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价墓地 “有人给不存在的人买墓地吗?”一次闲谈中,马洪技突然抛来这个问题。 卜平和马洪技同在经济管理系,马洪技是个绝对的聪明人,大三的时候,当大家都在模拟炒股时,他敢拿自己的生活费去买一家小动漫公司的股票。那时他穷得喝免费汤吃馒头度日,没少遭同学的嘲笑,只有卜平接济过他,两人的友情也是从此开始的,后来在喜羊羊火爆的同年,中央推出大力扶植动漫产业的政策,马洪技手上的股票打着滚往上翻,他赚得盆满钵满。 “你又有什么鬼主意,谁会给不存在的人买墓地?”卜平说。 “哎,说你小白还真抬举你!你没看见现在天价墓地,你知道多少一平么?21.8万。我的天,死人比活人住的还贵!” “你的意思是弄个不存在的人,买一块墓地,然后再转手?” “然也!” 卜平想了想:“理论上是可行的。但最大的问题是……谁会买!这又不是房子,是墓耶,谁家家里人都会忌讳被用过的墓地!” 马洪技自信地笑笑:“如果是不存在的人,就没有任何忌讳了!”当这句话换来卜平一声五体投地的“哦!”时,马洪技又曝了一个猛料:“去年炒股赚到钱时,我已经买了!明天我带你看看!” 次日,两人驱车前往郊区的一处公墓,到了地方卜平不禁佩服起马洪技的远见。 这公墓位于驮山,外表酷似一只乌龟,去年他买墓地时只花了一万块。后来在驮山乌龟头的地方出土了一个宋代宰相的古墓,有个香港风水大师说这山是块宝地,所以乌龟背上的公墓也水涨船高,快速跻身到天价公墓的行列。 对此卜平不禁羡慕嫉妒恨,还真是撑死胆大的,这小子连墓地都敢炒! 他们穿过林立的白色墓碑群,马洪技停在一个墓前面,说:“到了!” 卜平扫视了一眼墓碑上的字,辛白之墓,说:“你为什么不弄成大蛇丸之墓!” 马洪技白他一眼:“叫大蛇丸的话我不方便做假的死亡证明!来,我带你参观下里面,进去躺一躺体验下吗?” “免了免了,你打开干什么?” “有东西在里面!”他神秘地一笑。 他叫来工人师傅帮忙打开,当师傅慢慢用瓦刀敲掉边缘的水泥,慢慢移开上面的盖子时,一个古色古香的盒子露了出来,那分明是个骨灰盒,马洪技脸上有一丝怪异的神情滑过。 师傅离开之后,卜平蹲下来察看,啧啧称赞说:“你这假做的,太专业了,骨灰盒都有!哎哟,里面还真有骨灰,是面粉吗?”他捏在手上,感觉很涩,回头看着马洪技。 马洪技的脸色一片死灰,慢吞吞地说:“我明明没有放过骨灰盒……” “啊!”卜平吓得一松手,盒盖摔在地上。 墓穴里的声音 这件事着实怪异,明明是空墓,却平白多了一个骨灰盒,而且装着货真价实的骨灰! 卜平看了看墓碑上的字,战战兢兢地问:“你确定真没有这个人?” “肯定没有,是我编的名字!” “也许是同名同姓,下葬的时候弄错了!” “谁会这么二百五,下葬个死人都能埋错地方!我看看!”他蹲下来检查,骨灰盒上没有名字,不知道是谁的。 两人研究不出什么究竟,最后决定把骨灰盒带回去。下车之后,卜平问:“你干嘛不直接去公安局,不是准备做DNA检验么?” “DNA检验?我吃饱了撑的!” “那你抱回来干什么……上演真人版谁动了我的骨灰盒吗?”一滴冷汗滑过卜平的额角。 马洪技停在一个垃圾桶边,打开盖,把一盒骨灰全倒了进去,得意地一笑:“这盒子是上等红木做的,肯定值很多钱,到时候我搭着墓地一起卖!” “我靠,你这混蛋!” 这天晚上,正当卜平满脑子胡思乱想,以为那个骨灰的主人要从窗外飞进来时,马洪技却来找他了。马洪技一脸兴奋地说:“有发现了,重大发现!” “什么?” “还记得我之前说我在墓里放了东西吗,就是这个……你来我寝室!” 卜平跟他过去,马洪技的电脑上有一个没见过的软件,上面显示着一条长长的细线,像某种波状图,正中间有一段细长的峰值。 “这是声纹!” “哦……哪里录的?” “墓里!” 卜平感觉一阵恶寒掠过他的后背,马洪技让他坐旁边,得意地介绍:“一年前我突发奇想,如果在墓里放个录音笔会不会录下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于是我在买下墓地的时候放了一只录音笔。这只录音笔质量不错,电量和容量能支撑一个月左右,昨天我就是为了取这个东西!” “我昨天没注意啊?” “藏放在最里面,你只顾看骨灰盒了!一个月的录音,用听的方法太慢,所以我用声音处理软件,转化成声纹来看!”他指着那段峰值,“这儿有东西被录下了!这是货真价实的EVP啊!” “什么叫EVP?” “超自然电子异象,你可以到网上搜搜看!” 卜平笑了下:“想不到你除了钱还有别的兴趣啊!” “嗯!”他边操作软件边随口说,“这东西卖给EVP协会能赚很多钱!” 卜平翻了翻白眼,原来他误解了。 “好,我现在放出来听听!”他点击播放,卜平绷紧了头皮等着。 音箱里传来一阵很沉闷的敲打声,一阵一阵的。然后,一个很遥远的声音传来,那是个女人的声音:“好黑……我好怕……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这声音伴着时有时无的沉闷敲击声,像是隔着上面的土层在扣击着什么。女声不再说话,变成了一阵阵呜咽声,依然很沉闷,简直像是从自己的内脏里传来的,这哭声持续了很久很久,听得人浑身起疙瘩。 两人紧张地相互对视一眼,惊得目瞪口呆。马洪技关掉了音箱,表情异常凝重:“你相信鬼吗?” “我……”卜平的话哽住了,那句悲哀的“放我出去”回响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马洪技来回走动,皱着眉头思索:“我没记错吧,辛白的墓里什么也没有!” “有骨灰盒啊!” “骨灰盒……骨灰盒……”他喃喃念叨着。 一道灵光闪现在卜平的脑袋里,他恍然大悟,砸着手心说:“我知道了!” “等等,我好像也想到了!” 两人停了下,异口同声地说出一个让人胆战心惊的词:“活埋!” “活埋在旁边的墓里!”马洪技说。 “和我想的一样!凶手打开旁边的墓,取出里面的骨灰盒,把这个女人塞了进去,那时她大概昏迷了!凶手既然能打开用水泥封死的墓,身上肯定有工具,为了不让那个露在外面的骨灰盒被人发现,就打开了辛白的墓 ,把这个骨灰盒放了进去!” 马洪技点头:“后来女人醒了,开始呼救,但外面根本听不到!而我的录音笔还在工作,土层也可以传音,所以录到的声音听上去很遥远!” 但还有一个问题……死的人是谁? 活埋 听声音可以感觉那女人年龄不大,他们在网上查本市最近的命案新闻,似乎没有符合的。 马洪技一拍脑门:“我们傻啊!那个女人现在还在墓里,我们找找失踪人口,寻人启事之类的!” 果然,在一个论坛里发现这样一则寻人启事,要找的人名叫胡静,二十岁,在读大学生,下面附着:“提供线索者,愿出一万元酬谢!” 马洪技叫起来:“一万!我靠,我们马上去找她!” “你疯了,现在是晚上十二点!” “废话,你难道白天去盗墓吗?” 卜平不情不愿地被马洪技拖了出去,打上出租,师傅问去哪儿?马洪技着急地说:“驮山公墓,快点,再过五小时天就亮了!” 卜平看见司机师傅的手颤抖了下,慢慢换档。 午夜三点他们到了公墓,这里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死寂,他们脚步很轻,仿佛生怕惊醒什么,从黑暗里扑过来。电筒光圈从一张张黑白照片上闪过,卜平感觉他们走过这些没有表情的人面前时,他们的眼珠就会跟着他们一起移动,他感觉背上一阵阵的恶寒。 他们摸到辛白之墓,两边都有墓,卜平问:“哪个?” “那个骨灰盒是红木的,你看看哪边的照片年轻!”马洪技说。 左边是一个老人,右边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马洪技说就是右边的。他取出准备好的小锤,一边敲开边缘的水泥一边解释,他说红木沉,所以用来葬命薄之人,骨灰盒也是一个道理,卜平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两人轮流敲掉水泥,当最后一点敲开时,盖子突然动了下,像是被下面的什么东西猛地顶了一下! “啊!”两人吓得跳起来,远远地注视着它,但过了很久也没有东西出来。 他们硬着头皮上,推开盖子,看见一具干枯的女尸,紧紧地缩在狭小的空间里,大张着嘴,面目狰狞可怖,像是经历过巨大的痛苦!刚刚盖子会被顶起,正是因为下面的尸体塞得实在太紧! “这么小……居然能装人!”卜平捂着嘴,不敢相信地说。 “她的腿生前被人折断了!我拍个照片,算是确认……不用带走尸体的!” 两人办完事,逃命似的离开了。回校后卜平睡到下午,马洪技说带他去见一个人,想都不用想自然是发布寻人启事的人。 没想到居然这么巧,此人是本校经管系的研一学生,名叫年蔚金,自己在外面租的房子。走进屋子两人不禁感叹,学经济的研究生怎么住这么破的房子,面积小不说,屋子的角落里堆着很多方便面袋子,天花板上还有水迹。 “地方小,随便坐!”年蔚金用纸杯给他们倒上水,抱歉地笑笑。 寒暄了几句,马洪技从怀里取出MP4,播放那天录下的声音。听到一半,年蔚金手中的杯子掉到地上,热水溅到腿上却浑然不觉,他激动地扑过来:“这是……胡静?” “是她!”马洪技点头,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他,最后附上作为证明的手机拍。 听完之后,年蔚金抱住脑袋,大声哭嚎起来:“静静,你那天晚上到底受了多大的苦啊!” 他哭了很久很久,连卜平都有点不忍心,拉马洪技离开。马洪技默默等着,最后说了句:“一万块钱你得给我们!” “我知道……现在就转账给你!” 年蔚金打开电脑登上网银,准备转账,卜平看了一眼他的余额,1024元,一看就是生活费!他有点不忍心,低声对马洪技说:“算了,当成做好事吧!” 年蔚金抬头说:“同学,我现在钱不够!我今天就借,明天一定给你,你把联系方式留下吧!” 离开年蔚金的屋子,马洪技一直没说话,像在想什么事情,卜平问他怎么了,马洪技说:“他哭得很假,你发现没?” “你怎么这么多心,他那一脸老实相,租这么差的房子,你以为会像小说里写的一样巧啊!” 马洪技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如果他明天拿得出一万,就一定可疑!” 第二天马洪技一脸得意地来找卜平,手里敲着厚厚一沓钱:“你说的这个老实人一夜之间筹到了一万,我来和你说说我的想法!” 推理 看起来马洪技这一天时间搜集了不少资料。 他把报纸和打印的网页放在桌上,说:“多亏寻人启事上有照片,我在人人网上找到这个女孩了,和年蔚金是同一班。有意思的是,她失踪的那段时间,警方破获了一起诈骗案,主犯潜逃,这人也叫胡静!” “是一个人?”卜平惊讶万分。 “是一个人!诈骗案是这样,有人在网上代理小额投资,这人拿到钱之后承诺一月内就给入股的人分红利,你猜后来呢……” “想都不用想,携巨款潜逃了!” “错了!一月后真的有分红,后来几个月也这样……其实这个人给入股人的分红就是从他们投资的钱里拿出的一部分,他根本没有去做投资。尝到甜头,这些入股人就继续往里面砸钱,而且拉上更多的朋友来……我靠,这真是个好方法,我为什么没想到!”马洪技接着说,“后来东窗事发时,这个人已经赚了几十万跑了,警察是根据户头的名字知道本人叫胡静的,但她神秘失踪了!” “我懂了,是年蔚金用她的账户收钱,事发之后弄死了她,来掩人耳目!这么简单,警察为什么没发现?” “越简单越不容易被人想到!而且,举报胡静的人就是……年蔚金!看起来他早想到这么做,先让胡静失踪再举报诈骗,谁会想到胡静就在公墓里?” 卜平点点头:“你怎么发现他可疑的?” “因为他说谎!” “啊?” “还记得他那句话吗,‘静静,你那天晚上到底受了多大的苦啊’,他怎么知道是晚上?”马洪技笑着问。 “这不奇怪,我们给他放的录音里面,胡静确实说好黑好冷这样的话,很容易想到是晚上!”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好吧!我后来仔细看了下录音时间,那段话其实是在早上!年蔚金先入为主地说她在晚上受害,其实这是从一个凶手的角度在揣摩!年蔚金那天晚上喂了她安眠药或者别的什么之后,把她塞进了墓穴里,盖上盖的时候是深夜!但对受害者胡静来说,睁开眼开始挣扎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五点了!还有一件事让我怀疑,你猜是什么?” “是钱!明明卡上没钱,还能一夜之间拿出一万,这说明他当年骗到的钱没有存银行,而是藏在了屋子里某个地方!”卜平说。 “正确!” “又有说不通的地方了,他杀了胡静,为什么又拿出一万块找胡静呢?难道……”卜平的眼珠转动着。 “是!你让某人消失了,为了防止他被人找到,就摆出重金寻找的样子,这样一旦有人发现,你会第一时间知道并采取对策!这人还真不简单!”马洪技冷笑。 卜平掏出手机快速拨了110,马洪技抢过去按下取消,把手机捏在手里。