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所住的社区发生了一起命案,一名窃贼摔死了! 报案的人是苏珊,住在一号楼的501。当时她下班回家,看到家里灯光亮着,开门进去一看,小偷正在洗劫家里的值钱东西!苏珊震惊之余,抄起一根木棒。小偷见状忙往阳台跑,结果慌忙中脚一滑,就从五楼摔下来,当场身亡。 警察接到报警后来到现场,看到哭哭啼啼的苏珊,安慰了一番后,拍了几张现场照片。一切处理干净后,人就散了。 窃贼是自己失足摔下来的,自然和苏珊无关。不过,胆小的苏珊还是吓坏了。等警察走后,杰克忙安慰她,苏珊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杰克住一号楼的601,正好在苏珊楼上。两人经常碰面,比较熟悉。在杰克的陪同下,苏珊泪眼汪汪地回家,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还不断喃喃自语:“太可怕了!” 可没几天,警察就敲响了杰克的房门。看着一脸讶异的杰克,警察严肃地说:“前几天那件窃贼坠楼的事件有了新进展,我们在窃贼怀里发现了一个胸罩!” 这和自己有关吗?杰克一头雾水。警察接着说:“那个胸罩的尺寸,很显然,放眼整个社区,只有艾曼有这个可能,而她就住在你楼上的701。不过,我们刚才找过艾曼,她说,那件胸罩在事发前几天掉进你家的阳台了。” 杰克还没反应过来,于是问:“警察先生,你们大半夜来扰民,就是为了告诉我,那个小偷是个专门偷内衣裤的变态狂?” 警察摇头说:“那件胸罩不是窃贼偷的。我们调查过,艾曼的房子并没有失窃的痕迹。而且,早在小偷坠楼前几天,那件胸罩就已经掉进了你家的阳台里。艾曼屡次向你要,你都不肯给她,我说的没错吧?” 杰克脸一红,辩解道:“我和那个女人关系不好,加上这几天没空,就没送上去给她。再说了,你们确定胸罩不是别人的?” 警察微微笑着说:“这你放心,这个尺寸的胸罩,只有艾曼有这个本钱,这一点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这不就是你一直纠缠艾曼的原因吗?若不是这样,也不至于被拒绝后恼羞成怒,连人家胸罩掉下来了都不肯还给她。不过,正因如此,你反倒阴差阳错地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杰克还没反应过来,警察接着说:“如果小偷真的如苏珊太太所言,在五楼不小心坠楼身亡,那他身上怎么会有你阳台里的胸罩?而且,你家并没有遭到小偷进入。唯一的解释就是,小偷是从你家阳台上掉下来的。当时,小偷被人推下去,情急之中双手乱抓,结果就抓住了那个胸罩。小偷落在地面后,胸罩被压在身下,而你们没有细看便报了警,是这样吗?” 杰克呆呆地看着警察,哑口无言。警察接着说:“经过调查,我们还发现,你生性风流,小区里大多数单独生活的女性都受过你的骚扰,包括艾曼。苏珊太太的丈夫常年在外,这女人不甘寂寞,找了好几个情夫,而你不过是其中一个。那天,你和苏珊正在家里偷情,结果她的另一个情夫一直敲她的门,却没人应。后来他发现苏珊就在你的房子里,于是他醋意大发,冲上来找你算账。你们两人大打出手,不论是你把他推下去,还是他自己不小心,最终结果是他掉下了阳台。当他掉下去的前一刻,他竭力想抓住栏杆,但是只抓到了那件胸罩。” 杰克冷冷地说:“这个故事编得很好,不过纯属虚构!” 警察胸有成竹地说:“我们不需要编故事。那个胸罩已经证明你这里是第一现场。至于苏珊太太报警,显然是你们商量好的。这个谜底很快就会揭开,苏珊太太已经被我们请到警局里了。” 杰克腿一软,差点儿瘫坐在地。没想到,这个周密的计划,最后毁在了一个不会说话的胸罩上。 ...
傍晚又是尘霾天气。密集的高层建筑一片青灰,丽丽望着窗外,发了一会儿呆,突然发觉身边复印机又没了响动,不由得骂了一声。 这机器有些年头了,速度慢,不能自动进纸,不能双面复印,最近时不时闹毛病,有时是卡纸,有时就像这样忽然停下来。 丽丽没别的法子,胡乱打开盖子看看卡纸没有,再盖上,重启。重启又得两分钟,她无聊地哼起了歌。 一曲末了,复印机还没启动,丽丽慌了神:200份材料才复印了不到一半。她奔回办公室,发现人都走光了。她又试着打物业电话,对方敷衍了几句就挂了。丽丽急得直跺脚:晚上八点说好要去机场接表弟,材料明天上午就要用。她仿佛看见上司吹胡子瞪眼地冲自己发脾气:“这点事都办不好!”看来她只能给家里告个罪,赶紧出去找复印店,自己掏钱印了。她这个行政助理,就是个打杂的。复印、传真、倒茶、跑腿,什么活都要做。就这样的工作也托了关系,关系人还当着她面说:“来应聘的还有本科生。”言下之意是如今什么市面!你一个中专生,能入职就该感激涕零了。丽丽是典型的小女人,一受这种气就想缩回家去,顶好是嫁人做全职主妇,只是如今这市面确也由不得她。 丽丽自怜自艾一阵,收拾东西准备出去找小店,忽然听到脚步声。她抬头见办公室门口立着一个不认识的年轻男生,正愣愣地看着她。 丽丽像遇到了救星,连忙说:“复印机坏了!” 那男生点头表示了解。他个子不高,穿一件浅色工作服,给人印象很整洁。丽丽想起白天听说技术部有新来的同事,心中一喜,问道:“你会不会修?” “会修。”男生点点头。 丽丽高兴地领他往复印机那边去,到走廊上却发现复印间不知被谁锁上了。丽丽气得跺脚,心想多半是那位物业大叔。那位大叔挨着楼层巡逻,替人关灯关门。等他巡完一圈回来开门,起码又要半个钟头。 “怎么办,机场去不成了……”丽丽颓然靠在门上。见那男生站着不走,她随口问道:“今天你加班?” “加班。”男生说。 丽丽生起一个主意,正踌躇要不要讲,对方像看穿她想法似的,朝她一笑,伸手从她手里接过了复印资料。 “你在这等开门?你帮我复印?”丽丽又惊又喜。 “我复印。”男生说。他看着丽丽,脸色微妙地一红,低下了头。 丽丽谢了一句,回办公室拿了包就走,等电梯的时候她留心看了看,那男生果然还端正地站在复印间门外呢。 次日,丽丽有些不放心,早早赶到公司,进去却看到自己座位上整整齐齐码着一大叠材料。她清点下来发现数量正好,复印件字迹清晰,装订周正,连订书针都揿得无可挑剔。那个人真是细致!也难为他这么费心。想到此处,她不禁心里一甜。 丽丽身材纤巧,脸蛋粉圆,是典型的小家碧玉,然而按时下的审美,就要嫌长得没有重点。她性情也不活跃,交际圈子小,因此追求者寥寥。男友也是长辈介绍的。甫一遭遇来自陌生人的殷勤,她竟有些受宠若惊。 丽丽想再找那男生道个谢,致电技术部却无人接听,听说今天整个部门都外出了。她又想找人事问,转念想到那一干人都牙尖嘴利,去跟他们打听,不定转过身去要嚼什么舌根,万万行不得。 于是只好用最笨的方法:等。丽丽磨磨蹭蹭到下班后,技术部的人还没回来,想必做完事都直接回家了。眼看等不到,她穿过空荡荡的大办公室去洗茶杯,回来却见那男生站在她座位旁边。 这情形不由得让丽丽有点忸怩。“……你好。你回来了?”她问。 “回来了。”男生说。他脸色比昨天苍白些,大概是在外奔波了一天的缘故。 “你是新来的?叫什么名字啊?”丽丽问。 男生低下头,微笑着不说话。 看他这么害羞,丽丽倒是胆子大了起来。“昨天多亏你,”她拉开抽屉拿出一串木珠子的手链,“这个送你哦!谢谢!” 这手链她白天就准备好了,不值什么钱,不过是个好彩头。那男生却露出欢喜非常的表情,接了过去。“谢谢。”他说。 丽丽心中一动。 她从桌上随手拿起几本公司内刊。“那,今天我家里也有急事,你再帮我把这些复印五份好不好?”她咬着嘴唇盯着对方问。 那男生认真地看着她,点头说:“好。” 丽丽莞尔一笑,道声再见,就向门外走去。不用回头她也知道那男生在注视着她的背影。 走到楼下,丽丽手机响了,是男友打来说今天加班,晚上不见面了。丽丽挂了电话,隐隐感到不快。 男友是外地人,一名普通的IT民工。两人认识一年多,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在买房子的问题上卡了壳。房价腾云驾雾而去,男友虽拼命攒钱,离首付的目标却越来越远,渐渐灰心丧气;又被准岳父岳母讥刺过几回,对丽丽的态度也不比以往。男友工作住房都在郊区,丽丽平时住在家里,每周去那边相会两次,公交车要坐一个多钟头。到那除了吃饭睡觉,男友就是埋头打网游。丽丽烦了一会儿,就逛百货商场特卖会去了。 早上上班,丽丽的座位上果然又放着那男生帮她复印的资料,依然页面完美,装订整齐,只是最后几页有点模糊,像是墨盒快用完了。丽丽很感动,她昨天提出来,只想试试对方对她的诚意。那几本内刊页数不少,不知道他忙到晚上几点?这位新来的同事莫名恋慕上她,看来无可质疑。以后若是跟他来往,可算是脚踏两只船?是又怎样! 丽丽想起上周在洗手间,撞见打扫卫生的阿姨打电话。阿姨快五十岁了,头发略染黄,前额梳得蓬蓬的,那时正背倚着墙壁,对着手机娇嗔道:“我不做饭!让你老婆给你做!”──阿姨当然也有家庭,公司人都听她讲过老公孩子的事。丽丽大气不敢出,战战兢兢过去洗手,阿姨以为她故意偷听,哼了一声,把抹布响亮地一抖,昂首走了。连清洁工都比自己有花头! 我只是想抉择之前多了解一下,丽丽想。再说就算告诉父母,父母多半也是支持的,不过一定会先问她技术部的收入如何,年底奖金怎么算,几年内有希望买房吗……忽然之间,那男生拿着她送的礼物时纯然欢喜的表情浮现在丽丽眼前──男友上一次露出那种表情,是在游戏里抢到一把什么刀。 丽丽决定要约那男生吃饭。 她找了借口到技术部去。路过走廊时见复印间门口有些人进进出出,便问前台是怎么回事。 “来搬复印机的。”前台翻了个白眼,“印太多东西,彻底坏了。这些天你用得也蛮多的吧?” 看那语气,倒像是自己把复印机弄坏了似的!丽丽一肚子气地到了技术部。大出她意料之外,技术部的新同事胖乎乎的,并不是那个男生。难道是其他部门新来的人? 丽丽想今天下班后那男生一定会再来找她,到时一定要跟他好好聊聊。她回到座位上干活,不时瞄一眼墙上的挂钟,等着下班的时间。一种小女生般的快乐笼罩着她。她想那男生一张方正的脸,不帅气,却很耐看。他穿着一点也不时髦,可是整齐顺眼。他有些沉默寡言,男人嘛,要那么聒噪干吗! 丽丽不知道那男生不会再出现了,他的来历将成为一个永久的谜团。她没有注意到那男生一直只能复述她说过的话。搬走复印机的时候她不在现场,也没能看见她的木珠子手链挂在那坏掉的复印机的电源线上。“物老而妖,感而遂通”,遇到蒲松龄也许是个值得下笔的故事,但在这个时代,所谓奇遇也只能如此。 ...
张福庆从朋友那里出来时已经很晚了。他还有一节课要赶着去上,就直接上了公交车。不巧的是这时正是早高峰,车上非常拥挤。等张福庆好不容易挤到里面,就发现在后面角落里正好空出了一个位置,还是在拉环下面。奇怪了,周围这么挤,那里却空出了这么大的地方。 张福庆急忙走过去,一边掏手机看,一边拉住上面的拉环。过了一会儿,他耳边忽然响起一阵轻微的求救声。他放下手机,感觉拉环变得很奇怪。他抬头一看,发现自己抓着的明明就是一只从上面垂下来的手,上面还不停地滴着血液。张福庆吓得大叫一声,怎么挣扎也无法摆脱那只手,反而把拉环拉得越来越往下。一个长头发、倒吊着的女鬼被从上面拉了下来,血色的长发一直垂到张福庆的脸上。 张福庆吓得魂不附体,同时也看清了对方的脸:虽然那是一张布满了裂痕的脸,但依然能看出那是李萌。李萌不停地对他嘁着救命,声音沙哑而又刺耳。张福庆愣了一下,随后用力往下拉——李萌可是自己的好哥们儿周表一的女朋友,绝对不能让她有事。就在此时,又有一双脱了皮的腐手从车棚上伸了下来,直接抱住了李萌的上半身,将她慢慢地拉了回去。 跟鬼比力气,张福庆自然比不过,他眼睁睁地看着李萌被那双鬼手拉上去消失不见了。张福庆坐在地上累得气喘吁吁,车棚已经恢复正常。见车里的人都像看精神病似的望着自己,他急忙走到车门处,等车一停就下了车。 张福庆直接打车回了学校。推开寝室门后,他看见周表一正戴着耳机打游戏,便直接摘下他的耳机问: “你女朋友呢?” “谁知道,可能在寝室吧。”周表一又要去玩游戏。张福庆激动地关上了他的电脑,说了一遍刚才的事情。 “你仔细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周表一严肃道地问。 张福庆将刚才的事又说了一遍,周表一脸色大变,喃喃自语道:“难道是真的?”然后就给李萌打了一个电话,她果然关机了。 “什么是真的,到底怎么了?” 周表一反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牵手桥?” “当然听说过,我刚才坐公交车还……”张福庆一脸吃惊,“难道你们试验了?”周表一点了点头。 实际上牵手桥只是一座普通的桥,上面也没有多少情侣在走,重点是牵手桥的桥洞。据说情侣坐在公交车上,在桥洞中行使的这段时间里,手牵着手所说的话必须是真话。如果有谁说了谎话,就会有鬼把那个人带走。 周表一说昨天中午,他和李萌去市里购物,回来时刚好路过牵手桥。他一时兴起,就牵起李萌的手开始聊天儿。 “想不到李萌竟然对我撒谎了。”周表一郁闷地坐到床上, “穿过桥洞后我有点儿困,就趴在椅子靠背上睡着了。等我醒来时李萌早就不在了,而我则睡过站了。我还气李萌没有到站叫我一起下车呢,现在想来,她很有可能是被鬼带走了。”张福庆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 周表一一到关键时刻就拿不定主意,出点儿事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张福庆冷静地想了想,觉得跟周表一去一趟牵手桥也许会查到什么线索。两个人在牵手桥的前一站下了车。在路上,张福庆问:“既然李萌是因为说谎才被抓走,那她当时都说了什么?” 周表一不停地点着头,却没有回答他。 这两个人来到牵手桥,觉得这里阴森得让人直起鸡皮疙瘩。这个桥洞看起来很破旧,公路两边的臭水沟不停地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张福庆走了两圈,猜测这里应该有一个能和阴间相连的入口,鬼就是通过那里过来抓人的。就在这时,他听见周表一发出了“咦”地一声,便急忙走了过去。 “你看,这里有两句话。”周表一扒开杂草,指着一个角落说道。 上面写着:史晓彤将和白良心连心、手牵手,一辈子。 很明显,这是一个爱的誓言。 “这个白良会不会就是那个大咱们一届、学生会的副主席白良啊?”周表一疑惑地问道。 “不知道,等到时候问问他好了。”张福庆又继续找了找,结果在旁边找到一张沾满了泥土的学生证,证件上的照片正是白良。史晓彤一定是白良的女朋友,这两个人还真有情调,在桥洞里刻字留言。 张福庆一抬头,冷不丁地看到周表一身后有两个影子。其中那个稍微矮一点儿的影子,正伸手向周表一的头顶插去。情急之下,张福庆急忙把周表一拉到自己旁边。 “小心!” 墙上那矮小的影子突然变得实体化起来,一个全身裂痕、血肉模糊的长发女鬼对他们大吼着。只不过女鬼的后背还紧紧地贴在石墙上,正用力向前拉扯着,想要彻底摆脱墙壁。 那嘶吼声听得他们头皮发麻,吓得周表一腿都迈不开步了。 “快跑!”张福庆认得那双手,正是将李萌拉走的鬼手。周表一刚要跑,女鬼的双手突然变得老长,直接抓住了周表一的衣服。 “福庆,快、快救我啊!”一场人鬼拉力赛就此展开,他们甚至能听到女鬼背后的皮肤被撕扯发出的“嗞嗞”声。一层老皮就那么被硬生生地拉扯下来,鲜血飞溅,女鬼便脱离开了石墙。张福庆一看不妙,急忙冲过去一脚踹在女鬼身上。趁女鬼不注意,他拉着周表一就跑掉了。 “太吓人了!”周表一精神未定地看着自己的手,上面有一道血淋淋的伤口,那是被女鬼拉下去的一层皮。 张福庆叹了一口气,拉着周表一去了医务室。夕阳西下,转眼就是五点多了。这两个人问清楚白良的寝室,回到了寝室楼里。 最开始白良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但这两个人拿出他的学生证后,他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有气无力地坐到了床上。白良承认,他的前任女友就是史晓彤,也就是现在牵手桥下的女鬼。那天,白良本来答应了晚上在桥上等她,可没想到跟室友一起打游戏误了时间,就给史晓彤打电话撒谎说学生会临时有事,约会去不了了。而且那天晚上下着大雨,他以为那样的天气史晓彤也不会去赴约,可没想到第二天就听到了史晓彤的死讯。原来那晚是史晓彤的生日,她接了电话后就又打电话给学生会的朋友,发现白良是在撒谎,于是悲伤的她一个人在牵手桥徘徊了许久。由于雨天路滑,她一不小心就摔下了桥。死后的史晓彤非常讨厌情侣间的谎话,才有了那个传说。 白良叹了口气说:“晓彤的死我有很大责任,所以至今我都没去过牵手桥。” “可现在的重点是我的女朋友被它抓去了,现在生死未卜。”周表一的脸色越来越差。 “你别着急,先把当时你俩的聊天内容告诉我。”张福庆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周表一仔细想了想,“对了,她说上周五她表姐来这边了,她要去陪表姐玩一天。当时坐公交车的时候,我就问了一下她都带她表姐去哪儿玩了,她表姐长相如何之类的话——难道是晓彤回答我这些的时候撒了谎?” 白良说: “想要救回你女朋友,就要查明她说谎的原因,解决之后才能想到办法。” 