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真正亲身经历过的事,那是发生在我爷爷身上的! 那是去年的4月吧,正是我爷爷病重的时候,我便农村老家陪他.我和奶奶、大姑姑、小姑姑都和爷爷住一个房间,方便照顾.有天晚上,大概12点左右吧,那时候我刚刚睡下,换我大姑姑起来守夜。突然,大姑姑听到窗边有声音,像是竹子又好象是铁链在地上拖发出的声音。开始她还以为是我家的狗在外面,但走出房间,狗还在客厅睡的好好的,打开门一看,什么也没有。窗外更是什么也没有,因为就在那天下午,我们才把窗边堆的东西搬开,一根草也没剩。当时姑姑也没怎么在意,可就在那天晚上,我爷爷的病情就加重了,差点就死了。 当时我姑姑抓住我爷爷的手不停地喊“爸爸” 等我爷爷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后来他们说那是鬼差来抓我爷爷的魂魄了,但被我姑姑叫回来了。事后等爷爷比较清醒了,姑姑还问过他那天晚上去了哪里,他说不知道,只知道在外面走了很久,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而且还看见姑姑拉着他的手在哭…… 接着半个月,我爷爷差不多处于半昏迷状态,期间,他经常对我们说:“楼下是些什么人啊,好吵啊!”当时我就觉得纳闷,我们没有什么楼下啊,因为我们就在一楼啊!但他坚持说有人。没办法,我只好告诉奶奶,她听完,没说什么,就去找我婶婶(她是我们家唯一一个信天主教的),问她拿了“圣水”(应该就是天主教用来辟邪的那种,性质和符啊什么的差不多吧),然后洒在爷爷床边的地板上,从那以后,爷爷再也没有说过什么楼下有人的话了。虽然我不一直搞懂为什么天主教的“圣水”会对我们有用(我们都不是天主教徒),但它确实起了作用。 半个月后我爷爷去世了。爷爷去世那天晚上也发生了一些怪事,开始是我们全家都睡不着,每个人都觉得那天晚上要发生什么事,但具体是什么事…… 没人敢去想。总之,那天晚上,我们全家没一个人睡安稳了,就连远在几百公里以外的我爸爸,还有叔叔们都一样(事先我们没有通知过他们爷爷的病情,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亲人之间的心灵感应吧)。然后,也是在12点左右,突然有只猫在我家门外叫。叫声非常凄厉,在那种情况下,听的我们每个在屋里的人都毛骨悚然,一声声仿佛都叫进了我们心里。它每叫一声,我的心跳就要加快一分,当时真想冲出去拧断那只该死的猫的脖子。小时候常听老人讲一些灵异的事,都说猫要是无缘无故叫就是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也许就是怕发生什么吧,当时我三叔就赶紧放狗出去把猫赶跑了。但是那猫好象盯上我们家了一样,又回来了两次,叫声一次比一次凄厉、恐怖!那天凌晨,我爷爷就去世了! 以前对这种事我总是抱半信半疑的态度,但经历了这些后,却让我不得不相信了。还有一些事,由于时间关系,下次再说给大家听。写作水平太差,如果有看不懂的地方请多多包含! ...
在河南的一座小村子里,有一个美丽的传说,任何人在这个小村子正中间的那颗五百多年的许愿树下许一个愿望,都一定能够成功。 这个小村子依山傍水,交通不便,不过由于这个许愿树的传说以及美丽的山水,也吸引了无数的游客前来。 一次国庆放长假,一群学生组织一起出去游玩,就选择了这个有着许愿树的古村。 一行共七个人,三男四女,都是一个班的,折腾了好久,他们才来到这个小村子,而且天都已经黑了。 好在这村子来玩的人多,很多都来不及赶到镇子上的旅馆休息,村长早就在村子里准备了一处楼房,专供外来游客休息。 价格也便宜,20块钱一人一晚,不过是那种大通铺,一个房间可以住进十个人。 这七个人中的三个男生阿哲、阿侃、阿维被安排在一楼,和另外的几个男的住一间。 小莫、钟晴、梅梅、阿如四个女生被安排在二楼一个房间里,倒是没有其他人,女孩子爬山涉水来玩的比较少。 也许是这乡间的空气格外清新宜人,他们一行人都睡到快中午才醒,这还是被人喊醒的。 这村的村长倒也热情,炒了几个菜招待了他们,就喊自家小子把他们领去许愿树那儿了。 这许愿树就在整个村子的正中间,不仅如此,听传闻这许愿树还在山脉的正中间,说什么得日月之精华,很有灵性的。 走近一看,这五百年的老树的确不一般,那粗壮的树身没二三十个人,根本抱不过来。 再抬头一看,乖乖,真不愧是许愿树,瞧那树干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各色各样的心愿,这还不算什么,树枝上挂满了各种丝带,心愿纸,甚至还有小灯笼,看来来许愿的人的确称得上是成千上万。 他们一行人也兴奋的开始许愿,几个女孩子一早就写好了心愿,就指使着男生们爬上树,为他们挂起来,男生自然乐意的很。 三个男生,四个女生,这怎么帮忙呢?只见钟晴把自己的心愿纸递给了阿侃,钟晴和阿侃是一对儿,这是很自然的事情。 而接下来的三个女生,小莫、梅梅、阿如三人却是红着脸一起把心愿纸全部递到了阿哲的面前,不用说,这阳光帅气而且家里有一个开投资公司的老爸的阿哲在女生面前有多吃香。 阿哲坏笑着打量着面前三个女生,有些得意的看了看无人问津的阿维,最后接过了小莫的心愿纸,因为小莫是几个女孩子中间长得最漂亮的,是阿哲正在追求的,他自然要讨美人欢心。 剩下的梅梅和阿如两人非常的尴尬,最后一直站在一旁的阿维鼓起勇气上前一步,以帮忙的名义帮梅梅和阿如把心愿纸挂到了高高的树枝上。 等到三个男生从树上面挂好心愿纸然后下来的时候,在下面玩的阿如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就是这许愿树的不远处,居然有一块地方被烧得黑不溜秋的,她好奇的走过去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这块被烧黑的地上的前方居然树了大大小小几百块石碑,中间还混杂着一些木碑,上面无一例外都是写着一些心愿之类的。 碑的旁边还有一些祭品,茶酒之类的,她没想到一个许愿树而已,居然有这么多的人煞费其事的为了许愿树了碑文、送了祭品,看上去隐隐有些诡异。 接下来他们去附近逛了逛,最后回到了住宿的地方,准备明天一早起来,去爬山。 第二天他们特意起了个大早,简单的吃过早饭之后就背着包出发了,因为老早就在网上查清了这附近的山上没有野兽,信号也比较稳定,是比较适合游玩的,他们就带了食物和水,直奔目的地了。 边走边歇的爬了两个多时辰后,他们回头看了看,已经看不见村子,四下都是麟麟罐罐的树木,就这样,他们又走了一会儿,结果看到了让他们惊讶的一幕。 只见前方出现了一颗和他们昨天见得差不多的许愿树,难得的是这许愿树身上也挂满了许愿纸等,他们正好奇的围着这颗许愿树打转,眼尖的阿如突然尖叫一声,跟她关系比较好的钟晴不由得问道:“阿如,怎么啦?” 阿如因为紧张害怕,声音有些颤抖:“钟晴,这棵树和我们昨天见到的好像是同一棵” 脾气比较冲的阿哲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你怎么想的?只是长得相似而已,怎么可能是同一棵” 阿如不说话,只是指着树上最高的那个许愿纸,那是一块黄色的丝带,上面隐隐约约是红色的字迹,大家一看,都心中一紧,这的确和昨天看到的一样。 不信邪的阿哲急匆匆的爬上树,把昨天自己放在树枝上的两个许愿纸的位置找到了,打开一看,吓得脸色苍白,这,的确是和昨天自己放上的许愿纸一模一样。 几个人吓得赶紧往山下赶,准备回去问问那些村民是怎么回事,可是他们绕来绕去,最终都还是绕到了许愿树这儿来了。 他们发现,根本走不出去······ 又过了一个月,又有一群人慕名而来,他们嬉嬉笑笑的来到许愿树下,发现许愿树身上挂满了数不清的许愿纸,诡异的是有七根新长出来的树枝上一个许愿纸都没有······ ...
