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是一个美丽的山村,可是美丽的背后却有许多离奇的传说。 我下了汽车,徒步从汽车站走到村里,好长时间没回来感觉村子里的人看我的眼光都怪怪的,难道时间久了村里的人不认识我了?我一路看着村子奇怪的景象,心想这次回来会不会有什么新鲜的事情呢?最后,我才发现不是新鲜这么简单,这次会老家可是说是给我的世界观彻底来了一个颠覆。 我作为一个大学生,其实是相信有鬼魂的存在的,因为根据我搜集的资料显示,其实所谓的鬼魂只是一段特殊的脑电波而已,事实也证明了,世间确实是有鬼魂存在的,它们是存在于三维和四维空间里的一段特殊的电波,只有人的脑电波和它们的在同一时段的时候,人的脑中就会出现自己幻想出来的鬼的形象,这就是鬼的来源。 其实,我这次回到老家,与其说是会老家探亲,不如说是回老家探险比较贴切。因为我们村里有个祠堂,从小那里就是全村的禁区,因为我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告诉我,那里千万不可以过去,说是那里有一个吃人的妖怪,当然那时候对于我来说是最好的威慑手段。可是奇怪的是,村子里的成年人也都不愿意往那边去,其实村子里的那个祠堂已经好多年不用了,因为现在是新时代了,不会像以前那样那么看重所谓的宗族什么的了。 “你说,那个小子又回来干嘛?那件事他都忘记了?”这个时候,我听到有两个村民正在议论着什么。 可是奇怪的是,当我走近他们的时候,他们似乎非常怕我,赶紧走开了。难道我会吃人? 我感到莫名其妙,于是一路上我很快就来到了老房子里。这是我家的房子,在我爷爷死后,房子一直就那么空着,现在看上去就好像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在苟延残喘着。说起我爷爷也真是奇怪,那时候我都九岁了,可是我记不起来我爷爷是怎么死的了,我只知道爷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后来我就被爸爸妈妈接到了县城里面,一直到十五年之后我才回到这。 “小黑,小黑,二嫂~~~”我站在我儿时的伙伴小黑家门前叫着门,因为老家就我一个人了,所以我就想起了好朋友小黑。 可是叫了好长时间的门还是没人搭理我,这时候,我看到小黑从外面走过来,他此时也看到了我,但是好像故意躲着我,转身就想离开。 “小黑,你们都是怎么了?为什么都要躲着我?”我终于忍不住了,他们为什么都要躲着我? “哦,你回来了,呵呵,我没躲着你啊,回来好,回来好。”小黑讪讪的笑着,鬼都看得出笑的多尴尬。 就在我感觉事情似乎有点让人奇怪的时候,从角落里走出一个妇女,我仔细一看正在小黑的妈妈,只见小黑的妈妈此刻已经是一个疯子了,她尖叫着:“你这个怪物,吃人的怪物,吃人的怪物又回来了!” 本来我是想询问小黑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对着我说我是吃人的怪物的时候,突然从村子里走出来许多人,他们都听到了那句吃人的又回来了,于是就赶紧各回各家,匆忙的躲避着我,似乎我真是那个吃人的怪物。 “你赶紧走吧,这里没人欢迎你。”小黑安抚好自己的母亲之后就来到我身边,但是始终还是和我保持着一段距离。 “到底怎么了?大家为什么都要躲着我?为什么都说我是吃人的怪物i!”我对着他咆哮着说道。 “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忘记了就忘记了,但是你看完就赶紧走吧!”说着,小黑就把我带到了村里的那个废弃的祠堂里。 我看到一道黑影站在屋子的中央,那是一个怪物,一个浑身血污的怪物,此刻那个怪物突然猛的蹿到我面前,我看到那是一个长着老鼠头的怪物! 我终于想起来了,十五年了,我终于还是记起了十五年前的那件事情。 十五年前,我偷偷的来到这个祠堂玩耍,我遇到了一个怪物,一个长着老鼠头的人,那个人冷冷的盯着我,紧接着我就感觉浑身一震,那个人消失了。我心惊胆战的回到了家,说来也奇怪,自从我在那个祠堂里看到那个怪物之后,我就变的很喜欢吃肉,看到肉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突然有一天,我看着爷爷似乎变的很美味,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血肉还有那颗跳动的心脏,于是我就扑上去,一口一口的大快朵颐的吃着我的爷爷,那时候我变成了一个恶魔,最后我把爷爷吃的只剩一个白骨了。画面最后定格在一屋子的血,还有我浑身血腥的站在屋子里,这个时候屋子里站满了人,他们手里拿着刀叉,猛的向我刺了过来。 我恍然大悟,原来,爷爷之所以会突然消失,不是去世而是被我吃了! 最后我被村子里愤怒的人们打昏了过去,我被父母带走了,之所以没有要我的命是因为事情的起因村里人都知道,秘密就在村里的祠堂里,那里有一个吃人的恶魔! 很久以前,村子里闹饥荒,大家没东西吃,于是有一个人把自己的儿子杀掉吃了,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村子里的人就把年幼或者老迈的人都杀掉吃了,祠堂里的那个长着老鼠脸一样的怪物的人就是村子里以前被吃掉的人的灵魂变成的一个怨灵。 也许村子里的人没有把我这个亲自把爷爷吃掉的怪物杀掉的人杀死,就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罪孽,可是我寻回了自己的记忆,但是我宁愿这份记忆寻不回来!我是一个吃人的怪物,吃了自己爷爷! 我死了,我是在村里的祠堂里用刀子一下一下把自己的肉割下来,挂在祠堂的四周,我要把这身罪孽的身体给那些怨恨的灵魂一个交代! 最后,临死前,我看到那个怪物在对着我笑! ...
ACT 01 下了车,果然又看到那女人拿着破伞在等我。 我想装作没看见她,她迎上来道:“晨晨回来了,阿姨给你遮雨。” “不用。”我大步走进雨里。 “雨这么大,淋湿就不好了。”她紧紧跟着,宁可自己淋雨,伞也一直打在我头顶。那样的呵护,母亲都不曾给过。 我家在巷子的尽头,B城最贵的地段。 进门,我把她关在门外道:“我妈不在家,你等她在的时候再来吧。” “可是晨晨,我……” “说了她不在,再说我也不需要人照顾,即便要,也不会用你。” 摔门进屋,身后只剩女人的尾音。 父母回来已经是晚上了,外面的雨依旧下着,母亲叫我下楼,指着桌上的外卖道:“我们还有应酬,给你带了你爱吃的虾饺,吃完之后可以看书或者练琴。” “哦。”从小到大,我都在这种几乎一天也见不到父母一面的生活中长大,原本还会因为舍不得而哭泣,后来干脆麻木。 看他们收拾东西,吃虾饺的我和母亲说:“妈妈,那女人又来了。” “哪个女人?” “要来当保姆的那个。” 我第一次见那女人是一个月前的周末,睡午觉起来,我听到客厅里有人陪母亲说话。看见我她迎上来道:“这是晨晨吧,长这么大了。” “是呀,十一岁了。晨晨,叫阿姨。” 我乖巧地叫了声“阿姨”,她一直拉着我。从她们的谈话中我知道,这女人是母亲的朋友,想来家里做保姆。 女人待了很久才离开,她走后我问母亲:“她是谁?” “算起来,你还应该感谢她,我生你的时候早产,你爸爸又不在身边,多亏住我隔壁床的她帮忙照顾你,她女儿和你只隔了一天,叫思思。晨晨,我们忙,让她来照顾你怎么样?” “不用,我能照顾好我自己。” 季家历来尊重彼此的想法,母亲便没有强求。似乎从母亲那里知道是由于我的原因,那女人开始在车站等我,场景如开头那一幕。我以为拒绝了她,把她关在门外,时间久了我们就不会有牵扯了,可这世上很多事儿是我不能左右的。 ACT 02 过了不久,我再一次见到她,却不是在公车站,而是我家的院子,她就站在那一丛黄刺玫下。家里突然出现陌生人的感觉可想而知,我冲进院子就问她是怎么进来的。 “是你妈妈要我来照顾你的。” “不可能。” “晨晨,真的是你妈妈给我打的电话。” 我打电话给母亲,电话那边已经身在日本的母亲道:“是我要她去的,我和你爸爸突然出国,你一个人在家我们不放心。” “我不需要。” “需不需要是我们衡量的,你要做的只是接受。” 挂掉电话,我无力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也许是我的眼神太凌厉,她怯懦地低下头,双手局促不安地放在胸前。那是与我母亲年岁相当,却活得卑微粗糙的女人。 我是个听话的孩子,即便不喜欢,也留下了她。她叫叶宁,三十三岁,有个和我一样大的女儿。 从此她开始频繁出现在家里,把冷清的家打扫得干干净净,每天都会准备热腾腾的早点,而不是像母亲一样丢给我一碗牛奶麦片。 我们第一次谈到她女儿已经是一周后,我问她,她照顾我了,女儿怎么办。 “她可以照顾自己。” “上学呢?也是自己吗?” 叶宁为我把绿豆水装进水壶里,道:“她不上学。” “为什么?” 那天,没等她回答,同学唐奕楠的声音就从院子外传来,我拿起书包就跑了出去。后来我常想如果那天早上,叶宁给我一个答案,没放任我去胡思乱想,或许之后的很多事儿都不会发生。可这世上没有如果,即便有了,如果之后还会有别的结果,既然如此,我们不如让一切都停在最初,早断早了。 我和唐奕楠念的是一家国际小学,学校崇尚家庭教育,所以初中毕业之前不许住校,每天早晚都有校车接送我们。 在车上我看出唐奕楠心情不好,问道:“怎么了,挨骂了?是钢琴没练好,还是没写完作业?” 季家和唐家这样的家庭,父母在社会都有一定地位,十分重视对孩子的教育,与其说重视倒不如说是严苛。 “没有。”看我一眼,唐奕楠踌躇一会儿才道,“你觉得我和我们家人长得像吗?” “你完全就是你爸的翻版,根本不存在像不像的问题。” “真的?” “不然还是假的,你问这个干吗?” “不干吗。季晨,你说我们身边会不会有孩子在出生的时候被抱错,然后亲生父母在多年之后找来?” 我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道:“又不是电视剧,哪那么多被抱错的孩子。”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这书还你,我看完了。” 书是上个礼拜我买的恐怖小说,害怕被妈妈发现所以放在唐奕楠那儿的。 国际学校和普通小学不同,外籍老师更注重动手能力,上午的文化课结束后,下午我们被德裔老师带进生物实验室。 窗外是难得一见的太阳,德国老太太举起的盘子里却躺着一只僵死的青蛙。她戳着青蛙的尸体对我们说;“今天我们来解剖青蛙。看看能在它的肚子里发现什么。” 之前已经学习过简单的解剖知识,领到青蛙的我们动手很快,我要同组的女孩固定好青蛙的腿,然后下手解剖。刀碰到薄薄的皮,发出细微的声响,就在我想要剥开皮肤查看青蛙的胃里有什么的时候,隔壁组的唐奕楠已经举起了手。 血淋淋的手举着银白色的刀:“老师,我们组完成了,青蛙的胃里有蚊子。” “Good,Mary是第一个完成的,下一个是谁?” 得到老师的表扬后,唐奕楠回头看我,脸上扬起一抹胜利的微笑。小孩子就是这样,一点点的胜利就会让他们沾沾自喜。可她的确刺激到我,手里的刀没有拿捏好力度,用力一戳,固定青蛙的女孩子叫了起来。 德国老太太道:“Tony,What happened?” 发生了什么?刀尖下的青蛙被开膛破肚,干扁的身体几乎没有肉,被刀划开的胃却很大,里面没有苍蝇,没有蚊子,而是满满一胃的寄生虫。 最终老师处理了青蛙,并告诫我们卫生的重要性。可整个下午,我满脑子都是那些灰褐色的,被切断却还仍旧扭动的虫子。 ACT 03 我第一次和叶宁吵就是在解剖青蛙的晚上,回家后我闻到一股辛辣味。 父母都不吃辣,我却嗜辣如命,走进厨房,叶宁正端出一个铺满辣椒的碗。 凑过去,我夹一块,不是我想的水煮鱼或者水煮肉,盆里是带着骨头白嫩嫩的肉。 吃了两三块,我才问她:“这是什么?” “香辣牛蛙,你妈妈说你喜欢吃辣,我就……” 听到“牛蛙”两个字,我脑袋里瞬间出现解剖盘里灰黑的虫子。我捂着嘴冲进厕所,翻江倒海地吐了起来。 没想到我会这样,叶宁追到厕所担心地问我:“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 回头,我瞪着通红的双眼看着她:“你是故意的,你知道我不吃青蛙,你是故意的,你滚,滚出我们家,滚!” 用力把她推出门,不论她怎么说对不起我都不开,一个小时后,屋外才没了半点声响。 一点食欲都没有,我回了二楼卧室,不想写作业的我想起唐奕楠还给我的小说。 窗外落雨,我缩在床上看鬼故事。我喜欢那种看完恐怖小说,背脊发冷,耳边总有阴风吹的感觉。也是那晚,看完书的我明白了为什么唐奕楠会问我她像不像她爸爸。那本叫《错位》的小说讲述了一个日本家庭因为女主人生产雇佣月嫂的故事,月嫂是一个很体贴的人,对产妇的孩子十分好。孩子长到两岁,早已升级为保姆的月嫂突然离开女人家,因为一直相处融洽,保姆每年都会回来看产妇和孩子。这一切直至六年后,保姆没有如期在夏天来看孩子。后来从孩子口中得知,孩子在被一个怪女人跟踪,女人选择报警,警方抓住跟踪嫌疑人,调取档案才知道跟踪者曾因杀人被判刑,半月前才出狱,跟踪的理由是小女孩太可爱。故事到这里本该就结束了,可为了女儿的安全,女人见了跟踪者,然后彻底惊呆,因为自己的女儿和跟踪者几乎一模一样。几经调查,女人才知道,跟踪者在六年前入狱时被检查有孕,法官准许跟踪者在附近医院生产,而女人与跟踪者就是在六年前的同一天生下了女儿。故事到这里也没什么,不过是巧合,可细查后女人才发现照顾自己的月嫂,是跟踪者的母亲。而女人生下的小孩子一直跟着外婆生活。就在不久前因为生活没办法继续,外婆杀掉小女孩后自杀。可就在自杀前,外婆告诉了女儿一个秘密。故事的高潮就是跟踪者告诉女人那个秘密,她母亲养大的孩子根本不是她的,而是女人的,当年在医院照料女儿的月嫂看到女人家中生活条件优渥,自己的女儿却因为家境不好,所以才会被欺负后杀人。她不希望女儿的女儿走一样的路,所以在一个晚上调换了两个孩子,为了怕对方发现,她恳求对方成了小孩子的月嫂,直至孩子两岁,确定孩子安全后,她才离开。六年之后,因为身体不好,也怕留着富人家的孩子,他们终究会找来,月嫂在死前杀掉养育了六年的小孩子。她想,亲生的孩子死了,即便富人家查出真相也无济于事,或许还会因为舍不得养大的孩子而默认一切。她只把这一切告诉了女儿,却没想到出狱的女儿回去跟踪孩子。知道一切后女人惊呆了,她没想到自己的孩子已经死了,养大的竟然是仇人的孩子。她该像月嫂想的那样默认,还是为自己的女儿报仇,最终产妇选择后者,她杀掉养女后,又因为愧对女儿自杀。 故事不可怕,可怕的是环环相扣的情节。 那晚,听着窗外的风声和雨声,闭上眼睛的我,想着故事里产妇,眼前竟然出现了叶宁的样子。 ACT 04 隔天是周末,我起得很晚,下楼的时候叶宁已经收拾好一切。 抬头看我,她十分抱歉地道:“晨晨,昨天是我错了,我该问问你的。” 小孩子就是这样,一件很小的事儿,却会计较个没完,所以我冲她大吼:“别跟我说话!” 不想在家里面对她,我去了隔壁唐奕楠家,周末我都和唐奕楠一起学习,开门的是唐母,不同于唐奕楠的矮胖,她纤细漂亮。 “阿姨,唐奕楠呢?” “在洗澡,你去楼上等她吧。” 唐奕楠进屋的时候,我正喝着饮料看她桌上的遗传学。一边擦头发,她一边问我:“这么早,我还以为你妈不在,你就不来了。” “保姆在家。” “你要不要那么讨厌人家,人家又没招你。” 两个女孩子凑在一起,说学习都是假的,我们聊电影,聊八卦,聊彼此喜欢的明星。说到唐奕楠喜欢女明星生宝宝,我说那孩子一点都不像她妈妈,很难看。 唐奕楠道:“你也不像你妈妈那么漂亮啊。” “我像我爸。” 小孩子对任何问题都是锱铢必较的,你说那是对的,我就一定要证明那是错的。 所以唐奕楠道:“你爸爸妈妈都是双眼皮,你是单眼皮,遗传学说了,双眼皮和双眼皮是生不出单眼皮的孩子的。” 就在我不知怎么应对时,送水果的唐母进屋,唐奕楠拉母亲帮腔:“妈,你说季晨像她爸爸还是妈妈?” 低头端详我的脸,唐母笑道:“谁都不像,季晨比爸爸妈妈都漂亮。” 可我听到的却不是恭维,而是我谁都不像。唐家的厕所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浓浓的眉毛,大眼睛,却是单眼皮,鼻子不是爸爸的蒜头鼻也不是妈妈的欧式鼻,为什么我谁都不像。 被唐奕楠质疑得心神不宁,我找理由回家。在院子里,叶宁抬头冲我笑了笑,小巧漂亮的嘴巴,大眼睛,却是单眼皮,我突然觉得这张脸和唐家镜子里的我特别像。 十几岁的孩子的世界观很乱,他们会把一切不好的事情安在自己身上,幻想有一天,自己成为悲剧的主角,幻想自己该怎么办。 我没说话,上楼后发现书桌上还摆着昨天的小说,耳边则是那天母亲的话。 “你出生时,我身边谁都没有,都靠叶宁照顾我,她是未婚生的女儿,一个人过得很艰难。”我突然有些害怕,会不会跟爸妈都不像的我有着小说里的人生?叶宁才是我妈妈,因为没办法照顾我,所以在母亲生产后,把两个孩子交换了。多年后,因为舍不得。所以找到富人家想要照顾女儿。 我用冷水洗脸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从那天起,我开始偷偷观察叶宁,她的样貌,她的习惯,还有她对我的包容。我发现,她对我真的已经到了让我恣意妄为的地步,即便我乱发脾气,即便我用最恶毒的词骂她,她也只是一笑。她越是这样,我越觉得她是因为亏欠我,所以才会这样低三下四,可她欠我什么,我甚至在一个月前都不知道她是谁。所以一定不是想的那样,她只是没有脾气,她对自己的女儿也会一样好。我不断找各种理由为自己洗脑,越解释,我越觉得我所想象出的一切都是真的。 ACT 05 十一二岁的孩子,过了不断问大人为什么的年纪,在自己好奇的事情上,他们更愿意把话憋在心里,然后自己找答案。 所以好奇的我,在一个晚上,我跟踪叶宁去了她家,我想知道她是不是对她女儿一样好,我想看看她女儿像不像我妈妈。 北城的老小区,脏兮兮的长路尽头,是一栋外墙漆已经剥落的老楼。它伫立在黑夜里,显得诡异又冷清。 走进楼道,叶宁手机响起。她一边上楼,一边接电话:“是呀,我一生都没办法回报人家,过几天女孩父母回来,我带思思过去检查,真谢谢您。” 挂掉电话,叶宁停在六楼,没敢上去,我缩在拐角处,等她进屋,才悄悄走到门口听里面的声音。 同我想的她也会对自己的女儿十分温柔不一样,刚靠在门上,我就听到她大声骂人的声音:“谁让你出去的,你不听我的话是不是,叶思,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叫叶思的女孩什么都不说,就这么默默承受着母亲的指责。叶宁骂了很久,直至声音沙哑才罢休。我听到门里有做饭的声音,才试探着去敲门,敲完了又不知道看到里面的人该说些什么,我急忙躲到楼梯拐角。门开了,我看到开门的是个很瘦的女孩子,灯光模糊了她的脸,我却借着这暗淡的光线看到她身上大片的青紫。 我不知道那天我是怎么回的家,脑袋里都是女孩身上的伤痕,那是叶宁打的对不对?可她为什么要那么打自己的女儿,却对我那么好,是因为我妈妈给她钱,还是她打的根本不是自己的女儿。 怎么都想不通,回到家的我,看到床边的悬疑小说,《错位》的封皮上写着:坐错的位置,调换的人生,是澄清,还是隐瞒……如果是你,你怎么选? 我怎么选,如果我有女儿,也希望和她一起生活,而不是看着她叫别人妈妈吧。 隔天上学,我问唐奕楠:“要是一个女人对别人家的孩子好,却对自己的女儿非打即骂,你觉得是为什么?” “要么是后妈,要么就是变态。” “不是后妈,也不是变态。” 合上手里的书,唐奕楠大人一样地说道:“那谁会那么打自己的女儿,你妈妈打过你吗?” 是呀,谁会那么打自己的女儿,那天窗外的B城依旧被一片沉甸甸的乌云笼罩,阴暗的世界犹如此时的心情,被一片乌云压着,或许永远也看不到太阳了。 下午回家,B城又下起了雨,我和唐奕楠下车的时候,叶宁就站在车站,见我下车,她急忙迎上来。 想着唐奕楠的话,再看叶宁对我的殷勤,我没有老老实实地随她回去。夺过她的伞,带着唐奕楠回家。大雨里,叶宁寸步不离跟着我们,样子何止狼狈。 可回到家,她不仅没有埋怨我半句,还一直在说是她疏忽,忘了我还有朋友。 一把把为我递来毛巾的她推倒在地,我冲她大吼:“你为什么不骂我,我这么不尊敬你,这么看不起你,为什么?” “晨晨,你没有错,是阿姨的错。” “不,就是我的错,我讨厌你,我不想你照顾我,你走,你给我滚!” 不论我怎么赶,叶宁就是不走,一气之下我跑上楼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太害怕,如果我想的一切都是真的该怎么办?我找出相册,一页页地看起来,我努力回想和父母在一起的时光。我劝说自己,人生没有那么可怕,可我没想到在家人的相簿里,我会看到叶宁和我的合照。照片上的她年轻漂亮,她抱着还是婴儿的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没人会抱着别人的女儿笑成那样。我从没在我相册里看到过这张照片,家里的外人只有叶宁,是不是她故意放在这里,她想用这种方式提醒,她才是我妈妈。一定是这样的,对不对? ...