于是周表一通过李萌的闺蜜给她表姐打去了电话,结果一问才知道她表姐一直都在老家,根本没来过这座城市。 第二天上午上完课,张福庆陪周表一和李萌的闺蜜见了面。听周表一说李萌“失踪”后,她的闺蜜顿时脸色一变,下意识地说: “我就觉得她的行为有点儿古怪。” 她说上周五李萌求她一件事,想让她陪着去找一家旅馆,还给她看了地址:那是一家地处郊区的小旅馆。她当时就很奇怪学校外旅馆也不少,为什么要去那么偏僻地方? 但是她架不住李萌的死缠烂打,才跟着李萌去了那家名为“采送”的小旅馆。旅馆很破旧,李萌却坚持要在那里住上一晚,并且要求她离开,让她困惑不已。 “那家旅馆你去过吗?”张福庆看着身边的周表一说道。这两个人与李萌闺蜜分开后,就决定去那家郊外的旅馆看看。 “听都没听过,还去过呢!”周表一嘟嘟嚷嚷地趴在椅子靠背上。他越来越搞不懂李萌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一会儿,张福庆听到了他轻微的呼噜声。这时,他发现公交车离牵手桥越来越近了,再有一分钟就会穿过桥洞,他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眼看公交车已经开了进去,忽然有一个长发鬼影在车窗外一闪而过,吓得张福庆一哆嗦。下一秒,只听“啪”地一声,一只鬼手拍在车窗上滑动着,留下了一道血色手印。本以为公交车会这样就开出桥洞,但就在他放下心来时,“滴答”一声,一滴液体就落在他脸上——那竟然是鲜红的血。 “嘎吱嘎吱”,张福庆恐惧地抬头向上看去,史晓彤的鬼头已经伸出了车棚,它竟然趁公交车进桥洞之际附在公交车上。史晓彤张着血盆大口,鲜血不停地流到张福庆脸上。它的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脸上破裂的皮肤一块一块地掉落了下来。张福庆吓得大叫一声,当公交车一停下,他立即拉着周表一下了车。 “怎么了,怎么了?”周表一还没睡醒,“我的天,你怎么变成血人了?” “还不是史晓彤害的。”张福庆钻进旁边的公共厕所清洗了一下,“我们还是打车过去吧。” 看张福庆这样子,周表一想想都觉得害怕。等车停在一条小胡同里,两个人疲惫地下了车,没想到这个旅馆竟然这么偏僻,车都开不进去。 旅馆比他们想得还要破旧。老板是个中年女人,冷着一张脸,有着长长的卷发。李萌的闺蜜说,当初李萌住的房间是44号,于是周表一也开了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很普通:一张双人床一个卫生间,而且还没有窗子,阴暗潮湿得让人很不舒服。两个人把床垫子和墙壁都仔细地搜了一遍,还以为李萌会留下什么线索,但整个房间都是千千净净的。 “怪了,她为什么一定要在这儿住一晚呢?”周表一百思不得其解。 张福庆已经开始整理被褥了,这样的房间不好好弄一弄,睡一晚还不得着凉啊? 晚上,整个旅馆都很安静,甚至除了他们外张福庆都感觉不到这里有其他住客。身边的周表一渐渐陷入了沉睡,听着他的鼾声张福庆也有点儿困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福庆一翻身,身体就扑了个空,半边身子都掉在了床外,吓得他一身冷汗。而等他再转过来,发现身边竟是空的,同时耳边也响起了一阵微弱的呼救声。张福庆一回头,看到房门是开着的,地上有一条清晰的血痕,一只手从门外缓缓地滑过,好像被什么东西拉动着。张福庆急忙下了床,开了灯往外走,结果走廊里的一幕吓得他双腿发软:只见史晓彤正张着一张大嘴,紧紧地咬着周表一的右腿,上面布满了伤口,鲜红一片。而他的左脚早就被史晓彤咬掉,甩到了一边。 “福、福庆,救救我啊!”周表一被史晓彤拖在地上走。他努力地伸着手,抬起了半张脸被蹭得血肉模糊的头,不停地哭喊着。张福庆用尽全力冲了上去,直接扑向史晓彤,却被它一伸手推出去好几米远。 “周表一,你快点儿把手伸过来,我是不会放弃你的!”张福庆再次冲了上去,去拉周表一伸过来的手。史晓彤却忽然诡笑了起来,然后用力一甩…… “不!”张福庆喊得撕心裂肺,但周表一已经被史晓彤狠狠地甩到半空中,直接撞在天花板上,摔成一个血人。 “哼,我本来不想这么做的。”史晓彤说完这句话就消失了,只留下张福庆趴在地上,一边用力捶着地板,一边大声哭嚎着。 张福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学校,他颓废的样子让白良也吃了一惊。得知周表一的死讯后,白良也气愤不已。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之前我一直躲着史晓彤,你等我想办法见它一面,好好跟它聊聊。”白良说完这句话,就打开电脑,准备找个靠谱一点儿的招魂法,然后去把史晓彤的魂招来。 白良走了之后,张福庆也没闲着。他低头想了想,将那招魂的方法记了下来。 晚上,张福庆一个人出了校门。本来白良是让他等他的,但是他求成心切,周表一死时的样子一直在他脑海里徘徊不去。他直接打车到了牵手桥,夜里的桥洞有阵阵阴风吹来,似乎还伴随着轻轻的哭声,他吓得手脚冰凉,握紧了一袋子纸钱。 等到了桥洞里,张福庆也不敢四处乱看,急忙点了一堆黄纸先打发路边的小鬼,然后按照网上的方法在装满纸灰的铁盆里倒满无根水,滴了三滴自己的血进去。他蘸着水,在自己额头上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又将写有李萌生辰八字的纸人点燃搅拌在水里,双手合十开始默默念诵招魂咒。没一会儿,一阵阴风迎面吹来,直接吹散了他的头发。与此同时,他感觉有一双手正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他猛地睁开眼睛,退了几步。 面前站着的果然是一脸泪花的李萌,它的魂魄很虚弱,是半透明的。 “别哭了,我就是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福庆急忙问道。 李萌解释说,其实她跟史晓彤生前就是很好的朋友。这两个人去郊区的山里游玩,一起在那家旅馆住过。神神叨叨的史晓彤说,据说那家旅馆的44号房间可以和死后的人进行沟通。当时史晓彤也只是想试验一下,李萌却一点儿都不相信,听着她说的话就慢慢睡着了。第二天,史晓彤说她真的见到了很多鬼魂,还有死去的家人。所以当史晓彤出事后,李萌也忽然生出了一个念头:为什么不去44号房间试一下呢?为了不让周表一担心,她骗他说要陪着表姐。当天晚上,李萌真的见到很多恶鬼,唯独没有见到史晓彤。听那里的老鬼说,是史晓彤故意带她来这里做替身的。因为史晓彤以前来过这里,结果被鬼缠身,只有再找一个活人来,恶鬼才会放过她。 李萌说:“所以我是恶鬼杀死的,只是我死了之后,虚弱的魂魄被史晓彤困在牵手桥下。” 张福庆听后吃惊地看着她,说: “这么说史晓彤不应该死啊。她带着你去当替身,不就摆脱掉恶鬼的纠缠了吗?” 李萌一声冷笑:“她的确摆脱了恶鬼,但可能是恶有恶报吧,她在牵手桥上意外身亡。我也想过不如找个人去旅馆睡一晚,但还是算了吧,冤冤相报何时了。” 张福庆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为李萌的死感到惋惜,因为它是这么善良。 李萌接着说道:“白良招史晓彤相见真的很危险,史晓彤不止一次在我耳边说有多想念白良。你快点儿回去吧,最好想办法除掉史晓彤,好救白良一命。” 张福庆答应了下来,却不知道怎么与史晓彤抗衡,只好去求了符纸和桃木剑,以及一袋子黑狗血回到了学校。张福庆给白良打了一个电话,没想到这一人一鬼还没聊完,正在后山的凉亭里呢。张福庆准备好这些东西,偷偷地去了后山凉亭。 这里的景色真不错,坐在凉亭上刚好可以欣赏到漂亮的圆月,时而还有一两片枫叶从树上落下。白良坐在史晓彤旁边,它已经变回生前漂亮的容颜。招魂之后白良已经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史晓彤把李萌带去那个44号房间也是迫不得已,因为那里的恶鬼让她必须带一个活人去,不然就会杀了她最爱的人,也就是白良。 “就算是如此,你又为什么要杀了周表一呢?他可是无辜的。”白良质疑道。 史晓彤忽然笑了:“不杀了他我怎么吸收他的血气,好留在阳间久一点儿呢?” 白良吃惊地看着他,下意识地退了几步。史晓彤接着说道:“但是仔细想想这样也挺累的,不如你跟我一起走吧!” 白良往后一退,身体就撞在柱子上。眼前的史晓彤突然变成一个鲜血淋漓的恶鬼,浑身上下散发着难闻的气味,皮肤随着它的移动慢慢掉落,内脏也流了一地。它诡异地笑了一下,举起的手忽然变得老长,向白良扑去。 就在这时,一把沾了黑狗血的桃木剑突然刺穿了史晓彤。它惨叫一声,慢慢变淡。它身后的张福庆露出了胜利的微笑,白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月光下,两个人疲惫地坐在凉亭上,影子被拖得老长。忽然,一丝冰凉的魂魄飘过他们身旁,那是李萌脱离掉了牵手桥的束缚。 ...
1 铭金回到家的时候,没有发现外公的身影,只有姐姐铭铃站在门口迎接她。她有些不解,往年她寒暑假回家的时候,外公都是早早就候在门口了。问了姐姐才知道原来外公病了,而且似乎病得还不轻。她当下心头一沉,急慌慌地跑向外公房间。来到门口,她轻声推开房门,一眼就瞥见了床上的外公。此时,外公正在睡觉,脸色苍白,手臂上扎着针管。她没想到外公会病得这样厉害,几个月前她回家的时候,外公还和她杀棋来着,只是短短几月未见,外公竟病得这样严重了。她轻轻将门掩住,来到客厅,急切地向姐姐询问外公的病情。姐姐告诉她,自从她上次走后,不知为何,外公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了。外公不想影响她学习,就一直没有让家里人告诉她实情。她听得难过,从小到大,她和姐姐都过早的失去了双亲,外公便像父母一样疼爱着她们姐妹。如今外公突然病重,她觉得异常难过。姐姐见她难过不堪,只得不停地安慰她。这时,管家汪姨走了过来,“大小姐、二小姐,司徒医生来了。” 铭铃听后急忙迎向门口,一个文弱的男人随即走了进来。“司徒医生你好,又要麻烦你了。”铭铃客气地说道。 司徒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随后歪头瞥了一眼旁边的铭金,“这位是我妹妹。”铭铃笑道,“刚放假回家。” “原来是二小姐。”司徒说着,冲铭金点了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在铭金身上扫了一遍。铭金也赶忙点头回应,只是和司徒四目相对的时候,觉得司徒的一双眼睛像是X光一般,好像能看穿她的身体一样。 三人一起向外公房间走去。铭金心中略微激动,她想她总算能和外公说几句话了。 “雷老,我来给您看病来了。”司徒说着,轻轻抓起了外公的胳膊。外公没有反映,司徒的脸突然绷紧,他匆忙放下外公的胳膊,翻开外公的眼睛仔细查看起来。铭金和铭铃被司徒的举动搞得霍然紧张起来。司徒仔细观察了一番,随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对不起,雷老去了。” “什么?!”铭金和铭玲感觉天旋地转,脑子一下空白一片。两个人几乎是一同晕倒的。 醒来的时候,铭金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发现外公的房间空荡荡,死沉沉,她才知道外公是真的去了。此时此刻,姐姐似乎显得格外镇静,将外公的后事料理得井井有条。外公生前曾说一定要土葬,并早为自己选好了一块地方,理所当然地,姐妹二人为外公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外公入土为安的时候,铭金看着众多外公生前的老友,心里多少平静了些。她想,一个人迟早是要死的,只是死的时候,能够有朋友亲人陪在身边,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她很庆幸,来得急见外公最后一面。 外公虽然去了,可他留下偌大的产业还需要有人管理。铭金还在上学,姐姐铭铃却早就在公司工作了,很自然地,铭铃暂时接手了外公的职务。繁忙的工作让铭玲焦头烂额,她每日早出晚归,有时甚至忙得连家也回不来。家中时常只剩铭金一人,她觉得甚是孤寂。 这天,铭铃又没有回家。铭金吃了晚饭,便打算早早睡了。这时,汪姨走过来说司徒医生来了。铭金一愣,外公已去,这个司徒还来做什么?她虽然有些不情愿见那个目光犀利的男人,但来者是客,她总不能把人赶出去吧。“请他进来吧。”她起身向客厅走去。 来到客厅,司徒向她微微点了点头,“二小姐,你好。”“你好。”铭金佯装热情,不知为何,她对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医生心存悸惮。 “您有什么事吗?”她开门见山地问道。 司徒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汪姨,“我想和您单独谈谈,可以吗?” 铭金明白司徒的意思,挥了挥手,“汪姨你去忙吧。” 汪姨极不情愿地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开。铭金看得清楚,汪姨的眼睛中有一种不放心和戒备。她顿了一下,又望向司徒,“现在您可以说了吗?” 司徒点点头,又四下观望了一番,突然神秘地压低声音,“二小姐最近有没有觉得家中有什么异样?” “异样?”铭金匪疑所思,“您什么意思?”司徒扶了扶眼镜,“我的意思是,雷老刚刚去世,您身体没有什么不妥吧?”铭金叹了口气,勉强笑了笑,“原来您是问这个,我还好。只是很想念外公罢了。” “那就好。”司徒夸张地吁出口气,“雷老生前是个很和蔼的老人,我很敬仰他老人家。我觉得作为他的家庭医生和忘年之交,我有责任关心您的身体健康。不过,既然您没有什么不适,那我就放心了。”他说着,起身打算离开。铭金见他要走,便急忙起身将他送到了门口。司徒开门的刹那,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扭回头,面色僵硬地望着铭金道:“您要小心。” 铭金一愣,不明白司徒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正要张嘴问,司徒却已快步走了出去。她望着司徒渐远的身影,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要小心。”她蹙眉想了想司徒这句话的含义,一头雾水。 送走司徒之后,铭金觉得脑袋有些昏疼,她来到卧室,躺在床上,昏沉睡了过去。一觉醒来的时候,窗外漆黑一团,她不晓得现在几点了,只是觉得口干舌燥。她起身向饭厅走去,打算找杯水喝。中途路过姐姐的房间时,她看到门缝中透出光线,看来姐姐是刚回来,还没有睡。她轻轻敲了敲房门,里面一阵响动,之后就没有声音了。她轻声唤了几声,却没有人应答,她觉得奇怪,推门走了进去。屋内寂静空荡,根本没有姐姐的身影,只是电视柜里面似乎被人翻过,录像带零乱不堪。她又走到浴室和书房中查看了一番,依然没有姐姐。她心里顿生恐惧,姐姐不在,那这灯为什么会亮着?刚刚的声响又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她纳闷地走出姐姐房间,来到饭厅,打开灯倒了杯水。正喝着,肩膀上突然一沉。她吓得尖叫一身,扭回头,发现原来是汪姨。“汪姨,深更半夜的,你想吓死人吗!?”她捂着胸口,没好气地埋怨道。 “对不起,二小姐。”汪姨笑了笑,“我只是看您来饭厅,想是您饿了。便跟来了。” “我只是口渴。你去睡吧。”铭金说着喝了口水。汪姨答应着,转身离开。铭金突然想起什么,忙又叫住汪姨,“对了,汪姨,姐姐回来了吗?” “大小姐晚上打电话说她今天不回来了。”“是这样。行了,你去睡吧。”打发走汪姨,铭金又想到刚刚姐姐房间亮着的灯以及莫名的声响,突然心中提了一下,“也许是我听错了,没准那灯是姐姐走时忘了关了。”她制止自己的胡思乱想,转身向卧室走去。路过客厅的时候,窗外一闪而过一个黑影,她奇怪地走过去,向外观瞧,“汪姨,是你吗?”她呼唤着,四下观望,并未发现有人,她自嘲地笑了笑,“也许真是生病了,连眼睛都花了。”将头缩回,不经意间她又瞥了一眼窗外,一个黑呼呼的模糊人影突然出现在花园之中,她吓得尖叫一声,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怎么了!?”汪姨闻声跑了过来。 “有人!”铭金慌忙站起身,惊惶地指着黑影的方向。可是,那里却连个鬼影也没有。她一时不知所措,“刚刚明明有个人影的,而且很像像外公的身影。”她说完这话,不由抖了一下。转头望向汪姨,汪姨的一张脸惨白。 “二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呀?”汪姨小心问道。“也许是吧,总觉得头昏沉沉的。”铭金摸了摸脑袋,“算了,也许只是我眼花了。”话毕,她转身向卧室走去。 2 翌日一早,铭金醒来的时候,姐姐铭铃刚刚回来,只是草草和她打了个招呼,便拖着疲惫的步伐回房了。汪姨端着一杯参茶,紧随铭铃身后也进了屋。