卜平瞪着眼睛:“你干嘛?” “报了警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我有个计划!” “喂,你不要做这种危险的事,这是犯罪,是敲诈!” 马洪技脸色阴沉地笑了笑:“是敲诈,那他敢报案吗?”一瞬间,卜平感觉面前的他变得很陌生。 逼迫犯罪 这种事已经触到了卜平的底限,在他的坚决反对下马洪技作出让步,只敲他十万块钱就收手。 马洪技把材料整理出来,写了一封要钱的信从年蔚金的门缝推了进去。做完这件事他心情大好,回去的路上,卜平说:“马洪技,也许我们走上社会会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那你也一样是我朋友!” 卜平轻叹一声。 接下来的几天马洪技都不在寝室里呆着,卜平夜里总是做噩梦,梦见被紧紧塞在墓穴里的胡静一点点伸展开四肢,姿势扭曲地爬了出来。 年蔚金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这种人放在世界上也会继续害人,但卜平怕报警会牵扯到马洪技,心里忐忑不安,这也许是他这辈子做的惟一一件亏心事了。 一天晚上有人很响地敲他寝室的门,他拉开门,马洪技摔进来,身上都是伤。马洪技说自己失算了,居然被年蔚金雇人揍了一顿,差点丧命。 “我们报警!” “没……没用了……他已经搬走了!” “算了吧,你还有天价墓地可以卖,不差这十万!”卜平安慰他,虽然知道这话不会管用,他太爱钱了。 但接下来却出了一件怪事:一天晚上卜平去自动取款机取钱,当他按下余额显示时,里面居然还有十万块的余额。他这辈子也没一次拥有过这么多钱! 他小心翼翼地放好卡,惴惴不安地往回走,身后却一阵阵的发凉。他回头看看,路上空空荡荡,没有人…… 再回过头,一块湿乎乎的布捂到了他的口鼻上,他便一下子昏迷了! 袭击他的人是年蔚金,为了这个目的他在取款机附近呆了好几天,总算等来了卜平。他四下看看,从背后摸出蛇皮袋把卜平装了进去,翻墙出了校外。 一直站在阳台上的马洪技,看见了这一幕,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他快速离开寝室,赶到年蔚金租住的屋子,用万能钥匙开了门。 他在屋里找了很久,才在一块活动的砖下面发现了一个箱子,里面放着的是三十万的现金,摸着这些钱,他笑开了花。 其实他这几天一直在以卜平的名义给年蔚金写勒索信,并且附上了卜平的银行卡号,而且在字里行间反复暗示,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他卜平一个人,快点交钱。 年蔚金很害怕,打给他十万之后,马洪技仍然接着勒索,而且数额越来越大,同样是以卜平的名义。年蔚金和他一样爱钱,而且又杀过人,被逼到这个份上会采取的办法只有一个……杀卜平灭口。 如果他能逼迫年蔚金杀掉卜平,再让警察逮捕他,自己去他的屋子里找这三十万!他猜想年蔚金害怕别人知道他有很多钱,所以才租住这么差的小屋,也不把钱存进银行,而且那笔钱应该没有怎么花过,果然都像他想的一样。 让警察抓住年蔚金不是目的,目的是要让警察抓住他又不知道他身上有钱,惟一的答案就是逼他再杀一次人!这样他才能占有这笔钱! 所以他要牺牲掉一个人,让年蔚金以这一次的谋杀被捕,整个过程借力打力,马洪技只是这场谋杀中一个完全无关的局外人。 至于牺牲者,胆小又善良的卜平自然是最佳选择,这在他看来不算什么出卖朋友,他觉得友情也是一种投资,现在抛售正是时候。 马洪技从年蔚金的抽屉里找到了这几天写的信,点火烧掉冲进了厕所,惟一的罪证也没有了!他包好钱,擦干净指纹,轻轻地关门离开。 他回到学校,选了一个风大的地方拨通了110,这是计划的最后一步。电话接通,他用很惊恐的声音说:“不好了有人杀人,我看见了,你们快来,快点!” “请问您所在的地址……” 马洪技的嘴上露出一丝笑意,他知道年蔚金去了一个地方,也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一年前他上演那场成功的谋杀骗过警察,这种高明的手段他一定会再用,最好的证明就是他没有用刀捅死卜平,而是用乙醚麻醉了他…… “驮山公墓!”他说。 三天后,关于驮山公墓的杀人案被各大报纸转载时,马洪技正坐在寝室里对着银行卡上的数字开心地笑。 有人敲门,打开门,一个陌生男子出现在那里,来者推了推眼镜:“你是马洪技?”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他惊讶地问。 “废话,你把公墓挂在网上卖,我当然知道了!” “这样啊!”马洪技咧嘴笑笑,“亲自上门,看起来您对这公墓很关心呐!” “墓我不关心,我关心上面的名字!” “名字?” “辛白之墓!”来者把门一关,“我就是辛白!你侵权了知不知道……” “你告我啊!”马洪技不屑地一笑。 “告你?我讨厌打官司,要花很多钱……”他转过身慢慢把门插好,锁好,动作慢得像在准备某种仪式,“我有更好的办法对付你这种人!” “你想干什么?”马洪技警戒地后退一步。 叫辛白的人慢慢拉开夹克的一侧,里面挂着琳琅满目的工具,有刀,有剪子,有锤子,有蓝瓶装的硫酸,他说:“我是写恐怖小说的,为了搜集素材,我在网上征集过一百种杀人方法。可惜呐,一种我也没实践过,要试试吗?选一个你喜欢的吧,我会把辛白之墓送给你,作为补偿!”他歪着脑袋,咧着嘴坏笑一下。 “惹谁不好,你偏要惹写恐怖小说的!” ...
有鬼 面对眼前突然出现的一道铁门,老大惊恐地站着有些不知所措,接着他疯狂地撞向铁门,铁门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传出很远。 “有钥匙吗?”我问老大。 “原来沒有门,怎么一下子冒出来了!”老大很疑惑。 我掏出打火机靠近了看,发现并沒有锁眼和按键。 老大继续用身体撞了几下门,可是门依然纹丝不动。老大朝楼道内喊了喊,声音在空旷中回荡着,有些歇斯底里。 我脑子里立刻出现了一个词——有鬼。我有些后悔,为嘛要跟他来啊? 老大以复习功课为由在这栋楼里租了房间,但不久他就让我也搬过去,说是自己住很寂寞。 天已经黑了,坐落在一片废弃的厂房外面这栋孤零零的楼,在荒草映衬下的楼洞,像张开血盆大口的怪兽。 我发现这么晚了,楼里竟然一家亮灯的也沒有,在我一再追问下老大才道出实情,原来他光图房租便宜,住过来才知道这是远近闻名的鬼楼。 啊!正在我们不知所措的时候,老大发出了诡异的叫声,接着就不动了。 透过门上的小窗,我们看到门内出现了一张脸──面无表情惨白的脸。接着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门从里面被推开了。 “傻子,上学都上傻了!”一个敷着面膜的女人出来倒垃圾说道。 原来这扇门是向外开的! 鬼打墙 一次和朋友去旅游。夜晚到一偏僻酒楼喝酒,喝到很晚,厨师都下班了,服务员也休息了,就剩下我和朋友在大厅里。 电闪雷鸣,外面下起了雨。 服务员为了赶我们走,特意关了大厅的灯,这时我才发现外面已是黑漆漆一片,看起来很吓人。我和朋友互相搀扶着离开大厅,恍惚中我发现服务台已经沒有了人,而身后的服务员也消失了,四周一下子陷入了死寂,惟一能听到的只有雨水落在屋顶发出的“滴答”声。 我们摸索着到了门边,门刚被推开了一条缝,一股阴冷的风就吹了进来。 门怎么这么重,我使劲地推着,但好像另一面有一个人正在拼命地顶着。 朋友见我的样子,也使劲推门,还好门开了。 一阵巨大的冷风之后,我们的衣服湿了,但当我们抬头看时,发现外面竟然和屋内一模一样,我们进入了另一个大厅。 如此几次,我们依然无法离开大厅。 “鬼打墙!”朋友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声音。 联想起刚才服务员诡异的消失和空荡荡的大厅,我们呆住了。 正在我们心悸地望着门的时候,天空中传来了天籁般的声音。 “你们把转门玩坏了,要赔钱的!” ...
散发尸臭的病人 已经五个小时了,那个瘦得像骷髅一样的男人一直坐在墙角的长椅上,姿势都没换过。 许瑶紧了紧护士服的领口,感觉不仅是天越来越冷,连这医院里都有种莫名诡异的阴冷气氛在蔓延。 天就要亮了,再过半小时换班的护士就来了,许瑶重新检查了一下病历资料,所有一切都井井有条。这时,许瑶突然感觉某处射来的目光,她抬起头,顿时看到那个男人的眼睛。 那双眼睛的目光深邃茫然,明明看向这边 却又仿佛穿透了一切。 许瑶的手一抖,钢笔掉在了病历卡上。这样的眼睛许瑶经常见到,那是死人的眼神。 “护士,李医生几点上班?”那个男人动作僵硬地走到护士站前,开口问道。许瑶本能地退了一步,她真切地感受到一股阴寒的气息扑面而来,似乎眼前站着的是一具会活动的尸体。 “哪个李医生?”许瑶定了定神,反问。 “李知恩,他约我今天来复诊。我叫周正。”周正的手搭到服务台上,双手泛着灰败的颜色。 李知恩是从美国归国的海归派,三年前才进入这家医院当医生,他能力出众,只用半年时间就成了主治医师,单身。许瑶记得很清楚,因为她进医院时,正是李知恩成为主治医师的时候。 许瑶翻看预约记录,果然有记录,但时间是上午十点。 “您约在十点,还有四个多小时。”许瑶说, 周正点点头,慢慢走回墙角坐下,动作缓慢,仿佛肌肉都已经僵化。 许瑶缓了口气,突然对这个周正产生兴趣,于是在电脑中查找关于他的门诊记录。共十七条,时间跨度达两半年,从最初每周两次,时间逐渐拉长。到这一次门诊前,周正已经有两个月没进医院了。 许瑶合上记录,叹了口气,暗忖这又一个即将过逝的绝症患者。 但就在这时,护士站的电话突然响起。是李医生打来的,他让许瑶转告周正,他今天有事来不了医院,让周正后天再来,还是上午十点。 “后天?可那时候我已经完全死了啊!”周正的嘴一张一合,他的舌头发黑,像是血液已经凝固。 周正迟疑地转身,慢慢向出口走去。 “等等,我请别的医生给你检查一下吧!”许瑶思虑再三,还是没能忍住。 “小许啊,你就是心太软,这样下去迟早要破产啊!”一旁正在做统计的护士长戴嫒摇头叹息。 许瑶把周正带到熟悉的值班医生那里,垫付了诊金。医生看了病历,又做了些简单的检查。值班医生对周正的情况感到震惊,根据病历和身体状况的初步诊断,周正还能活动就已经是个奇迹了。许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好说要等李医生确诊后才会有结果。周正点点头,慢慢地走了。 “别伤感了,到你不在这世上的时候,他都不一定会死。”戴嫒话中有话。 “戴姐,你认识他?”许瑶问。 “这次门诊后,周正大概会转到精神科去了。”戴嫒探身望向刚走出门口的周正,摇摇头说。 舍已救人的恩人 许瑶回到家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脑海里总在想戴嫒的话,她猜戴嫒肯定知道些内幕。第二天上午十点,许瑶最终还是没忍住,拨通了戴嫒的电话,电话那头是慵懒的声音: “小许啊,我一猜你就没睡着,肯定还在想周正的病吧?别问我,你真想知道的话从网上搜一下两年前的嘉安新闻,应该是2008年8月吧,反正是学生暑假那会儿。唉,周正的事挺轰动,可是谁也没想到他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不过你也八卦得有点过分了啊!就这样吧,我睡觉去了。”戴嫒说完不等许瑶发问就挂断了电话。 许瑶立即开始搜索两年前的嘉安新闻,没费什么事就查到近百条关于周正的新闻。让她没想到的是,周正竟然是个勇救落水儿童的英雄。 原来是他……许瑶一下子想起来了。 2008年8月5日,那天晚上是周正人生的转折点。当时周正还是一名大三的学生,对未来充满憧憬。那晚周正和三个同学在嘉安湖畔聚会,突然听到湖面上传来呼救声。 他们寻声望去,发现嘉安湖上的一座桥塌了,有六七个儿童落水。周正和三个同学毫不犹豫地跳进湖中,向落水儿童游去。但不章的是,除了周正和一名女童外,他的三个同学及其他落水儿童全部遇难。 周正就是从那一天起,病了。 许瑶算了下时间,当时她还在北京某护校深造,这条新闻她看过。不过等她回到嘉安市时,周正来医院的次数已经不那么频繁了,没能记住这个病人也不奇怪。但周正究竟得的是什么病呢? 许瑶继续在网上搜索,但没有一个新闻提及,反而是校园网上有人说起周正的病,说他被鬼附身了。不过因为时间太久远,多数帖子都已经被删除了,许瑶没能再找到有价值的帖子。 “鬼附身?”许瑶坐在电脑前自言自语。 她重新拿起手机,但思虑再三,还是放弃了骚扰戴嫒美梦的行动。不过许瑶并未放弃,她选择了直接去找新闻中提及的另一个人——那个幸存下来的女童。 许瑶打电话请同事帮忙,很容易就查到女童的姓名住址。她叫张怀曼,家住文昌街9号楼203号。 张怀曼的联络电话打不通,显示是空号,许瑶决定亲自跑一趟。但当她按地址找到文昌街时,却发现根本就没有9号楼。许瑶向附近的居民打听,这才知道9号楼在两年被一场大火吞噬,因损毁严重,所以早被拆除,它的原址上建成了社区花园。