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灰蒙蒙的早晨,爷爷像往常一样,坐着三轮车去隔壁村的庙宇去念经。(说明下,这个念经一般要念7天,或则49天,又或则81天,时间越长那么,拿回来的经价格就不一样,不过一般都自己用。据个人所了解的,说的不对请见谅。) 乡村的小路,修在河道旁,雾气蒙蒙,三轮车夫由于没看好路,结果一车扎入河中,爷爷也掉了下去。爷爷很努力地向岸边游去,却发现自己的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住了。怎么游也游不上,心情十分紧张,那个车夫游上岸了,发现爷爷还没游上来,立马跳了下去把爷爷拉过来。等上岸的时候,爷爷发现自己脚上有被人抓的印痕,也没被什么水草什么的勾住,心里顿时一时后怕。 当天爷爷去庙里问道长,道长说:你可能遇到了水鬼了,这里有几道灵符,你拿取烧了泡水喝了,就可以驱逐晦气了…… 遇到这件事情后,爷爷还是跟往常一样,依旧去庙宇里念经,不过很少坐三轮车了…… ...
这事发生在民国年间,在豫境某县的方山镇,有个地主年轻的时候,跟着族里的叔叔外出做生意,赚得了不菲的身价,然后回了方山镇,买田置宅,成为近远闻名的富户。人家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这个叫刘轶的财主,勤俭持家,兢兢业业,却有一个不成器的儿子。 儿子叫刘三水,因为早年贫困,刘轶发迹后,便由着他大手花钱,惯出了毛病,意识到不妙时已经晚了,刘三水早变成了嫖棍,赌棍加恶棍。 刘轶一看不是事儿,就给他张罗了一桩婚事,刘三水成亲后,秉性不改,吃喝嫖赌样样来,不给他钱,他就欠着,每到月底,就有一群掌柜们拿着他本人画押的账本,笑眯眯地排队到刘家收债。 过了一年,刘三水老婆生下一个胖小子,中国人特别容易隔代亲,刘轶对这孙子十分疼爱,盼着孙子能继承家业,又料自己年事已高,现在还能勉强支撑着刘家,等自己一死,凭儿子平日的所作所为,不出几年,准把这偌大的家业败个一干二净,思前想后,就找到城外清风观的观主商议。 两人交情深厚,按我们现在的话说,就是货真价实的好基友。刘轶对观主说:“哥哥,我这几天越发觉得身体不对劲了,应当是大限将至,你也知道我家那个混账儿子,等我一抻腿,指不定他干出什么事呢,我担心小孙子到时候连饭都吃不饱,我已想好了一个办法,暗地里将一半家财都放在你这道观,若是三水败光了家业,孙子生活拮据的时候,哥哥你就把这些钱拿出来给他。” 观主想了一会儿,答应下来。 趁人不备,刘轶用马车运了三箱银元到清风观,跟观主一起把它埋藏好。 又过两月,刘轶旧病复发,医治无效去世。儿子刘三水没有了约束,就像没有僵绳的野马,上窜下跳,大肆挥霍,老婆多次劝他持家为重,他压根就听不下去,还立威似的,又娶了一房姨太太来,这二姨太是奔着他的钱来的,跟外面的姘头里应外合,连施手段,骗得刘三水房契田契都置押了出去,无钱赎回。 也不知怎的,就被这个手段通天的二姨太打听到刘轶藏钱的事了,于是又吹枕边风,说刘家现在周转不灵,老爷子留下的财产根本不止这么点,还有一大半都藏在了清风观呢。 刘三水一听,两眼放光,猛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这都被你打听到了?哎呀,你是我的亲娘,你给我们刘家立大功了。” 二姨太笑得花枝乱颤。 当日,刘三水就找了一群人,浩浩荡荡奔到清风观,哪知清风观主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昨晚一睡不醒,竟然找老君爷报告去了。刘三水急得直跳,问观里另两个年轻道士,观主临终时可有什么遗言,两个道士都摇头说观主走得急,今早才发现,哪有时间留下遗嘱。刘三水又是引诱又是恐吓,两个道士是世外之人,经不住他们胡搅蛮缠,就同意他们翻看观主的遗物,看看有什么发现。 最后,还真从观主的日志里瞧出了端倪,上面记载得甚是模糊,只说数年某日,老友带三只木箱来访,立下重托。 刘三水看罢,不依不饶,揪着两个道士去县署,状告他们私吞刘家产业,清风观观主极有可能也是他们害死的。