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年间,有一个叫张竹的秀才,年年奋发图强的考试,却年年不中,不仅考取不了进士,而且还连连退步。 秀才疲乏了,决定放逐山水之间,等下下年再考。张竹有一个表兄,家在客洲,正好张竹经过此地,决定登门造访。 久别不见的表兄弟,格外亲热,表哥极力挽留张竹在家住上一段时间,张竹也不客气。表哥叫靳阳,常年做字画买卖生意,家业颇为丰厚,奇怪的是,张竹觉得表哥举止十分怪异。但是他没有多想,也许是太久没有见面,人都发生了变化。 张竹入住,时不时的写写画画打发度日,消磨光阴。一日,靳阳让丫鬟端了一盆向日葵,放置张竹的房间,并且对张竹说:“比向日葵是外帮进贡的天葵,比一般向日葵有很大不同,今天放在你房间,让你好好欣赏一下。” 张竹仔细端详盆子里面的天葵,样子比普通的小,根茎略带血红色,张竹忍不住问:“有什么不一样吗?”靳阳说:“普通向日葵面向太阳,而此天葵,面向人脸。” 张竹忽然一身冷汗,再仔细看天葵时,发现那朵花正面对的是自己的脸,而且,让张竹毛骨悚然,就像花朵里面隐藏了一双邪恶的眼睛,望着他似的。张竹说:“表哥,我不爱花朵,能不能把这盆花端走啊?” 靳阳笑说:“看你害怕的,这花喜阴,放在外面就会死,而且表哥送给你是因为它能让你精神爽朗,还能让你高中状元。”哦,如此神奇?张竹心下欢喜,他虽然不迷信,但毕竟是好兆头,而且此花香味弥漫,确实让人神清气爽,诗兴大发。于是张竹拱手谢了表哥。 自从天葵放在房间里,张竹就不愿意再出去,因为只有在房间里,才能精神抖擞,一旦走出房间,就如同精神丢失,整个人都病恹恹一般,张竹没有胡思乱想,他认为是春困惹的祸,也许过了春天就好了。 于是张竹整日在房间写写画画,吟诗念句,只是张竹不曾再看那盆天葵一眼,他怯看,每每入夜,都察觉有双锐利的眼睛,从天葵里面诡谲的投来。所以,张竹也没有发现,天葵的根茎处,血红色的纤维迅速的在缠绕,而黄色的天葵花脸中间,有一片发红的蕊,十分邪怪。 一夜,天雷滚滚,暴雨降至,张竹昏睡入梦,梦里,他一个人走在泥淖荒凉的野外,阒寂的野外,天地昏暗,看任何东西都是影影重重,难以看清楚大概,远处有几处土包,上面还有白色的幡,如同冤魂鬼魅在肆意飘动,一会潜入昏暗的树稍后面,一会翻飞在张竹的视线内,整个气氛诡异无比。张竹头皮发麻,但是脚步却鬼使神差的移动过去,距离那几个土包越近,一股香味就越浓,好熟悉的香味,勾动着他的肺管,让他十分难受。 张竹越走越近,却早已大汗淋漓,面前哪里是什么土包,分明是野冢,那些白幡,就是一块破布,被杆子挑着妄自而动,哪里来的风,哪里来的香味?张竹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想逃离,双腿却不能随意使唤,中邪似的站立原地,想眩晕,头脑却又无比清晰,如果闭着眼睛,更会胡思乱想。 这时,坟冢面前的土吱吱作响,一会,一朵一朵的天葵破土而出,它们是那么娇弱,但又那么的邪恶,其中,有一株天葵破土之后蹊跷的缠绕着张竹的脚,然后死命的拉扯,其他的花朵都在晃动,发出阴冷的笑声。张竹一个激灵,浑身大汗的醒来了,口喘大气,这时房间的天葵正颤了一下,仿佛在嘲笑张竹的怯懦。 此时此刻开始,张竹开始对此花充满了厌恶之感,他不顾一切的端起花盆,一下子丢掷门外,哐啷一声,花盆碎了,张竹循声望去,那株天葵,就像人垂死挣扎一下就枯萎了,不仅如此,还流出了红色的液体,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紧接着,张竹双腿一软,如大病忽至,倒地不起,面色惨白。 张竹不知昏睡了多久,浑身酸痛,身体就像濒临死亡一样,沉重,疲乏,随时都会驾鹤西去。他青面白唇,内心十分后悔来造访了表哥,更后悔表哥送的什么天葵?难道表哥想害死他?瞅瞅此时的天,差不多凌晨微曙,张竹撑着身子,想逃离此处。 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宛若死狗一般,刚走出院子时,靳阳的身影鬼魅的出线在他的面前。靳阳说:“表弟,这么早,你想去哪里?” 张竹惶恐极了,可声音却淡然道:“我想回去,叨扰多日了,实在过意不去,表哥放我走吧。” 靳阳不动声色说:“可以,但是你必须再住三天,三天以后,我还你自由。” “表哥,三天之内,我还能活着吗?” 靳阳的脸,在灰蒙蒙的光线里,十分的冷漠,他说:“不管活不活,你都不能走。” 看着靳阳坚硬态度,张竹知道走不了,只能听天由命了。于是回到房间里面。梦里,还是那一块地,从土里钻出来的天葵沾染着挥之不去的死亡气息,它们在张竹的身边摇曳着,宛如魔鬼乱舞,张竹硬着头皮说:“我是读书人,和你们没有恩怨情仇,你们何苦纠缠于我,放我一马吧。” 这时无数个鬼声鬼气的声音同时大笑,然后说:“放了你?凭什么?你是靳阳的傀儡,放了你,他愿意么?”一阵蜇人的阴风,扑打而来,将张竹的病弱之体,摧残的如枯叶一般脆弱。 张竹醒来了,默默的坐在床上,心里疑惑重重,表哥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有天葵这么邪恶的东西?为什么非要把天葵搬到他的房间里。 靳阳看着床榻上的张竹,他眼神清澈,却又坚毅无比,张竹问:“为什么要害我,天葵是什么邪物?”靳阳目光里面一抹恨意,说:“快要成功了,你为什么要丢掉它?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功夫才得到一株吗?” 张竹说, “不知道,可是你为什么要利用它来害我,你想让我死?” 靳阳说:“我告诉你吧,天葵是我请法力极高的道士制造的,是由冤魂野鬼的怨气生成的,对人类恨之入骨,它们吸人精神,只有人与它共处一室,人才能活着,一旦人离开了它很快就会死亡。我之所以让你留在此处,就是希望你和天葵一起,你脱离不了天葵。” 张竹漠然问:“我是脱离不了它,但是我不想做你的傀儡。你让我留在这里有何用处?”靳阳说:“你留在这里,为我写写画画啊。” 张竹想笑,却又笑不出来,这写写画画的理由,荒唐,假的至极。他总觉得靳阳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因此他佯装相信靳阳,实则准备暗地查探,毕竟此事他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靳阳以为张竹相信了他的理由,因而对张竹取消了监视。张竹身体被折腾的虚弱不堪,活动范围也只能在表哥的家里。 一天夜里,张竹在外赏月,听到厢房有人拉扯的声音,于是蹑手蹑脚走过去看,发现靳阳正在用刀抹人脖子,很快,那人就死了,靳阳在死者身上撒了一点东西,结果死者身体变成了一株天葵,紧接着,靳阳把天葵放在盆里,用土盖住根部,一边欣赏,一边自言自语道:“第一百棵了,死了一百个人了,本来你不用死的,结果我表弟摔坏了一株,正好我有一百个仇人,想办法把你们交给我一百个仇人,我就报仇了。” 张竹身体虚晃了两下,这才想起表哥的血海深仇,表哥今年三十岁。二十年前,表哥的父亲,就是张竹的舅舅,在朝为官,有一日上朝弹劾一位大臣,结果被那位大臣记恨,他们联合起来反告张竹的舅舅,结党营私,意图谋反,联名上书多达一百人,惹怒陛下,圣旨要诛灭靳阳所有宗亲,好在张竹之父,也是联名上书的一位,才得以幸存,而靳阳则大难不死,居然逃脱了死亡的下场。 一百人,一百人,张竹想着,自己的父亲已死,那么,还有一人必然就是自己了。表哥这些年一直在谋划杀掉所有的仇人,张竹心中暗自叫苦,如今这身体已经生不如死了,现在想想,那邪恶之葵,竟然如此邪恶,把人体的力量和健康全部吸走,此命休矣。 ...
“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右手左手慢动作重播”手机铃声响起,我睁开迷蒙的双眼,不情愿的用手摸索着手机。 “喂,您好,是王伟先生么。我们是黄泉快递,现在您的东西到了,麻烦您下楼签收一下,谢谢您的配合。”手机里面传出一个十分低沉的男声。 “好好,你们等一会,我这就下楼。”我一边说着一边穿戴衣服,顾不得洗漱的我就这样下楼去了。 只见一个高大身影在不断的徘徊着,我走了过去。 “这是黄泉快递吧?” “是的,请您签收一下。”说着他把快递找出连同笔放在我的面前。 我拿过快递,没有质疑的签上了我的名字。, 等我把快递拿到家里来的时候,突然很差异。我发现,近期我并没有在网上订购什么。说不定是我朋友给我送的礼物呢。我想着就仔细的看了看快递单。 这不可能,这一定是我看错了。 我再一次望向那快递单。 快递单上面发货地址竟然写的是我家的地址,这是怎么一回事。发货地址和收货地址是一样的,是我家的地址。再看发货人,竟然是我自己!!! 我十分诧异,想着还是先打开看看这里面是什么吧。当我打开包裹的一瞬间,我就知道我死定了。 那份快递是一张契约,我想起来了。我全部都记起来。 那是几天前,我莫名其妙的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那人的口音非常不善。 “你过几天会接到一份契约,这份契约我已经签了字,你只要是收到它,立即生效。” “你有病吧,什么契约,你到底是谁。喂喂喂。”对面挂掉了电话。 现在无疑就是这一份契约,我一看上面的内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上面是我发给我快递了。 那份契约是灵魂契约,被契约选定的人会进入地狱,而地狱里面会有一个鬼魂来顶替自己。也就是说现在我是鬼,而那个鬼顶替我还了阳。 “我终于等到今天了。”我被一个声音打破了当前的思绪。 “你是谁?”我问道。 只见一个黑色的影子人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现在就是你,而你是下地狱的那个。” “你是刚才的快递员。”我看清楚了他的面目。 他诡异的笑了笑:“我是恶灵一个,本来是要下地狱尝尽万般折磨,但我发现,你可以顶替我。因为我是你魂魄中的其中一魄。你是我本体。” “既然我是你的本体吗,你还要害我。” “我可以脱离你而存在。现在你就给我下地狱去吧。” 我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挤压着,我的皮肤开始溃烂,我的头部慢慢的被挤压的出血不止,整个人慢慢融化,渐渐的我的眼前朦胧迷糊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皮鞭与哭喊声惊了起来。我看着周围,四周被一种血红色包围起来,鬼差抽打着鬼魂,油锅沸腾。我知道自己替他下了地狱。而他现在用着我的身份逍遥人世间。 “你是新来的?”我望着问我的声音点了点头。 “阎罗王刚出台的政策,你是今年第十万个魂魄,你还有什么愿望,我们可以帮你实现。但是还阳不行。” ………… “哈哈哈,在人世间就是好,我会记得你的,我的本体。”他笑着,突然电话响起。 “您好,请问您是王伟先生么,这有您的一份快递。” ...
(一)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一切看上去美好的事物,在其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暗,网络亦是如此。 “邪恶的影子”,我的淘宝网名。我想,拥有邪恶影子的人并不一定是坏人,就像淘宝网一样,东西价格都非常低且充斥着假货,但是当你淘到一件宝贝的时候,那种欣慰会让你忘却所有上当受骗的经历,我喜欢这种感觉。 “影子,你发什么呆呀?你都看了这个网页足足20分钟了!” 无需多想,这必定是我那姿色可以参加“加油好男儿”的好友——Soul。很多女生暗恋他,她们固执地认为Soul是一个拥有冰冷眼神和俊朗外表的酷哥。但只有我清楚在他冷酷的外表下,有着一颗极度狂热的心,我叫他“热血男”,但他喜欢别人叫他Soul,他说能体现真实自我的,只有灵魂。 “Soul,这个包怎么样?”我的指尖停在屏幕上。那是一个二手包,银灰的边儿将暗黑色包裹的严严实实,浑厚的颜色让你感觉它像是夜间出生的精灵,被这个世界的邪恶吞噬着。包面上的白色字体“The Death”显得格外耀眼。 名称:“死亡的影子”,生产商:“不详”,备注:“二手、限量”,但最让我心动的是价格:“44元,包邮”。 我看了眼Soul,他也被这个包特有的气质吸引,就像看到漂亮女生总喜欢盯着不放一样。他的面部表情由缓和逐步过渡到惊讶,又慢慢转化成欣喜。 他对我一笑:“我敢肯定你又淘到了一件好货!” 我嘿嘿一笑,有这样从小玩到大,一直在同一所学校上学,甚至还在同一间宿舍住的朋友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更重要的是我们都喜欢篮球,喜欢谈论女生,甚至志同道合到上网都喜欢去淘宝网上逛逛。 就如同以前几次购买经历一样,我毫不犹豫地按下了鼠标,通过网上银行汇了款,并如同以前一样期待货品邮回来时带给我的惊喜。Soul起身离开我的电脑,临走还不忘留下句话“你命可真好”。 (二) 其实命好的是他才对,在别人眼里我不过是光彩夺目的“男主角”的好朋友,一个影子。每次与Soul在一起,他的外表总会吸引许多我在意或不在意的女生的目光。而这些女生中,只有一个是他喜欢的。 欣,安静、纤细,并同Soul一样拥有讨人喜欢的外表。她就像一个天使,在图书馆里、教室里默默的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或者说,她就是一个天使。 没有人能够进入她的世界,她曾用甜美的微笑拒绝了无数追求她的人,她说她有喜欢的人了。Soul曾无数次一本正经地问我,欣指的是不是他,我骂他自恋狂,他扑上来摆出一副要与我拼命的架势。 就在那一瞬间,记忆后退到了那晚小酒吧不起眼的角落,只有我和Soul。 我们醉了,醉到忘记了那天发生的许多事。但我却记得Soul哭了,很伤心,像个小孩。他说他好喜欢欣。我对他说,我帮你。然后我们抱头痛哭,也不知哭到了什么时候,最后被人抬回了宿舍。我很清楚,那一天总会到来的。 接着过了很久,那一天到来了。我希望它到来时天气可以惨烈些,但老天好像与我作对,柔和的阳光温暖照射在欣的侧脸上,的确是个表白的好天气。 我轻轻地在欣的身旁坐下,她抬起头来疑惑地望着我。 “欣,你知道,我和Soul是很好的朋友,他……”我胡乱地说明了Soul的意思,也只有在欣的面前,我的头脑才会如此发热。 欣微笑,我的目光定格在她的脸上。那一刻,我多么希望她能拒绝Soul。 “有你这样的朋友可真好啊。那么请你告诉他,我愿意……” 天旋地转。极度失落好像让我的脑细胞集体死亡。接下来发生的事都没有任何印象了。回到宿舍才知道,下午Soul帮我捎回来了“死亡的影子”。 但是我却没有什么心情去打开它了。 那晚,Soul很开心,他与其他舍友愉快地聊天。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我无聊地上网。内心的波澜仍然无法平息。我在网上瞎转,希望可以找到一个让我暂时忘记今天惨痛经历的避风港。 淘宝网上那卖书包的店关了,我通过QQ与店主聊了几句: “我买的是最后的一个包吗?你怎么不卖了?” “呵呵,我只卖一个包。” “感谢你让我拥有了这个包。”我随意地打出几个字来。 “感谢这个包拥有了你。”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我明显被这句话搞得摸不着头脑。 “什么意思?难不成它会吃人吗?” “它不会吃人,但会吃掉很多东西。” 更加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在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他悄然下线了,我想他一定是疯了。 但是,我仍是抗拒不了好奇的诱惑,拿出包来研究,外表没什么特别的。所以我轻轻拉开了拉链……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间发觉后背有点冰凉,我顿时清醒了许多。我站在一个陌生的地域,四周像极了只有在鬼片中才可以看到的凄凉场景:坟墓、十字架、黑云、枯树,被四周幽幽的蓝光连接了起来。 在冷风中,枯树的影子虽然模糊不清,但仍然沙沙作响,好像用低沉的声音欢迎我的到来。在迷雾中的坟墓时隐时现,我生怕从里面突然爬出来血肉横飞的尸体。 “这是哪儿?”我尖叫着,声音好像一把利剑划破乌云,然后无影无踪。周围依旧一片寂静。我的心剧烈的跳动着,好像要从嘴里跳出来。我试图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棒,在半空中停住了手。那不是木棒,而是一根白骨,地上歪歪斜斜躺着一块破旧的木板,模糊不清地写着: 黑暗空间 (三) “这里……快让我离开这里!”我跌坐在地上绝望地高呼。 “你还会再来的,哈哈……”不知从哪飘来这段声音,充满了嘲讽,笑声尖锐的回荡在空气中。 然后我觉得好像被什么推了一下,睁开了眼。眼前是熟悉的宿舍和Soul堆满笑容的脸。 “嘿!抱着包睡怕我们偷啊!做噩梦了吧?哎,你梦见自己在哪儿?”Soul问。 “……黑暗空间。”我回答完这几个字的时候,Soul连同其他几个舍友笑的前仰后合,我没有笑,我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地对Soul说:“如果换你做这样的噩梦一定会吓得哭爹喊娘的。” 结果,笑声更加响亮了。 第二天的清晨,欣和Soul果真成了全校最令人羡慕的一对情侣。他们走在湖边的林阴小道上,我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我只是在远处默默地注视着,默默地叹息着,默默地悲哀着。在视线离开他们的那一秒,心里有些冰凉,总感觉Soul好像永远离开了我。以前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地方现在只留下了我一个人的身影。在食堂,我还是习惯对着旁边空空荡荡的座位问:“喝可乐吗?”随后只得苦笑一下。打篮球的时候,我总是会把球在合适的时间传到合适的地点,但很可惜,缺少了合适的人。 Soul在宿舍向我道歉:“让你落单了,实在是抱歉啦,呵呵。” 我拍拍他的肩膀:“你小子现在装的越来越纯了,还学会道歉了。没事,改天好好请我吃顿饭就行啦!” “没问题,改天叫上欣,咱们一起去吃顿饭好了。” 本来很好听的一句话,在我听起来突然觉得变了味儿,越听越别扭。他不经意间刺痛了我的心里的那道伤疤。 