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背我飞行” 我念大学的时候认识一个师兄,他毕业之后在学校门口开了一间服装店。 有一次他请我在大排档吃饭,聊起我们大学的事情,师兄问我:“对了,你听说过春华园鬼楼的事情吗?” “鬼楼?我们学校的春华园?” 师兄说那是他们上学时候的事情,当时网络还不那么发达,要不然这件事早就火了。 当时的春华园07幢闹鬼出了名,怎么个闹法呢?就是学生在里面睡觉,第二天早上居然平白无故地睡在外面,有时候出现在操场上,有时候出现在楼道里。最惊悚的一次是一个冬天的早晨,一个学生突然被冻醒,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刚结冰的池塘上。 当时有不少学生申请搬宿舍,一开始院领导还批准,后来实在没地方可搬了,就在一楼的窗户上都加了铁栅栏。 学校宿舍楼的铁栅栏都是那个时候安装的。但这个做法根本无济于事,怪事该发生还是继续发生,之后接连又发生了三回!假如是梦游的话,怎么可能那么多人都有梦游症呢?再说梦游的人是怎么从锁住了大门、四周围上了栅栏的宿舍里跑出去的呢? 有一天,一个同学突然对室友说:“你知道我昨晚梦见什么了吗?我梦见自己躺在一片墓地里,真是吓死人!这个梦太真了,我连墓碑上的人名都记得!” 他的室友却说:“你昨晚根本就没同来睡觉,我以为你同家了。早上你进门的时候我喊你你也不理,自己就往床上躺下了。” 这个同学吃惊得不得了。后来,他跑到学校附近的墓地验证自己的梦,那里居然真有一个和他梦里一模一样的墓碑,连上面的名字也不差分毫…… 延迟的归期 第二件事情是发生在我身边真实的事。 2008年春运,一名女大学生被火车轧死——百度上还可以找到相关新闻——这个女生正是我们学校的! 在这起惨剧发生之前,中小城市的火车站根本就没有进站验票的规矩,所以很多本省的大学生压根不买票,都是上车之后能补就补,能逃就逃。 正因为大批人不买票进站,所以站台很拥挤,想擦把汗连手都抬不起来!那天火车来的时候,大家都拼命地往前挤,结果就把那个女生挤下了铁轨!大家眼睁睁地看着火车从她身上碾了过去! 自从那次事件之后,很多中小城市开始进站验票。至于后面的事情则是我道听途说,真实性就不敢保证了。 据说这个女生出事之前,她的一个同乡,也是同学接到她打来的电话,声音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说了句:“××吗?帮我跟我妈说一声,我今年可能要晚点回去。” “你没赶上火车吗?” “嗯。” “那你大概什么时候同家?” “一个星期后吧,叫我妈不要担心。” 因为这个同学和她家住得比较近,所以她家里也没有疑心什么,比如为什么她不自己打电话回家。 后来警方将她的死讯通知给她家里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各种悲恸难以一一名状。差不多是一个星期后,女生的尸体被运回了老家,当然,那位同乡同学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而那个电话,分明是在女生死后半小时才打到她手机里的…… 执着的自习男 第三件事情流传甚广,发生在外院。 据说外院有个男生每晚都去上自习,风雨不断。 有一个周末的晚上,大约十点多的时候,一个同学准备回宿舍时,路过空荡荡的自习室,看见只有那个男生一个人在,就决定去吓吓他。 他悄无声息地从后面接近那个正在认真看书的男生,突然猛地一下拍在对方的肩膀上,后者当然被吓得“哎呀”一声跳了起来。 看见是自己班的同学,男生才定下神来。 “哈哈,星期六你还上自习啊。”同学说。 男生只是傻笑,没有回答,表情有点怪怪的,不过这名同学并没有起疑。 “你脸色这么苍白,多休息吧,别在考试的时候累趴下了。” 闲扯了几句,这名同学就回宿舍了,当他路过那名男生的宿舍时,看见里面站着很多老师和同学。 “怎么了?”他问旁边的一个同学。 “××生病死了!”××就是那个上自习的男生。 “啊?”这名同学惊得合不拢嘴,“什么时候死的?” “快八点的时候,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死在床上了,他先天心律不齐,好像还挺严重的,这两天又没休息一…” “人呢?” “已经抬走了。” 这名同学仔细回想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在自习室见到那个男生的时候,他的面色是煞白的! 宿舍除灵法 最后这件事发生在我们院,这件事是我亲身经历的。当时我们宿舍楼闹鬼,起初是屋里的东西平白无故地消失,然后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能听见旁边的下水管道里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就好像是喉咙里含着水吞进吐出一样,深夜里听到这种声音,真是让人觉得既恶心又可怕。 有个胆大的同学白天拧开塑料管上的网盖子,伸手进去掏,一掏掏出来一只橡胶鞋。后来陆陆续续地,有人在塑料管里发现书本、饭盒、拖鞋之类的东西,而这些全部是大家丢的东西!如果说是人为,像饭盒这么大的东西要怎么塞进去呢?于是闹鬼的传青就散布开了。 后来闹鬼事件越来越严重,每当在这幢楼里打电话,就会听见“咝咝”的杂音,好像有人在笑,别提多疹人了,而在深夜尤为严重。 我就听过这样的杂音,真的很像人的笑声! 闹鬼事件的高潮是一个冬天的早晨,一个同学对着窗户呵气,霜气一散开,他突然看见一张人脸,但不是自己的!他吓得差点没抽过去。 后来……这个同学反正是吓病了吧! 然后不知不觉问,闹鬼的迹象开始减少,最后是一点事情都没有了。 大概毕业之后我才知道闹鬼事件的真相,还是我们班长在喝醉酒之后说的,他说他当年帮着辅导员整理宿舍资料的表格,注意到六楼一个宿舍里居然是一个人住。 那个人的名字叫黄××,后来他一打听才知道,黄××是五年前在这幢楼跳楼死掉的一个学生!班长神秘地总结道:“学校为了让这个鬼不闹,居然给‘他’单独弄了一问宿舍!这说明学校已经默认这幢楼有鬼了,只是一直没说!” 那个宿舍至今空着,当然,那里面是不是真的没有“人”,你进去看看也许就明白了。 ...
葵涌某中学是少数拥有泳池的学校。大约七、八年前,该校举行水运会;这次水运会的宣传装饰品都带有传统味道,设计却仿似招魂引鬼的东西如竖灯篙、招魂旗、七星灯等;令泳池看来像一个醮祭会场般。 这间学校的大门恰巧是鬼门方位,本来已是招魂引鬼之处;正门处还铺上几百呎云石地台,更增加阴寒之气。正门旁边就是当时挂满招魂引鬼装饰品的泳池,因此招来孤魂聚集。这次水运会之后,附近的孤魂野鬼及溺水而死的亡灵,就开始在学校大门前至泳池一带徘徊不去。 某日,一群学生在泳池游泳时,其中一位同学突然遇溺,其他同学马上将他救起。遇溺者说当时水中有怪手拉着他的腿,当他回头时,更看见一个面部腐烂见骨、支离破碎的死尸拉着他的腿。老师当然不相信这番鬼话,但是遇溺学生的左脚脚跟却明显地被严重抓伤,鲜血淋漓。救护员到场后打开包着伤口的毛巾时,更发现抓痕深至见骨。 闹鬼一事传遍学校,学生们议论纷纷,很多学生都不敢再在学校泳池游泳。 有一位学生不相信灵异传闻,坚持到泳池游泳。可是当他站在池边准备跳水时,池水却突然浮出无数非常难看的腐尸。这些腐尸在泳池中蹦蹦跳跳,伸手向着他,像是要趁他跳水时接住他。这位同学吓得倒在地上,由于受惊过度,他连走带跑离开泳池,只穿着泳衭在校内狂奔。当老师、同学问他发生什么事时,他只是胡言乱语说不出由来。 又有一位学生攀着池边学习踢水时,突然间,一个像乒乓球似的东西在水中漂浮。他好奇地捡起那东西看,原来那是一只眼珠;同时,一具面孔腐烂不堪的腐尸在他面前浮现,用那只剩下骨头的手从学生手中取回眼珠轻轻嵌回眼窝中,再慢慢没入水中失去踪影。至此,那学生才懂得高声尖叫,站在泳池中整整一分钟不敢动弹。 学校认为闹鬼传闻越来越多,为怕灵异事件影响校誉,逼不得已只好做一场法事。自此以后,闹鬼一事不了了之,几年之后已经被人淡忘。不过,这个泳池却有一个古怪规定,任何一组人游泳时必须要有一人留在池边监视着其他游泳的人;据说,这是因为只要有人在旁盯着泳池中的人,水鬼便不会出现。其实,这个泳池一直都有救生员当值,只是多一双眼睛多一分保险罢了。 ...
四川一座大学,位与城市郊外,平时就流传着不少令人奇怪的不可思议的故事。 有一个女生寝室,住着7个女生,平日里相安无事,但是有一晚,——住在下铺的一个女生(我们暂且叫她小萍吧)怎么也睡不着。这一晚又出奇的安静,静得连自己的心跳都能听到。室友们都睡了,只有小萍在床上翻来覆去,睁大个眼。她看了下表,2点了,“哦,快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呢。”她喃喃地对自己说着。她仰着脸,突然,她发现床上挂的蚊帐在慢慢往下沉。住过宿舍上下铺的朋友都知道,挂在床上那纹帐从上铺吊下来的样子,她有点奇怪,开始还以为是风,但渐渐的发现象有个东西从蚊帐上面印下来,小萍仔细看看,是一个人脸的样子从蚊帐上浮显出来,慢慢清晰起来,就象一个石膏的人脸,而且是个男人的脸,还在对她笑。小萍浑身发冷,一跃而起,大叫一声,全寝室的人都醒了,大家纷纷讯问什么事,小萍瑟瑟发抖,指着床,“有鬼,有鬼。”全寝室的女生吓了一跳,但左看右看,什么也没发现,“你在做梦吧?”“别开玩笑啊!”大家都还是有点害怕。“可能。”小萍也搞不清咋回事。“算了,睡吧,你一定做噩梦了。” 就这样,大家又回到床上,这一晚,相安无事。但是,从此以后,这个石膏一样的男人脸,就缠上了小萍,每晚都出现,这个寝室的人也再没睡好觉。不可能每天都做同一个梦吧?大家决定向学校反映这事,但有谁相信呢,但教务处的一个主任,想了想,告诉小萍和她的室友:“你们今晚回去睡,我带几个保卫人员守在寝室外,一旦有事,你们就叫我们。” 夜晚来临,小萍和室友们早早上了床。教务主任和五、六个保安,十几个自告奋勇的男学生守在门外。“这么多人,那鬼还会出来吗?”不知谁嘀咕着。 2点,小萍死死地盯着上面的蚊帐,那石膏一样的男人脸会出来吗? 一切都安安静静的,慢慢地,蚊帐往下沉,又来啦! 那个白色的男人脸一样的出现,一样的盯着小萍笑,今天还笑地特别明显。 “来啦!……”小萍大叫一声,刹那间,门外的人一涌而入,“哪里?哪里?”…… “他没走,他没走,在那儿,还在笑。”奇怪的是,只有小萍能看到,其它人却看不到。 “在哪儿啊?”大家都搞不清楚,在房间里左顾右盼。 “在窗户那儿,……在那儿……到门口了,他要出去,……”大家随着小萍的手指方向,什么也看不见。 “他的意思可能是要我跟他走。”小萍指着门口。 “那就跟着他。”教务主任说。 于是,一大帮人拥簇着小萍出了寝室。小萍跟着那张脸,大家跟着小萍。 不一会儿,走出校门,来到校外的一个烂水塘边。 那张脸对着小萍笑笑,一跃而入。 “他跳进去了,跳进去了,不见了。”小萍叫着。 “马上叫人抽干水塘。”教务主任吩咐。 第二天,有关部门前来抽干了水塘,猜猜发现了什么?一具男尸。 原来,几个星期前,这所大学失踪了一个男生,学校、公安人员四处寻找无果,想不到淹死在这里。 后来,证实了男尸正是那个失踪学生,他是失足掉入烂水塘的。 人们把这男生生前照片给小萍看,小萍认出那张白色的脸正是此人。 也许是这男生尸骨未寒想有人发现吧,但他为什么找上小萍就不得而知了。 ...
首先,我向大家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营销13班的xx,不知道有没有人认识。不过现在我要说的不是有没有人认识我,我想说的,是我前几天在学校里经历的一件事。说实在的,我并不想把这件事说出来,我只跟舍友说过。我觉得要是我真的公开了,可能新八栋的女生甚至是男生,都会产生恐惧感,但是,我舍友给我的建议是,最好说出来,不要等到真的出事了才后悔。所以,带着对那天的恐惧,我决定把这件事用文字的形式表达出来,文字功底不好,但是我只是想要把这件事表述清楚,所以大家凑合着看吧。说正题前,我要提示一下大家,特别是女生,下面的内容可能会引起你的反感,恐惧,甚至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所以在你决定看下面的内容的时候,请确保你不会因为恐惧而发生什么事情,好了,废话不多说,直接进入正题。 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就是星期二。晚上我和女朋友出去吃饭,顺便逛了一下市区,晚上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11点了。准备到学校的时候,我就祈祷希望还有校车吧,不然要送女朋友回宿舍然后再自己走回6栋,估计会迟到。 很庆幸,当我们下车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停在校门口的校车。当时天气还是蒙蒙细雨,我们两个都没有带伞,不过也不要紧,也快回宿舍了,还有校车,应该也不会淋湿。我们下了公车,急急忙忙的跑向校车。 很快,我们就到了校车旁,但是,车上没有人,当时我的想法是,司机估计去上厕所了,所以我们就在旁边的警卫室等。不知道为什么,渐渐的感觉到越来越冷,但是并没有起风,依然是蒙蒙细雨,夜空呈现出深沉的暗黑色,没有一丝光芒,没有星星。突然一阵寒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手碰到了女朋友。 她问:“怎么了?” 我擤了擤鼻子,有点疑惑,“风吹的,有点冷。怎么?你不冷?” “风?”似乎女朋友比我还疑惑,“哪来的风?别是你抽风吧!”还不忘开个玩笑。 但是我笑不出来,那么冷的一阵风,怎么她没感觉到?不过当时也没多想,估计是我身体挡住了吧。 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11点10分了,司机还没有来。 奇怪,大晚上的,司机能去哪里?似乎越来越冷了,门口的学生越来越少了,大家都在赶着回宿舍,奇怪的是没有人在校车旁边等,难道是司机出什么事了? 这时,一阵咳嗽声打破了我的疑虑,司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警卫室旁边。我看了看他,头有点低,身体似乎有点僵硬,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司机好冷。可能是天气的原因吧,因为我也觉得越来越冷了,特别是司机来到我们跟前的时候,顿时觉得周围的空气骤然下降,接着我又是一个颤抖。说来也怪,这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没那么冷呢。 “司机,去新八栋吗?”女朋友似乎没什么感觉,直接开口问司机。 司机没有看我们,而是直接坐到了驾驶座上,然后我就听到了一种似乎有点机械的声音,“唔,是……”听了感觉,感觉声音并不是从他的嘴巴发出来一样。我开始对这个司机产生了怀疑,可能是我经常看灵异电影吧,脑子里总会闪现出一种奇怪的东西。不过作为新时代的大学生,怎么可能迷信呢?我只相信科学。 我还在脑子里乱想,女朋友已经直接把我拉上车了。 “喂喂喂,你干嘛?我宿舍在6栋!!”她的行为让我感到奇怪,急忙问。 “你忘了刚刚在市区我说的啦?快点啦,回宿舍我把策划书给你,你今晚弄好明早就可以交了,一会你就骑我的自行车回去,不会迟到的。” “哦……”我拍了一下脑袋,“差点忘了!”明早我要把篮球策划书交上去。 既然这样我只能跟她一起先回新八栋了。 “猪脑!”她笑了笑,然后对司机说,“司机,快开吧,估计也没人了。”话音刚刚落下,车就开走了。 “这司机神速啊!!!”我心里的第一反应。不过,我怎么没听到引擎的声音? 再看看司机,他身子直直的坐着,没有一丝动摇。车子很平稳,但是走的路不是大学生活动中心那边,而是行政楼那边。我记得那边那条路的旁边似乎有几栋楼,不过到现在我还不知道那是用来干什么的,别人跟我说是实验楼。至于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上面的灯都是有颜色的,晚上看见有点瘆的慌,好好的干嘛走这条路?不过我也不想说什么,学校校车的司机大家都懂,你能指挥他么?不能。 一路上没看到有学生。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我说的那几栋楼。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宁静的气息,蒙蒙细雨飘着,使我看见楼上开的灯都是蒙蒙的,那是紫外线灯么?用来杀菌的舍友说。不过这些光的穿透能力还是不错的,至少能照到校车所走的路。女朋友可能逛街太累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什么话都不说。看着她,我心里安定了许多,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总是感觉怪怪的,好像有东西压在胸口,特别闷,再看看司机,动作都没有变化过,校车没有任何声音,就这样安静的行驶着,安静,安静得没有任何声音,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嘎—— 突然,一个刺耳的声音从车底发出,车子顿时停了下来。 “怎么了?”女朋友因为惯性,差点就撞到了前面的座位。 “不知道,可能是车出问题了吧。”我也摸不着头脑,只能胡乱猜测。 女朋友看看我,又看看司机,“你脸好白。”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顿时,我心咯噔了一下,感觉后面有东西,好冷,不禁使我转过头。 除了路边的杂草,还有弥漫在细雨中的灯光,什么都没有。 我摸摸脸,感觉好冰,再看看司机,司机还是那个动作,没有变,也没有下车。 “司机?怎么不走了?”我试探性的问了一下,不过司机没有回答我,倒是旁边的女朋友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臂,靠在我耳朵旁说了一句:“下车,我们走着回去吧。” “怎么了?”我转向她,心中虽然有疑惑,但是还是听她的话下车了,“估计我今晚回去要迟到了。”确实,要是走着去,真的要迟到了,不过现在也没办法,摊上这么一个奇怪的司机。 到现在我还清楚的记得我下车后的感觉。当我两脚踏地从座位离开站到了地面时,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很粘稠,或者是很密集,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感觉……感觉有东西压着我的身子,这种感觉和挤公车门的时候很像!如此,我心跳越来越快,身体都冰冰的,呼吸都不敢大气。随后女朋友也下车了,我们就站开了一点,这时我发现司机的头微微偏了一下,朝我们两个的方向。我只能勉强看到他的一半侧脸,没有看到他的表情。 就在我刚想跟司机说话的时候,女朋友又拉住我,我看着她,发现她的双眼中充满了恐惧,那时,我也慌了,发生了什么? “别动,等车走了我们再走。”语气明显颤抖,抓着我的那两只手,也是颤抖得厉害。 我们就这么对视着,一切都安静了的感觉。 不知道大家会不会笑我,作为一个大男人,竟然会害怕。不怕你们笑,那种感觉,真的不能用文字描述出来,不过我可以保证,无论是谁,处于当时的情况的时候,那种感觉,不会有多少人比我镇定。 “呼……”不知道为什么,我自然的大呼了一口气。 “你……干什么!”估计是气喷到了女朋友,她小声的问我。 “轻松了好多……”我喃喃道,就在我呼出气的那一刻,身边的压迫感瞬间消失了。整个人前所未有的舒畅。 “别吓我……”女朋友的声音有些啜泣的感觉,从她的眼睛我可以看出来,她很害怕。我伸出手搂着她。现在,我们不知道该不该走,只能相互靠着,以得到一些安全感。 “孽畜……”这时,那个机械般的声音再次传来。 是司机! 我们两个不约而同的看向司机,就在那一刻,司机又将头偏了回去,尽管只是小小的幅度,但是在极度紧张并且安静的情况下,一丝变动都会引起人的视觉与听觉神经。 没等我们做出任何反应,校车突然就开走了,与此同时,天气,似乎没那么冷了。 校车的速度很快,径直开向前方,注视着它的尾灯,我发现了一件事……我急忙转过头,看着自己的脚下,什么也没有,只有两个影子,暗淡的影子,因为那栋楼的光,让我们两个人的影子倒影在左侧。 再想想刚刚远去的校车,似乎,校车的左侧路面……是暗淡的光,没有影子。 那一刻,我知道我和女朋友碰上什么了,没敢告诉她,我怕吓着她了。 我把搂着她的那只手收了回来,才发现手心全是汗。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生死线上走了回来,我不敢想象如果跟着这辆车一直走下去,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我的观念是不是会改变了,这事科学吗?以前我都是不信鬼神的,但是,就在那时,我觉得我动摇了。 当时没那么多想法,想的就是赶紧送她回宿舍,离开了这条路可能就安全了。 这时,一道光从我们后面发出,随后听到一声汽车鸣笛声。 这把我们两个吓了一跳,赶紧回头看,发现竟然是一辆校车! 很快,校车来到了我们旁边,停了下来。车上有几个人,有说有笑的。 司机问:“去新八吗?” 我点点头,然后他说:“上来吧。” 上去? 我心里犹豫了,车上的是人吗?随后又对我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惊奇,怎么我意识里第一个反应会是这个?我盯着司机的眼睛看,希望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 “去不去啊?再不上来一会就要关门了。”司机有点不耐烦。 我看了一下座位上的人,靠近我一边的人的影子倒影在了另一边的人的身上。这时我松了一口气,鬼没有影子。 没多想,也不说话,我拉着女朋友就坐上了车。然后低头安慰女朋友,希望能给她一点安全感。 接下来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了。我们安全的到了新八栋,然后我拿了策划书,骑车直接朝6栋回去了。很庆幸,最后到6栋的时候,阿姨正在关门,我大叫:“阿姨等一下!!!”然后下车推着车跑向门口。 “那么晚了才回来,差点就把门关了,快进来吧!”6栋的阿姨们都很好,我们都很喜欢她们。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说:“不好意思阿姨,有点事耽误了。”边说边推车进去了。 突然,阿姨看着我说:“你看你的衣服,都脏成这样了,赶快回去洗一洗吧。” 脏? 我低头看了看,衣服前面没有脏呀。 “看你的肩膀吧。哎不说了,快点回去吧。”阿姨关上了门。 我看了看肩膀,发现上面黑黑的,两边都有。回想了一下刚刚的感觉,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推车直接跑回宿舍了。 回到了宿舍,舍友都没睡,看见我,还不忘取笑我:“哎呦黄旭浪回来了——我要是你我就不回来啦——”不过现在我可没兴趣跟他们开玩笑。 “哎呦,衣服这么脏,是不是……”他们都注意到了我的衣服,又是一个可以取笑的地方。 我没心情跟他们开玩笑,只说了一句,我困了要睡了。然后就脱鞋上床了。接下来他们又开玩笑了,我就不一一说了。估计大家的宿舍也会有这样的情况。 在床上,我脱下衣服,看了看上面的脏迹,拿手摸一摸,很像碳,但是又很黏,还有一种很难闻的味道。闻了想吐。 那晚我真的很累,什么都不想去想了,只想好好睡一觉,希望明天醒来什么都好了。 很快,我进入了梦乡。 那晚,我做梦了。 梦中那个奇怪的司机出现了。虽然他站在我的面前,我却看不清他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场景一换,就到了校门口,我看到我和我女朋友站在校门口,视线很模糊,但我却能看到,我的背后,似乎有东西。而我们面前的校车,竟然是一辆纸质的车! 没让我有任何反应,场景一换,就到了那时校车停下来的地方。 可以看到,那时并不止我和我女朋友!路边,还有很多人站着,在我和我女朋友下车之后,他们,都上车了。也就是这时,我终于看清我背后究竟是什么东西了。 一个人,趴在我身上,双手搭在我的肩膀。 紧接着那个司机伸手指了指我背后的人,是人还是……大家都明白。 只见身后的东西挣扎了起来,就是眨眼间,就直接离开了我的背,以一种扭曲的体型被吸上了那辆车!也就是那一刻,我看见我呼了一口气! 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怪不得觉得背后凉凉的,怪不得那时会觉得有挤公车的感觉。 “真不好意思……”旁边的司机说话了。 我转过头,依然没法看清他的脸。 “你究竟是谁?”我强压着恐惧,问。 “冥车驾驶员。其它的我就不多说了。以后晚上少点出来。”他说完就不见了,而我也从梦中醒了过来,已经第二天八点了。舍友还没起。 刚刚的梦境真的好真实,而那时我并没有过多的回忆,我知道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穿好衣服,直接去了警卫室,用借口让警卫把那晚的监控视频调了出来。 视频里清楚的显示,那晚,我们在警卫室等待的时候,前面根本没有车! 看来梦里的事情是真的! 我不知道我怎么回到宿舍的。 舍友似乎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在他们的逼问下,我不得已说出了事情的全部。 直到现在,我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可能是那时下公车的时候被……上身了,原本那东西是要坐校车的,可能是因为不小心跟那东西撞在了一起,然后让我和我女朋友能看到那些东西,也就直接上了那辆冥车了。最后那司机发现了不对劲,终于在那地方停了下来,接送那里的那些东西,也顺便让我和我女朋友下车了,不然,现在我和我女朋友早就跟着车去到了阴界了。 其实我不想把这件事说出来的,但是舍友却告诉我,最好说出来吧,让大家都知道,以后晚上不要那么晚回宿舍了,即使晚了,也要小心形式,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最好就是打电话叫一些朋友出来接,安全第一。看到奇怪的车千万不要搭,因为很可能就是冥车。 好了,这就是我经历的全部过程了。可能大家都不信,不过大家可能去调一下那个监控视频来看看,看看是不是星期2的11点左右有一男一女在警卫室旁边等车。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信不信在于大家,我只希望以后不要有人碰上和我一样的事情。请大家以后一定要小心。阿弥陀佛,保佑大家! ...
