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毕业,我考进了一个小镇子上的公务员。我独自一人来到这镇上报道,这才发现,这镇子虽小,但是经过几年的公共设施翻新和棚户区拆迁改造,这个小地方显得非常现代化。 初到小镇,第一个月的工资还没拿到手,我一直想找一处便宜的房子。就在我双腿都快跑软了的时候,突然看见一处某小区广告栏中有一个出租信息,年租金只要两千元,连采暖费都算上了!这个价格一下子吸引了我,我仔细一看,出租的楼房位于这个小镇一处叫做苗圃小区的地方。 我打听了一下,本地人告诉我,苗圃小区改造前就是一片培育树苗的苗圃地,旧房改造工程开始后,那里的平房被拆了,开发商在原地建起了楼房,由于苗圃离商业区学校医院都比较远,目所能及就是一片树苗子,所以现在那里几乎没有什么人住。 我犹豫了一下,但当我看到苗圃竟然有直达行政公署(我的工作单位)的公交车时,我马上决定去看一看。我联系到了房主,到指定地点一看,真是让人惊喜,苗圃小区全部是崭新的楼房,小区规划得十分精致。 小区南边是一片绿油油的树苗,视野极其开阔。我心里暗喜,这也就是在这种小镇子里才能找到这么便宜的房子,要是在一线城市,这种居住环境,一个月两千块钱能租下一个卧室就不错了。 房东非常好说话,他的房子位于四楼,一走进单元楼道,顿时发现整个楼道特别的干净,尤其是各家的大门,非常的干净,连一张小广告都没有,这一点让我有点不可思议,真没想到在这里居住的人素质竟然这么高。 到了四层,打开房门一看,更是满意,南北朝向的房子空气流动非常好,走进屋里关上门窗,立刻就进入了一个异常安静的空间,再加上南边正好面对苗圃,风景真是不错。 我二话没说就跟房东签订了租房协议,当场就缴了两千块的房租。但不知道为什么,缴完房租后,房东突然问了我一句:“你家老人什么时候搬过来啊?” 我家老人?我没有说过我家有老人要过来跟我一块住这房子啊?我刚要跟房东解释这房子是我自己住,这时候我都手机突然响了,房东一看我接听电话,马上掏出钥匙给我,然后告辞离开。 周六上午,我趁着休息,从单位宿舍里搬了出来,打了辆车,告诉司机我要去苗圃小区。司机开始很热情地跟我聊天,当听说我要搬家到苗圃小区的时候,突然就不说话了,一直在用那种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我讨厌他这种瞧不起人的眼神,心里很是窝火。 但转念一想,小地方的人爱攀比,这司机看我从公家的宿舍里搬出来,一定认为我是个收入稳定的高级公务员,可没想到我却租住一年两千块的房子,顿时生了比较之心。 我何必跟他计较?活在别人的眼光里那才是可悲的!如果我在意别人的眼光,就不会不顾亲戚朋友的反对,放弃去一线城市工作的机会,跑到一个小地方来求安求稳。 我一下车,司机就跟见鬼了似的,一个大转弯就绝尘而去。过路的老人,还有这里的清洁工以及小区门卫,看见我拖着行李走进来,眼神都有些怪异,也是不停地盯着我打量着看。我心里暗叹无奈,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令人瞩目了。 好不容易把行李搬到四楼,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把自己摔在了大床上,感觉真是舒服。只是,抬头再看一样窗外的苗圃,我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这苗圃里种得全是松树苗,风一吹过,感觉有点阴气森森的。 我从小就听父亲说,院子里不能种松树、槐树等等阴属性的树,容易招惹阴魂。想到这我竟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好在我没有多想,这楼房里住的又不只我一户,别人都不怕,我干嘛要疑神疑鬼呢? 房子如我之前所想,非常安静,我原本就打算复习考在职研究生,这正和了我的心意,一整天,我都安静地坐在房间里复习。直到夕阳西下,我才拿出在超市买来的食材,自己给自己煮了点关东煮。 吃饱喝足,我舒服地躺在大床上,想着早点睡觉,第二天一早还要早点起来看看单位发的学习资料。 可我刚躺下,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我问了一句“谁呀”,可门外却没人回答,我趴在猫眼上一看,门外根本就没有人!但是刚才的敲门声真真切切,我干脆开门出去朝楼梯下看了看,是不是有人敲了门又溜走了。可从四楼看下去,楼下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 我反锁上门回去继续睡觉,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床边有人在看着我。这种幻觉让我根本就无法入睡,我干脆起身吃了一片安眠药,然后整个人都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我躺在床上,忽然听到门外又有人敲门,“这都几点了”我抱怨着起床去开门,却发现门口根本就没有人。我恼羞成怒,又是谁在这搞恶作剧!我愤怒地关上门,可就在我走进卧室的瞬间,我整个人都吓傻了。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就坐在我床边上,看见我进来,她把脸转了过来,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却涂抹上了一层雪白的粉底,嫣红色的腮红,眉毛被画的浓黑,嘴唇红得吓人,这惨白和血红的组合,这不是给死人化的妆么? 我吓得大喊了一声,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原来刚才只是一场梦。临晨四点,天已经放光了,清早一阵阵冷风灌进房间,我爬起来一看,房门竟然开了! 我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难道在我睡着的时候,有小偷进了房间?我赶快检查了一下,却发现屋子里的东西全部完好无缺,我又看了一下门锁,出乎我的意料,门锁好好的,根本没有被撬开过的痕迹。 这就怪了,即使对方有房子的钥匙,也不可能打开反锁呀。我想了想,在门窗无损的情况下,如果有人想打开房门,那个人只可能是我自己呀。 突然,另一个声音在我脑中突然响起:开门的人就在房间里!想到这里,我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快炸了! 我赶快检查了一下两个房间,连床底下都看过了,然而我什么都没发现。难道昨天晚上我并不是一个人在家? 这一天,我眼睛通红地坐在办公桌前,带我们实习的大姐对我的表现相当的不满,这让我也有些焦虑。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扔了安眠药,这玩应实在误事儿,搞不好是因为我神经太过紧张,又吃了安眠药,导致我的梦游症发作,才自己开了门。 然后我检查了一下屋子里的一切,确保屋子里就我一个人。然而这一天晚上,总有人来敲门,每次从猫眼看去,却根本看不见人。 我心里开始有些发毛,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敲门?内心滋长了恐惧,我不再随便开门,直到后来,无论谁敲门,我干脆就不理。但无论多害怕,我还是在临晨的时候,昏昏睡去。 这一次,一堆陌生的老人出现在我的梦中,他们微笑我,质问我为什么不开门。我一觉醒来,浑身冷汗,我暗暗觉得,这件事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并不是什么人在恶作剧。 八点以后,我要下楼去等公交车了,突然想到,住在这两天了,我竟然没有看见任何人出入这栋楼,实在是奇怪。我干脆敲了敲对面房间的门,等了很久,屋子里却没有任何动静。我不甘心,接着又敲了几家人的门,照样没人开门。怎么会这么巧,几乎人家碰巧都不在家? 这天晚间睡觉,毫不例外,几个老人又来梦中找我,这一次他们问我:“你白天找我们有什么事吗?”他们看起来跟普通的老人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说话都透着老年人的温和,只是他们的脸毫无生气,就像死人一样。 我气喘吁吁地从梦里醒来,忍不住睁大眼睛使劲看清每一样东西,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感觉自己活在现实世界中。 下楼等公交车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我刚搬进这栋楼的时候,总觉得楼道和住户异常的干净,每家每户的房门都异常干净,连一张小广告都没有,当时我以为这是这栋楼里的住户素质高,爱干净。 但此时我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栋楼的住户都没贴过春联!再干净的小区,住户的大门上都不可能那么干净,残留的春联福字,有的人甚至能贴一年。可这栋楼里,竟然没有人贴春联! 更奇怪的是,总有人在苗圃小区烧纸,还摆些祭典用品,我从来没见过哪个小区有这种情况。难道这是一栋凶楼? 这一天下班,我没着急上楼休息,而是跑到小区的保安室,找到了这里的保安。 这栋小区的保安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看见我进来,先是有些惊讶,接着就开始问我有什么事情。我问保安,这栋楼除了我之外,还有什么别的住户么? 保安一愣,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却跟我说:“你还是搬走吧!这地方多偏僻,买个菜都不方便,天天坐车半个小时才到街里,何必呢。”说完这句之后,大叔说他还有事要忙,没搭理我就走了。 保安的话并没有解答我的问题,反而令我内心更加迷惑,这栋楼到底怎么了?要不是我目前的卡内余额只剩下了几百块,离这个月开工资,还遥遥无期,我真恨不得出去住宾馆。 回到四楼,我用移动wifi上网,在这小镇本地的贴吧里发了一条招合租的帖子。我表示,只要对方把身份证复印件压在我这一份,就可以免费跟我合租。 这条帖子一发出,没想到我受到了一堆网友的嘲笑。有人说穷疯了才去跟我住苗圃小区;有人说我胆子太大,简直是个勇士;还有人说,难道你们没看出来楼主是高级黑吗? 看着这些莫名其妙的回复,我真是越想越奇怪,为什么大家觉得我是在开玩笑?我利用站内语音,私下联系了一位说话比较斯文的网友,我问他,苗圃小区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跟我合租。 对方很快发回了回复,他问我:“你是不是外地人啊?” 我说:“我是从外地考公务员过来的,对本地确实不太了解。” 对方发过来一个惊讶的表情:“这么说,你真的租了苗圃的房子?” 我回:“对呀。” 对方连续发了几个感叹号,接着又问:“你现在就在苗圃小区的房子里么?” 我说:“是啊,我现在就躺在自己的床上跟你说话。” 对方停了一会儿,我以为他不会回复我了,没想到过了一会儿,我手机的提示音突然响了,我打开一看,只见对方跟我说:“今天是鬼节,快点离开苗圃!快快快!” 我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刚收到这条短息,我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声接一声的敲门声,这敲门声有强有弱,声音此起彼伏,好像是很多人在一起敲门。 我一趴在猫眼上,敲门声立刻停止了,但是门口根本就没有人!只是对面住户的房门却开了,屋子里香火莹莹,青烟缭绕,好像是一处祭拜先人的灵堂。 对面终于回来人了,我赶快开门出去,想问问他有没有看见或听见有人在敲门。可我在门口喊了半天有人么,房间里却没有任何声音。我走进他家的房门,仔细往里面一瞧,这房间里还真是个灵堂!台子上供奉着一尊骨灰盒,骨灰盒上的照片,是一位老人,我总觉得这老人有点面熟。 突然,我想起一件事,这几天的噩梦中,就有一位跟照片上长得一样的老人问我:“你白天敲我的门干什么?” 我背后一凉,整个人飞奔下楼,此时此刻,我只想逃出苗圃小区,哪怕露宿街头!可一下楼我才发现,各家各户的大门全开了,所有房间里都摆着骨灰盒!我突然想起那位网友跟我说过的话:今天是鬼节!没错,鬼节到,鬼门开!这些住着的都不是人,而是鬼!这个所谓的苗圃小区,不是什么阳宅,而是一座阴宅! 怪不得房东租房子给我的时候问我,“你家老人什么时候搬过来”,他说的这个老人,是死人呐!他是租房给死人的! 我疯了一样地往楼下跑,马上到一楼的时候,突然一下子踩漏了台阶,整个人栽下了楼,我只听见自己的脚脖子“嘎嘣”响了一声,整个人就瘫在了地上,完蛋了,我的脚腕子崴了。 还好,我已经跑到了一楼的门洞里,接下来,哪怕是爬,我也能爬出去。逃到了这个位置,我也没那么害怕了,可当我不经意后头一看的时候,却发现楼梯扶手前站满了人,他们都在看着我,那些梦中出现的老人,现在都出现在了我清醒的时候。 我再也顾不得什么伤痛了,疯了一样地爬出了门洞,我忍着剧痛,跑到了保安室,保安看见我如此样子,也是大吃一惊,马上找了张椅子让我坐下。 我把自己看见的异象跟保安说了一遍,却看见这个已经五十多岁的大叔也打了个寒颤。 大叔叹了口气:“你还是搬走吧。苗圃小区地处偏僻,一直没有人来住,所以房价极低。刚开始,我以为早晚会有人住进来,可有一天,一个买不起墓地的人,用了极低的价格买了一栋七楼,然后将自己家里人的骨灰搬了进去。从那以后,好多人都开始将自家先人骨灰放了进来。即使有墓地的人,也嫌墓地一个月六百块的管理费太贵,而将骨灰转移到了这里。自从知道了这里不住活人之后,本来零星的几户人家也搬走了,房主们没办法,只好将自己的房子租给那些买不起墓地的人。” 保安大叔苦笑着说:“我看电视上说,现在房子盖得太多了,好多地方变成了鬼城。可实际上,他们所谓的鬼城,不过是一栋栋的空楼,可这苗圃小区,却的的确确变成了一座座阴宅!” 我吸了一口冷气,回头看了看窗外,天已经黑下来了,苗圃小区的几栋高楼,在墨蓝色的天空之下,看起来还真像是几祝香烛! 这件事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可每当想起此事,我都能回忆起那天的心情:那一天,我前所未有地崇拜市场经济,原来,阴间房价暴涨,也会逼着逝者住进阳宅! ...
