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范晨,不久前幸运地考入了这所医学院。新学期伊始,我便加入了学院的新闻社。 深夜,被电脑屏幕照得脸色发青的我正在网上搜索着各种有意思的新闻信息。 滴答—— 不知道是哪个应用程序突然在屏幕的右下角弹出了一个小窗口。我点开小窗口的链接,页面上赫然显示出五个血色扭曲的字迹——灵异档案馆。 “灵异档案馆”里面有着许多以人名命名的文件夹。赖志鹏?我很快就在众多的名字中发现了这个名字,他是我的舍友之一。我好奇地往下滑动滑轮,逐渐显现的照片跟文字让我不寒而栗!那是一具焦黑的尸体,除了焦炭般的皮肤就是一些外翻的血红烂肉。照片底下是一段说明:“赖志鹏,2011年8月14日于家中死于天然气泄漏引起的爆炸。” “2011年?岂不是一年前?”我嘀咕着转身望向已经熟睡的赖志鹏,“难道我每天都跟一个鬼魂生活在一起吗?”我嘲笑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便把这一切当成一场恶作剧抛诸脑后了。 铃铃铃—— 一大早,赖志鹏的手机就响个不停。 “赖志鹏,把你手机关掉!”被吵醒的我不耐烦地喊道。 “他一早就出去了,也没带手机。你去帮他关了吧。”同样睡眼朦胧的李睿掀开蒙在脑袋上的被子对我说道。我只好不情愿地离开被窝,去关掉这恼人的手机。 我拿起赖志鹏的手机,看到一条短信,发件人一栏显示的竟是“灵异档案馆”!我一惊,随后好奇地点开短信内容:“灵异档案馆温馨提示,清于本日8点43分在家中做好死亡准备——7月15日。” 7月15日?我看了看手机显示的日期,上面显示的分明是8月14日。正在我不解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打开手机日历:“是阴历的七月十五!” “七月半,鬼乱窜。”我碎碎念着从我奶奶那里听来的顺口溜。想起昨晚在“灵异档案馆”里看到的图片,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时,我的手机与桌子震动摩擦,发出一股沉闷的声响。我翻开手机,是我订阅的新闻短信:“新闻早知道,本市唐茂花园小区于十分钟前发生天然气泄漏爆炸重大事故,现场状况惨烈,有关部门已介入营救与调查。”唐茂花园正是赖志鹏的家,十分钟前是8点43分,那网站跟短信的预言成真了! 我把还在熟睡的李睿跟邓尚松喊醒,把事情的始末都告诉了他们。我们感到惊奇的同时还抱有一丝怀疑,于是我们决定赶往唐茂花园小区,看看新闻的真假。 正当我们在太明湖站转车时,身后传来一位老奶奶的呼救声。她喘着粗气,紧张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她一把拉起李睿就往湖边跑。清早的太明湖没有什么人烟,周围一片死寂。老奶奶指着湖中央的一团波纹喊道:“孙……孙子……”我们马上反应过来,她的孙子落水了! 水性最好的李睿立即脱下了全身衣服,纵身跃入水中,朝水中央的波纹游去。此时,李睿留在岸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打开一看,发件人又是“灵异档案馆”! “灵异档案馆温馨提示:请于本日10点54分在太明湖做好死亡准备 7月15日。”接着传来老奶奶清晰的声音:“是时候走了。” 我紧张地一回头,却没发现老奶奶的身影。而李睿一声呼救后在湖面上留下了最后一片水花。 “这是真的,这是真的!我们都被诅咒了,我们必须按它的指令一个接一个地死去!”受到惊吓的邓尚松看着沉入湖底的李睿默默地念叨着。 “不是!我们一定有办法阻止它!这是什么狗屁档案馆?” “我们没有办法阻止命运!我们死定了!”邓尚松把他的手机屏幕对着我。 “灵异档案馆温馨提示,请于本日14点32分在市体育馆天台做好死亡准备——7月15日。”我无力地望着邓尚松手机里的短信,想不到还有什么能和他辩解的理由。这条昨晚还被他当成恶作剧的短信,现在却成了他的催命符。 这一切都是因“灵异档案馆”而起,“灵异档案馆”的背后到底是谁?为什么会选中我们?一团疑问纠结在我的脑子里始终找不到解答。“你先回学校,我一定会弄清楚的!”说完我便独自一人离开了太明湖。 我随意在附近找了一家网吧,再次登陆了“灵异档案馆”。依然是那五个血色扭曲的文字,仿佛一团鬼火,看一眼就让人感到不寒而栗。我在网页上仔细寻找着,发现又多了一些文件夹,“李睿”、“邓尚松”都在其中。我依次点开了文件夹,里面都是一些触目惊心的图片和简短的解说。 “李睿,于太明湖死于溺水。” “邓尚松,于市体育馆死于失足坠楼。” 铃铃铃—— 手机突兀地响起,把此刻精神紧绷的我吓了一跳。我接起电话,只听到邓尚松冰冷的告别:“范晨,我死定了。我不知道我会怎么死去,我受够了等待死亡的恐惧,现在我要自己结束它。”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就只剩下了“嘟嘟”的忙音。 正当我把手机挂掉时,“灵异档案馆”又更新出了一个新的文件夹。“范晨”,没错,正是我的名字!我点开文件夹:“范晨,于瑞希网吧死于火灾浓烟引起的窒息。” 我会死于这家网吧?不!我会活下去的!我起身马上往外走,直到安全地走出了网吧的大门。这个诅咒就这样被消除了吗?当我回头望向那个黑暗又深邃的网吧入口的时候,我的手机又一次突兀地响了起来:“灵异档案馆温馨提示:请于本日16点13分在瑞希网吧做好死亡准备——7月15日。” 我不会理会任何人给我安排好的死亡!我要远离这个网吧! 将这条该死的短信删除后,我便搭车回了学校。 我到达学校时天已经黑了下来,空荡荡的校舍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当我经过解剖实验室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长相恐怖的人在玻璃窗后面盯着我。他没有头发,皮肤干瘪,头骨轮廓分明,与其说是人,不如说他更像一具干尸!我吓得夺路而逃,他穷追不舍。我每经过一个教室,他都会在玻璃门后面盯着我! 铃铃铃—— 我的手机铃声响彻整个过道,空洞的回音让人头皮发麻。来电人显示的是“灵异档案馆”,还是找上门来了吗?我接起电话,那头却是一个像客服一样温柔的声音:“范先生您好,您没有准时在我们指定的地点做好死亡准备。如果您有什么不方便,我们可以帮助您就地死亡,请问您需要死亡服务吗?” “不!我不要死!我不要什么狗屁死亡服务!”我歇斯底里地对她呐喊。 “您确定吗?”她却是疑惑的口气。 “确定!我不要!” “好的,范先生,系统将自动解除您的死亡服务需求。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我挂掉电话,回头也没有再看到那具一直在追我的干尸。“一切都结束了。”我暗自庆幸。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打开门后涌出来的却是一股逼人的寒气。宿舍里已经面目全非,只剩几个银白的冰柜。我一抬头,赫然看到“太平间505”几个字!赖志鹏、李睿、邓尚松三人惨白的尸体分别躺在三个冰柜中!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我拿起手机,找出“灵异档案馆”的电话回拨过去:“你们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把我的宿舍变成了停尸房?” “请您冷静一下,范先生。”她的口气依旧温柔,“您一直住的都是停尸房。您跟赖先生、李先生、邓先生在死后被安放在了同一个停尸房。因为你们的死亡时间是七月十五之后,错过了鬼门关大开的时间,所以你们的魂魄只好暂时停留在太平间。我们档案馆就是负责处理你们的转世业务的。而您刚刚拒绝了我们的服务,所以我们不能再帮您转世了。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我透过反光的冰柜看到了一直跟着我的那具干尸,原来那具干尸就是我。我在一年前的火灾中被熏死了,我不是这家医学院的学生,而是停尸房里的一具干尸!我把自己装进了塑料袋,躺进了那个属于我的冰柜。 我能嗅到周围浓烈的福尔马林味儿,刺激的气味让我的鼻子感觉格外通透。一群白大褂围绕在我身旁,白帽子、白口罩,将他们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双麻木的眼睛。 他们拿着精致的手术刀在我身上随意划动,掏出我的肝脏,截去我的四肢。然而我却动弹不得,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我被做成了标本日夜站立在实验室里,看着另外几个福尔马林玻璃罐里装着的我的心脏、我的肝、我的肺…… ...
刚开学不久,我和宿舍舍友的关系就出现了问题。我们宿舍有四人,一个经常回家,基本不在宿舍,其他两个一个睡我上面,另一个睡我的对床。 我上铺的那位仁兄对我的态度很奇怪。上次宿舍其他人不在,留下了我和他。我洗衣服的时候,感觉背后凉凉的,扭头一看,发现他正在看着我,那眼神刺得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还有一次,我刚洗完澡,推门出来时,听见旁边厕所有声音,是那种从高处跳下来着地的声音。厕所门打开,他走出来,胸前的十字架晃动着。让我感觉他总是在暗处观察着我,有时我感觉他想开口对我说什么,但是每次都是欲言又止。他的这种举动让我接受不了,每次我想问他为什么这样,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事了,但是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所以,我跟他关系很淡,甚至是有很大的交流障碍。久了,也就没什么了。看就看呗,又不会死,还不是存在着!还好我和其他两人关系不错,特别是本地的那个,我们关系很好。 上周末他请我去他家,我们聊了很多东西,比如女人,性,理想,后来我们聊起了我上铺的仁兄。他说他也感觉那人怪怪的,那次回宿舍,发现他正在读一本圣经,手中握着十字架,嘴里还念着什么。我说他应该是个基督教徒,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说这话的时候我的音调怪怪的。 这天晚上宿舍只有我一个人。我正在自修。本地的那个回来了。 “干什么呢?”他问我。 “英语作业。”我说着,头也没抬。 “看看这个!”他说着,递过来一张纸。我接过来,心里一惊。 “这是基督徒给我的,他还叫我小心点,不要迷失了方向。”他有些嘲讽的说着。 “是吗,是什么意思?”“靠,谁知道,问他,他又说是什么上帝的指引之类的话,哎,我真是无言了!”他摇着头躺到床上,“算了,不说他了,对了,你上次说的那事是不是真的?”“废话,当然是真的,不然那天我怎么会那么晚回来?”“那好,我今晚回来就是为了这个!”他兴奋的叫着,眼里闪着红光。 我默默的叠起那张纸,打开笔记本,将纸条放在另一张纸条旁,那张是几星期前睡我对床的那个给我的,他也说是那个基督徒给他的。他也说他不懂那是什么意思。纸上画了三个六,排成金字塔状,下面写着“13”。 “好好享受,兄弟!”我对他笑笑。 “当然,生活那么的郁闷,对了,你对床的那位不是死了吧,回家参加哥哥的婚礼要那么久的吗?”他嘟哝着。 “不知道,应该快回来了吧,快了。”我望着窗外,“快了。”后来,他就出去了。我不久后也就睡了。上铺的他没回来。我很快睡着了,突然,感觉有人大力的拽我,我猛然惊醒。我倒吸一口凉气:一张满脸是水惊恐得扭曲了的脸正对着我,一口一口粗气喷在我脸上,胸前有东西一闪一闪……原来是他!我大力推开了他,赶紧起身开灯:“你想干什么?!”我大声的对他喊。 “你,你对他说了什么?”他大声问我。 “谁,对谁说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他,他掉下来了……”他转身指着窗外,背后全身是血。“你是不是对他说四栋五楼的洗澡间晚上有女生洗澡?”他对我吼着,带着哭腔。 “我没有说过。”我语气平和。 “你知不知道他已经死了,我刚刚背他去医务室,他死了,他死了!”他说着往后退,缩到墙角,蹲下来开始抽泣。十字架被染红了,晃啊晃的。“我知道我迟早会死,我知道了你的身份,但是他们是无辜的,为什么要害他们?”“你就是知道我的身份又怎么样呢?哈,我还不是这样的在着?”我冷笑着。外面开始骚动:“死人了,死人了!”他看着我,眼神很凄凉,很苍白,很迷人。我看着他:“虚荣,欲望都是你们最爱的原罪。”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不久,同学来看我。 “你没什么事吧?你也真惨,和这样一些人住在一起,一个是色狼,偷看女生洗澡的时候被发现,不小心掉下楼;一个是神经病,以为自己是什么上帝的使者,进了精神病院,听说不久前也死了;另一个假称回家,偷了学校的图书费去红灯区鬼混,也不知道他怎么偷的……”“算了,反正他们也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望着窗外。 “恩?你手背上的这是什么,纹身吗?”他看着我的手,说。 “什么纹身,这是胎记。”我笑着。 “像是三个六,你在看什么书啊?”“圣经第13章。”“靠,那么有品?说什么来的上面?”“说魔鬼撒旦的使徒的身上都有三个六,就是像我这样的标记。”我冷冷的说道。他眼神一暗,随后马上又开始闪光。“靠,臭小子,真他妈会开玩笑,好了,我闪了,你如果有什么想不通的,或是不开心的,过来找我!”“好,没问题,我会的。”“那好,先这样吧,拜拜!”他闪身出去了。 “对了,上回你告诉我的那事是真的吧?”他突然探头进来问道。 “废话,我怎么可能骗你?”我微笑着。 他走了,眼里闪着红光。 ...
