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中的男主角张淼祥住在学校的宿舍一楼。 盛夏的一天深夜,熬夜看完书的张淼祥到澡房洗澡,经过宿舍的大堂,旁边的200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张淼祥停了一下,这么晚了,谁还打电话过来啊?张淼祥有电奇怪。 "嘟嘟嘟"电话又响了,好奇心使张淼祥拿起了电话。"喂,请问你找谁阿?" 话筒的另一端传了一个mm的声音:"我,我想找个人聊聊天,可以吗?" "可以啊,"张淼祥想了一下,答应了mm的要求. 两个人于是聊了起来,mm是个可爱的女孩,说话十分轻快,还有一点调皮,可是她说话总是幽幽的,似乎有什么心事,张淼祥问她是谁,住在哪里,她一直不肯说. 聊了两个多小时,张淼祥对那边说:"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睡觉吧." 那边说:"好,谢谢你今晚陪我聊天.我衷心的祝福你." 张淼祥笑了一下,放下了电话。突然,他的笑容僵硬了--电话线原来是断的! ...
(一) Have you ever heard the anatomy on anybody alive?(你有没有听说过解剖活人呢?) No never。(没有) Have you ever think to have treated on an anatomy for yourself?(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人解剖?) No, but I can imagine how exciting that to take my abdomen out(没有,不过可以想象一下,被人把五脏六腑都掏出来,哈,够疯狂!) 我用力的关掉电视,什么恐怖片?这种对话太无聊,有些恶心,我不能想象一个人被活生生解剖的感觉,太残忍! 我打开电脑开始构思我的一篇恐怖连载,本来已经不打算继续写恐怖小说了,可是许多读者更喜欢看我的这类文字,我感觉很痛苦,有时写到投入时,会陷入自己小说的噩梦中无法自拔,为此,翼总是担心我有一天会疯掉,他永远都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女孩子这么喜欢在三更半夜的时候写恐怖小说,我也不明白! 对着电脑,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很奇怪我今天晚上居然没有一点灵感,思想似乎已经被耗干,我无奈的关掉电脑正准备睡觉,一眼瞥见梳妆台的镜子里面映着一张床,床上面躺着一个人正在朝我微笑着,那是翼!我猛的一惊,他不是值班吗?怎么会在床上?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回头一看,床上什么都没有,再转头看镜子里面,确实什么都没有,我突然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害怕。总感觉这间屋子不止我一个人存在,我躺到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冰凉的身体,丝毫减少不了这种恐惧,最是在这一刻,我想念翼,多么希望他能够早点回家,我拿起电话拨通他的手机,电话那头响起一个女子苍白而凄凉的声音,你找谁? 我浑身打了一个冷战,没有说话就把电话挂了,我一定拨错号码了,然后我非常小心的再重新拨了一次,依然是那个女子的声音,找谁? 这下我确实呆了,怎么回事?翼的电话怎么可能在别的女人手里?于是,我硬着头皮问她,王翼在吗? 他不在! 可今晚不是他值班吗? 不是,张教授值班! 那你是谁? 电话那头是一片寂静,隐约听到一丝诡异的笑声,那笑声很奇怪,似乎带着痛苦,又像是呻吟,然后那头出现忙音,她挂了我的电话! 放下电话以后我不停的胡思乱想着,跟翼在一起生活的两年来,我们感情一直非常好,他从来没有事情瞒我,我只是讨厌他的工作,每次他从解剖室回来,我总感觉他身上有股血腥的味道,我不止一次的希望他换工作,可他似乎对人体解剖有着一种狂爱,还好他的工作丝毫不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于是我也只能任其自然! 可是翼最近一段时间变的恍恍惚惚,总是锁着眉头呆在一个角落不停的抽烟,我知道他一定碰到了无法解决的事情,可是他不告诉我。我太了解翼,只要他自己不想说,无论你怎样问,他都不会说的,但我知道,他更多的是担心我! 我想了一千种理由也不明白他的电话为什么是个女人接的,那女人的声音冷的让人害怕,翼今晚没去值班,那他去了哪里?他为什么要骗我?我们感情如此的好,他没有任何理由欺骗我,如果是打错电话的话,那个女人怎么知道翼?可是我闭着眼睛也不会按错翼的号码,一滴眼泪滑了下来,我真的希望是自己拨错号码了。 凌晨六点,我听见开门的声音,翼走进卧室在我脸上吻了一下,他一脸的疲惫和憔悴,身上是我熟悉的那种血腥味道,他马上感觉到我的反常,很惊讶的问我,玲,你怎么了?一夜没休息? 恩,我睡不着。 又写了什么恐怖小说? 没有,写不出来,没有一点灵感! 不要总是写那些恐怖死亡的文字,我很担心你,知道吗? 我没事的,很累了吧?早点休息! 恩!他边说边在我身边躺了下来。 翼,你今晚去了哪里?我本来不想问的,可我还是忍不住。 恩?值班啊! 真的?没有骗我? 他用手抚摩我的身体说,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可是我打你手机是别人接的。 怎么可能?我电话一直在我身上,而且电话也没响过。 我是说真的! 谁接的? 一个女的。 一个女的?怎么会呢?拨错号码了吗? 我闭着眼睛也不会拨错你的号码,何况,我还拨了两次,都是她接的! 奇怪了!翼的眉头紧紧锁着。 怎么了? 解剖室里最近出了很多怪事,被解剖的尸体第二天会无缘无故的更换地方,而且还会少一些内脏和血液,接连几天都是这样,我很头疼。 天那,怎会这样?还有谁有解剖室的钥匙?一阵寒意穿透我的骨髓,我浑身发冷。 张教授,可是不可能跟他有什么关系的! 难说!我突然想到那个接电话的女人,我问翼,你们今晚解剖的是什么? 一个女人! 天,会不会……!我只感觉全身冰凉! 不,不会的,怎么……!刚说到这里,翼突然开始浑身发抖,脸色苍白的没有颜色,眼里是死灰样的恐惧,蜷成一团不停的用手撕扯自己的头发和脸,嘴里发出一种崩溃和可怕的呻吟,我被他的举动吓呆了,我紧紧抱着他大声的喊着,翼,你怎么了?怎么了啊你?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什么都答应!翼因惊吓过度而失去挣扎的能力,我断定他这些话不是跟我说的,可是整间屋子除了我跟他还有谁?我努力的向四周看去,什么也没有,我开始的幻觉没错,这个房子还有另一个人存在,或者说——根本就不是人! 翼破裂的声音在凌晨回荡着,就像千万条毒蛇一样吞噬我的心脏,翼蜷缩成一团无力的痛苦扭曲着,然后他突然挣脱我从床上跳了下去,逃也似的向问外冲去,像头中了邪的发疯野兽,我紧跟着他追了出去,刚跑到门口,他突然停下来,猛的转身用那种血红而陌生的眼睛盯着我,好象要把我活吞一样,从来没有感觉他这么恐怖,这么陌生,离我这么远,我吓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整个身体被定住丧失知觉,然后他眼睛一闭,像个僵尸一样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我确定翼不再动弹,慢慢走到他的身边,看他熟睡的像个孩子,脸上是被他自己抓的血红的伤口,正在往外渗出一点点的血液,我终于忍不住失声的哭了起来,我真的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只是一刹那,所有的东西都变的那么恐怖,翼像中了魔法一样不受控制的发疯,又好象被什么东西控制了,我想着翼刚才的话,“不要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有什么东西在骚扰和控制他?那个东西如果是存在的,我怎么会看不见?翼是不是能看见?可是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翼一直处于熟睡状态,他太重了,我弄不动他,只能坐在他的身边守着他,那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像空气一样无法避开,然后,我的眼睛落在他的脖子上,他的脖子上正挂着一块用黑色绳子穿住的木牌,这块木牌有着非常奇怪的图案,中间是种像八卦图样的东西,四周围是不同的小骷髅头,这是什么东西?我以前怎么从来没看见翼带过?的东西,可是这一刻,它却让我浑身发冷,我必须要取下这块鬼东西,我刚伸手去触摸它,突然就像被什么电了一下,手指钻心的痛,我重重的倒在地上,我居然不能触摸它? 整个房间布满了死亡的气息! (三)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变的有些神志不清,翼想尽一切办法都不能使我正常,我一直希望那晚看到的只是一场梦,一种幻觉,可是张教授的死亡却是千真万确的,谁也不知道张教授是怎么死的,最后确定他的死因,心脏病突发!当然,这一定论出自翼的口中,他们尊重的王教授王翼口中。只有我知道,翼才是真正的凶手,天知道他已经解剖了多少活人,而这一切我都不能告诉翼,我怕他会崩溃或者死亡。 翼很担心我的身体,也很头疼我的反常,因为我看到他就像看到鬼一样,根本不让他碰我,想着他性感的嘴曾经吃过那么多人的内脏,我会不停的呕吐,翼认为我是怀孕了,然而不是!他痛苦极了,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我正常起来,我拒绝住院治疗,整天躺在床上像个僵尸一样的发呆,要么就是突然尖叫,歇斯底里的哭着。 最可怕的就是我会经常做同样一个噩梦,梦见翼像解剖张教授那样的解剖我,那种灵魂上的恐惧让我挣扎在一种近乎崩溃的边缘无法自拔,翼守在我的身边甚至不去上班,我听见他在电话里面吼着,我老婆都快要死了,还上个屁班! 翼痛苦的靠在我的床边说,玲,怎么了?你怎么会突然变的这样?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 我转头看着他,这个我深爱的男人,脸色憔悴的可怕,几天没修的胡须老长一截了,眼里全是乞求和痛苦,我无法把他跟那晚的事情联系到一起,要怎样才能淡忘那恐怖残忍的一幕,我真的不知道。 他想要握着我的手,可是怕我尖叫,他或许比我更痛苦,自己心爱的女人一夜之间变的疯癫,变的如此陌生,而他却找不出任何原因,他有时怀疑我是写恐怖小说写的发癫。 翼从小在家就是个被父母溺爱的孩子,没有做过任何家务,可是为了我的这次突然发癫,他不去工作,整天抱着烹调书看,累了就会抱着被单睡在地板上,因为我拒绝跟他睡在一起,他又担心我出事,于是只能睡在卧室的地板上。 渐渐我感到一丝不忍和心痛,就算他有千错万错,可并不是他自愿的,他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梦游的话也不是他的错,他同样是个受害者! 看着地板上熟睡的翼,被单已经被他踢的凌乱不堪,我起身替他盖好被单,他立刻睁开眼睛,老婆? 翼,不要在地上睡了,很痛的! 你同意我到床上睡了? 恩,对不起! 他起身一把将我拥在怀里,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是我不好,没好好照顾你! 没事,没事的,我没事了! 我渐渐有些好转,自从经过那晚以后,翼的梦游症似乎不再犯了,也没再听说解剖室少内脏的事情,我每天不停的听音乐,希望能忘记那晚的一切。翼非常疼爱我,不让我做任何事情,所有的家务他都自己做。 一天早上,翼从市场买菜回来,端着一个木箱子放在我的面前,笑眯眯的说,猜我给你买了什么? 什么? 猜一下? 别卖关子了,说吧! 呵呵”,你自己看! 啊——!打开箱子一看,天那,是一只非常可爱的北京狗,全身是雪白的毛,肥嘟嘟的小身体,我尖叫着把它抱起来放在手上,它伸出湿润的小舌头舔着我的手指,我重重的在翼脸上亲了一下,你在哪里买的? 菜市场啊,我猜想你一定喜欢,所以就买回来了。 谢谢你,翼! 我给他取名白白,它接受了这个名字,不论它在房间的哪个角落,只要我跟翼一喊它的名字,它就会歪歪倒倒的跑到我们的面前。翼跟我一样的疼爱它! 有了白白的陪伴,我已经完全好转,渐渐的已经不再去想那件事情,翼终于也开始正常工作了,只是所有的家务依然是他做,拿他的话来说,做饭是一门艺术,特别是做给自己最心爱的人吃,是一种享受! 一天下午,我躺在沙发上和白白玩着,翼在我旁边看书,我感觉一丝疲倦,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那是白白的声音!我猛的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冲进浴室,眼前的一幕差点没让我晕倒! 只见翼正拿着一把刀在宰割白白的小身体,雪白的毛上沾满了鲜血,浴缸里一片血红,白白已经停止挣扎,它死了! 我用手紧紧捂住嘴巴,我担心翼在梦游,可是他突然回头看着我,脸上是种诡异复杂的表情,那种眼神是如此的陌生和残酷,他嘴角向上牵了牵,向我微笑着,天!他居然微笑。他没有梦游,他根本不是梦游! 我带着一丝愤怒和害怕看着他,有些摇摇欲坠,我扶住浴室的门问他,你为什么要把白白杀了? 他依然是那种微笑,似乎在他脸上定了格,然后,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它刚刚咬了我一口! 只是咬了你一口,你为什么要杀它?为什么?你怎么这么残忍? 他微笑的看着我不说话。 你是个变态!我掉头跑回客厅,翼从浴室跟出来,刚跑到客厅,翼突然停住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脸色变的苍白,伸出一双沾满白白鲜血的手用力的扯着自己的头发,蹲在地上痛苦的嘶吼着,然后他又像那天晚上一样的倒了下去! 我被吓傻了,不知道一切是怎么回事,翼似乎像中了邪一样,到底什么原因?我知道翼醒过来之后肯定又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于是我走进浴室整理白白的尸体和血迹,然后再帮翼擦去脸上和手上的鲜血,我很奇怪自己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没有一点思想和意识,似乎恐惧到了极点! 翼醒过来的时候,我没有在他面前提一个字,他只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睡在地板上,他问我,我怎么了?是不是又像那天晚上一样? 恩。 有没有吓着你? 没,我没事的! 恩?白白呢? 我把它送人了,很吵! 可是我送给你的,为什么要送人? 别问了,翼!我用手捂住脸痛苦的哭着。 好,好,不问,别哭,玲,不要哭!他紧紧的抱着我。 翼,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你说,我答应你! 不要工作了,好吗?或者换种工作。 玲,可我是教授,怎能说不做就不做了呢? 可是我害怕,我真的害怕,你知不知道? 要不这样,我明天就去开个会请假一段时间,陪你出去散散心,或者陪你一起回家,你也将近一年没回家了吧? 恩,好的! 第二天翼回来告诉我,后天就可以陪我出去了,一个月的假期他问我希望去哪里,我只想回家,我想念我的父母亲! 晚上快十二点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些饿,可是翼已经睡着了,我不人心吵醒他,我起身去厨房找东西吃,可是厨房什么吃的都没有,我拉开冰箱的门正准备看,突然感觉身后被什么刺了一下,一种凉意直扑过来,我猛的转过身去,翼正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我,你找什么? 我饿了,你怎么起来不跟我说一下,害我吓一跳。 我出去帮你买! 算了,这么晚了。 他没有理我就走了出去,我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等翼回来,将近两个小时他才回来,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他把它放在桌上,打开塑料袋,里面是一个瓷的罐子,他一边揭开盖子一边说,我找了好久才买到的,你快过来吃。 我走到桌前闻了一下,笑着说,好香,还是老公好! 他面无表情的坐了下来,眼神有些呆滞,我总感觉他今晚有些古怪,可我现在非常饿,也来不及多想就开始吃了起来,我从来没有这么好的胃口,几乎要把整罐肉和汤都吃光了,可能是由于太饿的原因。然后我捞出一块肉刚准备吃下去,一看,不对,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我屏住呼吸的看着,天那!这分明是一截手指!人的手指! 我抬头看了一下翼,要命,他又是那种微笑,这一刻,我突然感觉他变的面目狰狞,好象一个魔鬼,一个变态的魔鬼! 我终于弯下身子剧烈的呕吐起来…… (四) 八月十三号下午,我跟翼飞回了我的老家,我不能让他继续留在解剖室工作,哪怕是一个月的假期也好,我害怕,真的害怕!