刘御史在朝廷里是负责监察、纠劾事务,兼管审理重大案件和考核官员。 有这么一天,他刚刚进入梦中,梦见自己忽然被一阴间的吏卒抓住,带到一座阴森恐怖的大殿,殿中端坐着一位官吏。 那官吏见刘御史进来,便对他说道:“刘御史,现在阴间有一个官缺,我们知道你清正廉洁,所以才把你请来担任此官,万望不要推辞。” 刘御史连忙上前行礼恳求道:“我家中有年迈的父母,下有年幼的子女,都需要我侍奉照料。” 那官吏派侍卫取来名册查看,发现刘御史的寿数未尽,便对他说:“刘御史,你的确不应当死,不如暂时在这里做一名判官,白天就让你回阳间。” 刘御史答应了下来,被吏卒带到另一间大殿,这里是专门判处人们罪孽的地方,已经有五位判官,刘御史是第六位。大殿正中是主判官坐的位置,人们来来往往,案务十分繁忙。 天亮的时候,吏卒将刘御史送回阳间家中,于是他就复活了。等到夜晚当他睡著后,吏卒又来接他到阴间做判官,直到天明将他送回。 因为阴间与阳间正好昼夜相反,所以刘御史白天处理朝廷里的公务,而夜晚又做阴间的判官,周而復始,也就习以为常。 有一天夜里,刘御史又像往常一样到阴间做判官。他忽然发现殿外西侧站著一位妇女,站在那儿低头伤心地哭泣。 “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此哭泣?”刘御史上前问道。 “我是某某县张家湾张富贵之妻姚氏,因丈夫早亡,留下一子又不孝,所以独来此处偷偷难过。”妇人哭泣着说 刘御史一听,妇人和自己是同一地方人啊!于是说:“夫人不必担心,有话尽管说来。” 那妇人听说了刘御史的这番话,放下心来说:“我的儿子叫张义。” 说起张义的忤逆不孝,那要追溯到他的少年时代了。从小被父母娇惯的张义,真是要东绝不给西,要摘天上的星星,父母也会着急去找梯子。 张义十六岁那年,父亲去世,母亲姚氏每天在村里替人帮工忙碌,省吃俭用,以便给儿子积攒些钱好成家娶亲,所以就顾不上管教他。张义如脱缰的野马,上学逃课打架,放学四处游荡。他不管家里的光景多么艰难,也不体谅母亲劳作的艰辛,还是每天好吃懒做、比吃比喝。 张义想吃什么、想穿什么不能如愿时,就常常抱怨母亲,甚至耍赖胡骂。姚氏常常为他不明人理、不走正道而担忧、伤心。有时,姚氏劝说他几句,张义不是置之不理,就是嫌母亲啰嗦。 姚氏说多了,张义还和母亲发生争吵,离家出走。在外胡混几日后,像个叫花子一样蓬头垢面、满身酒气地返回。就这样,张义一天天在母亲失望、垂泪、叹气中长大。 天亮后,刘御史回到阳间,连忙命人召来张义,把自己在阴间见到他母亲的事告诉了他,并要他尽心尽力的孝顺父母,千万不可犯忤逆不孝的恶业…… 张义半信半疑地回到家中,却见母亲姚氏正坐在家中缝补衣服,并无半点异样。于是张义根本没把刘御史的话放在心上。过了十多天,姚氏忽然得急病暴毙而死。 好人与坏人不同的地方,就是好人有了过错,能知道反省,自己认错。坏人做了恶事,不知反省,绝不认错。张义是有良心的人,母亲姚氏去世后,他反醒过来,深深地感觉过错,痛切忏悔,诚心改过。 有一个叫陈亮的刑部官员,一天晚上,他忽然梦见了自己被两个人带着,一路急行。不知走了多少里,前面隐约出现一座城池,城墙高耸险峻,城门是黑铁做的,城内阴气繚绕,十分阴森可怖。 陈亮被带进城门内,一直向里面走,又经过两重铁门来到内城。“这里是哪里?”陈亮好奇的问。 “这里是地狱!”一个人对陈亮说。 又往前行,这里有数千间瓦房,男女老少也有数千名站立左右,身带铁镣,低垂著头。周围有五六个穿黑衣的吏卒,拿著名册在点名。凡是被叫到名字的,都站出来按顺序排成一列。 陈亮被排在第十位。不一会儿,又有一个官吏拿着名册,将这行人分为两列,各入各门。陈亮被带入南门,抬头一看,有一个穿著红袍的人坐在屋子正中。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御史,他们同朝为管,也算是老相识了。 “现在问话,必须说实话。”刘御史说:“人间每个人的善恶,这里都有记录,一丝一毫没有疏漏。所以,做了多少好事、坏事我们都很清楚。” 当问到陈亮的时候,陈亮回答:“我在朝廷中做官,年俸银有百余两。为官不贪不敛,善待父母,虽没有做什么好事,但也没有做什么恶事。” “当官没做过坏事,的确是很难得的。”刘御史听了,便派陈亮在地府做了水官监,和自己一样,在地府当了官。陈亮统管二千余人,日夜修挖河沟,十分辛苦。过了不久,刘御史见陈亮尽心尽责,又升他为水官都督,带领一班人马,按例巡视地狱。 陈亮在地狱中巡视,看见许多十分恐怖、极其痛苦的酷刑。有的鬼魂被针刺穿舌头,鲜血流遍全身。有的鬼魂披头散发、光着身子被穿成一列,青面獠牙的夜叉鬼拿著木棍在后面驱赶,将他们赶到一个被烈火烤得通红的铜柱前,强迫他们抱著铜柱,顿时全身被烧得焦黑,皮肉一片片落下,不一会儿又復生,再烧烤一遍。有的人被拋入一口滚滚沸水的大锅,下面还烧著大火,很快就被煮得骨肉分离破碎。 地狱的惨状真是说也说不完。有一天,陈亮去请教自己的上司刘御史:“请问判官大人,既无善事,也无恶事,为何也要到地狱来呢?” “因为你没有犯下恶业,所以才派你来做水官都督。你与狱中那些受苦的人果报不同啊!”刘御史回答。 陈亮又继续问道:“那么生前要做些什么样的善事,死后才能得到好报?” 刘御史答道:“因果是分明的,只有不断行善,让过去恶业的种子不要浮现起来,赶紧忏悔还是有救的。” 这时,忽然来了两个鬼差,恭敬的对陈亮说:“水官都督大人,奉阎罗天子之命,由于您的阳寿未尽,将您送回阳间的时辰到了,请随我们离开地狱吧!” 陈亮还没来得及反应,睁开眼睛便发现自己躺在家中的床上,家人泪眼汪汪地看著他,见到他忽然苏醒,又惊又喜! “夫君哪,你已经昏迷了好几天了!请来的御医都说你没救了!”妻子对陈亮说道。 “我在地狱中亲眼看到种种残酷的刑罚,大家如果做坏事,将来会到地狱受罚的。”陈亮醒来后,迫不及待地把地狱所遭遇的情形,全都告诉了身边的家人。 再说这刘御史,在这以后,凡是在阴间查看名录时,每每发现自己所熟之人的死亡日期,回阳间后都告诉他们:在那本生死簿上,所有人生平的罪业,记载得详细无遗,像残杀生禽,虐待动物,欠缴官税,调戏妇女,借钱不还,恶口骂人,挑拨是非,妒忌贤能,诽谤好人等等过错,都已记得清清楚楚。并劝戒他们要多做善事、多积阴德,以求能免一死。 刘御史在阴间做了三年判官,一天吏卒忽然稟报说:“我们已经找到了在朝为官的张尚书,来代替您做正式的判官,判官大人您可以回去了。” 回到阳间后,刘御史连忙前往张尚书家,准备告诉张尚书这件事。等刘御史赶到时,张尚书已经过世了。再问死亡时辰,正是地府吏卒告诉刘御史的时刻。 有了这一段在地府做判官的经历,刘御史从此更加谨言慎行,为官清廉,后升做了朝中宰相,直到寿终。 ...
世界上的人挺多,世界上的妖鬼也挺多,大部分人是看不见妖鬼的,所以不觉得可怕,这样的人幸福。有些人能看见妖鬼,但是他看见了也装看不见,这样的人聪明。有些人能看见妖鬼还爱去招惹他们,这样的人大多是人才。可是世界上也存在这么一种人,他能看见并且很老实的不去招惹他们,但妖鬼却反过来折腾他,这样的人是倒霉蛋。 人有好坏,妖鬼也有好坏,我师父认为人性本善,妖鬼性也本善,有的时候你见到了妖鬼吓得嗷嗷直叫,大喊“鬼呀!”,说不定人家妖鬼见了你那个人样子也吓得嗷嗷直叫,大喊“人呀!”,或者插着腰气的大骂,“你才是鬼呢,你全家都是鬼。”。 妖鬼不是鬼,而是生活在另一个空间的种群,他们擅长幻化术和控心术,喜欢窥探执念深的人的内心,变幻出种种幻境开迷惑欺骗人,乐此不疲。虽说从物理学的角度看,人和妖鬼生活在两个平行的空间中,大部分时间彼此无交集,但有时候空间也抽个筋儿拧个劲儿什么的,于是上演了一出出人鬼情未了之类的美国大片,丰富了群众的业余生活,陶冶了人民的艺术情操,也降低了失业率,创造出一种新职业——除灵师。 其实除灵师自古就有,专业方向繁多,名称复杂,例如茅山道士、xx法师、算命先生、xx天师、神婆、神棍、跳大神的、xx居士、xx大仙等等,大家虽然各有专攻,但凡是从事此类行业者,首要学习的就是灭妖鬼,因为妖鬼不属于这个空间,它们的介入数量过大会使空间严重变质,引发大的灾难,这是每个除灵师的义务和责任。 而在这些繁多的专业中,有些因体力消耗大或者薪水微薄便逐渐退出主流大军,有些因为低投入高回收一直延续至今,但是随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为了不断努力提高自己的物质生活水平,很多没有受过专业知识教育的人滥竽充数,无证上岗,严重欺骗了群众,损害了这一职业的名声。 我师父本就是这个领域的佼佼者,出身纯正,法力高强,相貌英俊,身材稀里哗啦的好,说话掷地有声,十年前带头进行行业整风,建立除灵师协会,会员需注册记录个人档案,积极展开新会员入会考核,考核通过后颁发会员证,可持证上岗。如遇到行骗者,一定要及时揭穿其本来面目并给以适当教训,以免日后再犯,教训手段和尺度以不损害其性命的前提下自行掌握,换句话说就是只要不玩死您怎么玩都行。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职业领域有了新的气象,宣传封建迷信的大毒瘤大骗子少了很多,大家生意日渐好转,工资提高了一个很大的水平,真是改革春风吹进门,除灵师们抖精神啊。 等我可以顺利出师,已经过了很久很久。那时我和师父聊天,我说依旧清晰的记得第一次和见面的情景,就问师父那天为什麽冲我又眨眼又魅惑一笑啊,师父说其实那天他是沙子进眼睛里了,本来想念个口诀把沙子弄出去,结果刚念了两个字就发现我一直盯着他看,于是晃神间嘴角抽筋。我崇拜的看着师父,原来有人嘴角抽筋都抽的那么魅惑,师父果真是师父啊。 师父挑着眼角一边继续魅惑的笑一边捏着我的脸说,“小幸福啊,打从见面那天你就抱我大腿,这么多年来抱大腿的功力见长啊。” 我摇摇头,“师父,我说的是实话。” 师父把我两个脸蛋扯向两边,“得了吧,我养你这么多年,你一抬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你不就是不想去读大学吗?别人努力好几年使劲考,你考上了倒不去读。” “师父,我是想时刻陪伴您老人家。” “老人家?”师父忽然松开手,用诡异的语调问着,然后咆哮道,“李居与,东西都给你收拾好了,滚,快滚,打车滚下山!!!居然敢说我老人家,我明明又美又帅,我哪里老?我哪里老?哪里老?” 于是,我挎着大包小包像当年被我爸妈丢给师父那样,又被师父丢到了学校,开始了我李居与不幸的大学生活。 ...
在我们村儿,我哥他们那一代说起来有两个风云人物,一个是我哥,另一个就他一个同学,也是从小一起玩,家住的也近!从小俩人就总被人拿来比较,俩人难免总是暗自较劲。 但是他们两个完全是相反的性格,走的不一样的路!我哥从小还是比较懂事乖巧的,他同学叫小峰。小峰从小就惹事生非,打架斗殴!很有些流氓恶霸的架势!我哥开始上班踏实上进的时候,小峰就是到处赌博坑人!而且他从小心性就比一般孩子大,敢赌敢博,心狠手辣! 到大了我哥赚到钱的时候,他也靠赌发家致富了!我哥在郑州买房,他也赶紧买在我哥附近!我哥换车了,他也赶紧换个更好的!每次村里人都夸我哥能干争气时,小峰妈也赶紧把他儿子的成就亮出来! 而且农村多数空闲时间多,大家都爱说闲话,我妈她们那一辈吃了一辈子苦。到老了终于有了盼头!有了炫耀的资本,可想而知到哪几乎都挂嘴边!:我儿子怎么怎么滴,就是好夸嘴!其实我挺烦这种风气,因为无形中多了很多压力。 我妈能夸,小峰妈更厉害!反正久而久之俩人就爱比谁也不服谁!那时候我哥每次回老家都是开车回去(其实也不是什么好车,就那十来万的红旗)但家里人就以为很牛一样!慢慢我妈听到车响就知道是我哥回来了! 那时候我哥的汽修厂开起来了,小峰的赌场也开起来了(刚开第一年过年的时候就捞了一百多万)!传出去一下把我哥风头压下去了。然后二十多万买了一辆车有一次,我妈听到门口喇叭在响!嘟一一嘟一一!我妈以为我哥回来了,赶紧往门口跑,到门口一看原来是小峰!小峰跟我妈同辈分,平时叫嫂子,也爱没大没小。 就很得意的说:哎哟,四嫂以为是你儿子回来了吧?咋样!这车比不比你儿子的强? 我妈就笑说:兔性样吧,我真当小超回来了!呦,车不赖呀,多儿钱买裂? 小峰相当得意就说:二十多万!怎么怎么嘀… 然后我妈给我哥学了,先不要说大不大渡什么的,搁谁谁估计都看不惯,这可是赤果果(裸裸)的挑衅呀! 然后我哥就嘴上没说什么,但估计也是恨的牙跟痒。 到过年的时候我也回家了,我哥他们也回家过年了!小峰却没回家过年,因为赌场被查了,抓了十几个人,没收了若干赌金,车也被没收了! 然后消息传出去时,我们都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其实我也觉得挺小心眼的我们)之后我看我哥那几天神情都掩不住得瑟!但他却嘴上还是一副假关心的语言。(小小鄙视下他)不肯承认。后来跟我嫂子说起。我嫂子哈哈大笑,就说你哥一下心也不堵了,可出一口气了!!揭了我哥的老底。 其实是很搞笑的。后来才知道小峰有养什么小鬼之类的好像,只是没控制好被反噬了。 ...