话说安史之乱刚刚平息,到处是白骨成堆,饿殍满野。中原一带更是十室九空,人踪绝迹,鬼哭狼嚎。 某地,有一个穷秀才,年过三十,自恃满腹经纶,文可以安邦,武可以定国。恰逢大乱初评,国家正是用人之际,自己正是大显身手的时候了。朝中有一重臣是自己的恩师,决定投奔他,先谋一官半职为国家效力。 秋后,他打点行囊,不辞万里,徒步日夜兼程赶往长安。 一天,他走到河南边境,想多赶几步路程,就没有提早投宿。已是掌灯时分了,他走进一个被战乱破坏狼藉的大村庄,只见眼前有像人的影子飘来飘去,确实很累,就坐在村尾路边的石头上小憩,见从半空飘下一个男人影子,头戴员外帽,身穿长衣衫,两边有约三寸宽的几条淡红飘带,落到自己的身边,刚着地就不见了。秀才顿觉身上发冷,立即起鸡皮疙瘩,有一种害怕的感觉,想尽快找到人家借宿。进村见几户人家,门开着就是没有人。秀才不敢越过礼数,没有主人不敢擅入。他继续往前走,见房子就去看,同样都是没有主人,天色已经定更,没有见到一户点灯,心里一直纳闷。只好借微弱星光跌跌撞撞往前走。走了约五里,见一家很破旧的小茅舍,透出一豆微弱灯光,心想:有灯光就有人。满怀信心前去借宿。 当他叩开柴门时,出来的是一位面黄肌瘦、年过六旬的老妇。秀才说明来意,央求老妇借宿一晚。老妇说道;“我家破败不堪,没有隔夜之粮。更为甚家中没有成年男丁,请原谅不便留宿,烦请秀才另投别家吧”。秀才想;走千家不如住一家。央求道;“大婶啊,我一路走来,不见几个人。何况夜已定更,难辨路途。大厦千间夜宿一床。我一个出门人,没有露宿荒野就不胜荣幸了。”两人说了好久,老妇最后还是答应了。 秀才跟着老妇进了茅舍,抬眼一看,只见破床上睡着一个不到七岁的小男孩,他是老妇的孙子。瘦得黄皮包骨,就好像是一只瘦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老妇烧好热水,让秀才洗抹。秀才问及老妇一家的情况时,老妇哽咽的说道;“战乱是我那五十多岁的老伴和不满三十的儿子都抓去当兵打仗了,不久都相继战死。后来,叛贼来了,孩子她娘也死了,就剩下我们这半死的婆孙了”。未等说完早就泣不成声了。秀才取出自己的干粮给老妇一点,自己已经没有多少了。老妇感激万分,马上用开水泡一点点喂孙子吃。 夜深了,老妇让秀才到里屋休息。秀才一路劳顿,倒下就睡着了。不久,秀才在朦胧中感觉房间里有了红光,能看清里面的一切。有一个二十几岁的妇女披着乌黑的长头发,不知是怎么出现在房间里了。她个子比一般妇女高,身材适中,相貌清秀。在房间里翻这翻那,还不时的到床边看看,也不知是忙些什么,很久才离开,红光也消失了。秀才睡的木床,有旧蚊帐遮着,见妇人到房间来不敢惊扰,只是侧着身子睡,不声不响地看着,见妇人离开,才知道妇人是鬼魂。只是自己很疲劳,很快就睡着了。 天亮好久,秀才起来了,洗簌完毕。他问道;“大婶啊,那个很漂亮的夫人是你儿媳吗?”。老妇听了,一下嚎啕大哭道;“是的啊,叛贼来了,见我儿媳有几分姿色就要强行侮辱,儿媳不从,为保清白就撞柱而死了”。秀才听后深表同情,心里灼痛,别了老妇继续赶路。 秀才又赶了一天的路,从早到晚不见一个人。傍晚时分,他来到一个镇上,冷清清的,听不到鸡啼狗吠,看不见一娄炊烟。只见一片狼藉,冷森森令人毛骨悚然。到了一更天,秀才见街道快要尽头的旧木屋,从破窗户里透出微弱的灯光。秀才想;有灯光就有人家。他就不由自主的走向旧木屋。 秀才到门外先敲了几下门,好久不见有人来开门。秀才用手轻轻推开虚掩的门走进去,只见里面一间旧床上睡着两个男人,大概是父子俩。头前点着一盏桐油灯,“灯铲”的油快要见底了,白“灯草”灯芯不到两寸长。秀才没有经过主人同意就径直走进屋里,也许的动静大了一点,猛然惊醒了床上的中年人。中年人四十几岁,面黄肌瘦,风吹要倒。他连忙下床,招呼秀才坐下休息。过了一会儿,中年人发出很微弱的声音对秀才说道;“我爹早就睡着了,我去找点吃的来,恕我不能款待你,你累了就和我爹一起睡吧”。说完,中年人走出门外。秀才发现中年人走路轻飘飘的,好像两脚根本没有着地。 半夜早就过了,不见中年人回来,秀才又累又饿,没有洗漱就和他爹睡在一头。 起初,秀才睡在床边上,觉得被窝里很凉,就往里挪动一点,这时他爹也挪动一点了。秀才还是觉得冰凉的,有点带疑,又往里挪动一点,他爹也挪动一点了。两人紧挨在一起了,秀才觉得更凉,就用手很小心的摸摸他爹,他爹也用手摸秀才。秀才感觉到他爹身上又冷又硬,猛然心扑扑只跳,非常害怕,秀才知道他爹早就死了,已经成了僵尸。他连忙竖身爬起来,一股风跑向门外逃命。惊慌之余,扭头向后看,见他爹也风也似的追来了,比自己还快呢。秀才快要魂飞魄散了,没命的跑啊跑啊,眼见他爹就要抓走自己了,见前面有一棵大树,就机智地围着大树转了一圈,他爹不知道拐弯,一下抱住大树不动了。 惊魂未定的秀才,见他爹抱住大树不追了,才瘫倒在地上缓口气。他不敢乱动,就战战兢兢的躺在地上等天亮。不久,秀才看见中年人从半空中飘来,落到秀才跟前说道:“客官啊,你怎么把我爹领到这里来了,我哪有能力把他老人家弄回去啊”。继而用十分哀婉的口气央求秀才道:“客官,让您受惊了,我也是孤魂野鬼,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陪我爹,没有能力将他安葬,现在只能求您将他老人家入土为安了,求求您了”。说完,倒地行跪拜大礼。过后,中年人到大树下去陪他爹,直到天快亮时中年人才消失。 天亮以后,秀才找来锄头大铲,就在大树旁边挖了个坑,让死者安息。这个镇上依然阴森恐怖,不见一人走动,也听不到鸡啼狗吠。秀才那里知道这里方圆百里早就没有生命了,只有没人超度的阴魂眷念着自己的家。秀才想:战乱受害的就是平民百姓,只有国家安定,人民才能安居乐业,生命才有保障。 1988年9月15日搜集整理 讲述;李淑湘女 农民72岁 流传;火七大 简介;李淑湘,文盲,有很强的记忆力,讲故事是她的怪癖。冬天,只要有人听她“讲古 ”火塘里的火早就灭了,她一双冻得发痛的脚,伸进灰坑里继续讲。她有很多故事别人搜集整理好了,在县文化馆出了书。 ...
从前,我的家乡还是个山穷水恶的地方,村民穷,却保留着“厚葬”的传统。墓里有财富,就引来盗墓的。后来,村里一个财主的女儿死了,急性气管炎,才十六岁。这女儿平日很得财主宠爱,一直养在深闺中调教,据说不仅出落得国色天香,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是少有人见到她的真模样。 下葬那天夜里,来盗墓的是本村的穷秀才。秀才虽穷,却是知书达理的读书人;读书人盗墓听起来仿佛奇谈怪论。原来穷秀才家里的老娘病得重,却没钱抓药治病,秀才心里急着找钱,听做坟的土工说财主女儿棺材里有很多珠宝,单是她口中的那块含玉也够村里普通人家吃用一年。秀才心想,反正是个死人,为了救老娘一命,只有“得罪”一次了。 费了好大的劲,秀才挖出崭新的棺材,撬开棺盖,棺里面的人儿果然天仙一般美丽;秀才呆了一会儿,口中念着“阿弥陀佛”,用平日写字的手从美人的口中抠出一块羊脂白玉。奇怪的是她的口中并不冰冷,反而透着一口暖气,肢体随着动了一下,秀才正在惊异中,黑暗里跃出两个人,大声喊着“捉贼”,一下就把秀才按在地上,五花大绑送到财主家中。原来这两人是财主派来守坟的。 财主一帮人马回到坟地时,他的宝贝女儿已从昏睡中苏醒;原来,她并没有死去,只是急病中一口气卡在喉咙,气若游丝罢了;待到家人让她入土为安时,她得病症渐缓,只是口中的含玉堵住了呼吸,幸好秀才及时将那块羊脂白玉抠出,救了她的命。 财主转怒为喜,救命之恩不好言谢。好在财主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他看穷秀才长得眉清目秀,相貌堂堂,便决定招穷秀才做女婿。 后来,秀才母亲的病在医生的医治和漂亮贤惠的儿媳精心调养下也慢慢痊愈了。一家人其乐融融,过着神仙一般的幸福生活。 ...