我一直认为所有的事情跟解剖室有关系,甚至认为有什么鬼魂控制了他或者附身,我痛苦极了,比死还要难受,一直以为他所做的一切只是梦游,然而不是,他这种病情越来越严重,越来越可怕,居然给我吃人肉,想到这里,我又不停的呕吐着,父母亲看到我这样非常的担心,他们跟翼最早的想法一样,认为我是怀孕了,只有我自己知道是由于惊吓过度,我自己也不明白,经过这么多事情我居然没有崩溃导致疯掉,而我却不能把这些事情告诉别人,在这种情况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翼离开那个鬼地方,我期望离开那里以后翼的病情能有所好转。 晚上躺在床上母亲问我,玲,你跟翼之间发生了什么问题吗? 没有啊! 你骗不了我的,从小你就是这样,有什么事情你都放在心里,不告诉任何人,可是知女莫若母,我能看得出来。 妈,真的没事,只是最近几个月,翼有些古怪。 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怀疑他被鬼附身了。 这么严重?明天去寺庙烧香看看。 有用吗? 应该有的,别担心! 这夜我失眠了,其实不止是这夜失眠,我已经不知道多少个白天和黑夜没有休息了,母亲似乎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大早就催着我跟翼一起去寺庙。 可是抽签却什么也没抽出来! 回家的路上,母亲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着我跟翼说,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然后我们坐了近三个小时的车来到一个小镇上,这是我从没来过,也没听说过的小镇,母亲带我们来到一间破旧阴森的小房子里面,里面坐着一个近七十岁的老头,他很热情的接待了我们。 听完母亲的叙说,他盯着翼的脸仔细的看着,然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事,可能工作太压抑! 怎么可能没事?我接过他的话。 是的,确实没什么事! 我刚准备继续争辩,那老头的眼睛突然极度恐惧的盯着翼脖子上的那块木牌,满是皱纹的脸上尽是苍白和害怕。许久,他才说,天意啊天意! 怎么了? 这是一个死亡咒语,赶快取下来。 翼感到莫名其妙,但还是从脖子上取了下来,那老头转过来看着我说,你是不是看到了非常残忍的事情? 是的,是的! 我一直以为这块木牌失踪了,可谁知道居然在这里,冤孽啊…… 到底怎么回事呀?我追问着他。 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他把眼睛飘向门外,慢慢的说着,已经记不清楚这件事情发生在多少年前了,有一对非常相爱的男女,由于当时很封建,所以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于是他们在一个暴雨的夜晚私奔了,终于走到一起的时候,这个男人变心了,在这个女人即将临产的时候抛弃了她,这个女人生下了一个男孩,刚生下来,这个孩子就死了,于是这个女人就发誓要报复,她不知道从哪里请了一个巫师,花了许多钱在这块木牌上下了一个死亡咒语,听说那个巫师是从泰国回来的,学了一些降头之类的巫术,只要带上这块木牌的男人,就会不受控制的去做一些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曾经一段时间在这个小镇上,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残忍的事啊! 后来那个女人呢?我轻轻的问他。 不知道,谁也不知道,可能死了,也可能去了泰国! 玲,这些日子我做了什么恐怖的事?翼不停的问着我。 没有,真的没有! 不可能,我能想象的出来,你很怕我! 真的没有,只是晚上突然失踪!我怎么能告诉翼这么残酷的事情,知道后他一定会崩溃的。 我继续问着那个老头,要怎样才能停止悲剧的继续发生? 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它烧毁,这样的话死亡咒语才会消失。 然后我们围在一起点燃那块木牌,可是在燃烧的时候那块木牌上居然流出一些浓浓的血液,等那块木牌完全被烧毁以后,地板上留下一大滩的血液。 接下来的日子,翼终于正常,任何奇怪的举动都消失不见,一场残忍而可怕的噩梦终于结束了! 一个月的假期一晃而过,翼又开始正常工作,我已经停止写恐怖死亡的文字,因为我害怕,虽然木牌已经被烧毁,可我仍然害怕以前发生的事情。 三个月后的一天深夜,我猛的被噩梦惊醒,真是要命,我怎会又做这样的噩梦,已经很久没做同样的梦了,故事已经结束,我怎么还会梦见翼将我解剖,冰凉的汗水湿透全身,身边的翼正在熟睡,丝毫没有感觉我的惊醒,我伸手去摸他,可我发觉我全身不能动弹,似乎没有任何知觉,我连脑袋都不能转动,我被自己吓呆了,怎会这样?许久不曾有过的恐惧猛扑过来,我想要喊翼的名字,可我连嘴巴也张不开,喉咙里面发不出任何声音,我在心里拼命喊翼的名字,希望他能够醒来,能够救救我,可是他睡的这么死,怎会听见我叫他?何况我根本就动不了,发不出任何声音,可这时,翼却突然翻身坐起来。 他穿好衣服转身过来一把将我抱了起来向门外走去,我不知道他要抱我去哪里,我想要挣扎想要问他,可是我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我睁着那双慌恐的眼睛盯着面无表情的翼,天,他是不是又在梦游?可是已经断定,他很健康,根本没有梦游症,这一切是怎么回事?翼要抱我去哪里? 我无力的看着四周,这是我熟悉的路,这是通往医院的路,通往——解剖室的路! 我在心里崩溃的的喊着,翼,放我下来,我是玲啊,求求你,放我下来!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的,翼没有放我下来的意思,我重重的闭上眼睛,希望自己昏迷或者立刻死去,停止这种恐惧。 然后我被他轻轻放了下去,一股浓烈的血腥带着死亡的窒息,我不敢想象的睁开眼睛,我真的是躺在解剖室! 难道我噩梦中残忍的事情要变成事实吗?可是翼如此爱我,怎会忍心伤害我,更何况要亲手将我解剖,如果说以前发生的事情全部因为那块木牌的原因,可是那块木牌已经被烧毁了啊,而且我亲眼看见被烧毁了,那现在翼的变态如何解释?难道这里面藏着另外一种东西? 我恐惧到极点的看着翼穿上工作服,带上手套的拿起刀慢慢的解开我的衣服,我疯狂的在心里喊着他的名字,希望他能够听见,突然停止这一切,可是他听不见,他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感觉不到…… 然后我感觉腹部一阵冰凉,刀划开皮肤发出刺耳的声音,这种感觉和声音是如此的熟悉,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我近乎昏迷,我感觉身体在渐渐丧失水分和知觉,脑子出现一丝混乱,以前的一幕幕就像放电影一样的闪过,我看见了许多许多人,疼爱我的父母亲,张教授痛苦而扭曲的脸,还有跟翼在一起的一点一滴…… 就在我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的眼睛突然落在翼的脖子上,他的脖子上正挂着那块木牌,那块我亲眼看见被烧毁的木牌! ...
1982年我在Z县文化局工作,就在这年3月初,省文化厅、文物局联合转发了国家文物局关于对长城进行全面考察的通知。县级没有单独设立文物局,整个文物工作归文化局统管,下面只设了一个文物保护管理所,编制3人,设所长一人。在我们县境内,仅明长城就有100多公里长,还有残存部分燕、北齐长城。考察工作量很大,内容包括:现存的长城各关(口)、建筑、较完整的城墙、敌楼、碑刻等全部进行拍照并要作文字记录。这么大的工作量文管所3个人根本无法按期完成,局里领导决定从文化系统抽出6名同志组成一个考察组。其中有搞摄影的、搞测绘的,搞文物鉴定的,我也是成员之一,负责文字记录和整理。文管所老所长王永祥老师担任组长,经过一番准备后,在王老师率领下我们一行6人背着行囊直接奔赴东南县界的峪门口。 峪门口地处崇山峻岭之中,是明长城的一个重要关隘。省文化厅的文件中特别强调,对一些险要地段的城墙、城楼不能有一丝疏漏,而且又要从不同角度拍摄,文字记录也必须详尽。考察工作十分艰苦,登山爬岭,穿峡谷越山涧,通过一个多月的艰苦努力,收获颇丰,发现好几处珍贵的实物资料。那天,我们要去一个叫鹦鹉山的老边墙考察,在一条羊肠小道上攀登,6个人都累得气喘嘘嘘汗流浃背,登上山顶后,便坐在一座比较完整的城楼里休息。大家身上的汗水刚落,突然从外边走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农民。农民进来后便对考察组人员说:“你们哪位是领导?”王永祥老师面带微笑说:“您有什么事吗?”那位农民便在王老师面前坐下,然后便和王老师聊了起来。农民自我介绍说他叫刘三强,听说县里来人考察长城,特意前来报告一件事。他说,这座城楼下原来有一块石碑,那块石碑上的碑文详细记载着修筑这段长城的领头、工匠、督工的名字和完工日期。“文化大革命”中,许多文物被做为“四旧”被砸烂、烧毀,古长城遭到了严重破坏,山下的好多农民拆长城的砖、条石,运回家建房垒墙。那块石碑被山下村庄一个叫张二魁的人弄到家里砌门前的台阶用了。刘三强又很痛心地说:“这样宝贵的石碑,被常年累月地踩在脚底下,字迹都快磨平看不清了,实在可惜呀……” 王老师觉得刘三强报告的情况很重要,长城上的碑刻都是修建长城时留下的真实资料,是不可多得的珍贵文物,对研究明长城具有很高的价值。王老师对刘三强爱护长城保护文物的可贵精神给予高度赞扬和诚挚的感谢,并问刘三强家住哪里,下山后一定登门拜访。刘三强说他家就住在山下村庄,欢迎各位老师光临…… 当天下山后,考察组就找到了大队干部,提出要大队领导帮助动员张二魁把那块长城碑刻交出来。大队干部找到张二魁一说,张二魁听说那块石碑是国家文物不敢不交,当时就从石阶上拆了下来亲自送到大队部。53岁的王老师是搞文物鉴定的专家,尤其是对古建筑的研究造诣颇深。王老师叫年轻的队员提来一桶水,把石碑上的泥土清洗干净。然后王老师戴上老花镜对石碑上的文字仔细辨认,最后确认其文为: 保定府西河坞民营头领赵国春等修完一等边城长九十丈,接西山头起于朝等修,陈文接修东山头止。 督工把总 张振英 民营头领 赵国春 石 匠 刘三强 泥水匠 侯东和 大明万历四十年五月吉日同立 王老师看完碑文问大队干部们说:“刘三强家在哪儿?我们要去拜访拜访……”大队干部说:“我们大队根本没有叫刘三强的人,附近的村庄也没有刘姓人家。”王老师说:“这就奇怪了,向我们报告此碑下落的人说得清清楚楚他叫刘三强,并且说他就住在山下的村庄里。再说,远处的人对此碑的下落也不可能知道得这么详细啊……”考察组的几个同志都感到事情很蹊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大家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落到那块石碑上——碑面上工工整整地刻着“石匠刘三强”几个字,几个人嘴上没说什么,可心里都划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难道说报告人就是碑文上这位修筑长城的石匠?莫非他看到他和伙伴们辛辛苦苦修筑的长城和他亲手刻制的石碑遭到破坏而感到痛心,因此才显灵向考察组报告?这太不可思议了!世上真的会有这种事?“刘三强”到底是什么人?想查个水落石岀既不可能似乎也没必要,只好不了了之。 经过一年半的奔忙,境内长城考察工作全部结束。那通石碑被运到县文物保护管理所后,王老师亲自将碑文拓下来进行装裱,作为珍贵文物立档保存。在整理县境内长城全线考察文档时,关于这块石碑的发现过程,按照文化局领导和王文祥老师的意见,隐去了“刘三强”向考察组报告这个带有“迷信”色彩的情节,只写了“有人向考察组报告”等字样。事情已经过二十多年了,但这件不可思议的怪事我一直没有忘掉…… ...
阿莲从心底里讨厌她的室友小艾。总觉得小艾没自己努力,也没自己漂亮,可无论是成绩还是异性缘,都比她好很多。 当然,表面上阿莲从不多说什么,平时也很照顾小艾。也许在别人眼里,她们是一对形影不离的朋友。 直到有一天,小艾告诉阿莲又有男生向她表白了。而这个男生,阿莲也暗暗的喜欢了很久。 阿莲笑着给小艾出主意,心里却对小艾越发的嫉恨。 她知道小艾胆子小,平时开卧谈会讲个鬼故事都会害怕半天。于是当天晚上,阿莲提出要玩一个请仙的游戏。除了小艾,其他两位室友都欣然同意。 “还是不要玩了,有点可怕。”小艾委屈的说道。 “怕什么,有我在呢。以前我就玩过,不会出事的。”阿莲不允许小艾反驳。加上另外两位室友也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小艾没办法只要答应了下来。 她们玩的是请笔仙。一张A4纸写了“是、否”“男、女”等简单的字眼,一根蜡烛,一支铅笔。照着请仙的方式一步步做好后,阿莲和小艾各自伸出一只手,悬空握住了铅笔。 “你来了吗?”阿莲问了一声。 铅笔慢慢动了,一点一点挪到了“是”这个字眼上面。 “你是怎么死的?” “上吊……” 看到小艾害怕的要哭出来的模样,阿莲心里笑开了花。她从来不信这种骗人的游戏。铅笔会挪动,是因为她暗中使了劲。阿莲又问了几个问题,所谓的“笔仙”也一一回答了。 突然,阿莲把笔一扔,神情惊恐的看着小艾。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啊——”小艾被吓得尖叫起来。 边上的室友见情况不对劲,马上把蜡烛吹灭,纸和铅笔都扔进了垃圾桶。 没一会儿,阿莲像个正常人一样洗漱睡觉,室友问她看到了什么,她就装傻说不记得了。其实,刚才她什么都没看到,不过是想吓唬一下小艾而已。 而可怜的小艾,那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第二天烧退了,可她整天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学习成绩也一落千丈…… 阿莲终究没有坦白自己的“恶行”。直到毕业那天,她才跟小艾说了实话。 “恩,我知道。”出乎意料,小艾的反应很平淡。 “阿莲,你在跟谁说话啊?”室友们回来了,有些奇怪的问她。 “宿舍里除了小艾跟你们,还能有谁?”阿莲回答。 两位室友紧张兮兮的四处看了看,然后拉着阿莲出了宿舍:“阿莲,班里从来没有小艾这个人。而且我们寝室一直只有三个人。你说的小艾到底是谁啊?” 朝屋内看了一眼,小艾正看着她笑呢。 阿莲突然想了起来,在自己转校前,室友小艾已经上吊自杀了。 ...
当我无聊,或是思考事情时,就会拿起一颗随时摆放在我书桌上的棒球,朝着墙壁丢,看着棒球砸到墙上、掉落下来、抓起来、再丢上去,这样一连串机械式的动作,已经是我的习惯动作。 当棒球打到墙上时,就会发出“咚”的声音,再加上我是机械的连续动作,就会造成“咚咚咚”的连续声音。然后,同一层楼寝室的人就会跑来跟我抗议,说我太吵。没错,的确很吵,我的室友炒蛋也对我的这个动作表达了强烈不满,但丢球的动作已经是我不自觉的一个习惯了,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改? 于是,我丢球时所发出的咚咚声,成了我们宿舍的特点之一,一个颇令人讨厌的特点。不过,这个晚上不一样,那连续的咚咚声不是我发出来的。揉揉眼,我看看摆放在床头的闹钟,凌晨两点钟,被咚咚声给吵醒。 “操,是谁?”我不爽地骂。那么晚了,哪个低能儿会在现在朝着墙壁丢球发出咚咚声? 不爽,我倒头再睡,但那声音让我睡不着,挣扎了十分钟,我爬起身来。有没有搞错?响了十分钟都还没有人去抗议? “炒蛋,你睡着了吗?”我在黑暗的房间里出声询问。 没有回答。 “炒蛋?”我眯起眼睛仔细瞧,炒蛋的床是空的,他不在床上。 “人呢?”我自问,一眼看到打开的房门。明白了,炒蛋大概出去上厕所了。 咚咚声更大了,我皱起眉头,爬下床。撑着一颗昏昏欲睡的脑袋,我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间。黄色的灯泡光照在空无一人的宿舍走廊上,有种恶灵古堡的味道。干,吵死了,我边走边骂。要丢球可以,干吗偏偏挑在这种时间搞?想被全宿舍男生骂死吗? 走廊上,除了咚咚声,没有其他声音,很正常。狗屁,才不正常,照着我们宿舍男生的脾气,在半夜听到这一阵扰人清梦的声音,怎么可能不拿家伙去找凶手拼命? 但现在怎么这么安静,好像全宿舍的人都已经睡熟,一定有鬼。顺着走廊前进,咚咚声越来越大,我离凶手越来越近。一路走到最末端的寝室,无路可走了。最后的一间寝室,门半遮着,声音是从里面传来的。 我一手推开门,探头望望里面。里面灯没开,黑黑的,靠着走廊微弱的黄色灯光,依稀可见一个人影正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一个篮球大小的东西,不断地朝着墙上丢,发出咚咚声。 “同学,很晚了。”我走进这间寝室里,“你在干什么啊?” 黑暗中感觉到人影微微一笑,传来一个没有生气的声音:“丢球。” “啥?”我还未反应过来,眼角注意到地上似乎堆了许多东西。 等我定神一看,吓傻了。那竟是一个个的人,一具具的尸体,而且,都是没有头的尸体。我没叫出来,因为我已经吓得叫不出来。人影不知何时站到我的面前,手上拿着一颗头,炒蛋的人头,脸上笑着。 “想玩吗?” ...
