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太多积蓄,我和阿郎结婚的时候,借了他表姐的房子作为我们的新房。 表姐夫去世以后,表姐就搬到了她寡居的母亲那里,房间里的陈列设施,几乎没有动过。表姐让我们自己收拾一下,有用的家具可以留下来,没有用的就让我们自行处理了。 房子位于城市的东郊地带,偏远但很幽静,虽然有些陈旧,但是小区里古香古色的樟树散发着清新优雅的气息,很适合居住。况且,我在这里猎取到一件非常珍贵的宝贝,就是卧室里,那张镂空雕刻着花鸟图案的红橡木大床,欠缺艳丽但彰显奔放的曼妙感觉,让我心潮澎湃。 这里就是我和阿郎的新居了,我很喜欢。 因为离市中心比较远,所以每天上下班,自然多了些劳累和颠簸,但是这些不便,很快在新婚喜悦的冲刷下,消失殆尽。累的时候,我就会想想刚刚整理一新的蜗居,还有那张透着古香古意的大木床,每晚还能温暖地环抱着自己心爱的男子,对于一个小女人来说,这些已经足够幸福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结婚的过程,太过让人操劳,搬进新居后,阿郎的精神一直很差。每天下班回家就说太累,没有胃口吃饭,倒头就睡,早上更是显得无力起床,即便勉强起来了,也是无精打采昏昏沉沉。 阿郎是个性情很温和的男人,平时也不爱多讲话,如果是生病了,除非实在受不了,他是不会告诉身边的人的。这就更加让我担心,周末硬拉他去医院做了检查,可是各项检查结果都很正常,医生只是象征性地开了一些养生的药品。 仲夏的夜晚,闷热难耐。睡到半夜,感觉口渴,便起身借着月色倒了杯水来喝。想着这么闷热的夜晚,也应该叫阿郎起来喝些水。可当我端着水杯来到床前,一张苍白而阴霾的脸,吓得我顿然魂飞魄散。那分明不是阿郎的容貌!那是一张我从未见过的脸庞,当我镇定下来,又分明是被阿郎抱在怀里的,他以为我做了噩梦。 以后,我便真的被噩梦缠身。半夜的时候,经常会不自觉地醒来,而且眼前总会是那张令我毛骨悚然的陌生面孔。即便是在白天,我看阿郎的脸色也是越来越苍白,甚至我会恍恍惚惚着,在太阳底下也会与那张在噩梦里出现的面孔正面相撞。 我不敢再和阿郎同床而眠,害怕极了黑夜的来临,甚至都开始厌恶回家。确切地说应该是恐惧。我想搬回单位的宿舍,又不放心阿郎一个人病怏怏的样子。 阿郎的表姐,独自抚养着一对双胞胎儿女,所以每到月底的时候,我和阿郎都会象征性地付一点房租给表姐,表达我们的谢意。我怕表姐来了,看到我和阿郎精神不振的样子,会以为我们小两口过得不幸福,所以月底的时候,我便按照阿郎给我的地址找到表姐家,把房租拿给她。 表姐一定要留我吃饭,我便被两个小孩子拉到卧室里和她们玩跳棋。就在我转身去拿纸巾盒的时候,在床头柜的一角,我看到了表姐一家人的照片,照片里的男子有着清瘦但俊朗的面容,我似曾相识。 没等表姐准备好饭菜,我便忐忑不安地离开了。我想阿郎一定是被鬼缠身了,因为那张定格在照片里的面孔。就是缠绕在我噩梦里的毫无血色的轮廓,竟然是表姐夫。 我偷偷地打电话给老家的母亲,母亲说在我们老家有个习俗,人死了之后,一定要把他生前睡过的床,挪离原来的位置,或者干脆立起来,这样人的魂魄才会毫无牵念地离去,否则他的魂魄每晚都会回来,睡在他原来睡过的地方。如果有其他人侵犯到这个位置,那他的魂魄就会附在活人的身上,损伤他人的元气。 我听得惊心动魄,这个房子、这张床我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再碰触了。我和阿郎另外租了房子,表姐重新将旧房子上了锁。 我曾建议表姐把床损毁,然后把房子租出去,可是表姐说她要留着那张床,如果表姐夫真的每晚都会回来住,她不忍心他的魂魄无家可归。 ...
她不是床头婆婆,午夜零时,就会出现在你的床头,这时千万小心! 平时漠不关心,昨天才吵的架,今天却来说和好。 “昨天的事,真的对不起.”宇带着歉意对翔说道。 “没关系,不就一件小事嘛,没啥大不了的.”拍拍宇的肩膀有说有笑的向教室走去。 晚自习放学 “想看看床头婆婆吗?”宇向翔问。 “床头婆婆?不是那个晚上帮妇女照顾,没人看的婴儿,或要掉下床的婴儿重新放到床上的吗?我又不是婴儿,怎么看得见!”翔有些愤怒。 “哎,不是哦,虽然我们长大了,但是床头婆婆还是会在,想试下吗?晚上在床头点三炷香,就会看见”宇神秘的回答他。 晚上,心里憋着好奇就是难受,他拿一个碗,往里装些土,这样香好放进,而不会倒。到了九点,他点燃三炷香,就开始在床上等待,用眼睛悄悄的观察着四周。 10点,11点也正是心中的好奇,才能让他坚持这么久,有些想睡了,两眼皮就在打架,时钟渐渐的到12点,嘭,门突然自己打开,把他惊醒“耶?门怎么开了,床头婆婆不是在床头吗?”走到门前一看,一个头发凌乱,身穿红色连衣裙,手里还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布娃娃的女孩,嘴里好像还说着什么,站在他的门口,吓的他立马关上门,躲回床上。 第二天,翔看到宇就追上,吼∶“你什么意思啊,怎么没看见床头婆婆,倒看见一个可怕的小女孩,而且还大半夜的站在我门前!”。 “小女孩?这,应该不会啊,应该是道具上出了问题,你昨天用的是什么道具?”宇觉得很疑惑。 “你说的碗,三炷香,还有插香用的土就这几个啊” “应该是土出了问题!” 晚上,翔照宇说的把插香的土换了,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但是心中的好奇让他又这样做,为了能看见床头婆婆。 一切准备就绪,就差时间,等了不知多久,又快要坚持不住,想睡觉,时钟渐渐的到12点,他的眼皮开始一眨一眨的,迷迷糊糊,隐约的好像又看到那个小女孩。门口,一步,两步,每眨一次眼,就会靠近点,已经走到一半了,此刻他才清醒过来,小女孩纹丝不动,像块木头在那。他想如果是人的话,就把这小妹妹先送到警察局里,如果是鬼的话就拼了,拿起打棒球的棒子向小女孩缓慢走去,突然发现怎么走都不能靠近,永远只差一步的距离,棒子也是一样,怎么挥,就算扔也怎么都碰不到。 第三天,他找到宇“故意的是吧,什么床头婆婆,根本就没有,你是故意吓我的吧!”握着拳头想打宇。 “没 ,没有,算了,还是别在继续吧”吴急忙解释。 晚上,经过前两次的事,他算是吓够了,什么床头婆婆,再也不想看见,早早的就睡,不知什么时候,耳旁好像有人在说着什么,迷迷糊糊中听的不是很清楚。 1---2--3-红绿灯!哈哈,你被我抓住了,轮到你装鬼陪我玩。小女孩的小手抓着他的背。 啊——!屋内一声惨叫。 没多久宇出现在翔的租房。 吵架的前一天晚上,吴在打着游戏,累了就退出,不知道要干啥,在网上无聊的逛着贴吧,刚好路过一帖,得知怎么可以看到床头婆婆的方法后,便尝试了下,结果床头婆婆没有来,倒请来了个怨灵,帖的后面有写出事怎么解决,方法就是要下一个人,用与之前的那个人相同的方法再来一次,但是这个只能转移,没有解决。吴在街上买了瓶酒,趁着发酒疯,和翔吵了起来...... 陌生人∶呃,应该是最后一篇了吧,因为后天就要回老家了,所以这篇可能写的没有以前的好,漏洞很多吧,还请观众们多多包涵,谢谢一直以来,一直关注我的人,还有前辈,陪我打完这文的龍,还有观众们,如果还有继续的话,那应该就是三年后的我吧,再见了。 ...
台中静宜大学还没有改觉以前是一所女生学校,所以到现在也还只有一栋宿舍,全校需要住宿的同学都挤在这栋宿舍里。静宜的宿舍是四个人一间的小型宿舍,住起来还挺舒服的,住宿费也不贵,可是很奇怪,其中有一间宿舍就是没人敢睡,宁可在外面付高额租金,也没有人愿意踏进那间宿一步。原来……。 又是一批新生入学,学校里显得热闹而有生气,跟暑假时校内的冷清相,比简直就像是二个完全不同的地方一样。 宿舍里,忙碌的舍监妈妈带领拿着大包小包的新生们穿梭在各个房间里,一时之间,宿舍里就像热睐的西门町。 四个原本陌生的新生挤进一间宿舍,分配好床位以后,她们就开始各自整理着自已的东西;累了一天,晚上她们很快就睡着了。一天、二天、三天、..她们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已经发生在她们身上的异状。 一天晚上,四个人都看书看到很晚,几乎在同一时间上床睡觉。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她们都很准时的起床,揉了揉眼睛,其中一个人看了看室友,觉很得怀疑。 “咦!有人动了我的东西吗?”因为她似乎觉得身边放的娃娃和眼镜、袜子,都好像被人动过一样,而且昨天晚躺下的时后,她明明记得是靠窗子睡,前面还可以看得到另一个同学。 “你神经病啦”室友们都急着出门,慌乱之中只丢下这么一句话…… 当天晚上,她丢下课本第一个睡,要盖上被子前还跟其它还在看书的室友说:“看好,我要睡喽!晚安!”。 “神经!”几个室友看着她说。 隔天早上起床,她原来睡在靠窗的床位,果然又给人换到前面的那张床!而且,其它的室友也发现,不只是她,每个人的床位者被换过了! 这……不大可能吧? 出自: 知识分子就是知识分子,七嘴八如以后,她们决定要把它弄个清楚! 那天晚上睡觉前,她们把自已睡觉的床位写在纸上,写完四个人共同签名确认以后,她们才怀着忐忑的心情上床。结果第二天醒来,每一个起床的床位竟然都跟原来睡觉时的床位完全不一样! “不可能吧?”“真的啦!我们还有记录,每天都会莫名其妙的被换床位耶!”“这太离普了吧?” 她们把这件事向舍监妈妈报告,听得舍监妈妈一脸怀疑,最后她决定亲自去睡一个晚上,以证明真假。 “在这那么久了,从来也没听过这么离谱的事!”……“是啊!小孩子总是爱疑神疑鬼的!”…… 舍监妈妈入睡前还认为不可能,等到第二天起来才发现…… 天啊!床位真的被换掉了!从此以后那间会自动移掉换床位的房间就被封了,到现在都没人敢进去住…… ...
这是我同事讲给我的故事,她说,这是她男朋友的同事的朋友亲身经历的事。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会听她说的时候没觉得害怕,很一般的事吗。但是每当我出差住旅馆的时候,总是不自然的看看床底下,有没有不干净得东西,一个人住在旅馆老是想这样的事,还是很怕人的。 她说,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她男朋友的同事的朋友到上海出差,朋友的公司不错,要求必须住三星的宾馆,可能为了维护公司的形象吧,那个朋友我们叫他a吧,为了后面的方便。a呢就找了一家三星的宾馆住下了,三星级的当然是很不错的了,他说要高点的房间,这样也可以看看但上海夜景,不是都说上海的夜景比北京还美吗。要个高点的,站得高看的远吗。这样他便住在了18层的1808房间,他是下午入住的,站在窗口,嗯,白天看也是很美吗。刚到下午没事,躺在床上,看着电视。无意间向窗外,撇了一眼,就看见一个女人趴在窗子上向他微笑,那是个很美的女人,并作手向下指的动作,没看明白。当他走到窗口看的时候,下面什么也没有,并且那个女人不见了。眼花了吗?这可是晴天白日呀,当他再次躺倒床上时候,一看那个女人还在,还是一样的动作。他只是“喂”了一下,那个女人就不见了,没看花眼,就是个漂亮女人在哪里呢?a慌了,忙给服务员,打电话,一会儿,服务员便来了,问爱她,你么这有擦玻璃的美女吗,回到说:“没有呀”那怎么,那个窗子上怎么老有个女人做向下指的动作呢。服务员说:“不会吧,不可能吧,是不是先生你累了,眼花了呀”a说:“不可能呀,我都看了还几次了,才给你打的电话,真的没有,就是有人在那里。”a突然间好想到什么,便跟服务员说:“来我们看看床下面有什么。服务员不情愿的配合着,当移开垫子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再打开最下面一层,当他们打开时,看到是个很大皮箱,拉出来很重,是两个合力拉出来的。a不加思索的便来看了皮箱,谁要这么做,人的好奇心吗。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具女尸,漂亮的女尸,全裸着的女尸。吓的两个人夺步跑出了房间。 警察来了,破了案,这是后话。原来女尸是想借助a的力量,帮他报警。朋友说了,这是真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也许是吧。 ...