争斗 翻过几座山头儿,我们一行四人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山谷中。前面不远处分出两条岔路,蜿蜒曲折地向远处延伸而去,很快就被周围繁盛的植被所淹没。 此刻,卫烈冷冷地盯着我的眼睛:“卫展,就此别过,不过我希望你说话算话。” “二弟,你我都知道,咱们卫家祖上的规矩:凡继承祖业者,当为后代有过人之能者,不论身份。这次父亲深中奇毒,谁能帮他从墓中拿到救命的解药,谁就有资格成为下一任当家人。”我笑了笑,从兜中掏出一块巴掌大的玉盘——这是我们卫家世代相传的当家人的信物, “现在我不过是代父亲暂时保管。如果你不信任我的话,大可以先拿去。” “不必了,我会凭真本事夺回来的!”卫烈冷哼一声,抬起手拒绝了我的好意,然后带着阿图朝右边的岔路走去。 待两人渐渐消失在我们的视野后,身旁的老潘说: “展子,我听说小五前几天好像在这附近转悠,应该是来踩过盘子了。这么看来,好像对你不太公平啊?” 我晃了晃手中的玉盘,笑而不答。 他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不禁感慨道: “看来老爷子真是什么都想到了!” 说到这里,想必大家都明白了吧‘没错,我和卫烈是同胞兄弟,只不过我比他先出生了几分钟,自然而然地成了兄长。本来兄弟之间应该相互帮助,可惜我们家世代都以盗斗为生,再加上他性格倔强,不懂得人情世故,所以不太讨父亲的喜欢。 然而卫烈自认为摸金手艺更胜我一筹,因此处处跟我较劲。此次趁着父亲突然病倒的机会,更是直接给我下了战书:如果他先我一步拿到墓里的东西,我就要心甘情愿地把当家人的身份让给他。反之,他就会自动在我面前消失,并且承诺永不跟我作对。 一路思量,我们按照玉盘指示的方位很快就找到了古墓的人口。 这是个天然形成的山体洞穴,无数不明植物的藤蔓把整个洞口遮得严严实实,乍一看,就像一条条盘踞的毒蛇,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老潘打亮狼眼手电,朝里照了照,黑黢黢的一片,仿佛深不见底。洞中长年不见阳光,显得格外阴冷潮湿,置身其中,让人恍惚有一种踏人森罗地狱的感觉,心里毛毛的。 我们小心翼翼地向前探着路。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下意识地停住脚步。一般情况下,这种潮湿的地方应该生活着不少蜈蚣一类的喜阴昆虫,然而这里却出奇的安静,甚至有些诡异。除了我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之外,完全听不到其他多余的声音。 难道那些东西都死光了 正胡思乱想间,老潘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一阵沉闷的滚动声。紧接着,我就感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从头顶袭来…… 鬼幅 “小心!”我大喊一声,同时身形迅速向旁边一闪,只感到一阵凌厉的风声从耳畔掠过,割面生疼,后背已然泛起一层冷汗。 老潘抬手就是一枪,那个袭击我们的东西立即发出一声惨叫,落在了地上,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随之飘进了我的鼻孔。 这家伙原来还是个活物!我一愣,刚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一阵踉踉跄跄的脚步声忽然在身边响起。怎么回事,我皱了皱眉头,就见老潘把手电扫了过去。手电光柱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前面不远处拐了个弯,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当中。 “他奶奶的!”老潘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早知道卫烈那小子不是个东西,明面上说是公平竞争,背地里却和我们玩阴的,竟然让小五埋伏在这里偷袭我们。” 我没有说话,心中不由得泛起了嘀咕。在我的印象中,卫烈虽然为人孤傲,但是我毕竟还算是他的大哥,难道几年的盗斗生涯真的让他变得如此阴险,以至于为了达到目的,甚至不惜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 还没等我想明白个中缘由,周围一下子亮了起来,幽幽的绿光从头顶投射下来,妖异而诡谲。乍一看,对面的老潘犹如一个面目狰狞的恶鬼,让人浑身打了个激灵。 “什么鬼东西——”余怒未消的老潘的叫骂声戛然而止,他大张着嘴怔怔地盯着上方,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口水都流下来了。 抬头看去,墓室穹顶似乎镶嵌着玛瑙翡翠一类的玉石,在死寂的黑暗中如同星光般熠熠生辉。老潘的眼中流露出贪婪的目光,正打算爬上去抠下来,被我立刻拦住了。 “这些东西不对劲儿,咱们还是别轻举妄动。”我沉声说道。 老潘不屑地推开了我的手: “能有啥问题?展子,你就是走路瞅脚印——未免有些小心过度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猛地发现有一颗玉石瞬间失去了光芒,下一秒却又恢复如初。我脸色大变,顿时明白了过来——这些根本不是什么宝石,而是某种生物的眼睛。看这漫天的“星光”,恐怕足有上百只之多。 “快跑!” 我话音未落,一团移动的“烟雾”便从四面八方朝我们裹挟过来,伴随着翅膀扇动的声音。 下一刻,老潘发出一声惨叫,端起枪就是一通扫射。可是这些怪物数量太多,子弹打光了也没起到什么明显的作用。这么下去的话,我们很快就会被撕成一堆碎肉。 想到这里,我朝老潘吼道: “赶快用火!这些本来是山洞里栖身的蝙蝠,因为吸收了古墓里太多的尸气,现在变成了嗜血食肉的’鬼蝠‘。”说着,我掏出身上的一瓶高浓度酒精,朝扑过来的鬼蝠砸了过去。老潘则顺势补了一枪。 一瞬间,熊熊的火焰蹿了起来,鬼蝠本能地向两边避开。趁此机会,我拉起遍体鳞伤的老潘,慌忙向通道深处奔去…… 惊变 背后的火光渐渐暗淡下去,黑压压的鬼蝠群铺天盖地地涌了过来。 尽头是一扇青石墓门,情急之下,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立即推门而人,并将门彻底合拢。我们这才松了口气,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瘫在地上狂喘粗气。 强光手电筒在刚才的奔逃过程中不知掉落到哪里去了,墓室里黑如墨染,让人有种莫名的不安感。我立即在身上摸索着应急用的火折子。 就在这时,黑暗中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跑动声。我心下一惊,刚点亮火折子,一个人影就冲了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阵阵浓烈的腐臭味并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儿,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酸水直往外涌。 我下意识地拔出短刀,却听那人胆战心惊地说: “展哥,是我,阿图。快跑吧!烈哥快追上来了。”说着,他就要上前打开墓门。 “你小子是不是想找死啊?外面可是一大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见状,老潘一把扯住了阿图的手,怒喝道。 “那怎么办啊,”阿图焦急地喃喃自语道。他的脸上满是惊恐之色,我想不出究竟会有什么东西能让一个身经百战的土夫子害怕到如此地步。 定了定心神,我正欲向他询问他们几个到底遭遇了什么情况?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忽然从墓室深处传来,甚至整个墓室都在微微震颤,好像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向我们快速逼近。 我和老潘各自手持武器,跟黑暗中的东西对峙着,心脏不受控制地突突狂跳。而阿图则紧靠在石门上,额头上的冷汗直冒。 果然,没过多久,黑暗中的东西就露出了真面目,只是这一看,差点儿没让我把眼珠瞪出来——追击阿图的怪物竟然是我的二弟卫烈! 只见此时的卫烈身着一身黄金铠甲,手拿一柄宝剑,威风凛凛,俨然一副将军的模样。剑刃上还淅淅沥沥地滴着鲜血,显然几分钟前已经至少有一个亡魂死于他的刀下。除此之外,他的身后还跟着三具同样身穿战甲的干尸,两只干瘪的眼球直勾勾地盯着我们。 “到底怎么回事?”我看着面前双眼无神的卫烈,转头向阿图质问道。他战战兢兢地瞄了我和老潘一眼,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没有说出一句条理清晰的话。 老潘急了,二话不说,上前一步举起手中的精铁钢刀就朝卫烈劈了下去。两具千尸立刻迎上来,与他战在一起,而卫烈则挥舞着利剑向他横扫过去。 “还愣着千什么?”我挡住卫烈凌厉的一击,怒声对目瞪口呆的阿图吼道, “快过来帮忙!” 阿图犹豫了一下,抄起洛阳铲与另外一具千尸厮打在一起,因为他知道,这种时候如果我们挂了,他只会死得更惨。 其实对于我们这些长年活动于地下与粽子打交道的土夫子来说,面前的这几具千尸根本不足为惧,真正让我担心的是卫烈。看他那呆滞的眼神,好像被什么东西勾走了魂一样,完全丧失了自主意识,只是一个替墓主人守墓的冷血杀手。 怨魂 我极力控制自己内心的恐惧,大脑在高速地运转。突然,我注意到卫烈的行为有些奇怪,虽然每一次攻击都很猛烈,但是手法却机械而僵硬,仿佛是被人摆弄着做出的动作。 想到这里,我头脑中闪过一道亮光,侧身避过当头斩下的一剑。趁着他重新举起的空当儿,腰部一扭,转到了他的背后,然后迅速地点燃一小撮生犀粉。 缥缈的香味伴随着缕缕白烟弥漫开来。我抬眼望去,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果然,我猜得没错,他们都是被操控的。只见白色的烟雾之中,那些千尸和卫烈的头顶上各蹲着一个面色铁青的恶鬼。只是卫烈头上的那个似乎有些与众不同,带着威严的王者之范。 两人气喘吁吁地朝我这边靠了过来,身上显然又多了几道新伤。见状,老潘恍然大悟道: “怪不得这些粽子怎么也杀不死,原来是被怨魂控制的傀儡。” 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阿图紧张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狠狠朝地上撒气般地啐了一口血沫,从包里拿出墨斗线就要去报仇。 “别冲动!”我一把扯住他的胳膊,诡异地一笑, “我们还用得着它。” 说完话,我朝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后,一左一右地朝“卫烈”包抄过去,我则站在原地伺机而动。 三具干尸眼见老潘和阿图把矛头对准了自己的主人,纷纷围在其身边。可是我们早已看穿了它们的把戏,根本不会再浪费力气对付尸体,而是直接瞄准了怨魂本身。 浸泡过黑狗血的墨斗线飞出,那些怨魂触碰后登时发出几声惨叫,最后化为一股黑烟很快消散殆尽,形势瞬间发生逆转。老潘和阿图的攻击吸引了“卫烈”几乎全部的注意力,我趁机纵身一跃,将刺人他头顶百会穴的金针拔了出来。 百会穴乃人体百脉交汇之所,封住后会使人体内的阴阳之气不能与外界交换。而古墓中阴气极重,侵体后导致阴阳失衡,易受邪祟缠身。至于卫烈,很可能是中了机关才会被怨魂所控。现在它没了傀儡,愤怒地看了我们一眼后,向墓室深处飘去。 我心下一喜,刚才我们之所以没有痛下杀手,除了救卫烈的原因外,更重要的一点是怨魂失去宿体后一般会回到其尸身所在的位置,这也就省了我们寻找主墓室的麻烦。 卫烈虽然恢复了神智,但是身体还比较虚弱,所以他也没多说什么,在阿图的搀扶下,我们四个人紧随着怨魂,穿过甬道,来到了一片湿地之中。 “他奶奶的,怎么没路了,”眼看怨魂就要消失在对面那黑黢黢的拱门后,老潘盯着湿地上方那座断为两截的木板浮桥却毫无办法,既惊且怒。 我回头瞟了一眼后面的两人,再看湿地中残留的十几个人形的坑洞,那明显是粽子掉落时留下的,叹了一口气: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然而我话音未落,湿地中突然“咕咚咕咚”地冒起了气泡,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大口大口地呼吸,即将从地下复活。 众人顿时脸色大变,就见一颗颗头颅从下面钻了出来,然后是上半身、腰部…… 虿尸 “这不是刚才追我的另外几具千尸吗?”阿图看清了那些东西的真面目,随即松了一口气,重新掏出墨斗线就打算故计重施干掉它们。 “恐怕没那么简单。”我指着其中一具只剩下半个脑袋的尸体沉声说道, “你们看,它们的身体里是不是有什么活物?” 下一刻,那些尸体已经完全从泥土里露了出来,踉跄着脚步朝我们围拢过来。 老潘提起刀就迎了上去,刚准备结果它,没想到尸体那腥臭的大嘴猛地张开,一股墨汁般的黏稠液体从口中激射而出。 这一变故发生得太快,他完全没有料想到还会有这么一出,一个躲避不及时,那黑色的恶心液体便喷溅了他满头满脸,发出的恶臭熏得他几乎窒息过去。 目睹此状,我的心里当即“咯瞪”了一下,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果不其然,几乎就在同一时刻,老潘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黑色的黏液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蠕动了起来,顷刻间便爬进了他的七窍。 我面色一沉,大声提醒道: “糟糕,这是虿尸!” 阿图和卫烈听我说出这两个字,脸色惨白得不像活人,还没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见老潘缓缓地抬起了头。短短几分钟时间,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活人的样子,双眼的位置处只剩下两个血窟窿,五官里不断有恶心的黏液流下来,看了让人不寒而栗。 所谓“虿”,其实就是古书上对毒虫的称呼。在古代有一种酷刑名日“虿盆之刑”,是说将活人丢进投放有蛇蝎等毒虫的坑穴之中,受百虫嘬咬,死法极其残忍。除了老潘外,眼前的这些虿尸虽然是死后所化,但是那些怪虫能够沿着伤口和七窍钻进活人体内,也不可小觑。 一具具虿尸扑了过来,我们只好一边攻击,一边避免被抓伤,另外还得防止被喷到,形势十分被动,苦不堪言。 正当大家一筹莫展之际,对岸忽然飞过来一只探阴爪,扣住一块突起的石头,后面拖着绳子,正好形成一条吊索。我抬眼看去,原来是小五。就在这时,卫烈突然闷哼了一声——他的体力还没有恢复,自然容易受到攻击。 挑最弱的下手,永远是自然界不变的法则。我苦笑了一下。 尽管小五之前曾偷袭我,然而此刻情况危急容不得多想,我喊了声“快撤”,便顺着绳索滑了过去,卫烈和阿图随后跟上。 “说吧!你帮我们有什么目的,”刚一站定,我就直截了当地把话抛了出来。 “展哥果然够痛快,我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这次我救你们,一来是还烈哥一份人情,二来是向展哥借条财路。”小五谄笑着说, “我也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主墓室里太邪,烈哥进去都着了道儿,所以……” 这家伙原来一直跟踪在我们身后,想看我和卫烈鹬蚌相争,自己好收渔人之利。 “既然你这么了解我,那一定也知道我生平最讨厌被人威胁吧!”我出手极快,将刀抵在其喉咙处,可看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脸色随即一沉。 手掌处传来痛感,我低头一看,双手微微发黑,明显是中毒的迹象,看来他早就想到了。我讪讪地收了刀,冷笑一声,径直朝前走去…… 主墓 后面的路比较顺利,接连拐过几个弯道,主墓室的大门便映人我们的眼帘。 想到马上就会坐拥无数的金银珠宝,此时小五的眼中射出两道贪婪的精光,皮笑肉不笑地对我说: “展哥,劳烦先前开路了。” 我恨得牙根直痒痒,无奈现在是受制于人,回过头看了一眼,阿图搀扶着面色苍白的卫烈站在身后几米处,两人看起来均显得有些疲惫。 谨慎起见,我没有立即进入,而是站在墓门外简单观察了一下:主墓室不算大,目测一百平米左右,穹顶处吊着两盏昏黄的长明灯,墓室的左右两边分别立着几口沉木棺,棺盖已经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地,棺中空无一物,想必我们方才遇到的那些干尸,原先就停放在里面。 不过这些并不是我关注的重点,真正让我在意的是那具横卧在中央的主棺。它通体暗红,像不久前涂了鲜血一样,我甚至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昧儿。 就在这时,身后的阿图突然“咦”了一声,喃喃自语道:“棺材怎么变成红色的了?” 我一惊,忙问: “怎么回事?” 阿图被我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说他之前和卫烈进来时这里停放的明明是一口漆黑的墨棺,不知为何现在却变成了红色的血棺。 “展哥,还是赶紧开棺吧!”一旁的小五不耐烦地催促道。 我心中疑窦重生,但还是走上前撬开了棺盖。棺材中除了一副枯朽的尸体外,竟然没有半件值钱的东西。 小五见里面空空荡荡的,立马怒了,爆了句粗口,一脚踹翻了棺材。 然而就在棺材翻倒的一瞬间,我连忙后退一步,只见数根针状物飞出,只一秒的功夫,便把小五射成了马蜂窝。他不甘地怒视着我,嘴徒然地张着,没说出一句话。 看着他死不瞑目的眼睛,我不屑地冷哼一声: “早就跟你说过我最讨厌被威胁的。”说着我晃了晃手中的一颗定颜珠,从他身上摸出了解药。 其实刚打开棺盖的时候,里面的女尸还保存的很好,凡是摸金的人都知道它身上一定有定颜珠一类的宝贝。可是卫烈他们进来的时候遭遇的明明是男尸,而且连棺材也不一样,所以我猜测这间墓室里很可能埋葬的是夫妻棺。因此我故意把定颜珠拿走,激怒求财心切的小五,让他毁棺,从而中了隐藏在下面的另一口棺材的机关。 除掉小五后,我心中松了口气,正要招呼两人过来,突然感觉一阵劲风从后面袭来,下意识地一闪,这才看清攻击我的居然是卫烈。 “你干什么?”我大喝道。然而卫烈没有回答,像一个木偶一样不停地攻击我。 我心中一动,随即明白过来:从方才开始,他就一直跟阿图呆在一起,眼前这种情况,一定是阿图搞的鬼。 结局 “凡继承祖业者,当为后代有过人之能者,不论身份。”阿图慢悠悠地说道,眼神陡然变得犀利起来,“想必展哥已经忘了我和小五也是姓卫的吧,” 我一愣: “你也想要争当家人?” 阿图“哈哈”大笑道: “身为卫家人,凭的是本事吃饭,可是你们家却仗着手持当家玉盘企图一家独占,让我们怎么能服?” 卫烈不依不饶地向我扑了过来,我一脚踹开下面的那口墨棺,心中不禁暗想:父亲,你还真是什么都算到了,咱们卫家人的事,到头来还得在墓中解决。 一股黑烟从墨棺中再次飘了出来…… ...