时间踏着步子终于走到了周末,在极度郁闷的时候还能装作很悠闲地上网,与舍友谈笑风生,我真怀疑世界上居然还存在着我这种人。我常骂Soul虚伪,他总在别人面前装得很酷很有气质,其实,我比他更虚伪。我将我的灵魂埋藏的越深,有些事就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 我打开QQ,淘宝店主在线。 “我觉得你是个怪人,说那么多怪话。” “总有一天你也会变得和我一样的。” 我看着他的回答,脑中浮现了几丝联想,QQ另一端的电脑前究竟是张什么样的嘴脸?诡异?友善?还是邪恶?这便是网络的阴暗面之一,在很多情况下,你都不知道和你聊天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忽然,一个荒唐可笑的想法从我脑中冒了出来。我问店主:“你去过黑暗空间吗?”问完后连我自己都笑了,对于怪人,就应该说这种话,这样的聊天才会有意思。 “去过。” 之后的几秒钟几分钟甚至更长的时间过去了,我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这是真实的世界。QQ对话框还在我眼前闪烁,这……这是他开的玩笑吗?对,对。这种怪人说出来的话不能相信,一定是他在跟我开玩笑。 “那你知道怎么去吗?那里面到底有什么?”我决定将这个玩笑开到底。 “当你痛苦和难过的时候你就可以到里面去,它会给你个惊喜。” 我慌忙地下线,因为他的样子非常认真,我不敢再听下去了。我不断地安慰自己,他一定是开玩笑,他根本就没有去过那里。 要不,今晚的午夜时分,我照着他说的方法试试? 我被我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赶忙收住了思绪。 (四) 手机铃声吓了我一跳,是Soul打来的。 “嗯、嗯,好的,太棒了!我早就等着你小子说这句话呢!”我僵硬地回答着,并且装作很愉快并且满怀期待的样子。其实连我自己都可以发觉我的演技多么笨拙。 我不知道该怎样拒绝这样的邀请:晚上8点,某某酒店,和Soul,还有欣。 我靠在宿舍的墙上,不知此刻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也不知道今晚8点后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转瞬之间,天渐渐暗了下来,快8点了。我总算明白,当你越是希望时间可以暂停或走的慢些,时间却越是跑的快。 由于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和Soul吃饭。当我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时,我僵硬地笑了笑,显得很不自然,旁人的目光一直集中在Soul和欣身上,他们的确是对令人羡慕的情侣,而我只不过是个小跑龙套的,或许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渐渐我发现,不自然的只有我,因为没有人会在意我,我偶尔插的几句话反而显得我更加多余。 欣的侧脸很美,我这样想是因为欣没有正脸对着我。我喝了很多酒,在一旁一边欣赏欣的侧脸一边吐,好像听见Soul对我喊,兄弟,你今天怎么了?之后便什么都忘了,忘了怎么被人抬回宿舍,忘了自己又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只是清晰地记得那个秘密我始终没说,因为在我心里埋的太深了,太深了,它在我的心里的深处永远地扎下了根。 午夜我逐渐清醒过来。摸了摸脑袋,很痛。不知道是酒精还是其他什么起的作用,刚才的记忆已经所剩无几,只有晚餐时的画面停留在脑子里,Soul和欣不断在我心上划着口子,他们是无意的,我也装作无所谓,但我却发觉我的心在流血,疼痛遍布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接着我想起了店主那句话,“当你痛苦难过时,便可以到里面去……” 在舍友的鼾声中,我打开了“死亡的影子”,第二次进入黑暗空间感受着死亡的气息。 冷风袭来,头皮依旧发麻,但我冷静了许多。我深切地体会到,酒精的确是个害人的东西。这里的四周依旧布满了坟墓,野草张牙舞爪地爬满了附近一切暗淡的土地。我再一次感受了无比的孤独,我多希望Soul能同我一起站在这里。 “欢迎你来到这里,影子。”又是那充满嘲讽的声音,不知从何响起。 “你是谁?”我用颤抖的声音问。 “我是死神,活在每个人心中的阴暗里,我知道埋藏在你心底最深、最不可告人的秘密。” “……” “我可以满足你最邪恶的一个愿望,那就是……” 他全部说完后,我的心被什么震撼了。真的可以吗?这是我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可是……我脑袋不停地思索着,我并不恨Soul,但我羡慕他,甚至嫉妒他,我想拥有他所拥有的一切。我终于知道我并非只因为喜欢欣而难过,而是因为Soul再一次夺走了我想得到的。这些痛苦在那一瞬间全部爆发出来,痛彻心扉。 我不能原谅Soul,我嫉妒他拥有的很多东西,包括欣。他曾经无数次地伤害过我。 我应该原谅Soul,他毕竟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同甘共苦这么多年,从小到大,我们互相帮助,互相理解,互相信任,我们一直是最好的朋友。 我…… 两个声音在我耳边回荡,让我无法抉择。 死神在黑暗空间某一处等待着我的回答。良久之后,我终于做出了我的选择。 “如果只有几天,可以吗?” “当然可以,现在,让你的灵魂走过这片坟墓,找到属于你的归宿。” 我往前走,感觉灵魂在与肉体分离,阴暗、冰冷、邪恶之中,我在一座坟墓前停住了脚步。坟墓上刻着我的名字。 (五) 清晨,床头的闹钟极负责任地响了起来,Soul真是个麻烦的家伙,全宿舍的人每天早晨都恨不得杀了Soul和他的闹钟。 对面上铺舍友的枕头飞了过来,正中我的脑袋。我一边骂一边用枕头还击。 “Soul,你要是哪天晚上没回宿舍,你的闹钟一定会死于非命的。” 我点点头,顺便看了下对面下铺的“影子”,他安静地躺在床上,安静地做着他的美梦或者噩梦。 现在,我终于拥有了我想得到的身体,这个身体的主人本是Soul。 “影子”请了病假,在床上闷头大睡。所有人都认为是昨晚酒精捣的鬼。 我知道我只有几天时间体验Soul的生活,而Soul这几天只能静静地呆在我的躯体里。虽然时间很短,但可能会成为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死亡的影子”好像也对我露出了笑容。它虽然恐怖、邪恶,但我仍然很感谢它,它打开了我心中系的最紧的一个结。 熟悉的地点,熟悉的人,我在老地方等着欣。她优雅地向我走来,带来了阵阵花香。她对我很温柔地笑,大眼睛一闪一闪的放着光芒,周围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 我第一次感受到欣手心的温度。 不管走到哪里,那种万众瞩目的感觉真的很棒!在食堂,打饭的姐姐对我露出了甜美的微笑,虽然我觉得有些恶心,但我发现她给我打的菜比原来给我的多了很多。 欣看到了我背着的书包问我:“影子呢?怎么没见他来上学?” 我说:“喝多了,没事,那小子身体好,睡一天就好啦,我借他的书包背背。” 她说:“哦。”然后她沉思片刻,问我:“你们是最要好的朋友吧?” 我说:“是啊,怎么了?你怎么啦?今天怎么问些奇怪的话?” 她思考了一秒钟后对我笑了笑:“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然后她转移了话题。在她思考的那一秒,我并没有发现她眼中的忧伤。 我一个人的时候,也会问自己,我是谁?是影子,还是Soul?我对自己说,我是影子,不是Soul。我只是活在了Soul的躯体里。但当我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时,突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熟悉的面孔显得很陌生,出现在镜中的,是Soul,而不是影子。 但这些想法却逐渐的淡化了,这几日的快乐好像让我冲昏了头脑。 之后的事发生得很突然,转瞬之间,一切都结束了,铺天盖地的恐怖席卷而来,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一切显得苍白无力。终于,我看清了死神的真实面目。 那个消息,令我几乎窒息——“影子”重病,被送进了医院。 我和其他舍友匆忙赶到医院时,“影子”正在抢救,手术室的大门紧紧地关着。只有我知道,在我的躯体里,在手术室里的那个人,是Soul,我只能等待着手术室门打开时会带来好的消息。 门开了,“影子”被推了出来。白布下的表情很安详。 (六) 我第三次进入黑暗空间。我比想象的更加平静,平静的还有身边的枯树。它们在远处静静嘲笑着我。这无声的嘲笑更加可怕,将我的尊严一块一块撕碎,然后像枯叶一样,轻轻飘落在地上,化作泥土。 我问死神:“为什么?” 死神的笑声更加肆虐:“这不正是你所想要的吗?” “但是……” 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的确,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吗?这样不就能永远的拥有了Soul的身体?这不正是一直以来我所期待的吗? 另一个声音响起,Soul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不能这样自私…… “Soul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对我们!” “朋友?”死神轻蔑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野草比以前更旺盛了,更加杂乱无章。在黑暗与邪恶之中,一切都会变得扭曲。 “你还真把他当朋友,是吗?” 脑海里Soul的笑容变得模糊起来,心灵好像被什么占据了一样,空虚的感觉遍布全身。我好像坠入了无底的深渊,被黑暗包围,好像有人拉了我一下。我微微抬起头,明亮的笑容又重新清晰起来。在那一瞬间,对Soul的记忆把我从邪恶中拉了出来。 我对死神说,“是,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那你自己看吧。” 在离我两米的地方,Soul趴在地上哭泣。他尖叫着,嘶吼着想要离开这里。他被这里的场景吓的不知所措。我走过去,想要扶起他来,可是办不到。因为这里是死神的记忆。 “放我离开这里,求求你!”Soul苦苦哀求着,那个平日潇洒的Soul已不知去了何处。 “那么你要做出选择,要么是你永远的埋葬在这里,要么就是影子替你永远埋葬在这里。” “不要……不要把我和欣分开,不要……不要……”我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不是我平日最要好的朋友Soul,他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觉得头有些晕,双腿有些无力。一切美好的记忆在那一刻被冰冻,将永远的封存起来。 Soul的眼前出现了欣的身影,欣看着Soul,面无表情,不断地离Soul远去。Soul跌跌撞撞的去追,他们俩的身影逐渐在我眼中缩小。我感觉自己没有任何失落感,他为了欣,甚至弃自己最要好朋友的性命于不顾,这种人还值得我伤心吗?也许这就是Soul内心阴暗的一面吧。 “你还把他当朋友吗?”死神问我。 “……”我思索片刻,“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没有帮任何人,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Soul,就是代价。你嫉妒他,你恨他。他的灵魂死了,你可以永远成为Soul了。” 我终于发现其实在我成为Soul的那天晚上,我就死了。死在Soul的躯体里。虽然我清楚,我不是Soul,而是影子,但所有人都认为,活着的不是我而是Soul。在别人眼中活着的那个影子在别人的心中死了,只剩下别人脑海中残存着的影子的片段,支离破碎。 ...
我是个在网络上写恐怖故事的人,大家或许觉得,象我这样的人,胆子应该比普通人大一点,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童年时,我经常受到一个恶梦的困扰。那个梦,无法用文字或语言来描述,但我觉得,任何讲得清楚的东西都算不上真正的恐怖,恰恰是这种难以言说的才最可怕。比如我喜欢斯金的小说,但他的小说,几乎没让我产生什么恐惧感,还有那些恐怖电影,它们和我做过的恶梦相比,都成了喜剧片。 值得庆幸的是,后来我终于摆脱了那个梦的纠缠。现在,它已经离我很遥远了,但它给我幼小心灵带来的震栗,却令我至今难以忘却。 你一定以为这篇文章是述说那个恶梦的吧,不不,我已经说过了,我无法对其加以描述,况且,我也不希望翻起那些沉积在脑海深层的记忆,我怕一不小心,它会再次回到我身边,虽然我已是个成年人,但仍不具备重新面对它的勇气。 所以本质上,我是个胆小的人。 我要讲的,是另一个故事。 自从尝试写恐怖故事后,我渐渐变得心神不宁,往往一件常人看来再普通不过的事物,在我眼里也会包含着不寻常的意味,某种恐怖的意味。刚开始的时候我觉得挺好,因为它可以刺激我写作的灵感,但当这种感觉越来越频繁地出现时,我意识到,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我开始害怕黑暗,每次晚上回家,一进门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灯打开,因为房间内扑面而来的黑暗令人有种窒息的感受。还有,我对镜子产生了恐惧,每当面对镜子时,我都会有很奇怪的想法,我怕一抬头,从镜子中看见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于是我尽量减少在镜子前逗留的机会。 我已经无法享受恐惧感了。 这些模糊的阴影凝聚成一个清晰可辨的“东西”时,是在不久前的一天夜里。 那是周末的晚上,我的妻子和同事们约好出去玩了。家里只剩下我孤身一人。 这是一段难得的清闲时光,我打开电脑,调出那篇未写完的恐怖小说《鬼店》,继续写下去。我的书桌对着窗子,习习凉风拂到身上,十分惬意。 《鬼店》的故事内容是这样的:一位开长途车的司机,运送一批货物到外省去,沿途经过的地区很荒凉,人烟稀少。傍晚时分,他终于看见公路旁座落着一家小旅店,顿时高兴起来。在路上跑了一整天,他早已累得不行,便把车停在路边,径直向那家小店行去。 进店后,他惊奇地发现店里只有一个老婆婆,那个老婆婆少说也有八十岁了,脸上爬满了数不清的皱纹。司机看着老婆婆颤微微地走过来,问他需要住宿还是吃饭时,突然觉得让这样一个老人伺候自己,实在说不过去,便产生了离开的念头。但老婆婆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显出生气的样子说,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这个糟老太婆?如果你那样想的话,就大错特错了。司机觉得很好笑,心想这么大年纪的人了,火气还这么大,真是少见。不过这样一来,他也就打消了离去的念头。 司机在店里吃了晚饭,他发现老婆婆烧的菜味道很好,比他以前在旅途中吃过的饭菜要强得多,于是便喝了点啤酒。没想到一瓶啤酒落肚后,他的脑袋沉得如灌了铅,他知道自己不行了,迷迷糊糊中,他依稀记得跟老婆婆说了句要休息一下的话,便人事不省。 司机醒来后,发现自己仰躺在床上,手脚被绑住了,动弹不得。周围是个黑黑的小房间,没有窗户。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被绑架了,他想,刚才一定是进了黑店,那个老婆婆是孙二娘之类的角色,用miyao放倒了他,准备谋财害命。他没想到传说中的事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害怕极了,就一边大声呼救,一边用力挣扎。 正在他拼命挣扎时,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红色的影子闪进来。他看得清楚,进来的正是那个古怪的老婆婆,她身上穿着一袭大红衣服,象是女孩子出嫁时穿的嫁衣。司机还看见她近在咫尺的脸上涂满厚厚的粉,白得骇人,嘴唇却猩红惺红,红得要滴出血来。你想想,突然间看到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化着这样浓烈的艳妆,是不是挺吓人的?那个司机就被吓得不轻,他以为自己见鬼了。 我感到口干舌燥,心跳加速,脑子一片空白。它是有重量的,因为****以后,席梦思明显地往下一沉,它不但具有重量,而且相当沉重。我似乎已经看见,它满是皱纹的脸上化着浓妆,衰老的身体裹在鲜艳的衣服内……不,它虽然很老了,可能比这世上所有活着的人都要老,但它绝不衰弱,相反,它很强壮,没有人能够与之抗衡。 这是我一瞬间的感觉。 它是我创造出来的。 该死,我为什么要写那样无聊的东西?我尽可以写些风花雪月卿卿我我的爱情故事,为什么要把这个恶魔召唤出来?我后悔莫及。 我要完蛋了。 这时,门铃声响了起来。它象一记警钟,把我从狂乱的臆想中解救出来。 是妻子回来了。 我翻身坐起,眼睛向床上看去。 当然,那里没有人。 我快步走到外面,打开房门。 “老公,我回来晚了。”妻子双颊绯红,身上散发着酒的气味,显然,她喝了不少。 “去哪里了?玩得开心吗?”我扶住她的身子,问道。 “嗯,一家新开的迪吧,挺不错的,下次我们一起去。” 其实我对过于热闹的场所并不感兴趣,看她醉熏熏的样子,我只好敷衍着说:“好啊,下次一起去。” 她在我额头亲了一下,“我去洗个澡,你先shui吧,乖。” 趁妻子洗澡的时候,我做了一件事。 我走进书房,打开电脑,从“我的文档”中找出那篇《鬼店》,按了一下“删除”。屏幕上出现一行提示“确定把‘鬼店’放入回收站吗?”我毫不犹豫地按下确定,然后点击回收站,选择“清空回收站”。 于是那篇我写了四五天的文章,就彻底从我的电脑里消失了。 这就是你们看不到它的原因。 现在我终于有勇气回去睡觉了。 ...