出来的时候,她略显紧张,谨慎地瞟了铭金一眼,便匆匆走进了饭厅。中午吃饭的时候,铭金看到姐姐脸色焦黄,很是担心,“姐姐,你工作不要太卖命,身体要紧。”铭金劝慰着姐姐。 “唉。”铭铃叹了口气,“外公去世,你还小,这份家业只有我顶着。这是没办法的事。”“你要注意身体,我看你好像很疲劳,不如找司徒医生来看看吧。”“司徒!”铭铃眉毛动了一下,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掩饰下来,笑道:“不用了,我只是睡眠不足而已。”她们正说着话,汪姨端菜走了过来。铭铃望了一眼汪姨,冷冷道:“汪姨,最近公司很忙,家里和小妹你要多费心呀。”汪姨谨慎地望了一眼铭铃,点了点头,悄声退下了。吃罢午饭,铭铃便去睡觉了。铭金觉得无聊,不知不觉便转到了外公的房间。外公房间依然如故,打扫得很是干净。铭金坐在书桌前,打开抽屉,发现里面有一个黑皮本子。她好奇地拿出翻看起来,惊讶地发现里面竟然写满了字,而且全是一样的句子我会在头七回来的。她感到一丝凉气萦绕背后,仔细观瞧,确是外公的字迹。她拿着本子敲开了姐姐的房门,“姐姐,你看!” “什么呀?”铭铃接过本子,翻看之下,脸色大变,“你这是在哪发现的?”“外公的卧室。” “不可能。”铭铃摇摇头,“外公的房间我都整理过了,根本就没发现这个本子。” “可这确是外公的笔迹呀。”铭金咽了口唾沫,“难道,外公他”“别胡说!”铭铃喝止铭金的胡言乱语,“外公已经死了!”铭金又咽了口唾沫,将没有说完的话咽了下去。说实话,她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太不可思议了,只是这本子更加不可思议。深夜,铭金睡得正香,窗外突然传来石头相互撞击的声音。她被吵醒,听到这声音之后,朦胧的意识猛地异常清醒,同时感到头皮一阵发麻,这声音她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以前她和外公杀棋时,那石子拍在石板上的声音便是如此。她瑟瑟发抖地扒到窗台上,向花园望去。花园中有什么在动,她仔细望去,那是外公下棋时坐得一张摇椅。此时,那椅子正很有节奏地前后摇摆着,而那上面却空无一人。她头都大了,惊慌失措地找来姐姐和汪姨。 “怎么了?”铭铃揉着眼睛,诧异地望着铭金。 “外公外公回来了。”铭金语无伦次地说道。汪姨也是一惊。 铭铃猛地睁大双眼,“你别胡说!” “真的!”铭金使劲点了点头,“就在花园,那把摇椅上。”铭铃望着颤栗不止的铭金,迟疑片刻,向花园跑去。三个人蹑手蹑脚地来到花园,远远望去,椅子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四周寂静,空无一人。铭铃叹了口气,“是你眼花了吧?” “不!刚才那椅子还在摇摆,还有一声一声地下棋的声音。都是我亲眼看见、亲耳听到的。”铭金笃定地说道。 “也许只是风吧。”铭铃打了个磕睡,拍了拍铭金的肩膀,“我看你可能神经衰弱,明天让汪姨给你煲些安神的汤。”话毕,她转身离开了。 铭金望着那摇椅,她不相信那是自己的幻觉。她叫汪姨过去看看,汪姨小心谨慎地向椅子靠去,不由自主瞥了一眼旁边的棋盘,她惊讶地发现那些棋子都变了位置。 3 翌日,铭金起来的时候,铭铃已经上班去了。铭金洗漱完毕,坐在客厅,汪姨便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汤。 “二小姐,这是龙眼牛展汤。大小姐特意要我做的。”汪姨说着将汤放到了桌上。 铭金端起喝了一口,又想起昨晚的事情,转头望向汪姨,“汪姨,昨晚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呀。”汪姨摇了摇头。 难道真的是自己眼花耳鸣了,铭金长吁了口气,一抬头将汤喝了下去。她觉得自己不能总憋在家里,该出去转转了。她穿戴整齐,来到她以前常去的一家咖啡馆,坐在临街的一个位置,满怀心事地喝着咖啡。此时,正是下班的时间,街外的马路上行人匆忙拥挤。她蹙眉望着窗外,突然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在人群之中,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衣服、身形都像及了外公。但一眨眼,那背影就被人群遮挡不见了。她霍地站起身,使劲揉了揉眼,那个背影又出现了,依然呆呆地一动不动地杵在刚才那个地方。她吸了口凉气,愣了片刻,匆匆结帐跑到街上。可是,那个背影再一次消失了,她焦急地四下寻望着,眼神霍地定格在对面的一条巷口。此时,巷口处,那个背影正在一点点向巷子走去。她迟疑了片刻,向对面跑去。走进巷子,前方的背影已经走出老远了,她怯怯地在后面跟着。巷子狭长,走了许久,才看到出口,背影在出口一闪而过,她也急忙跑了过去,可是,跑出去后,那背影却又一次消失了。她不经意抬头,发现对面竟是墓园,外公的私人墓地就在里面。她突然感到一阵恐慌,转身想要逃离,突然看到姐姐正带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走了进去。她觉得奇怪,但还没有勇气跟进去,快步逃离了这里。 晚上,铭铃又没有回家。汪姨做好饭,铭金只吃了几口,便要汪姨来把饭撤走。汪姨不安地望着铭金,“二小姐,你怎么只吃这么点?至少也要把汤喝了呀。” 铭金望了一眼桌上的汤,端起喝了下去,“汪姨,姐姐今天又不回来了?”“对。大小姐说她出差到外地几天。”“外地?”铭金糊涂了,今天她还看到姐姐出现在墓地的,“她什么时候走的?”“飞机是早上起飞,现在大小姐恐怕早就到了吧。”铭金不解地蹙紧眉毛,她想不明白,姐姐为什么要骗她呢?夜里,铭金辗转难眠,她实在睡不着,满脑袋晃得都是白日里那个酷似外公的背影。她打开灯,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她吓了一跳,询问是谁,却无人回答。她觉得奇怪,打开房门,门外却无一人。她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要关紧门,却隐约听到有人说话。她犹豫了一下,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寻着声音,她向客厅走去,近了,才听清是汪姨的声音,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她来到客厅,看到汪姨正跪在地上,手里拿着香,不住地磕头。她刚想喊汪姨,忽然看见落地玻璃门上出现一个影子,借着月光,可以看清楚是外公的样子。她吓得尖叫一声,那影子倏的不见了。汪姨也吓了一跳,扭回头看见是她后,急忙将手上的香丢到了门外。 “二小姐,你怎么还没睡?”汪姨僵硬地笑了笑。“你刚才看见什么没有?”铭金跑到汪姨身边,紧张地向院里望了一眼。“没有呀。您早点睡吧。”汪姨迈步想走,却被铭金一把拉住。 “没看见什么!那你刚才在干什么?”铭金边说边跑到院子捡起地上的香。 汪姨低着头,轻身道:“二小姐,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我怕会吓到你。” “你看到什么了是吗?”铭金一把抓住汪姨。汪姨点了点头,“我我看到老太爷了。”铭金觉得大脑空白一片、一阵眩晕。再次望向院子的时候,外公的身影又出现了。她猛吸了一口气,昏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她发现司徒坐在她身边。 “你醒了。”司徒盯着铭金。铭金猛地坐起来,惊慌失措地喊道:“我见到外公了”这时,汪姨突然走了进来,司徒忙示意铭金不要说了。“二小姐,你醒了。”汪姨关切地走过来,望向司徒,“司徒先生,二小姐她没什么吧?”“哦,她情绪很不稳定,我看还是住院观察一段时间为好。”“我没有病!我真的”铭金急忙反驳,司徒突然暗暗攥了一下她的手,她愣了一下,立刻领会了司徒的意思,急忙改了口,“也许,我真的需要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汪姨,你去替我准备一下,我今天就去。” “好的,我这就去。”汪姨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4 来到医院,办好手续之后,铭金早早地打发走汪姨之后,叫来了司徒,“司徒医生,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司徒浅浅一笑,所到答非所问地道:“你知道你姐姐去哪里了吗?”铭金想了片刻,道:“她说她出差去了。”司徒摇摇头,“不!你没有说实话。你姐姐她还在这个城市。”“你怎么知道的!?”铭金惊讶不已。 司徒笑了笑,从衣服中取出几张照片,递给了铭金。铭金接过,发现竟是那天她看到姐姐和那个男人出现在墓园时的照片,另外几张是她当天的照片。“你跟踪我!?你到底是谁?”铭金愤怒地质问道。“别生气。”司徒将照片收回,“我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医生,我是市局的一名刑警。我做这些,都是你外公的意思。”“刑警?外公?”铭金错愕地望着司徒,许久,才如梦初醒,“你不要在这胡说八道,外公已经去世了。”“雷老根本没死,这一切都是雷老故意安排的。”铭金此时完全懵了,她是看着外公入土的,“外公真的没死?”司徒叹了口气,掏出警证在铭金面前晃了一下,“现在你相信了吧?”铭金木纳地点点头。“其实你外公根本就没病,他之所以装病是因为汪姨。”“汪姨!?”铭金蓦然紧张起来,“她怎么了?”“雷老怀疑汪姨在他的饭食中下毒。”“这怎么可能?”铭金用力摇着头,“汪姨在我们家几十年了,她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你外公也是这样想的。”司徒突然冷冷望着铭金,“所以,雷老认为一定另有他人。”铭金感觉司徒眼神异样,她立刻醒悟,“怎么,你怀疑是我指使汪姨?”“当然不是。”司徒摇摇头,“如果怀疑是你,也不会告诉你实情了。我怀疑是你姐姐铭铃。”“怎么可能!?我姐姐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铭金笃定道。“我也只是怀疑。”司徒耸了耸肩,“不过,我劝你要小心汪姨,我将你家垃圾桶里的食物拿去检查过,发现其中含有一种慢性毒药。还有,今天的事情你绝对不能告诉你姐姐,我还是司徒医生,而汪姨还是你家的管家,你明白吗?” 铭金点点头,“我能见见我外公吗?”“现在还不是时候。”司徒摇了摇头,“不过,我想请你帮个忙,我想去你外公的私人幕地看看。我要搞清楚铭铃那天带着那个男人去做了什么。”话毕,他走了出去。 铭金望着司徒的背影,她现在明白司徒为何有那样犀利的眼神了。 翌日,司徒和铭金来到外公的私人墓地,可是一切如故,铭金没看出有什么异样。出来之后,她好奇地问司徒:“司徒,你发现什么了吗?” 司徒点点头,“你没发现墓地的土全是新土吗?如果我没猜错,铭铃那天找来那个男人是来挖坟的。她很聪明,她怀疑你外公没死,想要来个开棺验尸。” “姐姐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铭金不解。“答案只有一个,下毒的人就是她。”司徒转头盯着铭金,发现其脸色异样,忙又道:“好快回医院吧,这个时候,汪姨该来给你送饭了。”铭金和司徒刚回到医院,汪姨就来了,和其一同来的竟还有铭铃。铭金看到姐姐立刻装出一副吃惊的表情,“姐姐,你怎么来了?”“汪姨给我打电话说你病了,我就赶紧回来了。”铭玲坐在铭金身边,关切地望着铭金,“怎么样?还好吧?”铭金望着铭玲,突然间感觉姐姐似乎变了,变得让人难以捉摸了。“没什么,司徒医生说我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她笑道。听到司徒的名字,铭铃皱了一下眉。这时,汪姨端着饭走了过来,“二小姐,该吃饭了。”“姐姐来喂你。”铭铃接过饭,舀了一勺,放到铭金嘴边。铭金犹豫了一下,一口吞了下去。吃罢饭,铭铃和汪姨便离开了。铭金立刻跑到厕所,将吃下去的东西全部呕了出来,之后,拿给了司徒。经过化验,果然不出司徒意料,这饭食里确实含有慢性毒药。铭金完全不知所措了,家中竟然又有人要陷害她,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她至亲的姐姐。她真的怕了。 5 几天之后,铭金回到了家,可是一直没有见到姐姐。问汪姨,汪姨也说好久没有见大小姐了。又过了一个星期,铭铃依然没有消息,好像从这个世界消失一般。公司的电话接连不断地打到家中,无奈,铭金只好去了公司一趟。在公司,她安抚完员工之后,便来到铭铃的办公室。她无聊地打开电脑,找到一个影音文件,点击之下,却大吃一惊。只见汪姨出现在画面中,她快速地打开保险柜,取出一沓钱之后,匆匆逃离了现场。铭金看着画面,恍惚明白了什么。她没有回家,找到司徒,将拷贝的软盘拿给他。司徒看后,告诉铭金,汪姨一定知道铭铃的下落。 铭金忐忑不安地回到家,入夜的时候,突然下起磅礴大雨,一直到翌日早晨,雨势才停。铭金起得很早,她打开窗户,吸了口清新的空气,突然嗅到一股腐烂的臭气。她好奇地来到后院,寻着气息,来到一大片花簇旁。拨开花簇的一瞬,她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在花簇下泥泞的土表,竟然突兀着一只人手。她恐慌地愣了片刻,然后瑟瑟发抖地拨开泥土,一个人脸逐渐呈现在她面前,竟是姐姐铭铃。她跌跌撞撞地跑回屋内,向汪姨房间跑去。推开房门,却倒吸了一口凉气汪姨笔直地垂在房梁上,早已断气。她立刻报了警。不大一会儿,司徒便带着一队警察来了。 “姐姐和汪姨都死了!”铭金一把抓住司徒,“我好怕!我要见外公。”“你外公不会见你的。”司徒冷冷道。“你什么意思?”铭金不解地望着司徒。司徒突然拿出手铐,一把铐住铭金。“你这是干什么?”铭金拼命挣扎。 “我现在以故意杀人罪逮捕你。”司徒边说边拿出一封信,“这是汪姨寄给警局的一封信。” 铭金脸色闪过一丝恐慌,颤颤巍巍地接过信,看了起来:我叫汪玉珍,是雷老先生的管家。这是一封自首信,因为是我杀死了雷老和大小姐的。 几个月以前,我因为家中急需钱用,便偷了老太爷保险柜中的钱。没想到,这件事被秘密摄像头录了下来,并且被大小姐知道了。当时,我很害怕,可是,大小姐却说只要我答应她的一个条件,她就会把录像带给我。我立刻答应,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大小姐竟然为了尽快得到遗产而让我下毒害老太爷。无奈,我只好在雷老每日必喝的参茶中下毒。可没下几天,我便不敢再下了,可我没想到,几个月后,老太爷还是病倒了。后来我才明白,原来那参茶本身就有问题。我吓傻了,因为我知道那是二小姐上学时特意买给老太爷喝的。再后来,二小姐放假回来了,老太爷也去世了。我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大小姐竟再一次威逼我去害二小姐。我只好答应,并且想尽方法寻找那盘录像带,可是一直一无所获。后来,二小姐生病住院,我趁机向大小姐摊牌,要她立刻将录像带交给我,否则我就和她同归于尽。大小姐当然不肯,气愤之下,我和她发生了争执,并失手杀了她。我很怕,将大小姐的尸体偷偷埋在了后院中。之后,我每日心神不安,我知道此事早晚是要败露的,于是,我鼓足勇气写下了这封信,希望政府能够宽大处理。我会尽快前去警察局自首的。 铭金看完信,脸色立刻铁青起来,“她这是诬陷,我没有害我外公,都是铭铃和汪玉珍干的!我要见我外公,亲自对他说。” “你还要狡辩吗?”司徒怒视着铭金,“要我把你害人的过程再重复一遍?好吧,你和铭铃共同害死了雷老,事后,你知道必须除掉汪玉珍,你才会安心。于是,你每日装神弄鬼,想找机会制造一个冤魂索命的故事出来。可是,后来,你无意中听到了铭铃和汪玉珍的对话,你一边继续装神弄鬼一边思索一个更快更让人心服的除掉汪玉珍的计划。事情终于有了转折,铭铃失踪之后,你清楚这是下手的绝好机会,于是,你出院回家的第一天,便将汪玉珍杀死了,并制造了一个因为自责而上吊自杀的假像。” “你胡说!我根本就没有杀人!外公是铭铃和汪玉珍杀死的!”铭金咆哮着,“我要见我外公!我要亲自告诉他!” “对不起,你外公已经去世了。”司徒叹了口气,“可怜他老人家,到死都不愿相信是他自己的亲人杀害了他。” “你骗人,你明明说外公还活着。”“如果不这样说,你们怎么能露出破绽。”司徒冷笑道,“你们姐妹还有汪玉珍为了钱杀人,终究是无法逃脱法律的严惩的。现在,二小姐,请你跟我们去一趟警察局吧。” 铭金听完司徒的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没想到她费尽心机设计的一切,到头害人害己,落得一场空。 有人说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可是,当一个人认为钱可以买到一切的时候,那么所有的亲情、爱情、友情都会抛到脑后,最终暴露人性可悲而邪恶的一面。 ...