东十二楼原来是男生宿舍,那一年开学,一个大二的男生从很偏僻遥远的乡下风尘仆仆回来,放下行李后就先去洗把脸。但当他洗完脸回来后整理行李时,却发现他带回来的二千多元的学费不翼而飞。 这个男生生长在很贫瘠的乡下,好努力才考上中大光宗耀祖,但却为此家里已经债台高筑。这次的学费也几经辛苦借东家借西家拼拼凑凑得来的,当时这些钱对他来说,重要性大家可想而知。 发现钱弄丢了,他第一时间时问同宿舍的人有没有见过,大家当然说没有,然后他还是不停地阐述那些钱的重要和无休止地恳求人家把钱还给他,后来还给每个同宿舍的男生磕头,吓得人家纷纷走出去不再理他(这样一来,就算真的偷了他钱的人也不好拿出来咯。)然后接下来几天,这个男生依然在恳求人家。还发展到整栋宿舍楼。每天象游魂一样流连于同楼每层每间宿舍,走到人家房间门前都去问人家有没有见过他的钱,还跪在每间宿舍门前磕头。吓得每个人都不敢理睬他,一看到他来了,就关上房门…… 几天后,他在宿舍上吊自杀。 接下来,就是很多怪事发生—— 一般的宿舍阳台上都会有一些外伸的铁枝支架以给学生晾晒衣服,而有一男生在晾衣服的时候,把裤子挂晾着,却赫然发现自己裤子旁边,凌空悬着一双腿,还象晾着的裤子一样在风中轻轻摇晃…… 夜里都关门睡觉的时候,有人听到宿舍门外有很奇怪的“咚…咚…咚…”的声音,听起来很象是什么东西撞击地面,好像~~`好像~~~`好像那天那个男生的磕头声…… 后来情况越来越严重,先是那个自杀男生原来住的宿舍,继而发展到全栋宿舍楼的男生都强烈要求搬走,校方也没办法,只好给他们都另外安排,于是东十二楼就空着了。到了第二年有新生入学,东十二楼又再重新住满了学生,但这些倒霉的新生,却同样也看到奇怪的现象,听到诡异的声音…… 终于到最后,没有人敢再留住在东十二楼,听说东十二楼空置封锁后,其他楼的人看过来,却依稀看到好像有人在里面流连游荡。传言越来越多,校方逼于压力,把东十二楼拆掉。 ...
东十二楼原来是男生宿舍,那一年开学,一个大二的男生从很偏僻遥远的乡下风尘仆仆回来,放下行李后就先去洗把脸。但当他洗完脸回来后整理行李时,却发现他带回来的二千多元的学费不翼而飞。 这个男生生长在很贫瘠的乡下,好努力才考上中大光宗耀祖,但却为此家里已经债台高筑。这次的学费也几经辛苦借东家借西家拼拼凑凑得来的,当时这些钱对他来说,重要性大家可想而知。 发现钱弄丢了,他第一时间时问同宿舍的人有没有见过,大家当然说没有,然后他还是不停地阐述那些钱的重要和无休止地恳求人家把钱还给他,后来还给每个同宿舍的男生磕头,吓得人家纷纷走出去不再理他(这样一来,就算真的偷了他钱的人也不好拿出来咯。)然后接下来几天,这个男生依然在恳求人家。还发展到整栋宿舍楼。每天象游魂一样流连于同楼每层每间宿舍,走到人家房间门前都去问人家有没有见过他的钱,还跪在每间宿舍门前磕头。吓得每个人都不敢理睬他,一看到他来了,就关上房门…… 几天后,他在宿舍上吊自杀。 接下来,就是很多怪事发生—— 一般的宿舍阳台上都会有一些外伸的铁枝支架以给学生晾晒衣服,而有一男生在晾衣服的时候,把裤子挂晾着,却赫然发现自己裤子旁边,凌空悬着一双腿,还象晾着的裤子一样在风中轻轻摇晃…… 夜里都关门睡觉的时候,有人听到宿舍门外有很奇怪的“咚…咚…咚…”的声音,听起来很象是什么东西撞击地面,好像——好像——好像那天那个男生的磕头声…… 后来情况越来越严重,先是那个自杀男生原来住的宿舍,继而发展到全栋宿舍楼的男生都强烈要求搬走,校方也没办法,只好给他们都另外安排,于是东十二楼就空着了。到了第二年有新生入学,东十二楼又再重新住满了学生,但这些倒霉的新生,却同样也看到奇怪的现象,听到诡异的声音……(:/转载请保留!) 终于到最后,没有人敢再留住在东十二楼,听说东十二楼空置封锁后,其他楼的人看过来,却依稀看到好像有人在里面流连游荡。传言越来越多,校方逼于压力,把东十二楼拆掉。 ...
“二栋401着火了,快…快去救火啊!快啊……” 我气喘吁吁的跑到警卫室,冲里面正在熟睡的值班员大叫到。 这场火都怪我!因为想偷懒不去上晚自习,躲在寝室里,闲的无聊嘴犯谗,便在阳台上抽烟,结果那么不小心,烟夹在手上脑子却在想其他的事,竟不小心把窗帘给烧着了,眼看火越来越旺,窗外又刮进了一阵该死的风,火苗飞快的窜到了寝室里,床上、书桌上、衣柜上,火越来越大,我怎么扑都扑不灭…… 里面的值班员睡的跟死猪一样,任我怎么叫都没反应,这样不是办法,哎!只能硬着头皮去找班主任求救了! “天柯那小子又没来上晚自习?他是不是想找死啊!手机也关机!有谁知道他哪去了?” 刚喘着粗气跑到教室门口,就听见班主任严厉的训斥声,吓的我立马躲了起来,要是现在冲进去说我把寝室给弄着火了,她不当场把我给活剥了! 可是怎么办呢?寝室的火可是越烧越大,估计都要成一片废墟了,不赶紧去救火,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也对不起寝室的几位兄弟啊! 算了!横也是死,竖也是死!豁出去了! “喂?” 正准备冲进去跟班主任说,她的电话却来了——急人! “对!我是!什么事?401?哦对!是我们班男生寝室…什么?着…着火!好!我…我马上过去!” 班主任慌慌张张的挂掉电话,叫上了401的几个兄弟急急忙忙就离开了教室……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总算有人帮我说了,不过我也得跟过去看看,出这种事都是因为我! 我跟着班主任的脚步飞快的速度赶到寝室,刚才的大火已经完全熄灭了,只是里面飘出阵阵浓烟,有点乌烟瘴气的,一眼看进去就只能看到一种颜色——除了黑的还是黑的! 几个消防队员正在里面做进一步的检查,也许是在查着火原因吧!心有点慌了! “现在怎么样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班主任的冲着门口的消防官兵焦急的问到。 “你就是这寝室学生的班主任吧!你放心!大火现在已经完全扑灭了,不过里面的东西全都没用了,这场大火烧的太旺,加上里面的易燃物太多,窗帘、被子、书桌、衣柜、还有一大堆的书,在这狭小的空间燃烧起来的速度非常快…” 那位消防队员详细的向班主任解说着。 “长官!”寝室里跑出几个消防队员,表情惊吓的喊到:“寝室里面发现一具尸体!” “尸体?”门口的长官同样诧异的睁大了眼睛,“来的时候这寝室的门不是从外面锁住的吗?怎么会有人在里面?” 说完,他立刻跟着消防队员进寝室去了。 “是天柯!”室友泉在身旁失声叫了出来,“天柯今天留在寝室,为了不让宿管员查到他没去上课,让我走的时候把门从外面锁了…” “天呐…” 班主任顿时面容失色,无力的向后倒去,几个室友急忙接住了她。 而我却愣在了原地。 这时,从寝室里抬出了一具被白布遮盖的尸体,我看见它垂在白布外的半只手,没有血肉模糊。 很熟悉,那是是我的手。 ...