丁丁老家在四川农村,在大巴山的深处。那里山清水秀,风景秀丽。丁丁上初中才回的城里,老家那个小山村,基本上,全是老年人了,年轻人全部都出来打工赚钱,或者直接就迁到了城里。 丁丁很热爱她的家乡。更何况,别看是农村,家里的生活水平估计一点也不比城里差。所以,丁丁说起家乡,永远都是让我敬佩的自豪。 丁丁家,只有爷爷奶奶还有二叔还留在那个村子里。屋子后面三座青山,基本都是丁丁家的。家里还养了猪,总的说来,生活还是不错的。 对于老家,丁丁说得最多的便是老家的风水。 原来,屋子后面的三座青山,正好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屏障。在风水中,山为阳,水为阴,靠山一词,原本的意思便是人如果住在靠山的地方,那么,鬼神都不敢接近的。 据说,以前有个风水先生还夸过丁丁家风水好,必出贵人。 这几年,山的的风景却远不如从前了。一方面是由于树木的砍伐,另一方面,由于一次下雨,中间的那座山,不知道怎么的,居然从中间裂了条缝。 就从那时起,家里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大夏天,靠近山的屋子,居然连一只苍蝇蚊子都没有。后来,还发现,不但苍蝇蚊子这些,连以前时不时会出现的蛇,老鼠,全部都不见了。 家人最开始并没放在心上,后来,便认为是家里卫生做的好,所以才不生鼠蚁。 去年,丁丁的爷爷去世了。按照老家的规矩,老人家应该入祖坟的。祖坟就在后面中间的那座山上。 农村人很相信风水,便在镇上请了一位风水先生,到家里来测测墓穴的吉位。 风水先生拿着罗盘便来了。一家人带着风水先生往后山走去。 风水先生越走越慢,神情也越来越凝重。当一行人走到半路的时候,风水先生却突然扔下罗盘就跑掉了,弄得一家人莫名其妙。 大家一看,风水先生扔掉罗盘的地方,有些特别。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居然有了一个小小的水塘,水塘周围还长满了竹子,风景看来,竟是不错。大家琢磨了半天,觉得这里,应该就是吉穴了。于是,便把奶奶的尸体,葬在了这里。 土,就是直接在旁边挖的。等办好一切,丁丁和家人便在坟前上香。 第二天,二叔又去坟上,原本想再去添点土,却发现,昨天才埋好的坟上面,居然长出了一人高的草来。二叔不由的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以前是春天,草长得快。于是便把坟头上的草全部弄干净了。 没想到,隔几天去看,坟上居然又长出新的草来。而且,坟四周的竹子,叶子却越来越黄,更加趁得坟头的草绿了。 这一次,二叔仍然把草清除干净,可是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那坟上的草,像疯了似的疯长着。除了长,长了除,竟似永远也除不干净似的。 反复几次,二叔都累了,心想,管他的呢,长草估计说明这里风水好。便不再来除草了。等到一个多月后去看,草长得连坟头都快看不见了,而那四周的竹子,却全部枯死了。 原本大家没有多想,可是家里还是出事了。 家里的三头大肥猪,眼看就要长成,可以卖钱了,可是谁也没想到,一天早晨,二叔发现猪圈里的三头猪全部死了。这一下,家里损失很多钱,爷爷和二叔都很郁闷。 奇怪的事情还继续发生着。邻居家的一头牛,吃了坟上的草,还没跟主人走回家,牛就突然倒地,一命呜呼了。村子里有两口井,平时是大家的饮用水,但是,这两口井的井水,也全部干涸了,总之,种种迹象,都是不吉利的。 而且好几户人家,在夜里睡着后,都被一种奇怪的叫声吵醒。据听到声音的人说,这声音似人非人,十分的恐怖。 爷爷必竟是过来人,在看到这一切事情的时候,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原先是以为村子里来了什么邪物,于是,便找了位神婆过来帮忙看一看。 神婆来了一看,当场愣住了。神情非常严肃。特别是看到丁丁家后山时,神婆的脸色都变了。 神婆让丁丁的二叔,叫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跟着她一起上了山。转悠了半天,神婆来到一个地方,停下了,问:这里是不是埋的有人?二叔点头说是自己家里的,神婆叹了口气,说,真现在,赶紧开棺,要不晚了,就要出大事了。 二叔一听开棺,当然不愿意了,母亲刚埋了不到二个月,就开她的棺,实在是太不孝了。 但是在神婆的坚持下,二叔终于同意开棺。 在大家的帮助下,二叔把母亲的坟挖开了。 照理说,死了二个月的人,应该已经腐烂变质才对,可是坟里,却一点臭味都没有,只有一股浓烈的腥气。神婆口中念念有词,在她的指示下,大家把棺材打了开来。 这一开,大家全傻眼了。 老太太的尸体,居然一点都没有腐烂,而且最为奇怪的是,老婆婆原本的短发,居然长长了,而且,手上的指甲突然长长了近三厘米。老头头满头的白发,居然全部转黑。更可怕的是,老太太的嘴巴,一直是张着的,原本一口已快掉光的牙齿,现在白森森的吱棱着,脸上的表情很是狰狞。 神婆一看到这情况,赶紧制止了涌上去看热闹的人。 神婆让二叔赶紧把尸体烧掉,二叔不解,便问为什么。神婆这才回答,原来,丁丁家风水原本真的是非常的好,后面三座山,刚好挡住了煞气,还很聚财。可是不知道怎么的,那条裂缝出现了。把原本隐藏在山的最深处的阴气,全部激发了出来。而老太太正好埋在了阴气上冲的地方,所以,这里,成了最天然的养尸地。 凡在养尸地埋了死人,死人必成精怪。49天之内,身体的一切机能不死不腐,还会出现白发转黑,指甲长长的情况。受养尸地的影响,村里阴气弥漫,特别是丁丁家,鼠蚁都不敢再来。 而如果当死人全身都长出毛的时候,后果不堪设想。这东西成了精怪,首先便是吃声牲畜,当牲畜吃完的时候,便会开始xxx。 大家一听都吓坏了,神婆说,幸亏发现的早,要不等这东西成了气候,村里人便倒霉了。 大家听神婆的话,把尸体拖了出来,开始用火烧。烧了整整十四个小时,期间,在场的人都听到火里传出一声凄历的惨叫,让人从心里慎得慌。烧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丁丁二叔居然还看到那尸体动了一下,把他吓得赶紧揉眼睛。 说来也怪,尸体一烧,原本枯了的竹林一下子居然全转绿了。而坟前的那个小池塘的水,也很神奇的消失了,只留下一个不大不小的坑。 据丁丁说,烧的那天,她也在现场。那声惨叫,她听得真真切切。 ...
我现在一个同班同学更我提到他高中时养一个女鬼的故事. 他高中原本读师大附中,高二时因故去台中读书当时班上极流行碟仙,他也更着玩,於是请到了一个女鬼,他也很鲜,问人家是几年次的,答说是59年次的,因癌证而死,我同学竟然还问她住址和姓名,"她"还真给.於是我同学去探访,找到了这女孩的弟弟,它o弟弟竟然相信我同学,并且给了一张女孩的相片,蛮漂亮的,我同学当时刚看完电影"阴阳错",非长僮憬那种人鬼恋,当下就爱上那女鬼了.每天没是就"请"那个女的出来聊天--用碟子.后来人就变的有些憔悴. 再一次提醒大家,这是真人真事. 话说我同学和那女鬼交谈上了瘾,竟然练到一个人就可将对方请出来的地步,从此更是废寝忘食的交谈.到了放假,我同学要出外参加一个考试(我忘记是什么性质的考试,抱歉!), 他舍不得那女鬼,於是就将对方请出来,问问有没有方法可以一起走(因为要去稍远的地方,那玩意儿好像并不能到处跑的关系),两方研究讨论了许久(你如果有玩过碟仙,应?知道为何如此),女鬼教了他一个方法:去摘一枝桃枝,上头绑一根红线,喊她的名字,到了地头之后,再把桃枝插在水面,就可以了. 我同学就照作了,当天到了旅馆,把所有的窗户关起,门上挂起"请勿打扰",就开始部置起来了,那要怎么知道人家来了没有呢?(因为他没带"道具")他想出一个方法,他对着桃枝说:如果你来了,就表示给我看... 刚说完就见桃枝有力的点了个头,我同学完全的吓到了:本来只是想要试看看好玩,没想到竟然真的. 但恐惧心马上就被虚荣心冲掉了:如果被别人知道我养鬼,那多ㄆㄚ啊!我同学心里这么想. 说我同学在旅舍内和那女鬼聊得灰天暗地,考试没考好自然不在话下,回到学校后,迫不及带的把这件事说出来,本来以为会换来一片钦羡的眼光和叫好的话,没想到,在一阵凝重的沉默后,就开始有人说了:该不会是你被鬼缠上了吧?!又有人这么说:这跟养小鬼有么两样?听说你必需以自己的骨肉精血来喂她... 还有这样的话:她会不会陪你上床啊?我.同学这时也被讲得有一点发毛,但在众人面前怎么可以示弱呢?马上转个话,将话题引开,将.前面说的话抛开,专心的打其他的屁. 晚上回到家,越想越不对,於是从衣服 将柳枝拿出来(他这时已经和那女鬼寸步不分 了),放入桌上的一杯水内,默祷了几句,红线动了,这时他知道对方已经来了,於是将碟仙纸摆下,开始问女鬼:今天的事你也应该有听到,老实说,你会不会害我? 碟子没动.我同学 又说:好!那我换个方式问,你不会害我,但我们在一起,会对我不好? 这时碟子缓缓的移动到了"是"那个字上. 经过了漫长的对话后,我同学得到了一些结论:人跟鬼在一起,对 两方面都不好;这个鬼由於是在医院 死於癌症,所以还在外游荡;这鬼并不是什么都知道,.旁边还有一些鬼,牠们会帮她....我同学有一点毛了,开始想要收手,但又不敢明提,怎么办呢? 我同学想要收手,但不知该如何启口,反而是对方先开口,那女鬼说这样在一起,对两边都不好,不如及早分开云云.这时我同学竟然提出一个要求:他要亲眼见这女鬼一面.对方不肯答应,我同学就苦苦的恳求,女鬼最后无奈的答应了.约定几天后的午夜,要我同学准备一个大镜子,之前点起一对蜡烛,在十二点的时候,她会现身. 到了当天,我同学将东西全准备好后,专心等待对方来,但到了十二点一刻,女鬼还是没来,这时他的同学来找他出去吃宵夜,我同学只好打住,东西收好一起出去吃消夜. 第二天,我同学用请碟仙的方式将人家请出来,责问为何爽约.女鬼回答:由於人死后的样子和人临死时的样子是一样的,她死於癌证,临死时非常痛苦,死状很不好,她想了很久,决定不要破坏在我同学心目中美好的印像... 说完后碟子就不动了.我同学后来请了很多次,总是请不到这个女鬼. ...