半夜,白玲雪睡得正香,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她刚想下床去开门,突然想起离寝室门最近的周茶茶还躺在床上,便不高兴起来:周茶茶离寝室门最近不去开,我也不去。这么想着,她就闭上眼睛装睡起来。 正在这时,敲门者似乎有些不耐烦了,“砰砰”地砸着门,还大声喊道:“快开门,我回来了!” 白玲雪猛然惊醒,外面那个声音竟然是周茶茶的,那躺在周茶茶床上的是谁? 白玲雪不可思议地朝周茶茶的床上看去,见那里躺着的人正缓缓爬起,惨白的月光下映出那张森白的脸来。那张脸白玲雪认识,竟然是李春柔。 可是,李春柔不是上个星期就死了吗?白玲雪吓得牙齿打颤,哆哆嗦嗦地蜷缩起来。 李春柔没去开门,而是来到了白玲雪的床前,阴笑着问:“我美吗?”那声音幽怨而空洞,像是来自遥远的地狱。白玲雪不敢答话,只能缩在被窝里一面颤抖,一面祈祷李春柔不要过来。 然而事与愿违,李春柔在白玲雪的床头站了片刻,说:“我好冷,你来陪我吧。” “不、不要,你这个魔鬼!”白玲雪想挣扎着逃开,却感觉自己根本就动不了。 下一刻,李春柔已经掀开她身上的被子:“跟你在一起,好温暖。”说完,她整个身子就钻进了被窝中。 门外,周茶茶还在敲着门,已经有不耐烦的同学下床给她开门了。而灯亮后,白玲雪发觉自己能动了。她大惊失色地嘁道:“有、有鬼!” “有鬼,在哪儿?”胖胖的蒋红萍走过来,好奇地看着白玲雪。 白玲雪说:“就在我的被窝里。” 蒋红萍猛地掀开白玲雪的被子,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白玲雪,大半夜的不要讲鬼故事好不好?”说完,蒋红萍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睡下了。 真的什么都没有吗?可是刚才那种感觉好清晰,不会是做梦啊!白玲雪想着,把头埋进了自己的被窝里。然后,她就看到一张鬼脸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那正是李春柔。然而,下一刻李春柔就不见了,同时白玲雪感觉到一股气流钻进了自己的肚子,凉凉的。 白玲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有一股气不断地流窜着,直到小腹才停了下来。随即,她的小腹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地膨胀起来。不多时,她的小腹就像一个充了气的皮球一样,变得圆滚滚的。 白玲雪张大嘴巴,惊恐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正要大叫,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一看号码,是男朋友何军打来的。 “宝贝儿,你短信里说的是真的吗?以后我一定好好对你,不过我们还都在上学,还是……打了吧。” 白玲雪一下子想起了睡觉前发的那条短信,呆滞地说:“是真的。” 电话那端的何军安慰她多休息,和她说会对她好一辈子……何军说了很多,白玲雪却心不在焉,因为她的整颗心都在自己的肚子上。 挂下电话,白玲雪后悔莫及。本来她以为何军对她三心二意,勾搭上了曹飞燕,这才编造,说自己怀孕了。却没想到现在玩笑成真,可她自己知道,这哪是怀孕啊,自己肚子里的明明是李春柔,是鬼啊! 虽然她骗了何军,但任谁都知道,不可能刚怀孕肚子就这么大的。而且白玲雪还在上学,这如果让人知道了,她哪还有脸待在学校了?所以,当务之急是搞掉这个大肚子。而这个大肚子的罪魁祸首便是李春柔,也就是鬼。谁会捉鬼呢?她思索了一会儿,想到了田宇。 第二天一早,白玲雪穿上一件宽大的衣服走出了宿舍。她用几本书挡在小腹前,所以没人注意到她的身材。 田宇是一个英俊的男生,又会给女生摸骨看相,所以在学校里一直很有女人缘,白玲雪早就认识了他。 见到田宇,白玲雪说明了来意。 田宇吃惊地看着白玲雪的肚子,说:“你的意思是,你肚子里是李春柔的鬼魂?” 白玲雪点了点头:“所以我来找你,希望你能帮我把肚子里的鬼除掉。” 田宇摇了摇头:“这个恐怕很难呵。怀孕的人都是肚子里已经有了人形胚胎,鬼魂投胎只是赋予胎儿灵魂。而你怀孕是假的,肚子里根本什么都没有,这时鬼魂进去,恐怕要化成鬼胎了。鬼胎在你的肚子里和你一脉相连,恐怕是除不去的,等着生下来吧。” “啊?”田宇的话把白玲雪吓了一跳,她可不想生下这个鬼胎。可田宇只是摇头,表示他没有办法。 猛然,田宇好像想起了什么,问:“你和李春柔是不是有过什么过节,她怎么会偏偏选择了你呢?一般来讲,没有去阴间的鬼魂都是有着极大的怨气,或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要去完成,不可能留下来随随便便找个人投胎啊。” 白玲雪猛烈地摇着头说:“我跟她有什么过节啊?她生前,在寝室里我和她关系最好了,没想到现在她却来害我。” “关系最好……”田宇默默地念叨着,说,“你说,她有没有可能是在帮你?” “帮我,就这样帮我?” 田宇点着头说:“比如你的心愿是怀孕,所以她知道后就帮了你。” 白玲雪一惊:难道是因为昨天自己骗何军说自己怀孕了,而李春柔不明所以,就进了自己的肚子?嗯,确实很有这种可能。白玲雪暗暗后悔,决定以后再也不拿怀孕开玩笑了。 听完白玲雪对整件事的叙述后,田宇点点头说:“既然她是为了帮你,这就有办法了。只要在她的鬼魂化成胎形之前把她请出来,你就没事了。嗯,这样吧,后天就是月圆之夜,阴气最重,午夜十二点我们去后花园做法,请出李春柔的阴灵。” 田宇刚说完,迎面一个拳头挥过来,不偏不倚地打在了他的脸上。他没防备,直接被打翻在了地上。 “你竟然敢勾引我的女朋友,看我不打死你!”来人正是何军。 见何军还要动手,白玲雪立刻挡在了田宇身前,大嘁道:“住手!” 何军横眉立目,满脸不可思议地说:“你、你竟然帮他?” 白玲雪说:“我没有帮谁,打人是不对的。” “他在勾引你,我恨不得杀了他!”何军刚说完,就瞧见了白玲雪的肚子。他稍微一愣,随即道,“好啊,我明白了。你说你怀孕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是不是他的?既然你们都有孩子了,还有我什么事儿?我们分手了!”说完,何军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白玲雪跌坐在地上,眼泪直流:本来只是一个玩笑,这都什么事儿啊? 对田宇说了几句对不起,白玲雪就离开了。田宇答应她两天后作法之事不变,这让白玲雪安心了不少。可那个何军,白玲雪想着想着眼泪又流了出来,决定要找到他,向他解释清楚。 傍晚,白玲雪终于在后花园找到了何军。然而见到何军时,她却一个宇也说不出来了。 何军的身旁有了另一个女人,正是白玲雪前段时间发现和何军勾勾搭搭的曹飞燕。此刻,两人更加没有顾忌,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好不浪漫。 白玲雪流着泪来到何军的面前,低低地说:“其实我并没有怀孕,我肚子里的是鬼胎啊。” 没等何军说话,曹飞燕白眼儿一翻,看向何军:“这谁啊,捣乱的吧?” 何军见曹飞燕有些不高兴,立马哄着说:“没事没事,我这就赶她走。”说完,他转过头对白玲雪说,“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肚子里的是鬼胎也好,妖怪也罢,都和我没有关系了。你快离开吧。” 白玲雪挺着大肚子,掩面流泪。她不是傻瓜,自然看得出何军和曹飞燕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他们还有所顾忌,偷偷摸摸的,现在何军借着“假怀孕”这件事和自己分手,他们就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白玲雪一个人呆坐在花园内,过了好久,她打定主意要报复何军。可就在这时,她的肚子痛了。又如昨天一样,她感觉一股气在身体里钻来钻去,最后停留在了肚子里。 白玲雪猛然想起田宇的话,如果……如果把这个鬼胎生下来呢?那么自己是小鬼的妈妈,小鬼是不是应该听自己的?那时候自己就可以用小鬼去报仇了。所以她偷偷地躲了起来,准备生下鬼胎。 夜半,寝室里静得可怕。白玲雪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有些紧张也有些兴奋。毕竟是生鬼胎,要不是那扭曲的仇恨支撑着,她可不敢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话说回来,白玲雪只是一个普通人,鬼孩子什么样、怎么生,她都不知道。 虽然躺在床上,白玲雪却抑制不住脑子中的胡思乱想,硬是睡不着觉。许久,一阵敲门声猛然闯进了思绪横飞的白玲雪耳朵里。 白玲雪侧过身,盯着门口。寝室里的室友们都在,那么是谁在敲门? 敲门声仍在继续,然而不论是靠门最近的周茶茶还是其他室友,她们都像听不见似的,没一个人起来开门。 “快开门啊,我是周茶荼!”门外的人喊道。 白玲雪大吃一惊:又是周茶茶!她忍不住朝周茶茶的床铺望去,这一看仍是胆战心惊:果然,和她想得一样,周茶茶的床上躺着的人仍然不是周茶茶,而是一个长发女生。那个女生她不认识,但却能看得出那个女生和李春柔一样,是鬼。 女生慢慢地爬起,朝白玲雪走了过来。虽然有了昨天晚上的事,但白玲雪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一面抱着被子紧紧地缩在墙角,一面颤声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女生掩面而笑,全身却满是阴气:“你怀孕了,我当然是来找你投胎的喽。”说着,她就往白玲雪的身上靠来。 白玲雪不住地摇头,却阻挡不住那个女鬼的丝丝阴气注入她的身体。等那个女鬼完全不见时,白玲雪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又大了一些。 女鬼消失后,白玲雪的叫声才惊醒室友。她明白,之前室友听不见那些声音,都是因为女鬼的存在。现在见室友们纷纷望向自己,她只是低着头“呜呜”地哭泣着,不住地抹着眼泪。 室友给周茶茶开了门,周茶茶走进来,见到白玲雪在哭,忍不住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白玲雪一时来气,说:“你还说,两天晚上你都回来得这么晚,天天都有鬼躺在你的床上。你说,这些鬼是不是你招惹来的?” 听白玲雪这么说,其他室友都好奇地望了过来。白玲雪把自己的肚子露给她们看,吓得一众室友一哄而散,纷纷寻找避难的寝室去了,寝室里只剩下了白玲雪和周茶茶两个人。 “看来应该没错了。”周茶茶说。 听周茶茶这么说,白玲雪赶忙问道:“什么没错?” 周茶茶说:“最近几天我回来的晚,并不是出去玩了,而是在办一件很重要的事。” 在学校里,何军算得上是有名得校草。不过他这个校草风流成性,一直都不安份。也正因为如此,白玲雪在和他恋爱后,才想出用那个假怀孕的主意试探他。而周茶茶也喜欢何军,以前因为白玲雪是他女朋友的缘故,只好把这份喜欢深深地压在心底。直到前段时间,周茶茶发现何军和曹飞燕走得很近,而她不相信是何军出轨,认为是曹飞燕勾引了何军。在密切的关注下,周茶茶发现了曹飞燕一些怪异的举动:曹飞燕一个人半夜三更地往墓地跑,而那墓地正是前不久因为食物中毒而死的那两个女生的墓,其中一个便是李春柔,另一个她不认识。 今晚,周茶茶正是跟踪曹飞燕去了。 周茶茶见到曹飞燕在坟墓前鼓捣了一会儿,又烧了一些东西,一个淡淡的影子就从坟墓里飘出,朝着学校的方向飘了去。现在一想,刚刚的女鬼应该就是曹飞燕搞来的。 疑团太多,白玲雪知道,发生这些事不是自己能够处理得了的,于是打算再去找田宇帮忙解决。夜色漆黑,白玲雪揉着更大的肚子睡下了。 白玲雪和田宇是在学校后面的凉亭里见面的。田宇听了白玲雪和周茶茶的叙述,不住地点头,同时眉头紧锁,若有所思。良久,他才拾起头说:“你们先回去吧,明晚就是月圆之夜,再做法不迟。” 白玲雪和周茶茶无奈,只有先回去了。 走到半路,白玲雪见到一个最不愿意见到的人:曹飞燕。白玲雪赌气要走,周茶茶却拉着她说:“走,跟去看看。” 这一看不要紧,白玲雪和周茶茶却满腹狐疑了:曹飞燕去的地方正是她们刚刚离开的地方。她去那里只有一个可能,找田宇。 难道,私底下田宇和她也有联系? 白玲雪和周茶茶躲在假山后面,通过缝隙,悄悄地看着。果然,曹飞燕找的是田宇。因为距离的原因,白玲雪听不清他们在谈什么,只能看见田宇不住地点着头。最后曹飞燕离开了,满面笑容。 白玲雪又惊又怕,这样看来,曹飞燕招的鬼或许和田宇也有关系。本来她是相信田宇的,而田宇也是她唯一的依仗,现在田宇明显是和曹飞燕一伙的。有他们暗害,又有鬼怪侵身,还有另朋友的背叛,白玲雪真的感觉活不下去了。 周茶茶似乎感觉到了白玲雪的情绪波动,紧紧地拉着她的手,柔声说:“别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这句话给了白玲雪莫大的鼓励,两个人一起回到寝室,思索着应对的办法。俗话说“靠人不如靠自己”,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商量了半天,两人决定跟踪曹飞燕,在她去墓地的时候,破坏她的招鬼计划。 夜至,圆月悬于天上。白玲雪看着曹飞燕走进墓地,便和周茶茶跟了过去。 白玲雪一路上提心吊胆的。她不明白,曹飞燕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一想起周茶茶说她跟踪曹飞燕的过程,白玲雪就忍不住怀疑:一个女孩子大晚上跑到墓地来,这正常吗? 来不及多想,见曹飞燕又要烧东西,白玲雪和周茶茶连忙冲了上去,将曹飞燕刚点着的纸一顿乱踩。 曹飞燕被这两个突然闯入的人吓得措手不及,大叫一声就要跑,却被周茶茶一把拉住。 周茶茶大声质问道:“说,你为什么要害人?” 曹飞燕颤抖着说:“我、我没有。” “没有,这是什么?”周茶茶指着地上还没来得及烧的符纸,不依不饶。 没等曹飞燕回答,一个身影突然钻了出来。那个人幽幽地叹了口气:“既然你们都追来了,就不瞒你们了。” 周茶茶和白玲雪一惊,转身看去,草丛里走出来的人正是何军。怪不得曹飞燕一个人敢来这里,原来她有依仗啊。 何军看着白玲雪,情真意切地说:“对不起,本来我不该瞒你的,但怕你接受不了,就没敢告诉你真相。” “真相?真相就是你和她在一起很久了,你从前跟我只是玩玩?”白玲雪冷冷地说。 何军摇了摇头:“玲雪,一直以来我最爱的人都是你。可是你不知道,你已经死了啊。” 白玲雪一愣,脸色顿时阴了下来。 何军说:“上个星期发生的食品中毒事件,一共死了四个人,其他三个人死后都很正常,只有你似乎浑然不知。当时知道你死了的只有我和曹飞燕两个人,于是我们找到田宇,他给我们出了一个主意,就是来这里招鬼,让三阴聚体,交汇在你的身上,把你的灵魂逼出来。而我之前装作跟你翻脸,也只是为了让你愤怒,让你不喜欢我,忘了我,魂归冥界。” 听完何军的话,白玲雪直愣愣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自己是鬼,为什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她只顾伤心,一旁的曹飞燕趁这个机会把剩下的符纸烧掉,念了几句咒语,前面的坟墓里便飘出一缕白烟,幽幽地转了一圈,化成了人形。 那个女鬼没有说话,而是一下子钻进了白玲雪的肚子里。白玲雪顿时感觉肚子更大了。 “我、我……”白玲雪忍不住流出泪来。 何军安慰道:“放心,等明天田宇帮助你之后,你就解脱了。”他轻轻地揽过白玲雪,拍着她的肩膀说。 突然,白玲雪挣脱了何军,一脸痛苦地倒在地上,身体因痛苦不断地扭曲着。她撕心裂肺地惨叫着,让人听了胆战心惊。见这状况,几个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只能守在一边,看着白玲雪痛苦地哀号着。 白玲雪似乎越来越痛苦,双手不断地抓着自己的全身。她的肚子越胀越大,似乎再这样下去就要爆炸了一样。 何军连忙给田宇打去电话,田宇却说:“你们一定要留在她身旁,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稍后就到。” 何军把田宇的意思告诉了曹飞燕和周茶茶,她们也担心白玲雪。虽然白玲雪已经死了,但现在必须帮她保住魂魄。 下一刻,白玲雪的肚子炸了。 白玲雪倒在地上,闷不吭声,她的肚子里钻出三股黑气,落到地上化成人形,竟然是三个面目可憎的小鬼。三个小鬼四处张望,一眼就看到了周围的何军三人。没等何军他们来得及反应,三个小鬼便一拥而上,一个鬼缠住一个人,恶狠狠地咬了起来。 片刻,何军、曹飞燕和周茶茶就都倒在了地上。 这时,白玲雪站了起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肚子上的大窟窿,又看了看那三个小鬼和三个死去的朋友,满腹怨恨无处发泄。 正在这时,一阵大笑传来,白玲雪看去,正是田宇。 田宇一边走近一边说:“多谢你用身体帮我养了三个鬼胎,何军他们那几个笨蛋还真相信我的话,认为你已经死了呢。炼制鬼胎不容易,现在鬼胎已经脱离了你的身体,你也就没用了。”说着,田宇阴冷的眼睛看着三个小鬼说,“去,杀了她。” 那三个小鬼幽幽地朝白玲雪走去,何军哈哈大笑:“你一定奇怪你的鬼胎为什么会听我的话,因为当初曹飞燕招鬼的时候,用的是我给的灵符呀!鬼胎出体,阴性太重,一定要杀一个活人。它们已经都杀了一个人,现在安全了,就能完全听我的命令了。” 白玲雪颤抖着,带着满腔的恨意对田宇说:“原来是你搞的鬼,不过我已经死了,再死一次又算得了什么?而你……你不会想到,他们三个人当中,有一个原本就不是人吧?” 白玲雪话音刚落,周茶茶竟然站了起来。 周茶茶冷笑着说:“这都被你发现了?原本我只是想帮完你就离开的,没想到还发现了一个这么大的阴谋。” 白玲雪笑着说:“现在,这些小鬼中有一个因为没有杀人,所以……呵呵。”白玲雪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她看到有两个小鬼朝她扑来,另外一个则向田宇扑去…… ...
1.恐怖的噩梦 唐安是个心理咨询师,对面的女子是他的一个新患者,名字叫童思妍。她夜夜失眠,噩梦缠身。只一眼,唐安就知道她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 童思妍的噩梦已经困扰了她大半年,她跑了很多医院,吃了很多安神的药,也看了好几个心理医生,但是都没有效果。如果再治不好,她大概会崩溃了。 “和我说说你的梦好吗?”唐安用平和舒缓的声音对童思妍说。 “好的。”童思妍开始了又一次讲述,她讲述时候的样子,就像是又一次陷入了噩梦之中。 “每次我都梦到自己走在一个空旷而又没有尽头的地方,我很疲惫,但还是得不停地走。然后,我看到一张床,但是我一躺上这张床就不能动了,很快,就会有一对黑色的毒蛇慢慢地爬上床来,在我的衣服里钻来钻去。” 童思妍说着,身体禁不住一阵阵战栗,就像是有一对黑色的毒蛇正在她的衣服里钻来钻去。 “那只是一个梦,告诉我,你是不是曾经受过男人的伤害?”唐安缓慢地说着。蛇在梦里有时候代表的就是男性生殖器,而且在童思妍的梦里,蛇在伤害她之前,还有个无法抗拒的大床。 “是的。”童思妍黯然地说,她的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哀伤。 “凯是我的第一个男友,我们是酒吧的同事。有一次,有个客人想轻薄我,凯一时冲动打了他,于是我们两个人都被开除了。我以为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但是没想到,一时找不到工作的凯变得非常暴躁,他……他甚至开始偷窃,吸毒!他拿走我所有的钱去买毒品!”童思妍的神情越来越惊恐,“我觉得生活无望,就说要分手,可每次我一提分手他就打我,发了疯似的打我……” 童思妍已经说不下去了,唐安轻声地安慰着她。好半天,童思妍的情绪终于安稳下来,但是她却不说话了。 “后面呢?”唐安问她。童思妍说的已经很接近她恐惧的本源,只要找到那里,他就可以把童思妍从那个深渊里拉出来。 “后面……”童思妍忽然变得一脸茫然,似乎努力地在回忆着什么,但是,她终于说,“后面……后面就没有了。” 2.深埋的记忆 童思妍回忆不起她和凯后面的事情了。但是,唐安猜测,后面应该有更可怕的事发生。 唐安一点点地疏导着童思妍的心理,安抚她的情绪。过了一段时间,经过童思妍的同意,他决定对她催眠。 在一个安静的房间里,墙壁都是安静的白色。唐安拿着一个小小的珍珠坠子在童思妍的眼前轻轻晃动,童思妍渐渐向梦中走去,唐安跟着她,一步步走近她心底的深渊。 童思妍开始梦呓一样的讲述,唐安终于看见了她掩埋最深,不敢触碰的记忆。 吸毒成瘾的凯变得像疯子一样,他逼着童思妍用所有的钱去换毒品,一旦童思妍无法满足他的要求,他就暴打她…… 在催眠的过程中,唐安还发现了一个更深的秘密——童思妍和凯竟然从没有过性生活。童思妍似乎极其抵触那件事,结果现在,犯了毒瘾的凯会折磨她,不犯瘾的凯想要她不能得到,也是折磨她。童思妍被折磨得快要崩溃了,这时候,凯做了更疯狂可怕的事,他竟然为了钱把童思妍卖了! 当童思妍好不容易逃出来的时候,她真的要疯了。她冲回去找凯的时候,他正缩在墙角里吸着毒,他的眼睛里已经看不到任何人…… 之后,童思妍醒了过来。梦里的过程漫长痛苦到让她几近崩溃。但是唐安已经看清了。 “你杀了凯?”唐安在童思妍平复下来之后,直接这样问她。 “是的。”童思妍呜呜地哭了起来。 “你知道吗?其实不是你杀了他。你回去那次,虽然试图杀死他,但是在你动手之前,他已经吸毒过量而死。”唐安不会去管童思妍是不是杀了人,那是警察的事,他作为一名心理医生,就是让他的患者得到帮助,“记住,你从来没有杀过人。你不用去害怕他,也再不会有人伤害到你。谈一场恋爱吧,那会使你更快地走出来。” 唯有面对才可以解脱,谈一场恋爱对童思妍的男人恐惧症会好很多。同时,唐安觉得自己也需要一场恋爱了,童思妍有一种特别的美丽,那美丽似乎专为唐安而生,恰到好处地契合在唐安心里的某一处空缺上,就像等待已久,就像似曾相识。 3.深度催眠 童思妍很快成为了唐安的女朋友,并住进了唐安的公寓。 但是,唐安想得太简单了。他忘了,童思妍的梦里,是两条蛇。 那晚,红酒明烛,气氛很浪漫。两个人在舒缓的音乐中起舞,慢慢倒向柔软的大床。 一切本该水到渠成,但是当唐安轻轻剥落童思妍的衣服,她忽然像受惊的小兔子,猛然弹开了,“不,不行……我怕……我……” “思妍,是我啊,不要怕,我会好好爱你的。”唐安有些不悦,他慢慢走过去抱住了她,想要让她镇定下来,可童思妍却尖叫着躲开了! 那一夜,童思妍重新回到了噩梦中,唐安好不容易叫醒她,她却立刻躲到了窗帘后面,“呜呜”地哭了起来。 唐安突然想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童思妍在和凯交往之初,就对那件事充满抵触。 唐安的女友再一次回归成了他的病人。两个人重新面对面坐下来,唐安知道,这一次,自己会更费力了。 “思妍。”唐安用平和舒缓的阳光一样的声音道。 “你一定还有深层的记忆没有被阳光照到,你刻意地隐瞒了它,或者说掩埋了它,那才是你对男性恐惧的最初的根源。让我再次催眠你吧,我一定要看到那阴影,并驱散它,我要你彻底走到阳光里来。” 童思妍颤抖着说:“对不起……我不是怕你……对不起……” “你要相信我,我可以让你心底最深的阴影都散掉的。”唐安轻拍着她的肩膀。 “让我催眠你吧。” “好……” 唐安又一次拿出了他的小珍珠。摇摇晃晃间,童思妍渐渐闭上了眼睛。 但是童思妍心底似乎有深深的抗拒,她不肯在唐安的引导下走向那最深的记忆,唐安不停努力着,几乎过了一个小时,唐安自己都感到深深的疲惫,似乎自己的精神都要散了,童思妍才进入了状态。终于,唐安跟着童思妍的呓语回到了她的少女时期—— 他是我一个邻家大哥哥,和我一所中学。每天,我们都会走同一条小路回家。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对我有那样的心思。在一次回家的路上,他把我骗到了小树林里,然后按倒我,撕开了我的衣服。 童思妍又开始颤抖了,她终于要暴露她最本真的恐惧了。也许是离她太近了,唐安自己都跟着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我挣扎着,求他放过我,但是……我还是被他糟蹋了……最后,他清醒过来了,看着我身下的血,他害怕了。他跪在那哭着求我,让我放过他。 童思妍的眼睛里流出眼泪来,唐安的心一揪一揪地疼。 但是,他伤我伤得太狠了。我说,我一定要告发他,我不会放过他。没想到,就是这句话,引来了我最大的灾难。他竟然拿起一块大石头,狠狠地砸在了我的脑袋上!我就那样被他杀死了,埋在了小树林里。 童思妍说的话,深深震惊了唐安,现在她是在催眠状态,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难道……她是一个死人! 唐安感到神经似乎被撕裂了一下,脑袋里猛然涌进了一个粘湿的画面。 ...