这是一个非常悲伤的故事。 这个故事发生在九十年代了,那时候全国正在全面搞计划生育,抓的特别严。城里人只准生一个孩子,农村里准许生两个孩子。如果超过国家规定想要超生的话,那就…… 临水村的秀娘一个月前生下了第二个孩子,依然是个女儿。秀娘老公大牛不高兴了,原本黑黑的脸这下更显得黑炭似的了。他有点重男轻女,在农村要是家里没有个儿子的话,别人是会笑话的,地位那都是低人一等。可是政策不可违,尽管不甘心,但是也不能怎么招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大牛和秀娘也只能这样听天由命了。秀娘刚出月子,村里的妇联主任便催着秀娘赶紧去做了结扎手术。 日子一天天过着,秀娘细心的照顾着两个孩子,大牛起早贪黑的工作挣钱养家。那时候才改革开放,人们的日子渐渐好过了一点。大牛心疼妻子,挣了一点钱便买肉回来给妻子补补身体。一日,秀娘吃饭的时候不自觉得呕吐起来,而且是干呕,就像当初怀孕的时候那样。不会是怀孕了吧,不会呀,已经结扎了呀!秀娘心里有点犯嘀咕了,该来的例假迟迟没来,现在自己人又这样,这明明是怀孕的迹象啊。 也许是最近大牛买肉的次数多了吧,自己吃腻了才这样。因为结扎所以秀娘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当然也没有对大牛说。可是四个月之后,秀娘的肚子居然大了起来,而且这例假也从没来过。夫妻俩这才觉得不对劲,于是偷偷的跑到城里的医院做了检查,这一查是让大牛既欢喜又发愁呀。喜得是秀娘真的是怀孕了,原来刚出月子的时候大牛便和秀娘亲亲热热了,到结扎的时候因为是怀孕初期检查不到,所以……说不定这回真的是个儿子了,要是能养下来自己就有儿子了。大牛觉得自己的运气来了,他欣喜呀!可是没开心一分钟,他的眉毛瞬间都快拧成两块疙瘩,要是被发现了,那妻子可是要被按到手术台上强行打胎的,不管是几个月不管用什么残忍的手法都会打掉的呀,弄不好会一尸两命的。这样一想他的后背不禁一阵麻酥酥的发凉。 不敢回家了,万一被村干部发现就不得了了。秀娘舍不得孩子,她想生,摸着已经凸起的肚子,她暗暗发誓就算是冒着生命危险也心甘情愿。那秀娘能去哪呢?对了,回娘家呀!娘家在江北,离自己家很远,这样很安全。于是大牛便把秀娘送到了娘家,娘家人安排秀娘住下后大牛便回家了,隔天又把两个女儿送了过来,丈母娘照应着自己好好的工作就可以了。 这样大约过了两个月,秀娘有点想家了,于是想回家看看。大牛不同意,可是秀娘说:“晚上回去,我不出门,你把门关着谁知道啊。你一个男人在家,不会收拾肯定又脏又乱,我回去看看收拾收拾你住着也舒心一点啊。”拗不过秀娘,夜里大牛带着秀娘回家了。 秀娘在家里的第二天,大牛的姐姐翠花居然来了,他也不好把自家人拒之门外,于是便请进了屋。翠花是个性格泼辣,爱占人便宜的女人。她一进屋便看见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的秀娘,顿时惊讶的嘴巴都快张成了“O”字型了,“姐姐,你来了。”秀娘首先微笑着打着招呼。“秀娘,你……你……怀孕了?”翠花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啊,姐。大牛赶紧上去捂翠花的嘴,然后紧张的做了个”嘘“噤声的手势。翠花这才发现自己不能这样大喊大叫。 秀娘偷着回来,家里不便有客人,大牛也没有留姐姐翠花吃个便饭了。不过翠花有事要找大牛,便说:”大牛,你出来,姐找你有点事,我们去村边的小河那说。“”好,来了。“大牛答应着,便关上家门出去了。来到河边,翠花说:”大牛啊,姐姐家最近手头有点紧张,你能不能借我200元钱啊。“翠花爱算计人,不管是邻居亲戚还是自己的弟弟,只要能占到便宜或好处她绝对不会放过。她原本还想着只问弟弟借三十元钱,但是现在看来,大牛有把柄在自己的手上,于是来了个狮子大开口。”姐姐,我一天只能挣个几毛钱,哪有那么多钱啊?“大牛一听头就轰炸了。 ”哼,你没有,哼哼,那好,要是没有,就把你家的那台电视机给我吧,我先带回去看看?“翠花阴阳怪气的说。”什么,为什么?凭什么?“大牛皱起眉头生气的看着自己的姐姐。 ”你要是不给,我就去告诉你们村的干部。“ ”姐,我是你弟弟,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哼,弟弟,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只不过是父母捡来的弃儿!“ ”什么?你说什么?“大牛不明白了。 ”实话说了吧,我的父母养了你这么多年,就是因为你是个男孩。你是捡来的。父母已经死了,把你家的电视给我,也算是报答了我父母的养育之恩了。“ ”不,怎么会是这样?就算要给,我也不能给你,我要给大姐!“大牛有点承受不住了。 ”好,你等着,我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的。“说着翠花就飞快的往村长家里跑去。大牛这才回过神来,他赶紧拔腿往家跑,打开门,拉住秀娘的手就往村外走,可是到村口的时候,从不远处跑来十几个男男女女的村干部,他们三五个壮点的扑上来抓住大牛,三五个村妇联的女同志拉住秀娘。大牛情知不妙,使出浑身的劲儿想要挣脱,可是也无济于事。眼睁睁的看着秀娘被拉到卫生所,强行实施引产。秀娘的胎已经有近七个月了,肚子已经如皮球般大了,此时此刻她害怕极了,手脚被人死死的按住,身上的衣服也被强行脱去,她凄惨的叫着:”大牛,大牛,救我,救我……“声音都喊沙哑了,眼泪也把眼睛浸泡的通红,可是回应她的都是冰冷的声音。 ”啊,不要啊,不要。“打胎的医生拿着一根无比粗的针,绣娘看见了吓得脸色苍白如纸,如同惨白的床单一样。她浑身颤栗着,众人将她的身体按着更紧了。医生冰冷的手在她的肚子上来回的摸了一圈,然后说:”按紧了。“接着在病房里便传来”啊——“秀娘那撕心裂肺的喊声,又长又粗的针直接穿过肚皮对准婴儿的头部扎去。秀娘痛的昏死过去。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下早已经滑出了血肉模糊的小东西,医务人员在忙里忙外的处理着。绣娘的手臂上还吊着盐水,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似的无法动弹。 后来,大牛满含着泪水抱着折磨得不成人样的秀娘回家。秀娘再次醒来的时候便疯了,满嘴的胡话,第四天她突然不见了,人们在村边的大池塘里发现了她泡了变形的尸体。大牛看了,仰天疯狂的大叫着:”啊——天啊,老天爷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大牛遭此打击之后,一蹶不振。村里渐渐也不太平了。最不安的要属翠花了。听说秀娘惨死了,她夜夜做噩梦,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她还梦见秀娘肚子里七个月大的孩子,那血肉模糊的小东西一动一动的向她爬来,自己不能动弹,然后那孩子张开嘴,天啊,里面是满口的尖牙,它狞笑着一口一口的咬着翠花身上的肉。 ”啊——“翠花惊得一头热汗,从梦中尖叫着爬起来,她擦擦汗水,突然发现睡在自己旁边六岁的儿子不见了。她吓了一跳,大声喊:”宝儿,宝儿?“寂静的夜里无人回应。这下翠花慌了,老公去外地打工,自己和儿子娘俩在家。她赶紧披肩衣服下床到处找,找呀找呀,她看见儿子居然站在村边的小池塘,”宝儿,宝儿,不要过去。“这是秀娘死去的地方啊。翠花急急忙忙的跑过去,伸手想抓住儿子却不料扑了个空,这哪里还有宝儿的身影啊。脚下的泥土一滑,翠花”扑通“一声掉进了河里。”啊,救命啊!“寒冷的河水里,翠花惊恐万状,她不会游泳啊。秀娘淹死在这里,是不是来寻仇了?她挣扎着手里好像抓住了什么,努力的睁着眼睛看看,发现抓住的是一把头发,接着她听见:”翠花,水里好冷啊,陪我一起暖暖身子吧。“水下传来的是秀娘凄惨的声音,紧接着翠花的脚被死死抓住,越来越往下沉,她的意识也逐渐的模糊。 就在这时,岸上突然传来”妈妈,妈妈,你在哪里?“是宝儿的叫喊声,他哭哭啼啼的很着急的样子。突然,翠花的身体不再往下沉,而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送上了岸来。秀娘凄惨的声音传来:”宝儿是无辜的,他不能没有妈妈,我虽然恨你,但是看在宝儿的份上我放你一条生路。“翠花上岸后痛哭流涕,她悔恨的抱住宝儿。第二天她买了很多的香纸来到河边,心怀歉意的烧给了秀娘。 从此以后,翠花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她把秀娘的两个孩子视如己出,好好的帮助大牛照顾着,直至抚养长大成人。 ...
这故事也是我家老爷子说的,不过说的是他老师的故事。 老爷子的老师,是清朝一位秀才。据他自己说,之所以没考上举人,进士乃至入阁拜相,就是因为自己把大部分精力都用在医术和道术上。 有一天他在路上,看见几个人抬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过去一问,这几个是河南来东北干活的,出了事故,又没钱去医院。老师听了很难受,他自己也是河南人啊。于是把伤者抬到私塾,也就是他家里。要说治这一般的骨折伤,老师是药到病除。但是这位病人可奇怪。病情反复,而且单纯的骨折,他一时出现中毒的症状,一时又出现肠胃疾病。闹的老师也头大。 老师不是还喜欢道术吗。他就往这方面想了。专门去了事发地点,一问。原来给他家修正房屋的都伤了好几个了,都是腿部骨折。老师在当地小有名气,于是和主人说好,自己在宅子里住几天。主人把家人和工人全都带走了。老师住了一天,两天,什么都没发现。第三天晚上是十五,老师闲来无事,在院子里休息。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等到醒来,正要回房,却发现西屋背后的夹道里好像有个小孩在磕头。 老师不动声色,回房取出一张网来。轻轻绕到夹道后面,一网网住那个家伙。原来是个大黄鼠狼。这家伙拜月呢。老师捉住他,在附近一搜,发现有几根枯枝,大概摆成几个人形,人形的腿部,无一例外都是断开的。 找到犯罪分子就好办了。第二天开公审大会,老师的本意是以故意伤害罪判处肇事者死刑,不过包括主人伤者在内都不同意。于是老师教育了他一回,将其放归山野了。伤者自然很顺利的痊愈了。 后来老师说:人有人道,兽有兽道,无论何道,不离公道。莫说一只黄大仙,就是天上的真神仙不讲道理,也得跟他干到底。 ...
明朝和清朝时期,流行妖魔鬼怪小说,谁要是中了状元,必定是前世做了功德,谁要是不得好死,肯定是因果报应。传说多了,走夜路都心惊胆战。 但是,清朝乾隆年间有个姓吕的秀才却不信邪。有一天去城里举人表哥家做客后,要连夜回家。举人表哥说,天色已晚,怕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是天亮再走吧。秀才说,鬼不可怕,人才可拍,真遇到鬼了,我也能把它吓跑。 举人表哥挽留不住,秀才就上路了。走着走着,就见月光下,有一个涂脂抹粉漂亮的女子拿着一根绳索朝他跑来。见那女子脚不沾地,秀才背皮一麻,果然遇到鬼了,但他并没被吓着,迎面走去。他不躲闪,那女子反而吓了一跳,闪避到路旁的一棵树后躲起来。女子太慌张,手中的绳索被树枝挂掉在地上,秀才捡起来一看,绳子颜色晦暗,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心想这应该是一个吊死鬼。秀才也不管树后藏着的女鬼,将绳子揣进怀里,继续赶路。 女鬼突然从树后飘出来,挡住去路,秀才往左,女鬼也往左,秀才往右,女鬼也往右,反正就是不让秀才走。秀才读过一些描写鬼怪的书,知道这叫“鬼打墙”,心中有数,更不怕了,于是凝神屏气撞向挡路的女鬼。女鬼没料到秀才敢撞她,扯长声音怪叫一声,变成了披头散发、浑身鲜血,舌头吊得老长的厉鬼,张牙舞爪地扑向秀才。 秀才哈哈大笑:你先是乔装打扮用美色迷人,然后又阻挡去路,现在又化作恐怖模样吓人,三招都用完了,也没有吓住我,你还不速速退下! 女鬼一愣,又是长啸一声,变回原形,跪倒在地说:我是城里的施姓女子,因和丈夫吵架,一时气急,上吊自杀。今天听说城东也有一女子和丈夫一日三吵,就想去引诱那女子寻短见,做我的替生之人。没想到半路上遇到秀才公,捡去了我拿她性命的勾魂绳索,所以特请秀才公归还,事成之后得以超生。 秀才怒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你自行了断,已经做错,再去害人更是一错再错。 女鬼哭道:若不害人,除非我夫家替我做一场法事道场,请高僧多念《往生咒》,也能度我超生。可夫家贫困,根本无力操办…… 秀才大笑:如此说来,何须高僧,秀才我便能为你念《往生咒》,助你化解冤怨,获得超生。于是,正色念道:好大世界,无遮无碍,死去生来,有何替代!要走便走,岂不爽快! 如此反复念叨,女鬼恍然开悟,拜谢而去。 秀才因为度化野鬼,间接救下城东女子一命,后来在清朝乾隆年间参加乡试,高中举人。 后记:本文根据清朝乾隆皇帝时期的进士,翰林院庶吉士袁枚所著的《子不语》记录改编。 自古以来,人要是害起人来,比鬼胜过千万倍。 ...