敬老院,是专门为老年人养老服务的社会福利事业组织,又称养老院。许多年纪大的老人为了不给自己的孩子添堵,会主动的到养老院去生活,安享晚年。然而,却并非所有的养老院都一片祥和… 李大爷今年60多岁,身体还算硬朗,老伴很早就去世了。只剩下他一个人独自生活。儿女们平时忙于工作,没时间照顾李大爷,便将他送进了位于郊区的一家私人敬老院里。 李大爷来到养老院没多久,院长就热情地安排养老院里面的医护人员为他检查了身体,但是,当检查结果出来后,院长却一脸严肃地告诉李大爷:“你的肾脏上有个囊肿,需要进行手术切除,不然的话很可能危及生命! ”啥,李大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么可能会生病呢,于是他问院长:“那我得去医院吧…… ”不用去医院。院长笑了笑说:“我们敬老院有自己的医护人员,他们的水平都是很高超的,肾脏囊肿这样的小毛病很容易手术的,您就放心好了。 ”是吗?李大爷笑了,他问道:“那么啥时候可以做手术啊? ”现在就可以,您稍微准备一下吧,我马上安排人帮您手术!院长说着,嘴角忽然掠过了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微笑…… 李大爷被推进了手术室,一个所谓的医护人员麻利地给他注射了麻药,李大爷很快昏迷了过去。而院长则戴上白手套,拿起手术刀,麻利地划开了李大爷的肚皮,不一会儿,李大爷的内脏器官就展露无遗。 院长大声狞笑了起来,其实,李大爷并没有病。动手术只不过是院长为了实现自己阴谋而找的一个借口。院长的另一个身份是器官贩子,他经常在老人中物色身体较好的老人,非法摘除他们的肾脏,卖到黑市上赚钱,那些做过手术的老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肾脏被人摘掉了。院长做手术真正的目的就是摘除李大爷的肾脏。 院长小心地用手术刀剥离着李大爷肾脏,眼看就要把肾脏割下时,院长突然打了个喷嚏,手一抖,不小心划破了李大爷的肝和脾,鲜血立刻流了出来。 现场所有的人都慌了神儿,出现这样的意外令他们始料未及。院长拼命地用医用棉球给李大爷止血,可是血流得太快总也止不住。过了片刻后,院长放下手术刀,呆呆地说了一句:“他已经不行了…… ”院长,这可怎么办呢?一个护工紧张的说:“人已经死了,万一这老头子的家人找上门来,我们拿什么交代呢? 院长沉思片刻后,故作冷静的说:”你们不必紧张,如果他的家属找上门,我们可以说老人自己跑出去了,反正死无对证,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们!当前最要紧的是赶快把老头的尸体处理掉,你们马上行动吧!两个护工点了点头。 几天后,李大爷的女儿来敬老院看他,却被告知李大爷不久前自己回家了,不在敬老院。李大爷的女儿急坏了,她到处寻找自己父亲的踪影,可是父亲根本不在家,打电话也联系不上他。 她找到敬老院讨说法,但敬老院这边一口咬定李大爷已经离开了敬老院。没办法,李大爷全家打印了许多寻人启事,贴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希望能够找到自己的父亲。可是,李大爷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地无影无踪…… 看到为了寻找李大爷而忙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李家人,院长得意地笑了,李大爷已经死了,李家人永远都不可能再找到他了。而敬老院潜伏的阴谋也永远不会被别人发现了。 院长和他的爪牙们没有因此而悔改,他们还是暗中做着见不得人的器官买卖,大肆挥霍着这些不义之财,生活过得非常浮华奢侈。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了一年,一天,敬老院里又新来了一个老人,这位老人无儿无女,看起来60岁左右的样子,身体看上去还算硬朗。丧心病狂的院长盯上了这个老人,他决定要摘除这个老人的肾脏卖钱。 院长和他的手下装模作样地给老人做了所谓的“身体检查”,然后假装告诉老人说他得了肾脏囊肿,连哄带骗地把这位老人推进了手术室。 将老人麻醉之后,院长得意地笑了笑,用手拿起了手术刀,慢慢地划向老人的腹部,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却出乎现场所有人的预料,老人的肚子像铁一样硬,手术刀根本划不开。 院长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他连忙丢掉了手术刀。这时,那个本该被麻醉的老人冷笑着坐了起来,院长发现他的脸已经悄悄地变了模样,看到他的脸之后,院长和那几个护工顿时吓得尖叫了起来——他正是一年前被害死的李大爷! 李大爷缓缓地下了手术台,面无表情地走向了院长他们…… 院长吓得哆哆嗦嗦,他和几个助手跑到手术室的门前,想要打开门跑出去,却发现门不知什么时候坏掉了,怎么也打不开 李大爷缓缓地说道:“你们别白费心思了,今天你们一个也不可能活着离开!我家人把我送进敬老院,本来是想让我安度晚年,谁知道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家伙竟然会打我们老年人的主意,你们拿走了我的肾,我今天就要让你们用命来偿还! 说完,李大爷的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他冷笑着走向了被吓傻了的院长等人…… 不久后,警察在敬老院的一间小黑屋里发现了院长和几个护工的尸体,他们脸上的表情很恐怖,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而且,这几个死者无一例外地被剖开了肚子,肾脏全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警方感觉事情蹊跷,立刻对敬老院展开了调查,在院长的办公室内,警察发现了一大摞院长倒卖人肾脏的收据,由此,警方挖出了一个庞大的走私器官犯罪组织,将他们一网打尽,但是,院长等人的死因却一直没有查出来,谁也不知道他们临死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
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也喜欢自己动手种一些植物,这个故事便是发生在一个养花的男人身上。约莫是六月底的时候,这个名为张力的男人到访了友人的家中,在友人的卧室里看到了一株开得灿烂的水仙花,淡淡的花香令他感觉心旷神怡。也因此令他也有了自己在家中养上一株水仙花的想法,临走前他向友人刻意要了三颗水仙花的种子,并仔细询问了水仙花的种植方法。 带着满心的期待,张力回了家。他依照友人告诉他的种植方法,将水仙花种在客厅里。此后的时间,他每天都要来仔细看看水仙花的生长状况,然而情况很不理想,一连五天,只有一株水仙花幽幽钻出一个小芽,其他的两株已经在水里腐烂了。这也令张力对于这个存活下来的小家伙显得格外珍惜,他一整天都围着这株小植物盯个不停,就连吃饭也必须在花盆的旁边放上一个小板凳,自己一边吃一边盯着花。 然而小花生长的很缓慢,两个星期过去了,这株水仙花才幽幽探出一个约五公分的头,这令张力急坏了,这样生长下去,他得到猴年马月才有可能看到花开。他迫切的想要看到花开的样子,好慰藉自己连日的辛劳。 如此想来,他总算是离开了家门,独自到外地找寻着令花加速生长的方式。 他问了家附近的一家花店,店长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她告诉张力,想要令花长得快,必须细心照顾才行,水仙花喜阴,放在太阳下太久不好。 张力虚心受教,急忙买了很多的黑色窗帘,到家里全部挂上,拉上窗帘,屋里顿时变得暗了下来。两天过去,水仙花果然长得快了一些,都长到七公分了,这令张力格外开心。他甚至夜里都不舍得开灯,生怕惊扰到了这株娇贵的水仙花。 然而好景不长,几天后,水仙花开始枝叶发黄,显得病怏怏的。这令张力慌了神,他再次出了家门,跑到了家附近的花店里,只是现在老板不在,一个临时打工的男孩子正在那里给花浇水。张力问了问这个打工的男孩子:“水仙花病了,叶子发黄,要怎么解决呢?” 打工的男孩并不懂这些知识,只是想起平常电视上的对话,便故作聪明说道:“花和人一样,病了便得医,人需要吃药,而花需要用心。” “那需要用什么心呢?”张力迫切的问道。 “用的便是你自己的心,你需要比平常更有耐……”男孩的话并没说完,张力已经道谢之后走开了。 这一次,张力并没有立刻感回家,他去了一趟药店,在那里买了很多的止血纱布和止血棉,并买了一瓶酒精,并去了一趟文具店买了一把美术刀,还买了一把针和一团针线。 当晚回家的时候,张力用酒精给美术刀和针线进行了消毒,自己则洗了一个澡,赤身裸体的坐在水仙花的旁边。 当晚约莫两点多的时候,张力的邻居听到了张力的家传来了男人的抽泣声和闷哼声,心里感觉很是不安。便夫妻二人一同敲响了张力的屋子,可是好久都没有人过来开门,夫妻两人想借窗户看看屋里的情况,却发现窗户被黑色的窗帘挡住了。二人心想不好,无缘无故干嘛要挂黑色窗帘,并且还门窗紧锁,怕是在里边做着一些违法的勾当。夫妻二人立马报了警,十几分钟后,警方破门而入,只见一个男人赤身裸体躺在地板上,右手还握着一把沾满血的美术刀,而左手则抓着一大把的止血棉。男人的左胸破开,被划出一道异常深的伤口,鲜血不断从伤口流淌而出,整个屋子都是浓重的血腥味。警方吓坏了,急忙呼叫救护车,并赶忙用棉花堵住伤口。 救护车的警笛声划破了夜空,开往了更为遥远的地方。徒留下夫妻二人惨白着脸,坐在门口不断喘着粗气。他们万万没想到,推开门迎接他们的竟是如此血腥的场面。此刻只能瘫倒在地,令自己慢慢平复下来。 而医院这边,张力方一下救护车,便被急忙送往了急救室。待到输血进行的差不多的时候,医生急忙将张力送往了手术室。 握着手术刀的主刀医生看着墙上的x光图说道:“病人的左胸被利器切开,伤口直达心脏,并且心脏的部位有三分之一的器官消失了,内出血严重,必须对体内进行心脏移植手术和体内淤血处理。”其他的医生和护士望着墙上的图,心里也是震撼不已,行医多年还未看过如此情况。一旁的小护士问道:“病人是被人绑架了还是被人企图谋杀?”只见主刀的医生想了想,说道:“警方说现场门窗紧闭,就病人一个人在里边,而且刀就握在病人自己的手里。”小护士吓了一跳,说道:“这么说,那这个人……”但是话没说完,主刀医生主动打断了她,说道:“手术期间不要闲聊,止血钳!”在场也都安静了下来,继续忙碌的做着手术。 手术持续了接近二十六个小时,麻药也是打了又打。医生走出手术室的时候已经显得满脸倦意,一行人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身便走向了食堂。 而张力也在昏睡了一周后才醒了过来,他扒开了自己的衣服,只见左胸的位置赫然有着一道约二十公分的伤疤,并且自己浑身无力,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一般。他叫来了护士,并寻问自己昏迷了多久。 那护士显得很是高兴,对着他说道:“你已经昏迷了一个星期了,警察都来找过你两次了,这是本医院第一次心脏移植手术的成功案例,不久应该会有院长和记者要来见你了。” 而张力一听到一个星期了,心里吓了一跳,心想水仙花怕是得枯死了。而护士则告诉他,要他呆着别动,她这就去叫他的主治医师过来。 张力则趁着护士走开,偷偷跑出了医院,回到了自己的家里。推开门,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他迫切的走到了水仙花的身边,只见花长得很是茂密,位于水中的那一小块心脏肉已经消失了,并且在水仙花的叶子里,张力一张苍白的人类的脸,它猛然张开了眼睛,露出猩红的双眼,望着张力,脸上露出了痴迷的笑容,微微张口,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张力房间里传出了一阵惨绝人寰的惨叫声…… 三天后,邻居出门时闻到一股腐烂味,结合前几天听到的叫声,再次报警。警察打开张力房间以后,看到了一幕惨剧:张力满脸痛苦和难以置信的表情躺在地板上,左胸口一个很大的窟窿,心脏已经不翼而飞,旁边一棵水仙花开得非常灿烂…… ...
