宿舍楼里这么多间寝室,为什么鬼会选择来咱们寝室取脑仁儿?”万闯盯着餐盘,幽幽地说道。 经万闯这么一说,孙立铭也觉得这件事透着古怪。 正在这时,食堂里突然有人发出一声惨叫,紧接着是其他同学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孙立铭和万闯急忙站起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群学生惊慌失措地散开,地上躺着一个人,脑壳裂开了一条大缝,从裂缝处正向外流出墨绿色的液体。 孙立铭和万闯急忙走了过去。当他们看到躺在地上的人时,吓得再也不敢多看一眼,头皮发麻地跑出了食堂。 他们看到地上躺着的人竟是夏宇。 两个人跑到食堂外,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站在门外忍不住朝里面张望。 孙立铭胆战心惊地说: “现在该怎么办,夏宇已经不是人了,他这次回来该不会是要害死咱们俩吧?” 万闯也震惊得不知所措,如果不是昨晚他和孙立铭去看望夏宇,他们就不会看到夏宇掰开脑壳后的恐怖模样。 想到严泳浩说的那件事,万闯急忙说道: “现在夏宇回学校了,很有可能是想找回自己的脑仁儿。” 正在这时,食堂里有人喊道:“妈呀,他动了,快跑啊!” 学生们惊慌失措地从食堂里跑了出来。 孙立铭和万闯急忙朝里面看,只见夏宇正看向他们,并身体僵硬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地朝他们这边走来。 夏宇每走一步,脑壳裂开的缝隙便变大一些。伴随着“咔嚓”声,从裂缝处流出了更多墨绿色的腐烂液体。 “鬼啊,快跑啊!”万闯大叫一声,惊慌失措地跑开了。 孙立铭吓得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儿了,也想跟着万闯一起跑,可是身体却像是被定住了,根本无法动弹一下。 夏宇一边走,一边瓮声瓮气地说: “你们俩昨夜跑那么快干什么,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开壳洗脑 孙立铭惊恐地看到,夏宇的嘴巴没动,脸皮松垮地耷拉着,可是声音却已经传人他的耳中。他突然意识到,夏宇的脑仁儿已经坏死了,没有大脑神经的支配,即使把他的脸皮缝合上了,他也无法再像正常人那样说话了。 眼看夏宇已经来到自己面前,孙立铭吓得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夏宇说: “我的脑仁儿现在已经烂成了一摊脓水,你一定知道是谁把我害成这样的吧?” 万闯说得没错,夏宇回来就是想拿回脑仁儿的。想到这里,孙立铭浑身发抖地说: “我也是昨夜回到寝室后听了严泳浩的话,才知道你的脑仁儿是被鬼给取走了。” 夏宇站在孙立铭面前,没有说话,他在等着孙立铭给出答案。 孙立铭战战兢兢地将严泳浩所看到的,那晚鬼取走夏宇脑仁儿的事情讲了出来。 夏宇听后,低下头沉默起来。从他裂开的脑壳处, “哗啦啦”地流出大量的腐烂液体,溅了孙立铭一身。 孙立铭立刻感到身上传来灼烧般的疼,他忍着剧痛哀求道: “该说的我都说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夏宇猛地抬起头,诡笑着说:“现在我的脑仁儿被鬼取走了,我没办法正常上学。不如我也用那个鬼的方法,取走你的脑仁儿好了。” 孙立铭听得心里顿时一紧。正在他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夏宇突然大叫起来: “啊,我的头好疼!”说完捂着裂开的脑壳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此时的孙立铭感觉自己可以动了,刚想跑,却看到严泳浩竞站在夏宇的身后。严泳浩手里拿着一块砖头,那上面沾着从夏宇脑壳里流出的腐烂液体。 严泳浩扔掉砖头,蹲下身子抓起夏宇的胳膊,冲着孙立铭喊道:“别愣在那里,快帮我把他抬到寝室去。” 孙立铭头皮发麻地抓起夏宇的脚,两个人将夏宇拾回了寝室。 刚刚万闯吓得跑回到寝室后,一直缩在被子里。当他看到两个人抬着夏宇回来,惊得立刻坐了起来。 “你们把夏宇抬到寝室里干什么?”万闯头皮发麻地问道。 “给他开壳洗脑。”严泳浩说着,从床底下拿出热水壶,并示意孙立铭和万闯按住夏宇的身体。 两个人不知道严泳浩为什么要做这些,但还是照做了。 严泳浩用力地掰开夏宇的脑壳,将水壶里滚烫的热水倒了进去。 事出有因 随着“哧啦”一声,夏宇的脑壳里顿时冒出一股黑烟,紧接着夏宇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他挣脱开孙立铭和万闯,痛苦地在地上来回翻滚。 