长舌夫 一回到宿舍,邹义便习惯性地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接着,设置了自动登录的QQ头像便在屏幕的右下角亮了起来。这时,一条提示信息跳出来提醒他,又有了新的好友印象。 邹义随手便点开了自己的好友印象窗口。 “来自远方”给你评价了新的好友印象:长舌夫。 “长舌夫?”宿友王俊里不知什么时候瞄见了上面的评价,乐不可支地说道,“哈哈,邹义,真没想到居然有人给你这个评价,太有味儿了。” 邹义本来不想理会这无聊的评价,也不想理会王俊里,但是下一秒,他却张嘴便来了一句:“谢文华,你知不知道,王俊里上次得到A的论文是在网上请枪手写的?” “啥?”刚刚一直在听歌的谢文华拿下耳机,有些茫然地望着目瞪口呆的邹义和脸色一沉的王俊里。 宿舍里一下子便安静下来。 邹义张了张嘴,想向王俊里解释一下,刚刚那句话不是他说的。虽然王俊里抄论文的事情只有他知道,那句话也出自他的嘴里,但是,就在那一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只知道自己的舌头一下子如同不属于自己了一般,让那句话如同泥鳅一样,从嘴里滑了出去。 王俊里没说话,只是一脸不快地拿着脸盆去了洗手间。 “你刚刚说什么?”脾气最好但好友印象里却被人写着“小肚鸡肠”、“伪娘倾向”、“作弊专业户”、“二货青年”并备受打击的谢文华好奇心大起地追问着。 “没什么。”邹义咳嗽了一声,掩饰着内心的不安,然后关上了电脑,躺在了床上。但躺了很久,他依旧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给他这个好友印象。 而且,“来自远方”又是谁呢? 到了半夜,邹义突然觉得呼吸困难,像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里。他试着咳了几下,还是没缓解这种状况,只好挺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冲向了洗手间。 “咳咳!”费力咳了好一阵,邹义张开嘴,一个滑溜又柔软的物体终于从喉咙里被咳了出来。只是,那个东西并没有被吐出来,而是粘着舌头,挂在了下巴那里。 邹义抬起头,看见镜中的自己,大吃一惊。 他看见自己的舌尖上,不知什么时候又长出了两条细长的舌头。 那两条细长的舌头和原先的舌头一样宽,但却长了许多,像两条发白的触角,在他的下巴那里轻轻蠕动着。 刚刚卡在喉咙里差点儿让他断气的便是这无缘无故长出来的两条舌头-。 “长舌夫。” 那个好友印象跳入邹义的脑海。 他没留意到,站在洗手间门口的若有所思的王俊里。 那长长的新长出的两条舌头打了个卷,悄悄地又回到了邹义的嘴里。 不受控制的舌头 谢文华觉得最近宿舍的气氛有点儿不对劲。 首先是原先不爱说话、连谈个恋爱也总搞地下恋情不想被他人知道的王俊里最近突然话多了起来,天天在班里报道着学校的新闻—— “西院有人为情跳楼。” “外语教授因有小三而离婚了。” “之前因拒绝了理科男表白的女生被报复后在医院不治身亡。” “中文系的校花又换了新男友。” 王俊里突然成了班上的小喇叭、百事通。 而以前在宿舍里最活跃的邹义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很少说话。 “喂,邹义,你说校花的新男友怎么样啊?”王俊里笑嘻嘻地凑近在电脑前查资料的邹义。 邹义抬头看了他一眼,一脸无奈:“那个男生现在还有个未婚妻在老家呢。”说完,他便好像说错话般用手挡住了嘴巴。 谢文华吹了一下口哨,打趣着说道:“哇,邹义,原来你最近不是不爱说话,而是准备用一鸣惊人的方式树立新形象啊。” “没有。”邹义简单吐出两个字,便咬紧了嘴唇。 王俊里拍拍他的肩,有意无意地问他:“那个好友印象是谁给你评价的啊?” “好友印象?”谢文华也来了兴致,“什么好友印象?我也总收到好友印象,都快被那些无聊的人气疯了。那些哪里是好友印象,明明就是恶意中伤嘛。” “我不知道是谁。”邹义耸耸肩。他无权访问对方的QQ空间,所以根本没办法查到对方的任何资料。但是,他的“长舌夫”的绰号却在同学问流传开来。 那个莫名其妙的好友印象一下子打乱了邹义原来的生活,他知道的不为人知的秘密不管有没有人问起,他都会无意识地告诉其他人。 邹义为此苦恼不已。他已经尽量控制发言。但是,他的舌头却无法受控。它们像是有生命的两条触角,只要一有机会,便蠢蠢欲动,然后将那些他不想说出来的、只有他才知道的别人的秘密,从他的嘴里吐出来。 那两条舌头不仅让邹义越来越招人讨厌,更要命的是,还时不时会招来拳打脚踢。 校花的新男友,不,应该说是前男友,刚刚便在学校外拦截了邹义,说他长舌夫一个,居然坏了他的好事,把邹义打了一顿。如果不是王俊里刚好经过,邹义肯定不会只是挨了两下拳头这么简单。 谢文华没在宿舍,肯定又是去网吧查什么资料去了。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王俊里边翻着柜子里的活络油边问。 “我是长舌夫。”邹义想了想,张开嘴。那两条舌头便吐了出来,在他的下巴那里如同蛇一样扭动着。 王俊里手里的瓶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那两条舌头如同受到了惊吓似的,腾地一下便缩回邹义的嘴里。 短命鬼 王俊里被邹义吓坏了。 那晚,他在洗手间的门口并没有发现邹义的不妥,只是想不通,一向沉稳、最能保守秘密的邹义怎么突然把他抄论文的事情如倒豆子一样倒给了谢文华。 直到见到了那舌头,他才意识到,邹义最近的行为变化都是因此而起。 “他给你这个评价,你就真成了长舌夫。那你不如也给他一个评价,看会不会成真。”王俊里一下子成了邹义的密友,“这叫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评价什么?”邹义苦思冥想着怎么打击对方,王俊里已经直接给“来自远方”发送了好友印象:短命鬼。 “这不是诅咒别人吗?不太好吧。”邹义不认可。 “你怕什么?我是用我的QQ号给对方的好友评价,和你扯不上关系。”因为邹义的号码给对方评不了好友印象,所以王俊里便用他自己的QQ号码给了对方评价。 “评价失败?”接着,王俊里傻了眼,“我也评不了,兄弟,帮你报不了仇。” “没事。”邹义听他这样说,反而莫名松了口气,“医生说这舌头可能只是身体正常的变异,和返祖的症状差不多。除了尽量保证不要让舌头卡住喉咙之外,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说完,他对王俊里苦笑了一下。 王俊里也松了一口气。他其实也不希望评价成功,只是,邹义嘴里的那两条舌头总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它们像是秘密探测仪,让好友印象里的“长舌夫”实至名归。 “你知道吗?西院跳楼的女生是被别人推下楼摔死的。”邹义坐在床头,又缓缓开口说道,“那个小三听说是外语教授以前的学生呢……那个重伤不治的女生之前一直暗恋我们班上的男生。” “你怎么知道?”王俊里看着嘴唇一张一合的邹义,有些惊诧。 “我哪里知道?”邹义说到这里,惨淡地笑了一下。他微张的嘴里,那两条长长的舌头像手一样,掰开了他的嘴唇,然后爬了出来。它们在邹义的脸上张牙舞爪地舞动着,“是它们知道的。” “快帮我剪了它们。”突然,邹义伸出双手,抓住在他手里挣扎扭动的舌头。 王俊里不知所措,但他的手摸到了剪刀。于是,他毫不迟疑地拿起剪刀,剪了下去。 想象中的鲜血四溢并没有出现,那两条舌头在地上跳动着,如同两条缺水的鱼。接着,它们跳到了王俊里的脚上,然后,越长越长,直到牢牢地勒住了他的脖子。 “短命鬼,短命鬼。”王俊里的嘴里发出尖利短促的叫声。 那些声音并不是他发出的,而是那些舌头发出来的。它们不知什么时候,长在了王俊里的嘴里。 “邹义,救我!”王俊里伸出手,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邹义发出请求,但邹义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你看清楚我是谁。”邹义说完,一把撕掉了脸上的脸皮。 王俊里瞪大了双眼。 邹义的脸上血肉模糊,但,那不是血,而是一大片密密麻麻布满了头颅的舌头。它们有着自白的舌苔,透着诡异的淡红色,在拼命舞动。 “短命鬼,短命鬼。”那些舌头欢快地在邹义的脸上跳动着,像在唱歌…… “这个教授的小三听说是他以前的学生。” 此刻,王俊里发现他只是刚刚在课堂上做了一个噩梦,旁边的邹义像木头人一样直直地望着正在讲课的外语教授,说出了这句话。 王俊里从邹义那一张一合的嘴唇里,看见那淡红色的舌头一闪而过。他盯着邹义,暗想着,在这面无表情的脸皮之下,是不是真的和梦里一样,长满了那些收集秘密的长舌头。 接着,他不寒而栗。 来自远方 其实,邹义也有想剪了那两条舌头的想法。 只是,和王俊里的噩梦不一样,邹义打算遵医嘱做手术切除。 但邹义手术前很害怕会不会就此挂掉,真成了短命鬼。 医生知道了他的担忧,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不知道变异生长是必须要切除的吗?不切除的话,将来癌变了不就更危险了?” “但现在手术台上的死亡率实在太高了。”邹义低声嘀咕着。此刻,他正在医院里,准备做手术。 “你管好自己的舌头,别等会儿做手术时,突然爆出医生收红包的事情就行了。”王俊里陪着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提醒着。 邹义苦笑了一下,拿出手机登陆了QQ。 接着,他又翻开了自己的好友印象。 突然,他一拍大腿,对王俊里说道:“怪了,之前的评价没了。” “什么评价?”王俊里问邹义。 “长舌夫的那个。”邹义说,“我记得我当时想删,却怎么也删不了。现在它怎么自己不见了?” “那个‘来自远方’给你的评价?”王俊里问他。邹义点点头。 “哪个‘来自远方’?”正准备给邹义打麻醉针的小护士端着药盘进来,听见他们的对话,好奇地接着说道,“前几天,我们有个病人的QQ昵称就叫‘来自远方’。” 邹义和王俊里相视一眼:“那个病人现在在哪儿?” “就在前面,不过……”小护士的话还没说完,邹义和王俊里已经顺着护士指的方向跑了过去。小护士在后面跟着叫道:“哎,你要做手术呢,你要去哪儿?” 邹义没理会小护士,因为直觉告诉他,医院里的这个“来自远方”和给他评价的“来自远方”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邹义和王俊里跑出去,正好和一群伤心的人打了个照面,最前面的人怀里抱着一张黑白遗照。照片中,一个女生灿烂的笑脸一下子刺痛了邹义的双眼。 “她不是一直暗恋你的那个女生吗?”王俊里也看见了那个女生的照片,他低声问邹义。 “真是可怜啊,听说向她表白的男生是因为QQ里的好友印象而留意她,的。”人群里,有人发出感慨,“那个刺伤她的男生就因为看见好友印象里有人说这个女生是‘超级萌的小学妹’,就留意起她,然后对她一见钟情,接着就向她表白。这个女生直接拒绝后,就遇害了。唉,可怜啊。” 邹义的心一下子便沉到了谷底。 他想起来了,之前他听说过有个女生暗恋他,他便通过校友录在对方的QQ好友印象里写下了那句话。 之后,他便将这个小插曲彻底忘记了。 他也未曾料到,自己无心的“好友印象”,却间接导致了那个和他还不曾说过一句话的女生的死亡。 “唉,我告诉你们,这个女生没抢救过来,但她的手机却总是莫名其妙地会回到她的手里。”跟着邹义和王俊里跑来的小护士低声说道,“而且,还在以‘来自远方’的昵称登陆QQ。当时好几个护士都吓得不敢上夜班了。” “她那时就是给我留好友印象去了。”邹义难过地说着。他习惯性地伸手捂住了嘴,却发现自己那不受控制的舌头已经消失。伴随着好友印象的消失,它们也和这个女生一样,静静地离开了。 小护士听了他的话,脸变成了青色。 还有谁在评价谁 只是,王俊里的刀还没落下去,“砰”地一声闷响过后,他的身体便摇晃着倒了下去。 邹义看见谢文华的手里拿着一块砖头,正在紧张地深呼吸。 “你后面那个‘短命鬼’的评价,是王俊里搞的鬼。”谢文华对邹义说道,“如果不是他故意改了昵称评价你,我都不会发现,之前一直在我的好友印象里专门评价那些打击我的话的人就是他。” 邹义听了他的话,松了一口气:“那快报警,是王俊里杀了西院的那个女生。” “你是说,王俊里之前谈的地下恋情就是和那个女生?”谢文华一听他的话,一脸兴奋,“你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你那个‘长舌夫’的好友印象太名副其实了。” 邹义又听到了这个评价,他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那个好友印象……” 只是,他剩下的话因被谢文华捂住了嘴而没说完。 “你不会也正好知道,我在网上当枪手专门接论文写作的事情吧?”谢文华扬起了手里的砖头,接着说道,“我可不能让你这个长舌夫去告诉其他人……我会把这里弄成一个相互斗殴的案发现场……” 接着他抡起了手中的砖头。 ...