1、漂亮的女病人 走在冰冷冷寂的走廊上,都可以听得到自己的脚步在走廊里面传来空荡的回音。镇流器 “吱吱”地响着,而日光灯也一闪一闪的,这气氛确实有点诡异。 包括这鬼天气也是如此,冷得要命,我不由紧紧的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在这个时候还要来进行查房,当医生名真是苦啊。 我所工作的医院名字叫兰草医院,其实是一个精神病专科治疗中心。而在这深夜,所有的病人都已经服了安眠药,睡得死死的,还有必要进行查房么? 转了一大圈下来,天下太平,等我回到了医生值班室,心想这下可以歇一会儿了。不过就在这时,电话的铃声刺耳地响了起来。 电话是秃头主任打过来的,他告诉我马上就要送过来一个二十三岁的女病人,叫我准备出一个单人房间,因为她是个极度危险的重症精神病人! 二十三岁的女病人?我浅浅地笑了笑,嘴里吞了一口唾沫。在这兰草医院,还从来没进来过这么年轻的女病人,也不知道漂亮不漂亮。极度危险?呵呵,只要是能住进这所医院的,又有几个是不危险的? 值班室的窗户正对着电梯的大门。而电梯是最老式的一款,门都已经漆过无数次了,绿得让人的眼皮发涨。“当!”的一声,电梯升到了我所在的四楼,门慢慢地打开了,就像是魔鬼的嘴一般。我看到四个结实的护工推着一张移动担架走出了电梯。 当领着他们进了我安排出来的单人病房后。我好奇地转身望了一眼这个女病人。她真的是好漂亮!而且有一种令人窒息的美!还因为注射过安定药剂的原因,她已经陷入了最深沉的睡眠当中,脸色苍白,白得像是透明的一般。微微凌乱的发丝搭在她的额头上,遮住了她的双眼。而她的鼻孔微微地翕动着,是如此地沉静。我的心跳在刹那间仿佛停止了一般,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偏偏是个重症精神病患者呢?这个世界真的是不公平!但是为什么还说她是最危险的病人呢?我的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个重重的问号。不知道是为什么,当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在我心里面,竟然莫名其妙地涌起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正当我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可能是安定药剂的效力过了,那漂亮的女病人挣扎了一下。但是她的四肢已经被结实的钢箍固定在了移动担架上,动弹不得,只能徒劳地扭动着她的身体。 我走到她的身边,轻声说道:“小姐,这里是医院,你放心好了,这里的医生会好好照顾你的。请你不要紧张。” 她慢慢的睁大了眼睛,然后死死地盯着我。从她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一丝怨恨,但更多的则是一片迷茫。她注视了我一会之后,又继续的进入了睡眠之中,但是她那幽怨的眼神却已经深深的刻进了我的脑海里,让我无法忘却。而当护工推着担架离开的时候,我翻了翻她的铭牌,上面写着:李芸。 2、她在梦游 我吩咐护士给这个叫李芸的女人注射了一定剂量的安定,然后就回到了值班室。我承认,我开始对这个漂亮的病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仅仅是因为她长得很漂亮,更重要的是我对她为什么是极度危险的病人产生了好奇。 李芸平静地睡了。我坐在值班室里对着闪动的电脑屏幕提不起一点精神。我问送李芸来的护工她是怎么送来的,护工对我说:“她呀?她可是她的床下整整一个月。要不是邻居闻到了臭味,说不定要放多久呢。知道吗?她还把那个女人的大部分尸体煮来吃了,当警察撬开她家大门时,高压锅里还煮着一条手臂呢,砍成一截一截的。可惜呀,那个被她杀死的女人的头一直找不到,说不定被她吃掉了。唉,她呀,看上去美丽动人,却真的是心如蛇蝎!” 我听后,背上的寒毛仿佛一根根竖了起来。看来女人发起狠来真的让人不敢想象。幸好我还没女朋友,我不禁有点释然 因为李芸患有长期的精神分裂症,不需要负法律方面的责任,所以她被送到了兰草医院,成为我长期照顾的对象。这样也好,在精神病院偶尔看到一个漂亮的女病人,无疑也能调剂调剂我这单调的眼球。 转眼之间,一个月过去了。 天气渐渐有点凉了,当我在医院的空地上看到第一片落下的梧桐树叶时,才知道原来秋天到了。 在积极的治疗下,李芸的病情一天天好转,每天下午我都推着绑着她的轮椅在空地里晒太阳。每次,她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默默地看着手掌上那一条条纹路,仿佛没有思想。我想方设法寻找着话题,可她却总是把我当作空气,任我一个人在那里表演单口相声。 想给李芸送件礼物,偷偷看了她的档案,再过几天就是她的生日了,我想给她一个惊喜,尽管她的眼中可能并没有我。 又是一个深夜,轮到我值班。我没有心情玩电脑,自从李芸来后,网络上的朋友渐渐地失去了联系,我再也找不到网络聊天的那种慰藉了。我翻开了一本书,是一本关于治疗精神分裂的医书。从心里说,我是个敬业的医生,我真的想治好李芸的病。当然,我也有私心,有想要亲近她的想法。 不知道看了多久,也许两个小时,也许五个小时。我的眼睛有点发酸了,于是合上了书,闭上了眼,自己做起了眼保健操。 突然,一个幽幽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现在几点了?” 我抬起头,发现值班室发药的小窗口外站着一个女人,因为逆光的原因,我看不清她的脸,只觉得她的身影很熟悉。 我条件反射地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说:“四点半。” 那个女人“哦”了一声,就转过了身,慢慢地向电梯门踱去,一头长发披在她的背上,在穿堂风的作用下微微飘动着,她的膝关节好像没有动弹,似乎漂浮一般。我连忙冲出了值班室,看到这个女人正四肢肆无忌惮地张狂地张开着,站在电梯的绿色大门前,双手紧紧贴在电梯冰冷的门上。我跑到她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当手拍到她肩膀时,我听到了微微的鼾声。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转过了身。我看到了她的脸。啊!是李芸! 她的眼睛半闭着,面对着我。她的脸和我的脸之间最多只有两公分的距离,我真切地感受到了她温暖的呼吸。 她的眼睛睁开后却突然摇晃起来,她跌倒在我的面前,晕了。 我在这一刻忽然明白,她这是在梦游! 梦游在我们这所医院里是再常见不过的事了,我今天这是怎么了?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梦游的病人是绝对不可以把她叫醒的,这样会加重她的病情。我连忙抱起李芸的身体将她送回到她的房间。 推开病房木门,把她平放在床上。屋里没有开灯,透过铁制栏栅,月光像纱一样铺在了她的身上。李芸的胸口不停地有节奏地起伏着。脸上有潮一般的红晕。我就这么看着她,不自觉地痴了。 使劲吞了一口唾沫,我竭力压抑住了自己的欲望,退出了她的房间,仔细地合上了她的房门。 3、艳梦 过了两天,又轮到我值班,一到医院,秃头主任就叫我去他办公室一趟。进去后,发现里面除了主任,还坐着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看到我进来,秃头主任便出去了,留下我和那个陌生的男人。 谈完话后回到值班室,才发现天气越来越冷了。我猫在值班室里打开了取暖器,把值班室的小窗关了下来,只留了一点点出气口,然后开始默默地想那个陌生男人说的话。 感到有些口渴,我喝了几口水,睡意像潮水一般涌来,令我无法抵抗。我觉得有点热,于是脱去了身上的大衣,躺在了小床上。我眼皮像是灌了铅一样,合在了一起就不想再睁开。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在空气中漂浮一般,一点也不受我的神志控制。我正在陷入不可遏制的睡眠中,我坦然地接受了这一切。管他什么查房,管他什么病人。所有的病人此刻都已经吃过了安眠药,他们应该睡得比我更安稳。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身体突然有了一点异样的感受,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当我的瞳孔缓缓调整着焦距的时候,这个影子已经贴在了我的身上,软软的,像是一团温柔的棉花。是的,我的身体准确地告诉我,这是一具女人的散发着香味的身体。我已经认出她了,是李芸! 她抱着我,身上一丝不挂,嘴里呼出的热气在我的眼前变成了一团团白色的水雾。 我喃喃地问:“这是在梦中吗?” 她在我的脸颊上亲吻了一口,湿湿的感觉。她在我的耳朵边上轻轻地说:“是的,你是在梦中。” 我笑了。在梦中!为什么会是在梦中?我多么希望这一切是真的啊! 不过在梦中也有在梦中的好处。我把嘴凑拢在李芸的耳边,不停地厮磨起来。我似乎沉醉了一般,呢喃的说:“还好这是在梦中……” 我微微地翻过身来,把这尤物压在了我的身体下……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一切宛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依然躺在值班室里,哪里有什么李芸的影子。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身上什么痕迹都没有。就算是个春梦,也应该留下一点什么痕迹吧?可是现在却什么也没有。我傻笑了一下,对自己说:“呵呵,真是个奇怪的艳梦!” 上午的阳光慢慢穿透了清晨的雾霭,照射在了医院的草坪上时,我和以往一样,推着李芸在草坪上晒太阳。 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可能是因为昨天那个梦,当我看到李芸时总有些不自然。特别是当我的手触碰到她那软如凝脂一般的皮肤时,真的像极了昨天晚上的感觉。 为了打破尴尬,我竭力寻找话题想和她聊聊。可她依然不理我,只是一个人呆呆地看着天空中不停变换的白云。 眼看晒太阳的时间要到了,我把她推到了草坪边缘的长椅边。我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摸出了一根烟点上。当烟草的芬芳慢慢在我的口腔里氤氲的时候,突然发觉李芸的眼睛正注视着我。她的眼睛很漂亮,像是两颗剔透的猫眼一般。她的眼神炯炯有光,盯得我竟有点不敢与她对视。 我颤抖着声音问:“怎么,有什么不舒服吗?” 她缓缓地张开嘴,问我:“昨天晚上好吗?” 我全身抖动了一下:“什么,你说什么?” 她定了定神,然后一字一句地说:“昨天晚上你感觉好吗?” 4、圈套 刹那之间,冷汗从我的背脊“簌簌”地冒了出来。我似乎掉进了冰窖,通体冰凉。 我脸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然后问李芸:“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李芸的脸上满是诡异的微笑,看着我,语气很缓慢地说:“你以为那是一个梦,可是那却是实实在在发生的情!” 什么,难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不是一场梦?而是真实发生了的? 李芸继续说:“你以为我真的吃了安眠药吗,其实我只是把药压在了舌下。我在你的茶杯里放进了这些天来攒下来的安眠药。我在你昏昏沉沉的时候进了值班室,和你做了你以为是在梦里做的事。”她说话条理分明,哪里像是一个精神病人。“你也应该知道,医生和他的病人之间做了这样的事会有什么后果吧?我已经把昨天晚上从你身体里流出来的那些液体用我的方式保存好了,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感到自己的头有点晕了,我知道后果的,这会让我再也没有可能做医生,我不禁诧异地问:“你对我做这些,究竟是为什么?” “我要你带我出去!我想见外面一个人,想亲口问他一些话!只出去一天,在我生日的那天!”她一句一字地说,斩钉截铁! 我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说实话,我一直对李芸有好感,可现在她的所做所为却让我觉得她真的是一个蛇蝎般的女人。她精心地设计了一个圈套让我钻,我却无力逃脱。她之所以选择了我,是因为在晚上只有我才有打开电梯的钥匙,只有我才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带她出去一天。 两天后,临到我值班,这天是李芸的生日,我必须在这天行动。 要带她出去对我来说是件很容易的事,我一上班就拉着门卫王大爷喝酒,没几杯就灌得他晕乎乎的。然后我找了件女护士的制服给李芸穿上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看似戒备森严的兰草医院。 谁会想到穿着护士服的女人会是个精神病人呢? 出了医院大门,李芸指挥着出租车行驶了半个小时,来到一幢大楼前,李芸告诉我说:“在那幢楼地下停车场的第44号车位有一辆红色的POLO车,车钥匙放在车左边的垃圾桶的底座下。你去开来接我吧。” 我有点好奇,她怎么会在那里放一辆车呢?她又怎么知道我会开车呢?当我把红色的POLO开来接了李芸后,对她说了我心里的这些疑问。 李芸笑了笑,说:“别想这么多了,这一切早就设计好了。当我在我的床脚发现了那堆切碎了的尸体,我就明白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圈套,而这个圈套只有我自己才可以解开。我以前大学学的就是医学而且专修的是精神病医学,我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可以让所有的人都以为我是精神病。在这里放一辆车是我早就准备好了的,就是等着今天出来。” 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怎么,你说你陷入了一个圈套?这么说那个女人不是你杀的了?” 李芸瞪了我一眼:“当然!我怎么会杀一个我根本就不认识的女人?我又不是冷血动物!” “那你为什么不跟警察说呢?让他们去调查啊!”我有点紧张。 “跟他们说有什么用?所有的证据都摆明了是我杀的,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虽然我知道凶手是谁,但是他却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所以所有的事只有我自己来做了。”李芸的神情很坚毅。 “你知道凶手是谁?” “是的,就是包养我的男人。哼!那个女人的尸体上留有他的秘密!他在做爱的时候,到了高潮就喜欢用牙齿咬女人的肩膀。他以为他能抹去女人身上的指纹就能让人怀疑不到他吗?他错了!”李芸的表情露出了一丝狰狞,她扒拉下了衣服,向我展示了她肩膀上的一个宛若月牙的齿痕。 我又想了想,问她:“那你为什么要把那个女人的尸体煮在锅里?” 李芸的脸上满是一种奇怪的充满兴奋的表情:“我要处理那具尸体,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这里会有这么个东西。 在网络上看到过一篇怎么处理尸体的帖子,就是在锅里煮烂后,切成一块一块扔进下水道里。谁知道我还没处理完,尸块就发臭了,引来了保安和警察。也怪我自己,没买一台大冰箱,那冰箱也太小了一点……” 我定了定神,向她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个男人是谁?” 李芸的神情黯然失色:“他……他……他是……” 5、凶案 对不起,我不能直接引用那个男人的名字,真的,他的名字太常见了。在我们这个城市里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他也每天都会在我们这个城市的报纸和电视上和我们见面。李芸之所以不敢向警察说出他的名字并且宁愿伪装成一个精神病病人,也是因为怕惹来更大的麻烦。 我也不想问李芸她下一步的计划,我知道她是个坚强的女人,她的心思之缜密是我难以想象的。在车上我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我们现在去哪里?” 李芸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挡风玻璃:“回森林小区!” “回森林小区?你不要命了?” 她惨然地笑着说:“往往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当我驾车来到那幢洋房前,她却指了指旁边不远的一幢楼说:“停在那边!” 下了车,她没有带我去她住的那套房,而是上了另一幢楼。 “这一套房是我用他的钱另外买的,本来是准备送给我父母的,没想到现在却成了我避难的地方。”她轻声对我说。 我问她:“现在你准备怎么做?” 李芸想了想,说:“今天是18号,他每个月的这一天都会到他挂名的一家公司去拿他的顾问费,拿了之后就会到万金酒店的雪茄房去享受。