“咯吱……咯吱……” 厚厚的积雪在脚下发出无力的呻吟,一个黑色的身影在月光下慢慢地移动着。要问有多少人会喜欢冬天,答案可能会是多种多样的,但是对于蔡新阶来说,答案只有一个:“不喜欢。” 一身黑色防寒服的蔡新阶迈着艰难的脚步在雪地里挪动着,他的目标是眼前那座老旧的四层楼房,一座解放前便落成的楼房。由于年代久远,已经没有什么人知道它的来历和用途了,只知道现在的用途是美院的雕塑教室兼工作间。 拍拍身上的雪花,蔡新阶大步走进楼房,打了几个拐弯,突然停在了一个门的前面。那是一个包着铁皮的门,刷着暗红色的油漆,空气的氧化侵蚀令这些油漆变得黯淡而斑驳,门上挂着一块牌子“雕塑工作间A”。蔡新阶深吸一口气,悄无声息地推开了门,只见房间里堆满了各种怪异离奇的雕塑品,日光灯洒下冷冷的荧光,在这些扭曲的雕塑品上留下一种诡异的光晕。房间的中间摆放着一个雕塑台,一个佝偻的身形正在缓缓地摆弄着一个半成品的泥塑,安静的房间中只听到一种黏稠物的拽离声和挤压声。 蔡新阶蹑手蹑脚地绕过那些诡异的雕塑品,接近雕塑台,“啪”地拍了一下台边那人。那人并没有如蔡新阶预期的那样跃起惊叫,而是缓缓地转过身抬头望了望他,一脸的死灰。 “你来啦。”生硬的声音中丝毫没有一点生气,平直的音调不辨喜怒。 “韩策,这样吓你都没反应。”蔡新阶显然很担心这个名叫韩策的人,“没事吧?你的状态看上去很差啊。” “三宿没怎么睡了~”韩策打个哈欠,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灰浆,慢声说道,“也就是我了,换作你小子的话肯定早变干尸了。” “行,还有力气开玩笑。你小子还没背过气儿去。”蔡新阶笑了笑。 “不过,也快了,这最后一个作品做了三天都做不出感觉。”韩策郁闷地说道,“再这么下去,不用背气儿了,应该直接断气儿了。” “你不是吧?”蔡新阶一脸诧异地望着韩策,“我的韩大高材生,你可是咱们系里首屈一指的鬼斧神工,这次的个人作品展可是全民期待,连媒体都惊动了。你最后那个什么作品要这么费神啊?你可别因小失大。” “你有没有听说过**的‘两面鬼’?”韩策略带神秘地说道,原本疲劳倦怠的双眼此时炯炯发亮。 “你是说那个正面凶神恶煞,侧面慈眉善目的江户时期木雕鬼神像?在**可是国宝级的艺术品,你最后这个作品该不是想做成这样的类型吧?”蔡新阶着实吃了一惊。 蔡新阶一言不发地把周围的黏土扒开,拿过一把砌刀在柱状物上敲了敲,“笃笃”一种空洞而又实在的声音传了出来。 “是木头。”蔡新阶突然上气不接下气地笑了起来,“哈哈,你小子也有今天。这是以前的雕塑者为了定型而安放的木质支架。” 韩策一愣,起身给了蔡新阶一下,后者痛得哇哇大叫。 韩策铁青着脸说道:“你要再开这种玩笑,我就把你做成雕塑。” 蔡新阶吐吐舌头,闭上嘴,低头忙碌起来。不一会儿,整个雕塑上的黏土都进了料桶里。油布上只剩下一个人形的木质支架。韩策一言不发地把料桶里的黏土细心揉和起来,蔡新阶则饶有兴致地翻看起地上的人形木架。 一小时后,栩栩如生的两面鬼作品完成了。韩策满意地端详着自己的成果,完全不再理会身边的蔡新阶。 “完美啊,这就是我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作品。”韩策喃喃自语道,“这次作品展将是我艺术生涯的一个重大转折点。” “嘭”韩策只听脑后传来一声闷响,而后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唔……”不知过了多久,韩策渐渐恢复了意识,遍布全身的剧痛,令他不由得哼出声来。很自然地,韩策伸手去抚摸疼痛的部位,但手丝毫却不能动弹。他的意识突然间清醒了,他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注视着眼前的情形:自己全身赤裸地被绑在了雕塑台上,蔡新阶愉快地哼着小曲,正用滚烫的热水细心而均匀地倾洒他的全身。 “啊……”在眼前的诡异和烫伤的剧痛之下,韩策除了惨叫之外,已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了。 置若罔闻的蔡新阶继续愉快地哼着小曲,用刮刀将韩策身上已经烫得溃烂的肌肉一块块地撕扯下来,放进早已盛好水的料桶里。韩策恐惧地看着蔡新阶把料桶里原本属于自己的肌肉像和制黏土般地细心揉和,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当韩策再次醒来时,身上的剧痛消失了。蔡新阶正忙碌地把料桶里调好的料附着到那个木质的人形支架上,一个栩栩如生的人渐渐地显现了出来。 韩策挣扎着望向自己的身体,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副白森森的骨架,在惨白的肋骨下,五颜六色的内脏正在努力地蠕动着。韩策再次惨叫了起来,但是这次他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的嘴张不开了。在费力地瞪视下,他找到了原因:他的下颚已仅剩下惨白的骨骼。 韩策木然地再次望向蔡新阶,那个栩栩如生的人形雕塑已经完成,而且正自己穿着起韩策的衣服,蔡新阶则正亲热地和“他”嬉笑着。那雕塑的脸非常熟悉,似曾在哪里见过一般。在哪里见过呢?韩策的思维开始迟钝了。 对了,韩策忽然间想了起来,是在镜子里。 ………… 韩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记忆是:蔡新阶和韩策正把黏土细心地附着到他的身上,那黏土的质地真的很好,细腻、柔滑,黏韧度一流…… ...
一 “我说了你也许不相信,但我可以对天发誓,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莫小雨说这些话时,本来就略显苍白的脸上泛出一抹阴森的青色,像挂了一层霜,她故意停顿片刻,好让万海插话。 “你说吧,我相信。”万海冲莫小雨点了点头,深窝里的双眸亮如黑宝石,表情十分庄重,正是莫小雨最喜欢的表情。 “好,我说。”莫小雨凑近了一步,神秘兮兮地探出身子,那模样跟刚刚孵化出的小鸟差不多。“昨天,我为了尽快返回校园,独自从北门外的夹道中穿过,你知道院墙对面有一堵居民区的老墙吧?现在没几个人从那老墙下走了,哼,怪事就出在那里。” 万海皱了皱眉头,“北门不是暂时封闭了吗?你的胆子真大,为什么要走那条夹道?” 莫小雨抢白道:“从铁栅栏的缝隙里能钻进学校呀!别打岔,听我接着说。我正在夹道中行走,忽然听到有人哭泣,我看看四周,没有别人,也没有任何异常现象,可那哭泣声听的非常清楚,是从老墙里发出来的,而且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你没听错吗?哭声会不会是老墙外面传过来的?” “不可能,老墙外面的民房早就推平了。”莫小雨急切地说,“这还不算奇怪,更可怕的是我还听到了有人跟我说话!那声音……也是从老墙里发出来的!” 万海真有些纳闷了,想起刚才自己说过的话,又不便流露不相信莫小雨的神态,只好问道:“那人跟你说了什么?”莫小雨的神态却变得诚惶诚恐了,“那人说,请你把他还给我吧。”万海正要追究,莫小雨的嘴巴高高地撅了起来,“实话告诉你吧,听了那人的声音,我们都不会感到陌生。不信明天你就亲自去体验一下!” 莫小雨说完这些话转身就走,看那背影仿佛跟谁赌气似的,留给万海的是个不解之谜。 二 第二天吃过午饭,万海主动提议到北门外去进行一番实地考察,莫小雨禁不住好奇心的折磨,像个小尾巴一样跟了出来。两人钻出铁栅栏,横在眼前的就是那一堵灰涂涂的老墙。 老墙上面除去苔藓、污渍、裂缝和沧桑岁月留下的陈腐痕迹,与新时代最贴近的东西,就是被人们称为“城市皮肤病”的各种涂鸦之作。 万海首先要证实的是老墙外面有没有住户。他在墙上找了个V形豁口,垫着碎砖头探头向墙外张望。莫小雨说得果然没错,因为要建新的居民区,墙外的破旧民房已经都被推平了,那空旷的景象完全可以用“一片荒芜”来形容。 “你听到哭声的地方在哪里?”万海的注意力转移到莫小雨的脸上。 “大概就是这一带。”莫小雨指点着老墙,一时无法确定。万海俯下身去,又是拍打,又是抚摸,开始了仔细“考察”。 半个小时过去了,毫无所获。 “我昨天忘了问你了,你说在老墙里说话的人,那声音我们都不陌生,到底是什么意思?”万海的目光再次转向莫小雨。 “你听见那人的声音就会明白的。”莫小雨的回答有点斩钉截铁的味道。对此,万海暗自有些胆怯,别看莫小雨表面上柔弱无力,但这个小女子的性格颇有一点霸道的成分。 突然,在双方无语的对峙之时,从老墙的砖缝内真真确确地传来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请你把他还给我吧!” 莫小雨的脸色大变,她下意识地抓住了万海的胳膊。万海所经受的恐吓要远远地超过莫小雨百倍、千倍!那人的声音,万海是再熟悉不过了:扈家英!万海刚进入这所大学时的初恋情人。 “你听清了吗?”莫小雨问万海,口气宛如核察罪证的法官。 万海已感觉到来自胳膊上的疼痛,他甩开莫小雨的那只手,呆呆地瞪着污迹斑斑的老墙,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他沿着老墙摸索了几步,想从砖缝里找到发出声音的具体位置。少顷,他又听到了那一句重复的话语:“请你把他还给我吧。” “你是谁?你在跟谁说话?”万海竭力克制着内心的惶恐,用拳头连续敲打老墙,气喘吁吁地喊叫起来,可是没有回音。在焦急的等待中,他马上联想到一个现实问题:既然扈家英是他过去的恋人,那么这句话一定是针对现在的女友莫小雨说的,而当他扭回头来寻视时,身后却是空空如也! 莫小雨的身影不见了,像空气一样消失了。 身后的老墙突然爆出了无数的裂痕,恍恍惚惚似乎有什么东西想从里面穿墙而出,土渣、泥垢、碎纸屑纷纷坠落…… 万海吓得退后几步,拔腿就跑。 三 几天以后,万海在图书馆的资料室里找到了莫小雨。不出他所料,一见面莫小雨就冷冷地追问当初他与扈家英的关系达到了何等程度?万海疲惫不堪地解释道:“没什么好说的,那时刚上大一,我和她只交往了几个月,后来她就因病退学了。后来我和你就开始交往了。” “恐怕问题不是那么简单吧?”莫小雨不依不饶,“你如果跟她仅是泛泛的交往,她绝不会反复说那一句话,她是在向我要人呢。” “你?!”万海的深眼窝内燃起了几丝愤焰,他想高声喊叫,又怕影响四周的同学们专心学习,只得探出脖子加重语气反驳,“你糊涂了吗?你跟我说这些,好象她扈家英就站在我们中间似的!” “我正要问你,她扈家英究竟在哪里?” 万海的鼻孔中喷出了一股凉气,他第一次用蔑视的目光打量着莫小雨,摇摇头说:“你吃醋了,而且醋劲儿还不小呢。”莫小雨手上的参考书已经微微地颤抖了,万海没等她发作,猝然转变了话题:“你相信人世间有鬼魂吗?” 莫小雨忽觉周身发冷,她无言以对。 “告诉你,扈家英早在两年前就死啦。”万海挺直了腰板,似乎伴随着话题的转变,他的形象也变得完美高大了。莫小雨苍白的面孔上渐渐结了一层霜,她刷地站起来,毫不顾及别人是怎样看的,径自露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狠狠地说:“你这个骗子!” 一路穷追,万海好不容易才在历史教学楼后面拉住了莫小雨。“都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万海满脸堆笑。 莫小雨委屈地抹开了眼泪:“我是害怕失去你呀!……就算她扈家英是鬼魂,可她为什么要躲在老墙的砖缝内?这里面必有原因……”万海抖着手说:“好吧,好吧,我全都告诉你!当初我跟扈家英交往时,经常在夹道的老墙下约会,所以……所以她的鬼魂就留在老墙里了。” “这种解释丝毫没有说服力!” “你还想要何种解释?我们总不能跟一个鬼魂斤斤计较吧?” “我要你说实话。” “哎呀,我现在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万海挽起莫小雨的手臂,说是要带她到学校东门外的大排档去开洋荤。在路上,万海发誓说以后决不再去老墙了。 对万海的誓言,莫小雨是心有疑虑的。 事实证明,万海并没有兑现他的誓言。莫小雨曾经暗地里留心跟踪过他,发现万海有时间就一次接一次地溜到夹道的老墙下,独自摸摸索索,嘴里还叨咕着什么。 莫小雨决定要冒险揭开谜底! ...
失踪的杜文丽 天阴沉沉的,加上停电,整栋楼显得有些吓人。尤其是这个时间段,放假,大部分学生都已经回家,没了往日的欢声笑语,没了乱七八糟的脚步声。陆力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自己的心脏上,每一个微弱的动静都会让他心惊不已。 陆力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跨越着台阶,在楼梯的拐角处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他往后踉跄了两步,差点儿跌下去。他扶住护栏,稳住身体,看见了周晓峰。他刚想说话,周晓峰却迅速绕过他,匆忙下了楼。陆力看着周晓峰急促的身形,一股莫名的感觉悄悄爬上他的脊背。这几天来,周晓峰的行为举止变得十分怪异,每次看见陆力都好像看见鬼似的避开。想到这里,也许是周围环境的触动,陆力仿佛真的觉得自己身上趴着一个人,那个人只有周晓峰才能看见,这也是周晓峰一直避开自己的原因。那一刻,陆力仿佛全身被浇灌了一盆凉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背,生怕突然摸到什么多余的东西,好在他什么都没摸到。可是他的脑袋里还是止不住蹦出各种恐怖的景象,他被自己吓得惊慌失措,迅速回到了寝室。 走廊里静悄悄的。 偶尔能看到几扇虚掩的宿舍门,陆力的眼睛也只稍稍朝里面瞥了一眼便不敢再多看。他害怕看见什么?比如眼睛?比如一双手?比如一个披头散发的身影?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袋里出现的各种恐怖幻象都是杜文丽的。难道在自己的潜意识里,早已经认可了杜文丽的死亡? 不,不会的,杜文丽只是失踪。 杜文丽的失踪是在五天前,这件事却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一个月前,新生来学校报道,陆力像当年学长欢迎他一样去迎接新生。在这个过程中,他认识了李洁。李洁是一个恬静优雅的女孩,同时还有着惊人的美貌。陆力第一眼就爱上了她。他要来了李浩的手机号码,从那之后便不停地对她献殷勤,直到最后表达爱意。一切如他所料,这种刚从紧迫的高中生活中释放出来的女生渴望一场爱情,她答应做他的女朋友。可是他却忽略了一个问题,他是有女朋友的——杜文丽。 五天前,他决定和杜文丽分手。因为李洁,他已经忽略了杜文丽一个月。他原本以为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没想到杜文丽却不愿意。他做得很决绝,把话说完之后就走了。 三天前,他才从杜文丽室友和朋友的口中获知,杜文丽失踪了。 他尝试了很多办法去找她。却丝毫没有结果,好像她已经从这个世界蒸发了一样。 每次,他看到任何一个和杜文丽有关的东西——杜文丽的手机号、QQ号,甚至是听到杜文丽的名字,他都会心里发怵。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种怪怪的感觉——他是那么强烈地感觉到杜文丽已经出事了,可同时又觉得杜文丽就在他身边。比如,他的背上。 想到这里,陆力又努力摸了摸自己的后背。 “很痒吗?”莫成问。 莫成的话把陆力吓了一跳。陆力刚进来的时候,莫成还趴在床上睡大觉。自从放假之后他就喜欢早归晚出,有时夜不归宿,白天则睡大觉,作息时间完全颠倒了。 “找到杜文丽了吗?”莫成打了个哈欠。 陆力摇头。 “晚上我去通宵,你去吗?” “不去了。” “哦。”莫成说着,突然回过头,诡异一笑,“你一个人在寝室,就不怕杜文丽……”莫成后面的话没说出来,陆力已然吓得浑身发毛。 周晓峰的讲述 早上我和莫成通宵回来,动静太大,吵醒了陆力。陆力的样子看起来很疲倦,黑眼圈很重,试了几次才挣扎着起床。他又要去找杜文丽了。 陆力收拾好出去的时候,我和莫成正好上床睡觉,一切都跟往常一样。 闭上眼睛我就陷入了昏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开始做梦,梦里的我很热,在一片火海之中。我拼命想跑,但四周都是火,我不知道该往哪里跑。然后我就被吓醒了,脑袋轰鸣了一阵之后便沉寂下来,我听不到一点儿声响。 然后我听到一个女生的笑声,那么清脆,起初是从走廊里传进来的。 我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于是敲了敲脑袋,准备去看几点钟了。 笑声突然再次响起,这次我听得真真切切,就是从寝室里面发出的一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是自己的幻觉。但是下一秒,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了。因为我看见了火。 那火是凭空出现的,起先在宿舍的墙壁上燃起、蔓延,然后转移到宿舍的地面上,青色的。火越大,笑声就越大,仿佛火就是笑声,笑声就是火。 我赶紧从床上跳起来,摇醒莫成。 “赶紧起来,着火了,快跑。” 莫成被我摇醒之后想发脾气,但显然他也听到了那让人颤栗的笑声,所以他立马从床上跳起,二话不说就往寝室外跑。我则紧随其后。 这个时候,更古怪的事情发生了。 莫成分明是在我前面跑出去的,可是等我出去之后却发现莫成不见了。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一只手紧紧地揪住,难受极了,我以为我被困住了,而莫成跑了出去。 走廊里空荡荡的,还吹着阴风,我不停地跑,一直跑下楼。我看到了灰色的世界,连天都是灰色低沉的。我站在宿舍门口,望着四周,有风吹来,伴随着女人的笑声。我怕了,又撒腿继续跑,一直跑到碰见人才停下来,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还在人间。 可是如果我还在人间,那莫成去了哪里呢? 消失的莫成 陆力和周晓峰一起回到宿舍,让周晓峰惊讶的是,宿舍里并没有被大火焚烧过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周晓峰搔着脑袋。 陆力看着周晓峰,此刻他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也许周晓峰自己能明白其中的缘由。 两人一同来到了门口,周晓峰说:“我亲眼看见莫成跑出门口。可是等我跑出去的时候,他却不见了。”外面是一条长长的、阴暗的走廊,莫成不可能在一瞬间就跑出这个走廊。 啪啪啪—— 有很细微的声音响起,陆力竖起了耳朵。 “你听见了没有?” “什么?”周晓峰问。 陆力没有回答,他在仔细捕捉那些细微的声响。 呼呼呼—— 陆力转过头,盯着周晓峰。周哓峰的脸色很难看,因为他也听到了。他颤抖着身体,不停地向后退,直到挨着墙壁,才惊恐地问:“是什么?” 周晓峰的情绪无疑影响了陆力,他看向整个走廊,他发现,这个走廊突然显得阴森复杂了许多。 “我觉得走廊里有东西。” “走廊里有东西?”周晓峰左右望了望,苦着脸道,“你开玩笑吧?这一眼望去,能有什么东西?” 陆力也不知该怎么解释,他想找出实质点儿的东西证明给周哓峰看。 周晓峰好像被吓到了,转身进了宿舍。 周晓峰一走,陆力就靠了上来,他发现了一个细节。细节就在周晓峰的身后——他靠着的墙上。这是一栋比较老的宿舍,墙上刷着石灰,已经结片并且剥落。周晓峰刚才靠墙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几块石灰皮,而陆力在石灰皮的后面,好像看见了什么东西。 他慢慢走近,竟然发现石灰剥落后,里面的墙体是暗色的,还模模糊糊的。 陆力一点点儿地靠近,暗色墙体里的东西也一点点儿清晰,然后他看清楚了,那是一双眼睛,一双瞪得大大的、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他吓得连往后退,一不小心摔了个人仰马翻。 从地上爬起来的陆力赶紧钻进了宿舍,来到周晓峰的旁边:“墙里面有东西,墙里面有东西!”他不停地指着墙,神色惊恐。 “有什么东西?” “眼睛,我看见一双眼睛。” “会不会是你自己的眼睛?” “不是,肯定不是!” 不得已,周晓峰只得跟着陆力一起,来到他看见那双眼睛的地方。 周晓峰先是隔得远远地看,看了很久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就开始慢慢靠近,可是靠近了也没看见什么。他索性趴在墙上看,但是仍旧什么都没看见。他嘘了口气,问:“你别自己吓自己了,莫成的事,等开学了再告诉指导员吧。”说着,周晓峰准备回宿舍。刚才他趴在墙上的时候,双手沾了点儿石灰片。他拍了怕,旁边的陆力却发出了惊讶的叫声。 “又怎么了?” 陆力跑到墙边,来到刚才周晓峰的手放在墙上的位置旁,不停地用手去擦拭墙壁,好像在擦拭一面镜子。奇怪的事出现了,墙上的白石灰竟然被他一点点儿地擦掉,露出里面暗色的墙体。渐渐地,周晓峰发现,并非墙体是暗色的,而是墙体里面还有一个走廊,是那个走廊比较阴暗而已。再往下看,周晓峰赫然发现墙体里面的走廊很像外面的走廊。难道这面墙壁是一面镜子? 一个人影突然从墙体里面的走廊跑过。周晓峰条件反射地看看自己的周围,什么都没看见。难道刚才是自己的幻觉? 陆力还在努力地擦拭着墙体,白石灰被一点点儿地擦掉,墙体里面的走廊也一点点儿地显露出来。周晓峰摸了摸墙壁,显然上面并不是一面镜子。他敲了敲,很硬。 “啊——”又是一个人,带着尖锐的叫声从墙体里面的走廊跑过。周晓峰再一次环顾自己的四周,还是什么人都没看见。与此同时,他猛然醒悟,墙体里面跑过去的人就是莫成! 墙壁里面的走廊 周晓峰帮着陆力在墙壁上擦出一大片的面积,接着两人一同见证了莫成惊恐跑过的场景。看他的样子,好像有人正在追他。 “莫成,莫成。”等莫成再一次跑过的时候,周晓峰和陆力都大叫起来。 莫成好像听见了他们的喊叫,他怕得更厉害了!“不要,不要再吓我了,我知道错了。” 周晓峰用力敲击着墙体,声音引导着莫成来到他们面前,但是莫成好像看不见他们,他也敲打着墙面:“你们在里面吗?” “是你在里面。” “对,我在里面。”莫成大叫起来,“我被周晓峰叫起来,看见起火了,然后我就往宿舍外跑。跑到走廊时我却看不见周晓峰了。我当时没顾上他,就一直往尽头跑,想赶紧下楼。没想到,那里根本就没有楼梯,尽头处是走廊另一头的开始。” 陆力和周晓峰面面相觑,这么说莫成被困在了走廊里? “你能进入寝室吗?” “打不开门!”说着,他开始用脚踹墙面,然后用头撞,用手捶,一下又一下。 “你等着。”周晓峰说着就往宿舍跑,他要去拿东西来砸。 “吱呀”一声,陆力看见墙里面的莫成的背后,一扇门被打开了,一个女生慢慢探出头。女生原本低着头,然后她的头咯吱咯吱动了几下,开始慢慢抬起来,露出那张漆黑的脸和没有眼珠的眼睛。莫成也发现了那个女生,他被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可是女生并没有看莫成,而是直勾勾地盯着陆力,没错,她就是看着陆力!陆力也发现了,女生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了的杜文丽! 周晓峰带着一把凳子赶了过来,不停地用凳子去敲打着墙面。 墙面开始变色,由透明的颜色变成墙体原来的颜色,墙壁里面的走廊也慢慢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 周晓峰还在敲打着墙面,陆力已经被吓得失魂落魄。为什么杜文丽也会出现在墙里? 他盯着周晓峰,看了很久,然后缓缓问道:“这几天来,你一直都躲着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周晓峰抖了一下,忙道:“没有……没有。” 陆力说:“你猜我刚才在墙里面看见了谁?” “谁?” “杜文丽。” 周晓峰的手一软,椅子砸向地面,发出重重一响。他突然跪倒在陆力的面前,哭道:“这件事跟我无关,跟我无关啊。都是莫成,我劝他不要那样,可是他不听我…”陆力的心顿时一沉。 原来,在陆力宣布和杜文丽分手的那天晚上,杜文丽一个人失了魂儿般游荡在校园里,正好被周晓峰和莫成碰见了。两人当时喝了不少的酒,莫成一直都对杜文丽有意思,只是碍于陆力没有说出来而已。此刻见到杜文丽,加上酒意,他竟然要对杜文丽欲行不轨。杜文丽拼命挣扎。莫成就让周晓峰帮他按住杜文丽,然后自己扑到杜文丽身上去亲她,没想到被杜文丽咬破了嘴唇。一怒之下,他竟然随手抄起旁边的一块石头,猛地朝杜文丽的头砸去!