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朋友间的暧昧 青丫,对不起。我只是跟老师说,我的数学成绩不好。老师便安排我坐你以前的那个位置。老师眯着眼睛笑着说“路加应是可以帮助你的。”青丫,我很抱歉,我并没有因为那是你的课桌,就选择拒绝。相反,我抱着我的书本带着无法言喻的高兴坐到了那里。我坐在你的课桌上时,路加正对着一个奇怪的字符发呆。那个字符很奇怪。我似认识又不认识。我很想问一下路加,这是什么东西?只是,我再去看他的时候,他的双眼闭得紧紧的,让我心动的眼睫毛长长地覆盖着。不知为什么,我竟有些心痛这个孩子。青丫,后来我又发现,我是如此思念你,并天真地认为我在想你的时候你也正在想我。我们身后的日子,是我们的过去。过去,我们那么要好,形影不离。经常手牵手地走在学校的各个角落,笑声伴随了我们一路。别人都说,我们好得都快要穿一条裤子了。可是,青丫,你难道不觉得他们总是在说着一些没有头脑的话么?你那么瘦。我那么胖,一条裤子能穿么? 二、关于一个叫路加的男生 青丫,算一算,你真的已经很久没来教室了。现在你的课桌上坐着的是我。也就是某年某月与你一起手牵手的郑晓。而你的身边,仍然是我当年疯狂追求的那个男生,路加。青丫,我想告诉你的是,路加把你的书本收拾得很好,还整整齐齐的与他的课本并排放在一起。弯下腰,不细看,还以为是用心砌成的围城。有时候,我会弯下腰,看着那排高而整齐的书本,就不由自主地问自己:你是小是总有一天会与路加生活存幸福之城呢?那好像是你一直渴求的啊。对了。青丫,路加现在的成绩呈直线下滑。除了数学还可以保持原状外。很多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前些天,语文老师站在讲台上狠狠地朝他翻白眼。而昨天,物理老师站在讲台上把一本习题书狠狠砸向路加的脸。很多老师,恨铁不成钢,无奈的都快要掉眼泪了。昔日那个满面春风的路加,那个穿着白色T恤,发白仔裤的路加,真不知道去哪里了。而现在的路加,整日整日地睡觉,或者对着手中的一个字符,发一天呆。青丫,我告诉你这些,你开心么?你不会怪我么?如果你有时间回来,你可不可以看一下路加。因为高考就要来了。青丫,你知道么,今年的高考形势那么严峻。我怕到时候路加有问题。你是喜欢着他的,你是多么希望他刚可以那么美好的,不足吗?青丫,我求求你了。你要救救路加。 三、看校门的老头死了 青丫,还记得咱们学校那个看校门的老大爷吗?他今天早上死了。很多同学都跑过去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最终什么也没有看到。因为老师全部给赶了回来。青丫,你敢跟我打个赌吗?这老头肯定死得很惨!要不,全校的领导干嘛都那么慌张呢?要不,为什么不让跑去围观的学生接近一步呢?青丫,人的生命为什么就这么脆弱呢。就在前些时日,老头还在校门口那么严厉地对我吼“校牌呢?”“哪个班的?”“一个女孩子家干嘛老是要迟到,多丢脸啊”,青丫,那时的他。真的看不出一副命奔黄泉的样子!还记得吗?有一次咱们两个人迟到了,也是被他吼了好久好久。后来,他不知说了一句什么话,青丫,你竟然哭了。哭得很伤心,搞笑的是,你还把你的两只小拳头攥得紧紧的放在胸口。你当时咬牙切齿地说“老头,总有一天,你会死得很难看的”,很抱歉,青丫,我不该回忆这个,但是我真的没有半点别的意思。只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你,不要生气。青丫,我真的越来越觉得生命竟如风中蜡烛一样脆弱。稍不留意,就灭了。青丫,每一次,我只要想到这些我就会不由自主的打颤抖。我不贪生,但是我害怕死。这是真的,青丫。 四、路加不见了 青丫,你知道么?那个老头真的死的很难看,他脑袋全部破裂。却一滴血也未曾留下。听说,任何地方都没留下血迹。学校觉得离奇,并报了案。可是,青丫,法医在那里整整忙碌了48个小时。可是,最后,依然没有给老头一个完整的脑袋,所以,就在今天一大清早,就有公安局的叔叔进了咱们的教室。他们的目光很严厉,声音很冷。其中一个叔叔问:“谁是路加?”他的话刚落,所有同学的眼睛都刷到了我跟路加所坐的这地方来。可是,青丫,那时,我真的好怕看路加。所以,至始至终我都没有转过头去看他。连余光都不曾有过。青丫,这是怎么回事呢?你可否告诉我呢。难道我是在怕,怕是他杀了那老头?可是,路加,他绝不是那样的孩子。我们都知道,他那么善良,你离开的那天,他一个男孩子竟跑到学校后面的操场上,仰着头时天空喊了无数声你的名字。最终趴倒在地上,而嗓子完全哑掉。可是,你却残忍到不曾回头望一眼。青丫,他那么舍不得你的离开,更何况是一个无儿无女且与他无仇无恨的老头呢?警察局的叔叔突然吼了起来,看得出他的愤怒有海深,“谁是路加?你们班上没有这个人,还是怎么地?”同学们三三两两的嘀咕。摇头。青丫,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路加竟然没有在座位上。就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青丫,我要承认的是,路加的存在真的对我很重要。青丫。不要骂我卑鄙,无耻,也不要想歪。我只是在替你很好的照顾你的路加。只是,这个时候,他不见了。青丫,我该怎么办?你能告诉我么。 五、测测转学了 青丫,路加真的不见了。因为他不见了,所以,警察叔叔开始怀疑他。似乎认定他就是凶手。因为怀疑他,所以现在四处找他。青丫,我心里真的好慌,好慌,我开始失眠。整夜整夜的听谢洽露的《心经》,青丫,我真的听不懂这首歌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听这首歌的时候,我会平静下来。你听听,她在深夜里,在我的耳朵边那样唱: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筑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日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青丫,你听到了没。你又哭了,是不是。没有什么,不要哭。总有一天,路加会回来的。那一灭,就快了。相信我,青丫,我会把你的路加找回来的,一定会的。 到了教室的时候,教室里议论纷纷。我跟他们打招呼想知道发生什么事,可是,他们一脸的淡漠。一夜之间,我似乎成了,他们的陌生人。后来,我才知道有个女生转走了。青丫,你或许还会有点印象的。她是测测。信鬼信命信咒语的女孩测测。她突然转校了。她的转校令班上很多同学开始不安起来。呵呵,青丫,你看,他们总是这样,他们总是那么胆小而又迷信。他们难道这个时候才知道那个女生拥有魔力吗?测测不就是转学吗?青丫,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么?可是他们凭什么这样不安呢。 对了,青丫,如果我早一点知道测测要转学,我想我是要去送送她的。不是么,上次,我心情不好,趴在课桌上哭,青丫,你当时正在替我擦眼泪呢。她从我身边经过,对我轻笑。然后在我手心放了一个奇怪的字符。她说,以后,这个会让你快乐的。青丫,你不记得了吗?小过,那个奇怪的字符,我似乎丢了很久了。 六、路加死了 青丫,我把《心经》换成了《大悲咒》。因为,路加死了。同样,没有一颗完整的脑袋。我一个人戴着mp3,跑到学校后面的操场上像昔日的路口那样大声喊你的名字。可是你仍然残忍地不曾应答一声。我已无泪无声。所以,我难过得直刨土,抓土。青丫,路加的尸体在学校后面的花园里发现的。像上次一样,学校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只是我,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倒也没有谁拦住我。路加的白色T恤上沾满了灰尘。仍然没有一滴血留下,甚至在他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上也只有细细的灰尘。并无其他。青丫,是否,你走的时候,是不是也不曾流一滴血呢?很抱歉我这样问。因为,我真的,很想知道。 路加的脑袋破乱不堪,甚是吓人。可是,我却不怕。因为,青丫,你该知道我多么喜欢他。我握着他一直紧握着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泪如雨下。泪水滴在他的手上,他手指张开。手心里再一次出现那个奇怪的字符。青丫,这算什么?那不是我的字符吗?青丫,为什么,这个字符会存路加的手心。为仆么,他握着不放,且死也是握着十指。只为把这个奇怪的字符放在手心。青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跑回教室,抓住一个同学的肩膀,我说“测测转到哪里去了?告诉我,测测转到哪里去了?”可是,那个被我抓住肩膀的同学只是很淡然地看着我。然后挣脱着跑掉了。青丫,看来,我真的无法把你的路加找到了。他死了,永远没有机会把你送给他的“繁花似锦,幸福快乐”完成了。我对不起你,青丫,我错了,青丫。我要去找测测,可能,测测会帮上忙。 七、噩梦一场 湛蓝的天空下,大片大片的繁花里,身穿白色大衣的青丫仰着头,一脸春光灿烂的微笑。她摇着路加的手臂说“繁花似锦,幸福快乐”然后身体慢慢下滑。一声巨响,脑袋炸掉,丝丝缕缕全部落下。瞬间,化为虚无。而其间,不流一滴血迹。路加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曾经让自己满心喜悦的姑娘所发生的种种。完全愣住。许久,转头,发现,那个胖胖的身影,她面无表情,不发一言。有一个奇怪的字符从她手里滑落而下。许久,她掩面而逃。路加望着她逃跑的背影冷笑。弯腰,捡起被她落下的字符。他拿着字符,仍然冷笑。然后,又是一声巨响。他只是踮着脚尖稍微望了一下,他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准确的说,是被吓出来的。因为他看到那个胖胖的身影滑在了地下,脑袋破乱不堪。…… 青丫。我手心里满是汗,我抓住被子狂抖不已。青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似乎我们像是中了某人的咒。还有那个奇怪的字符?死也难逃。还有,青丫,你告诉,务必告诉我。我死了么。真的死了么。青丫,为什么你再也不肯回答我的话?为什么,你再也不旨与我共同面对这些难题?青丫,难道只是如梦中那样,我无意拿到那个字符,然后你的死就是我所害。所以,你就再也不想与我有任何关联?甚至关于我的死,关于路加的死,以及那个老头的死,你都小愿再做任何的表示?可是,青丫,如果你还记得:你明明是被车撞死的啊,你死的那天,我亲眼所见,你的身边并没有路加。小是么?可是,为什么,你却残忍到从来不曾回应这事情的种种呢。难道你真是不知道么? 八、谁死了 青丫,我会原谅你。因为,我们是朋友,不是么?所以,我要去查一下报纸。这样离奇的死总应该有一些报道的吧。所以,我去学校图书馆。我不知道我们已经死了多久,所以我问管理图书馆的老大爷。老大爷好像耳朵有一点问题,一直听不到我说什么。只是两只眼睛睁得大大地望着我。我急得就要哭了。他突然拿出一个东西出来。青丫,你知道是什么?你知道吗?是曾经测测给我的奇怪字符。是路加死了都握在手心里的奇怪字符。是那个关于很多人的死的字符。我正要从他手里夺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声音却让我呆住了。青丫,那竟然是你的声音。真的,真的,那是你的声音。清脆如莺。你竟然喊这个图书馆的老头为爷爷。青丫,我没有骗你,你用清脆如莺的声音喊,爷爷爷爷…… 我万分的紧张,害怕,激动甚至有一些颤抖,且正要去看那到底是不是你的时候,突然老头拿出报纸。就在第一页下面,上面写着:明雅五中,离奇杀人案,3人丧生。我呼吸困难,睁大双眼看下面的内容。那个报纸竟然是2005年3月14日的报纸,青丫,我竟然已经死了2年零三个多月。可是,在那3人丧生的名单中,我看到了郑晓,以及路加,以及看校门的那老头张大山。青丫,很可笑吧,原来我已经真的死掉了,且死了2年零三个月。死得连自己都小知道。青丫,原米,我,你,路加。早已就在了一个世界。青丫,什么时候。我们仨聚一聚,我们真的很久没有聚在一起了,不是么? 我的汗自毛孔而出,如拧开的水龙头,湿透全身。就连手上的报纸也已全部湿透。而刊登在报纸上的那张小小的照片也在慢慢地消失,我想起,这张照片是青丫你替我照的。在油菜花开的二月。当时,你对我说,晓晓,你长得那么漂亮就是有一点胖,不过,我只照半身,你放心,我还记得,那天,你说这些话的时候,那么真城。真诚得可以看到你眼中无一丝杂物。青丫,你看,这张你照的照片确实那么漂亮。以至于我死后可以刊登在报纸上。谢谢你,青丫。 九、我到底是谁?我是青丫吗? 我见到了测测,她竟然能看得见我。只是她从看到我后,就一直没有说话。我那么激动,害怕,甚至有些恼火。我说“测测,你为什么给我那个字符啊?”测测并不回答,只是看着我身上穿的红色大衣。“你不是郑晓,你是青丫!”测测上下打量着我,那么断定的语气。测测说,郑晓很早之前就死了。我不知道我到底是谁。只是,我一直当自己是郑晓。可是,测测却说,这个字符不是当年青丫你要我帮你弄的么?我说,测测。青丫有要你弄这个东西么。测测挑了下眼皮,青丫,你难道就真忘记了么?不,测测,我只是不知道我现在到底是谁。请原谅。“青丫,当初你对我说,咱们班都不信我的巫术,可是你信。你还说,如果我能给你一个想要人死就死的字符就好了,青丫,这些你都真的忘记了吗?”我大惊,吓得直往后退,可是测测的脸却向我一步一步地逼近。眼中的珠子鼓得就要应声而落了。“青丫,你永远也想不到的是,你在潜意识里是想让你自己死。所以出了车祸,你本不该死,只是,在当时,那辆大货车就要送郑晓上路时,青丫你却一把把郑晓给推开了,用自己救郑晓。还记得你死前对她说的话吗?繁华似锦,幸福快乐。其实,你是说给路加听的。不是吗?”测测的牙齿发出尖锐的声音。她的脸迅速拉长。眼中的珠子,最终没有掉下,退回眼窝,眼神里新添了神秘。悠远而深长…… 十、忆起当年 我跟测测干了一架。后来,她冷笑着骂我会不得好死。我把身上的红色大衣裹得很紧很紧。并不是因为有风。而是我的身体颤抖得那么厉害。我什么都记不得了吗?我看着远方,看到当年我跟郑晓或者是青丫两个人手拉着手,笑声如风铃般清脆地走在校园大道。突然有一天,不知道是郑晓还是青丫她跟我说,她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像星星那样明亮。后来,我才发现那个男孩竟是路加。只是,我一直都忘记了跟她说,我也是喜欢这个男孩子的。并且在她之前就表白过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跟她说起。直到郑晓或是青丫死也没有说。直到某天,我看到坐在教室角落里的测测。她是个很怪的女孩子,平日不怎么说话。信奉鬼神,相信咒语。只是班上没有同学相信她。于是我要她给我一个字符。测测指着一张划得乱七八糟的人头,要我写上三个人的姓名。她说,哪三个人让你不快乐了。你就写哪三个人的名字。于是我不由自主的就写下了郑晓,路加,以及张大山。后来,她就真的做出那个奇怪的字符出来。但是,她却写给了郑晓。因为那天,郑晓不快乐。我在无意间使了眼神给测测。于是测测给了她。我以为,她得到那个字符。她会快乐一些。 十一、最后还未完 有一天放学,我在等她一起回家。可是,后来她跟我说“等下我们要跟路加—起走。”后来,我很落寞地走在她与路加的后面。路加一直没敢看我。直到大卡车出现,摇摇欲坠地冲她过来时,我对她说“繁花似锦,幸福快乐。”而我的眼睛望向那个名叫路加的少年。那年我十六岁,死于车祸,我是青丫。死于2005年正月。穿白色大衣,血染红色。 明雅五中离奇三人丧身案,让社会各界议论纷纷,学校小卖部,挂在店罩有上角处的电视中主持人说“据有关消息报道,在这场离奇案中不止二人被害。据校方消息有一个叫测测的女生失踪多日,至今下落未明。而此女生原来所有的档案竟是形同虚设。 ...