我们的宿舍是六人间 ,其中两张床的下铺是桌子的那种,而因为学校进来的人不多,所以就住了四个人,全部都在上铺。 我的床,紧靠着门边的柜子。 因为本宿舍平时的行为太过XX,已经被列为舍管的放任自由户,采取“无视”管理,所以我们都乐得自在,经常在宿舍狂欢到很晚。 这天晚上老二拎回来几瓶红酒,说是男朋友送的。我们一个个都高兴得要死,派了两个人出去买回一些干果和一打啤酒就吃开了。 一伙人边喝边哈拉一些有的没的,八卦来八卦去都是一些很没营养的东西。突然老三说:“你们有没有听过我们学校以前有学生被毁容的事?” 我想了一秒,说:“进这间学校前我搜索过有关学校的东西,貌似有看到。” 老大说:“是不是两个女生为了抢男人结果持刀砍人的那个?” “就是那个。”老三点点头,然后突然压低了声音,“你们知道那两个女的后来怎么样了吗?” 我喝着酒,不屑地看着她:“一个疯了,一个进监狱是不?早知道了。” 老二接口:“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们三个一起看着她:“你什么都不用说,听就好了。” “哦。”老二委屈地闭嘴。 老三继续说:“我们先不管那个疯了的,你们知道那个进监狱的又出什么事了吗?” “什么事?” “据说,她已经死了!” “啊!?” “怎么死的?!” “不知道,而且……”老三神秘道。 “而且……”我们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 “而且,而且据说那个死了的最喜欢喝这个牌子的红酒,我们今天边喝这个边谈论她,半夜她一定会出现哦!” “啊!”最怕鬼的老大手一松,杯子掉到了地上,红酒淌了出来。 我连忙拿布来擦,擦不干净啊!都淌缝里了,算了,明天再弄吧! 很快的,我们又谈论起其他的事,最后一个个吃喝够了,都爬床上去睡。故事,现在才正要开始。 朦胧间,我听到有人起来上厕所的声音,于是也想爬起来去厕所。我微微睁开眼睛,环视了一下,发现所有人都在自己床上躺着。奇怪,是我听错了吗? 突然,我的床震了一下。我差点叫出来。我的床是每天都会震的,因为靠门,门一开就会撞到我的床。可是刚才门没开啊!!!更何况门开的时候会发出很大的声音,刚才除了我的心跳,什么都没有。我深吸了口气,往门那边看去……门好好的关着。突然床又震了下,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然后,我听到有人下了床,在宿舍里不停地走,不停地走,我的床也不停地震不停地震。我一动也不敢动,装死是我现在仅能做的事。 突然动静都没了,我悄悄睁开眼睛……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床上,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老大和老三都醒着,满脸惊恐。 刚才那是谁? “啪!”一只手搭在了我的床延上,我吓得再度闭上眼睛。耳边传来人 走动的声音,越来越快,一圈又一圈,来来回回,来来回回……我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全宿舍都在尖叫,地上满满的全是脚印 ,一圈又一圈,踩在红酒淌过的地方,像血脚印一般…… ...
1 卓小天确定那晚听见了陈诚的哭泣声。 陈诚睡在隔壁床,卓小天半夜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刚开始还以为宿舍进了老鼠,等他睁眼一看,这才明白是陈诚在啜泣。他蜷缩在被子里,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幼小而无助。卓小天想去劝陈诚,但想想又放弃了。卓小天一边听着陈诚的哭泣声,一边昏昏入睡。 等到他醒来时,陈诚已经走了。 学校保卫科在情人湖畔发现了陈诚的一双拖鞋。冬天,人字拖,漂在湖面永眠的陈诚。当卓小天和戴浩看见打捞上来已经冰冷僵硬的陈诚时,戴浩忍不住吐了一地。情人湖刮起一阵莫名的冷风,吹得围观的人们眯起了眼。卓小天则弯下腰,颤抖着手去摸陈诚的脸。他的肌肤如冰般冷硬,紧闭双眼下的长长睫毛已经结了碎冰,但嘴角却分明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像是解脱的微笑。 “嘿,把手拿开。”一位穿着“刑事勘查”背心的警察黑着脸,朝卓小天叫嚷。 警察走到卓小天的身旁,一把将他拉起来。卓小天看见警察胸前挂的工作牌,上面写着:柳浩然,队长。柳浩然把卓小天推到一旁,大声嚷嚷:“走开,走开!保卫科怎么做事的,也不维持现场秩序!小郑,拉警戒条。” 一名年轻的警察拉起了蓝白相间的警戒条,保卫科长和手下赶同学们回去上课。卓小天扶着戴浩,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躺在枯草地上的陈诚。他隐约听见那个年轻警察说:“柳队,死者身上发现遗书,好像和女生有关……死者身上无外伤,应该是跳湖自杀身亡……” “这里就是第一现场吗?在湖里发现,难道就能说明是自杀吗?”柳浩然戴着手套,搬动陈诚的颈部,头也不抬地质问道。 不是自杀?卓小天心中一惊,难道陈诚不是为“情”所死?难道前晚的哭泣,不是为她所流吗?卓小天心里想着,忽然发觉有人在盯着自己,他回过神一看,发现柳浩然正冷冷地看着自己。 “你们两个,留下来。” 柳浩然从陈诚的外套口袋里翻出了一张照片,是宿舍三个人的合照。他看着照片,问卓小天,“你们是一个宿舍的?” “是的。”卓小天平静地说道。 “哦,死者深夜外出,你们一点儿也没察觉?”柳浩然嘴角挑了下。 卓小天和戴浩互看了一眼,都低下头去。陈诚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心情低落,但谁也想不到他会自寻短路。卓小天原本想说听见了陈诚的哭声,但不知为何,又把话吞了下去。 “一个宿舍的,彼此也太不关心了。”柳浩然看见卓小天的表情,总觉得有些不自然,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末了,又加了一句:“这段时间你俩也要彼此注意,不要受事件影响……” 柳浩然原意是要他们保持心情舒畅,但戴浩却莫名其妙地叫了起来,“不会的,不会的,我们不会死的!” 卓小天紧紧地搂住戴浩,“浩子,你安静点。陈诚虽然走了,可我们不是还好好的吗?”戴浩似乎还要说些什么,卓小天赶紧打断,“柳警官,我们还要上课,有什么要问的,等学校领导来了再说吧。” 卓小天拉着戴浩走了。柳浩然看着他俩离开,眯起了眼睛。一旁保卫科长上前告诉他,404宿舍曾是海城大学的“优秀宿舍”。半年前他们在万石山救了一名出车祸的女人送去医院,并且及时通知警方追查到了肇事逃逸的司机。 “后来呢?出车祸的女人送去医院后呢?”柳浩然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很可惜啊,最终还是死了。” “哦。”柳浩然点了点头,忽然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问保卫科长,“死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女明星,周文娜?” 2 整个上午的课,戴浩一直在旁边含糊不清地说着话。刚开始卓小天还安慰他几句,后来觉得烦了,索性就由得他去胡思乱想。但其实,卓小天的心里也忐忑不安。感觉就像陷入泥淖,你能够呼吸,能够呼叫,但却没人能来拉你一把,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往下沉,然后泥沼逼近胸膛,逼近喉咙,直至最后封堵了鼻子,彻底被掩埋。 “小天,我们还是去自首吧。”下课铃响的时候,戴浩对卓小天说。 “自首?自首说什么?你要告诉警察人不是我们救的,陈诚的死是因为中了凶咒,因果报应?”卓小天叹了一口气,“天要我们死,是这个意思吗?警察能信吗?” “那怎么办?”戴浩带着哭腔说。他抖着手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白信封,抽出里面的雪白卡片。卡片上一行细细的打印字:“命若危弦,弹指即断,时辰一到,收汝性命。”字是行楷,娟秀无比,但对戴浩而言,却是字字刺眼,“你看到了,我们都收到了这封信。信封上都标着序号,陈诚是一号,我是二号……小天,下个死的就是我啦!我不想死,我连打针都怕,更不要说死了……” 卓小天的口袋里也装着这封信,他排在第三。听着戴浩说的话,他头皮一阵发麻,就像千万只马蜂同时在蜇自己。脑子里一直有两个声音在争吵,一个声音说“夺命信”是彻头彻尾的恶作剧,除了上帝,谁能决定人的生死?陈诚的死,是他自己的选择。另一个声音不屑地说,寻死得要有多大绝望啊?陈诚至于走到这一步吗?但是,如果真有人要“收命”的话,这个人会是谁?谁和我们有那么大的仇恨,要用死来解决! “刚接到信时我们都当做是玩笑,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小天,我们离开学校吧?”戴浩喃喃自语。 卓小天摇摇头,说:“要是有人有心害我们,我们逃到哪里都没用。如果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有一个办法:找出写信的人!” “去哪里找?”戴浩把手一摊,“信是放在我们枕头底下的,字是打上去的,没一点线索。” “能将信放在枕头底下而不被我们发现,说明这个人可以自由地进出我们宿舍。”卓小天看着桌上白色的卡片,“陈诚死前一天还说周末要回家,给妈妈过生日。他这么孝顺了,能忍心再让妈妈难过?他说了不再因失恋难过而让妈妈担心的,他怎么最后还是选择跳湖?” “陈诚失恋是因为白晶晶……”戴浩说到一半,疑惑地四处张望,“奇怪了,都没见她来。陈诚走了,她也不见了吗……” “我在这里。”戴浩话音未落,身后就传来了一个女声。声音虚弱无力,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一般。戴浩周身起了鸡皮疙瘩,转头一看,白晶晶惨白的脸正对着他。戴浩忍不住咽了下唾沫。 “警察找我去问话了,说是在陈诚身上发现了遗书……遗书和我有关……”白晶晶说。 当然和你有关了。卓小天吸了一口气,心想,说分手的是你,陈诚半夜哭泣也是因为你。他若真因此跳湖,白晶晶你会不会内疚一辈子? 开案情分析会的时候,柳浩然一直没说话。大队长看了他写的报告还有相关人员的口供后,基本将案件定性为“为情自尽”。快结束的时候,大队长问柳浩然还有什么其他意见。柳浩然摇了摇头,虽然直觉告诉他这不会是一起单纯的自杀案,但在“证据说话”的前提下,他确实提不出质疑的理由。 证据不会说谎。死者被发现是早晨7点,情人湖外小路摄像探头录下他身影的时间是凌晨1点05分,从小路走到湖畔差不多5分钟;尸检结果来看,死者死亡差不多已经6个小时,这些基本符合情人湖畔是第一现场的条件。死者身上无搏斗痕迹,他又身带遗书,周围人也证实他刚失恋心情低落,校医院甚至有他“疑似抑郁症”的病历记录。这些都是记录在案的,几乎可以肯定是“铁证”了。 “但是直觉告诉我,可能没那么简单。”柳浩然还是没忍住,案情会后他拉着大队长,说出了自己的疑点,“一个大学生,大好前程等着他,他为什么自尽?再说了,男的为情自尽,这也少见了吧?” “你这是歧视女性软弱吗?”大队长不耐烦地说:“再说了,他不是有‘抑郁症’吗?” “只是‘疑似’而已。”柳浩然倔脾气上来了,“你不是说要怀疑一切吗?” “那你得有证据呀!” “证据……”柳浩然一下子语塞,但忽然想到了什么,“他们宿舍去年救了周文娜……这三个学生,半夜跑到山上去,居然就遇到了周文娜,又居然没救活她……” “这些和本案有关系吗?”大队长没好气地说。见柳浩然仍然在纠结,他压低声说:“我知道你和周文娜的关系,但她的死是交通意外,已经定案了,你还想翻案吗?” 大队长说完就走了。柳浩然则长叹了一口气。说到底,他纠结的恐怕还是“周文娜”吧!柳浩然怔怔地想了片刻,忽然想起那个叫“浩子”的大学生说的话,还有旁边另一个人强作镇定的脸——这是见到舍友死亡,应该有的表情吗? 柳浩然拿出皮夹,掏出一张照片看了又看。两行清泪不知何时滚落了下来。他缓缓站起身,隐约觉得心中飘来了一大片的乌云。乌云,不祥之物。身体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 3 柳浩然在事故科调出了周文娜车祸命案的事故记录。周文娜是在万石公园下山时被一辆货车撞倒后,而后驾车路过的陈诚等三人将她送往医院,但终因伤势过重不治身亡。唯一可疑的是,那天已经是凌晨一点左右了,几个大学生不睡觉,在山上干吗? “据舍友的口录,他们三个人当晚在万石公园的山顶餐厅为陈诚庆生。吃过饭后,陈诚开着他爸爸的车载众人回校。在下山时看见周文娜在路中央走着,她似乎喝了不少酒。他们怕周文娜被车撞,刚想叫住她,没想到惨剧就此发生了——一辆货车恰好急速驶来,周文娜躲闪不及被车碾撞。”经办此案的交警说道。 “陈诚他们聚会有没有喝酒?” “没有,餐厅证实他们没点酒喝。” 柳浩然翻看着档案,在肇事货车和陈诚驾驶的别克车照片前停住了目光,“有没有可能是陈诚的车撞到了周文娜呢?他们为了掩盖真相,所以推责给货车?” “不可能。”办案交警似乎有些不悦,“柳警官是在怀疑事故鉴定吗?货车前部有猛烈撞击的痕迹,并且沾有周文娜的血迹。再说了,肇事司机自己也承认撞人了。” 柳浩然听了有些尴尬,但还是说道:“不过,周文娜为什么要自己走路呢?她应该有助理跟着的呀。而且,她还喝了酒?” “柳警官,这和我们交警有什么关系?”办案交警冷冷地收起档案,“我们只负责事故鉴定,不管明星八卦!” 柳浩然拦下将要拿走的档案,忙说:“不好意思,我接手了一个案子,可能和周文娜有关,所以问得多了些。兄弟,这档案能不能留下来,让我再看看?” 办案交警斜了柳浩然一眼,而后哼了一声。交警走后,柳浩然坐在桌前,细细地翻阅着档案。根据案情记录,陈诚等人目睹了事故全过程。肇事司机逃逸后,他们送周文娜去医院。事后,虽然周文娜没被救回,但他们为警方找到肇事司机提供了有力的线索。404宿舍受到了交警、学校的表扬。翻到最后一页,在“备注”一栏里贴了一张照片:交警授予陈诚等人表扬锦旗,锦旗上写着:见义勇为。交警领导笑得很灿烂,他们几个脸上的微笑却有些勉强。特别是卓小天,他好像很不耐烦,手里拿着的仿佛不是旗帜,而是燃烧的火炭。 “这就有意思了。”柳浩然盖上档案。黑夜已经悄悄降临,室内很安静,只有日光灯发出微弱的“嗤嗤”声。柳浩然想起来了,他必须去找一个人。 因为怕睹物思人,卓小天和戴浩在其他宿舍借宿了几天。刚上大学时,陈诚曾说,404宿舍要做永远的“三人行”,但没想到他却先走了一步。 回宿舍前,卓小天和戴浩又去了情人湖,那里平静如常。谁会想到,就在几天前,一个鲜活的男生溺亡于此。但他们俩并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只好回宿舍。走到宿舍门口,忽然感觉闪来一抹意外的白色,抬头一看,原来是白晶晶。她穿了一袭白色的风衣,乍看起来,倒是有几分素衣的意思,像是未亡人的哀奠。 “我等你们很久了。”白晶晶淡淡地说,“我来找些东西……是我和他的……” 陈诚留下的东西,应当不会再被警察当做物证了吧。随她吧。卓小天打开门,白晶晶进来。她默默地站在陈诚的床前,手指轻轻扫过床边,他的毛巾,牙刷……有那么一阵,卓小天甚至以为白晶晶眼角都湿润了,但认真一看,她又很平静。卓小天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 “这支金笔是陈诚送我的第一个礼物,分手后我还给了他。”白晶晶说,“我想把它带走,就算是对曾经的怀念。”卓小天和戴浩都没意见,白晶晶收好金笔。卓小天以为她要走了,没想到她突然发问:“陈诚的死还有疑点吗?查出了‘夺命信’是谁写的吗?是恶作剧,还是真有其事?” 卓小天听了很是意外。“夺命信”的事,她怎么会知道呢?他看了眼戴浩,但戴浩却不敢看他,反而低下了头。卓小天心里明白了几分。 “都是没影的事。”卓小天平静地回答,他并不想说得太多。 “如果不是恶作剧,那就是对你们所犯罪孽的报应呢!”白晶晶突然冷冷地说。 报应!卓小天吃了一惊,白晶晶的说法和戴浩一样,同样用了“报应”这个词。他忍不住看着戴浩,但戴浩也是意外,似乎也想不通白晶晶为何会用这个词——难道她也知道了半年前那场车祸的真相?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卓小天故作镇定地说。 白晶晶看着他们好一会儿,忽然笑了,“不知道最好。我倒希望你们能查出真相,向大家证明,事件背后另有隐情,陈诚不是因我而死!” 白晶晶说完走了。卓小天愣了片刻,心中忽然涌起对她的厌恶,这种感觉似乎由来已久,只是如今不可抑制地爆发了。但一旁的戴浩似乎并未受影响,他翻着自己的抽屉,忽然拿出一条数据线,说:“我就说还少个东西嘛。陈诚那支金笔还有录音的功能,我借来用过,数据线忘了还他了……” 戴浩说着想往外走,卓小天挡在他的前面,冷冷地说:“你要把数据线拿给谁?白晶晶吗?你这么在意她,什么都跟她说了吧?”戴浩变得有些手足无措,卓小天看了他片刻,而后说:“你是不是也喜欢她?” 戴浩闻言一怔,张了张嘴,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喝咖啡,不加奶不加糖,这些东西吃了会发胖,你没长耳朵还是脑袋残了!”