孙立铭和万闯完全看傻了眼,已经忘记了逃走,傻愣愣地蹲在那里看着。 没过一会儿,夏宇便没了动静,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孙立铭声音发颤地问道: “你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给他开壳洗脑?” 严泳浩没有回答孙立铭,而是跑去厕所拿来脸盆,将夏宇的头按在了脸盆里。 夏宇的脑壳里流当大量的腐烂液体,当那些液体全都流净后,严泳浩从床底下拿出一大团棉花,塞进了夏宇的脑壳里,并将他的脑壳合上。 做完这一切后,严泳浩才说:“夏宇一时半刻不会醒来,咱们出去说。” 三个人来到楼下,严泳浩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出来: 中午,严泳浩吃完饭便回到寝室,当他躺在床上玩手机时,突然感觉头顶有一股冷风吹来。他抬起头,就看到那晚出现的鬼,竞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床旁。 那个鬼的脸上原本缝合好的地方,此时已经完全迸裂开,脸皮松垮地耷拉着,脑壳也朝两边倾斜着,露出里面白花花的脑仁儿。 严泳浩吓得差点儿从床上滚下来,想逃走,可是身体却根本无法动弹。 正在严泳浩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那个鬼说: “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去别的寝室,偏偏来到这间寝室。取夏宇的脑仁儿吧?” 严泳浩听得整颗心立刻悬吊起来,这确实是他一直都想不明白的问题。 那个鬼接着说: “我叫冯涛,是夏宇的好朋友。我之所以会取走夏宇的脑仁儿,是想帮他培植大脑。” 冯涛的话让严泳浩倍感震惊,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个鬼要怎么帮助人培植大脑?如果不是这个鬼取走了夏宇的脑仁儿,夏宇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冯涛看出了严泳浩的疑惑,它继续说道: “夏宇之所以会有头疼病,是因为他的一半大脑已经坏死了。再这样耽误下去,他的另一半大脑也会跟着坏死。到那时候,即使他死后变成鬼,也只能是一个没有思考能力和行动力的‘植物鬼’。作为好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最后变成那样。” 严泳浩惊恐地问道: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冯涛说: “眼下我已经帮夏宇培植好大脑了,但他脑壳里的神经已经完全腐烂掉,我没办法帮他安回脑仁儿,只能求你帮忙把夏宇的脑壳先清洗一下。” 它会传染 严泳浩讲完事情经过后,说道:“后来那个叫冯涛的鬼,告诉我该怎么清洗夏宇的脑壳,然后我就跑出去找夏宇。还好我在食堂门口找到了他,没有让事情变得更严重。现在咱们该回寝室看看了。”说完,严泳浩转身走进了宿舍楼。 孙立铭和万闯完全听傻了,互相对视了一眼,头皮发麻地跟着严泳浩走回了寝室。 严泳浩将夏宇脑壳里的棉花取出来后,看到棉花上还沾了少量的腐烂液体。他将水壶里剩余的半壶水,一股脑儿地倒进了夏宇的脑壳里。 原本已经没了动静的夏宇,此时突然“嗷”地大叫一声,推开严泳浩,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大量的开水从他的脑壳裂缝处流了出来。 夏宇一脸诡笑地看着严泳浩,伸手朝严泳浩的头上摸来。 严泳浩吓得浑身发抖地后退了一步,可是头还是被夏宇摸到了。 严泳浩感觉自己的头像是要炸裂一般剧痛无比。他哀号一声,捂着头蹲在地上浑身发抖。 “夏宇,你在干什么?严泳浩可是在帮你啊!”孙立铭头皮发麻地说道。 夏宇诡笑道: “冯涛确实是在帮我培植大脑,只是他没有告诉严泳浩,腐脑就像病毒一样,是可以相互传染的。再过不久,他也会变得和我一样了。” 孙立铭听得浑身一抖,惊恐万分地问道: “腐脑怎么传染?” 夏宇说: “你还记得严泳浩说他那晚见到冯涛的事吧,最后冯涛可是冲他吹了一口气。” 夏宇的话听得孙立铭和万闯头皮阵阵发麻,他们再也不敢说话,一步一步地朝寝室门口退去。 就在孙立铭一只脚已经踏出寝室门外时,突然听到严泳浩发出一声惨叫。紧接着响起“咔嚓”一声,严泳浩的脑壳竞裂成了两半,带动着脸皮也跟着撕裂开来。 