1.毒杀妻子 我没想到,郑延居然下药想要害死我! 我和他在一起七年了,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小宝,他居然在我的饮食里下药!如果不是无意中被我发现,我是不是会毫无声息地死去? 就在我竭力为郑延寻找借口时,邻居李太太却给了我一个晴天霹雳! 她说,前几天李先生在陪客户吃饭的时候,看到了郑延,当时他身边有一个漂亮女孩子。 我佯装若无其事地说:“是吗?应该是他的秘书吧。” 李太太貌似没听我说话,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像老郑这种男人,有钱有车,人也稳重,哪个女人不喜欢呢,如果我没结婚,没准也会追求他呢!” 郑延确实有女人了,如果李太太知道了,这公寓里的很多人也应该知道了,只有我,一直被蒙在鼓里,被人当猴耍,当笑话看。 那天晚上,郑延打电话回来,说他有应酬,就不回来了,让我和小宝先睡。 我给他公司打了电话,接电话的人说他在开会,随后我又给郑延的朋友打电话,他说他们在应酬,我知道,郑延既不在公司,也没有应酬。 他去那个女人那里了。 我将小宝哄睡后,一个人坐在黑暗的客厅里,忽然悲从中来,默默地流泪。 一连三天,郑延都没回家,我给他打电话,起初他还说在加班,后来就干脆不接了,我知道,这不是一个好征兆。 那天下午,我失魂落魄地去接小宝放学。回家的路上,路过一家冷饮店,我给小宝买了一个冰激凌。 小宝可爱地笑了,说昨天一个漂亮阿姨也请他吃了冰激凌,还说漂亮阿姨让他不要和我说。 “她还说了什么?”我忍住愤怒道。 “她还说要做我的新妈妈呢。” 我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郑延太过分了,他竟然带那个女人来看小宝,她还恬不知耻地对小宝说这种话,这对我是公然的挑衅! 她是一个危险人物,她是有备而来的!她想要抢走我的家庭!而抢走小宝就是最关键的一步。 我拜托闺蜜少梅,希望她能帮我跟踪郑延,她没有多想,一口答应了。 三天后,少梅拿到了郑延和那个女人一起出现的照片,她将照片放在茶几上:“我打听过了,这女人叫苏蕾,是时尚杂志的主编,就住在花山公寓,我问过她的邻居了,她的邻居们说,最近苏蕾经常带一个男人回来,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她们都认为他们是情侣。” 看到照片里他们出双入对的样子,我很难过。 少梅劝我:“现在你手里有证据了,直接和他摊牌,看看他的反应,有时候,你必须使出狠招,否则那个女人就会来抢你的家庭了。” 我微微颌首:“我会考虑的。” 2.面见小三 送走了少梅,我思前想后,最终放弃了她的提议。 我不能,也不敢和郑延摊牌叫板,他是公司老板,而我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家庭主妇,叫板的结果就是我被抛弃,到时候保不住现在的生活不说,我还会失去小宝。 不,我绝对不能失去小宝! 为了这个家,为了小宝,我决定跟苏蕾谈一谈。 可是我一见到她,立刻就觉得自惭形秽了。一个是高挑精致的女主编,一个是人老珠黄的家庭主妇,如果我是郑延,大概也会选择苏蕾。 在我表明了来意后,苏蕾轻蔑地说:“很抱歉,我和郑延是正常恋爱,他情我愿的事情,你没资格来干涉。” 明明是插足别人家庭的行为,此刻却说得光明正大! 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不能失去郑延,更不能失去小宝,不能失去这个家! 最终,我跪在苏蕾面前,苦苦哀求她离开郑延,她却一脸嫌弃地道:“闭嘴,你以为你是谁,我告诉你,郑延的一切早晚都是我的,包括孩子,怪不得郑延一直说你的坏话,你才是介入我们之间的第三者,乡巴佬!” “啪——”的一声,在她最后一个字落音的时候,我控制不住自己,一个耳光打到了她的脸上。 其实,在我动手的一刻,我就知道,我输了。 苏蕾报了警,民警赶来后,将我们带去了派出所,我拙口笨舌,自然不是她的对手,加上她哭得梨花带雨,民警也就相信了她的话。 随后,郑延匆匆赶到,看到哭泣的苏蕾,又看看坐在一边的我,眼中充满愤怒,然后他将苏蕾拉到一边安慰,完全不顾及我的存在。 接着,他将苏蕾送走了,而我却落寞地回了家。 当天晚上,郑延回来了,他冲我发了好大一顿火,最后,他甚至对我说,他和苏蕾才是真爱,我要是不愿意,可以滚出这个家! 他怎么可以这样说?他不知道,这个家就是我的一切吗?滚出这个家,那我就无处可去了。 我哭了,眼泪簌簌地流下来。 可能是看到我哭了,郑延的语气也软了下来:“如果你还想留下,还想过平静的生活,就管好自己,我和苏蕾的事,你不要再插手了。” 自那之后,我也学乖了。 我知道,我不是苏蕾的对手,她太聪明了,如果郑延喜欢,就让他和苏蕾交往吧,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我错了,苏蕾想要的不只是郑延,她还想要我这个家,想要小宝。 那天下午,我照例去接小宝放学,却发现郑延带着苏蕾先到了,他们和小宝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我站在不远处,像个多余的人。 那天晚上,小宝被送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很玩具,我很生气,将那些东西抢过来,小宝却急了:“这些是新妈妈给我买的,你给我,你给我!” 我吼道:“她只陪你玩了一个晚上,你就叫她新妈妈,你只有一个妈妈,那就是我。” 小宝被我吓哭了:“你不是我妈妈,你是魔鬼!” 我不知道那个苏蕾到底使了什么魔法,只是短短几个小时,就把小宝洗脑了,她就像一剂毒药,已经渗透进我的一切了。 而要阻止这一切,我必须有所行动。 可就在我计划报复苏蕾的时候,郑延竟然将苏蕾带回了家。 3.车祸 那天晚上,我们四个诡异地坐在一张饭桌上吃饭,席间,郑延说:“以后就让苏蕾来接送小宝吧,你只用料理家务就好了。” 小宝是我儿子,我怎么能让其他女人接送!我试图争取:“可是……” 郑延头也没抬,没好气地说:“好了,就这么决定了!” 苏蕾笑盈盈地问:“小宝,以后就由我接送你上下学了,你开心吗?” 小宝连连点头:“开心。” 自那天起,苏蕾就成了小宝的“监护人”。 那个周四下午,我早早做好晚饭,直接去学校接小宝放学,结果小宝竟然不跟我走,他吵嚷着:“你走开,我要和新妈妈去吃海鲜饭。” 我呵斥道:“不许叫她新妈妈,我才是你的妈妈!” 小宝哭了,我拉着他就准备走,这时候,苏蕾突然来了,她一把将哭泣的小宝从我手中抢走,我再也不愿意忍耐,这个可恶的女人抢走了我的丈夫,我的孩子,我的一切! 我再次失控地和苏蕾争吵起来,突然,她向后倒下去,跌到马路上,此时却正巧来了一辆轿车! 那一刻,她失声惨叫起来,我突然希望她被轿车撞死。不过,轿车在距离她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苏蕾受了惊吓,昏了过去。 郑延赶到的时候,我和小宝正不安地坐在抢救室外。任凭我怎么解释自己没有推苏蕾,他都不相信。 我将希望寄托在小宝身上:“小宝,你告诉爸爸,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宝显然也被吓坏了,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郑延,接着指着我,说:“是她推了人。” 小宝的话将我推进了深渊,郑延一脸愤怒:“你还想解释什么?孩子是最天真无邪的,就是你推了苏蕾,你想要害死她!” 我拼命地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我确实是被冤枉的。 接着,郑延冷冷地说:“我命令你,现在回去收拾东西,立刻滚出这个家,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4.被陷害 纵然我感觉很委屈,但还是被赶出了那个家。 我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些衣服就离开了,因为我最珍贵的东西,我无法带走,我的丈夫,我的孩子,此刻都被苏蕾迷住了,他们成了她的囊中之物,而我的蛮力争夺,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虽然苏蕾抢走了我的一切,但我出于良心,还是去医院看了她,当然,我的真正目的,是想让她说明真相,帮我求情。 只是没想到,在病房门口,我听到了整件事情的真相。 “今天的戏演得实在太过瘾了,那个女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被算计了。” 演戏,算计?我的心跳加速了。 苏蕾也笑了:“是啊,开始我以为她有多厉害呢,郑延还叫我提防她,没想到也不过如此,我一个小小的计谋就将她踢出去了。” 我的身体立刻颤抖起来。 “这下子你可以安心地和郑延交往了,我要提前恭喜你了,郑太太。” 苏蕾又笑了:“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听到这里我彻底明白了,那场车祸,是苏蕾精心安排的! 我再也忍不住,推门冲进去,呵斥道:“你这个贱女人,就是你闯入了我的家庭,现在还陷害我,我要杀了你!” 我情绪失控,扑上去就和苏蕾厮打起来!正在这个时候,郑延推门进来了,他一把拉住我,呵斥道:“你这个疯子,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急忙和他解释,这场车祸是苏蕾自导自演的,那个司机也是她安排的,她就是为了抢走我的家! 可郑延根本就不相信我,他甚至粗鲁地将我推出了病房。 我失败了,彻底地失败了,我失去了郑延,失去了小宝,失去了我生存下去的意义…… 5.谁是魔鬼 我去了少梅那里,向她哭诉我的遭遇,她却说:“你就这么轻易地被打败了吗?” 我没说话。 少梅继续说:“想想三年前的莉莉,当时她不也是闯入了你的家庭吗?最后还是被你击垮了。” 没错,三年前,有一个叫莉莉的女孩疯狂追求郑延,在一个深夜,我将一瓶硫酸泼到了她的脸上…… 是的,我不能这么轻易地放弃!我要挽回我的感情,我的丈夫和孩子。 于是,我每天跑到公寓门口哭闹,求郑延回心转意,可郑延为了避开我,甚至连家都不回了。 我又跑到小宝的学校,却看见小宝一手牵着郑延,一手牵着苏蕾,俨如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我的牙齿快要咬碎了,这原本是我的一切,却被这个贱人抢走了! 他们上楼后不久,我也跟了上去,接着按下了门铃,对讲机里是苏蕾的声音,我说我是快递员,苏蕾毫无戒备地打开门,她根本没有在意我,直至我倏地掏出刀子,抵在了她的腰上:“别说话,否则我就捅死你!” 苏蕾吓坏了,我跟着她进了屋,郑延和小宝惊诧地看着我,直至我摘掉帽子和口罩,郑延惊诧地说:“文娟!” 苏蕾求救,郑延叫我不要冲动,我从口袋里摸出一罐药,丢到他面前,说:“吃了它,否则我就捅死她!” 在我的逼迫下,郑延只得就范,吃下了半瓶安眠药,然后我又逼迫苏蕾吃了剩下的半瓶。 在苏蕾失去意识的时候,我骑到了她的身上,然后在她脸上划了五个字——闯入者,必死。 然后我看着小宝,招呼道:“好孩子,快到妈妈这里来,快来。” 小宝吓傻了,哭泣道:“你不是我妈妈,你是魔鬼!” 我忽的变了脸,一把将他拎起:“你和你爸爸一样,都想抛弃我,我为你们付出那么多,你们都忘了吗?” 那天晚上,我将昏睡着的郑延和小宝带走了。 这三个月,我用郑延给我的钱买了一辆二手车,同时一直在学习开车,就是为了今天能派上用场。 我将郑延和小宝带回了老家,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们关在了厢房,我将房子收拾得很干净,尽量像之前的家,我希望他们能够喜欢。 郑延和小宝的双腿都被我锁住了,他们哭泣着,求救着,我却一边做饭一边笑笑,说:“我知道你们饿了,你们再等一下,饭菜马上就好了。” 那一刻的我,忽然感觉生活如此美好,我终于又回到那种平静的日子了,我有我的家、我的丈夫和孩子。 6.一声叹息 最近,警方接到一起报案。 报案人叫苏蕾,她称一名叫文娟的人将她的男朋友郑延和郑延的孩子小宝绑走了。 接着,警方迅速展开调查,终于在文娟的老家找到了这对父子。 当警方解救出这对父子时,文娟还在失控地叫道:“你们不能这么做,他们是我的丈夫、我的孩子,他们是我一个人的!” 而郑延的一句话让她彻底崩溃了:“文娟,你醒醒吧,我们根本不是夫妻,小宝也不是你的孩子,你只是我们家的保姆,你已经病了很多年了。” 原来,七年前,郑延的妻子在生下儿子后不幸过世,于是郑延找了一个保姆来照顾儿子,这个人就是文娟。 “文娟进入我家后,干活勤快,人也踏实,尤其是听说她丈夫和孩子出意外死亡后,我更是对她充满同情,视她为家人,而文娟对我们家做的,也慢慢地超出了保姆的范畴。 ”直至小宝懂事后,他对我说,文娟经常偷穿妻子留下来的衣服,还让小宝叫她妈妈,起初,我没有在意,直至邻居们都对我指指点点的,我打听得知,原来她在外都自称郑太太,说自己是小宝的妈妈,为此,我找她谈过,她没否认,竟说这一切都是真的……“ 郑延带着文娟去看医生,医生诊断她的精神确实出了问题,早年的丧夫丧子给了她沉重地打击,在进入郑延的家庭后,她瞬间找到了一个妻子的存在感,所以就幻想自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郑延在医生那里开了药,害怕文娟不肯服用,便偷偷地放在她的饮食里,不想还是被她发现了。 郑延带女朋友苏蕾进入她的生活,想让文娟认清现实,但没想到发生后来那么多事。 至于那场车祸,苏蕾称自己实在没有办法,于是想虚造一场车祸迫使文娟远离他们的生活。 而少梅,也是一个保姆,她也梦想着有一天能成为阔太太,她的话更是对文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不知道,文娟的这个梦,什么时候才会醒。 ...
在童年的时候,小伙伴们最喜欢的游戏正是吹肥皂泡。那时,每到放学后,我们用一小截麦秸杆蘸着肥皂液,使劲地吹出一个个肥皂泡来,这些薄而透明的肥皂泡,会在飘飞中折射出奇妙的虹彩,给人以梦幻般的美丽,我们欢呼着去追逐这些飘飞的肥皂泡。 也许童年正是因为有了这些肥皂泡才会更加让人难以忘怀,然而更让人难以忘怀的却是肥皂泡里的鬼故事。 记得有一天上午,我放学回到家里,见到母亲还在地里干活,便去地里找她。在来到村东头的那棵大柳树附近时,我看到一个小女孩正背对着我在大柳树下吹肥皂泡,可是让我感到纳闷的是,她吹的肥皂泡一串串很快都飞进她旁边的一座大坟里,而在那座大坟旁边还有一座小坟。看到这里,我觉得背上直窜起一丝丝的凉意,就硬着头皮问她:“你吹的肥皂泡怎么都会飞进坟里呢?” 她听到我的话,停止了吹肥皂泡,转面盯着我,语气阴冷的说:“我妈妈病了,正躺在那里面,我要吹给她看。” 这时我才看清她的面容,只见她脸色煞白,毫无血色,目光空洞而阴冷,她的双手瘦得只剩下一张皮贴在骨头上,指甲约有半尺长,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长这么长的指甲,顿时吓得浑身直淌冷汗,又故作镇定的说:“你的指甲太长了,这样很不卫生,该剪一剪了。” 她鬼祟地瞄了我一眼,冷笑着说:“我们那里“人”的指甲都这么长。” 听到她的话,我觉得不对劲,心里想:“听村里的老人说,只有鬼的指甲才会这么长,难道这个女孩也是个鬼?”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浑身发抖起来,并颤着声音问她:“你是……人,是……鬼?” 没有想到她回答的更直接:“当然是鬼了。”说着,她站起身朝我走来,接着说:“来吧,咱们玩吹肥皂泡,好久没有小伙伴和我玩了。” 看到她走过来,我吓得也想不起逃跑了,就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忽地我想到母亲曾说鬼怕银器之类的东西,赶忙颤抖着手从兜里掏出了家里的钥匙,投在她面前。 她看到我投在她面前的钥匙,也吓得停下脚步,阴冷的说:“原来你也不和我玩了。”说着,她很快消失在那一座小坟里。 后来我找到母亲,把看到那个吹肥皂泡小女孩的情况告诉了她。母亲说,五年前,村里有一个寡妇李梅,她的丈夫因车祸死了,剩下她和女儿相依为命的过日子。有一次她生一场大病,住进了医院里,她的女儿去医院里陪她,整天的给她吹肥皂泡来排解寂寞。有一天,她女儿用完了肥皂液,就去街上买肥皂,当她女儿买到肥皂回来时,却被一辆失控的大货车撞死了,她由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就气得病上加病,没有过多久,她也因病死了。村民们把她们母女俩都藏在村东头的那棵大柳树附近。 听到母亲的话,我才明白那个女孩为什么把肥皂泡吹进那个大坟里,原来她是在吹给她母亲看的,只是从那以后,我曾多次去过那里,却再也没有遇到过那个吹肥皂泡的小女孩。 ...