一下,两下,鲜血溅到周晓峰的头上,他的酒意顿时全醒了,他害怕了,甚至不敢去劝莫成便一个人跑回了宿舍。 听完周晓峰的叙述,陆力气得浑身发颤,他挥舞着拳头猛揍过去。周晓峰捂住脸,哭丧道:“肯定是杜文丽回来报仇了。”他向着走廊哀求道,“我求求你,不是我害你的。要找你就去找莫成吧。”周晓峰越说越怕,竟然拔腿就跑。 陆力紧随其后,他不能放走周晓峰。 又是一次失踪。 周晓峰跑在前面,陆力跟在后面。在走廊的尽头,周晓峰转弯下了楼。等陆力跑过去也准备下楼的时候,楼道里却空荡荡的,根本没有周晓峰的身影。他停下来,尽量屏住呼吸,仔细听着楼道里的声音,静悄悄的,没有下楼的脚步声。周晓峰去了哪里? 消失在楼道里 陆力在楼道里搜索了几趟,并没有看见周晓峰,联想到莫成的遭遇,他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周晓峰很有可能也被困在了走廊里。 想到这里,他开始用手去擦拭墙壁。如他所想,墙壁果然再次被他一点点儿地擦掉,露出里面的走廊。 随即,有啪啪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喘息声从走廊里传出。 一个身影从墙壁里面的走廊闪过,是周晓峰。 “周晓峰!”陆力大喊一声。 周晓峰似乎听见了他的声音,停下脚步,往四周看了看。 “这里。”陆力不停用手敲击着墙面,引导着周晓峰来到他的面前。走近了,陆力 才发现,周晓峰已经满头大汗,五官被恐惧撕扯得变了形。 “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周晓峰用头撞着墙壁,他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去哪里了?” “我进了楼梯,然后我不停地跑,我要跑出这栋楼。可是不管我怎么跑,脚下总是连接着一层又一层的楼梯,没有尽头。我也去不了旁边的走廊,那里就像一面墙,我怎么都穿不过去。” “你试着往上爬。” “没有用,无论我怎么往上,上面还是有楼梯,我被困在楼梯里了!” 陆力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肯定是她,是杜文丽,她来找我报仇了。可是那件事都是莫成的错呀,她为什么要责怪我?” 陆力反应过来:“莫成在哪里害死杜文丽的?” “在信息路。” 陆力想,这么久以来他一直没找到杜文丽,说明她的尸体被人藏了起来。这恐怕也是杜文丽利用走廊和楼道因禁住他们的原因。如果她要报仇,就不是囚禁住他们,而是直接杀死他们了。所以,他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杜文丽被藏起来的尸体,安葬了她,安抚她的怨气。 “杜文丽的尸体呢?” “我不知道,我当时跑了。” 突然,陆力看见,周晓峰身后的墙壁上,一个动物一样的身影从那里迅速爬过。很快,身影又出现了, 这次陆力清楚地看见了杜文丽。她的四肢怪异地张开,像壁虎一样趴在墙壁上,然后一点点儿地朝周晓峰爬过来。 “你后面,快跑!”陆力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周晓峰已经回头看见了杜文丽。他没有做片刻停留,哇哇叫着跑开了。杜文丽没有追上去,而是缓缓抬起头,对着陆力嘿嘿一笑。 沉尸湖 陆力来到了信息路,这是学校最偏僻的一条小路,再转个弯就是一片杂草丛生的区域,还有一个小型的湖。湖水因为常年没人打理的缘故十分昏暗,且发臭。这片区域被学校买了下来,却一直没有被开发。 陆力在信息路旁边的草丛里发现了点点血迹。他的眼前闪过杜文丽挣扎和被莫成用石头砸向面部的景象,他甚至还能听到“扑哧扑哧”的声音。 陆力扫了一圈四周,目光锁定在那片湖上,那里的确是一个弃尸的好地点。在尸体上绑一块石头,然后扔下去,谁也不会发现。湖水的臭气也会遮盖住尸臭。 他不可能去报警然后等人来打捞尸体,也许下一秒,他也会被杜文丽困住。 他还发现了湖边的一些脚印,应该就是莫成扔尸体时留下的。他来到湖边,脱下衣服,忍着恶臭慢慢地下去。 湖水越来越深,陆力不得不憋着气然后潜下去。他睁不开眼睛,不仅什么都看不见,而且那些污秽的杂物还会涌进他的眼晴里。他只能凭借感觉,一寸寸地在水下摸索。由于水下淤泥很深,他还要将手伸进污泥里面寻找。 很快,他便摸到了一只手。他试图拽着那只手把尸体拉上来,可是他只轻轻一拉,手就断了。他浮上水面,呼吸着浑浊的空气,拿出断手。那是一只已经腐烂的断手,散发着让人作呕的恶臭。他赶紧将断手扔到了岸上。 他憋足了气,再次潜了下去。 这次,他摸到一具尸体。他忍着强烈的恐惧,摸到尸体的腰部,找到绑住尸体的绳索,轻轻一拉,绳索便断了。由于浮力,尸体一下就冲了上来,撞在他身上,一部分撞在他的脸上,有粘稠的东西呛进他的鼻子里。他咳嗽了一下,却又呛进了更多的污水。他难受得差点晕过去,赶紧向水面浮去。 一出水面,他就不停地咳嗽,把手指伸进自己的喉咙里试图抠出刚才呛进去的东西,可是弄了很久也只是干呕了几下。尸体漂浮在他的旁边,他觉得应该先把尸体弄上去再说。可是,他突然发现,为什么尸体有两只手?他骇然,刚才自己分明已经扯下了尸体的一只手!他朝岸上看去,还能看见那只腐烂的断手。他开始浑身发凉,呼吸急促,脑袋一片空白。片刻之后,先是一具尸体从他的身后浮起来,然后是第二具、第三具、第四具……整个湖面上全部都是腐烂的尸体!而他则被包裹在这些尸体中间。 循环三角 陆力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上。岸的,上岸之后他都不敢回头看,径直就朝学校外面跑去。 他跑的路线是这样的:转弯,信息路,转弯,综合楼,图书馆…… 但是他在转弯之后却没有看见综合楼。 信息路很短,他只跑了几步就转弯了,可是转弯之后,他看见的还是那片没有开发的区域,还有那个湖。他以为是自己跑迷糊了,弄错了方向,于是转过身,继续沿着信息路跑,再转弯。这次他彻底懵了,他的面前还是那片没有开发的区域和那个湖,湖面上漂浮着满满一层的尸体! 陆力并不甘心,他再次折回,转弯,信息路,再转弯,还是那个湖。 陆力绝望了,他知道,自己跟莫成还有周晓峰一样,被杜文丽囚禁了。 他瘫软在地上,绝望地望着湖面。 湖上,一具具的尸体突然动了起来。他们站起来,一步一步朝着陆力走来。 陆力惊悚不已,站起来转身就跑,可是当他跑到下一个转弯、看到下一个湖的时候,湖面上的尸体们也在一点点儿地朝他靠近。陆力不得不再次转身,再次往回跑。 他陷入了一个古怪的循环三角之中。 这不是结局,结局是李洁的失踪。 李洁在某一天去上课的路上,突然像空气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同时,所有人对她的记忆都不见了,人们不曾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她的位置被另外一个女生代替了,不同的是,这个女生面貌丑陋,没有人愿意搭理她。 ...
疑惑篇 深夜,××大学小树林。 黄晓妍裹紧身子,像狸猫一般穿行在树丛之中,动作迅捷无比。 她是大三的学生,长着一张俏丽的脸,性格也是温文尔雅的。她给人的印象永远都是一名品学兼优的学生,平时也甚得老师和同学的欢心。然而,在天使的面孔背后,有些秘密却永远只有自己知道。 她不喜欢做好学生! 没错,她一直都很讨厌这种笑脸迎人、不温不火的淑女形象。要不是父母的关系,她根本不会以这样的方式来生活。然而,生长在这种封闭的家庭里,她也是没有办法。 无奈之下,她只好将内心狂野的一面留在了晚上。她喜欢放纵的生活,喜欢狂欢,也喜欢在男人的追捧下放荡不羁。 因而,市里的酒吧早已成为她每晚的落脚点。只要往里面一站,她不需要过于张扬,与生俱来的美貌便能俘虏大多数的男人。 主动、夸奖与幽默,一向是他们取悦异性的法宝,对于这些小伎俩,黄晓妍自然是谙熟于心,但是,她仍然很乐意接受他们的褒奖,没有特别的原因,这大概都源于女人的虚荣心罢了。 虽然她为人多情,但却不放荡,对于男人的交往迄今为止也只是停留在精神层面,对于肉体的交易,她总觉得是一种对女性的侮辱。 她每次都是适可而止,就像一枝纯洁无暇的青莲一般,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这样一来,自然是让得那些凡夫心急如焚,抓耳挠腮。每次看着他们悻悻离去时,黄晓妍便乐开了花,能够让得这些肉食生物吃瘪,她觉得也算值回票价了。 今天晚上她当然也出去了,但碍于近来发生的几起强暴杀人案,学校在12点便关了门,黄晓妍有点无奈,只能选择从偏僻的小树林进来。 那是学校与后山连接的通道,荒芜而且阴森,听说曾经还发生过抢劫事件。但现在是特殊时期,黄晓妍也只好铤而走险。 沙沙沙! 阴凉的夜风轻轻拂过,在摇曳不定的枝叶下,一股潮湿而腐败的气息扑脸而来。 夜深了,羊肠小道上显得狭隘而阴暗,黄晓妍踏过地上的落叶,发出一阵断断续续的摩擦声。 尽管皮肤被尖锐的枝叶刺得酥痒,但她却毫不在乎,只是低下头焦急地赶着路。 因为她的心里出现了恐惧。 作为一个柔弱的女生,她自然是知道夜行的危险,但更令人心悸的,却是几天前出现的杀人案。据说凶手是个变态,专门挑漂亮的女生下手。 想到这里,黄晓妍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快了起来,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要是犯人今天刚好出来作案,或者他刚好就埋伏在附近,那该怎么办? “呃……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她咽了口唾沫,只能象征性地安慰着自己,然后加快脚步离开。 其实这片地方不大,她已经走过了无数次,但不知为何今天却有点奇怪,她发现自己好像迷路了,走了很久也还是在同一个地方打转。 这很不寻常。 “奇……奇怪了,难道是我今天喝多了吗?”黄晓妍缩了缩身子,不安地向周围扫视着。 漆黑的天穹上,一轮鹅蛋大小的满月透出皎洁的光芒,仿佛给树林间蒙上了一层薄纱,朦朦胧胧之间,只听茂密的灌木丛里窸窸窣窣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将要出来。 黄晓妍深吸了一口凉气,脚步又不自主地慢了下来。她忽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就像身处在一处从未来过的地方,而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陌生。 正当她想要加快脚步的时候,前方的灌木丛里忽然响起一阵异动。 沙沙沙……沙沙沙…… 只见密密叠叠的叶子摇晃不安,然后一个瘦小精干的男子从里面蹿了出来,粗重地喘息着。 他全身都被黑色衣裤包裹,就连脚上穿的也是一双墨色的军靴,在皎洁的月色下显得十分诡谲。而那双阴鸷的眼睛更是令人心生惧色。只见他深吸了几口气,然后向着黄晓妍走了过过来。 “站住!” 与后者相距十米左右时,他忽然举起右手,发出极其阴沉的声音,沙哑得就像划过一块生锈的铁皮。 “你……你是?”看见黑衣人忽然拦在面前,黄晓妍吓了一跳,连忙捂着胸口不断后退。 她的心脏砰砰直跳,无形的窒息感无由而生,很快令得她眼前出现一片模糊。难道这个人就是那个变态杀人犯?难道说自己的担忧真的成真了? “哼!” 就在她脑子里一片混乱的时候,黑衣人目光一凛,已经快步逼了过来。被面罩遮住的脸上涌现出病态的狂热,就像猎豹发现了肥美的兔子一样。 “救……救命!” 黄晓妍发现不妥后连滚带爬地逃跑,但由于喝了酒的缘故,她感觉整个人疲惫不堪,没跑了几步竟然累得头晕目眩。 “呼呼……”她脱力地靠在一棵梧桐树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与此同时,那个黑衣人已经追了上来,他张开双手,就像豺狼一样凶狠地扑了过来。 “啊!”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黄晓妍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修眉刀。她不顾一切地向着黑衣人捅去。 只听啊的一声惨嚎,黑衣人的手臂被刀子划伤了,他痛苦地捂着伤口,鲜血从里面汨汨渗出,顺着指缝不断地滴下来。 黄晓妍连忙趁机逃跑,她不顾一切地向着反方向跑去,几乎用尽了吃奶的力。 笃笃笃…… 荒芜而偏僻的小树林里,顿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尽管地面上布满了碎石,尽管尖锐的灌木将皮肤划得片体鳞伤,但黄晓妍已经顾不上了,她只是玩命地逃跑,生怕停下一秒,后面那个可怕的家伙便会如影而至。 就这样不知道奔跑了多久,直到筋疲力尽,黄晓妍方才停了下来,她扶着一颗粗壮的榕树大口喘息着,双脚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得寸步难移。 “摆……摆脱他了吗?”待得气息稍稍稳定的时候,她才回过头匆匆一瞥,只见身后空无一人,阴森的树林里只剩下簌簌作响的枝叶。 黄晓妍松了一口气,刚想坐下来休息的时候,正前方忽然亮起了一束光芒,在昏暗的树林里,那束光斑就像精灵一样上下蹿动着。 那是手电的光芒! 黄晓妍惊讶得张开了嘴巴,一种新生般的希望顿时从心底燃了起来。她知道那是学校保卫队的巡逻人员,只要被他们发现就等于获救了。 “救……救命……” 黄晓妍兴奋地爬起来,马不停蹄地向着光芒处挪去,但就在她发出呼喊声的瞬间,一双宽大的手从身后蹿出,死死地捂着她的嘴巴。 “唔……”黄晓妍拼命挣扎着,但那双大手却仿佛树根一样扎在自己嘴边,她很快感到头晕目眩,身体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接着便被拉进了旁边的灌木丛里。 “喂,有人吗?”就在下一刻,远处的手电光芒变得越发明亮,两名巡逻人员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但此时小径上却空无一人,只剩下密密麻麻的灌木丛在随风摇摆。 “哎……刚才明明好像听到有声音的呀,怎么会没人呢?”一人挠着头疑惑道。 “我都说过了,肯定就是一些野猫野狗什么的啦。你这人呐,就是神经太过敏……”另一人不满地嘟囔着。 “好吧……”前者点了点头,然后只好无奈地转身离开了。 然而,就在他们离去之后不久,茂密的灌木丛里出现了一阵异动,一个浑身黑衣的人从里面钻了出来,大口地喘息着。在朦胧的月色下,他手腕处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滴血。 “呼呼……好险……” 他看着消失在远处的光芒,胸膛起伏不定,片刻后,他的目光转移到树丛里昏迷的黄晓妍身上,咬牙切齿地说道。 “该死的,差点让我暴露了,待会你会付出代价的……” 说完后,他将黄晓妍装进一个陈旧的蛇皮袋,向着树林的另一边缓缓地离开了…… 几天后,同样幽深的夜晚。 在学校的校道处,三三两两的学生正结伴行走着,他们每个人看上去都神情惊恐,仿佛被什么可怕的事情笼罩着。 “喂,听说了吗,最近学校连续发生了好几起杀人案呢!” “当然了,我听保卫队说过了,那家伙绝对是个变态啊,专挑一些貌美的女子下手,听说她们被发现的时候,都被蹂躏得不成人样啊,我想一定是哪个性变态的大叔干的……” “要知道学校附近都是一些出租房啊,也太不安全了……” “对啊,难怪学校也搞起了门禁……罢了罢了……咱们还是快点回去吧,不然要被盯上了……” 看着周围窃窃私语的学生,叶靖宜倒抽一口凉气,向身旁的陶媛问道:“媛媛,你听说那件事了吗?” “什么事?”陶媛皱起了眉头。 “就是学校最近的连续杀人案啊,在这个月里已经是第三起了,据说凶手是个智商极高的变态,每次都没有留下证据,连市里的民警也束手无策,太可怕了……”叶靖宜捂着胸口说道。 “哪有这么夸张啊,这都是那些好事之徒以讹传讹的吧……”陶媛耸了耸肩,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才不是呢!这都是真的……”叶靖宜咽了口唾沫,然后神色惊恐地说道,“我听学校保卫队的人说的,凶手好像神出鬼没一样,每次都绕过他们的巡逻,而且已经三次了耶,连一点线索也没有留下,你说可怕不?” “还有,他好像很喜欢挑那些漂亮的女生下手呢,好吓人呐……”叶靖宜边说边打了个寒噤,后背有种淡淡的寒意涌了上来。 “哦?”陶媛眉毛扬了扬,然后揶揄道,“那你不是很危险喽?” 她说的没错,因为叶靖宜是班里公认的美女,皮肤白皙,五官精致,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披在肩头,既拥有成熟女人的知性,然后又带着半分文静的学生气质,她几乎是班里每个男生的梦中情人。 “不是吧,我……我真的好怕的啊,那该怎么办呀?”叶靖宜心头一凛,修长的眼睫毛微微颤抖着,惶恐不安地注视着陶媛。 “嘿嘿……当然是吓唬你的啦!”陶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大美女怎么那么胆小的呀,学校这么大,就算他再神通广大也不会刚好找到你的啦。” “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在吗,你不会忘了我的主业了吧?” “对了,媛媛可是学校跆拳道社的会长呀!”叶靖宜忽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地拍了拍手。 “对嘛,只要哪个死变态敢出来的话,我保证一拳教他做人,顺便一脚废了他的作案工具!” “哈哈,媛媛你也太狠了……”叶靖宜笑得腰都直不起来,“那我以后的安全工作就靠你喽……” “这是当然的,咱们都是什么关系嘛。”陶媛自豪地拍了拍胸膛,然后笑着回答道。 叶靖宜感激地望着她,忽然眼瞳里涌出一是狡黠的光芒,她一把搂住了陶媛:“媛媛,不如你做我的男朋友吧,咱们郎才女貌,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呀……” “去去去,你这百合小妞,老娘可不是Gay呀,你还让不让我实现人生理想了?” “再说了,这样班里该有多少男生心碎一地,我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陶媛敲了敲她的小脑袋,故作生气地回答道。 “什么嘛……我看媛媛你是春心动了吧?嘻嘻,是不是看上哪个男生了,要不我去帮帮你?” “不用了不用了,我可不想别人误会……” “怎么会呢?你也是大美女呀?” “呵呵,在你面前连鲜花也要自惭形秽,我还是算了吧……” “啊……媛媛你是故意调侃我的吧?” “什么调侃,我只会调教……” “哈哈,不要嘛,讨厌……” 在宁静的校道上,两人的嬉笑声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不少过路的学生都纷纷望了过来,她们小脸一红,这才互相松开了手,变回到举止端正的淑女形态。 这时,一阵阴冷的夜风沙沙地吹了过来,在昏黄的路灯下映照出沉寂的氛围,远处的高楼大厦也陷入了沉睡,只能看见朦朦胧胧的轮廓。 两人沿着人工湖边的校道行走,他们的寝室就在湖后面,也算是学校最早期的一批宿舍楼了。 此时,低垂的柳条在湖面上映出了怪异的影子,凉风习习,一股腥臭的味道沿着湖面蔓延开来。 陶媛不由自主地捂住了鼻子,她刚想提醒叶靖宜快点离开的时候,只听见后者好像在低声呢喃着什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小宜,你怎么了?”陶媛试图握着她的手,但却发现入手处冰凉如雪,叶靖宜好像丢了魂一样,目光呆滞地看着湖面。 “小宜?小宜!?”陶媛又加大音量叫了好几声,前者方才转过身来来,她两眼发直地盯着陶媛,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什么。 “它来了……它又出现了……” 陶媛终于听清楚了,她使劲地摇晃着叶靖宜的身体,似乎要将她从梦境唤醒一样:“小宜,你到底怎么了?你说什么来了!?” “你清醒点好不好!?” 也许是陶媛的声音起了作用,叶靖宜全身抖了一下,终于彻底回过神来。她不停地咽着唾沫,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媛媛……又出现了……这……这实在是太可怕了……”叶靖宜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到底是什么东西呀!?你怎么怕成这样?”陶媛关切地望着她。 叶靖宜咬了咬牙,似乎在心里进行着激烈的斗争,半晌之后,她终于叹了口气,然后严肃地望着陶媛。 “媛媛,我们……是好姐妹吗?” “当然啦!”陶媛双眉紧锁,马上将她冰冷的手捂在胸前,“你有什么事放心说好了,我一定会帮你的!” 叶靖宜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开口道:“我最近好像遇到了一件怪事……” “怪事?什么怪事?” “我好像被人跟踪了……”叶靖宜微微颤抖着,那双水灵的眼睛仿佛染上了致命的恐惧。 “这是真的吗?那你报警了没有?”陶媛惊讶地望着她。 叶靖宜摇了摇头,目光不自觉地越过了前者,落在人工湖后面冷清的校道上。 “或许这只是我的一种感觉,但……但是这种感觉却显得无比真实,令得我每次都忐忑不安……” 陶媛不断眨着眼,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她伸出手捏了捏叶靖宜的脸颊,后者啊地叫了出来,无辜地望着她。 “媛媛你干什么!?” 看着一脸怒容的前者,陶媛这才松了口气,她认真地望着叶靖宜:“我只是在确认一下你是不是小宜而已……” “啊?”叶靖宜疑惑地望着她。 “实话说,刚才的你看上去很奇怪,一点都不像平时的小宜,我才试了一下你的死穴。” 叶靖宜会意地点了点头,目光不由自主地垂了下来:“也许我是被那种奇怪的感觉占据了吧……” “嗯……那你现在可以把事情详细地说出来吗?” 叶靖宜点头示意,然后缓缓开口道:“事情还要从一个星期前说起……” “那天晚上我也是刚上完晚自习,然后就在回去宿舍的路上,我听见身后有一阵奇怪的脚步声,就是那种很轻的,但却跟在你身后如影随形的脚步声……” “当时我吓了一跳,但几次回头却没有任何发现,反正每次我一走他好像也在跟着移动,很吓人……”叶靖宜一边说一边捂着胸口,好像还是心有余悸的样子。 “那后来呢?你一直没发现他?” “没错,直到我返回宿舍楼直之后,脚步声才消失了,期间也没有发生什么事,但这种感觉却令我感到很压抑,而且不止一次,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是这样了……” “那就是说,你刚才也听到脚步声了?”陶媛疑惑道。 叶靖宜点了点头,然后忐忑不安地捉住了陶媛的手:“媛媛,你也听见了吗?” “不,我根本没有注意到……”陶媛摇了摇头,叶靖宜听完后露出一丝失望的神情,她叹了口气,略显紧张地说道。 “我就知道,那家伙很狡猾的,那种声音很轻很轻,如果不是认真听的话根本不可能发现……” 陶媛抿紧嘴唇,沉思了片刻才开口道:“小宜,我觉得你好像有点神经过敏了。现在看来也只是出现了脚步声而已……你也没看见什么可疑的人,说不定那只是幻听呢?” “不……不可能的!那不可能是幻听!”叶靖宜忽然激动地叫了起来,她精致的五官也因为紧张而变得扭曲。 “那绝对是真正的脚步声,我不可能会听错的,如果只是幻听的话,那为什么一到了宿舍楼就消失了呢?” 陶媛有些惊讶地望着失态的她,反问道:“可是……如果真的是跟踪犯的话,那为什么连续几次都没有现身呢?难道他只是想悄悄地隐藏在阴暗里看着你吗?” “我……我也不知道……”叶靖宜摇了摇头,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也许……他只是想观察情况,找到更好的作案机会……也许他还有更加可怕的目的……” 看着越发恐惧的前者,陶媛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连忙开口道:“难道你担心那个家伙是最近杀人案的凶手?” 叶靖宜心头一凛,然后咬着嘴唇点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我总觉得那个人下一个目标就是我……” 听到这里,陶媛总算是明白事情的因果,原来之前叶靖宜一惊一乍的样子,竟然是因为最近听到的脚步声,她确实有点无言以对。 先不说脚步声的真假,反正现在她的心情已经被恐惧所湮没,陶媛知道单纯地说服并没有用,但事到如今,也只好想安慰两句。 “小宜,其实我觉得这事也没有那么严重,说不定就是……” “喂,你们俩在干嘛呢!?”