一、惊现尸体 这天下午,和煦的阳光映照着城郊美丽的东方花园,这是市公安局的一个家属小区,很多老干部和警界高层人物都喜欢安居于这依山傍水的桃源胜地。 霍老局长的家在新四栋最项层的708室。由于大楼是新盖的,靠上两层只有他一户。下午4点半,小区物业的钟点工小丽揉着被巨响震痛的耳朵,带着清洁用具准时按下了霍老局长家的门铃。大门却没像平时一样友好地打开。小丽想霍老可能午觉睡过头了,她掏出物业备用钥匙,打开两层厚重的铁门进了屋子。 灯没开,厚厚的窗帘都拉上了,显得诺大的屋子一片漆黑,小丽从屋外进来,眼睛一时没有适应。她关上门走进客厅里,叫了声霍局长,没有任何反应。黑暗中她突然有种很缥缈的恐惧感,似乎四周有鬼魅正漂浮在身边。她眨眨眼,无意间转头。发现黑暗中自己身边竟无声无息地站着一个人。 “谁!”小丽被吓得大叫一声,但定神细看,原来只是一面镜子。 小丽松了口气,眼睛渐渐适应了,只见从书房的门缝里透出淡淡的微光。小丽推开了门,昏暗的房间只有盏小台灯亮着,原来霍局长在这,他身穿警服背对着小丽坐在书桌前的摇椅上。 “局长,怎么不开灯啊?”小丽边拿起打扫工具边问,可没听到任何回应,小丽冒出了不好的预感,她颤抖着慢慢靠过去,看到局长的头仰着,苍白的脸在灯光的侧映下显得异常恐怖,大张的嘴咬着把手枪,鲜血溅了一地,血红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小丽。他已经死了。 “啊……”恐怖的尖叫划破了宁静的暮色…… 接到报案后,市刑侦队队长高剑带着助手林雪晚饭都没吃就赶到现场。由于案发地点非常特殊,现场已被大批全副武装的警察、警车团团围住,他俩在此伏彼起的警啸声中进了大楼。不一会儿,休假的王副局长也带人赶了过来。 现场保护得很好,警察在书桌上发现了一封打印好的遗书,内容是由于老伴去世,子女又远在国外,加上马上就要退休,离开挚爱的警界,老局长无法忍受孤独失落的痛苦,饮弹自杀了。 屋里的每一个细节都被仔细检查过,钟点工进书房时只有台灯朝尸体开着,其他并没有什么异样,经检查确认,凶器是霍老的配枪,弹夹里也少了颗子弹,枪上只有死者的指纹。高剑检查了电话留言,前面都是死者子女从国外打来的,只有最后一个留言者较为特殊,是一名叫陈智的医生,内容是由于有突发病人,所以约诊可能推迟一个半小时,请霍老见谅。 “陈智是谁?”林雪好奇地问了一声。 “是我!”一个穿着短裤,戴金丝眼镜的人走进门来。 高剑下意识地抬腕看表,时针正好指向6点。 陈智走到王局长和高剑面前递上名片,然后问:“局长先生,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局长向霍老的尸体努努嘴,陈智顿时露出惊讶的神情,他走过去朝那具面目狰狞的尸体看了一会,才慢慢说道:“子弹是从上颚进入,后脑勺下穿出的。我是个医生,需要我开一份死亡证明么?” 王副局长朝死去的上司瞄了一眼,向高剑和陈智发问:“你们能肯定老霍死于自杀么?” 陈智审查一番后,自信地说:“可以。” 高剑扫了陈智一眼,非常谨慎地发表自己观点:“从现场的密室状态、尸体死亡的姿势和凶器分析,确实很像是自杀,但……” “行了行了,确定死因就行。”王副局长向高剑摆了摆手,分析道,“刚才那个钟点工清醒后还回忆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她上楼时曾听到了一声巨响,附近的居民后来也证实了这点,警用手枪音爆很重。可以确定那就是自杀的枪声,而且在上楼途中,钟点工没有遇到任何人,要知道这半片楼只有一条楼梯,听到枪声后执勤警察和保安还对整个小区进行了封锁检查,没发现任何可疑人物。所以这是一起自杀事件。” 陈智作为现场的第一目击医生,他开了张死亡证明,但是由于没带印章,他表示明天亲自送到警署里。王副局长点了点头表示宣布结案,并吩咐手下赶紧运走尸体。 “等一等。”高剑唰地站了起来,走到王副局长面前严肃地说:“不能结案,凭着我十几年的经验,这个案子有很多疑点。” 王副局长凝视了高剑良久,语气低沉地反问道:“高警官,现在外面聚集了大群的记者,你要我怎么和他们解释?说在戒备森严的公安家属小区里,凶手瞒过了所有优秀探员的眼睛,轻松将警察局长杀害后又完美伪造了现场,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插翅而逃?还是说这儿发生了密室杀人的幽灵事件?年轻人,你太幼稚了,哼!”说完,王副局长拂袖而去,只剩下直愣在原地的高剑和林雪。 二、夜探地宫 当夜,高剑留在了现场,他注视着霍局长坐过的那张摇椅,开始了沉思。作为下属,他非常了解局长,这位公安战线上一身正气的老干警,在十年前轰动全省的“铁斧帮”反黑案中,冒着巨大的压力和危险,一举将庞大的黑白勾结团伙一网打尽,还挖出了藏匿于公安系统的一批蛀虫,成为了全市人民的英雄。老局长刚正不阿又淡泊名利,虽然很多人对他恨之入骨,可在正道上就是扳不倒他。除此之外,霍老为人乐观开朗,兴趣和挚友都甚多,与其让高剑相信他会自杀,还不如让他相信这儿闹鬼。他决定来一个模拟现场分析。 助手林雪将案发时的环境布置好了,高剑开始现场模拟分析。整个房间诡异重重,厚重的尼龙窗帘遮蔽了一切光芒,高剑眼前出现了一个人,他慢慢踱过来,重重倒在摇椅上,然后打开台灯,让茫茫黑暗中惟一的光源映着自己的脸,慢慢地抬起头,将手枪塞到嘴里…… 林雪打开了窗帘,屋内顿时光华绚烂,原来对面是一栋十层的大酒店,高剑似乎明白了窗帘的目的:消除目击证人。那凶手是如何在短短时间内,从只有一个楼梯口的大楼消失的呢?要知道枪响后保安和警察立刻封锁了整片小区,并进行了搜索,难道他会飞?高剑觉得有必要去咨询物业管理者。 林雪推开值班室的门,丁经理正在看球赛,高剑及林雪的来访让他有些意外,但还是友好的接待了深夜拜访的警察。 “丁经理,我想向您了解一下大楼的建筑情况。” “嗯,新四栋其实并非全新的房子。原来只有四层,地上两层是车库,地下两层是仓库,后来开发商见房子设计得很紧凑又特别结实,就没有拆,而是加盖了五层住宅楼,分为东西两片隔离单元,各有一个楼梯入口。此外,在天台还加了太阳能挡板。” “地下室呢?高剑点上支烟。” “已经废弃了,以前为了战备把下面挖得非常复杂,我没有深入过也不太了解。” 高剑想了想,对丁经理说:“我们去地下室看看。” 丁经理露出了惊慌的神色,支支吾吾地说:“不太好吧,听说里面闹鬼。” “荒谬!”高剑话音一震,目光如剑。 丁经理见拗不过警察,只好乖乖地拿出钥匙,带着他们下楼了。 地下室漆黑一团,像魔鬼的大口,静静地等待着深夜来访者。一开门,突然有物迎面扑来。“鬼啊!”丁经理吓得抱头就逃。高剑定了定神,原来只是一群蝙蝠。他很奇怪,封闭的地下室怎么会有这种怪物?未及多想,高剑让惊魂未定的林雪守在外面,独身一人进入昏暗阴森的地下室。 手电打开了,微弱的光束消失在黑暗深处,甬道左弯右拐如入迷宫,高剑艰难地摸索着前进,约摸十分钟后,前方隐现了一扇木门,高剑轻轻碰了碰,门开了。手电光照去,只见一条灰色的楼梯通往深不见底的地下。高剑猛地停住了,他听见地下传来一种不寻常的呜呜声,如地狱中索命恶鬼发出的哀嚎,幽远又似近在眼前。高剑犹豫了一下决定下去,很快,他的脚踝就淹没在深深的积水中。丁经理的破手电愈发昏黄,怎么也透不过四周无尽的黑暗,越往里走越黑,只有阵阵阴风传来的哭嚎。夜半独处深不见底的地宫,胆大的高剑也不禁打了个寒噤。突然,手电灭了,黑暗鬼魅般从四面八方扑来。高剑努力睁大眼睛,向黑暗中看去。突然,耳边响起一股风声,高剑的脑袋被硬物狠狠地击打了一下。他眼前一黑,重重地扑倒在地…… 三、血色凶宅 第二天阳光明媚,一大早陈智看着市报的大幅头版“操劳成疾脑溢血,人民的好警察昨夜离世”,拿着手续齐全的死亡证明推开警署大门。很快手续就办妥了,离开时,他突然觉得有必要见见高剑。他敲了敲高剑办公室的门。 “高警官去邻省办案了。”一个年轻的警察说。 “噢,又有案子了?”陈智笑着说道。 “还是昨天的,好像又找到什么证据了。”年轻警官回道。 “不是早就盖棺论定了?”陈智笑着挥挥手中的报纸。 “听电话里说,局长家里还有本私人日记,里面有很多秘密记录,但只有局长在邻省的一位好友知道具体放在什么地方。所以他们就去了,明天应该能回来吧。您有什么事?”年轻警官态度很友好。 “邻省那么远,看来今天是见不到他了。”陈智哈哈笑着,推开警署的门走了。 白昼过得飞快,转眼天就黑了,随着家家熄灭的灯火,喧闹的东方花园也安详地进入了梦乡。 万籁俱寂,708凶宅的门却突然开了,冤魂的咒怨伴着阵阵阴风吹出。一个黑影鬼魅般出现在门口,面对黑暗,他有种不祥的恐惧。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进去了。身后,大门无声无息地关上了。 “啪”,荧光灯幽幽照着房间。黑影不敢开灯,借着荧光静静观察着四周。凶宅被蓝光映得诡异无比,黑影不禁背心发毛,他不敢再想,放下手中的罐子,提着灯到书房里四处摸索着。 过了好一会,黑影看来没找到想要的东西。他骂了句“我操”,戴上胶布手套扯断一根电线,回到门口打开罐子,然后在书房里四处泼洒罐里的液体。 正泼洒着,身后突然传来有节律的吱呀声,在寂静的黑夜显得特别刺耳。黑影愣了,这不是摇椅摆动时的声音么,谁会碰那死人坐过的凶椅呢,这时他猛地想起书房就他一个人……想到这,他的背上直冒冷汗,颤抖着借窗子暗淡的反光瞄向身后,只见模模糊糊中有个人低着头坐在摇椅上,嘴角流满了鲜血…… 黑影吓得心都跳了出来:“霍局长……” 但他马上发觉有些不对劲,猛一抬头,天哪,站在跟前的竟是正气浩然的高剑。 “陈先生,你要找的东西在这里!”高剑手里拿着一颗假牙大声地说道。 陈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唰地从口袋里掏出ZIPPO点上,狞笑道:“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就同归于尽吧。”说完把ZIPPO往液体里一扔。 火苗没有窜起,而是马上就灭了。 “陈先生,你拿错水罐了。”林雪也出现在书房门口,一手提着个装满汽油的罐子,一手拿着枪。 陈智彻底绝望地瘫在地上,在有力证据面前,不得不交代了犯罪事实。 原来,他就是十年前“铁斧帮”龙头老大陈浩生的儿子。霍局长成功摧毁这个恶性团伙后,父母被判死刑的他却成了孤儿,仇恨开始在心里滋长,陈智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着报复机会。十年后机会终于来了,趁着公安系统搞体检的机会,身为牙医的陈智得知霍局长患有牙病之后,想方设法做了霍局长的保健医生。那天,陈智来局长家给霍局长拔牙时,看到霍局长的手枪放在身旁的桌子上,于是趁给拔完牙的霍局长检查口腔时,套上无菌手套,在局长仰头张口时,把枪塞到霍局长嘴里,扣动了扳机。 “高警官,我要交代的都已交代了,但只是我不明白,你怎么知道我是凶手,又怎么知道我今晚会来这里呢?”陈智心有不甘地问。 “这要归功于这颗牙齿。”高剑不慌不忙地说道:“案发那天,我在现场的摇椅下捡到了这颗牙齿,这使我对霍局长的死产生了怀疑。经法医鉴定,这是霍局长的右座牙,是他死前半小时被拔下来的。试想想,有谁在自杀前会把自己的牙齿拔下来呢?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老局长临死前曾有人替他治过牙病。因此,我推断老局长不是自杀,而是他杀,因为没人会在自杀前还治牙病。进而得出,凶手很可能是个牙医。但是,你在杀人后由于出现了突发事件,那就是小区的钟点工突然来搞卫生,迫使你来不及清理现场便急匆匆逃离了老局长的屋子。你很聪明,没直接下楼,而是上了天台,绕到另一个楼梯下到地下室二层,再提着鞋沿污水横流的地下甬道走到了小区的一个偏角,但这时警察已封锁了小区的全部出路,你无法安全逃脱。于是,你硬着头皮,以老局长私人医生的身份绕回现场,洋洋得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那晚我发现你的撤退路线后,终于明白你为何穿着很不符医生身份的短裤出诊,不是因为天热,而是因为湿漉漉的长裤会暴露你的犯罪踪迹。我得出这样的推断之后,就夜探地宫,刚好又碰上你从地宫前往老局长家想找到那颗会使你罪行败露的牙齿,结果,我被你打晕在地。同时也使胆战心惊的你,放弃了当晚的行动。但我深信,你还会来。” 听了高剑的推理,陈智终于低下了高傲的头。 ...