“嘿,听说了吗?我们校门口开了一家自制肉酱的小店,那个老奶奶做的肉酱可好吃了。”我正在上铺无聊的玩着手机,舍友赵小虎走了进来,对我说道。 “我们学校这门面还真有人去租?”我很是诧异。 我是一名刚刚入学的技校生,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诧异,实在是因为我们学校太过偏僻了,我们学校在一个山村旁边,山村里面多是留守的老人,年轻人都抱着“脱贫致富”的理想出去打工了。正因如此,我所在的这所技校,纵然外墙设置了许多门面房,至今也没有租出一间,哦,对,现在可以说租出去了一间。 “嗯,听说是她儿子在外面赚了钱,让她出山去住,她不愿意,就给她租了这个门面。”赵小虎喜滋滋地说道。 “那个肉酱很好吃吗?”我好奇地问。 “我没买到呢,听说很好吃,现在排着长龙队呢。”赵小虎说:“等他们新鲜劲过去了,我再买一罐。对了,给你也买一罐?夹馒头应该很不错。” “免了,我不太喜欢吃荤,再说也不卫生吧。”我说。 “嘿,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赵小虎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说道。 第二天。 赵小虎说他还是没能买到肉酱,不过听说这个肉酱并不是普通的肉酱,据说有个头疼脑热的,吃了都会很快好。 当然,这样的话我怎么可能相信呢? 第三天。 不止是赵小虎这样说,整个学校似乎都开始流传着这个自制肉酱的神奇功效,越说越传便是越是玄乎,甚至听说,学校里一个汽修专业的瘸子老师,吃了自制的肉酱以后,没两天走路就顺畅了许多。 当然,我时没有见过这个瘸子老师的,他请假了,虽然有传言说他是欣喜若狂,回老家相亲去了,但是对于这种眼睛见不到的事实,我还是不信的。 我坚信,这个买自制肉酱的有高人指点,或许是他儿子的指点,在进行某种广告营销,这种种传闻,只是一种经过思索的很是高明的,利用营销心理学的一个营销策划。 第四天以后,我似乎才是真正相信了这个自制肉酱的神秘能力。 第四天一早,宿舍的门被敲响,身为下铺的赵小虎起身开门,打开房门以后,很是诧异的叫道:“吕天?刘梦一?” 我听到赵小虎的声音,也是猛然起身,看向门外。 果然,门外站着两个相互勾肩面目苍白的青年,不止赵小虎诧异,此时我也很是诧异。 不错,吕天和刘梦一,是我们宿舍的另外两个同学,不过我们的沟通并不多,因为他们两个属于那种典型的坏学生,自从三个月前,军训被教官教训以后,就开始利用学校管理制度的宽松,一直在外面的网吧成日成夜上网,酗酒打台球,除了我们偶尔去网吧能见到这两位“大神”,在学校里的见面,也可以追溯到三个月前回宿舍拿钱包了。 “我们哥俩,创了连续上网九十一天……”吕天打了个酒嗝,含糊不清地笑道:“的记录,现在……有些累了,反正……这学期……快结束……了,回来……认真学……几天。” “别特码说废话了。”刘梦一有着很女性化的名字,但是脾气却是宿舍里最为火爆的:“劳资现在很困,睡一觉再说!” 于是,刘梦一和吕天便躺在满是灰尘的被褥上,呼呼大睡起来。 下午,我上完课回来,两人依旧在沉睡,我没有理会这两个跟我关系不是很铁的人,自顾自的躺在床上玩手机。 到了饭点,我正欲起来去食堂吃饭,赵小虎突然神采奕奕的回到了宿舍。 “买到了,哈哈,我买到了!神奇的自制肉酱!”赵小虎没等我发问,便是炫耀一般,给我展现他手上提着的塑料袋。 塑料袋里,装着一个矿泉水瓶子,瓶子里,装满了红油油的肉酱。 “诶呀,运气不错啊,我是该怎么恭喜你呢。”我对这神奇的肉酱虽然有些好奇,但是不爱食荤的我,却显然仅仅只是好奇,其程度还比不上手机里正在浏览的小说的接下来剧情。 “那是,也不看看哥是谁。”赵小虎得意地说:“今天我看到排在前头的一个妹子,就是那个学餐饮服务的丑妹”如花“,哥灵机一动,拿出微信摇了摇,搜到了她的微信,然后和她聊起微信,我说我其实不在乎外表,喜欢内在,而她的内在是全校最美的。这些哄鬼的话嘿别说还真有用,很快就让她相信了。十几分钟就和她表白成功了,然后我问她在哪,说想和她约会,她说她在学校门口买肉酱,我说我很快就过来,然后我绕到学校门口,然后装作从学校里出来的模样找到了她,问她能不能顺便帮我买一罐肉酱,啧啧,就是那么简单。” 听到赵小虎的话,我不禁对他投来一个鄙视的手势,鄙视的,自然是他出卖色相去换一瓶肉酱的事情。 “我说你什么意思?我有什么好被鄙视的。”赵小虎看到我的手势,很是不满的将肉酱瓶子往桌子上一扔,旋即踢了踢对面的架子床:“这俩货在刚开学的时候,还打赌去向丑妹表白,我好歹换来了一瓶肉酱,算的上时等价交换,这俩货呢?嗯?” 赵小虎说到最后,鼻腔中发出一声疑惑不已的轻咦,我捕捉到了这一声,不禁扭头向他看去,口中还问道:“怎么了?” “他……俩,多久没醒来了?”赵小虎颤颤巍巍地说道。 我愣了愣,说道:“我回来以后就没醒过。” “连翻身都没有吗?”赵小虎的声音不颤了,但是我却从他的口气中听出了更加害怕的感觉。 “没有。”我意识到了些什么,坐起身来,但还是开口问道:“怎么了。” “他俩……的呼吸很弱很弱。”赵小虎说到。 听到赵小虎的话,我脑子陷入了短时间的空白,旋即我从床上跳了下来,先是来到李天的床铺边,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果然如同赵小虎所说,他的呼吸太弱了,简直和我几年前在家养的那只兔子的呼吸差不多。我又探了探刘梦一的鼻息,和李天差不多。 我脑海中突然蹦出了一句老话“只剩一口气吊着了”。 我的头脑嗡嗡直响,我扭过头看赵小虎,发现他的身子此时已经开始轻微的颤抖。 “叫救护车吧?或者报警也行?”我心中来了主意,说道。 “不!不要!”赵小虎连忙摇头。 “为什么啊?”我很是疑惑。 “他们如果在救护车还没送到医院的时候就死了,我怕我爸就不让我念了,会让我回家种地。”赵小虎说。 我想起来了,赵小虎家里是农村的,其贫困程度与学校所在的这个小山村差不多,他不想再回那里了。 “但你也不能自私啊,这是两条人命!再说,他俩在宿舍那么久都没事,说不定能救活呢?”我说。 “不!我看过一些医学故事,许多濒临死亡的人,一旦移动,吊着的一口气就很可能断了!”赵小虎哽咽的说,语气充满了无助。 “那怎么办?让他们在这里,也是等死啊!”我说。 “肉酱,我有肉酱!”说着,赵小虎焦急而又疯狂地将我推开,旋即把我推开,拿出那个自制肉酱,打开瓶盖,捏开李天的嘴巴就往里倒。 等我回过神来,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你这样做,如果他们真的死了,我们俩都要被判刑的!”我咆哮道。 “不会,不会,这肉酱很神奇的!”赵小虎坐在地上,一面大口喘气,一面呢喃地说,不过他显然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话。 对比与他,我更不相信,毕竟肉酱又不是什么药物,也不是保健品,严格来说连基本的食品审核都没有,怎么可能把人救活? 过了五分钟,我实在无法忍耐,就要拿出手机报警的时候,赵小虎却是惊喜地说:“看!他俩的呼吸增强了!” 我有些不相信,但是看到李天和刘梦一开始张口呼吸,我惊得瞠目结舌。 “水!水!”李天和刘梦一异口同声地说道。 “看,我就知道会有用!”赵小虎欣喜若狂。 李天和刘梦一真的活了过来,而且之后的两天食量大增,脸色也比以前要红润许多,他们对学校门口的“自制肉酱”陷入了比赵小虎更加狂热的地步,大概是因为这个肉酱救了他们的命的关系。 他们吃的肉酱的量,也比赵小虎要多许多,仅仅两天时间,那肉酱便见了底。 肉酱店开业的第七天,我上完上午的课吃完午饭回来,发现赵小虎独自坐在宿舍的床上,唉声叹气一脸苦色。 “怎么了?”我问。 “李天和刘梦一休学了,说是要回去修养修养身体。”赵小虎回答。 听到赵小虎的话,我神情一滞,旋即笑道:“没事吧你?他们跟咱们关系就那样,至于这般依依不舍吗?” “可是这两个混蛋!吃完了我的肉酱,却没有给我再买一瓶!”赵小虎愤恨地说。 听到赵小虎的话,我咧嘴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下午上完课,我回到宿舍,见赵小虎在宿舍里,独自吃着红油油的馒头,他的嘴上也沾满了红色,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我今天新买了两罐肉酱,太想念这个味道了,一口气吃的见底了。”赵小虎看到我一脸惊愕的神色,笑着解释道。 我突然觉得赵小虎有些疯狂,疯狂的有些恶心,说了一句“我去打球了”便是离开了宿舍,远离了宿舍中那奇异的,我从来都没有闻到过的肉香味。 第七天晚上八点,我打完篮球回到宿舍,却见赵小虎一脸萎靡的靠在床上,被子盖在腿上,看着一瓶见底的肉酱瓶子,唉声叹气。 “吃多了,不舒服吧?”我笑着调侃。 “哪有,我还没吃够呢!”赵小虎撅了撅嘴:“只是下午下床的时候,腿给摔了,我在想剩下的这点肉酱能不能治好我的腿,还是说找丑妹明天给我送一瓶来。” 我听到赵小虎又提到那个肉酱,心中不由有些不舒服,道:“随你,我去洗澡。” 来到学校的澡堂,我却是鬼使神差的停住了脚步,并没有走进去,这一系列的事情,让我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决定去学校门口的那家肉酱店看看,希望它还没有打烊。 伴着阵阵有些寒意的夜风,我来到了学校门口,这家学校第一家租出的门面,这家“老婆婆自制肉酱店”。 门虚掩着,我鼓起了勇气,走了进去,我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些不祥的预感,但是心中的另一个声音,督促我走进去。 店面不大,此时安静异常,走进店面,我便闻到了刚才在宿舍里闻到的那股奇异肉香味,只是奇怪的是,那个肉味,比起宿舍里竟然还要淡上些许。 或许,或许因为这里通风比那破宿舍要好吧,只是门没关,怎么不见老板?那个我素未蒙面的老太太? 我觉得肉店的气氛有些不对劲,既然老板不在,我还是离开吧,不然如果说我是入室盗窃,我一个技校生,有理也说不清。 就在我转身的时候,我却是隐隐的听到,门店的侧门内,隐隐有机器运转的声音。 “请问,有人吗?老板在吗?”我转过身,走到侧门门口,敲门高声问道。 “有……咳咳咳。”侧门内传来一个苍老无比的声音,是个老妇人的声音,我猜是这家店的老板。 “是老板吗?我见大门没关,就进来了。您方便……”我勇于认错,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苍老的声音打断了。 “进来吧……咳咳……侧门……咳咳,也没关。”苍老声音说道。 我“哦”了一声,一面推门,一面却是在心中腹诽,这老太太显然自己都病的不清,说俩字咳嗽俩声的,技校的学生还真的敢买,不怕感染什么传染病吗? 推开门,昏黄的灯光下,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大型的占满房间一大半的绞肉机,绞肉机发出“轰轰”的声音,显然刚才我听到的机器运转的声音,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你是……咳咳……来买肉酱的?”苍老的声音从我身旁不远处传来,我扭头望去,却是在一瞬间冷汗从背部直冒,寒毛陡然炸起,脑子轰的一声犹如惊雷炸裂,双腿犹如筛糠一般不住的抖动。 我看到的,是一个躺椅,躺椅上坐着一个老太太,确切的说,是一个只有一具头颅的老太太,脖颈以下,是森森白骨! “啊!你是人是鬼?!”我疯狂地尖叫,不住地后退。 “你能看到我的……真身?咳咳!”老太太一脸不可思议。 “啊!”我没有与他对话的意思,转身便是连滚带爬的向门外冲了出去。 在冲出肉酱店的霎那,我的头脑仍是一片空白,但是我却听到了这个怪物老太太若有若无的声音:“唉,倒了八辈子的邪霉。先是碰到一只饕餮狗,吃了几个人的肉酱还不满足。现在又碰到一个阴阳眼,看来,这店呐,开不下去喽。” 我冲回了学校,心中的恐惧却仍然没有消散,我现在有一个冲动,就是去学校永不熄灯的保安室,然后报警,让警察把我抓起来,然后等明天天一亮,就回家,退学,不在这鬼地方待下去了! 但是,心中仅有的理智告诉我,不行,赵小虎还在宿舍,还在吃着那诡异的自制肉酱。 于是,我冲回宿舍,一脚踹开了房门。 赵小虎听到门的声响,在我进门的霎那,将被子重新盖在了身上。 “肉酱呢?!肉酱呢?!”我对赵小虎咆哮着问道。 “你终于想通了,还好我还剩下一些。”赵小虎摇了摇手上的瓶子,肉酱大概只剩一勺。 我冲了过去,一把夺过肉酱,直接打开窗户,扔了出去。 “诶!你干嘛!”赵小虎愤怒的问。 “别吃了,那个肉酱,不,那个做肉酱的老婆婆,不是人,她是鬼!”我惊慌的叫道。 “你知道了?”赵小虎很是惊奇。 “你意思,你早就知道了?”我惊讶的反问。 “不,我是下午才知道的。”赵小虎一脸的淡定从容,让我不觉心中更加的疑惑。 “给你说啊,那老太太,就是你说的鬼,太厉害了,这种做肉酱的方法都能想的出来,这个肉酱啊,其实蕴含着某种协议。普通人吃了没什么,如果是身体有些疾病的人吃了,吃哪补哪,不,不应该说是补,而是借。” “借?”我疑惑的问。 “嗯,向上一个提供肉酱的人借。比如那个瘸子老师,他买了肉酱,借了两条腿,让他体验了正常人的腿,他就必须向肉酱店在约定的时间里,连本带利还回两条腿的肉。再比如李天和刘梦一,借了一个垂死的身体,多活了两三天,那么两三天以后,他俩的身体就得还给肉酱店。”赵小虎娓娓道来。 真是太难以置信了,但是理智告诉我,赵小虎说的都是真的。 但是这样的奇闻,却让我更加恐惧,我突然想起赵小虎上午说他买了两瓶肉酱,不禁哆哆嗦嗦的问:“那……你吃的,是李天和刘梦一?” 天啊,我这是在说什么啊! 但是,赵小虎却是笑着点了点头。 “为什么啊?明明你知道!你要还,你不害怕吗?”我问。 “我又没有病,我干嘛要还,再说,谁让我时属饕餮狗的呢。”赵小虎笑道。 “饕餮?”我突然想起那个鬼老太刚刚在我离去时说的话,不禁在恐惧中生出了一些好奇,这样的好奇心,竟然鬼使神差的,让我的恐惧冲淡了不少。 “我是属狗的,生于五月五号五点五十五分,民间说法是饕餮的狗身。”赵小虎很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算了,说这些你也不懂。” 听到赵小虎的话,我想起来我们老家也有人说,饕餮是龙和天狗生下的儿子,生性贪吃,甚至把自己的尾巴都吃了…… 等等,我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得,猛然抬起头,看向赵天虎:“你说你没病,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的肉身太酸,不好吃。”赵小虎啧啧的摇了摇头,掀开被子。 猛然之间,一股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而我的目光,却是停留在了被子下的景象,森森白骨,血肉模糊。 我的耳畔,传来了赵小虎的声音:“所以,我就把自己吃了。” ...
不要数照片上的人数 摄影主题:颠倒 摄影师:微笑的孩子 照片效果: 在怪事发生以前,我们没有一个人关心过宇。他就像班上可有可无的一份子。没有人注意,也没有值得让人注意的地方。他太普通了,走路轻手轻脚,不喜欢抛头露面,你撞到了他,他会先说对不起。 我曾经想,这样一个人,甚至死了,我们都不会注意到吧。可是,他才死去一天,我们谈论的都是他。 宇死掉的第二天,怪事就不停地发生。各种各样恐怖的留言和怪谈开始流传了起来。可能是人出于对死亡的未知带来的恐惧,所以才会编出各种各样的怪谈来解释死亡,可是这种解释,总让人更加恐惧。值得讽刺的是,一个生前人人都不会正眼去看的人,死了才成为了被关注的焦点。 当人心惶惶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一个女孩子。她是宇的女朋友。女孩和宇一样,不受人重视。没有个性,不够活泼,相貌平凡。从宇死了到现在她一直都很平静,所以我注意到了她。 当所有人安静的时候,我们只会注意到那些喧闹的人,相对,在所有人喧闹的时候,我们才会注意到那些一直安静的人。女孩保持着这种安静,直到有一天,发生了一件我永生难忘的事情。 那天,我们的毕业照洗出来了。可惜,宇没有赶上和我们合影,不过,如果他赶得上,那么谁又会在乎他的存在?如果没有人在乎他的存在,那又何必赶上?拿到照片不久,女孩子突然叫了一声。很怪的一声,恐惧,惊讶,绝望。 全班人都回过头看着她。 她抬起头,只说了一句话:“里面有216个人。” 全系加上老师,一共有216人。当然除了宇。 然后,女孩的第二句话让所有人都毛骨悚然,“那天,我没有来。”她说。 每个人拿到这样大型的合影照片,第一眼总是去关注自己。谁会去认真数有多少人呢?多出来的那个人会是谁呢? 每个人都颤抖着双手开始点算照片里的人数。 “真的有2……216个。”一个女生先点完,颤抖着说,然后昏了过去。人们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后来,有人拿着照片和系里每个参加了合影的人仔细核对,除了宇的女朋友不在之外,每个人都曾出席,也没有任何外人参加,相片里其实只有215人。 于是,大家用很恶毒的眼光看着宇的女朋友。仿佛她是恐惧的制造者,她很仓皇,只是埋着头,不敢顶撞。甚至有的女生,当着她的面叫她疯子。原来恐惧也能引起人的愤怒,或者,人常用愤怒来掩饰恐惧。 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总是相信她没有说谎。我把照片放得很大,挂在墙上,天天出神地看。终于有一天,我看到了一些东西。 我得意地走到了女孩的面前。她埋着头。 我把照片扬扬:“我知道谁是多出来的人了,你看这里。” 我指着照片的一角,人和人间有个淡淡的影子,不仔细看绝对不会注意。是一双光着的脚。一个人在那里倒立着。 “别担心,只是有人恶作剧,你只是太紧张了。”我安慰着她。 她埋着头,没有说话,手急促地搓着裙子,半晌只说了一句话:“宇死的那天,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的,头朝下。” 泛黄照片也许就是遗照 摄影主题:泛黄照片 摄影师:哈娜 摄影效果: 首先,我要说的是,那张照片里的人不是我。 两分钟前,我在图书馆里看书,随手抽了一本黑皮书,没有书名,也没有作者,什么都没有。因为好奇,我把它自架上抽了出来,才翻了几页,那泛黄的黑白照片就掉落在我的脚边。 我看着照片掉落,并不急着捡拾,只是又翻了几页书,那是一本穷极无趣的书,大意是关于一个女人如何爱恋一个男人,十分无聊,我把它放置一旁,接着才弯腰拾起那照片。 真希望我没那么做!真希望我没抽出那本黑皮书,但是一切的希望都是因为后悔才有的,我的希望只是一段没有用的嗟叹。 我看到了那照片,老实说真吓了我一跳,照片中的男人真是俊秀得让人无法转移视线。就那么一眼,照片中的男子像是活过来似的,眉目生动,笑容大方,他维持着舒适的坐姿,看起来玉树临风,潇洒翩翩。 但他穿着马褂,扎着裤管,这是一张起码有七十年的老照片,也就是说,照片中的男子若不是已化做尘土,就是老老朽矣。也因此我对于它为什么会被夹在一本看起来很无趣的书里忽然感到了兴趣,于是我又拿起那本书,走到阳光下,开始阅读了起来。 三月二日 阴 我的心跳得好快,为了今天能再见他一面,我开始穿起了旗袍,把头发挽了起来,还撒了香粉,我想他应该会看见我。 他是看见我了,却只有匆匆一眼,可是我知道,他一定注意到我为他做的打扮,我拂了拂脸,感到自己几乎快乐地要掉下眼泪。 三月三日 阴 今天下了一场雨,气候似乎降了霜气,不能再穿旗袍了,于是我只好穿回厚重的棉袄,等待他今天经过我的门前。 但是他没有来,是天气太冷的关系?春天总是这样的,他不应该为了天冷而懈怠。 三月四日 稍晴 总算看见阳光,虽然还有点湿气,但空气闻起来是那么新鲜,有种春回大地的感觉。 今天他走过我门前,却好似没有看见我,我想开口唤他,才想起今天我依然穿着棉袄,而且头发还是两支麻花辫,一时之间,到口的呼唤竟叫不出来了。 三月五日晴 多雨的天气将要过去,街上穿着凉衫的女人多了起来,我也想试试那样的服装,却怕他嫌我不够端庄,女儿家还没嫁就露了那么多地方,真是羞死人了。 但她们的体态是多么婀娜,想着想着,我觉得自己的脸像是要烧起来了。连同我脸上的那块鲜红的胎记,看起来更红了。 三月六日晴多云 城里来了个照相师,扛着沉重的机器来开馆,正在找人呢。想着闲在家中无事,于是便去问了要不要杂工,那照相师说缺学徒呢,也收女弟子,问着,他竟愿意收我。 嘿!这新奇玩意儿真新鲜,碰地一朵火花,便把人的样子给摄进小箱子里去了。 三月七日多云 我今天又去了照相馆,在店内看见了他,他身边跟着一个穿凉衫的女孩,两人边说笑边喝着汽水。 那女人是谁?看起来真是淫荡!真不知害臊!光天化日之下勾搭别人的男子?该下十八层地狱! 三月九日晴午后有雨 又下雨了,还好只下一阵,今天他竟走到店里来,吃惊地看到我坐在店内,他本来想走,我留住他,问他要做什么。他只答着想照相,没多说一个字,但师父不在,我又不想让他走。 我跟他讲,照相我也会,免费帮他拍一张。他想了一会儿,点头应好。我领着他到里头去,见他愁眉不展,问他何事,他答说那女孩不见人影。 我不再追问,只要他笑笑,透过小箱子中,他的样子倒立在里头,碰地一声,他便摄进小箱子里去了。 “原来这照片是这女人暗恋的人啊。”我对着照片说话,年老的照片中,他的笑容的确有些勉强且错愕。 我再度把视线回到书里。 三月十日 晴 我不再需要见他了,只要有他的照片我就满足了,我在照片下方写着他的名字——玉展! “什么?”我吓一跳,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是我的同班同学。我不太喜欢她,她有时会用一种毛骨悚然的眼神偷偷看我,那让我很不自在。 “你在干什么?”她问,同时脸上堆起笑容,她的脸颊上有一朵像花一样的胎记,很鲜红,很显眼,可是我却很讨厌。 “没什么,我在看书。” 她走了过来,看到那张泛黄的照片,顿时眼睛一亮,“嘿!这照片中的人长得好像你啊。” 一开始我就发现了,可是那照片里的人不是我,这男人若还活着,肯定有一百岁了。 我不理她,在想着借口离开,“若你想看,连这书也给你好了。我要走了。” “这照片中的男人名字竟然跟你一样呢,他也叫玉展。”她仔细端详这照片,“看起来就好像你在这照片里似的。” 我开始不耐烦,正想转身离开,她开口唤我:“玉展,你可不可以让我照一张相?”她脸上竟浮现红晕,连同那花样的胎记。 “你想干吗?” “拜托,一张就好,我不会烦你了。”说着,也不管我同不同意,她拿起她的照相手机说:“看着我这边,一张就好了……” 我一动也不动地,眼睛看着照相机的镜头,忽然一个闪光,逼得我闭起眼睛,照相手机也有闪光灯吗?我正疑惑着,伸手竟然摸到一片冰凉的东西。 我张开眼睛,吃惊地发现我在一个只有一片玻璃的黑箱子里,而她的脸就放大数十倍,在玻璃的那一头显现。 “玉展,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再住在那张泛黄的照片里了,你会是彩色的,而且永不褪色……” 她开始放声大笑,我感到我的脸就跟那张泛黄照片里的人一样了…… 鬼魂也喜欢照相 摄影主题:人鬼合影 摄影师:巫之末裔 摄影效果: 这个中年女人看着相片里的丈夫,忍不住哭了。她颤抖地握住了我的手,嘴唇嚅动着讲不出话来。她的丈夫早在二十年前就得白血病去世了,而二十年后的今天,他们两个人又重新拍摄了一张合影。人鬼殊途,但未永别。 我是摄影系的学生,现在在影楼兼职做照相师,但是不是普通的照相师。我有个特异功能,可以让死去的人出现在照片上。她是我今天的第一个客人。 过了许久之后,她的心情终于平静了下来。“谢谢刘小姐!我老伴他已经去了20多年了,我做梦都想着能跟他再团聚一次……现在,你终于帮我圆了这个梦了!” 她脸上出现了一种高兴、兴奋,与悲伤混杂的表情,很难形容出来。她皮肤保养得很好,虽然已到中年可仍然饱满有光泽。 我猜她在她丈夫死后可能改嫁给了一个有钱人,但仍然忘不掉前夫,所以才来到我这里拍张与前夫的照片,重温旧情。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测。具体情况怎么样不关我的事,我只管收钱和照相。但我仍必须装出符合来拍照者的情绪的表情,这也算是我的职业道德之一吧。毕竟我态度不好的话,也算是惹了死者浮现在照片上的灵魂……死者为大,总没错的。 那个女人走后,紧接着我又迎来了我的第二个客人。这是一个老者,大概有七八十岁。拄着拐杖,背部微驼,头发花白,脸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 “你是刘小姐吧?”他问道,“我从朋友处听说了你,想麻烦让你帮我拍一张我和老战友们的合影……” “老先生,您坐呢,座位在这里。”我笑脸相迎。 “麻烦到是不麻烦,只要给钱就好。”我心里想。 他坐下后,我开始跟他讲一些拍照时的注意事项:“心里要想着你想一起合影的那个人,记不清面孔外貌了没关系,只要把那个人想成一个概念性的形象就好。比如,那个人就是我的战友,一起出生入死,兄弟情深。然后,拍照的时候要坚信他们就在你的身边,不要对照片里能不能出现他们的影像有任何的怀疑。只要注意这几点就好了,其他的事情就都是我来办了。” 老者点了下头,表示懂了。拍照进行地很顺利。我一只手拿着底片到了黑暗处,另一只手拿着一张空白的相片。不一会儿,影像渐渐浮现在那张空白相片上。照片上有10个人左右,年龄不一,从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到满脸皱纹的老头都有。 我把照片给了老者。他像那个女人一样,看着照片流下了眼泪。他告诉我,这些人是他抗美援朝时的战友,一半都在朝鲜死了。其他的人有在文革里被批斗得自杀的,也有寿终正寝的。 他的表情突然一紧张。“刘小姐……这……里面有个人不对吧?” “怎么了?老先生?哪里不对呢?”我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那是照片上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老人。 老人说:“他是我的战友没错,虽然现在染病在床但是还没有去世。我来这之前刚跟他通过电话,还对他讲,说我要去跟去世战友们拍照了,拍完马上拿来给他看……” 我顿时一脸肃穆,对他讲:“老先生,先请您节哀。我拍的这种照片,有时候会出现被拍者之外的在世者的影像,但是……那位出现在照片里的在世者本人不会有超过半小时的寿命了……” 老先生先是难过地垂下头,然后付了钱,没有拿照片便走了。他走出店门的那个背影,叫孤独……之后,很长时间都没有客人来。 中午没有客人的时间是最难熬的,我只能昏昏欲睡,头顶是焦躁的风扇。 这时,一个穿着脏兮兮西服的人走了进来。他的头发貌似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洗了,身上散发着一股怪异的臭味。他先掏出钞票扔在了桌上。我看到了他全是污渍的指甲。 “小姐……我想拍照……照片里大概有八个……哦不……九个人。”他猥琐地笑了起来,露出了黄黄的牙齿。 我顿时感到了一阵恶心。“好的,那就请您先坐在这里吧。”我指了指凳子说。 我拿出了一张写着注意事宜的纸给他看,自己在旁边调整着照相器具。对于他,我已经懒得讲话了。 “看明白了么?”我调整完器具后问。 “是的,美丽的小姐……我都明白了,那就快开始吧!我等不及了!”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我在庆幸自己还没有吃午饭。他坐在了椅子上,眼睛却一直盯着我看,一边的嘴角阴冷地上扬着。 调焦,快门。 “好了!”我一边打开相机取出底片一边说。 我可不想再在他身上浪费任何一点时间了!我走到黑暗处,像其他时候一样,一手拿着底片一手拿着一张空白相片。影像的轮廓渐渐浮现了出来。 “小姐?还没好么?我……我等不及了啊!”他咯咯地笑了起来,声音像是豺狼。 “好了,马上就好了。”我随口答道。 影像清晰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里面的人除了他之外都是妙龄少女,有着高挑的身材和娇美的相貌,衣着也都很时尚。 “这些人是……”我下意识地问道。 “她们啊……是被我杀的人啊……”他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 “我想跟她们再重新照张相都快想疯了……咯咯……她们被杀时的声音我现在都还记得呢……咯咯……” 我不敢再去看他,只是茫然地看着手中的相片。第二排右数第一个人,表情呆滞,姿势僵硬,但是我还是能看出来——那个人……是我。 照片是破案的有力证据 摄影主题:见死不救 摄影师:蛋挞yoyi 摄影效果: 华是个摄影迷,绝对的发烧级,但不可否认,他的技术的确很棒。同样的环境、物品、人物,在他的镜头下变得完全不一样。 “没有什么是不美的。”这是华的口头禅。的确,他能捕捉到常人都不会注意到的瞬间。 这是个宁静的夜晚,华拿着相机在小区里晃荡,寻找着一切可能被他捕获的画面。 “救……救命”一幢楼的拐角发生了一声断断续续的呼救声。 尽管声音很微弱,华还是听见了。华赶紧跑到了拐角处,眼前的一幕在电视上如此的常见。 一个女生,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地坐在地上,她的前面站了一个魁梧但相貌猥琐的男人,女生边呼叫着救命,边试图站起来逃跑。委琐男很轻易地把女生制服。 华知道,以他单薄的身体,绝对没有战胜猥琐男的可能。到底该不该去帮帮那可怜的女生?华犹豫了,最终,他选择了做一个旁观者。眼睁睁地看着猥琐男在女生的身上做着简单重复前后的动作。 猥琐男终于完事了,华以为一切结束了。但,一道寒光告诉华,还没结束。猥琐男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刀,高高举起,用力地扎向女生的胸口。华举起相机,对准了焦距,就在他按下快门的同时,刀也插进了女生的胸口。血在女生白皙的皮肤上显得那么的鲜艳…… 第二天早上,华被敲门声惊醒,女朋友来找华。华的女朋友很漂亮。 “我把你拍的照片给我一个朋友看,他说可以帮你推荐很好的工作。” “是吗?” “嗯,他希望看些你拍的人物照片。” “人物?我没拍。” “拍我好啦。就现在。” “嗯。” 华拿来了相机,测光,打光等一切准备停当以后,女朋友摆好POSE。 华对准女朋友按下快门……女朋友倒在了地下,胸口上有刀刺过一样的伤口,血在女朋友白皙的皮肤上显得那么的鲜艳…… 敲门声再次响起,是警察。早上的时候,女生的尸体被发现了。警察来做调查。 “昨天这里发生了凶杀案,你知道吗?” 华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警察往里看了一眼,看见了倒在血泊里的华的女朋友。警察带走了华……此刻,暗房里,挂着昨天华拍的照片。那是张构图奇妙而诡异的照片。白皙的皮肤配合着鲜血,实在是很难捕捉的瞬间。 记不清在哪里看过这样的一个标语:见死不救,等同犯罪。 不要在房顶上照相 摄影主题:晒太阳 摄影师:散客月下 摄影效果: 白雪冰,十七岁,正是一生中最绚烂的年纪,稚气未脱,容貌清秀。 “咱们到楼顶上玩吧,我给你照张相。”说话的是雪冰的男同学许鸣,第一次带女同学来家里玩,男孩当然要展示一下自己的拿手好戏——摄影。 “不行,阳光太强,我怕晒。”白雪冰拒绝。 “你啊,你晒太阳太少了——这样的习惯对身体很不好的。” “你啥时候见过我出现在阳光下呢?告诉你,你要是真的带我去晒太阳,会有危险的……还有啊,今天可是个很诡秘的日子呢。”女孩说话的语调阴森森的,逗得男孩乐不可支。 “你要这么说,我还非得拽你到阳台上去——哼,光天化日之下,我倒要看看能有什么怪事发生。” 一对少年男女走到楼顶上,晴空万里,阳光灿烂。 许鸣把白雪冰安排在一张椅子端坐好,阳光下的白雪冰人如其名,只是她皮肤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一个易碎得让人心疼的洋娃娃。她的胸脯微微起伏,鼻翼微微翕张,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许鸣把镜头对准姑娘,左调右摆,迟迟不肯按下快门——他一定要拍下最满意的相片。 许鸣一边调整自己的身体位置,一边说着话,想给女孩放松一下情绪。 “你看,光天化日之下,那有什么诡秘啊……”话音未落,突然镜头变得一片漆黑,许鸣抬头一看,周围的房屋霎时间陷入昏暗,耳畔传来兽惊鸟归巢的哀鸣。抬头看天空,明亮的星星出来了,低头看女孩,惨白的脸庞在昏光下泛起蓝色。 突如其来的天地变异,吓得许鸣腿一软,仰面失足从二十楼屋顶平台上摔到地面上。 那天是1999年8月11日11∶14,二十世纪最后一次发生日全食。 ...