我们就到那里去找他!” 我又问:“你准备杀了他吗?” 她笑了:“当然不是,我怎么杀得了他?他知道我没有供出和他的关系,就知道我对他是没有害处的。我只是想问他到底还爱不爱我,为什么要把那个女人的尸体放在我的房间里。” 说实话,我觉得她的理由很牵强。 李芸洗了一个澡就和我一起出了门。我们把车停在了万金酒店的大门外,到了中午才看到那个肥胖的大人物夹着公文包进了主楼。 我们跟了进去,由于我长得也算一表人材,而李芸又称得上女人中的极品,所以一路上去没人拦住我们盘问。 在那个男人常常包下来的那间雪茄房外,李芸让我在外面等她,如果她在里面尖叫,我可以马上冲进去救她。毕竟那个男人杀死了一个女人,也有可能对李芸下手。尽管我非常担心,但李芸还是竭力阻止我跟她一起进去。 看着她妖娆地走进了包房,我有些郁闷地点燃了一根香烟,然后把耳朵竖了起来,时刻聆听着会不会有李芸的尖叫声出现。 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她进去后最多呆了十分钟就冲了出来,身上的衣物凌乱不堪,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刀锋上满是红艳的鲜血。我一把拉住了她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她的声音有些颤栗:“我杀了他!我杀了他!”然后就倒在了我怀里“嘤嘤”地抽泣起来。 这时有个服务员从我们身边经过,我连忙搂住了李芸,用我的嘴唇堵住了她的嘴,同时也堵住了她的哭泣声。我们装作一对热恋的情侣,躲过了服务员的注意。我承认,她的嘴唇是那么地柔软,比蜂蜜还甜。 坐在红色的POLO车上,我沉默不语。李芸絮絮叨叨地说着她走进雪茄房的经历。当她进了烟雾缭绕的房间,那个大人物就把她搂在了怀里,什么也没说,就是不停地一阵狂吻。李芸对那个大人物的恨意竟在一瞬间消失了。在这间私人包房里,他们曾经来过无数次,也知道没有服务员会进来打扰他们。李芸满心以为那个大人物会和以往一样与她在这里云雨一番。可她错了,在迷幻中她睁开眼睛时,却通过房间的一面镜子看到那个肥胖的男人手里正拿着一把切雪茄的锋利的刀,刀尖正慢慢地上移,对准了她的脖子。 因为恐惧而爆发出的力量让人难以置信,李芸猛地抓住了男人的手腕,用力地一转,刀锋就插进了男人的身体。长期的酒色已经严重地腐蚀了男人的力量,他手腕的力量竟然经不住一个柔弱女子奋力地一击。 我有些慌张地问李芸:“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李芸麻木地说:“我们回森林小区,先吃个饭,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回医院。没有人会知道我们来过这里,最多一年,我就可以因为症状的减轻出院。我是学精神病病学的,我知道自己应该在什么时候装作症状好转。等我一年,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只要你不说出我们之间的秘密。” 她冲我暧昧地一笑,我的心竟酥软了…… 6、最后的晚餐 回到了屋,李芸就开始忙碌了起来,不知道炒的什么菜,满屋都是浓郁的香气。 没过多久,一桌子的菜就摆好了。糖醋里脊,水煮肉片,红烧狮子头。李芸的手艺真是非常好,色香味美形,样样俱全。如风卷残云一般,我狼吞虎咽几乎吃下了整整一桌的饭菜。 吃完了饭,我靠在椅子上点燃了一根烟。李芸看着我,目不转睛。 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她的注视下有点发热,我问她:“怎么了?” 她笑了笑,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就像一弯新月一般。她吐气如兰地说:“重温一下那天的梦,好吗?” 我的心在狂跳,我拥着这尤物倒在了她的那张洁净得嗅得到香味的大床上。我反复地吻着她全身的每一个部位,恣意地放肆着自己的身体。一次又一次! 当我精疲力尽地倒在李芸身边时,她还不满足地用双足纠缠着我。 终于她闭上了眼睛,我突然觉得有点口干,于是站起了身,想去找点饮料。打开了冰箱,找到了一瓶矿泉水…… 当我拿着水回到了床上时,李芸被我惊醒了,她又缠上了我的身体,像一条蛇一般。她喃喃地说:“亲爱的,我还要!” 我攒积起我所有的力量,再一次向她发起了进攻,在某一个时刻,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让我有想要释放全部力量的念头。当我快要达到快乐的颠峰时,我感觉到背后有一缕寒气,转过头,我看见了一柄透着幽光的刀锋正捏在李芸白皙的手中。 我反应极快,伸出手来,紧紧扼住了她的手腕。我不会像那个所谓的大人物一样没有抵抗的能力,我的力量令李芸无法动弹。 她面如死灰,脸上满是失望的表情。她迷乱地说:“你一直都在防范我,对吗?” 我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我会杀你?”她又问。 我笑了笑,说:“因为我一直都知道,你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她问:“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笑了。 在她勾引我的那个晚上,在进值班室之前,秃头主任把我叫进了办公室,里面有个男人等着我。这个男人就是那位大人物,他和主任已经商量好了,让我找个时间把李芸放出来。他也知道是李芸杀了那个女人,因为李芸一直没供出他的身份,所以他想尽了所有的办法把李芸送到了兰草医院。那个死掉的女人是这位尊敬的大人物新包的一个小姐,本来想趁着李芸回老家的时候到这香巢里温存一下,没想到李芸提前回来了。李芸真是个可怕的女人,心如蛇蝎。当着大人物的面,一刀刺死了这个女人。她和大人物约定,必须在两个月内把她放出来,不然她就会公布所有的真相。不得已,大人物找到了我。 李芸用异样的眼光盯着我:“你早就知道了,那你为什么不在我去找那个男人时告诉我是他救了我,反而一任我去找他的麻烦?你明明知道我是去杀他的!” 我缓缓地说:“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死掉了也不足惜。这样的人本来就该死!” 李芸又问:“那你怎么知道我要杀你?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会和你一起回医院?” 我一边拿绳子把她绑在床上,一边说:“谁也不会再想回到医院去的,这个道理谁都明白。更重要的是,我刚才在你的冰箱里找到了一个黑色的塑料口袋,竟然是一颗冻得僵硬的女人的头颅!我已经知道,这就是那个死了的女人的头!你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又怎么会放过我呢?”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110。 没过多久,楼下传来了警笛鸣叫的声音。 李芸的神色黯淡,她幽幽地看着我,对我说:“今天的菜好吃吗?” 我点了点头,说:“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可惜,以后我都没机会再品尝了。”言语间,我竟然有了点莫名的感伤。 李芸笑了,笑声中有一些肆意。 我奇怪地盯着她。 她慢慢地一字一句地对我说:“那些菜当然好吃啦,那是我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肉,是那个女人的大腿上最嫩的一块……” 当警察走进房间的时候,他们奇怪地看着我,我抚着床头大口大口地呕吐着,地上满是污秽的肉块…… ...
1.流浪汉之死 我是清道夫,负责A城中某些特殊的清理工作。 这种职业月薪过万,拼的是胆量和过硬的八字属相,我做这份工作三年了,当初带我的老张已经退休,现在轮到我带新人。 大约你已经猜到了,我做的是与死人有关的工作,我们负责清理死亡现场。 阿伟跟着我三个月了,明明八字是个命硬的人,却偏偏长了一张苍白的脸,我看得出每一次工作他都怕得瑟瑟发抖却强作镇定。 阿伟需要钱……我没有赶走阿伟,因为我招了足足两个月才找到这样一个助手。 哦,我的头儿老张是我亲自处理的。他用一条领带跪着自缢在了厕所的水管上,他的存折上有八十六万,却用一条八块六的领带自杀了。 阿伟在门口点了三根香,我们俩毕恭毕敬的拜了拜。这次我们处理的是浴缸中的一具骷髅,死者是个28岁的年轻人,失意的穷光蛋,自杀在浴缸中也没什么大不了。 附近的居民说他是个流浪汉,许久不见他了,以前经常神经兮兮地坐在河边看书,没正经工作,就靠着收售破烂过日子,他收得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的二手书。 流浪汉住的地方是河边的一个铁皮搭建的违章小屋子。墙角一个烂书架上摆满了哲学、神学、宗教类的书籍,翻看他的毕业证,竟然是某名牌大学哲学系的研究生。 我冷笑,一个读书读傻了的家伙。 “师傅,好像不对劲儿。”阿伟戴着手套,蹲在浴缸边,指着那具骷髅架。 “废话,要你说。”我白了阿伟一眼,“别多事。” 人体从死亡到腐烂,最后烂到只剩一具骷髅,需要一段非常漫长的时间,就算炎热的高温,排除昆虫啃噬等条件,仅仅自然腐烂的话,至少需要三个月。但是今年的冬天冷得像个坟墓,尸体不可能坏得这么快。而且自然骷髅化的骷髅颜色也与用药水处理过的完全不同,这具骷髅是被人活生生溶掉肌肉的。 很明显的凶杀案。 “师傅……”阿伟的声音从口罩后传来,他已经把骷髅装入了尸袋中。我走过去,看到浴缸中有一块裂了纹的石英表,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但我却鬼使神差地把它揣进了自己的兜中。 23点23分23秒,流浪汉的死亡时间。 2.噩梦 今年年初,我全款在二环买了一套小三房,准备明年与希文结婚,我们俩在一起两年了,当初心脏出了问题,她也没离开我。这年头钱容易挣,真爱难找。 “你怎么戴了块破表?”她突然盯着我手腕上的表。 “这叫遗憾美,你看那表面裂的蛛丝纹,是不是很有艺术感?”我凑过去亲她。她脸上的疑惑表情一闪而过,很快和我说起了别的事情。 入夜,我睡得特别沉,像死去了一样,突然觉得浑身冰凉,我猛地睁开双眼,赫然发现自己浑身赤裸地躺在装满冰块的浴缸中! 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是模糊的视线中什么也看不清,有人给我打了麻药! “救……救命……”我想要喊叫,喉咙却只能发出沙哑的嘎嘎声。 “可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但是我却怎么也看不清楚那个人的模样,只觉得一把冰凉的手术刀刺入了我的胸口—— “啊!”我猛地从床上坐起,吓出了一身冷汗。原来是手腕上的表冰到了我的胸口,害我做了噩梦! 我飞快脱掉破表,却再也睡不着了,只能干瞪着眼盯着天花板发呆。 三个月前,我做了一个心脏移植手术,虽然我哥是医生,但我也排了大半年的队,哥说如果我不是运气好,五年后也轮不到我。心脏移植需要一个漫长的恢复期,我运气好,身体没有出现半点排斥现象。 心脏移植手术很麻烦,需要从胸骨正中开胸,暴露纵隔,打开心包,切断大血管后通过体外循环机进行辅助循环。供体的心脏在取出之前,给予氯化钾注射处理使心脏停搏,取出后放入冰中保存。通常供体心脏可以在冰中保存4到6个小时。 我想到了浴缸中的那些冰,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深夜新闻中正在报道警方查获了一批黑市器官贩子,用金钱引诱一些无知的年轻人或者急需用钱的人出卖自己的器官,以肾脏居多。 3.改变 “你昨晚怎么半夜三更起来看电视?叫你也不答应!”希文看着我脸上的黑眼圈,疑惑地问道。 “哦,失眠了。”我双手捧着她的小脸,认真地看了好一会儿,笑了,“真好,你一点都没变。” “神经病。”她白了我一眼,在我脸上亲了亲,又看到了我手腕上的表,“你怎么还戴着啊,扔了吧,我看着心里有点发毛。” 我全然不在意地松开她,走进洗手间开始刷牙。 “你的电动牙刷呢?”希文看着我握着儿童牙刷耍得不亦乐乎。 “唔。”我满嘴泡沫地指指垃圾桶。 电动牙刷用多了伤牙龈,儿童牙刷柔软小巧,牙齿的犄角旮旯都能照顾到。希文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冲她笑了笑,她盯着我的脸,难以置信地退了一步,面无表情地上班了。 我又来到了流浪汉的铁皮屋,饶有兴趣地翻看着那些书,不知不觉就过了大半天,不过瘾的带了好几本回去。走到门口,我停住脚步,又转过身去拉开抽屉,找出了一副黑框眼镜。 希文回来时,我正戴着眼镜窝在沙发中看书。我喜欢这个温暖的小家,希文以后一定会是个好老婆。 入夜,我们俩躺在床上手牵着手,希文轻声道:“发生了什么事吗?总觉得你最近怪怪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心脏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哥那儿复查一下。” 我摇摇头:“没事,一切都好,只是觉得很幸福。有你在,什么都是好的。” 她趴在我胸前,柔情万种,我搂着她柔软的身体,恍若隔世。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到希文的尖叫声:“林宇!” 我睁开双眼,赫然发现自己站在卧室门口,压根没在床上! “你去哪儿?”希文拽着我的手臂,大喊。 “我没有啊……明明在睡觉的……难道我梦游了?”我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莫明其妙就下了床的双脚。 “我们俩睡了这么久,我都不知道你有梦游!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我要给哥打电话!”希文红着眼圈就要拿手机。 “我没事!逗你的!我是怕吵醒你,想偷偷去客厅看电视,结果被你发现了。”我抱住她说道。 “呸!你吓死我了!”希文狠狠揪了我的腰一把,重新躺回了床上,“你都快变夜猫子了,今天饶了你,下次不准熬夜看电视了。” 我立刻点头哈腰如蒙大赦般一溜烟窜去了客厅,我没有开电视,看了一夜的书。 4.争吵 再见阿伟的时候,他蒙着纱布躺在医院里。 我没有买水果和花,直接包了一叠厚厚的钞票塞给了他的老母亲。她抹着眼泪千恩万谢地去缴费,我坐在阿伟旁边给他削苹果。 阿伟“看”着我,纱布上还染着血丝,他哑着的嗓子带着哭腔:“师傅……我怕。” “怕什么?”我冷冷道。 他闭上嘴,不敢说出那个骇人的字眼,我知道他怕什么,做这一行的,必须不怕这个东西! “我是彻底的废了,原指望着这个工作可以多攒点钱还债的。我从小眼睛变看不真切,我妈好不容易给我攒够了换眼角膜的钱,可谁知道一个变态居然把我重见光明的眼睛给剜了……”阿伟没有眼泪,只有两道血水顺着纱布流了下来。 我叹了一口气,把苹果塞进阿伟的手里,他的指尖滑过我冰凉的手表,哭声猛地顿住了。 他死死“盯”着我,大手拽住我的手腕,手指不住在手表上滑来滑去。我没有挣扎,只是任他古怪地摸着。 “阿伟。”他的老母亲颤巍巍地走了进来,对着我又是一番谢意。 我要走,阿伟冲我招招手,我凑过去,他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听说当晚阿伟就跳楼了,尸身摔得稀巴烂。 这天,还没打开房门,就听到希文和哥在聊天,希文很激动,哥的声音很平静。我打开房门的时候,两人都不再说话,直勾勾地盯着我。 哥的样子很疲惫,没有留下来吃饭,我送他出门,想要和他好好聊聊。 “希文最近可能有些敏感,你要对她多多包容,她是真的关心你。” 我点点头:“自从我换了心脏,希文就疑神疑鬼了。我已经对她说了无数次了,换心脏不会换人,控制人性格和思维的是大脑,不是心脏,心脏只是一个器官,不会有捐赠者的记忆。” “女孩子嘛,总是有些敏感。”哥一直在抽烟。 “我的心脏,到底是谁的?新闻里说——” 哥突然打断我的话,烦躁的吼道:“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希文也是,今晚一直追问我你的心脏来源。好好活着不行吗?已经花了那么大一笔钱了,身体没有出现排斥现象就该千恩万谢了,我见过多少病人几个月都熬不过去的!” 我乖乖闭上嘴巴,不敢再惹他生气。哥大我十五岁,我们从小就没有父亲,如果不是哥争气,我们家过不上好日子。长兄如父,我对他一向言听计从。 “小宇,如果警察来问你,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别说!特别是手术的事儿,你好好过你的日子,赶紧和希文结婚生孩子,咱们家就靠你了。”这些年哥一直在拼命工作,外科手术动辄几小时,遇上急症或者一天好几个手术,更是累得倒床就睡。 哥一直没有结婚,却老得特别快,他为了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弟操碎了心。 “知道了。”我答应着。那晚,是我见哥的最后一面。三天后,警方在河中捞出了哥泡得肿胀的尸体。我这才知道哥涉嫌黑市器官交易,私自收钱做手术。如果他不自杀,起码要蹲十年的监狱。 ...