壹 结束了下午的心理辅导,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学校,发现一个男孩在门外悄悄地向里面张望。我微笑着向他招手,他见我发现了他,红着脸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个不高,身材瘦弱,白色的短袖T恤,牛仔裤,运动鞋,小平头,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小同学,找我有事吗?”我让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轻轻地问道。他没有说话,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的脚尖。我给他倒了杯水,他接过水,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我笑了笑,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把水放到了身边的桌子上,双手不停地揉搓着,“你是宋老师吗?”我点了点头,我在这所学校兼职心理辅导员,每周到校两天,负责对学生进行心理疏导。他听到我的回答,很小声地说道:“宋老师,我杀人了……” 听到他的话,我不由吃了一惊,但并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我问道:“你杀了谁?”他说道:“我杀了班主任杜老师。” 杜老师是初二?三班的班主任,就在今天我还和她见过面。我长长地松了口气,望着他淡淡地说道,“小同学,说谎可不是好习惯。”男孩见我不相信他的话,情绪有些激动,“我没有说谎,我真的杀了她,真的!” 他一边说,一边握住了我的手,“老师,我没有说谎,没有。” 我望着他的一双眼睛,淡淡的忧郁里带着迷惘,但却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我问道:“你为什么要杀她?”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又问道:“你是怎么杀死她的?”这时我已经有些怀疑,这个男孩的精神状况出了问题,很自然地我便进入了心理医生的角色。 他回答道:“我用一条毛巾勒死了她,刚开始她努力地挣扎着,挣扎着,突然就不动了!”他一边说,一边比画着,最可怕的是他的目光中竟然透出浓浓的杀意。他的眼神让我不禁打了一个冷战,正想问他叫什么名字,这时手机却响了。 我轻轻地对男孩说道:“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然后站起身来,走到了窗边。 接完电话,回过头来,男孩已经不见了,我追出房门,却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收拾好东西,我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去了初中部的办公室,我想找杜老师问问这个男孩的情况,我必须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杜老师没在办公室,正在教室上课呢。”一个女老师说道。 在初二、三班的教室门口,我看到了正在上课的杜老师,她见我找她,便走了出来。我把事情大致地向她说了一下,她的眼中也充满了疑惑,她说道:“我一直在上课,班上的学生都在,没有人出去过!” 我伸头向班里望了望,没有看到刚才的那个男孩,我苦笑道:“或许是哪个顽皮的学生的恶作剧吧,杜老师,既然没事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回去的路上我的脑海中总是浮现出这个男孩的样子,特别是他的那双眼睛。 第二天我才到心理诊所便有警察找上门来了,他们告诉我杜老师昨天晚上被人勒死在自己的公寓里。因为我昨天曾经找过她,所以他们便找到我,想弄清楚我找杜老师做什么,我们都谈了些什么。 贰 我把事情的经过向警察说了一遍,警察显然不太相信我的话,他们看我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负责这个案子的刘警官问道:“宋老师,你说那个男孩告诉你他是杜老师的学生?”我点了点头,刘警官继续道:“可我们在初二?三班并没有看到你描述的这个男孩。” 我苦笑,“我昨天在杜老师的班上确实也没有看到他。”刘警官淡淡地笑着说:“宋老师,打扰了,如果你再看到这个男孩麻烦你尽快通知我们,这是我的名片。”我接过名片,把他们送出了门。 整个上午我没有心思做事,让助理小蕙把今天所有的预约都取消了,我决定再到学校去一趟,我一定要找到那个男孩。 “宋老师,你怎么来了?”叶校长见到我有些惊讶,今天并不是我驻校辅导的日子。我对叶校长说:“叶校长,能不能和你谈谈?”叶校长点了点头,“到我办公室去吧。”进了办公室,叶校长给我倒了杯水,“你是为了杜老师的事情来的吧?”他看着我的眼神透着怪异。 我把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又说了一遍,他听完后问道:“这件事你告诉杜老师了吗?”我回答道:“跟她说了,但她只是笑笑,当时我们都以为是孩子的恶作剧。”叶校长点点头说,“如果你的话是真的,那么这件事情还真的有些不可思议。”他坐直了身体,“这样吧,我叫人把全校学生的资料都送过来,你再仔细地看一下,有没有你说的这个男孩。” 我很仔细地把全校一千多个学生资料翻阅了两遍,没有任何的发现,我确定这个男孩一定不是学校的学生,可昨天下午的事情又如何解释呢? 离开校长办公室的时候,叶校长叫住我,“这个案子警方已经介入了,既然这个学生不是本校的人,那就交给警察去处理吧。”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让我别再管这件事了。我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在学校的工作室。 关上门,我闭着眼睛想休息一下,理一理自己的思路。 “咚咚”。有人敲门,我过去把门打开,当看清楚门口站着的人时,我愣住了,竟然是那个男孩,他的脸色苍白,全无血色。 趁我发愣的时候,他走了进来,并且关上了门。 他径直走到了昨天下午他坐过的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我站在那里没有动,我在想究竟要不要给刘警官打电话,或者是通知校长。男孩扭头望了我一眼说道:“宋老师,能陪我说说话吗?”我忙说道:“哦,好的。”我决定还是暂时不告诉任何人,好奇心驱使我坐到了他的面前。 “我杀人了!”他轻轻地说道。望着他,我怎么也不相信,这样一个文静而瘦弱的男孩会是杀人凶手。我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杜老师?”他的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我不知道。”我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晏宁。”他的声音很小。 “宋老师,我不想杀人,可我却管不住自己。”我拉住了他的一只手,“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迅速地抽出了被我握住的手,诡异地看着我,“我说了,我不知道!”他站了起来,向门边跑去,我一把拉住了他,他竟然张开嘴咬了我一口,我疼得松开了手,他跑了出去。 我追到了门口,和上次一样,男孩早已没了踪影。 他叫晏宁,这是这次谈话他唯一留给我的有用的线索。我跑到了校长室,叶校长见我惊慌失措,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我喘着气回答道:“那个男孩,他,他叫晏宁!”叶校长皱着眉想了想说道:“我们学校从来就没有一个叫晏宁的学生。” 是的,刚才我查阅了全部学生的资料,确实没有一个叫晏宁的。 叶校长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看你一定是没休息好,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叁 我给刘警官去了电话,把男孩的名字告诉了他,他说他会尽快调查,然后匆匆忙忙地挂掉了电话。我感觉刘警官对这个案子并不是很上心,或者说,他们应该也把我列为了嫌疑人,所以对我的态度并不热情。 我悻悻地走出了学校,坐上公交车准备回家。 “宋老师!”有人拍打我的肩膀,我扭头一看,又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听到了杜老师的死讯后,见到这个男孩我就会感觉紧张。 “你怎么在这儿?”我问他。 晏宁回答道:“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所以一直在学校门口等着。”我说道:“说吧,你到底还想说什么?”晏宁继续道:“我杀了叶校长……”正好公交车停了下来,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便下了车。我跟着下了车,他的背影却已经消失在学校的方向。 其实我有很多话想问他,可是他却没有给我机会。 我突然想起,他说他杀了叶校长,鉴于杜老师的事情,我有些担心,于是掏出电话给刘警官打了过去,刘警官听完我的话便问清楚我在什么地方之后,让我回到学校去看看叶校长有没有出事。 我打了部车,重新回到了学校,飞快地跑到了校长办公室。 叶校长不满地看了我一眼,“怎么又回来了?”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怕你出事,所以就赶紧来了。”叶校长不解地问:“我出事?我会出什么事?”我把男孩的话告诉了他,他阴沉着脸说道:“开什么玩笑,我不是好好地在这里吗?”我知道叶校长一定不相信我的话,他又问我:“那你有没有问他,我是怎么死的?” 我愣住了,我确实忘了问,而男孩这次也没有说。叶校长冷冷地看着我,“如果没什么事,请你出去,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时间招呼你。”我退出了他的办公室,在走廊上点了支烟。 二十分钟后刘警官他们来到了学校,和叶校长见过面后,刘警官让我和他一起到刑警队去一趟,他的态度很强硬,仿佛我就是那个杀人的凶手。 上了车,我对刘警官说:“警官,相信我,叶校长有危险!”刘警官身边的一个小伙子看着我冷笑道:“只要你不在,叶校长就不会有什么危险。”刘警官瞪了他一眼,然后对我说:“你三番几次说看到过这个男孩,可是你根本无法证明他的存在。” 是的,就连我自己都差点儿怀疑是不是真的见过这个男孩,可他又是很清晰地印在我的记忆里。 刘警官继续说道:“你昨天找杜老师到底有什么事?她是怎么死的?”我的情绪慢慢变得激动,“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刘警官说道:“你别激动,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当然,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我们并不是怀疑是你杀了杜老师,不过你有义务配合我们的调查。” 肆 在刑警队里,他们又反复地问了我那两个问题,他们始终不相信我去找杜老师的原因,而我也提供不出有力的证据证明那个男孩子真的存在。 最后刘警官把我送出了刑警队,“宋老师,不好意思,我们这也是例行公事,你提供的那个名字我们也仔细地查了,全市一共有九个叫晏宁的,不过最小的年龄也有二十八岁。”我默默地点了点头,刘警官给我拦了部出租车,“回去好好休息吧,我看你今天的精神很差。”我从出租车上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袖,“刘警官,叶校长真的有危险。”他笑了笑,“我们会留意的。” 我回到家里已经快八点了,泡了盒方便面,胡乱吃了两口,便躺在沙发上。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那个男孩的影子总是在我的面前晃动,特别是他双眼中的杀意,我一下子被吓得坐了起来。叶校长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直到急促的敲门声把我惊醒。 我看了看表,已经是清晨四点多钟了,站起身来打开了门,刘警官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屋子里面,“你才回来?”我摇了摇头:“早回来了,在沙发上睡着了。”他的那个年轻的同事问道:“谁能证明你一直都在家里?”听到这话我心里一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年轻人说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想了想说道:“没有人能够证明,我一个人住。”年轻人没有再说话,刘警官坐到了沙发上,看了一眼我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泡面盒子。我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刘警官,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刘警官轻轻地说道:“叶校长死了。” 虽然我的心里早已经猜到了,可当他说出来的时候我还是吃了一惊。我望着刘警官说道:“我提醒过你们,叶校长有危险,你们为什么不好好看着他?”刘警官说道:“我们一直跟着叶校长,直到看到他和他爱人进了家才离开的。一个小时前,我们接到他爱人打来的电话,说他在家里的浴缸里溺水死了。” 我看了他的助手一眼,“所以你们又怀疑到了我的头上,出完现场就往我这赶?”刘警官尴尬地说:“宋老师,您误会了,我相信你一定不会是凶手,但事发之前你曾经说过叶校长会遇到危险,我们只是循例来向你问问情况。” 我冷冷地说道:“我知道的情况下午已经说过了。”刘警官感觉到我的不满,他笑了笑,“我想多了解一点关于那个男孩的事情。”我说道:“你们不是认为他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吗?”刘警官咬了咬嘴唇,“是的,我之前确实怀疑过是不是真的有这样一个男孩,但今天晚上我在叶校长的房间里看到一张他和学生的合影,很像你提到的那个男孩。” 说完他从身上摸出一张照片递了过来。 接过照片,我认真地看了起来,是他,站在叶校长身边的那个男孩子就是晏宁。我点了点头,把照片还给刘警官,“你没有问叶校长的爱人这个男孩的情况吗?”刘警官叹了口气,“我问了,可她说她从来没有见过这张照片。” 刘警官见我不说话,他站起身来,“打扰你半天了,我们也该走了,谢谢你的配合。”我把他们送出了门,“刘警官,如果找到这个男孩能不能通知我一声?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他。”刘警官点头答应了。 伍 “宋老师,我们找到照片上那个男孩了。”刘警官打来电话。我听到这个消息很是激动,结束了上午的预约便打了一辆出租车向刘警官给我的地址赶去。 这是城郊的一个智障儿童康复中心。 刘警官迎了上来,和我打了个招呼,然后轻轻在我耳边说道:“你确定照片上的男孩就是你见过的那个吗?”我肯定地回答:“确定,怎么了?”他说道:“你先见了再说。” 刘警官把我带到了一个房间门口,努了努嘴,示意我和他一起进去。 我慢慢地走了进去,里面只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那张脸我非常熟悉,就是我见过的那个孩子。我对刘警官点了点头,刘警官没有说话,静静地待在一旁。 我走到了男孩的面前,男孩仿佛没有看到我一般,目光呆滞地望着远处。我轻轻地说道:“晏宁,你还认识我吗?”他缓缓地扭过头来,看着我,并不回答。我回头看了一眼刘警官,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医生说他有自闭症,到这里六年了,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我疑惑地说道:“可我们确实交谈过。”刘警官淡淡地回答:“医生还说他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康复中心。”说罢紧紧地盯着我看,我能够体会出他目光中的含义,在他的心里,从头到尾我都在说谎。 我重新望向床上躺着的晏宁,是他,绝对不会错,我伸出手去,想拉住男孩的手,男孩像是受了惊吓一般,猛地把手缩了回去,用恐惧的眼神望着我。我轻轻说道:“晏宁,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他坐了起来,双手抱着膝盖,紧紧地抱着,那是一种防御,他是在防备着我。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到我的面前,“你好,我是他的管床医生。”我木然地握着他递过来的手,他笑着说道:“你就是宋城老师吧?我看过你写的几篇关于催眠的论文,很受启发。”我淡淡地笑了笑,“过奖了。”然后望着床上的晏宁问道:“你确定这几天他都没有离开过康复中心吗?”他回答道:“我确定,还有中心的许多医生和护士都可以确定,怎么了?” 我说道:“没什么,谢谢了!”刘警官走到我的身边:“我们走吧。”我无力地点了点头,跟在他的身后,离开康复中心。 上了车刘警官轻轻说道:“你不想说点什么吗?”我看了看他,“说什么?我已经不知道能说什么了。”刘警官发动了车子,“我相信你不会说谎,但这一切却又是那么的荒唐,说给谁听谁都不会相信。”我点了点头,“你们是不是怀疑我?” 刘警官笑道:“这不重要,就算怀疑,我们也拿不出证据,现在重要的是尽快抓到凶手,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我问:“我能够做什么?”刘警官道:“你觉得这个男孩还会来找你吗?”我回答道:“会,我觉得这个案子并没有结束。”刘警官听了说道:“下次他如果再来找你,你一定要把他给拖住,然后想办法发短信给我,我马上就能赶到。” ...