正当陶媛想要安慰她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粗犷的呼喊声。她们同时抬起了头。 只见人工湖旁边站着一个中等身材的男生,正向着两人挥手示意。陶媛一眼就认出了他,好像是隔壁二班的魏斌,是校区篮球队的主力后卫,身材健硕,而且人长得也不差,据说是班里很多女生暗恋的对象。 但陶媛和叶靖宜跟他却不算太熟,勉强算是点头之交。 “呃……我们过去课室自习了,现在刚好回宿舍。”陶媛主动地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魏斌点了点头,然后微笑地看着叶靖宜,“没想到靖宜同学也这么热爱学习。” 叶靖宜皱了皱眉,有些奇怪地问道:“呃……难道我真的不像好学生吗?” “当然不是。”魏斌耸了耸肩,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我只是在想,像你这么美丽的女生,这个时间大多是应该和男朋友一起逛街,看电影什么的吧……” “这个……”叶靖宜有些不好意思地咬着嘴唇,然后低声回答道,“我想还是学习比较有趣吧……” “那倒是,丰富的阅读可以增长人的智慧,你别看我整天打篮球,其实在宿舍里也算得上是个学霸呢!”魏斌爽朗地开着玩笑。 “哦……那倒是看得出来,不然你也不会这么晚也抱着书吧?”叶靖宜看着他怀里的小说,嫣然一笑。 “嘿嘿,那你倒是误会了,其实我只是把书还回去而已,今天晚上的主要任务还是巡逻。” “巡逻?” “对呀,我还是学校护卫部的副社长呢,你也知道的,最近学校不大安全……”说到这里,魏斌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那你也知道那几件案子的事情喽?”叶靖宜忽然来了兴趣。 “那是当然的,不过现在还不能告诉你。”魏斌向远处的伙伴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再等一会,“现在还是出勤时段,我也只是偷了个懒而已……” “你如果想知道的话,明天可以一起吃饭呀,怎么样?” 叶靖宜怔了怔,然后回复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那好……我先看看有没有时间……” “好吧,他们已经等不及了,那我先回去工作了,你考虑好随时可以打我手机。” “你们也快点回宿舍吧,现在可是非常时期,两个女孩子到处闲逛也太危险了……拜!”魏斌说完后向她眨了眨眼,然后一溜烟地离开了。 叶靖宜看着他健硕的背影,不禁陷入了沉思。 “小宜?小宜你在听吗?”不知道过了多久,叶靖宜终于被一阵叫声唤醒,她抬起头望一看,陶媛正拉着自己的手,一脸疑惑。 “你刚才在想什么呀?怎么叫了你几声也没有反应?” “哦……没什么,咱们还是快点回寝室吧!”叶靖宜拉起她的手快速穿过了人工湖,她们的宿舍楼就在湖的另一边,距离也不算很远。 这时,夜风又大了起来,倒垂的杨柳在月色下摇曳不定,映出无数诡谲而怪异的倒影。湖面不时冒出一些小水泡,似乎有什么大型的生物正在呼吸。 走了一段路之后,陶媛发现叶靖宜的手又开始冰冷起来,她疑惑地转过头询问道。 “小宜,你怎么了?” 但后者没有回答,她只是低下头,神情凝重地看着地面,好像在思考着什么。陶媛不知道她的情况,一时间也没有做出反应。 但在几秒之后,叶靖宜却忽然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然后转过身愤怒地咆哮着。 “谁!?你到底是谁!?快出来!”在朦胧的月色下,她就像发狂的精神病人一样,咬牙切齿地挥舞着双手。 但她的身后却空无一人,狭长而幽暗的影子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扭动,显出一种怪异的姿态。陶媛吓了一跳,连忙拉着了她。 “小宜!小宜你怎么了!?” 但后者却丝毫没有理会,她还是疯狂地四处窜动,仿佛正在着急地寻找着什么东西。 “小宜,你先冷静点!你是不是又听见脚步声了?”陶媛将她拉了回来,温柔地注视着那双恐惧的眼睛。 不多时,在她充满亲和力的注视下,叶靖宜终于渐渐冷静下来。她大口地喘息着,身体在清冷的夜风下瑟瑟发抖。 “媛媛……你……你也听见了吗?” 陶媛摇了摇头,露出严肃而沉稳的神色:“我还是没有听见……” “这怎么可能!?他刚才明明就在后面,我听得很清楚的啊!” “可是你也没发现身后有人呀?”陶媛指了指空荡的校道,反问道。 叶靖宜咽了好几口唾沫,难以置信地扫视着周围:“不……不可能的,他一定是躲起来了……那种脚步声不会有错的!” 看着脸色苍白的小宜,陶媛皱起了眉头,很快陷入了沉思。她知道女人的直觉一向是很准的,况且叶靖宜平时也很正常,绝不像那种妄想症患者。于是她决定相信后者一把。 “小宜,既然你这么肯定的话,我当然也会相信你。不过校道旁边都是一些高大的教学楼,即使跟踪者被你发现了,他也有时间隐藏在某一处阴暗角落,所以我们不能打草惊蛇。” “媛媛,难道你有什么办法引他出来?”叶靖宜迫不及待地问道。 陶媛点了点头,然后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咱们先不要回宿舍,假装散步再多走一会,等一下我们也不要说话,当他的脚步声再次响起来的时候,你就用手肘示意我,然后按我指示做就好了……” 叶靖宜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仿佛捉到了救命稻草。于是两人便开始了引诱计划。 她们故意绕过了女生宿舍,再次向着教学区过去。一幢幢高大的教学楼夹在校道两边,投下獞獞的黑影,偶尔有一些活物从黑影穿梭而过,但不过是流浪的野猫。 两人走了很久,但陶媛却始终没有听见脚步声,反倒是叶靖宜显得十分紧张,额头上渗满了冷汗,前者只能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用自己的体温去呵护她。 渐渐的,在清凉舒适的夜风下,陶媛开始觉得有点困。她的眼皮不断地打着架,但下一刻腰部却传来了一阵痒痒的异动。 她马上清醒过来,只见叶靖宜正在用手肘捅着自己,她的脸色看上去很苍白,连娇俏的鼻子也在微微颤抖着。 “他来了?”陶媛下意识地凝神倾听。 笃……笃……笃…… 在寂静的环境下,一阵细微而富有韵律感的声音混杂在她们的脚步声中,仿佛正和她们同时移动。 那果然是脚步声! 陶媛心头一凛,全身的毛孔霎时立了起来。原来叶靖宜并没有出现幻听,她身后果然有跟踪者,而且应该是个心思缜密的惯犯。 陶媛咬了咬嘴唇,然后伸出五指紧紧握住叶靖宜的手。她向后者使了个眼色,然后忽然向着东边的教学楼跑去。 两人快速地绕过了陈旧的大门,转入了大楼的另一面。 与此同此,不远处的香樟树下人影一闪,一个精瘦的男生从阴影中蹿了出来。他紧张地四处查看着,目标忽如其来的消失令得他无所适从。 片刻后,他终于锁定了教学楼的后方,急匆匆地追了上去。 但就在转角的一瞬间,他却犹如木头雕塑一样定在了原地。因为在正前方,陶媛和叶靖宜正一脸怒意地盯着自己。 男生咽了口唾沫,额间的汗水犹如下雨一般滑下。 “说吧,你为什么要跟踪小宜?”陶媛用咄咄逼人的目光看着他,语气锋利如刀。男生显然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他的神情极其窘迫,白皙的脸颊也变得殷红无比。 “我……我……”他支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陶媛有点看不下去了,她拿起了叶靖宜的手机,厉声说道。 “我们别管他了,还是直接报警吧,待会让他自己跟警察解释……”陶媛说罢就要拨打电话,男生吓了一跳,连忙伸出手阻止她们。 “别……求你们了,千万别报警,我并不是坏人啊……” “那你为什么要跟踪我?”叶靖宜紧靠在陶媛身边,心有余悸地大量着男生。 其实他看上去并不像坏人,相反的,他的皮肤白皙干净,眉清目秀,还颇有点文弱书生的感觉。叶靖宜怎么也不敢相信,一直跟踪自己的竟然是这样一个秀气的男子。 但无论如何,他的行为确实是太不正常了。 就在叶靖宜的问题出口之后,男生又陷入了窘迫之中,他的脸颊浮现出异样的绯红,一双酷似女孩的纤细小手不安地摩挲着,仿佛正在酝酿着什么心思。 半晌之后,他深吸一口气,终于是下定决心了。只见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条闪闪发亮的项链,递到了叶靖宜面前。 “呃……靖宜同学……其实……其实我已经悄悄关注你很久了……我觉得你很漂亮,就像……就像路边的野花……呸,不是,其实是高雅的玫瑰,好像也有点不对,反……反正就是很迷人对了……” “这条项链是我用了3个月的零花钱买的,我想……我想一定很适合你……” “对……对了,请问你可以和我交往吗?啊……不……”男生似乎说错了什么,连忙抽打着自己的嘴巴,“我只是想说……” “我可以认识你这个朋友吗?” 看着男生真诚而羞涩的目光,叶靖宜的心脏砰砰直跳,她完全没有料到这种情况。而前者似乎还在等待她的回应,明亮的项链在纤细小手中微微颤抖着。 叶靖宜一时间怔住了,她确实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他。 “滚吧!靖宜怎么会喜欢你这种老鼠一样的家伙!”正当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陶媛的一声厉叱打破了平衡,她直接将男生的项链打落,然后拉着叶靖宜离去。 “小宜咱们快走吧……别管这个变态了!” 两人头也不回地走开了,在漆黑的夜幕中,只剩下落寞而不知所措的男生,他怔怔地看着地面上破碎的项链,面无表情。 “媛媛,我们这样拒绝他真的好吗?”待得男生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叶靖宜于心不忍地问道。 “有什么不好的?连自己喜欢的女生都不敢表白,这种人还有什么用?即使长得眉清目秀的,但也不过是个沟渠老鼠罢了。”陶媛不满地嘟囔着。 “但是……我还是觉得咱们有点过分了……”叶靖宜抿着嘴唇,踌躇道,“要不……还是过去跟他道歉吧……” 叶靖宜说完就要转身回去,陶媛一把拉住了她:“小宜,你这个人就是太善良了。这种变态有什么值得同情的?要是他真的想要认识你,光明正大的不行吗?怎么会连续跟踪了好几晚?”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一定是个心怀不轨的家伙,表白也不过是临时想出来的计策而已。” “不……不是吧……那该那该怎么办呀?也许……也许他下次还会跟过来的呀?”叶靖宜捂住胸口,手臂上长满了鸡皮疙瘩。 “别怕别怕,还有我嘛!要是他再敢跟踪你的话,记得打电话给我,就算在天涯海角我也会赶过来救你的!”陶媛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豪气地说道。 叶靖宜点了点头,然后心有余悸地迈进了宿舍楼,在转角的一刻,她习惯性地向后瞥了一眼,只见阴暗中似乎闪过了一个人影,他穿着黑色衣裤,正一脸不甘地看着自己…… 追击篇 陶媛原本以为经过这段插曲后,这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但在一星期后,没想到她真的接到了叶靖宜的求救电话。 “媛媛……救……救命啊! 那个人又出来了!” “什么人呀?小宜你先别慌,慢慢说好不好。”陶媛试图安慰她,很快,手机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紧接着叶靖宜再次开口道。 “我发现……有人在后面跟踪我,一定又是上次那个男生,你……你快点过来救我呀!” “你在哪里?” “教学楼二幢!” “好,那我现在马上过来!”陶媛收起了手机,下意识地望了宿舍一眼,叶靖宜今天提早出去自习了,所以两人刚好错开了时间,没想到竟然会成了那家伙的良机。 未及多想,陶媛穿上鞋子便跑了出去。 此时天色已经十分阴暗,校道上飘起了淡淡的雾霭,湿润的空气仿佛千年寒冰一样直透心窝。 当陶媛来到教学楼二幢的时候,叶靖宜已经正在教室的门口,她正忐忑不安地张望着,一看到前者的出现,马上喜出望外的跑了过来。 “太好了……媛媛你终于过来了……” 陶媛点了点头,然后下意识地往四周扫视了一遍。 教室已经关了灯,走廊外空无一人,在沉寂的暮色中,校园里似乎显得有点死气沉沉的。虽然最近这几天杀人案没有出现,但宵禁仍在继续,这个时候大部分的学生应该也都回寝室了。 “周围好像没有人呀,他到底在哪里?”陶媛疑惑道。 “不,我刚才真的又听见了那种脚步声,但很快又消失了,我怀疑他还在附近……”叶靖宜不安地张望着,胸口有点闷闷的感觉。 陶媛再次谨慎地观察了一遍,然后拉着她的手:“走吧!” 雾越来越浓,带着一股腥臭的气息。校道上铺满了落叶,两人踏过之后发出沙沙的响声,他们没有说话,只是会意地并肩行走。 陶媛再次使用了上次的办法,她相信那人如果跟上来的话,一定逃不过自己的耳朵,至少脚下也会有沙沙的声音。 两人这样想着,然后聚精会神地倾听。然而,他她们走过了好长的一段路,后面也没有什么异动,陶媛有点松懈下来,她随意地问道:“对了,你今晚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叶靖宜耸了耸肩,有点无奈地回答道:“过几天不是有机考试吗?你也知道的,我上一段时间为了表演的事逃了好些课,不临时抱一下佛脚怎么过?” 陶媛点了点头:“的确也是啊,肥河马(化学老师的绰号)可不是善茬,听说每年的通过率都不高,是应该提前做好准备的。” “对了,媛媛你还记得上星期那个魏斌吗?”叶靖宜问道。 “记得啊,怎么了?” “就在第二天,我和他一起吃饭了,然后从他口中知道了杀人案的一些内幕。按照他的说法,那个凶手在上次作案的时候百密一疏,竟然在现场留下证据了……” “是吗?那是什么证据?” “好像是被害者的一把修眉刀吧,上面留下了凶手的DNA,据说警察已经开始行动了,相信凶手很快就会被逮捕。” “其实这样也好,那我就不用那么担心了……”叶靖宜松了口气,但很快她便发现了不妥,只见陶媛忽然停在了原地,就像石头雕塑一样伫立着。 “媛媛,你怎么了?”叶靖宜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嘘……”只见陶媛将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她安静下来。片刻之后,陶媛猛地转过身,紧张地四处张望着。顺着她的目光,叶靖宜看见空旷的校道,除了偶尔被夜风刮起的落叶外,根本是空无一人。 “刚才我也听见了脚步声,可是一转身竟然又消失了……”陶媛皱起了眉头,淡淡道。 “原来你也听见了!?难道说真的是上次那个人吗?”叶靖宜缩了缩身子。 “不管了,咱们快走吧!”陶媛似乎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她连忙拉起叶靖宜的手,迫不及待地跑向了另一边。 两人就像离弦一般,快速地消失在浓雾中。 然而,在她们离去之后,暮色之中再次蹿出了一个人。他穿着一身黑衣,正焦急地四处搜寻着。他正是那天向叶靖宜表白的男生。 “可恶……到底溜到哪里去了!?”看着迷蒙而空旷的校道,他暗骂一声,瞳孔里射出凶狠的目光。 在原地观察了一会之后,男生准确地选择了一个方向,很快便犹如幽灵般彻底消失了…… 此时,在不远处的实验楼下。 陶媛和叶靖宜正透过门缝观察着外面的动向,在瞥见黑衣男生着急地离去之后,他们方才松下一口气。 刚才在千钧一发之际,她们溜进了附近的实验楼,终于成功摆脱了跟踪者,而且小小的门缝,他们还看到了他的样子,正是上次表白的男生。 没想到他真的是坏人,也许是想趁着今晚的机会动手,幸亏两人机灵方才逃过了一劫。 “媛媛,没想到你之前的判断竟然是对的,那家伙果然不是什么好人,今晚幸亏你过来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叶靖宜松了口气,正想开门离开的时候,陶媛却拦住了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叶靖宜有些疑惑,但碍于她严肃的眼神,也只好收起手静静地等待着。 “还是小心点好,说不定他还在外面……”陶媛向她努了努嘴,然后指着门口说道。 就在十分钟后,没想到事情果然如她所说,那个男生又折返回来了。他就站在实验楼门外四处张望着,神色焦躁。 观察了没多久,他便注意到了实验楼,目光阴鸷地盯着大门一动不动,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 陶媛和叶靖宜跟他就处于一墙之隔,两人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不多时,只见男生冷笑一声,似乎想要伸出去开门。 两人倒抽一口凉气,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因为大门并没有上锁,只要轻轻一推就开了,而她们一定会暴露在男生的视线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陶媛拍了拍叶靖宜的肩膀,示意她快速跟上。 原来楼梯就在大门旁边,而在其底部正好有一个黑暗的三角区域,可以轻松容下两个人。 在陶媛的带领下,她们快速地躲进了阴暗角落里,屏住了呼吸。 同一时刻,大门咔嚓一声打开了。男生嗖地一下溜了进来,一双精光偶闪的眼瞳四处搜寻着,锋利如刀。 但由于里面比较昏暗,再加上两人蜷缩在角落里,他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于是便咬着牙走进了长廊,身影很快消失在她们眼前。 等到脚步声远去之后,她们终于松了下来,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幸亏刚才陶媛急中生智,不然情况可就麻烦了。 “刚才好险呀……”叶靖宜拍了拍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别说了,先出去吧……” 闻言,叶靖宜点了点头,走向了大门处。但下一刻她却停了下来,像个雕塑似的一动不动。 “怎么了?”陶媛冲上来疑惑道。 “门……门好像上锁了……” 顺着叶靖宜的目光,陶媛发现门把上果然多了一把锁。她吃了一惊,使劲地拧动着门锁,但结果却是徒劳无功。 昏暗的门廊间,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没了主意。 “怎么会这样的呢!?进来的时候明明没有上锁的呀?”叶靖宜一咬牙,忿忿不平地说道。 “肯定是那个男生刚才锁上的,看来他已经知道咱们在里面了,所以打算来个瓮中捉鳖。”陶媛抹了把汗,忧心忡忡地道。 “不……不是吧,那我们要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里躲一晚上吧?” “当然不可能……”陶媛摇了摇头,沉思了片刻,“我记得实验楼这里好像有后门吧?” 叶靖宜想了一会,点头道:“没错,就在另一边,我们上一次迟到的时候就是从那里离开的。” “那就好,咱们快点过去看看吧,说不定现在还开着!”陶媛刚说完便动身前往,但一旁的叶靖宜却还愣在原地。 “怎么了?你听到什么了吗?” 叶靖宜侧耳听了一会,担忧道:“我总觉得那个人还在附近,现在出去真的安全吗?” “没办法了,他总会巡逻回来的,咱们应该趁他刚离开的时候过去,不然更容易会遇到!”陶媛焦急地说道。 叶靖宜点了点头,于是带头走向了后门。 晚上的实验楼十分安静,走廊设有的照明灯很昏暗,也就刚好看清过道而已,但两人没有选择,只能尽快绕过去,并且尽量控制脚步声。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后门。 但不幸的是,这里也被锁上了。巴掌大的锁头悬挂在门把上,彻底令人绝望。 叶靖宜望着朦胧的夜色,焦急道:“我记错了,后门平时都会上锁,只有周六日才会开放,方便那些研究生做实验。” “可……可恶,看来我们真的被困在这里了,这……这到底该怎么办?”陶媛捶着大腿,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叶靖宜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但很快又塞了回去。 “还是没信号……这里设了屏蔽,根本就打不出去……” 两人不安地踱着步,有点无计可施。 现在看来,他们不仅是走不出去,而且身后的威胁也有可能会随时出现,稍有不慎,两人都会葬身在这里。 想了一会,陶媛开口道:“走吧,一直待在这里太危险了,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叶靖宜没有反对,很快也跟了上去。毕竟现在他们在明,而那个男生在暗,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来,保持移动总归是安全一点的。 之后,两人沿着走廊走了一会,叶靖宜忽然停了下来,惊恐道:“小心,我好像又听到了脚步声!” 她刚说完,还没来得及躲起来的时候,一间课室的门忽然打开了,男生从里面走了出来,目露凶光地看着她们:“终于找到你们了……” 啊!两人吓了一跳,连忙逃向了一边。 “别跑!”男生咬牙切齿地嚷道,一下子扑了上来。可就在这狭隘的长廊中,两人明显不是对手,没多久,他们的距离已经近在咫尺。 两人喘着粗气,步步后退着,她们身后便是一堵墙,由于刚才慌不择路的缘故,现在竟然被逼近了死胡同。 叶靖宜咬着牙低声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陶媛没有说话,只是剧烈地喘息着。男生一步步逼过来,目光如鹰鹫一般毒辣。 “你们可真够狡猾,害我找了这么久,不过还好,我终于找到机会了,接下来……” 在男生说话的同时,陶媛四处搜观察着。这里是堆放化学用品的角落,旁边有个柜子,上面摆放着不少试剂,而且两边的地面还有很多破旧的仪器。 试剂……柜子……仪器…… 陶媛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脱身的办法。 “靖宜同学,我想咱们应该再聊一下……”趁着男生还在说话,陶媛用指尖敲了敲叶靖宜,这是她们早已约好的秘密暗号,代表着行动的意思。 叶靖宜会意地点了点头,马上弓起身子,时刻盯着陶媛的动向。虽然她不知道后者要怎么办,但至少要提前做好准备。 陶媛深吸了一口气,瞧见男生有所松懈的时候,猛然向前一蹿,将旁边的柜子推倒。 只听嘭的一声,第一个柜子倒向了前方,无数工具和试剂掉落一地,响起一阵极大的破碎声。而紧靠在后面的柜子也因为受力的缘故,迅速地向后倒去,就这样,数个柜子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接连倒下。无数工具砸向了男生。 他吓了一跳,连忙捂着头连连后退。陶媛看见有机可乘,迅速拉着龙婆冲出去。 “快点!”他们大嚷着,径直冲出了角落,没命地逃了出去。 “等一下,你们干什么!?”男生在身后大嚷着,想要喝止住他们。但两人哪有理会,好像离弦之箭一般,转瞬间便消失在昏暗中。 “可恶……”男生吐出了几口唾沫,慌张地拭去了身上的溶剂,刚才在躲避的时候,他不小心被试剂溅到了,而且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等到他清理好一切之后,走廊已经陷入了沉寂,原来她们又逃跑了,男生一咬牙,气得直跺脚,只是在瞬息之间,没想到她们会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这两个家伙,太可恶了……”男生恨恨地低语着,然后又转向了另一边,迅速地消失在走廊里…… 陶媛和叶靖宜跑出去之后,一直到了三层才停下。两人靠着墙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累得头昏眼花。 “媛媛,现在该怎么办?”叶靖宜竭力稳住呼吸,忧心忡忡地望着她。 “我也不知道……”陶媛耸了耸肩,在楼梯口探出了身子。下面一片沉寂,丝毫没有男生的痕迹。 “他好像还没有追上来。”陶媛转身对叶靖宜说道。 “那我们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吧,我老是觉得他马上就会过来了……”叶靖宜缩了缩身子。 “我当然知道,可是贸然出去的话也不行呀。”陶媛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挪向了窗户边。 外面的雾气依旧很大,连路灯都显得很朦胧。她看了一会,发现校道上依旧是空无一人。