新学期来了,何小明他们寝要换寝室,这可不是什么高兴事,因为,他们是从公寓搬到地处偏僻的小旧楼。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女生。女寝维修,一时半会儿完不了工,结果就鸠占鹊巢,把他们从公寓赶出去了。 可谁叫他们是男生呢!小旧楼实在太偏僻了,女生住是有点不安全,而且,怎么看,那里都有点鬼气森森的。 小旧楼一共5幢,都是四层楼的老式建筑。每幢楼的间隔都不大,排列的也毫无规律。中间有一个篮球场,挺破的,杂草丛生。楼里倒是稍稍翻新了一下,油漆味十足。 夏天周围的树木格外茂盛,郁郁葱葱,枝桠伸展出来,犹如一把大伞,将几幢小旧楼掩盖在阳光下。风一吹,呼呼地响,有点像…… “像鬼屋。”寝室长杜嘉一语道破。这话刚落,大家都惊得从床上跳了起来。“好了,说说而已,别那么胆小嘛!”杜嘉拍拍手,“我们就选304吧,离洗漱间近,比较方便。” 大伙击掌同意。为了抢占304,一伙人立即开始动手收拾。搬了整整一下午,大热天的个个累得汗流浃背,顾不得整理东西就都跑去洗澡了。可何小明例外,他受不了东西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所以等他整理完去洗澡时,天色已经暗了,澡堂里也没两个人了。 澡堂由很多水泥板隔成的一格一格的,浓浓地雾气,再加上昏暗的灯光,几乎看不清什么。何小明揉揉眼睛,勉强找了个位置,一边搓洗一边哼着歌:你是我的情人,我的情人! 突然,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后背好像多了一只手!可不对呀,自己明明只有两只手啊?估计搓来搓去的,多心了,何小明甩甩头,继续哼歌。 可没过几分钟何小明几乎要尖叫了。他的双手都摆在眼前,但好像还有一只手在给自己搓背!就是一只手!不可能的,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幻觉,何小明拼命安慰自己,又洗起来。可他一动,背上的那只手也开始动。何小明此刻吓得一身冷汗,镇定点,镇定点,他对自己说,然后,猛地返手向后背抓去。 天啊,他抓到了什么?他真地抓到了一只手,是一只手有五个手指头的手!何小明全身的细胞都像触电一般,狂叫着冲出了澡堂。 “我,我,我见鬼了。”何小明跑回寝室颤抖着对大家说。 可迎接他的却是一阵爆笑,还有夸张地捂住肚子,倒在床上的。 原来何小明什么也没穿,来了个“裸奔”。 杜嘉递给何小明一条浴巾,笑着说:“别自己吓自己,哪来的鬼?” “真的,是真的,刚才我在洗澡,后面却有人给我搓背,搓背……”何小明裹紧浴巾,浑身发抖,直打哆嗦。看样子吓得不轻,大家不再笑了,半信半疑地向他询问情况,何小明便语无伦次地说了个大概。听着听着陈哲叫了起来:“我知道了,一定是张强,他去洗澡还没回来呢!一定是他吓你!” 正说着,门开了,张强拎着浴兜进来了,举着右手,怪腔怪调地喊:“要我帮你搓背吗?” 别说了,一寝室的人都责骂张强。张强也没料到何小明会吓成这样,一个劲地道歉,但何小明还是像丢了魂似的叨叨:手、手…… “算了,算了,今天太累了,大家早点睡觉,明天还要参加开学典礼呢。”寝室长发话了,大家便陆续准备睡觉,张强向杜嘉做了个拜托的手势,也上床了。 何小明依旧一动不动,好像还是没有从那只手带来的恐惧中解脱出来。杜嘉刚要上床,他一把拉住杜嘉。没办法,只好两个大个子挤一挤了。看来,真是吓破胆了。 第二天早上开学典礼,新学期正式开始了。 中午,大伙儿一起吃饭。张强又是替何小明夹菜又是道歉,大家也都跟着说和。何小明想想,反正都是哥们,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就笑了。桌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欢声笑语。席间,同寝人问张强:“你怎么想得出来呢?”张强叹了口气,神秘兮兮地说:“其实这替人搓背的事也不是我想出来的,而是确有传闻啊!” 什么意思?这下把大家的好奇心给勾出来了。 很久很久以前,咱们学校这块地归一个大地主所有。这个地主洗澡时喜欢让小孩给他搓背,因为小孩子的手比较嫩。话说这一天,给他搓背的是个站起来还没有木桶高的小孩,进去时都要让别人抱进去。水渐渐凉了,为了保持水温,隔一段时间就要往木桶里注水,水越注越高。 等地主洗好了,水都快漫到那小孩的脖子了。小孩苦苦哀求地主把他抱出去,可谁知地主却粗暴的一脚将他踢倒,就这样小孩被活活淹死在木桶里。被发现时,他的两个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张强说完还用手拍拍自己的胸脯,以示故事的真实性。 “喂,你可别吓我们。”陈哲可一点也不信。 “我可不是吓你们,我是本地人我还不知道吗?这个故事是我奶奶讲给我的,据说后来那个地主也淹死在木桶里了。你说,好端端的,那么大一个人,怎么就淹死在洗澡的木桶里了呢?” “口水还能呛死人呢!”陈哲仍是一脸不信。 “你还别不信,我告诉你啊?原来小旧楼一直住着女生,住得好好的,为什么不住了呢?就是因为一个女生在洗澡时,一只手跳出来对她说,要我帮你搓背吗?她当场就吓死了。一定是那个小孩灵魂还在小旧楼徘徊,一定的。 何小明的心不由得紧了一下。 “好了,好了”,杜嘉打圆场,“别再说了,管它有没有这事,以后我们一起去洗澡吧!”大家表示同意,只有何小明发呆,昨天的事刚刚过去,那只手在背上毛骨悚然的感觉还记忆犹新,今天又听到这两个故事,到底哪只手是张强的还是那个小孩的,真是越想越恐怖。 从此以后,何小明每次洗澡都趁人多时去,而且决不在原来的那个位置。最可笑的是,每次洗澡还都要带一条篮球裤进去,他说自己体验一次“裸奔”就够了。 新学期很快就要过去了,大家也都把那件事当玩笑了。连何小明也敢开玩笑说:“如果再出现那只手,我就让它搓好了。”张强当即反驳他:“你要是不怕,下次就别带篮球裤啊!”何小明摸着头呵呵地笑,还是心有余悸。 这天,轮到何小明打扫寝室卫生。臭鞋子臭袜子床底到处都是,臭气熏天,何小明费了好半天才打扫干净。冬天天黑的早,向外面看已经是一片漆黑了。同寝室的兄弟们早已洗完澡,准备去吃饭了。何小明只好自己硬着头皮去洗澡了。 和上次一样,澡堂里昏暗的灯光和厚重的雾气。何小明拍拍胸口,深深地吸了口气,给自己鼓鼓劲,毕竟是个男子汉嘛。他选了一个靠门的位置。 为了给自己壮胆,何小明开始唱歌。刚开始还好,但,洗着洗着,还是发生了。明明感觉有只手在后面搓背,自己的双手却在眼前? 难道是那个小孩?不!一定又是谁在耍我,何小明心想。于是大声吼道:“是谁?快出来,要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背上的手好像停了。何小明笑了笑,反手就往背上抓去。可他什么也没有抓到!恐惧迅速蔓延全身,啊,何小明魂飞魄散地夺门而出。 寝室里大家正准备去上晚自习,见何小明惊魂不定地冲进来。 “怎么了?小明?又有鬼了吗?我们都在寝室啊。”杜嘉说道。 何小明坐在床上开始抖个不停,脸色发白,嘴唇发青,这可不是装得出来的。大家不由地想起了那个传说,难道?寒意渐渐从大家的心底升起。 突然,“啪”的一声,一只手出现了,重重地贴在玻璃窗上,在昏黄的灯光下,那只手是如此的突兀,怪异,还有……恐怖! 大家心里一紧,不自觉地靠在一起,连大声呼吸都不敢,还是陈哲比较大胆,他对着窗户大喊:“不管你是什么鬼,你都给我出来,你快出来。” 门,缓缓地开了…… 原来是隔壁的赵前。开学时他无意间听到张强给他们讲的那个小孩搓背的故事,恰巧刚才他也在洗澡,正想出去,却看见何小明提着东西走了进来,怎么也忍不住,就吓唬了何小明。 哎,别怕,别怕,真的不是那个小孩,只是虚惊一场。 佛说,心中有鬼,心惊胆颤,心中无鬼,自在安然。你觉得身边有鬼,会不会也是周围的人在吓你,洗澡时要小心有人给你搓背哦! ...
埋鸡蛋 晚上回校,姚成明走到学校后围墙时,一抬头见围墙不高,就不想绕远路从校大门进学校了,他轻轻一跳,双手搭上围墙就翻到了围墙顶。 姚成明正要跳下围墙时,猛然看到前方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蹲着一个男生。这个男生手拿一个小铁铲子,正背对着姚成明,不知在地上挖什么。 姚成明连忙匍匐在围墙顶上,躲在一片茂密的树叶后面,继续观察着。这个男生挖了一个小坑,从坑里拿出五个鸡蛋,粗略地扫了一眼后,又把鸡蛋放回了坑里,然后,再次把坑填上了。 这个男生站起来,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一张脸正好被姚成明看得一清二楚。姚成明吃了一惊,这个男生竟然是他的室友赵行。 赵行离开这个地方后,姚成明从围墙上跳了下来,来到这棵树下,找到一根硬树枝,重新把坑挖开了。坑底层填着厚厚一层灰白的粉末,五个鸡蛋就整齐地放在这层灰白的粉末上。姚成明想了半天都想不出赵行为什么要把鸡蛋埋在这里,正好这时他感觉肚子饿了,索性不想了,拾起这五个鸡蛋,全装在了口袋里。 姚成明重新把坑填上后,转身朝宿舍楼走去。走着走着,姚成明就感觉不对劲儿了,总觉得背后有个人跟着他。姚成明一个激灵,吓得他全身起满了鸡皮疙瘩。要知道,这里是学校最偏僻的地方,天一黑,连半个人影也没有。 姚成明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猛地一回头,身后竟然紧紧跟着一个鬼,当即吓得他魂飞魄散。这个鬼满身都是黏稠的液体,脸上的烂肉一堆一堆的,远远就能闻到一股臭味。 “鬼啊,不要缠着我啊!”姚成明吓得尖叫一声,拔腿就跑。姚成明一口气跑到宿舍楼下,见鬼没追上来,才松了一口气,走进了宿舍楼。 寝室里,张小旺和陆杰正在玩手机,而刚才姚成明见到的赵行,则还没有回来。姚成明从口袋里掏出这五个鸡蛋,放在桌子上,然后给电锅插上电,开始烧开水煮鸡蛋。 “啪”的一声,姚成明磕开了第一个鸡蛋,一股臭味顿时弥漫在寝室里。 “姚成明,你这个鸡蛋从哪买的,怎么这么臭?”陆杰凑上来问道。 姚成明没回答,随手又一连磕开了两个鸡蛋,不料想,还是臭的。姚成明气坏了,又磕开了一个鸡蛋,诡异的是,这个鸡蛋竟然只是一个空壳,里面什么也没有。目睹这一切,张小旺感到非常好奇,就凑过来,朝最后一个鸡蛋抓去。 就在张小旺的手快要触碰到这个鸡蛋时,怪事出现了,这个鸡蛋竟然往旁边一扭,躲开了张小旺的手,然后滚到桌边,顺着桌腿一路滚到地上,晃了几晃后,变成半人多高,撞开门就跑了出去。 这个场面,早把姚成明、陆杰和张小旺吓傻了。等到他们三个缓过神来,一路追出寝室楼时,那个巨型鸡蛋早已跑得没了踪影。 巨蛋里的它 姚成明、陆杰、张小旺没有多想,根据鸡蛋逃走的方向,他们开始寻找起来。十几分钟后,操场方向传来陆杰的尖叫声,姚成明和张小旺听到后,连忙赶到了操场。 在操场中央,陆杰正抱住那个巨型鸡蛋,用身体死死地压在地上。巨型鸡蛋挣扎了一会儿,可能是力气用完了的缘故,巨型鸡蛋不动了。为了防止巨蛋再次逃跑,姚成明、陆杰、张小旺围成一圈坐在地上,把这个鸡蛋困在他们中间。 在陆杰和张小旺的追问下,姚成明把这五个鸡蛋的来历说了一遍。经过一番讨论后,三个男生各捡起一块大石头,准备砸开这个巨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咚”的一声响,姚成明朝巨型鸡蛋砸了第一下,紧接着,陆杰和张小旺也跟着砸了下去。三个男生也不知砸了多少下,终于,伴随着“咔嚓”一声响,鸡蛋壳裂开了,一个鬼一挺身,撞碎鸡蛋出现在三个男生面前。 这个鬼全身都是蛋清黏液,脸上挂满了烂肉,和曾经跟在姚成明身后的那个鬼,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眼前这个鬼,只有上半身没有下半身。姚成明三个人当即就被吓得魂飞魄散,愣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鬼趴在地上,朝眼前这三个男生望了望后,一扭头爬出鸡蛋壳,朝陆杰爬来。等到这个鬼的一只手伸到陆杰脸上时,一股腐烂的臭味顿时直冲陆杰大脑。陆杰猛然醒悟过来,吓得他连连尖叫,抡起手中的石头,拼命地朝这个鬼的脑袋砸去。 姚成明和张小旺一见,也顾不上害怕了,同时抡着石头朝这个鬼砸来。也不知砸了多少下,这个鬼的脑袋被他们砸得粉碎,这三个男生才扔掉石头,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鸡蛋是赵行埋的,鬼自然也是他招来的,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姚成明气愤地对陆杰和张小旺说道,“赵行现在应该回到了寝室,走,我们去找他问清楚。” 就这样,三个男生匆匆赶回了寝室,然而,赵行还是没有回来。三个男生轮流拨打赵行的手机,均显示手机已经关机。 “赵行不会出了什么事吧?”张小旺惊恐地问道。 “姚成明,都怪你,好好的非要偷赵行埋的鸡蛋,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陆杰指着姚成明埋怨道,“幸亏这个鬼被我们打死了,不然,我们就被你害惨了。” 姚成明心里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见陆杰这样说他,火一下子上来了,朝陆杰吼道:“谁改不了吃屎的本性?像你这样的破嘴,早晚会和鸡蛋里的那个鬼一样,被石头砸死。” 张小旺一见,生怕姚成明和陆杰打起来,连忙过来把两人劝开了。 夜渐渐深了,就在寝室里鼾声一片之时,“咚咚咚”,几声清脆的响声,忽然在寝室里响起。姚成明一个激灵,睁开了双眼,一下子就看到寝室中央的地面上,赫然立着一个半人多高的巨型鸡蛋,顿时吓得皮肤一紧,一股寒意传遍全身。 孵化鬼 “那个鬼不是被我们砸死了吗?怎么又出现一个巨型鸡蛋?”张小旺也惊醒了,惊恐地看着姚成明问道。 “咚咚咚”,又响起了三下敲击声。“有鬼在鸡蛋里敲蛋壳,看样子,这个鬼马上就要出来。”姚成明朝张小旺一使眼色,小声说道,“不能让这个鬼出来,否则它会杀死我们的。” 说完,姚成明跳下床跑到墙角,操起一根木棍来。张小旺一见,从床底下掏出一把铁榔头,和姚成明轻手轻脚走到巨蛋面前,分别操起手中的家伙,就朝巨蛋砸去。巨蛋砸开了,从里面滚出一个鬼来。 这个鬼脸上沾满了蛋液,不细看,根本看不清长得什么样。姚成明和张小旺可不管这些,铆足力气朝这个鬼的脑袋上轮翻砸来。 “是、是我……我是……”这个“鬼”满脸的凄苦相,朝姚成明两人伸出了一只手,然而,迟了,“鬼”脑袋已经被砸开了,白花花的脑浆流得他满脸都是。终于,话没说完,这个鬼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不对,这个鬼的声音怎么有点儿像陆杰?”姚成明倒吸一口寒气,转身跑到陆杰床前,一掀床上的被子,发现床是空的,顿时惊得三魂掉了两魂半。 张小旺预感到了什么,擦了擦这个“鬼”脸上的蛋黄残液,惊得心里“咯噔”一下。他看清了,他们打死的不是鬼,而是陆杰。 “一、一定不止一个鬼缠上了我们,不然,我们砸死了一个鬼,怎么还会有鬼来作恶。”张小旺惊恐地叫道。 张小旺的话提醒了姚成明,姚成明略一思索,就彻底明白了。赵行把这五个鸡蛋埋在土里,一定是想孵化出五个鬼来,而姚成明从坑里取出这五个鸡蛋,等于打断了鬼孵化的过程。结果有三个鸡蛋臭了,没孵化出鬼,那个变大的鸡蛋眼看就快要孵化出鬼来时,最后却被姚成明等三个人砸碎,并杀死了里面的鬼。 至于还有一个空壳的鸡蛋,姚成明断定,这个鸡蛋已经成功孵化成鬼,时间就在刚刚过去的晚上。当姚成明把五个鸡蛋从土坑里取出装在口袋里后,这个鬼就从鸡蛋里孵化出来,紧紧跟在了姚成明后面。 鬼都有超能力,要想从一个完整的蛋壳里出来,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它只需在蛋壳底部钻一个不起眼的小孔就行,而姚成明打这个鸡蛋时,根本就没有检查…… “真是怪事啊,我知道用鸡蛋能孵化出小鸡,可赵行怎么用鸡蛋孵化出鬼来呢?”听完姚成明的分析,张小旺紧皱眉头问道,“还有,赵行为什么要孵化鬼?” “所以说,要想弄清事情真相,现在我们必须要找到赵行,死的活的都行。”姚成明牙一咬,愤愤地说道。 没有结局的结局 回到寝室,张小旺做鬼主人的兴奋劲儿慢慢消散了,他望着空无一人的寝室,这才有些后怕。陆杰、赵行、姚成明前后都死了,万一学校领导追究起来,那他就麻烦了。更关键的是,李娇娇知道整个事情,就算他能编个谎话蒙混校领导的追究,可是却蒙混不了李娇娇,万一她把这一切向校领导告密,他怎么办呢? 张小旺越想越提心吊胆,终于,张小旺牙一咬,一丝寒光从双眼中一掠而过。午夜时分,张小旺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把那个鬼叫了出来,命令道:“现在我命令你去李娇娇寝室,把李娇娇杀死。” 这个鬼抖动着脸上的烂肉,转身消失在黑暗中。杀姚成明,毕竟姚成明威胁张小旺在先,因此张小旺一点愧疚感也没有。可现在杀无辜的李娇娇,张小旺还真有些害怕,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寝室的。 就在张小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时,“吱呀”一声,门开了,李娇娇从外面走了进来。张小旺吓得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捏大腿,感觉生疼生疼的,知道这不是一个梦。 “李娇娇,我不是真想杀你,我、我也是没办法,我……”张小旺吓得上牙磕着下嘴唇,话都说不利索了。 “告诉你,我是人不是鬼。”李娇娇冷笑一声,说道。 “不可能,不可能,你别骗我,我明明叫鬼去杀你了。”张小旺摇着头,说道。 “这个鬼之所以这么听你的话,是我命令它这么做的。赵行把鸡蛋埋在土里那几天,我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其实,那个孵化成功的鬼,并不是在姚成明把鸡蛋拿到口袋里时孵化成功的,而是早在前一天晚上,就已经孵化成功。恰巧那时,我正在坑里观察这五个鸡蛋,嘿嘿,自然,我就幸运地成了这个鬼的主人。” 李娇娇得意地一笑,继续说道:“其实那天晚上,姚成明把鸡蛋从坑里挖出来揣进口袋时,我就躲藏在附近一棵树后。当时,我灵机一动,命令这个鬼以后一切听姚成明的命令,于是这个鬼就跟在了姚成明的身后。 我没有想到,姚成明会诅咒陆杰,结果陆杰死了。毕竟知道赵行用鸡蛋孵化鬼的人,加上我,总共就五个人。陆杰死后,让我有了想法:将来我如果控制这个鬼做一些事时,那剩下这三个知情的人,肯定会怀疑到我。因此,我想让知道这个秘密的另外三个人都死,可是我下不了手。 今天早晨,我故意在路上拦住你们,诱使姚成明说出诅咒赵行的话,果然,姚成明上当了。可是我没想到的是,你们两个竟然在树林里互相算计起对方来,躲在暗处的我,果断地命令这个鬼听你的命令……” “李、李娇娇,饶了我吧,我保证不把你控制鬼的事说出去,我……”张小旺吓坏了,连连求饶道。 “连鬼都不相信你,你说我能相信你吗?”李娇娇阴冷地一笑,手向门外一招,那个满脸都是烂肉的鬼,走进了屋里。 “让张小旺永远消失吧。”李娇娇对鬼说完这一句话,就一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鬼点了点头,上前一把揪住张小旺的后衣领,拖着张小旺走出了寝室。张小旺想叫却叫不出声来,只好绝望地任由这个鬼拖着他来到了宿舍楼后面。 “想活是吧?”这个鬼突然放下张小旺,诡异地一笑,说道,“我想和你谈个条件。” “条、条件?”张小旺知道自己有救了,兴奋地说道,“你尽管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我想做主人,不想让别人当我主人,嘿嘿……”鬼一咧嘴,笑了…… ...