徐芬是某知名酒店的一名普通的保洁员。一直以来她都是勤勤恳恳的做着自己分内的工作。直到有一天,她不小心把拖地的水撒了几滴在一个女客人的身上。她的生活就开始变得倒霉起来。 即使她不停的道歉,也没有让客人熄火,反而更加不依不饶。直到大厅经理再三保证徐芬不会出现在她面前,她才丢下一句狠话,愤愤离去。 “唉,你说你惹谁不好偏偏惹到了她。”大厅经理无奈的对徐芬说。徐芬委屈的站在办公室暗自垂泪。她也知道那位客人是总经理的情妇李艳,也知道她不是好惹的。自己又怎么想惹她啊…… “唉,你去领这个月的工资吧。”一句话宣判了徐芬的结局。 “不要啊,经理,我今年都四十多了。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份工作,您现在让我走不是断了我的活路吗。”徐芬苦苦哀求,几乎都要跪在了地上。 “那你去扫楼道的地吧,一定要小心避开她。不然你我都会有麻烦。”大厅经理无奈的说。 虽然清洁楼道远没有清洁大厅轻松,但是对于差点丢掉这份工作的徐芬来说,已经是格外的幸运。 所以她对于工作更加认真,每天都要清扫两遍楼道。 这一天,徐芬拎着水桶和拖把从一楼一个阶梯一个阶梯的往上拖。 当她拖到第六层的时候,地面上一双高跟鞋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双红色的高跟鞋,皮质的鞋子反射着耀眼的光。精巧的设计,优雅的弧度。是每个女人心目中最完美的鞋子。 徐芬自然也很喜欢那双鞋子。但是她知道鞋子有可能是谁遗落在这里的,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 虽然她很喜欢,但是她更知道不能乱动别人的东西。所以她一直一边提醒自己不要动不应该的想法,一边继续往上打扫。等楼梯扫完之后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徐芬又鬼使神差的回到了六楼,那么长时间过去了,鞋子早就应该被捡回去了。如果还在的话,应该就是没人要的了。 就是抱着这样一个侥幸的心理,徐芬再次看到了那双精美的鞋子。 那一瞬间,徐芬再也忍不住自己对于美的喜爱,扔下手里的拖把脱掉穿了好几年的运动鞋,把自己白皙的小脚伸进了那双完美的高跟鞋里面。 鞋子刚刚好,舒服的包裹着徐芬的脚。徐芬两只脚上都穿上了红色的高跟鞋,扶着楼梯扶手喜欢的左看右看。 就在这时,楼道的门被推开了。 “你怎么还在这!”愤怒的声音响起,徐芬惊慌的回头。 打扮艳丽的李艳愤怒且厌恶的看着惊慌失措的徐芬。 “你不应该被开除的吗?还有,你脚上的鞋子哪来的?是不是偷来的!”李艳一眼就看到了徐芬脚上价值不菲的鞋子。那双鞋子是她想了好久都没舍得买的名牌高跟鞋。 “不是,是我捡的……”徐芬惊慌的解释,一边说一边费力的试图把鞋子脱下来。但是那鞋子仿佛扎了根一般怎么脱都脱不下来。 “小偷就是小偷!还说什么捡的。贱骨头!”李艳因为早就看徐芬不顺眼,再加上徐芬脚上穿着他梦寐以求的鞋子,语气更加尖酸刻薄起来。 “我真的不是。”徐芬急得就要哭了出来。 她还在试图脱掉鞋子,就在这时气急了的李艳做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动作。 她竟然一把把徐芬推下了楼梯。 因为穿着高跟鞋,毫无防备的徐芬就这样滚下了楼梯。翻滚了几圈之后,徐芬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哼,这是给你的教训。下次再出现在我眼前我就杀了你!”李艳勾起嘴角讥笑着说,然后扭着小蛮腰离开了,丝毫没有注意徐芬流出的大量鲜血。 楼道恢复安静,徐芬的鲜血缓缓的往外流,方向一致的流向一个地方:徐芬脚上的高跟鞋。 血液在接触到那双高跟鞋的时候迅速消失,就像那双高跟鞋长了嘴把血液喝掉了一样。 第二天,李艳知道了徐芬的死讯很惊慌,但是听到警方给出的死亡结果是失足摔死之后又放下了心。 “反正死都死了,警察又查不到我头上,我怕什么?”李艳心安理得的想。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然而在徐芬死后的第七天,李艳的噩梦也拉开了帷幕。 那是一个平静的晚上,刚刚从商场回来的李艳意外的遭遇了电梯故障。无奈之下她只能走楼梯。 因为又从金主那里拿了好多钱,心情好的李艳根本就没有想起楼梯里曾经发生过的事。 一层,两层,三层…… 突然,楼上传来了“哒哒哒”高跟鞋的声音。 李艳没有在意,只是以为是别的客人下楼。然而在一个拐角处,一双穿着高跟鞋的脚突兀的出现。 那是一双流着鲜血的脚,白皙,却透着一股死灰的颜色。 顺着那双脚,李艳看到了一张布满鲜血的女人的脸。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是徐芬。 “徐……徐芬……”李丽惊恐的大叫,脚步忍不住往后退。 “呐,鞋子……给你……”满脸鲜血的徐芬拔掉脚上的鞋子对李丽笑着说。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恐怖。 “对不起,我错了!”李丽惊慌的尖叫。 “嘿嘿,鞋子给你。”徐芬继续笑着说。 “不要啊。”凄厉的声音突兀的响起,随后归于平静。 “鞋子给你,命给我……” 很多天以后 “真是的,有什么鬼啊。那群人真是够胆小的。”说话的是附近某大学的女学生,因为打赌输了,被要求来这条被封起来的楼道探险。 成功的骗过了保安的监视,结果在楼道里晃了大半天却一无所获。 “没意思。”女孩撇了撇嘴,打算回去。 就在这时,一双高跟鞋突兀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奇怪,刚刚还没有呢。”女孩好奇的说。 “不过好漂亮啊。”感叹之余,女孩情不自禁的弯腰把鞋子穿在了脚上。 就在她弯腰穿鞋的时候,两双沾满鲜血的脚出现在她的正前方。她胆怯的一点点抬起了头。 满脸鲜血的徐芬和李艳冲着女孩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呐……鞋子给你……” ...
微雨站在那里发呆,根本没听领队说什么。这次的旅游让她有些扫兴,为了一些事情,和小吴吵了一架,她已经闷了一整天了。小吴倒是在仔细地听着。 这是旅行的最后一天,旅行团没有安排行程,领队在向旅行团的成员宣布明天的飞机是几点的,什么时间在哪儿集合,并向旅行团的成员解说一些注意事项,然后就宣布各自活动。 小吴知道微雨在生气,为了哄微雨,他早就打听到这附近有一个地方,那里因为路途稍远,没怎么开发,去旅游的人不多,但那种地方正是微雨喜欢的。那是一个异族风味很浓的小村落,村落里的人有些脱离现实的社会,过着古老的生活。 领队一宣布各自活动,小吴就拉了微雨往外走,微雨不高兴地问小吴:“你拉我去哪里?” “嘘!”小吴故作神秘地对微雨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我听说这附近有些村落,和现代社会完全脱离,过着他们自己的那种古老生活。昨天我打听到有一个离这儿很近,我已经研究好路线了,我带你去好不好?” “真的?”微雨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半信半疑地问。 “当然是真的!快走吧,不知道一天的时间来不来得及。” 微雨跟着小吴,在一个市郊的短途汽车站坐上一辆很小很烂的客车。 车子一路开开停停,大约走了两个小时,最后停在一个村落边,这里好像是一个集市,也有少数的游客在这里逛来逛去。小吴向汽车司机询问了一下,就拉着微雨下了车。 微雨一下车,就向集市跑去。 这个地方很有乡土气息,这是微雨最喜欢的。她一路走着,一路看着集市的小摊上卖的那些货物,有些东西真的很有纪念意义,而且比较有地方特色,微雨一会儿就买了一包。 集市快走到头了,微雨忽然看见最后那个摊子的一角上放着一个木偶,微雨走过去,正想拿起那个玩偶看一看,不想边上却伸过一只小手,先把木偶抓在了手中。 拿过那个木偶的是一个小女孩,大约八九岁的样子,她把木偶抱在手中,仿佛那是属于她的。微雨仔细看着小女孩手中的木偶,她奇怪地发现,那个木偶和小女孩的模样很像。那木偶本来不过一尺来长,木偶的脸虽然雕得有些粗糙,但那神情极像那个拿着木偶的小女孩。更奇怪的是,用来做木偶的木头居然是红色的,但那红却又深浅不一,有的地方深些,甚至红到有些发紫,有些地方浅些,还是鲜红的颜色。 “那个木偶,”微雨指着小女孩手中的木偶对站在摊子后面的摊主说,“怎么卖?” 摊主看着微雨指着小女孩手中的木偶,用有着浓重地方口音的普通话说:“不卖。” “不卖?为什么?”微雨不禁有些奇怪了。 “不卖就是不卖,不为什么。”那个摊主仿佛不耐烦地说。 小女孩抱着木偶跑到摊子后面,藏在摊主身后,露出头来,小心地看着微雨。 小吴拉住微雨低声说:“人家不卖就算了。我们还是先去那个村庄吧,再在这里耽误下去,就不知道时间还来不来得及了。” 微雨被小吴拉着走了,可是走了很远,她还是忍不住回过头去看那个小女孩抱着的木偶。微雨一边走一边注意看着集市上别的摊子,却没有一家的摊子上有卖这种木偶的。 “那是不卖的,那木偶叫药偶。”导游小姐向微雨解释着。原来,那种木偶是当地某些村庄里的一种风俗,就是哪家生了女儿,父亲就要用木头雕一个木偶,大约一尺来长,木偶背上刻着那女孩的出生日期。当这个女孩儿生病的时候,那些人家没钱给女儿看病,就把女孩的左手中指扎破,挤出血来涂在木偶身上,那意思就是让女孩的病转到木偶身上,让木偶代替女孩生病,所以那木偶叫药偶。那个木偶会一直跟着女孩到出嫁。 微雨还有些奇怪:“那样病就可以好了吗?那些木偶和抱着她们的小女孩很像哦。” “是的,有些事情是很奇怪的,没法解释。”导游小姐很神秘地对微雨说,“还有要记住一点,不属于你的木偶千万不能要。” 微雨笑了笑,她是不相信那些所谓的没法解释的事情的,她只是奇怪,“那木偶在女孩出嫁后哪去了呢?” “女孩出嫁后,女孩的木偶就要由其父母焚烧掉,否则……” 导游小姐不愧是做导游的,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断句,害得微雨一连声地问:“否则什么?” “否则,木偶就会复活,复活的木偶是极可怕的。听传说,某村子里有一个寡妇,惟一的女儿出嫁后,寡妇舍不得烧了女儿的药偶,因为,那个木偶和她的女儿简直一模一样,于是,寡妇就把木偶当作女儿一样。没过多久,寡妇得到消息,她那嫁出去的女儿忽然死了。寡妇悲痛之下,更把木偶当成了女儿,成天抱在怀里,疯疯傻傻的。可是,没几天寡妇也死了,死的样子很可怕,眼睛是鼓出来的,眼睛、耳朵、鼻子、嘴里都流出紫色的血,好像死前很害怕很痛苦似的。于是村子里就有人传说是木偶复活了,后来越传越神,有人说亲眼看见木偶在夜里出来走……” “是不是真的?”微雨给导游小姐说得一阵一阵地发寒,但却还是忍不住拉着导游小姐的衣袖一个劲地问。 “是真的还是假的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那个村庄里的人全都死了,没一个活下来的……”导游小姐压低了声音对微雨说,“村庄的人死光了,那木偶也不见了。” 微雨被导游小姐说得浑身发冷,忽然有人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微雨不由得一下子叫了起来:“啊!”回头一看,却是小吴。 “你干什么叫那么大声啊。”小吴看着周围向这边张望的人,不好意思地责备着微雨。 “一个木偶,就是我们白天在那个村落里看到的那种。”微雨说着把木偶举到小吴面前。 “天哪,这木偶怎么那么像你?”小吴看着微雨手中的木偶,忽然惊叫起来,微雨忙把木偶的脸掉转向自己,真的,那个木偶的脸虽然雕得比较粗糙,但是五官和表情,真的和微雨一样。微雨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就在那一下,微雨有种错觉,她觉得那个木偶在阴沉沉地笑。 微雨拿着木偶和小吴往宾馆走,微雨一路走,一路看着木偶,越看越觉得那个木偶真像她自己。 忽然,微雨看见木偶笑了起来,笑得阴森森的,有些诡异,这种感觉就好像木偶活了一样。就在微雨诧异的时候,她忽然眼前一黑,恍惚中她听见小吴在叫她:“微雨!车!”这时微雨眼前忽然又有一道光闪过,她的身体被什么巨大的力量猛地向后推去,微雨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之下,微雨清醒了过来,她睁眼看见自己的身上有道柔和的光,却是来自手臂上的那个玉手链。 木偶已经不在微雨手上了,她看见木偶掉在马路中间,而一辆货柜车正飞快地驶过,从木偶上轧过去。这一切都发生在瞬间。 微雨被小吴从地上扶起,小吴一边扶微雨,一边责备着她:“你怎么走路的,怎么就向着街心走,也不看车,差点被车撞上,好在脚下打滑摔了一下,要不,我现在得怎么哭,你说?”微雨没理小吴,一站稳就忙着去捡那个木偶。 “把那个木偶扔了吧,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小吴一边走一边劝着微雨。 微雨没理小吴,一边走着一边看着手中的木偶,刚才木偶明明是被那辆货柜车轧了过去的,可是,木偶却一点也没轧坏,完好无损,这是什么木材的,居然连货柜车都轧不坏?现在微雨手中的木偶就是一个普通的木偶,完全没有刚才的感觉,那诡异的笑,好像活的一样。 一刀劈下去,木偶被从中间劈开了,微雨看见那被劈开的木头中心,也全都是鲜红的颜色,和血一样的颜色,而且摸在手里还有些温湿的感觉。微雨浑身轻轻打了个寒颤,拿着刀不管不顾地一下一下地劈着。 木偶很快变成了一小堆碎木片。只是,木偶的头用刀砍了很多下,却怎么也砍不开,微雨觉得刀砍下去像砍在铁块上一样,连个刀印都没有。木偶眼睛里的那两颗玉珠怎么也拿不出来,而每一次看那个木偶的头,微雨仿佛在看着自己一般,那张脸,简直和微雨一模一样了,微雨甚至觉得,那张原本雕得很粗糙的木偶脸,现在都变得光滑起来。 微雨数了数,除了木偶眼睛里的那两颗玉珠,其他的玉珠全找齐了。用尽了手段也没办法,微雨只好把木偶给装垃圾袋里扔了。然后把玉珠又穿成手链,只是,怎么样弄,手链都是短了一点点,就差那两颗玉珠。 微雨去了医院,重新给伤口包扎好,然后把旅行带回来的礼物拿去送人,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晚上回到家,微雨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的脸色极度苍白。 很累了,微雨洗了个热水澡就爬上了床。 夜里,微雨忽然梦见那些被她砍开的木偶碎片自己粘在了一起,那个木偶头也连在了粘好的身体上。木偶在红光中向微雨走来,身体不再是僵直的,而仿佛是布做的,很软,每走一步,木偶的身体都软软地左右摇摆,那些木头碎片仿佛随时会散架一样,只是,却一直没有散。 木偶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那张脸仿佛就是微雨自己的脸。木偶眼睛里发出绿幽幽的光,在整个身体的红光中,显得更加邪恶。 木偶一步一步向微雨走来…… ...