青河营是个远近闻名的小镇,街上店铺鳞次栉比,五行八作齐全。在一条小巷里有一个小豆腐坊,主人叫吴发,晚上做豆腐白天推着小车沿街叫卖,虽无大利生意还算红火。有一天晚上,吴发一个人正在灯下做豆腐,突然来了一个陌生人,三十来多的样子。吴发以为是来买豆腐的,便很客气地让客人坐下。来人说他叫周成,是从外地来的,因家乡遭受水灾,出来卖工夫挣钱渡荒年。周成一边跟吴发唠嗑儿,一边给吴发帮忙。两个人唠得挺投机,直到吴发把两盘子豆腐做好,周成才回住宿的小客店。这以后,周成每天晚上都到吴发的豆腐坊来给吴发打下手,渐渐地两个人就成了好朋友。 这天晚上,周成又来了,帮吴发把豆腐做好后已是深夜,周成对吴发说:“大哥,咱哥儿俩兄弟一场,明天就要分别了——现在我把实情告诉你,我不是人,是鬼,二十年前在这青河营镇东河过河时淹死的。淹死鬼必须在淹死的地方抓一个‘替死鬼’才能转生,明天我就要抓‘替死鬼’了,今天晚上特意来向大哥道别,以后咱弟兄再也见不着面了……” 吴发说:“抓‘替死鬼’?怎么抓?” 周成说:“明天下午有一个小伙子要从东河桥上经过,我要把他推到河里淹死……” 第二天下午,吴发想起鬼周成要抓“替死鬼”的事,想到东河看个究竟。于是,吴发便悄悄地来到了东河边上,藏在一株大柳树后面。过了一会儿,从河西面来了一个小伙子径直走上桥头。吴发的心立刻扑腾扑腾地跳了起来,心想,这小伙子马上就要做鬼了……吴发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小伙子走到桥中间,桥中间河水最深,鬼周成这回该下手了!可是,那小伙子却平平安安地走过了桥。吴发心里很纳闷,鬼周成为什么没动手? 晚上,鬼周成又来到吴发的豆腐坊,吴发问鬼周成说:“你不是说要抓那小伙子做‘替死鬼’吗?为什么没往河里推他?” 鬼周成说:“大哥有所不知,我本来是要抓那小伙子做‘替死鬼’的,可是,我见他手中提着三副草药,他老娘重病在床,他是到镇上来给老娘买药的。这样一个孝子要是被我抓了‘替死鬼’,岂不是同时要了他老娘的命?” 一个多月后的一天晚上,鬼周成又对吴发说:“大哥,明天傍晚我又要抓‘替死鬼’了……” 吴发说:“这次要抓的是什么人?” 鬼周成说:“明天黄昏时,有一个年轻的媳妇要到东河边去投河……” 第二天傍晚,吴发又悄悄地来到东河边,又藏在大柳树后面。不大工夫,就瞧见一个年轻的媳妇来到河边,坐在河边上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唠唠叨叨地诉说委屈。哭了一阵后,小媳妇站起身双手捂住脸扑通一声跳入滚滚的河水中!吴发吓得心里直打颤,这小媳妇算是没命了……可是,那小媳妇被冲出老远后却在下游浅水处站了起来,又—步—步地走回到岸上…… 晚上,鬼周成又来了,吴发说:“兄弟,那小媳妇已经跳进河里了,为什么又从河里走出来?” 鬼周成说:“那小媳妇是因为受婆婆的气,才想投河自尽的。我把她引到河里后,发现她身怀有孕,心里就有些不忍了,如果抓她做‘替死鬼’就是两条命啊……所以我又把小媳妇托到浅水地方,送回岸上……” 吴发说:“你两次抓‘替死鬼’不成,这不是误了你转生吗?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合适的人做“替死鬼”呢?” 鬼周成说:“合适的已经有了,过些天再说吧。” 这天,吴发去乡下买大豆,赶着小毛驴回来时天已黄昏。走到东河桥上,吴发突然想起鬼周成抓“替死鬼”的事,心里就有些发毛。当他走到桥中间时,两条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身子也左摇右晃,一个不小心扑通跌到桥下河水中!吴发立刻慌了神儿,手脚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身子直往水里沉。就在这时候,吴发突然发现鬼周成来到他身边。吴发便大声喊叫:“周成兄弟,快救哥哥呀……”鬼周成呵呵笑道:“刘大哥,别喊叫了,实话对你说吧,今儿个我是来抓你做‘替死鬼’的……”吴发战战兢兢地说:“咱们俩兄弟一场,你怎么能抓哥哥做‘替死鬼’呢?”鬼周成说:“你这个人心眼儿不好,我两次抓‘替死鬼’事先都告诉你了,可是,你两次见死不救,你还有一点儿做人的良心吗?抓你做‘替死鬼’真是再合适不过了……”鬼周成说罢伸出双手按住吴发的头,狠狠地往水里浸,不大工夫,吴发两腿一伸,一命呜呼了。 ...
康泰是守墓人,实际上也是盗墓贼。他看守的墓穴,十有八九都被他光顾过。 这天半夜,他掘开了一座新坟。 打开棺木,死者身上裹着白布单,眼珠暴起,面目狰狞,手指戟张。奇怪的是,死者的眼睛盯着自己的肚子,手指也对着肚子,好像生前要做的最后一件事,是从肚子里挖出什么东西。 康泰小心翼翼地扒下死者的戒指、项链,此时,从死者身下钻出个东西。 那玩意色彩斑斓,浑身上下闪耀着繁星一样的光芒,原来是一条蜈蚣。它在尸体上游走片刻,扬起多节的身体,盯着康泰。 不知为何,康泰竟不害怕这蜈蚣。他听老人说,越是长寿的蜈蚣,外表越斑斓,骨节里还会长出珍奇的珠子。 康泰小心翼翼地把蜈蚣捞起来,蜈蚣也不伤害他,只是沿着他的手臂爬来爬去,让康泰感觉麻酥酥的。 康泰把蜈蚣养在家里,但他不知给它喂什么。蜈蚣从他手上跳下来,径直爬到墙角里去了。自此以后,康泰家的蟑螂、老鼠渐渐绝迹。 康泰从墙角里发现不少僵直的老鼠蟑螂尸体,每一具都像被冻住一样,硬邦邦的,用手一捏,就会像皮球一样瘪下去。 康泰十分惊喜,他没想到养蜈蚣还有这种好处。 蜈蚣每天早上都会懒洋洋地爬到康泰床下,鼓胀的身体一闪一闪地发着光。过了一段日子,康泰发现那蜈蚣变得更肥大了,他忽发奇想,要看看那蜈蚣体内是否真藏着珠子。 这天,康泰买了一只鸡,砍断翅膀和鸡脚,丢给蜈蚣。 残废的鸡绝望地挣扎着,从伤口里溅出很多的血。蜈蚣扑上去,叼住鸡冠子,贪婪地吮吸着,鸡渐渐翻起白眼,僵直不动。蜈蚣身上的光越来越亮。 康泰趁机凑近了蜈蚣,盯着它身上发亮的骨节,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 蜈蚣忽然跳起来,沿着康泰的手爬了上去,勾爪伸出,划破了康泰的袖子。 康泰吃了一惊,想甩开它,但蜈蚣很快钻进了他的衣服。 康泰觉得蜈蚣钻到了他的肚皮上,在腹部的皮肤上绕圈,他惊恐地撩起衣服,只见蜈蚣爬到了他的肚脐上,一头扎了进去。 剧痛让康泰尖叫起来,他想把蜈蚣抓出去,但迅捷的蜈蚣已经全部钻进了他的肚子。康泰的肚脐泛红发紫,高高地肿了起来。他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似乎连肠胃都跟着翻江倒海起来,肚皮上鼓起一片肿块,样子就像那条蜈蚣。 肿块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移动向他的脖颈,然后,消失了。 四肢百骸忽然没了力气,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康泰看到自己的身体迅速消瘦下去,肌肉萎缩,皮肤干瘪有如龟裂的荒地。他盯着自己的肚子,保持着僵直的姿势,死了。 蜈蚣潜藏在康泰的尸体内,等待着下一个受害者。 ...
爷爷是个捉妖师,这件事我曾无数次的听爷爷神秘兮兮的和别人说起,这在我们村儿是个公开的秘密。 印象里我年幼时候家里隔三差五就会有哭天喊地的女人和垂头丧气的男人来找爷爷,他们就是来请爷爷捉妖的。这些人家里大多是有人得了病,那年头,得了病只有两种方法,要么找爷爷要么找夏先生,夏先生是我们村里有名的中医,他为人善良,不知道用一双手拉回了多少游走鬼门关的村民,大家都叫他活菩萨。而我爷爷,大病小情的他都敢治,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唱着吐字不清的调调,那一番折腾也煞是有趣。村里人都说,爷爷的命和夏大夫的命是连在一起的,他们的命运纠缠着缠成了一根绳,村里人这样说一方面是大家觉得他们俩都是救人的菩萨,一个是治愈肉体,一个是招收灵魂;而另一方面是,夏大夫聪明伶俐楚楚动人的独生女竟然嫁给了王大仙那个肥头肿脸身矮腿瘸的傻儿子! 我爸爸是个傻子,爸爸是爷爷的独苗,听人说四岁以前的爸爸是他智力最鼎盛的时期,四岁那年老爸生了场重病烧坏了脑子,之后的他尽管长了身体可脑子却连个小婴儿都不如。那时候的村里人对这件事议论纷纷,有人质疑爷爷,大家疑虑万能的王大仙怎么就救不了自己的儿子?也有人支持我爷爷,他们说真正泄露天机的人都是要受到上天惩罚的,这个傻儿子就是他特殊能力的代价。王大仙的傻儿子长到二十六岁,有天晚上,活菩萨夏大夫来到了王大仙的家,俩人点着煤油灯,灯芯子剪了五六次,那悠悠的烛火从头天天黑晃到了第二天天亮。那天有人看见我爷爷老泪纵横的把夏大夫送出家门,之后没几天,我娘,就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进门了。 爷爷的命和姥爷的命的确是缠在一起的,自我记事起,爷爷看过的病人就没有一个不是爷爷治完送到姥爷那里再治一次的。我渐渐的长大,幸运的是我继承了我那漂亮妈妈的模样和脑袋瓜儿,我开始侦查我爷爷!他的把戏很粗陋,他会在石灰袋子里装一小包水,当他告诉别人他抓住了祸害人的妖怪的时候,他就会把那一小包水戳破,接着那石灰袋子开始冒泡发热,人们就会惊呼爷爷的厉害和妖怪的凶狠。还有,我发现爷爷的布腰带里缝着一块磁石,那磁石让指南针转的诡异,也让别人信实了有作祟的妖怪。有爷爷在,我的童年是欢乐的,我可以看爷爷的跳耍,我可以找出爷爷的秘密,可是一切都变了,自从那年的大灾。 那年大灾。先是河水决堤再是瘟疫肆虐。四五月份的春潮期河水总是会上涨,我门村儿的河是松花江的一条支流,世世代代的村里人靠着这条河的滋养活的健康壮实,可是那年的春潮,河水却一反常态的咆哮!河水发了疯似的灌进田里,淹了庄家淹了房屋。村儿里人眼见着刚种下的种子被河水泡的起了皮,小小的种子涨的老大,用手一捏直出水儿;我眼见着地垄沟里泛着白光的鱼扑棱着打挺,整片庄家地里一片一片的白,地里的水渗下去,那鱼就直往黏糊糊的泥里扎。那些时日,满街上都能见到有人捶着胸捶着腿哭,有的三三两两的老娘们聚在一起,一个哭其他的也都哭“这日子可得咋过啊!活不下去啦!” 那年的第二场大灾是瘟疫。大水过后半个月,眼瞧着地里的庄家稀稀楞楞的长出来没几根,王铁柱子他妈愁的整天都在抹泪,那天晌午,铁柱妈像往常一样打算给出去干活的孩子他爹和孩子做午饭,猛然间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之后的铁柱妈眼前发黑,胸腹发胀,耳边还总有声音在响,嗡嗡嗡嗡的响个不停,那声音奇啊,好像是女人的哭声,也好像是小孩儿的笑声……。 铁柱和他爹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铁柱妈倒在地上,她脸色刷白,面目扭曲着像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她的裤裆里渗出恶臭的水,裤腿里流出来的也是黄绿色稀臭的屎,铁柱爸跪在铁柱妈脑袋边上疯了似的晃她的肩膀,可是她就是不见有反应,铁柱上前摸了他娘的脸,又试了试鼻息……,人,已经死了。 这是一个开头,之后的三天内村里死了四个人,而且这四个人都是和铁柱妈一样的死法。村里人心惶惶,夏大夫,也就是我的姥爷,他家里的门槛都要被村民踩烂了,有的人家,家里一发现有人发病就马上去请我姥爷,可是一般都是我姥爷还没有赶到人就已经不行了。也有一些人惶恐的紧了,压根就在我姥爷的家门口不离开,生怕自己一发病救人的大夫来不及赶过去救自己。 我妈妈借着独厚的优势在大家的羡慕中把我们一大家子人都转移到了我姥爷家里,我爷爷虽然顶着个大仙的名声活了一辈子,可是他的能耐实际上有多少我们家里人都是清清楚楚的,当然爷爷自己应该是最了解的了,所以对于妈妈的要求爷爷也欣然接受,乐呵的和我们一起转移到姥爷家里去了。姥爷和爷爷总是那么投缘,我们一到,姥爷就把爷爷叫到一个偏房里聊天,姥爷不让我们任何人进去,甚至连来请大夫的人都回绝了。那天他们聊了整整一个下午,那天的夕阳很红很红,爷爷从姥爷的偏房出来,他脸上没有了以往那种老顽童似的表情,那天的他在夕阳下庄重的像一尊菩萨,爷爷蹲下来抚摸着我的脸,然后在我的额头上落下了夹着烟草味和泪水的吻。 ...