许瑶又打听张怀曼,一位年长的大爷说他知道情况。 “张怀曼那个孩子啊,真可怜,原以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谁能想到又发生一场大火?我听说那晚她父母加班,把孩子锁在家里,孩子自己开火烧水,结果发生了意外,整个楼都烧没了。那晚的火很奇怪,我总觉得火里面有七八个人影在晃来晃去。真是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我听说那个救她的小伙子也病了,唉……” 下午两点多,许瑶坐上回家的公交车。 阳光透过车窗照在许瑶的身上,她却仍旧感到阵阵阴寒。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手机铃声,是李医生打来的。 “周正今天早上什么时候离开的医院?”李医生的声音隐隐透出不安。 “五点整。出什么事啦?”许瑶回答。 “他被送到医院,心跳停了。不过,他还活着。”李医生的声音中充满困惑。 歇斯底里的女人 一个心脏停止跳动的人还能活着吗? 晚上许瑶到医院换班时,从戴媛那听来最新情况,周正的心跳并未停止,只是变得缓慢无比,一分钟只有二十三下。这处于一个危险的边缘,但不论什么药物都未能使周正的心跳恢复正常。他就这么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从离开医院回到家中开始,他便进入半生半死的状态。 这一晚城东发生一起连环车祸,一下子送来十几个重伤病人。许瑶忙碌异常,几乎脚不沾地地来回跑,直到快下班时才闲下来片刻。 “戴姐?周正怎么样啦?”许瑶喝水时间。 “还那样,心跳每分钟二十三下,已经超过二十小时了,竟然还活着,真是个怪物!”戴嫒活动着脖子,开始核对账目。 不知为何,许瑶在戴嫒的话中听出一丝厌恶,甚至是憎恨。许瑶对此非常好奇。 “戴姐,我知道你清楚周正的事,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许瑶央求。 “小许啊,你不止心太软,好奇心也太重了点。如果不是周正的事确实比较诡异,我都要开始怀疑你关心他的目的了。”戴嫒目光冰冷地盯着许瑶,片刻后才继续说下去。 “当年我参与了对他的救治。我记得他救了两个小女孩,不过其中一个死了。那是因为他游泳姿势不对,小女孩的头部长时间在水下造成的。他的情况也不太好,肺里有积水,但还是抢救过来了。他曾短暂苏醒过几分钟,但一直在喊‘别拉我走’,似乎不想去什么地方。之后他整整昏迷了一个星期,就是那时候,周正成了李医生的病人。后来周正再醒过来的时候,他告诉李医生,自己已经死了。你想想,一个活人对医生说自己死了,这事是不是挺可笑的?”戴嫒还没说完,有病人需要换药,于是许瑶去帮忙了,她再回来时,戴嫒却不见了。 直到下班,戴嫒也没有出现,手机也打不通,她失踪了。 许瑶有一种直觉,戴嫒的失踪和周正有关…… 警方到医院做笔录,许瑶从其他护士那里打听到戴媛是查房时失踪的。有护士说戴嫒进入周正的病房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因为戴嫒的失踪,整个医院都笼罩着不安的气息。许瑶和其他夜班护士因为要配合警方调查,所以没有离开医院。 但出人意料的是,第二天上午九点多,清洁工发现戴嫒躲在垃圾房里,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 赵院长对戴嫒的行为极为恼怒,进行了严肃批评。警察离开后,许瑶主动提出送戴嫒回家。 “戴姐,到底出了什么事?”在出租车上,许瑶问道。 “周正真的死了。”戴嫒说着打了个寒战。 “他不是还在监护室吗?我走前去看了一眼,他还有心跳啊!”许瑶不解。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他是从地狱里回来的鬼!他的肉体早就死了。”戴嫒神经质地压低声音说。 “戴姐,你可别吓我啊!”许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没骗你!他真的已经死啦!昨晚我查房时;他还跟我讲我丈夫在地狱里过得怎么样呢!你知道吗?我丈夫是被我杀的,这是个多么大的秘密啊,周正居然知道!如果不是那个恶棍在地狱里告诉他,他怎么可能知道?我跟你说啊,你要小心李医生……”戴嫒说着,便泪流满面地大笑起来。 就在许瑶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戴嫒突然打开车门,跳出急驶的汽车。她几乎是瞬间就被后面的汽车碾压过去,连声惨叫都没发出就死了。 许瑶僵硬地坐在车内,忽然间感觉死亡是如此的接近。 操纵全局的男人 又是三天过去了。 许瑶每天都认真记录周止的身体状况,他的眼睛浑浊皱缩,僵硬的身体逐渐软化,灰暗色的皮肤上布满了紫色的斑点,身体散出难闻的恶臭,腹部膨胀,右下腹出现绿色斑块。 这完全是教科书上描述的尸体腐败过程。 但即使这样,周正的心跳也没有停止,他不生不死…… 周正的家属强烈要求拔掉呼吸机,但李医生一再表示情况还没有坏到那种程度,并且周正的情况太特殊,院方想做为研究案例继续治疗,所以费用全部由院方承担,周正的家属这才勉强同意。 许瑶一直在暗中调查戴嫒,甚至找到戴嫒的情人,从他那晨了道r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两年前周正救人时,戴嫒就在现场,她从工作岗位溜出来和情人约会。但戴嫒没有参与救人,而是选择了回避,因为不想被随时都可能赶到的同事看到。 正是因为戴嫒没第一时间抢救,才导致了周正救上岸的另一名女童死亡。许瑶很早前就调查过这名女童,她是父母离异的单亲家庭的孩子,她的母亲事后离开了嘉安市。 自从知道了这个秘密后,许瑶便总觉得戴嫒的自杀中夹杂着阴谋的成分。还有周正在精神科的病历中记载着,戴嫒曾向精神科的医生反映,周正清醒时说过戴嫒是死神的使者。 这是典型的妄想,精神科的医生就是以此判断周正有紧张性木僵。 许瑶猜想,戴嫒试图让大家相信周正的精神不正常,是挂心他说出自己的秘密。 那么,最后戴嫒为什么会自杀呢?难道周正真的曾到过地狱?许瑶把这个念头赶出大脑,戴嫒已死,她的秘密就永远成为秘密好了。 今天是周末,医院里意外的清静。 晚上十点,许瑶从监护室出来,带出一股难闻的恶臭,路过的护士都捏着鼻子。 许瑶一脸无奈,周正的怪异症状越来越严重了,再这样绀续下去,他肯定会变成一具真正的尸体。 许瑶路过李医生的办公室时,门突然开了,她看到李医生一脸错愕的表情。 “你怎么没走?”李医生匆忙问道,似乎在掩盖什么。 “夜班护士有人请假,我担心照顾不过来,所以没回家。李医生,你不也没走吗?”许瑶解释。 李医生点点头,板起脸走开了。 不知为什么,许瑶在李医生的眼中看到一丝慌乱。许瑶心底闪过一个念头,李医生与两年前的救人事件有什么关系呢? 许瑶立即到护士站的电脑调取两年前的资料,发现那名死去的女童也姓李,亲属栏写着母亲的名字。许瑶又偷偷查看李医生的个人档案,果然被许瑶猜中了,李医生曾有过婚史,他竟然是那名女童的父亲! 至此,一个医生为女儿之死进行的复仇计划,已经完全呈现在许瑶眼前。 但幸存女童张怀曼是自己点火自杀,戴嫒是自己跳的车,似乎又与李医生并无关系。许瑶坐在护士站发呆,忽然回过神来,她的眼睛落在电脑屏幕中李医生的档案上,有一栏写着: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 许瑶悚然一惊,所有疑团一扫而光,李医生肯定是使用催眠的手段! “许瑶,你在干什么?”就在许瑶发呆时,一个冰冷的声音把她从推理的世界拉回来。 “没……没干什么。”许瑶惊慌地关闭电脑屏幕巾的档案,但电脑死机了,毫无反应。 “戴嫒说你一直在查周正的病因,还有我女儿的事,你有什么想法吗?”李医生不紧不慢地绕到护士站里,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 “我只是个护士,哪有什么想法。”许瑶伸手去按屏幕电源开关时,李医生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护士的想法,有时一最接近真相,而且,我知道你是谁。”李医生平静地说,他眼眸深处有一团阴冷的火在燃烧。 不为人知的仇人 李医生没有承认任何事,只是讲述了一个父亲失去女儿的痛苦和愤怒。他说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现在就要去了结一切。 李医生带着超剂量的药物离开时,许瑶的手已经冰冷到开始颤抖,但她还是立即拨打了报警电话。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警察赶到医院时,周正的生命已经结束了。但意外的是,许瑶刚报完警,便衣警察就出现在走廊里,扑向正要迈进监护室的李医生。 “你为什么要保护他?你的目的又是什么?”李医生向许瑶吼道,他狂怒到极点的脸扭曲变形,白大褂都在挣扎中被撕扯成碎布条。 “不管怎么说,做为医护人员,杀人都是不对的。”许瑶语调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我不相信你一点也不恨他!”李医生愣了愣,随即更加狂怒。 “但是,我是一名护士。”许瑶站在走廊里,面无表情。 早在戴嫒死时,许瑶就已经向警方报告了情况。李医生成了重点嫌疑人,因此监护室附近总潜伏着两个特殊的“病患家属”。 李医生当场承认了所有事,张怀曼和戴嫒都是他通过催眠杀死的。 至于周正,每次他的病要康复时,李医生就会对他进行一次深度催眠,让他相信自己是一具尸体,灵魂已经下了地狱,因此木僵症才变成现在这种诡异的情况。 心灵的力量,强大到不可思议。 但关于李知恩被捕时对许瑶说的那句话,不论警方如何审讯,他都不肯透露任何线索。 第二天,医院里所有人都对周正病情的真相感到震惊,周正的家属更是向院方提出一百多万元的索赔。 院长焦头烂额,请来国家心理学专家对周正进行治疗,周正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不到半个月,周正的身体就恢复正常了,并且偶尔会神智清醒,只是思维略显迟缓。 许瑶做为周正的监护,工作认真仔细,得到领导及周正家属的一致好评。 一切,都在许瑶的计划中。 2010年8月5日,是嘉安湖七名落水儿童的两周年祭日。 凌晨两点整,喧闹的医院已经归于寂静,夜班护士也已经在休息室躺下。 许瑶端着药出现在走廊里,径直走进周正的病房。她把周正扶起,靠在床头,熟练地注射药物,然后安静地等待药物发生效用。 很快,周正就从沉睡进入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他像没有思维一般,目光茫然而困顿。 许瑶伏下身,开始实施催眠术。 经过语言引导,周正进入了深度催眠状态,许瑶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我是来自地狱的魔鬼。今天,时间到了,你的灵魂将坠人地狱,永远归我所有。你的肉体将留在人间,不再具有思维,永远不会再醒来。除了我以外,任何入都无法叫醒你,直到永远。”许瑶的声音平静得令人战栗。 没人会对陌生人无端地关注,即便是当护士的许瑶也不会。 许瑶之所以在意周止的病情,是因为她也是一个复仇者。 在八年前,许瑶曾是一名代孕者,她用代孕的钱脱离偏僻的老家,考进护校,开始了新的生活。 许瑶非常努力,通过成人高考考上了嘉安大学心理系,毕业后又考取了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证。 许瑶一直认为自己和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孩子没有任何关系,但当她偶尔得知孩子去世时,竟然会心痛到无法呼吸。 直到这个时候,许瑶才清醒地意识到她和孩子之间那根剪不断的线。 许瑶痛苦过,绝望过,直到偶尔从孩子的母亲那得知真相——孩子的死并不仅仅是意外。 那晚,她的孩子是被李知恩带到嘉安湖的,他是去与情人幽会,他的情人正是戴嫒。但出于和戴嫒相同的原因,李知恩也在孩子落水后选择了回避,这直接导致孩子的死亡。 从查出周正身份的那一天起,许瑶就开始计划她的复仇行动。 许瑶没想过杀人,因为生不如死才更令人痛苦绝望。 现在戴嫒死了,李知恩将被判处死刑,而周正也永远不会醒来,一切都结束了。 凌晨三点,许瑶站到住院部楼顶,三十六层的高度让她有轻度的晕眩感。 许瑶张开双臂,仰望着灿烂的星空。 许瑶曾幻想在这繁华的城市拥有自己的家,但现在她已经明白,自己永远不会有一个完整的家了。 她向前迈步,在极速的坠落中,她终于放下一切爱恨,得到了最后的解脱。 ...