夜色迷离,丝丝如水凉风如松软的丝绦千回百转,刚喝过的红酒酒劲上涌,朱茜打了个寒战,环着手臂,仿佛刚才陈雷拥抱过自己的体温尚存。“朱茜,祝福你和唐域幸福快乐。我们还是好朋友。”朱茜松了口气,陈雷能心平气和是最好不过,毕竟两人相恋了三年,现在能放她与新交男友唐域在一起,应该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了。 从大路转进小路,凉风打着旋儿扑了过来,还夹了一股焚纸的味道,和着好些丝丝缕缕的纸灰,披头盖脸罩了朱茜一身。 前面的小十字路口处,一个老人在烧纸,纸灰被风卷得四散,明明灭灭的暗红火光中,老人喃喃低语:“大小姐,三儿给您烧纸了。”听到朱茜格吱格吱的高跟鞋声,老人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一脸的沧桑与皱褶中,右额太阳穴旁一个三角形的疤痕晃了一晃。 纸灰扑天盖地扬了过来,朱茜身子微晃,想躲开纸灰,却突然间腹痛如绞,眼前阵阵眩晕,老人悲凄的脸庞走马灯似地转了起来…… 肖兰茵正斜倚着包车假寐,却被一阵乱晃摇醒,睁开眼,车前一群人,吵吵嚷嚷,拦着前路,车已经停了下来。不待肖兰茵吩咐,车夫老王就挤进人群探个究竟,然后又挤了出来回报:“肖老板,前面一个小孩子偷包子吃,让人家抓到,在打他,所以挡着路了,要不要绕开这里走?” 肖兰茵今儿心情好,也不以为忤,从包里掏了张纸钞递给老王:“给包子铺老板,放那小孩走吧。” 黄包车又跑了起来,遴遴的车轮转动声中,却夹杂着噼哩叭啦的声音。肖兰茵奇怪地回头一看,身后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子,蓬头垢面,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本来是干净的,却沾了些尘土,额头被打破了,还流着血,男孩一手捂着额头,一边跟在车后跑。http:///鬼故事大全 肖兰茵踩了踩踏板,车停了下来,“你还跟着我干什么?”小男孩看到肖兰茵问话,急忙跪了下去:“大小姐好心肠,我小三儿愿意跟着大小姐,为奴为仆都心甘情愿,请您收留我吧。” 肖兰茵仔细打量了他几眼,然后说:“起来吧。”车前行了不远,停在一所小小的洋房前,不大的花园,却是掇拾得干干净净。肖兰茵下了车,对老王吩咐道:“带着这小孩去洗干净,跟钟先生的管家要套干净的衣服给他换上,在外面等着我吧。” 钟少谦的花园里停了一辆轿车,刘管家过来迎了肖兰茵,“先生在小偏厅,有位客人,不过先生说了,肖老板可以直接进去。” 一架古朴遒劲的老根香座上,焚着一炉清雅的龙根香,满室琳琅的书籍和古玩只是做了个配衬,小巧的紫檀木桌上黑白双子是无声地厮缠,杀气十足,桌前两个人却是文雅之极,不动声色,嘴里所含的雪茄烟灰积了寸许却是稳丝不动。 戴着金丝眼镜唇边一撮仁丹胡的西装男子嘴唇稍动了一下,烟灰簌簌掉落,他伸手推乱了棋局,大笑道:“钟校长棋艺了得,本人甘拜下风了。”他一口字正腔圆的汉语中却总有些怪异的味道。对面斯文儒雅却显是有了些年岁的男子含笑道:“宫本先生过谦了,承让,承让。”他抬起头,见到静静站在一边的肖兰茵,喜形于色:“兰茵,你来了,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宫本一夫先生,中日文化交流友好团的团长。” 肖兰茵听说眼前的矮个子居然是日本人,脚步一错,不愧是见多了世面,脸色却是丝毫未变,对了宫本一夫行礼如仪。钟少谦又对宫本一夫介绍说:“肖兰茵肖老板,世纪大剧院的当红台柱。” 宫本一夫深深地鞠躬:“久仰肖老板大名,听说肖老板的《霸王别姬》堪称一绝,我刚到本埠不久,希望有机会能看到肖老板的精彩表演了。”肖兰茵谦逊了几句,宫本一夫就告辞离开。 小偏厅里沉寂下来,只有淡淡的龙根香弥漫在四周。钟少谦环着肖兰茵的腰,两人静静享受着这安谧的时刻。 过了许久,肖兰茵转过身面对着钟少谦,轻轻地问:“为什么要跟这日本人交往?”钟少谦将肖兰茵拥入怀中:“这只是民间的文化交流,与国事无关,他是文人,不是军人,你别把他跟那些占领我们土地的部队混为一谈。”肖兰茵还想说什么,却被钟少谦截断下来:“兰茵,这时候不要谈这些煞风景的事了。学校刚开学,忙了这么长时间,今天总算有点空闲时间,你多陪陪我吧。”他拉了肖兰茵的手,出了古香古色的偏厅,进了西式的大厅里,落座于绵软的沙发上。 刚才的棋局似是耗费了不少精力,钟少谦闭上眼睛,斜倚着沙发,却还牢牢牵着肖兰茵的手。肖兰茵抬起头,爱怜地看着钟少谦,饱含书卷气的脸上写满了疲怠,乌黑的发鬓处竟然有了些许的灰霜,眉头间的川纹更加深刻,甚是劳累的样子。 肖兰茵轻轻拂着钟少谦的头发,然后缓缓倚着他的身子倒下,被钟少谦反手搂过。闭着眼睛,肖兰茵听到钟少谦清楚的声音:“兰茵,等学校的工作上了正轨,我们结婚好吗?”肖兰茵倏地坐了起来,心里仿佛打破了五味瓶,竟是欢喜激动地说不出话来。钟少谦含笑又搂住肖兰茵,千言万语都是因了心有灵犀而省却。 小三儿穿得干干净净,机灵地跳过地上的杂物,窜到了正在上妆的肖兰茵身边。化妆师傅正在为肖兰茵插着头面,肖兰茵看到小三儿跑了过来,伸手摸了摸他额头处的三角形疤痕道:“这疤是消不掉了,以后把头发留长点,遮着这里好了。”小三儿却是不管这些,趴在肖兰茵耳边说:“大小姐,那男的又来了。” 肖兰茵挑了挑眉头,乜斜着小三儿,小三儿笑嘻嘻地低声说:“就坐在第三排正中的位置,我看他连着四五天都过来捧场了,有大小姐的戏就来,大小姐的戏一完就走,是专捧你的呢。” 上场前,肖兰茵偷偷挑了幕帘,第三排的正中,蓝灰色的学生装,相貌娟好如女子,一脸期待,正襟危坐。旁边的小三儿问:“不会还是个学生,喜欢上大小姐了吧。”肖兰茵笑起来,拍了下小三儿的脑袋:“少乱讲,我当他姐姐都够资格了。” 台子上却是鼓点正密,催着肖兰茵上场了。挑了帘,先赢了个碰头彩。“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嬴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富贵穷困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且听军情报如何。”一段西皮二六行云流水般下来,肖兰茵偷瞄了场下,那男子却仿佛课堂听讲般,双手放在膝上,认真地瞪着肖兰茵看。 下了场,卸了妆,钟少谦亲自来接肖兰茵吃饭,又赚去无数姐妹的艳羡,肖兰茵虽是内敛,也不免暗中得意。出了门,迎面撞见那个蓝灰学生装在门外徘徊。 钟少谦“哎呀”了一声,迎了上去:“博君,你怎么在这里?”那男子腼腆一笑:“很喜欢肖先生的《霸王别姬》,想向肖先生讨教一二。”钟少谦笑了起来,把他拉到肖兰茵面前:“兰茵,这是我们学校新来的教务处处长唐博君,看来也是票友了。”肖兰茵一笑,瞅了一眼唐博君,心里留下了这个微红着脸腼腆的男人。 相熟了,两下走动就多了起来,钟少谦成熟稳重,对于肖兰茵来说,有种为父为兄的感觉,有几分尊重,也有几分敬仰,而唐博君却是娟柔若女子,在他面前,肖兰茵总感觉自己像个姐姐,多了几分关心,几分爱护,自然,也有些许缘于唐博君的一句话:“肖先生与我夭折的姐姐生得很像,我们姐弟感情原来是极好的。”说这句话时,唐博君的眼睛红红,一脸思慕之情。 国难当头,日日报纸上都是哪里新近沦陷,哪里正在激战,小规模的沦陷地抵抗运动也是时有发生,但是城里的娱乐场所却是夜夜笙歌,纸醉金迷,人们仿佛沉醉于温柔乡就能忘却身为亡国奴的悲哀,世纪大剧院的生意也红火得不得了,每每肖兰茵的压轴子演完后,都近了半夜。 钟少谦最近忙得厉害,说是怕学生们加入抵抗组织,所以忙于整顿学校纪律,时常戏院散了场,后门外迎接肖兰茵的,却是唐博君。 街边简陋的食摊、繁华街市里成了两人常去的地方。肖兰茵总是宠爱地看着眉飞色舞的唐博君,腼腆的男孩将外面的稀罕事儿讲给姐姐听时往往脱却了那层羞涩。从唐博君那里,肖兰茵知道了外国有种舞蹈叫芭蕾舞,男的穿着紧身衣,女的穿着蓬松的白裙,踮着脚尖跳舞。肖兰茵还知道了外国还有种类似京戏的表演方式叫歌剧,但是上层社会的消遣玩意儿,不若京戏这样雅俗共赏。唐博君还会时常给她讲解京戏里的典故传说,肖兰茵才知道自己天天唱的这些曲目里包含了这么多典故:霸王为何会吃了败仗,虞姬的心态又为何会如此凄凉;贵妃醉酒醉的是哪一出?汾河湾里王宝钏苦守寒窑为得何?把典故吃透了,揣摩透了人物心理变化,演起戏来格外逼真。肖兰茵越发红得发紫,成了气候,但嫉妒眼红的同行也着实不在少数。 这日,钟少谦忙里偷闲,瞅着时间来后台接肖兰茵散场,却晚了一步,唐博君刚来接肖兰茵去吃消夜。钟少谦刚进后台,就遇到一个小花旦叫小喜梅的,见了他吃吃笑着,随手给挑起了布帘,又抛了个极具风情的媚眼过来,嘴下却是恶毒得厉害:“钟先生今天来晚了呢,肖老板正准备跟唐先生去吃火锅。肖老板可真是好福气啊,钟先生许久没来,又有了新朋友不离左右,可真让我们羡慕死了。” 钟少谦微怔了一下,回了句:“那有空我请小老板吃饭啊。”说完,就自顾着走进后台。 肖兰茵卸了妆,却早有唐博君递来斗篷罩上,又替她细细寄上丝带,肖兰茵笑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要真有你这么一个弟弟就好了,这么细心体贴。”相处久了,唐博君却也是没那么拘谨,偏着头看肖兰茵:“姐姐有钟校长一人就足够了。”肖兰茵被他说得脸红,轻轻捶着他,两人却是笑成一团。 正闹着,外面传来小三儿焦急的声音:“哎,钟先生,您来了。”在门外巡回的小三儿看到钟少谦,马上出声提醒屋里的两人,但为时却晚,钟少谦推开门,正看到肖兰茵手臂搭在唐博君肩上。两人看到钟少谦突然闯进来,固然是吓了一跳,钟少谦见了这状似亲昵的一幕,脸上也是微微变了色。肖兰茵急忙把手放下,拂着斗篷上的皱褶,唐博君脸也红了起来,更不知道说什么,反而还是钟少谦打破了沉默:“兰茵,没事的话,我们去吃点消夜吧。”他眼中仿佛没有唐博君的存在,而唐博君更是结结巴巴告辞,像兔子一样逃开,肖兰茵无从解释,也觉得没必要解释,做事是光明磊落,并无见不得人的地方,钟少谦也不多问,两人这顿饭吃得真是各有各的心思,隔着层肚皮,却也各自揣摩不透对方的心思。 唐博君自此来得日渐稀少,也不过寄张纸条向姐姐问好,表面上生疏起来。肖兰茵心中暗自郁闷,但见钟少谦却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又不好说什么,两人的关系日渐尴尬起来。 又过了数日,一夜城里突然大搜捕,驻城的日本人说是要搜查地下抵抗组织,第二天,城内四处张贴着公告,几个昨晚枪决的地下党人名单,赫赫就有唐博君的名字。 肖兰茵还不知道,正在排着戏,小三儿递给他冒险撕下来的公告,见了那一张残纸,肖兰茵尖叫了一声,晕了过去。 肖兰茵在家休养了数日,钟少谦也日日探望,殷殷侍奉,见肖兰茵萎靡不振的样子,更是许下了诺言:“兰茵,等你病好了,我们结婚吧。”肖兰茵无神的眼睛呆呆看着钟少谦,看得他心里有些焦躁起来,最后,终于得到了佳人的首肯,钟少谦欢喜离开,自是去张罗杂碎琐事。 肖兰茵病愈后,放了女佣和小三儿半天假,把钟少谦邀了来。 钟少谦进了门,纤纤细指已经伸了过来,拉住手,更是轻拖着往客厅而去。圆桌上几道小菜,两枝红蜡烛映得葡萄酒血色般艳润。肖兰茵抿嘴一笑:“这烛光晚餐现在最流行的,我们也尝个鲜儿,再过一周就要结婚了,可再没今天这安闲日子过了。” 钟少谦见肖兰茵今天打扮一新,穿着时新的水钻滚边的印度绸袍子,配着素色的高跟鞋,长发打着卷披在肩上,正是时下最时髦的女郎打扮。不禁笑了起来:“原来女子爱美是天性,不用教,看你素常也是朴素,这一艳丽起来,简直不比那些交际明星差了。” 肖兰茵浅笑:“你怎么拿我跟些交际明星比呢?”说着,倒了满满两杯酒,一杯递了过去。“这是朋友送的,听说是窖藏了二十年的葡萄酒。” 美酒佳人,温言侬语,钟少谦早已醉入了这温柔乡,接过酒杯,细细品了起来:“果然够醇,好酒。” “那我们就干杯,为我们的幸福未来!”肖兰茵也高兴起来,直嚷着干杯,两人都将后劲极大的葡萄酒一饮而尽。肖兰茵更是脸上飞起一团红晕,娇艳可人。 投进钟少谦的怀抱,肖兰茵突然黯然泪下,紧紧环着钟少谦的腰,幽幽言道:“前天,你那位日本朋友实际上是日本特务的宫本一夫来见过我,暗示我做他的情妇。” “什么?”钟少谦手臂一紧,又颤抖了一下。 “他还说是你告诉他唐博君也是地下组织的一员,所以才把博君处决了。宫本说,一个男人,即使要除掉情敌也不能采取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虽然他帮了你这个忙,却劝我离开你,你这种男人不值得依靠终生。” 钟少谦盯着冷静道出事实的肖兰茵,紧紧抓着她的手臂,脸色却是大变:“兰茵,你听我说……” 肖兰茵凄凄一笑:“少谦,你还要说什么?博君是不是地下组织的人根本都无关重要,重要的是他把我当成了姐姐来思慕,却被你送上了不归路,无论他是否冤枉,你也同时把我们的爱情送上了不归路,你明白吗?” 肖兰茵突然眉头一皱,身子软了下去,钟少谦急忙扶住她,却看到肖兰茵的唇边溢出一丝鲜血,触目惊心,紧接着,钟少谦也腹疼如绞,身子一软,带着肖兰茵一起摔倒在地上。 轻抚着钟少谦的脸,肖兰茵强忍着剧疼说:“酒里我下了毒,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成为一个刽子手,你的手上沾满了博君的血,就让我们两个以自己的血去洗清这个罪孽吧。少谦,希望来生能有机会做你的新娘,续此旧缘。” 紧握着钟少谦的手,肖兰茵眼前已经模糊,却仍然注视着那张曾经深爱已极的脸,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朱茜睁开眼,仿佛吃坏了肚子般不舒服,眼前却是一片雪白,竟然是躺在医院里。身边的椅子上歪歪坐着一个老人,似是睡着了。 朱茜努力回忆,却满脑子都是肖兰茵与钟少谦,心里满是肖兰茵临死前刻骨铭心般的痛楚,一个梦么?却这般清晰,仿佛曾经真实发生过,与自己息息相关。但她记得自己分明是刚跟男朋友陈雷分手,在小路上遇见一个老人在烧纸,然后就晕了过去。 一个护士走了进来,看到朱茜醒了,对着门外叫道:“病人醒了。”一个警察走了进来,向朱茜行礼,然后说:“朱小姐,你的男朋友陈雷昨晚在自己的寓所服毒自杀,而且他给你喝的也是毒酒,幸好这位老人家及时发现报了警,才救回你的性命。” 朱茜呆住了,陈雷竟然如此不动声色的决绝,对感情无可挽回,就不肯放两人一条生路。 老人被说话声惊醒,起身恍惚地叫道:“大小姐,你没事吧。” 朱茜泪流满面,低低叫着:“小三儿……”http:/// 恍然间,钟少谦与肖兰茵,陈雷与朱茜,两世的悲欢离合穿越了时空交错迷离起来,“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嬴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富贵穷困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且听军情报如何。” 远远处,一丝飘渺的曲儿尖尖细细,牵挂人的心肺…… ...