县署审了半日,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就暂时将他们押入监狱。 刘三水和他的二姨太又把清风观翻了个底朝天,结果什么都没有捞到,大失所望,又催促县署抓紧办案。 县署官吏平日就不欣赏刘三水的为人,二来也有些不爽,说这刘三水家大业大,也不孝敬一下,就知道每日跑来聒噪。于是越是催促,他们越是搁置。 一日,刘三水偶然撞见二姨太跟别的男人一起鬼混,气不打一处来,一顿老拳将对方打死,自己也被投到监狱,家里本来就没有什么钱了,所以案子也告不赢,二姨太又胳膊肘往外拐,买通官署,给刘三水安加罪名,最后竟然一命抵一命,枪毙了。那两个被抓的道士,也放了出来,官署的批文是刘三水栽赃陷害。 可怜刘家只剩下刘三水的原配和一个五岁的孩子,无以为继,原配回到娘家,又遭人白眼,气不过去,就租了一间破屋子,每日给人家做活,养活儿子。 晃眼又到清明,刘三水的原配冯翠兰带着孩子,给公公上坟,对儿子说,老人家活着的时候,最疼你了,眼下刘家虽然败落,但上坟的事,也不能忘了。 儿子刘凤鸣点头称是。 上坟归来,当夜,冯翠兰在灯下做着针钱活,刘凤鸣睡了一会儿,突然醒来,说自己做了个梦,冯翠兰眨着熬得通红的眼睛,随口问是什么梦。 刘凤鸣说,梦到了两个老头,在道观里埋箱子。 冯翠兰一惊,失手扎破了手指,就说道:“小孩子不要瞎说。” 刘凤鸣说道,“母亲,我没有瞎说,一个老头是道士,另一个老头两只耳朵可大了,脸上还有一颗痣。” 冯翠兰又是一惊,儿子叙述那人的样子,正是公公生前模样。儿子两岁那年,公公刘轶就病逝了,按道理说,儿子不可能还记得他长什么样。 儿子见母亲没有责怪,接着说:“我叫他们,他们也不吭声,就将这三个箱子埋到了老君像的下面。” 冯翠兰放下针线,盯着儿子半晌,刘凤鸣被他看得莫名奇妙,问她怎么回事,冯翠兰默不作声。 次日,冯翠兰告了个假,去了清风观一趟,那两个年轻道士从监狱放出之后,就吓破了胆,没有再回道观,眼下空无一人。冯翠兰看到老君爷一脸慈祥,定了定心神,按照儿子所说的方位,挖了三尺,果然看到一个箱子,又继续深挖,第二个第三个箱子相继被她挖了出来,里面都是满满的银元,冯翠兰不禁潸然泪下,朝着老君像叩了几个头,喃喃道:“多谢老君爷,多谢爹爹显灵,托梦给凤鸣。” ...
1 当听我说,我最喜欢的歌手是周璇的时候,寝室里的乔飞和邓云都瞪大了眼睛,他们不会相信一个生活在当今社会的90后青年会喜欢一个三十年代的天后。 确实,我很喜欢周璇,我每天都在听周璇的歌曲,当然还有很多的同一时期的歌手,我都有她们的唱片,不光喜欢他们的歌,同样,我为她们的不幸而感到悲哀。 “我发现,如果真有时光机器的话,你一定会不远万里找他们要签名的。”邓云一边吃着手里的冰棍一边说。 “就像你们喜欢周杰伦一样。”我耳朵里插着耳机,随口附和道。 “一个与世无争,不不不,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人。”乔飞虽然是小声说的,但是我还是听到了。 没有心思和他们争辩,我自顾的听着随身听里的音乐,里面传来了让我身心回荡的声音:“花样的年华,月样的精神,冰雪的聪明……”这是周璇的《花样的年华》。本来是温柔的歌曲,让周璇唱出来,竟然拥有了无限的穿透力,可以穿透人的心脏。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不觉中,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半了。原来周璇的歌曲还有让时间快速消失的作用。我这才发现,我竟然忘记了吃饭,不过不吃也罢,反正身体胖得很,不如当成是减肥了。 邓云的床铺空空的,但是被子却是很整齐的叠了起来,床面也整理的不错,这是绝无仅有的,邓云这个人我知道,一向是很邋遢的,今天难道变了? 乔飞还躺在床上,他比较喜欢看报纸,当然也不会注意邓云的去向。 我从床上跳了下来,打开门往厕所走去。 刚把耳机摘下去,感觉头沉沉的,是眩晕的感觉,我必须要到洗手间洗把脸,要不然的话,明天一早准头疼。 学校宿舍里的洗手间,两面的墙上都有很大的镜子,两个镜子对在一起,能把一个物体分成无数个,因为镜子永远都照着镜子。 我拧开水龙头,一股清凉瞬间扫开了脑子里的雾霾。