元末适值群雄割据,濠州清塘村道口有一穷秀才姓刘名祝,平日里刘秀才提一书篓在村道口摆一字摊,专为十里八乡的乡亲们写写书信。 谁料这天说变就变,兵荒马乱不提,就是这书信该谁送,又该送去哪也没个准,来找刘秀才写书信的人变得是寥寥无几,为此刘秀才不得不把家中藏的几幅书画典当了才堪堪维持生计。 却说这日刘秀才依旧在村道口摆着字摊,眼看就要晌午仍旧是摊可罗雀,正欲离去之时却见远远走来一道士模样的老人。 刘秀才心里正好奇,只见那老道士已经走到了跟前,站在刘秀才摊边就吆喝起来:“八字命理,指点迷津,不准不要钱……” “兵荒马乱,饭都吃不饱谁还找你算命”刘秀才出言道。 那老道士头也不回吭声道:“太平天下更无人关心命数,有缘自来。” 或许是这小村子平静了太久,被这老道士一吆喝还真有不少男女老幼就围了过来。 村里程大婶的老相好前几日刚过世,唯一的儿子又服役充军去了,她有意为难老道士就把老相好的八字给了老道士,看热闹的都等着老道士出丑。 不料老道士微微掐指,不乐道:“岂可拿过世的人取乐老道我。” 闻言刘秀才和瞧热闹的人都暗暗惊奇这老道士还真有点本事。 有人开了先河,陆陆续续地不少乡里乡亲替子孙求功名的,为老人求健康的都找这老道士算了一次,不稍会功夫刘秀才就见老道士收了十几文钱,心中暗暗道:“我写一封家信也才三文钱,还不及这老道士这会儿的功夫来得多。” 刘秀才心下有了决定,趁着那老道士无事便招呼道:“道长还收弟子吗?” 老道士见有人动了心思,微笑着摇摇头便不说话了。 刘秀才好似不失望,好整以暇地坐在地上看那老道士替人算命,自己手上却是提笔写着字。 时近黄昏,那老道士移步出了村子,刘秀才竟也提着书篓跟在那老道士身后,老道士见状微笑着也不说话,就任刘秀才跟在身后。 就这般刘秀才跟了老道士十几日,老道士每日停下算命的时候,刘秀才就跟着摆字摊,分明没有人来写书信,可刘秀才依旧不停写写画画。 一个月后的黄昏,老道士正要离开,却见那刘秀才提着书篓也不跟自己了,朝着来时的路返回去了。 又半月,这十里八乡出了一个会看相的刘秀才,其说的话十有八九都能应验,乡亲们都以为这刘秀才受了那位道长真传,可是刘秀才对此却闭口不谈。 刘秀才凭着看相的本事在这乱世却也过得安稳,家中不仅添置了许多家用,就连之前被刘秀才典当掉的书画都一一赎了回来,刘秀才的名声也传到了十里八乡之外,许多人特意登门来访。 这日清塘乡来了一伍士兵,那领头的伍长找到刘秀才要其看相,刘秀才见其长相丑陋,可俗话说民不与官斗,于是就挑好话说,说其乃人中龙凤、将来必是将帅之才云云。 那伍长听了哈哈大笑,赏了刘秀才一百文钱便带着士兵离开了清塘乡。 家境越来越好,可这刘秀才不知为何不再如当初一般四处为人看相,乡亲们都以为这是高人立了规矩,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时光荏苒十八年过去,那刘秀才膝下已经有了儿女,也不再替人看相。 一日清塘乡突然锣鼓大作,一队人马张灯结彩地到了刘秀才家中。 岂料十八年前那个伍长竟是明太祖朱元璋,特遣钦差赠予刘秀才百两黄金,还欲提携刘秀才进京为官,刘秀才收下黄金却辞谢了官禄,朱元璋知道后并未发怒,仅当这是高人隐士不屑于朝野。 数十年后,当刘秀才临终之时才告知其子原来当年在清塘乡算命的那老道士并未传艺给刘秀才。 只是那日程大婶为其儿子算八字的时候,那老道士说了一句:“神魂气浊丧他乡。” 乡亲们大多不识字不知道老道士说的什么,刘秀才却是一清二楚,这是指充军客死他乡啊。 过后不久,陆大爷也为其充军的儿子算八字,那老道士又说了一句:“子息终须倚螟蛉。” 刘秀才暗道这同样是要身死军中啊! 忽而刘秀才想起,这两家人的儿子自己当初是见过的,那两人眉中都有一黑志,若不细看一般人是难以发觉的。 就这般刘秀才跟着老道士,把其说的每句话都写了下来,事后回转又去将那些算命的人面相画了下来,从此以后每次看相便也是照着老道士说过的依葫芦画瓢。 初始之时,还能十有八九应验,可随着来访的人越来越多,出现了些他不曾画下来的面相,便只能挑些好听的说。 刘秀才自知这不是长远之计,有些钱银之后便娶妻生子,不再替人看相。 其子刘然亦是仅考得一秀才,而后功名上便不得寸进,刘祝死后刘然继承了看相的本领,却有一规矩:只替达官贵人看相,寻常人难求一见。 时濠州境内的达官贵人都与刘然有交情,刘府亦是三进大宅,家丁婢女数十个。 一日刘然正于刘府正厅中与一贵客谈笑,家丁忽报门外有一道士来求吃的,刘然恼怒便叫家丁将道士驱逐离开。 不几日,竟有一京中大员来访,初见其面刘然便心生恐慌,此人面相在其父所传的看相本领中并无相似之处,刘然无奈便尽以好话敷衍。 时值建文帝削藩罢官,这位京中大员回京后亦被贬官降级,只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其恼怒刘然尽以好话相欺,便暗中遣人栽赃刘府。 不出半旬,刘府便被抄家,府邸充公家丁散尽。 刘然本就一秀才,自小不曾做过农活,抄家之后便如其父亲当年一般,在清塘村道口摆字摊兼看相谋生。 刘然此前只替达官贵人看相,乡亲们便心中不满,如今见其家境败落再也无人去光顾字摊,数月后刘然便在靖难之役中死于乱军。 ...
我和表弟在苏州的时候,住宿于老城区的一家百年旅馆中。虽然设施陈旧,距离繁华都市又遥远。但是旅馆的住宿费用很便宜,所以吸引了不少来苏州旅游的年轻学生们。晚上吃完饭,大家通常聚在一起,谈谈青年们喜欢的话题。 有一次,刚刚吃完晚饭,差不多有七八个人聚在客厅里谈天。突然灯光闪烁几下,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 怎么了? 有人尖叫起来,老板娘急忙打开手电筒,对着灯泡看了看,说道:“哦,好像是保险丝烧断了。”她对老板大叫道:“老头子,你快去换保险丝!” 老板慌忙跑出去。 老板娘说道:“真是抱歉!这屋子实在太老了。” 我微微笑道:“没事,!要不,老板娘替我们讲个鬼故事听听。在这种情况下,才有气氛呢!” 老板娘沉吟一下:“好吧,我就讲个关于这种旅馆的故事!” 她关掉电筒,顿时又陷入一片黑暗中,不久年老又带有沧桑的嗓音缓缓响起: “大凡年代经久的房屋,都流传着很多可怕的故事,就拿这栋屋子来说吧!一百多年前,苏州刚刚开户的时候,是一个来自上海的买办为他第三房小妾秘密修建的。上海人为什么跑到苏州金屋藏娇呢?因为他的大老婆很凶悍,岳父是上海道台这样的大官,买办不敢得罪。偏偏他又喜欢上了一个妓女,替她赎身,于是在苏州建了这个巢穴。每次假托要为洋鬼子办事,偷偷跑到小妾这里私会。然而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情终于让买办的大老婆知道了。她舍不得夫妻之间的感情,便把怒火撒在了小妾身上。带了一帮气势汹汹的姐妹来到苏州的这个房子里,惩罚小妾。妒忌中的女人是很可怕的,她说:‘既然你用这张脸来勾引我男人!我就要了你这张脸!’竟然惨无人道地割下了小妾的脸! 从此,这栋房子里面就开始徘徊了一个穿着鲜艳旗袍的幽灵,她每次都遮着脸,看不清面目到底是怎么样的!有一个胆大的人住进来,半夜里幽灵又出现,衣袖遮住面孔。胆大的人一点也不害怕,反而笑嘻嘻地说:‘听说女鬼都很漂亮,你连面孔都遮住了,是不是特别漂亮?’女人缓缓放下衣袖,哭喊:还我面来……” 一声惨兮兮的鬼叫,突然黑暗中冒出一张浮在半空中,惨白惨白,只有皮肤,没有五官的面孔,众人顿时一律尖叫! 这时电灯恢复了,仔细一看,原来是老板娘把手电放在下巴上故意开启。由于强光照射,在黑暗中乍看就像无面之人。这时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但见餐桌上一位青年脸色惨白,犹如京戏中唱丑角的在面孔上涂了厚厚一层白粉般。众人奇怪,纷纷出言询问,那青年直摇头,口中喃喃自语:“你们不会相信的,你们不会相信的!” 我颇是好奇,于是开口问道:“你且说说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体?” 青年犹豫片刻,下定决心,小心翼翼地说道:“昨晚,我见着了无面女!” “哈——” 餐厅里顿时爆发出一场哄堂大笑。 青年恼羞成怒,蓦然站起,脸孔红彤彤的,愤愤然叫道:“罢了罢了!你们不信也罢,何必苦苦嘲讽!” 老板娘见快伤和气了,连忙出来打圆场:“好了,你说说,究竟这么回事!” 那青年徐徐讲述道: “自从昨晚听说了这个故事,我便非常好奇。夜半,我忽然听到阁楼上唧唧嗦嗦,有什么动静——哦,我住在三楼,离阁楼最近!于是我壮大胆子,披衣上去瞧瞧。走到阁楼上,果然见到一个旗袍女子,背对着我,借助月光,我打量她身形窈窕,梳了短发。初始我以为是旅馆某位人恶作剧,存心吓吓人。于是我上前在她肩上拍了一下,说道:‘喂,夜半三更的,装什么神弄什么鬼?’她缓缓转过身来,衣袖遮住面孔,我顿时吓了一跳,头皮发麻。我那时心念一动,会不会是无面女啊!我吓得连滚带爬跑下阁楼。一直熬到天亮!” 我疑惑,说道:“你没有看到过她的脸,怎么知道是无面女?” 青年大骇,说道:“我若是看过了她的面,此刻还能坐在这里同你们谈话嘛?” 青年这一席话终究将信将疑者居多,有好事者立即跑到阁楼上,除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之外,并无其他物件。上面都积满灰尘,只见一个人凌乱的足印,便是那青年。 此事一笑了之,但是到了半夜,我正睡得死去活来之际,忽然被一声惊怖的惨叫声喊醒,慌忙拖着拖鞋跑出房间。隔壁的程飒也正好衣冠不整地出来,两人对视一眼,他说道:“声音来自楼上,我们上去看看!” 我点点头,于是一起跑上阁楼去。也有不少人听到喊叫声起床,纷纷和我们一起上去查看。 在阁楼上,我们看到一对小情侣吓得瘫成一堆泥,抱在一起簌簌发抖。众人不禁又气又好笑,问道:“好端端的睡梦中都叫你们吵醒了,你们两人在什么呢?” 那情侣女哭哭啼啼说道:“我们……我们,正在楼上约会,见到无面女啦!” 大家倏然一惊,于是打着电筒四下里找寻一番,结果什么都没有找到。于是好好安慰了情侣一通,当是他们寻刺激约会,眼花或者遭遇什么金星反射光线或者灰尘中尘螨袭击,以为有无面女出现。 我们无趣地回去,合上被子,满脑子都是一个没有面孔的女人。没有面孔,那是怎么样的呢?象鸡蛋一样光滑,还是血淋淋的?迷迷糊糊陷入睡梦,忽然一个脑袋血淋淋的女人,手中提着一张皮,向我扑来……我惨叫一声,顿时惊醒。 幸好只是梦!我送了一口气,但觉得浑身虚汗淋淋,在暖春的五月,实在难受死了。我走进浴室,栓好门锁。然后浸在水里,一个早上,能够泡热水真是享受啊!热气袅袅,立时弥漫了整个浴室,蒸腾地像是云上仙境,不过我不是仙子罢了。舒服地泡完澡,啦啦唱着歌,擦干身子穿好衣服,然后对镜贴花黄。镜子叫蒸汽覆了一面薄薄的水雾,模模糊糊,镜子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映着。我伸手擦擦镜面,徒然一震,浑身僵硬。 镜子里面,在我的身影之后,竟然还有一个女子!她穿着古典的旗袍,身形颇是婀娜。但面部始终用一只衣袖遮住,仿佛害怕别人窥视一般。 我蹩着脑袋,脖子像是机器人一样,一节一节地转回去,若是无面女,她真的要我看她的面嘛? 然而我转过头,后面什么也没有,空荡荡地除了袅袅蒸汽,什么也没有。我摞摞眼睛,莫非是我幻觉? ...