我的高中同学王正义他爸大老王是一名出租车司机,高中我们跟王正义混得最铁的那会儿经常蹭大老王的车。大老王中年得子,对于独子王正义很是溺爱,对王正义是言听计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王正义都是靠他爸的出租车来维持我们之间的义气。 我要讲的故事其实和王正义一点关系都没有,只不过我要不认识王正义,这些故事也就无从得知了。 那是高二寒假的一天,我很晚从一个朋友家出来,坐远郊公共汽车睡着了,坐到了总站,下车时才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而且已经没有末班车了,我兜里几乎没钱了,急得我大冷天的直冒热汗。公交司机假装没看见,一溜烟似的就没了。这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王正义他爸爸。 在将近午夜的时候,大老王的车开到这个偏僻的小镇,让我一下就看到了希望。在大约两个小时以前,我找到小镇里唯一开着的小卖部用兜里仅有的两块钱给王正义打了个求助电话。 以前坐大老王的车总感觉是理所应得,谁让我跟他儿子是哥们儿呢,但是今天坐大老王的车我说了无数发自内心的感谢的话,大老王冲我摆摆手,表示不客气。气氛略尴尬了一会,他便同我熟稔的聊起天来,先是关心了一下我的学习情况,并且嘱咐我一定要在学习上多帮助王正义,我点头答应;然后他又给我讲起他感悟到的人生道理,我点头附和;当他开始聊他的职业的时候,我已经昏昏欲睡了。 虽然我系着安全带,但是在急刹车的时候我还是随着惯性向前俯冲了一下,脑袋差点撞到前风挡上,我一下就醒了。大老王说没事,刚才刚窜过一只黄大仙。我问是黄鼠狼吗?大老王说这是大仙儿。我说那都是迷信,不可能有什么鬼神之类的。大老王说这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爷爷就亲眼见过这玩意儿。 大老王说他们家世代都是司机,民国那会他爷爷先是赶大车,后来改拉洋车,解放后他爸爸蹬平板三轮,一直干到退休,改革开放以后大老王就开始开出租,一干就是小三十年,他盼着自己的儿子在新世纪继承家族传统,盼望着王正义能开飞机,但是王正义有轻度近视眼,客观条件不允许,所以想让他考个地铁司机或者火车司机。 不管王正义以后是考上了地铁司机还是火车司机亦或是其他别的什么司机,都是跟我要讲的事情无关。 大老王他爷爷叫王老大,但是他家没有老二老三之类的,因为他家就他独苗一个,从他这辈儿开始,一直到王正义,都是单传,所以大老王特别宠爱王正义,我相信等王正义结婚生子之后,更加会溺爱小王正义之类的。 好吧,不再说王正义了,我们要讲的是他爸爸大老王的爷爷王老大。 王老大出生的时候正好赶上庚子事变,八国联军进城的那天。 王老大成长过程中最伤心的事莫过于把他刚留成像大人一样得意的大辫子被剪掉,被剃成了秃子。 王老大成长过程中最高兴的一年是民国十六年,也就是公元1927年。二月里娶了媳妇,也就是大老王他奶奶,这是他们家攒了好多年才攒够彩礼钱娶的媳妇,王老大初试云雨之欢。同年年底,王老大得一子,也就是大老王他爹,生完大老王他爹之后,王老大媳妇落下了病,不能再养了。娶媳妇和生儿子就足以让王老大兴奋的了,后来还让王老大得了一笔外财。 王老大维持生计是靠一头骡子和一辆大车,每天给人家拉货送货,挣租车钱养活一家子。 民国十六年冬至这天,王老大临出门的时候媳妇嘱咐他买二斤面半斤肉一颗大白菜,晚上回来给他包饺子,王老大满心欢喜的就出门了。王老大家住在永定门外南苑,今天要去鼓楼送货。按照现在的地图上看,大概就是从南四环外一直到北二环,那时候的南苑和现在的南苑不一样,只有零星的村落,那会儿出了永定门基本上就算是郊外了。本来平时送货都是很快的,但是这次货物和账目对不上,耽搁了好长时间。等到把一切都弄清楚了,日头已经偏西了,王老大把媳妇交代的东西都置办齐了的时候,天已经傍黑了,待赶车回家,偏偏骡子又较劲,尥蹶子。 等出了永定门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按照现在的时间来算,大概已经开始播放新闻联播了。王老大赶骡子车的时候心慌慌的,因为当时北京的郊外是有狼的,王老大摸了摸腰间,出门的时候没带火石,也没有火把,要是真遇到了狼可怎么办呀。 就在王老大踟蹰犹豫的时候,隐约看见道边上有几条黑影,王老大恨不能跳下骡子车扭头往回跑,怎奈何双腿疲软,双眼迷离,身体打晃,根本就无法逃跑,然而骡子却毫不知危险的还在一步一颠的向前溜达。 黑影越来越近了,王老大索性闭上眼睛,等着来个痛快的,待到切近,忽听人声:“大兄弟,俺们出城误了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捎我们一段呗。” 王老大一睁眼,发现虚惊一场,原来是一家三口人,老头老太太和年轻的闺女,带着一个大包袱。王老大这才放心,招呼三人上车。 “我姓黄,这是我老伴儿,那是我义女,我们今天去城里串亲戚,出来晚了,路上又耽搁了,幸亏遇到了您,要不然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办呢,谢谢您了。”三人坐定后,老头向王老大作揖道。 “您甭跟我客气了,我姓王,咱们都是劳苦大众,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王老大客气道,其实他想的是人多点还能震慑狼,“您三位这是住哪呀?” “大兴黄村,劳驾了。”听完黄老头的话,王老大又犯起了嘀咕,从南苑到黄村可挺远的,回来的时候肯定会遇到狼。黄老头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样:“您给我们送回去,在我们那休一宿,让我老伴儿给您炒俩菜,烫壶酒,赶明儿再回来。” “这倒是麻烦您了,那我路过家门口的时候得跟我们家里的招呼一声。”王老大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那时候不像现在,路上根本就没有路灯,王老大借着月亮的光辨认道路。数九隆冬,刚才又开始刮点小风,把王老大的脸和手吹的生疼,于是他把棉帽子有使劲往两边拉了拉,尽量护住耳朵,拿着鞭子的手也使劲往袖口里缩了缩。路上人家甚少,树林子到有一些,刚刚担惊受怕会有狼来袭击的王老大,不仅又担心起来会遇到强盗了,这个年头兵荒马乱的,很多人因为一口吃的而被逼上绝路,王老大就亲眼见过强盗杀人,那次他都尿裤子了。 刚刚过了大红门,王老大就发现前面闪着几个亮点,他打了一个激灵,知道那是狼的眼睛,他小时候跟着他娘晚上出来拾柴火的时候看见过,赶紧回身叫黄老头:“大爷,前面有狼!” 黄老头正蜷缩着,听到王老大的声音,抬起头看了一眼,然后告诉王老大:“没事,它们都聪明着呢,不敢过来。”王老大哪里信黄老头的话,赶紧驾车绕着狼走。 “你不用害怕,它们不敢过来,你不用绕着它们。”黄老头见王老大不信他的话,“现在在这片只有强盗和官兵敢过来,那几只狼崽子你不用害怕。” 等到王老大甩掉那几对绿油油的亮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找不到路了,抬头看月亮的时候,已经被乌云蒙住了,他赶着骡子车转来转去总感觉是在一个地方:“完了完了,这回可瞎了,迷路了。” “你不用怕,这地方我认识,你听我的吧,”黄老头伸手指向骡子头的左前方,“奔西南去。” 王老大将信将疑的沿着黄老头手指的方向驱赶着骡子:“老听说有鬼打墙,今儿算是让我碰上了。” “你这不叫鬼打墙,你就是让狼吓的迷了心窍,”黄老头搭茬,“再说了,这片也没有鬼,哪来的鬼打墙呀。” “您还别不信,我们邻居鲁大哥就在这片被狐仙儿迷过,头天还好好的呢,第二天就光着腚满街跑,见着漂亮大姑娘就给人家磕头说大仙儿饶我一命。”说到这,黄老头的义女“扑哧”乐了一声,继而又没了声。王老大满不乐意:“大姑娘您以为我说笑呢,不瞒你们说,我小时候就见过黄鼠狼子大仙儿呢。”说到这儿,王老大觉得冒犯了地仙儿,闭上了嘴,看了看四周,双手合十拜了一拜。 黄老头冲着彬彬有礼的向王老大作了一个揖:“愿听尊言。” 王老大赶紧还了一礼:“您客气,什么尊不尊的,咱们平头老百姓的,命都贱……我忘了那是我七岁还是八岁上,晚上跟我妈去拾柴火的时候,路过一座破败的韦驮庙,我贪玩,就欠了吧唧的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意儿。 “罪过罪过,我把供桌上的香炉给偷走了,也是穷得没办法了。那铜香炉还真卖了俩钱,这就算是韦驮神救济我们娘儿俩了,佛祖知道了也不会怪我的……拿完香炉我正准备往外跑,就听见‘咔’‘咔’的叫声,我看见韦驮像脚底下踩着一只黄猫的尾巴,我过去费了牛劲才把韦驮像抬起一点,那只黄猫‘嗖’的一下窜出去就不见了——我一直以为那是猫呢,后来我妈告诉我那是黄大仙儿,我才知道,后来我还偷摸的去拜祭过一回呢,说出来寒碜,我偷了借壁儿老张家一只小雏鸡子给掐死了,送到韦驮庙里拜祭黄大仙儿,我那会儿哪懂佛门戒杀生呀,我带着小鸡子放在供桌底下,还恭恭敬敬的磕了仨头呢,其实我本来想多磕几个头,别让黄大仙儿跟着我,谁知道肚子不争气,刚磕了仨就要窜稀,我接下腰带还没脱裤子,想起来在寺庙殿里拉屎是对佛祖不敬,赶紧提着裤子往外跑,出了大殿门还没出庙门的时候,背后‘轰隆’一声,大殿就塌了,吓死我了,当时就拉了,回家我妈差点揍我,我跟我妈一学,我妈说那是黄大仙儿报恩,要不然你个小兔崽子非得……我妈没再说,她忌讳说那个字。” “您这是好心有好报呀,您的好日子还长着呢。”黄老头感慨。 “说到这路仙儿,我也听说过一些,反正路上烦闷,不如说出来解解闷吧。”黄老头来凑趣。 “好呀好呀,我就爱听这鬼呀狐呀之类的。”王老大来了劲。黄老头的义女“扑哧”又笑了。 一 “我本姓白,只不过嫁给的老头姓黄。”黄老太太起了一个头, “我先讲一个刺猬的吧。” 大概几十年前吧,也可能有一百年了,就是在这里发生的事。 想要修炼成地仙,不光要靠日精月华,吐纳修丹,还得看运气,但凡运气差点的都不能修成地仙。有这么一只刺猬,不知是修行了多少年,没有一千年也有八百年了。这个地域的刺猬们想修成地仙必须在它有足够修行的时候,半夜三更天里找一家阳气最盛的家庭,趁着天亮鸡鸣之前趴在他们家最小的小男孩胸口上问他:“你说我是神仙呀还是人呀还是鬼呀?”这个小孩如果说是神仙,那它就变成神仙,顺利修成地仙,如果小孩说是人,那它就能变成人,尽享荣华富贵,如果说是鬼,就会变成厉鬼,索走小孩全家人的性命,但是如果小孩什么都不说,亦或者是小孩说出来的不是这几个选项中的某项,刺猬就会被打回原形,重新修炼。如果在天亮鸡鸣之前没离开这家的话,就会被这家的阳气所杀,化为脓水,永世不得超生。 我要讲的这只刺猬修行够了,只缺小男孩的一句话了。附近阳气最盛的就属当地旗人哈家了,他们家人丁兴旺,站着房躺着地的,财大势大,阳气旺盛。刺猬怕他们家阳气太旺,到了夜间也阻挡不了,特意等到这年的十月初一,阴气寒气最重。从初更的时候刺猬就进到哈家最小的小男孩屋里,顺便提一句,这小男孩长大了以后外号叫哈德门。二更的时候刺猬就已经趴到哈德门的脚边了。待等到谯楼上鼓打三更,刺猬已经爬到了哈德门的胸口,冲着他吹气,哪知道这小孩儿反应如此之慢,半天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刺猬急忙问他:“宝儿啊宝儿,你看我是神仙呀还是人呀还是鬼呀?”小孩儿睡醒惺忪,呆呆的看着刺猬足足有十分钟,忽然惊醒,吓了一跳,嘴里蹦出一句:“X你奶奶个纂儿。”说完下地光着脚喊着“妈妈”就跑了,把刺猬自己晾那了。刺猬都傻了,这是个什么倒霉人家呀,这么点孩子就满嘴污言秽语了,这时候远处传来长鸣都尉的报晨声——我得解释一下啊,地仙界管公鸡不叫公鸡,都尊称它们为长鸣都尉——刺猬知道成仙无望,又怕化为脓水,趁着哈家的长鸣都尉还没有报晨,赶紧钻灰仙洞逃跑了。(按:灰仙即老鼠,属五大家仙之一。) 从此以后刺猬就恨上哈家小男孩哈德门了,就连后来刺猬去东单会朋友都绕行朝阳门了。您该问了,这哈德门的外号不是小孩长大以后才得的吗,这刺猬怎么现在就知道,不合逻辑呀。你别忘了,这是快成仙儿的刺猬,现在虽不能搬金弄银,呼风唤雨,但是戗金相面的本事还是有的。 由于小男孩的一句话,刺猬被打回原形,千八百年的道行毁于一旦,如果想要重新修炼,只能重头再来。按理说,这只刺猬没修炼成功,也不算是什么奇事,毕竟这类灵物也不能让它们都能修炼成功,要不然这世间该有多少地仙了。 但是它后来还是修成地仙,位列众白仙之一,究其原因是因为我佛如来起善心,捻指算来刺猬成仙是为救济众劳苦百姓,念刺猬心善,且厌恶小儿以恶语相加,对小儿略是惩罚。 刺猬被破格提拔成白仙,果然化身通灵之人造福周边百姓,舍财舍药,占卜算卦,无一不灵,附近村民合资起了一座白庙,日夜供奉。 再说那哈家小儿,成年后家道中落,共生三女,大女嫁到新疆伊犁,二女嫁到贵州贵阳,三女嫁到广东清远。哈氏夫妻思念女儿,曾到白庙求仙,想知道女儿们何时能够归乡。白仙念其年幼时出言无理,总是没有给他答复,或者告诉他“等着吧”,哈氏夫妻心疾成病,先后去世,白仙这才悔悟,岂能睚眦必报,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在那之后,人们再去求白仙的时候,发现白庙已经坍塌了,白仙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二 “妈妈讲完了,该我讲一个了。”黄老头的义女说,她是个十足的美人,柳叶眉,杏核眼,眉梢眼角说不尽的万种风情;鼻如悬胆,齿如含贝,口如点朱,声如莺燕。 妈妈刚才讲了一个白仙的故事,那我就讲一个狐仙的故事吧。 它和白仙修炼的方法不同,最大众化的就是对着月亮吐纳,或者是靠吸人气修炼,最方便的就是有高人指点了,但不是谁都有这个机会的。 