讲一些我爷爷去世后的事情吧,那是我第一次相信世界上有“托梦”这种事。当时我还在上小学,老爸接到了家乡来的电话,知道老爷子撑不了太久了,就马上自己一个人火车赶了过去。当时他没带我和妈妈,是因为觉得我要学习,讲究的后事仪轨比较多,而且耽误时间,怕影响我的学习。而妈妈要照顾我的起居。我其实挺遗憾的,毕竟没能送爷爷走最后一程。爷爷一家生了挺多孩子,但是兵荒马乱的时候也没留下几个。好些孩子死了,就卷起来送进山里喂狼了。这是后来听爸爸醉酒后经常流泪说起的。他是个重感情的人,还念念不忘那些兄弟姊妹吧。后来留存的,就是大伯、爸爸、大姑和小姑四个。爷爷在生前挺看重爸爸的,我妈早期做新媳妇在家里的时候,他也很疼爱她。妈妈在我身边没少赞美爷爷,说当时奶奶不怎么待见她的时候,爷爷总护着她。说新婚期间,奶奶都把招待客人的食品藏在柜子里,不许她吃。我听了老妈说的段子,也就笑笑。其实对奶奶这些举动我能理解。据说,奶奶是年轻时候在我爷爷家大宅门前饿得昏倒的一位乞讨者。当时爷爷发现她,扶了进去,灌了些米汤,让别人给她洗漱洗漱。后来发现人还挺水灵,这姑娘也动了心。两人后来就生活在一起,她就成了我奶奶。我觉得出身寒苦的人一般会比较吝惜物品,不论是食物、衣服还是财物。是可以理解的。其实,我对爷爷的印象并不怎么深刻,因为接触得少。听我妈说,奶奶很喜欢大姑,对大姑、大姑父以及表姐(大姑女儿)一直很热情。她当时觉得大姑父单位好、条件好,算是大家庭里在那个年代有头有面儿的人。所以表姐是奶奶从小带到大的。我被妈妈带去*州探亲时,可爱的小棉衣,奶奶手缝的,只因为我看了一眼摸了一下,奶奶担心我拿走,就赶紧说这是给表姐做的,马上拿过去给表姐穿上。妈妈当时看着心里也挺委屈,觉得对外孙女都那么好,怎么对孙女就这样呢。我其实挺看得开,老人家嘛,谁带得久自然和谁有感情,这也是人之常理。后来爷爷在病中晚期,人也变得很清明清醒的感觉。奶奶有时候会被他训斥,说是不应该这样子对我家,说以后能指望住的就是爸爸了,说以后出息的也是我们家,说还不收敛自己看看以后谁会管她。言归正传,爸爸当时奔赴*州后,估计也是忙碌于照顾老人最后一程,和我们没怎么联系。突然有一天夜里,妈妈半夜惊醒,我当时刚起来她就说,估计你爷爷刚才走了!我问怎么回事,她说刚才梦到爷爷推门进来,有点担忧的样子和她说爸爸最近忙着照顾家事,自己的底裤都开线了也没有时间缝补。让妈妈给老爸买个新裤子,或者缝补一下。照顾好一家人之类的,说了些这样嘱咐的话。走了。妈妈就半夜醒了。 第二天果然爸爸来电话,说是昨晚爷爷去了。问起时间,正是妈妈做梦的时候。我第一次觉得不可思议,人世间真有托梦这样的事吗?又过了些日子,爸爸回家了。人也有些疲惫和伤感。妈妈拿出新买的几件底裤,说,是不是你旧的开线了,你一忙也没管,糊弄着随便穿的?老爸当时很惊异的表情,说你怎么知道。妈妈说,老爷子来过了,嘱咐的这事儿。爸爸当时就泣不成声,扭头去阳台了。听爸爸说,老祖宗当时迁过坟址,我家有一块深山里的墓地,请人专门看过的,太爷爷、太奶什么的老祖宗们都葬在那里。有些人算是夫妻的,后走的和先走的最后也会合葬在一起。说爷爷的墓地暂时没有迁去,等些年奶奶走了一起合葬再迁吧。不过虽然这样,爷爷的墓地位置也找人看过,在半山一处背靠山望平川的地方。旁边也有不少碑。前些年奶奶走了的时候,和爷爷合葬在一起了。不过两人的墓地还没有迁回祖坟。估计是太远了,祖坟地要一行人翻山越岭走好久好久的。奶奶还在的那两年,身上也有了很多病。后来渐渐发现,大伯母和奶奶婆媳问题争吵了一辈子,死活不让奶奶来大伯家,大伯也是非常妻管严的。而大姑果然也是靠不住的,大姑父不愿意奶奶住进他家里。虽然奶奶帮大姑带大了表姐,帮助家里里里外外很多忙,但大姑碍于自己老公的要求,慢慢也不与奶奶往来,基本许多事情不管不问,家里有什么好的还要惦记拿走的那种。不过后来大姑一家也渐渐败落了,大姑父的单位也不再那么如日中天,效益很一般了。表姐前两年结婚,找了个比较软饭的贫寒老公,两人还经常吵架怄气,大多数时候那姐夫算是唯唯诺诺的吧。大姑一家后来是亲戚圈里出了名的小气善妒,见谁比他们过得好,谁的家境好转了,谁家孩子比她家出息都不服的那种。小姑还是很惦记奶奶的,和爸爸也很亲。听说小时候爸爸刚工作,小姑还在上学的时候,他常常想办法带回家一些好吃的、玩的、文具、糖果什么的拿给自己的小妹,而小姑也像老爸小棉袄一样经常操心他的事情。兄弟姊妹中,老爸和小姑感情最深了。现在小姑对我也很好,像半个妈一样。而我和小姑女儿的感情也没得说,小辈里面最亲的两个。当时小姑夫自己的妈住在家里,家里再添一位老人(奶奶)住进来就会不大方便。最初老爸在京城工作时,小姑一家操心着奶奶的起居一些情况。等爸爸退休后,他干脆搬回老家和奶奶住在了一起,决定照顾到奶奶最后。小姑也会常来看看奶奶和老爸,带些吃用。果然应了爷爷在世的话,最后奶奶最亲的都没能照顾她,还是得靠爸爸。 又过了些年,奶奶身体渐渐不行,日子也到了。我大学暑期间还探望过几次,她走路颤颤巍巍的,看到我,还会绽开满脸皱纹微微笑着。她没有年轻时妈妈描述的那么犀利了,人也随和了很多。虽然我从小到大没见过她几次,有时候总有一种想亲近却带着深深距离的感觉,但她也会不停扬手示意我多次,再多吃点。我觉得还是挺亲切的。终于到最后,奶奶走了。老爸自然是消沉了一段时间。大伯、大伯母、大姑、大姑父当时都不愿意接纳老人家,人走了也走走过场,大家就散了。爸爸陪伴的时间最久,哭得也肝肠寸断的感觉。这一下,等于他的父母都不在世上了。爷爷、奶奶的老宅老院,自然留给了爸爸,也算是不值钱的老房子。所以大伯、大姑那边自然不好意思说什么,而小姑和小姑夫那边当然也没有异议。又过了不多久遇上政*安排拆迁,老爸分到了新房。虽然说老人家都不在了,许多东西都埋了烧了的,但是奶奶用过的大衣柜爸爸没舍得处理。虽然这柜子上的描画和漆都挺斑驳了,但估计留着是个念想,就那么摆在新房里了,显得还挺突兀的。有一次我探亲的时候,听爸爸说,夜里他半睡半醒的感觉好像奶奶来家里看他了,就那么站在大衣柜前面,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就醒了。至今那衣柜还没有处理,我探亲时留宿在那个房间偶尔会头痛。也不知道是没有休息好,还是其他缘故。 大姑和表姐他们吝啬了一辈子,最后表姐找的还是比较贫寒的姐夫,他因为自己没出息所以对表姐的蛮横和小气也一直很忍让。大姑也一直省吃俭用的,最后还得花钱给自己的女儿倒贴买房子什么的(因为女婿买不起)。而大伯一家这些年也不大顺利,大伯发现身患很多病,好多次病危送去医院紧急救治。现在看人看不清楚,说话也含糊不清。前两年精神那么好的人,就一下子垮了的感觉,回不去了。而大伯的大女儿(我堂姐)丈夫长途车中被落下的行李砸到头,回家后发生脑溢血突然死亡。然后这位堂姐去年突然发现患有宫颈癌,今年去世了。她在世其实对我很慷慨,挺好的一位姐姐。现在堂哥、嫂子和二姐还在。嫂子信佛很虔诚,头几年我春节回来她带着堂哥、那时候还在世的大堂姐、二堂姐和我,大家初一凌晨一起去进香什么的。而老爸这些年还是顺顺利利的,虽然也会有点血压高什么的,但总体家里还是和和美美的。我目前也算非常有出息的那种,比同龄人好很多。他和老妈也有自己的退休金,过得无忧无虑。小姑妈一家也越来越兴旺,在临近的其他城市也开始处处买房计划养老。总体看来,家运好像和行善确实是有关联的。有些事……其实因果还是存在的。 ...