(一) “啊!”王韩大叫一声从睡梦中惊醒,脑袋上的冷汗如同雨点刷刷直流。 “哎!什么事啊,大半夜的吓死人了,睡得正香呢!”被惊醒的室友们不快的埋怨的王韩。 王韩擦了把冷汗,“没,没事!”即使只是场噩梦,王韩此时仍然惊魂未定。 “王韩,是不是最近的学习压力太大了,你怎么每晚都这样啊?有时间去学校的心理室找吴老师帮你释放释放心里的压力啊!”好心的室友刘强劝道。 “好,好,我知道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说着王韩便起身下床走出了寝室。 “王韩啊,这大半夜的,你去哪儿啊?”室友好奇的问道。 “没事,我去趟厕所!”王韩平淡的回答道。 室友说的没错,自打这一个月以来,几乎每天晚上王韩都会从梦中被惊醒,扰得室友也睡不好觉。 “下一个就是你!”梦中那个狰狞面孔的人恶狠狠的说道,爪子一般的手里拿着一把寒光凛冽的菜刀,想想就吓人,不过也对,就算是解剖室内,顶多也只有几把解剖刀,怎么会出现那样吓人的大菜刀,王韩安慰着自己,天上冰冷的月光照射在自己面前,不禁让王韩打了个哆嗦。 (二) 学校的心理诊断室里,王韩正躺在睡椅上,一旁的心理老师吴晓玲正给他做着心理开导。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个梦的?”心理老师温和的问道。 “大约是在一个月前左右,是从我选修解剖课程之后。”王韩闭着双眼,平静的答道。 很明显这应该是也有所思,夜有所梦的案例,吴晓玲在心里推断着,“你可以描述一下你的梦境吗?不要怕,回想一下你的梦境,慢慢的叙说。” “我发现,我不知道怎么就来到了解剖室那里,是个深夜,我慢慢的走近了解剖室里,慢慢的走近…” “走到里面,看到了什么景象吗?”吴晓玲耐心的问道。 “我看见有一个背影,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所以,我就慢慢的走近,走近。” “接着你看到了什么?”吴晓玲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紧张。 “担架床上有一个尸体,不知怎么搞得,我感觉那个人就是死了,而那个,那个背影,啊!”王韩突然大叫了一声。 “你,你是不是看到了他的脸,他的脸非常的恐怖,非常的狰狞对不对?”十分奇怪的是,说出这句话的是吴晓玲。 “对,是的,我害怕,我准备跑,不知怎么,我非常害怕那人!” 王韩继续回忆着。 “接着你跑了吗?”吴晓玲期待的问道。 “没,没有,我没有跑掉,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了,而,那个男人突然手上出现了一把菜刀,用力的在砍着,砍着…” “接着,接着呢!”吴晓玲害怕的问道。 “接着,接着,我,看见,他,他…”王韩不断的打着颤,可就是一直没敢说出来。 “他,他的手上拿着一颗人头,是你的人头,对不对?”出乎意料的,吴晓玲表情冷峻的说出了王韩不敢说出的梦境。 “对!不是,不是的,不是我的头!”王韩立马睁开了双眼,拔腿就跑出了心理诊断室。 坐在一旁的吴晓玲哆嗦的拿出了一包烟,点燃一支抽上,嘴里紧张的喃喃自语着,“回来了!回来了,他又回来了!” (三) 寝室里,“王韩,回来了,你放心,帮你和辅导员请过假了,对了,心理开导的怎么样了?”室友刘强好心的问道。 “还,还好,还好!”王韩惊颤的答道。 “那就好,平时压力大了,就去那里开导开导,不就没事了嘛,省的晚上总是做噩梦!” “对了,老刘啊,刚才解剖课上张老师说的那个开脑手术的几个基本要点是什么啊,忘了做笔记了。” “哎!上课总是不认真听讲,就知道和妹子聊天!真是对你无语了。” “什么啊!刚才你不知道啊,没吐了就算不错的了,当时张老师一刀一刀的将那个尸体的脑袋给解剖开了,里面的大脑啊,神经啊,太血腥了,想想就可怕,那些妹子当然受不了啊,所以我在安慰她们呢!” “就你喜欢英雄救美!来,拿去!” 一刀一刀,神经,大脑,血腥!王韩顿时被吓得冲出了寝室。 “怎么回事啊?王韩这家伙,最近总是一惊一乍的!我就是说说,不会把他也吓到了吧!” (四) 深夜,王韩慢慢的从自己的床上爬了起来,走出了寝室。 他慢慢的走到了学校的教学楼前,望了眼楼层顶部,接着一步一步的走进了教学楼,漆黑的夜里,教学楼的大门像极了一张会吞噬万物的野兽的大嘴一般。 终于,王韩停在了教室门前,这里就是顶楼了,也是学校的解剖教室。 “吱呀!”一声,教室的门被打开了,里面竟然出现了一个背影! “你来了?”那个背影发出了声音。 “是的!”王韩缓缓的答道,脸上几乎没有半点表情。 “你放心,你将会成为我第一个也会是世界上第一个,最完美的艺术品!” 王韩缓缓的点着头,慢慢的走了进去,躺在了那副担架床上。 “准备好了,我要开始了!”那副冷峻得意的面孔似乎像是在做世界上最伟大的事情。 冰冷的寒光照射在那把骇人的菜刀上,那双手毫不犹疑的砍下! “住手!”突如其来的呵斥声打断了那双刽子手。 “又是你!为什么你每次都要来阻止我!”冷峻青年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无奈。 “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放弃,难道生命在你眼中一直都是被玩弄于鼓掌之物吗?”门外的那个身影,是吴晓玲。 “难道你就一直不赞成我的研究吗?如果成功了的话,这会给世界带来多大的改变,你知道吗?晓玲。” “难道就一定要用人命为代价吗?我不赞成,希望你可以停手!” “晓玲,这么多年了我依旧停留在这个地方,就是希望可以继续这项研究,为什么每次你都阻止我!”那个背影咆哮着。 “因为生命在我的眼里,并不是被实验的小白鼠,都有存在的价值,你想创造大脑永生,从而解决人类的永生问题,却要以伤害他人生命为前提,难道这不是违背了你的初衷了吗?”吴晓玲气愤的说道。 “第九十九个了,这是我第一百次的试验了,我相信我一定会成功的!晓玲,相信哥哥吧!” “呼呼呼!”突然静寂的房内,突然刮起了冰冷的大风,“怎么回事?”那位冷峻青年顿时紧张起来。 “还我们的脑袋,还我们的脑袋!”突然间不知从哪里漂浮进来许多没有脑袋的尸体,他们朝着那位青年咆哮着。 “哥!”那些没有脑袋的尸体抓起了那位青年,“啊!”瞬间将他四分五裂。 “哥!”吴晓玲的泪水止不住的低落在地上。 (五) “吴勇,好好干,你一直表现很好,我会向学校申请让你留校任教的!”导师欣慰的说道。 “导师,我的那个研究,为什么学校不允许啊?”吴勇叹气的问道。 “不管是你走的太远,还是这项实验涉及到的人权与道德,都是会禁止你继续研究的,其实你不一定非要在这个领域发展,你是个天才,还是可以深入研究其他领域的!”导师耐心的说道。 “不!我感觉我在这方面有着一种使命,我必须要继续研究下去!” “吴勇!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哼!反正我就是要继续研究!”说完吴勇便跑了出去。 “不好意思,吴勇同学,经过学校的一致决定,对你做车勒令退学的决定。” “不好意思,你的思想太超前了,我们医院恐怕无法支持你的研究!” “哥!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啊!我就这一个亲人了,难道你就忍心离开我吗?” “妹妹,对不起!原谅哥哥!”吴勇满含着泪水纵身跃下。 (六) “王韩,最近都没听你半夜鬼叫了,是不是心理开导起到了疗效啊?”刘强问道。 王韩没有回答,那天晚上的事情,他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惊喜的是,他并没有像梦里一样被砍下脑袋。 深夜又悄悄来临,“啊!”噩梦惊醒了熟睡中的学子。 午夜冰冷的教学楼顶层,鬼魅般的声音漂浮出来,“我要脑袋,给我你的脑袋!给我你的脑袋!” ...
怪屋 我叫阿乌,今年二十二岁,2000年在很多人担心自己的电脑会不会面临毁灭的同时,我进入了理想志愿的大学。 大学的英文是Universty,翻成中文念成“由你玩四年”。刚刚经历完高考的重压,大学新生们就像离家展翅高飞的野雁,终于获得了自由独立的机会。老妈说,上了大学之后就是大人了,要自己处理自己的事情。所以我拒绝了大哥和老妈的好意,执意要自己找房子,我相信自己能够处理得很好。 学校的布告栏上有许多租屋告示,我也不懂得如何分辨好坏,胡乱找了个电话便联系房东。对方姓赵,是桃园本地人,我们在电话里聊了聊,感觉他那的房子还不错,于是约定时间过去看房。 星期天我到桃园和房东碰了面,赵先生的外型还挺有本地风格,挺着个肥肚腩,嘴里嚼着槟榔,说起话来声如洪钟。他带我到租屋处的路上和我谈天说笑,说什么这里地灵人杰山清水秀,租他的房子考试肯定都考第一名。 我看他的车越骑越偏僻尽往山里去,心里嘀咕,这根本就是荒郊野外鸟不生蛋的鬼地方,哪里山清水秀地灵人杰了?绕过一条长约两公里的蜿蜒山路后,眼前出现了一个规模不小的小区。光看外观,房舍还算干净。夏末的午后阳光和煦,微风轻轻拂动树梢枝叶,还不时听见悦耳鸟鸣声,突然间,我好像有点认同赵先生所说的话,这里的环境的确不错。 赵先生带我一边上楼,一边跟我说这个小区的来龙去脉,他说这里原本是建设公司规划盖来给家庭居住的小区,因为需求导向,取名为“合欢小区”。但是由于入住率不如预期,所以建设公司将一些空房便宜地卖给了这附近的投资客,专门拿来改装成套房租给学生。赵先生便是如此,一口气买了四层楼,两边打通之后重新隔间出租给学校的学生和附近的上班族。 “本来是有小套房可以租给你,但是你刚好晚了那么一点点,我现在只剩一间家庭式的你要不要看看?”赵先生拿出钥匙开了四楼的铁门领我进去。 “啊,我一个人住三房两厅会不会太奢侈啊,而且这房租肯定超过我的预算吧。”我一听傻眼了,在电话里他不是满口答应有间小套房租给我吗,怎么突然变成一整间的屋子了? 赵先生笑说:“我会算你便宜点啦,况且你还可以找同学一起住分摊房租啊。少年仔,房东是为你着想,以后你交了女朋友,两个人挤一间小套房多别扭,这里一百二十几平我只多收你三千块怎么样。” 这条件听起来的确诱人,面积多了三倍,可价钱只高三千,况且还能找同学一起分摊房租,算起来更省钱,略微考虑之后虽然已经跃跃欲试,但是心里还是有些犹豫,“可是我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同学一起住耶,如果找不到我不就亏了?” 赵先生“嗯”了一声,沉吟片刻之后对我说:“不然这样,我给你一个月缓冲期。第一个月我只收你五千,跟小套房一样的价钱。这个月让你去找同学过来一起住。” 我四处看了看房子,的确很不错,室内装潢高雅,室外的环境优雅,而且还有缓冲期,于是我就答应了。赵先生和我签下租赁契约书,我们约定好从开学开始算,一次付半学期的房租。他将钥匙交给我之后,便骑着机车离开了。我看着自己的房间,心情无比愉悦,终于可以开始属于自己的生活了。 只是我忘了,当初看房时,心情太过畅快,竟然没注意到那间浴室没有镜子。等到我将东西全搬了进去,整理妥当之后我才发现。我心下狐疑,打电话问房东,他说那是上一个房客弄碎的,还没来得及装新的。我想不通上一位房客到底在浴室里干了什么事才会打破镜子,难道在里面练回旋踢吗?所幸只是没有镜子,对我来说并不构成太大的影响。 很快到了开学日,第一堂课理所当然是让六十几个陌生的同学一一自我介绍,熟悉彼此。坐在我前方的女生叫“露露”,高高瘦瘦,身材很赞;右边的男同学外号“小狄”,是一个一天不上网就会死的电脑能手;后面那位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貌似斯文人的仁兄,一开口就是:“大家豪,偶速王俊开……”俊开的口音很本土,也颇合我胃口。 第一堂沉闷的自我介绍课结束之后,我的烟虫立时痒了,只是刚到学校还不晓得哪里能够抽烟,坐在椅子上不免有点坐立不安。 这时小狄走到我的身旁问道:“阿乌,你抽不抽烟?”听到他这句话,我差点没感动得飚出泪来,眼前仿佛看见了活菩萨。 “走啊,找个地方抽烟,我忍了好久了。”我笑说。 这就像是一种不成文的交际活动,本来不甚熟稔的同学听说有烟抽,便纷纷像闻见蜜糖的蚂蚁般靠了过来。几个男同学一起抽烟,由于有了初步共通的嗜好很快便搭了上话,我见机不可失,就询问在场的人有没有愿意跟我一起分摊房租的。小狄和俊开马上响应说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他们愿意跟我一起住。于是一支烟的时间让我多了两位室友,也解决了我的困扰。 等到他们两位老兄陆续安顿好行李之后已经是两个礼拜之后的事了,在这段期间,每天家里都是人声鼎沸直到深夜。某个周末,小狄和俊开事先不约而同地说要回家,只剩我一人留在桃园,自从住进这间屋子以来,我还是第一次周末独自待在租屋处。 礼拜五的傍晚,房东赵先生联系了我,说找了工匠来替我们装镜子,我一听大喜,浴室里没有镜子的确是件非常不方便的事,刮胡子的时候常不知道刮干净了没。 那位玻璃行的师傅在七点多的时候按了门铃,一进门就对我说:“同学,要装镜子的是这间没错吧?”他看起来满脸疑惑,不知是何因由。 “对啊,你都按我家门铃了,赵先生没跟你说要装哪间吗?”我更是一头雾水。 “有啦。只是我来这里装镜子,光这两年就已经是第三次了……”师傅说得玄,我还没搞清楚他的意思,他已经走进浴室开始动工。 老师傅的技巧纯熟,三两下就把一面新镜子装好,使浴室恢复了原来的整体感,原来少了一面镜子竟会如此突兀。 “师傅,你是说这间屋子的镜子常常破掉?”我问他。 “没啦,可能是我记错了,不然就是住这间的情侣都会吵架摔东西吧。”他面容僵硬,干笑几声之后让我签了施工单,随即转身离开。 新的整容镜装设好后,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有些异样。或许是没在这间浴室里这样看过镜子里的倒影吧,我试图说服自己。 隔天晚上,我到学校附近的市集张罗了晚餐之后骑车回家,这条通往合欢小区的蜿蜒山路晚上没有路灯,所以骑车的速度不能太快,避免发生危险。道路两侧林木茂密,阴郁幽森,正值夏末,我却感到一丝寒意沁入心扉,这条平常骑惯了的山路,这晚感觉不太一样。 晚风切过耳梢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哀凄的哭嚎,又像怒极之后的狂吼,总而言之让我感到不太舒服。五分钟后我回到公寓楼下,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开门时发觉右手抖个不停,背后那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压迫着我,慌慌张张地开了门,我用最快的速度跑上四楼。 “啦啦啦……啦啦啦……”忽然间,我听见了一道清润的女声哼着歌,那声线淡泊如水,柔滑似风,也许是这栋楼的住户正在唱歌吧。转动钥匙,那声音又再度传出,这次我可听个真实,身上的汗毛顿时立了起来。因为,那悠扬清凄的歌声是从我的屋子里传出的。 “阿弥陀佛,该不会是碰到……”我心内惶恐,不知如何是好。“那是风声……对,那是风声。”额头上冷汗直流,我不断地深呼吸强自镇定逐渐发芽的恐惧。 就像幻听,两个深呼吸之后,那声音便再也听不见了,我在门口站了约五分钟后才忐忑不安地走进屋子。在一片漆黑中伸手摸着了墙壁上的开关,喀嚓一声,屋内大放光明。没有什么异样,所有的一切都跟我刚出门时没什么两样。 “真的是幻觉,是不是因为昨天电动打得太晚的关系。”我打开电视吃着晚餐,故意将音量开到最大声,以掩盖内心的不安。 才没过多久,门铃叮咚一声响了。敲门的是住楼下的小香学姐,她一脸不悦地说:“小乌!你电视开这么大声干嘛?” 我当然不会跟小香说自己一个人害怕,那多没面子。我摸着头装傻,猛打哈哈:“电视坏啦,一开就这么大声我也没办法啊。” 小香横我一眼,伸手捏我的脸颊:“那你可以不要看啊!电视开这么大声,楼上楼下的人都被你吵死了。” 我一边赶紧按照吩咐将电视关掉,另一边插开话题说:“对了,学姐你晚餐吃了没?我咸酥鸡好像买太多了,要不要帮我吃一点。” 她动动鼻头,似乎也嗅到了香味,不客气地踏进门,笑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小乌,你……为什么选我们系?”饭吃到中途,小香闪着漂亮的大眼睛盯着我问道。 “志愿随便乱填就上了啊,我也没什么特别想念的科系。”我说。 “嗯……” 沉默向来令人尴尬,我一把抄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不是说电视坏掉。”小香斜了我一眼,冷冷地说。 我尴尬地笑道:“不知道怎么搞的又好了耶,哈哈,哈哈……” 客厅里只有我和小香两人独处,一不讲话整个气氛立时降到冰点,我也想不到什么好话题,索性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小香则不停地左右张望,一副身上长虫不动会痒的样子。 我看综艺节目看得出神,耳边突然听见一个声音:“呜。” 还以为是小香叫我,“学姐,什么事?”我问她。 小香一脸大惑不解:“怎么啦?我又没讲话。” “你刚刚不是叫我?” “没有啊,你不要吓人好不好……”小香抱着小枕头,眼神慌张。 我也起了鸡皮疙瘩,我确实听见有个女生呜了一声,这时候我想起两个小时前听到的声音,那个唱歌的女人。难以形容的恐惧感爬上脑门,可是又不能在小香面前落荒而逃,否则我真想冲下楼骑车回台北。 小香起身想要回家,我借口买烟和她一道出了门,跳上摩托车以时速一百飙到学校附近的网吧待了一夜。 因为我的房子里躲了一个女人。 我只希望那全是幻听和错觉。 废墟 说也奇怪,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在家里听到或碰见任何怪异的现象,俊开胆子小,听我描述完这件事后浑身发毛,直嚷着要搬出去。