阿飞这两天不知怎么了,每天夜里,都会做一个旖旎的梦,而且每次都会和同一个女人在一起风流快活。梦中那女子体态妖娆,面容姣好,哄得阿飞是魂不守舍。每天早上醒来,被窝里总是湿了一片。 这样不行!阿飞自己也知道要是常时间这么做梦肯定会损害自己的身体的,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每晚依然是和那个女子春宵一度。可早上醒来又陷入了负罪感和危机感。 怎么办?怎么办?阿飞这几天在焦虑和性福中度过,但连续阳气的亏损和心情的焦虑让他原本饱满的双颊都消瘦了下去。他自己浑然未觉,仍然在思考该怎么去应对。 他寝室的同学看他整天精神恍惚的,还以为他失恋了呢。在百般盘问下,阿飞才吞吞吐吐的对同学说了实话。 这下宿舍可就炸了锅,嘲笑者有之,傻笑者有之,心里憋着笑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者亦有之。总之,就是没有一个能对阿飞的身体说出个所以然的。看着同学们嘻嘻哈哈的笑脸,阿飞更加担心了。当他听同学说人可以脱阳而死后,他的担心变成了恐惧。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阿飞的故事很快就被系里的其他宿舍知道了,大部分人是对这个事件抱着一种听八卦的态度,重视的没有几个。当然也有好心的同学奉劝阿飞去看看心理医生或者去医院检查一下。 阿飞本来就内向,这种事和整日相处的同学说说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怎么再贸然地去找医生说他自己流精不止呢!男人嘛,对这事都挺在意的。所以阿飞就想依靠自己的意志力来解决。 阿飞每晚在入睡前,都死睁着眼睛默念“不做梦不做梦不做梦——”等他觉得把自己催眠得差不多了再睡觉。但是这个方法没有效果,每天仍然是一闭眼就会见到那个女子笑颜如花的来找自己。阿飞也试过极力控制自己在梦中不要与她发生关系,只聊天,谈人生谈理想之类的。但是不管用,在梦中自己就像不听使唤似的,魂魄都被那女子的一颦一笑勾了去,受她摆布。最后,阿飞用了一个笨方法,那就是不睡觉。他每天都喝大量的咖啡或者茶叶,从而使自己晚上依然精神抖擞。这个方法还真管用,那女子果然就没在出现过。 但是不睡觉一天两天还行,时间一长超人也顶不住啊!反而使阿飞更加憔悴了。阿飞迷蒙着双眼,神志恍惚,感觉双眼一打架就急忙灌下一口浓浓的咖啡来清醒自己。就这样不出三天,阿飞的情况比以前更糟了。除了人消瘦外,又增添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而且面容惨白,每天浑浑噩噩,跟行尸走肉似的。更加更加糟糕的就是,他已经开始出现幻象了!即使是在大白天,当他神志昏沉的时候,那女子也会走来与他交合。这让他的精气神一日千里的倒退。原本一个健壮的小伙子,现在竟然形容枯槁,和以前天差地别。 同学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纷纷给他出对策。这时有个同学就提议,找个能观鬼神的先生给阿飞看上一看。 好在是在大学中,什么样的人才都有。老师们有的也精于此道。同学们打听了又打听,终于打听到研究民俗的孙老师懂得阴阳八卦,道家仙法。于是同学们就一起上门求救。 孙老师一听是学生有难,立刻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打眼一看,孙老师就断定,这孩子是恶了什么东西了。想了想,孙老师就对阿飞说:“同学,今晚你就放心睡觉吧,有老师陪着呢,没事的。” 阿飞看孙老师气度不凡,心里也是信服。大多想抓住救命稻草的人都有着心理。阿飞确实是累坏了,一沾枕头,就呼呼睡去。 孙老师看阿飞已经睡着,就两腿一盘,入定去了。鬼故事: 阿飞只觉得自己是在飘一样,飘到了一个美丽的小岛上,这是他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岛上有着精美的房舍和华丽的田园,但是就一个人都没有。 阿飞懵懵懂懂的走在街上,打量着周边的景物。就在这时,自己身旁一处豪宅的大门“嘎吱”一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女子,正是那每日都与他缠绵的女人。 阿飞下意识的用手盖住胯部,他开始焦急地张望——孙老师呢?他说他会保护我的啊!怎么不见人了? 这时那女人已经走到阿飞身旁,伸手搂住阿飞的胳膊,笑盈盈地说:“老公,前几天都是我去找你,今天怎么会主动来找我了啊?难道是几天没见想人家了?”一边说着一边用纤纤素手往阿飞的下身摸去。 阿飞直接惊出了一身汗,他意识到自己又要完了。每当那女人一握住自己的小弟弟,自己就会立刻丧失心神供那女人摆布。阿飞闭上双眼,心里大叫:救命啊孙老师! 那女人见阿飞闭上双眼一副让自己摆布的样子,甜美的面容上不经意地划过一丝阴鸷,另一只手同时也环上了阿飞的脖颈。这时,如果阿飞在睁着眼睛,他肯定会看到女人原本红润的樱桃小口不知怎么就变成了一张被撕裂了的血盆大口,就和传说中的裂口女一样,那嘴角直接被撕裂到了耳根!而且那原本令阿飞销魂的丁香小舌,也变成了猩红的长舌。那舌头正一寸一寸地向阿飞的脖子靠近,舌尖,已经像匕首一样! 正当她的舌头要刺进阿飞脖子上的血管时, 只听到一声大喝:“住手!!”将正要行凶的女人吓了一跳,也把浑然不知死到临头的阿飞惊醒过来。 阿飞睁眼一看,只见孙老师从远方飞奔而至。再看目前的女子,那可憎的面目把阿飞吓得一跤跌倒。 女子很恼火有人坏她的好事,当她看清来人又是一名男子的时候,她把面容一收,又变回原来的可人模样,想要连孙老师一并迷惑。孙老师这时竟然也盯着女子变得痴痴呆呆起来。女子一看有戏,立刻百般手段的释放着自己的妖媚,孙老师竟然也和阿飞以前一样,磕磕绊绊地往女子怀中跌来。正当女子想张开双臂环抱孙老师时,孙老师原本浑浊的双眼促然一亮,然后抬手一道金光打进了女子的身体里! 啊!!!!!!女子一声惨叫,立刻就化为了飞灰,凭空消散。 “老师!”阿飞看着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孙老师走过来扶起阿飞,慈祥地拍打了一下阿飞身上的土,说:“没事了,妖怪魂魄已失,不会再掀起风浪了。对了,以后你如果梦遗了,不要把内裤乱扔,这样会把发春期的一些动物吸引过来。它们这时候急需阳气健体,所以很容易根据味道缠上你。”说完孙老师转身就走了,留下了满脸猴屁股颜色的阿飞立在原地。 当阿飞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这一次充足的休息让阿飞又恢复了神采。同学们围在他身边,七嘴八舌地问他梦里的情况。孙老师打坐完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让想弄个明白的同学很是遗憾,现在只有从阿飞这里寻找突破。阿飞脸依然红红的,只把梦中孙老师降妖的情节说了一遍,对孙老师最后的话只字未提。两天后,宿舍大扫除,阿飞在自己床下发现了一具大老鼠的尸体,同时还有的就是在老鼠身边的一个染满精斑的内裤。 ...
咚,咚。 厚重的红木门被敲响了。 略微沉闷的响声让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的郑胖子回过神来。 随即郑胖子很从容地将手中的厚厚一叠美钞和两块欧米茄的限量星座表放进左手边的抽屉里,然后合上。 这是刚才的包工头为了孝敬他特意送来的。 “谁?”郑胖子的声音透着官腔。 “我……送水的。”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在门外,像被砂纸打磨过一样。 “进来吧。”郑胖子不在意地说道。 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男子进来了,一身绿色的工作服,脸部皮肤被晒得黝黑。 也许因为第一次来这么豪华的办公室,有些拘谨,但他还是很麻利地完成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将空水桶拿走,新的水放到饮水机上。 “你叫什么?”郑胖子突然感兴趣地问道。 “富……富华。”男子有些慌张地答道。 “你也是绿源送水公司的吧。” “是。” “对了,你们公司是不是有个叫老王的?”郑胖子说。 “有,不过……上周就死了……”男子看起来有些难过。 “哦?怎么回事?” “听说是因为和房地产开发公司争执,被强拆了房子,活活被砸死在里面……”男子握紧了双拳。 “哦……真是可惜。”郑胖子惋惜地说道,随后眯起眼睛,似乎在沉思什么。 “那,我先走了。”富华看没什么事了说道。 “好,好。” 富华转身的时候,郑胖子突然觉得这个年轻人的背影和走路方式怎么和老王有些像?应该是错觉吧,郑胖子自嘲地想。 其实,这个年轻的送水工怎么会知道这个郑胖子就是那个砸死老王的房地产公司的老总?也就是他下令让不惜一切代价强拆的。 而老王曾为这个房地产公司送过整整三年的纯净水。 关上门,拿起一个高脚玻璃杯,倒了一杯。 水很干净,很透明,放在杯子里的时候像一块水晶,让人喜爱。 郑胖子抬手,仰头,一口气灌了下去。 水进入口中,顺着喉咙滑下去,甘甜绵软,像深山的泉水一般。 “恩,真是不错。”郑胖子赞许道。 一张豪华的大床上,并排地躺着郑胖子和一个年轻的漂亮的女子,戈薇。 戈薇当然是郑胖子的情妇。 今天郑胖子有大笔外快,所以当然要来找戈薇。 突然,郑胖子感觉喉咙有点不适,有点发干,应该是渴了。 “你怎么了?”戈薇侧趴在郑胖子身上问道。 “有点渴,有水么?” “有,客厅还有半桶。” 郑胖子下床,找了个杯子,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一杯,一口气灌下。 水有些卡嗓子,郑胖子微微皱了下眉头,但还是咽了下去。 回到床前,正准备上床,突然,又是一阵口渴的感觉袭来,嗓子比刚才感觉还干。 “又怎么了?”看到郑胖子突然在床边立住,戈薇问道。 “我……又渴了。”说完,郑胖子又跑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一口气灌下。 可是水刚咽下,口渴的感觉又来了,而且比前两次更剧烈,嗓子干的像着了火。 于是又是一杯水一口气咽下,总是水咽下的那时候才会舒服,每当水流进肚子,口渴的感觉就一次比一次强烈,嗓子是要裂开一样。 戈薇看得愣了,她只看到郑胖子突然从床上坐起,跑到饮水机旁一杯又一杯的大口大口喝着,那样子,就像刚从沙漠里出来。 “你是猪啊?这么能喝?”戈薇笑着说,她以为郑胖子在和她开玩笑。 郑胖子没有回答,他已经说不出来话了,一停下水,喉咙干的就像有把钳子要将其撕开一样。 很快的,半桶水被喝完了,没有水,郑胖子难受得满地打滚,喉咙快要爆炸了。 戈薇笑不出来了,因为她发现似乎郑胖子不是在开玩笑,郑胖子双手紧紧地掐着自己的脖子,指甲用力扣着,这样似乎能好受点。 脖子已经血肉模糊了。 “水,水……”郑胖子向戈薇发出微弱的呼喊。 看着空桶,“都被你喝完了。”戈薇不知所措地说。 “水,水……郑胖子断断续续的说。 戈薇看到了一根皮管,有了主意,一端接到水龙头,一端放到胖子嘴里,打开龙头,水流进了胖子嘴里。 胖子大口大口地喝着,像一个月没喝过水。 戈薇惊叫,“你不能喝了,你会撑死的。” 郑胖子的肚子已经明显地鼓了起来,还且还在一点点胀大。 咕嘟,咕嘟……胖子依旧大口大口喝着,他不能停下来。 “肚子会爆掉的!”戈薇大叫。 咕嘟,咕嘟……胖子不说话,他说不出话,他只想喝水,其他什么也不管。 咚── 一声沉闷的响声。 胖子肚子的皮肤在被撑到极限的时候终于爆掉了,带血的水溅了还在发愣的戈薇一身。 戈薇直到被执行枪决的时候依旧大声地叫着冤枉。 可是人是在她房间里死的,而且戈薇的供词是郑胖子是自己喝水喝死的,与她无关。 这种说法让人没法相信,要不是戈薇自己亲眼所见,她也不会相信。 可是,现在的事实就是如此。 只是,这个事实只有她一个人能证明。而且验尸的时候,验尸官惊讶地发现,郑胖子身体里根本没有水,一滴也没有,内脏都已经完全脱水,像一团团晒干的咸菜。 这件案子不可能没有凶手,所以,既然找不到凶手就只能找个人顶替了,于是没人脉,没关系,又是小三的戈薇成了必然的选择。 胖子的老婆当然不会伤心,除了葬礼上假装的几滴眼泪外,她关心的只是财产能拿到多少。 并且早打算好了,等财产全部转移到她账户上后,就立刻带着那个才二十岁的小白脸来个全球旅游,然后再找个天堂般的地方定居,那些钱够花两辈子了。 反正又没孩子拖累。 戈薇脑袋被子弹贯穿的那天也是郑胖子老婆跑到办公室收拾的那天。 她是想看看还能不能找到点没发现的支票金表什么的。 找了好久,最终没发现什么,而她感觉渴了。 向后看见了那桶水,于是拿个纸杯倒了一些。 水很干净,很透明,放在杯子里的时候像一块水晶,让人喜爱。 郑胖子老婆抬手,仰头,一口气灌了下去,她实在太渴了。 水进入口中,顺着喉咙滑下去,甘甜,绵软,像泉水一般。 “嗯,真是好喝。” 然后锁好门,转身离去。 ...