这个故事是我真实的经历。 我有记忆的时间是从我爷爷去世那一年开始的,我记得是1994年,之前的事情就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小时候爷爷对我特别好,因为我是这个大家庭里面最小的一个。外面传言,我爷爷是喝酒喝死的,但是其实了解情况的人都知道不是这样。下面我就详细说说。 据我奶奶说,我爷爷那天去镇上开会(爷爷是镇上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官),每次去开会,难免会喝点酒,那天晚上,到了11点多了,爷爷还没有回来。奶奶就担心了,因为农村不同于城市,农村里面正常晚上休息时间是9-10点钟。正当我奶奶担心的时候,我爷爷回来了。爷爷推开门,浑身的酒气扑面而来,奶奶赶紧递上去一个热毛巾,但是爷爷接过之后就扔回盆里,直接坐到了床上。奶奶以为是又要开始耍酒疯(每次喝酒的必经阶段),可奇怪的是,爷爷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把鞋脱掉就上床睡觉了。 当夜无话。 第二天,奶奶做好早餐,叫爷爷起来吃饭。可是怎么叫都没有回应,跑到卧室去叫,爷爷还是没有答应。奶奶以为是睡得太死,就去推他。老爷子,起来吃饭了。边说边推。奶奶用力一推,情况不对,爷爷反过来之后已经脸色苍白,全身都发硬了。 这个事情惊动了县政府和乡政府。竟然有这等事情,一个政府干部喝酒猝死了,传出去,镇政府里面的官员可能乌纱帽都保不住。于是派了法医过来做鉴定,鉴定结果是,死因不明,无法查出,但是查出来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10点左右。 奶奶知道这个结果之后吓得脸色苍白,昨晚10点左右!昨晚11点的时候,爷爷不还活得好好的吗?难道昨天遇到的那个不是活人。奶奶由此大病一场。 后来,爷爷下葬的时候,我们那儿的习俗,非正常死亡的人都会请我们当地的一个神仙,叫刘佩,我们都叫她佩神仙。(实际上就是神婆,巫婆,在后面会用专门的篇幅说到。)这个佩神仙最拿手的,就是魂魄上身,喝一碗自制的符水之后,就倒在地上,然后开始抽搐,接着鬼魂就上身了。我记得非常清楚,爷爷下葬的时候,大伯和父亲请她过来做法事,这一连串的流程过后,佩神仙开始魂魄上身,说话的声音跟我爷爷真的非常像。我当时惊呆了,这世上竟然有如此诡异之事。只见她喊着拉着大伯和我爸的手说:“我是被害死的,我是被害死的!帮我报仇呀。”弄得大伯和我爸在旁边哭得不行,连说着一定一定。 就在这时候,佩神仙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往外跑,众人也跟着一起出去,这佩神仙跑了一段之后,在路旁的一块竹林停了下来,开始用手使劲砍那些竹子,弄得手上鲜血直流。她徒弟见势不妙,赶紧贴了一张符在她脑门上,佩神仙瞬间瘫倒在地。过了一会才被人搀扶起来。 过了这事之后,那天晚上,所有的宾客走了之后。我偷偷地躲在门后面,听大伯和我爸在堂屋门前抽烟。 “看来这事很麻烦呀,按照佩神仙的说法,爸不是喝酒喝死的,而是被鬼魂上身害死的。”大伯猛抽了一口旱烟,说道,然后把烟枪往凳子上敲了敲。 “看这样子是的。看来是有必要明天去把那片竹子给砍了,然后看看那底下藏着什么。”父亲叹了口气,也说道。那个时候家里很难,爷爷是家里的主心骨,这下失了主心骨,大家都很伤心。 第二天,大伯和父亲带着对上几个劳动力把那片竹林全部砍光了,然后用铁锹往下深挖了几米,发现了一口棺材,棺材里面剩下一副白骨,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坟地是民国时候的一个土财主的。 ...
我们村子坐落在运河南岸,几十年前村子没有这么大。爷爷说那个时候大家的日子过得都很拮据,常常是缺衣少食。 运河上面来来往往的船只都要经过我们那个地方。船上装着许多货物。 于是村中有几个人就看到了一点生机,有些船装着盐巴,就有些胆大的人趁着船经过的时候偷偷花一点点的钱去船上买些盐巴,然后再偷偷的到河北岸几十里路远的村子里去换粮食零钱啥的。 以前的盐只有政府经营,私人贩卖私盐是犯法的,所以这一切都是在偷偷摸摸之中进行的。 话说有一天,我们村子有三个人在平常的日子里又从船上换了些盐巴,晚上三个人合计好之后,趁着夜色,匆匆的各挑着一副扁担过了运河,准备在天亮之前赶到几十里路外的村庄,把盐和村庄里的人换些零碎钱和粮食。 当他们用小船趁着夜色过了河之后,就沿着运河滩上的小路向那个村子走去。 当晚虽然月色很好,可地上有些雾气,视线看不出多远,一丝丝的雾气在脚下慢慢的移动着。 话说三个人就这么加紧脚力往前赶,走了大概四十多里路的时候,已近子夜。前面出现了一片高粱地。中间有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这条道他们一年总要走那么几回,在夜色中,在月光下,在雾气里三个人都出了一身的汗。进了高粱地视线更不好了,没有一丝风。 又走了三两里路,在不经意间,突然传出了一声说话声,声音不大,可三个人着实吓了一跳,慌忙的住了脚,蹲在了小路边,心想这三更半夜谁在这野地里说话啊! 三个人都伸头仔细的往前面看了看,可除了雾气什么也看不到。 这时候前面又传出了说话声,而且还不是一两个人,虽然听不清说的什么,可能听出来有男有女。其中还有咳嗽声。 蹲在高粱地小路上的三个人纳闷了,蹲在最前面的一个中年人比较稳重也是走这条道最早的。最后面的大高个,也走了将近二年了,于是就小声的问最前面的那个说不对啊,没记得这里有住户啥的,怎么这个时候有人说话呢! 最前面的说你还记得这里吧!是不应该有人在这个时候说话的,如果我记得不错,前面就快出高粱地了,传来说话声音的地方应该是一片湖洼。 这么一说最后面的那个高个子就想起来了,前面是有个几十亩地大的湖洼。就在前面不远处,路东边离路大概二百多米吧!洼子里面高低不平,杂草横生。夏天雨水多的时候里面积满雨水,到了秋后里面就干了,边上有几棵大柳树。 高个就问最前面一个怎么弄,前面蹲着的那个放下担子,和后面两个人说再等等。 于是三个人就这么蹲在路上,仔细的听着。_ 声音越来越嘈杂。有男人女人其中还有小孩子的哭声。 不知道蹲了多久,声音还是没有停止。最前面的那个估计下时间也得下半夜两三点了,心里有点沉不住气了,就小声的和后面两个人说怎么弄,再不走的话到村子就天亮了,中间的那个年纪轻的的就说了,见怪不怪我们蹲在这里肯定不是个事,要么往前走要么往回走,不能再蹲在这里了,于是前面的人告诉后面两个,到前面无论看到什么任何人都要咬死牙别说话,三个人一合计,就挑起担子挨到一起,矮下身子慢慢的顺着路边往前走。 不一会就出了高粱地。雾气这时候却变浓了,洼子里的声音还时不时的传来,可什么也看不见。 又走了三百米左右,已经过了洼地,三个人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就直起腰准备放开脚走,就在这时一声咳嗽传了过来,这一声咳嗽声音不大,可就好像一颗子弹同时击中了三个人的心脏。 因为声音不是从洼地传来的,声音就在身边。 条件反射,三个人同时看向前面,一个人影站在前面五六米远的地方,没有人发现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因为之前三个人都在看着洼地的方向。 这一刻恐惧感一下子升到了极限,走在最前面的汉子头脑一阵眩晕,头皮乱炸,一股寒气从脚后跟直窜到脊梁骨,钻到身体的每个地方…… 那个身影像个老人,穿着长袍,留着辫子头,看不清脸上的轮廓,正晃晃悠悠挡在他们的前面,时间一下子仿佛凝固在了这一刻……没有人说话,洼子里的声音也一下子静止了,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眼下只有雾气慢慢的飘动,还有就是那个老人的身影好像也随着雾气微微飘动着。 死一般的寂静,寂静的让人窒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忽然远处传来一声鸡啼,打破了寂静,那个影子随着鸡啼剧烈的晃动了一下。随着慢慢说了一句夜路难行,少走为妙。接着就转了半个身子向着洼地走去,身后一条辫子随着身子来回的晃悠着,不一会就消失在雾气里。 前边的人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只感觉浑身上下一片冰凉,原来衣服已被汗水侵湿多时了。于是就动了动胳膊转过身小声的喊了后面的两个人,这时后面的才回过神,于是就胆战心惊的加快脚步往前头,所幸直到村子也再没有发现什么。 将盐巴出了手,天将放亮。三个人到街上简单的喝了点汤水就回来了,快到洼子的时候太阳已升起老高。 三个人也就不怕了。到了洼子跟前一看,依然还是老样子,几十亩的洼地,荒草丛生,岸边几棵枯柳,柳树下几座土坟。 ...