晚上11点,熄灯的铃刚一响过,我就已经刷完牙爬上床准备睡觉了。同宿舍的坚佬一边继续玩电脑,一边转过头来奇怪地问我:“怎么今天晚上这么乖啦?转性啦?还是吃错药?刚一熄灯就睡觉?!平时你可是全宿舍睡得最晚的人,好几次我半夜一觉醒来还见你在玩电脑呢!” 我一边用被子蒙住了脑袋一边敷衍他:“没什么。累了,就早点休息呗。” 今天晚上感觉有点奇怪,什么感觉呢?又说不清楚。平时我可是一到夜里就来精神的,可是今天晚上脑袋一直昏昏沉沉的,又不像生病。好几次神经兮兮地听到有人喊我名字,出去看又什么都没有,宿舍的人也都说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反复了几次也被折腾得累了,想想这会不会就是平时听说的劳累过度导致神经衰弱?看看时间也差不多11点了,该熄灯了,索性就早点睡吧,睡着了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 又看到这幅画面——蔚蓝的海水,雪白的沙滩。但是海水是一动也不动的,没有潮汐的起伏,一潭死水静卧在那里,像一具僵硬的尸体。沙滩很白,惨白惨白,没有一点生气,一眼望不到边,像一张没有血的大口,直挺挺地大开着。忽然沙滩远处出现了一个飘忽的点,近了,是一个白衣女人,女人手中舞动着毒蛇般伸展的丝带。突然,一张黑色的网铺天盖地裹向我,眼前惨白的海水沙滩渐渐远去,我越挣扎,黑网就裹得越紧,我渐渐透不过气来,这时候,又听到了那阵声音,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 ——我一惊,醒了过来。宿舍的灯已经关了,只有时不时白色的反射光在天花板跃动,那是坚佬电脑屏幕的光线。他还在玩电脑。电脑的光掺和着黑夜的包围,宿舍里显得亮不亮暗不暗的,有一种莫名诡异的色调。我轻轻松了一口气,回想刚才的情景——这个梦很奇怪,我已经做过很多次同样的梦了,从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开始。只是上一次做这个梦已经是两三年前的事情了,怎么现在它又突然出现呢?……这时候我似乎听到一阵声音,还是那把女人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一定又是神经衰弱。我这么想着,没有搭理,又躺下了。 “有人叫你名字呢。”坚佬的声音。原来这小子早就发觉到我已经醒了,他站起来走过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女孩子,原来刚才就是她在叫我。——怎么这次原来不是神经衰弱了?是真的有人叫我?我自己都被搞糊涂了。 女孩子急匆匆地跑进来,声音带着哭腔:“快!快!他不见了……”原来是JACKY的女朋友,JACKY从初中就和我同班,大学又一起考到这个学校而且是同个系。同乡同校加同班,关系自然非常铁。听了JACKY的女朋友阿洁上气不接下气的诉说,我才知道:原来他们今天晚上闹了点小矛盾,JACKY说了些气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也不知是去了哪里。洁找不到他,怕JACKY情绪不稳定会出什么事情,就找我帮忙。 原来是这样。那就只好去寻找他了。我一边穿衣服准备出门一边问她:“你刚才是不是在门口叫了我很久,我睡着了没有听见,不好意思啊。” 哪知道她说没有,说是刚到,之前到JACKY宿舍找过,找不到,打他手机也关了,又联想到JACKY今天晚上一直有点奇怪,不明不白一直说有人在叫他名字叫他过去,现在又失踪了,所以吓得六神无主,只好来找我。我一边安慰她说没事没事的,一边自己心里也疑惑起来:她刚来我宿舍的?那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我听到的喊我名字的声音是怎么回事?怎么和她说的JACKY失踪前的表现出奇地相似呢?我的心头渐渐笼罩上一层不祥的阴影。 熄灯后的学校宁静而安详,像一个熟睡的老人。巍峨的主教学楼在寂静的夜色中,笔直僵硬地矗立着,像具直挺挺的干尸。远近的楼都没有了灯光,悄无声息地潜伏在弥漫的夜色中,仿佛一群饲机待动的恶狼。熄灯之后学生是不准出来活动的,所以我们不能喊出声,只能靠眼睛在黑夜里搜索JACKY的身影。谈何容易啊,一番白忙之后,我建议我和洁分工,她回宿舍等着,JACKY一回来马上打电话给我,省得人家回去了我还在瞎操心;另一方面,入夜的校园有些难以预料的危险潜伏,让她一个女孩子出来找不合适。洁同意了我的安排,她回JACKY的宿舍等,我则自己一个人继续寻找。 我沿着悠长的校道漫无目的地前行。夏末已经颇有些寒意了,这叫我去哪里找啊~~心里不由得埋怨起JACKY这多事鬼来,要不是他,我现在正在温暖的被窝里呼呼大睡呢,哪里用得着受这份罪!校道两旁的路灯发出暗淡的昏黄的光,像醉眼惺忪的酒鬼斜觑着我,风吹得树沙沙地响,晃动的树枝像魔爪一样伸展舞动。入夜的校园,令人不寒而栗。 教学楼,校门,宿舍区,操场,礼堂……甚至连最阴森恐怖的实验楼我都咬着牙去找过了,可是仍然没有JACKY的影子。我想打退堂鼓了,可是就这样回去怎么和洁交代呢?正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眼睛一亮!对了!还有一个地方,试试碰碰运气吧! 刚想到的这个地方是教工宿舍后面的一幢废弃建筑物。学校是新学校,有不少还在建设中的项目,到处有施工队还没清理干净的施工场所,这幢二层小楼也是其中之一。有一次我和JACKY去郊游回来,抄近路回学校经过那座小楼,JACKY坏坏地笑着告诉我说这个地方很少人来,他有次和洁约会就是到这里来的,这座小楼没人住,是废弃的。“废弃?!”我当时一听就非常惊讶,“这么新的楼房怎么会废弃呢?看这样子应该是新建成没多久的啊。”JACKY撇了撇了嘴:“谁知道是为什么。也许……哈哈哈……也许是闹鬼呢,哈哈~~~~不管他,反正多处约会圣地也不错,嘿嘿……”当然我只当他是说笑的,也没怎么在意,事情过去这么久也差不多忘记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鬼使神差地想起了那座小楼。突然有种恐怖的感觉,脊梁骨有点冷冰冰的,但是又有种奇怪的预感——JACKY可能会在那里。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向小楼的方向走去。 路越走越窄了。过了教工宿舍区,已经几乎是没有路了。鲁迅先生说: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以此类推,是不是没有路的地方,就没有人呢?……没有人,那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呢?…… 来不及细想了。夜,阴沉着……风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只听得到脚步踩着杂草发出的丝丝声。不时有横七竖八的建筑边角料堆在路边,从漆黑的泥土和夜色中突兀出一团银白或幽绿,映着月光下的一闪,像鬼怪突然睁开的眼,狰狞地盯着你。没有风,寒意却越来越明显地从背后袭来…… 终于看见小楼了。但是几乎没有路可以靠近它,小楼前面被丛生的杂草包围着,差不多都有半人高。我一边拨开杂草一边向小楼接近,手接触到横七竖八的杂草,它们向两边倒去,发出沙沙的呜咽声,像抽泣,像哀诉。手上感觉冰凉冰凉的,带点湿润。是夜露打湿的么?抑或是谁人的眼泪?…… 杂草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只能抬头望着小楼的方向,没有办法低头看自己的脚步,地上似乎很泥泞,每一次提起脚都很费力,每一步踩下去,都有要被吸进去的感觉。突然,我的脚被什么拉住了!从身后的糜烂的土地里有一双手把我的脚抱住!我心里一惊,左脚迈不动,我不敢回头,只感觉那一刻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被抱住的左脚上,猛地向前一拉!——“啪”一声,好象什么东西撕裂的声音,左脚猛地被一松,整个人站不稳摔倒在杂草堆里,周围冰凉突兀的杂草突然间把我包围在中央,头顶上的夜空被杂草或尖利或韧长的叶片割裂开,夜空,突然间仿佛支离破碎…… 回头借着月色细细一辨认,原来不是什么手抓着我,是两丛枯倒在地的杂草被踩踏交编在了一起,成了一个半圆形的环。我提脚的时候不小心套进了这个环,干枯柔韧的草叶像一双手一样把我绊了一下。虚惊一场。我松一口气,拍拍身上的灰,转身摸索着向小楼走去。 经过了杂草丛,小楼前有一片开阔地。地面很不平坦,奇形怪状的石头从湿滑的土壤里露出棱角,像散落一地的尸骨。身后的杂草丛在刺骨的夜风中摇曳着,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沙沙的草叶齐鸣声,像满堂的喇嘛在低声诵经超度亡魂。暗淡的月光洒在小楼的窗玻璃上,破碎的窗玻璃剩下尖利的棱角映着月光诡异地闪了闪,我想起了野兽血腥的利齿。小楼有两层。我走近,从窗口向里张望——静,里面出奇的安静。没有一点生命的气息。惨淡的月光经过破碎的窗玻璃折射进来,在地上形成诡秘的图案。地上似乎厚厚地积了一层灰,久无人至的样子。各式各样的建筑废料和几件工具凌乱地扔在地上,像一个屠戮后的战场只剩下带着血丝的武器在苟延残喘。房间挺大,空落落的。“停尸房!”——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想法突然捩过脑际,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强迫自己打消了这荒诞的念头,定了定神,才感觉后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风似乎大了点。不对,风里似乎不只是杂草颤抖的声音,好象还有什么隐约混杂其中,轻轻地,慢慢地,悠悠缓缓地蔓延飘送。我侧耳细听,专注地辨认着。声音越来越清晰。我吓了一大跳——这声音,难怪怎么这样熟悉!竟然就是从小就时不时发生的那个神秘的梦里,白衣女人那似吟似唤的声音!!怎么竟然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响起?!声音似乎就在周围,但是又无法辨认是从哪个方向传来!我猛地一转身,看到空荡荡的大房间里,正对着我的那扇窗前,也站着一个身影!房间很大,光线很暗,看不清那人的样子。但是从那隐约的轮廓辨认一下,有点像是JACKY啊!我被自己的发现惊呆了。可是,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在这里干什么?!这里,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月亮从乌云里探出头来,惨淡的月光变得仓白,死气沉沉地洒向这同样死气沉沉的一切。借着慢慢亮起来的月光,我发现,对面那个身影好象真的是JACKY!声音也正是从他那里发出的!是他在唱歌?!明明是一个男人的身影,声音竟然是女人的吟唱,幽幽地,像巨蛇的蜿蜒,似乎有一股吸引力,让你动弹不得,手脚酥麻了,大脑松懈了,仿佛有人在轻轻唤我的名字,这声音如丝一般渗入心底:“过来吧,过来吧,过来……”脚步不听使唤了。那身影一点点转过来,一点点靠近来……月光又暗下去,渐渐暗去的月光下,清楚地看见那身影的眼角闪了一闪,是墨绿墨绿的光…… 大脑里一片空白。轻轻的,似吟似唤的声音回响在耳边,那个缠绕我多年的梦又一次隐约浮现,静止没有流动的海,惨白惨白的沙滩,挥舞着银蛇般纱带的白衣人……接着是一张网,一张网,一张网……脚步不知不觉飘一般地向里移动着…… 突然,尖利而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口袋里手机在撕心裂肺地叫着,我猛地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拉回现实,平时悦耳的铃声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显地格外刺耳,但这救命的铃声,划破了那勾魂夺魄的梦幻。死水,暗沙,白衣人,黑网,忽然一瞬间从脑中消失。还是一轮惨淡的月,和着梦呓般呻吟的风冷冷地打量着六神无主的我。一抬头,空荡荡的大屋里,那个恐怖的身影正一点点靠近来,看不见面目,只有那墨绿的双瞳在无边的黑暗中诡异地闪了闪…… 夜风把我冻得打了个激灵,手机不依不饶地嚎叫着,我突然猛醒过来,转身没命地跑。耳边风呼呼地掠过,风里鬼魅般的声音渐渐和神秘的阁楼一起被越抛越远——“回来吧,回来,回来……” …… 我没命地跑,跑啊跑,没有目的,没有方向。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确认身后什么都没有了,那座小阁楼已经被远远抛开了,才终于在主教学楼的路灯前气喘吁吁停了下来。空气似乎凝固了,路灯昏黄暗淡的光洒在我身上,像长辈的手轻轻抚慰受惊的孩子,周围一片宁静,只有我呼呼的大口喘气声和清晰可闻的心跳声。我不知道如果手机声音再晚一点响起,如果我真的随那勾魂夺魄的声音去了,如果不是逃跑及时……那现在,会发生什么事情。不敢想象……不敢…… 稍微平静下来,我拿出手机按照刚才那个救命的电话打回去。接电话是洁:“JACKY回来了,在宿舍。” 我问她:“刚才是你打电话来吗?” 她说是啊,是想告诉我JACKY已经回来了,叫我不要找了,还问我为什么那么久都不接他的电话。 这么说当第一次手机响的时候JACKY已经在宿舍了,那么那个酷似JACKY的身影,那个呢喃哼唱着神秘的声向我靠近的身影,那个差点把我魂魄勾走的身影……那,那难道是……?!我什么都没有回答洁的追问,长出了一口气,顺着路灯柱瘫坐在地上,才发现,原来已经筋疲力尽了。 …… 第二天我问JACKY去哪里了,他说不过是在学校外面的电影院看电影,还怪我小题大做。他又反问我都去了哪里,我说去了那间闹鬼的小阁楼。他说你去那里干什么,在那里见到什么了。 我说见到你了你在那里唱歌呢。然后很严肃地告诉他说以后千万别去那里,不然出了事别说我没通知你。JACKY笑着捶了我一下说——神经病,装神弄鬼的。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那个吟唱着靠近的身影,还有黑暗里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不时在记忆里隐隐做痛……至今想起还心有余悸,如果当时不是被突然响起的手机声打破了幻境,我现在,会是在哪里,会是什么样子呢?……还在这个世界上吗?……如果不是,我又在哪里呢?…… ...
晚上11点,熄灯的铃刚一响过,我就已经刷完牙爬上床准备睡觉了。同宿舍的坚佬一边继续玩电脑,一边转过头来奇怪地问我:“怎么今天晚上这么乖啦?转性啦?还是吃错药?刚一熄灯就睡觉?!平时你可是全宿舍睡得最晚的人,好几次我半夜一觉醒来还见你在玩电脑呢!” 我一边用被子蒙住了脑袋一边敷衍他:“没什么。累了,就早点休息呗。” 今天晚上感觉有点奇怪,什么感觉呢?又说不清楚。平时我可是一到夜里就来精神的,可是今天晚上脑袋一直昏昏沉沉的,又不像生病。好几次神经兮兮地听到有人喊我名字,出去看又什么都没有,宿舍的人也都说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反复了几次也被折腾得累了,想想这会不会就是平时听说的劳累过度导致神经衰弱?看看时间也差不多11点了,该熄灯了,索性就早点睡吧,睡着了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 又看到这幅画面——蔚蓝的海水,雪白的沙滩。但是海水是一动也不动的,没有潮汐的起伏,一潭死水静卧在那里,像一具僵硬的尸体。沙滩很白,惨白惨白,没有一点生气,一眼望不到边,像一张没有血的大口,直挺挺地大开着。忽然沙滩远处出现了一个飘忽的点,近了,是一个白衣女人,女人手中舞动着毒蛇般伸展的丝带。突然,一张黑色的网铺天盖地裹向我,眼前惨白的海水沙滩渐渐远去,我越挣扎,黑网就裹得越紧,我渐渐透不过气来,这时候,又听到了那阵声音,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 ——我一惊,醒了过来。宿舍的灯已经关了,只有时不时白色的反射光在天花板跃动,那是坚佬电脑屏幕的光线。他还在玩电脑。电脑的光掺和着黑夜的包围,宿舍里显得亮不亮暗不暗的,有一种莫名诡异的色调。我轻轻松了一口气,回想刚才的情景——这个梦很奇怪,我已经做过很多次同样的梦了,从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开始。只是上一次做这个梦已经是两三年前的事情了,怎么现在它又突然出现呢?……这时候我似乎听到一阵声音,还是那把女人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一定又是神经衰弱。我这么想着,没有搭理,又躺下了。 “有人叫你名字呢。”坚佬的声音。原来这小子早就发觉到我已经醒了,他站起来走过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女孩子,原来刚才就是她在叫我。——怎么这次原来不是神经衰弱了?是真的有人叫我?我自己都被搞糊涂了。 女孩子急匆匆地跑进来,声音带着哭腔:“快!快!他不见了……”原来是JACKY的女朋友,JACKY从初中就和我同班,大学又一起考到这个学校而且是同个系。同乡同校加同班,关系自然非常铁。听了JACKY的女朋友阿洁上气不接下气的诉说,我才知道:原来他们今天晚上闹了点小矛盾,JACKY说了些气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也不知是去了哪里。洁找不到他,怕JACKY情绪不稳定会出什么事情,就找我帮忙。 原来是这样。那就只好去寻找他了。我一边穿衣服准备出门一边问她:“你刚才是不是在门口叫了我很久,我睡着了没有听见,不好意思啊。” 哪知道她说没有,说是刚到,之前到JACKY宿舍找过,找不到,打他手机也关了,又联想到JACKY今天晚上一直有点奇怪,不明不白一直说有人在叫他名字叫他过去,现在又失踪了,所以吓得六神无主,只好来找我。我一边安慰她说没事没事的,一边自己心里也疑惑起来:她刚来我宿舍的?那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我听到的喊我名字的声音是怎么回事?怎么和她说的JACKY失踪前的表现出奇地相似呢?我的心头渐渐笼罩上一层不祥的阴影。 熄灯后的学校宁静而安详,像一个熟睡的老人。巍峨的主教学楼在寂静的夜色中,笔直僵硬地矗立着,像具直挺挺的干尸。远近的楼都没有了灯光,悄无声息地潜伏在弥漫的夜色中,仿佛一群饲机待动的恶狼。熄灯之后学生是不准出来活动的,所以我们不能喊出声,只能靠眼睛在黑夜里搜索JACKY的身影。谈何容易啊,一番白忙之后,我建议我和洁分工,她回宿舍等着,JACKY一回来马上打电话给我,省得人家回去了我还在瞎操心;另一方面,入夜的校园有些难以预料的危险潜伏,让她一个女孩子出来找不合适。洁同意了我的安排,她回JACKY的宿舍等,我则自己一个人继续寻找。 我沿着悠长的校道漫无目的地前行。夏末已经颇有些寒意了,这叫我去哪里找啊~~心里不由得埋怨起JACKY这多事鬼来,要不是他,我现在正在温暖的被窝里呼呼大睡呢,哪里用得着受这份罪!校道两旁的路灯发出暗淡的昏黄的光,像醉眼惺忪的酒鬼斜觑着我,风吹得树沙沙地响,晃动的树枝像魔爪一样伸展舞动。入夜的校园,令人不寒而栗。 教学楼,校门,宿舍区,操场,礼堂……甚至连最阴森恐怖的实验楼我都咬着牙去找过了,可是仍然没有JACKY的影子。我想打退堂鼓了,可是就这样回去怎么和洁交代呢?正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眼睛一亮!对了!还有一个地方,试试碰碰运气吧! 刚想到的这个地方是教工宿舍后面的一幢废弃建筑物。学校是新学校,有不少还在建设中的项目,到处有施工队还没清理干净的施工场所,这幢二层小楼也是其中之一。有一次我和JACKY去郊游回来,抄近路回学校经过那座小楼,JACKY坏坏地笑着告诉我说这个地方很少人来,他有次和洁约会就是到这里来的,这座小楼没人住,是废弃的。“废弃?!”我当时一听就非常惊讶,“这么新的楼房怎么会废弃呢?看这样子应该是新建成没多久的啊。”JACKY撇了撇了嘴:“谁知道是为什么。也许……哈哈哈……也许是闹鬼呢,哈哈~~~~不管他,反正多处约会圣地也不错,嘿嘿……”当然我只当他是说笑的,也没怎么在意,事情过去这么久也差不多忘记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鬼使神差地想起了那座小楼。突然有种恐怖的感觉,脊梁骨有点冷冰冰的,但是又有种奇怪的预感——JACKY可能会在那里。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向小楼的方向走去。 路越走越窄了。过了教工宿舍区,已经几乎是没有路了。鲁迅先生说: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以此类推,是不是没有路的地方,就没有人呢?……没有人,那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呢?…… 来不及细想了。夜,阴沉着……风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只听得到脚步踩着杂草发出的丝丝声。不时有横七竖八的建筑边角料堆在路边,从漆黑的泥土和夜色中突兀出一团银白或幽绿,映着月光下的一闪,像鬼怪突然睁开的眼,狰狞地盯着你。没有风,寒意却越来越明显地从背后袭来…… 终于看见小楼了。但是几乎没有路可以靠近它,小楼前面被丛生的杂草包围着,差不多都有半人高。我一边拨开杂草一边向小楼接近,手接触到横七竖八的杂草,它们向两边倒去,发出沙沙的呜咽声,像抽泣,像哀诉。手上感觉冰凉冰凉的,带点湿润。是夜露打湿的么?抑或是谁人的眼泪?…… 杂草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只能抬头望着小楼的方向,没有办法低头看自己的脚步,地上似乎很泥泞,每一次提起脚都很费力,每一步踩下去,都有要被吸进去的感觉。突然,我的脚被什么拉住了!从身后的糜烂的土地里有一双手把我的脚抱住!我心里一惊,左脚迈不动,我不敢回头,只感觉那一刻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被抱住的左脚上,猛地向前一拉!——“啪”一声,好象什么东西撕裂的声音,左脚猛地被一松,整个人站不稳摔倒在杂草堆里,周围冰凉突兀的杂草突然间把我包围在中央,头顶上的夜空被杂草或尖利或韧长的叶片割裂开,夜空,突然间仿佛支离破碎…… 回头借着月色细细一辨认,原来不是什么手抓着我,是两丛枯倒在地的杂草被踩踏交编在了一起,成了一个半圆形的环。我提脚的时候不小心套进了这个环,干枯柔韧的草叶像一双手一样把我绊了一下。虚惊一场。我松一口气,拍拍身上的灰,转身摸索着向小楼走去。 经过了杂草丛,小楼前有一片开阔地。地面很不平坦,奇形怪状的石头从湿滑的土壤里露出棱角,像散落一地的尸骨。身后的杂草丛在刺骨的夜风中摇曳着,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沙沙的草叶齐鸣声,像满堂的喇嘛在低声诵经超度亡魂。暗淡的月光洒在小楼的窗玻璃上,破碎的窗玻璃剩下尖利的棱角映着月光诡异地闪了闪,我想起了野兽血腥的利齿。小楼有两层。我走近,从窗口向里张望——静,里面出奇的安静。没有一点生命的气息。惨淡的月光经过破碎的窗玻璃折射进来,在地上形成诡秘的图案。地上似乎厚厚地积了一层灰,久无人至的样子。各式各样的建筑废料和几件工具凌乱地扔在地上,像一个屠戮后的战场只剩下带着血丝的武器在苟延残喘。房间挺大,空落落的。“停尸房!”——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想法突然捩过脑际,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强迫自己打消了这荒诞的念头,定了定神,才感觉后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风似乎大了点。不对,风里似乎不只是杂草颤抖的声音,好象还有什么隐约混杂其中,轻轻地,慢慢地,悠悠缓缓地蔓延飘送。我侧耳细听,专注地辨认着。声音越来越清晰。我吓了一大跳——这声音,难怪怎么这样熟悉!竟然就是从小就时不时发生的那个神秘的梦里,白衣女人那似吟似唤的声音!!怎么竟然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响起?!声音似乎就在周围,但是又无法辨认是从哪个方向传来!我猛地一转身,看到空荡荡的大房间里,正对着我的那扇窗前,也站着一个身影!房间很大,光线很暗,看不清那人的样子。但是从那隐约的轮廓辨认一下,有点像是JACKY啊!我被自己的发现惊呆了。可是,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在这里干什么?!这里,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月亮从乌云里探出头来,惨淡的月光变得仓白,死气沉沉地洒向这同样死气沉沉的一切。借着慢慢亮起来的月光,我发现,对面那个身影好象真的是JACKY!声音也正是从他那里发出的!是他在唱歌?!明明是一个男人的身影,声音竟然是女人的吟唱,幽幽地,像巨蛇的蜿蜒,似乎有一股吸引力,让你动弹不得,手脚酥麻了,大脑松懈了,仿佛有人在轻轻唤我的名字,这声音如丝一般渗入心底:“过来吧,过来吧,过来……”脚步不听使唤了。那身影一点点转过来,一点点靠近来……月光又暗下去,渐渐暗去的月光下,清楚地看见那身影的眼角闪了一闪,是墨绿墨绿的光…… 大脑里一片空白。轻轻的,似吟似唤的声音回响在耳边,那个缠绕我多年的梦又一次隐约浮现,静止没有流动的海,惨白惨白的沙滩,挥舞着银蛇般纱带的白衣人……接着是一张网,一张网,一张网……脚步不知不觉飘一般地向里移动着…… 突然,尖利而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口袋里手机在撕心裂肺地叫着,我猛地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拉回现实,平时悦耳的铃声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显地格外刺耳,但这救命的铃声,划破了那勾魂夺魄的梦幻。死水,暗沙,白衣人,黑网,忽然一瞬间从脑中消失。还是一轮惨淡的月,和着梦呓般呻吟的风冷冷地打量着六神无主的我。一抬头,空荡荡的大屋里,那个恐怖的身影正一点点靠近来,看不见面目,只有那墨绿的双瞳在无边的黑暗中诡异地闪了闪…… 夜风把我冻得打了个激灵,手机不依不饶地嚎叫着,我突然猛醒过来,转身没命地跑。耳边风呼呼地掠过,风里鬼魅般的声音渐渐和神秘的阁楼一起被越抛越远——“回来吧,回来,回来……” …… 我没命地跑,跑啊跑,没有目的,没有方向。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确认身后什么都没有了,那座小阁楼已经被远远抛开了,才终于在主教学楼的路灯前气喘吁吁停了下来。空气似乎凝固了,路灯昏黄暗淡的光洒在我身上,像长辈的手轻轻抚慰受惊的孩子,周围一片宁静,只有我呼呼的大口喘气声和清晰可闻的心跳声。我不知道如果手机声音再晚一点响起,如果我真的随那勾魂夺魄的声音去了,如果不是逃跑及时……那现在,会发生什么事情。不敢想象……不敢…… 稍微平静下来,我拿出手机按照刚才那个救命的电话打回去。接电话是洁:“JACKY回来了,在宿舍。” 我问她:“刚才是你打电话来吗?” 她说是啊,是想告诉我JACKY已经回来了,叫我不要找了,还问我为什么那么久都不接他的电话。 这么说当第一次手机响的时候JACKY已经在宿舍了,那么那个酷似JACKY的身影,那个呢喃哼唱着神秘的声向我靠近的身影,那个差点把我魂魄勾走的身影……那,那难道是……?!我什么都没有回答洁的追问,长出了一口气,顺着路灯柱瘫坐在地上,才发现,原来已经筋疲力尽了。 …… 第二天我问JACKY去哪里了,他说不过是在学校外面的电影院看电影,还怪我小题大做。他又反问我都去了哪里,我说去了那间闹鬼的小阁楼。他说你去那里干什么,在那里见到什么了。 我说见到你了你在那里唱歌呢。然后很严肃地告诉他说以后千万别去那里,不然出了事别说我没通知你。JACKY笑着捶了我一下说——神经病,装神弄鬼的。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那个吟唱着靠近的身影,还有黑暗里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不时在记忆里隐隐做痛……至今想起还心有余悸,如果当时不是被突然响起的手机声打破了幻境,我现在,会是在哪里,会是什么样子呢?……还在这个世界上吗?……如果不是,我又在哪里呢?…… ...