我说的这只狐是一只修炼了足千年的狐仙,它没有什么坏心眼,当然也不会想白仙那样做善事,它是一只喜欢专挑坏人搞恶作剧的狐仙。 狐仙喜欢幻化成漂亮的大姑娘来勾引男人或者少女,我说的这只狐仙就是喜欢勾引中年男子和未经月事的小姑娘。王大哥,刚才听你说你们邻居鲁大哥就被狐仙迷过吧,就是我要给你们讲的这只狐仙干的。 王大哥,你们邻居鲁大哥是特别好赌吧(王老大点点头),这就对了,他本来有家有业,以前跟你也不是邻居,新近两年才搬过去的吧(王老大再次点点头)。 鲁大哥本来在城里是有粮食买卖的,但是他做生意坑蒙拐骗的时候居多,人品也不好,又好色又好赌。城里的老百姓很多人都背地里骂他,甚至有的人拜狐仙来诅咒他,有一次就被我说的这只狐仙听到了,它决定探探这位鲁大哥的人品,如果实在是不好,就整整他。 白天狐仙跟着鲁大哥,看他做生意。狐仙发现他给人家装米的斗比官府定的容量要小,而且在工资上还经常克扣干活的人,对待老百姓的态度非常的恶劣,但是一旦有当官的家里人来,他就热情备至,简直是狗眼看人低。一到了晚上就跟长在八大胡同似的,无论哪个院子里的姐儿都跟他认识,不光这样,他还经常喜欢调戏小寡妇。有人把他告到官府里,但是他给官老爷使钱,反而把告状的人痛打一顿,要不然怎么说“衙门口冲南开,有理无钱你莫进来”呢。 狐仙观察了他几天,于是乎就化作一个美丽的小寡妇,穿着素缟坐在他的米店前哭丈夫,哭得那叫一个期期艾艾,梨花带雨。鲁大哥看见了,眉毛眼睛都挤到一块儿去了,跑出来扶着狐仙嘘寒问暖的,又要出钱给人家葬丈夫,又要送人家回家帮着忙活。 狐仙带着他回到了狐仙变出来的房子里,一进屋,鲁大哥就开始不老实,跟狐仙动手动脚,狐仙也就随了他的意了。一来二去,狐仙就把鲁大哥迷的整天不回家也不回店里,连八大胡同都不去了,成天泡在狐仙家里。狐仙教给他去赌钱,并且一开始一直施法术让他赢,让他上了瘾,等到鲁大哥每天都必赌的时候,开始施法术让他输,慢慢的鲁大哥就把家里的房子和地,还有铺子都输干净了,最后把老婆孩子都给卖了。狐仙知道以后,拿些砖头瓦块,幻化成银子,去把他的老婆孩子赎回来,并且给他们一大笔钱,让他们远离鲁大哥,远走高飞了。 等到鲁大哥输的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垂头丧气的去找狐仙,才发现那是一个破败的小院,跟周围邻居打听才知道早就没有人在这住了,听说是因为院子里闹狐仙,把以前的人家给吓跑了,鲁大哥这才懊恼起来,跑到郊外找自己的远房亲戚,租住在王大哥家隔壁,和王大哥做了邻居。 本来他已经开始安分起来,狐仙已经不打算再折腾他了,谁知道那天鲁大哥看见过路的小媳妇,又上人家跟前凑合,还乘机捏了人家屁股一把,那个小媳妇觉得受到了侮辱,半路上就上吊了,幸亏遇到了狐仙,把她解救下来,问明事由,狐仙很生气,决定要让鲁大哥好好反省反省。 当天晚上狐仙又幻化成之前的小寡妇,轻施胭粉,淡扫蛾眉,飘着香味就去鲁大哥家了。鲁大哥正躺床上龌龊的闻着捏小媳妇屁股的那只手,看见狐仙进来,淫性大发,都没去琢磨是怎么一回事就和狐仙云雨起来。鲁大哥正在兴头上的时候,狐仙忽然现了原形,鲁大哥看到和自己云雨的是一只狐,一下子就被一口痰噎住了,迷失了心窍,光着屁股跑出门看见女人就喊狐仙。 狐仙看到他这个样子,也就没再惩罚他,反倒是他的老婆孩子,在外地生活的很好。 三 “我要讲的没有他俩那么多,几句话就能概括这个故事。”轮到黄老头了。 我要讲一个关于黄鼠狼的故事。 这只黄鼠狼也是修炼成仙的,但是它虽然修成黄仙,还是改不了它以前的一个坏毛病——偷窃,每次偷的东西不算贵重,也不是必需品,它只是成瘾而已。 有一天,它和柳仙(蛇仙)还有灰仙一起喝酒,酒至酣,话密,互相炫耀自己的本领,谁也不服谁。柳仙说自己善于摄物,灰仙说自己也善于摄物,都说自己的偷盗本领高,一个号称探过秦王古墓,一个号称出没于皇宫内院,黄仙不甘其后,谎称自己善于游走寺庙道观,柳仙和灰仙讥笑黄仙最善于吹牛,黄仙不服,称古墓和皇宫虽有阴阳之分,但是毕竟都是宅院,没有什么法力高强之人震慑,如能从寺庙道观中在众仙佛前取物,当为真正本领。于是地三仙打赌,若黄仙能从韦驮像手中盗取金刚杵,柳仙灰仙奉黄仙为上宾。 韦驮庙虽然破败不堪,但是在三仙眼里还是佛光高照。黄仙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但是被二仙激将之言所迫,只能硬着头皮来到韦驮像前。韦驮高大而威猛,头顶三丈佛光,黄仙硬着头皮爬上韦驮神像,想要依靠速度来取神像手中的金刚杵,就在这时,韦驮神真身显灵,一把拿下黄仙,口斥:“黄毛小怪,胆敢在佛前撒野,看某不将你打回原形,碎尸万段!”一下把黄仙踩在脚下。 就在这时,庙里跑进来一个小孩,看来也是个小贼,偷了佛前香炉。黄仙心想生死就在一瞬间,只能高声呼救。黄仙的声音引起了小孩的注意,小孩过来帮助黄仙挪开韦驮像,黄仙在得以逃脱。酒醒之后知道犯下弥天大错,回去之后也无颜再见柳灰二仙,只能等到过几天去韦驮神前自首受法旨。 过了两天,黄仙来到韦驮庙向韦驮神请罪,韦驮神摇摇头:“也是你命不该绝,这次暂且记下了你罢。三日后小儿会回来祭拜于你,但是鄙院年久失修,三日后会倾覆,你如能救小儿一命,且饶恕于你。” 黄仙赶紧下跪叩拜:“多谢仙佛不杀之恩。如那小恩人有难,不必劳您吩咐,小人自当全力相救。” 说罢,韦驮神真身即去。三日后,那小儿果然前来祭拜,黄仙在小儿后面吹了一口气,小儿当时腹痛难忍,离了殿去,大殿倾刻倾覆,那小儿吓得屎尿齐流。待小儿归去,黄仙冲小儿离去方向叩拜:“他日必当再报恩泽。” 王老大越听越惊讶,连骡子车停下来都没有察觉,等他听完黄老头讲的故事,发觉有点不对头,越想越觉得害怕,甚至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看见张着血盆大口的三只野兽。 王老大媳妇开门出来,冲王老大喊:“你个死缺德的,不要我跟儿子啦,这么晚才回来,要把我们饿死呀!” 王老大这才缓过神来,发现已经到家门口了,而他回头再看的时候,车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老头老太太和大姑娘,只有一个包袱。王老大打开包袱一看,有一口小楠木箱子,箱子上放着一撮狐毛,一撮黄鼠狼毛,还有几根刺猬背上针,小箱子颇沉,拿到屋里打开一看,全是金银细软。王老大把路上见闻将给媳妇听,他媳妇也惊讶的合不上嘴。 大老王给我讲到这的时候,已经到了我家楼下。 “然后呢,从此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吗?”我还想知道后续。 “后面的故事以后有机会再给你讲吧,赶紧上楼吧,已经很晚了。”大老王没有下车,摇下玻璃跟我说。 然后我看着大老王的出租车开出小区。 王正义在高二下半学期的时候转学了,并且搬了家,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再也没有坐过大老王的出租车。 ...
前言:搭电梯,是现在人必需要做的事婢搭电梯就跟吃饭一样平常。随着楼越盖越高,电梯更是离不开人的生括但进电梯有一种很共通的现象,就是如果同一齐搭电梯的人都不认识,通常是不会说话的!而且每个人进了电梯都会有一种警戒心产生!所以电梯里的鬼故事也不会比较少!例如一个人晚上坐电梯回家,如果电梯四周都是镜子,真不知道几时会有颗人头冒出来。其实也真不解,一个小小的空诅为什么鬼特别喜欢去呢?或许看完下面的故事,你们会觉得电梯的鬼的确是特别多!但还是得搭电梯,如果你住在十楼、十五楼或更高。你能舍电梯而走楼梯吗?我想没有一个人做的到!请看故事吧! “等一等”他叫着,向前奔,在他面前三公尺处,电梯的门,正在向中间合拢。若是没有在电梯中的人,使得门再动新打开,那么,以小王的经验来说他奔得再快,都无法在门关上之前冲入电梯,多半是他的一只脚才伸进去,电梯门会把他的脚夹住,运气好的可以及时抽回脚来,不然,会出现什么样的狼狈场面,不得而知。自然,他可以不必奔,也不必叫,让电梯门在他眼前关上,这种巍然高耸的办公室大厦,都有许多架电梯,搭不到这一架,可以搭另名一架,可是争取每一秒钟时诅已成了这个繁忙的都市中所有人的习惯,所以他才要扯着喉咙叫:“等一等!” 当他叫的时候,他留意到电梯中大约有大半态承载量是多少,他在这里上下已超过了一年,可从来也没有留意过,一半满的意思,是电梯中大约有七、八个人的样子,而且,他也看到了,那七、八个,几乎全是女性。 和七、八个女性,尤其是年轻的女性,更尤其是正当盛夏,柔软的胴体之上,衣着都不是太多的女性,同在一个狭窄的空间中,就算时间短暂,就算相互之间一句话也不说就算他望向人家,人家根本连他的视线都不想接触,一派冷漠,但那也能使小王的心头,涌起一阵一阵浪漫的联想。 联想,自然是想入非非,异想天开,百分之百不知所云的。小王正处在一个热中于做梦的年轻年纪,大学念了一半就投身社会,口齿伶俐,外貌英俊高大,虽然薪金不高,可是也能把自己打扮的潇洒出众,他在升降机中,和陌生的、年轻的女性,在短暂的一霎诅共同相处时,最爱做的幻想是:我和她共同呼吸着那小空间中的空气,除非她能不呼吸,不然,必定有才自我体中呼出来的气,被她吸了进去,想想看,她的身体之内,有了出自我身体之中的东西! ...
三年前,张辉随打工浪潮涌入南方工厂。近来,由于经济危机的突然袭击,致使每个工厂的效益都不景气。工资发不下来,为了生存,张辉无耐辞职另谋出路。后来在老乡的帮助下,终于找到一份收入颇丰的工作——蹬三轮。三轮拉客属于黑车运营,是车辆管理局和公安局严厉打击的对象,所以蹬三轮工不得不在夜间偷偷拉客。 那天夜里,狂风卷积着冷雨,肆无忌惮地敲击着地面。道路两旁的法国梧桐,像醉酒男子一般,不由自主地左右摇摆。“娘的,倒霉的鬼天气。”张辉狠狠骂了句。若是平时,这时候他脖上挂的粗布钱袋,已是鼓囊囊的。而现在,却像饿了数日的乞丐的肚子一样,瘪巴巴的。如此收获,怎不让他抱怨呢! 老乡们劝张辉收工一起回家,他不愿空手而归,便顶风冒雨穿行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雨水辟里啪拉的砸在他脸上,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他迅速抹了把雨水,继续转悠,可路上除了偶有几辆溅起水花而疾驶的轿车外,依然没有其他行人。就在他心灰意冷时,奇迹出现了,前方不远的路灯下,隐约看到有人向他挥手。终于不虚此行,张辉心里那个乐啊,比中了五百万大奖都欢喜,车轱辘转的也快起来了,他好像不是再蹬三轮车,而是开着一辆轿车。 “哧——”一个急刹车,车停在了那人旁边。借着昏黄的灯光,张辉打量了那人一番,不禁使他毛骨悚然,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是一个身着红连衣裙的年轻女子,蓬松着头发,脸色异常苍白,目光呆滞的盯着他。忽然,一阵电闪雷鸣,象要把天空撕裂一样,吓得张辉不自觉地后退一步。等他回过神儿时,揉红了眼睛,也没在路灯下看到那女子。 可他一转身,便“啊”的一声惨叫,原来那女子不知何时已稳稳地坐在三轮车上,依然面无表情地注视他。他心里“咚咚”敲起了小鼓,后悔当初没跟老乡一起回家。不过转念一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然后壮着胆问:“姑娘,你去……哪儿?” “陆柏街三十六号。”声音凄哀,深夜更显寂廖凄凉。 路途中,不知是由于恐惧而腿发软还是女子的沉重,张辉感觉载着的就是一座大山,累得他喘不来气。历尽艰辛,终于把女子送到了陆柏路三十六号门口。在车停的瞬间,女子飘然跃到张辉跟前,可他不敢和女子对视,女子幽幽的目光在黑夜里尤如一把锃亮的匕首,一刀刀割着他身上的肉,让他疼在心里。 突然,张辉感觉左手像掉进冰窖一样,冰凉的以至麻木。借着门口灯光,他低头看时,心差点从胸口蹦出,那是一双冰冷的、苍白的、没有一点血丝的手,此时正托着他的左手,而他的左手掌上竟躺着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平复好慌乱的内心后,他上下仔细翻动着钞票,确定那是一张真钞,抬头正要找给女子钱时,那女子已不知去向。 这时,东方破晓,风雨也奇迹般的停止了喧闹。张辉不禁自责于自己的多疑,把女子想象成恶鬼了。回家的途中,他一再想,有机会见到女子,定要把多余的钱退还给她。 那天白天,也是张辉睡的最香甜的一天,直到下午六点,他才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从枕下拿出昨晚收的那张百元大钞。只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直至面部扭曲的不成形,而他的眼睛也流露出万分的恐惧。天啊!这哪里是百元大钞,明明是张冥币啊!可昨晚,的的确确是张真钞啊,他是经过慎重检查的啊。他不甘心,其实他更害怕,恍恍惚惚来到陆柏路三十六号,也许这里能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怎么可能是……” 张辉踉跄地进入太平间,终于找到了红连衣裙女子,脸色依然苍白,头发也如昨晚一样蓬松,不过目光再不会像匕首一样锋利,因为眼睛永远不会再睁开。工作人员说,那女子几天前在路灯下出车祸而亡的。鬼故事 从此之后,张辉无论遇到谁都会把那件事讲给他听,听过的人除了责骂他疯癫之外,心里也莫名地升腾起一种悸惧。后来,夜里跑黑车的人渐渐少了。 在一次报告会上,车辆管理局王局长竖起大姆指称赞道:“还是刘局长高明,能短时间内消除黑车的祸乱。”公安局刘局长则谦逊地说:“若不是王局长请的女魔术师技艺高超,也达不到理想的效果嘛。”接着报告厅传出众人的欢笑声。 没有人知道,报告会离张辉去世的日期整整俩月了。 ...