莉莉是个可怜的孩子,10岁那年在外打工的父母因为得罪了一些不法势力而被人残害,从此她就和年迈的爷爷一起生活。 不幸的是,三年过后,年迈的爷爷就生病去世了,本来就不多的亲戚没有一个愿意照顾她的,最后还是村长决定,由村里出钱照顾莉莉,一直到她上完大学。 就这样,莉莉白天在学校上课,晚上就一个人回到空荡荡的家里,吃饭的话就在村子里每户人家吃一个月。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两年,丽丽也已经完全的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而且她现在已经15岁了,可以开始自己做饭了,不用天天到别人的家里去吃。村子里每个月也会给她拨下来几百块钱的生活费,而且左邻右舍的有的时候买了好菜,也会送一点过来给她。 虽然莉莉是一个人,而且只是一个小女孩,但是因为大家都是同一个村子里的,所以,本村的人都尽可能的照顾她。然而外面的人,可就不一样了。 隔壁村有一个光棍,叫黄老三,黄老三有两个姐姐,在当时那个年代,他的父母连生了两个女儿,这让他们非常不爽,直到黄老三的出世,才让他们乐开了花。所以,他的父母自小就宠惯着他,就连他的两个姐姐都绝对不敢招惹他,以至于把黄老三养成了好吃懒做又泼皮无赖的个性。 时间一长黄老三的恶名传遍了周边,直到现在都已经30岁了,也没有哪个人家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黄老三虽然好吃懒做,但他毕竟是个正常的男人,是个男人就没有不想漂亮姑娘的,偏偏自己又是没有老婆的人,以至于时间一久,黄老三看到邻居家院子里的那头老母猪都觉得它眉清目秀的。 有一次黄老三从两个妇女的嘴里听说了莉莉的事。当天晚上他躺在床上睡不着,想女人想得很,突然想到了莉莉,竟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来。 他趁着夜色偷偷的摸到了莉莉家所在的村子,找到了位于村尾的莉莉家,见四下无人,翻进了院子里。 这黄老三虽然没有什么正经的本事,但旁门左道的功夫倒也学了点,只见他从兜里掏出了一些小工具,三两下就将莉莉家的门锁给打开了。 门锁被打开的那一瞬间,从屋子里传出来一声沧桑的咳嗽声,这将黄老三吓了一跳,不是说家里人都死光了,就剩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怎么会有老头子的咳嗽声? 不过想着水灵灵的小姑娘,他马上将这份疑惑压下了心头,蹑手蹑脚的摸进了屋里,四下查看。 屋子里黑漆漆的,应该是已经睡下了,黄老三心里窃喜,这样刚好,方便他下手。 看了看虚掩着的门,黄老三准备从最左边的房间开始,轻轻的打开房门,透过窗外射进来的月光,黄老三可以看见被窝里正躺着一个人。 黄老三三步并作两步,迫不及待的来到了床边,悄悄的掀开了被子,此时,内心激动的他已经露出了淫笑。 然而低头一看,黄老三顿时傻眼了,床上空无一物,他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再看,还是什么都没有。 与此同时,屋子里又传来了两声咳嗽声,这一次黄老三听的很明确,这是一个苍老的男人的声音,而且,这道声音就在这间屋子里面,仿佛那个男人就站在他的身后,脸贴着他的耳朵,发出的咳嗽声一般。 黄老三心中不自觉的有点害怕,可他又不甘心就这样回去,于是他来到了第二个房间。 这里堆放着杂物。 还有最后一个房间,小姑娘一定在里面,黄老三咽了咽口水,快速的推开了房门。 果然,一道苗条的影子正立在窗前,身后铺着长长的头发,不用想,这就是那个小女孩了。 看着那道苗条的身影,黄老三激动得心肝直颤,可惜这个光线不行,要是能打开灯,让自己好好看看她的样子该多好。 这么想着,啪的一声,房间里的灯突然就亮了,黄老三还沉浸在美色之中,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常。 借着灯光,立在窗前的那道苗条身影突然就动了,她的头正在慢慢的转过来,直到她的脸完全正对着黄老三,黄老三不由得喉咙发紧,这样好看又水灵的女孩子,他今天晚上真是赚大发了。 突然,黄老三身子一蹦,目光慢慢的向下移了移,他看到了什么?那个女孩子还是背朝着他,而脸却正对着自己。 此时再顾不得女色,黄老三吓的拨腿就跑,跌跌撞撞的摔了好几次才跑了出去。 待到黄老三离开屋子后,那个漂亮的女孩子突然变换成了一个年迈的老人,他咳嗽着,飘到了床边,慈爱的看着陷入熟睡的孙女,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可怜的孩子,爷爷会一直在这儿守护着你,直到你长大,直到你找到那个可以代替我守护你、照顾你的人!” ...
我叫阿过,是个孤儿,自小生活在农村,和爷爷相依为命。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件刻骨铭心的事情,每次想起来,我都哭不成声。 事情是这样的,我是在70年代出生的,十岁时,我家因为特别的穷,不能让我去上学读书,我是听说读书,才能以后有出路,因为这样的话听多了,于是乎就经常的闪在我脑海里。 因为穷,吃不饱穿不暖,经常饿肚子,我每天都是饿得难受,有天我心里发狠,决定未来有出息,再也不能让一家吃不饱了。 于是乎我在一次晚餐上,对爷爷说,“爷爷,我要上学。” 爷爷已经是八十岁的人了,脸上满是沧桑,头发花白,肤色很黑,那是因为爷爷为了赚钱养家糊口,日晒雨淋造成的。 因为年纪大了,又是整天干重力活,天天都很累人,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又因为有病,经常咳嗽。 爷爷听了我的话,没有说话,脸上露出苦涩,更是有一种自责,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爷爷没有钱,对不起你了,是爷爷不好。” 我听了,心里满是一阵子失落失望,难道自己的希望一点也没有了吗?可是这么就算了,心里不甘,甚至是有点赌气的说,“爷爷,这我不管,我要读书,我要以后有出息,村里许多和我同年龄的人都说了,甚至大人都说,只有读书,读书出来以后才不会挨饿。” 爷爷听了我的话,吃了一惊,好一会又恢复平常,点点头。 我以为他答应了,心里顿时转失落为喜。 可是就在这时,让我想象不到的是,爷爷还是摇摇头的说,“阿过,对不起,爷爷没能力送你。” “这。”我情不自禁的伤心更是觉得委屈的哭了,一气之下,将家里仅有的两个饭碗之一一下子往地上扔,一下子碎了,我再也不看爷爷一眼转身就往村外冲。 去和我的几个好朋友诉苦,接着就是和朋友们去玩,到了天黑也不回家,在朋友家睡觉了。 我想以不回家的举动,赢得胜利,爷爷不得不答应我,送我去读书。 那时的我根本不知道柴米油盐得来不易的道理,心中气爷爷为了省钱,舍不得让我读书。 第二天晚上,爷爷貌似是忍不住了,怕我饿坏了,用他的那个饭碗盛满了一碗食物来到我朋友家,让我吃下去。 因为爷爷没有说送我去读书的事情,我就赌气的不吃,只在朋友家吃点了事,爷爷最后腰弯着,低着头离开了。 第三天爷爷还是没有答应,我依然如故的不愿意吃饭,不愿意回家。 第四天起,爷爷一天来六七次的劝我回家,我就是不听,因为爷爷还是一点儿没提让我读书的事情。 一直到了十五天之后,爷爷给我送食物时,终于答应了我的条件,不知道为什么,爷爷脸上居然也泛起了一丝笑容,显然是开心的样子。 我心里虽然有点奇怪,疑惑,但是很快的就被能够读书的欢喜给淹没了。 爷爷给我找了个隔离村一个已经退休的老师教我读书认字,因为我知道机会难得,所以很用功,经常得到老人的夸奖。 因为每天上课,为了方便,我就经常住在了老师家里,只有老师允许我才回家看爷爷。 一年中只有几个星期是在家里和爷爷过的,大部分时间都是用在学习上。 不知道从哪天起,爷爷居然每天晚上九点左右都给我送来一餐吃的,我怕他累,就叫他不要送了,可是爷爷就是不听。 一直送了一个多月,有天晚上,送饭时间到了,爷爷却没有按时到来,我心中担心的紧,就想出门走走,看能不能碰到爷爷。 我刚要迈出门槛,房子厅里老师和他老伴的对话让我止住了脚步:“咦,想不到阿过他爷爷已经过世了一个多月,尸体在荒山野岭中腐烂发臭了都没有人知道,为了阿过他拼命的赚钱,我说了不收阿过一分钱的学费,他人就是不听,坚持要给,结果在山里干活,听说是操劳过度,身体承受不了而死的。” “阿过这孩子我也喜欢,现在他爷爷不在了,就让他留在我们家好了。”老师的老伴道。 我听了,泪水禁不住的流下,跌倒在地,心里很是后悔,也许我不那么要求,爷爷就不会这样的死去了。 更是让我心酸的是,昨天我还和爷爷见面了呢,原来他成鬼了还放心不下我,我第一次发现爷爷是多么的爱我,可是我却不能让他过上一点好日子。 ...
大清年间,河南村出了一个举子,叫仲前程。父母双亡,他跟他伯父过,这年又到京城开考时间,他就与几个人一起赴京赶考。 这天走到山东地界,突然遇到一伙强盗,将几个的盘缠全部抢走。和他同行的人就对他说:“前程,我们来赶考本身就是玩的,去也白去,现在半路被抢,更不是好兆头,我们不去赶考,回家了。你呢?” 仲前程想想说:“我来时把家里能换钱的家产都置换成钱,让我去京城赶考,如今这样就回去,伯父问怎么办?他就原谅我,我自己也不原谅我自己。你们回去吧,我就是要饭也要去考试。” 众人见他铁心要去赶考。就把身上还能置换成钱的东西都留给他,他千恩万谢后,就往京城而来。 这天来到河北地界,虽然京城在望,可是他手里已经没有什么钱了。就找一些比较小的店住。 谁知道,由于他吃的一些粗茶淡饭,加上劳累,快到京城时,在一家小店住下,第二早起来,头晕眼花,病了。这可真是屋漏又遇阴雨。身上的几文钱也让看大夫吃药了。临要走时没有钱结账,只好对老板说出实情。 好在这个店家见他是个老实的举子,不但没有为难他,还送他一些干粮和一只漂亮的野鸡。说:“我家实在没有钱给你做路费,你把这只鸡带上,遇到想买的人就将买了做盘缠。” 仲前程本来不想要,可看那主家盛情,就收了下来。说:“恩人,我到京城,不管考上考不上,以后会回来,向你报个信。” 仲前程告别后就上了路。路过一座山前,看看提着的那只快要死的鸡,不由伤感起来,算算日期,还不到半月就到考试时间。自己现在离京城还有五六天路程。今后日子怎么过?就算有这只鸡钱我也到不了京城,到了京城也不一定能进考场,进考场也不一定能考上,我又何必把这只鸡卖给人杀了呢?不如把它放了,也算为自己积点阴德。想到这里,他就对鸡说:“鸡啊,鸡啊,我看你也是个落难的鸡,咱们算是同病相怜吧,我把你放了,你去逃生吧。” 边说边就松开鸡脚上的绳。那鸡在地上伏了伏,然后抖了抖身子,啯啯叫了两声,一头钻进路旁的树林里。 仲前程放走野鸡后,心里宽快了不少,又沿着山路往前行。 走有好几里,肚子开始饿了。他看看路边一块平平整整的一块石头,就坐上吃店主给他的干粮。刚吃几口,从林中跑出几个小孩子,伸手向他讨要,说他们好多天没有吃东西了,能不能给点给他们吃吃。 仲前程先是愣了愣,要是一个人,他可以给,现在是好几个,如果都给,自己还不够吃的。怎么办?可一想,反正不够自己坚持到京城的,不如都分给他们吃了事。自己走到哪里是哪里。想到这,就把所带的干粮全部拿出来分给了那些小孩子。喜得那些小孩子拉他一起玩。仲前程说:“我要去赶路呢。” 那些小孩子说:“你陪我们只玩一次捉迷藏就行。” 仲前程一看那几个孩子在兴头上,自己再不顺从他们好象不好似地,就答应与他们玩一次。那几小孩子一听,非常高兴,有个孩子拿出一块布,将仲前程的眼睛蒙住。他们这喊不许睁眼,不许睁眼。仲前程只觉得自己好像飞起来似地,正在纳闷,就听小孩子们喊:“快睁眼。” 仲前程眼一睁,发觉自己已经到了京城。再找那几个孩子,已经不知去向。他又看看自己小包也在身旁,拿起一看,包里重实实的,放开一看,有好几块银子。才知道自己遇到神仙救了自己。 仲前程虽然按时参加了考试,可还是名落孙山。他一想,自己这样去家不能让家里人笑死了吗?他就用余下的钱做起买卖来。不到二年,他成为一个腰缠万贯富商。 这天他决定回家。特地买了许多礼物准备送给那个救济他的那家小旅店主人。可来到庄头一找,庄上人说没有这样的人家呀?他感到奇怪,这是怎么回事呢? 不过,他还是留下一笔银子,让当地人在他说的地方,修了一座庙,庙里供着是一位像店主人一样的神仙。 ...