以前,淮河岸边有一个村子叫靠河屯,村子东头住着个年轻后生叫秋实。他浓眉大眼、体格健壮,是个捕鱼的好手。 村西头的王家有个叫春花的姑娘,生得袅袅婷婷、面若桃花,尤其一手好绣功在十里八村首屈一指。 两人暗生情愫、互定终身,可谓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是村里年轻人羡慕的对象。 这天上午,秋实去春花家找她,进门就遇到春花的母亲王氏。 王氏冷冷地对他说:“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春花了,她与镇上大户何家公子定亲了。”秋实听后,犹如晴天霹雳,不相信这是真的,急忙冲着屋里喊春花,可春花一直不现身,他肝肠寸断,走出了春花家的门。 秋实失魂落魄地来到淮河岸边的一个隐蔽之处,这儿曾是他跟春花两个人秘密约会的地点。 正胡思乱想,身后突然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秋实哥,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这声音让秋实激动万分,他冲过去,一把将春花揽在怀里,热泪夺眶而出。春花有些诧异,惊问秋实出了什么事。 秋实如实相告,春花却说她今天去了亲戚家,根本不知道何家提亲的事,并保证:“秋实哥,你不用担心,我今生非你不嫁,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第二天,秋实早早起床去找春花,还没等动身,春花就出现在他面前。她满脸悲伤地叫秋实不要再惦记她了,她已经答应嫁给何家公子了,以后也不会再来见他。秋实急忙追问春花到底是怎么回事,春花哽咽着说出了实情。 几天前,春花的母亲身体不好,去找郎中,郎中说她心脏有问题,要想治好病,必须要用一百条淮河红尾鲤鱼的心做药引,不然就有生命危险。 只有活了百年以上的淮河鲤鱼的尾巴才能变红,因此数量十分稀少,捕捉一条都十分不易,去哪里弄这么多红尾鲤鱼?春花嫁给何公子就是让何家出钱为母亲购买红尾鲤鱼治病。 秋实是捕鱼好手,虽说红尾鲤鱼十分难捉,却也不是抓不到,他抹去春花腮边的泪水,说道:“春花,不用怕,只要有我在,你母亲就不会有事,我保证抓到一百条红尾鲤鱼,治好她的病!” 春花的眼泪又流了下来:“秋实哥,你这是何苦呢?抓一百条红尾鲤鱼,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红尾鲤鱼生活在水流湍急的河口,那里危险重重,我怎能要你去冒险?母亲身染怪病,我不能见死不救。咱们今生无缘,只好下辈子再做夫妻了。”说完掩面而去。 秋实觉得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说服春花的母亲,便去见王氏。 王氏见到秋实,面色凄凉地说道:“明天何家就来提亲了,你就别在中间捣乱了好不好?”秋实劝道:“王婶,您一定要阻止春花嫁给何家!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抓够红尾鲤鱼治好您的病。嫁给何少爷,春花会痛苦一辈子的!” 王氏看看四下无人,这才说:“你以为老身真的为治病让女儿进火坑?实话告诉你,得病的人不是我,是春花,这段时间她经常胸闷气短,我偷偷去找郎中,他开了吃百条红尾鲤鱼心的处方。红尾鲤鱼那么金贵,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去死,只好出此下策,让何家帮她治病。我怕春花知道不同意,才故意说谎骗她。老身知道你会捕鱼,可这事你根本办不到,为了春花,你就不要再搅和了。” 话音刚落,春花突然从里屋走了出来,她微笑着对母亲说:“让您操心了,既然病在我身上,明天您把我生病的事告诉媒婆,何家会主动解除婚姻的。我相信秋实哥能救我,从今天开始,我天天跟他一起去捕鱼,等病好后,我就嫁给他!”王氏无奈,只能含着泪答应了她的请求。 当天下午,秋实就驾着小船去了淮河,怕影响捕鱼,他让春花在家里等着。皇天不负有心人,天还没黑,他就捉到了一条红尾鲤鱼,回到家,就养在水缸里。 第二天一早,秋实起床捕鱼,却发现昨天刚捉到的鱼不见了。他怕春花知道了伤心,就没敢声张,悄悄摇船下了淮河。这时下起了大雨,这样的天气在水上捕鱼十分危险,可为了春花,秋实一点也不害怕,他咬牙坚持着。今天老天爷好像跟他作对似的,雨不停,风也越刮越大,秋实撒了很多次网,连红尾鲤鱼的影子也没见到。 秋实见捕鱼无望,只好垂头丧气地摇船回家。回到家,他发现春花不见了,急忙问母亲,母亲告诉他,这两次捕鱼,春花都悄悄去河滩上等着,可这次去了就没再回来。 秋实冒雨四下寻找,一直到天黑也没找到。 春花失踪了,他知道她看到自己捕鱼太凶险,竟然选择了离开,可她有病在身,这样无异于自寻死路。秋实疯了一般不停地寻找,终于累得生了重病。 这天晚上,秋实醒来,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屋里,是春花!秋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急忙揉眼细看,不错,就是春花!秋实喜极而泣,一把抱住她,口里喃喃道:“你去了哪里?让我找得好苦啊!” 春花也是满眼泪水,哽咽着说:“我不想让你冒着生命危险去捕鱼,所以才不辞而别。幸好遇到了世外高人,帮我看好了病,我就回来了。秋实哥,咱们结婚吧!” 三天后,秋实和春花举行了婚礼。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秋实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隐隐觉得眼前这个春花跟原来有些不同,虽然他问了些两人之间私密的问题,她的回答都滴水不漏,可还是不能消除他心头的疑虑。 洞房之夜,秋实轻轻掀开春花的红盖头。春花面如桃花,比以往显得更楚楚动人。她轻启朱唇:“秋实哥,今天我们终于如愿以偿了,你开心吗?”秋实点了点头,再次细细打量春花,依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他问道:“你真的是我的春花妹妹吗?我怎么总觉得这一切好像不是真的?” 春花微微一愣:“怎么了,秋实哥?难道你怀疑我是假的?咱们说过那么多悄悄话,难道你都忘了?你说过非我不娶,我说过非你不嫁,这难道也是假的?”秋实也觉得自己有些多疑,可心头的那种感觉怎么也挥之不去。 铺床睡觉时,秋实发现被角处脱线了,露出了里面的棉絮,他突然心头一动,到母亲房里要了针线,回到洞房对春花说:“春花妹妹,你是咱村里出了名的好绣工,被角处脱线了,你缝好吧。” 春花一听立马就变了脸色,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幽幽说道:“看来我这个假春花还真逃不过你的眼睛。我已经把春花的病治好了,你不要再去捕红尾鲤鱼了。给春花看病的郎中是个虾精,我处处限制它不让它使坏,它为了报复我才故意说出那个方子。真羡慕你们人类,有这么美好的爱情!”说完就不见了。 第二天一早,真春花就回来了,她告诉秋实,那天她为了不连累秋实,就偷偷投河寻了短见,却被一个修炼千年的红尾鲤鱼精救了。 原来,这鲤鱼精就是被秋生捉到的那一条,她听到秋实和春花两人谈情说爱,十分羡慕,所以收拾了虾精后,就冒充春花去跟秋实完婚,没想到让秋实用缝被角识破了。回去之后,鲤鱼精用法力治好了春花的病。 这件事不胫而走,人们在感念鲤鱼精救人的同时,也把新婚之夜缝被角作为风俗流传了下来,成为江淮百姓检验新婚夫妻是否恩爱的标志。 ...
90年代初(我正在外上学)村人XXX结婚之夜,大家都在屋子里打麻将,忽然发现新娘子不见了。刚开始大家还以为新娘子出外方便了,可是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新娘子回来,大家这才紧张起来,纷纷四处寻找。 大家从房子里找到院子里,再从院子里沿着道路找出去。后来,大家在郊外一个路口旁的乱竹丛旁发现了蹲在地上的新娘。新娘一看见大家,回过神来,顿时哭出声来。 据那新娘子讲,夜里她正在新房里坐着,看到一位有些面熟的老婆婆过来向她讨喜糖,然后老婆婆向她招了招手,示意跟她出去。她在迷迷糊糊中就跟着老婆婆走出了新房,走出了院子,走到了外面。当走到村口的乱竹丛旁时,她忽然感到肚子有些痛,于是就蹲了下来,然后什么也不记得了,直到大家找到她,这才回过神来。 听了新娘子描述的那老婆婆的形态,大家都吃了一惊:那不正是村子里前几天刚过世的XX婆吗?她怎么来打扰新娘呢? 按照当地农村的风俗,家有亡人且未过完七期的人家是不能参加喜宴的,而那天XX婆的两个孙子因为无知都去喝了喜酒,大家猜想XX婆的魂魄就是随着她的孙子到了那家的。 后来,那家人请来了法师,杀狗用狗血做了法事,这事才算了结。据法师讲,幸好新娘子还没有随老婆婆到达她的坟地,如到了坟地,那一切可就晚了。 ...
此事发生在上世纪某个时代。 那时候,乡不叫乡,叫公社;商店不叫商店,叫供销社。但凡都带个社字。公社里没有私营商店,只有唯一一家国营供销社,经销着农民眼里的各种泊来品。 不要以为这是唯一的供销社就肯定门庭若市,其实平时来这里买东西的人很少,只有到了春节前一个月,才多起来。所以平时店里的员工都是闲着,或聊聊天,或看看书,或背背毛语录。 供销社一周一次关门盘点,主要是对对账、清点货物。 有那么几个星期,店里每次盘点时,都发现少了两毛钱。 这怎么可能呢?店员都是国家正式编制,拿工资,吃皇粮,什么也不缺啊。而且两毛钱在当时不是小数,就算忘收钱或者找错钱,也不可能次次都是两毛。 后来上面下来查,也没查出个结果。 这一天阴天,外面有点风,一位年轻女子拿着四枚五分钱币来买奶粉,店员在接过硬币的时候,感觉有点蹊跷,因为那几枚硬币比平常的要轻,轻到几乎没有份量。尽管异常,但店员还是照收了。 女子走后,店员把硬币拿给其他人看,大家都觉得奇怪。有人端来一盆水,将硬币放入水里,那硬币竟然是漂浮的,而且四枚全是漂浮的。 当晚,这几枚硬币就没和其他硬币放一起,而是夹在一本毛语录里。 等到第二天,当大家翻看语录时,惊奇地发现,硬币没了,却变成四个薄薄的硬币的灰印,字迹、图案依稀清晰,用嘴一吹,没了。大家面面相觑,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哪遇到过这等事? 很快,员工将这一情况汇报给了上级领导。 领导非常重视,决定先不打草惊蛇,等她再来时,跟踪跟踪。 大约一周以后,又是一个阴风天,那女子果然又来买奶粉了,还是那样的四枚硬币,还是那样的五分钱。 付完钱后,店里立即派了一位男同志,悄悄地跟了上去。 只见那女子步态轻盈,走出市面,走过一片田地,上了一座桥,然后是小山的小道,拐过两个山头,忽然不见了。 咦?哪去了?男人正纳闷,突然,他看见眼前有一座新坟,心想:莫不是进了这坟墓了?男人顿时紧张起来,他定神看去,他看见坟头上的草纸人在抖动,就在此时,他隐约听到了一声咳嗽声,似乎是从坟墓里传出来的,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四下张望了一圈,可周围哪有人?他害怕了,撒腿就往回跑,边跑还边回头看,总觉得后面有个鬼魂在追着自己似的。 此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在当地传开了,许多好奇心者,纷纷前去坟地,一探虚实,有说听到孩子咿咿呀呀声的,有说听到孩子啼哭声的,有说听到大人哄孩子声的,有说看到坟头上冒白烟的,甚至还有说一大清早见到一女子在那里梳头发、晾衣服…… 领导们一开始也是将信将疑,但为了弄个究竟,还是作了现场勘察,也隐约觉得坟里面可能有问题。 他们联系到了坟墓的家属,得知那是位刚过世不久的孕妇。在征得家属们的同意下,决定开坟。 开坟那天,山头上乌鸦鸦地一片人,胆小的都远远站着,只有几个胆大的去了跟前。 坟被打开了,里面是一个女子,脸色泛红,如睡着一般,旁边躺着一个女婴,白白净净的,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煞是可爱…… ...