杨星是个8岁的小女孩,她父母在广东打工,留下奶奶在家带着她和妹妹杨月。奶奶把杨星和杨月盯得紧紧的,经常叮嘱她们不要到屋旁的池塘边玩!杨星家的房子建在山脚,离村子有不近的一段路,屋旁有口池塘,原来是生产队的蓄水塘,很深,山上放牛的孩子常在水塘边玩,杨星心里很是羡慕。这天下午放了学,杨星见奶奶不在家,便偷偷带上妹妹到池塘边钓鱼,池塘里鱼不多,好半天杨星才钓了两条小鲫鱼,她想想奶奶快回家了,便和妹妹一起收了钓竿,妹妹说:“姐,塘里有大鱼哩,是条大黑鱼,老是咬我的钩,可我一扯它就跑了。” 姐妹俩一进屋,奶奶死死盯着杨星手里的鱼,虎着脸问:“你们去塘里钓鱼了?”杨星看着奶奶严厉的样子,吓得不敢做声;妹妹向来受奶奶宠,抢着说:“奶奶,塘里有大鱼,这么大,直咬我的钩!明天我带个‘捞子’去,把它捞上来给您炖汤喝!”奶奶看着杨月比画的样子,脸都吓白了:“天哪,那不是鱼,是落水鬼。落水鬼变成鱼的模样,引诱别人去抓它,你把手伸进水里,它就把你拖进水里。”奶奶还说,池塘里先后淹死了三个人,两个女人,一个孩子,淹死的人会变成落水鬼,要拖个替身下水,才可以重新投胎。奶奶这么一说,杨星和杨月吓坏了,再也不敢到池塘边玩耍。 没过几天,跟杨星同班读书的杨建到塘里游泳,淹死了,尸体第二天才浮上来。杨建的父母哭得死去活来,奶奶陪着杨建的父母哭,边哭边帮着给杨建换了一身好衣服,对杨建说:“乖娃儿,早去早投胎,可别吓着妹妹们,啊?”回到家,奶奶满是后怕地对杨星姐妹说:“落水鬼本来是要抓你们姐妹的,给杨建顶去了。” 转眼到了秋天,父母留在家里的钱快花光了,奶奶不得不到四乡八里卖蔬菜种子,赚些钱买点米维持生计。奶奶胆子小,每天出去从来不走右侧的池塘,宁肯往左走好长一段羊肠小道到马路上,又让杨星和杨月中午在学校搭餐,到了下午总是赶在两姐妹放学前回到家。 这天放学一回家,奶奶又把杨星姐妹叫到跟前,说:“你们在家玩什么不好?怎么要玩米呀?”杨星和妹妹听了个稀里糊涂,奶奶朝家里几个地方一指,杨星看到大门门槛上堆了一小堆米,卧房的中央也堆着一小堆,她摇摇头,说:“奶奶,我没玩米,杨月也不会玩米的。我们要是骗你,就是小狗。”奶奶听她们这一说,不吱声了。 过了没几天,杨星放学回家又看见家里好几个地方撒着小堆小堆的米,连棉被上也撒了一小堆,她连忙对奶奶说:“奶奶,我们真的没玩米。”奶奶声音发着颤,说:“不是你们玩的,是落水鬼,落水鬼最喜欢数米玩了。”接着,奶奶在米缸盖上放了一把铁锄头,她说鬼怕铁,不会再玩米了。果然,家里后来再也没出现到处乱撒的米。 这件事刚过,另一件事又来了。这天,奶奶问杨星姐妹:“昨晚你们谁尿床了?怎么没告诉奶奶?”杨星说:“没有啊,我们这么大的人,怎么会尿床呢?”但后来连着好几天,奶奶都发现被子上湿了一大块,这天,奶奶指着被子上一个小孩屁股形状的湿痕对杨星姐妹说:“你们瞧瞧,还说不是你们?说假话不是好孩子!”杨星委屈地撩起上衣,撅起屁股,让奶奶看自己干干的裤子,杨月见了,也跟着姐姐撅起屁股。奶奶一看,慌了,连忙把家里那面镜子挂在卧房的门楣上,又在家右侧通往池塘的小路上扎上两排竹篱笆,不许杨星姐妹朝池塘多望一眼。这以后,家里的棉被没有再湿过,奶奶终于松了一口气。 约摸过了半个月,这天奶奶洗好被套正好碰上个阴天,只好晚上在堂屋里用椅子支起被套,烧起煤炉移到被子底下烤。半夜里,杨月起床尿尿,突然跑回来推醒奶奶,说:“堂屋椅子上坐着一个小人。”奶奶吓得一把将杨月拖上床,叫她别吱声。第二天一早,放在堂屋里的被套烘干了,只有搭在椅子上的地方有一个湿湿的屁股印痕,跟上次一模一样。奶奶把被套搂到屋前,用火柴点燃,边烧边说:“娃儿,你现在虽然不是人,也要知道好歹,你自己去当了替身,怨不得别人。你要找替身就去找只猫找只狗,别到我家来找!”被套干的部分一点就燃,一会儿就烧没了,可那块湿的地方还是留了下来,奶奶又从厨房拿了把刀,把它剁了个稀烂。 冬天到了,奶奶不卖菜种,每天天还没黑就早早关上门,她坐在床上做针线,杨星和妹妹在煤油灯下做作业,然后打水洗脸洗脚,奶奶将大家的洗脸洗脚水都倒在一个大盆里,天亮后再开门倒掉。但今天这只大盆突然漏水了,杨星洗好脚,只好开门倒洗脚水,她把门闩抽开,用脚一点一点把门钩开一条缝,然后迅速把盆里的水往外一泼,就在一泼的刹那间,杨星突然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很矮的孩子,一盆水全泼到了这个小孩身上,小孩马上变成一个黑球,飞快地朝屋旁的池塘滚去。 “奶奶!”杨星吓得大叫,“刚才有个小孩子站在门口,滚到塘里去了。”奶奶吓得一骨碌跳下床,急忙把门闩好,赶紧拉着杨星和妹妹睡到床上。杨星感觉身旁的奶奶心跳得很快,身子在发抖,喃喃地说:“搬家,等你们爸爸一回来就搬家!” 杨星小声地问:“奶奶,是不是刚才那小孩弄湿了我家棉被?” 奶奶没做声,杨月又问:“奶奶,刚才那小孩是谁?”奶奶轻轻捂着妹妹的嘴,说:“别说这个脏东西,他今天被洗脚水泼了,要停一段时间才能出来的。我们再拖拖它,等你们爸爸回来就好了。” 两姐妹很快在奶奶的怀里睡着了。半夜里,杨星做了个噩梦,梦见妹妹被那个小孩拖到池塘里去了,一下给吓醒了,一摸,奶奶不在旁边;她一把推醒妹妹,摸索着划着火柴点上灯,边喊着奶奶边在家里找,找到堂屋,她们看到大门门闩被拉开,拉了拉门,门却从外面被反锁了。难道是那个小孩把奶奶带走了?两姐妹吓得哭起来。哭着哭着,杨星心里一激灵,说:“不好,肯定是奶奶看到落水鬼要找我们做替身,她为了救我们自己去做替身了!”杨星这一说,杨月“哇”的一声又大哭起来。杨星毕竟大两岁,说:“哭有啥用,我们快去把奶奶找回来啊。”杨星一边哭着,一边搬了两把椅子叠起来,靠在卧房的窗户下,她爬上窗,翻过身子跳了下去,杨月也跟着翻了过去,姐妹俩紧紧地牵着手,一步一步朝池塘走过去,边走边喊:“奶奶——” 还好,从池塘那边很快传来奶奶的声音,说:“你们千万别过来,快回去!快回去!”奶奶的声音打着颤,分明很害怕。 两姐妹这才止住哭,一起站在篱笆前紧紧地抓住篱笆。 天上黑黑的,只有一个小月牙儿,还被乌云遮着,奶奶矮小的身影隐隐约约地在池塘边转悠,她一边走,手里一边在扔着什么东西。突然,奶奶“啊”地大叫了一声。“怎么啦?奶奶!”杨星大叫着,细细一看,只见奶奶身后有一个很高的人影,奶奶被那个影子扯着,她在使劲地挣扎。奶奶在大声哀求:“求求你,放开我,我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求求你了!”可奶奶身后那个影子一声不吭,还是扯住奶奶不放,杨星和杨月急得哇哇直哭,又对着那个影子大喊大叫。 奶奶生气了,她对那个影子骂道:“你放不放?你不放我打死你!”说着,奶奶转过身,拿着手里的东西朝影子狠狠砸去,只听“嘣”的一声闷响,奶奶终于挣脱出来,她急急忙忙朝杨星杨月跑过来,一把拉住她们,连拖带拽地把她们弄进屋,“砰”地一下关上了大门。 奶奶这才长长地嘘了一口气,靠着门缓缓坐到了地上。 杨星和杨月紧紧靠着奶奶,杨星问:“奶奶,天黑黑的你跑到池塘边干什么?吓死人了。”奶奶又舒了一口气,说:“我撒米去了。” 奶奶趁杨星姐妹睡着,舀了一升米,找出一个废弃的铁犁头,悄悄来到池塘边,将铁犁头抛到池塘中央,然后绕着池塘边走边撒米,整整绕着池塘撒了三圈,落水鬼怕铁犁头,又喜欢数米,他要一粒不落地数出那一升米来,才会再上岸。不想,米快撒完时却被那家伙扯住了头发…… 杨星摸摸奶奶的头,大吃一惊,说:“奶奶,你的头发好像少了啊。”忙把灯端过来一看,只见奶奶的头发掉了一大把,头皮上已经渗出血来。奶奶这才觉着了痛,捂住头上的伤口轻轻“哎哟”了一声。 第二天早上杨星上学时。忍不住走近池塘看了一眼,只见池塘边那棵酸枣树的枝条上挂着奶奶的一绺白发,奶奶舀米的升子漂浮在池塘的水面上。 不久,杨星爸爸妈妈从广东回来了,他们才不相信这世上有鬼,准备把家旁边的池塘填浅些,养上鱼,种上藕。杨星爸爸找来一台抽水机,要把池塘的水全部抽干。水位一点一点下降,浅得像只锅底了,杨星看到一个脸盆大的黑乎乎的东西一动不动地蜷缩在锅底,她对着爸爸大叫:“鬼!就是那只落水鬼!”爸爸瞧了女儿一眼,朝那个“鬼”走去,一把将它抓在手中,杨星一看,松了一口气:爸爸手里抓着一只水獭。 就是这只水獭到杨星家觅食时,弄湿了家里的棉被,搅乱了家里的安宁。 ...
刚过了晌午,墨一样的乌云遮住了大半的天空,天像是一下子就黑了,偶有闪电一闪而过,夹杂着朦胧的雷电,像爆破的轮胎,不是很响,却是惊人。 在镇上一所中学的校园里,初一(2)班的语文课代表王舒敏抱着一摞子作业向老师办公室走去,路过体育室突然听见碰碰的声音,她停下侧耳倾听,声音似乎是从体育室里传出来的,可是体育室的门明明是锁着的呀?里面怎么会有声音? 她带着好奇走过去,拍了拍门问:“谁呀?谁在里面?” “救命……”一个微弱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王舒敏被惊得浑身一震,她立刻想到这一定是谁的恶作剧,把同学骗到这里,然后锁上门,有些傻瓜会被锁上一宿。 王舒敏敲着门说:“你等着我去找老师。”说着她抱着本,快步跑进了老师办公室。 体育老师正好没走,他是个粗黑的汉子,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上去挺怕人的,他听说了情况,拿起钥匙说:“走,我和你去看看。”说着率先走了,王舒敏啥也没想就跟了上去。 外面的苍穹更阴沉了,时不时响起雷声,开始震耳欲聋,不过雨却始终没有下下来,仿佛在等待着一个最好的时机。 体育室的门被打开了,黑漆漆地看不清楚,体育老师伸手去推灯,灯闪烁了几下后灭了,体育老师大声地诅咒了一句,慢慢走进去,问:“谁在里面?” 没人回答,他又问,还是没人会来。他皱皱眉回头问王舒敏:“你说的人哪?” “这个……”王舒敏纳闷地走上前几步,大声叫:“同学……同学……” 突然,从她背后伸出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她惊慌失措地挣扎,可是那只手像钳子一样紧紧地抓住她的头,把她按倒在地上…… 上课铃响起,王舒敏走进了教室,坐在我的身旁,眼睛呆滞,眼神涣散,无法对焦。我发现她的手在发抖,甚至于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喉咙里发出一种咯咯的奇怪声音。我忍不住转过身问她:“小敏你怎么了?” 她没说话,像是丢了魂似的,我伸手推了她一下,谁知她身子一斜倒在了地上,后背流出了血来,我当时被吓傻了,只听见耳边响起一声声尖叫,寂静的教室一下子乱了套。 王舒敏死了,我被带到警局,一个大胡子的警官问我:“你是最先发现死者异样的,能和我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我点点头,语无伦次地说:“她……是我们班语文课代表,下第二节课时,她去给老师送语文,然后她第三节课没回来,第四节课上课铃响起的时候,她神不守舍地回来了,我问她怎么了,她没说话,我就推了她一下,她就倒在地上了。” “就这些?” “嗯!”我点点头,老老实实的样子,大胡子警官盯着我看了一阵,严厉的目光几乎扫进我的灵魂深处,让我不寒而栗。 我是被哥哥接回去的,我没敢给家里打电话,怕吓坏我妈那脆弱的心脏,晚上回去时,我没吃晚饭,一想到从王舒敏身上流出的血,我就恶心。 次日,我去得较早,怕同学们异样的目光,我来了不久,同学们也陆续的来了,我低着头,听见我前面的男生朝着他同桌一个胖女生低吼:“滚一边去,肥猪!” 胖女生愤怒地白了男生一眼。 “哟!你还敢瞪我?肥猪,信不信我把你当猪肉卖了?” 这话听得我都来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是一个女孩,又矮又胖怎么了,就没自尊心了吗?要是王舒敏在的话一定会站起来替胖女生抱不平。可惜现在她不在了,我忍不住站了起来,点了点那男生的后背,吼道:“你是男人吗?是男人就该绅士点,说话别那么损。” 男生气的瞪了我一眼。 “瞪什么瞪,不服操场上练练!”我冷冷地说,我一个跆拳道高手我怕什么。 男生有气没冲我发,他顺手操起桌上的一本书,就朝他同桌胖女生的脸上抽去。胖女生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瞪了我一眼,然后跑掉了。 我被这一眼瞪得很不舒服,帮人还帮出错了吗?为什么瞪我,倒是男生幸灾乐祸地冲着我一乐,冷言冷语地说:“瞧瞧!人家不领情吧?” “卑鄙。”我低声骂了一句,冲出了教室,我想去找那个胖女生,我想告诉她,只要自己坚强起来,没人能欺负了她。 看见她跑进了体育室,然后反锁上了门,我跑过去敲门,可是不管我怎么敲,门就是不开,我只好跑到老师办公室,去找体育老师,可老师说他今天压根没来,问我怎么了?我说孙瑶把自己反锁在体育室里不肯出来,我怕她出什么事。 老师听了也很焦急,跟着我去了体育室,却见孙瑶坐在体育室的门口,我松了一口气,老师也回去了。 这一天我总感觉魂不守舍,晚上放学回到家后,趁父母不在我打开了电脑,电脑屏幕蓝了并不启动,我又重启了一次,依然没有反应。我准备关机,蓝蓝的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小圆点,那些小圆点似乎还在动,正在逐渐变大,我趴上去仔细看了一眼,竟然是一个流着血的骷髅头,我吓得猛地坐直了身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屏幕。 片刻间电脑又恢复了正常,开启,进入界面,我碰了一下鼠标,突然“砰”地一声窗户被风吹开了,这带着回响的猛烈撞击声,把我吓了一大跳,我回头去关窗户,突然我的裤脚被什么勾住,我低头一看,地上趴着一个人,她抬起了那张满是鲜血的脸,那些血还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淌着。她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悲伤,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神情。 “王舒敏……”我到此了一口凉气,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嘴里不住发出尖叫,用力甩着腿,想要从她的手里挣脱出来,她张开嘴,血一下子涌了出来,咔咔咔……她的脖子发出一声恐怖的声响,然后突然站在了我的面前,从喉咙里挤出鬼哭般的声音:“帮……帮……我……我是被人害死的,是……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开门声,和爸爸妈妈说话的声音,她突然就消失了,我茫然若失地想着她方才的话,肥……什么意思? 第二天我去学校时,体育室被人包围了,我挤过去才听说,体育老师被人杀了,尸首被压在一堆杂物下。我突然就想起了孙瑶,她为什么能打开体育室的门,昨晚王舒敏说的那个“肥”字是不是要说肥猪?然后被我父母回来打断,没说完整。 带着这个疑虑,我找到了孙瑶,她正坐在教室里学校,多奇怪,所有的同学都在看热闹,只有她在学习。 我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笑得有些不自然,孙瑶,你怎么有体育室的钥匙? 她一愣,突然站了起来,面对着我,眼神中闪过一丝凶残。 “是你杀了体育老师和王舒敏?”我不过想试探她一下,没想到她竟然目露凶光地吼:“是又怎么样?谁让他每次都说我胖?”说完她肥硕的身体向我逼近,我被吓得连连后退,手按在了身后的手机上。 “说你胖你就杀了他?”我诱她说更多的话,谁知她却不上当,一把夺过了我的手机,摔在了地上,手机没碎,而是摔在了一个人的身上,这个人慢慢地站起。 我们忍不住尖叫:“王舒敏……” 孙瑶被吓呆了,全身剧烈地抽动了一下。疯了般大喊我杀了你杀了你,谁让你老是扮演善良少女,谁让你背后老是和那些男声嘲笑我的身材…… 孙瑶彻底疯了,见人就抓见人就咬,警察拿她没有办法,她直接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一个月后我去看她,听说她自杀了,死得很恐怖,双手死死掐住脖子,自己掐死了自己。 ...
有一个女性,因为感情的问题患上了忧郁症。在听信友人建议下,找上了某间医院赫赫有名的心理医生。 女性在医生的心防突破下,告诉医生自己其实是因为男友的压迫,才会让自己心理闹出病来。 “偷偷告诉你,只要握着我的手,我就能够听见你内心的声音”医生用认真关怀的表情对着女性说。 女性虽保持着疑虑,却也试着照着医生的指示握住他的手,医生在触碰到双手后不到一分钟,就沉重的表情注视女性说:“你若是继续和他在一起,一定会出事情的,请下定决心离开他吧!” 过了两年后,这位女性在某一天自杀死身亡,女性的妹妹认为自己姐姐的死因不单纯。为了挖掘真相而找寻姐姐的主治医师,而医师在两年前早已经退休,搬到加拿大的别墅里过退休生活。妹妹登门表达自身来意:“医生请你告诉我,姊姊自杀的原因是什么!?” 妹妹握着医生的手,深切的期望医生能给她答案。 “很抱歉,其实我并没有偷听内心声音的能力。”医生心虚的回答。 妹妹低下头用很难过的表情说:“这样的话,姐姐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死的?……” …… …… …… …… …… …… 鬼故事大全 …… …… …… …… …… …… 答案:妹妹杀了姐姐,医生偷听了妹妹内心声音,为了保命而说謊。 ...
雨最近有点疲惫了。想去心理诊所做一个催眠术。缓解压力。别的诊所都是人满为患,雨有点失望。晚上他上网。发现了一家专门做催眠的诊所。上面写着“带你进入梦境,感觉一下未知的世界” 雨很感兴趣。便拿着地址去了那个诊所。车开出了北京城,郊区。来到一个田间小村子。村子里面都是别墅区。很漂亮。远远的他看见一个牌子“梦境心理诊疗所” 雨下车。进了诊所。诊所里面没有人。洁白的墙。很安静。白色的窗帘在微风中摇曳着。诊所的墙上挂着很多心理测试图。“先生,您是来治疗的吗?”一个声音唤回了雨的思绪。是一个漂亮的护士。“您好。我是来做催眠的。”“跟我来吧”上了二层。进了一个房间。房间布置的很温馨。一进去人就像好好睡一觉的感觉。 一张欧式的躺椅放在中央。淡淡的檀香味道。雨躺下去。渐渐的有了困意。而且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和刚才的姑娘。缠绵,红色的烛光。缠绵,依旧是缠绵。雨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服。浑身绵软。梦醒了。已经是下午了。雨看看表,下午四点。自己睡了那么多时辰。 护士进来。雨惊呆了。就是梦里的姑娘。粉色的裙子,甜蜜性感的微笑。护士拿着饮料进来。“醒了,喝点吧。”“好谢谢。”喝完饮料,雨下楼。付了钱。离开了诊所。 一连几日,雨经常去那个诊所。一次不去身体就不舒服。工作也没心情。自己好像着了魔。而且精神和脸色一直很差。情绪容易懈怠。 雨有点害怕了。自己不会是遇见吸食魂魄的鬼魂了吧。于是雨咬破了手指,画了符咒。喝了下去。再去诊所。 一路上,雨的精神恢复了。而且很清爽。但是雨的心里纳闷着。这是怎么了。难道说。。。 雨进了村子。转了几圈都没有找到诊所在哪里。当他定睛一看的时候自己被吓呆了。原先诊所的位置是一左村子里的骨灰坛。白色的窗帘,依旧摇曳在风中。雨大着胆子进去。里面是骨灰架子。但是都是空的。唯独后面角落里的一个架子上放着一个骨灰盒。雨走进了看。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骨灰盒的照片上就是自己遇见的女孩子,在梦里的也是她。 雨晕倒了。睡着了。梦里依旧是那女孩子。缠绵的微笑和性感的身子。雨竭力让自己醒来。画了符咒帖在了女孩骨灰盒上面。一切消失了。还是空空的安静的骨灰堂。 朦胧的眼睛里,是一个姑娘的影子。白色的衣服。微笑着。爱慕的眼神。慢慢的姑娘消失了。雨回到家。回忆着一切。 仿佛真的是一场梦一样。 ...