一股腐烂发黑的液体从严泳浩的脸皮裂缝处流了出来。 孙立铭腿软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实在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没想到严泳浩的脑仁儿这么快就腐烂了。 “啊,我的头好疼!”严泳浩大叫着冲进了厕所。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模样后,他吓得尖叫着跑了出来。 严泳浩冲夏宇喊道: “你为什么要害我?” 夏宇一脸无所谓地说: “这你就不能怪我了,培植大脑需要两个大小相同的脑壳。偏偏你的脑壳和冯涛的大小相近,所以你还是认命吧。” “我跟你拼了!”严泳浩怒瞪着夏宇,咬牙切齿地扑了过去,却被夏宇轻巧地躲开了。 培植大脑 此时的孙立铭和万闯都暗自庆幸他们的脑壳跟冯涛的不一样,否则他们的脑仁儿也会被传染,最后腐烂。 正在这时,寝室里突然刮起一阵冷风。 万闯急忙将孙立铭拉起来,两个人退到了走廊里,后背抵着冰冷的墙。他们很想就此逃走,可是身体却像是粘在墙上般无法动弹。 两个人一脸惊恐地看着寝室里发生的一切。 只见冯涛出现在寝室里,冲严泳浩诡笑道: “愤怒吧,这样你的脑仁儿将会腐烂得更快。” 严泳浩发了疯般朝冯涛扑了过去,却在此时突然大叫一声,倒在了地上。从他的脑壳裂缝处,流出了大量的墨绿色腐液。 冯涛诡笑着将缝在脸上的线扯了下来,又将自己的脑壳掰开,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脑仁儿。 站在一旁的夏宇一脸期待地看向冯涛,问道: “我的大脑快要培植好了是吗?” 冯涛拍了拍夏宇的肩膀说: “放心吧,还差最后一道工序,你的大脑就培植完成了。” 冯涛清洗完严泳浩的脑壳后,将培植得差不多的脑仁儿放进了严泳浩脑壳里。 做完这一切后,冯涛满意地说:“只要再在他的脑壳里培植一晚上,你的大脑就可以正常使用了。” 冯涛刚说完,躺在地上的严泳浩突然睁开了眼睛。他身体僵硬地站起来,冲走廊里的孙立铭和万闯意味深长地诡笑了一下。 走廊里的两个人被刚刚的场景吓得心惊肉跳,当他们发现自己可以行动时,惊慌失措地跑出了宿舍楼。 孙立铭和万闯一下午都没敢回寝室,直到晚上寝室快熄灯了,才硬着头皮来到了寝室外。 还好严泳浩并没有在寝室里,孙立铭和万闯急忙各自跑回到床上,躲进了被子里。 孙立铭头皮发麻地说: “只要过了今晚,咱们俩就没事了,是吧?” 万闯没有说话。而是身体僵硬地下了床,来到孙立铭的床铺前,一把掀开了被子。 孙立铭诧异地看向万闯,正想问对方要干什么时,却惊恐地看到万闯的脑壳正在一点儿一点儿裂开,浓重的腐臭味儿从万闯的脑壳里散发出来。 “原来你也不是人!”孙立铭大叫着一把推开万闯,跳下床就要往外跑,却被万闯一把拽住。 “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孙立铭奋力地挣扎着,脑袋却被万闯重重地拍了一下,头顿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你是我培植大脑的最佳人选。”万闯的脸皮已经撕裂开,从裂缝处向外流出大量的腐烂液体。 “咔嚓!”伴随着脑壳的裂开声,孙立铭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也随之响起…… ...
阿明在同学们的眼里是一个怪人,他总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按理说白色的衣服最容易脏了,但同学们从来没见过阿明洗衣服,而他的衣服却还能一直保持得干干净净,就像白纸一样亮白。 甚至没有同学见过阿明换过另一件衣服,或者说阿明只有这一件衣服。而且就连和他同一个宿舍的同学小张也从来没见阿明换洗过衣服。 在小张的眼里,阿明确实很怪。却没人知道这是为什么。小张问他时他总是笑而不答。 时间久了,小张注意到一个现象,阿明每天半夜十二点都要起来上一次厕所,过一会儿才会回来。第二天阿明就会换上干净的衣服,一样的亮白,一样的干净。 在厕所里洗衣服?不可能啊,因为阿明去厕所从来都没有带过衣服和洗衣用具。小张猜测,秘密一定在厕所里。 这天小张打算跟踪阿明,看看他在厕所里到底干了些什么。 午夜,阿明又是一个人走进了厕所。小张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悄悄地跟了上去。小张看到,阿明进了厕所后快速地把门关好。 小张轻轻地打开了厕所的门,厕所内的灯光有些昏暗,但小张还是清清楚楚地看清了映在镜子里的阿明。 