午夜,凛冽的寒风“呼呼”地刮着,每一下都像一把刺刀狠狠地插进蓝天鹤的心里,异常难受。接生婆已经进去几个时辰了,房里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他突然产生了一个不祥的预感,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个词汇——一尸两命。 就像配合他的预感一样,天地间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天更冷了,夜更黑了,抬头不见明月,伸手不见五指。 他的身体被风吹得瑟瑟发抖,额头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正不知所措之际,风突然停了,雷突然静了,似乎刚才的一切只是发生在梦里一般。 还没等蓝天鹤从一个梦中醒来,他似乎又掉进了另一个梦里,此时,天上下起雪来。对于这个南方小镇来讲,对于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的蓝天鹤来讲,这绝对是一个梦,因为在这个地方下雪的概率和六月飞霜的概率几乎相等,接近于零。 雪越下越大,蓝天鹤越来越忧虑,这是冥冥中的一个暗示吗? 良久,姗姗来迟的婴儿哭叫声终于冲破了午夜的宁静,蓝天鹤这才缓过神来,生了! 妻子林氏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朝蓝天鹤幸福地笑了笑。很快,接生婆就把洗净的婴儿包好送到了他的手里。 蓝天鹤一直想要女儿,这一次,上天成全了他。抱着巴掌大的女儿,蓝天鹤几乎喜极而泣,刚才的不安和忧虑一扫而空。 此时正是寒冬腊月,刚才又突降大雪,蓝天鹤当即给女儿取了名字——蓝雪冰。 小雪冰已经不哭了,安静地躺在蓝天鹤的怀里,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夫妻俩初为父母,望着怀里精致的小生命,忍不住幸福地逗弄起她的小脸和小手来,口中亲昵地直叫雪冰的名字。 两人逗弄了一阵,一直乖巧安静的小雪冰却突然哭闹起来,手上也越来越冷,蓝天鹤急忙把她送入被窝,林氏心疼地揽在怀里,生怕女儿受到一点伤害。过了一阵,小雪冰的手脚渐渐恢复了温度,两人这才放下心来。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这三个月来,蓝氏夫妇心里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女儿有点古怪,当然,两人都没有直言。 这天晚上,夫妻俩躺在床上,各怀心事,沉默了很久。突然,林氏就像犹豫了很久一样忍不住说出了心里的想法:“我总觉得雪冰怪怪的。” 蓝天鹤不禁抖了一下,看来妻子也察觉到了,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斥道:“别胡说,雪冰好好的,有什么奇怪的?” “这孩子好像特别怕冷,她的脸色一直不好。” “这有什么奇怪的?小孩子哪个不怕冷,况且,今年确实冷,都下雪了。” “可是,可是有一点确实……” “确实怎样?别吞吞吐吐的!” “你难道没发觉?只要我们一叫她的名字,这孩子就全身发冷吗?” 蓝天鹤忍不住又哆嗦了一下,妻子的这句话正好说中了他一直隐藏在心里的想法,可他嘴上不肯承认,“这怎么可能,你多心了。” 说完他又觉得理由不够充分,遂加了一句:“一定是天气的原因,等天气好些了……” 没等蓝天鹤说下去,林氏便迫不及待地反问道:“难道今天的天气还不够好吗?今天的事你也是亲眼看到的,这又怎么解释?” 林氏这么一说,蓝天鹤又想起了早上的事:今天的天气已不那么冷了,春天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暖暖的,彻底驱除了冬季的寒意。两人便抱着小雪冰到院子里晒太阳,阳光下,她的脸上慢慢有了点血色。 看着这一切,蓝天鹤的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微笑,再一细看,竟发现自己的女儿眼睛大而明亮,鼻子挺而娇细,嘴唇薄而泛红,心中又是一阵惊喜,这孩子是一个天生的美人胚子。 想到此处,蓝天鹤难掩心中惊喜,口中不禁轻轻叫唤起女儿的名字来,不料,只过了一会儿,小雪冰又像突然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开始大哭大闹起来,无论怎么哄也止不住。同时,蓝天鹤轻轻抓住的那两只小手也开始变得越发冰冷起来。夫妻两人都像猛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相互对望了一眼。无奈之下,只好把女儿重新抱回床上,给她盖上厚厚的被子,直到她睡着以后才停止了哭声。 “这样吧,明天我就去请王大夫来瞧瞧,别胡思乱想了,睡吧。”蓝天鹤安慰妻子道。 第二天,村里的王大夫来家里看病,只说小雪冰一切正常,只是身体比较虚弱,调理一下即可,并无大碍。 尽管嘴上不说,蓝氏夫妇的心里却像达成了某种共识,两人从此都不敢再轻易叫女儿的名字了。奇怪的是,小雪冰确实没有再无故发冷了。 如此过了三年,小雪冰三岁的时候,一件令蓝氏夫妇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蓝雪冰虽然身体虚弱,可毕竟也是三岁的小孩子,性格非常活泼好动,一天到晚都和她的小伙伴们在街上乱跑。 可自从那天开始,蓝雪冰就越来越少出门了—— 那天晚上,蓝氏夫妇做好了晚饭,却迟迟不见女儿出来吃饭。两人都不禁有些担心起来,便起身往她的房间走去。 来到门外,只见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不像有人在,林氏焦急地问道:“难道还没回来?会不会在外面出事了?” 蓝天鹤回道:“我刚刚明明看见她进了房间的。” 说 着当即推门而入,“女儿,你在吗?这么黑怎么也不开灯呢?”林氏微嗔道。 说话间蓝天鹤已经开了灯,只见小雪冰正一动不动地蜷缩在床角,看见电灯亮起来,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恐惧,身体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林氏轻轻地往床边走去:“怎么不出去吃饭?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说话间左手已经贴在了她的额头上,没有发烧。 见女儿不说话,蓝天鹤便欲上前抱她出去吃饭,不料小雪冰却突然哭了起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蓝天鹤关切地问道。小雪冰似乎再也忍不住,边哭边往自己的身后看去,良久才呜咽着说道:“有个可怕的东西一直跟在我后面,我怕!” 两人不禁哆嗦了一下,快速对望一眼,也往小雪冰的身后看去,可是,什么也没有。林氏柔声安慰道:“雪冰的后面什么也没有,爸爸妈妈刚刚检查过了,好了,不哭了,我们出去吃饭吧。” 小雪冰再次回头看了看,正如妈妈所言,什么也没有,这才止住哭泣,轻轻下了床,紧紧跟在两人身后。走出几步路,她又不放心地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啊”,小雪冰突然惊叫一声,紧抱着蓝天鹤的腿喊道:“后面,那个可怕的东西又来了。” 两人立即转过身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小雪冰的身后跟着一个形状恐怖的黑影,那正是她的影子。 蓝天鹤想起了什么,当即抱起女儿,快步向饭厅走去。灯光下,赫然印着那个恐怖的“鬼影”,显然不是房间的问题。 小雪冰又一次恐惧地大哭起来,林氏抱着她不断地安慰,只有蓝天鹤瘫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晚上,林氏哄女儿睡下以后,便和蓝天鹤担着一早准备好的香烛冥钱来到院子里,诚心祭拜起来,这是村里的一个神婆教他们的。据神婆的说法,他们的女儿是被一只冤鬼缠上了,烧香烧钱是要让冤鬼吃饱,凑够上路的费用,尽早投胎。 可是,夫妇俩连续祭拜了几个晚上后,“冤鬼”却没有任何离去的迹象。两人束手无措,无奈只好再去找那神婆,神婆却不肯再见他们,只让她的弟子传出一句话,叫他们另寻高人。 蓝氏夫妇几乎找遍了村里村外的“高人”,用遍了各种医术和秘术,可到最后,所有的“高人”都叫他们另寻高人。 转眼十四年过去了,十四年来,蓝雪冰渐渐长成了一个美丽窈窕的大姑娘,加上脸色长年不好,看上去更惹人怜爱了。同时,她身后的“鬼影”也随着身形的日益丰满而显得更加古怪和明显了。 就在蓝氏夫妇一筹莫展的时候,命运似乎迎来了一次转机。 那天,从城里回来一位中年男人,是村尾卖豆腐的老板,9个孩子的爹。他无意中在村里讲起了自己在城里忽染重病,几乎所有大夫都叫他准备后事的时候,被他遇见一位神医,才使他起死回生的事情。蓝天鹤也听说了这件事,他脑筋一转,灵机一动,心想或许这位神医可以解开隐藏在女儿身体里的秘密也未可知。于是便向豆腐店的老板详细打听了那位神医的住所,第二天便匆匆进城寻医去了。 按着豆腐店老板的指示,蓝天鹤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神医的住所,那是一个极为僻静的地方。只见门上悬着一副牌匾,匾上赫然印着四字隶书“亦医亦道”。蓝天鹤轻轻敲响大门,只过了一会儿,便从里面传出一阵“咿哑”的开门声。 开门人是一位老者,长得慈眉善目,乍看之下,还有一丝仙风道骨的味道,此人正是神医。二人客套了一番,蓝天鹤便迫不及待地对神医讲起了女儿身上的种种异常之处。 神医一直安静地听着,中途并不插一句话,可是听到后面的时候,他本来平静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丝惊诧的神色。 蓝天鹤描述完症状以后,神医依然没有说话,似乎已经陷入了沉思,他忍不住试探着问道:“大夫,依你所见,我家女儿的情况是不是需要吃点什么良药大补一下才是办法?” 神医却答非所问道:“方便的话,把令千金的生辰八字告诉我。” 蓝天鹤感到有些迷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女儿的生辰八字老老实实地告诉了神医。 只见老神医当即掐指运算,口中念念有词,过了一阵,他又问道:“令千金叫什么名字?” 蓝天鹤老实答道:“蓝雪冰。” 神医一听,连连摇头,“难怪!难怪!” 蓝天鹤奇道:“难怪什么?” 神医再次答非所问道:“刚才你进门的时候可曾看见门上悬着的那副牌匾?” 蓝天鹤点点头。 “恕我直言,我既是一名郎中,更是一名道士。我刚才已经替令千金算过,她的八字属于纯阴,也就是说她是所谓的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是传说中的纯阴之人。这种奇人,千年才会诞生一个。所以,令千金在出生之时天空必有异相,轻则电闪雷鸣,重则六月飞霜,不知当时是否出现过什么异常的情况?” 蓝天鹤听得目瞪口呆,同时也不禁对眼前的神医更加敬佩起来,他毫不隐瞒:“神医说得不错,确实有些奇怪的现象发生,当晚明明皓月当空,转眼便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更离奇的是下了一场千年不遇的大雪,这对于一个南方的村镇来讲简直是 奇迹。” 神医点点头:“这就对了,看来令千金的确是千年不遇的纯阴之人。所谓男忌纯阳,女忌纯阴。阴则凉,所以她的体质天生比较虚弱。偏偏你又给她取名叫蓝雪冰,蓝色是冷色,雪和冰又是极阴极寒之物,这等于是给她雪上加霜,也就难怪她会一年四季面无血色、手脚冰冷了。而且,不叫她的名字还好些,每叫她的名字一次就等于往她体内灌入一分寒气,这也就难怪还在襁褓中的她只要一听见你们叫唤她的名字就会全身发冷了,婴儿的抵抗力最差,所以反应也最剧烈。她命中缺少阳气,你回去之后给她重新取个带阳刚之气的名字,这样有助于消减她体内过盛的阴气。” 蓝天鹤听得心服口服,正要把鬼影一事也说出来的时候,神医却抢先问道:“不知先生是否对我隐瞒了什么没讲?照理来说,这种纯阴之人身体必有异于常人之处才对。” 蓝天鹤惊奇道:“老先生真正高人,老实说,我确实隐瞒了一个最后的秘密,这也正是我们最为苦恼的地方。” 蓝天鹤便把鬼影的事如实说了出来,神医听完以后再次点了点头,这次,连他也忍不住啧啧称奇:“想不到世间真有如此怪异之事!只可惜,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令千金天生就是纯阴之人,她身上的所有异常之处都是天意的安排,是无论用医术还是用法术都无法改变的。恕我无能为力,你这就离开吧!” 蓝天鹤还想再问,却不知道自己还能问些什么,只好起身告辞了。 从老神医家里出来已经是黄昏时候了,蓝天鹤急忙往家里赶去,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得又累又饿了,只好在附近的一条村子里找了一户人家借宿一晚,第二天再启程回家。 然而,就在这天晚上,蓝雪冰紧守多年的秘密却意外地曝光了。 已经是晚上10点钟了,农村里的人普遍都有早睡的习惯,此时,大部分人都已经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了。 蓝雪冰没睡。 这天晚上,她瞒着母亲偷偷从家里溜了出来。她已经把自己关在家里好几个月了,她很想出去走走,给街上那只流浪猫带点吃的。再说,这已经不是蓝雪冰第一次偷跑出来了,她清楚,这么晚街上是不会有人的,况且,晚上黑灯瞎火的,她的身后也不会有影子的,就算被人看见了她也没关系。 果然没有人,果然没有灯,唯一的光线来自天上的月亮,昏昏沉沉的,并不明亮。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觉得自己是安全和自由的。蓝雪冰一直朝着街道拐弯处的角落里走去,那只流浪猫一直住在那里,也不知道饿了多少天了。想到心疼之处,她不禁加快了脚步。当她终于来到那个阴暗的角落时,却看见那只流浪猫已经肠穿肚烂地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了。她忍不住痛哭起来,哭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异常凄凉和可怖。 此时,黑暗中突然一声断喝,“是谁?快出来!不要装神弄鬼!”此人是村里的赌鬼老尚,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每晚都会去隔壁村子赌钱到很晚才回家,没想到今晚让他遇见了怪事。 说话间老尚举起了手中的电筒,一柱光线笔直地射向黑暗的角落,最后定在了蓝雪冰的身上。老尚一眼认出,此人正是蓝天鹤的女儿。只见她披头散发地蹲在地上,脸色异常苍白,不远处是一只被人开膛破肚的猫。老尚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一阵哆嗦,正犹豫着上前质问蓝雪冰为何下此毒手,却无经意中看见了她身后那形如魔鬼的黑影。 老尚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冲着蓝雪冰怪叫一声,拔腿便往家里跑去,哪里还顾得上那只死猫。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林氏还在迷迷糊糊地睡着,屋外便传来剧烈的响动。此时,门外已经聚集了一群村民。她急忙起床,顾不上梳洗便直接往门口跑去。 林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隐约觉得村民们是来找自家麻烦的,她不敢轻易开门,只是隔着门板颤声问道:“各位乡亲,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门外的人听见门内终于有人应话,一时之间吵闹之声小了一些,只听一人带头斥道:“干什么?我们来抓鬼!”说话之人正是老尚。 林氏疑惑地问道:“我们家哪有什么鬼?大家是不是弄错了?” “你们蓝家别给我们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昨晚从隔壁村赌钱回来,在路上撞见了你家女儿蓝雪冰,深更半夜的,她居然一个人披头散发地跑到街上,活活地撕开了一只流浪猫的肚子,要不是刚好被我遇上,她可能已经把它生吃了。” 说着他吞了一口唾液,好像又看见了昨晚恐怖的一幕,“而且,而且我还亲眼看见她身后跟着一个恐怖的怪影。我怀疑你女儿根本不是人,快把她交出来,我们不会让她在这里祸害村民的,我们要烧死她。”老尚越说越激动。 林氏不禁迷惑起来,这个老尚怎么也知道了雪冰的秘密?昨晚女儿明明在房里睡觉,怎么可能在街上游荡呢?她赶紧解释道:“各位误会了,我家雪冰昨晚一直待在家里,一步也没有离开过,老尚一定是看花眼了。” “就是你家女儿,我绝对不会看错的。如果她真的不是鬼,你现在就叫她出来对质一下,如果确实没什么异常,我们绝对不会为难她。”老尚咄咄逼人道。林氏自知万万不可交出女儿,否则她身后的鬼影如何向众人说得明白,只好继续拖延:“雪冰她最近身体不舒服,一直在床上养病,不方便出来,还望各位明察秋毫,查清真相,不要冤枉了好人,我们家雪冰真的不是鬼。” 此时又有一人冒了出来,言辞更加咄咄逼人:“我看你女儿就是鬼,大家想想,有哪个正常人会像你女儿那样常年不出门的?又有哪个人会像她那样偏偏只拣阴雨天气才出门的?她一定是见不得阳光,不是鬼是什么?快开门!否则我们要撞门了!”这人是村里的地痞王大胆。 众人见王大胆说得句句在理,情绪更加激动起来,一时之间大家乱作了一团,林氏知道外面的人已经彻底疯狂,再多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于是不再理会门外的村民,急忙往女儿的房间跑去。家里有后门,她们或许可以从后门逃生。 出乎林氏意料的是,雪冰并不愿意逃走,她似乎另有打算。 “娘,我想过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我也不想活得这么累了,这次就让我自己去面对一切吧。村民们都是善良的人,他们只是不了解我的情况,如果好好和大家解释,我相信他们不会伤害我的。”蓝雪冰面色凝重地说道。林氏觉得自己的女儿似乎一夜之间忽然长大了,不再是从前那个柔弱的样子。 她忍不住掉下眼泪,轻轻点了点头,蓄满泪水的目光中充斥着对女儿的鼓励和信任。 摇摇欲坠的大门终于被蓝雪冰推开了,村民们万万没有想到,站在他们面前的竟是这样一个如此娇弱美丽的少女,众人不禁看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此行的目的正是来抓她的。 此时,天已大亮,阳光洒下来,披在每个人的身上,地上分别投射出众人的影子。眼尖的老尚一眼就发现了蓝雪冰身后的鬼影,他又一次怪叫起来,指着蓝雪冰的身后大声喊道:“大家快看,那是什么?” 众人巡声望去,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蓝雪冰的身后拖着一道奇形怪状,有棱有角,面积巨大的黑影,不是鬼影又是什么? 众人不禁向后退了几步,良久才平静下来,几个大汉不由分说地上来把蓝雪冰按住了。不料几个汉子刚碰到蓝雪冰的肌肤,却都不由自主地同时松开了手,她的身体竟然冰冷得几乎没有一丝温度,就像一具早已死去多时的尸体。 几个汉子互相对望一眼,犹豫了一会儿,再次伸手按住了蓝雪冰,跟随着众人将她往村口那棵老槐树下拖去。林氏紧紧跟在几个大汉的身边,不停地拉扯、解释,不过很快就被上来的几个男人按住了,她只能无奈地一路痛哭,心中后悔刚才竟没有阻止女儿,如今就像羊入虎口,恐怕凶多吉少了。 王大胆一听这话,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不禁得意地笑道:“我就知道是你这丫头在搞鬼。” 蓝正英丝毫不理王大胆的话,径自走到林氏的身边,轻轻地依偎在她的怀里,林氏心里也清楚,女儿今晚必定凶多吉少了,她早已哭成了泪人。沉默了一阵,蓝正英才将嘴巴轻轻贴在母亲耳边,柔声说道:“妈,您多保重,女儿先走一步了!” 说完便突然往身边的水井冲去,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她已跑到井边站定,似乎随时就要往井下跳去。一片惊叹声中,只见她缓缓转过身来,愤怒的眼神逼视着众人,幽怨地说道:“我一定会回来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说完便纵身跳入了井里。 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特别是蓝正英临死前说的那句话,就像一把刺刀深深地插进在场每个人的心脏里,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蓝正英跳井后,村民们各怀心事地散去了,林氏伤心过度,当场晕过去了,醒过来以后,她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今生来世,她疯了。 第二天一早,村尾卖豆腐的老板骑着自行车经过槐树下那口井的时候,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他看见…… 此时,井边已经聚集了一群脸色苍白的村民,卖豆腐的老板也在其中,正是他把这些村民叫来的。显然,大家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井边的那块石板路上,清晰地印着一个怪异的黑影,和蓝正英身后的鬼影一模一样。 她真的回来了! 村民们决定立即把蓝正英的尸体从井里打捞上来,好好安葬她。奇怪的是,井里怎么也找不到她的尸体。 就像蓝正英说的,她做鬼也没有放过村民们,村里的人死得越来越多,最离奇的是,所有的人死前的症状都一模一样,大家不得不相信,蓝正英的冤魂果然向他们报复来了。 直到后来,因为死去的人数太多,引起了县里的注意,派专人下来检查,才发现村里爆发了感染性极强的瘟疫,而病毒正是由蓝天鹤在别的村子感染以后携带回村的。 有幸活下来的村民知道当日错怪了蓝正英,为了减少心中的愧疚,便找了几个和尚为她念经超渡。 临走的时候,一位老和尚从井里打了桶水上来,却发现井水呈现深红的颜色,伸指一探,感觉水温异常冰冷。于是叮嘱村民千万不能再喝这口井里的水,为了防止不知情的外来人误饮井水,以后井边也不能再放水桶;不仅如此,每天傍晚日落之前还必须找个厚重的石板把井口盖上,第二天早上日出之前再把石板搬开,因为这口井积聚了太多的阴气,晚上阴气本来就重,如果不找个东西封住井口,阴气便会跑出来,时间长了,会影响村民的健康,身体虚弱者,还有可能因为受不起这股阴气而丧命,白天却必须搬开石板,露出井口,以便让阳光照射进去,镇压里面的阴气。至于井边的那道鬼影,没有人说得清它到底是怎么出现的。也许蓝正英的鬼魂真的回来过,她留下身后的影子正是为了告诉所有人——她堂堂正正地回来了! ...