这是在师大打羽毛球时发生的事情。 a在打到一半时忽然的想要去厕所,便一人跑到教学楼里面去了。 而晚上寂静的教学楼里面空无一人,当a刚一走进厕所,就听到好像有人在叫着“打不开呀……”“打不开呀……” 并且声音是从最里面的一格传出来的,a走过去问道:“是谁呀?谁在里面?是门打不开了吗?”那声音还在继续说着:“打不开呀……”而a伸出手来一拉门,门嘎吱吱地打开了。a一边将门拉开一边说道:“什么呀,这不是打……”里面竟然空无一人!当时就吓得a嗷的一声大叫,连滚带爬地跑回了球场。 众人听完a所说的之后开始议论纷纷,t大声说道:“这一定是那传说的厕所鬼魂——r!听说他是在学校的厕所里心脏病发作,而门锁恰好的坏了,所以打不开厕所门,结果就死在了那里面!”“全是胡说八道!”f反驳道,“这世上哪里会有鬼?!我就不相信!” 后来众人决定一起去看看,便一起来到了那间厕所外面。进去一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而f则得意洋洋地说道:“我说没有吧!肯定是a耳鸣了!”大家什么也没有看到,也就开始都纷纷埋怨起a谎报军情,就又都回到球场打球去了。 而t则拽着f说道:“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也想上厕所。你可千万别走啊!”f只好站在门口等着。等到t进去以后,f忽然想吓唬他一下,便哑着嗓子叫道:“打不开呀……打不开呀……”只见那t立即提着裤子跌跌撞撞怪叫着蹿了出来。 f指着t哈哈大笑“哈哈哈哈。。。裤子都没穿好就跑出来啦!哈哈哈哈。。。是不是还尿裤子啦?!”t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个臭小子,我会报仇的!”然后气哼哼地去别处上厕所了。 f乐够了后,忽然也想上厕所,便走了进去。他刚一进去,就听到最里面那格传来凄惨的叫声“打不开呀……”“打不开呀……”f嘲笑道:“t!你还想反过来吓我?!是不是从窗户爬进来的?!你也够有瘾的啊!”说着一把拉开那格的门,只见里面蹲着脸已因痛苦而扭曲变形的r瞪着充满血丝的一双比茶杯还大的眼睛对他喊到:“打不开呀!”f骇得大叫“哇啊啊啊啊啊!!!”瘫坐在了地上。r瞪着他嘿嘿嘿地冷笑几声就化做一阵烟消失了。 等到大家闻声赶到时,只看见f呆呆地坐在地上,裤子湿了一大片…… ...
老张是一个出租车司机,为人特别的和善朴实,不论是对客人还是朋友都以诚心相待,这也让老张的生意越来越好,但似乎老天总喜欢和人开个玩笑,就在不久前的一天晚上,老张的父亲突发脑溢血,连夜被送到了医院急救,而最终的救治结果虽然保住了老人的生命,但具体老人什么时候会醒过来,还是个未知数,需要先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后期如果老人的病情稳定了,家属才能接回家自行照料。 要知道,医院的住院费加上每天的医药费可真算得上是天价了,普通的家庭根本负担不起,但又不能在老人情况不稳定的时候把人接走,所以,在这种情况的刺激下,很多人就会想方设法的去弄钱,而老张也并不例外,记得从老人住院的第二天开始,他就每天通宵拉车,希望能多赚一点钱。 而诡异的事就发生在这段拉夜车的时间内,听老张所说,在他们的城市里有一条小型吊桥,吊桥本身没有什么太大的特殊,但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每到夜里开车上吊桥的人都会莫名其妙的发生事故,而在清明前后,这种怪事的发生率则会更高,因此,为了避免事故多发,市里专门在这个桥上加装了双层的防护栏,可依旧没有效果,汽车坠河的事件仍在发生,无奈之下,市里只能发消息说:每天晚七点之后这条吊桥禁止通行。 怪事频发,大家自然要寻找缘由,而经过多方考证后,大家一致认同之所以会出现汽车坠桥的事件,完全是因为桥对岸的那个火葬场,冤死的鬼魂徘徊在吊桥上,干扰司机,让他们迷失方向,而只有把这些人骗到河里,冤死的鬼魂才能借助司机充当替身,来为自己提供转世投胎的机会。 但这都只是所谓以讹传讹的说法,根本没有什么可信的程度,而身为无神论者的老张自然也不例外,可他却并未发现,怪事正在一步一步的向他靠近。 记得那是在清明前的晚上,微微的细雨从天际倾洒而下,敲打在汽车的车顶上,制造出频率不一的节奏,让人听上去心情特别的舒畅,而此时的老张却一个人坐在车里抽闷烟:“老张,马上清明节了,晚上不可能有客人的,回家吧,别熬了。” “哎,不行啊,今天也不知道是咋回事,跑了一整天才挣了几十块,这根本不够花啊,医院还有老人等着用钱呢,哎~”老张现在满脸无奈的揉着自己的脸,而和他对话的司机也是附和的叹了口气,随后回应道:“那你再等等吧,我先撤了,不过我可提醒你,千万千万不要过那个吊桥啊!” “知道了,这种事还用你提醒?傻子才上呢。”老张随意的回了一句,紧跟着对方则打了个喇叭开车离开了,只留下老张一个车孤零零的停靠在路边,天上的雨越下越大,没过多久,眼前的视线就被一阵莫名的雾气所填充:“不对啊!这刚下雨没多久,咋就起雾了?” 正当老张感到诧异的时候,他的车玻璃却突然被人敲响了,这个声音在这诡异的夜晚显得特别的惊悚,竟让老张不自主的颤抖了一下,视线顺势扭向右侧的车玻璃,却是看到在窗外站着一个女孩,女孩穿着一件鲜红的长裙,黑黑的长发十分随意的搭了下来,而在她的手里还捏着一把黑色的伞。 不过因为对方笔直的站在车旁,所以老张根本看不到这女孩究竟长什么样子:“你好,师傅,我要打车,就去前面的那个吊桥,多少钱。” “前面的吊桥?”老张听到对方的询问,脑袋顷刻间“嗡”了一下,这个姑娘大半夜的莫名其妙的出现,还要去那个索命的吊桥,这家伙肯定不对劲,所以此时的老张则随意的对窗外人摆了摆手:“那个,今天太晚了,我不拉了,准备回家了,姑娘,要不你再等等,看还有没有别的车?” “师傅,你觉得这么晚了还会有别的车吗?这样吧,只要你愿意载我过去,车费我给你十倍。”说话的时候,姑娘则已经将钱扔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那是一张张鲜红色的百元大钞,人啊,在钱的刺激下,理智就会变得特别的薄弱,而对于老张这种急用钱的人来说,自然也不会有任何例外。 “姑娘上车!”老张现在还心存侥幸,不就是一个吊桥吗?还真能吃人不成?今天他倒要看看这吊桥究竟有没有别人传的那么古怪。 此时老张已经发动汽车,直朝着远端的那座吊桥开去,说来也怪,这个姑娘从上车之后就一言不发的坐在后座,而老张还曾悄悄的利用后视镜向后望,他想看看这姑娘究竟长什么样子,但他能看到的,除了黑黑的长发外,再无其他,而女孩的容貌则全部被遮盖在这长发之下,无法捕捉。 而且,刚才这女孩不是撑着一把伞吗?为什么身上还湿漉漉的向下滴水?正在老张感到诧异的时候,他再度向后视镜瞟去,却是赫然看到,在自己汽车的后座位置,现在居然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什么打车的女孩?而看到这幅画面后,老张则立刻扭头向后看,却发现女孩仍静静的坐在远处:“怎么了?师傅,有什么事情吗?” “没,没什么!”老张的心里现在开始有些发慌了,一个人好端端的坐在后座,为什么后视镜里却看不到呢?难道是自己的镜子的角度错了?诧异之间,老张抬手扭了扭后视镜,而就在这扭动的瞬间,老张却突然看到,那个女孩的脸竟然从黑色的长发中露了出来,这哪里是人类的脸?分明是一个惨死的女鬼,森白的脸颊没有分毫的血色,眼眶内根本看不到眼珠的存在,不断从眼眶中涌出的黑血几乎在转瞬之间覆盖了对方的脸颊,而那双白皙的手指,此时还生出了诡异的黑色长甲,并跟随着它身体扭动的频率来回摇曳:“你,你,你~” 出于紧张,老张立刻踩了刹车,随后朝着后座看去,却发现,女孩仍像之前一样静静的坐着,根本没有变成那副恐怖的模样:“师傅?怎么了?” “奇怪了,是我自己太紧张了?”老张诧异之下再次发动汽车,此时他已经成功驶上了那条诡异的索命吊桥,但却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想要驶过这条吊桥最多只需两分钟的时间,可老张足足开了十分钟还没看到桥头,咋回事?这桥还会莫名其妙的变长?还是说真的有鬼魂作祟?诧异之下,老张的眼睛则再度向后视镜的位置瞟去,却是看到刚才那个女鬼竟再度出现,并且直接朝着驾驶座的老张扑了过来。 老张这次再度回头,则能清楚的看到,后座的女孩果然变成了两眼向外涌出黑血的女鬼,并且,她那双长着黑色指甲的手还直接朝着老张的眼睛刺了过来,紧跟着,老张就感觉自己的双眼一阵剧痛,随后,他的视线就变得模糊不清,记得当时他在极度惊恐的同时,双手还仍在刻意的把紧方向盘以确保车不会跑偏,而与此同时,他还想要去踩刹车,可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他脚下竟然空空如也,什么踏板都没有。 而老张最终则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汽车似乎是撞到了什么东西,随后他就坠入了冰凉的河水中,水流不断向车内涌,很快便将整个车都填满,而老张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仍在刻意的向车外游,但总感觉自己的双脚似乎被什么东西拽着,不论怎么游都似乎碰不到水面。 说来也怪,刚才模糊的视线此时在水里竟变得清楚了,而此时老张则能看到,在他的双腿位置,有两个被泡的浮肿的女鬼正不断把他往水底下拖。 具体老张究竟是怎么从水里逃出来的,他并没有和我说明,只是每次提起这个事情的时候,他的脸上都会涌现出极度的惊恐,并且还会用双手立刻捂住自己的眼睛,似乎是害怕什么东西,但他又拗不过我的刨根问底,最终老张只得把他的两个裤腿给挽起来,紧跟着让我浑身汗毛倒竖的画面则出现了,因为我看到,在老张的两个脚腕的位置,竟然有两个漆黑的手印,而听老张的解释说,这两个手印就是那次事件之后留下的。 而从那以后,老张再也没有开过出租车,甚至到目前为止都不再碰汽车了! ...
话说回来,这事情的确不可思议,不过却是真的,你们不相信就算了,至少我自己相信就是了,现在就将这个故事分享给大家。 事情是这样的,我叫王双,在城市的一个小角落里工作,有天晚上十点下班。我突然间接到了一个电话,接了道:“喂,是谁啊?” “切,臭小子 ,还能是谁,是你的死党叶问啊,昨天我路过你在的城市,突然想起你了 想了想咱们哥俩已经三年没有见面了,我又有空,就留下来了,打算和你见次面再走人。昨天打你电话不通,现在才通,真的想揍你啊,你不知道我手都打软了,拨了那么多次,你老小子老是工作繁忙中,什么稍后再拨,真是岂有此理。”电话那边传来了我的死党好朋友叶问的声音。 听到声音是他,我也禁不住的激动起来,咱们初中毕业后,都没有再读书了,出外面工作。已经三年过去了,都没有空见一次面,现在叶问居然主动来找我一聚了 心里暖洋洋的,道:“叶问你个王八蛋,工作时间不许接电话,我也没有办法啊,下班了就冲凉接着就睡觉去了,手机懒得去碰,这才没有发现你找我,不然我早就打回去了,因为累死人了, 不像初中的时候那么爽快。” “咦……是啊,我们都不能太自由了,好想回到当年初中的生活,可惜没有逆转光阴的能力。”叶问叹息说。 “不管那些了 ,我下班了,等会和你一起吃个饭吧,咱们一起畅聊。”我说。 “好的。不过去哪里吃饭啊?你说吧。”叶问道。 “就去百家香吧,那是一个小饭店,在……这个地方,你按照我说的走,就行了。”我说。 “可以,不过我暂时住的地方较远,可能要一个小时后我们才能够见面。”叶问说。 “没关系,我们今晚一起聊天到天亮都没有问题,明天我请假就是了。”我不在意的说,好朋友到了,以我的性格,就是他妈的工作滚一边去,工资可以不要,朋友不能不顾。 “好,还是你小子够意思,从来没有变过,就是喜欢你这点性格。话说回来,说下,等会你给我打这个电话,就能够联系到我了,手机号码是13744444444。”叶问笑道。 “好,等会儿见。”我点点头,边挂了电话。就忙叫车向目的地百家香赶过去。路还没有到一半呢,却是发现,他姥姥的今天不知道昨样的居然塞车了。 汗,第一次发现乘出租车也不靠谱啊,看着前面那么多车,不知道要多久才到百家香呢。一直等了一个小时,他姥姥的还是老天爷不开眼,没有出现车顺的情况。 我一气之下,决定了那怕脚再累,也要走到百家香和叶问见面,和出租车司机说了拜拜后,就下了车,一个人向百家香走过去。 路上我尽量提速,可是吧,我还是到了十二点才靠近百家香附近,再过十几分钟才能够到。 这时候我突然间心头不安,本来很快就到了的,却是让叶问等了一个小时。不知道他会不会一气之下走人,想了想还是决定给他打个电话过去解释一下吧。 就拨了叶问给的那个手机号码,没想到,我差点就一口血吐出来。打不通,传来了一句,你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怎么可能?太不靠谱了。”我愕然中,又郁闷死了,叶问这死小子,给个空号有个毛用啊,不过再气也没有办法,只好见面后再解释了。就继续的上路。 就在我一个人在冷清清的路上行走时,前面不知道为啥,突然间来了一辆车。这一看,就看得我头发都差不多要倒竖立了,你们想想看到了什么了? 原来是前面他妈的,突然间出现了一辆纸车,突然间停下来了,然后两个人抬着一个架子下来了。 其中一个喝道:“不要乱动,咱们马上回医院给你治病。” 另一个道:“哎,居然打了世界级急救电话,想七必情况非常严重了,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呢。” 这两个人虽然和正常人没有区别,可是却是从一辆纸车上下来的,而纸车没有灯光,没有响声,就是凭空出现,不是傻瓜的人,一看就知道是鬼非人了。 再听到两个鬼莫名其妙的话,我就发毛,转身就逃跑,哪知道那两个扛着架子的鬼一下子就到我前面去了,并放下架子,将我双手按住,放在架子上,又用绳索绑紧,然后就扛着我向纸车走。 我被突然发生的事情,弄得吐血三万升,啥事啊?居然莫名其妙被鬼抬走,连叫道:“我没病,两位放我下来啊。” 我叫一次人家不理会我,我连叫了几十次,两个鬼才停下来,有些惊疑的问道:“你真的没病?” “真的啊。”我忙说。 “那你打电话给我们阴间极速免费救命医院干嘛呢?没病就不要浪费咱们的时间,你要知道不知道有多少鬼命等着我们拯救呢。”其中一个鬼翻白眼说。 “我有打过去?”我惊疑起来,同时也有点无语了,我要是知道有电话号码是打给鬼的,给我一亿个胆子也不敢打啊。 “你妈的,那个 13744444444号码你敢说不是你打的? ”鬼勃然大怒的吼起来。 啥?我听了,目瞪口呆,然后就了然了,原来如此,同时恨不得抽死叶问这个王八蛋,差点儿害死小爷了,被鬼扛回阴间想想就恐怖,连道:“这个,我是想打给朋友的,没想到打错了,对不起了,不要责怪啊。” “什么?你,你,”两个鬼面面相觑,而后叹道:“行,不能有下次,否则让你吃手术刀。”两个鬼冷哼中给我松绑,然后就上了纸车,车一冲就一下子不见了。 看着鬼离开了,我连一溜烟跑到百家香,见到了叶问,指着对方鼻子就狂轰滥炸的骂。叶问听了我的经历,有点心虚道:“对不起嘛,我也发现自己给错了电话号码,想等你过来才纠正呢,不会有下次了。” 我听得身体啰嗦,妈的,要是有下次,可能小爷说不定电话还能够打给如来佛祖呢,正好赶上佛祖收徒日,然后我就魂归西天了。 决定了,以后都得认真检查叶问的号码是否是正货才能够要。 ...