《警世恒言》里记载,唐玄宗时有个年轻人叫王臣,本在长安安居乐业,安禄山作乱时举家避往杭州。后来战乱平息,天子返都,王臣想要迁回长安,于是自己先带了个叫王福的侍从前往长安查探情况。 王臣一路上游山玩水来到樊川(今属陕西西安),路过一片树林时,他突然听到有说话声,循声找去,却见两只野狐靠在树上共看一本书,还指指点点,谈笑风生。王臣想把书夺过来瞧瞧,便抓起一把弹弓,一弹打去,正中执书狐狸左眼,它丢下书尖叫着跑开了。另一只狐狸弯腰去捡书,王臣又发一弹,第二只狐狸捂着腮帮子也跑了。 王臣将书捡起来后见书上都是蝌蚪样的文字,一个也不认识,便把书藏在袖子里继续赶路。到达长安城外时已是黄昏,城门紧闭,王臣便在郊外寻了间客栈住宿。 王臣在吃饭时,店里又进来一个客人,自称胡二,用袖子遮着左眼,对店主说,他在樊川林中遇见两只狐狸在地上打滚号叫,自己想捉那狐狸,却不小心跌倒伤了眼睛。王臣听见他们的对话,忍不住插嘴说自己也遇到两只狐狸,它们在林中看书,自己打了狐狸,把书夺了。众人纷纷称奇,要求看看那书。王臣欣然应允,放下酒杯向袖中摸去。这时,店主人家四五岁的小孙子指着胡二问道:“爷爷,怎么有个大狐狸在这里?” 王臣一听,悟到胡二是瞎眼狐狸变的,急忙拔剑就砍。那狐狸往后打了个滚,露出了本相,慌忙往外跑去。王臣穷追不舍,狐狸趁天黑跳到城墙上的洞里,王臣只好气急败坏地往回走。 晚上,王臣越想越觉得这是本奇书,于是搂在怀里睡觉。三更时分,两只狐狸在门外大喊:“快把书还给我,我许你好处,如果不还,到时候可别后悔!”王臣披了衣,拔了剑,跑到门口时才发现店门已落锁,便作罢。 第二天,人们都来劝他:“你既然一个字都不认得,留着那书有什么用,不如还了它。”王臣恨不得一剑斩了那狐狸,哪里肯还。 吃了早饭付了房钱,王臣骑马前往城里。来到旧居,王臣见一地破砖烂瓦,不禁流下泪来,去拜访亲友,也没剩几家了。亲友们劝他重新打理田产,于是王臣买了一所宅子安心经营。 两个月后,王臣在新家的门口看见本应留在杭州的仆人王留儿穿着丧服走来,便急呼道:“你为何来到这里,还如此打扮?”王留儿放下包裹,取出一封信,王臣接过一看直如冷水浇头。 信上是母亲的笔迹,母亲说自己因为听闻史思明作乱,日夜担心他,不久身染重疾,命不久矣,希望儿子将自己的骨灰带到京城入殓,然后变卖京城的家产专心回杭州打理家业。王臣马上置办丧服,摆设灵堂。王留儿住了两日便先行离开。王臣紧接着将长安附近的家宅与田产半价出售,把坟穴建好,然后火速收拾行李赶往杭州。 王臣到达扬州后,让王福去找船,自己在码头等待,远远看到江上一条船,船上像是自家的几个仆人。船上的人也看到了王臣,齐声喊道:“官人,你怎么在这儿?为什么穿着丧服?”这时帘子掀开,王母从船舱里探出头来。王臣看到母亲还活着,又惊又喜,赶紧换下丧衣走到船上,见了王留儿揪住便打,边打边骂:“都是这狗奴才,将母亲书信带给我,谎称母亲已死,陷我于不孝。”妻子惊讶道:“他日日在家,什么时候去过京城?”王臣急了,将王留儿到长安送信的事说了出来,还把书信拿出来,可打开一看却是一张白纸。王母见此骂道:“自从你出门以后哪有什么书信往来,只有前日里差王福带来一封信……” 王臣一听顿时汗毛起,说:“王福一直和我在一起,什么时候带过信给你?”王母越听越生气,把王福往杭州送信的事告诉了王臣。 原来,瞎了一只眼的王福从京师带来书信,信里说京城的家产都已打理好,王臣的好朋友胡八判官引荐他在丞相门下得了一个官职。现在任职文书已下,特派王福接他们过去,让他们将江南田产尽卖。王母不胜欢喜,这才想起问王福的眼怎么瞎了,王福说在牲口上睡觉时跌下来摔伤的。王母又问胡八判官是谁,王福说是刚认识的,随后便以王臣在京城无人照顾为由先行离开了。王母恐怕误了儿子的任期,所以将家产半送半卖给了别人,随后雇了只官船赶往京城。 王臣听后,马上派人找来王福。王母一见连叫:“奇怪,奇怪!你前日眼睛坏了现在却又好了,想必前日的人不是你!”急忙取出书信一看,也是一张白纸,一家人都毛骨悚然。王臣顿时恍然大悟,拍手大叫道:“原来是这畜生变来诳我的。”然后把野狐一事说了出来,众人听了都咋舌不已。 王臣咬牙切齿地说:“这畜生如此害我,越不该还它书了,它若再来缠我,我就一把火把书烧了!”众人一时没了主意,只好先回杭州。 这日,从门外走来一个人,竟是王臣的弟弟王宰。王宰问王臣为何沦落至此,王臣说起野狐的事,王宰将他数落了一通,又让他把那书拿来看看。王臣取出给他,王宰接过后从头看到尾,叫道:“果然罕见。”说完走到堂里,对着王臣笑说:“前日的王留儿就是我,现在天书已还,我不会再来缠你,你放心。”一边说,一边往外跑。 王臣听了拔腿就追,一把扯下狐狸一截衣裳。那狐狸索性把身子一抖,变成狐狸一阵风似的跑走了。王臣追到街上时狐狸已不见踪影,见旁边有个瞎道长,就问他看到野狐没有。瞎道长指了指东边,王臣急忙往东边赶去,这时只听瞎道长在背后笑道:“前日王福是我,刚刚王宰也是我。”说完,野狐就跑了。王臣经此一闹,又气又急,竟生了一场病。 数日后,仆人们又见王宰从门外走来,纷纷操起棍棒一顿乱打。这时,有七八个人把王宰的行李搬了进来,众人这才知道他是真的。原来,“王福”带书信给王宰,说母亲病重让他火速回家,他便辞了官赶回来。说完拿出那封信给大家看,也是白纸一张。王臣知道这事后又气得发昏,病了两个月才好。 ...