柳浩然还没进门,远远地就听见有人在大声训人。听音识人,不用看他也知道,骂人的是林琪——周文娜的经纪人。 小秘书吞下眼泪,端着咖啡杯走出了办公室。柳浩然和她擦身而过。林琪见他来了,一边修着指甲,一边阴阳怪气地说:“柳警官跑我这儿来干什么?娜娜一走,咱们之间就算是两清了。” 柳浩然突然很想抽林琪,这个老妖男人。但他还是克制住了,“我有几个问题,问完就走。周文娜死的那晚,你在万石公园山顶餐厅开她的新片开庆功宴,明知她不能喝酒为什么还让她喝那么多?为什么喝完酒让她独自一人下山?助理、司机都去哪儿了?” 林琪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她那天心情不好,自己找酒喝,我们劝也劝不住。” “心情不好?你是不是又逼着她拍烂戏,没日没夜拍,就为了替你还赌债!” “啪!”林琪一拍桌子,起身怒对柳浩然,“拍戏都是她心甘情愿的,我捧她当了明星,有名有利,哪里对不起她了!反而是你,你个小警察,好死不死偏偏和周文娜谈恋爱。你们的事要是被曝光了,她的一切努力都完了,你才是害死她的那个人!” 柳浩然一把抓住林琪的胸口衣服,扬起手想砸向他的脸。林琪吓得跳着脚大叫起来。门外闻声冲进来几名职员,硬是架着柳浩然离开了。 柳浩然被挡在公司玻璃门外,他使劲地拍着,但里面却没有任何反应。无奈,柳浩然只得慢慢离去。走到停车场,突然有人叫住了他。他回头一看,原来是林琪的女秘书。她走到柳浩然的身边,四处张望后赶紧塞了一个U盘给他,“这是娜姐电脑上的一些资料。林琪叫我删了,但我备份了一份……娜姐的死很突然,我总觉得她有苦不能说,也许这个能帮到你……” 柳浩然接过U盘,忽然觉得好沉重。女秘书走后,他赶紧上车,打开iPad,插入U盘。他翻看着资料中的文档和照片,觉得周文娜仿佛不曾远去,仍在自己身旁。他打开周文娜的“粉丝群”文件,其中一个文档是粉丝的留言。粉丝无非说些“你好漂亮”、“我好喜欢你”之类的话,就在柳浩然想关闭时,却在最后一行发现一段话:“娜姐姐,我爱你,任何人只要对不起你,我都会让他/她付出生命的代价!” 这段话以死明志,看着有些触目惊心。柳浩然点开相册文件,忽然在一张照片上停住了鼠标。照片是“周文娜粉丝后援会”活动的一张照片,他想了想,觉得照片上的一个人似曾相识。 4 平静的日子维持了几天,卓小天却开始有些恍惚。有时候汽车从身边擦过,他都以为是冲自己撞来的。所以没课的时候,他都选择待在宿舍里。为了早日摆脱死亡的阴影,卓小天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做“案情分析”试图找出杀人凶手。可惜的是,他怎么也找不到有用的线索。 这天晚上,卓小天在笔记本的左页写上宿舍三个人的名字,右页则写着“周文娜”三个字。卓小天试图将左页与右页联系在一起。但除了一个月前的车祸,他们与这位大明星毫无交集。 卓小天叹了一口气,转头忽然看见戴浩拿着耳机,呆呆地面对着电脑,于是问道:“录音听得怎样了?” 白晶晶拿走金笔后,卓小天忽然记起陈诚有将录音备份上传的习惯。虽然知道可能没有什么收获,但今天他还是让戴浩去听一下。但估计他也没认真听,因为一晚上就见他敲着键盘,似乎在和人聊天。 “哦,就这样呗,”戴浩回过神来,有些支吾地说,“陈诚录的都是他对白晶晶的思念……小天,要是没有那晚的车祸,我们现在还是和以前一样吧?” 戴浩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但卓小天却在脑海中灵光一闪——我们?我们三个人之间又有什么相关联的呢?除了是舍友,除了都参与掩盖了一场车祸,还有什么是有交集的?想到这里,他的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 “我出去一下。”戴浩忽然打断了卓小天的思绪。 “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儿?”卓小天觉得颇为奇怪。这个胖子,整个晚上都有些异常。 “我去透透气。”戴浩顿了顿,“顺便去趟锅炉房,打开水。” 卓小天还没开口,戴浩就开门出去了。卓小天无奈,只好继续看笔记本。但看着看着,忽然觉得戴浩的话有问题:学校刚给宿舍升级了电容,可以在宿舍烧水了,犯不着上锅炉房了呀。再说了,都快睡觉了,哪儿还有工人在呢?以前陈诚总说戴浩五行缺火,办事情拖拉,可今晚上却风风火火了…… 慢着,慢着,五行?金木水火土。卓小天忽然想到了些什么,他赶紧再看笔记本,“陈诚因湖水而溺亡,和‘水’有关;周文娜被车撞,车是金属质地,和‘金’有关……难道,他们的死与五行有关?”卓小天皱起眉头,“那火和土呢?” “着火啦,着火啦……”一阵叫喊声传进屋内。卓小天的思绪被打断,他猛地站起身朝火光处张望,那里像是学校的锅炉房位置。望着朝天蹿起的火光,卓小天忽然觉得烧的是自己,一阵撕裂的痛楚由脚蔓延至头顶。 柳浩然觉得要找那位“疯狂的粉丝”聊一聊了。直觉告诉他,这个“疯狂的粉丝”不单和周文娜的车祸有关,而且在陈诚的自杀案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可就在他要行动之前,海城大学传来了火灾的消息。他听到消息时,心中一沉,直觉告诉他,这又是一起和404宿舍有关的命案! 赶到学校时,锅炉房的大火已经被扑灭。消防说在锅炉里救出一个人,但已经烧成焦炭。柳浩然平静地问消防,死者在哪儿?消防指了指槐树下一个人形的白裹布。 柳浩然走到槐树底下,忽然就悲愤起来。他见证过太多的死亡,自认为已经做到超然冷静,可是现在却没有勇气看死者一眼。他不停地埋怨自己,如果自己努力一些,速度加快一些,是不是可以避免这一幕的发生? “死者基本确定是404宿舍的戴浩。我看过监控录像,死者晚10点左右出现在锅炉附近的道路上。锅炉实行自动化控制,晚10点10分自动停转。相信死者是在10点至10点10分这段时间跳进锅炉的……这次和之前一样,现场没有搏斗痕迹……” 柳浩然摆了摆手,没再让助理说下去,“404宿舍还有人吗?” “有,卓小天。他刚走,辨认过死者。我做了些笔录,柳队你要不要看看?” “不用了,我去找他。” 宿舍没有开暖气,卓小天冷得瑟瑟发抖。他呆坐在戴浩的椅子上,看着桌上那封写着“3”字的白色信封,无语哽咽,一行清泪从脸颊滚落。 当看到焦黑的戴浩从锅炉里被拉出来的时候,卓小天忽然觉得一阵晕眩,浑身无力地靠在槐树上。戴浩的死,似乎在证明,404宿舍全体人员的生命,就像信中所说的一样——“弹指即断”。 卓小天愤怒地去拿那封“夺命信”,但无意间却碰到了戴浩电脑的鼠标。鼠标一动,屏幕立即显示出来。戴浩的微博,他正在与一个名叫“黑天鹅”的人在私信。戴浩去锅炉房前一直在线,这段时间他在聊些什么呢,会不会与他的死有关?卓小天赶紧从头开始看,但私信里几乎都是戴浩在说话,说些如何喜欢“黑天鹅”,但又无法得到她的心,备受打击之类的话。 直到从戴浩离开宿舍前五分钟开始,事情有了变化: 21:40 戴浩:我苦苦哀求,如果你真的无法体谅,那我只好将你送至阳光下。 21:41:戴浩:请你停手吧,如果真有所谓惩罚,我想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21:42:戴浩:给你三分钟的思考时间…… 21:45:黑天鹅:锅炉房前见! 聊天至此结束。而戴浩说要让“黑天鹅”出现在太阳底下,难道她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罪恶?看来戴浩掌握了“黑天鹅”的证据,但这些证据是什么呢?戴浩晚上除了聊天,就是在听录音,难道录音有问题。卓小天想到此,忽然心中一紧。 就在此时,“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卓小天惊觉起来,顺手抄起桌旁的棒球棍,他站起身一看,原来进来的是柳浩然。 “这么害怕干什么?”柳浩然盯着卓小天,“心中有鬼吗?你们宿舍的人都死,除了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他们死了,你却还活着……” 卓小天放下棒球棍,“我还活着,但不代表我不会死去。我也快了。”卓小天将夺命信递给柳浩然,“按着顺序来,陈诚排第一,戴浩是2号,我是3号,我的死,也许就在不远处了。” 柳浩然看完信,而后抬头盯着卓小天良久,说:“究竟你们宿舍,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卓小天一愣,半年前的画面猛然浮现:漆黑的夜晚,凄厉的急刹车声,沉闷的身体撞击声,还有一张血肉模糊的面孔……卓小天不愿再去追忆,“我们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除非你能找到,否则我什么都不会说。”那晚之后,宿舍三人都发过誓,绝不将当晚发生的事告诉别人。卓小天牢记此誓。 “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不着急。”柳浩然忽然笑了笑,“反而你要着急吧。你是3号,404宿舍最后的殉葬者,成为不可告人秘密的牺牲品。但如果你把实情都说出来,或许我会帮你逃过‘夺命信’的诅咒。” “帮我?”卓小天摇了摇头,“我要知道凶手为什么要杀我们,我想自己找答案。” “由你。”柳浩然知道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他在门口停下了脚步,“但别说我没提醒你。你们宿舍已死的两个人,死法似乎和‘五行’有关。现在‘五行’还剩“木”和‘土’,你要怎么死?死在树林里,被土埋了?或者干脆是活埋,泥土封住你的鼻子、嘴巴,无法呼吸,拼命挣扎却于事无补,眼睛一黑,从此整个世界都是黑暗。” 柳浩然说完淡淡地一笑,推门离去。卓小天呆了好一阵,而后他摸索着坐回椅子上,强忍着内心的恶心和恐慌。就在这时,忽然手机响起短信铃声。是一个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上面写着:时辰到,天亮之后,收你最后一命!卓小天看完短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5 卓小天是被惊醒的。 他趴在电脑前,脑子里不断闪回记忆片段,而后沉沉睡去。后来,一把泥土洒在他的脸上,他猛地坐起身。他摸摸自己的身体,一切完好。难道短信中所说的没有实现?卓小天赶忙看手机,奇怪的是,怎么也找不到那条短信了。 “难道是我的幻觉吗?”卓小天自言自语,“我究竟是生还是死?”他看着镜子,拍了拍自己的脸:振作起来,如果今天真要作个了断,那就好好地去迎接。 卓小天照旧去上课。同学们见他进来,都带着分外讶异的眼光。404宿舍最后的幸存者——不知道卓小天是幸运还是倒霉?但他没有理会这些眼神。 “你还好吗?”白晶晶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卓小天的身边,轻声地问他。 卓小天笑了笑,“还好,至少我还活着。”他看着白晶晶,她的脸上是担心的表情。他忽然间有些走神,不知道这样的关心是真是假。但卓小天很快醒过神来,他从包中拿出一条数据线,说:“这是戴浩要给你的。陈诚送给你的金笔还有录音的功能,戴浩一直想把数据线给你,但被我拦下来了。” “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你!”卓小天突然冒出这句话,白晶晶愣住了。但卓小天并不在意,“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404宿舍的,但你的出现带着很强的目的性。而且自从你进入我们中间后,很多事情都变味了。” “我不明白。”白晶晶恢复了原态,冷冷地说。 “你想明白吗?”卓小天看着白晶晶,确认她的态度后说,“下课后情人湖见吧。” 一路上行人稀少,来到情人湖畔更是荒凉。情人湖的符号是爱侣,如果缺少了这些,它亦不过只是一潭死水。 死水微澜。卓小天与白晶晶面对着面,似乎在对峙着,谁也不肯先开 口说第一句。良久,卓小天弯腰拾起一枚石头,打在湖面上,它轻盈地跳了几跳后落入了湖中。 “石头不会游泳,终究会沉入湖底。”卓小天先开了口,“陈诚水性不错,为什么他落入湖里连挣扎都没有?他就那么决意要死吗?会游泳的人,总会浮出水面的吧。除非他身上绑着巨石。可是,他并没有。白晶晶,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白晶晶冷冷一笑,似乎并不想回答卓小天的问题,“你和我见面,不是要和我说这些的吧?你不是要告诉我,为什么我的出现,会引起你的不快?” “因为你,致使我们心生嫌隙!”卓小天加快了语速,“你明知戴浩一直暗恋你,可是你三个月前却突然和陈诚好上了。陈诚碍于和戴浩的关系,对你左躲右闪,可你却穷追猛打。戴浩嘴里虽然没说什么,可他心里会好受吗?但没想到你会突然向陈诚提出了分手!” “那又如何?”白晶晶把手一摊,“不爱了,难道还要在一起吗?” “你爱过陈诚吗?”卓小天脸色一沉,“你一直利用别人的感情达到目的,这才是真正的你吧?陈诚死的那天晚上,我听见他躲在被窝里说话。后来你来宿舍拿他的金笔,我这才想起来他有录音的习惯,而且每次都会备份上传。陈诚溺亡后,戴浩找到了录音备份。不过,我们一直没来得及听。后来你拿走金笔,戴浩重新听了录音,这才明白事情的真相……” “真相?”白晶晶撇撇嘴,“你不会认为陈诚是我杀的吧?” “难道你还想要否认吗?”卓小天变得激动起来,“他在录音里,边哭边说,是你要他去情人湖,说感情要有一个了断。所以你在撒谎,陈诚死的那天晚上,你就在他的身边!” “那又如何呢?”白晶晶冷笑着,“我是在他身边,但是他自己要跳湖的,我说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但他执意要寻死,我拦也拦不住。” “陈诚那段时间有忧郁症的倾向,晚上他都会吃医生开的安定药。他站在这里,”卓小天站在湖畔,微波荡漾,在他脚底扩散,“他已经有些恍惚了,然后有人在背后推了他一把,他落入湖中,根本无力挣扎,就这样死去。而那个人,就是你!” 卓小天说完手指着白晶晶。白晶晶把手插在口袋中,淡淡一笑,“你是被风吹坏脑袋了吧。你这么会想象,为什么不去当编剧?” “这还不算,你还图谋害死了戴浩!”卓小天背着身,望着死静的湖面,冷冷地说,“你利用戴浩也喜欢你,故意靠近他……他在陈诚的录音里发现了你犯罪的证据,他苦苦劝你回心转意,但没想到你却再一次利用他的感情,把他骗到锅炉房,让他葬身火海……你杀人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你说了这么多,都只是你的臆测。”白晶晶笑了,“你有证据吗?你说是我干的,我也可以说是你干的!你们之间,因为去年的那场车祸,互相包庇,互相猜忌,你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就要杀人灭口。” “车祸,你怎么知道那场车祸?”卓小天吃了一惊,他转过身来却遭到了当头一棍。卓小天疼得跌坐在地上。这时,又有一块白手帕捂在他的鼻子上,他只觉得一股刺鼻的气味飘来,而后就失去知觉…… 柳浩然找到女生宿舍时,女生们才上完课回来,但他没见着白晶晶。他问舍友白晶晶去哪儿了?舍友说上午下课后就再没见到她,末了,舍友看了眼她的空床位,嘀咕着说她这段时间挺神秘的,有次半夜上厕所,她猛地撞见白晶晶,以为遇到鬼了,吓得够戗。 柳浩然点点头,看着白晶晶的床位,墙上贴着一幅周文娜的大海报。周文娜微笑着,仿佛是要对他说些什么。他叹了一口气,转头去看白晶晶的书桌。书桌上放着一份剪报本,柳浩然打开一看,里面都是关于周文娜的娱乐新闻。其中一页,柳浩然看到了一篇报道,标题是:“疑似经纪公司做局,周文娜与首富传绯闻”,报纸上还配有林琪的采访照片,但他的脸却被打了大大的红叉。柳浩然在报纸上点了点,心中似乎明白了几分。 手机响起。柳浩然接起电话,助手在电话中告诉他卓小天不在宿舍里。柳浩然心中暗叫了声“不好”,急匆匆地离开了。 黑暗。卓小天醒来时的第一感觉,而后就是全身的疼痛。他平躺着,手在四周摸索着,泥土在指尖传递着松软,而鼻子里闻到的是空气不流通的沉闷感。 难道我被埋在地里了吗?卓小天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要坐起来,可是却动弹不得,他被缰绳牢牢捆绑着。“哗”,一铲泥土甩在他的身上,他想要喊叫,但嘴里却被塞上了手帕。 白晶晶出现在视线中,她拿着铁铲,居高临下地看着卓小天。她嘴角带着阴凄凄的惨笑,幽幽地说道:“这里是万石公园的后山,种满了槐树。你是3号,让你在树林中死去,还能享受最传统的土葬,算是优待你了。还记得半年前吗?你们在山顶聚餐后,回到车里拿出准备好的酒狂饮。而后陈诚开车下山,因为喝醉了,碰倒了同样醉酒的娜姐。你们吓破了狗胆,但老天不开眼,没想到一辆货车开来,轧在了娜姐身上……你们暗自庆幸,但你们没有马上救娜姐,反而商量着如何掩盖事情真相!” 白晶晶顿了顿,又照着卓小天的脸扬了一铲土,“你们自以为可以逃避惩罚,但还是被我发现了真相。正如你所说的,我接近你们是有目的的,而我也终于在陈诚的口中套出了实情!” 卓小天奋力挣扎着,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白晶晶带着瘆人的奸笑,兴奋地挥铲扬土。万念俱灰,卓小天觉得末日已经越来越接近了。忽然,他看见了柳浩然。