看来向外求救也不大可能了,再说这里是三层,也不可能跳下去,她确实也有点无计可施了。 “媛媛,其实我想说的,咱们这样躲下去好像也不怎么行呀,先不说他会不会过来,我想首先身体就有点吃不消了……”叶靖宜抹了把汗,脸色苍白地说道。 陶媛点了点头,其实她也心知肚明,现在那个男生处在暗处,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光是这份恐惧感便让人心胆俱裂了。可是,她们要是不躲的话又能怎么样?难不成直接跟他拼命? 他很有可能是最近杀人案的凶手,而且手里还拿着武器,这无异于自寻死路。 “等一下,拼命!?”陶媛忽然顿在了原地,像个和尚一样低声念叨着什么。叶靖宜有点疑惑,于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询问道。 “我想到了!”陶媛转过身来,忽然抓住了叶靖宜的肩膀,在她耳边低语道,“我们可以这样……” 在倾听的时候,叶靖宜的脸色变幻不定,似乎对他的计划存在担忧,但最后她还是重重点了点头:“好吧,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说罢,她深吸了一口气,独自走向了门口的后面,向陶媛打了个眼色。 两人反击的计划即将开始…… 二层,男生还在焦急地搜索着。 “可恶,到底藏到哪里去了?”他拿着手电筒四处张望着。 实验楼一共有四层,课室也比较多,想要马上找出来还是比较费劲的。而且,他并不确定两人大概的位置,所以只好小心翼翼地走着,一旦缝隙也不敢错过。 “这里没有,这里也没有!”很快,他又搜过了两间实验室,汗流浃背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外面漆黑如墨,浓雾像布帷一样缠绕在校园里,她咬了咬牙,心里焦灼不安的。 现在已经越来越晚了,如果再找不到的话,事情便会出现更多的变数。 砰!正当他极为烦躁之时,楼上忽然传来了一阵巨响。男生一惊,马上跑向了楼梯处。实验楼已经有好些年的历史了,墙体之间掉漆极为严重,楼梯处也很潮湿。他费了点劲才来到了三层。 刚走进去,便看见叶靖宜站在门口处,神色慌张地看着自己。 “靖宜同学,终于找到你了,等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男生喜出望外,马上走了上前。 “等一下!”叶靖宜却连忙喝止住了他,同时不断后退着,身体显得很僵硬,“你……你别过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哎……”男生叹了口气,似乎有点为难的样子,“好吧,其实我今天跟过来主要是想告诉你,千万不要相信上次那个……啊!” 话到这里,黑暗中忽然蹿出了一个声音,她抄起了木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向了男生。 男生惨叫一声,捂着脑袋连连后退着,他感觉后脑勺撕裂一般的痛苦,很快便跌倒在地。 “成功了!”陶媛丢掉了木棍,快步跑到男生身旁,试探性地推了推他。其实她们的计划便是这样的,由叶靖宜作为诱饵,而陶媛则躲在门后,等到男生有所松懈的时候,前者则给他一棍子,没想到最后进行得如此顺利。 “快过来找钥匙!”陶媛向叶靖宜挥手道。 “哦……”叶靖宜愣了半会,终于回过神来。但就在刚才的一瞬,她好像听到男生的话,他好像叫自己不要相信上次那个,话到这里就没了,那到底是谁呢? 叶靖宜皱起了眉头,觉得事情有点不妥。如果他真的是杀人魔的话,为什么还要提醒自己?难道他追了一晚上就为了说这些?那他到底要提醒自己注意谁? 心里无端升起一丝不安,叶靖宜一直愣在原地。 “小宜?干嘛呢,快过来帮忙找呀!”身后,陶媛的叫唤声又响了起来。她咬了咬牙,还是跑了过去。 只见男生已经完全昏过去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手电筒掉在旁边,刚好可以用来照明,借着不算明亮的光线,两人很快便找到了钥匙。 “太好了,我们马上出去报警吧!”陶媛攥着钥匙,转身跑向了电梯处。叶靖宜也迅速跟了上去。但下一刻,她的小腿却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她低头一看,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原来男生已经醒了过来,他的脑袋正在滴血,奄奄一息地呻吟着,但他的手却死死地抓住自己。 “放……放开我!”叶靖宜试图挣脱他的手,但不知为何,他的手臂在此时却显得异常有力,就像钩子一样死死地缠绕着她。 “靖宜……相……相信我,不要……不要过去!”男生抬起头,眼瞳睁得极大,似乎正在和死神作最后的斗争。 看着他鲜血淋漓的脸,叶靖宜一下子怔住了。如果……如果那个男生是变态杀人魔的话,为……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为什么不让自己进去? “小宜,你还在干什么?快过来啊,待会他醒过来就麻烦了!?”另一边,陶媛已经走进了电梯,一脸焦急地喊道。 快点过来……不要进去……快点……脑子里一片混乱,叶靖宜痛苦地喊了一声,然后用力踢开了男生的手,径直冲进了电梯。 陶媛马上按下了关门键。咔咔……电梯门缓缓地关上了,在这几秒间,叶靖宜看见男生伸出了手,正死死地盯着自己,他的嘴角不断蠕动着,仿佛正要说什么。 咔嚓一声,随着大门的关闭,男生彻底消失在眼前,但叶靖宜已经听清楚了,她心脏砰砰直跳,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陶媛的手腕上。 那里竟然有一道一寸来长的伤口! 晦暗的电梯里,叶靖宜仔细地盯着陶媛手上的伤口。半刻后,他倒抽了一口凉气,脚跟软得像面条一样。她记起了上星期跟魏斌的对话,他曾经告诉过自己,凶手很可能被修眉刀刮伤了,而此时此刻,陶媛也有一个可疑的伤口。 她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难道陶媛就是凶手吗? “没错,你终于猜到了吧,其实凶手就是我……”还没等到叶靖宜说话,陶媛已经率先开口了,她的嘴角扬起了一丝诡异的弧度,“看你的眼神应该也猜到了吧,那我也不再掩饰了…… ”媛媛,你……你为什么!?“叶靖宜惊讶地望着她,全身都战栗不已。 ”为什么?等到下去之后我再告诉你吧!“说罢,陶媛咬着牙逼了上来,眼瞳里充满了红血丝,就像魔鬼一样可怕。 ”啊!救……救命!?“叶靖宜大声呼喊着,疯狂地捶打着大门。可电梯却还在运行着,根本毫无反应。她剧烈地抽搐着,蓦然回首,桃源竟然已经摸出了一块手帕,正狞笑着走过来。 ”再见了……“说完,她将手帕捂住了叶靖宜的嘴,后者挣扎了几下,闷哼一声后终于彻底倒了下来。 叮!同一时刻,电梯门开了。 ”接下来,好戏才刚刚开始……“陶媛狞笑一声,瞳孔四周的红血丝似乎又涨大了几分,她把叶靖宜抱了出来,然后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中…… 结局篇 当叶靖宜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关进了一间很闷的房间。头顶的照明灯很刺眼,令得她睁不开眼睛。 ”这……这是哪里?“她用虚弱得如同蚊子哼的声音问道,但回应她的只是一阵哗哗的声音,似乎有人正在旁边收拾工具。 ”你醒了?“朦胧中,叶靖宜看见有人走了过来。她使劲挣扎着,却发现手脚都被束缚住了,全身就像软皮虾一样无法动弹。 ”媛媛……真的是你吗?为……为什么你要这样做?那些案子难道都是你干的吗?“ ”没错,我就是凶手……“陶媛冷哼一声,脸上升起了诡异的神色。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她们都只是无辜的学生啊,你为什么要杀了她们!?“ ”无辜?“陶媛摊开了双手,然后眼神蓦地变得阴沉,”没有呀……她们哪里是无辜的?她们都是最邪恶、罪孽深重的家伙!“ ”小宜,你知道吗?人们常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而她们,正正就是最无情无耻的绿茶婊呀,你知道她们骗过多少男人吗?你知道她们自私而邪恶的念想吗?“ ”你根本就不懂!“ 陶媛拉长了音节,然后将扭曲的脸庞凑了上来,”那好……就让我来告诉你吧……“ ”没错,她们很幸运,生来就拥有一张美丽的脸庞,洁白无瑕的皮肤,这没有错呀,这本来就是上天的恩赐。可她们呢?她们有正确地运用这张脸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她们用自己的美貌去欺骗男人,骗取他们的金钱和感情,然后再将其无情的抛弃,不断地榨取和抛弃,你知道有多少男人因为她们而失望、因为她们而悲伤?“ ”但一点用也没有!她们仍然活得很愉快,因为她们可以无责任的继续攫取!而这些都归结于男人们的心甘情愿!“ ”你现在明白了吗?她们都是有罪的,她们都是天神诞下的罪恶种子,我没有滥杀无辜,我只是在替天行道呀!“ 陶媛越说越激动,脸上涌起了狂热的神色。叶靖宜咽了口唾沫,然后开口道。 ”这……这都是你的偏执的想法而已,感情这件事本来就没有对错,既然你如此痛恨她们,那为什么又可以选择性地无视那些男人?正因为他们的好色,所以才造就了女生的贪欲,并不是谁都想成为那种人的!“ ”男人也有错……男人也有错……“陶媛不定地念叨着这句话,忽然,她蹿到了叶靖宜跟前,眼瞳睁得极大 ”你说得也没错……一切的根源也许就是那些男人……但一个手掌拍得响吗?你敢承认那些绿茶婊没有一点错,你敢说自己没有一点贪欲之心吗?“ 面对陶媛咄咄逼人的眼神,叶靖宜嘴唇微微颤抖着,视线不由自主地上下移动。 ”你不敢面对我?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你心中有愧呀,小宜,我说得没错吧,嘿嘿嘿……“陶媛的笑声极其怪异,就像一只被捏着脖子的公鸡。 ”我并没有心虚!我只是不想跟你这样变态的人说话而已……“叶靖宜倔强地说道。 ”说得好!“陶媛忽然鼓起了手掌,嘿嘿地笑道,”我承认……我就是个变态,但是……生活原本不就是变态的吗?我们活在这个变态的世界,我们和一些变态的人打交道,不知何时,我们也成为了变态的一员,这很有道理呀!“ ”你为什么不认同我?“ 叶靖宜没有说话,她咬着牙竭力思索着逃跑的办法。但周围看起来却显得很狭隘,各种杂物堆放成一座小山,就像那种长久弃置的地下室。 她几乎没有任何离开的机会。 叶靖宜愣了半会,然后又开口说道:”你跑不掉的,因为警方已经得到了你的DNA,不久后一定会找到你的。“ ”你在威胁我?“陶媛耸了耸肩,然后舒适地伸展了一下身体,”那我不妨告诉你,这辈子我受到过无数的威胁,有老师的、同学的,还有父母的,可这有用吗?“ ”我一点都不知乎!“ ”小宜,其实你说得也对,那些臭男人也不值得维护,但你也知道的呀,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不可能同时对付那么多人,至于那些绿茶婊,当然会是我的首选了。你问我为什么?“ ”很简单,我很讨厌她们,我讨厌她们的行为,讨厌她们的嘴脸,甚至讨厌所有与她们有关的一切东西!你说……为什么她们天生就比我漂亮?,为什么所有男生都要围着他们转?为什么上天如此不公平?“ ”你说呀……你回答我呀!“ 面对陶媛的质问,叶靖宜脸色显得越来越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间渗出,不断地滑进她的口腔。她终于明白了陶媛内心的世界,她是在嫉妒她们,嫉妒她们的一切,所以才会燃起了这份无法控制的怒火。 她现在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 叶靖宜知道说什么已经没用了,她咬了咬牙,无奈地问道:”那我呢,你为什么要对我下手?“ ”问得好!“陶媛冷笑一声,然后一边挠着头皮一边开始踱步,”我不可否认,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但与此同时,你也是我最大的对手!“ ”你知道吗,我每次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和压力?为什么你能成为聚光灯的中央,而我却永远只是陪衬?“ ”你真比我好多少?并不是!你只是比我漂亮那么一点,你只是身材比我好那么一点,可就是这一点,却令得我们的待遇天差地别!“ ”你还记得上星期见过的那个魏斌吗?他本来就是我暗恋已久的男生,可是在看见你之后,他却完全变了,他完全没有理会我,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还有刚才的那个男生,他也是学校保卫队的一员,但为了保护你,却不惜化为跟踪狂,甚至在最后时刻也不放弃,这多么令人感动,可为什么只有你才有这种待遇?“ ”小宜,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陶媛忽然捂着脑袋,悲伤地擦着眼角,但下一刻,她脸色一变,又化为令人心悸的恶魔,”但更多的时候,我很恨你!我真的很难受,你知道吗?“ ”这……这根本就是不是我的错呀,媛媛你冷静点好不好……“叶靖宜胆战心惊地说道。 ”不,这就是你的错呀,小宜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承认!?你就是一个罪恶的种子,而我是上帝派来拯救世界的卫士啊!“陶媛一边说一边拿出了一个按摩棒。 ”媛媛……你……你要干什么!?“叶靖宜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想要躲避。 ”小宜,我还有一个道理要告诉你……“陶媛忽然冷笑道,”人一般都会被惯性思维所主宰,就像这几次案件一样,我想就连警察也没有想到,凶手竟然是个女人吧……嘿嘿嘿……“ ”他们以为凶手是个思维缜密的家伙,每次几乎都把所有痕迹清理掉了,但实际上……这根本只是一个陷阱!因为你的身上根本不可能留下任何证据!“ ”不……你已经留下了DNA,警察很快会找到你的……“ ”你做梦吧!他们只会在警方的系统里搜索,如果我之前没有犯罪的话,他们是绝对找不到我的,再说了,你觉得他们会想到凶手是个女人吗?“说罢,陶媛已经走了上来,寒光闪闪的剪刀咔咔地响着。 ”救……救命!媛媛你清醒点,不……不要啊……“叶靖宜全身战栗不已。 ”小宜,你就认命吧,与其被那些臭男人玷污,还不如让我终结掉吧……“ ”不……不要……“ ”结束了……“ 呜呜!就在陶媛将要动手的时候,门外忽然刮起了一阵大风,在迷蒙的月色中,有个人影正站在门边,静静地,静静地看着她们…… (End) ...
楔子 在一条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巷里,我靠在墙上。我约了舍友叶美希出来这里!在巷子里晚上没人出来,叶美希一身白色的运动服,眨巴着可爱的大眼睛。却是一副高傲的样子!而我踩着一双10公分的高跟鞋,当她站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二话不说狠狠地煽了她一巴掌。 “你为什么要和立桁走那么近?”我吼的歇斯底里。 “呵!那又怎么样?要怪只能怪你收不住立桁的心!” 叶美希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勾起一丝嘲讽的笑。而我又二话不说的煽了她一巴掌,再把她推到在地上,拿起高跟鞋对准她的太阳穴下去…… 01 幽初夏从床上跳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是下午3点多了。自从和男友梁立桁从泰国旅游回来就一直生病,所以幽初夏请了三天假,刚才那个噩梦太真实了吧?幽初夏喝了一口水。这时舍友小琪回来了。 “初夏,好点了吗?今天啊!你家立桁在课堂上可真是出尽风头了、今天不知为什么老师竟然出了个题目叫《死亡》。梁立桁以一副高跟鞋刺进一个白运动服女生的太阳穴得了第一名。高跟鞋杀人?真的很创新!”小琪陶醉在美术王子、幽初夏的男友梁立桁的画里。 而幽初夏已经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了。白色运动服!高跟鞋!杀人! “不就是你男朋友出了次风头吗?至于高兴成连反应都没有吗?”小琪调侃的说着,按理幽初夏是法医系的高材生,没理由因为梁立桁的画画立意吓成这样吧? 突然幽初夏转身抓住小琪的手:“真的假的?” 小琪不明白的点点头,值得这么高兴吗?而幽初夏发疯一般地抓起手机,拨出梁立桁的号码! “立桁,你在哪里?” “怎么了?傻瓜。我在体育室呢!”幽初夏听着梁立桁的喘气声,哦了一声。呆呆地放下手机。也许是自己想太多了吧!像立桁这种优雅得体的男生怎么会杀人?幽初夏安慰着自己。慢慢的平伏自己的情绪。 渐渐的舍友都回来了,就是不见叶美希的身影。幽初夏越来越担心,叶美希死了吗?不会的!那只是自己的梦而已! “美希怎么还没回来?” “喝杯水,别担心。小琪都睡了。也许美希跟谁私奔了也不一定呢!”舍友汐瑾轻笑道。幽初夏接过汐瑾的水。是啊!美希那人每天都发爱情呆,跟谁约会忘记回来了也说不定。幽初夏将杯子递还给汐瑾后,躺了下去。 然,第二天一早,幽初夏还是没有看到叶美希的身影,汐瑾和小琪都去上课了。幽初夏看了下手机都9点多了,自己没有睡过这么晚啊?是自己生病了精神不好吗?幽初夏用力的摇摇头,希望自己能清醒一点。这时姐姐幽蓝打电话过来。让幽初夏去医院检查。幽初夏上了车后,一直玩着自己的指甲,一句话也不吭! 见一路沉默寡言的妹妹,幽蓝她也怪了。平时活泼到上房揭瓦的妹妹怎么了? “怎么了?初夏,不舒服吗?” 幽初夏只是轻轻地摇摇头。http:/// “姐姐,我已经好多了。不用去检查了!” “你傻啊!看你脸色苍白的,没让你去全身检查就不错了。” 幽蓝轻敲了幽初夏的头…… 而幽初夏回去后还是没有看见叶美希,她已经失踪了24小时了。要不要报警?当幽初夏拿起手机时,门外响起汐瑾和小琪的声音。 “小琪,你说美希会去哪儿?都整整24小时了。还没回来!” “要不我们报警吧?”小琪提议道 “嗯!去看看初夏回来了没有?” 她们转身进门时。幽初夏放下手机。她总觉得自己的梦很真实。会不会真的是自己在梦里杀了叶美希? 报警过后,经过整整5个小时的巡查,传来的消息是幽初夏所接受不了的。幽初夏吓得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幽初夏退了一步,靠在墙上。警方整整找了5个小时,竟然没找到?!小琪扶着幽初夏,看着幽初夏讶异的表情。小琪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02 幽初夏不就是生了下病吗?怎么变成这样了?难道叶美希的死和她有关?要不她听到梁立桁画《死亡》的时候怎么那么怕?小琪心里打量着! 到了晚上。在次期间幽初夏一直处于丢魂状态,叶美希真的是我杀的吗?幽初夏重复着这个问题,即将陷入精神崩溃的幽初夏已经完全不注意外界的动作。不知何时细心的汐瑾端来了一杯牛奶。 “别想太多了,也许明天就有消息了。你身体还没好,早点休息吧!”汐瑾轻声的说着,并看着幽初夏把牛奶喝完才离开。幽初夏盖上被子。汐瑾拉过小琪 “小琪。初夏的精神不是很好,晚上我们不要睡得太死。万一她醒了好有个照应。”细心的汐瑾想得很是周到,小琪看看闭着眼睛的幽初夏,点点头。她知道汐瑾一向比他们细心,所以照顾人的事,她听她的!再者叶美希不见了,生死不明的。估计晚上谁也睡不着吧! 小琪和汐瑾两人一直不敢睡觉,一直看着睡梦中的幽初夏,然过了快1个小时,幽初夏睁开眼睛,她醒了吗? 幽初夏站了起来。似乎把一旁坐着的小琪和汐瑾当成透明人一般。她游魂般的在宿舍飘了一圈,大胆的汐瑾下床跟着幽初夏。幽初夏却出了门,汐瑾也跟着出去。而吃惊中的小琪把眼睛睁得老大,死死地看着门。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幽初夏梦游!她梦游! 小琪已经怕得忘记下床,她伸出颤抖的手打开床头的台灯。霎时似乎宿舍里所有的事物都蒙上了一层阴冷的光芒,她就像置身于一座荒凉的鬼城一般。到处都是阴冷的白骨,而空气正一点一点的悲抽空,小琪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慌乱地从床头摸出冰归救心丸。 刚刚平缓了呼吸的小琪,躺倒在床上。不久汐瑾便跑了进来,跑上床。用手势提示小琪不要出声。小琪害怕的用被子包着自己,微微露出眼睛来看外面的幽初夏。幽初夏走了进来。回到自己的床位,安然无事一般地盖上被子……。。 清晨,幽初夏睁开朦胧的睡眼,甩甩头。怎么脖子这么酸?洗漱完过后的幽初夏打算去上课。可前脚刚出门后脚就收到幽蓝的短信,说叶美希找到了,可是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幽初夏马上跑到了警局。 “姐,美希怎么死的?” 也许是法医系的她,所以对死亡着回事很淡定。http:/// “她是被一种笔杆大小的硬物刺进太阳穴,一次致命。” 穿着浅蓝色的手术服的幽蓝轻声的说着,她知道幽初夏对这些可能已经产生了抗体,只不过她没想到幽初夏会做那样的梦! 03 “姐,会不会是高跟鞋?” “有可能,一伤口大小判断,跟细跟的高跟鞋差不多。大概跟你那双一样。” 幽蓝接近性的比喻,让显得淡定的幽初夏的神经像霎时被千伏的电流流过一般。她转身跑了出去。而幽蓝的追了出去,然幽蓝却始终跟不上发疯似的幽初夏的脚步。 幽初夏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当停下来时,她只感觉似乎嘴里的细胞都涨破了,牙龈正肆意的流着血。自己竟然杀了叶美希!自己在梦里杀人!不!一个人怎么可能在梦里杀人!不可能!不可能!除非是梦游,不!我一定要回去找汐瑾和小琪问清楚。幽初夏转身跑回宿舍。她一路狂奔,只希望能早点回到宿舍。但幽初夏冲进宿舍时。一边正说着话的汐瑾和小琪吓了一跳。幽初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小琪,瑾。告诉我,我是不是会梦游?” 最后的幽初夏还是没有冷静下来,她激动地抓住小琪的手。小琪害怕地点点头。 “别说小琪。”汐瑾在一旁喊道。 幽初夏转身抓住汐瑾的手:“瑾,让小琪说,我是不是会梦游?” 幽初夏喊得歇斯底里,孰不知这样的她比梦游的她更恐怖! 幽初夏发疯般地按住小琪的肩膀,双眼用杀人般的眼神看着她。对刚才的问题也是步步紧逼。 “是!你会梦游,昨晚你梦游瑾跟着你出去,她看着你把美希的尸体挖出来。”小琪说着眼泪就下来了,也许是幽初夏把她吓了。而汐瑾把她们截住了,端来了两杯牛奶。 “牛奶有助于睡眠,睡眠质量好了就不会梦游了。初夏,美希肯定不是你杀的,你别这样。凶手的事让警方去查好不好?”汐瑾用上乞求的语气,把牛奶交给她们。让她们干杯。她们喝完牛奶就会没事了!汐瑾在心里告诉自己,而幽初夏却无意地把牛奶泼到小琪身上。 “没事,没事。牛奶还有。来,再倒一杯给初夏。”汐瑾说着,再倒一杯给幽初夏,幽初夏喝完牛奶就被汐瑾哄去睡觉了。一身牛奶的小琪转身进了浴室,她得把一身牛奶洗洗。 准备好衣服的小琪关上浴室的门。传身一看,墙纸竟然掉了一角。小琪随手把它黏回去,又掉了!阿姨不是说防水的吗?要不然她们也不会买来贴在浴室!小琪不情愿地再用手去弄了弄,可是又跳了出来。就好像有人故意弄的一般!一气之下小琪把墙纸全撕了。接着只见小琪的眼睛大睁着,最始终喊不出丝毫的声音。她全身颤抖着。她看着墙里的梁立桁,眼睛、鼻子、嘴巴,血不停的往外涌着。而在他的肚子上有一道大约3厘米长的伤口,肠子正一点点地往外流出来。他的脚艰难地挪动着。双手慢慢地伸起来。靠近满脸恐慌的小琪。http:/// 小琪觉得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她的一切被恐惧占据着。她强迫自己淡定从兜里摸出冰归救心丸,吃下冰归救心丸的小琪全身抽搐,口吐白沫。而一边的幽初夏正双手抱胸的笑着! 04 “啊~~”幽初夏吓了一跳,坐了起来,自己怎么梦到小琪死了?幽初夏掀开被子站了起来。 “初夏,你醒啦?我刚去打水了。”汐瑾提着热水瓶走了进来。 “我睡了多久了?” “2个小时了吧!我看了你睡着了。就去上课了!你睡得很静。等会你用热水洗一下脸,我……”汐瑾突然停了下来。她的最张得像一条离开水的鱼! “怎么了瑾?”幽初夏走了过去,看到的是小琪躺在浴室的门口。她的表情是自责?是害怕?然而更多的是迷茫!小琪口吐白沫的死在浴室,和自己梦里一样。难道自己真的在梦里杀人了。我真的会梦游,我真的杀人了。我杀了小琪和美希了!