我们这个国家,上下五千年,都是一直信仰着一些神灵的,比如一些菩萨,一些佛,还有道教的一些人,都是我们比较信仰的。我们相信这些神灵可以给我们庇佑,可是你们不知道的是不是所有的神都是人的守护神,有的神也会害人,其实那些准确来说不是神了,它们都是鬼怪,一些精怪而已,他们为了积攒功德就会幻化成一尊石像或者是迷惑人把它当神灵供奉起来。 我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和我的家有关的,我的爷爷是个茅山术的传人,虽然不是很正宗的,但是还是很厉害的,只要我们村里出现什么神神鬼鬼的事情,基本都会来找我爷爷。我小时候比较皮,但是我最怕我爷爷,他总会找到方法来把我制服。我爷爷从我小时候就告诉我,村子后面的山上不可以去,说是那里有一个会吸人魂魄的妖怪,专门吃小孩子的灵魂,所以虽然我在村里很疯,但是从来都不会去村子后面的山上,因为我害怕爷爷说的那个妖怪会把我捉走。 这次我要说得是我爷爷跟我讲的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是真实存在的,那时候我爷爷还年轻,在村里就已经很有威望了。但是因为我爷爷是学道术的,所以犯了无病三缺的一个,就是穷!村里的人也会经常找我爷爷去给看风水什么的,但是我爷爷是从来不收钱的,因为他说这个不能和钱挂上勾,要不就会贻害后代的。村子里最有钱的是一家姓李的人家,爷爷说这家其实本来很穷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这几年就变得非常的富有。终于有一天,我爷爷知道了事情的原有,因为那家的主人来找我爷爷了,找我爷爷的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活人有事,另一种就是死人闹事。果不其然,只见那个人一进屋子就跪在地下,二话不说就啪啪的磕头,头不一会就磕破了。我爷爷赶紧把他扶起来,那个人着急的说:“大师,救命啊!我家出事了,我儿子死了,我儿媳妇死了,现在就剩我和我老伴了。”我爷爷说,到底看清楚是什么在闹事呢?那个人说:“我看到是一个大大的猫,黑色的猫,就好像豹子那么大,它一口就把我儿子还有媳妇的头咬掉了!”我爷爷听完了之后,细细的想了一会,然后说:“这样,今晚我跟你回家,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天晚上,我爷爷来到他家,一进门就感觉有一种被人盯上的感觉,黑暗中,就好像是一个猛兽在暗中盯着他们。不一会就感觉浑身发冷!我爷爷心想,这个事不是那么简单的,因为我爷爷也知道有动物成精的事情,于是就联想到了成精的事情上面,可是事情不是我爷爷想的那样,确切的说是更加糟糕了!一个成精的妖怪就够我爷爷对付的了,更不要说更加严重的事情了,但是这些我爷爷都不知道的,他们就那么猫在客厅里,等着那个吃人的狸猫过来。 这时候,只见我爷爷猛的坐了起来,整个人的气势突然就变得像出鞘的宝剑,“何方妖孽,害人性命看到本座在此还敢造次!”只见我爷爷猛的拿起身边的法剑,双脚踏着奇异的步伐,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七星步!就在我爷爷全神戒备的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一阵猫叫声!“喵~~~~”在外人听来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猫叫声,可是在我爷爷听来那是一句话,那只猫说:“不要多管闲事,今晚的事情都是约定好的,”我爷爷听到这个猫叫声只有陡然一惊!然后就匆忙的来到主人的身边,对着主人说:“这件事,我不管了,你们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既然你们不愿意说我就不管了。”说完就佯装要走。 “大师,我错了,我不该去后山啊,不去后山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了。” “你把事情的始末详详细细的跟我说一遍。”我爷爷一听到后山就立刻感觉事情非常棘手,因为他知道后山到底有什么东西。 “那天,我从后山经过的时候,看到山上冒出一阵阵的光,我以为是有什么稀奇的玩意,于是就上山去看看究竟,可是当我寻着光亮看到发光的事物的时候,我发现那是一个雕像,一个半人高的石头的猫型雕像。我一看不是什么宝贝,立刻就失望的准备离开,这时候,我的脑海里突然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告诉我“拜一拜那个雕像,你就会发财。”说来也奇怪,我仿佛失去了知觉,我走到那个雕像下,不停的磕头,念叨着让神仙保佑我发财,只要保佑我发财,我愿意用我一家的性命去换。后面的事情你都看到了,我是发财了,可是,可是~~~~~”我爷爷听到这里大概知道了事情始末,那根本不是什么可以让人发财的神,那是一个有了道行的猫妖在蛊惑人心,已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爷爷心想,今晚说不定就交代在这了,这可不是什么孤魂野鬼那么好对付啊,这是一个快成仙的妖怪啊。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一阵风吹开了,只见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牛犊子那么大的黑猫!两只眼睛发着绿光,死死的盯着我爷爷,似乎只要我爷爷一动,它就会把我爷爷撕碎。 我爷爷看情形不对,就脚踏七星步,只听我爷爷念到:“拜请三清三境三位天尊,太上老君,张赵二郎,岳王祖师李公真人,东山老人,南山小妹,南海观音,伏羲神农,轩辕皇帝,雷神大帝,盘古圣王,地母元君,玉皇大帝,横山七郎,罗山九郎,三天开皇,五岳大地,神霄王府,龙虎玄坛赵元帅,三茅真君,五星二十八宿,诸神仙手持符咒法术,与张某一同救众生苦难,治病回生,降魔除邪,避却奸恶。” 说来也奇怪,那只猫妖一听见我爷爷念这个咒语,立刻浑身的毛瞬间就立了起来,于是我爷爷就站在那里和那只猫妖对峙着,我爷爷口中喝道:“大胆猫妖,我乃张天师是也,尔等难道要我出手吗?那只猫妖听到是张天师,吓的转身就跑。我爷爷看到猫妖跑了之后,气势瞬间就没有了,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后来我爷爷跟我说,其实那次就是吓唬那个猫妖的,念的是请灵咒,不过是请不来的,因为我爷爷道法太低了。说来也是有惊无险啊,反正我爷爷说完这个故事之后,我就对后山是敬而远之,因为那个猫妖没死,说不定就在那里等着捉小孩呢。 ...
王龙是一家公司的总经理,他所在的部门产品开发,这天他下了班准备收拾物品回家,他拿起公文包,待公司的人大多数都走了之后,他锁上办公室的门,准备离开。这时,他看见在办公室里还有一名女子在办公室里坐着,这名女子长发黑色的衣服和牛仔裤。于是他就走过去问这名女子怎么还没有下班。那名女子: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马上就走,王龙:都这么晚了,我要把门锁上了,你明天再来处理公务,他让那女子放下公务,和她一起走出了写字楼,到了门口,他问那名女子:都这么晚了,你的车放在哪里了?这名女子:我的车先前让我家人帮我开回去了,王龙:我车在这附近,我送你回家吧,你家在哪里?我家在北三环,王龙:我家是东二环的,咱们离得不远啊。王龙去了停车场。喊了一声上车,女子打开了车门上了车,在车上他得知这名女子名字叫李凤娜,今年25岁。这时王龙问李凤娜:我以前怎么没在公司见过你啊。李凤娜:我是最近刚来的在人事部报的到。聊着天,很快到了那名女子的家,那名女子下了车说了声明天晚上见,王龙听完这句话想到:为什么是明天晚上见呢,早上不也可以见到面吗? 他把车开回了家,吃过晚饭看了会电视就休息了,到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吃过早餐拿起公文包,走出家里来到了停车场,由于路上堵车,晚到了半小时,到了之后他和公司的每个人打了招呼,他突然想起好像刚才没看见那个昨晚的女子啊,那个女子说他叫李凤娜是最近几天刚来到这个公司,说是在人事部报的名,于是他找到人事部经理,问了一下最近公司有没有一个叫李凤娜的人来上班。人事部经理:也没有听说来过这个人啊,他走出人事部的门心里想到不可能啊,她明明说了她是这的啊大概是怕我不是好人。对了她说今天晚上见,那就今天晚上等等看吧。 很快到了晚上他下了班没剩几个人时候,他看了一眼办公室没有那个女子,失望了在他刚要走的时候,李凤娜在后面喊了他一声,我刚才去上卫生间了,王龙问李凤娜:今天我去人事部问经理你的资料,他:没听说过这个人啊,这时李凤娜:因为我是最近来的大概他没在意吧,他一想也是,人事部经理一向办事马马虎虎,他到了晚上又送那名女子回了家,连续几天每天都是在晚上遇到的她,他已经渐渐地喜欢上了那个女生,而他在晚上邀请李凤娜吃饭她也答应了,这天晚上他下了班和李凤娜走出了写字楼他想邀请李凤娜去他家,李凤娜也答应了,回了家,他迫不及待的把李凤娜带进了家,进了家门他叫李凤娜先找个地方坐下,自己去换衣服,王龙换完衣服问李凤娜,你喝点什么,李凤娜说不必了我不渴。之后王龙和他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聊着聊着就问她有没有男朋友的事上了,李凤娜:原先是有一个不过他太花心了,所以就分了。王龙问她: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啊?她说:只要不花心就好,王龙聊完了天说天太晚了,我现在送你回家吧,这个女子:天太晚了,我不敢回去,不如我今晚在你这住吧,王龙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在这一晚里王龙过了难忘的一夜。 第二天他想送那女子去上班,那女子:不必了,等会我自己去公司,他把那女子送到了家,之后把车开向公司。在公司的路上他感觉渴了就下车,在路边,买了一瓶饮料,在路边有一个算命的老大爷,那个老大爷说两句:小伙子,你的阳气越来越弱了,你最近要小心些啊,他觉得是江湖骗子,就没搭理他,拿着饮料上了车,到了公司,他去了趟卫生间,出来洗手照了下镜子,一照吓一跳,发现自己的皮肤怎么有些发黑啊?他也没太在意,心想,大概是早上没有洗干净吧,所以就又用肥皂用力搓录一遍,结果发现还是那么黑,他心想,算了,也许是昨晚没有睡好,不管它了,反正也不影响,他走进办公室,公司里的大多数同事:经理你的脸怎么那么黑啊,他:昨晚没睡好。 晚上下了班,李凤娜问他:最近几天,我想在你家住。家里有些事回不去了,他心里暗自高兴心想:她在这住的几晚将会是我最激情的几晚,这天早上他去上班。就问李凤娜:我去上班了,你什么时候走啊。李凤娜:我最近几天不舒服,不去了,他晚上下了班,把车开回家,他回到家里发现门没有上锁,就心想,是不是有客人来啦,他走到李凤娜住的房间刚要敲门就听见里面有人叫救命的声音。他趴进门眼一看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正在一个男旁边,只见那个男人皮肤越来越黑,身上开始冒出黑烟,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个男人就变成了灰,而他旁边的那个老太太也一点点的变成了李凤娜的样子,此时的他吓呆了,吓得腿都麻了。他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个算命老人和他说的话,他心里想到我明天得赶紧去找那个算命老人,今晚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他尽量不去想,他假装刚进门,喊了一声:凤娜啊,门怎么没有上锁啊。这时李凤娜:我刚才出去忘锁上了说完,李凤娜从房门走了出来。依旧是那么的年轻,而且好像比原先要更加妖艳了。李凤娜:我把饭已经做好,在这住的这些天麻烦你了。王龙:不麻烦不麻烦。 他草草的吃过了饭他尽量不想他刚才所看到的事情,不过在他的内心还是有些恐惧,他吃完饭和李凤娜:我今天工作身体有些不舒服,我想先回房间休息了。李凤娜:那你先休息吧,我先收拾桌子,等会要是不舒服的话,我陪你去医院,他赶忙:不用了,等会就好了,在当天晚上这一夜他都没有睡好觉,脑子里想的一直都是他看到的那个恐怖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他急忙的起来了和李凤娜:今天有急事我的早些走,他吃了几口早饭,就拿着公文包走了,他来到,上次他买饮料的那个地方,然而却在下车后,怎么也找不到那个算命的老人了,他就问附近那个卖饮料得人,前些天这有个算命的老人那,他去哪里了,那个算命的老人,卖饮料:他被他的儿子接回家了,他走的时候说,如果有个小伙子来找他,就把这个地址给他,他把地址要了过来,就和那人说了声谢谢,就去向那个老人的住址,当他来到了那个老人的住址房子是用古典的风格,他敲了下门开门的正是那个算命的老人,小伙子,你来了,我知道你早晚回来的,请进,王龙进到屋,马上跪下了,大爷求你救救我吧,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现在知道错了。要想只有一个办法,你所遇到的那个女人,名叫李凤娜是一名公司的职员现在本该25岁,却因为一次意外出车祸了,她死了之后因为有一些心愿还未了,所以不能投胎,而她在人间待着的每段时间必须靠男人的阳气才能保持住自己的魂魄,要不然没有阳气她就会一点点变老直到魂飞魄散,到时候那就永世不能投胎了,而你因为长时间和她待在一起,毕竟一个阴一个阳,阴气难免不了会接触阳气,所以你的脸也会越来越发黑,我送你几张符咒,回去冲水喝了每天一张,连续3天,脸上的黑气就会消失,而你要想制伏她需找到她死时所穿的衣服,和她前最喜爱的东西,找来之后拿来给我,这几天你回去尽量不要和她接触太近,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王龙告别了老人,他找到了李凤娜出事时的报纸,在报纸上正好有她死时的样子,发现她死的时候正是穿着和自己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所穿的服装,他回到家里去了李凤娜的房间李凤娜正好没在家里,他就到她的衣柜马上找到了她的那件黑色衣服,王龙也不知道李凤娜最喜欢什么东西,看她的枕头下面压着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她随身携带,从不离身,会不会这件东西就是。这是个化妆盒像是用全金做的于是他把这两样东西拿到了老人的家,老人,你找一片荒地,把这件衣服马上烧毁,记住千万不能留下任何完整的,这个化妆盒自有用处,你先去烧衣服,王龙来到了一篇荒地,烧毁了那件衣服,可是他千想万想那个衣服还有一点衣服领没有被烧毁,他回到老人那里,老人和他:你确定都烧了吗?王龙:是的啊,我走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那,老人:哎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王龙问道:怎么了,老人:有一点衣服的灰烬没有烧到,王龙:那怎么办啊。老人:看来如今只剩最后一种办法了,我给你一个符咒,这个符咒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能用的,你将此符咒趁她吃饭的时候把符咒水,放入菜中千万不能让她发现,她吃了后会暂时缓解她的鬼气,到时就好对付她了,王龙走出了老人的家,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他按照老人的指示把符咒放到了她所吃的菜里李凤娜吃完了菜说道:你在菜里放了什么,王龙:我放了一个符咒。李凤娜伸出手,把他的心脏抓了过去,王龙却在等着那个老人的来临,然而他直到死都没有见到那个老人。 过了几天,一个女子,和一个算命模样的人从锅里拿出一块块肉,边吃边说还是人肉还是比阳气好吃啊,然而在过几天他们吃完了这顿大餐,却又要寻找下一个成为他们盘中餐得人了。 ...