腐烂的嘴唇 这夜,113寝室的人全都睡了,寝室里荡漾着微弱的鼾声。 咕噜…… 王强的肚子突然响了一声,然后他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蹑手蹑脚地爬下了床。他左右巡视了一下,确定不会有人醒来之后,偷偷地来到了庞海的桌子前。他拉开庞海的抽屉,偷偷拿出了一块月饼,迅速地啃了一半之后放在了庞海的桌子上。而后他又慢慢地爬回了,自己的床,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清晨的闹铃响了好几遍,113寝室的几个人才醒来。 “真该死!今天闹铃响了好几遍都没听到!”庞海一边骂一边说,“大家别洗脸了,马上就要迟到了。” 今天是校庆的日子,辅导员规定六点必须全部到达广场集合,否则取消一切评优资格。现在是五点五十,距离六点钟还有十分钟。 “我的闹铃今天居然没响。”李伟明穿好了衣服,对庞海和龚天祥说。 “王强还没有醒,我把他叫醒。”龚天祥说着,向着王强的床边走去。但他刚一走到王强的床边,便脚下一滑,倒在了地上。 龚天祥捂着被摔疼的腰站起身向脚下看去——白色的瓷砖地板上,一道长长的污渍痕迹像是一条恶心的水蛭趴在那里,污渍的顶部是一块被龚天祥踩得稀巴烂的东西。 龚天祥没有管那么多,踩着凳子摇晃着上铺的王强,但无论他用多大力气摇,王强就像一具死尸一样一动不动。 “快迟到了,赶紧起来。”庞海推开龚天祥,抓住王强的胳膊,一下把王强抓得坐了起来。但庞海还没来得及骂王强,突然怪叫一声,从凳子上踉跄着跌了下来。 龚天祥和李伟明赶紧扶住了庞海。 被庞海拉坐起来的王强没有了力的牵引,身体一歪,从上铺滚落下来。 滚落在地的王强脸部朝上,他的脸被在场的三个人看得一清二楚。尽管已经看过一次,但庞海还是发出了一声惊恐的惨叫。紧接着龚天祥和李伟明也加入了惨叫的行列。 只见王强双目圆睁,像是要看透三个人的灵魂;他的鼻孔张得很大,像是死前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他的嘴唇不见了,一圈腐烂的碎肉也挡不住他惨白的牙齿。 王强死了,他的嘴唇失踪了。 他的嘴唇呢? 龚天祥向刚才害他滑倒的尔西看去,一声惨叫再次爆发出来——害他滑倒的正是两片腐烂的嘴唇。 这时,一个被啃了一半的月饼从庞海的桌子上掉了下来。龚天祥和李伟明看了看王强腐烂脱落的嘴唇,又看了看只剩一半的月饼,不可置信地看着庞海问:“月饼有毒?” 庞海看着王强的尸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王强没有偷吃他的月饼,那么死的就是他。 屋顶的怪物 梁敏把班长陈贺约到了学校前的废弃工厂。空荡的工厂里,灰尘在阳光下无处遁形。陈贺看着梁敏,身体一阵发抖。 梁敏把陈贺带到这里来,并不是想谈心,她的目的是教训陈贺一顿。梁敏平时是班级里的大姐大,没人敢招惹她。今天她在自习课上大声喧哗,被陈贺说了两句,于是就起了报复之心。陈贺本不想应约的,但是她害怕这个“女魔头”会做出什么更可怕的事来,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梁敏推了陈贺一把。陈贺踉跄了一下,差一点儿跌坐在地。梁敏脸上的肥肉一横:“你真是反了!”然后抡起胳膊扇了陈贺一巴掌,“给我道歉。” 陈贺抬起头,用仇恨的目光看着梁敏,咬牙切齿地说:“我没错,凭什么要我道歉?” “好一个厉害的丫头!”梁敏被气得七窍生烟,从来没有人敢这么顶撞她,“我不收拾你,你还真是皮痒了!看来我又得麻烦大海了!”梁敏一边说一边阴险地笑着。 大海是校外一个小混混的外号。这个小混混平时嚣张跋扈,跟梁敏关系不错。 看着梁敏那阴险的笑,陈贺立刻感到一阵难以抗拒的冰冷侵入了她的骨髓。 “哎哟——”一个东西突然从某个方向飞来,恰巧打在梁敏脸上,梁敏吃痛叫了一声,“敢打我?谁这么大胆?赶紧给我滚出来!”梁敏扫视了一圈,没看见任何人。她不停地大喊大叫起来。 “我在这儿。”一个声音说。然后又有一个东西砸在了梁敏的脸上,梁敏这才看清,打到她的根本不是小石子,而是一颗牙。 “少……少装神弄鬼!”梁敏心头骤然一紧,咽了口口水,结结巴巴地说。虽然她不愿意相信用牙齿“袭击”她的人就在屋顶,但她还是忍不住抬头看去。 一个“人”正匍匐在屋顶上,全身呈现出一种难看的青紫色,有的地方的皮肤已经溃烂。那“人”瞪着茶杯大小的眼睛看着她,眼睛里白多黑少,远远看去像是两个陈旧的灯泡;嘴里的两排惨白的牙齿像是一台切割机,似乎快要切断梁敏的神经;而嘴唇早就不知所踪,裸露出来的牙齿失去了嘴唇的庇护,一颗接一颗地掉落着。 “不要欺负她。”那“人”两排残缺不全的牙齿一开一合,喉咙里发出了冰冷的声音。 齿落 “王强有半夜起来偷吃别人东西的坏毛病,他昨晚偷吃了你的月饼。”龚天祥后退了一步,跟庞海保持一定的距离。 “你怀疑月饼有毒?我没必要为了一个月饼弄死他吧?”庞海觉得龚天祥对他的怀疑很可笑。 “那我可说不准,上次那个女孩……" “给我闭嘴!”没等龚天祥说下去,庞海便愤怒地打断了他,“我不是说过不许再提那件事了吗?你聋了吗?别忘了你也有份!”庞海面红耳赤地把龚天祥训斥了一顿,然后拿出手机,快速拨打了一个号码,“怀疑我是吧?让警察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个人整个上午都是在警察局里度过的,中午回到学校之后又被学院领导叫去谈话。那些领导先说了一些关心的话来作铺垫,然后才说出和他们谈话的关键——因为学校宿舍紧缺,提供不出新的宿舍,所以三个人还要在死过人的寝室里继续住下去。 天不知不觉地黑了。 龚天祥和李伟明出去吃晚饭。餐桌上,龚天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问李伟明:“你觉得王强的死跟庞海有没有关系?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鬼吗?会不会是她回来了?我们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这是不是她对我们的惩罚啊?”龚天祥的手抑制不住地发着抖。 李伟明急速呼吸着:“我也不知道。不过王强的嘴唇腐烂了,这跟当时那个女孩不是一样吗?” 李伟明又想起了几个月前的那个晚上,寝室里的四个人残暴地往女孩的嘴巴里塞了很多石头,然后用锤子把女孩的嘴唇打烂,把牙齿一颗颗敲落。尽管他们没有杀害那个女孩,但李伟明觉得女孩已经死了,并且变成了怨气冲天的厉鬼,报仇来了。 龚天祥跟李伟明一样不想回忆那件事,他们心照不宣地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匆匆吃完饭,就朝着寝室走去。 两个人打开寝室门,庞海正背对着两个人,他的头微微晃动,不知道在干什么。 喀嚓喀嚓—— “庞海,你干什么呢?”李伟明问。 庞海并没有回头。 喀嚓喀嚓—— 随着庞海头部的晃动,又一阵异响传了过来。 “你……吃什么呢?”李伟明确定庞海在吃东西,可是什么东西这么脆,能吃出这么大的声音? 喀嚓喀嚓—— 见庞海仍旧没有搭理他们,李伟明和龚天祥对视一眼,走上前去。他们慢慢绕到了庞海的前面。 庞海红着眼睛,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堆被咬得稀巴烂的茶杯和镜子碎片,碎片中零星可见一些带有血迹的牙齿。此刻,他的手里拿着一串挂着指甲刀的钥匙串,正大张着嘴巴一口口吃着钥匙。 喀嚓喀嚓—— 原来庞海在吃这东西。 随着庞海咀嚼的动作,两个人看见庞海口腔里面的牙已经所剩无几,那些被他吞进嘴巴里的碎片和钥匙除了被他吞进胃里之外,都刺穿他的腮部露了出来。 越来越多的东西从庞海的腮部刺穿出来,此时此刻,他的样子像一只可怕的海胆。 “别吃这些!”李伟明和龚天祥打掉庞海手里的东西,立刻拨打了120。 我要你去死 梁敏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出工厂的。她不知道那个趴在屋顶的是人还是怪物。 晚上,梁敏回了家,躺在床上一直在想白天发生的事。为什么那个怪物要阻止她欺负陈贺呢?难道陈贺跟那个怪物有关系?明天一定要找陈贺问个清楚。梁敏在心里打定了主意,然后熄了灯,准备睡觉。 梁敏拉好了窗帘,最后一丝光亮也挣扎着被赶出了屋子。 邪恶在黑暗的掩饰下不安地骚动着,白天因畏惧阳光而躲藏起来的东西肆无忌惮地在月光下横行。邪恶像是一只庞大的章鱼,它的触角向四面八方延展着。 滴答滴答—— 刚刚躺下的梁敏翻了一个身。下雨了?声音听起来并不像是雨声,这声音听起来更加厚重有力,且间隔很长。 滴答滴答—— 梁敏烦躁地从被窝里面爬了起来,白天受到惊吓的她此刻感到一阵头疼。 什么东西这么吵? 梁敏的眉头皱了起来。她下床拉开窗帘。月光一下子倾斜进了屋子,铺在地上像是结了一层霜。 外面没有下雨。 滴答滴答—— 声音响起的同时,两滴巨大的水滴从上面掉落下来。 一个大大的问号在梁敏的心里形成了,是什么弄出了这么大的水滴?梁敏咽了口唾沫,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窗户,硬着头皮把脑袋伸了出去。她的脑袋伸出去的一刹那,有什么东西砸了下来,那种感觉熟悉而恐怖。梁敏脚底发冷,她壮着胆子扭动脖子向上看去,不知什么东西再一次砸到了她。 尽管不想承认,但那确实是真的——牙齿。 梁敏的视神经给她的大脑传递了这样一幅画面——大楼的墙壁上,一个全身青紫的人形怪物匍匐在上面。它的嘴唇腐烂,不知掉落到了哪里,牙齿也残缺不齐;它的眼睛白多黑少,远远看去像是两个陈旧的灯泡。 滴答滴答—— 两滴巨大的口水挂在它的嘴角,没了嘴唇的牵引,两滴口水坠落下来,直直地落到了僵愣在那里的梁敏的头上。 一股难闻的恶臭如同一条腐烂的小蛇钻进了梁敏的鼻腔。梁敏这才回过神来,把身体缩回屋子,立刻关上了窗户。 那个怪物不依不饶地贴到了窗户上,张开没有了嘴唇的嘴巴对梁敏说:“我要你去死!” “啊——”梁敏终于爆发出了盘踞在喉咙深处很久的一声尖叫。 她抖着手,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尾声 “李伟明?”龚天祥懵了,“你为什么要害我?” “你别装了!龚天祥,想不到你的心这么狠。今天早上回寝室,我在你的电脑里发现了一份加密的word文档,破解密码之后我发现那就是供养尸奴的具体方法。原来王强和庞海都是你害的!”李伟明愤怒地说着,“我还很纳闷,我们那天除了敲碎了她的牙齿之外并没有做其他伤害她身体的事,她怎么可能会死呢?现在我知道了,当时你谎称去厕所,其实是折返回去杀了那女孩,然后要杀死我们让女孩做你的尸奴。庞海的月饼是你换的吧?里面就有女孩的肉。幸亏我没吃,否则也得跟王强和庞海一样得到那个悲惨的下场。”李伟明说着举起了手里的石头:“龚天祥,你去死吧!” 阳光热烈的中午,一朵妖娆的红玫瑰在水面晕染开来。 “谢谢你杀了龚天祥,破除了尸奴的诅咒。我已经吃了那女孩的肉,再不行动我就会死的。”梁敏说着,从兜里掏出了几百块钱就要塞到李伟明手中。要不是上午李伟明偷偷找到她并把真相告诉她,她还被蒙在鼓里呢。 塞钱的动作还没完成,梁敏的手突然僵在了半空,然后她的嘴巴大张,发出了“啊啊”的声音。 梁敏的手不断抓挠着喉咙,她感觉她的喉咙里面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爬来爬去。 “啊啊啊……”为什么操控尸奴的龚天祥死掉了,自己还没有恢复正常?梁敏瞪着眼睛看着李伟明,心里的疑问却喊不出口。 “啊啊啊……”一缕漆黑如墨的长发从梁敏的嘴巴里长了出来。它们像是海藻一样源源不断地冒出来,拖了长长的一地。 “啊啊啊……”梁敏看着李伟明阴险的笑,立刻明白了一切。原来,养尸奴的不是龚天祥,而是李伟明,自己中计了。 梁敏的身体脂肪急速减少,她渐渐瘦弱的身体被那些从喉咙里长出来的头发包裹住了,最后她连“啊啊”的声音都发不出来,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看着死去的梁敏,李伟明笑了。本来毫不费力的事居然这么难才搞定,怪就怪龚天祥那个蠢货说什么都不吃月饼。现在正好死了三个仇人,那个女孩可以当他的尸奴了。 “哈哈哈……” 李伟明想笑,但他还没有笑出来,一阵得意的笑声便从他背后传了过来。 李伟明回头看见陈贺正站在他的背后大笑着。 “你笑什么?” “你真是笨啊,你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尸奴会在梁敏欺负我的时候帮我吗?你不知道尸奴不是那么好养的吗?我可以让你死得明白一点儿——你的尸奴背叛了你,现在它是我的尸奴。” “不!你撒谎!”李伟明不可置信地摇着头。 李伟明不知道,一个全身青紫的人形怪物正站在假山上,有的地方的皮肤已经溃烂;它的眼睛白多黑少,远远看去像是两个陈旧的灯泡;它的嘴巴里,两排惨白的牙齿像是一台切割机;它的嘴唇早就不知所踪,裸露出来的牙齿失去了嘴唇的庇护,一颗接一颗地掉落着…… ...