幽初夏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泪终于收不住了! 宿舍搭起了蓝色的警戒线,验完尸体的幽蓝安慰着躲在墙角情绪极不稳定的幽初夏。她的嘴里始终都只是一句话:“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幽蓝,把幽初夏带回警局。汐瑾,我们希望你能合作。通知梁立桁。”督察宫上川发号施令着,再在这间宿舍呆下去,估计幽初夏会疯了。 警局里,幽蓝安慰着幽初夏。恐慌的幽初夏一直抱着幽蓝,恐慌的看着审问室里的一切。 “幽蓝,法证部验出死者生前吃过一种Q4速溶片的药物。Q4速溶片是什么东西?会致死吗?”宫上川开门进来。放下报告,问幽蓝。 “Q4速溶片是一种降血糖的药。不会致命的!” “不!会!会的!小琪有心脏病,Q4速溶片和冰归救心丸混在一起就会口吐白沫而死。小琪就是那样死的。”幽初夏推开幽蓝,双手按着桌子肯定的说。特别强调小琪有心脏病。 宫上川看了一眼幽蓝,他们相信幽初夏有怎样!幽初夏一直咬定自己杀了他们。而且幽初夏真的很聪明,她完全有可能做出这种药物杀人的事。如果她真的是又怎么会害怕成这样? 这时梁立桁跑了进来,幽初夏看到他马上害怕地抱住幽蓝,宫上川走到幽初夏的身边。低头问:“怎么了?” “他死了!他的眼睛、鼻子、嘴巴一直流血,他的肠子也掉了出来。他死了,不要。不要。”幽初夏抱住宫上川的手,害怕的看着梁立桁。 “初夏,我是立桁啊!初夏。”http:/// “不,你不是立桁。立桁死了,在我的梦里死了。你不要过来。”幽初夏害怕地站了起来躲到宫上川的身后。 05 “梁立桁,现在请你出去。”宫上川对梁立桁说道,再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梁立桁。梁立桁出去后,幽初夏才慢慢地从宫上川的背后走出来。 “蓝,你去证物处看一下证物当中有没有一颗黑色的纽扣。”宫上川回头安慰着幽初夏。幽蓝走了出去,三年来。只有宫上川才能安抚幽初夏的情绪。她也搞不懂到底是为什么? 而幽蓝带来的消息却让宫上川有些失望,没有纽扣!宫上川看了一眼沉默中的幽初夏。 “蓝,你带初夏去检查一下。我去宿舍看看。”宫上川出了警局。他之所以相信幽初夏。是因为他认识幽初夏三年来,她是个大家小姐。虽然平时很‘活泼’,但觉得不是有心计那种人!她不可能一下子变成杀人凶手,即使现在每个人都认为她的神经有问题。 宫上川进了宿舍,一张床一张床的找。却始终没有找到他所谓的纽扣。没有纽扣就不能证明梁立桁来过,不能证明梁立桁来过,一切依旧没有头绪!然,手机却响了。 “川,初夏验出有长期服用安眠药的习惯,你看一下她的床上是不是有安眠药?” “安眠药?好的!拜拜。”宫上川挂了幽蓝的电话。把幽初夏的床翻了一遍,没有啊!眼看着夜幕降临。宫上川有些烦躁的站直身体。瞥了一眼水池。纽扣?他想发现新大陆一般的眼前一亮。 “终于找到你了。” 回去后,宫上川下令放幽初夏和幽蓝回家。汐瑾也要住在幽蓝的套房里。因为命案的关系,汐瑾和幽初夏不可以会宿舍。 而幽初夏的精神状态依旧很不好。幽初夏拉着幽蓝的手,嘴里依依呀呀的念着:“梁立桁该死,梁立桁该死。” 幽蓝陪幽初夏回房休息,汐瑾端来了一杯牛奶。 “幽姐姐,初夏的精神很差。让她喝杯牛奶,能促进睡眠!”汐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幽初夏喝了牛奶后。汐瑾拿着杯子出去,幽蓝帮她盖好杯子,也出了房间。幽蓝来到厨房。汐瑾也倒了杯牛奶给她。幽蓝看着汐瑾回房的背影,喝了牛奶。也回了房间。也许汐瑾是化学系的吧!比较注重营养。幽蓝心里说着。 而大约在11点的时候,幽初夏睁开眼睛,看了一遍周围的事物。又闭上了眼眸。 直到天亮了,幽初夏还睡得正香。幽蓝看着她乌黑得像画了眼线的睫毛,幽初夏揉揉眼睛。 “初夏醒了!昨晚初夏表现很好哦!”幽蓝微笑道。如果今早不是起得早,她真会认为自己是不是吃了安眠药了?睡得那么死! 一早汐瑾便回学校上课了,幽初夏跟着幽蓝来到警局。http:/// “川,昨天有没有在初夏的床上找到安眠药?”这是幽蓝最关心的问题。 “安眠药没有,但我找到了这个。凶手肯定和梁立桁脱不了关系。”宫上川拿着从宿舍找到的纽扣。嘴角勾着一丝冷笑。 “梁立桁?”幽蓝接过纽扣,回头看向面无表情的幽初夏,幽初夏正双目无神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纽扣。 “蓝,初夏没事吧?” “没事,这是长期服用安眠药的副作用,明天就回恢复了。” 06 “报告宫警官,梁立桁死了。” 什么梁立桁死了?宫上川和幽蓝一起看向来报告的小警员。 宫上川一干人等来到现场,在马路上,梁立桁七窍流血,在肚子上有一道3厘米的伤口。肠子正往外流着。跟幽初夏当初在警局描述的一模一样。宫上川蹙起英挺的眉宇。幽初夏在警局说的时候,只有他自己和幽蓝、梁立桁在场。梁立桁就算要死也不用让自己死得这么难看!本以为找出了凶手,没想到现在又变成了无头公案了。就在这时幽初夏走了过去。只听她嘴里念着:“他死了,在我梦里死了。”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念了多少遍?宫上川和幽蓝拉住她,不让她去碰梁立桁的尸体! 幽蓝做完验尸报告后,带着幽初夏回了家。一进门就闻到一阵香味。她走进厨房一看,是汐瑾在厨房里忙着。 “幽姐姐,你们回来啦!我下课闲着没事就回来做饭了。你不介意吧?”汐瑾端着一盘番茄炒蛋向餐桌走了过去。 “多吃点番茄对初夏身体好,这样她就可以早点去上课了。”汐瑾摆着碗筷,一桌子的菜做得有模有样。 “你真厉害,要是初夏不把厨房烧了才怪!”幽蓝夸着汐瑾。刚见到她时,她对这个化学系的汐瑾印象并不好。现在看她这样为幽初夏,幽蓝倒是挺喜欢她的。对于汐瑾的细心,幽蓝倒是挺愿意让她帮忙照顾幽初夏的。 晚上,幽蓝专心于今天梁立桁的案子。在书房里苦干着,这时幽初夏小跑进来。环着幽蓝的脖子。 “姐姐,初夏晚上想和你一起睡觉。”幽初夏双眸透着无比的期望的目光,幽蓝宠溺的点点头。 “幽姐姐,没打扰到你吧?我刚才去倒了杯水,初夏就跑来了。刚刚还说要喝的。看你好了我不打你?”汐瑾把水交给幽初夏,幽初夏微笑的把水喝完了。幽蓝盖上笔记本,叫汐瑾去休息。自己也陪着幽初夏回了房间。 次日,警局。 “奇怪,按理今天初夏应该好了啊?怎么还是一副无神的样子?”幽蓝看着坐在宫上川办公椅上的幽初夏,疑惑道 宫上川站到幽初夏的旁边,用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幽初夏一把打掉他的手。 “你好了?” “你才不好呢!” 宫上川看着幽初夏,用手摸着她的头。http:/// “会不会她又吃安眠药了?” “不可能,初夏怎么可能吃安眠药?她昨晚整晚都和我一起。”幽蓝马上否定。昨晚那么早她就陪幽初夏去睡觉,幽初夏怎么可能吃安眠药她不知道。难道是别人喂她的?自己不可能。汐瑾又对幽初夏那么好,当然不可能是她啦!幽蓝一层一层的否定自己的推测。 “会不会是有人喂初夏的?” “不可能,家里只有我和汐瑾,汐瑾怎么可能会害初夏?” “蓝,防人之心不可无。记住,以后初夏只能吃你自己给她的东西!” 幽蓝点点头,反正她相信宫上川。宫上川是不会还幽初夏的! ...
楔子 时间是公元2006年初冬深夜,地点是C市一所公立初中。 在这所公立初中的八角教学楼里,一位少年蹲在漆黑的楼道尽头,也许是穿的衣服单薄,他竟瑟瑟发抖。 由于天阴欲雪,夜晚的天空像锅底一般漆黑。寒风呼呼地吹着口哨,时不时摇晃着八角楼的大门,发出“啪啪”地响声,好像想钻进来追寻那少年。 这座八角楼建于上世纪九十年代初,那双门坚守岗位很多年也实不容易,除了经受风吹雨打日晒,还要不时地承受学生放学时的拥挤,师生心中憋气时的踢甩。如今好不容易清净了,便借着风力任性地摇摆碰撞,发出恐怖的响声,似乎在发泄心中的怨气。 喧闹了一天的教学楼此时慢慢安静下来了。楼道那几盏不算太亮的声控灯,在门窗作响时像幽灵似地忽明忽暗,更添了几分瘆人的气氛。 学生们下午六点多就放学了,老师们忙了一天,早已没了精力在学校逗留,便纷纷回家享受天伦之乐了。门卫师傅腿有伤残,一变天,老寒腿便像抽筋似地煎熬。他只好将腿紧贴着暖气,也顾不得去教学楼里查巡了。 此刻,这栋八角楼里应该就只剩下这位少年了。 这少年名叫叶晓白,是这所学校的一名初一学生。他身材瘦小,留着张扬个性的遮眼发,一双丹凤眼在甩发时显露出,向人展示着他的帅气。 “唉,这都几点了,怎么还没来呢?” 叶晓白此刻已蹲得腿麻,便站起身嘟囔了一句,不时地在黑暗中走来走去,样子有点焦急,似乎在等待着谁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气越来越不好。叶晓白叹了口气,打算离开了。突然,他听见有人轻轻喊叫。他下意识四周回看,却无人无声。一种恐惧使他头皮发麻、头发直起。 在这漆黑寂寥的楼道里,还有谁会在?他想可能是错觉吧,便擦把冷汗,又打算离开。 这时,他听见身后声响又起。他屏住呼吸搜寻,声音来自一间房子里。虽然心里害怕,但好奇心却驱使他一步一步地接近那间房子。 他知道,那是一间封闭很久的房子,从没见那房门打开过。他蹑手蹑脚走到门前,竖起耳朵贴门倾听,虽然听得不太清楚,但仍能确定是个女子的声音。 一般人对此都会选择逃离,毕竟从尘封的房间里发出女子的声音,的确令人恐惧。初生牛犊不怕虎。或许是年少轻狂,叶晓白的好奇心战胜了恐惧感。他轻轻一推,房门竟然虚掩着。 叶晓白走进去后,房间门被风重重地甩紧了…… 一 “叶晓白今天怎么没来上课?” 冬天的黎明来的比较晚。已是早上七时了,但天还未大亮,初一三班已经进入了早读课。班主任李老师已年过半百,他兢兢业业授课几十年,以对学生管理严格、所代班级成绩好而著称。将近八点了,见叶晓白的座位依旧空着,李老师皱了皱眉头,走过去向叶晓白的同桌问询情况。 叶晓白同桌叫吴梓萌,平常少言寡语,上课被老师叫起回答问题都扭扭捏捏,是个性格内向、极爱害羞的女生。此时李老师问她叶晓白情况,她更是低着头,双手扯着衣角,蚊子似地怯怯地说了声我不知道,便再也不吭声了,头低得都差点钻到桌子下面。 李老师无奈地摇摇头,便不再为难她了。李老师翻开通讯录,找到叶晓白开学前留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喂,您好!您是叶晓白的家长吗?” “是,请问您是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了有些苍老的声音。李老师知道,那是叶晓白的奶奶。 叶晓白的父母常年在外打工,一年也就春节回来和家人团聚那么几天。叶晓白从小都是由爷爷奶奶带大的。老辈人管孙子,标准就是让孙子温饱无忧便行,至于学习、教育就力不从心了。加上他父母为了弥补对他关爱上的欠缺,便以多给他生活费来补偿。 其实也并非叶父叶母无情,而是生活所逼。叶晓白所在的这个四线小城,发展速度比蜗牛快不了多少,就业岗位就像秃子头上的头发——稀少得很。于是很多年轻人都到外地去“淘金”、“追梦”去了。 叶父叶母也不例外,上有老、下有小,老人要看病,儿子要上学,以及日常生活开销,哪里不得“孔方兄”来摆平?其实他们也想过老婆孩子热炕头,一家团圆乐融融的生活,可是往往金钱与温馨是鱼和熊掌难两全的。何况叶晓白是个男孩,将来买房娶妻生子的开销可不是个小数目。于是,叶父叶母不得已奔走他乡打工,四处漂泊生活。 少年不知愁滋味,叶晓白虽然白天有时看别的同学有父母接送,羡慕地直咽口水;晚上时常梦见父母,眼泪就像开关坏了的自来水管——长流不止。 但叶晓白明白,他也有一个好处,就是爷爷奶奶管得不严,自己倒落得个自由自在。正处于青春期的孩子哪个不贪玩?于是,叶晓白经常通宵上网、夜不归宿。回到家爷爷奶奶问时,只说是在同学家做作业晚了,就不回来了。于是乎,对于叶晓白的一夜未归,爷爷奶奶已经习以为常了。 李老师便把叶晓白没来上学的消息告诉了叶晓白奶奶。叶奶奶听后自是十分吃惊,在电话里担心地哭出声来。李老师忙安慰几句,便决定前往叶家家访。只有和学生家人零距离沟通,才能了解学生旷课的情况。 二 当天下午放学,李老师便匆匆去叶晓白家家访。 李老师查了学生入学时填写的地址,知道叶晓白的家在南城区。 南城区是这座城市里的老城区,住着的大都是家境不那么厚实的人群。原来这里家境殷实的住户,都纷纷搬到新城区了,留下来的都是些老弱妇孺、下岗职工以及买到二手房的农民工。于是,便有人戏谑这里是“贫民窟”。 李老师的家也在这老城区。他两口虽然都是干了几十年的公办教师,但却被儿子买新房、办婚事掏了个精光。所以,李老师对于南城是非常了解的。他走进一条像迷宫一样、窄小偏僻的小胡同,经过七问八问,终于找到了叶晓白的家。 原先这里是个村落,随着时代变迁,就变成现在的“城中村”。原本当地政府打算将这里的棚户区全部拆除改造,却因一些“钉子户”的条件谈不妥,于是便这样搁置了下来。 李老师敲了敲门,几分钟后,门开了,一位老头站在李老师的面前。 “您是叶晓白的爷爷吧?” 老头点了点头。李老师忙作了自我介绍。老人从脸颊挤出一丝微笑,将李老师迎进家。 李老师进来后四周上下打量,只见家里不到三十平米大,陈列着几样简陋陈旧的家具。因为住房是以前用砖拱的窑洞结构,呈弓型房顶,四角有几条密密的蜘蛛网。 叶晓白的奶奶起先躺在床上,见来了人便挣扎着坐起来。李老师坐在一把有些年头的木椅上,那木椅好像认生,竟“吱吱呀呀”地抗议起来。 叶奶奶招呼老伴给李老师倒一杯水,叶奶奶抱歉地说,自己接到孙子不见了的电话后,血压升高,竟摔了一跤。 叶家爷爷从暖壶里倒了一杯水递过来,李老师接过,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年头饮水机已经“飞入寻常百姓家”了,但叶家还是蜂窝煤烧开水,可见其生活水平不怎么好。 李老师说了声谢谢,便进入主题。据他的印象,叶晓白成绩虽为一般,但上课却从不捣乱。据同学们讲,叶晓白在课下较为活波,谈论电脑游戏如数家珍。 叶家奶奶也点头说,叶晓白确实喜欢上网,她也听一些邻居说晓白有时还在网吧玩通宵,真是造孽啊!恨铁不成钢之情溢于言表。 李老师皱了皱眉头说,既然早知道,就该严加管教。叶爷爷低头道:“也怪我们太溺爱孙子了,加上他现在性格叛逆,根本就不听我们的话。” 李老师在了解了一些情况后,猜测叶晓白很可能是贪图游戏才逃学的。他嘱咐叶家爷爷奶奶在叶晓白回家后,一定要好好管教,并立即告知他。如果孩子第二天没回来,就要向公安局报案。 三 “您好,您是叶晓白的班主任吗?” “是,你们有事吗?” “我们是城区派出所的,请您配合我们协助调查叶晓白失踪案。” 一天早上,李老师正在上课,校长亲自将他叫出教室,两位民警向他说明了来意。 叶家爷爷奶奶报案后,民警见从他们那儿问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就希望从学校这里能找到蛛丝马迹。 李老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班里有六七十个学生,叶晓白又不是特别出众的,李老师根本没精力去关注他。但是为了配合警方,了解叶晓白近期有没有什么反常情况,他便先叫来叶晓白的同桌来问。 面对李老师、警察的问话,吴梓萌更是脸红耳赤、心慌气短,一问三摇头。李老师无奈地对两位民警苦笑:“这位女生一直性格内向,问她估计也问不出所以然,还是再找其他人吧。”接着又问了与叶晓白关系较好的几个男生。不知是见到警察害怕,还是玩性过大、满不在乎,对于民警的问题,几名男生也是一问三不知。 案件一时陷入僵局。 民警一方面建议叶晓白爷爷奶奶与孩子父母取得联系,从多方面了解孩子的生活,只有了解的越多,才会有新的线索。另一方面民警也通过网络媒体刊发寻人启事,同时让学校发动学生帮助提供有关线索,增强寻找力度。 然而叶家爷爷奶奶却不同意与叶晓白父母联系,因为儿子儿媳打工前把孩子交给他们时,是完好无损的。可如今叶晓白不翼而飞,儿子儿媳不知该怎样怪罪他们。再说儿子儿媳在外奔波够辛苦的了,假如他们听到这消息会怎么样呢? 李老师与警察多方开导叶家爷爷奶奶,希望能以大局为重。如今只有和家长联系,才会多一分找到孩子的概率。再说如果真的找不到孩子,那就必须告诉他父母啊。众人好说歹说,才把叶家爷爷奶奶说通。 叶父叶母接到爸妈的电话不敢耽搁,立刻赶回老家。叶母一听说儿子丢了,便只是埋怨老俩口没有把孩子照顾好。叶奶奶只是哭泣,叶爷爷一直叹气。叶父还算冷静,立马配合警方分析叶晓白失踪的可能性。 几天下来,叶家上下鸡犬不宁,每个人都心事重重。李老师也时时担心着叶晓白的安危,毕竟叶晓白是他班里的学生啊。 四 “传说咱们学校几年前死过人,就在四楼的那个厕所里。听说那里晚上闹过鬼。” “你说,叶晓白的失踪会不会与闹鬼有关?” …… 近几日,这所公立初中闹鬼的传说四起。有许多好事之徒竟将叶晓白的失踪与灵异传说扯在了一起。 原本灵异事件就是空穴来风、无稽之谈,可同学们的议论,却引起了校领导以及初一三班班主任李老师的关注。 原来这学校曾经在六年前就有过闹鬼的传言,并传得沸沸扬扬,一些胆小的学生都吓得不敢上学了。最后经过校领导与老师们的多方辟谣,并开除了两名危言耸听、传播谣言的学生,才将闹鬼谣言刹住。从那之后,学校闹鬼就成了禁词,谁也不许公开议论了。 按照校长的要求,李老师利用班会课时间开始辟谣。他要同学们相信科学,不要被一些乌七八糟的传言所蛊惑。并警告说,学校正在抓造谣者,谁再传谣,小心被开除。 班会课下了,李老师并未向往常一样收拾东西回家,而是坐在办公桌前独自沉思起来。一件往事慢慢地在他脑海里浮现出来…… 那是2000年的冬天,李老师担任着初三四班的数学老师及班主任。他对学生要求非常严格,尤其在谈恋爱方面管得更紧。 但初三的学生正值花季、情窦初开,青春的萌动让他们对视为“禁果”的恋情、爱情,即有几分憧憬,又有几分好奇,加上逆反心作怪,于是班里就有了那么几对男女搞起了“地下恋情”。 纸是包不住火的,时间一长,他们的“恋情”就被一些同学发觉。这种绯闻原本就是青少年热衷的话题,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成了“地球人都知道”。 没过多久,就有班干部向李老师呈上了班内“谈恋爱”的名单。李老师过目后,大吃一惊。没想到连自己十分看好的学习委员张梦莹也在其中,更没想到与张梦莹谈恋爱的居然是本班内的一个“混小子”王钊。他心里想,怪不得平日里下课总看见张梦莹与王钊腻在一起,起初以为是张梦莹帮助王钊学习,却没想到他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李老师一气之下,在班会上将那几对谈恋爱的男女“批斗”了一番,并单独找张梦莹谈话。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张梦莹居然不承认她与王钊谈恋爱。“审问”王钊,王钊也死不认账。 也许是班主任的责任太重,总之,李老师认为学生在中学谈恋爱就是犯了“天条”。他实在不敢想象,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不一门心思用功学习,却忙里偷闲地谈情说爱,实在是十分荒唐,简直是自甘堕落。如果不加制止,任其发展,可能就会偷吃“禁果”,毁其一生。 于是,李老师从“生不教,师之过”的责任出发,抱着宁让今天受批评骂我,也不让明天考不到上学后悔的思想,狠狠地训斥了张梦莹。说像她这样下去,不仅自毁前程,而且还会辱没校风,真是辜负家长的希望、老师的教诲等等。 张梦莹毕竟是女生,而且平日里因为学习成绩好,都是听着老师的赞扬过来的,如今哪里受得了这种“有罪推定”的“审问”?之后就哭着跑出了李老师的办公室…… 晚上自习课,李老师直到下课也没见张梦莹。第二天,班里女生向他报告,在厕所发现了张梦莹的尸体。李老师大惊,迅速报告了学校领导,并通知了张梦莹的父母。事关重大,学校领导只能报警。 张父张母眼见白发人送黑发人,自是悲伤欲绝。经过警方的调查取证,得出张梦莹割腕自杀的结论。 但是张父张母难解失女之痛,要求校方给个说法。校领导让李老师说明张梦莹自杀前的一些情况。李老师便说了张梦莹因谈恋爱受批评一事。但他认为,他批评言语没有过激,批评的人有好几个,其他人都没事,此事全班同学都可作证。他推测张梦莹可能是被批评之后,害怕叫家长而一时想不开自杀。警方向全班同学取证,果然与李老师所说并无二致。 张父张母得知自己女儿在校违规谈恋爱,心中自是理屈。他们又得知女儿是与王钊谈恋爱,便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叫出王钊一顿呵斥。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王钊家与张梦莹家是邻居。两家虽是邻居,但父母之间关系却不融洽。加上王钊父母离异,自身又不求上进,所以张父张母一直用“有色眼镜”看王钊。此时,他们便将怒火发到了王钊身上,说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王钊父亲是个醉鬼,一天不务正业。当他听到张父张母说自己儿子与张梦莹谈恋爱,最后导致张梦莹想不开自杀时,立马就慌了神。张父张母扬言要上法院处理此事,王父更加畏惧了。于是,就托人调解,由王家赔偿张家五万元作为精神损失费私了了。王钊则被父亲毒打一顿后转学。学校也在新闻界、公安局、教育局方面动用了不少人脉,终于平息了这件事。 但是,没过多久,学校就出现了闹鬼传说。有许多学生说,在张梦莹自杀的那间厕所里,晚上总能隐隐约约听见哭声,还有人说在特殊天气的夜里看见过女子的魅影。为打消学生顾虑,避免节外生枝,学校竟封闭了这间厕所。 “难道是厕所?”李老师突然打了一个激灵。他此刻脑子里不知怎么冒出了一种奇怪的想法,叶晓白的失踪或许是与几年前的厕所自杀案有关。但他毕竟是名老师,很快为自己产生这种无厘头的想法感到好笑。他摇了摇头,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他不想再给自己增添心理压力和思想烦恼,只怨自己命运不佳,不然怎会在自己带的班级出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呢? 李老师下楼梯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好像想把往日的不快一吐而光。 五 “老师,有件事想找您谈谈。” 这天早自习刚下课,李飞便来到李老师办公室。 李老师心里犯嘀咕,李飞这学生平常老实巴交,此刻突然找我何事? 李飞仿佛鼓足了很大勇气,做了很充分的准备,张口便像背书一样滔滔不绝,好似要将压在心底的心事一股脑地全部说出来。 李老师这才得知叶晓白失踪的真相。 原来本班有个叫做丁超的学生,极爱出风头、蛊惑人。他从上几届学长的嘴里听到有关厕所闹鬼的“秘密”后,便和好友李飞、叶晓白商定晚上去传说中的厕所看看。结果,那天晚上李飞与丁超见天气不好,便决定取消计划。他们想通知叶晓白,但放学等了半天,也没找见他,便估计叶晓白不见他们,肯定也会自行回家的。 第二天上课,他俩看见叶晓白没来,起初也没在心,还和一些同学谈论厕所闹鬼的话题。直到学校动了警察寻找叶晓白,大力度地辟谣,而叶晓白一直未找到,李飞便有些心虚了,他要求丁超和他一起去见老师。丁超却害怕会“引火烧身”,便死活不去。李飞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鼓起勇气找李老师说明了一切。 李老师顾不上责骂李飞,赶紧上报了校领导和警方。 大家终于在四楼废弃的厕所里找到了叶晓白的尸体。据警方称,发现叶晓白时,只见他眼睛睁圆、嘴巴张大,应该是看见了什么恐惧的东西。经过法医鉴定,叶晓白有先天性心脏病,可能当天夜晚遇见了什么比较惊悚的事而导致猝死。然而,叶晓白是怎样死在一个废弃的厕所里,却是一个谜。 后来,经过警方会同有关专家勘察,终于有了结论。专家认为,这学校的八角楼的结构复杂,而且涂的墙漆具有二氧化三铁的成分。这种结构以及墙漆,会在一定的特殊天气、温度、时间下,会产生如摄像机一样的记录功能。在以后适合的特殊天气里,就有几率重现当时所记录的片段。而张梦莹在厕所割腕那晚天气是风雪交加,叶晓白进厕所那晚亦是风急欲雪,估计叶晓白很可能是看见厕所墙上出现了张梦莹的幻影后被吓死。 嗨!没想到传说故宫在特定的环境下会出现古代皇宫大臣宫女的幻影故事,今天会在小城发生。当然,对专家的判断,众说纷纭,有的认为有科学道理,有的认为是天方夜谭。 值得一提的是,叶晓白的同桌吴梓萌竟参加了叶晓白葬礼,并一反常态地嚎啕大哭,人们都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得这样伤心。 再后来,全市实行“校安工程”,这栋八角教学楼因建筑陈旧、不利学生应急疏散而被拆除,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方正的五层教学楼。 ...