四年前,我单位还在做工程总包的时候,在海淀区中关村临近四环的位置承包了一个高达二十七层的定位为四A级的写字楼。按照合同约定,工程于二零零七年十月份提前完工。奈何开发商没有做好前期预算,楼盘没有象他们所想像那样一抢而空。所以工程款便被搁置下来,一拖再拖,到了二零零八年六月,工程款只付给了百分之六十。几经周折,多方商谈,最后把十八层整层以半层的价格半卖半送抵了工程款。 公司领导高层会议决定,把十八层作为公司总部。轻车熟路,装修在十一月中旬便已完成。在请风水先生考察完后,公司于十二月十二日热热闹闹地搬了进来。 整栋大厦除了我们公司,暂时没一个单位进驻。所以大厦的警卫勤务经双方协商,以双倍的价格暂时落在了我管辖的保安队身上。 从各现场抽调四十名保安组成临时保卫部,在公司搬进前一星期进行了新岗位培训。好在我的队伍适应性较强,再加上整个大厦的勤务十分简单,所以没费啥周章就部署到位,正常运转了。 大厦除了我公司和一层招商部、样板间之外,其它楼层都没有装修,一目了然。 大厦门口、中控室、十八层、一层停车场出入口五个固定岗,五层为一单位设了六个巡逻岗,十一个二十四小时岗加上电梯间、地面停车场出入口三个临时岗,整个大厦尽在我的掌控之中。 到了十二月十四日,各部门都已收拾完毕,老总决定晚上在附近的湘鄂情饭店会餐,庆祝公司搬家。 公司下属各项目经理、总工均被通知参加晚宴,在湘鄂情三层,我们用了一个大宴会厅,二十张桌,二百多人杯筹交错,一片欢乐的海洋。 期间,按规矩我到领导桌上敬酒,董事长对保卫部的前期工作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并要求我们继续保持和发扬。我自是信誓旦旦,一圈酒敬下来,我最少喝了七八两。多亏我酒量大,不然就搁桌上了。 酒席直至二十三点左右方散。 送走全部领导,我安排人将所有桌上剩余的饭菜打包,给兄弟们拿回去当夜宵,看着手下的三个主管韩涛、赵晓鹏、王超把饭菜都打包提走,我才在保安秘书孙芳的搀扶下叼着牙签晃荡出饭店。 出了门,一股冷风袭来,我大脑立马清醒,酒劲全消。 “忙一晚上了辛苦啊!” 接过孙芳递过来的防寒服,拉上拉锁,顺手打了一辆出租车,拿出一百元钱交给司机,看着出租车拉着她绝尘而去,拿出“一支笔”牌香烟,点着一根,深深吸了一口,顺着四环辅路溜达着向大厦方向走去。 只要不回家,每天晚上必须查次岗,这是我给自己定的铁规矩。 夜晚的北京少了白天的喧嚣,安静了许多,四环路上拥堵的车流不见了,华灯高上,夜晚仍如白昼,路旁行人如织、人声鼎沸的图书大厦也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闪烁的霓虹灯和从边上网吧、台球厅偶尔钻出的几个年轻人了。 穿出一条南北通向的胡同,我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跟着脑袋剧痛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射进脑内,但疼痛感很快就消失了。 在与对方打照面时对方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他抬起左手向我一揖:“阿弥陀佛!” 一身黄袍僧衣,三缕胡须,原来是个和尚。 深更半夜,寂静街头,我竟然碰见一个老和尚! 看见他低头作揖,我赶紧侧身让过,鞠了个躬,算是回礼。 “您好!大师!” 说完,我从兜里掏出一百元钱,递了过去。 不是我大方,刚才给保安秘书打车,出租票是能报销的,剩下的钱她也一定会还给我,对和尚、尼姑、喇嘛就不一样了,有时明知是假的,只要见了也多少必给点。毕竟我也是拜关二爷的,这事上我向来不吝啬。 和尚摇了摇头,拒绝了我的捐赠。 在我诧异的眼光中,老和尚摇了摇头。 “相见既算有缘!我四处云游,最近三天将在大慧寺暂住,施主佛心一片,必有善报。” 未等我回过神来,老和尚又做了一揖,大袖飘飘向胡同内奔去,眨眼就不见了。 我摇了摇头,好像刚才做了一场梦,看见手里握的钞票才相信是真的,一边琢磨着老和尚话的意思,一边穿过马路向大厦走去。 门口的保安急忙敬礼,我打开执勤记录,看了下今天晚上的值班人员名单。合上本,拿起桌上的强光手电,向电梯方向走去,保安跑过来按了上行键,我进了电梯,直接按下二十七层。 来到顶层,打开防火门,我登上楼顶。 香山、颐和园清晰可辨,黑乎乎的山脉遥遥相连,高楼林立、灯光璀璨,“一览众山小”,寒风袭来,令人精神倍爽、心旷神怡,好一派北京的夜色啊! 伫立良久,我才返身下楼,进了二十七层。 从一层至顶层(不包括八层),所有的楼层都没有装修,楼层内除了承重柱背后的阴影,其它地方虽然楼层内没灯,但外面的灯光照射进来,一览无疑。 我来到货梯旁消防箱前,看了下巡逻签到表,最后的巡视时间为二十三点十六分。 还不错,手下比较尽职。 转身顺着楼梯往下走,下了二十四层台阶,手刚碰到防火门,忽然听见门里面传出一声惨叫,“啊。。。。。。”。 我“嘭”地推开门,冲了进去。楼层内一目了然,我把注意力集中到八排十六根承重柱上。 提高警觉,我一排排由南自北查了过去。 到了最后一排,一个人影也没有发现,我刚要放松警惕。忽然一团黑影从头顶的排风管道扑了下来。 我下意识地抬手一挡,无独有偶,正好挡在黑影身上,黑影一声“嗷。。。”地惨叫被打飞了出去。 靠!原来是一只叫春的猫!吓死老子了! 到了十八层,看见了领班赵晓鹏,谢绝了他的陪同,我一层层走下来。 到了一层,我犹豫一下,还是决定去地下室看看。 推开B1层的防火门,打开手电。 除了手电照过的地方外,其它地方一片漆黑,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回音传出老远(车库还未铺地胶),听起来有几分瘆人。 下到B2层,我找到靠近写字楼电梯消防箱的位置,看了下巡逻签到表。寂静的黑暗中,忽然传来窃窃私语声。 我迅速转身,手电向话音传来地方照去。 没见到一个人影。 我关掉手电,静立在黑暗中,竖起耳朵倾听四面的动静。 “啪”有人在我后面拍了下我右肩膀。 我迅速转过身,同时打开手电,左右照射了一遍。 没有脚步声、没见到人影。 未等我做出其它反应,左侧出口处传来一阵“咚咚咚”跑步声,好像不止一个人。 我提着手电向出口跑了过去。 手电光照射范围内,仍是空无一人。 我猛地止住脚步,关掉手电。 说实话,若在平常,别说是这种情况了,看个鬼片我都得找个领班一起看,这等诡异事情我不是落荒而逃就是早吓晕过去了。不过今一斤多高度剑南春可不是白喝的,估计人们常说的“酒壮怂人胆”就是只我这种人。现在的我到目前为止没有意思惧意。 我摸着黑,凭着感觉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左手平举,手按在手电开关钮上,随时准备打开手电。 “噹”地一声。 我迅速打开手电。 前面三米左右已经到了车库的东墙根,墙根下一个黄色安全帽似刚刚掉在地上,还在轻轻摇晃,手电照耀下,帽子前面几个字异常引人瞩目:天上建设。 看见这四个字,我脑袋轰地一声,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我两手合十,将袋子夹在两手中间,闭上双眼,庄严念了一句:“大勇法相,持杖指引,渡你皈依三宝,南无大慈大悲圣观世音菩萨已允你自得涅盘。” 黑暗中两朵莲花灯突然出现在空中,光芒绽放,将四周照射的如同白昼。莲花灯中间,一白衣童子手执玉如意,宝相庄严,虚空而立,正是观音菩萨驾下金童玉女中的金童,地下忽然涌起一片白雾,雾中汪婷花两眼含泪,向白衣童子顶礼膜拜。 “弟子多谢金童亲自来指引明路。” 金童抬手一招,汪婷花在雾中冉冉升起,眨眼间已到达金童身前。两盏莲花灯悠然飘动,转瞬间都不见了,停车场内又恢复了黑暗。 我三拜九叩之后才敢睁开眼,站起身,摸索着来到安全门出口处,推开安全门来到B3电梯前。 从左兜里掏出另一个黑色塑料袋,撑开口放在地上后我盘膝而坐,眼观鼻、鼻观心,两手打了个佛结,轻声念诵。 “须菩提!若有人言:『如来若来、若去;若坐、若卧。』是人不解我所说义。何以故?如来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故名如来。” 电梯门自动开启,张明四人的魂魄从底层飘了出来,在《金刚经》声中钻进塑料袋内,瞬间袋子撑得既大又圆。 我睁开眼,左手拇指捏住中指,做了个天雷结,右手抬起,捏住五指,掌心向上,大声朗诵道。 “犯怕戒者,则为上世积累之孽遂今生报之者。若进轮回,要当的生死苦之及善友助,尔乃解耳!” 念完,我左手向前推出,同时舌绽春雷大喝一声。 “佛说敬境,诸皆喜之!疾也。” 随着话音,电梯间幻化成一个大墓地,同时黑色带子变得透明,张明等五人出现在空中。张明我一揖,似是在向我致谢,然后各自向自己的坟前飘去,钻进去不见了。 第二天,我向哥们朋友借了两万元人民币,与自己的积蓄一齐凑够了五万元。 两天后,我来到海淀区大慧寺居委会,将五万元全部捐了出去。同时向居委会提出,这笔钱要完全用于修缮大慧寺。 ...
去年的今天,我在自己的梦里游走了很久也没有醒过来,被家人送到医院急救的过程中有人用了最后一招,电击了一次不行又加压试了一次,加压试了一次不行又加压试了一次,就这么三番五次过后我被人家宣判了死刑! 我属于安乐死,一点痛苦都没有,然而这可害惨了我哪新婚不久的妻子,蜜月中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在了温柔乡里,有人说,这就是年轻人不懂得如何爱惜自己身体的结果,一时的贪欢毁了自己也毁了一个刚刚组建起来的家。 作为一个女人,尤其是在男女新婚不久就突然遭遇到了如此大的变故,这个打击真的很大,然而在外人眼里,这漂亮的女人就是红颜祸水。这个时候,我的妻子玉儿才二十三岁,接下来对于一个已婚的年轻女子来说,她将要面临守一段时间的寡,她能为我披麻戴孝多久,这个问题好像要暂时搁置很长一段时间了吧!再说,我现在已经死了,接下来她要干什么我想管也管不了了。 掐指算来,我在安逸陵园入住好像也有一年了,明天刚好是七月半,也就是说正好是我一周年祭日,话说,住我隔壁的刚好就是某一高官私生女,看碑文,她比我大了三岁,问她是怎么死的,她面带怨气似的嘴里不停地诅咒着某个负心汉男人的名字,男人的名字我好像很耳熟,问她这男人姓什么,她说操他妈的这个乌龟王八蛋姓曹,莫非你也认识他?曹恩太对吧。对,就是他,我第一次跟姐妹们去泡酒吧,他跟几个小流氓样子的人就凑到我们跟前摆阔,姐妹中有人跟他们拼啤酒喝,结果阵营两方很快就有人一个个败下阵来,还好我这人天生酒量不错,最后我和曹恩太这小子打了个平手,说是平手,其实最后当我在宾馆的房间里醒过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幕着实吓了我一大跳,五男三女衣衫不整的横七竖八的就挤在了一张床上!最令我尴尬的事情就是,就是,曹恩太这小子的双手竟然明目张胆的就放在了我的两只乳房上,因为房间里我是第一个醒的人;所以我不想让其他人事后笑话我,之后我就鬼迷心窍了似的跟他好上了,具体是什么原因,作为男人,你现在站在男人的角度替我分析分析。我问她,你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啦!对,我上吊自杀那年刚满十七岁,这个时候身为男人的我跟她肩并着肩正好坐在自家的墓碑前仰望着蔚蓝色的星空呢! 夜很快就消失到了云端之外,三更过后天空就逐渐明朗起来了,我和她坐在墓碑前等待着自己的至亲之人的到来。 我和她各自用心呼唤了很久亲人的名字,直到午后一两点钟过后,安逸陵园才逐渐热闹起来了,直到三点一刻,我和她始终不见有家人到来的迹象!就在人家享受人间烟火接近尾声的时候,快四点钟了我家玉儿才畏首畏尾的领着一个男人到了我的墓碑前,玉儿神色慌张的屈膝跪在了我的面前,心里一个劲地跟我唠叨着,老公,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呀!谁让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骨肉呢?!唉,我这也是权宜之计,再说,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是瞒着他的呢?!不过,好老公,你现在在哪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等我把咱们的孩子抚养成人后,到时间了我一定会下来跟你再续前缘的,老公,乖,你千万别记恨我哦!再说,我这也是为了保全我们俩的爱情结晶呀!我这人天生就容易被人家的几句话所感动,我忍不住问她,玉儿,我爸我妈,我哥我姐,今天他们咋就没有来呢?!坐我隔壁的大姐插了一句,八成你家父母、哥哥姐姐跟你老婆已经断了关系啦!我告诉她,你不要插嘴好吗?这可是我的家事。得,她不说话了,再看她时,我觉得她蛮可怜的,死了也没有亲朋好友来祭拜,我过意不去,你来,你就坐过来跟我一起分享食物吧!就在我和她吃到一半的时候,我家玉儿身边的男人不知道接了谁的一通电话跟着就在她耳边嘀哩咕噜了几句,跟着我家玉儿俯身摸着我墓碑上的照片,老公,如果你现在活着该多好呀,对不起!他在催我呢?!我等字还没有出口,她和哪男人就草草了事,一通鞭炮乱响,搞得我和她都没来得及收纸钱,今天我的祭日就这么急匆匆的收场啦! 等我家玉儿抽身闪入车厢,这下我才领会到这个世界上的女人要有多现实就有多现实啦!不过话反过来说,我想,我家玉儿可谓是用心良苦啊!这小子稀里糊涂的当了我的替身,我想,我家后续有人这应该就是我生前积德行善的最大回报吧! ...