这是一个风雨交加的深夜。 阿强看完日本惊悚电视剧《午夜凶铃》的碟片,还沉浸在一片鬼魅的恐怖中,突然传来了几下轻轻地敲门声,把阿强吓了一大跳,气都不敢喘,心里头冒出一阵寒意:“是谁深更半夜的敲门?难道《午夜凶铃》中那抖着身子钻出电视机的女鬼找上门了?” 阿强屏住了呼吸,再仔细听听,静静的,哪有什么敲门声。他松了一口气,心想:“这年头,除了书上写的,戏里演的,故事里说的,生活中哪来什么鬼怪?一定是刚看完这恐怖的《午夜凶铃》,心里出现的幻觉。”想到这儿,阿强关上了电视机,准备宽衣休息。 刚躺在床上,突然传来了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阿强惊得如蹦床运动员似的,一下从床上弹起,颤抖着嗓音问:“谁、谁、谁呀?” “阿强,是我,阿明。” 听到是从小的玩伴阿明,阿强心中的那块石头落了地,那已经吊出体外的小胆儿也回到了胸腔里。 “半夜三更的乱敲门,想把人吓死呀?什么急事?” “不是都说老密息他新造的二层楼不干净,只要到风雨交加的晚上,都会有个女鬼哭吗?今天我在朋友家打麻将,回来晚了,路过老密息家那小楼,你猜看见了什么,又听见了什么?” “别卖关子,快说。” “我穿着雨披,骑着电瓶车路过村西头老密息家那新盖的小洋房时,突然听到了传说中那女鬼的哭声。朝他家望去,只见那屋子的外墙上斑斑驳驳地发着光,好像是一张张的鬼脸。” “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这不,我回家拿了电筒就过来找你,我们一道去看个究竟弄个明白。” “好,等我穿好衣服。” 阿强穿好衣服,撑开雨伞,借着手电筒那束聚光,两人一脚高一脚低的往村西头老密息家那新造的二层楼小洋房赶去。 老密息何须人也?“密息”两字是上海乡下的方言,翻译成普通话就是抠门。他密息到什么程度?抽烟专抽“伸手”牌(专门抽别人发给他的烟),喝酒专喝“举杯”酒(专门喝别人酒瓶里倒给他的酒)。别人家多余九十九元了再想法凑一元拼个整数,老密息是有一元的零头就要想法凑九十九元拼个整数。这密息的程度就可想而知了,正宗是铁公鸡,就是一根毛也都别想从他身上拔下来。 就拿前不久他为了准备娶媳妇,在村西头盖的那幢小洋楼说起吧,按理说造房子开挖基础要动土,在动土前应该放放鞭炮高升,弄上四样小菜一瓶酒,点上香烛敬敬土地老爷。房子盖好后在入宅前要收土,也要像动土前那样祭拜一番,谢过土地老爷后方可搬进新居。虽然说可信可不信,但是图个热闹图个喜庆祝个平安,这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老密息连自己吃都舍不得,又怎么会舍得用这个钞票?有人问他,造房子动土怎么能连炮仗也不放?他回答得倒也十分干脆,说是这叫闷声不响大发财。更气人的是房子上梁的这天。别人家造房子,在上梁的这天,东家会买些鱼肉酒烟的给施工人员,让大家一起高兴高兴。买些肉馅馒头(上海人与北方人叫法刚好相反。包馅的叫馒头,没馅的称包子)糖果的,装上高高耸耸的两木盘,在正梁定位后从高处抛下来,叫抛梁馒头。客气一点的东家还会在每个木盘中放上两包好一些的烟,放上个百元的小红包。这时是最热闹的时候,上面抛梁馒头的工人在笑,下面抢馒头的大人小孩在叫,东家在一边抿着嘴在乐。欢歌笑语,图个大吉大利。 老密息上梁这天,有人提醒说:“平常把节(上海话,节约)点没人会说啥。造房子是大事,不好太把节的。 ”你们的意思是……“ ”买点炮仗放放,买点馒头抛抛,给施工队买点鱼肉慰劳慰劳……“ ”放炮仗抛馒头我不相信的。动土前我炮仗也不放,房子不是也顺顺利利造起来了?“老密息不等别人讲完,便打断了他们的话,”给施工队买鱼肉,这也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造房子我付工资,为啥还要给他们买鱼买肉?这鱼肉难道我自己不会吃?“ 老密息既然这样固执,劝说的人也只能一楞一楞的,摇摇头走开了。施工队当然也是无话可说。 房子建造得很快,上梁后盖屋顶,安装门窗,外墙内墙粉刷,做水泥地坪,没多久,房子竣工了。老密息一看这房子,造得质量这叫好哇,阴阳角横平竖直,墙面平整,地坪光洁,门窗安装牢固,油漆饱满,丝毫挑不出任何毛病来。于是他高高兴兴地把工程款结了。过了几天,老密息就欢欢喜喜地搬进了这幢新造的小洋楼,又过了没几天,新媳妇儿也娶进了门。 当地有句俚语,说是密息小气的人办喜事时,天一定会下雨。一点不假,老密息娶媳妇的这天一大早,天就刮起了东北风,”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由于天色不好,前来贺喜的人早早走了,只留下老密息小两口。 其实老密息巴不得客人早些走。一则可以省点烟茶,二则可以早点和新娘子亲热。等到最后一个客人离开,他马上关好大门,抱着新娘子迫不及待地亲热起来。 外面的雨下得越来越大,东北风越刮越猛。突然间小洋楼内传出了一阵奇怪的声音,正沉浸在新闻喜悦中的新娘听到这阵怪声,犹如遭受电击,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老密息,坐了起来:”老公,这是什么声音,好怕。“ 正在兴奋头上的老密息被新媳妇儿这么一叫,顿时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这时,只听得一种像女人哭的声音传进了耳朵,再仔细听听,这”呜呜“的哭声就在屋内。两人睁大了恐惧的四只眼睛到处望着,就是不见人影只听到哭声,而且哭声越来越响。 难道是鬼?一想到鬼,两人顿时哆嗦起来,连忙披上衣服,逃出门外,浑身打着寒颤站立在风雨中。当他两朝小洋楼的外墙上一看时,更可怕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外墙上隐隐约约泛着一团团白光,活像一张张鬼脸在对着他俩狞笑,他俩尖叫着向村里逃去。 从此以后,老密息再也没进过这幢小洋楼的家,村里老人们说的更是悬乎,说他造房子动土前后没敬土地老爷,上梁没放炮仗求菩萨保佑,这是对他的惩戒和报应。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老密息造了座鬼楼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九里十八乡。人们外出时,宁可多转个弯,也要避开村西头老密息盖的这座楼,生怕恶鬼缠身。 阿强和阿明两人到达这座鬼楼跟前时,风也比先前更猛了些,雨点也更大。深秋的夜晚本来气温就低,风和雨再加上内心的恐惧,阿强双腿直打着哆嗦,与其说是冷的,还不如说是怕的。 阿明是天生的胆大,什么鬼怪神都不信。不管碰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他都爱弄个明白。其实,这老密息的鬼楼他已来过多次,但就是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听见,十分地扫兴。没想到今天深夜打麻将回家路过,在风雨中隐隐约约看见了那外墙上狰狞的鬼脸,也听到了那楼内轻松传出的那恐怖女鬼凄厉地哭声。于是,他赶回家拿了个应急充电手电筒,顺路叫上从小要好的朋友阿强,两人一起来到鬼楼探个究竟。 ”阿明快看,那边外墙上有鬼!“阿强看到黑暗中的外墙上诡缩着一团团白呼呼的影子,刚开始看时模模糊糊的,后来越看越像鬼,有的像牛头马面,又有的像凶神恶煞,吓得阿强闭上眼睛,颤抖着声音边说边往阿明的身后躲。 阿明把手电的光束打过去,什么影子也没有,只见一堵十分平整的墙。当他把手电一关,没一会儿,那些白呼呼的影子又见了。就这样手电开开关关了好几次,墙上始终是这样。待他走上前去,打开电筒照着,又用手摸摸,感觉和一般的外墙无异,再关上电筒细看,那砂浆粉刷层中就会在黑暗中发出了浓淡不一的白色来,远一点看上去,这白光还真的是想啥像啥。 这时,阿明以乎明白了什么。他想:这小楼的外墙是水泥石灰黄沙按1:1:4比例拌制后抹的面层,如果正常的材料配制,是不会发出这种奇怪的光的,除非里添加了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呢?难道是磷? ”一定是磷,有人在拌制砂浆时加进了磷,磷会发光,在黑暗时就能看见。“ ”这墙上的鬼影就算是这砂浆中加了磷发的光,那么小楼里那女鬼的哭声又如何解释呢?“阿强听阿明这样一解释,心中也不如先前那样害怕了。他一边用手摸着外墙,一边问。 ”这就是我们今天要弄清楚的疑团。“阿明说:”以前听我爷爷说过,不论谁家盖房子,一定不能得罪了造房子的工人。一但得罪了,他们就会做些不干净的小动作。我现在怀疑是不是有人做了手脚。“ ”那一定是老密息把人家得罪了?“ ”上梁那天,别讲鱼肉红包了,老密息就是连香烟也不发一根,老酒也不买一瓶,肯定惹得人家不高兴了,说不定就给你做了点手脚。走,我们一起去楼上看看,揭开另外一个谜团。“ ”可是大门锁上了,怎么进去?“阿强早就忘记了害怕,也想早点揭开谜底。 ”我前两天白天看过,后面有扇钢窗没关紧,拨开了我们可以从窗户进去。“ 两人从窗口翻入屋内,只听得一阵好像是女人的啼哭声从楼上传来。两人顺着声音来到楼上,寻到了主卧室。声音发自主卧室东北角的上方。阿明踩在凳子上,打了电筒仔细寻找,终于发现了几个比头发丝略粗的细孔,那呜呜的声音就是从那些孔洞中发出的。因为孔洞在东北角,所以只有刮东北风时孔洞才会发出声音。外面风大,声音就又尖又响,外面风小,这声音就又低又呜咽,就像一个女人凄惨的哭声。阿明用手把那小孔一堵上,果然,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小楼闹鬼的谜底终于被阿明阿强两人揭开。 后来,墙有小孔的地方,凿开了几块砖重新砌好,外墙也请人铲干净,重新拌制了砂浆抹好。当然这次老密息没忘了买些鱼肉慰劳这些工人,再次搬进小楼前也没忘了收土,祭拜土地老爷。更主要的,老密息不再抠门了,香烟不再抽”伸手“牌,老酒也不再喝”举杯“酒了。 不过这叫了二十多年外号人们没法改,大家还是叫他老密息。 ...