在所有学校中,总是会流传一些灵异事件,但都是听人说的,很少人真的见过。在《地狱老师》的漫画中,所发生大大小小的校园不可以思义不只七件这么少的,我只是说七件重点的,流传比较广的。 七大不可思议之一: 在一栋旧的教学楼,有一层楼梯,白天在数的时候只有12阶,但是晚上数的时候却发生奇怪的事,第13节阶梯出现了。 在以前的这个教学楼,曾经有一个坏学生,十分的坏。破坏学校的纪律,与老师打架,对骂。更有一次因与老师发生口角,想晚上放火来烧掉教学楼。可在放火的过程中被巡楼的老师发现了。他跑上了楼梯,可脚根跑不稳,从楼上摔了下来,头骨碎裂,当场死亡。 也有一些胆子大的学生不相信这些,晚上独自来试探。他慢慢踏上楼梯,走一步算一梯,当走完12梯的时候,13梯也出现。他还不相信,踏上的第13梯,踏上以后,他面前出现一个黑洞。里面也有许多人,那些人在向他走来,他开始感到害怕,开始后退。可是后面有人在推他,他回头一看,一个没有半边脑袋的人叫他一起进去玩,说里面才是坏孩子的天堂。 他进去以后就没有回来了,他已经成为他们的朋友了。在这里说明一下,在白天数的时候,的确只有12梯,而且晚上能看到13梯的只有坏孩子才能看到,所有坏孩子请小心点。没事别去试这些无谓的东西,往往在这时候你就可能成为他们的朋友了 七大不可思义议二: 在我们有生物教室,也许有一些人体模形吧。 一个物体,经过一个长时间使用,就会拥有灵魂,成为一个有灵体。而这个人体模形就会成为一个有思想的不净物了。 在半夜的时候,有时会有人在扫教室,搬东西,大家总以为有一个好学生存在。在一天晚上,一个学生因好奇想来看看究竟。他翻过教学楼,来到走廊。他寻视有整个学校,也没有看到什么,他想今晚那个好学生不会来了吧。他刚走在走廊的时候,看见一个黑影。 他马上躲起来,想看看这个好学生的真面目。那个好学生越扫越近了,他开始感到紧张了。就在这时,他发现了,他发现那个好学生好歇没有穿衣服。他感到奇怪了,当那个好学生转过来的时候,他愣住了。那个好学生的一半身躯是透明的,也就他们生物室里的那个人体模形。 他那天晚上就在学校里睡过去了。 七大不可思议之三: 傍晚的时候,常常会有一个带口罩女人在我们学校附近徘徊。 一些晚归的孩子有时会三五成群的出来,也有的独自一人回家。 一个晚归的孩子,他走出校园,这时附近一个带口罩的女人走过来,问他:我漂不漂亮? 孩子看了她一眼,随口说了问:漂亮。 那个女的拖下她的口罩,她的嘴两边都裂开了。差不都裂到了耳朵上,露出一口白牙,再次问你:我这样还漂亮吗?。 外面流传裂口女的事,在《地狱老师》中介绍过。 漫画中流传曾说过,裂口女曾经是一个很美的女人,但她在一次美容手术的过程中。因为医生的失误,使到她的口裂开。她十分愤怒,她杀了医生,然后自己去跳楼了。 漫画中流传也说过,当时在帮她进行手术的医生,头上搽了很多头腊,所以裂口女对头腊十分敏感,当时的学生也就总向自己头上涂头腊了。 但是阿鸣(夜野鸣介,地狱老师)改正过来了,裂口女并不是那样的。其实裂口女是一个不净灵,她只是被一些动物灵(如狐狸)上了身,也就是融合在一起的样子,才会成为现在不净灵。 若真的遇见了她,应该给她一个椰子糖,当你友好的对待她的时候,她就会走开的。而可不可以不用椰子糖,换别的我也不大清楚,等大家以后有机会去自己试试吧。哈哈。 七大不可思议之四: 这曾经是二十多年前,成为纵多学生的热门话题。 当你抬头看天的时候,这时会掉下一像乒乓球大小的白色毛球物体——雪花球。这是一个种神秘的物体,它能自由自顾的在空天飞舞。流传说,得到它就能得到幸福。据说它是天使身上的毛球,所有当时学生们一有空就仰望天空拼命的找。不可思义的是,据说把雪花球和香粉放在一起,一下就会繁殖出很多了。 这也许是七大不可思义中感觉不那么恐怖的话题吧。在漫画中,那个雪花球能实现你所想的愿望。当你愿望实现时,相对就会少了一些,如果愿望越大,消失的就越多。所以做人就不可以那么贪心了,如果全实现了,以后就没有机会再实现其它重要的事了。 七大不可思议之五: 在0时0分0秒的时候,学校有一面三合镜。当你站在那三面镜中间的话,你就可以看将来的你了。 关于这个传说,有一个女孩子试过一下。她在0时0分0秒的时候,站到了三合镜中间,她也实现了她看将来的愿望。 第二起来,她去洗脸的时候,她看到镜中的自己又是将来的自己。她吓得摔倒在地下,不敢看镜子。等她加神的时候,再鼓起勇气看了一下。镜子又回到原来的自己,她便以自己睡不醒为由来淡忘这件事。 下午她上厕所时候,便又看了一下镜子,这时镜中的自己又老了很多,好像是30年后的自己。这以后,她以现自己以后每照一下镜,便发现镜的自己老了许多。 相对,自己也感到自己的身体也像在衰老。终于有一天,她看到自己的老态龙钟。过不了多久,她也死了,死因是身体各项器官衰老。 关于类似的流传还有很多,比如晚上0时0分0秒,嘴里叼着剃刀,看着脸盆里的水,就会看到自己将来的对象;3时33分33秒,站在镜子可以看到自己的结婚对象;4时44分44秒可以看到镜子里的恶魔。 这类似的谣言很多,但是请大家不要去试验,尽管自己不信邪。如果出了事,到时不能找我负责咯 七大不可思义议六: 在你放学后,你会遇见一个身穿红色斗蓬,带着一个奇怪面具。他看到学生就会问:喜欢红色?喜欢白色?还是喜欢蓝色?。 当你回答红色的时候,你会死在血泊中;当你回答白色的时候,你会全身的血被抽干;当你回答蓝色的时候,你会被抛进水里溺死。 这七个不可思义中,只这个不属于灵现象的故事。他叫"A",别人是这么叫他的。他是人,不是妖怪。是个多年来也捉不到的杀人狂,专杀放学后回家的小孩,他已经杀过无数的小孩了。 放学后晚归的小孩要小心了,他可能会随时的出现在你的身边,问你:喜欢红色?喜欢白色?还是喜欢蓝色?。 七大不可思议之七: 这个故事浪传为比较广的一个,也是众所周知的——鬼娃娃花子。 在一个旧教学楼的厕所里,在最后的一格厕位。那间厕所的门关着,但是你听到从里面发出一阵呻吟声,好像在说:我好痛苦,门打不开。之类的话。 那就是花子了。 在以前,有一个叫花子的学生,她在上厕所的时候,也就是在那最后在一格。她突然心脏病发作,这时偏偏门又打不开。最后,她死在里面了。 从那以后,如果当你一个在厕所的时候。你有时会听到那一格厕位会发出,门打不开,门打不开。的音声,这个时候花子她就会来找你了。 最后附带说一下,如果当你一个在学校的厕所的时候,请勿做所下的动作: 1:在洗手的时候请勿看着镜子; 2:在上厕所的时候请勿看着天花板; 3:当你听到后面有人叫你时候请勿转头去看。 如果不遵守那样做的话,一切后果由你自己负责 ...
1 晚11点,熄灯铃准时响起,那声音很刺耳,很没有教养,持续鼓噪了半分钟,然后寝室就倏地黑了。 黑暗笼罩了寝室里的四张床铺,但今晚,这四张床上只有两张有人,另两张空着。 他静静躺在自己的床上,聆听着对床的一切响动,手中那柄铁锤粗糙的木柄似乎正在一点点地灼热起来,他感到手心发烫,仿佛握着一团火焰。 旁边的黑暗里,那个男生的呼吸正逐渐变得均匀而悠长。 这是本学期名义上的最后一天,可事实上,暑假早已经开始,从前天起,西京大学就已经允许远道的学生回家了,但并不是所有学生都匆忙踏上归途,许多学生仍旧流连在校园内,希望推迟几天再走,其中的原因,无非是男女朋友、网络游戏、长途火车票的高昂价格等等。 只有他的理由与众不同。他留下,是为了杀人。 铁锤似乎越来越烫手了。他慢慢地坐起身,把脸转向男生的方向,黑暗里,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他的牙齿白森森的。 他蹑手蹑脚地下床,光着脚,毫无声息,一步,两步,三步,他已经站到了那个男生的床前,他在黑暗中端详着男生毛扎扎的头颅,左手慢慢扬起了铁锤。 男生睡像安详,还吧唧了几下嘴,或许他正做着个有关美食的好梦。 梦之外的现实残酷冰冷。铁锤决然地挥下,挂着呼啸的风声,一下,两下,三下。 男生的耳朵里淌出粘稠油滑的血来,仿佛蜿蜒爬出一条黑油油的虫子。 见男生不动了,他撇下锤子,迅速返身打开一个衣柜,拖起男生塞进柜中,又在外面加了一把锁。接着,他仔细地搜索起男生的物品来,钱包、衣服口袋等处都没有遗漏,接着是清理现场,当一切都收拾停当之后,他看了看时间,还早,刚过午夜,他躺回到床上,望着窗外的树影直到天光亮起。 早六点,宿舍楼准时开门,他低着头急匆匆地走了出去,当他停住脚步时,已然站在校门口202公交车的站牌下面,站牌上用红漆喷涂着这趟车的始发与终点:西京大学——火车站。 他把手伸进口袋摸索起那张火车票来,打算再确认下那趟车的时间。 2 早6时35分,校园里还是一片静谧,薄雾尚未散去。关山埋着头走进了宿舍楼的大门,大厅里正对门口摆了面巨大的镜子,关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满眼血丝,黑眼圈清晰可见。他伸手按了按太阳穴,头有些疼,额上的血管一跳一跳的,仿佛有几条淡青色的蚯蚓在里面疯狂扭动。 这时,他听到背后有人叫他的名字,回过头去,看到同寝的陆有正从门外小跑着过来。陆有穿着件皱巴巴的白色T恤,头发蓬乱,一脸菜色,远远就嗔怪着叫嚷起来:“老关,都喊你七八声了,你也听不见,害得我这个撵啊,本来我气管就不好,吭吭……” 关山站在镜子前等他过来,诧异地问他:“你没回家?这几天一直没看到你,我还以为你回家了呢。” 陆有摇摇头,苦笑道:“回家?你不知道我家的状况,我妈这辈子没去看守所当狱警算是屈了才了,我要是回了家,别说上网,连大门都出不去了,天天得憋在房间里背单词。不过最主要的,我还差两级就转生了,转了我再回去。” 转生,他说的是一款网络游戏,据说在那款游戏中,练到一定级别就可以重新投胎。 说起网游,陆有就像郭德纲站到了台上,很有些精神抖擞的意思,他指点关山说,玩网游就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勤奋是第一位的,你一天不练级,人家就追上来了,砍你跟砍儿子似的。正因为认识到这一点,考完试这些天他基本就泡在网吧练级,白天偶尔回来一趟,晚上通宵包夜。他摇晃着脑袋对关山抱怨说:“昨天又熬了一宿,现在脑袋都木了。” 关山说:你悠着点,我听说人连续72小时以上不睡觉很容易猝死,别号没转生,你人先转生了。 两人一道上楼,寝室在六楼东侧走廊的尽头,走廊幽长而潮湿,头顶上晾着一排排床单衣物,有风吹过,便在幽暗的光影中空荡荡地摇摆起来,如同一些人吊在半空中起舞。 陆有边走边问关山:“这几天白天我也回来过几趟,都没看到你,你忙什么呢。” 关山道:“跟你比不了,我在麦当劳找了份工作,那地方24小时营业,还要上夜班。” “那你这是刚下夜班?”陆有口气里添了些许敬佩的味道,“你比我强,咱俩都是晚上不睡觉,可你不睡觉挣钱,我不睡觉花钱,多大的差距啊。” 关山笑笑,不置可否。 陆有也笑起来,可马上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收敛起笑容:“照你这么说,那昨天晚上咱寝室里只有吕硕和韩方?”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凝重起来。 怎么了?关山问。 停了停,陆有摇摇头:没事。 3 同样是清晨6时35分,在关山与陆有走进宿舍楼大门的同一时间,相隔百米外的女生宿舍605室里,那个叫高悦的女生被噩梦惊醒,她的额头上布满了冰凉的汗珠,一些乌黑的发丝凌乱地粘在面颊上。 在刚刚结束的那个恐怖的梦中,她那个名叫韩方的新男友正血流满面地站床头,在晦暗的光线里,他哭丧着脸对她一遍遍地重复着:救救我吧……,我的脑浆子都出来了,顺着脖子淌啊淌的,再淌一会儿……就……就要淌光了。 在梦里,她惊恐地问韩方需要什么,如何才能帮助他,“针……针……”他含混不清地说出了他需要的东西。虽然她不知道他要针做什么,但她还是找了根给他,他用血糊糊的双手接过那根针,慢慢坐在她的脚边,一针一针地在自己的脑袋上缝了起来,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钢针刺破肉皮发出的黏湿的咯吱咯吱声,很快,他的头上和脸上就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脚,他的眼睛、鼻子、嘴巴都被歪歪扭扭地缝在了一起,但他缝得并不成功,缝了前面,后面又裂开了,缝了左边,右边又裂开了,他一边缝一边呜呜地哭…… 高悦尖叫一声,猛地睁开了眼睛,她感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眼前的一切清晰起来,淡绿色的窗帘遮挡住一部分微曦的晨光,寝室里显得有些昏暗,梦里那阴郁哀伤的哭声似乎还在耳侧缭绕不散。 她坐起来,靠在枕头上,心跳渐渐缓慢下来,回味着这个梦,每一个细节都是那么的逼真,就像刚刚看过的一场电影,这同以往他做过的梦截然不同。 她从枕下摸出手机,拨通了他的号码,一个机械的声音告诉她,您拨叫的号码已关机。 他答应过她手机24小时不关,随时等待着她的召唤。 毫无来由的,她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手忙脚乱地穿起了衣服,动作比平时快了许多。 4 陆有摸遍了身上的四个口袋,才摸出了寝室门的钥匙。 锁芯发出一声轻响,陆有推开门,忽然咦了一声,他望着两张床上叠得整齐的被子,自言自语道:吕硕和韩方这两个家伙怎么都不在?这才7点不到,从来没见他俩起过这么早,莫非昨晚上也都没回来? 他倒在自己床上,眯着眼不说话,过了一会忽然腾地坐起身来,两眼直直地望着关山,说道:老关,我怎么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有种特别古怪的感觉。 “古怪?”关山左右四顾,“哪古怪?” “我一睁开眼,眼前就是你,还有这些床啊桌子什么的,可我一闭上眼睛,就总觉得这房间里不光就咱俩,好像还有……别的什么人。” 他顿了顿,接着道:“而且,自打刚才进宿舍楼,我这心里就有种挺不踏实的感觉,有点发慌,也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 关山笑着说: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在网吧看恐怖片了?疑神疑鬼的。 陆有连忙摇头否认:“哪有,我从来不看那种片子,看一回多少天睡不好觉,……这事你可别跟咱班女生说,我还没处对象呢。” 关山爆发出一阵大笑。 陆有忽然正色道:“老关你别笑,跟你说个事儿吧,这几天,我对吕硕和韩方总有点担心,我有种感觉,这俩人好像要出点什么事。”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你不知道,最近吕硕跟韩方之间出了点状况……”。 “哦?” “吕硕前几天被他女朋友高悦给甩了,这事你知道吗?” “是吗?我还真不知道,不过这好像是吕硕跟高悦之间的事吧,跟韩方有什么关系?” 陆有苦笑:“高悦现在成了韩方的女朋友了。” “真的?那吕硕有什么反应?” “吕硕嘛,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那不就结了!” “可是……”,陆有舔舔嘴唇,“可是,我总觉得吕硕看韩方的眼神不对劲,他越不动声色,我就越觉得好像要出点什么事。” 陆有继续道:“老关,咱一个寝室住两年多了,你也该知道这两个家伙的脾气,都是狗脸,说翻就翻,不像咱俩脾气好,平时他们说两句难听的也就算了,这两个家伙要是顶到一起可就悬了,尤其是吕硕那家伙,我听说他上中学时就特爱打架的,下手还挺黑的…… ” “你担心吕硕会对韩方不利?” “恩,上周我还听到他打电话订了张去云南的火车票,可他家是辽宁昌图的,去云南干什么?”陆有的声音越来越低。 “那你是担心……” “听说云南离缅甸挺近的,很多杀人犯都往那边逃……” 关山响亮地笑起来:“陆有,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我跟你说,吕硕虽然脾气暴点,可他绝对没有杀人的胆量,敢杀人往往都是那种不声不响的人,别胡思乱想了,你不都好几宿没睡觉了吗,赶紧抓紧时间眯会吧,晚上还得去练级吧?” “老关……” 关山摆摆手:“你听说过那个叫杞人忧天的成语没?” 陆有低了头,咕哝道:但愿是我神经过敏吧,别出事就好,我洗脸去了。 他弯腰从床下够出脸盆,就在他准备到柜子里找条毛巾时,忽然发现柜子上不知道被谁上了一把锁。那是把墨绿色的铁锁,很陌生,像一只硕大的蜘蛛盘踞在柜门上。 陆有拽了拽这把锁,忿忿然骂道:“有病啊,谁他妈的在我的柜子上加了把锁?”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柜门缝隙处凝固的那一小缕暗红的血迹,与此同时,他听到柜门被人轻轻敲击了两下,令人不寒而栗的是,这声敲击很明显是从柜子里面发出来的。 他惊叫了一声,猛的后退了两步。 6 柜子里是吕硕而非韩方,这大大出乎陆有的意料。 关山这时说话了:“陆有,看来咱们把凶手搞错了,不是吕硕打了韩方,而是韩方差一点就干掉吕硕。” 他蹲下来,伸手试探了下吕硕的鼻息:“没事,还活着。” 他掏出手机,快速地摁了几个键,先拨了120,言简意赅地叫了辆救护车。又拨了110,对着电话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叙述了一遍,然后,他把手机揣回口袋,两手插着裤兜对二人说:等着吧,警察和救护车一会儿就到。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冷得像一块冰。三个人枯坐,谁都不说话,几只苍蝇无聊地在室内飞来飞去,不时在吕硕的伤口上稍做停留,吕硕圆睁着两只眼睛,嘴唇不停地翕动着,像一条搁浅的鱼。 就在这时,桌上那台黑色的座机忽然响了起来,陆有一哆嗦,关山接起电话,表情猛地变了,他捂住话筒对身边的两个人小声说:是韩方。 两个人像是触了电,不约而同地弹了起来。 整个通话过程中关山几乎没怎么说话,一直在倾听,放下话筒,他简单复述了跟韩方谈话的内容,他说韩方本来想往外地跑,不过在车站反复思量后,现在又改变主意了,决定去自首。 高悦抓住他的胳膊急切问道:“他有没有说他现在在哪?” “他说他先回学校,现在正在公交车上,马上就到校门口了。” 高悦转身就朝寝室外跑去。鬼故事 随着房门打开,一阵轻风穿堂而过,白色的窗帘缓缓抖动了几下。 陆有感慨道:没想到高悦对韩方还真挺痴情,我要能有个这样的女朋友就知足了。 他听到关山在他身后笑着说:我猜你不会有了。 陆有有些不忿,刚想回他一句,那把铁锤已经重重地砸上了他的后脑。 一下,两下,三下,他听到了自己头骨破裂的声音,同电视上冰层断裂的声音有几分相似,很清脆。 他重重跌倒在地上,大睁着眼睛,一脸不相信地望着关山。 关山提着铁锤绕着他走了两圈,弯下腰轻声说:“记得我刚才跟你说的话吗?我都说了吕硕不敢杀人,杀人的都是不声不响的,都是平易近人的,都是和蔼可亲的,否则,怎么杀得了人?其实也该着你倒霉,要不是我的火车票忘在寝室,我也不会再回来了,怪只能怪你自己运气差,你还得感谢高悦呢,她让你多活了几分钟,要不是没把握把你俩一下都干掉,我根本犯不上为了支开她跟你磨蹭这么长时间。” 他掏出手机在陆有眼前晃了晃:“是不是等着110来救你?别抱幻想了,没有110,也没有120,那些只是我对着手机自说自话的独角戏。韩方也根本没有打过电话——那是我用手机在口袋里拨的。” 说着,他转身拉开紧里边的一个衣柜,那是他自己的柜子,一具尸体蜷缩在里面。 韩方的尸体。 关山冷笑,露出牙齿:“他昨天下午就已经被我塞到柜子里了,比吕硕还要早几个钟头。你也别嫉妒他们,反正咱们的柜子宽裕得很,你们人人有份,等会高悦找不到韩方自然会回来,到时候你们一人一个小单间,来世还可以做邻居嘛。” 他点起一根烟,翘着脚坐在桌子上,手中的锤子一晃一晃的,活像一个悠闲的猎人。 7 在我讲述这个故事时,这件发生在西京大学男生宿舍的四命凶案已经过去有两年零两个月了。凶手关山于去年三月份在云南的一个小县城被警方发现,因拒捕被当场击毙,他永远地留在了南方潮湿的空气中。 至于关山杀人的动机,警方搜查到的一本日记也许能够解释,那本日记上着把小小的铜锁,有几百页,看上去已经有一些年头了,上面用圆珠笔记得密密麻麻。在这本日记中,关山把他从小学到大学,谁曾经骂过他一句,打过他一巴掌,翻过他一个白眼,讽刺过他,挖苦过他,嘲笑过他……,时间、地点、人物、当时的情境全都记得清清楚楚,上面的人名超过了二百个。在大学的那一部分中,每个人名的后面更是变本加厉地根据伤害他的次数累积了分数,吕硕和韩方的名字出现的频率最高,分数自然也最高,于是他就向他们亮出了锤子。 这本日记令人不寒而栗,是名副其实黑名单。不过据我所知,我们身边有一些人每天也都在记着这样的日记,不过他们不记在小本子上,而是一笔一划地记在心里。这些人十分可怕,从外表上也不太容易辨认,所以,我们避免锤子落到自己头上的最好方法,除了没事多锻炼锻炼身体,就是尽量做到与人为善吧。 【完】 ...