小时候听爷爷说,解放前的时候村里有个老地主,这个老地主在晚清的时候做过什么举人,后来到了民国时期,嘴里还是整天之乎者也的,别看他手里拿着一根文明棍,戴着蛤蟆镜样子挺文明的,其实就是一个头顶流脓、脚底冒水的坏家伙。 那时候,我们村里一多半的土地都是他家的,就这他还是不满足,整天的放高利贷。那时的人穷,家里没有钱,特别是遇到了灾荒年,就要到地主家借债,可是那债是驴打滚、利滚利,越来越多。你今年借一个大洋,来年还三个大洋还不够本钱。没有钱怎么办?就得用地契抵债。其实,地主的发家史,就是一部封建社会的血泪史。 你以为这个老地主干的就只是这些吗?大错特错,就这个老地主,自己都快七十了,还整天的欺男霸女,因为他有一个给日本鬼子当狗腿子的汉奸儿子给他撑腰,仗着没有人敢惹他,就整天沾花惹草,还特别喜欢吃嫩草。他家里都七八个小老婆了,可那两只发着贼光的色眼,就喜欢盯着大闺女小媳妇看,偷腥的事也没有少干。 村里的杨大彪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可是他却娶了一个名叫绣娘的俊媳妇。婚后没几个月,杨大彪经人介绍,跟着镇上的几个贩卖牲口的商贩打下手挣钱去了,这一走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天,老地主闲着没事干,就拄着文明棍在村里来回溜达。他这一溜达啊!村民们都如同见了鬼一样,大闺女小媳妇纷纷四散而逃。可这老地主对这根本都不在乎,照样哼着十八摸,因为他今天有目标了,就是娇艳如花的绣娘。 而此时的绣娘,正在河边上洗衣服,她不知道一条饿狼已经盯上了自己。老地主走到绣娘的身后,色眯眯的盯着绣娘那白嫩的脖颈和胳膊,嘴里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老地主看了一会,说:“小美人,你正洗的那个红肚兜真好看,可惜没有人欣赏,老夫陪你一起欣赏如何?” 绣娘正在洗着衣服,被老地主的这一句话吓了一跳,正在洗的那件红肚兜也掉进了水里。 而这时,老地主一步步凑上前,说:“小美人,你不要害怕,以后跟着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来吧!小美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准备往绣娘身上摸。 绣娘惊恐的说道:“别……别过来,你再往前走,我……我喊人了。” 老地主色眯眯的说:“小美人,就算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敢来的,这里,可是我的天下。”说着话,一下子抱住了绣娘。 要说这绣娘绝对是个烈女子,虽然被老地主抱住脱不了身,但依然在那里挣扎宁死不从。一边挣扎一边大骂:“你这个畜生、老王八蛋,放开我,我就是死,也不会从你的。” 绣娘在挣扎的时候,一使劲衣服也被撕扯坏了,露出贴身的红肚兜,绣娘赶紧用手把胸脯护住。但是,老地主一把扯下绣娘的红肚兜,就向身上摸去。 就在这个时候,绣娘瞅住机会一把抓住老地主的手,张开嘴使劲的咬去,疼得老地主嗷嗷直叫,手也松开了。绣娘趁机照着老地主的裤裆里就是一脚,嘴里骂道:“去死吧!你这个老王八蛋。” 就这一脚,太过瘾了,差点没把这老地主踹死,就见他捂着裤裆转着圈,嗷嗷的直叫,绣娘也趁机抱起河边的衣服,护住胸脯往村子里跑。 老地主捂着裆部,咬牙切齿的骂道:“臭娘们,我……我饶不了你,我要你尝尝和我作对的下场。” 说起这老地主家里的那些人,一个比一个的坏,一点人味没有。这天,绣娘的大门突然被踹开了,老地主的媳妇掐着腰站在院子里,身后还站着几个恶娘们,这些人都是老地主媳妇的狗腿子,平时就是知道狗仗人势欺负人。 这些人站在院子里喊:“臭娘们出来……臭娘们出来……再不出来就进屋揪你……” 无缘无故被骂,绣娘当然不干了,就出去想讨个说法。怎奈自己有口难辨,那些老娘们你一句我一句:“臭不要脸的,自己克死了男人,还想勾引……” 这不是无中生有吗?绣娘此时眼里含着泪说:“各位婶子、大娘,事情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可是,绣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这群恶狼般的人扯着头发骂:“臭不要脸的……”反正骂的是花样繁多,我也不好意思写出来。 最后,几个老娘们把绣娘的衣服全都扯了下来,这时,外面围观的人群里,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说:“你们太过分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老地主媳妇一听,瞪着眼朝着大门外望去,掐着腰厉声说道:“刚才是哪个王八犊子说的,有种给老娘站出来。” 她这么一骂,围观的人群当时就乱了,纷纷指责她太过分,这个地主媳妇也不是傻子,一看犯了众怒,大家都在指责她,就顺坡下驴,然后指着绣娘说:“老娘今天饶了你,明天再找你算账。” 说完就领着那几个恶狗腿子往外走,见到门口围着很多人,就骂道:“都他娘的给我滚蛋,谁要是敢去劝这个小贱人,明年俺家的地你们就别想租了,等着喝西北风去吧。”说完之后,带着几个恶妇扬长而去。 围观的村民们也都纷纷散去,留下绣娘一个人坐在地上哭了起来,越哭越想哭,越哭越凄凉。第二天,有村民从绣娘家门口经过,看见绣娘已经在院子里的树上吊了。而那件出嫁时才穿的红嫁衣,把绣娘衬托的更加好看,此时她不像是死人,而像是睡着了。 绣娘无儿无女,最后,村民们东家出点,西家对点,总算是葬进了杨家祖上。 但是,故事可没有因此而结束,三天之后,老地主和他那个狠心的婆娘疯了,而家里的那些小老婆们纷纷收拾金银细软,走了个干干净净,据说是家里闹鬼,老地主和他那个狠心的婆娘是被吓疯的。 老地主的小老婆们这一走,家里的下人们也纷纷的都走了。后来,听一个老地主家的小丫鬟说:“地主和地主婆疯的那天晚上,我正在伺候着他们抽大烟,而此时从黑暗处飘出来一个红衣女人。而那个女人正是上吊死去的绣娘,身上穿着红嫁衣。我一看当时就吓晕了,等我醒来的时候,看见地主和地主婆正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求饶。” 地主家的人都跑光了,再后来,老地主和他的那个恶婆娘双双吊死在了家里。这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想当年的风光无限,叱咤一时的老地主,到了最后,连一个收尸的都没有。 有朋友会问了,这个作恶多端的老地主怎么没人收尸,他不是还有个汉奸儿子吗? 呵呵!一个汉奸能有什么好下场,他的爹娘死后,还没等他得到信,这小子就死在了八路军的枪口下,要不然,村民们咋能分他们家的绝户产呢! 至于绣娘的冤魂,后来村民们请来了和尚、道士超度,绣娘的魂魄不知是上了天堂,还是投胎到了好人家。 ...
金丝边 软鞋面 盼君早日踏归尘 日思君 夜思君 泪眼婆娑到天明 红烛一根泣如血 望不尽 看不穿 天涯离别恨 蝴蝶过海不成双 白丝锦 红盖头 明月照红颜 1 出租车停了下来,透过车窗我看见一幢摩天大楼矗立在眼前。门口不时有身着各式职业装的男女急匆匆地向里面走去。这里就是南城最大的写字楼德明集团大厦,这里几乎汇聚了整个南城所有的专业人才,它也将是我大学毕业后的第一家工作单位。 走下出租车,我整理了一下胸口前的领带,稳了稳呼吸,尽量使自己的心情放松,然后向大厦走去。 我的名字叫秦伟,刚刚从一家计算机专业学院毕业。同学们都很羡慕我一毕业就能找到一家实力雄厚的大公司。对于这样的幸运我也感到很意外,我只不过把自己做的一个程序发给了德明集团的招聘主管金美美,两天后我便接到了金美美的录取电话。 曾经我对社会充满了很多想象,我像其他大学生一样练习着在面试的时候应该如何应对主考官的提问,甚至我还专门看了一些专业资料。可是,我想象了几百种的可能,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连面试都没有经历便直接被德明集团录取。 “先生您好,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前台接待小姐笑容甜美地看着我。 “我是秦伟,金妹妹约我来的。”还是有些紧张,把金美美说成了金妹妹。 “好的,您等一下,我帮你联系金主管。”接待小姐说完,拨出了一个电话。片刻后,她挂掉了电话,微笑着对我说,“金主管在14楼203房间等你。” 14楼?听到这个楼层,我想起了昨天晚上在悦心楼吃饭时关瑶对我说的话,“知道吗?14是一个很不吉利的数字,听说德明集团的14楼吊死过人。” 关瑶是我的女朋友,她总是喜欢开一些莫名的玩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晚上听到她的话还是让我有些不舒服。没想到现在竟然又听到了14楼。 电梯里的人不多,一个身穿职业装的女人站在我身边,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道。旁边有个男人的眼睛一直停留在女人的身上,像一个扫描仪一样从头扫到脚,再从脚扫到头。 这就是社会,不得不接受。我叹了口气,心里说道。 “叮”,14楼到了,站在我旁边的女人跟我一起走出了电梯。 “你是秦伟?”女人看了我一眼说话了。 “你怎么知道?”我愣住了。 “秘密。”女人冲着我露出个妩媚的笑容,然后向旁边的走廊走去,高跟鞋撞击在地面上,嗒嗒作响。 201,202,203。我停下了脚步,然后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推开门,我看见了金美美。 金美美就像她的名字一样,美丽端庄,散发着一种成熟的女人味。她坐在办公桌前正在接电话。看见我进来,她笑了笑,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示意我坐下。 几分钟后,金美美挂掉了电话。 “金主管,我是秦伟。”我慌忙站了起来,局促不安地说道。 “别紧张,坐下,坐下。”金美美轻轻笑了笑,然后起身帮我倒了杯水。 “我看了你的那个程序,非常好。确切地说,如果稍微改进一下,对我们德明集团会有很多的帮助。”金美美说到了正题。 “改进?”我愣住了,那个程序其实就是一个反监控程序。它可以扰乱正常的监控程序,甚至可以把时间和画面颠倒错乱。我当时也是突发奇想才编出来的,没想到到后来竟然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是德明集团给你的特定合同书,你看完以后再作决定。”金美美说着把一份合同书放到了我面前。 我疑惑地接过那份合同书,仔细看了起来。 2 再三思量,我还是在合同书上签下了我的名字。 金美美给我的合同书其实更像是一篇诡异十足的恐怖小说,看完合同我也明白了为什么我会那么幸运,只编了一个反监控程序便被南城市赫赫有名的德明集团直接录用。 半年前,德明集团有一个叫谢小雨的女孩吊死在了办公室。那天晚上,谢小雨一个人在办公室值班做材料。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监控录像上显示的是谢小雨自己踩到桌子上,把头伸到系好的绳子里自杀的。可是,警察对于现场的勘察却是谢小雨死于他杀。谢小雨的颈部向上倾斜,看起来像是被人从后面吊起来一样。 没有证人,没有目击者,只有依靠摄像头拍摄下来的画面。可是监控画面却又不符合常理。就这样,谢小雨诡异地死在了德明集团,并且随着案情的发展被外面的记者获知,一时间各种传言四起,更有甚者说德明集团是因为做了不干净的事情把鬼招来了。 所以德明集团几个领导商议,决定自己派人找出事情的真相。就在这个时候,金美美接到了我发给她的反监控程序,于是她便向上层推荐了我。 合同上很明确地写明了我的工作范围是配合一个叫林若云的侦探调查谢小雨的案子。当然我的工作只是负责保证所有的监控画面正常,不被他人非法入侵。因为他们怀疑谢小雨死的那天晚上,监控程序被人扰乱,做了修改。 同样,合同上还特别提到一点,就是我的工作以及谢小雨的事情不能向任何人透漏,否则将会被视为违约。 面对这样的工作、这样的要求,虽然我有些犹豫,但是面对合同里那份丰厚的报酬,我还是在合同上签下了我的名字。 “好,现在你去208室找林若云小姐报道。今天你就算是正式上班了。”金美美把合同书收起来,向我伸手表示祝贺。 走出房间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我问道:“金主管,我想问一下,谢小雨死在哪个办公室?” “208,就是你们工作的办公室。”金美美迟疑了几秒,如实告诉了我。 我点了点头,走出了金美美的办公室。其实,当我看到合同上说谢小雨死在德明集团办公室的时候,我就想到了是在14楼,可是我没想到金美美竟然安排我去谢小雨吊死的那间办公室。 果然,和我预料的一样,当我走到208室的时候,路过的每个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没办法,虽然谢小雨死了已经快半年了,可208室的恐怖气息并没有随着时间的逝去而被人们遗忘。她们依然对208室心生畏惧。 “砰,砰,砰”,我敲响了208室的门。 门开了,一个女人出现在我面前。 “是你?”我愣住了,竟然是在电梯里见到的那个女人。 “你是秦伟吧!进来吧!”那个女人对于我的反应一点也没惊讶。 “我是林若云,金美美已经把你的资料传给了我。我们以后要一起配合,把谢小雨的死亡真相查出来。”