白先生是个郎中,各种杂症无所不治,还兼接生,是方圆几十里不可缺少的人物,所以大家都尊称他为“先生”。 这天傍晚时候,白先生和妻子在院子里摆下饭菜,拿起筷子正要吃,从外面“噔噔噔”疾步跑进一个汉子来,只见他满头大汗神色惊惶,叫道:“先生、先生,我老婆快要临盆了,可村里的稳婆说是横产,不敢下手,请先生跑一趟!” 白先生一听“啪”地一声拍下筷子站起身,动作麻利地把药囊背在身上,一挥手说:“你家在哪儿?快快带路!” 那汉子一听迟疑了一下,然后为难地吐出三个字:“林子沟。” 正大步流星往外走的白先生一听就定住了身子,他妻子早已面如土色地叫了起来:“林子沟?那地儿去不得,去不得!” 白先生和妻子突然失态是有原因的,原来这林子沟的村口最近出现了个女鬼,每当有人经过时她就布下迷魂阵,让人在白雾里左一圈右一圈地打转,也即民间所说的“鬼打墙”,曾有几个人整整转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太阳出来了才走脱身,回到家一场大病差点要了命。有人不信邪,用黑狗血泼、请道士作法,却只是惹得那女鬼更加猖狂,以至于天一黑无人敢走林子沟。 见白先生不挪动步子,那汉子“扑通”一声直挺挺跪了下来,声音嘶哑地说:“先生要是不去,那就死了两条人命!” 白先生一听浑身一颤,然后昂首说道:“自古道‘医者父母心’,如若不去,枉为人也,我这辈子也不会心安的,走!”说完全然不顾身后妻子的苦劝硬拉,和那汉子迈步直奔林子沟而去。 万幸的是此时尚有朦胧光线,所以去的路上并未遇上鬼打墙。到得汉子家中,那产妇已给折腾得死去活来只剩一口气了,母子俩的性命只在须臾之间,白先生火速净了手,毫不耽搁地忙碌起来…… 老半天的工夫,随着一声憋屈已久的响亮哭声,一个大胖小子终于出生了,出了一身大汗的白先生这才长嘘一口气:母子平安了! 汉子兴奋得手舞足蹈,正张罗着留白先生吃晚饭,白先生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今晚得为一个邻居用药了。那邻居上了年纪得了哮喘病,一旦喘起来就像拉风箱似的,一个不顺畅就能要了命,平时全靠白先生用药维持着,而今晚那药正好用完,必须及时送上。 人命关天,白先生尽管手足疲软,还是背上药囊要走。汉子苦留,说先生忘了鬼打墙了吗?白先生一听笑了起来,说:“鬼虽可怕,人命更重,要是怕鬼打墙,我连你家都不来了,无论怎样,我必须一试。” 汉子一听只得松了手,又面红耳赤地塞过一只香气扑鼻的熟鸡,说家中没钱,这只熟鸡权当诊资了,先生莫要怪罪。白先生哪里肯收,要汉子给那产后虚弱的产妇吃,汉子惭愧得眼泪都下来了,说:“先生不收,我就无地自容了。”白先生至此实在没法,只好收下。实际上这样的事在他身上发生多次了,他为那些贫苦的病人不知垫过多少药钱哩。 临出门时汉子又递上一把砍柴刀,说:“先生拿着,万一在路上遇着什么东西,也好用它防身。但愿先生不要碰上那鬼打墙,菩萨一定会保佑善人的!” 白先生听了淡然一笑,接过刀转身就走。也不知走了多远,此时四下里漆黑一片,正有点提心吊胆的,“呼”地一声从路旁草丛中跳出一样东西来,一双眼睛忽闪着诡异的绿火,端端正正地拦住白先生的去路。 这一家伙吓得白先生毛骨悚然,再定睛一看是只黑色的野狗,一般说来野狗并不与人为难,今天为何如此?白先生略想一下明白了,肯定是自个儿手中熟鸡的香味引来了野狗。 白先生当即扯下半只熟鸡扔了过去,那野狗张大嘴一口便吞了,吃完却又不走,依旧瞪着那双绿眼拦路。白先生一见苦笑一声,还要扔,忽然多出一个心眼:听说最近光有鸡啊鹅的被东西咬死,莫不就是这野狗作的孽?既如此,为何不趁机除了它? 白先生这么一想,便从药囊中悄悄取出一些麻醉剂倒在那半边熟鸡上,再扔过去,那野狗固然狡猾,又哪里能识破人类的机谋?依旧一口吞下了。 白先生冷眼看着那野狗大嚼着,片刻工夫野狗摇晃起来,显然麻醉药的药性发作了,那畜牲也似乎觉察不妙,转身就跑,只跑了两步终于支撑不住,一头倒了下来。 白先生这才上前,抽出砍柴刀,一刀砍断野狗的脖子,也算是除了一害。 白先生又疾步前行,当走到一片小树林边时,明晃晃的月亮照得四下里亮如白昼,忽听得林子里有女子嘤嘤的哭声,然后,一个红衣大姑娘走了出来。 白先生心里一片透明,知道那东西来了,此时反而不害怕了,开口分外镇静地说道:“你要迷我本也无所谓,可我现在急着救人,人命大如天,还请你高抬贵手!” 那红衣大姑娘一张脸白煞煞的,笑着说:“我倒从没见过有你这么胆大的,好久没有人陪我玩了,你且留下一夜吧。”说着张开双臂,一阵阵白雾从她腋下直喷出来,她这是要设下鬼打墙了。 雾气越来越浓,白先生无计可施心如火燎,突然间大喝一声,拼尽全力把那砍柴刀扔向女鬼,他并不指望这刀能砍死砍伤女鬼破了鬼打墙,只是心内着急,因为有条人命等着他去施救哩。 谁知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那女鬼忽然尖叫一声,刚刚喷出来的浓雾一下子没了,她自个儿也像抽了筋似的瘫痪在地上抽个不停,眼见得身躯越来越小,嘴里恨恨地“吱吱”尖叫着:“你这刀上沾染了什么东西?” 这突生的变故惊得白先生手足无措,听那女鬼挣扎着又说:“只有两样东西混在一起才能降伏我,一是产妇的血,产妇因生了孩子,所以那血的红光特别旺;二是黑野狗的血,一般黑狗的血我并不怕,你这刀上难道……” 白先生一听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他为那产妇接生后因为忙着赶路,连身上沾的产妇的血都没来得及擦洗一下,想不到无意中抹上了砍柴刀,又于机缘巧合中砍死了野狗。 眼前的女鬼惨叫着缩成一团,最终化成一阵灰,不见了。从此以后这儿就再也没有人撞上鬼打墙了,大伙事后都说是菩萨安排了这一连串的巧事。可更多的人说,是白先生不顾个人安危也要救人的善心破了鬼打墙,白先生才是真正的菩萨。是的,一个人要是有了善心,就会理所当然地成为法力无边无所畏惧的菩萨了。 ...
殡仪馆工作的张威一天值夜班时寂寞无聊地玩了手机的摇一摇功能,居然真的摇到了美女,可是电话打过去,传来的是一个凄厉的请求放她出去的哭声…… 张威生得高大英俊,却因为在市火葬场工作,直到30岁也没找到女朋友。很多女孩一听他的职业立刻吓得花容失色,掉头就跑。 看着周围的同学好友都相继恋爱、结婚、生子,张威真是满心的羡慕嫉妒恨。到了后来,他已经对结婚不抱什么希望了,但却心有不甘,要知道,他这30年连个女孩的手都没牵过呢。 “手机摇一摇”的出现拯救了张威,他通过这一功能,已经成功发展了N段一夜情,虽不能解决终身大事,却也能聊解寂寞之苦。 这天,张威值夜班,半夜睡不着,他又习惯性地拿起手机摇了起来,没想到竟摇出一个名叫“恋红尘”的漂亮妹子,而且距离自己只有200米。 张威大喜,立刻打了个招呼。没想到对方很爽快地接受了他的请求,并主动搭讪,索要他的手机号码。女孩子如此主动,张威还是第一次遇到,他兴奋地一翻身坐起来,忙不迭地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发给了对方。 可是号码刚发送出去,张威却突然想到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这个时间,在这方圆一公里内都没有人家居住的火葬场附近,怎么会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呢?该不会……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毫无心理准备的张威吓得一激灵,有些恐惧地瞪着电话,犹豫着要不要接。 电话固执地响着,对方好像下定决心,如果他不接就一直打下去。最后,张威迟疑地按下了接通键。手机里传来一阵咝咝拉拉的声音,中间夹杂着一个女人断断续续的尖厉声音:“……我要出去……让我……出去……”然后,信号突然中断了。 张威骇然地举着手机,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自己摇到鬼了!200米开外,那不是骨灰存放室的位置吗!看看这个女孩用的名字——恋红尘,分明是留恋凡间,不想去投胎呀!她说让自己放她出去,可能是魂魄被困在骨灰盒里出不来了吧……本来胆子就不大的张威真是越想越害怕。更让他恐惧的是,那个女鬼似乎缠上了他,几分钟后,手机又响了起来,依旧是那个号码。这次张威不敢再接,而是手忙脚乱地关了机。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张威蜷缩在值班室的床上,全身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耳朵敏感地竖立着,捕捉着来自周围最细微的声音。 寂静中,似乎真的不时有若有若无的女人声音飘进他耳中,那声音遥远、缥缈、虚无,仿佛来自地狱。张威不由头皮发麻,冷汗顺着背脊流淌下来…… 这一夜对张威来说漫长得好似过了几个世纪,当天边终于透出一点太阳的微光,他便迫不及待地从床上跳下来,直冲出门。 回到家后,神经骤然放松下来的张威只感觉头重身轻,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晚上还发起了低烧。与他合租房子的小刘下班回来看到张威这个样子,关心地问他怎么了。张威有气无力地讲述了自己的见鬼经历。 小刘听了却不以为然,说摇一摇有时定位并不准确,“别胡思乱想了,你在火葬场工作还不知道?这世上哪来的鬼呀!”小刘安慰了张威几句,就去赴女朋友的约会了。 张威想想小刘说得在理,自己也许真的有点大惊小怪了。为了消除心中的疑惑,张威决定给那个号码回个电话,问一问到底怎么回事。可回应他的却是一个机械重复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这件事看来真不是定位误差那么简单,明明发着烧的张威竟无端惊出一身冷汗来。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 昏昏沉沉正做着噩梦的张威被枕边的手机铃声惊醒,他闭着眼睛摸索着拿起手机接通放在耳边。 “你刚才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那端传来一个女人阴冷嘶哑的声音。张威一惊,这才想起看看来电号码,这一看不要紧,直吓得他魂飞魄散,瞬间睡意全无。 来电的号码正是昨晚那个自己摇出来的“女鬼”! “你、你到底,要、要怎么样?”张威上牙打着下牙,结结巴巴几乎说不成句。 “你害得我好惨啊,我不会放过你的!”女鬼满含幽怨地说,然后就挂掉了电话。张威再度回拨,回应他的依旧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连惊带吓的张威大病了一场,病好后,张威鼓了好几次勇气想要去上班,最终都失败了,他仿佛患上了“火葬场恐惧症”,所以辞职成了他唯一的选择。 离开火葬场的张威求职之路走得并不顺利,每次填写求职简历时,别人看到他的前工作经历都投来一种异样的目光。几经辗转,张威才被一家小公司收留,成了名业务员,薪水低得交了房租就所剩无几了,想要多赚钱就得拼命地跑业务。有时张威会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以前那段轻闲又富足的生活,也偶尔自问是不是后悔当初的决定。 直到有一天,张威在街上偶遇从前的同事,闲聊的过程中,前同事提起了一件事:张威值班遇鬼的那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有一个名叫方静的女孩赶来祭奠她过世的母亲。当时骨灰存放室的门卫恰好有事离开了,方静就直接走了进去。门卫不知道里面进了人,回来后便锁门下班回家了。方静被锁在了漆黑的地下室,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陪伴她的是一排排死人的骨灰盒。更让她害怕的是,这里的手机信号非常不好,她打了几个电话,全都是对方一接起来就掉线了。半夜时分,绝望的方静无意识地摇动手机,竟摇到了一个近在咫尺的男人,她仿佛看到救星一般,抓紧信号稍好的短暂瞬间索要了那男人的手机号。可让方静失望的是,男人只接了一次她的电话就再也不接了,最后还干脆关了机。 “据说那女孩回去后就病了。”前同事打趣地说,“巧合的是,那之后你也一直没来上班,听说也生病了,难不成你们两个心有灵犀?她摇到的不是你吧?” 张威苦笑着不知该如何作答。两人心不在焉地又闲扯了几句,前同事走了,张威失魂落魄地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内心的悔恨像潮水般一波波涌来。这世上果然是没有鬼的,可惜了那份工作。可他心里仍有个疑问,为什么自己拨打那个手机会显示是空号呢? 张威掏出手机,找到那个号码,犹豫片刻按下了接通键。几秒钟后,离张威几米远的一个漂亮女孩挎包里响起了悦耳的和弦声,而张威的手机里传来的依旧是那个机械重复的女声。张威失落地挂掉电话,而漂亮女孩包内的手机铃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奇怪的巧合引起了张威的注意,他有些好奇地看着那个女孩,却见她从挎包里掏出手机看了看,嘴角漾起一丝古怪的微笑,然后在触屏上按了一下,结果,张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张威惊异地接通手机,却见那个女孩忍着笑,故意压着嗓子问:“你刚才给我打电话吗?” “是的。”张威挂断手机,站起身走到女孩跟前。女孩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他。 “你是方静吧?知道吗,你害得我丢了工作。”张威沮丧地看着女孩说。 “可你害得我一连几个月都不敢关灯睡觉。”方静看着他咯咯咯地笑着说。她那甜美可人的笑容融化了张威心中的怨气。他的语气缓和下来,指着手机问:“那个,‘空号’是怎么回事?” 方静已经笑弯了腰,她喘着气说:“难道你没听说过一种叫个性手机铃声的东西吗?”…… 一年后,张威与方静举行了婚礼。婚礼上,有人起哄让张威讲讲恋爱过程。张威神情颇为复杂,甜蜜中又夹杂着一丝苦涩,他沉默了半晌,最后仅欲言又止地说了一句:“我这个媳妇呀,是我用‘手机摇一摇’摇出来的。” ...