他开始以为是幻觉,可慢慢地听到了他的声音。 “但你为什么要杀人?”柳浩然质问白晶晶,“他们有错,但错不致死!” “因为我深爱着娜姐,她是我的偶像,我不想她死得不明不白!”白晶晶阴冷地说,“不仅是他们,逼死娜姐的还有林琪!有人告诉我,当天晚上是林琪为了讨好某个富商投资拍电影,于是灌醉了娜姐,而后那个富商……对不起娜姐的人,都不得好死!” 白晶晶挣脱柳浩然,发疯似的往坑里铲土。卓小天脸上满是泥土,几乎无法呼吸了。柳浩然赶忙跳下去,想要把卓小天拉上来,但白晶晶忽然举起地上的大石头,想要砸向他们。霎时间,一声枪响,白晶晶的身子悠然倒在坑底。卓小天的手指碰触到一股温热的鲜血,它渗入泥土,慢慢地涌向自己…… 尾声 经纪公司。 女秘书在茶水间泡好咖啡,悄悄拿出一个白色的纸包,正要朝咖啡里倒粉末,但被突然出现在一旁的柳浩然制止了。“林琪会受到应得的惩罚,但不是在这里,是在监狱里。”柳浩然轻叹了一口气,“白晶晶有严重的偏执型人格障碍,我明白你同情文娜,但不该听从一位疯狂粉丝的话。” 海城大学404宿舍。 宿舍门紧闭,已经被封存,不会再有人住进去了。卓小天拖着行李,将要离去时,回头再看了一眼。卓小天心里在想,若干年后,还有人记得404宿舍所发生的一切吗?还是都被掩埋了,无人再去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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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长假间,豆子呆在家烦闷了,就提前一天回校。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搞卫生,那时已经黄昏了,秋天的天空变得黯然。豆子看着空荡荡的宿舍竟显得如此静谧,好像随时都有奇怪的声音从某个角落蹦出。低头一看,哇,好几天都没人住了,怎会有那么多头发?而且那头发长长的、柔柔的,像柔软的腰肢蜷曲着躺在地板上。在日光灯的照耀下,偶尔还发出一抹油光。。 豆子对自己笑了笑,安慰地跟自己说,“这肯定是美女们(舍友)平日掉在床底的头发被吹出来了。唉!也真是的,应该多用点固发的洗发水嘛,掉那么多。。。。。”就这样,豆子边感叹,边把头发打扫干净。。 “哈哈!”望着焕然一新的宿舍,豆子不禁笑出声来。拍拍鸣叫的肚子,原来已经过了吃饭时间。豆子只好从背包里拿出从家里带过来的泡面,冲了开水就着苹果吃。。 洗完澡后,已经九点了。豆子拿起书,挨在床头坐着看,“这里真好,那么宁静,不用老听到老妈为反对男友的事而唠叨不停,世界终于安静了,哈哈哈哈。。。。一个人过夜不怕的,反正已经把所有的灯都开了,宿舍里断了,还有洗手间的灯呢,不愧是天才,哈哈哈哈哈。。。。” 突然,眼前一片漆黑,原来已经到了断电时间,十一点了。豆子放好书,上完洗手间,就锁了门,还拉上了窗帘。洗手间的灯透过窗帘,豆子站在里面可模糊地看到外面的景象。她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仿佛外面有个人看着她,还是长头发的。豆子拼命的晃晃头,瞪大眼睛,而外面什么也没有。“最近肯定是跟老妈吵架多了,变得神经兮兮了。”豆子又跟自己笑了笑。。 不知为什么,豆子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无论是数绵羊还是摘星星,一点睡意也没。她气愤地把被子蒙过头,“闷死好了!这样就永远不怕睡不着!” 迷糊中,一股幽香漫进豆子周围的空气,还伴着梳头发的声音。豆子吃力地睁开眼,浑身动弹不了,只听到自己加速的心跳声。她缓慢地转过脸,一个古装白衣少女,坐在红木椅子上,正对这青铜镜梳头,她的头发很长很长,直铺到地上。烛光轻轻地摇曳着,它发出的光像件鹅黄的纱衣轻轻地披在少女身上。她还在不停地梳头发,头发也不断地掉,掉得满满一地。在烛光的照耀下,偶尔还发出一抹油光。。 “你是谁??”豆子竭尽全力喊。 少女缓缓回过头,对这豆子嫣然一笑,深红的嘴唇挤成月牙和大大的眼睛挤成月牙状,它们连起了就是一个月亮。可这月亮飞出千万道寒光,深深地扎进豆子的身体。 “啊——”豆子的声音卡在喉咙,只感觉到自己浑身都湿透了。 少女用幽怨空荡荡的声音说,“我很久以前就住在这里了,是你们建校把我的家毁了!我生前得了一种病,头发都掉光了。”说完,把头发摘下仍向豆子,露出光秃秃的头顶,面孔开始扭曲,她贴近豆子的鼻尖,布满血丝的白眼死死盯着,用力抓住豆子胸前的衣服,“我现在没家了,我必须投胎,必须在你们当中找一个头发掉最多的人来当替身。。。。。”豆子早已晕死过去。。。。 第二天 “我们回来了。”“咦?豆子,你怎么那么早回来啦?”“喂,醒醒。。。”洁泉推着熟睡的豆子,长长的黑发抚摸着豆子的脸颊,一阵颤抖,豆子猛然推开洁泉,哭着喊:“不要掉发,不要掉发。。。。” ...
传说在一所小学里,有85间教室,和15间办公室,一共100间房子,但是其中的一间房子无论何时都是上锁的,因为许多年前那间房子里发生过怪事,尽管怪事的内容已经没人记得了。 后来学校招的学生多了,打算新设一间教室,那届的校长是当地有名的无神论者,他看到一间大房子一直被闲置,心里觉得很是可惜,于是就把新教室安排在这所被封了几十年的大房间里。 这件教室坐着30个学生,16个男生,14个女生,我的叔叔阿名也是那届的学生,阿名说,他们30个学生,多数住校,因为学校在大山里,只有学校隔壁村的学生才会选择走读,其实住宿费也不是很高,那时的学校住宿费的确比现在便宜不少,但是那时的宿舍条件也很差,阿名和7个男生合住在一所宿舍内,那所宿舍到了夏天,尤其是夜里,便蚊虫满天飞,而且同舍的寝友不是打牌,就是抽烟,因此阿名经常独自在教室里温习功课到天亮。 有一天晚上,阿名在教室里温习,教室里的表已经指向12:00了,阿名突然觉得小腹涨痛,想是要去大解,于是就拿着随身携带的卫生纸像厕所走去,就在他刚刚走出教室的一刻,教室里的灯灭了,整个楼道黑漆漆的一片,阿名觉得很奇怪,他打算去看个究竟,于是独自走进教室。 他刚进教室门的时候,脚下一绊,那卷卫生纸也掉在了地上,阿名赶紧毛下腰摸索,终于把卫生纸捡起来了,突然,他发现窗前站着一个人,那人穿这一件白衣服,他看不到那人的表情,他下意识的揉揉眼,松开手,那人已经消失了 。 这时教室的灯又都亮了起来,阿名心里有些发毛,他连灯都没关,径直跑回宿舍去了,他回到宿舍,躺在床上,他的手里还握着那卷卫生纸,阿名惊讶的发现,那卷卫生纸已经松开了,像一条线一样,托了一路,线的另一头一直延伸到宿舍外,而刚刚看到的穿白衣服的人,正在一面倒着卫生纸,一面朝宿舍走来,阿名甚至透过宿舍的窗户,看到了那人的脸,更让阿名感到恐惧的是,那人的嘴里含着一根又长又红的舌头! 那个人一边冷笑,一边在窗外转过脸来,他用那下垂的眼球盯着阿名,发出一阵阵阴森的笑,阿名当时完全傻了,他不知道如何是好,而窗外的那个'人'依旧一面倒着地上的纸,一面朝阿名走来,那散落在地上的纸,仿佛他的轨道一般,他往前走,他绕过窗子,阿名甚至能感觉到他就在门外,而那门也悄无生息的开了。 那个人已经进入宿舍了,继续缓慢的往前走,就在这时,阿名已经意识到,手里拿的哪里是什么卫生纸,而是像布一样的东西,他同时也看到,那个'人'正将那白布一点一点缠回到自己身上 。 就在他快要靠近阿名床位的时候,睡在阿名上铺小章醒了,他仿佛要去厕所,他看到阿名手里的卫生纸,就夺了过来,还骂了一声,“睡觉拿什么卫生纸!”然后径自朝厕所跑去。 那个‘人’冷笑着看了阿名一眼,跟着小章跑了出去…… 阿名打算叫住小章,可是他根本张不开嘴,过了一会,他听到小章的尖叫…… 第二天,人们发现小章死在了厕所里,他被一根白布掉在厕所的屋脊上!!阿名来到教室的时候,他看到他的座位上,放着一卷白色的卫生纸。 第二年,那个教室又被封锁了,然而阿名早在教室封锁之前,就转到了别的学校,现在他在东北的一家化工厂工作,有一年我去他家探亲,他给我讲起这个故事,他说其实很多事都是注定的,比如你命中注定不该死,你就算遇到再大的险也死不了,你命中注定该死,你不遇险也会死,阿名拿出一张出事前的照片,那是他们宿舍8个人的合影,照片里,小章的脖子上栓着一条雪白的绸布…… ...
故事发生在某个南方小城的师范大学里。 李梅和汪弘是穿着开裆裤就认识的好姐妹,李梅温柔美丽却也胆小怕事,汪弘则恰恰与李梅相反像个男生一样大大咧咧,敢做敢为。她们俩一柔一刚,正是天衣无缝的一对好搭档。那年她们高中最后的一年,李梅一直都想当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可是她们那边并没有什么特别优秀的师范学院,千挑万选的,李梅这才决定了要去这个南方小城。汪弘这哪能放心得下,要知道李梅可是连一天都没有离开过家的孩子,突然决定要只身一人去南方,这也的确是让家人朋友都放心不下的。李梅的父母也恳求汪弘劝劝她,可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李梅想是铁了心。最后,汪弘只好陪着李梅一起去报考那所师范大学。 入学的第一天,两人都充满了好奇和兴奋。这所学校真的是一所不错的大学,环境优雅,同学之间也礼貌谦让。由于是师范大学,女生的比例远高于男生,学习的氛围也似乎很高涨,也少了一份喧哗。不同于她们的家乡,这个南方的小城有着炎热的夏天,但对于她们而言却一切都是那样新鲜、美丽。她们俩都非常满意自己的学校,想着接下来的4年就要在这么一个令人愉快的环境里生活学习,她们都特别的开心。由于她们报到的时间比较迟了,好的宿舍已经都给分配了,她们于是被安排在了8号楼。大家都知道师范大学嘛,是女生的天下,住校女生占了75%,刚好不巧的是她们被分配到了那个5%,也就是说8号楼其实是男女生合并的一栋大楼。女生们住在楼上的3层,男生就住在楼下的三层,大楼只有一个出口一条楼梯,男女生们就靠着3楼4楼之间的一道大铁门分割开来。两个女生被安排住在601,和另外两个同系的女生合住,这是宿舍大楼最向西的一个房间,从房间的窗口望出去可以看到学校花园里的人工大湖,风景是非常的宜人。加上难得的6人宿舍只是住了4个人,大家都对这里非常的满意。 住进601的头一天晚上,经过了一天的舟车劳顿,大家似乎都很累了,简单的梳洗过后,4个女生都沉沉地睡去。夜,凉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进了601,明明是夏天,可这风却凉透了背脊,4人都下意识的蜷缩进被子里。 “昨天晚上睡得好吗?”汪弘边啃着嘴里的馒头边问李梅。不由自主地李梅打了个寒颤。“我觉得吧,好象很冷。从心里冷出来的那种感觉。”李梅特地压低了嗓音,怕被人家听到。也是啊,这大热的天居然还有人说冷,一定让人笑死。汪弘却不停的点头,嘴里塞满了馒头。也许朝西的房间特别冷吧,两人这样告诉自己,沉默着吃完了这顿早餐。 接着下来的一个星期,即使是在炎热的夏天,每天晚上4个同寝室的女生都觉得异常的冷,这是一种不同寻常的冷,让人有些毛骨悚然,大家甚至商量着要不要出去自己租房子住。李梅和汪弘家境都不是特别的好,出去租房子住,只能是个奢望而已。每到夜晚大家都只能早早入睡,盖上冬天才用得厚厚的棉被来抵抗这样令人背脊发凉的寒冷。就在第七天的夜晚12点正,4人都冷得无法入睡,躺在床上。 “呜~~~~~~~呜~~~~~~~~”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抽泣,4个人同时打了一个寒颤,凉风又一次从紧闭的窗户的缝隙中吹进来。这抽泣声似乎是在这个寝室里发出的。李梅害怕的拽了拽邻床的汪弘。汪弘壮着胆子说:“你们可别闹了,我可是要生气了。”“谁闹了?我还想叫你们不要玩了呢。”对面床的女生也有些生气。大家这才意识到有些问题。汪弘打开手边的手电,对这寝室的每一个角落都照了一遍,却只是看到大家惊恐的表情。为了稳定情绪,汪弘开始给大家讲笑话。抽泣声并没有停歇,汪弘假装完全听不到,继续她的笑话,另外3人也尽量集中思想听汪弘的笑话,然而她们的笑声有些干涸,甚至有些颤抖。这样迷迷糊糊的她们都累得睡着了,所以,谁都没有看到窗边正看着她们熟睡的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 同寝室的另外两个女生忍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最后还是选择了搬出去住。李梅和汪弘却没有得选择。同宿舍的女生们似乎都不太愿意接近601,下意识的汪弘觉得601似乎有个故事。 刚才都提到过了,示范大学男女生的比例严重失调,同校的男生一个个都被当成了宝,加上住在这男女混合的宿舍大楼,朝见面晚见面的,再加上601的诡异气氛,李梅很快就和一个同系一个男生好上了。这样就经常的把汪弘一个人扔在寝室里。虽说汪弘天生就胆大,但整天在这样一个寝室里一个人呆着,就是不被吓死,也会被吓疯了吧。有一天晚上,李梅第一次彻夜没有回寝室睡,那晚,汪弘也一夜未睡。就是那晚,汪弘终于第一次正面看到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第二天的早晨,李梅哼着小曲儿,回到寝室里,汪弘还没有起床,李梅跳到汪弘的床上,把她吵醒了。“弘弘,快起来呀。”汪弘揉揉惺忪的眼睛,看看李梅,调侃道:“瞧你那小样儿?美得你。把人给搞定了吧?”李梅脸红着低下头去,她没有想到汪弘这样的直接。见到李梅这个样子,汪弘更想逗她了:“让我见见,什么样的小伙子把我们家小梅搞上床的。”李梅都快把脸埋到被子里去了,她没有想到汪弘在这方面竟然讲话也是那么大胆露骨的。 汪弘终于还是见到了那个男人,是单独见的。那天晚上汪弘很美,事实上,她一直都比李梅更加动人,只是她平时像个男孩子,讲话也不饶人,像个老大哥一样挡在李梅的前面,才让人更想要接近的是她身后的那个温文尔雅的女子。但是,单独约见林峰(就是李梅的男朋友)的那个晚上,举手投足间她都散发着迷人的女人味,性感而且撩人。那晚,被一个人扔在宿舍里的是李梅。奇怪的是,那天晚上,李梅并没有听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抽泣声。 汪弘一天比一天妩媚,一天比一天温柔,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吸引力,让李梅都深深感觉到了她不同寻常的变化。汪弘留宿寝室的日子越来越少了,与此同时,李梅的男友也不像以前那样热情。有的时候,两人甚至已经在外过夜了,林峰也会半夜离开。这种复杂的三角关系持续了整整3个月,纸终究还是保不住火,李梅也最终发现了她最好的朋友和她男朋友之间的奸情。李梅和汪弘展开了一场前所未有的争吵!20年的友情一夜之间崩解。李梅哭得不成人形,汪弘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寝室。 汪弘的转变比深夜的寒风还要刺骨,比那莫名的抽泣还要让人毛骨悚然。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她了!她不再关心身边的朋友,她眼中的那股冷漠让李梅觉得害怕。回想着两人曾经一起度过的快乐童年,这样的岁月一去不复。 李梅坐在镜子前,梳理着自己美丽的秀发,一遍一遍。淡淡地为自己化妆,这是她第一次化妆,这些化妆品还是汪弘的,她曾经就是用这样七彩粉饰自己,迷惑了林峰。镜子里的李梅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但是七彩遮盖下的躯壳是空洞的。不同于其他部位的淡妆,李梅狠狠地为自己涂上了血红色的口红。脸上的色彩霎时间产生了强烈的对比,嘴唇上的颜色于是越发的触目惊心。李梅换上了她从来都没有穿过的白色连衣裙,记得她半年前买这件衣服的时候汪弘就打赌说她一定不会穿上她。是的,她一直都没有勇气穿上这件几乎透明的连衣裙。现在回想来,难道为的就是今天吗? 李梅打开窗户,今天她不再惧怕刺骨的寒风,一道美丽的白色的弧线从601的窗口陨落。整个宿舍的人都听到了低沉而巨响的坠地声,全部人都沸腾了。李梅胸口的白色已经被自己的鲜血染红了,她撑着最后的一口气拖着自己的身体向宿舍门口的方向爬去,整整爬了10米,当她咽下最后的一口气,地上留下了满地的鲜红。殷红的鲜血从李梅的口中流出,比她双唇的红色更加的触目,却映得她分外的美丽。 1年后,疯人院。汪弘坐在镜子前梳理着自己的长发,她的头发已经留到和李梅一样长了,她总是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无论春夏秋冬,无论严寒酷暑。她总是重复着说着一个故事,一个10年前的女孩的故事—— 在这个南方小城的一所师范大学里,一个美丽的喜欢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爱上了一个帅气的男生。女孩的好朋友告诉她那个男生是个到处留情的风流人物,她警告她要远离他,因为不想她受伤。但是爱情让人义无反顾。直到那天她发现自己的好朋友已经怀上了自己男朋友的孩子,那天晚上一时想不开得她穿着她最喜欢的白色连衣裙,等待着好友和男友刚好来到宿舍的大门口,纵身从601的窗口跃下。他们亲眼目睹了她死亡的全过程,亲眼看着她拖着最后一口气爬到他们的身边,亲眼看着她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他俩抽泣,抽泣着咽下最后一口气…… ...