林若云说话干脆,可以看得出来办事风格一定很利落。 “那,我我该做些什么?”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侦探工作就是那种神神秘秘的,戴个帽子,跟踪嫌疑人。 林若云愣了一下,继而笑了起来,“这样吧!时间不早了,你陪我下去吃午饭吧!” 3 这是我第一次进咖啡厅。悠扬的音乐,面带笑容的服务生,香味四溢的咖啡,最主要的是我的面前坐着漂亮可人的林若云。如果关瑶看见这样的场面,一定会拿刀劈了我。所幸的是,刚才我接到她的电话,此刻她正在南城的另一端和客户谈生意。 林若云放下咖啡,冲着我笑了笑,“我从来没有和刚出校园的学生合作过。” “我也没想到是和你合作,做这件事。”我有些不高兴了。 “别介意,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我们是搭档。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以工作为重。”林若云微微笑了笑说道。 “放心,虽然我刚进入社会。但是我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好,很好。”林若云轻轻拍了拍手。 有人说,社会就像一个大黑洞,稍微不留神便会陷进去。等你出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自己偏离原点的距离有多远了。 晚上八点,整个德明集团没有了白天的喧闹。除了一楼的保安室,恐怕整座大厦只有14楼208室有两个人,那就是我和林若云。 林若云派给我的第一个任务便是晚上和她一起值班,打破这里闹鬼的传言。本来和美女在一起值班应该很高兴,可是一想到谢小雨就是死在这里,我的心里还是有些发毛。林若云倒显得很平静,坐在一边玩着电脑游戏,时不时开心地笑几下。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我不禁有些困意。蒙眬中,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轻拂着我的额头,像是羽毛一样,一下又一下。 我伸手往前一拨,抓住了一个东西,睁开眼睛一看,我呆住了。一个女人吊在我的前面,我的手里正抓着她的脚。刚才那个一直拂着我额头的东西正是女人的脚尖。 那个女人直直地看着我,舌头伸得很长,冲着我挤了一下眼睛,露出一个恐怖狰狞的笑容。 “啊!”我叫了起来。 “怎么了?”对面的林若云一下站了起来,惊恐地看着我。 “没,没事,做了个噩梦。”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你呀!”林若云摇了摇头,坐到电脑前。几分钟后她突然叫了起来,脸色煞白,定定地看着显示器说:“快,快来。” 我慌忙走了过去,看到显示器上的画面,我顿时懵了。 林若云把监控画面倒了回去,画面上我趴在桌子上,在我的头顶上悬挂着一个女人,身体轻轻地晃着,她的脚一下一下撞击着我的额头。 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想起了刚才的那个噩梦。那个女人的脚尖撞在我的额头,像羽毛一样拂过。不,那不是梦,那是真的。 “这,这怎么可能?”我倒吸了口凉气,怔怔地看着画面上的内容。 “她是谢小雨,看见了吗?她的鞋,不是普通的鞋,是绣花鞋。”林若云指着画面里那个悬挂的女人的脚说道。 确实,谢小雨穿的鞋是绣花鞋,脚尖是一些碎边,所以那才是拂在我额头上的感觉。“也许,你还不知道关于德明集团闹鬼的传闻吧!这里有员工在独自乘坐电梯的时候,总会听见有个女人在唱歌,‘金丝边,软鞋面,盼君早日踏归尘;日思君,夜思君,泪眼婆娑到天明。’那是谢小雨最喜欢的曲子,据说是从她们家乡传过来的。最开始人们以为那是谁搞的恶作剧,后来人们发现在人多的时候,总会看见一双绣花鞋。你想,在德明集团上班的人,有几个会穿绣花鞋?所以,闹鬼的传言便越来越厉害。” 林若云的声音很低,中间说到那首曲子的时候,她还轻声哼唱着。我感觉浑身发冷,甚至能感觉到谢小雨就吊在我们的上面。也许那并不是林若云在唱,而是谢小雨在唱。想到这里,我不禁后背发毛,像有什么东西爬过一样。 4 经过刚才的事,我和林若云都睡不着了。我们坐在一起,心里都不安。她拿着一支笔在便签纸上不停地写着什么。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声响,就像是什么东西穿过树林一样。我坐在电脑前,愣愣地盯着显示器上的监控画面。此刻,上面一切正常,整个画面静得让人发慌。 这个世界上有鬼吗?如果在以前,我会毫不犹豫地说没有。可是刚才的事情让我的答案有些动摇了。记得上哲学的时候,有同学曾经提出过这样的问题,导师和大家讨论了半天最终也没有说出一个明确的结果。 拉着鼠标,我又一次把监控拉回到了先前的恐怖画面。随着画面慢慢变化,我仔细地盯着那个悬在我上空的女人。 “砰,砰,砰”,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谁,谁啊?”旁边的林若云身体一震,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门外没有人说话,只是在敲门。 林若云看了看我,我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拉开门,外面空空如也,别说人,连个鬼影都没有。 我看着林若云,无奈地摆了摆手,“可能又是谢小雨吧!”我的话刚说完,坐在前面的林若云突然叫了起来,面色惶恐地指着我的身后。 我的心一紧,地上多了个影子。我甚至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站在我的身后,冷气顺着后背一点一点蔓延上来。我缓缓地转过了头。 一个女人站在我的身后,她的头发披散在眼前,看不清模样样子。她穿着一件普通的黑色长裙,最诡异的是她的脚上穿着一双红色的绣花鞋。 “金丝边,软鞋面,盼君早日踏归尘;日思君,夜思君,泪眼婆娑到天明。”女人突然唱起了歌,正是谢小雨喜欢的那首《绣花鞋》。 “谢、谢小雨。”坐在对面的林若云吓得花容失色。 慌乱之余,我冲过去一把抱住了对面的女人。一股淡淡的香味窜进鼻子里,还有我感觉到她的身体是热的。 “你干什么?快放开。”林若云看见我的举动,愣住了。被我抱在怀里的女鬼也开始挣脱起来,没有了先前的冷酷与恐怖。 “不好意思,金主管,得罪了。”我笑了一下,松开了她。 那个女人把头上的发套去掉,露出了一张漂亮可人的脸,她正是我今天早上见到的德明集团人事主管金美美。 “你怎么知道她是金主管?”林若云愣住了。 “因为我发现了监控录像的秘密。我想这应该是你和金主管对我的一次考验吧!”我笑了笑说道。 我是个无神论者,怎么也无法相信世上有鬼这样的事情。于是我开始研究那段监控画面,在经过我的仔细端详后,我终于发现了破绽。画面上的人并不是我,那个人穿着和我一样的工作服,但是他的睡觉姿势却和我不一样。我趴在桌子上睡觉有个习惯,那就是用左手垫着脑袋,这个习惯是在上学时候养成的,因为总喜欢在课堂上睡觉,又怕被老师发现。 发现这一点后,我开始注意那个悬挂在上空的女人。虽然画面不是特别清楚,但是我确定那个女人其实是一个塑料模特,因为她在上面轻晃的动作太僵直,并且频率不对。 弄清真相后,我并没有告诉林若云。我想起在我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拂过我的额头,并且还做了那个噩梦。监控录像可以造假,但是我做的梦可是没有办法做假的。通常一个人做梦,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受到了心理暗示。 中午在咖啡厅的时候,林若云说过她曾经学过一年的心理辅导。所以我把怀疑目标转到了林若云的身上。 就像她所说的一样,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林若云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考验我。德明集团并不是一般的小公司,如果要考验一个员工,一定要通过领导的同意。所以,当那个假扮谢小雨的女人出现的时候,我选择了一个冒险的举动,那就是抱住她。 闻到她身上的香味,我判定她正是金美美。 “这就是我的推理与判断,希望两位能满意。”我说完这一切,微笑着看着林若与和金美美。 5 天亮的时候,我和金美美走出了办公室。昨天晚上我的表现,林若云很满意。其实,从我第一眼看到林若云便知道她不是什么侦探。她身上散发的气质和对事情的判断都说明她的强势与骄傲。 林若云是我和金美美的老板,她是德明集团总裁林傲天的千金,海外归来的心理学博士,她之所以来到德明集团,就是为了用科学的方法来证明所谓的闹鬼事件纯属子虚乌有。当然,她不可能堂而皇之地来到这里调查,所以她想到了这样的办法。她需要一个搭档,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我被她选中了。 当我解释完我的推理后,林若云问了我一个问题:“你在办公室确实做了一个噩梦,并且应该梦到有什么东西拂过你的额头。对此,你是怎么看的?”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知道,但是我没回答。因为,职场三十六计上有一条便是,千万不要让自己太满,否则你的老板会不高兴。 “林总很满意你,这说明我没看错你。”金美美笑着对我说。 “谢谢。谢谢金主管。” “以后就叫我金姐吧!”金美美说着按了一下手里的遥控器,前面一辆白色的宝马随即亮起了开启灯。 “那,那我回去了。”我抿了抿嘴唇说道。 “我送你回去吧!”金美美说着拉开了车门。 坐上这辆豪华轿车,我有些不舒服。以前关瑶总是在车展上对着这样的车留恋万分,她要我发誓如果有一天有钱了,一定要给她买一辆。女人的心愿总是随着心情在变,在去看车展之前,关瑶的最大心愿是可以拥有一瓶香奈儿Allure香水。 “对了,小秦,你怎么能辨别出我身上的香水味啊?”金美美忽然说话了。 “那是香奈儿Allure香水,广告语上说那是一束优美清秀的抽象花朵。像金主管这样漂亮的人,正适合。”我笑了笑说道。 金美美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她松开方向盘一下贴了过来。那股淡淡的香味瞬间窜进我的鼻子里,我感觉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叫我金姐就行了。”金美美的手指轻轻滑过我的脸,她的眼睛像是一池深邃的湖水,一点一点把我淹没。 “不,不。”金美美的嘴唇贴过来的时候,我慌忙推开了她。我想起了关瑶,我的女朋友。我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她现在一定还在家等着我。 “呵呵,我送你回去吧!”金美美拂了拂头发,发动了车子。 推开家门,我愣住了。 关瑶并没有像从前一样躺在沙发上等我,整个房间显得空荡荡的,客厅茶几上扔了几块面包,还是我昨天上班前吃的。这说明,关瑶没回来。她也一晚上没回家。 这个时候,楼下传来车响声。我以为金美美还没走,走到窗户前却看见关瑶和一个男人从一辆奥迪A8上下来了。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关瑶竟然亲了那个男人一下。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炸了,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我怎么也不会相信关瑶竟然会这样做。我转过身,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久久不能回神。 我和关瑶是宿舍一兄弟介绍的,关瑶是他的老乡。我们从最寒暄到熟悉,再到后来我开始追求她。那时候我还用着最传统的方法——写情书。记得我那兄弟去送情书的时候,关瑶还以为是他追求她。 我一直觉得什么样的感情也比不过我和关瑶的感情,因为我们是在青春路上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我们经历了大学的每一段时光,我们深深爱着对方,我们规划着未来,甚至还曾经约好等老了重新来到相识的地方重温年少的爱情回忆。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被关瑶刚才那个举动打碎了。我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门响了一下,关瑶走了进来。看见我,她愣住了,“你,你回来了。”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关瑶没有换鞋,她也许已经知道我看到了刚才的情景。她径直坐到了我的旁边。 我们都没有说话,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们分手吧!”终于,关瑶说话了。 “好。”我点了点头。 四年的爱情,就在这简单的对话中结束了。 关瑶什么也没拿,她给那个男人打了电话,让他来接她。然后,两人驾车离去了。 我目送他们离开,眼泪夺眶而出,心像是落地的琉璃,支离破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