【网坟】 某生,南粤闲人也。暇无他嗜,惟上网而已。尝夜游网海,至一站,曰“坟”。生疑之,点击而入,乃见一幅题云:“缘系三生。”下有女像,名“楚楚”。生入聊天室,有一ID“楚楚”者,曰:“候君多时矣。”自云西安吴氏者,白领也。生与之聊,而无楚不知者,大惊,欲离,而机死屏蓝。重启再不得入矣。一日,生翻旧报,有西安情杀新闻,而图中女尸则吴楚氏也,乃色变,后誓戒聊。:) 【泥潭】 某生喜搓泥巴(MUD),化女名“天山龙女”嬉戏网上。遇一大虾,自号“白衣剑客”者,文采飞扬,义薄云天。与之交好,相约秦晋,共缔连理,传为泥潭佳话。某日,客抵,约见。某生歉疚,欲告真相。待见,夫“白衣剑客”者则一女生也,念及网上温言软语,即倒地狂吐不止。 【亲密接触】 流求书生痞子蔡,网络写手也。蔡尝撰“第一次亲密接触”述神采飞扬事,甚为受落。事出虚构,而生颇自得。某夜流连ICQ上,与众女相谈正酣。有女扣门,生奇,曰:“吾书迷乎?”则曰:“神采飞扬也。”生笑,曰:“虚构情节耳,君莫当真。”女即示蓝屏警曰:“信笔咒人,其罪匪小,姑留字警之,若有再犯,必严惩之。”蔡大惊,而女不见矣。自此不敢虚言,后“雨衣”帖亦只取实事矣。 【偷窥】 某生尝识一女于网上,常遐思不可自禁,欲窥女秘,遂下载黑客软件,旋即破其邮箱而入,得见女信,其首有书题曰“某生请进”,生奇,点而入,一可执行文件也,运行,则焦烟起烟、硬盘损坏、电脑告废。生追悔莫及,徒叹奈何。 【暗黑幽灵】 尝遇一女于某国BBS,以其文笔怪异,不类庸手,与之言,则自云“海外学子”也,去国多年,思念故土,流连网上,以慰寂寥。以其文才,即能扬名网络,而何故潜伏于斯,则笑曰:“无他,惟自娱耳。”亦不以浏览器爬网,谓花哨也,惟好黑白BBS,自嘲暗黑幽灵也。及中文网络兴,则女绝迹网路矣。 【断魂】 有粤人丧友于异乡,悲不能已。尝与友通电邮,友既丧,而信且不断,或告亡友以心迹,聊寄哀思也。忽一日,友竟回信,自谓安逸于天国,君勿使悲哀云云,粤人惊异,告妻,不信,示之信笺,其署址亦即友电邮故址也,始信。如是来往七八封,友或回或不回,盖表谢意而已。粤人初疑,后益信,亦连续数书以托祝愿。后收一电书,乃知:有恶作剧者,以黑客软件偶破信箱,得见粤人书信,因为感动,冒名回书也。不忍长相欺瞒,因告实情。粤人亦不以为忤也。 【网痴】 网痴亮,沪人也,单身,任职网络公司,日游网际凡十数小时,每至夜,或聊天,或灌水,如是孜孜不倦。亮身形瘦削,面容憔悴,益甚。母虑之,或劝转业,或强断之,则失魂落魄,无所事事,甚或手足抽搐,痛苦万状。竟而心瘾难戒,复反。如是五六次,无效。其母益虑,乃告之医,曰:网络综合症也。开一药引,反而用之,未几,竟戒。其方曰:美眉一名,爱情一剂,其状即好也。果然。蒋郎曰:或笑话而已,然网络成痴,即有蔓延之势,非爱情可治也。 【宝藏】 某人自网上下载源码,细研读之,有密言内杂焉,自云某国程序员也,家有巨资而无后继,欲遗有缘人,银行密码即隐匿源码中。人遁寻之,果见,即适取之,由是暴富。蒋郎曰:网络其大,宝藏存焉,信夫! 【父子】 陈君好泡论坛,遇某生,恃才自傲,状甚张狂。欲震之,训以一帖,生不受,怒目而向,板砖还之,其辞锋咄咄,极尽挖苦,君愤而离坛。后与子闲聊,乃知子即论坛狂生也。 【母女】 网文写手尚爱兰,初以“性感时代的小饭馆”闻。其千金方舟,年方十岁,即文笔老练,尝撰“我妈的婚外恋”戏母,机智灵活,天真可喜。后与网络文豪宁财神网上合撰小说,名声益噪。如是与母并肩纵横网络而无分齿序。蒋郎曰:趣哉!网络平等,不论年岁阶级也。 【千里姻缘】 年初读报,闻有北人邂南人于网,相知甚深。初见,男即抱花求婚,女竟允之,千里姻缘终成好事也。蒋郎曰:网恋无数,然成者鲜矣,而千里姻缘竟牵于一线者,微斯乎! 【网妻】 初,生某潜伏于某社区,尝遇一女子“深蓝天使”者,与之投契。一日,蓝曰:“与君相知,幸甚,欲与君网上共缔鸳盟,相结连理,可否?”生惊诧,曰:“婚姻大事,岂儿戏焉?”对曰:“网络虚幻,固儿戏也。未尝婚嫁,欲试滋味,望君应允。”再三磨求,生始肯。约定某日某时某聊天室行婚。展转相告社区网友,轰动不已。其时,有证婚人、伴娘伴郎、宾客等数人,皆类俗世也。生始有网妻蓝。二人日夜网聊,互相慰籍,情爱甚笃。后蓝负笈他国,始分,而后失散矣。蒋郎曰:网络婚姻,未尝不可,或亦他日人类潮流耶? 【营救】 有客乘机(乘飞机)往返,旅途寂寞,乃聊ICQ于网上,忽有生人扣门,曰:“身陷险境,先生搭救。”客惊且疑,曰:“何人也?”则曰:“某国外官也,有贼劫持使馆,劳先生警告”言未毕即断矣。客虽疑,亦不耽待,即请机长电告军方。机落地,即闻告某国外使遇劫,幸军警及时营救,化险为夷,始知所言无虚也。 【黑店】 有人入一小站,号曰:“人肉商店。”其人异之,乃入,有怪异条目罗列其上,或曰:“人头,三十五美金。”或曰:“眼珠,二十美金。”如是者有条目近百,盖人体器官也,皆细目价之。人疑之,以为虚拟,即订“耳朵”一双以五美金。少后,有邮包寄来,打开,乃血流淋漓人耳也,惊吐不止,即电告警方,而黑店匿迹矣。蒋郎曰:网络风光虽无限,然亦有污垢藏匿其上。添恶于心, 事小矣;荼毒儿辈,事大也。 【告别薇安】(幽冥版) 林生,沪人也,外企小资,性孤僻,不善言令,惟喜网聊。尝夜遇女薇安者,言必称杜拉斯之属,甚投林意,每聊至夜,如是三四月。越明年,林约见,安辄婉拒。林疑甚,适友供职电信,托查,则曰:“无此人。”至夜,安绝迹不见矣。 【诗客】 常记去岁中秋,深夜流连网上。至一聊天室,有客三人,一曰“迷醉道人”,一曰“楚狂客”,一曰“红衫公子”,网聊正酣。道曰:“中秋佳节,邀聚网上,举盏赏月,不亦说乎?”客曰:“中秋佳节,月下谈诗,有客远来,不亦说乎?”公子曰:“道兄楚兄所言固尽皆赏心妙事也,然三人对酌,未免寂寥,且今有贵客到来,何不即席以月赋诗以助雅兴?”客、道皆曰然也,即各口占一绝,或狂傲不羁,或艳丽无双,或古雅清高,其皆超凡不俗,脱尘出世,绝非庸手。惟憾驽钝,虽适逢仙会而未可置喙也。越夜,三人乃散,后终不得逢。仅知道人花甲之年,历史教授也,隐居南美。 ...
全香港有过很多灵异的事件传闻,公开程度比较高或在民间流传比较多的更是不计其数,什么港九铁路广告灵异事件,香港大学灵异事件,辫子姑娘鬼魂传闻,沙田猛鬼村屋等,更是有一些八卦媒体统计香港十大闹鬼地方等,甚至东方日报、苹果这样的媒体都会描述或者记录,可见在香港的民间文化中鬼怪之类的理念还是很深的,对东方文化的理解是离不开对怪力乱神的崇拜、抵制、恐惧心理等多元因素的修正。 作为一个复杂历史原因形成的地域文化,中国南方的风俗习惯以及粤文化的和西方文化的扭曲结合体,香港鬼神文化形成了一个独一无二的特点,既無封建迷信这种说法,崇尚先人的理念和处理方式;又没有对一切西方科学的服臣,崇尚对一切未知有拿来主义的判读标准和思维准绳。所以媒体对这些事情的报道也是有一定的度,但是做为香港政府却没有对任何灵异事件给予官方的说法和首肯,只有一件灵异事件也是第一次政府公开的事件,那就是关于新界北的茶餐厅灵异事件,因为这件事是在东方判断标准和西方科技验证下共同得到的结果,所以没有被政府隐瞒。 新界北区分为四部份,既上水、粉岭、沙头角、打鼓岭,而北区早年亦被称为“上粉沙打”地区。在打鼓岭地区有很多村落,这件事就发生在大埔田地区。新界北也靠近深圳,那里山清水秀,农田葱翠,有山也有多个屋村群落,相对来说,还算是繁华和交通便利之地。事情发生在1989年12月,这间茶餐厅叫潮涌記,平日里就卖些蛋粉肠粉饭和多士面包蛋挞之类的家常便饭,当然外卖也是经常送了,附近也有不少小的别墅區,稀稀落落的,不象如今的新界,到处是地产开发楼盘,屋村消失,别墅林立。今天的新界北闻名之处不再是田园之秀丽风景或灵异事件,而是毒品泛滥,在香港吸食氯胺酮比率全球最高,而都集中在新界北区。前阵子,警方在新界北抓获多名青少年吸毒事件,滥药年龄开始年轻化,最小一名竟然才11岁,珍爱生命,远离毒品。 那天,很平常的一天,潮涌記的侍应接到打进茶餐厅里的电话,需要加底蛋饭、牛河粉等食物,说要送到大埔田西边的喜秀花园别墅一个单位,点了大概四个人的份额,于是伙计做完打包就骑上車提着外卖篮子赶往喜秀花园。到了电话中留的地址后,伙计按了门铃,等了许久不见人来开门,又是敲门又是大声叫“送外卖~”,不久,门开了一个很小的缝,把钱从门缝里递出来,叫伙计把外卖放在门口就可以了,伙计里觉得很奇怪,但是照做了,于是就回了潮涌記餐厅。晚上关门后老板算帐时,在盘点一天赚的钱时,突然数到钱盒里有一叠阴私纸(冥币),当时以为是伙计或徒弟的恶作剧,就把下属都叫过来問,当时沒人知道怎么回事,而且据后来的伙计跟警察讲,就是把钱偷走了也不会放冥币在钱箱里,谁也不会干这种缺德的事。于是当时就不了了之了。 第二天,茶餐厅关门后老板数钱又在钱箱理发现一叠冥币,叫来下属和侍应,原来当天白天有人又接到送餐电话,点了一些粉和饭,是同一个单位,同前一天一样,让伙计把外卖放在门口,把钱从门缝下塞出来,老板很生气同时觉得很不对劲,跟伙计们要求,如果还接到这个单位的电话订外卖,等他来亲自送过去。 果然不出所料,第三天,餐厅又接到外卖电话,要求送牛肉粉、叉烧飯等,于是这次老板亲自送过去,同样是到了门口,敲门后,有人把钱塞出来,老板想趁机看一下里面什么样子或是什么人在塞钱,但是完全看不到,不过想想就随便了,只要钱看清楚就OK了,老板亲自数钱验明真伪,都是真正的港币,于是放下外卖带着钱回潮涌記了。回到潮涌記茶餐厅后,老板特意把钱放在钱箱的一个单独隔断里,晚上盘点数钱时,就发现别的钱都没有问题,只有单独放的那些钱成了冥币,而这些钱就是自己从喜秀花园送外卖后带回来的。老板顿时通体冰凉,心生寒颤,于是恐慌之中向警方报了警。 警方接到报警电话后,迅速派警员侦查喜秀花园此单位,但是拍门叫开都沒人答应,按门铃也是坏的,于是破门而入,进入之后赫然发现四具尸体,横卧在地板上,并且立刻就可以判断尸体已经停放多日,死亡时间很久了。警方立刻封锁现场,进行调查,而询问此单位旁边的邻居们时,得到很多邻居反馈的信息竟然是,完全不知道隔壁有人死亡,因为最近几天一直在听到里面有人打麻雀,虽然没有听到说话的声音但是洗牌的声音却是很容易听清楚的,特别是夜晚安静的时候,洗牌的声音很大。 ?警方于是解剖尸体进行物证和技术分析,发现死亡时间超过1周,而不可思议之事件让法医都瞠目结舌,在四个死者的胃中,发现有消化程度不超过1-2天的新鲜食物,包括牛肉、河粉、叉烧等,在法医解剖历史中,这是从来不可能出现的。根据现代西方医学和解剖学理论,食物进入体内后,人体死亡,食物会停止消化,但是根据质谱分析和胃酸等发酵细菌的成分结构可以判定食物的正确摄入时间,而“他们”在潮涌記茶餐厅订的外卖正是这些。如果说这个技术结果还不够震撼的話,在警方从茶餐厅取回的物证--冥币上,又发现了除了送外卖的伙计和老板的指纹外,还有其中两名死者的指纹,别無其他。这些科学的解释结果和事实又对应不上,如果说没有古怪的話,也说不过去。 附近村落也有人专门请大师过来看,大师发现此单位门面朝东北,气冲鬼门关,阴气极重,死亡之时又是冲煞之时,四个绝魂都沒离开屍魄,以为自己还在人间,继续生活订餐吃饭打牌,只到警察冲进房屋,破了气冲之場,才得以脱离困顿。而他们的真正死亡原因是,因为烧炭产生一氧化碳导致四人在打麻雀后睡觉时中毒死亡.在历史记录中,新界北冬季最低气温在有些年里,降到历史平均最低气温0-2摄氏度。 ...
这个故事是我听到的最诡异的一个故事了。老陈从前在南疆的叶城当汽车兵。他们的主要任务是把必要的物资从基地运送到昆仑山上的神仙湾哨所(这个大家都听说过,世界海拔最高的哨所,海拔4500米)。退伍后,老陈做了生意,现在已经几千万身家了。这故事是在酒桌上听到的。 那是1989年。老陈他们连队奉命在年末封山前把做后一批物资运送到哨所。老陈的车很不幸被安排在了最后一个殿后。跑过山路的人应该知道,车队里最后一辆车往往是最容易掉队的。但毕竟是命令,老陈也只有执行了。于是,他与副驾驶小何一起出发了。 年末的喀喇昆仑天气及其恶劣。海拔低的地方,风刮着漫天的石子,整个天都是黄色的。而到了海拔高的地方,风又夹杂着无尽的雪花,整个世界又变成了白色。车队缓缓行了两天,来到了海拔3500米的山间。这个时候,积雪已经越来越多,天气也越来越冷。老陈紧握方向盘,极力跟着前面的车。忽然,挂起了一阵猛风,比之前一直刮的大许多。狂风夹杂着雪片,完全遮住了前方的道路。老陈什么也看不见了。这种状况下,要是还开下去无异于送死。老陈不得不停了下来。过了近一个小时,大风渐渐平息了。路又显现出来,但经过刚才的风雪,路面已经被雪盖得差不多了。老陈与小何不得不下车,先铲一下雪再走。 大概铲了半个小时,路上突然起了浓雾。老陈觉得不能再耽搁了,于是和小何又上了车,准备出发。就在这时,老陈忽然看见浓雾里缓缓地走来一个人影。老陈第一念头就是,战友找过来了。老陈大喜,赶紧下了车,朝浓雾里的影子走去。看来前面的车应该离这里不太远。待老陈走得离那影子七八米的时候,觉得不大对劲,那影子特别高大,足有两米多高。块头也很大。走路时左右摇摆,双臂很长,不像是人,道更像一只猩猩。昆仑山深处哪来的猩猩啊?老陈疑惑着。那影子好像发现了老陈,突然加快了速度,朝老陈这里走来。老陈听见了呜呜的低鸣声。老陈吓得魂飞破散,这什么鬼东西啊?不管三七二十一,老陈跑腿就跑。那东西块头大,所以跑得倒不快。老陈顺利爬上了车。可要命的事情来了,车发不着了。这也难怪,那么冷的天气,车开动总得有个预热的过程。也就在这时,那东西已经----爬上车了!只见它站在驾驶室旁的踏板上,握着门把手,想打开车门。老陈赶忙把车门从里面锁死。那东西不死心,突然用头撞起了门玻璃。透过玻璃,老陈看到了他一生都不会忘记的脸。确切的说,那不是真的脸,而是一张人脸,被贴在了那东西的脸上!!就像戴着一个面具。也许是人脸太小,那东西的头太大,人脸被扭曲得不成样子。那情形,说不出得诡异和恐怖。这时小何倒是很冷静,他从车座后拿出刚才铲雪用的铁锹,递给老陈。老陈不顾那么多,迅速摇下窗玻璃,以当兵的人吃奶的力气将铁锹向那东西砸去。那怪物被砸中,呜呜得狂叫,跌下了车去。老陈又赶紧发动车,这回车发动起来了。老陈一踩油门,以最快速度离开了这里。 惊恐未定的两人仔细得看了看后视镜,确定没有跟上来,这才长松了口气。很幸运,两人赶了半天,终于在天黑前找到了车队。顺利完成了运送任务。 这件事在叶城的汽车连里流传很广。昆仑山里碰见怪兽就很奇了,而怪兽头上戴着人脸面具,这就更是匪夷所思。怪兽哪来的?人脸又是哪来的?怪兽为什么要戴着人脸呢? 老陈在不久之后,就申请退伍(他是志愿兵)。做起了生意,发了不小的财。而小何在第二年的进山任务中发生了车祸,连人带车跌进了山谷里。至今尸首也没有运出来。(海拔太高) 老陈告诉我,至今他还时常梦见那张脸,那张诡秘的,琢磨不透的,恐惧的,“人”脸。 ...