响在耳边 “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我点燃一支蜡烛放在窗台,看着面前这张脸说道。 本来说好晚上一起打游戏的,但没想到竟然停电了,而宿舍里只有我们两个,实在闲得无聊。 “讲吧,故事别太幼稚就行。”李文博打了一个哈欠对我说道。 我咳嗽一声说:“这故事是有关白日亮的。你们都知道,我们两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白日亮这小子已经失踪三天了,离开的时候不声不响,谁都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我接着说:“在我们老家,家里的长辈教育孩子,有这样一种说法:如果说了谎话就会打嗝,而且打得十分响。而你打嗝的声音如果正好被鬼听到了,鬼就会来找你了……” “这是骗小孩的吧?果然很幼稚。”李文博躺到床上,闭上了眼睛。 “一开始我也以为是骗我们的,但那天我和白日亮上了我们村后的岞山。那里被封为禁地,家里人都不准我们上去。等我们回来,家里有人质问起来时,白日亮就撒了谎。”我神秘地看了李文博一眼,他动了动眼角。我接着说,“在那天晚上,白日亮就开始打嗝,声音又响,时间又长。我想了很多办法,好不容易才让他停止了打嗝。结果到了第二天,他却迟迟没有起床,就像是被鬼压床一般,直到后来家里有人去找大仙儿,才把白日亮唤回来。” “这么说,是白日亮打嗝的声音被鬼听到了?”李文博的话音刚落,寝室里突然响起一阵打嗝声,声音之大,我们都听到了。随后便听到有人敲门,李文博愣了一下,下床去开了门。 李文博一开门,见外面是白日亮,便松了口气。白日亮脸色泛白,面无表情地走进来,他浑身上下都是湿淋淋的,每隔几秒就会打一个嗝,从嘴里不断散发着一股恶臭味儿。 李文博问:“白日亮,这两天你死哪去了,怎么满嘴的臭味儿?” “没事,再过一晚就好了。”白日亮的语气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他换上新的内衣,倒在床上拉上了帘子。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走过去准备把他的衣服放进洗衣机,结果一拿起来便倒吸了一口凉气,李文博也皱了皱眉:白日亮脱下的衣服上竟然有血迹!他这两天到底干什么去了? 我心生疑惑,晚上一直没有入睡,盯着白日亮的床发呆。忽然,一阵阴风从门外吹来,寝室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我哆嗦了一下,下床去关上了门。等回来时,发现白日亮床前的帘子开了,一双赤裸的脚正踩在地上,而这个人的上半身探进了帘子里面,一看就不是白日亮本人。 我吓得动也不敢动,只见那人爬上了白日亮的床。许久之后我才慢慢地走过去,鼓起勇气拉开了帘子,床上却只有白日亮一个人。但就在我要离开的时候,那诡异的打嗝声又响在了耳边…… 喝掉那些水 第二天白日亮离开寝室后,我和李文博急忙聚到了一起。 “这个白日亮实在太奇怪了,要不要跟踪他看看?”李文博率先问道。而我的想法和他一样,于是我们便直接出了寝室,结果在楼下遇到了李青青。李青青是白日亮一直爱慕的对象,但实际上她是有男朋友的,她的男友叫孙阔。半个星期前,两人出了车祸,李青青只是轻伤,孙阔却一直昏迷不醒。此时,李青青正兴高采烈地往校外跑,我急忙拦住她问怎么了。她说刚才接到医院的电话,孙阔好像醒了。一边的李文博叫我快走,我才匆匆与她分开。 跟踪了一天,我开始怀疑是不是误会白日亮了,因为他从早到晚表现得都很正常,但打嗝的毛病一直没有见好。 到了晚上,我们与白日亮正常相处,也把这件事扔在了脑后。结果就在睡觉的时候,忽然听到白日亮的打嗝声变得十分奇怪,就像是有人溺水时发出的“咕嘟”声。我侧过头看去,没一会儿就看到白日亮起了床,然后我假装入睡,看到他偷偷跑出了寝室。 我急忙穿好衣服,叫醒李文博,一起跟了出去。 夜里的风声正好盖过了我们的脚步声。白日亮来到了离学校最近的小河边,他看四下无人,直接进入一个石洞里。 李文博疑惑地问:“他进这里做什么?” 我们躲在一边,心急如焚地望着。过了一会儿,终于看到白日亮扛着一个大袋子走了出来。我心里一惊,这袋子里不会是个死人吧? 白日亮把那袋子放到河边,将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那竟然是一具尸骨。他先是跪着磕了三个头,然后说:“对不起,对不起。就差这最后一次了。”接着,他拿大盆子盛满了一盆水,将那些尸骨一块一块地放进盆子里面,最后再将盆子里的水全部喝掉。 “我的老天,他、他这是干什么呢?好恶心。”李文博轻声说道。 我摇摇头。白日亮喝完那些水就抱着肚子,似乎很痛苦的样子。正当我们要过去的时候,见他突然吐了一口血到盆里,然后又把尸骨扛回了洞里。 白日亮走到街边,直接打车去了医院,我们也紧紧跟在后面。等到了病房外的走廊,白日亮打了一个电话,没一会儿就看到李青青从病房里面走出来,然后接过了他手里的盆子。 “这几天真是难为你了。”李青青说道。 白日亮苦笑着:“没事,你幸福就好。” 李青青离开之后,白日亮突然开始打嗝,然后吐了一口墨色的水,便倒了下去。 嘴里有人 我跟李文博急忙跑过去,白日亮艰难地说了一句“带我回寝室”后,就晕过去了。 我跟李文博在寝室里坐立不安。把白日亮弄回来后,他一直没醒过,而且浑身冰凉,呼吸也十分缓慢。在这期间,我给李青青打了一个电话,她啥也不肯说,被我问烦了还吼了一句:“什么都是白日亮自愿的!” “要不去医院吧?”李文博担心得面无血色。 就在这个时候,床上的白日亮突然动了一下,他双眼翻白,打了一个响嗝。紧接着,他“咕噜咕噜”地吐了几口水,然后嘴突然张得老大,从里面竟伸出一条长长的黑色舌头,似乎是在试探什么。情急之下,也不知道李文博哪来的勇气,拿起剪刀冲了上去,直接把舌头剪掉了一段儿。其余的舌头缩了回去,掉在地上的舌头蠕动了几下后,慢慢枯萎。 “鬼、有鬼啊!”李文博哆哆嗦嗦地说着。我愣在原地,脸色变得越来越白。 第二天,听闻李青青的男朋友孙阔出院了,而且和正常人无异,植物人苏醒堪称奇迹。我和李文博觉得这一定与白日亮有关,等回到寝室一看,果然见到他醒了过来。再三盘问,白日亮才说出真相:原来他不忍心看李青青为了孙阔天天以泪洗面,于是也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一个方法,说喝三天刷洗尸骨的水,将打嗝出来的鲜血喂给人喝,人就会醒过来。所以白日亮才会以身犯险。 “傻吧你?真没见过你这种人。”李文博激动地说道。就连我都觉得他愚蠢,白日亮一直沉默着。直到忽然接到李青青的电话,他便匆匆离开了。 白日亮这一走,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回来。我却再次听到了一阵打嗝声,一抬头,发现李文博正低头坐在床上,双手把着脖子,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怎么了?” 李文博想回答我的话,一发声竟是“咕噜咕噜”的声音,随后一口血吐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我急忙走过去扶着他。他咳嗽不止,正在此时,我的手上忽然传来一股凉意,我猛地一抬头,竟看到一个面部狰狞的鬼出现在了李文博的左侧,顿时吓得摔下床去。 此鬼全身上下湿淋淋的,对我咧嘴一笑,喉结处不断发着“咯咯咯”的声音。 “李文博,快闪开!”我大叫了一声,可他竟动也不动。鬼伸出布满褶皱白色的手,抓在了李文博的背上,使劲儿往下扒掉了一块皮,然后塞进了嘴里。我急忙冲上去,拉起李文博就逃出了寝室,直到冲出宿舍楼才松了口气。还好跑得快,不然他一定会被那个鬼弄死。 “没事了吧?” 李文博坐到地上喘了几口气,又打了几声嗝才慢慢平静下来。 “先、先去别的地方躲一躲吧!” 我们在校外找了一家旅店住下来,李文博气道:“这一定跟白日亮有关,他自己惹上了鬼,竟然还把鬼带回了寝室!” 我疑惑地问:“应该不会吧?白日亮是喝了泡尸水才被鬼缠上的,你又没喝,怎么也会撞鬼?” 李文博听得脸色一变,但也只是摇了摇头。 哭诉 我和李文博分头行动,他说去外面找找有没有能捉鬼的方法,好除掉纠缠他的鬼,我则去打听白日亮的下落。 正在此时,我忽然接到了白日亮的求救电话,他叫我快去某个工厂的仓库。 等到了那里,我没有看见人。忽然,我听到一连串的打嗝声,同时伴随着一股恶臭。等我找到白日亮的时候,他正蜷着身体倒在一堆纸箱中,浑身长满了水泡,鼓着眼睛有气无力地看了我一眼。 我吃惊地愣在原地,问他怎么了。白日亮艰难地回答说:“我、我被李青青算计了,没想到我帮了她这么多,她还嫌不够。” 原来当时白日亮之所以急着出去,是因为李青青在电话里答应和他在一起了。李青青觉得,白日亮为她付出这么多,他才是最可靠的人。白日亮一听这话急忙去约定的地点找她,结果被她在暗中捅了一刀,李青青还拿针管在他的脖子上抽走了一管血。李青青离开后,白日亮身上的鬼气越来越重,一段时间打嗝到说不出话来,甚至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身上也开始起满了大大小小的水泡。 “别急,我这就带你去医院,别的事一会儿再说。”我忍着恶臭扶起他,刚要往出走,只见前面的门“砰”的一声被关紧了。紧接着阵阵阴风不断袭来,地面开始出现水迹,慢慢汇集成了一条小溪,“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在寝室里出现的那个鬼,又慢慢浮出了水面。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吓得不断后退。 白日亮虚弱地说:“我、我认识它,这身材与那具尸骨完全相同。” 我打了一个哆嗦,只见那鬼伸长手臂,直接爬过来拉住了白日亮的腿。无奈我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与之抗衡,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日亮被鬼拉进了水里。我跪在地上失声痛哭,许久之后才起身决定去找李青青。 自从出了车祸后,我就听说李青青请假休息了,而孙阔也只是传闻醒了过来,谁也没有真正见过他。所以我直接去了住院部,等找到那个病房,发现里面却空无一人,难道孙阔真的出院了?等我细心打听才得出一个惊人的消息:孙阔从没住过院,所以李青青根本就是撒谎!我又拿出李青青的照片给他们确认,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曾经在这家医院里面见过她。如果她不是来照看孙阔,那又是来照看谁的?让白日亮做这么多的事,又是为了谁? 想到这里我已是一头雾水,于是急忙给李文博打去了电话。 “文博,我这边遇到点儿麻烦。你查得怎么样了?” 电话里李文博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没别的办法,只能想办法把那个鬼除掉了,但是晚上你得帮我。” “好,没问题!” 打嗝的缘由 李文博把仪式定在了寝室,等我一到就马上开始。返校的路上下起了大雨,整个天空都是灰蒙蒙的。等进了寝室楼,更是感到一股强烈的阴气。 寝室在三楼,我从楼梯口上来忽然感到鞋子湿了,低头一看,满走廊都是水,喊了几声也不见李文博从寝室出来。我往前走了几步,忽然感觉被一双冰冷的手抓住了脚。那个鬼再次从水里冒了出来,一张残缺不全的脸吓得我尖叫连连。我在水里挣扎着,狠狠地一脚踹了过去。奇怪的是这个鬼虽然阻止我前进,却并没有打算杀死我。 等我艰难地跑到寝室门口,一回头看那个鬼跟在后面。它一边走,身体一边复原,等到了我的面前,它的脸已经完全恢复,而我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怎、怎么是你?” 孙阔苦笑一声:“你没想到我早就死了吧?实际上我根本就不是出车祸死的,而是被淹死的。” 我疑惑地看着他。 孙阔说,那天晚上去赴约找李青青,结果没等到她,却被人一下子推到了水里,到死都没看清楚推他下水的人是谁。 我想了想问:“既然是李青青约你去的那里,那你的死自然与她脱离不了关系。” 孙阔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她,那个人推我的力气很大。” 我一想顿时就知道误会了。既然这样,李文博要除掉的鬼岂不就是孙阔? “那李青青让白日亮做那些又是为了什么?你都已经死了,还怎么唤回来?” “喝了洗刷尸骨的水就会不停地打嗝,在人打嗝的同时,身体里会反上来一股酸水,这种酸水就是由泡尸骨的水与人血相结合而成的。每晚抽出一部分这种‘酸水’,再打进死者的尸骨里,就能使它慢慢复原,起死回生。”孙阔接着说,“我的尸体就是被李青青找到的,然后她利用白日亮提取这种‘酸水’,打进我的体内,她这是想要再让我重返人间啊!之所以谎称我成了植物人,就是想要掩盖这事情的真相。” 我听得皱皱眉:“这方法太不可思议了,那她成功了吗?” 孙阔摇摇头,它也只是听说过那种方法,还没见有人实施过。其实看它的样子我就知道,这种“复生”的希望十分渺茫,不然它也不会依然是个鬼了。 孙阔说:“我觉得对不起白日亮,所以在仓库抢走了他,我是想要救他一命。等他完全将泡尸水吐干净后,身体也就慢慢恢复了。” “好,那等会儿我先进寝室跟李文博说一声,让他取消除鬼的仪式,然后你再帮帮他。”孙阔点了点头。 我进了寝室,想不到里面竟然空无一人。等我再低头一看,满地铺的都是黄符,而上面尽是我用红色朱砂踩出的脚印。原来这些朱砂就放在门口处,我进门光顾着找李文博,于是就踩上朱砂走出了这些脚印。 中计 我正奇怪这是怎么回事,一开门,门外的孙阔已经不见了,走廊上的水也渐渐消失。正在此时,我忽然接到了李文博的电话,他的声音十分虚弱,说正在二楼的水房。 我急忙往楼下赶,等到二楼的水房时,看见李文博正昏睡在地上,样子就跟当时的白日亮一模一样。我心里一慌,急忙把他背回了寝室,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醒过来。 “要不是白日亮招来的那个鬼,我、我也不会变成这样。”李文博说着又咳出了一口血。 我奇怪地想着:刚才孙阔的样子那么坦诚,怎么会对李文博下手呢?难道是它知道我们要除掉它,特意出来蛊惑我的? “现在只有那个鬼能治好你,但是我也不知道它在什么地方,刚才突然就不见了。” 李文博叹了一口气说:“我在寝室布置好一切,然后去水房打水。不曾想,突然倒在了地上,身上长满了水泡。我现在动也动不了,只能麻烦你帮我求求那个鬼了。”我无奈,只好答应。 想要再找到孙阔,就要从他的死亡查起,于是我想办法联系到了李青青。见面之后,她才告诉我实情,李青青的确是想要复活孙阔。那天晚上,她迟到了,所以是谁推的孙阔她也不知道。谈话间,我和李青青又来到了当时孙阔死亡的河边。据说想要召唤亡者,在他死时的地点最佳。 我正准备按照李文博教给我的方法进行招鬼,往前刚走了几步,突然李青青在后面叫了一声“小心”,随后脚下一绊,便摔进了水里。好在河水尚浅,只是呛了一嘴的水。起来之后,我忽然愣在了原地,就像是喉咙卡着什么东西,一连打了几个响嗝,一股恶臭从嘴里冒了出来,顿时心慌不已。 “你没事吧?刚才你脚下有几块石头,眼看着你就踩了上去。”李青青急忙过来问。 我一把推开她,怒道:“别在这儿假慈悲了,刚才就是你绊我下水的吧?我现在已经中招了,你就别装了!” 李青青愣了一下,随后狰狞地笑了:“好啊,反正你命不久矣,就实话跟你说了吧!什么我要复活孙阔,那都是骗你的。” 原来李青青虽然明面上跟孙阔在一起,但实际上只是因为他有钱而已,背地里跟李文博才是真正的一对。那天晚上,李青青把孙阔约出去,正是由李文博把他推下水的。也许是恶有恶报,在此之后,两个人出了车祸,李文博不幸惨死,李青青才想用“打嗝酸水”的方式救活它,然后用孙阔来做掩饰。 “只可惜我万万没想到,光是白日亮一个人还不够用,所以我才让李文博装病套你,顺便再除掉孙阔这个鬼。”李青青笑着继续说,“孙阔正是利用你才除掉的。那些朱砂不就是你踩的吗?正是你启动了仪式,将门外的孙阔给除掉了。” 我听得火冒三丈,一张嘴,伴着打嗝声吐了一口血,随后便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守护 等我再次醒来,发现被绑在了寝室里,李文博和李青青一人一鬼笑着站在我的面前。 “李文博,我们同学一场,你忍心害我?” 李文博拿着一支针筒走了过来,直接将针筒插在了我的脖子上。它吸了满满一管血,然后射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告诉你,只要我再活过来,你的命根本就不值一提。”李文博拉着李青青的手走过来。它刚想再扎我一下,突然倒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脖子抽搐起来,而我也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李青青一边照顾李文博,一边对我说道。 我蹲到它面前说:“别怪我刚才没有给你机会,是你非要对我下手。”说完话,我顺手拿过一面镜子,只见镜子里面根本就没有我的倒影。他们一人一鬼都吃了一惊,李青青指着我半天没说出话来。 “知道你刚才射进身体里的是什么吗?”我看向李文博,它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见它的嘴越张越大,竟从里面伸出了一双手臂。 我接着说道:“你中计了,现在在你身体里的正是孙阔,它会把你撑爆!到时候你别说复活了,就连灵魂都会彻底消失。你们一定很奇怪吧?还记得我一开始讲的故事吗?小的时候,我和白日亮一起上了岞山,为什么白日亮回来后就打嗝不止呢?因为我们在山上出了意外,为了救他,我不幸遇难,然后一直以鬼的身份伴在他的身边。正因为有鬼缠身,他才打嗝不止。” 我走过去一脚踢开李青青:“从那时起,我就一心保护着我的好朋友,却没想到他竟会被你们算计!但我现在的想法突然变了呢,说不定重返人间也不错。”说完话,我走过去拿起那支针筒,直接扎进了李青青的身体里面。 ...