冰冷的夜风在窗外的世界呼啸而过,带着那股它独有的如冤魂暗暗哭泣般不甘消沉的声音,外面所留下的只有一片死沉沉的黑暗笼罩着大地。在这冬夜里,我们几个室友有些难以安睡,因为几个人同是从南方来到这所城市就读大学的,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其它的寝室早已是满室皆眠的时候我们却个个了无睡意的硬趴在床上彼此聊着天打发睡前的这段时光。突然住在我上铺的李皓说肚子不舒服想上厕所要我陪同他一起去,这使我有些为难。在我们这个学校的宿舍楼有个奇怪的规定,每天晚上十一点后整个宿舍楼准时停电,而且七楼这一层还多了一条规定就是十一点后不准走出寝室半步,想要上厕所都要在寝室内自己准备夜壶还有便盆什么的,这条规定让很多人对学校大为不满,但由于教务处主任的强硬态度使每个人都不敢多说什么,因此李皓的请求让我有些左右为难,寝室的夜壶刚好昨天被我们拿去款待教务处李主任的时候落在了“案发现场”,现在可真算得上是罪有因得,自食其果了。 “我可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想因为这件事被记过什么的,我还要拿这学期的奖学金呢。”我放出两句不重听的话。 “哼!你这个财迷,你不陪我去,我自己去,以后你的事情别再来找我帮忙。”说罢以后李皓夺门而出。转眼间已然是两点半左右了,李皓依然没有回来。秋楠决定叫大家一块出去找找李皓。 “李肖,我们一块出去找李皓,你去不去,不要让我们瞧不起你。”秋楠义正言辞的对我说。 “我不去,愿意去你们去吧,别拿义气二字来压我,我最不吃这套。”我也没好气的反击着秋楠。 就这样在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中我独自躲在了温暖的被窝里。所有的照明设备都被他们拿走了,漆黑且空荡荡的屋子里面就只留下我一个人。转眼已经是四点了,外面冬夜里的寒风依旧肆无忌惮的吹着。他们几个出去这么久却没有一个人回来。照理说去个厕所不可能这么久还不回来,难不成他们几个被巡楼的大爷给发现了,此刻正在被他老人家痛骂?我心里不禁的犯起嘀咕。说来也巧偏偏这个时候我觉得小腹有些不舒服有一种很想上厕所的感觉。刚才还有那么多人在屋子里,这会儿只剩下我一个人,一种莫名的恐慌向我袭卷而来。但是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从暖暖的被窝里钻了出来在黑暗中摸索着向门那边靠近。没有了手电简,我只好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弱的光亮窥视着前方。就在我打开门的一那刹那间,手机的电量也耗尽了眼前唯一的光亮消失了,我壮着胆子放慢了步子向前走,突然我觉得头顶撞到了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借着走廊微弱的月光眼前的一切令我面无血色,七个人的十四只光溜溜的脚正悬挂在我的头顶上,在黑蒙蒙的楼道里只能隐约的看到他们几个人的身形,没错,就是秋楠,李皓他们几个。我几乎整个人麻木了呆呆的站在了那里,而不知什么时候滴滴咸中有腥的血滑落到我的嘴边。 我想跑可是两脚却怎么也不听使唤。。。。。。就在这个时候后面一只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与其说是手,倒不如说那是一只灰瘦如柴的爪子。“啊”我从床上惊醒过来,满头的冷汗打湿了我的衣衫。外面依旧是一片沉寂,屋子里也仍旧是我独自一人,七个大活人一整晚都没有回来就连第二天上课也没看到他们。直到第三天,第四天,他们的失踪才引起了学校的重视,警方也自然介入了此事,但都没有什么令人心喜的结果。我也不敢一个人住在那空荡荡的寝室里,学校方面做出决定给我调换了新的寝室。已经有一阵子了,李皓秋楠他们依然没有任何线索,我不禁的也为他们担心起来。一天晚上,我刚刚睡下不久,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仔细一看,竟然是李皓打来的,我没有犹豫马上按下了接听键。 “喂,李皓是你么?这么些天你去哪儿了,你家人找你都快要找疯了!你在哪儿啊,怎么了你,说话呀?”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跟李皓吼了起来。然而电话那一边却久久没有作声。就在我万般焦急不知所措的时候,那边却突然有了声音。 "李肖,大家都很想你,我们会经常打电话来问候你的!”李皓的声音冰冷的让人觉得可怕,在一阵细细的冷笑之后挂断了电话。我吓的不知如何是好,慌乱中手一抖,手机重重地摔落在地上。隔天早上我正要将这件事向校里反映,却发现手机上根本就没有昨晚的通讯记录。如果就这样去跟李主任那个男八婆去说,他一定会当我是神精病的。自那以后我每天晚上都会遇到同样的经历,不是李皓就是秋楠他们几个轮着给我打电话。并且时常在梦里梦到那天在楼道里的情形。我的精神状态也崩溃到了极点,每天晚上都要服用很多安眠药才能勉强入睡,手机也随之更换了号码,还好那恼人的恶梦和只会在午夜才响起的电话再也没有侵袭过已经很是脆弱的我。一个月的时间转眼过去了,我以为一切的事情都会就此结束,只是没有想到。。。。。。。。 一天晚上因为与女友发生了一些矛盾我去学校附近的酒吧喝了几杯酒,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十一点了,宿舍楼已经封闭了,无奈我只能夜半翻墙回宿舍,体内的酒精挥发的很快我的思想有些若清若迷,混沌之中的我独自回到了寝室里,头被酒精刺激的生疼的我很快倒在床上进入了梦乡。一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钟响将我从沉沉的梦里吵醒,我习惯性的用手摸着后脑注视着墙上的挂钟,凌晨两点了,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在我的 上铺响起。 “李肖,你醒了啊,能陪我一块去厕所吗?万一碰上巡楼的大爷有我担着,你不用害怕,好么,嘿嘿嘿”是李皓的声音。 我立刻清醒过来,抬头向上一看,是李皓探下来半个血淋淋的头用一种苍白的冷笑在不断的请求我陪他一同去厕所。 “啊!求求你,不要过来,求求你,放过我吧,李皓!啊。。。”我从床上跌到地上,连滚带爬的推开门就往外跑。很奇怪若大的走廊里不敢我怎么跑都跑不到尽头,更别说找到通往上一层楼和下一层楼的楼梯了,空荡荡且黑漆漆的走廊变得只有空空的墙找不到一扇其它寝室的大门。不知跑了多久,在我的前方突然诡异的出现一道黑色的大铁门,这个时候的我已经没有其它选择只能直奔那道门而去,“滋!”一声我轻轻的打开了大门。 这间房间里依旧是没有灯光,有的只是一张长长的桌子和几个零乱不堪的柜子,突然不远的地方传来了脚步声,我也下意识的躲在了一个柜子里面,顺着柜门的一个破洞往外张望着。只见一个人缓缓提着一盏破油灯,将一个大大的袋子卧放在桌子上,他那两只瘦的只剩下骨头的手慢慢的将袋子解开,那正是我在梦中所见到的“爪子”啊!接下来的一幕是我史料未及的,原来袋子里面放的正是秋楠、李皓他们几个人的残头断肢,可以说“不完整”的他他血淋淋的被堆放在桌子上,就仿佛是菜场上随意放着的肉一样,在时亮时暗的光线中我能清楚的看到秋楠那只有眼白的断头正直直的对着我,那个人从衣袖出掏出两把手术刀一样的东西,然后将属于秋楠的一只胳膊上的皮轻轻划开一条细缝,并小心翼翼地将皮肤扒了下来,用那块人皮在自己的胳膊上贴来贴去,他的样子就好象是在试穿一件衣服,看来他很满意秋楠手臂上那块印有纹身的皮肤,拿出了丝线后迅速的将其缝合在自己的手臂上,我的胃几乎快要翻滚开来,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让我快要停止呼吸,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长桌上那恐怖的“缝合手术”仍在继续,只是他好象再找不到能令自己满意的人皮来做自己的“衣服”了,我的几个兄弟就这样成了他做衣服的“原材料”,那尸体腐臭的味道就连柜中的我都能清楚的闻到,那是一种让人呕到想死的气体。就在我已经麻木的时候,桌子上面秋楠的头突然对着我这边冷冷的笑了一下,那那两只布满血丝且只能剩下眼白的双眸正不停的打着转,血丝也在一条条的顺势蠕动着。。。。 “主人,您不用发愁,因为我知道那边柜子里面还有一个‘布料’呢”秋楠发出地狱一样的死亡之声。 那个人听罢以后笑了笑,用手爱抚式的轻轻摸着秋楠的头,“我早就知道他来了,我知道你们很想他。。。” 那个人正向我这边一点点逼近,我终于渐渐看清了他的模样,从头到脚,他全身每一寸肌肤都是七拼八凑的用丝线缝合起来的,而且极不谐调,在每一处缝处都有数只恶心的蛆虫在不停的蠕动着。。。。 “你的同学说很想你,所以我们今天就安排你来了,怎么样,你开心吗?”?鬼故事QQ群 34356744(若干年前,这所学校的中文系有一位出了名的才子,他不仅才华横溢,且人长的很帅,受到不少异性的喜爱,而他也是个十足的自恋狂,时常有人看到他对着镜中的自己陶醉着,他总以为自己是天下最最完美的男人。甚至小心呵护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直到后来学校里发生了一次火灾,住在七楼的他没有及时逃出险境,身上百分之九十的皮肤都被烧伤,本是英俊的面容也毁于一旦,他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便在一天晚上的午夜十一点独自死在了学校七楼的水房里。自那以后,总是会有人看到一架枯骨在寻找可以修补自己身体的皮肤。) ...
一 这是一个古城般雄伟壮观的学校。它集小学、初中、高中于一校,成为全省最广博恒久的文化之乡。数年来,从这里走出的学子遍布世界的各个角落,其声名之大无校可比。然而,不久前,原本安宁祥和的文学之乡却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大家好,我叫张旭……”高二(3)班的讲台上,一个瘦瘦高高的女孩子在作着简单的自我介绍。角落里,一个男生酣然大睡。班主任穆金华老师的眼光刀子般的扫来扫去,终于发现了他! “颜松,你在干什么?”穆老师用她那极高极细的嗓音大喊一声,全班同学都禁不住打了个“颤”。半晌,颜松懒懒的站起来,他用手揉着惺忪的睡眼,半痴半傻的念着:“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我真是搞不懂,校方怎么会要你这样的人?你上辈子是猪吧,又呆又傻的,20多岁还在上高中,真是玷污学校名声……”穆老师口无遮拦的发泄了一通,她那张牙舞爪的样子和损人的高招着实令张旭毛骨悚然。但比起两个月前的那件更骇人听闻的事情,这已算不了什么! “我说张旭啊,人家走还来不及,你怎么还往这儿转啊?”张旭的同桌安萍问。 “走?为什么要走啊?” “天啊,这么重大的事情你难道不知道吗?”安萍见她一脸茫然,便打开了话匣子。“我给你说,两个月前,这个学校死了个老师!是死在三楼实验室的,都被肢解了!那个样子可吓人了。”她龇牙咧嘴的说着,仿佛自己亲眼见过似的。 “可不是吗”,前桌的薛子娜转过身,“听别的同学说,那些尸块就在实验室的讲台桌里放着呢!” 张旭抬头看了看她,说:“那是哪个年级的老师?招谁惹谁了?怎么死的那么惨?” “谁知道啊!我觉得是咱们学校一个学生干的。你说呢,子娜?” “我觉得不仅仅是咱学校的,还有可能是咱班的呢!” “喂,别开玩笑好不好?我才刚转来就想把我吓走啊?你……”张旭话还没说完,嘴就被安萍捂住了。 “薛子娜你说你说,看咱俩想的是不是同一个人!”安萍兴奋的催促着。 “就是那个!”她用手指了指依旧沉睡的颜松。 “我觉得也是他!哎,你们别看他整日傻兮兮的,其实他一点也不傻。好几次我看到他在班门口的大树上刻东西,我怀疑啊,他在刻暗号!”安萍神神秘秘的说。 “我也看见过,但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还有几次我去老师办公室,见他在门口转悠悠,转悠悠的,看到我来他就走了!不会是在找目标吧!”薛子娜说着,脸上勉强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 “行了行了你们俩,跟业余侦探似的。越说越离谱!颜松才不会杀人呢!”张旭实在听不下去了,辩解道。 “你才刚来,怎么就知道他不会杀人啊?”薛子娜和安萍异口同声的问。 “我……我猜的!学习吧!!”她支吾的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二 “事情怎么样了?” 一个月后的一个深夜,三楼实验室里响起了一组对话。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最近风声紧,警察有没有找过你?” “前两天来查过了,看样子是例行公事!赵美云都这样了,他们还能查出什么?哈哈哈……” “听说你们班又转过来个妞,不会是卧底吧?!” “怎么可能?那明明是个孩子!” “还是小心为妙。” 几天后的一个早上,张旭和薛子娜拎着书包,嘻嘻哈哈的去上课。 “唉,子娜,安萍这两天怎么一直没来上课,有病了?” “谁知道啊!这丫头也不吱一声,大概请过假了吧,要不老师早问了。” “也许是吧。” “同学们,第三节课我们做生物实验。好,下课。”穆老师夹着书走出教室,消失在操场的尽头。 “张旭,你在看什么?”薛子娜看着若有所思的张旭,说:“生物实验室就是那个被碎尸的教室,我记得出事以后就被封了,为什么突然开放了呢?” “突然开放?”张旭疑惑:“难道学校只有一个生物实验室吗?” “当然不是了,学校共有六个实验室,每个年级两个,自从几个月前出了事以后,属于我们年级的甲A实验室就被查封了,现在案子没有破,作为案发现场是不应该开放的啊。”薛子娜好像很了解公安机关的程序。 “也许只是碎尸现场而不是杀人现场。现在警察找不到有价值的线索,自然就开放了。”张旭肯定的回答。 两人拿着书都到实验室时,老师还没有来,一群学生等在门前,有说有笑。张旭踱着步子,想着这起离奇的杀人案,看着不远处随风飘扬的五星红旗,深深的叹了口气。 “张旭,你看。”薛子娜拿着一枚发卡,递给张旭,“这是安萍的发卡,我在墙角捡到的,怎么会在这儿?” 安萍的发卡! “杀人了杀人了……”还没等张旭反应过来,开门而入的学生蜂拥而出,一个个惊恐地喊叫着,半分钟不到就只剩下张旭和颜松两人。 颜松一脸的凝重,从口袋里拿出白色手套递给张旭。实验室第一排中间的实验台上摆着三个透明的容器。第一个容器里放着一只女人白皙的左手,第二个容器里放着一只左脚,第三个容器里放着几段已经完全被折碎了的残骸。发出一阵阵的恶臭。张旭掩着口鼻:“颜队,有什么发现?” “暂时没有。”颜松没有抬头,他仔细地盯着那只左手,眉头紧蹙。突然,颜松耳朵支楞一下,急忙脱下手套,拉起张旭就往门外跑。 “穆金华来了,你晕倒,我托着你。”张旭二话没说,躺倒在颜松怀里。 穆金华的高跟鞋声越来越近。 “你们俩在这儿干什么?!”她看到颜松和张旭,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她吓晕了,刚醒。” “马上回教室!不要妨碍现场勘查。” 颜松与来勘查现场的人两眼一对,扶着张旭走出大楼。 “颜队,这是安萍的发卡,薛子娜在墙角捡到的。” 颜松接过发卡,放在随身携带的证物袋里,“你先回教室吧,我趁乱回队里一趟。” “又死人了……” “这次还是老师吗……” “为什么又是A实验室……” 教室里都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在探讨碎尸的主人是谁。 “张旭!” 张旭刚进教室,就被薛子娜那声震住所有人的高分贝吓了一个激灵。 “是安萍吗?” “子娜你怎么了?” “你告诉我死的是不是安萍!?” “警察正在勘查现场,还……” “我知道是安萍!一定是她!一定是!!”薛子娜打断张旭,歇斯底里的喊着跑出了教室。 张旭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的背影,心想:让她自己安静一下吧。 三 华博中学被迫停课。 这天,张旭拿着第一起碎尸的照片说:“颜队,这个碎尸是在实验室的抽屉里发现的吗?” “嗯。” “看着是够残忍的。我刚进学校那天,安萍和薛子娜就说起你是杀人凶手,杀人后把尸块放在抽屉里,还在老师办公室门前转悠等等一系列诡秘的事,我起初还以为这俩人也是卧底呢。” “安萍和薛子娜?”颜松脸色大变,“这么重要的线索为什么不汇报?!!”不等张旭回过神儿来他就快步走出了办公区。 “颜队,我没意识到这是线索,我……”张旭小跑着紧跟着颜松。 “上车!把你进学校后的事情都告诉我!” “是!” 颜松开着警车飞一样驰骋在车水马龙的柏油大道上。“指挥中心,指挥中心,我是重案组颜松,请迅速查明华博中学高二(3)班薛子娜住处,调地方警力协助保护。” “颜队,你没说错吧?保护?”张旭一脸愕然。 “你说呢?!”颜松斜了她一眼,“尸块放在讲台桌里,只有队里和校长韩慕林知道,安萍和薛子娜是哪儿得的消息?你刚到学校第一天她们就迫不及待的跟你提起这么一宗杀人案的目的是什么你想过吗?” “是想从我嘴里探知你的身份!” “错!是从第一天开始就怀疑你的身份!你的那番话早就暴露了你自己,恐怕这就是对方这么早对安萍下手的原因!我之所以在老师办公室门前转悠在树上刻字,都是为了把卧底的嫌疑引到我身上来保护你这个真卧底,可你到好,不仅暴露身份在无形中还隐瞒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颜队,我……” 颜松的手机响了!他急速刹车,来了一个180度的车头调转后瞬间消失在远处的片片霓虹中…… 四 薛子娜的尸体是在第三天被发现在华博中学附近的下水道里的。法医鉴定的死亡时间是72小时前,也就是说,她那天咆哮的离开教室没多久就遇害了。张旭因为知情不报而被记大过处分,颜松也负了相应的连带责任。 薛子娜的死将整个案子彻底推到了僵局。三个月内的连续三个案子让全市人心惶惶,上级下达了限期一个月破案的命令。 “颜队,华博中学今天开始上课了。穆金华说薛子娜不在了就把她的东西全部收走了,什么书啊,文具盒啊,日记本啊,整整两箱子,全部拉到她宿舍了。” “日记本?”颜松腾的一下站起来,两只眼睛熠熠发光,像是闻到腥味的老猫,着实来了激情。“张旭,走,去华博中学。” 车子在宿舍楼前停住了,颜松大步走向穆金华的宿舍,在敲门的那一刹那突然掏出手枪,示意张旭靠后,张旭也警觉的握着手枪,做着随时开枪的准备。 “不许……”屋里的一切让两人瞠目结舌。只见穆金华斜倚着床沿,坐在地上,手里松松的握着个小玻璃瓶,双眼突兀。一堆书翻倒在他旁边。 “打电话。”颜松命令道。 “小赵,发现穆金华尸体了,过来吧。” 张旭挂了电话,弯腰拿起穆金华手里的小玻璃瓶,“颜队,是氰化钾。看来日记已经被搜走了。” “是被销毁了。”颜松指了指门后的纸灰,心里想:是谁总是赶在我们前面?难道真的是他? 颜松回到警队后就直接去了宋局办公室,太多的疑点梗在心里,他要跟师傅请教一下。 “张旭,穆金华的死不是偶然,你去查一下她和赵美云的社会背景,我要的是资料里看不到的。赵乐,穆金华死于氰化物中毒,你去查一下氰化物的来源。” 颜松看着俩人的背影,叫来自己最亲近的手下邓凯。“凯子,这两天你负责监控韩慕林,我怀疑他跟这起案子有联系,要寸步不离,明白?” 邓凯走了以后,颜松紧闭着双眼,双手插进头发里。这样安排只是一个诱饵,他真的不希望,事情的真相这样发生。 第二天,张旭带回一个令所有人震惊的线索。 “919是十几年前一个黑社会组织的代号。当年这个团体因盗窃、销赃、诈骗、倒卖文物等一系列罪名,被公检法联网追击,18个月后终于被逮捕。而赵美云,韩慕林,穆金华是919的余党。” 颜松惊诧万分。就在这个时候,邓凯打来电话:韩慕林死了! ...
在中国南边的边境上有一个叫艾森堡的小镇,艾森堡虽然是中国的地方,却有着一个外国风味的名字,艾森堡小镇的南边有一所学校,叫艾森堡中学,艾森堡中学而今临近升学季,艾森堡中学的南面有一个非常偏僻的小巷,叫做无香巷,无香巷里面有一个烧烤摊,烧烤摊没有名字,烧烤摊的主人是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身材微胖,头发已经快掉光了,脸上永远带着招牌式的微笑。 小李第一次发现这家烧烤摊是宿舍聚会的时候,面临毕业,大家想着聚聚,和室友K了一下午的歌之后,大家提议去吃烧烤,宿舍的小军说他知道一个地方的烧烤味道很好,于是他们就来到了这里。 这里的烤肉的味道果然与众不同,他们来自全国不同的地方,吃过不少而且不同的烧烤摊的烤肉,可是这里的烤肉比他们吃过的任何烧烤摊的烤肉都要特别,味道更加香,咬在嘴里更加嫩滑,简直是唇齿留香。一顿烧烤吃下来,大家都觉得一个星期的食物都被他们塞到了肚子里,肚皮饱得像是一个个鼓鼓的皮球,这样的美味当前,不免多喝了几杯,除了不喝酒的小军,其他三个人都喝得烂醉如泥。 他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太阳已经升得会很高了,还好今天是周六,不用上课。阳光从窗子里洒下来,每个人都觉得身上懒洋洋的,说不出的惬意。等小李刷牙洗脸之后,小李从外面买回来了早点,每个人都有一份,小军是昨晚唯一没有喝醉的人,小李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一向很少做错事,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绝不喝酒也不抽烟,他们一个宿舍的人卧谈聊天的时候,他也很少参加,就算参加也很少说话,每个人对他的了解都很少,可是他好像对每个人都很好,什么事情都好像要先替别人着想。 “昨晚的烧烤味道怎么样?”小军边倒往杯子里倒牛奶边问。 小沈边穿鞋边抬头说道:“简直是人间美味,世间少有啊。” “下一次聚会我们还去那里。”小王也笑着回应。 小李不禁笑道,看你们这点出息。他嘴里虽然这么说,可是一想到昨晚那顿烧烤,他的眼里也掩饰不住满是笑意,回味无穷。 吃完了午餐,大家就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了。 第二天是周日,中午,小沈和小李一起出去了,小王在教室里自习,只有小李在宿舍看电影,等到下午的时候,小李回来了,他说小沈去了图书馆,过了一会儿小王也回来,三人一起去吃了下午饭,回到宿舍里,小李依旧在看电影,小王拿着本书喃喃自语,只有小军有些魂不守舍。 夜已经深了,小沈还没有回来,小李打他的电话,却无人接听。大家都觉得小沈可能是网瘾犯了,去网吧通宵去了,所以也没有太过在意。 第二天晚上,小沈也没有回来,然而更奇怪的时候,小王也没有回来,打小沈的电话是关机的,小王的电话确实无人接听,小李和小军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两人商量很久,终于决定明天天亮之后去找找看。 接下来的一天,小李和小军找遍了学校周围所有的网吧,所有的酒店宾馆,所有可以容身的地方,可是依旧没有找到他们两个人,仿佛小沈和小王就像突然消失在空气中了一样,无迹可寻。 天黑了,小李和小军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宿舍,两人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良久,小李才徐徐问道:“我们要不要报警?”小军看着小李,眼睛里有些闪烁,“不用了,今晚之后他们再不回来,明天我们再报警吧。”小李看着窗外见见沉下的夜幕,重重点了点头。 二人在床上躺着,气氛有些压抑,过了许久,或许受不了那么压抑的气氛,小军提议去吃烧烤,小李突然想起两人已经一整天没有进食物了,连水也没有沾一滴。 烧烤摊还是那个烧烤摊,可是人却少了两个,小李想着前几天的欢声笑语,眼睛不禁有些湿润。 烧烤上来了,今天的肉仿佛有些不到火候,还带着几分血丝,可是小军小李二人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有一个词叫“饥不择食”,对于两个饿了的人来说,有吃的已经很不错了。 两人边吃着烤肉,边喝着酒,小李吃着今天的烤肉,仿佛觉得味道有些不对,可是也找不出什么地方不对,只是心里有这种感觉,可是喝着酒,渐渐也忘记了不对劲。 小李和小军逐渐醉了,小军一向不会醉的,可是他也好像醉了,醉得很厉害,渐渐地两人都趴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