故事发生在某个南方小城的师范大学里。 李梅和汪弘是穿着开裆裤就认识的好姐妹,李梅温柔美丽却也胆小怕事,汪弘则恰恰与李梅相反像个男生一样大大咧咧,敢做敢为。她们俩一柔一刚,正是天衣无缝的一对好搭档。那年她们高中最后的一年,李梅一直都想当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可是她们那边并没有什么特别优秀的师范学院,千挑万选的,李梅这才决定了要去这个南方小城。汪弘这哪能放心得下,要知道李梅可是连一天都没有离开过家的孩子,突然决定要只身一人去南方,这也的确是让家人朋友都放心不下的。李梅的父母也恳求汪弘劝劝她,可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李梅想是铁了心。最后,汪弘只好陪着李梅一起去报考那所师范大学。 入学的第一天,两人都充满了好奇和兴奋。这所学校真的是一所不错的大学,环境优雅,同学之间也礼貌谦让。由于是师范大学,女生的比例远高于男生,学习的氛围也似乎很高涨,也少了一份喧哗。不同于她们的家乡,这个南方的小城有着炎热的夏天,但对于她们而言却一切都是那样新鲜、美丽。她们俩都非常满意自己的学校,想着接下来的4年就要在这么一个令人愉快的环境里生活学习,她们都特别的开心。由于她们报到的时间比较迟了,好的宿舍已经都给分配了,她们于是被安排在了8号楼。大家都知道师范大学嘛,是女生的天下,住校女生占了75%,刚好不巧的是她们被分配到了那个5%,也就是说8号楼其实是男女生合并的一栋大楼。女生们住在楼上的3层,男生就住在楼下的三层,大楼只有一个出口一条楼梯,男女生们就靠着3楼4楼之间的一道大铁门分割开来。两个女生被安排住在601,和另外两个同系的女生合住,这是宿舍大楼最向西的一个房间,从房间的窗口望出去可以看到学校花园里的人工大湖,风景是非常的宜人。加上难得的6人宿舍只是住了4个人,大家都对这里非常的满意。 住进601的头一天晚上,经过了一天的舟车劳顿,大家似乎都很累了,简单的梳洗过后,4个女生都沉沉地睡去。夜,凉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进了601,明明是夏天,可这风却凉透了背脊,4人都下意识的蜷缩进被子里。 “昨天晚上睡得好吗?”汪弘边啃着嘴里的馒头边问李梅。不由自主地李梅打了个寒颤。“我觉得吧,好象很冷。从心里冷出来的那种感觉。”李梅特地压低了嗓音,怕被人家听到。也是啊,这大热的天居然还有人说冷,一定让人笑死。汪弘却不停的点头,嘴里塞满了馒头。也许朝西的房间特别冷吧,两人这样告诉自己,沉默着吃完了这顿早餐。 接着下来的一个星期,即使是在炎热的夏天,每天晚上4个同寝室的女生都觉得异常的冷,这是一种不同寻常的冷,让人有些毛骨悚然,大家甚至商量着要不要出去自己租房子住。李梅和汪弘家境都不是特别的好,出去租房子住,只能是个奢望而已。每到夜晚大家都只能早早入睡,盖上冬天才用得厚厚的棉被来抵抗这样令人背脊发凉的寒冷。就在第七天的夜晚12点正,4人都冷得无法入睡,躺在床上。 “呜~~~~~~~呜~~~~~~~~”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抽泣,4个人同时打了一个寒颤,凉风又一次从紧闭的窗户的缝隙中吹进来。这抽泣声似乎是在这个寝室里发出的。李梅害怕的拽了拽邻床的汪弘。汪弘壮着胆子说:“你们可别闹了,我可是要生气了。”“谁闹了?我还想叫你们不要玩了呢。”对面床的女生也有些生气。大家这才意识到有些问题。汪弘打开手边的手电,对这寝室的每一个角落都照了一遍,却只是看到大家惊恐的表情。为了稳定情绪,汪弘开始给大家讲笑话。抽泣声并没有停歇,汪弘假装完全听不到,继续她的笑话,另外3人也尽量集中思想听汪弘的笑话,然而她们的笑声有些干涸,甚至有些颤抖。这样迷迷糊糊的她们都累得睡着了,所以,谁都没有看到窗边正看着她们熟睡的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 同寝室的另外两个女生忍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最后还是选择了搬出去住。李梅和汪弘却没有得选择。同宿舍的女生们似乎都不太愿意接近601,下意识的汪弘觉得601似乎有个故事。 刚才都提到过了,示范大学男女生的比例严重失调,同校的男生一个个都被当成了宝,加上住在这男女混合的宿舍大楼,朝见面晚见面的,再加上601的诡异气氛,李梅很快就和一个同系一个男生好上了。这样就经常的把汪弘一个人扔在寝室里。虽说汪弘天生就胆大,但整天在这样一个寝室里一个人呆着,就是不被吓死,也会被吓疯了吧。有一天晚上,李梅第一次彻夜没有回寝室睡,那晚,汪弘也一夜未睡。就是那晚,汪弘终于第一次正面看到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第二天的早晨,李梅哼着小曲儿,回到寝室里,汪弘还没有起床,李梅跳到汪弘的床上,把她吵醒了。“弘弘,快起来呀。”汪弘揉揉惺忪的眼睛,看看李梅,调侃道:“瞧你那小样儿?美得你。把人给搞定了吧?”李梅脸红着低下头去,她没有想到汪弘这样的直接。见到李梅这个样子,汪弘更想逗她了:“让我见见,什么样的小伙子把我们家小梅搞上床的。”李梅都快把脸埋到被子里去了,她没有想到汪弘在这方面竟然讲话也是那么大胆露骨的。 汪弘终于还是见到了那个男人,是单独见的。那天晚上汪弘很美,事实上,她一直都比李梅更加动人,只是她平时像个男孩子,讲话也不饶人,像个老大哥一样挡在李梅的前面,才让人更想要接近的是她身后的那个温文尔雅的女子。但是,单独约见林峰(就是李梅的男朋友)的那个晚上,举手投足间她都散发着迷人的女人味,性感而且撩人。那晚,被一个人扔在宿舍里的是李梅。奇怪的是,那天晚上,李梅并没有听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抽泣声。 汪弘一天比一天妩媚,一天比一天温柔,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吸引力,让李梅都深深感觉到了她不同寻常的变化。汪弘留宿寝室的日子越来越少了,与此同时,李梅的男友也不像以前那样热情。有的时候,两人甚至已经在外过夜了,林峰也会半夜离开。这种复杂的三角关系持续了整整3个月,纸终究还是保不住火,李梅也最终发现了她最好的朋友和她男朋友之间的奸情。李梅和汪弘展开了一场前所未有的争吵!20年的友情一夜之间崩解。李梅哭得不成人形,汪弘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寝室。 汪弘的转变比深夜的寒风还要刺骨,比那莫名的抽泣还要让人毛骨悚然。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她了!她不再关心身边的朋友,她眼中的那股冷漠让李梅觉得害怕。回想着两人曾经一起度过的快乐童年,这样的岁月一去不复。 李梅坐在镜子前,梳理着自己美丽的秀发,一遍一遍。淡淡地为自己化妆,这是她第一次化妆,这些化妆品还是汪弘的,她曾经就是用这样七彩粉饰自己,迷惑了林峰。镜子里的李梅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但是七彩遮盖下的躯壳是空洞的。不同于其他部位的淡妆,李梅狠狠地为自己涂上了血红色的口红。脸上的色彩霎时间产生了强烈的对比,嘴唇上的颜色于是越发的触目惊心。李梅换上了她从来都没有穿过的白色连衣裙,记得她半年前买这件衣服的时候汪弘就打赌说她一定不会穿上她。是的,她一直都没有勇气穿上这件几乎透明的连衣裙。现在回想来,难道为的就是今天吗? 李梅打开窗户,今天她不再惧怕刺骨的寒风,一道美丽的白色的弧线从601的窗口陨落。整个宿舍的人都听到了低沉而巨响的坠地声,全部人都沸腾了。李梅胸口的白色已经被自己的鲜血染红了,她撑着最后的一口气拖着自己的身体向宿舍门口的方向爬去,整整爬了10米,当她咽下最后的一口气,地上留下了满地的鲜红。殷红的鲜血从李梅的口中流出,比她双唇的红色更加的触目,却映得她分外的美丽。 1年后,疯人院。汪弘坐在镜子前梳理着自己的长发,她的头发已经留到和李梅一样长了,她总是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无论春夏秋冬,无论严寒酷暑。她总是重复着说着一个故事,一个10年前的女孩的故事—— 在这个南方小城的一所师范大学里,一个美丽的喜欢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爱上了一个帅气的男生。女孩的好朋友告诉她那个男生是个到处留情的风流人物,她警告她要远离他,因为不想她受伤。但是爱情让人义无反顾。直到那天她发现自己的好朋友已经怀上了自己男朋友的孩子,那天晚上一时想不开得她穿着她最喜欢的白色连衣裙,等待着好友和男友刚好来到宿舍的大门口,纵身从601的窗口跃下。他们亲眼目睹了她死亡的全过程,亲眼看着她拖着最后一口气爬到他们的身边,亲眼看着她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他俩抽泣,抽泣着咽下最后一口气…… ...
挣开眼睛醒来时,窗外笼罩着粉红色的升腾着的水气,渐渐的,又被阳光蒸发而去,于是数缕阳光清晰地折射到我的床边,我想这是我三天四夜以来最真实的阳光。 只是头还很疼,但我是明白,自己是活过来的,我缓缓的撑起身,向已经打开的奶白色的窗外的世界望去,哪里是那么的美丽平静,我甚至开始怀疑,刚刚结束的那一场厄运的真实性。 小屋的门扉被轻轻扣响,轻轻的被拉开,是母亲,她端了一杯牛奶,笑盈盈的走了进来,轻坐在我的身旁,我知道她只是给她的女儿送早点了,但我对此情此景是尤为赶上的,眼眶中积满了滚烫的泪,于是依偎在她温暖的怀中,任凭泪水肆意的流,母亲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脸,说道:“玲儿,不要伤心,明天无论你的高考分数如何,妈都是不怪你的。” 我听闻此句,心中不尤的一震,我问自己,今日是哪天?我向床边的电子日历望去,上面赫然写着2001年7月27日,我也终于明白,那天的四夜三天毕竟不是一场梦。 母亲将早餐摆好在我的桌案,交待她是要去上班的,父亲也是,于是八点后,家中就剩下我一个,我难以下咽,只是在痴痴的会议,回忆起菲儿,阿威还有冬子,想起那树影婆娑的地方,脑中显现了两个号码。我拨通其中一个,电话的那端是一个温柔的少女的声音,其间还有很赶上的味道——是菲儿。她也很快听出我的声音,她又说,她已经给阿威打过电话——“阿威死了,猝死!”到此,她的声音开始颤动,哭了。 后来冬子也打来电话,我们终于知道那段经历,我们的确走过。 高考成绩仍然还是那个样子,于是母亲给我联络了一所高校,长安科技学院,那所学院还是很不错,只是在我眼里。 那所高校处于一个叫做翠碧山的背面,山终年是绿的,大概山名也因此而得。其实翠碧山是属于千里秦川的,整个山脉都是温柔的一碧。 我分到了女生的223宿舍,同宿舍的有5个人,安徽的张菁,江西的李兰,还有一个来自青岛的老乡于斐。于斐与菲儿来自同一个学校,所以我们很能说上话,但她又很差异,白她所认识的菲儿何时于我这个外校生认识的。 宿舍的房间还算宽敞,但让人不快的是对着碧翠山的北部,总让人感到寒意,每每入夜,峡谷中总是萧萧做响,那大概是夜风的缘故,北部的山坡上有一座塔,人称卧龙塔,晴天的时候,也可以从窗口望见。 第一天晚上的宿舍是颇为热闹的,几个姐妹从熄灯后就不断聊,天南地北,直到把一天的平常事说尽,张菁就躺在床上邪乎乎的说道:“你们可不要在长安科技大学乱说话。”李兰问为什么,张菁便又说:“这女生多,山也阴,很容易出” 我从窗子望到今天的碧翠山,山的背面果然是很阴森的,有时传来几声神秘的鸟叫,手中的漫画树我是不再想看了,于是将它抛到铁架床上去。灰白色的阳光将上面夸张的美术体字映的十分清晰——“一年C组会议”——李兰昨天借的,她还一脸无知的小,说此事只是一种娱乐,只是吓唬一下自己罢了。但她又怎么知道这是虚无的事情? 我又想到了济木学院,那棵参天的妖树,想到死去的阿威,这种事情,有人拼命的想,有人拼命的逃! 就如这个漫画,开场只是一个学生之间无聊的试胆大会,但最后却成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事。 平静中,舍门被推开,于斐和历来一起涌入房内,手中拿了一块已经有了铜绿的镜子,上面粘了一层灰,一见便知道是有来由的东西。 李兰把镜子在我面前挥了几下,尘土立刻飞扬起来。她颇为自豪的说:“怎么样,卧龙塔里找到的。” 我接过镜子端详了半天,那是一把很像《大话西游》中周星驰从菩提老祖那弄来的照妖镜。 李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道:“你不知道这镜子摆的好高哦!害的人家爬上取才拿得到!”我对此轻声笑道:“你拿了人家的宝,人家不追你?”她却很自然的说,那是空塔。 晚自习放课后,夜漆黑无比,宿舍管理员又说要停电,于是李兰索性到小卖部买了一捆蜡烛,说要回宿舍点。 后来,我们点了五支蜡烛在桌面,镜子放在蜡烛跟前,这样就会有十根蜡烛的效果,寝室变得有点光亮起来,我们四人就在这样微弱的光下洗完脸,爬上床。 李兰爬上去后不久,又跳了下来,在桌子前后左右摆了四把凳子,道:“我们也来个试胆大会。”于斐很是同意,我也无所谓,但张菁却很为难,李兰却把她拖到桌前。 李兰诡秘的说:“既然是我发起,那么就由我来讲第一个故事,这是一个发生在我们学院话剧社的故事。——这是我听大二的学长讲的,我们学校的飞力话剧社你们都知道吧!然而就是这个话剧社,在几年前就发生了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个时候,话剧社里有一对被大家称作金童玉女的拍档。女的叫小惠,五官十分的周正,男的叫徐城,两个人认识后,就火热的恋爱开,最为徐城喜欢的是小惠那一头齐腰的秀发。但小惠却因为一初话剧的需要,把长发剪掉,徐城便很不愿意了,说要与她分手,小惠从那一天,就神秘的消失了。 直到四天后,徐城在演完话剧后,突然在后台看见了一个长发的女生,虽然她背对着他,但徐城心里明白的很——那是小惠,那身影,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 徐城就赶忙跑了过去,但那女子却一路跑走了。 那夜很黑,徐城跟着那飘动的秀发穿过人群拥挤的地方,跑过矮矮的灌木丛,一直来到艺水河边。 那女子停住了脚,徐城也停在了离她不远处,慢慢走了过去,小心的问:“是你吗?小惠?” 那女子却不应他,四周一片沉寂,偶尔听见低沉的风声与未名的鸟叫。 徐城从那女子背后缓缓的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用鼻尖在缕缕青丝上嗅过,上面有小惠熟悉的味道。“我爱你。”徐城说,“小惠,我真的爱你,原谅我,好吗?” 女子背对着徐城,幽幽的说:“无论我怎样,你都会爱我?” 他坚定的点着头。 月亮收入了厚厚云层中,万物遁入黑暗,小惠把头转了过来,深深的埋入徐城的怀里。徐城把她的头缓缓的抬起,想要抚摸她的脸庞,可他摸到的却是头发,就如还没有剪断前的手感,他把头发向两边拨去,却又是头发。 一丝月光从云中撒下,徐城接着光——看清了!他手中抚摸的分明是一个头发攒成的球!他不顾一切的用力甩开,向反方向跑开。一边跑,一边听到后面凄惨的叫声:“你不是说——永远爱我的吗?” 其实在这天早晨,在艺水河的下游,人们就了一句尸体,可是没人认出,那是小惠。“ 李兰收了口气,道:“讲完了!”让后吹面了第一根蜡烛…… 张菁不禁吓的大叫出来:“干嘛吹蜡烛呀!” 李兰倒很不在乎的拿起漫画,答道:“它教的啦!上面说当吹灭最后一根蜡烛的时候,就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哦!” “真的!”于斐爬在桌子上惊恐的问,眼中满是慌张。 四人沉默了一阵,我知道各自心里都在想着什么,我从前反正是对“此类”无聊的说法持否定态度,但经过骇人的四夜三天后,这类邪门的说法便能使我很动摇了。 “骗你的啦!为了增强一下气氛!”李兰在沉闷之后蹦出这样一句,终于使别人解放了。 此时,墙上的挂钟告诉我们时间已是晚上11点了,外面没有月光的黑夜显得十分黑暗。但还可以依稀看到翠碧山玄黑色的影子。 于斐埋下发丝,凑道昏黄的烛光下,说“我来为大家将第二个故事吧!” ——这是一则发生在卫校的故事,我初中的同学伊美就在那里读书,这是她的学姐讲的。 当时有个女生,不知道为什么每天都睡不好,黑眼圈好重,并且喉咙每天都痛,直到一天晚上,她们宿舍都睡下了……其实班长也与她同舍,最近牙一直痛得厉害,这晚尤甚,结果到半夜还没睡着。 又过了一会儿,该班长那个女生悄悄的起了床,拿这一瓶暖壶,再轻轻的走出宿舍,班长看着表,一直到凌晨1点,那个女孩还没回来,她对此很不理解,那女生这几十分钟到底去哪了? 第二天,班长讲此事告诉了睡在她上铺,一直公认为胆量最大的学习委员,学习委员说:“我们疑惑什么!跟着去看看不久得了!” 于是二人在当天夜里,一直保持着清醒。 待到半夜,那女生果真又悄悄的起来了!拿着暖壶轻手轻脚的离开了,不是班长和学习委员立刻从床上翻了起来,尾随着她。 哪女孩川过狭长的走道,一直来到解剖室,待那女孩进去后,二人藏在门后要看个究竟。没想到前面的景象让二人惊惧不已——那女孩竟然跪在那里吃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的腐尸!她讲那死人的肉一片片撕下来,慢慢的吃掉,然后又用沸腾的热水灌入自己的口中!——那大概是为了消除味道! 学习委员看到这里,忍不住大叫一声,那女生听到后,缓缓的转过头来,痴痴的望着她,两眼发出像猫一样幽幽的绿光,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含糊不清的说:“好吃呵!你尝尝吗?你尝尝吗?” 学习委员拽拽班长的衣角,可班长却一丝不动,她低头一看,原来班长整个人瘫在那里——活活的被吓死了。 于是学习委员调头猛跑。把熟睡的管理员喊了过来,到场时,那女生已经不见了,只剩下班长静静的躺在那里。 过后的第二天,那女生就转校了,没人知道为什么,后来,就剩下这个的故事在流传。 ...