轮廓 我画的这张油画是一组蔬果静物写生,乍看之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和其他二十多人画的都一样。但如果将这张画和旁边的做对比,就会发现一个非常明显的差异:在这张画上的静物台旁边,画着一个像是空气扭曲形成的轮廓,一个人形轮廓。 “你是说你画了一个鬼,”隋饶盯着手机上的照片看了好久,“所以才想向系里申请暂时停课?” 我点了点头:“我百分之百肯定那是一个鬼。之前我无论怎么仔细看,都觉得出现轮廓的那个位置有些奇怪,就好像空气在那个点被扭曲了一样。所以在连续一周的时间里,我都想把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痕迹画下来。没想到我最后在画布上拼出来的,竟是鬼的轮廓。” 向系里申请停课是一件大事,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那是完全不可能成功的。可班级里真的闹鬼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所以身为班长的隋饶一定要有足够的证据才能提出申请。 虽然我百般阻拦,但隋饶还是决定回到画室去看个究竟。 画室里和我们离开的时候一样,看上去没有任何区别:从左到右扇形排开的画架,将静物台围在了中间。而静物台前面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如果从我的画上看,它应该是在静物台旁边站着,手里还扶着静物台的一角。 “会不会是你看错了?”隋饶转向我问道。 “你应该相信我的观察力。”我急忙说道,“咱们这次写生静物课时间是一周,只用写实的手法画这一幅画,如果是一口气画完的,还有可能是我眼睛出了幻觉。但一周的时间,每天又都有间断……” 隋饶的表情忽然一僵,他知道我想说什么了:连续一周,这是间断式作画的过程,每天都必须对前一天画的地方进行检查,才能确保颜色形状甚至是当时的想法有所衔接。如果我第一天看错了,那第二天就没有理由检查不出来。 换句话说,在这一周的时间里,这个静物台旁确确实实一直站着一个隐形“人”,然后被我客观地画了下来。 隋饶有些发蒙: “一个看不见的鬼?难道这鬼这一周的时间都站在这里,它为什么这么做?” 我也摇了摇头: “不知道,但你现在总该相信我了吧?” “我相信你了,可系里不一定能相信你。毕竟这不算什么直接证据,除非……” 隋饶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绕到最后一个画架旁边,在张景海的画前停住了。 我赶紧跟了过去,张景海的那张画上,虽然角度不同,但是同样出现了一个隐形人的轮廓。从这个轮廓的姿势上看,也是一个站着的人。 “他也看见了!”我不由得惊呼道。 隋饶点了点头:“在班级里说起观察力,你们两个是最好的。如果你们两个在不同的角度都看见了这个鬼,那系里就会对这件事重视起来。就算不信,也不敢再冒险让咱们在这里上课。” “而且你有没有发现,张景海这张画和你的画上有什么区别,”隋饶的嗓子里像是塞了鸡毛一样说道。 我看了半天,突然惊恐地瞪圆了眼睛:“脸,张景海画出了这个鬼的脸!” 飞蚊症 那是一张女生的脸。虽然他画得有些模糊,可我们还是能看出它五官娟秀,看样子年纪不过二十岁左右。但从表情来看,这个女生很痛苦,脸色惨白,鼻口间隐隐还能看到张景海画出的血迹。好像你无论站在哪个角度,那双眼睛都能死死地盯着你。 我被这张脸激出一身冷汗。学过画画的都知道,很多事情其实是可以创作出来的,唯有人物的表情是最难凭空捏造的。越是想画的生动,越要有真实的东西去参照。而张景海画的这个女生,显然是按照写生的手法画下来的。 那就说明张景海在这个静物台旁,看见了一个口鼻淌血的女鬼! 我和隋饶吓得赶紧离开了画室,等回到了寝室心里才好一点儿。寂静的宿舍楼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声。我不知道隋饶在盘算什么,可当我冷静下来后,有一件事情却让我十分纳闷儿:张景海早就看到了这个鬼,可他为什么不说呢? 等到快十二点的时候,张景海才从外面回来。隋饶就问起张景海为什么会画出那样一张脸,张景海本来支支吾吾地不想说,可最后隋饶说出了可能要停课的事,张景海才权衡了一阵后缓缓地开口:“我画的是我女朋友。” “你女朋友?她不是……” 没等隋饶说完,我赶紧捅了隋饶一下。 “对,”张景海艰难地说道, “她早死了。” 张景海和女朋友是通过朋友聚会认识的,两个人的感情一直非常好,我们都知道他俩打算毕了业就结婚。在今年张景海生日那晚,他女朋友特意赶来看他。可就在我们校门口的马路上,他女朋友被一辆酒驾的卡车夺去了生命。 “她当时就在马路对面,距离我不到一百米,穿着那件淡蓝色的裙子,抱着蛋糕向我跑来。”张景海说到这里有些哽咽,“我眼看着那辆卡车撞在了她身上,她就……她就那么死在我面前,鲜血大口大口地嘴里从涌出来,眼睛一直望着我的方向,手不停地想要抓住我。可当我跑到她跟前的时候,她已经……已经……” 讲到这里,张景海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隋饶和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劝他:我们都知道他女朋友不幸去世了,但不知道她就是那个在校门口被撞死的女生,更不知道细节。因为这件事发生后,张景海就请假两周,直到上周才回来。 但从那一天开始,张景海就总能看见女朋友被撞的样子。他父母带他去了医院,医生给出的结论是他患上了一种类似飞蚊症的眼疾。飞蚊症是在光线过强的时候,眼睛会看见有类似蚊子一样的小黑点的一种眼科疾病。 张景海看到的却不是——“飞蚊”,而是自己女朋友的死亡场景——这同样是一种眼睛里形成的视觉假象。因为车祸给他造成了极强的刺激,所以只要在特定光线下,他女朋友被撞的场景就会重现在他眼前。医生建议张景海进行治疗,可张景海却说什么都不肯。因为他太爱自己的女朋友了,即便明知道这是一种视觉上的假象,也舍不得让她的身影就此消失。 张景海长叹了一声:“从那之后,我眼前总能看见女朋友被卡车撞上的那一瞬间。她满脸是血地冲着我笑,有时候都分不清真假。尤其是这几天画画时竟然变得特别清晰,所以我就下意识地画了出来。” “按你这么说,这种类似飞蚊症的情况是一种眼疾,就跟幻觉差不多,只有你能看得见。”隋饶纳闷儿地说道,“可李超没理由也能看得见啊,毕竟他又没得这种病。” “你也看见了?”张景海突然惊讶地看向我。 我拿出照片上的画: “我没看到脸,只画出了这个轮廓。我本来……” 但张景海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根本没听进去我后面说的话,愣愣地盯着手机上的照片,跟着就疯了一样地冲出了寝室。 模特 我和隋饶怕他出事,赶紧跟了出去,但因为慢了一步,所以不知道张景海去了哪里。 站在宿舍楼门口,隋饶皱着眉头看着我:“你觉得这两件事情会不会有关联?” “你指什么?” 隋饶要过我的手机,打开我那张画的照片:“回到一开始的问题:这个鬼为什么一直站在静物台前?” 我看着面前的照片依旧有些想不明白。这个鬼的姿势显得它的身体非常松弛,又扶着静物台站了一周。可什么人会在静物台前面连续站上一周都不动呢? “模特,像是一个人体模特!” 我一下明白了隋饶的意思:透明的鬼像人体模特一样站在静物台旁边,那不就是想有人能画出它吗?所以,那个鬼是张景海的女朋友,它是想告诉张景海,它就站在张景海面前! 说到这里张景海的动向也就呼之欲出了,我和隋饶急忙赶到了画室。还没进门,就听见张景海在里面歇斯底里地喊着女朋友的名字,对着空荡荡的画室诉说着衷肠。从两个人相爱,到两个人分别,声泪俱下地讲述着天人永隔后的思念——就连站在门外的我都听得眼眶微润。 “你说张景海的女朋友有多高?” 隋饶突然没头没脑地把我问蒙了,不明白他从哪儿想起这么一个问题。他的眼睛还停留在我手机上,好像从照片中看出了什么。 “你想说什么?” 隋饶指着我画上的轮廓:“你看你画的它,看样子应该和写生灯差不多高,而且它的腿还没站直。可你记不记得,咱们的写生灯被调到了将近一米八的高度,那么它站直了最少也要有一米九。” 一个女孩长到一米九?这不是不可能,但她绝不会是张景海的女朋友!想到这里我和隋饶赶紧冲进了画室,拉住张景海就往外跑。可张景海说什么也不离开,所以我们把刚才的猜测简单地对他说了一遍。 “如果不是我女朋友,那又会是谁?” 张景海好像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如果这个鬼不是自己的女朋友,那他恐怕早就被这个鬼吃了。所以张景海还是四下打量,嘴里依旧念叨着他女朋友的名字。 “不知道。”隋饶一皱眉,“它在这里像模特一样站了一周,好像希望有人把它画下来。所以你们说,它站在静物台旁边,是不是就是希望咱们中间有人能发现它,让咱们意识到它的存在?” 张景海看着我:“这么说被画下来不是它的目的,它的目的是希望有人能发现它,但它为什么这么做?” 我摇了摇头,也是一头雾水。 原本盯着画沉思的隋饶忽然打了个冷战,跟着转头看向我: “咱们这一周的课是写实油画静物,才用了写生灯来保证光源稳定,避免自然光多变的影响。换句话说,无论是静物本身还是光源都跟照片一样,从第一天到现在都没变过的,这才能保证第二天画的时候和之前能衔接上。” 我点了点头,但却不知道隋饶打算说什么。 隋饶一指静物台旁边:“可那个鬼不是咱们能控制的,如果它挪动了,在画面上一定会有体现。哪怕它今天站着的角度和昨天不一样,都会造成它的轮廓在画面上变形。可它的轮廓在画布上并没有变形,那就说明它一直站在那儿没动过!” 走了 画室里的空气几乎凝固了,谁都不敢乱动,紧张地盯着静物台旁边的位置。静物台跟前是禁止靠近的,因为一旦有人无意间碰到了静物,那么整幅画都面临着巨大的改动。所以这个鬼要是真站在那里一周,极有可能没人会发现。 我小心地从画架上拿起一支油画笔,朝着鬼站着的地方扔了过去。只听“啪嗒”一声,油画笔砸在了地上,那个位置什么也没有。我小心地走了过去,用脚先探了探,最后在静物台附近查看了半天,却不见鬼的踪迹。 “你们看这里!” 我们顺着隋饶的声音看去,只见那张桌子上有一瓶被碰倒了的松节油,而在旁边竞有一个手印。只不过这个手印绝不是人留下的——那手指的部分过于修长,指尖好像刀子一样尖锐。 这一定是鬼的手印! 它应该是无意间碰倒了松节油,手上沾上了松节油后,才在桌子上留下了手印。松节油是稀释油彩用的,挥发得很慢,所以我们沿着手印方向寻找,很容易就发现了很多手印的痕迹。看样子它是一路扶着墙面前行,直到手印在门口消失了。 我松了一口气:“看来它走了。” “你们觉不觉得奇怪,这个鬼如果之前一周一直站在这里,为什么现在突然又会离开?而且为什么要扶着墙走?”隋饶皱着眉纳闷儿地说道。 一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鬼,一直希望被别人发现,而且离开的时候还要扶着墙。这说明了什么?难道是这个鬼的腿脚不好,这才需要扶着墙?或者这个鬼在这儿站了一周的时间,体力不支?又或者…… 我忽然打了个冷战:这个鬼也有眼疾,甚至有可能是个瞎子! 这个鬼其实不是想一直站在原地一周,而是它不得不站在原地,原因就是它的视力非常不好,甚至有可能已经失明了。所以当它知道自己是站在景物台旁边后,就不敢再轻易走动。它怕自己没法再回到原来的位置,这样就很难引起人的注意,那就没法达到它的目的。所以它只好一直站在这里,等着有人把它的轮廓画下来。 这些手印全是留在墙面附近,如果它不是因为身体虚弱要扶着点儿什么才能站住,那就只可能是因为它的视力实在不好,必须扶着墙才能离开。 听完我的想法,隋饶忽然惊道:“不好!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你发现什么了?”我赶紧问道。 “它一直站在这里的目的是让人发现它的存在,就在刚才它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才会离开。按照你说的,如果它的视力有问题,那它就不是不想吃人,而是根本不知道人在哪里!这是一个陷阱,它故意让咱们发现它,才能利用咱们说话的声音,确认咱们的位置!” 隋饶刚说完,就突然发出一声惨叫!跟着我就看见隋饶的脖子上被什么东西撕开了一条大口子,鲜血顺着脖子井喷一样蹿起,随后这血就被一张逐渐浮现的大嘴堵住了。伴随着清晰的吞咽声,一个鬼出现在隋饶身后。 这个鬼的个子非常高,居高临下地掐着隋饶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吸着隋饶的血。两只眼睛在我和张景海之间来回转动,只是这双眼睛的眼仁是青白色的,就像是得了白内障一样。随着吞咽声的减慢,这鬼一把就拧掉了隋饶的脑袋,照着隋饶的颈椎又是一口,跟着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咀嚼声! “你、你不是我的女朋友!”张景海愣愣地看着这个鬼说道。 “你女朋友?”它用低沉的男声讥笑道,“她不是被我推到卡车底下了吗?” 真相 张景海听完跌坐在地上,满脸惊恐地看着它:“你推……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眼睛,”它笑道,“我不过是想要你的这双眼睛,这双鬼眼!” 它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夺取别人的眼睛。因为它的眼睛快要瞎了,这让它产生了换眼睛的想法。可是哪有鬼愿意把自己的眼睛给它,人的眼睛又没法看见鬼,甚至一旦换了人眼,它有可能连自己都看不到。 于是它就想到了替人开鬼眼,也就是将人眼变成鬼眼。 开鬼眼很难,而且有一个硬性前提如果在目睹死亡的过程中,人能看见死者的魂魄离体,那么这双眼睛就有可能变成鬼眼。可只有少数观察力惊人的人才能看见这种景象,所以它就想到了我们这群美术生——学美术的人需要从小训练眼睛的观察力,人眼变鬼眼的几率会很大。 所以它趁着自己还没全晤的时候,看中了观察力惊人的张景海。它得知张景海有个女朋友,于是就在张景海生日那天,趁着他女朋友过马路的时候,把她推到了一辆卡车下面,让张景海亲眼目睹了自己女朋友魂魄离体的过程。 它从张景海目光的方向知道自己成功了,因为正常人是不会盯着他女朋友魂魄的方向看。所以它决定当晚就取了张景海的眼睛,只是它没想到张景海将女朋友尸体送走就直接请假了。 它不知道张景海家在哪里。然后没过多久,它就瞎了。于是它想出了一个办法它知道张景海开了鬼眼,所以只要它站在静物台前,张景海画画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到时候它就可以凭借声音抓到张景海。就这样它找到了画室,开始在这里守株待兔。 没想到张景海看到他女朋友的魂魄后得了飞蚊症,一直以为画下的那个身形轮廓就是自己的女朋友,根本没有声张。直到我发现了它的存在,才引出了后面的事。 那鬼有些激动地说道:“一般观察力敏锐的人看见魂魄也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而你竟然能看见你女朋友的模样,那是你因为开了一瞬间的鬼眼,才把她的魂魄看得那么清楚。而你的大脑驾驭不了鬼眼,才会得上飞蚊症,眼前反复出现她的身影。现在,把你的眼睛给我吧,我保证还能让你活着。”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挖走了我的眼睛,我的大脑就不会再产生不适,她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那鬼一愣:“对,你要干什么?” 张景海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紧皎着牙。正在那鬼诧异的时候,他突然伸出两根手指戳瞎了自己!随着一声哀嚎,张景海的眼眶里流出两行血泪,疼得他脸色煞白、全身颤抖。 “我早就想陪着她死了,可我是个怕死的胆小鬼。如果只是为了活着,我什么都能答应你。”张景海忽然一皱眉,“但如果你想要这双能看见我女朋友的眼睛,那就绝对不行!她就在这双眼睛里,如果你拿走这双眼睛,我就再也看不见她了。我宁可亲手戳瞎它,让她永远留在我的眼前!” 那鬼气得大喊一声,照着张景海就是一脚。张景海一头栽倒在静物台旁,可脸上却露出了一抹笑容,笑得如此安心。 鬼眼 “万幸还有你。”这个鬼平息了一下,转头看着我。 什么意思?我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难道它是指我也开了鬼眼?可如果说我和张景海都有敏锐的观察力还说得过去,可我的女朋友又没……难道它是想杀了我的女朋友?想到这里我赶紧跑到门口,却发现画室的门早被锁上了。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它的手印:它刚才来到门口并不是离开,而是去锁门! “你猜你为什么现在能看到我?”它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听到它这么说,我战战兢兢地回身看去,正好看见隋饶的魂魄从他的尸体上慢慢站了起来……我目睹了隋饶被杀的全过程,我也被开了鬼眼! 它侧着耳朵向我走来。我看了看我的两根手指,到底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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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多管闲事 下了晚自习,李沐紫孤零零地走在路上。今天是室友曹雪的生日,大家都去为她庆祝,虽然住在同一间寝室,但不善言辞的她显得格格不入,很快就被大家孤立了。一想到偌大的寝室只有自己一个人,她开始埋怨起了自己的孤僻。 夜风从树梢吹过, “沙沙”的声音就像有人在哭泣,她不由地想起了学校最近盛传的“挖心”事件:夜黑风高,一个女生走在路上,四周不知名的杂草张牙舞爪。突然,一个身影从暗处窜出,尖锐的十指准确地掏出了她的心脏……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李沐紫摇了摇头,摆脱这不切实际的幻想,同时加快了脚步。 回到寝室,里面果然静悄悄的。曹雪的衣柜大开着,里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乍看之下,会以为站满了人。 李沐紫有点儿怕,迅速走过去想把衣柜关上。离得近了,她的目光被一件红色的衣服吸引了,那衣服挂反了,显得和其它的衣服极不协调。这让李沐紫不受控制地伸出手,想把它扭转过来,但一低头却发现这件衣服下面放了一对白鞋。 李沐紫骇然收手,可那件衣服竟然转了过来,就像有一个看不见的人穿起了它。 “啪嗒”,那个看不见的 “人”穿着红衣和白鞋朝她走了过来。 李沐紫吓得心脏骤缩,只得慌不择路地逃窜,在她接近门边的时候,门突然从外面打开,没有一点儿防备的她被吓得跌坐在地。 “站在门边干什么,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是曹雪她们回来了。她显然也被吓到了,不高兴地瞪了一眼李沐紫,一点儿要拉她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李沐紫一骨碌爬起来,指着衣柜正要说话,手腕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 “别多管闲事!”紧随其后的陈培培抓住了她的手,有些苍白的脸几乎贴在了她脸上,用只两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警告她。 冰凉的触感顺着她的手腕传遍全身,李沐紫似乎被吓傻了,愣愣地看着她们和平时一样洗漱睡觉。 夜深人静,一阵奇怪的呵气声传来,很轻,在这寂静的黑夜里特别明显。李沐紫暮然惊醒,借着月光,她看到曹雪的头侧枕在枕头上,被子齐齐地盖到下巴,一双眼睛无声地凝视着睡得正熟的郭珊。 李沐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那呵气声正是郭珊发出来的。她脸色痛苦,不停地扭动身体,但就是醒不过来。 随着挣扎的幅度加大,郭珊的被子顺势滑落,李沐紫只看了一眼,就吓得差点儿昏死过去。 只见那件红衣像第二层皮肤一样紧紧箍着她,任郭珊如何挣扎扭动都无济于事。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曹雪突然笑了,阴森的表情就像陪葬时的纸人。她从床上一跃而起,李沐紫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因为她看到曹雪只剩下了一个人头,就像被利器斩断一样,切口是那么的平滑。