1、嘴唇内壁的神秘字符 我醒来的时候,记不清自己在医院里躺了几天,只知道我因宿醉导致酒精中毒。 一直没有人来看我。人情冷暖只体现在几条问候的短信上,难免落寞,我趿着拖鞋走进了公共浴室。站在花洒下,我对着墙壁上的镜子洗了洗脸。意外地,我发现自己的下唇竟然蘸了一点墨青色,我用手搓了搓,没搓下来。我下意识地翻开嘴唇,瞬间愣住了,那点墨色,竟在我的嘴唇内侧,是一串莫名其妙的字母和数字。 YSY5698,这是文在我嘴唇内侧的字符。我出院那天,把它抄了下来。我是银行的投资经理,做这一行的女人不多,我凭借的就是对数字天生的敏感度,但这串数字,我却没有一点印象。我坐在办公桌前,试着回想几天来发生的事──和同事一起K歌庆生,喝到呕吐,休克在洗手间。 助理敲门进来,把这几天积压的文件递给我。她瞥了一眼纸上的字符串说:“你也喜欢去YSY玩?” “什么,YSY?” “银星翼啊。” 银星翼是家有名的室内滑雪场,常去的人习惯叫他YSY。下班之后,我找了过去,雪场很大,只是来玩夜场的人不多,只有一个戴着音乐耳机的工作人员站在柜台里。我办好手续,去存衣服,当我打开储物柜的门时,忽然愣住了,因为这里的电子储物柜的密码,正好是4位数字。我犹豫了一下,把那组号码输了进去。 “嘭”的一声,竟有门真的弹开了。 我的心里一阵紧张,储物柜里放着的是一张报纸,上面有幅照片被红笔圈了出来。我疑惑地拿了出来。突然,一条绳索猛地从身后套过来,死死勒住了我的脖子。我大声呼救,却没有人回应。柜台里的员工戴着耳机,完全听不到我的声音。我被倒拖进雪场,冰冷的雪尖锐地刺激着神经,我惊恐极了。 就在这时,我听见几声重击,身上的桎梏一瞬松开了。我艰难地爬起来,看见一条黑色的身影,远远地跑走了。一个穿着红色雪服的男人扶起我问:“小姐,你还好吧?” 2、有一只女人的脚探进照片 救我的男人名叫董扬,他陪我去了路边的一家咖啡店。我捧着温热的咖啡杯,身体依旧瑟瑟地抖着。董扬坐在我的对面,阴沉地问:“能问你为什么来这儿吗?” 我怔了一下,反问他:“你呢?” 董扬面色犹豫地坐到我身边,轻轻地拉开下唇。我忍不住惊讶地捂住了嘴,因为在他的下唇内壁上,也有组密码。 我忙问他:“你找到了什么?” 董扬从怀里掏出一张报纸,和我找到的那张一模一样。红笔圈住的新闻写着某KTV里一名女子因醉酒休克,昏迷在洗手间。照片里躺着的,就是我。原来密码指引我找到的,是我自己的新闻。我费解地问:“这有什么特别的吗?” 董扬用手指着照片边缘,有一只女人的脚探进了画面。女人的脚踝上系着一条银色的脚链,从姿势上来看,显然也是躺在地上。 “不奇怪吗?明明摔倒了两个人,却只报道了一个。” “说明她没事。” “可是她已经失踪5天了!毫无消息,连报纸上都没有报道。” 我语结地问:“你……你怎么知道得这样清楚?” “因为她是我老婆林虹!” 我努力回想那天发生的事,隐约记得自己摔倒的时候,好像拉倒了身边一个女人,她尖叫着跌倒在地上,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这件事变得越来越诡异了,连新闻都刻意抹去了一个人。显然,有人在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我和董扬林虹的存在。但那个用绳索勒住我脖子的男人,却在极力阻挠。 董扬说:“你摔倒之前看到她了吗?”我摇了摇头,没敢告诉他真相。 3、有最后的线索 也许是心存内疚,那几天我一直帮董扬寻找林虹。董扬找出相册给我看林虹的样子,他们相偎的照片,十分幸福,让单身很久的我,有淡淡的羡慕。那天下班,大门前的墙壁不知被谁贴了一张刺青广告,看着那幅广告,我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我连忙打电话给董扬:“能在嘴唇里面刺青的人,一定不多吧。”董扬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嘴唇内壁极薄,想文上字符,需要极精湛的技艺。 我们去了“刺青街”,一家家地找过去。可是听说在唇壁上文字,都没人敢接这活儿。只有一家店的老板对我们说:“罗康师傅可以接这个活,可是他回家了。你们过一段时间再来吧。”我扫视了一下罗康的工作台,意外发现上边有一张写着两组字符的字条。显然给我和董扬文身的人,就是他了。 罗康的老家在不远的一座小城,我们按着刺青店老板给的地址找去了他家。董扬开车,他对我说:“你先睡会儿,到了我叫你。”口气仿佛我们相熟已久。我颓唐地靠在座椅上,却睡不着。他和林虹是否常常这样出游,我甚至莫名希望车子能永远这样开着,没有尽头。 四个小时后,我们就到了罗康家的楼下。那是一幢破旧的老楼,董扬找到四楼的最后一间,不断地敲打着房门,可是半晌却没回应。大约被我们吵烦了,隔壁的门开了,一个老人探出了头,他哑着嗓子说:“你们找谁啊?” “罗康。” “死了!他爸妈都去上坟了!” 我和董扬愕住了。难道最后的线索也断了吗? 4、没报警就对了 小城的公墓在一片山坡上,我和董扬找到的时候,已是傍晚了。按着管理员的指引,我们向山上最远的新区走去。我们在一排白色的墓碑前,看见两个穿着丧服的人影并肩跪着,他们大概就是罗康的父母了。董扬快步走了过去,“你好”,我们是罗康的朋友。他……” 董扬拖长的疑问没有等到回答,罗康的父母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董扬小心地走过去,伸出手指,试了试他们的鼻息,接着竟像触电般缩了回去。没了气息!董扬面色苍白地望着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我下意识地握住了董扬的手说:“走吧,不要再查了。永远不会有答案的。”于是董扬紧攥着我的手,沉默地向外走去。突然,我听到身后传来“咔咔”的响声。我转回头,发现罗康的父母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我拼力摇着董扬,结结巴巴地说:“快……快……看后面。”然而董扬的脚步,也越来越踉跄,有殷红的血从他的嘴角渗出来。我惊恐万分地尖叫:“你怎么啦!不要吓我!” 董扬“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我用力拉扯着他:“走啊,快走啊。”董扬却口齿不清地说:“别管我了,你自己走吧。” 黑暗中,两条僵硬的身影,越追越近。我咬了咬牙,丢下董扬,飞快地向山下跑去。墓地管理员的小房子依然亮着灯,我毫不犹豫地闯进去,语无伦次地说:“有死人活了,不,我朋友快死了。你快来帮忙。” 管理员关起门说:“别慌,慢慢说,有人死了吗?你有没有报警啊?”他的话一下提醒了我。惊慌中,我竟忘了报警,我连忙掏出电话,拨打110。突然有人从身后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的视线变得模糊,我听见管理员阴冷的声音响在耳边:“没报警,就对了。” 5、被掰断的手指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漆黑的房间里,双手被铐在铁架上。对面的墙壁挂着一部液晶电视。借着暗淡的蓝光,我看见身旁竟然锁着董扬。他显然是中了毒,全身泛着青紫色。 我望着他,胸口涌起一阵心疼。我轻声问:“董扬,你还好吧?” 董扬微微睁开眼睛,虚弱地点点头。突然,对面的屏幕亮了起来,画面里出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她的头发披散在脸前,脚踝上则系着一条银色的脚链。我猛然想起,她就是林虹。林虹尖叫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和那个女人撞了之后,东西就没了。我没拿,我真的没拿!” 董扬听见林虹的声音,不知哪里来了力气,大声喊:“你们放了她!” 我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定是在我醉酒拽倒林虹的时候,她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很显然,这个东西见不得光。 就在这时,屏幕里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你们既然找到了这里,就来看戏吧。” 我又看见了那个戴着黑手套的男人,他拉起林虹的手,“咔”的一下就掰断了她一根手指。林虹顿时发出声无比惨烈的尖叫,董扬疯了似的挣扎着,说:“你们要什么,到底要什么?”屏幕里的声音说:“要不然交出东西,要不然还我500万。” “500万!”董扬不知所措地重复,可是林虹的第二根手指已经被生生掰断了。林虹的喊声变得嘶哑,董扬的眼泪夺眶而出。我痛苦地堵起自己的耳朵,这一切,都是我一场宿醉引起的,却要两个相爱的人身受折磨。 “交出东西,还是500万?” 屏幕里的男人再度举起了林虹的手,董扬像要挣断自己的手腕似的把身体绷得笔直。我再也无法忍受这样残忍的刺激,我看着董扬脸上痛彻心扉的表情,说:“我来还!” 6、最好的骗局 我没有500万的家产,但我投资经理的身份却可以轻易调动500万。我用手机在指定的账户里打入了资金,墙上的屏幕瞬间就关闭了。房间里变得极暗,好像有人在轻轻地走动。我试探着喊:“快放了我们,你们还要怎样?” 突然,房间的门缓缓地开了,有强烈的日光照进来,锁住我的手铐上捅着钥匙,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电视,也没有董扬,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疑惑地走出房间,发现自己就在墓园大门前的木屋里。刚才发生的一切,像一场不真实的梦境。我沿着来时的路线,一路往回走,没有看到我认识的墓园管理员,也没有看到罗康和他的父母,文身店的广告和老板也不见了,而董扬和林虹,更是彻底人间蒸发了。也许,惟一真实的,只有我亲手送出的500万。 那天,我劳累地回到了家里。一个人对着镜子缓慢地洗脸、刷牙,我发现嘴唇上的密码,竟然开始褪色了。原来那只是用文身液写上去的,十天就自动掉色。 夜幕来临的时候,我坐在电脑前上网,一则新闻引起了我的注意。近日出现了一个诈骗团伙,目标锁定在高职的白领女性,以威胁、恐吓,博取同情等多种手段,令其丧失理智,挪用巨额公款。那一刻,我终于知道是谁给我留下密码了,是董扬吧?他应该就是那个诈骗团伙的主谋,他们精心布了一个局,让我彻底地陷了进去。 忽然有短信传进我的手机,是董扬的号码,上面写着──好的骗局,不是威逼你去做什么,而是让你自己去寻找,去发现,自投罗网。谢谢你的慷慨解囊。 我梳理好自己的心情,给他回复:我要谢谢你,你让我发现了自己有多可怜。原来我除了工作,竟然一无所有,以后,我会给自己放个长假,交几个朋友,谈场恋爱。其实从认识你那一刻,我就特羡慕你对林虹的感情,我真的不介意付出这500万。能看到别人深深相爱,对我来说,也是件美好的事情,可是你们之间为什么只是做戏呢?对了,忘了说,你收网收得太早了,打入账户里的500万是冻结的,如果24小时之内收不到我最后的确认密码,它会原银奉还。我保证,密码绝对不是YSY和那4位数字。 ...