春节过后,靠山庄的王忠、刘田、张广三个年轻人结伴来广州打工,广州遍地黄金,淘金的人也多如蚁群,想找到一份工作也并非易事。一个多月过去了也没找到工作,从家里来时带的钱去了路费所剩无几,三个人愁眉苦脸地坐在街头上唉声叹气。 这天,三个人正无精打采地坐在街头发愁,一位衣着整齐的中年人来到他们的面前,很热情地对他们说:“三位是不是要找工作?”三个人点头说是,因为一时找不到用人单位正在着急呢。中年人说他是东莞市XX公司的工作人员,专程来广州招工的。说着打开皮夹从里面拿出工作证让三个人看,工作证上贴着中年人的照片,姓名栏上写着“郭云峰”三个字,职务栏里是“副处长”。中年人又把招工广告递给王忠、刘田、张广人每人一份。广告上的招工条件是:20岁以上30岁以下男性,初中以上文化,身体健康,无疾病。新招工人待遇月工资750元,三个月试用后增加到900——1200元,一年以后,根据工作情况可拿到1500元左右,年终视每个人工作情况分别给予1000至3000元奖金。中年人还说他们的公司效益很不错,产品在市场上信誉颇高,工人待遇绝对有保证。因为看王忠他们三个人像是从北方农村来的,北方人干活儿肯出力,他们愿意招北方人。如果他们愿意就到他们那里去干。王忠和刘田、张广一听介绍都非常高兴,三个人就异口同音地答应了。这位郭处长就把王忠等三人领到一家旅馆,说还要招十几个人,要他们在旅馆暂住几日,住宿费由公司负责,待人员招满后一起去东莞。 两天后,郭处长来到旅馆,说人员己招够了,马上乘车去东莞。王忠、刘田和张广跟随郭处长出了旅馆,一辆中巴车已候在门口,车内已有十几个年轻小伙子,看样子也像是北方人。 中巴车出了广州市不远,张广两感到两眼发涩,便想睡一觉。正在迷迷糊糊中,突然间瞧见老妈妈来到他面前,老妈妈伸手拽住张广的胳膊说:“广儿,你怎么到这个车上来了?快下车,跟娘回家!”老妈妈说着用力一拽将张广拉下了车!张广忽悠一下醒了,刚才原来是在做梦。张广揉揉惺忪的眼睛,睁开一看,发觉自己一个人躺在山坡上。张广一下子懵了,刚才明明是坐在去东莞的中巴车上,现在怎么到这儿了?这是什么地方?张广立刻慌神儿了,两个伙伴都坐车去了东莞,自己糊里糊涂地被弄到这山坡上来了,岂不是要误了大事!张广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山坡上急得头上直冒汗,在这荒山野岭上连东西南北也辨不出来,这可怎么好?张广正自发愁,想找到人家询问,两眼东张西望看了一阵突然一愣:这地方怎么挺眼熟?再仔细看看,啊?山下的村庄好像是自己家乡的村子!张广心想:莫非自己还在做梦……可是,家乡的山山水水历历在目,村庄鸡犬之声声声入耳,一切都是那么清淅那么真切…… 张广下山走进村庄,果然是自己的家乡!村里的伯伯、叔叔、大娘婶子,爷儿们娘儿们见了他都说他回来得正好,要是晚回来几天就看不着老妈妈了——老妈妈想儿子想得病倒在炕上已经好多天了,躺在炕上昏迷不醒,不住地喊“广儿,回家吧……”可是,谁知道张广在什么地方?打电话拍电报也没处去找啊……多亏好心的邻居照料又求医买药,不然就有危险了……张广从小丧父,是寡母苦熬苦拽把他拉扯大。听说老妈妈病了,张广流着眼泪急急忙忙地跑回家里,老妈妈抱住他就呜呜地哭了:“广儿,你可回来了!你去广州打工走后,妈时时刻刻都在惦记着你,儿行千里母担忧,人们都说外边小偷、骗子多,妈非常担心你在外边遭到什么灾难,妈想你都想出病来了,恨不得一把把你抓到手!没成想你真的回来了,是和王忠、刘田一起回来的吗?” “娘,我,我做了一梦就到家了……”张广抱住老妈妈说,“王忠和刘田这会儿还不知道怎么着急找我呢……” 老妈妈说:“你说啥?做了一梦就到家了?” 张广说:“是真的,儿子怎么能跟妈妈说谎呢……”于是,张广便把梦中还乡的经过对老妈妈讲了。老妈妈听了又惊又喜,口中不住地说:“这可真神了……” 张广“一梦还乡”的奇事便很快在村里传开了。乡亲们听了都说张广在胡编骗人,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奇事? 过了一个多月后,王忠和刘田也回来了。两个人苦丧着脸蔫耷耷地进了自家门,见了亲人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痛哭起来……经过父母再三盘问,两个人才哭哭啼啼地道出了实情。 原来王忠、刘田、张广和另外十来个北方打工仔在广州上了中巴车,那个郭处长说带他们去东莞的公司上班。他们十几个人被中巴车拉到一个地方,下了车后却不见了张广,王忠问刘田说:“张广呢?”刘田说:“张广不是和你挨着坐吗?我哪里知道……”问郭处长和车上的那十个人,都说不知道。这可怪了,在广州明明是一起上车的,张广上车后又和王忠挨坐在一起,中途也没停车,车门关得紧紧的,也没有开过一次,怎么一个大活人就给“丢”了?王忠和刘田立刻着了慌,张广要是出了事咋办?一起来的伙伴不明不白地没了,回家后怎么向张广的老妈妈交待?两个人便决定放弃已找到的工作,准备沿路回返寻找张广。郭处长劝王忠和刘田说不用着急,不会出什么问题。郭处长说这事由他去办,到东莞后先把他们十几个人的工作安排一下,然后马上在东莞和广州两处的电视台、报社做几份“寻人启事”,肯定会找到张广的,这样,工作“寻人”两不误岂不是更好。王忠和刘田听郭处长一说也觉得有道理,他们两个人去找张广简直就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况且身上又没有钱了,于是就同意了。 王忠、刘田和那十个人被安排住进一栋楼房里,吃的和住宿条件都很好,但有人看管着不让出来,说是要检查身体,合格后才能上岗。结果几天后十几个人都被秘密地做了手术,每个人被摘了一只肾……养了一些天后,只发给每人回家的路费便悄悄地送出了那个“神秘”的地方…… 张广梦中被“母亲”拽下了车,一梦还乡免遭灾难,人们听后个个大惊失色…… ...
这是父亲跟我讲的一个故事,故事发生在70年代末。我后来找很多人证实了一下,确实真实存在。 70年代末,农村都已经开始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大家分土地自己给自己干活,但是很多东西都还是用的公家的,比如打谷场。 打谷场俗称晒谷场,就是田里的谷子收上来之后会堆到上面去晒,晒干的稻谷才会放到仓库里面储存。 打谷场位于村东头的一片空地上,文革时候大家在那边漆了一片水泥地,专门晾稻谷。 某一个夏天的晚上,打谷场里面堆了很多稻谷,按照惯例,需要留一个人下来守夜,一是为了防止别人来偷,另外一个则是为了防止晚上下雨的话,能有人很快就拿雨布盖上。 这一天晚上是父亲守夜。 父亲吃完晚饭之后,带了一半西瓜、一只手电筒和一把扇子到打谷场守夜。 打谷场旁边有一个小棚子,是专门给守夜的人睡觉用的,里面还简单的铺了个破凉席,挂了个蚊帐。吃完西瓜,父亲到旁边的小沟里面洗了把脸,巡视了一周之后,就回小棚子睡觉了。当天晚上凉风习习,不算特别热,比较舒适。 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打谷场里面响起了稀稀疏疏的声音,父亲以为是有人偷谷,于是起来拿了跟趁手的棍子,打着手电去看看情况。父亲拿着手电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特殊情况,还是跟原来一样。父亲摇了摇头准备回到了小棚子里。 躺回到棚子里面后,父亲睡意全无,就坐到外边乘乘凉,突然他又听到了那个稀稀疏疏的声音,像是老鼠在偷吃稻谷,又像是有人在挪动的声音。父亲有点害怕了,其实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但是既然留下来守夜,就得负责任,如果谁家的谷子被偷了,第二天就不好交代了。 父亲喝了口水给自己壮壮胆,然后打着手电准备再去看看什么情况。转了一圈,一切如常,甚至连雨布的地方都没有挪动。父亲觉得甚是怪异,那阵声音是从哪儿传来的呢?想了一会想不通,又转了一圈之后,父亲只好折回小棚子里继续睡觉。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父亲去检查谷堆,发现谷堆旁边躺了一个人,父亲心想,谁这么一大早就过来干活?走近一看,这个人一点的不认识,让人奇怪的是,这个人脚上穿的鞋非常奇怪。 没错!那是一双寿鞋(死人穿的鞋)。 父亲当即吓得赶紧回村里叫人。村里的劳动力来了之后,都不认识这具尸体是谁。有人报到上面去了,县公安局来人把这具尸体运走了。 后来听说是另外一个乡,有一户人家死了一个人,办白喜事的当天晚上,尸体不见了。 据说丢失的尸体就是当天躺在打谷场的那一具。公安局来人找我爸还专门调查这个情况。后来有人说是这家人有一个仇家,当天把尸体偷出来运到了我们村的打谷场。但是父亲说,当天晚上转了几圈都没看到这个情况。另外还有人说,是尸体跑过来的。公安局调查了一段时间之后,也不了了之。 ...
这个人是姥姥村里最早的一名大学生,80年代初个大学生真的很是不容易。我去姥姥家的时候,他们还在夸他自小就努力读书,学习如何好之类的话。 小时候我们都做弹弓,我也有过一个,到处的疯玩,实际上我们偷瓜,捉鱼,打青蛙等坏事都做过。还有一件就是比枪法,用好的树杈,割下来,修一下然后搁一块车轮胎皮再加上一个没有弹性的包皮,就是一个好弹弓。那时候几乎每个村里的路灯都会坏,大多就是被弹弓打下来的。这个大学生姓王,他是他们家的老二,老大在拖拉机站上上班,他的妹妹后来教过我们小学的自然。在姥姥家的时候经常和那边的孩子混到一起! 也就认识了这个大学生,他做的弹弓又好又准,也非常的漂亮。他的准头也非常的好,只要拿着弹弓,一会就会有几只麻雀或者燕子成了他的战利品。我们当时佩服的不得了。经常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他高兴的时候也会分给我们一两只。我们就跟他当跟班,帮着他捡子弹----小石子,或者帮着他那战利品。 鬼故事 可是他上大学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好像是学校开运动会,他去跳高!可是作为运动员的他却受伤了,后来没有办法就休学在家。可是怎么样都不舒服,最后只好把腿吊起来才舒服一些,让我想起来他打死的鸟,好像就是这个动作! 周围的邻居大多数是替他惋惜,可惜了一个人才呀。可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现在感觉好像是打鸟的报应?我也说不太明白,不过他现在还在家里呢,每天都吊在房梁上才会舒服,现在有四十多岁了吧! ...
这件事也是发生在我身上特别怪异,当时特害怕。再我5岁时。那时我家还在种地。那一年夏天,我们一大家子人都去地里忙活去了。田地里有好多好多人都在劳作。那场面特壮观。所有人都在忙着自己的活。到现在我还记忆忧心。时光飞快19年过去了,现在的年代我们那里种地的人很少了,条件好了都去上班了。又轻松又能挣钱。也就没人愿意受累了。哈哈,不说感慨的事了,说正文。那天大早上家人们都在种地。 我一个小孩也没人管,让我去旁边自己玩去。自己玩着玩着就感觉太没意思了。于是想去河边玩玩。我家田地旁不远处有一条大河,河两旁是高高的土坡,土坡上是土路。有很多树,河边有好多小动物当时感觉特好玩。嘿嘿,我看他们大人都在干活。没人看着我。我就偷偷的往河边走、走过土路穿过小树林,捡来一根小竹竿。就走下土坡在河边玩。童年就是贪玩。啥都不怕。 在河边半天抓的最多的就是蛇了,因为就蛇好抓。于是我就顺着河边走拿着竹竿见到蛇就打了,打死很多。不就活口,嘎嘎,打着正过瘾呢,突然发现前面有一条红黑花蛇,挺大的我就跑过去追着打,追了半天最后终于没有逃出我的魔爪,打了半天用竹竿挑起来看看感觉是死了。就把它扔河里了,继续我的打蛇任务,顺着河边找。走着走着感觉身后怪怪的就好像有双眼睛对着我一样,我一回头、没有东西呀,左看看右看看还是没有,可是我视线往下一看,是一条蛇跟在我身后盯着我看,我仔细一看、靠,这不是刚才打死的那条红黑花蛇吗?害怕的感觉由心而生,当时感觉汗毛都立起来了,脑子就一个字‘跑’竹竿也扔了,不管那么多了,撒丫子就跑。 猛然跑50米左右之后回头一看,晕,那条蛇还在我身后,吓得我都快哭了,我赶紧转向河边的土坡往上玩命的爬,一边爬一边看看身后那条蛇,由于害怕紧张爬好几回都没爬上去,爬到一半就溜下来,手都爬流血了,都没感觉疼,费半天劲好不容易才爬上去。心里才轻松不少,在看看破下,确保那条红黑花蛇没有追上来。我也不敢在着玩了,就顺着土路慢慢呦呦的往回走,走到离我家田地不远处的一个蓄水池边玩,这个蓄水池也不大。 这个蓄水池也不大。就坐在蓄水池边把脚到水里,池里有好几条小鱼,就这样看着水里的鱼想着刚才被蛇追的事,太奇怪了我以前根本就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时间不长就感觉背后凉嗖嗖的直发麻,那种被东西顶着看的感觉又出现了。我感觉不对劲,慢慢的回过头,晕,当时真的快吓晕了、那条蛇居然就在我后面,第一眼就看到了那条红黑花蛇,为什么第一眼就能看到呢? 因为我那时个子还小比较矮,而且当时还坐着,视线比较底了。第一眼我就看到了它,头和上半段都是伤,可是……可是没有下半段,怎么看都看不到。只看它直直的看着你。这次我的害怕程度可远远超过了刚才。冷汗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一瞬间全蹦出来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脑子发蒙,腿发软,呆呆的愣在那20多秒的时间。 妈呀一声、我就用最快的速度站起来,鞋都不穿了头也不会回,发了疯似的跑。想跑到大人身边摆脱那条恐怖的蛇,跑到我爸妈身边他们看到我呼呼的喘着粗气,小脸煞白、就问我怎么了,我当时吓的不敢说话不知怎么说,只是轻轻的说:跑的。这么多大人在我身边忙碌着我也就不那么害怕了。慢慢地缓了过来我就也就跟着他们一起干点小活帮帮忙。一直到下午收工回家我也没在看到那条红黑花蛇。心情也好多了。 小活帮帮忙。一直到下午收工回家我也没在看到那条红黑花蛇。心情也好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