这个故事我从很多司机口中听说,应该是流传很广的一个故事。 小李是一名长途出租车司机(新疆人一般称线路车),那是1996年夏,小李从乌鲁木齐拉了几个人到吐鲁番,本来他想从吐鲁番再拉几个回乌鲁木齐,但那天偏不凑巧没有生意,看着要到傍晚了,小李不想开夜车,就急匆匆地开车回乌鲁木齐。 吐鲁番到乌鲁木齐要四个多小时(当时还没有高速),小李开了近一个小时,来到了著名的百里风区(吐鲁番附近有一片地方常年挂大风,春夏最高风力可达到10级),今天的风也不算大,但不知为何扬尘很大,黄雾雾一片全是沙土,明明天还没黑小李不得不打开车灯行驶。前方的路虽看不大清,但小李走这一段也好多年了,凭着记忆也可以走过去。走了一阵,扬尘越来越大,风好像也大了起来,小李有些紧张了,他开的就是一般的轿车,很轻,这风再这么刮下去很有可能就翻了。小李紧紧把住方向盘,缓缓地走着。 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小李隐隐看见路左边茫茫荒滩上有几间屋子的影子,还有一条窄小的便道从公路通往那里。小李想,这么大的扬沙,太危险了,不如先开到那屋子后面避一避风吧。于是,小李就下了公路,从便道那里开了进去。 又了半个小时,还没到那几间屋子边,小李奇怪了,怎么还没到啊,看着挺近的啊。但既然开进来了,就继续走吧。终于,小李开到了目的地。待小李走近,才看明白这里的屋子不止几间,而是有几十间-----这是一个村庄。小李心里疑惑,跑了这么久的车,没听说这附近还有村庄啊。路上也没有标识。但小李这时也是避风要紧,也没再多想。 很快,小李就开进了村子,村里家家户户都紧闭着门窗。小李开了一圈,一个人也没瞧见。村里的屋子看起来很破旧了,还不是砖房,是泥土砌的,新疆人管这土块房。小李想,这村子也真穷啊,现在早就没人住这种房子了。 眼见天黑了,小李觉得今天不能再出车了,这风沙天晚上开车简直是不要命。于是决定在村子里住一晚。小李把车停下,随便找了一家人想投宿。但敲了半天门,也不见有人出来。小李想这家人不在吧。于是又换了一家,但还是敲了半天也没人应。天渐渐暗下来了,小李心里有些发毛……人呢?小李接着又敲了三四家人的门,都没有应答。小李感到一阵凉意,奇怪,这个村子里的人呢?不仅没有人,连狗也没看见,偌大的一个村子,没有一点人声,回荡在耳边的,只有呼呼的风声。天又黑了些,小李发现,这村子里竟然没有一丝灯光!!小李真的有些害怕了,看这村子,不像是废弃的样子,房子虽简陋,但绝对可以住人,门上的把手,也没有一丝锈迹。有家人的院子里,甚至还停着拖拉机,拖拉机看起来也很新的样子。但……就是没有人!!随着夜幕的降临,小李的恐惧也逐渐占据头脑,这鬼地方不能呆!小李飞也似地跑到了车里,发动车,也不管扬沙了,先逃出这个鬼地方再说。 总算是开到了大路上。小李回头一瞧,那村子早已淹没在夜色和黄沙中。小李发疯似的开着,开了半个多小时,扬尘突然渐渐散去了,天上重现满天星斗。小李常常吁了口气。刚才发生的,仿佛在梦中一样。 小李还是安全把车开回了乌鲁木齐。第二天,小李又拉了一车客人去吐鲁番,在百里风区,小李仔细地看着路边,但那条便道,那个村庄,却怎么也找不到了,能见到的,只有一望无边的戈壁滩…… ...
这个故事是我从一个姓钱的煤老板那里听来的。他从前是一名运煤的司机,专门负责把深山里挖出的煤运出来。 老钱工作的那个煤矿,位于南疆靠近昆仑山的深山里,基本上是与世隔绝的,车开出煤矿到公路上要走近两天的盘山路,这条路是专门为拉煤修的,崎岖坎坷,就算资深的老司机,也不敢怠慢这条路。 老钱以前是汽车兵,什么路没走过?但见了这条路,也是心有余悸。要不是工资给的还算满高的,他是死活也不会来这种鬼地方的。 那是1997年夏的一天,老钱跟往常一样,拉了一车煤运出山。一路倒也无事。开了一天,老钱把车停在路边准备歇歇。顺便打个盹。刚把眼睛闭上,忽然听到轰隆隆的声音,老钱大惊,赶忙下车看个究竟。 前方的山峦处,乌云密布,原来是在下雨。深山的气候不比山外,尤其是夏天,说下雨就下雨。而昆仑山里下雨,只可能有一个结果——山洪。老钱跑车最怕的就是这个,上个月煤矿就有一个司机走到半路遇到山洪,被冲到几十里外,最后只发现了一辆空车翻在谷中,人和一车的煤都不见了去向。 老钱惊恐万分,只听见轰隆声越来越近了。求生的本能驱使他:跑!但不能往山下跑,这样简直是找死,水往低处流,只能往山上跑,越高越安全。于是老钱发疯似的往山上爬去。 幸运的是,这一带的山并不很陡,老钱爬得也不费力。就这样越爬越高,渐渐到了小山头,老钱回头一看,水已经冲了下来,煤车早已不见了踪影。老钱觉得还不保险,又往上爬了一截。 爬到又一个山头,老钱又看了一眼,原来的山路已被洪水冲断。老钱心里一凉,回去的路是没了,没办法,只有硬着头皮往前找路了。过了山头,地势平坦了许多,老钱慢慢走着,洪水好像远去了。 大概走了半天。老钱又累又渴,马上就要虚脱。就在快撑不住时,老钱忽然发现前方有一缕青烟冒出。老钱大喜,不顾劳累,赶忙跑了过去。当他靠近一看时,又吃了一惊,这里竟然是一处部队驻扎地。 深山里怎么会有部队呢?他从未听说过这附近还藏着一个兵营。但饥渴使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连滚带爬的挨了过去。哨兵发现了他,警惕地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老钱硬撑着说明了情况。哨兵倒也没有为难他,报告了上级。不一会,一个排长模样的人走了出来,倒也热情地把他带了进去。 老钱进去后,吃了一惊,看这兵营,至少驻扎了一个营的兵力,到处是荷枪实弹的士兵在巡逻。远处靠近山脚的位置,立了一个巨大的工棚,周围被塑料布裹得严严实实。那工棚足有十层楼高,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有很多士兵从这个神秘的建筑里进进出出。 老钱心里疑惑,这部队到底在这里做什么啊?问了一下排长,排长说:这是机密。老钱也没敢多问。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老钱在兵营里吃饱了饭喝足了水,被送出了这个神秘的地方——当然是蒙着头的。老钱在公路边下了车,回头瞧了瞧送他的车,车牌被遮住了,带着尘土,消失在深山里。 老钱捡回一条命,回去后,老钱把这奇异的经历告诉了别人,他们都感到很惊讶。纷纷猜测这部队的来历。出于好奇,老钱还特意进了次山,寻找那个神秘的部队,但怎么也找不到了。 这就是老钱的经历,老钱坚信,那个部队,至今还隐藏在昆仑山的深处。令他至今想不明白的是,那么大的一个兵营,那么多士兵,怎么就没人透露一些消息出来呢?他们怎么与外界联系?退伍的士兵又在哪里?那个工棚里,隐藏的是什么呢? ...
夏娟从睡梦中惊醒时,橘黄色的灯光温和地照着房间里的一切。那些新订的家具霎时从黑暗中钻了出来,显得冰冷而生硬。雪白的床单上犹自残留着昨晚激情后留下的褐色斑迹。新婚的丈夫正心满意足地酣睡着。 夏娟不忍心打扰他,这个人在他生命中太过重要,像自己身体上的某一部分不可分割,他是她的爱人,她们刚结婚。他还记得昨晚新婚之夜这个温和的丈夫是怎么样突破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牵痛了身上的每一个神经的。 洁白的床单上,丈夫温柔地爱抚着自己,夏娟呼吸变得急促。一切都水到渠成,丈夫轻轻地放平了绷直了身体的夏娟,在她耳边轻轻地呢喃,亲爱的宝贝,你终于是我的了。 夏娟感动的要快,到丈夫粗硬的一处进入自己身体的时候,虽然疼痛弥漫开来,但她的心中却是无比的幸福。这个优秀而又雄健的男人此刻是完完全全地属于她的了。他那般小心地爱抚,温柔地挺近。他们忘情地缠绵,接吻,浓浓的爱意化成香醇的甜汁让他们迷醉而疯狂。这世间的情爱大抵都是一种毒,穷尽一生也解不了。 素雅的窗帘随着夜风摆动着,墙壁上的大红喜字还泛着光亮,这一切都是新的,可为什么这个梦却这么陈旧,它突兀地闯进了自己的梦境。升腾着云烟的荒野里,蔓草丛生,到处都是密密匝匝竖立着的墓碑,到处倒是衔食的乌鸦,透过薄薄的烟雾,夏娟看到了一个染血的脸,他是那么凄楚,遥远而清晰。他伸出双手,慢慢地走进,声音幽幽,像从九幽之地传过来的一样,他缥缈地说,娟儿,答应我,陪我一辈子,别嫁给任何人。 夏娟撕心裂肺地哭叫着,挣扎着,她说,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你的死不是我的过错,我从没有爱过你,我只爱洋子,而且我和他已经结婚了。 那个缥缈的身影却突然怒了,张牙舞爪地向她扑过来,他的嘴唇抵在夏娟的耳朵旁,一字一顿地说,那么我就让你们一辈子都不得安生...... 夏洁惊醒后,那个幽幽地充满怨恨的声音还好像游荡在空气中,听起来那么毛骨悚然。所幸丈夫睡态真酣,她也安然无虞。她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生怕惊动了熟睡的丈夫。蹑手蹑脚地向洗手间走去。刚才噩梦一场,不觉间睡衣早已经被汗液浸湿,黏黏的难受。夏洁准备去洗一个澡,让那个不祥的梦统统被冷水淋掉。这个新婚之夜,应该是一片安然祥和,绝不允许有这么凶煞的东西充斥在自己的大脑中。 蓬头的水扑洒开来,她闭上双眼享受着冷水滑过肌肤的惬意。忽然浴室的门“咯吱”一声打开了。夏洁惊了一跳,睁开眼来发现卫生间里只有她自己。她长舒一口气,原来是自己过于紧张了。当她转过身正准备去关掉水龙头时,她恍惚间却隐隐地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正被一双僵硬冰冷的大手抚摸着。 瞬时间她全身的肌肉冰冷僵硬,过度的惊惧使她连一声惊呼都难以发出。那双僵硬的大手却并没有打算放过他,反而得寸进尺,它曲张开来无法合拢,却开始死死地抓住她身体上最柔软的地方。 夏娟呼吸急促起来,这双大手僵硬而有力,一瞬间,让她有点晃神,可她还是强忍着呼之欲出的呻吟声向后躲去,尽管她看不到那个虚无的身影。 “放过我,好吧?”夏娟再次恳求。 幽幽地声音传来,“我说过,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任何人占有你。” “你的死不是我的过错,是你太执着了。” “哈哈......”那个虚无的身影嘶哑地笑,一声声像一个尖锐的利器划过玻璃时的刺耳,“是与你无关,可怪就怪在你不该让我爱上你。” 夏娟抽噎着,那些被已尘封的过去依旧历历在目。 那年,她在F大读财经。气质优雅,肌肤赛雪的她吸引了许多男孩的眼球,她当之无愧地成了全系的校花。夏娟高冷傲娇,对所有的膜拜者都不屑一顾,唯独洋子是他的钟爱。洋子才华横溢,码的一手好文,是学校报社的宠儿,各大社团活动盛情邀请的座上宾。他们俩邂逅在一个晚霞染红了天边的黄昏,夕阳美的醉人。娴静可人的夏娟一个人在校园的林荫道旁的小亭子里信手翻着一本书的时候,夏洋冒冒失失地闯进来,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夏......娟........同学,我......喜欢你.......很久了,做个朋友吧。” 夏娟抬起头来,看着这个紧张过度的少年,嘴角弯弯,嫣然地笑着,“好呀。”她无法拒绝这样一个俊秀又有才情的少年,作为校园风云人物的他夏娟早有耳闻。 后来,他们理所当然的在一起,出双入对,羡煞了很多人。同时也让一个生性自卑的男孩伤心欲绝。他叫刘斌,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孩,家境窘迫,被学校里许多人忽视,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也不可遏制地喜欢着全系的校花。当他得知心中那个美丽的姑娘早已心有所属的时候,他做了一件很大胆的事,用死亡来证明他对夏娟深沉的爱。 5栋楼男生宿舍的天台上,刘斌呼喊着夏娟的名字。楼下早就云集了一群看热闹的同学,当他们得知这个怯弱的男孩准备用死亡来证明他的执着时,人头攒动,大家惊慌失措地劝阻。失去理智的刘斌最终还是像一个翩然欲飞的惊鸿,张开了双臂,从七层高的楼上一跃而下。 惊呼声、叹息声,此起彼伏。血染红了水泥地面。 夏娟回过神来,无力地说:“你想让我怎么偿还你?” “别无他法,跟我走。” 夏娟不想让自己心爱的男人受到一丝伤害,低着头答应了。 “我离开前,请让我再看他一面。” “好!” 洋子还在熟睡着,夏娟不舍地看着睡态真酣的他,只轻轻地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殷红的唇印。“亲爱的人,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她在他的耳边低泣。 突然,夏娟感觉到身后一股大力袭来,她不由自主地凌空了身体。接着眼前一黑。她知道她再也不属于这个世界了。 ...