女人过门,陪嫁了许许多多好东西。 有绣着戏水鸳鸯的对枕,被压在两颗紧紧相依的脑袋下。有打磨得无比精巧的首饰盒,收着男人送给她的金镯银锁。还有一对细白光洁的瓷娃娃,一男一女,对视而笑,搁在卧室的窗台上。 从女人穿着嫣红的喜服,遮着头盖,被徐徐牵入新家,转眼一年过去了。 有一天,男人忽然对她说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做生意。女人很舍不得,但男人抚着她的脑袋说,三年之内一定会回来,会带着满车的金银珠宝,让她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妻子。 女人留不住他,更无法让他明白:没有他,自己怎么会幸福? 破晓时分,男人带足盘缠,踏上了他的路。女人站在村口久久地张望,看着那条细长的路蜿蜒出视线的尽头。 不知不觉,男人离开一年了。 过年的时候,婆婆在后院忙活,女人临窗唉声叹气地望着天空。 婆婆说,儿子来信了,刚刚赚回了出行的盘缠。 女人的目光抬了抬,又无力地垂下去。 婆婆摇摇头,将心比心,哀哀地叹气说,你们若是有个孩子,倒也不至于这么寂寞。 女人没说什么,视线对上窗台的瓷娃娃,忽然觉得男娃娃的脸颇像她久不归家的丈夫。 不知不觉,男人离开两年了。 女人渐渐收起了唉声叹气,挽起袖子,褪去新嫁娘的矜贵,在没有丈夫的岁月里努力学会独当一面。 过年的时候,婆婆在屋里休息,女人在后院忙碌。 婆婆说,儿子终于义来信了,说再等一年,他赚足了就回来。 女人的目光抬了抬,又无力地垂下去,落在卧室的窗台上。 婆婆摇摇头,忽然有些担忧地问她的媳妇,我儿子不在,你觉得寂寞吗? 女人擦了擦额角的汗,蓦地笑着说,不寂寞,一点也不寂寞。 婆婆看着媳妇的笑容,隐隐有一丝忧虑。 不知不觉,男人离开三年了。 女人的眉宇之间再也找不到愁怨的痕迹,她总是淡淡地笑着,周到地照顾婆婆,看管着家里的一切。 过年的时候,婆婆躺在床上歇息,女人往餐桌上摆放菜肴和碗筷。 婆婆忽然说,儿子很久没有来信了,三年之期已满,不知他人在何处漂泊。 女人的目光抬了抬,又垂下去。 婆婆定定地看着媳妇,问她,我儿子不能和我们一起吃团圆饭,你不觉得遗憾吗? 女人摆好了碗筷,竟是三副。她在婆婆错愕的目光下,小心翼翼地拿起窗台上那只男瓷娃娃,放在了年夜饭的餐桌上。 女人笑了,说,不遗憾,瞧,他不是在吗? 婆婆被吓到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只瞧见女人怜爱地擦了擦瓷娃娃的脸。那张白皙的脸,和她的儿子还真有几分相似。 不知不觉,男人离开四年了。 婆婆明显发现媳妇变了。女人依旧干活麻利,可干完活她就把自己锁进卧室,隔着门板,婆婆隐约听见一阵窃窃的笑声。 女人又变得爱漂亮了。婆婆见她翻出了四年前的那件喜服,拖着如水的裙摆在屋里打转儿,怜惜地说真可惜,总是不如四年前娇艳了。 我和这件喜服,都已经老了,女人黯然地说,但,你是不会嫌弃的吧? 婆婆吓出一身冷汗。 女人说那句话时,媚眼如丝,竟是向着窗台上的瓷娃娃。 婆婆哆哆嗦嗦地跑去找人,说她的媳妇祓鬼附身了,整日打扮得妖里妖气,对着只瓷娃娃说情话。 村里人听了,毫不留情地点破,这哪里是鬼附身,分明是红杏出墙,外头有人了。瓷娃娃只是个她寄情的借口,她眼里看着娃娃,心里念着情郎呢! 婆婆恍然大悟,气得一阵哆嗦。她悲哀地想到,儿子一整年都没来信了。 过年的时候,婆婆坐在椅子上,定定地瞧着忙碌的媳妇。 媳妇的眉眼间丝毫看不到丈夫远在天涯的悲切,反而,她始终在笑,时不时偷偷看向窗台上的瓷娃娃。 吃饭时,婆婆说,儿子已经一年多没有来信了。 媳妇置若罔闻,她把男瓷娃娃小心翼翼地端到餐桌上,笑着说,瞧,一家团圆,多幸福。 婆婆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地说,你丈夫四年没有回来了,你可是个死人?竟一点感觉也没有? 女人却施施然笑了,抬起头,满面桃花地回答婆婆,没关系,哪怕以后他再离开也没有关系了。婆婆说得对,有个孩子的话,便不会再寂寞了。 婆婆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女人于是微笑着,一字字地说道:婆,婆,我,有,孩,子,了。 婆婆猛地站起了身,用发颤的双手掀翻了满桌菜肴。 女人不知所措,被婆婆锁在家中。不多久,就见婆婆带着许多人一起挤进狭小的卧室,女人怕了,缩成一团,喊着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那些人冲进来,见女人的怀里紧紧搂着个瓷娃娃,都不禁露出三分惧意。 村里的老产婆一把抓起女人的手腕,搭了片刻,沉重地点了点头。婆婆顿时变得歇斯底里,抓着媳妇的脑袋就往墙上撞去,骂她是个下贱的女人。 女人晕了过去。 等她清醒过来,卧室里的人都散去了。天色已经微微发亮,女人挣扎着起身,走出屋子,见婆婆正蹲在院子里。 婆婆听见脚步声,并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说,你醒了? 女人怯懦地应了一声。 婆婆低头扇着炉火,说她的儿子离开四年了,她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他,她还以为,媳妇也是这般。 她将炉上陶罐里的苦汁倒进碗里。我原谅你,可是我的儿子终究会回来的,所以我必须这么做。 女人嗅到了危险,转身就跑,却被从阴影里窜出的几个村民死死按住,他们强行撬开了她的嘴,婆婆将那碗苦汁倒进了她的咽喉。 女人的丈夫终于回来了,带着满车的金银财宝,回来让他的女人幸福。 但当他风尘仆仆地赶回家,迎接他的却是苍老很多的母亲和女人的坟。 村民告诉他,他走了以后,女人就神志失常,将那只瓷娃娃说成是他,还莫名怀了孩子。 男人的脸色僵了。 村民继续说,他母亲煎了打胎药逼她喝下去,那天夜里,村里人都听见她撕心裂肺的哭嚎。第二天一早,女人流了很多血,死了。 男人沉着脸,默默无言,好似难以承受妻子出轨的打击。 可村民说着说着,忽然神色慌张。女人死状恐怖,好似厉鬼,衣服里掉出细白光洁的瓷,碎了一地,有村民大胆地取出那些碎瓷片,隐隐可以拼出一个婴儿的模样,眉眼像极了丈夫。 男人听了,失魂落魄地走到娘亲身前,娘亲的眼里却没有他。 老妇人的手里抱着一对瓷娃娃,一男一女,裙摆上还摆着一堆碎瓷片,隐隐染着血。她的目光越过男人,不知望向何处。 儿子在,媳妇在,还有个大胖孙子,一家团圆了,多幸福。 ...
我们家刚买的房子,什么地方都要装饰。在市场上,有一家比较小的商店,我走进这家商店,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印有古代女人的瓷砖,她身穿红色的衣服,在小河边梳着头发,我当时觉着非常好,就决定就把它买了下来。 于是,我就拿起瓷砖,刚拿起的时候,旁边的老板见到我拿起瓷砖,脸上不禁露出惶恐,但紧接着那惶恐的脸又变回平常的表情,我到柜台前对着女售货员问:“这个要多少钱?” “应该跟旁边的瓷砖一样吧!30元吧!”她把瓷砖包装给我。拿起包装袋,走出商店之前用余光瞟了一眼那个老板,见到的是他的眼睛深深的望着我。 我回家装修时把它拼在了浴室的墙壁上,只要一开门就能看见她。但是拼到墙壁上再看时,总觉着这个美丽的女人笑的有些诡异。 半个月过去了,没有什么变化。直到有一次,我凌晨两点下夜班,到家孩子和妻子都已经睡了,我没有打搅他们。直接走到浴室,心想简简单单的洗洗得了。 哗啦啦的水声,可是与往常不同的是,今天总是觉着有一个女的盯着我,我每次往后一看,只有那个瓷砖上的女人,那种越看越有些诡异的笑容,实在有些令我发毛,“索性不看她了,赶快洗澡,洗完赶快睡觉得了。” 精神上的疲劳已经容不得我在多想了,洗完澡,倒在床上,眼皮也是渐渐的合上了 睡梦中,我梦见一个女人在我洗澡的时候用手摸我的背,我一扭头,她就用他那雪白的牙齿咬在我的脖子上,梦到这里,我就惊醒了,身上都是冷汗。心想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做次噩梦也很正常,就没有留意。 怪异的是,每次九、十点钟回家睡觉,就不会做这种梦,但是每次我半夜回家一洗完澡在睡觉的情况下,就总是做这个噩梦。 一天晚上又我做了这个噩梦,再次被惊醒了,我终于鼓起勇气,直接走到浴室门口,心脏不停的加速跳着,慢慢的推开浴室的门,打开灯,看见的瓷砖上的女人竟然不见了,突然,身后有着一丝寒气渗入,我用余光瞟了一眼镜子发现在我的身后,有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 泛白的眼睛夹着很多血丝,长长的舌头向我脖子的方向伸来,下意识的我,立刻转身,发现并没有镜子中的女鬼,“哎,精神压力太大了,以后再也不加班了。” 我摇摇头,打开水龙头,想洗洗脸清醒一下,抬起头却发现,那个红衣女鬼再次出现,此时,她的血红的手已经接触到我的脖子了,脸上的笑容也是越发诡异起来,我再次转身,女鬼那长长的指甲已经插进我的脖子,随后而来的便是那尖利的牙齿向我的喉咙咬过来。 “啊”我再次坐起来,“怎么了老公。”旁边的老婆也因为我的大喊问了起来,“又做噩梦了啊。”老婆缓缓起身,拍了拍我的头又说道“清醒一下,睡吧。” 可是现在的我已经不相信这只是噩梦了,“不对,一定是瓷砖的问题,一定是。”精神折磨已经容不得我再有丝毫的犹豫,我立刻起身穿好衣服,开车前往那瓷砖商店。 到了瓷砖商店门口,商店还在正常营业,现在都凌晨3点了,我走进商店,老板好像知道我要来似的,见到我就说“终于还是来了,跟着我走。” 就把我带到他的屋子里,进入他的房间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照片,那张照片上便是我每次梦到的女鬼,只是,现在的这个女人并没有梦里的那么可怕,照片上,她的笑容看起来很甜美。 再看看周围,QQ群:34356744,一个小炉子上插了三根香,“怎么回事,难道她已经死了啊。”旁边的老板向我递了一根烟,帮我点完后,自己也是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吐了一团白烟,后来对我说: “先生,实在抱歉。照片中的是我姐姐,你买的瓷砖是被诅咒过的,而那个诅咒的人正是我的姐姐,我的姐姐她是一个非常好的人,街坊邻居都非常喜欢她,可是她不能生孩子,结婚没多久,他的老公就经常不回家,姐姐猜到了他可能在外边有小老婆。 有一天,她跟踪她的老公到了那个女人的房子,姐姐就在外边偷看,想要抓奸,可是被他的老公发现了,他的老公为了不想毁掉名誉,就和那个女人把我姐姐抓起来打,他们以为把我姐姐打死了,于是就急慌慌的逃跑了,其实那时姐姐没有死,只是被打成了重伤,她回到家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 我安慰着姐姐,可是没想到,姐姐在当天晚上就用一个堆积在旁边的瓷砖自杀了,血染红了瓷砖上女人的衣服,就变成了红色,姐姐死后没过多久给我拖了梦,说她不会轻易放过她的老公和那个女人。 过了两天,他的老公被人砍死,那个女人也上吊自杀了,我以为就此结束了,可是那对奸夫淫妇死了的第二天,我发现那个我姐姐自杀用的瓷砖在我的商店里,无论我怎么搬,也搬不走,怎么砸它也不坏,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是您来到的时候,却是轻易地拿了起来,那时我也希望这块瓷砖能消失,也就没有阻止您,现在想起来,也都是我的错啊” 老板再次吸了一口香烟,又对着相片中的女人说“姐姐,这一切能不能结束了,就为了您的弟弟,好吗?”可是刚在他说完时,照片前的香便是三根都断了,紧接着,旁边的物品都是都动起来。 看到这场景,我精神上已经崩溃了,我立即像疯子似的冲出商店,我想到我以前做过的对不起我老婆的事情,也养着小老婆,我已经冲到大街上。 只是突然一辆车光出现,眼中的车灯快速的变大,同时在我脑海里,我看见一个红衣女人出现在我的面前,她对着我笑…… 千万不要做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就算神不会惩罚你,那些东西也不会放过你的。 ...
一、恶毒的愿望 我推开瘸子,往右边走过去,瘸子在我身后咿咿呀呀想要阻止,可来不及了。我摸到了一堵和外面同样的新墙,只两三下,我就在墙上凿出了个窟窿。 里面很黑,是个暗室。 我举起手电,在短暂的不适应之后,我看清了这个小小的房间。房间里只放着一个东西——慈悲佛。尽管只是一瞥,我却能百分之百肯定,它就是当年消失的那尊佛。 此刻,佛像静静地睡在一摊烂泥里,原本金黄的身子现在已经污浊不堪。周围暗极了,刚才那面被我们砸开的新墙显然只是用来隐藏慈悲佛的。 黑子骤然屏住了呼吸,我愣愣地看着慈悲佛,就像看到那段并不足为人所道的过去一样。 我从未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再次见到那尊佛。 小时候村里的人说这佛是黄金做的,眼珠子是用宝石镶成的。每当我爸揍了我或者我妈,我总会跑到庙里呆一会儿,坐在佛像下说说话。 村里的人都叫它慈悲佛,因为它的嘴角总是带着一抹笑意。大人们说,慈悲佛知道万事有报应,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我知道佛是虚无的,我不信它。只是那时候除了佛,也没别的人可以听我的心事了。在一次被我爸狠狠揍了之后,我的额上留下了伤疤。我逃到庙里,对着佛磕了三个响头,血糊了我一脸,我咬着牙,一字一顿许愿道: “我要我爸死。”这么多年过去,我以为佛像早就被辗转倒卖到了别的地方,谁能想到,我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到它。 身后,瘸子的喘息声倏地沉重起来,我慢慢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咬着牙开了口“:你,把这尊佛背出去。” 瘸子拒绝无果,只能拖着腿,跟在我们后面,我前面是黑子,黑子手里举着一盏小灯,我们三人像个串起来的糖葫芦那样,静悄悄地在这个密不透光的狭长通道里往前移动。 我的裤兜里揣着一把刀,手里提着铲子,黑子手里有锄头,瘸子背上扛着我们挖出来的各种器具。 走了一会儿,转了三个弯后,黑子停住了。 他回过头,我轻轻捏了捏手里的铁铲,他盯着我看了会儿,目光越过我的肩游移到瘸子身上“:前面怎么走?” 瘸子颤巍巍地踮踮脚,伸长脖子看了眼,嘟嘟囔囔地开了口:“往左。” “你确定?”我追着问了句。 瘸子的目光从他那顶破旧的帽檐下朝我射过来,落在我身上半晌,又移到我的额头上,就在他瞥见我那条伤疤时,眼神猛地一下避开了,就像害怕看见什么似的,缩了缩肩膀,整个人显得更加猥琐了些。 “嗯,我确定,我走过。”瘸子一字一顿地说,声音十分难听。 我舔了舔下唇,口干得厉害。黑子清了清嗓,接过水袋喝了口,和我交换了个眼神,又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我和黑子是昨天半夜才决定让瘸子跟我们进来的。那时我们俩蹲在村口,扶着一块随时要倒的广告牌。 黑子眯着眼将烟头丢在地上,龇了下牙:“要不,就咱俩下去,免得横生枝节。” “不成!这事儿咱俩谁都不能牵扯进去。” 我打断他的话,就在三个月前,我们队外出考察时,偶然发现了这个墓葬坑,上级下了指示,说不能主动挖掘,要求我们对墓坑进行回填处理,并且不能惊动附近村民。 二、下墓 我和黑子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找了个晚上偷偷下了坑。 黑子在后我在前。我们没带什么挖掘工作,因为我们以为这里不过是个一般的民居墓葬。但是,当我们面前出现了好几条蜿蜒盘旋的小径时,我们俩面面相觑。将近五年的考古经验告诉我,这里绝不可能是一个普通的民居墓葬那么简单。 “我说,回填太可惜了。” 晚上回了队里,躺在床上时,黑子隔着简陋的帘子,压低了声音凑在我耳边这样说道。 “宋子,最近我炒股,手里头紧得很,你妈不也病了嘛。