小狄反倒是出乎意料的镇定,他安抚俊开说:“一个人待在陌生的地方难免会有些恐慌反应,可能只是阿乌的错觉,你干嘛大惊小怪。”所幸后来几个礼拜都没有出现怪声,大伙渐渐地也就忘了这件事。 又过了几个礼拜,系学生会举办了欢迎本系新生的迎新宿营,大学生活的精彩之处就在于这些营队和联谊,对于这些我自然早已期待已久。 宿营的前两天,我和小狄躲在学校垃圾场附近抽烟,聊到了这次迎新宿营的地点。 “我们系还蛮大手笔的,迎新居然去谷关泡温泉,听说别人都只是在操场集合烤肉而已耶。”我笑说。 “阿乌,迎新活动的时候肯定会有夜游或试胆大会,到时候你可以把之前在家里碰到的状况加油添醋一番,应该会吓死不少人吧。”小狄说。 “不要啦,挺恐怖的,我们还得住到学期末耶。”我说。租屋契约一签半年,当然没办法说走就走,对贫穷的大学生来说,万把块的押金可不是小数目。 两天后,我们一百多名新生加上辅导的学长学姐们浩浩荡荡地上了旅游车,出发前往谷关温泉乡。谷关的温泉名闻遐迩,山谷里饭店林立,游客络绎不绝,知名度与庐山温泉比肩。出发前一晚我兴奋得一晚上都失眠。 车程大约两个多小时,沿路上同学们吵闹无比,由于前一晚的失眠,体力耗尽的我瘫在最后面的位置,被那些恼人的噪音弄得有些精神衰弱。正当睡意绵绵的时候,我的肩膀突然被人猛力一推,吓了我一跳。 “还睡,已经到啦。”露露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着我,原来我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而旅游车这时已开进了谷关温泉区。 那些促进新同学们之间感情的团体活动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一整个白天我都昏昏沉沉,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之中。 吃完饭后是分组自由活动时间,大二的小香负责带我们这组新生。小狄建议说:“我们去夜游好不好,从那吊桥上面看夜景应该不错吧。” 谷关的夜晚灯火璀璨,白天刚到这儿时还觉得有些饭店的设施老旧,外墙也欠缺清洗,不过一到晚上整个谷关就像山头起火,景色绚丽夺目。 小香耸耸肩:“不错啊,要夜游就走吧。” 我们这一队共有八个人,加小香九个,一行人嘻嘻哈哈地往横跨大甲溪的吊桥走,小狄带头走在最前面,他说谷关像他家后院,以前来的时候曾经发现一块废墟,想带我们去试试胆子。 露露神色不安,躲在我后头说:“不要吧,我很怕那种东西……” 小狄哈哈大笑,拉着露露说:“不要怕,真的有鬼跑出来我会保护你啦。” 我面露微笑,这小子动作真快,原来这次的夜游是替自己做打算。刚上大学的男生,除了交女朋友外我想不到任何一个有益身心健康的活动,小狄显然将目标锁定在露露的身上。 我一手勾着俊开,一手勾着小香,笑说:“那我们就来个三人行必有我师。” 其他的同学也就顺势男女一组两两相对,由小狄带路往他所谓的废墟走去。走过吊桥之后便是另一块温泉区的所在地,只是这里的饭店数量较少,还有几间歇业,人潮比另一头少了许多。 沿路上小香讲了几个学校的灵异传闻增添恐怖气氛。据她所言,我们学校自从五年前新建体育馆完工之后,不知为什么每年都会有学生从体育馆顶楼跳楼自杀。连续四年发生自杀事件,让学校不得不去重视这恐怖的巧合,用铁链和大锁牢牢锁死体育馆顶楼天台大门,并且明文禁止学生踏入体育馆七楼以上区域。学校做出预防措施的那一年,也就是去年,果然确保了学生的安全,没有发生跳楼事件。 俊开说:“既然没再发生了,或许都只是巧合吧,之前也听过常发生卧轨自杀事件的平交道,其实都只是名气响了,让一些想自杀的人潜意识地往那边走去吧。搞不好学校的体育大楼也是这样子的。” 俊开说是这么说,但是我看得出来他还是相当害怕的。 小香神秘一笑,又慢慢地说:“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你们入学之前没多久,也就是差不多暑假快结束的那时候,有两个住宿生用工具剪开锁住铁门的铁链,跑到天台试图跳下去。幸好他们弄断铁链的声音太大,惊动了在体育馆运动的其他学生,通报教官之后及时将这两个人给救了下来。否则,今年可是一次死两个人……更玄的是,这两个住宿生都是澳门侨生,他们放暑假没有回家,两个多月都在学校附近打工。教官说他们当时就像着魔似的,拼了命地想爬过铁丝网往外跳,动用了不少人力才成功阻止他们。” 小狄阴沉地笑了一声:“这就叫做‘抓交替’。前年没有死人,所以今年多了一个名额。也许今年该死的那个人就在我们之中也不一定。”他这么一笑,众人都浑身发毛,只因那笑声听起来干涩暗哑,不像是小狄中气十足的嘹亮嗓音。 露露吓得都快哭了,用力拍着小狄:“你不要吓人啦,我会怕啦!” 小香白他一眼,对露露说:“你不要理他啦,故弄玄虚跟白痴一样。” 虽然只是小狄的恶作剧,但是还是影响了我们这一行,众人陷入了沉默之中,没人再多说一句话。如此走了一段路程,带头的小狄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一处鬼气森森的建筑物说:“到了,就是这里。” 我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在路口有个老旧招牌,上头写着“华夏温泉庄”,而那一栋建筑物给人感觉像是普通的木造平房,和我们所住的那些装潢华美的温泉饭店不大相同。 “这间旅馆已经关门十年了,我小时候来这儿时就已经是这副断垣残壁的模样了。”小狄笑着说,然后他转头问大家,“要不要进去探险?” 我和男同学们拼命点头跃跃欲试,可女同学们除了小香之外都耷拉着一张脸,也不能怪她们胆子小,眼前这间倒闭十年有余的旅馆实在有点吓人,半张朽烂的木门随着风势缓缓移动,庭院里长满了比人还高的芒草,风一吹便沙沙作响。 露露说:“我们一定要进去吗,可不可以在外面等?” 俊开附和说:“我也不去,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小狄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我们好不容易走这么远到这里,怎能败兴而归。我们来玩一个游戏,两个人一组拿着手电筒进房子里,绕一圈之后随便拿个小东西出来。” 我心想这小子还真敢玩,就连小香也倒抽一口凉气,脸色发白强作镇定。当下分组完毕之后,我和小香一组,由于没有人想走第一个,露露还死赖在地上不肯进去,这群胆小鬼,我和小香没办法,只有带头先进去。 大约走了十多米,我们站在只剩半扇的木门前,望着里面深邃不见底的幽暗,小香主动握紧了我的手。她的手心湿润,满是紧张的汗水,原来平常凶悍的学姐也有这么小女人的一面,让我不禁莞尔。到了这时候当然要挺出男人的胸膛和肩膀,我拿着手电筒往里头照了几下,带着小香走进房子里。 走进房子后,右手边是入住登记的柜台,柜子上方的墙上挂着一幅黑白人像,应该是装饰艺术之类的东西,但在这种情况下看到这种照片还不叫人吓得脑袋发昏嘛,我也是心内惴惴,不敢叫小香往那边看,我们前方是木造的长廊走道,连接着一间间客房,而走道的另一侧通往后方小庭院,是个露天温泉池。 我看着墙上斑驳的浅绿色油漆,心想这种日式的木造建筑搞不好还是日据时代遗留下来的东西,小香突然脚下不稳,跌跌撞撞差点摔倒在地,我一把将她拉住。 “怎么啦,腿软啦?”我笑说。 小香没有说话,但是我能感觉到她肩膀的剧烈颤抖。我知道她已经吓坏了,此地不宜久留,我随手抓了柜台上一个牙签桶,便拉着小香往外走,我听到她喘气声逐渐急促,紧抓着我的右手不敢放开。 等到我们走出来的时候,小狄向我眨眨眼,半拖半拉地把露露带进去。俊开见小香脸色苍白如纸还久久无法平复,直嚷道:“干!我死也不要进去,这样玩得太大啦。” 我让小香坐在路旁,询问她刚刚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会突然一个踉跄站不稳。 小香心有余悸地说:“刚才我们走进去的时候,我就听见耳朵旁边好像有人讲话,细细碎碎的声音,很小声的像是在讨论什么东西。我觉得可能是太紧张听错了风声还是什么的,所以就没跟你讲。” “然后呢?” 小香眼角泛泪,眼神里尽是恐惧:“走进大厅之后,就在你抬头看天花板的时候,地上有只手抓住我的脚用力往柜台的方向扯拉……” 我冷汗直流,一股战栗穿透了背脊,那屋子里真的有东西。就在这时候,屋子里传来一声尖锐的惨叫声,露露神色惶恐地夺门而出,而小狄紧跟在后。 “露露你不要跑啊,我刚才是吓你的,假的啦。”露露一跑到我们所在的马路旁就腿软坐倒,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你干嘛一直吓她啊,爱玩也要看情况好不好。”小香批评小狄起来。 小狄一脸无辜:“对不起嘛,我真的不知道她胆子这么小,而且我只是骗她柜台上面那张照片会眨眼睛而已。” “不是啦……呜……”露露像是鼓足了力气才能说话,她举起颤抖不已的手指着小狄,大声哭叫,“因为……因为小狄的肩膀上趴着一个老人啦!” 所有人闻言纷纷睁大了眼睛瞪着小狄,脸上皆有恐惧之色。 小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干……开玩笑的吧,什……什么老人啊?”他像个稻草人硬邦邦地站着,想必他也是从脚底凉到头顶吧。 老实说我没看到什么趴在小狄肩膀上的老人,但是露露如此惊恐又不是无中生有,会不会是真的有什么东西一路跟着我们? “我觉得,还是别玩了,大家回头吧。”我提议回旅馆休息,俊开等人立即同声附和。 一路上我们加快脚步,几乎是马不停蹄半走半跑地回旅馆。 回来后,小狄苦着脸对我说:“阿乌,走,去洗个温泉去去霉气,这么折腾了一下我觉得浑身酸痛耶。”说着,就将我和俊开拉往大众池泡汤。 我们在更衣室三两下脱得浑身精光,向服务员领取毛巾之后往户外大众池走去。小狄走在我和俊开的前面,突然间俊开惊叫一声:“小狄你背后那是什么东西!” 这么一叫差点没把小狄吓得拔地三尺跳起,他嘴里猛骂三字经:“他妈的,俊开还在玩,刚刚自己不是也吓得半死吗?” 我没有说话,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小狄的右边肩膀看,看得他浑身发毛……他的肩膀后面浮现了一块淡紫色的淤青,像被重物压过的痕迹。 也许,就是露露方才看见的那个老人…… 麻将 大一下学期,我和小狄、俊开三人还是住在跟赵先生租来的房子里,因为后来这里并没再发生什么怪事,时间一久,我们也就消退了之前的恐惧感。 那一阵子我们时兴打麻将,我们的公寓自然成为开业的麻将馆。下学期期中考过后的周末下午,我躺在床上,心想晚上还有四圈麻将要打,不如就先睡个觉养足了精神再开始方城之战。一时半刻,还睡不着,就打开了电视看。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换着台,五十几台之后的信号偏弱,不管转到哪一台都是画面不清沙沙作响。当我从六十五台跳到六十六台那一刻,本来应该模糊不清的画面杂讯凭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女人形象似的东西映在电视画面上。 短短一秒钟的时间,那印象却深深烙在我的眼里驱赶了睡意,我吓了一跳,连忙将台数往回按,可是不管我在六十五与六十六台之间怎么切换,画面一直是纷乱的电子信号和嘈杂的音效。看到那酷似女人的影像之后,我越想越是发毛,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氛围,似乎有人躲在暗处注视着我。我抓起被子盖住头,闭上眼睛试图什么也不去想,只不过生性犯贱,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那个模糊女人的脸在我眼前飘忽不定地浮动。 然后逐渐变得清晰,一个很年轻,眼角带点阴郁却笑容可掬地女孩子,我看见她在梦里向我微笑,嘴巴不停地说话,但是我什么也听不见。意识逐渐模糊,而那女人的轮廓缓慢地烟消云散,飘入了梦境的黑暗里。 傍晚六点我睁开眼睛,身下的被褥让冷汗浸得湿透,我觉得胸口烦闷,睡了四个小时,精神还是萎靡不振。走进浴室冲凉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女人的神色与小香有些相似,会不会是我一直想着小香,所以出现了幻觉?这一段日子,我和小香常常一起行动,两人之间也因此存在着某种莫名的情愫。 洗澡洗到一半,外头突然传来一声轰然巨响,把本来就提心吊胆的我吓得差点去撞墙。外头传来俊开的声音:“喂……有没有人在家!我回来啦!”俊开的心情很好,也许是因为刚交了新女友的关系。 我在浴室里大喊:“我在啦,门不要关得那么大力,弄坏你要赔喔!”我还听到观光系倪叔的声音,这个人其实只大我们一届,因为长得太臭老,行为举止都像中年人,渐渐被人取了绰号──倪叔。 “还有谁要打?”我穿上衣服走出浴室问道。 “小狄回家了,庄仔待会儿会过来。”俊开扶了一下眼镜,一切都安排妥当。 众人到齐之后便开始打起了麻将,说起来那晚我手气也真够背的,不管我如何盯下家,他们总有办法吃个九张落地,听牌后不是自摸就是胡我的牌。我几乎把把放枪,两圈还没打完,已经输了三千多块。 漫长的第二圈终于结束,倪叔提议说:“我看就打到这里啦,阿乌好像很累,先休息吧。” 我挥挥手:“不用,我去阳台抽根烟,休息一下就好。”输钱还不至于让我心情如此恶劣,运气绝差,怎么也胡不到牌才是我郁闷的主因。 在阳台上,我点了根烟,徐徐吸进肺里再缓缓吐出的时候,仿佛连肚子里的坏心情也释放了不少。不知怎么的,我自言自语:“如果……你真的在的话……就帮我赢钱吧。”抽完烟后,我转头走进屋内,摩拳擦掌准备第三圈开打。说也奇怪,一坐下来就觉得刚才郁闷无比的心情有些微好转,打起牌来也特别铿锵有力。 一开始大家都还嘻嘻哈哈,边打牌边说些垃圾话,不过当我上庄胡了个自摸大三元之后,面前的三个人脸色都沉了下来。接下来就是翻天覆地地连庄胡牌,我的运气终于回来了,我连续自摸了六把,不仅将之前输掉的钱全部收了回来,还赚了不少。 “不是抽了根烟就变这么威吧,那我也要去抽根烟。”倪叔叹了口气,在我连续六拉六自摸之后,前两圈输的钱全数回到我的口袋里。 “那就休息一下,抽根烟喝口水再来吧。”我笑说。 庄仔也是一脸忧郁,第三圈打到半夜两点半还在东西风,他们也都感到疲倦。我们等到庄仔上完洗手间便继续牌局,双手在桌上抓着牌一阵搓洗,每个人都不太想说话,动作迅速地叠牌抓牌。 倪叔可能动作太大,抓牌时不小心飞了一张牌出来,掉在地板瓷砖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他骂了一声干,连忙弯腰捡牌。倪叔嘴里不断碎碎念:“妈的,那张棺材板跑到哪儿去了?” “棺材板”指的就是麻将牌中的白皮,有人称为“白板”,也有人叫它“棺材板”。倪叔在桌底下摸了老半天,然后抬起头说:“喂,找不到棺材板,死人受风寒,怎么办?” 我耸耸肩,从麻将盒里拿了一张没有花色的备用牌放在牌组里:“先凑合着用吧。”重新抓完牌,我起手摸进一张门牌之后稍微理了理牌,只是当我看清楚手中牌型之后,心里连庄的喜悦感已经荡然无存。 我的手中共有青发红中各三张,白皮一张,而余下的牌型是索子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共九张,我的手不由自主地发抖,手里还抓着刚摸进来的门牌。那张牌,我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牌,光滑的牌面一摸便知是张白皮。很显然的,这是一把天胡大三元。 我慢慢地把牌放下来,神色怪异地对三人说:“我们别打了。” 俊开一脸不满,有点生气地说:“干嘛不打,摸了门牌就赶快丢出来啊,我们又不是输不起。” “对啊,小钱嘛。”倪叔和庄仔也一搭一唱地说。 于是我只好将牌推倒,苦笑说道:“天胡。” 俊开脸色刹那间一片惨白,“干……这不可能啊!”他见我抓白皮自摸,像是见到鬼似的。 “怎么了?”我问道。 俊开推倒他的牌,里头有两张原本的白皮,也就是说,我和俊开手中共四张白皮,其中有一张是倪叔弄丢的“棺材板”。 这张牌无声无息地“自动”回到牌桌上,并且被我摸进手中。我连忙回头看麻将盒,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心里大喊不妙,那张被我亲手拿出来的备用牌,不正好端端地躺在里头吗。这种邪门的现象让我们立刻决定停止打牌,一看时钟,已经四点整。 “我看我们去吃四海豆浆吧,别打了,太诡异了。”我说。 三人拼命点头,到了这种时候也没人想继续待在屋子里,谁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怪事。我们下楼发动摩托车,引擎的声浪在万籁俱寂的清晨显得加倍刺耳,这时候庄仔却说了句没来由的话:“俊开,不带你马子一起去吃吗?” 俊开一脸狐疑:“你是打牌打傻了吗,我马子又不在家。” 庄仔眼神恍惚,疲倦地说:“啊?那你房里那个女生是谁?” “哪。”庄仔抬头往上看,“她在阳台跟我们挥手啊。” 倪叔大笑壮胆,猛力拍着庄仔的背狂笑:“你够幽默,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阳台上面哪有人啊。” “对啊,庄仔你别乱讲行不行,怪毛的。”俊开的视线根本就不敢往上看,自己住的地方要真躲着一只女鬼,谁还敢继续住下去? 庄仔揉揉眼睛又看了一遍:“怪了,刚才真的有啊?难道是太累看错了?” 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选择催眠自己假装没这件事,明天的太阳依然会升起,而房子租约也依然未到期。他们跳上摩托车逃命似的走了,只有我还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阳台,望着那个和小香长得有些神似的女孩…… ...