1975年,我家住在太行山深处的铁路工地上。那时,我在工地办的复式小学读二年级,一个年级只有两个孩子。 和我同级并且共用一张课桌的男孩叫范小山。他的爸爸是个专门在工地进行放炮的爆破手,长得很高大,曾在过年的时候领我们几个淘气包到河边上放过雷管。那时候,我们刚刚敢大着胆子把俗称小鞭的炮仗拿在手里点燃后抛向空中,看人放雷管还是头一回。所以,雷管巨大的爆炸声吓得我们捂住耳朵还直劲儿尖叫。而范小山的爸爸却像我们放小鞭似的拿着插了雷管的炸药包点燃导火索,然后从容地抛向河心,让炸药包在河面上轰隆隆地炸响。 我们几个看过范小山爸爸放雷管的男孩子,都对他佩服得不得了,觉着他要是上战场肯定炸反动派的碉堡不费吹灰之力。可是春节后不久,范小山的爸爸却在放炮的时候酿成事故,自己把自己炸死了。工地上的人都很纳闷,觉得他死得蹊跷,一个放炮将近二十年毫毛都没伤过的老工人,怎么能犯导火索太短、导致没有跑出危险区这样低级的错误呢? 后来范小山告诉我,出事的头天晚上,他们一家三口在干打垒的家属房里听收音机时,忽然屋外有人高声喊他爸爸的名字。他爸爸答应着去开门,屋外却没有人影,一连三次。当时,他爸爸以为是有人恶作剧、闹着玩,可是第二天就出了事。他爸爸死后有人告诉他妈妈,那是小鬼在喊他爸爸的魂灵,他爸爸答应三次魂灵就叫小鬼勾走了,所以他爸爸就第二天丧了命! 范小山嘱咐我,听见陌生的声音喊自己,千万别答应! 转眼到了1983年,我们家已经搬到了长白山下的长图铁路茶条沟火车站,而我已经是中专二年级的学生了。暑假时候,我在自家开荒的地里干完活回来,顺着铁路线一边踏着枕木走一边唱歌,完全忘记了铁路上还要跑火车。就在这工夫,我清清楚楚地听见有个陌生的声音在急促地喊叫我的名字,尖锐而且刺耳,让我一下子就想起来范小山的告诫。我把嘴闭得紧紧的,不顾耳边一声接一声的喊叫,加快脚步往家走,也不知是被谁推了一把,还是脚下绊了一下,反正我斜着身子向路基下边摔了出去,重重地摔在路基的石渣上,接着滚到了路基下面。就在我滚下路基的一瞬间,一列火车呼啸着从我耳边开了过去。我当时摔得伤口挺疼,可是心里却暗暗庆幸:幸亏没答应,要不然就撞死了! 回到家里,老妈看见我摔得脸上手上都是伤口,心疼得一边抹紫药水一边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如实说了。老妈沉吟了一小会儿,嘱咐我道:“神鬼,也是有好有坏的,看来今天喊你的小鬼是在提醒你,还救了你!以后遇上陌生的动静招呼你,别怕,不答应归不答应,可得四处打量打量,千万别屈待了好心鬼的善心,让自己丢了性命!” ...
小时候放寒暑假时,玉子总要去乡下亲戚家度过的!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日子应该是非常的惬意而舒坦的。不管是暑假还是寒假,时间总是过得那么的快;总是要到了最后,报名的前几天回到了家里,才会心慌了,开始手忙脚乱地赶着作业。当然,最后总是要做完的,只是质量上就不敢说了。 最常去幺叔家玩,还有一个是妈妈的干儿子家,有时也会去姑妈家。因为种种原因,他们对待我这个城里去的孩子,总是十分的谦让爱护。少年的玉子,对于那些生活上的拮据是不用去关心。每天的和一群小伙伴们自由自在的玩耍着,饿了有现成的并不丰盛的然而却十分可口的饭菜,困了,倒头睡去!觉得再没有什么能够烦恼的,那样的日子便是天堂了! 幺叔家里是另外的故事暂且不说,突然的想到那只狐狸,是在大哥也就是我妈妈的干儿子家发生的一件事情,无意中放了一只狐狸,不曾想在若干年后,竟然会再次的遇到。故事有点离奇,然而并不有什么值得记诉的,此时闲来无聊,姑且说出来,以博一笑! 记得那时还很小,应该是尚未入学读书。照例,逢年过节时大哥就会前来给妈妈拜年,有时会呆上几天。回去的时候,便常常的带了玉子一起,去他们家里玩耍。小孩子心性,只要有得玩,去哪里并不重要。只要想家了,告诉一声,大人便会送了回来。大哥家除了大的两个兄弟外,下面还有几个妹妹,好像最小的和我差不多大。大哥二哥都要大我许多,是有许多家务要做的,一般都是那几个姐妹还有其他邻居家的孩子过来陪我玩耍。其实也不像现在,有什么电脑呀玩具呀什么的;现在想想,都已经记不得究竟玩的什么了。反正是如自由的野马般,无拘无束,快活逍遥! 那天,大哥二哥上山后回来,二哥的手里便提着一个笼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只招呼我们过去看,想来是什么稀奇的东西。我们几个小孩子忙放下手中的游戏,跑过去围着笼子,看着笼子里一只小小的动物,都嘴里嚷嚷着猜测着是会什么。它美丽的皮毛十分的柔顺,略尖的嘴唇,大大的眼睛,十分惊慌的看着我们。大哥说这是一只狐狸,他们在地里干活时抓到的,正好我来了,待会杀了补补。听见说要杀了它,那只小狐狸的眼睛竟闪过一丝恐慌,显得更加暗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它的一双小眼睛总是盯着我,眼中仿佛有说不尽的忧伤,她想要告诉我什么,是否在向我企求帮助? 不知道当时的我是怎么想的,一方面想着有肉吃了;一方面,看着那只小狐狸带着一丝悲伤的求助的眼神,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不舍来。一下子伸出双手护着笼子,不许他们杀害它。大哥见我这个样子,以为只是一时喜欢、不舍,只好暂时的放弃了。还给我钉了一个大点的笼子,把那只小狐狸关在里面。 然而,接下来的问题是,不管我们喂它什么东西(当然,我们自己都没有吃的,是不可能有肉之类的给它的),它都不闻不看,只用了一双满是哀怨的眼神看着我,大哥说狐狸只吃肉食,这些蔬菜什么的它根本不会吃的。以当时的条件,我们哪来的肉给它吃呀?二哥还一直的嘴里嘀咕着,希望能够说服我杀了它我们就有肉吃了。可是,不管他怎么说,我都不肯松口答应。见实在劝说不了,他们也没有办法,只好摇摇头离开。很快,小伙伴们也被大人们叫回去吃饭了。因为玉子的原因,得不到肉吃的姐姐们也不管我了,笼子面前就剩下我和笼子里的小狐狸! 我知道再这样下去,就算不杀了它它也会被饿死的。可是心里面总是觉得怪怪的,就是不舍得把它杀了。不知道是因为被它的那种哀怨悲伤的眼神感动了还是什么,总之,就是不想见到它被杀了来吃,虽然心里也想着杀了它就能够吃到一顿美味大餐。得想一个办法,而最好的办法,无疑就是放了它!这也是当时的玉子能想到的最好办法。我知道,必须把它放了,虽然心底其实是多么的舍不得那即将到口的肉呀!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笼子,不敢伸手进去,只怕这只可爱可怜的小狐狸以为我会伤害了它,它会咬我、抓我!我故意将笼子弄倒在地上,最后,我看了看那只小狐狸,狠狠心,跑了出去。只在心里默默地为它祈祷、祝福着,希望它能够平安地回到它的家园,找到它的家人父母! 事后,当发现狐狸不见了的时候,并没有人说什么。只是大家都觉得有点可惜,玉子难得去一回,本来想要给一个惊喜的,只可惜被它跑了。而玉子,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当真正看到空空的笼子的时候,心里还是不由得有些难过。不知是为了那只小狐狸,还是自己不曾到嘴的肉?总之,大人们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谁再说怪谁的话。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似乎,再也没有以后。只是,谁又知道,在心里早忘了这件事情的几年后,玉子居然会再次的遇见那只小狐狸,还有她的父母。 又是几年过去,十几岁的玉子正是青春叛逆,喜欢一个人独自徒步去到野外,美其名曰探险。其实说白了,也只敢就在家附近转圈罢了。倒是会有一些感悟,追求的那种莫名其妙,自以为是的冒险生活。当一个人,独自走在野外的夜里,有淡淡的月光相伴;心情莫名的宁静,感觉自己便是那遥远古时的侠客,仗剑江湖,逍遥自在,无拘无束!虽说那样的时光总是如此的短暂,然而在少年玉子的心底,却是一段非常美妙的日子! 记得那是一个暑假,无聊的玉子突然地想要出去走走。索性,简单地收拾下,便走出了家门,漫无目的地向着一个方向走去,天气似乎不错,雨后的天空十分清朗。有舒爽的风吹拂,并不火辣的阳光洒下,是一个远足的好天气哩! 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这样随意而无目的的行走,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天空便暗了下来。沿着一条碎石铺陈的山路,走在不知道去向何方的旅途,心底,竟然没有一丝的慌乱与害怕!是因为那时隐时现的月么?渴了,寻一处水井,掬几口甘甜的泉水,惬意乡野里清泉不一样的美味。发了一会愣,忽然抬头,却见一个面容娇好的女孩,瞪着一双大眼,有些怯怯地在不远处看着我。见我望向她,却不躲开,甜甜的笑着,一闪,跑开了。也不去管她,继续我的探险之旅。 有皎洁的月光洒落下来,遥望天空的月,有一种柔软,有几分温暖!时而,那月遮进云层,露朦胧淡薄的光亮,无法照亮眼前的山路。然而知道她就在那里,是心底最为美丽的守护,再无所畏惧! 走得累了,坐在路边田垠,偶尔看见远处点点光亮,是农家忙活了一天回来;依然在收拾忙碌,作最后的洗漱,准备着要休息了吧?玉子是不会去麻烦他们的,玉子只享受着这样宁静夜晚,舍不得破坏了那种孤独的意境。 这样的走走停停,夜更深了,也更加的凉意深重!想像着那些古代的侠客们,在这般孤寂的夜里,他们会做些什么呢?是在随便遇到的一户人家借宿、是找一个可以躲避风雨的山洞,也许,就如我一般的就地找一些枯败的树枝生一堆火取暖么?再拿出纸笔来,煞有其事的写些无病呻吟的词句。现在想起来,那时的玉子行事有些古怪,却是如此的好笑哩!只是那样简单无惧的生活,真的好令人回味啊! 眼看着似乎要下雨了,寻找着一处路边山壁的凹陷处,勉强的可以容下身子。四处去弄一些杂草来铺垫了,躺下去,再在外面生一堆火。完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