我琢磨着,这坑肯定不是自然填土形成的,弄不好就是什么人之前已经进去过了,要不咱俩……” “进去看看?”我接过他的话茬。他一下坐了起来“:你也觉得合适?” “我看成,只要我们找对时间进去,队上应该发现不了,稍微拿两个面儿上的古董,再找个人给我们搬出来。” “找人?”黑子一皱眉,“可这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第一,这里的情况咱俩都不了解;第二,找个人跟着下去抬,如果上头发现了,我们也好脱身。” “可多个人,就得要多分一份……” 黑子犹豫着,支支吾吾。 我冷笑了下,坐直了身子:“黑子你想清楚了,这可是倒卖文物,被发现了什么后果你我心里都清楚,如果你不想做了,咱就当是一场梦话,如果你想做,那真得好好计划一下。” 黑子轻轻地咽了口口水:“那你说,怎么整?” 我抿抿下唇,直勾勾地盯着他:“明天公休,我们去村里招人。咱就说是找人带路背货,别把底都给掏出来了。” 第二天下午,我和黑子蹲在村门口,举着牌子招人帮我们进墓背货。很多人忌讳这个,纷纷绕道而行。就在我们将要放弃时,我远远地看见了瘸子的身影。 他和以前一样,拖着那条跛了的腿,朝我一步步走过来。小时候,每当他这么嬉皮笑脸地靠近我,总会有人在我身后指指点点,说我妈是破鞋,说我是杂种。我恨透了瘸子,甚至比恨我爸还要厉害。 然而今天不一样。当瘸子来到我跟前,哑着嗓子正要开口时,我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拽到了一旁。 黑子狐疑地远眺着我们,我回头瞥了他一眼,又转过身,将声音放得更低了些:“叔,您大老远的,过来这隔壁村子干什么?” 瘸子憨憨地对我笑了笑,露出一口的黄牙:“我知道你们要去扒那座坟,我熟,我可以给你带路。” “叔,其实宋子现在挺好的,他让我给你带个话,别惦记。等他挣钱了,寄回家来,也不需要您做这么辛苦的事儿。” 可无论我怎么说,瘸子都坚持要去,最后,我答应了:“行啊叔,您跟着我放心。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在外面用的是假名,您可千万别说认识我。” 三、互相防备 墓中暗藏着许多岔路,窄小,黑暗,压抑。一眼望不到头,仿佛只能前进,不可后退,也不知是死路还是活路。 瘸子的呼吸愈发沉重,黑子也不出声,寂静中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心跳的声音显得格外明显。 手机显示,我们已经进来半个多小时了,可对我而言就像是半个世纪那么漫长。 刚才我阻止了黑子,没让他把墓中的东西都给拿走。黑子盯着我,过了许久,忽然幽幽地开口:“宋子,你该不会是想以后再一个人进来吧?” “你想什么呢?热出毛病了吧?喝点水。” 我和黑子才认识一年,黑子这人平时蔫蔫的,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可我知道他是阴着狠,做事做得绝。 我们队是公司资助的,并不像正规单位那样纪律严明。即使来报道的不是本人,不经过认真的验查,也没人会发现。 我不叫宋子,我对黑子说过的所有东西里,只有两件事是真的:第一,我是在隔壁村子长大的;第二,我母亲得了重病。 上次在外面接私活时,我的搭档,也就是真正的宋子对我起了歹意。这也很正常,毕竟无论谁看见了明代的彩花瓶塑都想据为己有。 可他错就错在不该对我动手。 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毕竟杀了他,我还得找地方把他给埋了。 老实说,宋子这人不错。和我在一个地方长大,从小和他爸一样沉默寡言。每当我挨了打,跑到村口的庙里去拜那尊金佛时,他都会不动声响地跟在我后面。 后来他好不容易学好了,找了份正正经经的工作,想着离开之前,再和我干最后一票,谁知道他就莫明其妙起了贪念。 当然,如果当时他不拿话刺激我,我可能也不会下这么重的手。 杀了宋子之后,我把他的尸体藏了起来,接着拿了他的报道证,换了上面的照片。本来我和宋子就有几分相似,要伪装成他,简直易如反掌。 对了,忘记交代,宋子的父亲就是瘸子。 四、失踪的父亲 在瘸子的指引下,我们绕过几个弯,又来到一个新的岔口。 “往左。”瘸子道。 黑子抹了把汗,正要说什么,我转过身,踢了右边的墙体一脚,接着盯着瘸子说“:我想往右。” 我觉得瘸子故意在给我兜路,这墓里崎岖蜿蜒,他的神色躲闪,仿佛害怕我看到什么东西。 他一个瘸腿的家伙,按理说不大可能跑到邻村,还熟悉这种地形复杂的墓穴。 在我说完那话之后,瘸子浑身一个激灵,他的嘴唇嚅动,哆嗦半晌,挤出一个极其做作的声音:“那头是死路。” “我就想去死路瞧瞧。” 瘸子盯着我,目光里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黑子此刻就站在我身后,我还得分一半神提防着他,这让我的心情愈加烦躁起来。 我们俩僵持了会儿,黑子打破了那股窒息般的沉默。他越过我,一把推开瘸子,不耐烦地道:“就听他的,往右边走。” 我厌恶瘸子,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更厌恶他。瘸子的老婆死得早,他一个人拉扯宋子长大。他家住我家隔壁,每次我爸打我和我妈的时候,瘸子都会赶过来劝架。 他的腿就是我爸揍瘸的,我爸说,瘸子和我妈有一腿,所以我才和宋子长得那么像。 每次我爸用这个理由揍我妈时,瘸子都会畏畏缩缩地站在一边,拼命地扯开嗓子号,可他从来不敢上手帮我们,一次也不敢。 每到这种时候,我总会抱着头躲在衣柜后面,死死地盯着瘸子,我觉得我所有的不幸都是这个男人带来的。 后来有一次,我爸又喝醉了酒,踉踉跄跄地回来。我听见他的声音,早早地就准备好了躲在柜子后面,不同的是,这次我手里捏着一把匕首,我想杀了他。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爸像往常一样疯狂地打着我妈。我不知道那天我爸打了多久,最后,我妈轰然倒地,她磕到了桌角,血迹顺着她的额头流下来,割裂了她原本精致的面孔。 我躲在柜子边,拼命蜷缩着身子看着她,她趴在地上和我对视,圆瞪双眼,脸色苍白,没有声息。 那时候我以为她死了。 我爸的脸背对着屋外闪电带来的微弱的光,笼罩在我的头顶。我抬起眼看着他,他伸手来抓我。我尖叫着,疯狂挥舞手里的匕首。 隐约中我觉得自己刺中了他,可接着我的耳边响起极大的动静,在剧痛之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之后,等我醒过来,我爸已经带着我的匕首一起消失了,那个晚上之后,他似乎也以为自己杀了我和我妈,所以天不亮就从家里逃走了。 有人见到他远远地蹒跚着经过村口的庙宇。而后,他就和庙里面那尊黄金佛一起消失不见了。 而我始终相信,是我在佛前许的愿实现了。 五、出口 瘸子不愿再背慈悲佛,他后退几步,几乎将背心贴在墙面上。他的双目直勾勾地看着我,嘴唇嗫嚅着,似乎想同我说什么。 那时我并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然而现在我明白了,瘸子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他不想让我们发现这尊慈悲佛。 当年的慈悲佛不是我爸偷走的,是瘸子。第一个发现这个墓穴的人也是瘸子,他在坟外做了无数的伪装,也许是听说考古队挖到了这里,所以才披星戴月地赶来阻拦。 虽然我并不明白,这么多年过去了,瘸子为什么不卖了这尊佛,反而将它藏在这么深的墓穴里。 不过我相信,瘸子一定是发现了慈悲佛的某些秘密,这个秘密重要得让他不惜以身犯险,也要跟着我们下来。 光线晃了晃,瘸子哆嗦着开口:“这佛,这佛不能背出去。” “能不能背,可不是你说了算。”没等我搭腔,黑子恶狠狠的话自身后响起。他的手里捏着那把小小的匕首,刀刃直直地抵在瘸子的颈项上:“给老子背出去。” 他这种阴险的语调我熟悉极了,就在进来之前,他曾用这样的调子靠在我的肩头,静静地说:“我知道你不是宋子。” 我惊惶地看着他,他猥琐地继续道:“你是谁不打紧,我们干完这票,你就给我滚,我保证不揭发你。” 现在,我冷眼旁观黑子威胁瘸子,我甚至能够想象到瘸子脸上惊恐的表情。 叹了一口气,我接过瘸子肩上其他的物件,绕过他们,走在前头: “我来开路。” 瘸子困难地拖着大佛往前走,黑子拽着佛像另一侧和瘸子挤着往外走。大佛似乎很沉,他们拖得相当吃力。 我能感觉到瘸子目光中的哀求,不过那没什么关系。 我厌烦透他这种畏畏缩缩的模样和那双趁人不备、总盯在我妈身上的双眸了。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可就像宋子死前对我吼的那样,是个人都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我沉下心,悄悄摸到了匕首,将它掏出来,握在手心里。 我亦步亦趋,听着身后慈悲佛被他们拖在地上,偶尔发出沉闷的碰撞声响。瘸子刚才带着我们在坟里绕了好几个圈子,现在终于要看到出口了。 六、逃不掉 我们不知又走了多远,手电已没了亮度,我停下脚步,看着面前那个一人多高的台子,耸耸肩:“我先上去,然后接应你们。” 黑子将慈悲佛小心翼翼地放下,皱着眉道:“不,我出去,然后接应你们两个。” 我认真地盯着他瞧,瘸子依旧神经质地在我身后嗫嚅着,碎碎念道:“不可以把佛像拿出去,不可以。” 我笑了起来,黑子的眉皱得更紧了,我想他一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自己今天体格如此虚弱,头晕眼花,连站也站不稳。从进来开始,我一滴水都没喝过。 黑子猛地抬起头来,他一手撑住墙,强迫自己站直。 可惜这是没有用的,我把药量算得很精准,不会一下发作,也不会不发作。在突如其来的轰然声中,黑子惊恐地回过头去,瘸子已经摔在了地上。 “你……”黑子拿匕首的尖端指着我,紧接着,他晃了晃,摔在了地上。 我笑了笑,将肩上的包袱丢上高台,回头将黑子和瘸子的手从大佛身上扒拉下来。 大佛没那么重,至少没我想得那么重,我一个人用点力气,勉强还能抬起来。我早已联系了买主,等东西一拿出去就当场做个内部鉴定。等转手之后,我交够我妈的医疗费,从此便不再出现。 我将东西运到了地方,买主们早已恭候多时。看到慈悲佛时,他们每个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我们合力将慈悲佛放在了X 光机上,仪器缓慢地扫描着慈悲佛的内部构造。 “这,这是什么?” 忽然有人惊呼出声,我惊愕地看见了X 光机显示出的东西。 那是一个人,扭曲着,躺在佛的肚子里,手里还紧紧捏着什么。 我愣愣地看着那个人,一股极度的恶寒和恐惧慢慢顺着每一根毛细血管,爬上了我的心脏,将它包裹其中,再一点点用力捏紧。 那个人,是我爸。 我一眼就认出了他,因为他的手里,捏着的是我的匕首。 慈悲佛听见了我的愿望,又或者说瘸子,他听见了我许的那个愿,他杀了我爸,然后装在了佛的肚子里。 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我想起了大人们的话,想起了瘸子守了一辈子的秘密。我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双目正好对上了慈悲佛那诡异的笑容。 我知道,现在,时候终于到了。 ...
慈云寺位于北京东四环外鲁迅文学院附近,兰云的家就在四环慈云寺桥旁边一处新建不久的社区里。兰云走进家门时,并没有发现背后有一双贪婪淫邪的眼睛。 时间已是晚上十一点,建洪走后,她为了减轻自己的痛苦,不分白天黑夜,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回到家,身心疲惫的兰云准备冲个热水澡。走进浴室,兰云就看到了浴室里那面宽大的浴镜。 浴镜是建洪买的,宽大而明亮。浴镜还在,建洪却不在了。 建洪知道自己快不行时,要求从医院搬回到他们的家里,那是他们在北京漂泊奋斗了八年才购买的婚房。建洪说:“云,扶着我在咱们自己的家里走一走。”他们曾长期租屋而居,现在终于有了自己的住房。兰云搀扶着建洪在七十平米的两居室里慢慢地走,建洪用枯枝一般的手抚摸着阳台。最后他们来到了浴室,建洪忽然像小孩般天真地微笑。“云,你不是一直想和我一起洗澡吗?” 兰云脱去两个人的衣服。建洪已经枯瘦如柴,皮肤纸一样白,没有一丝弹性。建洪坐在那里,脑袋轻轻地靠在兰去的小腹上,任由兰云轻轻为他擦洗身体。这时候,建洪的视线移看到了宽大的浴镜上,镜子里清楚地映着一对亲密恋人。“云,如果我去了,你不要感到寂寞,我的灵魂会守在这个镜子里。” 兰云早已泪流满面,摇头说:“洪,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建洪半个月后离开了兰云。 “你不要感到寂寞,我的灵魂会守在这个镜子里。”此时,建洪的话又在兰云耳畔响起。 “建洪,你还在吗?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兰云颤抖着手抚摸着浴镜,仿佛碰触到了建洪的肌肤。建洪离去后,兰云并没有听从父母的建议,卖掉这套她和建洪共同购买的婚房,彻底忘掉过去。而是坚持一个人住在这里。这里有建洪的一切,他亲手粉刷的墙壁,他们一起购买的家具,他用过的所有的东西…… 有些事情,是兰云不愿和父母与外人说的,她感到建洪并没有完全离开自己。在这幢婚房里她总能感到他的存在。在厨房做饭时,她会感到他就站在身旁温柔地看着自己炒菜;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会感到宽大的双人床上,建洪就躺在旁边,她甚至还可以枕着他的胳膊睡去;最让兰云无法言说的,是浴室那面镜子。 建洪说过“你不要感到寂寞,我的灵魂会守在这个镜子里。”兰云果真能在浴室里感觉到建洪的气息。她洗澡时,能透过弥漫的雾水看到浴镜中有建洪的眼睛,他永远都是那么以欣赏爱慕的眼光望着自己。有时候她还能模糊看到建洪在镜中的身影,高大、结实,宽阔有力的胸膛。 兰云宁愿相信死去的人会拥有阴魂,她渴望建洪的阴魂能在浴镜里出现,走出浴镜和自己共浴。在心爱的男人怀里沐浴,是女人最幸福的时刻。这样想的时候,兰云闭上双眼,微微仰起脸,似乎要去迎接建洪那性感的双唇。 一双手突然摁在兰云的胸部,一张嗅哄哄的大嘴贴近兰云的脸。兰云猛地惊醒,睁开眼睛的她看到一张丑陋的脸和一双淫邪的眼睛,兰云忍不住惊声尖叫。 “宝贝,你男人死后是不是很寂寞啊?是不是想要人抚摸?”淫邪眼睛的男人沙哑着嗓子说。 兰云本能地拼命挣扎,但相对强壮的陌生闯入者,她就像一只羔羊面对凶悍的野狼。陌生男人嘿嘿淫笑:“别乱踢乱叫,这种密闭性很好的房子,是不会有外人听到的。来,让我们好好玩一回!” 搏斗在小小的浴室里持续着。陌生男人粗壮的胳膊紧箍着兰云的脖项,她感到呼吸困难,意识渐渐模糊,她仿佛看到了死去的建洪正站在天堂的门口。难道就这样被歹徒糟蹋吗?!如果建洪还活着就肯定不会在家中发生这样的事!绝对不能对不起建洪!兰云双拼尽最后力气,双脚蹬着对面的墙,身体向后奋力一顶。 陌生男人的背砰的一声砸在宽大的浴镜上。 哗,浴镜破碎的声音,紧接着是陌生男人痛苦的惨叫,他像一个装着烂草的麻袋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兰云脱开身一回头,看到陌生男人背后扎着十几块玻璃。那玻璃渣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捅进男人肥厚的背部和项部,血顺着伤处往外渗淌。 陌生男人脸色苍白,充满恐惧地叫:“鬼,背后有鬼!” 兰云拨打电话报警,几分钟后警察来了。 陌生男人承认入室强奸的企图,嘴里还反复絮叨说,浴镜里有鬼,是一双猛鬼的手将十几块玻璃渣深深刺进他的背部……后来,兰云重新给浴室安装一块浴镜,并在浴镜旁边摆放了两束鲜花,鲜花是建洪活着时非常喜欢的君子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