我跟随李老师走进她的班级,一瘸一拐的走上讲台,我低着头,用手捂着脸,脸上被火烧过留下的疤痕,依稀可见。 “好了,同学们,我给大家介绍下,这位是新来的同学,以后就在咱们班上课,希望大家以后能多多关照他。”李老师向同学介绍着我,可我依然保持沉默,李老师看了看我,说道:“张扬,你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好让大家能更好的了解你,认识你。” 我抬起头看了看讲台下的同学,唯唯诺诺的说道:“大,大家好,我……我叫张扬。” “哈哈哈哈……”我刚说完,台下便是一片哄笑。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老师看到这种情况,也没在让我说下去,而是让我坐到了最后一桌的一女同学旁边,老师告诉我这女孩叫唐晶晶,是班长,以后让我跟着她学习,她也会关照我。我扭头冲她笑了笑,可她却不耐烦的瞪了我一眼,不过我并没有在意,因为这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 下课后,我回到宿舍,里面有三个人,都是我们班上的同学,他们见我进来,对我一笑,其中一个长发帅哥向我问道:“哥们你是叫张扬对吧!你怎么转到这所学校来了啊?难道是没有听说过这里发生的怪事吗?” 我看了他一眼,说道:“这里有什么怪事啊?我不知道哎!是我家里人帮我转的,我们家以前发生过火灾,后来搬家来到这座城市的。”他们三个都看着我,我从他们的眼神中读出了怜悯之意。 刚那个帅哥从床上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张扬,你进了我们404宿舍,那咱们就是兄弟,我叫李伟,是咱们这宿舍的老三,他两都比我大,也都很照顾我,相信你也会很快融入咱们这个大家庭的。““是啊!大家人都挺不错的,张扬,我叫范优,是宿舍老二”说话的是一个瘦巴的小个子。 “张扬你好,我叫洪刚,是咱们宿舍年纪最大的,你要不嫌弃,也可以叫我洪哥,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学校要是有谁欺负你,过来找我,我帮你摆平。”洪刚长得五大三粗,看着确实很猛。很开心能遇到这么好的室友,我还担心他们也会排挤我呢!为了庆祝我的加入,晚上我们四个去旁边的馆子吃了顿饭,很是兴奋。鬼故事 第二天我刚起床就听到外面有人喊:“又死人了,又死人了。”顿时外面就像赶大集一样,人满为患,我也走了出去,来到我们上课的教学楼,那里围了很多人,我挤进去,看到一个摔得血肉模糊的人躺在那,围观的人群中时不时的会发出一两声尖叫,甚至有些女生看后,直接跑一边呕吐去了,我上前看了看死者,他的头部受到严重破坏,应该是脑袋先着的地,正当我要进一步观察的时候,我们宿舍的那哥三也赶了过来。 “哇!张扬,你起来了居然也不叫我们,差点又睡过了。”老三看到我后开始发牢骚。 我抱歉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吵醒你们嘛……我也是刚起,听到外面有人喊死人了,所以跑出来看看的。” 老大走到尸体旁看着尸体发了会呆,我疑惑的向老大问道:“洪哥,你觉得这件事怎么看?”老大摇摇头回答说:“走,先去上课,等下课在跟你们说。”说完扭头向教室走去,我们也跟着走了。 来到教室,我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同学们都在议论早上的命案,听他们的话,似乎这不是第一个死亡的人了,之前就死过两个,一个死在宿舍,是被某种可怕的东西活活吓死的,另一个死在了宿舍楼后面的小树林里,也是由于惊吓过度死的,他们会是看到了什么呢?而这第三个人是坠楼身亡,那他的死是不是又跟前两个人有联系?我思索着这些…… “啪!”唐晶晶用手拍了我后脑勺一下,“我说,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看了我这个同桌一眼,真无奈啊!唐晶晶是体育生,脸蛋虽然可以,可这身材也未免过于魁梧了吧!最要命的是这性格,整个假小子一个。 我说了句没什么,便趴在桌子上不在理她,“啪!”我后脑勺又被狠狠地拍了一下,我立马坐直身体,瞪着唐晶晶,可突然发现,并不是唐晶晶在拍我,“喂!新来的傻子,知道我是谁吗?”一个黄毛小子撅着嘴向我说道。我很郁闷,我怎么成傻子了?虽说我脸部有烧伤的疤痕,腿也在逃跑时被砸断了,可我脑子好使着呢啊!怎么可以叫我傻子! 班上的同学都在用朝弄的眼神望着我,同时各个都笑容满面,我抬头望着黄毛,说道:“我不认识你,我也不想认识你,也请你别来烦我。”黄毛听后哈哈大笑道:“这不说话挺利索嘛……我还以为你是个结巴呢!”班上同学听后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黄毛看了一眼我的同桌唐晶晶,然后拿脚踩了我一脚,说道:“傻子,老实点,在这班里我说了算,知道吗?”我到现在才明白过来,敢情这黄毛是想在我同桌面前耍威风,可他吗的泡妞也别牵扯上我啊!我拿起凳子向黄毛拍了过去,黄毛怪叫一声躲到一边,嚷嚷着:“傻子还急了……”班上的同学笑的更开心了,我一瘸一拐的拿起凳子想拍死这黄毛,可我的举动却是再次引来同学们的哄笑。 这时老大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老二老三,老大走到黄毛跟前,说道:“杜岩,闹够了吧!差不多就行了,别太过火了,现在张扬是我们宿舍的,多少给个面子,以后别老找人家麻烦。”虽然老大说话很有底气,但明显他对这个杜岩还是比较恭敬的,似乎也不愿招惹他。 杜岩看了我一眼,自己坐了回去,也没搭理老大,还真是嚣张,看来应该是有来头的。 下课后,我们哥四个又到外面的饭馆喝了点,酒桌上,老大醉熏熏的跟我说:“老四,你不该来这所学校啊!这学校里闹鬼啊!你知道吗?这里曾经有个女孩,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也就在她失踪后,这所学校……学校开始频频发生命案,算上今早上那起,已经是连着死了三个了。” 女孩失踪?我怎么没听说过?校方隐蔽的倒深啊!稍微休息了会,天彻底黑下来我们才回到宿舍,回来后,他们三个直接倒在床上睡着了,我拿着盆子想去冲个凉,可当我刚走到三层楼梯转角处,我看见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在前面边四处张望边蹑手蹑脚的走着,是早上欺负我的那个叫杜岩的黄毛,他敢在猥琐点吗?只见这个杜岩出了宿舍楼跑到教学楼里,我并没有在意,对这家伙没什么好感,我走进洗澡间,把门关上,摸了摸我脸上的疤痕,然后撕了下来…… 第二天,学校里又死了一个人,死在了教学楼里,在教室里看书的时候被人从后面拿重物打死的,警方表示他是死于昨天晚上……我和舍友来到教室后,学生们还在议论着这件事,更有人还执意要退学,看来学校又有的忙了…… 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唐晶晶不耐烦的往一边挪了挪,我就这么讨人厌??? 我看了看杜岩,正巧他也回头看着我,他见我看他,便冲我挑衅的撅了下嘴,我低下头,考虑着要不要告诉老师昨天晚上杜岩来过教学楼,不过很快我便打消了念头,还是少给自己找点麻烦吧! 又到了晚上,宿舍里老三一直安分不下来,总是嚷嚷着要找出在学校为非作歹的凶手,还要拉着我们三个出去找线索,就这样,我们四人深夜离开宿舍跑到了教学楼,我们直接来到了在二楼楼梯口的六班,前前后后死了四个人,还失踪了一个。虽然,他们死法各异,而且还不是死在一个地方,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他们都是六班的,所以要想查清此事,必须得从这里入手…… 到了六班,我们跳窗户进去,晚上教室看起来有点阴冷,应该是心里作用吧!我们转了一圈,也没什么发现,当然,这也在我意料之中的事。就在我们打算要回去的时候,老三突然有了发现,原来他在那个失踪女孩曾经的课桌里找到一张纸条,我们打开纸条看了看,上面写了五个人的名字,我都认识…… 老二看了看,向我们问道:“这几个人是谁啊?你们认识吗?” 我和老大摇摇头,表示不认识,只有老三说道:“我认识他们,前四个就是死的那四个人,最后这个叫郭峥的人是六班班长,他倒没出过什么事。”老三说完后又皱着眉思索了下,然后说道:“这张纸上写到的人名都死了,就剩这个郭峥……”不用老三再说,人们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老三收好纸条,我们回到宿舍,商量着怎么保护好这个六班班长,直到凌晨,人们才缓缓睡着,只有我依然清醒着…… 在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一直暗中跟踪郭峥,不过并没有什么结果,凶手就像很了解我们的行踪一样,居然接连几天没出来作案,渐渐的我们也失去了跟踪他的兴趣,可就在一天晚上,郭峥突然跑到我们宿舍来,让我们跟他去教学楼搬下明天联欢会需要用的凳子,而此时我们宿舍就我一个人,他们三个跑到学校外面那个网吧包夜去了,临走时问我去不去,不过就我目前这样子,实在不好半夜出去吓人,他们也很理解我,没有强求,就这样,宿舍就剩下我自己了……不过,尽管就我自己,但我依然很乐意去帮助下郭峥,我跟在郭峥后面,嘴角挂上一丝笑意…… 到了六班,郭峥并没有开灯,而是背对着我停了下来,我顺手拿起在门口放着的一个坏掉的拖把上的木棍,就这样慢慢靠近他…… “张扬,你可认识张梅?”就在我快要靠近他的时候,他突然开口向我问道。 我整个身子怔了怔,咬着牙说道:“你给我闭嘴,你没资格提起我姐姐的名字。” 郭峥依然没有回头,只是说:“果然是你,不要一错再错了,收手吧!张梅的死,我也很伤心,可是,我没有他们杀人的证据,我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啊……” 我看着郭峥,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鬼故事 “我一直很关注你,而且,在他们四个死的时候,你都在场,尽管先前你还没成为这所学校的学生,因为那时候我和你姐还在热恋当中,总想法讨好你姐,当然,爱屋及乌,我对你印象也很深……在你刚转入这所学校的时候,我便开始留意你了,虽然你伪装的很好,但是有点你却大意了,那就是你脖子上的项链,那可是我送给你的……”说完,郭峥回头望着我。眼中尽是痛苦……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是啊!这是他送的,我很喜欢,所以一直保留着…… 天亮了,警察再次光临了本校,郭峥死了,是自杀,还留下一封信,信中写到:冤冤相报何时了,知此为时已晚矣,愿四位同学安息…… 学校连环杀人案已告破,凶手竟是郭峥,此事成了全校上下所有师生谈论的话题,包括我们宿舍那三位,也是大感诧异…… 一周后,我退学了,老大他们三个来送我,说了好多伤感离别的话,不过另我没想到的是,唐晶晶也跑来了,见面第一句话:“你退学也不跟班长打声招呼啊?!” 我笑了笑,扭头往远处走去,边走边撕下在我脸上贴的那块假皮…… “哎!你们看,张扬走路怎么不一瘸一拐的了?” ...
望着手牵手走过的雨辰和杨怡丽,隐藏在拐角处的郭彦斌嘴角露出了一丝阴冷的笑。 望着无精打采的杨怡丽雨辰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这几日怎么看着你神情那么疲惫,是休息不好吗?” 杨怡丽紧蹙着眉头喃喃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浑身无力总感觉头晕晕的,一点心情都没有。” “什么?那你是不是病了?我们去医院找医生看看吧!”雨辰疼惜的把杨怡丽搂在怀里。 依靠在雨辰的怀里,怡丽似乎感觉到好多了,有气无力的说:“没事的,可能是休息不好吧!过两天就没事了。”怡丽抬起头看了看雨辰那双像星星一样闪亮的眼睛,轻柔的像一只温顺的猫咪趴在了雨辰的怀里。 夜半三更在男生寝室的楼顶上,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看看四处没有人。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纸人,咬破自己的舌尖喷出一口血雨在纸人身上“去吧!今天是第四天了,等满了七七四十九天我们就大功告成了。” 雨辰望着前面杨怡丽那空空的坐位,心里十分的不安!这几天就看见怡丽的神情不对,到了现在她都没有来上课。 偷偷的拿出手机给怡丽发了一条短信,但是一直就没有回复,这让雨辰的心更加的焦急不安了。 好容易挨到下课,雨辰紧忙的给怡丽打电话,却发现怡丽的手机关机了。雨辰预感到不好,腾腾腾的向女生寝室楼跑去。 昏睡中的怡丽听见了急促的敲门声,迷迷糊糊的起来打开门一看是雨辰,看见雨辰的一刹那怡丽瘫倒在了雨辰的怀里。 雨辰一看,怡丽面色潮红,浑身上下滚烫,抱着怡丽都感觉到来自怡丽身上的层层热浪。 “怎么这么烫?”正在雨辰焦急的抱着怡丽打算去医院的时候,怡丽突然醒了过来,抬手就给了雨辰一巴掌,脸上露出很诡异的一笑。 一巴掌打的好重,雨辰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五个大手印子,迅速的肿了起来。雨辰惊呆了,暂且不说怡丽不会伸手打他,就是打他,凭着怡丽那娇小柔弱的身躯,也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雨辰愣眉愣眼的看着在自己怀里笑着的怡丽,怎么看怎么不对劲。这笑容和神情根本就不是怡丽的。 怡丽是一个美丽纯情的女孩子,一双清澈的大眼镜,嘴角总挂着甜甜的笑,待人温婉柔和。雨辰和怡丽相爱两年多了,能够拥有怡丽,雨辰幸福的多少次梦里都笑醒了。 正在雨辰发愣的时候,怡丽腾的一下子从雨辰的怀里蹦了下来,笑嘻嘻的一边看着雨辰一边顺着墙面就走了上去。 雨辰彻底的被惊呆了,就在怡丽快要走到屋顶的时候,转回头冲着雨辰哈哈一笑整个人就掉了下来。 惊慌失措的雨辰上前一把想接住怡丽那急速坠落的身体,结果被怡丽砸在了身底下。还没等雨辰醒过腔来,怡丽从雨辰的身上爬了起来,用一种雨辰没有听到过的嘶哑的声音恶狠狠的冲着雨辰喊道:“滚!你给我立刻从这里滚出去,要不然今天我就摔死她。” 雨辰明白了,怡丽这是被脏东西给控制了,看样子今天自己要是不出去,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想到这里连连摆手“好!我这就走。” 从怡丽那里出来的雨辰,揉着被打的生疼的脸拿起了电话“李明辉你快点给我滚出来,越快越好。” 电话那头传来了李明辉很无奈的声音“怎么了?大哥,我还在上课呢!”“什么也不用说,我限你十分钟给我滚出来,怡丽出事了。”雨辰狠狠的挂断了电话,焦急的在校园里踱来踱去。 没到十分钟,气喘吁吁的李明辉跑了过来“怡丽出什么事了?你可吓死我了。”雨辰把李明辉拽到一旁,就详详细细的把这两天发生在怡丽身上的奇怪的事情和李明辉讲述了一遍。 “不好,一定是被什么脏东西上了身了。”听完雨辰的讲述,李明辉很快的做出了判断。 “你平时不是总吹牛你会这会那的,玄乎其玄的,这回怡丽的事情可就交给你了。”雨辰指着李明辉的鼻子“要是怡丽有个什么事,我先弄死你!” “先别说这些了,我们一起去看看怡丽情况再说。”说着就奔着怡丽的寝室而去。两个人刚来到怡丽寝室的楼下,一抬头,怡丽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犹如一朵盛开的雪莲,正款款的从台阶上走了下来。 就向没看见雨辰和李明辉一样,径直的从两个人的身边走过。走到了一个男孩的身边,伸手挽起男孩的胳膊两个人扬长而去。 “不是,那不是怡丽吗?那个男的是郭彦斌?这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怡丽病了吗?”李明辉彻底的糊涂了。 有人比他更糊涂,雨辰真的糊涂了,他死命的揉了揉眼睛,不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切是真的! 过了良久,雨辰似乎是清醒了过来“我明白了,怡丽的病一定和郭彦斌有关系。明辉你还记得曾经有一段时间,郭彦斌对怡丽死缠烂打的追求怡丽,后来怡丽和我确立的恋爱关系他才恨恨的退出吗?” “对啊!郭彦斌这家伙你看看他那长相,尖嘴猴腮的,一看就不像什么正派人。不行,我们得赶紧想办法把怡丽给抢回来,不能眼看着美玉掉粪坑里。”李明辉挥手做了一个走的姿势,带着雨辰就出了校园的大门。 两个人来到了李明辉在校外的出租屋里,李明辉撅着屁股从床底下掏出一个脏兮兮的背包。 哗啦啦把背包里的东西倒了一地,李明辉趴在地上仔细的寻找了起来。“你鼓捣什么呢?我都快要急死了。” 李明辉并不理会雨辰,在零零碎碎的堆里拣出了几样东西随手放进背包里,抬起头招呼雨辰“我们走,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去监视那个郭彦斌。” “什么?你等等,我让你救怡丽你去监视那个混蛋做什么?”雨辰没好气的拉住了李明辉。 “哎呀我的大少爷,我又不是神仙看一眼就知道怡丽怎么了?你不是说怡丽的病和郭彦斌有关系吗?我们只有监视那小子才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说完一努嘴向门外走去。 夜很深了,男生宿舍位于五楼的503的门悄悄的打开了。郭彦斌四下看看走廊里没有人,鬼鬼祟祟的向楼顶爬去。 李明辉伸手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和雨辰两个人悄悄的跟在了郭彦斌的身后。只见郭彦斌来到了顶楼,从怀里掏出一个看不清是啥的东西,对着上面喷了一口鲜血然后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说着什么。 随着郭彦斌的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大概有一尺大的小人飞速的向前奔跑转眼就消失在黑夜里。 “小人!”雨辰忍不住叫了出来,李明辉一把捂住雨辰的嘴不让他出声。望着快速走下顶楼的郭彦斌,雨辰的眼里喷出了火,就想着上前抓住这个混蛋质问他都对怡丽做了什么? 听着郭彦斌下楼梯的声音消失,李明辉这才拉着雨辰的手来到了楼下。雨辰很生气的一把甩开李明辉的手“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前去质问那个混蛋,你也看见了他那鬼鬼祟祟的动作,肯定跟怡丽的病有关系。” 李明辉气的直跺脚“我说大哥你能不能动动脑子,一切都听我的好不好?事情明摆着呢,怡丽的病一定是他搞的鬼。可是你不明白的是,一旦真是他搞的邪术,一旦发现被我们知道了,我怕他会破釜沉舟最后一搏,那样可就真是害了怡丽了。这件事情要从长计议,我先回去研究研究那个会跑的小人是什么。” 李明辉回去了,雨辰转身来到了怡丽的楼下,久久的注视着怡丽所住的三楼的窗户思念加担心让雨辰不能自己。 第二天一早,李明辉急匆匆的跑来,告诉雨辰他在书上找到了那个会跑的小人是什么了。 据书上记载,这个是属于一种古老的巫术。在纸人身上写上被施法人的生辰八字和姓名,施法术的人只要把自己舌尖上的鲜血喷到被施法的小人身上,小人就会前去受害人的身上和受害人合为一体,从而施法人就可以控制受害人的一切行动。 此法术需要每晚过了午夜用鲜血施法一次,如果被害人被如此施法超过七七四十九天,那么被害人就会永生都受施法人的摆布,无药可解。 雨辰惊呆了“你的意思是那个混蛋郭彦斌在用这巫术害怡丽,以达到得到怡丽,摆布一辈子怡丽的目的?”李明辉表情凝重的点点头。 “不行,我去找那个混蛋,我先把他弄死,看他还怎么害怡丽。”雨辰被震怒了,转身就要去找郭彦斌。 “我说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李明辉拉住了雨辰的胳膊“现在我们还不能惊动那个混蛋,俗话说解铃还得系铃人,那个被下了诅咒的小人,还得由那个混蛋从怡丽的身体里清除出来。” “现在一旦惊动了那个混蛋,一旦那个混蛋下了死咒,怡丽会因此丢掉性命的。你先耐住性子等等,等我想到更好的办法。”李明辉拉着雨辰的手“走,我们先回去,我估计怡丽应该来上课了。” 脸色略显苍白的怡丽正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灵动,呆滞滞的无神的望着前方发呆。 雨辰的心都碎了,轻轻的来到怡丽身边低下头关切的问怡丽“你还好吗?怡丽我好担心你,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心都碎了。” 怡丽没有丝毫的反应,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和她无关一样。依旧茫然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前方。 几天过去了,李明辉依然没有找出能破解怡丽身上魔咒的办法,这让雨辰陷入了极度的崩溃边缘。 再有几天就要到了暑期长假了,到了那个时候该怎么办?算算日子怡丽中了那个混蛋魔咒的日子十几天了,再不快点想办法,恐怕雨辰真的会忍不住要去劈了那个混蛋郭彦斌了。 在雨辰的担忧中,暑期长假到了。一大早,雨辰就守候在怡丽的寝室楼下,等怡丽下来他决定要带着怡丽回家。 可是左等右等也没看见怡丽的身影,正在焦急的时候李明辉背着一个大背包跑了过来,一拉拉住雨辰的手“快点,带上你的东西快跟我走。” 一个大客车上,怡丽依偎在郭彦斌的怀里安静的像一个瓷娃娃。郭彦斌那张瘦猴一样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郭彦斌要把怡丽带回家,继续他的魔咒计划,直到怡丽完全的摆控在自己手里,让她一生一世只爱他一个人。 雨辰和李明辉两个人一路追踪到了郭彦斌的家乡,位于一座大山里的一个小山村。 这是一个三面环山的比较闭塞的一个村子,两个人来到这个村子的时候天已经彻底的黑下来了。 李明辉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罗盘,看着罗盘的指针所指引的方向就来到了一座茅草屋前。“这就是郭彦斌的家?这混蛋的家未免也太寒酸了吧!”李明辉示意雨辰蹲了下来。 “我不能让怡丽在这混蛋放家里过夜,不行,绝对不行。”雨辰的眼珠子都红了,决心不管怎样都要把怡丽给救出来。 “别急,不到七七四十九天那混蛋对怡丽是下不了手的,这点你就放心吧!没有一个人敢对下了诅咒的人有非分之想的。”李明辉轻轻的拍了一下雨辰的肩膀。 正在这时,茅草屋的门吱嘎一下开了。只见郭彦斌带着混噩噩的怡丽走了出来,奔着屋后的大山而去。 雨辰李明辉两个人紧紧的在后面跟着就来到了一所山洞里,山洞里竟然有点点微弱的灯光散发出来,说明里面一定住着什么人。 两个人悄悄的跟进来一看,眼前是一个不太大的山洞,洞里点着煤油灯。在昏暗的灯光下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婆婆盘腿坐在一个蒲团上。 郭彦斌正双膝跪倒在那个婆婆面前,旁边站着呆滞滞的怡丽。 老婆婆瞪着死鱼一般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怡丽,似乎很满意的点点头,裂开她那鳄鱼一般的大嘴嘎嘎的怪笑了两声。 郭彦斌也跟着笑了起来,匍匐到老婆婆的面前轻轻的给老婆婆捶着腿。老婆婆伸出她那只干瘦得像鸡爪子一样的手抚摸着郭彦斌的后脑勺。 当隐蔽在暗处的李明辉,一眼看见老婆婆那只抚摸郭彦斌的手的时候,李明辉激动得差点喊出声来。 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李明辉把雨辰拉了出来。