我叫白玉,在一家小饭店做服务员。饭店里包吃包住,住的集体宿舍,因为店小所以宿舍住的人也不多,加上我才三个人。一个洗碗的阿姨,一个做面点的阿姨。做面点的阿姨因为家离得近,所以基本不怎么在宿舍住,偶尔刮风下雨才会睡在宿舍。而我跟洗碗的阿姨家离得比较远,所以每天都在宿舍睡觉。 那天晚上店里一桌客人一直喝酒喝到十一点多才走,等我们收拾完下班已经十二点了。累了一天回到宿舍我也没注意看洗碗阿姨在不在,打了水洗了脸和脚就躺下了。因为我的床和洗碗阿姨的床是连在一起的,我俩睡觉都是头对头睡得。阿姨给她的床上挂了一个帘子,这样我们就看不到对方。洗完脸我关了灯躺在床上,听见阿姨床上有打呼噜的声音。我这人生平对呼噜声最为敏感,只要有人打呼噜我就睡不着。累了一天听着阿姨打呼噜我翻来覆去不能入睡,没办法,我只好抓着她的床头用力摇了两下,呼噜声没了,我刚准备睡,呼噜声又响起来了,就这样,她打呼噜我就摇床。整整半个小时我都一直在摇床。呼噜声越来越大。我实在受不了了,下床去把灯打开,一把掀开阿姨床上的帘子。看到她背对着我睡着,看不见脸,我抓着她的肩膀摇了两下,她慢慢转过头,头发遮着脸,看不到她的表情,她慢慢坐起来,问我有什么事,声音跟平时不一样,好像一个老男人的声音,我也没在意,以为她生病了嗓子不好。我看了看她,说阿姨麻烦你能不能小点声打呼噜,我睡不着。她慢慢点了点头,一头栽了下去,吓了我一跳,她转过身继续背对着我,再没有打呼噜。我在地上站了一会,就关了灯上床睡觉去了。我刚上床准备睡觉,那边呼噜声又起来了,而且比之前声音还大。我突然觉得她是故意的。而且我在怎么摇床,她的呼噜一下也不停,我感觉我耳膜都要炸了。烦躁的睡不着。我只好起床坐在床上,慢慢的掀开帘子,准备叫醒她。但是我掀开帘子。趁着月光看她的床,却发现床上没有人。我后背没来由的冒了一身冷汗,我赶紧拉上帘子,反复告诉自己肯定是太黑了没看清。定了几秒钟,我又掀开帘子,果然还是没有人。我觉得自己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这时候那边的呼噜声还在继续。可是床上分明一个人都没有,我环顾四周,诺大的宿舍,月光从窗户撒进来照的亮亮的,唯独门后边不晓得为什么有一块黑影,我以为是门不反光,所以黑乎乎的。心里安慰自己肯定是眼花了,我壮着胆子跳下床去开灯,因为开关在门旁边,所以只能硬着头皮靠近那块黑影,我一步一步挪到门后边,却清楚的看到那个黑影分明就是个人,甚至能看清她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我感觉自己都要崩溃了,额头的汗水就像下雨一样往下掉,感觉自己动不了了,也没办法去按开关,就这样,她盯着我,我盯着她。感觉时间过了几个世纪,我自己心跳的声音我都能听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恢复了一点意识,手摸索着墙按到开关。把灯打开,刺眼的灯光照的房间白色的墙壁,刺的我眼睛生疼,因为适应不了灯光,我赶紧用手捂了一下眼睛。等我拿开手,再看房门,却发现什么都没有。门上有一块大镜子,是我们平时化妆用的,我一点一点的朝镜子里看去,却发现她站在我身后。背对着我,我只能看到她的背,她穿着一件大红色的裙子,长长的头发像瀑布一样垂再腰间。一动不动的站着,我也一动不动的站着。我不敢回头,只好紧紧的盯着镜子,看她的一举一动。瞌睡全都被她吓没了。大气也不敢出。头顶的汗水顺着睫毛流进眼睛,刺的眼睛疼,我用力闭了一下眼睛,睁开眼睛一看镜子,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转了过来,面对我的背,从镜子里看着我。嘴角带着一丝阴阴的笑,我全身汗毛全都竖起来了。不敢动不敢出气,感觉腿发软站不住了。她这时候却开始动起来,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要看伸出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枯瘦的手抓的我肩膀生疼,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我多希望这个时候有个人能来拯救我。我闭上眼睛,心里默念阿弥陀佛。过了一会,突然肩膀一阵轻松,我睁开眼睛一看,镜子里只有我自己。我慢慢转过头,身后也没人。整个宿舍空荡荡的,只有自己。我一把掀开阿姨的床,床上什么都没有。我松了一口气,全身瘫软,摊到自己床上,再也不敢关灯,闭上眼睛,做了一夜噩梦。 第二天阿姨回来叫醒我,我问她昨晚干嘛去了,阿姨说她老公来了,晚上没回来。那么问题来了,我昨晚给谁摇了一夜床! ...
传言厕所因为阴气太重,常常搁浅了一些怨灵,它们必须找到替身,才可轮回。于是这个过程便在我的夜宿中上演… 我们学校坐落在山的夹缝中,据说是政府为了节约钱而选择的。这里时常烟雾缭绕,又树木高冠,于是阴森之感顿生。刚刚搬来时,总是欣喜万分,接下来的事就足以让我们的心沉入地狱。 刚来时,学校尚不完善,还有工人在校施工,其中有我认识的人,我便经常去与他交谈。据他所说,这里的学校曾是乱葬岗,以前抵抗越南时的战士们因为时间和条件的不允许,便拖来这里用土掩埋。他们在施工时经常能挖到刨到些白骨,手的,脚的,肋骨的!我惊奇地看着他,恍然说道:“难道就没有考古一样的麻栗坡人头盖骨吗?”他吸吸旱烟,喷喷雾后似有所想,然后俯头看着石头说:“有…有…是有,只是…到现在只挖到过一个骷髅头!”我愈发惊悚奇怪。“那么多手脚只有一个头?”他似有所不能言的说:“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不忍心痒地追问出处,他无奈中只说在学校的中部右方,我眺眼看去,惊乎…那不正是我们宿舍方向。我转身愈问,他已钻进了工棚,我也不敢在问。回宿舍的路上,我总是奇怪着,忽然间觉得宿舍好像存在着什么秘密。 我回宿舍躺下,推测着朋友的话,或许由于打球太累,竟无意中睡着了。睡意正浓的我迷迷糊糊中做起梦来。我尿急起身打开了宿舍的门,过道异常安静却明亮,有少量黑烟浮动。我径直走到厕所,开始小解,还伴着口哨,恍惚间似乎听到有口哨伴着我的在吹,起初只想放假有人和我一样家远不回家,可细想留宿名单上的人我都认识啊!他们相约去网吧CS啦。我开始奇怪了,静听时却一点声响也没有。我以为是我近期看鬼片太多产生错觉了吧!于是我自嘲间继续吹着口哨…小解完了之后口哨随之停止,接下来却让我不得不害怕起来,在不经意间我听到微微的口哨还在继续。我慢慢拉上裤链,开始寻找口哨声的出处。我轻轻地迈着细步查看第一个便池,里面空空荡荡。我吞吞口水,继续慢寻着,一个,两个,三个…查看完所以便池,都一静如前,最后只剩下马桶了,上面盖着盖子,似乎锁住了阴森。我明显放慢了脚步,用左手捂着嘴预防尖叫,我的手颤抖着俯下身按住马桶盖好久,才心一狠地揭开,同时立刻把头转过去。当确定没有动静了才把头移过去偷看。才发现是自己吓自己!我苦笑了两声,准备离开,我走了两步,又回头寻视了一遍。刚又要走,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滴落在我脖子上,我恍惚地用手沾了一些过来看,我顿时脸惨白,我的手上全是鲜红的血,我猛地抬头,看见血正延着泛黄灯一滴一一滴的滑下来。我的神经紧绷,不知所措。我回头转视马桶,盖子开始不停地跳动,霎时,一股顾绿色的黏液开始伴着黑烟从马桶侧面流出,冒着恶臭。我面如土灰,眼都瞪直了。一会儿,马桶盖被什么东西顶着慢慢张开打开,我的嘴几乎张至圆形。我看见一个蓬头乱发的人头从中冒出,只见它半腐肉半白骨,眼睛半空洞半直掉在脸庞。腐肉上,一堆堆的蛆正在贪婪地拱着,突然有蛆伴着蓝绿液体掉落地上,顺时变成黑色的蜘蛛向我供来。我身体僵死,想要逃走,却发现脚难以拔出,低头看时,早已被绿叶黏住。我拼命拔腿,却只是带起像蓝绿麦牙糖的粘物,我渐渐下陷,感觉马上就要沉入污潭中。而那头正在坏笑,露出白森的牙齿,一只只蛆正从中滑落。我拼命挣扎,眼看黑蜘蛛临近,我绝望地大声叫喊,感觉有什么东西托住我的手,我拼命摔摆,终于在混乱中惊醒,额头汗珠直流,面色紫冷。 惊恐后才发现室友小旭正抓着我的手,原来他看我神情动作夸张反常,便来叫醒我。我看看他只是不敢言。我边说边赤脚起身去镜前看自己失措后的窘样。我早已憔悴不堪,我边擦着脸上的汗边对小旭说这件事,当我说到那鬼的样子时,不经意间听到他说:“是不是…我这样的?”我从镜子看见小旭的脸正滴着蓝绿液慢慢腐滥,一条条蛆正从脸部眼中掉下来,眼珠倾刻间掉了下来。最后小旭竟变成了厕所中那鬼的可怕形象。只见他慢慢向我靠近,我双腿一软,直摔在地上,他抚摸着我的头,一滴滴的蓝绿液润湿了我的头发,我的牙打着颤,绝望中闭上眼大喊了声“不!”我睁开眼时,感觉格外明亮,原来是阳光射到了我脸上。我操,梦中梦!我看看床铺,枕头都早被我抓坏,棉布横飞,后背早已被汗水润湿,冰冰的!我神定许久,庆幸只是梦,心中却害怕加不解。 我起身出去舍外,一只喜鹊正在树上鸣叫,我轻松地笑笑。已是下午六点,太阳也只剩余晖。后来他们回来我说了此事,他们直道我神经失常。而我却时时心皇皇。假期很快结束,大家都又投入紧张的高考奋战中,而我却总不能回神。晚上我也看书,不过心里总是虚虚不敢入睡,室友们一个个嘲笑我之后都睡下了,宿舍又开始变得异常死静可怕。我想睡下却不敢闭眼。临晨三点的时我的表报了时,我鼓气勇气去睡下。刚闭眼几分钟,我被外面的微微响动惊醒,我强忍住内心的恐惧下了床,颤抖着手打开了门,我感觉走道阴森恐怖,不禁打了个寒战。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走道尽头,我发觉并没有什么不对劲,便要回宿舍,刚转身,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烟雾缭绕中我的室友阿玮正骑着他那辆心爱的自行车在走道上来回绕圈。刚才我明明没见他啊!我吞吞口水,怯生生地喊了句:“阿…阿…玮…”他好像并没有听见,依然在黑烟中骑车绕着圈。我抚着墙慢慢地朝他走去,边走边叫着他的名字。当我离他还有五米左右时,他的脸突然仰起,我一惊,他冲我冷笑后便将自行车骑进了厕所里。我一振,悄悄地靠近厕所,我依门伸头往里看时,几乎昏死过去。阿玮伏跪在地板上仰着头,他张大了嘴巴似乎在等待什么。我一看他头上面,我惊呆了,又是那个头浮在空中,蓬湿的头发、半白骨半腐肉的脸、绿蓝黏液夹杂着蛆正在往下滴。它似乎发现了我,对门口又摆出那让人心寒的笑,我立刻转身背靠着墙,心都要跳出来了。可是我担心阿玮,强忍住恐惧再次探头,却让我几乎要吐出来。阿玮张着嘴,那怪物正把一堆一堆的蛆吐到阿玮嘴里,阿玮的喉节一动一动的,正把那些秽物吞到肚子里。我想大声叫阿玮,却感觉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二十秒左右,那鬼的嘴巴开始渐渐增大,吐出的秽物也越来越多,很快就淹了阿玮半个身子了,而阿玮却吃的饶有兴趣。突然那怪物将嘴张得如食堂的臊水桶大,我看出来了,它要吞掉阿玮。我心想我不能让它把我的好朋友吞掉,此刻我大声叫喊却能发声了,我冲过去拉着阿玮的手就跑。阿玮并没有任何表情地跟我跑着,他的手好冷好冰。我们卖命地朝宿舍跑着,而那鬼却没有追来,我只听到了它的怪笑。到宿舍门口,我喘着粗气背问阿玮:“玮,你还好吧?到宿舍了,应该没事了!”却听不见阿玮回答,我猛的转身,身子立刻吓退了好多步,我一直牵着手跟我跑的阿玮竟然变成了纸人,我见过那纸人,那是殡遗馆里面烧给死人或“战岗”守死人的模具,不同的是它穿着军装。我大叫一声冲进宿舍把门反锁了起来,一个大跨步跳到床上将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身子颤抖得毫无规律。 突然有手在拍我的被子,我一阵狂踢腿后才听到是熟悉的声音。“你干什么啊?”他说。我颤抖着揭开被子,那人居然是阿玮,我又一阵狂踢后继续裹住被子。只听得他一阵“你神经病啊!”之类的叫骂后又上床睡啦,我一夜发抖着直至天明。第二天我颤抖着问阿玮昨晚是否起过床,他坚定地说没有。我更加恐惧了,那昨晚的是谁?难道我真的见鬼了?连续两天我都彻夜不眠,面容也发白,一脸愁容,黑眼圈环生,担心着有事发生。噩梦终于在第三天变为现实。吃好饭我在洗碗,忽然听得远处医院的警报在响,我的心开始不停颤动。一会儿,有室友满头大汗地冲到宿舍,慌慌张张地说阿玮出事了,我的碗一下从手中滑落,便冲出了宿舍。现在围了好多人,阿玮已被拉走,只有警察在拍照采集证据。一会儿后听小旭说阿玮是被车撞了,一辆出租车将他撞到后,一辆无证的卡车急驶而过,将阿玮的头压得粉碎,卡车司机也撞到墙上死了。我面色铁青,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出租车撞倒阿玮的场面,里面的司机竟是那可恶的鬼头。我哭着奔跑到宿舍,恨透了那只恶魔。三天后我们全班同学都参加了阿玮的葬礼,异常的哀伤。可怕的是在葬礼现场我竟然发现了一个穿军装的纸人,是为阿玮守灵的,居然和那晚我见到的一模一样。听阿玮爸妈说阿玮生前喜欢穿军装,希望做个军人。我更加不可思议,盯着那纸人发呆,突然感觉他在对我笑,我看着它不断后退,结果撞翻了灵堂的鲜花和杯具。同学们都说我对阿玮不尊重,居然在哀思时打瞌睡,我很冤枉地摇着头,冲回了学校。