一、情痴 82年,我高中毕业后,在家里游荡了半年,第二年一开春,就随乡土建队去了山西,那里的工资高,领队的说了,大工日工资2块,小工日工资1块5,而我们当地的工资大工才几毛钱。我们村一同去的还有大老黑、二秃子、灶火、小胖,小胖和我岁数差不多,不过他没有上高中,早早地就结了婚,那时候,我们这里十八、九岁结婚的人有的是,连结婚证都不用领。 再过几个月,小胖就要当爹了,要不是结婚时拉下了饥荒,相信他铁定不会撇下怀了孕的媳妇儿,到千里之外去当小工。 到山西后,我们二十几个人都住在一间大屋子里,据说那间大屋子是部队开拔后留下来的营房,没有床铺,胡乱垒了两个炕箱,扯些茅草扔在里面,就成了大通铺,你别说,睡在上面还挺暖和的。那时候别说电视机了,有个收音机都是奢饰品,可怜我们二十几个人没有一个人舍得买收音机,晚饭后没处走,就都躺在炕上拉闲拐,这些人中,除我与小胖外,清一色的中年人,劳累一天后,都爱抽着劣质香烟,说些荤段子解闷,而且说的非常露骨,我听后,除了好奇外,倒也没觉得有什么,随他们一笑了之,小胖听后,却若有所思,脸红红的转过身去,一声不吭,睡觉时,小胖整夜翻身,搞的我也睡不踏实,有时半夜醒来,还听到他轻轻地抽泣声。 不久,小胖就成了大人们取笑的对象,取笑的内容不外乎小胖的媳妇儿,在家独守空房的难受劲儿,时间长了,难免会红杏出墙,等小胖回去后,媳妇儿早给他缝了个大大的绿帽子,没见谁谁谁、谁谁谁都是这样,绿帽子压的头都抬不起来了……小胖应付不了,只好远远地躲了开去,一个人静静地发呆。 工地远离城镇,地处深山之中,听说盖的是什么实验楼,监工的都是些部队上的人,离最近的村子也有十几里,得翻两座山过去,也不知道有没有邮信的,小胖告诉我,他想写一封信给媳妇儿,不知道能不能邮回去?我说算了吧,别听那些嘎杂子们唬你,没有的事!你自己的媳妇儿自己还不了解?倘若她真的学坏了,你就是写一百封信回去,又能顶什么用呢?老老实实地干吧,等工程结束后,咱一块儿回去。 小胖越来越痴了,常常一个人望着家乡的方向发呆,连大工槽里的灰浆少了都不知道,大老黑喊了他两声,也没有听见,大老黑见状,从架子上跳了下来,向小胖走去,我真替他捻一把汗,以大老黑的脾气,不踹他两脚,也会扇他两巴掌,没想到,大老黑走到小胖跟前,只是轻轻地问了句:“咋,想家了?” “没。”小胖喃喃地答道,眼神始终是茫然的,似乎还在神游。 “想你爹了?” “没。” “想你娘了?” “没。” “那么——你是想你媳妇儿了?”大老黑拖着长腔,慢慢地问道,眼睛却望向不远处的我,促狭地眨了眨。 “俺刚忘了,你又说哩!”小胖口气一下子变的扭扭捏捏的了,似乎特别不好意思,听到的人“轰”的一声都笑了,小胖一惊,猛然回过神来,脸刹那间红成了猴屁股蛋。 “哈哈哈哈……” 春天多风,山里的风尤其强劲,动不动就形成了顶天立地的大旋风,旋风过处,天昏地暗,日月无色。那天,又一股大的旋风,夹杂着枯枝败叶、沙石尘土,铺天盖地旋了过来,工友们急忙远远地躲了开去,只有小胖还站在那里发呆,似乎没有感觉到旋风的到来,我喊了他几声,他都没有听见,有心冲过去拉他一把,可是旋风实在太快了,眨眼的功夫就看不见小胖了,只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似乎是从半空中传来的……小胖!小胖——旋风过后,工地上一片狼藉,小胖也失去了踪影。怎么会这样啊? 小胖的失踪,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所有的人脸上都露出了恐惧的神色,或三五一堆悄声议论,或蹲在地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烟,领队急的直蹦蹦,大声吩咐道:“去找,都他妈的给我去找!顺着旋风过去的方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工程停了下来,所有人都去寻找小胖了,上山下山,几十里内的山旮旯里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小胖,只捡回了小胖的一只布鞋。找不到小胖,谁也没有心思干活了,老少爷们儿,个顶个的耷拉个脑袋,看起来一点儿精神也没有了,领队更是一夜间白了头发。 警察来过一趟后,就再也没有了下文。 一个大活人就这样被大风刮走了,生死不知,寻找无门!如何向小胖家人交代,成了人们最头痛的事。几天后,心疲力尽的领队将工程交与别人负责,让我陪他回了河北老家,他打算去向小胖爹娘赔罪,哪怕倾家荡产,也要取得小胖爹娘的谅解。 两天后,我们回到了家乡,一进小胖的门,立马就惊呆了!小胖好好地待在家中,正陪着媳妇儿在院中晒太阳,小胖媳妇儿挺着大肚子,一脸幸福的样子。 多日来一脸死灰的领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他确定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小胖时,上前拍了拍小胖的肩膀,又重重地擂了他两拳,突然放声大哭起来,五尺高的汉子哭的像个孩子。 领队终于平静了下来,他疑惑地望着小胖,问他是如何回来的,小胖搔了搔头皮,他说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只记得大风把他刮到了天上,他给吓得晕了过去,醒来后,竟然发现躺在自家的院子里……小胖媳妇儿接着说道:“那天,我正在屋里看电视,猛听得院里咕咚一声,出去一看,胖子躺在院子里,身上的衣服破的都成布条儿了,我正要去叫他爹,胖子自己爬了起来……” 小胖媳妇儿喋喋不休地说着,说的我与领队大眼瞪小眼,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难道是老天爷也可怜他思念媳妇儿,特意派旋风送他回到了媳妇儿身边?天地间的事,还真真地说不清。 二、情愫 小胖说啥也不肯去山西了,领队便给他算清了工钱。 在家里住了一晚后,我又与领队回到了工地。没有了小胖,也就没有了谈天论地的对象,心里空落落的,我突然觉得,大老黑他们的谈吐是那样的庸俗,那样的不堪入耳,于是,每日晚饭后,我便一个人踱到桃河边,坐在山石上,望着夕阳慢慢地落到山的那一边。 桃河水清清冽冽,一眼就可以看到底,没有鱼,也没有虾,只有大大小小的鹅卵石,静静地躺在河床上,间或动一下,水流缓慢,弯弯曲曲,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流到哪里去,就这么静静地、静静地流着,流着…… 河对岸,有一片桃林,桃花正在盛开,一片粉红色的世界。 有一天,我突然发现,对岸的桃树下坐了一个美丽的女孩儿,长发披肩,手托双腮,望着西天的晚霞发呆。 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也不知道她在望些什么。 也许是在望郎归? 真想喊一嗓子,又怕扰了她心中的梦幻。 记得那是个晴朗的黄昏,天边的晚霞同她的脸庞一样美丽,她回过头来,冲我嫣然一笑,又轻轻地招了招手。我的心里立马就像踹了两只小兔子,砰砰乱跳。当她再次朝我招手时,我不顾一切地涉过桃河水,爬上了对岸。 “哥,能帮我做一件事吗?”女孩儿的声音犹如莺啼,清脆动人。 “没……没问题!”我结结巴巴地应道,怕她不相信,又拍了拍胸脯。当时,我也没有问她让我做什么,我做的到做不到,就拍了胸脯,后来想想,就觉得好笑,难道她让我去杀人放火,让我去死,我也心甘情愿吗? 年轻啊…… 女孩儿告诉我,她叫桃花,就住在桃林后面一间小屋子里,是这片桃林的主人,她让我做的事非常简单,就是让我帮她提桃河水浇浇桃树,说着,她从小屋里拿出了木桶绳子,我非常愉快地接了过来。 直到晚霞隐入山后,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我才浇完全部桃树,累的我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桃花拿出一方带着香气的手帕,掂着脚为我擦拭脸上的汗水。闻着她身上少女香甜的味道,我的心都醉了,我大胆地抱了抱她,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随即放开手,匆匆忙忙跑向对岸,身后传来桃花咯咯咯地笑声,我没敢回头,一路跑回了工地。 回到住处,还没有站稳,大老黑一把抓住我的衣襟,恼怒地问道:“你小子跑哪里去了?三天都不回来!” 什么?三天都不回来?!开什么玩笑!我不就是去了一会会儿吗?跟平时还不一样?扯淡! 可是,看大老黑和其他人的神情,不像是说谎,领队黑着脸骂道:“小胖的事差点儿没有把我吓死,你小子又玩失踪,说,这三天你都到哪儿去了!” 我真的没有离开三天呐,我只是帮桃花姑娘浇了一会儿桃树。我断断续续地说了事情的经过,他们听后,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都傻在了那里。 没有人敢去河对岸的桃林里看个究竟。老兵告诉我们,河对岸的桃林是野生野长的,根本没有人管理,别看花开的灿烂,结的桃子却又小又涩,没人爱吃的。当地人传说,那片桃林里住着桃花仙子,有缘人才会看到。不管那天我看到的是桃花仙子还是桃妖,打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到桃河边上去过,不过,我始终忘不了桃花那粲然一笑。 两个月后,我在睡梦中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跟桃花姑娘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仿佛桃花姑娘就睡在我身边,一激灵醒了过来,我看到枕边放着一个硕大的桃子,雪白雪白的,只有桃嘴一点儿红,桃把上还带着两片碧绿的叶子。 绿叶、白桃、红嘴,散发着又香又甜的气味,煞是喜人,我知道,这桃子一定是桃花仙子送的,她是为了感谢我帮她浇了桃树,特意送给我的,我舍不得吃,放进包里藏了起来,后来不知道叫谁给偷吃了,桃核扔在了地上,我心疼的差点儿落泪,将桃核拣了起来,擦拭干净后,装进了贴身的衣袋里。回家后,我把桃核埋在了自家的院子里,不久,院子里就长出一棵绿油油的桃苗来,三年后,桃树挂果了,一个个红嘴白桃,煞是喜人,谁见了谁夸,老奶奶咬了一口,咧开没牙的嘴笑了:“老婆子我长这么大,还真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桃子……” ...
据《萤窗异草》记载,河北涿郡的风水先生甲很擅长妖术,乡里的富户死了人,必定要花重金请他来,并以盛筵款待,才可平安无事,否则便会有祸事发生。 某村有一富翁老病而死,亲戚们非让富翁的儿子去请甲来。当时甲正在造房,知道死者是巨富之家,便想借此狠狠地敲诈一笔。富翁的儿子未答应,甲就威胁说今晚子时与亥时交替的那一刻将发生尸变。富翁儿子想要妥协,一个亲戚推荐了另一位风水先生乙,说乙本领很不错,只是甲名气太响,便很少有人请乙。富翁儿子立即请来乙。 乙进屋察看富翁的尸体后说:“今天是个好日子,百无禁忌。”众人转述了甲的话,乙笑道:“这家伙长期以来为非作歹,他这么说,那是他的死期到了。”之后,乙要了三只大黑碗、一支毛笔和一钱多丹砂。 天黑后,乙趁着烛光在碗内用丹砂画符,符号弯弯曲曲,犹如蛇一般盘来盘去。然后,他光着上身,披发赤脚,把剩下的丹砂放在裤腰里,沿着柱子爬上屋梁,让人把三个画了符的大黑碗递给他,随即挥手对众人说道:“快离开这里。你们如果听到我哭叫,那便是他把我害死了。”众人听了惊恐不已,都躲了起来。 乙靠着梁上的短柱躺至三更,仍然寂无声息,不觉有些疲倦。他刚想睡一会儿,忽见灯影晃动,风声飒飒,心中一惊,便翻身坐起,凝神观望。很快,他便听到尸体上盖着的纸发出的声响,转瞬间尸体便坐了起来。乙当即取过一只大黑碗掷下,一声震响,尸体应声倒下。乙刚松一口气,尸体又动了起来,并走下床。乙连忙又掷下一只大黑碗,尸体又应声倒下。乙担心还有变化,双眼死死盯着。忽然,尸体又站了起来,厉声叫啸,愤怒地抬起头看着乙,似乎想要扑上来抓乙。乙赶紧把最后一只碗掷了下去,尸体又应声倒下。过了很久不见动静,乙以为事情已了,正要转身下来,不料尸体又站了起来,比前几次更加凶猛。 尸体直逼屋梁,口中发出呜呜的惨叫声,吓得乙差点儿掉下来。顷刻间,尸体已到梁下,仰头奋力向上跳,疾如飞鹰,伸出双手来抓乙。乙害怕极了,伸手一摸裤腰,幸好丹砂还在,便全部倒入口中,狠命咬破舌头,将血和丹砂搅混,对着尸体喷去。尸体中了丹砂,支持不住,无力地倒了下去,惨叫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我?”说罢再无声息。乙隔了许久才能慢慢转动手脚,但四肢好像中风一般不听使唤,只得继续躺在梁上。 不多时天亮鸡叫,众人进来察看,尸体已不在床上,满地都是砸碎的碗片。这时乙才沿着柱子慢慢爬了下来,穿上衣服,命众人把尸体抬到床上,并说道:“快派人去看一下,甲已经死了。” 众人前去打听,还没进门,便听到号啕大哭的声音。原来甲到晚上还不见富翁家派人送钱来,心中愤恨,说道:“你敢小瞧我,我一定要报复,看还有谁的法术能比我高明!”到了五更,他的妻子忽然听到他惨叫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我?”之后,甲便死了。 自此后,乙名声大振,生活也富裕起来。可见,想靠作恶不仅发不了家,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会搭上。 ...