两个人来到一处僻静处李明辉高兴的对着雨辰说:“怡丽有救了!你知道洞里的那个老太婆是什么人吗?那是一个专门豢养诅咒之物的毒婆婆。” 雨辰摇摇头表示不解“不懂,什么毒婆婆?”李明辉继续说道:“毒婆婆就是专门豢养和制造用于诅咒之物的人,就像怡丽现在所中的诅咒小人,就是出自这个毒婆婆之手。” “你就说怎样能解救怡丽吧?需要我做什么?“雨辰最关心的是这个。“我问你,刚才你看没看见那个老太婆的那只手背上有一个大大的紫色的瘤子?那个就是毒婆婆的独门标志。” “豢养这些邪门歪术的人每豢养出来一个诅咒之物,就会在她们的手上长出一个紫色的瘤子,豢养的越多,瘤子越大。只要我们把她手背上的瘤子给割掉,那么她所豢养的所有魔咒都将不解自破了。” “现在你知道她为什么要躲在山洞里了吧!这种人作孽太多,深怕仇家找上门来所以藏身在这偏僻的小村子里,躲在山洞里过活。” 雨辰一听高兴了“这么说我们两个还找到她的老巢了,你就说怎么做吧!今天我们要为民除了这个祸害。” 李明辉在雨辰的耳朵边上这样这样耳语了一番,雨辰点点头,于是两个人继续蹲在草丛里密切关注山洞里的动静。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郭彦斌带着怡丽急匆匆的从山洞里走了出来,奔着茅草屋的方向而去。 看着郭彦斌渐渐的走远了,李明辉一摆手和雨辰两个人就悄悄的又回到了山洞里面。 那个毒婆婆已经躺下了,旁边的那盏小煤油灯还在发着微弱的光。李明辉拿出一个黄色的小瓶子,打开盖喝了一口在嘴里,随即又对着洞口喷洒了下去。 一张像蜘蛛网一样晶莹透亮的网交织着出现在山洞口,把整个山洞口都网在了里面。雨辰惊讶的指着这些晶莹的网刚要问这是什么?李明辉摆摆手示意他安静。 只见李明辉从怀里掏出一个打火机,打着火慢慢的靠近那些网丝,随着火苗的靠近,那些晶莹的网瞬间都融化了。 “这是毒婆婆设置的防护隐形网,只要有人触碰到了这个网,就会触发一件事先准备好是诅咒而被撂倒。”李明辉趴在雨辰的耳朵边上解释道。 山洞里传来了毒婆婆打鼾的声音,看样子是睡着了。李明辉和雨辰对视了一眼,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小刀,快速的扑到了毒婆婆的身上。 被惊醒的毒婆婆拼命的挣扎,怎奈被按了个结结实实。李明辉死死的按住了毒婆婆的那只手“雨辰,快!” 雨辰看准时机“刷!”的一刀就把毒婆婆的手背上的那个紫色的大瘤子给割了下来。 随着毒婆婆的一声尖叫,黑色的脓血顺着毒婆婆手上的伤口流淌了出来。这时候令人惊奇的一幕出现了。 山洞墙角摆放的那几口大大的老式木箱的盖一个个的被顶翻了,从里面蹦跳出形态各异大小不一的小人齐齐的奔着毒婆婆而来。 “快跑,毒婆婆遭到反噬了。”李明辉拉起雨辰就往山洞外面跑,跑到洞口雨辰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所看到的情景,足以让雨辰害怕一辈子的了。只见那数不清的小人争先恐后的扑到毒婆婆身上,一块一块的撕扯着毒婆婆身上的肉。毒婆婆凄惨的嚎叫着满地打着滚,身上脸上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别看了,快去找怡丽,毒婆婆一会就会变成一具白骨的。”李明辉拉着怔在那里的雨辰就往郭彦斌家的茅草屋跑去。 正在睡梦中的怡丽突然身体不停的颤抖,感觉喉咙里面痒得很。张开嘴一阵狂吐,吐出了一地散发着恶臭的黑水。 等吐到最后的时候,一个小小的黑影从怡丽的喉咙里飘了出来掉落在了地上。怡丽猛地神智清醒了过来。 怡丽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在一个小黑屋子里,一张破旧的床铺,简陋的家居,怡丽惊恐的跌跌撞撞的跑出屋子,却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正在迷茫不知所措的时候,只听见一阵阵的哀嚎从另一个屋子里传来出来。一个尖嘴猴腮的人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怡丽一看认识啊!这不是自己的同学郭彦斌吗?只见郭彦斌痛苦的抓着胸口大口大口再向外吐着鲜血,瞪着猩红的小眼睛伸出手向怡丽扑了过来。怡丽惊叫连连的左右闪躲着,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正在这时,怡丽听见一声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呼唤着自己“雨辰?”怡丽慌乱的四处寻找着。 “怡丽,我在这里,不要怕我们来了。”雨辰飞奔过来抬腿把满身鲜血已经不成人样的郭彦斌踹到在地,把怡丽抱在了怀里。 两个人惊喜交加,紧紧的搂抱在一起。感受到似乎是隔了几个世纪的分离,让他们备受思念的煎熬和痛苦!紧紧的搂抱着想把彼此融入到对方的身体里。 “好了,回去再秀恩爱吧!这个混蛋怎么办?我们不能看着他就这样死吧?”李明辉用脚踢了踢奄奄一息的郭彦斌。 “怡丽,就是这个家伙为了霸占你,给你下了诅咒差点害死你,现在我们破了他的诅咒,他遭到了自己所下诅咒的反噬,你说说能饶恕他吗?”雨辰恨恨的上前踢了一脚郭彦斌。 怡丽这才明白自己这么多天原来是被人下了诅咒,现在的怡丽大脑一片空白,想想这么多天自己竟然什么都不记得。 看着地上哀嚎挣扎的郭彦斌,怡丽躲在雨辰的怀里“救救他吧!毕竟同学一场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掉吧!” 李明辉上前又踢了一脚郭彦斌“算你小子走运,我刚在书上学的这点东西都给你用上了。” 只见李明辉有从怀里掏出一张符文拍在了郭彦斌的额头上,然后抓住郭彦斌的双脚把郭彦斌倒立了起来。 接着脱掉郭彦斌的鞋子,又分别在他的涌泉穴位上各拍了一张符文,霎时郭彦斌开始狂吐了起来,吐出了一口口腥臭无比的黑水,一张扁扁的小人随之被吐了出来。 小人落在地上刚要逃跑,李明辉上前一步踩在脚底下,打着火机把小人点燃了,火里传出了哇哇类似婴儿般的哭叫声。 “我们走吧!这一个暑期够这个混蛋休养的了。”雨辰拥着怡丽和李明辉三个人走向了回家的路。 ...
在大学里的某男生宿舍,三楼的309宿舍门上一直都贴着封条。新学期开始了,隔壁的307和311都住满了人,可309的门还是封着!也不知因为门正对着楼梯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路过309门口的人总感到凉风习习,甚至在最炎热的夏天,这里也是阴风阵阵。 最近,发生了一件怪事:住在隔壁的人每到晚上12点的时候,总能听到从309传来敲墙的声音“嘭嘭嘭”,甚至还有人说在深夜见到过309的窗上有灯光闪过!一时间人心惶惶。大家去问管理员,那几个年轻的管理员只是说,他们来的时候,那个门就是封着的,只有年龄比较大一点的负责查夜的李阿姨知道些什么。 住在311的李明是一个胆大心细的人,在李明的强烈攻势之下,李阿姨说出了真相。原来在10年前,309宿舍里曾发生过这样一件事——在一个周末的夜晚,三个舍友等白天已经说好了的第四个舍友回来打牌,他们摆好了凳子,放好了牌。后来,宿舍停电了,他们点上了蜡烛继续等他!可能因为有事,那天晚上第四个人并没有回去。而这三个人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再后来,蜡烛引燃了牌,牌又点燃了桌子,接着……等到第二天大火扑灭时,屋里只剩下了三具已经烧焦了的尸体——从那以后,封条就贴在了309宿舍的门上。 李明是一个不相信鬼神之说的人,他老在想着如何能揭开这个309之迷!又是一个周末的夜晚,李明从梦中惊醒,这时隔壁又传来了“嘭嘭嘭”的敲墙声。他看了看表,夜光手表的指针正指在午夜12点整,他摁了一下床头那盏台灯的开关,灯没有亮。“嘭嘭嘭”敲墙声又传了过来。李明拿着手电筒,轻轻地下了床,打开了自己宿舍的门。夜,像死人一般的沉寂!楼道里有个宿舍还有亮光,他朝着那个宿舍走去。宿舍的门虚掩着,他习惯性地推了一下门。在推门的同时,他往旁边看了看,隔壁就是自己的宿舍,那这个宿舍——309! “嘎吱——”门开了!一阵冷风袭来,钻入了李明那早已打开了的毛孔。他往里看了看,一枝发着昏黄色光的蜡烛在床中央的桌子上默默地燃着,烛光摇曳着,照得屋里所有的东西好像都在跳动!在蜡烛的旁边,放着一堆凌乱的扑克牌。桌子周围摆着四张凳子,一张是空的,而另外的凳子上坐着三个黑影。李明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想逃开,可两只脚却不受自己控制!那支蜡烛已经烧得差不多了,它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屋里更暗了。就在这时,离李明最近的那个黑影突然站了起来,朝着他晃晃悠悠地走来,一边走还一边说着:“你——回——来了,我们——已经等了——你10年了!”那声音就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一样。由于背对着蜡烛,李明并不能看清那个黑影的脸……那个黑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突然,蜡烛燃尽了,屋里一片黑暗!那个黑影似乎伸出手来向李明摸去。一股刺鼻的烧焦了的肉的味道钻入李明的鼻孔!“你到底是谁?”李明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打开了手电筒。一道亮光照亮了眼前,眼前竟然是一只已经烧焦了的人手!而那个黑影,那个黑影竟然是一具早已烧焦了的尸体! 突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只黑猫,它“噌”的一声窜上了桌子,用尖利的嗓音叫了一声,“喵——”,“啊!”李明大叫一声,向后逃去!不好,后面是楼梯——“啊——” 李明从梦中惊醒,原来刚才那只是一个梦,可那毛骨悚然的感觉却是那么的清晰,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几点了?他看了看表,夜光手表的指针又指在了午夜12点。他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扭了一下台灯的开关,灯没有亮。窗户半掩着,窗外刮起了风,风吹着窗户不断地打着墙,发出“嘭嘭”的声音。李明点燃了一只蜡烛,准备去把那扇窗户关好,摇摆不定的烛光又让他想起了刚才的那个梦,他不禁又打了一个冷战!突然,他发现宿舍里竟然只有他一个人,他们呢? “嘎吱……”宿舍门开了,一个黑影站在门外!“谁?”李明用颤抖的声音问到。突然,一束手电光照在了李明的脸上,“你们这帮孩子呀,晚上睡觉连门都不关。再说,你们宿舍别的人今晚都回家了,你一个人要是出点事可怎么办呀?”原来是管理员李阿姨。 李明这才定下神,说声谢谢,准备睡觉,在眼睛闭上前的最后一秒,他闻到了些许烧焦的味道……渐行渐远的李阿姨的身影,是3个! ...
‘胡风’走在学校的走廊中。阴雨的傍晚、又赶上了停电。学校里显得是非常阴暗,格外的寂静。 本来,正是晚自习时间。现在看来,今天的晚自习已经由于停电而取消了。不知道为什么?胡风从走进学校,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这让胡风感到有些意外。在这漆黑而又寂静的走廊内,让胡风的心中有开始有些不安。迈着匆忙的脚步,正打算离开时。俗话说:“人有三急”。就在此时,胡风感到忽然来了一股尿意。于是,他朝着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走去。这时,胡风看到似乎有一个人影,走进了洗手间。这让胡风心中的紧张,稍微平静了许多。当他来到洗手间时,却发现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胡风有些纳闷,难道是幻觉?除了水池中那滴水的声音,就是空气死一般的寂静。解手之后,来到水池边洗了把脸。血腥的气味直刺胡风的鼻孔。窗外一道闪电划过,胡风照了照镜子。他看到镜中的自己,是那样阴森而又恐怖,满脸都是鲜血。此等景象,让胡风根本无法接受。忽然,胡风感到后背被人猛地拍了一下。吓得胡风心脏剧烈的跳动,汗珠不断地从身体里涌出。就在这时,灯忽然亮了。看着镜中的自己,除了在灯光照射下;脸色惨白以外,其它都很正常。胡风深深的叹了口气,大概刚刚是产生了幻觉吧!“胡风,你在这干嘛呢”?原来是‘张凡’,胡风本想把刚才发生的告诉张凡。但他没有说,因为他看到面前的张凡,脸色异常的惨白,同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张、张凡,你没事吧?怎么你的脸色这么难看”。张凡呵呵一笑,“你的脸色更难看,和你开个玩笑而已,瞧把你吓成这样”!说着,俩人走出了洗手间。在走廊里,胡风看到两旁的教室内坐满了学生。正让胡风更加纳闷了,“张凡,怎么刚才来电,同学们回来的这么快”?张凡有些不解的看了看胡风,“什么时候停的电,我怎么不知道,你怎么了,没事吧”?“没,没事”。天哪!难道自己从一走进学校,就一直是幻觉?还是压根这就是一场梦。带着心中的疑惑,和张凡回到了教室中。胡风哪里还有心思上什么自习了,满脑子里全是刚刚发生的事情。无意中瞥了一眼身旁的‘雨楠’,这一眼让胡风大惊失色。他看到雨楠正拿着一支笔插进眼睛里,血液很快的不断往外涌出;脸上带着可怕的笑容。然后向自己扑了过来....... 胡风被人叫醒,只见雨楠诧异的看着自己。“胡风,你没事吧”?胡风长出了一口气,“啊!没事,刚才只是做了一个噩梦”。雨楠微微一笑,“等等啊!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梦到停电.......之后又梦到了我”。胡风惊讶的看着雨楠,“你是怎么知道的”?雨楠哈哈一笑,但随即露出了阴森古怪的笑容,“告诉我,你害怕吗”?正在胡风感到疑惑不解之时,‘灯’忽然变得一闪一闪的。在闪烁的灯光下,雨楠翻着白眼,从眼角不断地流淌着鲜红鲜红的血液;脸上露出了诡异而又可怕的笑容,“告诉我,你害怕了吗”?哈哈.....恐怖的笑声在教室中不断地回荡着。胡风想向其他的同学呼救,但他发现,教室里只有雨楠和自己。来不及多想的胡风疯狂地向外跑去。胡风看到,走廊的不远处就是楼梯口;可是却怎么跑,也跑不到。此时的胡风已经不知所措了,他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本能地回过了头,那满身是血的雨楠正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来。“怎么?你害怕了?你跑不掉的”。哈哈......此情此情,让胡风更是拼命地向前跑。但腿却像不听使唤一样,无论怎么跑也跑不动。正在这时候,前方出现了一个人,是‘张凡’;正在朝自己招着手。胡风停下了脚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不敢再往前跑了。因为,张凡也是满脸是血,和雨楠的样子没有什么区别。胡风转过了身,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雨楠’和‘张凡’,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胡风猛地从床上坐起,原来只是自己做了一场噩梦.... ...
我拿着饭盒低着头慢悠悠地走出寝室楼,突然“砰”一声一个人掉在了我的脚下,我感觉一股余热粘稠的东西溅落在我的脸上,我本能地向后退,脚却已经不听使唤了,于是我一屁股摊坐在了地上。正好和一双直瞪着的眼睛对视着,那张原本就非常丑陋的脸,像是被什么东西拍平了一样,呈现出一种奇怪的形状。猛然间我看见他的嘴角诡异地微微一笑,恐怖的感觉迅速地袭击着我的大脑神经,我“啊…啊…地连声尖叫着。”然后我听见有人在喊“有人跳楼啦,快打120。”紧接着一个不属于人类的怪笑声在我耳边响起,我惊恐地用手捂住耳朵,我的神经再也接受不了恐怖的摧残,晕了过去…… 故事还要从头说起,那是高中开学的第一天我便非常沮丧,因为我的同桌是一个超级丑男,说他丑都是在美化他,只能说他长的轮廓类似人类,如果让他去演钟楼怪人一定都不需要化妆之类的点缀。老师点名叫我坐在他边上的时候,我竟然有了一种想哭的欲望,我沮丧地把书包“咣当”一声仍在了桌子上,他竟然冲着我呲牙一笑,我的头皮都快炸开了…… 开学不久我和班里一位叫小霞的女同学成为了好朋友,小霞是我们班公认的美女,有许多男生送情书给她。然而她对那些男孩似乎都看不上眼,我常常感叹地说:“小霞,什么样的男生才能入你的眼呀!”她总是笑着不回答,手里摆弄着一个小小的木人,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容。 有一天放学,霞儿把一封信塞在我手上“哈哈”大笑着说:“你看看这是谁写的?”我好奇地打开看了一眼署名的位置写着王祥。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竟然是我同桌那个超级丑男写给霞儿的求爱书。随后霞儿笑着说了一句更让我震惊的话:“我答应和他约会了。” “你疯了,和他约会?”小霞没回答我的惊讶,而是神神秘秘地把我拉近,在我耳边说要捉弄一下王祥,说完她的计划,她一脸得意的看着我。我有些不安的说“这样做会不会有些过分?”霞儿瞪了我一眼不高兴地问:“帮不帮我。”我赶紧说:“帮,你大小姐发话谁敢不从啊!”我们嬉笑着,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回了寝室。 天黑了,我按照霞儿的吩咐给王祥打了一个电话说:“小霞的脚扭了不能去约会了。”说到这里我故意停顿一下,听见王祥在那边紧张地问:“她要紧吗?用不用去医院呀!”我说“哎呀!挺严重的,不巧我今天有事要回家去一趟,你有时间就过来照顾一下小霞吧!”他马上说:“好,我马上就去。”声音有些激动。 王祥很快就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些水果,我和同寝室的一个女孩躲了起来等着看好戏。小霞躺在床上,王祥显得很紧张,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他问小霞“还疼吗?”小霞故意“哎呦”的哼唧了一声,然后指着桌子上的水说:“能帮我把水拿来吗?”王祥赶紧把水递给了小霞,小霞假装没拿住,水一下子泼到了王祥身上。小霞赶紧抱歉地说:“哎呀!真对不起,赶紧脱下来擦擦吧!王祥一听脱衣服,脸上马上泛起异样的红色,不知所措地站在地上。小霞假装生气地说:“快点呀!会感冒的。”王祥满脸通红很快扒去自己身上的上衣,光着膀子傻兮兮地站在屋子里。我们两个见时机到了,拿着照相机冲了出来,“咔嚓…咔嚓…”在闪光灯的照射下,王祥尴尬地用手挡住身体,迅速地拿起衣服逃跑了。 第二天校园的板报位置,贴满了王祥裸露的照片,一时间他成为了学校嘲笑的重点。 可是万万没想到王祥竟然想不开跳楼了,而且就死在我的脚下……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了。父母焦急地站在我的床前,我恐惧地抓住爸爸的手,语无伦次的说:“爸爸!他死了吗?他还看着我笑,好恐怖……呜呜”爸爸把我搂在怀里安慰着说:“小语不要怕,没事的…过去了…都过去了…”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这才刚刚开始……哈哈…”我恐怖地推开爸爸,惊慌地四下寻找声音的来源,病房的四周除了洁白的墙什么也没有,我拼命地用手紧紧的捂住耳朵,害怕这个声音再传进耳朵里。我急躁地扭动着身体,一波一波的恐惧感袭遍我的全身。这时候我看见王祥拿着一把锤子向我走来,他脸上的骨骼在落地后摔得粉碎,没有骨骼支撑的脸上的肉软软地耷拉着。五官完全脱离了正位,他越来越近,我恐怖地大声叫嚷着想逃,可是不知道被什么狠狠地按倒在床上,使我一动不能动。我恐怖地瞪大眼睛,在他的锤子没有落到我身上的时候,我昏了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醒了,身边没有一个人,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是小霞打来的,她痛苦地大叫着“小语救我……小语救我……” 我用最快的速度冲向学校,我找遍了学校也没有找到小霞,我非常担心小霞的安危。我问了很多同学,都说小霞一整天没来学校,我越想越不对劲。赶快给小霞打电话,手机关机,家里没人接,我急得一脑门子的汗…… 就在这时候,我看见所有人都向厕所位置跑去,我揣着忐忑不安的心跟着跑了过去,边跑边听见有人议论:“学校二楼的厕所死人了,好恐怖…走,赶快去看看… 我马上跑进厕所,只见一个女孩趴在血泊中,身体多处被砍伤。我恐惧地张大嘴,但是对小霞的担心完全盖过了恐惧…我不顾众人的阻拦,上去一把翻过了女孩,是和我们一个寝室的女孩,她也参与了捉弄王祥的计划。 是王祥的鬼魂来报复吗?那么他还要杀的人就是小霞和我了,如果这一切和王祥有关系,那么小霞会不会在王祥的家里…… 我赶紧跑到教务处,好不容易查到王祥的住处。来到他家,他家门居然半开着…我推门进去一股阴森之气扑面而来,我感觉好害怕,但是为了小霞我不得不硬着头皮进去。 屋子的中间摆着王祥的灵位,小霞昏倒在屋地上,我跑过去抱起小霞,就在这个时候门“碰”地一声关上了。大白天屋子里瞬间变得漆黑一片…… 那个尖锐的声音又在我的耳边响起:“哈…哈…你们怎么不笑了,耍人不是很开心吗?就因为我丑你们就要这么对我?……”突然一股阴风把我和小霞震飞,小霞呻吟了一声睁开了眼睛。屋子里突然变成了血一样的红色。王祥像一滩泥一样出现在地上,此时他正一点一点地挺起了,浑身的骨骼发出一种叫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我和小霞紧紧地抱在一起,拼命地叫着不要过来……它果然不动了,它缓缓地蹲下来捡起地上的小人,是小霞的。他拿在手里,把眼球推到眼眶里,仔细地看着。 小霞颤抖地说:“那是我的。”说完她似乎想伸手去要,但是最终手没敢伸出去…… 王祥的声音变回了原来:“你还记得是谁送你的吗?”小霞回答的说:“当然记得,是一个漂亮的小男孩。” 王祥突然激动了,嘴里发出了一阵尖锐刺耳的哀嚎声,那声音震得我和小霞胸口隐隐作痛,许久王祥低沉的声音说:“你是小仙女?” 小霞激动地站了起来,大声问到:“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是小仙女,难道你是…不会的,你不会是小祥的,他是那么漂亮……” “是呀!那时候我是很漂亮,可是当时谁说要在屋子里点火玩了,又是谁把房门挂上就跑掉了,是大火毁了我的容貌,我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不…不是这样的…”小霞痛哭着分辨。 “那好就算我冤枉你了,这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是决定你们命运的时候了。我们做一个游戏吧!你们俩个只能活一个,茶几上有一把水果刀,就看你们谁跑的快了。” 我没有动,小霞已经把刀拿到了手里,我心里一阵紧张,但是我还是不信小霞能用她的刀杀死我,因为我们是好朋友。 然而,我发现我错了,小霞拿着刀直冲到了我的面前。我看见她的手没有一丝颤抖,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来。可是那声惨叫不是在我嘴里发出来的,是小霞,那把刀插在了她心脏的位置。 王祥喃喃地自语着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随着他的消失屋子里也变得明亮起来,只有小霞毫无声息地躺在地上…… ...