苏州城有一个宋秀才,文才出众,为人性格豪放,碰到看不顺眼的事情,总是出来说几句公道话,所以他无意间得罪了好多土豪恶霸。尤其是一次春闱考试,他揭发了主考官员的营私舞弊。结果呢,由于主考大人是当今九千岁太监的干儿子,非但没有受到惩处,反而升为京城御史,这宋剑秋,却被以哄闹考场的罪名,革去秀才,收监听候发落。 宋秀才关在监内,深愤世道不公,是非颠倒,不久便愤郁而死。 宋秀才死了之后,首先要到判官处去报到注册,待他一缕清风来到阴司,判官将生死薄一翻,说他阳寿未终,如何老早就来报到,判官便让他还阳去。 秀才说:“既来之,则安之,还阳回去还不是一样的死。” 判官说:“你也是读书之人,知书达理,命不该死,如何硬要死,岂不要我城隍办糊涂公事,阎王怪罪下来,本判官如何吃罪得起。尚不知蚂蚁尚且贪生,你好端端的一个人才,却偏要作死。” 宋秀才听了,袖子一拂讲:“可见你这判官深居鬼城,不谙世事,如今人世间,百姓上受贪官污吏欺压,下受土豪劣绅侵压,真是豺狼当道,百姓痛不欲生,在下估计,他们都要提前来鬼府报到了,大人还是早准备吧。” 判官听了这番言论,连说:“这如何是好?如若新鬼大批涌来,如何安置?” 正在判官一筹莫展之际,一个小鬼插言道:“我们把这批自找死鬼,都送往十八层地狱得啦!” 宋秀才冷笑一声道:“恐怕十八层地狱也要天崩地裂了。” 判官听了讲:“对,对对,宋秀才所讲极是,阳间如此胡搞,却是害苦了我们阴间地府,让我速速去奏明阎罗天子,也好来个未雨绸缪,现在退堂。”判官讲完,就自顾驾了阴风去森罗宝殿了。 秀才便问小鬼,将他如何安置。小鬼说:“你若不想还阳,小的也管不了这些了。”说完,便往签押房一走了事。 这样一来,这宋秀才真成了野鬼了。他在鬼府堂上大笑三声,一缕清风飘了出来。当空月色惨淡,鬼火东飘西走,宋秀才仔细看了一下,原来是判官府前的大校场,阳间处决人犯,都在这块地方。他正想着,耳边传来一阵叽叽喳喳、啼啼哗哗的鬼叫声,心里不免陡生恐惧,不过反过来一想,自己如今也是鬼了,还怕什么鬼呢? 只见这些无头鬼,腰斩鬼,三十六刀凌迟鬼,一个个在他面前露出血淋淋的鬼相,宋秀才见了大笑一声,骂道:“你们都是无用的东西,我身首俱在四肢灵活,难道还怕你们这些残缺不全的鬼不成?”众 鬼见他出语不凡,有股气贯长虹的精神,不由感到折服。便说明他们的用意,无非是恐吓一下新鬼,分享一些祭品。 宋秀才就讲:“你们要吃祭品,只听我的吩咐,包你们受用就是了。我乃天王义鬼是也。” 众鬼一听马上跪在宋秀才脚下,呼他为野鬼王。 野鬼王就跟众鬼约法三章,一、为世间申张正义,除邪恶。二、为冤鬼伸冤。不准欺压穷鬼,野鬼。三、不得无端生事,残害无辜。 他就带了这群可怕的恶鬼来到人间,首先碰到苏州沈百万逼死一个小丫头,小丫头的冤魂被众鬼带来见野鬼王。问清情由,原来沈百万想奸污这丫头,丫头不肯,被逼上吊而死。 野鬼王便对众鬼道:“自古王法条条,杀人者偿命,你们说对不对?”众鬼回说:“不错。”于是就一阵阴风刮到沈百万府上,众鬼把沈百万从床上拖了起来,野鬼王在厅堂审问,起先沈百万还想抵赖,一见小丫头鬼魂出来哭诉,便吓得浑身发瘫,口不能言,再一看两旁众鬼,顿时吓得魂灵出窍。那些鬼个个狰狞,有的手提了头在扮鬼脸,有的腰间分成二截还在指手划脚…… 这时众鬼便揪住这沈百万的魂灵,来个轮回兜圈,兜得他不知南北东西,无法还阳。 第二天,人们都在传说沈百万,昨夜三更,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奔到厅堂上,跪对祖先遗训,又哭又号,之后在地上乱滚,不久就口吐黄水身亡。郎中来看了一下,说他是吓破了胆死亡的。事情联系到小丫头无端上吊而死,于是人们都讲这一定是报应。 从那以后,苏州地区不时有暴死的大户富商、地痞流氓。奇怪的是:他们都是吓破了胆,口吐黄水身亡的。一时间,一些恶人确实感到万分恐惧,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向土地、城隍烧香许愿。土地与城隍当然晓得这是宋秀才干的好事。原来担心大批新鬼找上门来,如今却只有些富鬼、阔鬼提前报到,而且还带来好多孝敬。未死将死的富人阔人,更是大捧大捧烧香祝愿。这种既不为阴差公事多伤脑神,又赚得大笔香火,真是意想不到的待遇,所以土地与城隍串通一气,睁一眼,闭一眼,对人世之事不闻不问。 那一年正好是当时任考官的御史大人出任苏州知府,这消息给野鬼王知道了,心想这个狗民来到苏州必害子民,问题是鬼进不了衙门,因为衙门口都悬一只吃鬼的虎头,而这个狗官由于做贼心虚,害怕有人来行刺他,他终日躲在衙门里不出一步。野鬼王想,这如何是好呢?终于机会来了。 一天这知府的如夫人要到城外观音大士处烧香,等她回来的途中,宋秀才便叫一群恶鬼揪住轿杠,拖出这位如夫人,弄得她像发神经一样,滚在地上又哭又喊。知府得知,心肝宝贝发了疯,也顾不得害怕了,就来城外接她回去。待他一来,野鬼王就命小鬼们拉掉他的纱帽,扯下他的红袍,勾出他的魂灵。 这知府一见站在他面前的是当年屈死在大牢的宋秀才,吓得马上下跪求饶。野鬼王就要他数述自己一生的罪恶,不然让众鬼抽他筋,剥他皮。知府阴魂眼见落在恶鬼手里,自己除了招认,别无其他办法,就对着野鬼王一一数述自己的罪行。从年轻时干过谋财害命,做官后一贯贪赃枉法,还说到这次来苏州上任不久就捞了十万银子。等等,如实招了出来。 旁边围观的百姓不少,还有一些官员公差在场,见知府大人自己脱了纱帽,下了袍,跪在地上口述自己罪行,弄得莫明其妙,而他的如夫人也跪在一旁,口口声声作证,说实有其事。这样足足折腾了一个时辰,知府和他的夫人,才慢慢地如梦初醒。 不久,浙江巡抚就把知府革职查办了。 谁知此事惊动了苏州城里的菩萨,他们张开法网把这群野鬼收了去,说他们心地虽好,但干扰了世间劫数,把众野鬼化为乌云,野鬼王不愿作天上乌云,却化为一股鬼气,萧萧杀杀一直飘荡在人世之间,不时在恶人的梦境里显灵。 所以在苏州地区的一些庙宇中,大多塑有一尊青脸赤髯的神像,这就是野鬼王,每年七月三十子夜是他的庙会之期,俗称为“鬼会”,这一夜是他巡查当地有没有恶人恶鬼的禁日。 ...
这两天鬼友们一直在说着灵异的事,不禁又让我想起了多年前我遇见过的那件灵异之事。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算起来至少也有三十年了,因为外婆过世已经快二十个年头了。 那时的我还是个孩子,不记得是读初中还是读小学了,总之还不算是太懂事,晚上睡觉也总是睡得沉沉的,很大的声响对我来说都无济于事,用外婆的话来说就是:包着被子,把你扔到水里去都不知道。 孩提时的暑假总是快乐的,不像现在的孩子一放假就要忙于就会各种实习班,那时的我们,放假后的前几天,匆匆地赶完整个暑假的暑假作业,其余时间全是扬着不怕被晒黑的脸疯狂的哪里热闹哪里玩,一个暑假下来,玩的我们黑得只剩下双眼还在骨碌碌地转。 那个暑假也一样是在炎热与快乐中度过的,关于灵异也只是那一两天的事情,对于不太懂事的我来说,那些事只是生活中的的一些小插曲,事情过后早已把它丢到了九霄云外去,突然间被想起,忽又感觉却是如此的清晰。 记得那一天晚饭后,夕阳已渐渐走远,夜晚已拉起了围幕,天色阴沉,闷热不同往常,感觉空气中有火在烤着的感觉,烤得人身上也是粘粘的,这时,坐在院外一起聊天的外婆说要去上趟厕所,那时我们还是住在单位大院内,不像是现在每家都有独立的卫生间,因此上个厕所,必须要到大院外的公共厕所才行。 因为外婆年岁已大,加上天色已黑,于是妈妈便让我陪着外婆一起去。陪外婆到了厕所外面时,外婆让我在外面等着,他自己进去就行,知道厕所里有昏暗的灯光照明,所以也就没有坚持的让外婆自己一个进了去。那时的我,真的是不太懂事,不懂得什么叫孝顺更不知道怎么样去孝顺,如果当时能够细心点陪着外婆一起进去,或许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外婆的身体也会硬朗着多陪我们几年。 外婆进去后,我没有多想,一个人站在外面,东看看西瞅瞅,手臂在空中挥舞,双脚在地上乱踢,打发着无聊的等待时间,就在我想着心事发着呆时,我听到“扑通”一声的响声,慌忙跑进厕所,原来蹲着的外婆,双手扶到,前向扑到在地上,我慌乱地将外婆扶起,紧张地问:“姥姥,怎么回事?您没事吧。” “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外婆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面色平淡地回答道。 “哦,那我就在里面陪您,您慢点,不着急。”仍未平息紧张心跳的我,不敢再有任何差池,安静地站在厕所里等着仍在如厕的外婆。 “没事了,走吧。”收拾干净自己,外婆站起身来,拉着我的手一起走了出去。 “刚才怎么回事?吓坏我了。”惴惴不安地我问道。 “感觉后面有人推了我一下,我就向前跌倒了。”外婆没事人似的平静地说。 走回家里,我和外婆都没有向妈妈把这件事提起,在我感觉,这是一件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小事,因为老人家跌倒是常事。外婆没有提起的原因,我现在想想或许她是不想想妈妈为她过多的担心。 像往常一样,大家聊着天,继续纳凉,直到睡意来袭,然后才各自回屋睡去。我睡在小屋里,外婆是搭了张床和我睡在同一间屋里的,如果是冬天,为了相互取暖我们会睡在一起,夏天太热的缘故,妈妈就会为外婆另搭张床,让我们分开来睡,这其实只是其中一方面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我睡觉不太老实,尤其是夏天,因此妈妈为了怕我粗壮有力的大腿不小心会压到外婆瘦弱的身体,每次暑假外婆过来时,都会另搭张床,让我和外婆分开来睡。 那天晚上倒下后,我什么也没想,其实不是没想,而是没有东西可想,一倒下就呼呼地沉沉睡去。 “咕咚”一声,睡梦中被惊醒的我,迷迷糊糊的四处张望,漆黑的夜晚静的没有一点声息,隔壁房间爸爸的打鼾声此伏彼起,有些害怕的我,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赶紧摸索着打开了床头灯, 刹时,我浑身冷汗一个劲地往下滴,我看到隔壁床上外婆倒在地下,一手撑地一手将床沿用力抓紧,用尽全力挣扎着想要站起,可任凭她怎么发力,身体却丝毫没有一丝向上挪起的用意,就这么僵持、用力、用力、僵持。 一时间惊慌失措的我,顾不上多穿一件衣,就跳下床去,用力地将外婆连扶带抱地奋力抱起,把她的上半身扶着在床上坐稳后,又用力把她的双腿放到床上去,然后转身准备喊妈妈去。外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示意我不要打扰爸妈休息,又让我也去休息。 此时的我,睡意已经完全消失,便安抚着外婆不用担心,我会陪她的。然后在她的身边坐下。 “怎么了姥姥,你刚才又是怎么回事?”疑惑不解地我看着外婆。此时,我看到外婆的眼里盈满了泪水,表情忧伤地让我用力捏她的大腿。“刚才就是想下床来小解,可是怎么就动不了双腿了,一用力就跌下了床去。” “你怎么不叫醒我呢?”带着后怕又有些责怪的口气我向外婆埋怨道。 “我叫了你几声,你都没听见,我知道你太瞌睡了,再加上外面有路灯亮着,也能隐约看得见,所以也就没有叫你了,可没想到,我的腿怎么就动不了呢。”话刚说完,外婆又开始抹眼泪。 “如果腿动不了了,我不就成了废人了吗,我活着还有什么用呢?以后等你放假时,我再也不能过来陪你们了,再也不能给你们煮饭了,再也不能给你们洗衣服了……”外婆含着泪水,呜咽着压低声音喃喃地念叨着。 坐在一边的我手足无措地看着她,然后伸出双手在她的大腿小腿上不停地摩挲着,并安慰着说:“没事的,姥姥,您睡一觉醒来就什么事也没有了,真的,相信我,您再睡会吧。” 仿佛我说的是真的似的,外婆也很听话地安静睡下了,等外婆睡下后,我也觉得经过这么折腾后自己感觉也好象又开始要打瞌睡了,但是又不敢再离开半步,于是便在她的身边安静的躺下。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醒来时,爸爸已经上班去了,妈妈站在床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看我睁开眼睛,立即把我拉下床来,拖到一边小声地问:“你昨晚和姥姥说话说了多久,平常姥姥这时候早起来了,今天怎么了,到现在还在睡,一直都没醒,又在说着我听不明白的胡话,你俩昨晚到底干什么了?” 经妈妈这么一问,我头脑开始清醒,昨天傍晚到昨天夜里,一幕幕奇怪的景象又开始盘旋在我的脑海里,不敢再有所迟疑,于是一五一十地,我把昨晚的情形和盘托给了妈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