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她看到曹雪张开血盆大口,朝郭珊扑去。 装鬼的容器 第二天,李沐紫醒来的时候,郭珊正和陈培培讨论哪种零食好吃,还很没有公德心地从窗户把袋子扔下去。而一向赖床的曹雪早就出了寝室。 李沐紫揉了揉发涨的脑袋,正准备起床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准备换衣服的郭珊突然惨叫一声,继而全身像被开水烫过一样冒起了黑烟。不一会儿,她就变成了一摊脓水,软塌塌地流到墙角,渗透进了缝隙。 陈培培尖叫一声,哆嗦着跳上床,两个女生相互依偎在一起,眼里流露出同样的恐惧。过了好一阵,李沐紫才颤声问: “这是怎么回事?” 陈培培惊魂未定地解释道:“是、是曹雪请鬼来害我们。” 鬼魂没有适当的容器来装,是不能离死地很远的,否则就会魂飞魄散。所以,鬼魂会四处寻找可以藏身的容器。 “而曹雪故意挂反衣服并在下面摆了一双白鞋,摆明是要请鬼入住,想以我们的命来换取那个鬼魂的复活!”陈培培咬牙切齿道, “学校最近发生的挖心事件也是她们搞的鬼!” 陈培培狰狞的模样吓了李沐紫一跳,她下意识地后仰,道: “那为什么她不害我们?” “你就这么想死吗?”陈培培恶狠狠道。 李沐紫打了个寒战,连忙摇头,正要说话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林易知。 李沐紫不敢看陈培培的脸色,湖乱找了个借口开溜。林易知对她的爱就是她不受欢迎的原因,她们寝室另外的三个女生,其中有两个都喜欢材易知,而曹雪更是追求过她的前男友,虽然前男友已经死了。 冯唐,这个名字突然闯进了李沐紫的脑海,难道曹雪请来的鬼魂是它?很快,李沐紫就否认了这个猜想,她相信冯唐就算死了,也是个善良的鬼,不可能会挖人心的。 夜幕拉开,璀璨星河一览无遗。 李沐紫回到寝室,陈培培和曹雪正在看一部电影,表面上和谐如初。 半夜,她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睁眼一看,只见曹雪鬼鬼祟祟地从床上起来,慢吞吞地拿出那件挂反的红衣穿上,悄悄出了寝室。 这么晚了她要去哪儿?李沐紫觉得很奇怪,竟然鬼使神差地跟了出去。 外面明明没有风,却冷得出奇。曹雪就像脚下生风一样速度飞快,跟了一阵,李沐紫突然明白她要去哪儿了。这条路通往学校的后山,就是冯唐意外死亡的地方。 就在这时,一个女生匆匆走过,李沐紫连忙躲到旁边的草丛里。 在女生与曹雪擦肩而过时,曹雪突然朝她猛扑上去,右手指甲暴涨,像利刃一样划破她的胸腔,毫不费力地将心脏掏了出来。由始至终,女生连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没了声息。 曹雪捧着还在跳动的心脏,像一个讨糖吃的孩子一样往后山跑去,一条血红的脚印延伸至很远。 奇怪的钢针 曹雪请到的鬼魂真的是冯唐!李沐紫不想相信,却由不得她。她跌跌撞撞地跑回寝室,急忙叫醒了陈培培,将刚刚看到的一幕全都说了出来。 陈培培顿时睡意全无。正巧这时,衣柜突然悄无声息地开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曹雪穿的那件红衣服又出现在了衣柜里,可是它没有衣架,就像一个隐藏在黑暗里的人穿着它站在那里。 突然,衣服动了,露出曹雪狰狞的脸。此时的曹雪哪还有一分人样,肤色苍白如纸,密密麻麻的黑发几乎盖住了她大半张脸,露出那双宛如黑洞般的眼睛。三种强烈的色差牢牢吸引了二人的目光,一时间,她们竞忘了逃跑。 直到曹雪发出阴森的笑声,李沐紫才下意识地拉住陈培培想要逃出寝室。 “咯咯”,阴森的笑声让李沐紫几欲抓狂,但很快她就发现了,这是两种笑声,一出自她对面的曹雪,另一种来自她身旁的陈培培口中。 她猛地甩开陈培培的手,陈培培这才抬起脸来,黑发掩映下的是一双黑洞般的眼睛,张大的嘴几乎占据了大半张脸。那笑容的僵硬、诡异、扭曲都在预示陈培培被鬼上身了! 可她发现得太迟了,陈培培的双手已经掐上了她的脖颈。李沐紫猝不及防,直接倒在了地上,她一脚踢开还想加害于她的陈培培,不要命地逃出了寝室。 曹雪和陈培培趴在地上,像两只蓄势待发的蜘蛛一样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的背影…… 李沐紫一路跑到操场才停下来,周围一片死寂,惨白的月光洒在空旷的学校,仿佛全世界只有她一人。巨大的孤独感袭来,她突然很想见到林易知。于是,她给林易知打了个电话,讲述了事情的前后经过,以寻求帮助。 “我马上到。”林易知的声音仿佛一根定海神针,将她心里的滔天巨浪通通镇压下来。 两人约在凉亭见面,李沐紫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前跑,可她只觉得脚步越来越沉重,跑得越来越费力,但也终于看到前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易知!”李沐紫上气不接下气地叫了一声。 此时的林易知正在凉亭焦急地等待,李沐紫的叫声吓了他一跳。他循声望去,却发现李沐紫的背上多了个东西——一个身穿红衣的女鬼。女鬼把头埋在衣服里,看不清样貌,一头漆黑的长发散落在李沐紫背上,随风飘荡。 林易知定了定心神,装作没看到,朝李沐紫伸出了手。此时,女鬼缓缓抬起了头,露出一只漆黑的眼睛。它贪婪地看着林易知,猛地张开嘴巴,猩红的舌头眼看就要缠住了林易知的脖子。 林易知突然伸手捏住舌头,黏滑的触感让他几欲作呕。可他顾不得这些,另一只手揪住女鬼的头发把它从李沐紫身上揪下来。左手一扬,红色的粉末纷纷扬扬地落在女鬼身上,顿时,女鬼像沸水一样冒起了白烟,伴随着阴森的哭声。它在地上扭来扭去,密密麻麻的黑发和白脸交替显现,看得两人头皮发麻。李沐紫也认出了女鬼,正是曹雪。 哀嚎声渐小,曹雪消失得无影无踪,它刚刚呆过的地方,一根十厘米长的钢针掉到了地上。林易知看着钢针,眉头紧锁,随后又一点点儿舒展开来。 前男友 “曹雪怎么会变成这样?”李沐紫瞠目结舌地看着林易知。 “她请来的鬼魂每天晚上都会上她的身去寻找猎物,补充自身的阴气。久而久之,曹雪阴气人体,早就和鬼魂融为一体了。”林易知边说边脱下外衣披在李沐紫身上。 李沐紫这才发现自己匆忙之下只穿了件半袖衬衣,当她因为紧张还没意识到冷时,林易知先看到了。外衣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就像被拥抱一样,李沐紫的心跳不禁加快了,一抹潮红染上了脸颊。 “我偷偷拿了室友的法器,他可是个神棍。”看出了李沐紫的窘态,林易知漫不经心地岔开话题。 李沐紫扯了扯嘴角,下定决心道: “现在曹雪死了,冯唐的鬼魂肯定躲回了后山,如果我能找到它藏身的地方,我们有没有把握灭了它?” 林易知一点儿也不意外李沐紫的提议,因为他知道李沐紫虽然性格孤僻,却是个倔强的女孩。与其让冯唐苟延残喘地害人,不如直接灭了它。真正让他欣喜的是那个“我们”,这是不是意味着李沐紫已经愿意接纳他了? 月色渐冷。两人来到后山,李沐紫指着一棵桃树道: “有一晚,我跟踪曹雪,发现她挖了一个女孩的心脏后去了那里。” 说着,她下意识地朝桃树走去,林易知一把把她拉在身后,当先上前。 离桃树几米远时,林易知突然停住了脚步,认真道: “这件事结束后,做我女朋友吧!” 他看着李沐紫发愣的模样不禁失笑。从一开始到现在,她明明怕得要死,却又倔强地咬紧牙关,这种又脆弱又逞强的神态,让他很想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 他拍了拍李沐紫的头,接着说: “所以现在好好想想吧!要不要接受我?” 说着,他率先来到桃树下,开始挖起了土,不一会儿,一个漆黑的匣子出现在了眼前。 林易知刚想打开匣子,里面突然涌出鲜血。血液有意识般聚到一起,形成了一个人形,正是冯唐。 此时的冯唐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只依稀可辨别轮廓:干枯的皮肤包裹着骸骨,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扭曲着,脸上是道道血痕,像一条条蚯蚓交错纵横,骇人至极。 李沐紫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鬼魂,不敢相信它就是丰神俊朗的冯唐,她下意识地叫了它的名字:“冯唐?” 冯唐似乎还认识李沐紫的声音,应声回头。林易知一咬牙,朝它掷去几枚铜钱。 冯唐吃痛,怪叫一声,猛地朝林易知扑去。幸好林易知早就做好了逃跑的准备,险而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他飞快把手伸进口袋,抽出了一把漆黑的木剑,反身插进了冯唐的魂魄。 冯唐惨叫一声,不断地扭动、哀嚎,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原地。 变故 结束了? 林易知惊魂未定地看着匣子,却见里面再次流出了鲜血,鲜血堆成一个人形,还是冯唐。 林易知倒吸了口凉气,如果不用手中的血木剑刺穿匣子里的东西的话,冯唐是不会魂飞魄散的,只会分离出无数个分身。他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李沐紫,刚刚冯唐认出了李沐紫的声音,只要李沐紫拖住冯唐,他就有把握灭掉它。 林易知再次把血木剑插进冯唐的身体,觉得刚刚的办法坏透了,万一冯唐伤害李沐紫怎么办? 几个来回后,林易知支撑不住了,冯唐趁机打掉了他手中的血木剑,漆黑的指甲直接陷入了他的肉里。林易知倒吸了口凉气,转身抱住冯唐,朝李沐紫大吼, “快跑!” 李沐紫还在犹豫。 “走了才能有机会找人来救我啊!” 话音刚落,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陈培培一把掀开匣子的盖子。 “李沐紫,用血木剑刺进匣子里,快!” 血木剑就在离她不远的地上,李沐紫连滚带爬地捡起剑来到匣子旁,却被里面的景象骇得手脚冰凉。 匣子不大,装着一副残骸,褐色的骨头诡异地扭曲着,发出“咔嚓擦”的声音。最诡异的是,骨头的正中央摆放着一颗鲜红的心脏,心脏还在跳动,每一下,都像一把铁锤砸在李沐紫心上。 李沐紫拿着血木剑的手不停地颤抖,根本没有勇气刺下去。这边的冯唐看自己的命门暴露,一脚踢开林易知朝她们奔来,林易知撞在一棵树上,呕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紧要关头,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李沐紫的手腕,带着她把血木剑刺进了心脏。 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声划破夜空,心脏爆开,鲜血溅了两人一身,白骨发出“咔嚓”的声音,纷纷碎裂。 李沐紫感激地看了一眼陈培培,要不是她握住自己的手,这一剑,她绝不敢刺下去。 谁知,陈培培只是淡淡地道:“感激我吗?那么就把命给我吧!” 说着,她的指甲暴长,轻而易举地掐住了李沐紫的脖颈。 为什么?李沐紫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神询问。 “如果你不死,林易知是不会喜欢我的!”陈培培看着晕倒的林易知,目光灼灼。 原来,曹雪请来的鬼魂就是陈培培,陈培培意外死亡后,一直想借李沐紫的身体还魂。可是,冯唐一直在保护着李沐紫,这让陈培培异常苦恼,所以,她借曹雪设了这个局。 这个答案让李沐紫大吃一惊,说: “那么挖心事件也和冯唐无关了?” 陈培培撇撇嘴,道: “难道你就没发现被挖掉心脏的女生,都或多或少地欺负过你吗?冯唐想保护你,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了!” 这一刻,李沐紫难过得想要以死赎罪,没想到那些女生竟然是因为她才死的。 看着陈培培越来越近的笑脸,李沐紫认命地闭上了眼睛。然而,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反而听到了陈培培已经变调的不甘怒吼。她睁开眼睛,见到林易知站在陈培培身后,一把银剑贯穿了它的身体。 陈培培像一条肉虫一样不停地扭动,黑发缠绕的脸上不停地发出哀嚎。 爱的方式 林易知深情地看着李沐紫。 “对不起——”他嘴里发出的是冯唐的声音。 其实,在林易知看到曹雪身体里掉出的钢针后就开始怀疑陈培培了。他知道有一种邪术,将钢针插进刚死的人头顶,会产生尸变。也就是说,曹雪早就被陈培培杀死了,陈培培把曹雪变成一具行尸,控制它帮自己完成计划。 刚刚林易知看似在和冯唐打斗,实际上是让冯唐趁机上自己的身,这样才能引出陈培培,灭掉它。 李沐紫看着冯唐,肆意飙泪,嘴里的话却不客气, “杀人凶手!” “林易知”自嘲地一笑,不在意地道: “如果你不喜欢我保护你的方式,那就让自己强大起来吧!不要再被别人欺负,这样,我才能放心地去投胎。” 它深情地看着李沐紫,似乎要把她的模样记在心底: “再见,我的沐紫。” 话音刚落,林易知突然倒下,李沐紫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却被带得摔倒在地上。 看着林易知轮廓分明的侧脸,李沐紫心中明了,冯唐那么放心地离开,是因为找到了一个可以代替它的人。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而林易知还在睡,李沐紫的手指轻轻划向他的嘴唇,心里突然想起睡美人的故事。 如果她吻他一下,他也会醒来吧?李沐紫这样想着,犹豫着,然后鼓足勇气慢慢俯下身去,可在距离只有一寸的时候,林易知突然睁开了眼睛…… ...
“喂,小妹,你在干嘛啊?”将近一个月没有小妹的电话,不知道她近况如何,很是关心。所以大清早就给她打个电话。 “姐啊,你怎么起这么早。我还能干嘛?马上就要到考研的日子了,所以我天天泡在图书馆看书咯。我现在还在图书馆,说话声音能听到吗?”小妹又把声音压低了一度。 “可以听到,我起的哪有你早,这么勤奋的学习,将来是要成学究了吧!哈哈哈……”我打趣道。 “哎呀,姐,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呢,压力特别大。哦,对了,过几天我回去一趟,你在家吗?”妹妹突然话锋一转。 “真的,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保准在家。就算上班,我也请个假好吧!你回来干什么啊?不是考试日子越来越近了,你考完试再回来也不迟啊!”小妹回来我挺高兴,同时也挺纳闷儿的。 “嘻嘻,下个礼拜六回去,不说了,回家告诉你哈,拜拜!”还没聊几句,小妹就匆匆的挂了电话。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礼拜六,我双休日都放假,所以一边等小妹回来一边打扫打扫屋子。当家里被整理的井井有条时,“咚咚咚——”门很有节奏的响起来,虽然有门铃,但小妹就是不喜欢按,所以我不用猜都知道是她。 打开门,小妹笑嘻嘻的走进来,撒娇的抱抱我,然后嚷嚷道:“哎呀,姐,有没有什么吃的啊?我早上坐车什么也没吃,都快把我饿死了。”“有,你这个小馋猫,等会,给你都拿来,全是你爱吃的,早买好了。”我走进厨房把吃的一样一样端上桌。小妹毫无形象的狼吞虎咽,在学校里天天看书估计也不注重营养整个人面黄肌瘦的,看的我有点心疼。 “喂,丫头,你还没跟我说这次回来干什么呢?快说。”我这几天一直好奇这件事情。 “哦,姐,等会我们一起去城南郊区,我要找个人。” “城南郊区,你找谁啊?”我一头雾水。 “嘿嘿,姐,我这不是马上要考研了吗?也不知道能不能考过,那里有个算命先生,算命可准了,我准备让他把我算算。” 我像看外星人一样瞟了她一眼,然后拿手在妹妹的额头上摸了摸,接着又放在自己的头上,喃喃自语:“没发烧啊,怎么说起糊话了呢?” “你一个大学生,马上就要考研了,居然还相信这些封建迷信,去什么去啊。被人家知道了,不得笑死了。”我连连摇头。 “哎呀,姐啊,你听我说,他真的很厉害的。你知不知道,中考那年妈妈还活着的时候,就带着我去找那个算命先生问我是否能考上高中,那个算命先生说我能考上,结果我真的考上了。后来妈妈生了重病,我们又去问算命先生,妈妈能不能熬过这一关,算命先生说妈妈只能活过元旦。结果你知道的,妈妈元旦的第三天便去世了。”妹妹顿了顿,继续说,“还有,我高考那年,小姨带着我又去找那个算命先生,问我高考能不能顺利。算命的老先生用铜钱为我占卜了一卦,卦象上显示的是时凶时吉,要考上得再努力一点,考上与考不上就在一两分上悬着。那年高考我跟二本线刚好只多一分,有惊无险。呐,这些仅仅是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事情。自从妈妈去世,你去外地读大学,而爸爸娶了刘阿姨之后你便很少回家,所以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你回来后,我又上了大学忙得很,所以没机会跟你说这些。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 小妹说的神乎其神,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但是我还是半信半疑。看着我一脸茫然的样子,小妹又补充道:“姐,你知不知道,算命先生虽然算卦很准,不过他因为泄露了天机,所以他家里的人包括他自己都受到了天谴。” “好了,小妹,怎么越说越玄,让我感觉浑身凉飕飕的,有那么一种凉风吹过的感觉。他那么倒霉怎么不换个事情做呢?” “真的,那个老先生家里有三个儿子,不过全是跛子,而且都在9岁的时候脸部抽筋然后眼睛鼻子嘴巴都扭曲了,你看就像这样。”她说着还为我表演,好家伙,眼朝左,嘴朝右一副痴儿的模样逗得我哈哈笑起来。 “是不是真的那样啊?” “真的,那个算命老先生自己也受到了天谴。他其实才四十多岁,但是头发全白,而且衰老的特别快,看起来就像70岁的老翁,他下巴有长长的胡子,模样很像封神榜里的姜子牙。他为什么不换个其他的事情做,我不太清楚,或许他靠这个吃饭,别的也做不来或者不愿做呢?算一次卦挺贵的,几分钟的时间就要500呢。不过准啊,所以咬咬牙给啦。我吃饱了,我们一起去吧。”小妹有板有眼的说着。 开车不多久我们就到了城南郊区的一个低矮的瓦房,破旧的木门半掩着。“咚咚咚——”小妹轻轻敲了一下,不多久里面传来苍老的声音:“进来吧!”我拉着小妹的手小心翼翼的往前走,里面极寒的冷风嗖嗖的直顺着脖子往里钻,冷的我瑟瑟发抖。 屋里很黑,只有一盏油灯点着,空气里散漫了香灰的味道,我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死人。一个头发花白,身体佝偻的老人盘腿坐在一张低矮的红色长木桌前,微闭双眼。木桌前面有两个圆垫子,妹妹拉着我坐下。从包里拿出一个黄色的信封请放在桌上,看着有点鼓起,八成是算卦的钱。 “先生,我今年要考研究生了,请问我能不能顺利考上啊?”小妹开门见山。 老先生不说话,拿出一些铜钱在桌子上摆放,又用一根红绳穿起,接着把穿好的铜钱放进一个不大不小的铜铃里晃来晃去,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不多久他停住了,打开铜陵然后开始研究铜钱,黑暗的灯光下,我看见有的铜钱摆正面,有的却看不清,模模糊糊的。 “能。”他只说了一个字。小妹的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 “谢谢先生,我给您的酬劳在这个信封里,辛苦您了,再见。”小妹再三道谢之后便拉着我出去了。我们出去的时候,陆陆续续有人往瓦屋里走,看来相信的人真的挺多。 我还真没亲眼见瞎子算命准的。所以我就等着小妹考研。结果证明,老先生真的说准了,小妹如愿考上了上海大学的研究生。为了还愿,她去了一趟九华山,说那里还愿最灵了。 看了小妹的事情之后,我也心动了,想让老先生算算我什么时候能找到真命天子。这个事情不好意思拉朋友一起去,所以找了一个星期日的下午,夕阳染红了半边天,我才悄悄的去往城南郊区那个破旧的瓦屋。 还没踏进去,就发现门是紧闭的,怎么也推不开。来晚了?我急得找窗户探头往里面看,顿时吓的大气都不敢出。只见算命的老先生歪坐在红木桌前,一个黑乎乎的如野猪样的东西把他扑倒在地,然后双手在空中舞动了一下,老先生身上飘出了一个人影,那个怪物一口把人影吃进嘴里,老先生像烂泥一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来不及多想捂着嘴就往大街上跑,整个人吓得面色如纸。 回家不久,我就听人说老先生死了。他生前就跟人们说过,他泄露天机,说的越多灾难来的就越快,他泄露的太多,活不过五十岁。他死后,大家把他的三个儿子照顾起来来,算是感谢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