雷山寺位于雷山深处,虽距尘世较远,且山路崎岖难行,却仍是香火鼎盛,每日前来烧香拜佛之人络绎不绝。 雷山寺本是一座千年古刹,因前朝天子灭佛,寺中僧众被屠,长期无人修缮而破败不堪,荒废多年。后不知从哪里来了一群和尚,将寺庙修缮一新,入寺中侍佛,说来也怪,自此后寺中便常显佛迹,逢夜里便有金光笼罩,莹莹生辉,寺上空常显佛影,云端隐隐有佛诵经,声音庄严,所见之人无不磕头膜拜。 更为奇异的是,寺中养有无数豺狼虎豹等凶兽,然这些凶兽却不伤人,看到有人前来,额首低眉,温顺如猫,毫无戾气,看到寺中和尚,更是谦卑恭顺,伏地以示尊敬,颇有灵性,每逢有僧人开坛讲经,凶兽便会聚于台下侧耳倾听,神态虔诚,据寺中和尚所言,这些凶兽乃是受佛法感召,聚于寺中,听经悟道。 山下村人得知此事后,皆深信寺中有佛庇护,蜂拥前往焚香拜祭,寺中和尚也大开寺门,广纳香客,自此雷山寺香火鼎盛,香客如流。 却说雷山山下有一人,名为薛怀良,薛怀良七岁儿子前段时间失踪了,寻了两天两夜,一无所获。薛怀良妻子生下儿子后没过多久便去世了,薛怀良与儿子相依为命,感情甚笃,儿子失踪后,他茶饭不思,心心念念担忧着儿子的安危,听闻雷山寺很灵验,便决定去寺中焚香祈愿,望佛祖保佑儿子早日归来。 竖日,天刚蒙蒙亮,薛怀良便来到雷山寺中,果然如传闻中一般,寺中有不少凶兽,却不伤人,见到薛怀良纷纷额首示好,很是温顺,然他却发现,那些凶兽身上皆有伤痕,似是常被鞭子抽打,有的凶兽身上伤痕甚深,可见下手极狠,不知在这以慈悲为怀的寺庙中是何人所为。 薛怀良摇了摇头,来到佛殿,殿内有几名和尚正在诵经,他上前跪倒在佛像前,焚香祈愿,虔心磕了三个头,拜祭完毕,转身出了殿门,出来之时,他回头望了一眼那几名和尚,却觉得有些异样,那几名和尚虽然面相庄严,神态却有些不对劲,诵经之时眼珠骨碌骨碌转,很是滑稽,又有些恐怖。 出了佛殿,薛怀良向寺外走去,这时听到身后有声响,回头一看,乃是一只小狼,那小狼紧紧望着薛怀良,双目含泪,似有话要说,张嘴却发出狼叫声,薛怀良并未在意,继续前行,然那小狼却一直尾随薛怀良,薛怀良不解,伸手摸了摸小狼的头,那小狼围着薛怀良又蹦又跳。 这时寺中的一和尚见此,走上前来,将那小狼携起,道了声佛号说道:“此狼年幼,没有规矩,扰了施主,施主莫怪。” 薛怀良忙道无妨,那和尚将小狼带走,小狼在和尚怀中挣扎哀叫,叫的很凄惨,似乎对和尚很是畏惧,事出反常,又想起寺中诸多异常之处,薛怀良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这寺中莫不是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念及此处,心中有些害怕,匆忙走出寺门。 当天夜里,薛怀良做了个噩梦,梦到儿子身上伤痕累累,哭着不停说“爹爹救我,爹爹救我”,薛怀良从梦中惊醒,思念儿子,不禁泪流满面。 第二日,天还未亮,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薛怀良开门一看,外面站着一道人,鹤发童颜,仙风道骨,手中拿着一件寒衣,“贫道知善人有难,今特来还恩。” “还恩?你是?”薛怀良望着道人,心生疑惑,不记得见过这道人。 “善人可还记得这寒衣?” 薛怀良看了看道人手中的寒衣,确是自己的,忽隐隐约约记起三年前,自己带着儿子去临县赶庙会,途中见一道人醉卧树下而眠,时值寒冬,看那道人衣着单薄,怕他被冻死,便脱下自己的寒衣,披到道人身上,帮他御寒,一晃三年已过,薛怀良早已将此事忘在心底,看到那寒衣,方才记起。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薛怀良说道:“只是道长怎知寒衣是我所赠?又怎知我有难?” 道人并未作答,而是微微一笑说道:“我生平最不喜欠人恩情,善人既于我有恩,我自当报答,善人命中有丧子之劫,我特来相助。” 薛怀良听罢,知道道人非寻常之人,扣首说道:“道长若能助我寻到儿子,大恩大德,愿做牛做马相报。” 道人笑道:“善人言重了。”而后将其扶起,向他要一根儿子的毛发,薛怀良不解,却仍从儿子床铺上寻到一根发丝,交给道人,道人取来一张黄纸,将薛怀良儿子的生辰八字写于纸上,又将发丝包在纸中,折成一只纸鹤,向那纸鹤吹了一口气,纸鹤竟翩翩飞起,向着屋外飞去。“跟随这纸鹤,便可寻到善人儿子所在之地。”道人说道。 薛怀良见此,惊叹不已,与道人一起跟随在纸鹤后面,纸鹤来到雷山,向着雷山深处飞去,半个时辰后,在纸鹤的带领下,两人来到雷山寺,道人望着寺庙,面色凝重,“此寺中妖气弥漫,怕是里面有妖邪作祟。” 薛怀良听后,难以置信,“佛门净地,怎会有妖邪?” 道人见薛怀良不信,朝他双眼一抹,薛怀良睁开眼,顿时怔住了,只见寺中黑气升腾,妖风阵阵,哪里是什么庄严净土,而是阴深恐怖之地。 “妖气冲天,这寺庙已被妖邪占据,恐里面僧众非人,一会随我进去,要小心行事。” 薛怀良点了点头,心中颇为惊恐,跟随在道人身后,进入寺中,那纸鹤七拐八拐,来到一间废弃的僧舍,停落在屋门前,道人推开屋门,只闻得一阵腥臭味扑面而来,薛怀良往里面一看,只见屋中血迹斑斑,地上有多具孩童尸‘体,尸’体上有被啃食的痕迹,有的已被啃噬成一具白骨,甚是骇人。 薛怀良被吓得魂飞魄散,呕吐不止,道人走进屋中,指着角落里躺着的一只被打得遍体鳞伤,不知死活的小狼说道:“这便是善人的儿子了。” 薛怀良诧异,不知道人何出此言。 道人自腰间取出一把扇子,那扇子扇面上密密麻麻画着许多符咒,中间写着斗大“敕令”两字,不似寻常的扇子,道人手持扇子,朝着那小狼扇了一扇,顷刻间,那小狼竟化做一孩童,正是薛怀良的儿子。 “妖邪可憎,竟将孩童变做凶兽,做下此等伤天害理之事,真是罪不可赦。”道人怒道。 薛怀良见到自己的儿子,慌忙上前查看儿子状况,儿子身上满是伤痕,一动不动,将手放到儿子鼻前试探,气息微弱,已是濒死。薛怀良抱着儿子痛哭流涕,伤心不能自已。 “善人莫哭,快随我出寺,此子我自有办法相救。” 薛怀良见识过道人的能耐,对道人的话很是信任,便抱起儿子,跟随道人向着寺外走去,此时天还尚早,是以途中并未遇到寺中僧人,却看到不少豺狼虎豹等凶兽,道人用扇子朝着凶兽扇了一扇,那些凶兽皆变为孩童,此时薛怀良方知寺中凶兽皆为人所化。悉数救出。 来到寺外,寺旁有棵山枣树,道人要薛怀良采摘来一颗枣,道人手持那枣,念念有词,而后递给薛怀良,要他喂与儿子服下,薛怀良心中不解,“一颗枣便能让儿子起死回生不成?” 见薛怀良将信将疑,道人笑道:“我这咒枣术可令白骨生肉,死人还魂,定能救活你儿子。” 薛怀良听后,方才放下心来,依道人吩咐将枣喂给儿子,片刻之后,儿子竟真的悠悠醒来,身上伤痕消失不见,薛怀良见此大喜,忙向道人磕头道谢。 儿子醒来后,抱住薛怀良哭个不停,哄了好久方才停下来,而后讲述了自己的遭遇,由于年纪尚幼,加之受到惊吓,言语不清,废了好大功夫才听明白,原来他是被寺中和尚掳来,不知使了什么妖术,将其变为小狼,养在寺中,命其逢人便额首伏地,以此彰显寺中佛法灵妙,稍有不从,便会以鞭子抽打惩戒。 那些被救出来的孩童亦是七嘴八舌纷纷诉苦,讲述在寺中遭遇,寺中和尚狠毒,动辄对孩童毒打,若敢逃走,更是往死里打,打死之后,便丢到那废弃僧舍。 “而且……而且那些和尚吃人,我亲眼看到他们在那黑屋子里吃死去的人。”一孩童眼中充满恐惧说道。 “这群妖邪竟如此恶毒,让人愤恨,只是它们为何要占据这寺庙,千方百计引诱香客前来拜祭?”薛怀良不解,对道人问道。 “无非是贪图香火罢了,妖魔之类,亦可通过吸食香火增加道行,然竟为此做下这般伤天害理之事,罪不可赦,定不能饶,我今日便要替天行道,降妖除魔。” 道人走到寺前,脚踏罡步,口中诵咒,舞动玄扇,扇面之上隐隐有雷电闪现,而后一道雷光直冲云霄,顷刻间,天色暗淡下来,空中风起云涌,黑云凝结,笼罩着整座雷山寺,云中雷声轰隆,电闪雷鸣。 寺中和尚听得雷声阵阵,出门一看,见到空中异像,个个被吓得屁滚尿流,顿时寺中大乱,尖叫声,熙攘声,不绝于耳。 道人见此,挥扇大喝一声“疾”,云中道道雷电径直向着寺中轰去,雷声响彻云霄,天威之下,万物悚然,寺中和尚见此,肝胆俱裂,狼狈逃窜,有的被吓破了胆,显现出原型,乃是一只只硕大老鼠,被雷威所摄,倒地抽搐不已,有的则被雷击中,顿时灰飞烟灭,雷电密密麻麻不断在寺中轰击,屋倒寺塌,片刻间,整座寺庙化为一片废墟,鼠妖皆丧命于雷霆之下,无一生还。 薛怀良被道人这神仙手段震慑,目瞪口呆,许久方才反应过来,稽首言道:“道长法术高强,犹如仙人下凡,竟能号令雷霆,顷刻间荡平妖邪,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道人额首答道:“善人谬赞了,既然妖邪已除,贫道也该走了,这些孩童,还望善人将他们妥善安置,寻到亲人。” 薛怀良点了点头,欣然答应,而后询问道人名号,道人并未作答,只是离去之时诵诗一首:“道法于身不等闲,思量戒行彻心寒。千年铁树开花易,一入酆都出世难。” ...
静山路的尽头,绿树掩映之下,是一座精致气派的小洋楼。隔着雕花铁门,我见到院子里面有一位年轻的少妇在摆弄花草,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咯咯笑着,围着母亲跑来跑去……场面很温馨,我心里却升起一片荒凉:真的换了主人了。曾经的那些回忆和回忆里的那个娇俏的女孩儿,再也回不来了! 这里曾经是高婷婷的家。高婷婷是我父亲朋友的女儿,和我相同年纪,从八九岁到十六岁,我和她几乎是一同长大的。在双方父母的有意撮合下,两家成了默认的亲家,只等两个孩子长大了便定亲。 在这样的氛围里,我对婷婷的感觉渐渐从玩伴儿变成了有些拘谨和羞涩,到了我们十四五岁的时候,我有些不好意思再来高家玩耍了。 可是婷婷却拉着我的手,叫我晨哥哥,阳光透过树荫落在她的美丽的脸庞上,我常常觉得时光仿佛停顿了一般…… 十六岁那年,这一切的美好戛然而止,婷婷突发了急性的白血病,只几个月的时间,我眼见着婷婷从活泼伶俐变成了苍白柔弱,再温暖的光照在她的脸上,都泛出冰冷的白。 我努力的想说些什么去安慰她,婷婷倒是先笑了,说晨哥哥,没事的,我父母说我哥哥的骨髓可以治好我呢。他们去和爷爷商量了,过不了多久,我就能和你一起出去玩啦! 高家的事情我知道一些,婷婷有个哥哥叫高修远,比我们大上近十岁,是高家产业的接班人。高家的爷爷虽然不再明面上管理公司了,可仍是一言九鼎的老太爷,高家父母对高爷爷很是敬畏,平常我见了不苟言笑的高爷爷,总觉得难以亲近。 婷婷自小受着父母和哥哥的疼爱,既然有办法治疗,那必然就会没事的,我心下轻松了些,也跟着婷婷笑了起来…… 可只不过十几天的功夫,我再见到婷婷,婷婷的活力完全不见了,她斜依在窗前,呆呆的看着外边,我进门她也没有回头,婷婷的母亲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让我陪她说说话,关上了门的一瞬间,我见到高妈妈哭了。 婷婷仍是没有回头,只抬起纤细的手指在玻璃窗摸着阳光的斑点,低低的对我说,晨哥哥,我要死了。爷爷不许哥哥做那个手术,他说会影响哥哥的身体,高家只有这一根独苗,将来有传宗接代的任务,不能因为我的缘故去冒险。我是个女孩子,好吃好穿的过了十几年,高家对得起我了,得了这病就是我的命……我的命?晨哥哥,我害怕…… 后来婷婷死了,那个记忆中喜欢玩闹撒娇的女孩儿,变成了照片上的一块色彩,越来越淡,无论我怎样苦留,都随着时光慢慢消散了。 听说高家哥哥结了婚,三年无子女,高家爷爷大怒,逼着离了婚再娶,仍是没有子女。 听说高家生意不顺,子嗣不延,高爷爷找了人去算因由,说是高婷婷有怨气,闹腾着高家不安宁。高爷爷狠了心,开了高婷婷的棺木,尸骨倒置,又钉了长铁钉,置了个什么镇魂转运的风水局…… 我怒火攻心,想要去找那个高家狠心爷爷闹一场,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对待亲孙女婷婷,就因为她是个女孩子?我父亲拦不住我,给我一个耳光,按住我说,儿子,你是什么身份去管高家的事情呢?婷婷的事情怎么处理,都轮不到你这个外人去讲理呀! 再后来,听说高爷爷病重,临终时惊恐不安,大哭大喊着说婷婷,你别生爷爷的气,爷爷也是为了高家,虽然对不起你,可是高家的气运和子孙,才是最重要的啊…… 如今十年过去了,高家的生意垮了台,小别墅易了主,高家哥哥二次离婚,心灰意冷,竟然出了家当了和尚。高家父母花白了头发,也没了东山再起的精气神,朋友帮衬下搬到乡下去住,日升月落的相对叹气流泪,不知道他们可还能想起那个早夭的女儿婷婷。 我又看了一眼别墅里的母子,转身离开了,耳边好像又听到婷婷低低的声音:得了这病就是我的命,什么是命?我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