一 补课这段时间,Eve快闷挂了。开学就要高二分班了,Eve心中升起很多的愁情别绪,加上变幻的天气,把Eve的身心折磨得一塌糊涂。 可是,罗华施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他嘻嘻地说:“Eve,我会想念你的。而且,我等待着你的花名再次传开的那一天。” “神经病!”Eve懒得理他。 朋友们都说Eve是个月光美少女,一是因为她美得像月光一样纯净,二是她总是在月初就将所有的零用钱花光,然后整个月哭穷。 罗华施凭什么嘲笑她?呆头鹅!Eve忿忿地想。 难过的日子中,惟一叫Eve感到安慰的事情是——小姨给了她一笔数目可观的钱,够花好长一段时间。自从妈妈去世后,小姨总是很关照她。这让Eve心里感到很温暖。 二 分班后,学校规定要晚修!Eve想一个人在家里轻轻松松地自习,于是放学后,她打算酝酿一份免修晚自习的申请书交给老师。 刚掏出纸笔,电话铃及时地响了起来。 “Eve,吃完饭回学校自习,听到没有?”爸爸严肃地说。 “我不去……家里很安静,氛围也适合学习。” “听话,”他叹了口气,“妈妈会生气的。” 爸爸又拿那座大山来压她,妈妈已经不在了呀。为什么我们总沉浸在悲伤里不开始新的生活?Eve无力地撂了电话。 晚饭也没吃Eve就出了门。刚推着自行车出了楼门,就在楼下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晚今,班里新转来的男生。他身材颀长,不苟言笑,眼睛闪着冷峻的光,衬衣总是雪白,球鞋一尘不染。 “你好,Eve。”晚今难得一笑。 “这么巧?!”Eve有些意外,“我正愁没有伴儿一起走呢!” 没走多远,Eve发现罗华施骑在一辆银色的自行车上,单脚支地,在不远处盯着他们。 罗华施显然知道Eve看见了自己,然后不出Eve意外地大声嘘他们。 “怪叫什么?”Eve不满地瞪他一眼。 罗华施耸耸肩,将车子骑到她的左边,笑嘻嘻地说:“我在等你,我知道……你会害怕……” “我害怕什么?!”Eve皱起的眉头随即又松开了。原来,罗华施知道Eve自从妈妈去世后很害怕夜晚,也怕晚修。这让她有些感动。 不知道晚今是否知道这一切,但显然他不喜欢罗华施的到来。他阴沉着脸和他们并排走着。 刚走出小区拐向大街时,一辆汽车摇摇晃晃地冲将过来。晚今推了罗华施一把,自己灵巧地跳到了一边,罗华施却为了保护Eve,被那辆该死的汽车撞到了。 三 新的生活伴随着郁闷而来。 罗华施被撞,Eve感到暗处某双眼睛时时盯着自己。这让她心里慌慌的。因此,她强烈地想念罗华施,虽然他们总是吵架,但他们是最好的朋友。 可是,他还在医院,昏迷不醒。 晚今越来越奇怪。阳光灿烂的日子常常不见他的踪影,即使到校也从不和男生们一起到操场上去灌篮,午餐常常一个人躲在一边吃,一次一个男生想到他饭盒里讨点好吃的,还未看清有什么他却发了火。目光常常穿越众人肆无忌惮地落在Eve身上。这让Eve有芒刺在背的感觉,心烦意乱又不知所措。因此只能想办法避开。 一天晚修结束,Eve收拾好东西,一个人在树阴下骑着自行车往家赶。身后传来细细的声响,杂乱的脚步声若隐若现。 “噼啪!”一支枯枝在Eve脚下被踩断。 “我可以送你回家吗?”晚今的声音响起来。 “不!”凝视着晚今那张惨白的脸,Eve有种阴冷的感觉。她坚决地回绝了。 晚今无可奈何地低下头,沮丧道:“至少收下这封信吧……我写了很久。” “你……”Eve不好当场让晚今难堪,她把那封信扔到车筐里,走了。 晚今厚厚的信让Eve哭笑不得。他的心意,不过就是所谓的喜欢自己,想和自己做朋友。还要求她的回信。 没有收到Eve的回信,晚今显然不死心,又给了她第二封信。 信中他称赞Eve的美丽、朝气,称赞她的纯洁和气质,他还指责她与男生开玩笑,指责她不应该如此,还说那样就玷污了她的纯洁。仿佛Eve就应该只和他一个人做朋友、和他一个人说话、和他一个人开玩笑。信中还着重渲染了一番,说什么他就是为了她才来到这,她不能理解他为此忍受了怎样的痛苦和折磨,得不到她的爱,他的灵魂将永无归属,他的生命将烟消云散等等。 纯粹一派胡言。晚今的信让Eve觉得既好笑,心情又沉重,还有莫名的紧张。这个男生使Eve感到莫名的危险。他不仅有很奇怪的名字,还是一个奇怪的人。 这让Eve更加想念罗华施。他为了救自己和晚今,如今还在医院里,独自面对着黑暗和寂寞!而晚今却带着满满的醋意,指责着他。 四 医院。明亮的阳光下,罗华施的脸泛着生命的光辉,他的手指轻微地动了动,眼睛慢慢睁开。 Eve坐在床边,脸色苍白如纸。她紧抿着嘴唇,汗水浸透了衣服,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罗华施的心忽地一紧,然而却无力发出声音。 Eve吃力地站起来,扶着墙,蹒跚着走出病房。罗华施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痛苦不堪的Eve,他仿佛瞬间获得了力量,挣扎着站起来,跟了过去。 阳光仍旧普照。只是失去了温暖。 医生的会诊室。门半掩着,医生柔和而温暖的声音传了出来。 “Eve,你的胃病越来越严重了。” “我知道。” “这次竟然有出血的迹象……” “我知道。” “你要住院治疗。” “再延迟一段时间吧!过一阵子我一定来!”Eve平静地说。 医生不再出声。Eve真的不是一般的固执,罗华施一直都知道。 门忽然被推开,Eve的眼前是怒气冲冲的罗华施,他像一只黑暗中发怒的野兽。 “今天开始,你跟我一起住院!”他冲到她面前。 Eve微笑着试图让他相信,“我没事。” “你知道,我一个人怪闷的……”罗华施说,“你的零花钱,就是买胃药才花完的吧?” “呵呵,还是让你们发现了。”Eve局促地说,“其实,都怪我自己不爱惜身体。” “如果你不答应,我现在就出院。”他威胁。 “嗯。”她只好无可奈何地垂下了头。 “我以后不会再叫你‘月光美少女’了。”罗华施轻轻地说。然后,无力地跌坐在地。 Eve连忙扶起他,小声嘀咕着,“本来人家就不是什么月光美少女……” 五 Eve回到学校了,罗华施仍然住院。他本来坚持要出院的,却敌不过Eve的强烈要求。 晚今还是爱穿雪白色的衬衣,蓝色的球鞋一尘不染,下课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躲在阴冷的角落不知在想些什么。看见踏着春风回校的Eve,他空洞的眸子泛发出激动的光彩。 虽然说是一个奇怪的人,不过他并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出院后,Eve原谅了他的无理,但并不想与他有什么交往,因此尽量躲开他炽热的目光。 一个周末放学后,Eve收拾好书包走出教室,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Eve知道晚今跟在自己的身后,每天就这样被晚今监视着、跟踪着,Eve忽然很愤怒,她想这种情况不能再继续下去,索性跟他挑明了吧。 “晚今,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我不喜欢你,而且永远也不会喜欢你。”Eve一口气将心里的积怨吐了出来,这么多天来,她第一次感到这么痛快。 晚今呆住了,“Eve,你……你……我那么喜欢你,不、不、你说的不是真的,我不会放弃的,我不会放弃的!”晚今一步步后退,像发了疯似的转身跑了。 Eve长出了一口气,她不想伤害晚今,可是晚今却步步紧逼。好了,现在这件事总算过去了,生活又会恢复到从前的平静。想到罗华施也快出院了,Eve不禁快乐起来。 六 早上起床,爸爸告诉Eve,今天晚自修后去学校接她回家。Eve别提多高兴了,爸爸工作忙,很久都没有接过她了。而且,今天还是罗华施出院的日子,明天就可以在学校见到他。Eve心里喜滋滋的,禁不住神秘兮兮地对好朋友说,哎,我老爸今天来接我耶,搞得好朋友笑她。晚今也听见了,他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 晚自修的下课铃一响,Eve就兴奋地冲出了教室。可左等右等,爸爸却不见踪影。Eve的胃隐隐地疼了起来,她蹲在了地上。 一辆车终于停在了Eve面前,车门一开,下来的是“爸爸”。Eve站起身,“你怎么才来呀,我都饿坏了。”“爸爸”递过来手上的小盒子,“知道你胃又疼了,来,把这个吃了,一切就好了。”Eve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只水灵灵红艳艳的桃子。 “哇,好大的桃子啊,现在这个季节可没得买呀。” “当然,费了好多力气才弄到,不然怎么迟到了呢。” “老爸,你好好哦。”Eve撒娇。 诱人的桃子摆在面前,Eve的胃发出了迫不急待的信号,她拿起桃子,大口地吃起来。爸爸站在阴影里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问道:“怎么样?好吃吧?!”他的眼睛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嘴角骄傲地微微上翘。 “嗯!好吃,”Eve回答。桃子的味道确实不一般,可能又是农学家的新成果吧。Eve甜蜜地站在爸爸的车前享受着那个桃子,嗯?爸爸好像换了新车,Eve一边吃桃子一边绕着爸爸的车欣赏起来。明亮的车灯下,她忽然看见车轮处有一片殷红,不禁有些奇怪,她指着那块殷红问道:“爸爸,那是什么?” “哈哈哈,Eve,”“爸爸”突然狂笑起来,他的影子被灯光拉得颀长扭曲,“这回你再也不会离开我了。我说过我不会放弃的。”说着,“爸爸”伸出双手,一步步走近Eve。 “你、你、你不是爸爸,你是、是、是晚今?!”Eve脑袋嗡的一下,糟了,爸爸怎么成了晚今? “你知道你刚才吃的是什么吗?”爸爸,不,是晚今逼近Eve,“那是我的心呀,我的那颗爱你的心呀。”晚今握紧拳头狠狠地捶着胸口,“现在,我把它给了你,你就再也别想离开我!” Eve哇的一口,狂吐起来,她吐得翻肠倒肚,似乎要把胃都吐出来。 “不,不,不,你不能吐,你都吐了我怎么办?我可是费尽心血弄的啊!”晚今急了,跪在地上去抓Eve的呕吐物,“不行,你得吃了它,都吃了才行。” Eve只有一个念头,快跑,快跑。她拼命地挪动双腿,几近疯狂。 Eve刚跑到学校大门口,晚今已经挡在她的面前,他伸着枯干的手,嘶哑地叫着“Eve!Eve!” “罗华施,救我!”Eve本能地大叫起来。 晚今听到Eve在叫罗华施,他气疯了疯狂地咆哮着:“不许你叫他的名字!不许你喜欢他!不许!为了你我从地狱来到这里,为了你我下刀山过火海,为了你我放弃了投生,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的心都给你了,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从地狱来?他不是人,是鬼? Eve没来得及尖叫,她软绵绵瘫了下去。 七 再次醒来时,罗华施坐在她的病床前。 “我怎么在这里?晚今哪?” “再没有什么晚今了,他消失了。” “消失了?他说他为了我从地狱而来。” “爱是不能勉强的。”罗华施从未有过的深沉。 “可是,他,他是怎么走的啊?你不知道,他挡在我面前,几乎抓住了我。” “我知道。我出院后去你家找你,等了好久你都没回来。后来,我听见你叫我,我感觉你需要我,所以就赶来了。听老人说,心灵的默契是战胜一切的力量。” 罗华施走到窗前,推开窗子。深邃的夜空,月光皎浩,清新宁静。罗华施回头笑嘻嘻地说:“月光给你温暖,心灵给你安慰。Eve,我再也不叫你月光美少女了!” ...
我影响中最深刻的一次怪事。。。。是在我读高中的时候!!!! 我高中读的是重庆市女子职业高级中学!!是女校(据说女人多的地方阴气很重),那时候我是住读!!我们寝室的的大概样子就如我画的那个图一样!我们寝室住的8个人!我睡的上铺! 初夏的一个晚上!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强制自己睡。。就闭上眼睛开始数羊!!!过了一会儿。。。我突然不能动了,,就好象鬼压身那样!!!但是那时候我意识是清醒的。而且眼睛可以张开。。。就是动不了。。我很紧张!就努力的使自己能动起来。。。我满身都是汗。。才努力的把脖子转到了右边(我的头是向着窗户的。转到右边我正好可以看到a。b床。如图)。。这时候。我真的清清楚楚的看到。。有个一陌生的女人背影。。站在a床的床沿上。。在b床上翻着什么东西!!(如图中打红圈圈的地方)至今我还记得那个女人的背影---------齐肩短发,穿着灰白底黑米粒花的衬衫。。袖口卷到臂湾这。深灰色的长裤。!!整个形象就好象文化大革命时代的女大学生那样!!!!我当时怕得很。。。第一个意识就是我见到鬼。。。但我为了自己减轻恐惧感。。我自我安慰的说:"不要害怕!一切只是幻觉,可能是我自己最近身体不太好产生的幻觉!!"...于是我狠了心的使劲!!我终于活动了。。。我坐了起来。。。刚才看到那些都全消失了!!但是我满身都是汗。。。我再一次安慰自己:"那是幻觉!" 我又躺下,准备入睡。并且换了个姿势。。侧着睡。把面对着a。b床!!我刚一躺下。。又马上动不了了。。我再也找不到安慰自己的理由了。。张开眼睛看到底怎么回事。。还是那个女人的背影,站在a床上在b床翻找什么东西。。。只是马上那个女人慢慢的转过身来。。向我慢慢走来。。。我努力看她的脸。。。完全看不清楚她的脸。。好象根本就看不到!!!我到了极点。。在她刚准备走的时候我使劲一弹。。。终于又动了。。眼前一切又消失。。。 我很害怕,但是又不可能不睡觉。同学们都熟睡了。。。于是,我再一次自我安慰!!:"这只是我身体不好产生的幻觉。噩梦而已!"我又躺下了。。面朝天花板!刚躺下。。我又不能动了。。这次我再也不打算去看是怎么回事了。。一个念头就是要活动起来。。。我努力往上面撑。。。慢慢的我感觉我坐了起来。。回头一看,我自己还睡在床上。。。好象灵魂出窍那样。。那时候没有思维了。。突然窗户外面一个刺眼的闪电和很响的一个雷-----------啪!的一下。。把我灵魂打回了身体!!我马上可以动了,没有费力就可以活动了。。。可是我全身又酸又软。。而且满身是汗。。看窗户外面。。。寂静的夜。。。没有闪电打雷的痕迹。。。。。我点都不敢再继续睡了。。马上跳下床。。跑到对面a床上挨着我的同学睡。。 这是个相当真实的事情。。我只告诉过我几个好朋友。相信的和不相信的人各占一半,但是确实是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事情了。。我现在想起来都还冒汗。。。 ...
大学的时候,老二住在我的上铺,是一个极邋遢的人。 老二其实长得还算不错,做派也不错,刚开学的时候相当受女生欢迎。只是人实在是太邋遢,以至于后来没有女生敢靠近他。当初在没有遇到他时,我认为自己已经够邋遢的了,可是比起他来,真是小巫见大巫。我只不过是有时会耍耍床单翻过来调过去的小把戏,而老二从不铺床单,亦无被褥之分。哪个在身上,哪个为被子。他的床上什么都有,从教课书到卫生纸。老二从来都是在床上更衣,有一次从我头上跳下来,脚上竟然已经穿好了皮鞋。问他,他告诉我上床时忘了脱。更有一次在解剖学考试前,我看见他从被窝里拿出一个扇面大小玻璃盒子,里面放着的神经元标本。他一边对着窗口外的阳光看着一边又不知从何处扯出根油条大嚼。俨然是《欢乐英雄》中的王动,让人神往。 寝室里有了这样的家伙,卫生根本不可能达标。导员给我们寝室下了最后通碟,如果卫生再不达标,全寝室八个人都要通报批评。老大火了,要给老二好看。老二这才极不情愿地收拾起他的床。他往床下扔着东西,我们几个人就戴着医用口罩还有塑胶手套在下面接着。十几本小说、无数只袜子、灰色的白背心、硬硬的内裤还有几根油条和半袋咸菜以及一大堆的粘糊糊的卫生纸。我们强忍着恶心把这些扔进垃圾袋,老二还不时地回头说着这个不能扔,那个还有用。过了好久,老二翻着自己的床底,突然兴奋地喊着。 内裤!!! KAO,你这都扔了一堆。我们几个一脸的不以为然。 可是这条不是我的。老二回过头来,神色十分兴奋。他手指上挑着一条深红色内裤。正面三角部分缕空,后面只有窄窄的一条。性感至极,是一条女人内裤。 老二一边兴奋地摇着手里的内裤一边说,我在床板缝里发现的。 这里原来是女寝,当然可能有这些东西了。找到卫生巾也不至于这样大惊小怪的呀。 看我们都在低头收拾垃圾没有什么反应,老二失望地打开窗户大声喊着。 再见了,性感内裤。 第二天,我被对面床的老三吵醒,只见他神色慌张指着我头顶。我站起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老二坐在床边,拿着我们寝室八个人共用的大镜子。他本来短发,却将镜子放在盘着的腿上,然后左手慢慢从耳边拂过,右手的梳子顺着一直梳到胸前。明明是在梳空气,却好像他真的有齐胸长发一般。好一会老二才放下梳子,左手扶腮对着镜子左顾右盼,许久才长叹了一声。慢慢抬起眼皮,冲着我们柔声说到,你们瞧着我做什么?当时我们七个人都感觉背后一阵冷风。 老二从床边的梯子慢慢爬了下来,拿起桌上的水壶。 我已经打好水了,我用一壶洗衣服,剩下的给你们用吧。 走出门时,老二回头对我们嫣然一笑。留下我们七个大老爷们傻在那里。 在食堂远远看着老二用汤勺一口一口往嘴里抿着大米粥,老大说,可能是由于收拾床对老二的打击太大了,所以会造成他心理失常最终表现出人格错乱,也许等到卫生检查以后恢复原状就会好的。还好在课堂上除了猛记笔记和偶尔抬起头与讲药理的胖老太太相视一笑以外,老二表现还都算正常。至少没有别人查觉他的性格变异,这还是让我们比较欣慰的。 可是回到寝室我们发现老二突然对眉清目秀的老五青睐有加。老二坐在老五的床上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还时不时拉拉老五的衣角,替老五掸去肩上的头屑。老五哭丧着脸不停地用眼光询问老大,老大只是闭着眼不住地点头,老五没有办法只好忍着。晚上熄灯前,老二竟然要为老五洗脚。老五颤抖着将双脚放进水盆,当老二用双手轻轻抚摸着老五的双脚时,老五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着老大,老大躺上床上大喝一声。 老五,忍!!! 我看见老五咬住了自己的枕巾。 我们以为只要等到老二睡着了,一切也都会跟着告一段落,可是没有想到事情发生的是那么突然。半夜老五的一声惨叫把我们惊醒,我们才意识到出事了。这时老二已经不在自己的床上,他正与老五纠缠在老五的床上。我们把他们拉开,老五一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在一段时间里我们几个人一直都在怀疑老五已经被老二给侵犯了。等我们把他俩分开才发现老二近似乎裸体,光光的身子只穿着一条内裤,那条深红色的女人内裤。 老大几下子就把那条内裤从老二的身上给扯了下来,老二也跟着昏迷了过去。我们几个看着那条内裤,然后一起找来剪子将那条内裤剪成了无数小片。第二天老二起床时一脸的诧异。他小声地对我说,老八,不知道为什么我昨天睡觉没穿内裤。而且还做了个奇怪的梦,我变成一个女人,喜欢穿暴露的内衣。KAO,风骚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