谁又能明白我的痛? 这件事的始末只有我少有头绪,人总是被逼出来的。“阿玮,我一定要为你报仇!”我这样想着,虽然我不知道那魔鬼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找阿玮,可伤害我的朋友就是不行。过了许久,我总在暗中调查,同学们渐渐从哀痛中恢复过来,开始了正常的学习,因为我们距高考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只有我还在执迷不悟地调查着,我翻阅了许多神学、鬼怪学的书,却毫无头绪。原以为事情就那么结速了,可事实证明那怪物根本没有甘心。同样是夜晚,大家都熟睡了,我还在查阅鬼怪的资料。突然我听见有人在敲门,都三点多了,还会有谁?虽然很小声,但宿舍太安静了,还是让我心里震颤。我窃窃地下床,深呼吸了好久才打开门,眼前却什么也没有。我张望了几下,关上门刚要回到床上又听到了敲门声,我怯怯地打开门,眼前依然没有什么,可我向左侧张望时,我脸都发白了。我看见见的是阿玮的背影,渐渐地在烟雾中远去,他穿的竟是那件军装。我屏住呼吸喊了句:“玮…你…你…去哪儿?是谁带走了你?”他在朦胧中转过头来,我分明看到他的右脸只剩白骨,左脸的肉正在腐滥,流着可怕的绿蓝液,一只只蛆正在融动。我害怕得头紧贴着墙,他便转过身了去,我亲言看他消失在厕所的浓浓烟雾中。我神未定,正要回宿舍,却见一高二的学生十分痛苦地瘰着过来,他似乎在向我求救。他越走越近,我吓傻了,原来他的手筋脚筋都被挑了出来,他走来的路上,布满了一滴一滴的血。很明显他是被什么牵引着走的,我捂着嘴由他的被牵扯直拉的手筋脚筋向上看,我几乎叫出声来,他的手筋脚筋正被那浮在空中的恶鬼用手来着向楼上走,慢慢地我就看不见了。稍时,我沿着那血迹寻去,一步步地踏着。一楼、二楼、三楼…直至五楼顶台,我寻到了那个同学。只见他站在天台前沿摇摇欲坠,我明明白白看见那怪鬼用手在空中操控着那学生的手筋脚筋,一滴滴血正滴在台上。十秒左右,那魔鬼对我又一怪笑之后,用另一只手扳开它的头肉,头发连皮掉了下来,它从头中取出一把瑞士钢刀,很利索地隔断了那同学的手筋脚筋,高二学弟就这样从五楼掉了下去,又一生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我看到这一幕,也许太害怕,也许太累,我晕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是在喧闹声中醒来的,奇怪的却是在床上。法医鉴定为简单的跳楼自杀。我问小旭那死者是不是被挑开了手筋脚筋,小旭惊讶地看着我,说我生病了!因为那同学死相虽然恐怖,但全身完好。我又一次看着同学在我眼前死去。我好恨,好恨自己为什么不能阻止这一切!这时我突然想起了工地朋友闪烁的表情和话语,为了弄清原委,便出校买了两瓶二锅头去了校内的工地。他请我进工棚坐下,我郁闷地陪他一杯一杯地喝着酒,保安本可以管的,但因为我在工地,他们便没发觉。喝到很晚很晚时,朋友醉了,我仍清醒着,因为我知道自己的目的,我开始套他的话了。他因为醉了便什么都说了。我从中知道了他们当时施工,在厕所那边的土地里挖到了一包东西,里面有一件军装,早已洞滥,一枚党徽,早已生锈。最重要的是一方信,他说那是一封悔过信,大体内容是一个团长承认并悔过自己在抗越过程中出买队伍机密而被判处复古的削首之邢。却有另一封写给他妻子的信,里面陈述了他是受冤枉的,是遭人陷害。信里说的陷害人有好多,其中一个正是阿玮的爷爷。经过查询,我知道另外一个人正是那个高二所谓自杀学生的爷爷。我终于明白了一切,我看到的一个头,又专找阿玮和那高二同学,原来他是来寻仇的。 工地朋友还说观音庙的老尼知道事情原委和降服恶鬼的方法。我上网查找了中越抗战时的团长名单和事件,终于找出了恶鬼的生前。电脑上写着:李治国,男,汉族,抗越第八团团长……后期因为作风不纯被判以削首之刑以谢人民。后其家人将尸体归葬于老山**。我正在宿舍策划该如何化解李治国的怨气,确定星期天考完文综后就去观音庙求法。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入耳朵,接着是一通敲门声,我打开门一看,是小旭。只见他脸色发青,呼吸急促,我忙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喘着粗气断续地说:“食堂…食堂…有…有鬼!”我一振,问他具体情况。原来他晚上闲着无事,想一个人去吃点东西,路过食堂时,看见有个同学在看电视,正是他喜欢的节目,于是小旭便在窗外静看。一会儿电视忽冒雪花,那同学去调台,按了键之后突然从电视两侧猛地伸出两只白骨将那同学两肩抓住,然后一个半白骨半腐肉的头从电视顶部冒出来说了句:“祖债孙还”,便将那同学的头往电视上撞去,同学当场就死了,现在尸体还挂在电视上。我只是苦笑,小旭问我怎么了,我说出了恶魔的样子,他一阵惊愕,小旭便成了这个学校唯一一个相信我没说疯话的人。我还说了阿玮和那高二同学的事,他惊奇之中充满了许多愤怒。我看着他,说出了我的计划,问他是否愿意帮我,他犹豫了片刻,坚定地点头了。可是还没来得及,第二天我的那个工地同学便死在了工地上,身体被压土机压得粉碎。我知道是恶鬼的报负,是我害了他,可是这个世上只有我和小旭知道也相信这不可思议的事实。我们不能被悲伤打倒,为了更多人的安全,我们必须早日铲除恶魔。我和小旭第二天便向班主任请了假,我们来到观音庙向师太说了此事,师太似有所思。后来她交给我们一窜佛珠和一个木匣子,还有一张有佛印的网,交代我们用木匣盛放佛珠,用网补捉恶鬼后放入木匣便可收服她。还交代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去老山太君池盛一瓶水,她说那里的水有灵气,用它倒在恶鬼的遗骸上,它的鬼身便动不了了。我和小旭听计后,便决定分路行动,我去厕所与恶鬼交涉,他去取圣水倒遗骸。据说他是临晨三点被秘密杀死的,所以它喜欢那时出来。于是我们决定那时行事。一切准备就具,要到三点了,宿舍异常安静,我听得到表针转动的声音,心也随着颤动。突然报时声响了,三点整。我慢慢打开门,进入了厕所,同样的场面,冒黑烟,流浓液,那个头慢慢地拱开马桶盖出来了,我终于真切的看清了它,虽然我很怕,但朋友的仇恨让我忘却了许多。于是我与它交谈,它恐吓我说:“我一向爱憎分明,你别管闲事!”我提提嗓子说:“你有你的仇,我有我的情,你却因为你的仇损了我的情,还说和我无关吗?”它不厌烦了,说声“你找死”后便向我扑来,我便开始狂跑,到了舍道尽头,我站住了,忍住惊恐转身,它已经马上靠近我,它的舌头直拖地下,又出示了它的大桶口。情急之中我扯断佛珠,一颗扔了过去,正打在它额头,它惨叫一声掉在了地上。我彻底激怒了它,它开始向我疯狂攻击,可我有佛珠护体,它总不能近身。它发狂似的头向我飞了过来,而身体还在远处。我措手不及,它要到我面前时,却立马消失了。我四处寻视了一遍,确定没在了才松了口气,我渐渐蹲下想歇歇。突然两只白骨手从后面墙中钻出来抓住了我的两肩,我欲动不能,这时它坏笑两声,张大了血盆大口向我头咬来,我用手尽全力挡住,僵持了二十秒左右我的手软了,渐渐放下来。正在我准备认命之季它突然再次消失了,我沿着墙壁慢慢滑下,累到吓到虚脱。许久它都没再攻击我,我猜想小旭是不是成功了,可它应该在我这里才对啊。我开始担心小旭,后来听小旭说它刚刚刨好那恶魔的坟,突然旁边风吹草动,沙沙它发狂似的头向我飞了过来,而身体还在远处。我措手不及,它要到我面前时,却立马消失了。我四处寻视了一遍,确定没在了才松了口气,我渐渐蹲下想歇歇。突然两只白骨手从后面墙中钻出来抓住了我的两肩,我欲动不能,这时它坏笑两声,张大了血盆大口向我头咬来,我用手尽全力挡住,僵持了二十秒左右我的手软了,渐渐放下来。正在我准备认命之季它突然再次消失了,我沿着墙壁慢慢滑下,累到吓到虚脱。许久它都没再攻击我,我猜想小旭是不是成功了,可它应该在我这里才对啊。我开始担心小旭,后来听小旭说它刚刚刨好那恶魔的坟,突然旁边风吹草动,沙沙作响。突然一个人头从草丛中飞了出来,坟窟里的白骨也开始动起来。小旭永铲子打,却被它的白骨爪拿住,反过来将小旭打晕了。接着它便又飞走了,白骨又散了倒在坟窟里。我还在寻找它的踪迹,突然它的头出现在我面前,鼻子刚好与我鼻尖相对,我后退几步,转身就跑!它在后紧追,还时时说:“小该儿,想我没?让你久等了!”我跑到转弯出躲了起来,揭开了佛网来等待它,它没察觉地飞来了,正好撞在佛网里,顿时火光飞动,声音惨烈…我心里暗然高兴,降服恶鬼的欣喜游于心间。但它并没我想的那么容易对付,突然它头上的恶发渐渐伸长,因为我的手抓住佛网的,便不能阻止。它的绿蓝液湿发沿网洞钻了过来,一下子困住了我的脖子,我立刻感觉难以呼吸,它越勒越紧,我几乎要猝死,我不停地挣扎,伴着它的怪笑慢慢绝望。曾经一切美好的回忆在我眼前闪过,我猜想那就是死前的预兆吧。我渐渐被恶鬼提到空中,脚不停地蹬着…我不甘心啊。正在我脸色惨白欲死时,突然听到恶鬼的一声尖叫,湿发渐渐缩短,它此刻的脸变得膜糊,全变成了白骨。我从空中掉了下来,不停地咳嗽缓气,我知道小旭没事了,因为他成功了。 后来听他说过了好久他才醒来,便将圣水砸到了恶鬼的遗骸上,顿时烟雾四起,像硫酸沁噬。我看着恶鬼在我面前痛苦着销亡。它最后掉了下来,完全不能动惮,我马上冲上去抱起它丢进已准备好的佛珠木匣里,然后我用一张灵符点燃了丢了进去,盖上了盖子。里面只剩惨叫,火光很亮,照亮了整个侧所。大约十分钟后火渐渐熄灭,小旭也匆匆赶了回来,他问我恶鬼呢?我指给他看,最后打开匣子却拿出了一枚徽章,是表扬的,我揣进了包里…我和小旭互相笑笑,拥抱在一起。因为太脏,我们洗了洗澡,便睡了。第二天大清早,我和小旭便去打球了,阳光依旧明媚,那只喜鹊仍在枝头鸣叫,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球场的我们,枝头的喜鹊,我腰包里的徽章,那恶鬼盛放在观音庙的骨灰坛…又会带来怎样的故事,who knows?暂且开心地过着吧! ...
这是一个绝对真实的故事,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它的确发生过。嘶——吸口气往下看吧。 话说四川一座大学,位于城市郊外,平时就流传着不少令人奇怪的不可思议的故事。有一个女生寝室,住着7个女生,平日里相安无事,但是有一晚,——住在下铺的一个女生(我们暂且叫她小萍吧)怎么也睡不着。 这一晚又出奇的安静,静得连自己的心跳都能听到。室友们都睡了,只有小萍在床上翻来覆去,睁大眼睛。她看了看表,2点了,“哦,快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呢。”她喃喃地对自己说着。她仰着脸,突然,她发现床上挂的蚊帐在慢慢往下沉。住过宿舍上下铺的朋友都知道,挂在床上的蚊帐从上铺吊下来的样子。 她有点奇怪,开始还以为是风,但渐渐地发现象有个东西从蚊帐上面印下来,小萍仔细看看,是一个人脸的样子从蚊帐上浮现出来,慢慢清晰起来,就象一个石膏的人脸,而且是个男人的脸,还在对她笑。小萍浑身发冷,一跃而起,大叫一声,全寝室的人都醒了,大家纷纷询问什么事,小萍瑟瑟发抖,指着床,“有鬼,有鬼。”全寝室的女生吓了一跳,但左看右看,什么也没发现,“你在做梦吧?”“别开玩笑啊!”大家都还是有点害怕。“可能。”小萍也搞不清咋回事。“算了,睡吧,你一定做噩梦了。” 就这样,大家又回到床上,这一晚,相安无事。但是,从此以后,这个石膏一样的男人脸,就缠上了小萍,每晚都出现,这个寝室的人也再没睡好觉。不可能每天都做同一个梦吧?大家决定向学校反映这事,但有谁相信呢,但教务处的一个主任,想了想,告诉小萍和她的室友:“你们今晚回去睡,我带几个保卫人员守在寝室外,一旦有事,你们就叫我们。” 夜晚来临,小萍和室友们早早上了床。教务主任和五、六个保安,十几个自告奋勇的男学生守在门外。“这么多人,那鬼还会出来吗?”不知谁嘀咕着。 2点,小萍死死地盯着上面的蚊帐,那石膏一样的男人脸会出来吗? 一切都安安静静的,慢慢地,蚊帐往下沉,又来啦!那个白色的男人脸一样的出现,一样的盯着小萍笑,今天还笑得特别明显。“来啦!……”小萍大叫一声,刹那间,门外的人一涌而入,“哪里?哪里?”……“他没走,他没走,在那儿,还在笑。”奇怪的是,只有小萍能看到,其它人却看不到。“在哪儿啊?”大家都搞不清楚,在房间里左顾右盼。“在窗户那儿,……在那儿……到门口了,他要出去,……”大家随着小萍的手指方向,什么也看不见。“他的意思可能是要我跟他走。”小萍指着门口。“那就跟着他。”教务主任说。 于是,一大帮人拥簇着小萍出了寝室。小萍跟着那张脸,大家跟着小萍。一会儿,走出校门,来到校外的一个烂水塘边。那张脸对着小萍笑笑,一跃而入。“他跳进去了,跳进去了,不见了。”小萍叫着。 “马上叫人抽干水塘。”教务主任吩咐。第二天,有关部门前来抽干了水塘,猜猜发现了什么?一具男尸。 原来,几个星期前,这所大学失踪了一个男生,学校、公安人员四处寻找无果,想不到淹死在这里。 后来,证实了男尸正是那个失踪学生,他是失足掉入烂水塘的。人们把这男生生前照片给小萍看,小萍认出那张白色的脸正是此人。也许是这男生尸骨未寒想有人发现吧,但他为什么找上小萍就不得而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