小张屏住了呼吸,看着阿明脱下自己的衣服,平铺在洗手池上,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橡皮在衣服上擦了起来。衣服很轻,被擦过的地方都变得干干净净,就像一张白纸! 小张掩饰不住惊讶,嘴巴不自觉地发出一点声音。阿明转过头,盯着嘴巴能放进一个鸡蛋的小张。 阿明在笑,笑得异常狰狞,就像一只地狱而来的魔鬼,“你衣服也脏了,我帮你洗洗吧。”说着阿明走了过来。小张要逃跑,但此时别说是跑,就连声音也发不出一点。 阿明拿着橡皮在小张的身上擦了起来,被擦过的地方果然变得干干净净,像白纸一样亮白。小张刚刚松了口气,谁知道阿明的橡皮竟然擦了上来,擦到了小张的脸。被擦过的地方也变得如死灰一样的白。小张感觉到自己的嘴巴、鼻子、眼睛、耳朵正在消失…… 在小张完全失去视觉、听觉前听到了最后一句话:“不错,又是一件新衣服。” 小张突然睁开眼睛,一看眼前,原来是场噩梦。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阿明不知何时出现在小张床前。 小张点点头。 “噩梦现在才正式开始。”小张看见阿明从口袋拿出一块橡皮。 ...
“住手!快住手!别打了,老师来了!”围观同学喊道。 一个老师领着三四个学生把大家的两个人拉开,这两个打架的学生一个名叫张吴生,一个叫李心参,他们都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午饭后两人在餐厅门口大打出手。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打架,你们今年还想给班级拖后腿吗?说吧,这次又是因为什么打架。”老师站在他们两个人中间,手背在后面严厉地说。 张吴生和李心参两人都瞅着别处一句不发。 “怎么着?不说是吧,好今天下午上课之前让你们的家长到办公室等我,我要好好和他们讨论讨论有关教育的问题。”老师说完便走了。老师说完后,李心参长长的叹了口气,张吴生却表现的若无其事,他微微一笑,藐了李心参一眼吹着口哨走了。李心参慢慢的走到教室,拿起笔和纸写了些东西,然后夹到了书里。 下午他们的父母都到了办公室。 “哎呦!这不是张局长吗,您怎么来了?”老师故意大声的喊,然后走上去伸出双手和张吴生的爸爸握手,级部主任听到了马上跑过来也和张吴生的爸爸握手。 “老师,主任,我儿子在学校又惹什么事了吗?”张局长面带微笑又一本正经的说。“哎呦,张局长,叫我小张就行了,我们都姓张,五百年前是一家啊,哈哈哈。”级部主任笑眯眯的说,然后让老师搬来一把椅子,请张局长坐下。 “是啊,是啊,吴生在校表现很好,虎父无犬啊。”老师站在旁边说。 这边,李心参和母亲低着头站在角落了一声不吭。老师把他们喊了过来,板着脸对李心参的母亲说:“你的孩子在校天天打架,学习不认真,考试不及格,表现很不好,让他回家反省吧。”说完又去和张局长“谈笑风生”了。 李心参的母亲拽着李心参出了学校,骂完了就打,打完了再骂,然后把他扔下独自回家了。 晚上,李心参还没有回家,他的母亲急了,四处寻找。正在请张局长吃饭的老师接到了李心参母亲的电话,老师、父母、级部主任一块去寻找李心参,终于,在桥下发现了他,但是他已经死了,就用一把小刀割断了脉搏。父母哭了,老师惊了。 晚上,在张吴生宿舍,大家早早地睡了,窗外风声起,把窗户“打”的“吱啦吱啦”的响。 半夜,张吴生觉得梦见李心参拿着小刀割断了脉搏,鲜血直流不止,那血鲜红鲜红的,血流成立一条河,朝着张吴生就涌了过来,张吴生吓得四处逃窜,但他无论逃到哪里,那血水始终涌向他,张吴生一下子醒了,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想起来洗把脸冷静冷静,但是,他感觉身体被什么东西压着,突然,他感到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无法支配自己的身体,无法发出声音,他定睛一看,是李心参。 突然,他见一只厉鬼手提板斧向他走来,此时此刻,他的大脑里浮现出父母,同学和他最喜欢的电脑游戏,父母溺爱他,同学都怕他,刚刚买的网络道具还没玩,就这样死了,不甘心。 那厉鬼走到他身边,双手握住板斧,高高举起,张吴生吓得眼睛紧闭,瞬间,他的灵魂被斩,之后,那厉鬼和李心参走了,第二天,张吴生得了重病,在生命弥留之际,他去祭奠了一次李心参。 张吴生过世后,他的父母由于伤心过度,纷纷精神失常,进了精神病院,老师和张局长商量好的上官之事也就灰飞烟灭了。那李心参夹到书里的纸,是他的遗书,上面有一条写着,他要半夜去找张吴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