周衡是个装修工,三十多岁还没有结婚。之前,他谈了好几个对象都吹了,原因都是女方嫌他没有婚房。最近,周衡好不容易用多年攒下的积蓄付了首付,在郊区买了套房,并开始装修房子。 这天晚上,窗外一片漆黑,周衡刷完墙,刚上床睡觉,突然听见对面303的屋里一阵喧哗。这个小区刚开盘,入住率很低。周衡被吵得睡不着觉,便想去瞧个究竟。打开门,声音更清晰了。原来,303在打麻将呢。周衡实在太困了,只好硬着头皮“砰砰砰”敲门。 很快,一个眉头长黑痣的男人开了门。周衡往里一瞅:嘿!里面烟雾弥漫,三男一女正坐在八仙桌旁打麻将,旁边还有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在玩耍,扎着朝天辫。 周衡赔着笑脸说:“各位,能不能小点声?我没法睡觉啊!” 谁知,黑痣撇了撇嘴说:“你睡你的觉,与我何干?我还要看牌,没工夫搭理你!”说罢,“砰”的一声把大门关上了。周衡碰了一鼻子灰,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回到屋里,周衡猛地打了个激灵,心说:不对呀!刚才那个黑痣,后脑勺怎么好像留着一条小辫子呢?衣服也好像是清朝的?转念一想,也许是自己看花眼了。 接下来的每天夜里,对门都传来嘈杂声,周衡又敲了一次门,却没人来开门。周衡被吵得实在没辙了,就找到了物业的刘经理,对他大倒苦水,并央求道:“求你赶紧去说说吧,我白天干活,半夜不能睡觉,太痛苦了!” 刘经理诧异地说:“不对呀!303还没人入住呀,你没见窗帘每天都拉得死死的吗?” 周衡摇了摇头,说:“不可能!白天倒还消停,可每天晚上都有人打麻将,吵死了!” 刘经理皱着眉,调出了监控,说:“你看!这几个月,303从来没人进出过小区。” 周衡愣住了,想了想说:“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上回敲门,发……发现里面的人穿着清朝的衣服,不……不会是闹鬼吧?” 刘经理瞪了他一眼:“你别瞎说!这话要是传出去,房子还卖给谁?这样吧,下次我遇见303的户主赵小姐,就和她说一说。她住在大城市,过一段时间才来一趟。” 几天后,刘经理突然打来电话:“周先生,303的户主赵小姐来了,你下来一趟!” 很快,周衡跑了下去,只见赵小姐浓妆艳抹,手里还挎着一个红色的包包。于是,周衡将303半夜打麻将的事说了一下。 谁知,赵小姐怒道:“胡说八道什么呢?那房子我一直空着,根本没人住!” 周衡争辩道:“我耳不聋眼不花,看得真真切切。有个男的眉头有黑痣,还穿着清朝衣服。哎呀,跟你眉头上的黑痣长在一个地方!边上还有个两三岁的孩子,头上扎着朝天辫……” 赵小姐脸色大变,舌头都打结了:“什……什么?眉头黑痣?朝……朝天辫的孩子?” 周衡说:“你要是不信,就去开门看看,不会是有人占了你的房子,你还蒙在鼓里吧?” 赵小姐声音颤抖地说:“凭……凭什么我要打开门让你看?我又没做亏心事,真是神经病!”说罢,扭了扭腰肢,转身就走。 过了一个月,这天傍晚,周衡正在屋子里贴地砖,突然,听见门外有人大喊一声:“我的娘呀……” 周衡赶紧打开门,只见有个男子疯了一般朝楼下跑去。此时,303的门开了一半,门口还留着一摞工具,有螺丝刀、铁丝…… 周衡明白了:哎呀,这是遭贼了呀!可是,小偷为什么吓得撒腿就跑呢?周衡赶紧打电话通知了物业。很快,刘经理带着几个保安赶来了。之后,周衡跟着他们进了门。顿时,众人大惊失色。 原来,客厅里摆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有一副麻将牌,还有一些冥币。最醒目的是,墙边的桌子上竟然摆着六个牌位,后面还有六个骨灰盒。每个骨灰盒上都贴着主人的遗照,年代久远的是画像。旁边还有贡品和香烛。 很快,周衡认出了其中一张画像,就是那个眉头长黑痣的男子,果然穿着清朝的衣服,留着小辫子。旁边是那个扎朝天辫的孩子的照片。顿时,周衡吓得瘫倒在地。 大伙明白了:原来,赵小姐买这套房子是专门用来放骨灰盒的。怪不得,窗帘每天都拉得死死的。她过一段时间来这里,只是为了更换新鲜的贡品和点香烛啊! 第二天,赵小姐就被叫了过来。刘经理气呼呼地说:“有你这样的业主吗?把墓地搬到了咱小区,阴森森的,以后,谁还敢买这里的房子?” 赵小姐满不在乎地说:“我就当墓地了,你能怎么着?谁让城里的墓地那么贵,你们的房子卖那么便宜呢?从长远来看,这绝对是桩一劳永逸的买卖。话说回来,哪条法律写着,不能把骨灰盒放在自己家里的?” 刘经理被噎得够呛:“你……” 赵小姐接着说:“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以后我也不用遮遮掩掩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周衡不干了,拉住她喊道:“你不能走!我就住你对门,以后,你……你让我怎么办?” 赵小姐尖叫道:“关我屁事!快松开,否则,我要喊非礼了!”周衡只好无奈地松了手。 很快,这个小区闹鬼的事传遍了大街小巷,还有好事者专门跑来,拍下了门牌号,发布到了网上。结果,房主们纷纷要求退款。最惨的是周衡,每次相亲,女方一听说房子就在鬼屋对门,立马抬脚走人。周衡想低价卖掉房子,可根本卖不掉。 两个月后,赵小姐又抱着一个骨灰盒,和几个壮男一起来到了小区。原来她父亲去世了。 自从上次,周衡跟赵小姐说起303闹鬼的事,她就再也不敢一个人来这里了。因为,赵小姐心里很清楚,那个穿清朝衣服眉头有黑痣的男人,是她太爷爷;而扎朝天辫的孩子,是她夭折的侄女。看起来,这房子真成了赵家的墓地了。 像往常一样,赵小姐将牌位和骨灰盒放在桌上,换上新鲜的贡品,开始焚香祭拜。刚拜完,手机突然响了,于是她打开红色的包包,拿出了手机。这时,耳旁传来“吱呀”一声,好像是开门声。 赵小姐心一紧,朝门外看了看,问:“什么声音?”几个壮男纷纷摇头,表示没听到。 赵小姐稳了稳神,心想,大门都关着呢,能有谁进来呢?接完电话,她又打开包包,将手机放了进去,然后拉上拉链,带着其他几个人就走了。谁也没发现,赵小姐的包包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当晚,赵小姐回到家,洗了个澡。之后,她打开包包,拿出了化妆品,然后对着镜子涂抹起来。突然,镜子中出现了一张诡异的笑脸,忽隐忽现,正是和她闹过的对门业主周衡。赵小姐大吃一惊,回头一看,却什么也没有。赵小姐安慰自己,一定是幻觉。 上床后,赵小姐很快进入了梦乡。梦中,面色惨白的周衡双脚离地,飘飘忽忽地来到她床前,冷冷地说:“都怪你,害我有房不能住,又找不到对象。我实在走投无路了,只好跟着你回来,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说罢,身子飘到了床上。 赵小姐尖叫一声,一下子醒了,不禁暗暗庆幸:“幸亏只是一场梦!”她想拿手机看一下时间,突然,她的手触到了什么东西,转头一看,立马吓得魂飞魄散:她的枕边,赫然躺着面色惨白的周衡,此时,正与她四目相对…… 不久,报纸刊登了一则醒目的新闻:郊区某小区业主周衡,被发现服毒死在自己家里。死亡时间,刚好是赵小姐抱着父亲的骨灰盒放回小区的时候。 ...
堂哥家里穷,孩子多,住不起新房,他们家的老房子也由于年久失修,快要塌了,不能住了,堂哥一家就都住进村东头的破庙里。到了改革开放的时候,很多人都去南方打工,堂哥也跟着村里的几个年轻人去南方打工,后来堂哥不甘心给别人打工,就自己在干活的地方开了一个饭店。就这样堂哥一直在南方辛辛苦苦地干了几年,手里攒了一些钱,就回家把老房子扒了,盖了一座新楼房。 在农村结婚、生子、住新房子,这是必办的大喜事,加上这几年堂哥在南方攒了一些钱,出手也大方了,就风风光光地请自己的亲朋好友大办了一次酒席。庆祝完后,堂哥一家便在一片羡慕之中住进了新房里。 就在堂哥一家入住新房没有多久,新房里的怪事就一桩接着一桩发生了。有一天晚上堂哥有事不在家,堂嫂睡到半夜里突然听到屋子的角落里传来一阵“呜呜”的哭泣声,仔细一听,不是人的哭声,倒像狗哭出来的声音。堂嫂家里没有喂狗,她以为是邻居家的狗白天钻进屋里的,现在屋里的门正紧关着,它出不了门,才会发出来呜呜的哭声。这样想着,堂嫂就下了床,开开门,打算把那只狗撵走。于是她拿着手电筒在屋里照了一遍,也没有找到那只狗,她以为那只狗一定是趁自己不注意溜走了,也没有多想,就关上门,睡觉去了。 又过几天,堂哥去南方了,堂哥家里的几个孩子都去上学了,由于学校里要上晚自习,她们离家远,下了晚自习,不方便回家,就都住在了学校里,所以家里就剩下堂嫂一个人。睡到半夜里,堂嫂又迷迷糊糊地听到屋子里有一只狗在呜呜地哭泣。开始她还以为是幻觉,后来仔细一听,还真是狗的哭声,而且哭的声音越来越大。堂嫂有好几次下床到处查看,都没有发现狗的影子,她这才感到不妙,知道自己遇到鬼了,直吓得躲进被子里不敢再睡觉了。天还不亮时,堂嫂就给堂哥打电话,告诉他家里发生了怪事,要他回来。堂哥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没有敢在南方停留,第二天就回来了。 堂哥请了一个阴阳先生来察看他们的新房,看是不是建房的地址选的不对,是不是建在什么阴地上面了,冒犯了鬼神,所以新房里才会无缘无故地发出狗的哭声。阴阳先生在屋里面到处看了看,问了问堂嫂听到狗哭的经过,又用罗盘测了一下方位后,径直走到客厅的拐角里,往一处有砖松动的地方,搬掉一块空心砖后,从砖下面掏出来一个纸狗,上面还滴着一滴血,并歪歪扭扭地画着一些诡异的线条。阴阳先生说,就是这个东西在作怪,要堂哥立即烧掉了它。从那以后,堂哥的新房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狗的哭叫声,由于堂哥为人忠厚老实,平常没有得罪过人,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谁把纸狗放到堂哥的新房里。 后来村里有一个叫阿三的人在喝醉了酒,向别人说出来了事情的真相。原来阿三正是嫉妒堂哥家有钱了,才在堂哥宴请亲朋好友的当天,趁堂哥一家忙,不注意他,他就搬开堂哥屋角里的一块砖,把事先准备好的纸狗,再刺破手指,把流出来的血滴在纸狗上,再把这个纸狗放在砖下面,就这样堂嫂才会在半夜里听到这只纸狗的哭声了。 注:狗哭在农村是一种不祥之兆,谁家的狗要是无缘无故的哭泣起来,就预示着他家里的人将会有灾祸发生,所以农村人一般都害怕听到狗哭泣的声音。 ...
赵百川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没有女朋友。租了一个简陋房间。房间很窄,由于赵百川平时也很懒,所以房间很乱。他的生活就这样碌碌无为的过着。但他最近很开心。原因有一天是隔壁最近搬来了一个漂亮的女生叫穆青。 有一天赵百川在房间里睡觉,突然隔壁有了响动,他仔细一听,竟然听见一个甜美女生的说话声。他把耳朵贴在墙头,偷听到隔壁的对话声。由于这栋墙的隔音一点都不好,所以赵百川请清楚粗的听清了隔壁的对话。 “这里是卫生间,这里是卧室,这是钥匙。有什么需要跟我说。” 赵百川听得出来这是房东太太的声音。 “好的谢谢您”一个甜美的声音传进了赵百川的耳朵。心想这么甜美的声音一定是个美女,赵百川顿时激动的从床上跳了起来,在心里想着去搭个讪。他冲出门,又好笑的用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走到了隔壁,门还敞开着,他缓缓的探出头,向里面瞥了一眼。不由得赞叹道:“好美呀”后来他知道了美女叫穆青。 他看见穆青站在里面和房东太太聊着天,笑的迷人极了。穆青和房东太太简单的聊了两句,房东太太就走了出来,离开了。穆青看到了赵百川探着头看他,走了出来问:“你好,有什么事吗” “没事,你是新搬来的吧,我是你隔壁的邻居,我叫赵百川,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尽管说。”赵百川看到穆青近的距离和他说话他满脸堆着笑,谄媚的说到。由于赵百川长得又不好看,所以穆青只是觉得他笑的很猥琐。穆青冷淡的说到:“谢谢你,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赵百川没有感觉到她对自己的讨厌,以为是对自己客气。赵百川头一转,看见了门口堆着一个很大的红色皮箱。:“这是你的行李吧,我帮你拿进去。”赵百川说着,手就握在了行李箱的把手上,往上一提,一下子没提起来。“这么重,这里面装的什么呀。”赵百川笑着问穆青。 “放下!我说了不用帮忙,谢谢你。”穆青有点厌恶的说道,伸手夺过赵百川手里的手提箱。进入了屋里。一句话没说就把门关上了。 赵百川站在原地,愣了一下。面露尴尬,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穆青不但长得漂亮,身材也很好,留着长长的头发,又黑又直。赵百川第一眼就被她迷住了。但赵百川是个很普通的人,长相一般,甚至又些难看。穆青看见他也从没和他打过招呼,几乎无视他,甚至有一点厌恶赵百川。看到他都会尽量远离他。 赵百川却几乎疯狂的喜欢了这个邻居。每天都会计算穆青上班的时间,然后故意出来和她打招呼,尽管穆青并没怎么搭理过他。他有时甚至变态到,经常在晚上,把耳朵靠在墙上偷隔壁穆青洗澡的声音。慢慢的,他对穆青越来越迷恋。 终于有一天,到了晚上的七八点,他趁着穆青还没有下班,他从自己屋里的阳台,翻了过去,他进入了穆青的房间里。他迷恋的看着穆青房间里她的照片。拿起那些照片放在鼻子上深深的嗅了起来。还自言自语道:“穆青,我不能没有你。” 他偷窥这个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享受着这个房间里穆青留下来的体香。他不知觉的闭上眼睛,享受了起来,突然他的脚撞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他睁开眼一看是一个红色的行李箱。赵百川有点疑惑,他猥琐的笑着,自言自语到:“让我来看一看穆青的小秘密,里面会不会有穆青的性感内衣裤。”赵百川想着内心激动了起来。正当他把手放在行李箱的拉链上,要拉开时,突然听见了门外钥匙开门的声音。 “穆青回来了。”赵百川心里想到。他慌忙的躲进了穆青的床下,心止不住的狂跳,除了一丝慌张,内心竟然还有些兴奋。 赵百川听见一阵高跟鞋的脚步声 嗒 嗒 嗒的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声音一步一步向自己的方向靠近。赵百川一点都没动。慢慢的穆青脱了鞋打开了了电视,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从赵百川的角度,一双美脚净收眼底。赵百川顿时真想上去抱住这只脚,但最终忍住了。 穆青一边换着台一边自言自语的说到:“隔壁那个恶心的男人,真是变态!我真的受不了了!”穆青越说越激动,止不住的摇着头,她的秀发都乱成了一团,突然她冰冷的说到:“好想杀了他!” 赵百川一听,吓得打了个冷颤。 穆青点到了一个台,就没有再换,稍微加大了一点音量。赵百川也能听见了电视里的声音。 “据报道,xxx小区xxx失踪多日,目击者称事发当日看见一年轻女子手提红色行李箱十分可疑……” 赵百川听到,顿时一下脸色变了。心里却安慰自己:“可能只是巧合。”谁知这时穆青光着脚,走到了红色行李箱的面前,慢慢的拉开拉链。赵百川看见里面一个一个个黑色大塑料袋装的不知道东西。 只见穆青缓缓打开了一个圆鼓鼓的塑料袋,慢慢的打开来。 一个人头!!!赵百川脸色一下子变了。吓得脸上没了血色。他现在内心除了恐惧还是恐惧。动都不敢动,生怕弄出什么动静。 穆青拿着袋里的头缓缓说道:“找个时间要把你埋了。”突然穆青回过头向赵百川的方向瞥了一眼。赵百川吓得浑身冰凉,背心上全是汗。 穆青向赵百川的方向缓缓的走了过来,赵百川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都快跳出来了。只见穆青把放在床上的外套穿了起来。赵百川顿时松了一口气。心想,不行找个机会要溜出去。赵百川想着,等她睡着时,赶紧跑。 突然又听见穆青喃喃自语到:“隔壁的那个男人整天偷窥我,会不会发现我的秘密呢,我现在把他杀了吧。”说完,赵百川看见穆青向厨房走去,拿起一把水果刀,一边阴森的笑着,一边走出了门。 然后赵百川就听见自己房间的门铃就响了起来。没过一会,穆青回来了,关上了门。 “奇怪,哪去了,那个混蛋平时这个点都在家呀。”穆青手里一边拿着水果刀,一边摇着头说到。 赵百川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他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女人竟然是个恶魔。他屏住呼吸,深怕被她发现他就在床底下,发现他就完了。这时灯突然关了,房间一片漆黑,他感觉穆青躺在了床上好像要睡觉了。赵百川心想着等她睡着了,赶紧逃出去。 他正想着呢,突然他口袋里一阵急促的手机震动声响了起来。他赶紧急忙把手机关掉,他手心的汗把手心都湿透了,听着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心想她应该没听见。 突然之间一个女人的脸倒立了下来,阴森的望着他…… 第二天穆青搬走了,只是走的时候又多了一个行李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