我又狠狠的搓了两下,抬起头,看到了那个满脸是水的我。 我正要用毛巾擦掉水,突然一种感觉袭遍全身,因为我发现,在镜子面前,折射的千万个我当中,有一张脸竟然不是我的! 冷汗一下子冲了下来,我甚至可以感觉那张脸的样子,长长的头发,遮住的是半张脸,黑色的旗袍下面是红色的高跟鞋。那是谁的脸? 我赶紧的又洗了一把脸,我认为这一定是幻觉,当我再次抬起头的时镜子里面就全是我自己了。 真的是幻觉,听了一下午的歌,竟然听出了幻觉,我拿着毛巾擦了擦脸,然后转身出去了。 就在我走出的那一刹那,我听到了拧开水龙头的声音,管他呢,爱开不开。 2 邓云还是没有回来,乔飞已经准备去刷牙洗脸了。虽然我已经知道了乔飞肯定不知道邓云的去向,但是我还是问了一下:“你看到邓云了吗,怎么这么晚他还没有回来。” “他去网吧玩通宵了,说今晚不会来了。” 答案出乎我的意料,没想到乔飞知道邓云的去向。我随便答应了一句:“哦。”就不在说话了。乔飞见我不说话了,便去了洗手间。 随身听里的磁带还在转动,我拿起来,关掉了,扔在床上。 在宿舍的共用桌子上,放着一台唱机,这是我花了大价钱买的,虽然旧了点,但是凑合着还能用,唱机的上面放着的是周璇的一张老唱片,(由于这样的老歌曲大多保存的是唱片,于是我也只能买一个唱机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唱机,然后躺了下来。在我躺下的瞬间,那首熟悉的歌曲竟然也随之唱了起来:“花样的年华,月样的精神,冰雪的聪明。”怎么回事儿,难道是刚才不小心触动了唱针。 但是当我从床上爬起来后发现,并不是唱机发出的声音,怎么了这是? 声音是从窗外传进口来的,那个声音绝对不是从唱机或者收录机里发出来的,声音非常有穿透力,让人听了很是沉醉,我可以肯定,这是一个人唱的,是一个声音酷似周璇的人唱的,她应该就在窗外。 我赶紧的跳下床,想也没想,立即的拉开了窗帘,突然,窗外面一下子印出了一张惨白的脸。 我一下子跳了出去,当我在抚平我的心脏的时候,才突然想到,那是我自己的脸印在玻璃上。 摇了摇头,为自己的胆小而嘲笑。 拉开窗帘,看到外面是一片的漆黑,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但是歌声还在继续,我尝试着寻找歌手的来源,但是发现在无尽的黑暗当中,歌手就这样飘着。 “飘着?”当这个词出现在我的脑海的时候,我被吓住了,因为不管怎么说,声音也不会从各个地方飘进来的。怎么会是这样。 “哐!”门一下子被撞开了。 乔飞拿着牙刷子和脸盆走了进来。 “乔飞,你这样真的能把人吓出心脏病的。”我大声的朝着乔飞喊道。 “张均涵,不会吧你。”乔飞盯着我的脑袋使劲的看。 “怎么了,什么吗会不会的?” “你的脸,你的脸怎么这么白,白的吓人。好像是……好像是刚从坟头里爬出来的似的。”乔飞说着放下了自己手里的东西。 “我的脸?白吗?”我转身看向窗玻璃,确实,我的脸真的很白,白的不像话,怪不得拉开窗帘的时候会被自己的脸吓住。“可能是没睡好吧。” “那你要早点睡了,我还要在看一会儿报纸。”乔飞说着躺倒了床上,然后拿起了身边的报纸。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脑袋不由自主的转向窗外。外面还是一片的漆黑。但是歌声不知是什么时候消失了。 我今天一直有一个不祥的预感,我预感到会出什么事情,因为我现在一直感觉有些心悸,在往常的时候,我只要一心悸,就会有不祥的事情发生。 3 夜很深了,邓云一个人从网吧里出来,然后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他并不想这么快的就出来。但是他感觉自己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总觉得自己的脑袋尤其是脸麻麻的。 这时的街道已经没有人走动了,除了偶尔会有一两个小车子穿梭而过,街上基本上算是很冷清。 转过街道要穿过一片树林,树林后面就是学校了。 麻麻的感觉再次在邓云的脸上出现了,他感觉自己的脸似乎不像是自己的脸,更像是另一个人的,因为这张脸除了麻之外,并无其他的感觉。 身后的冷风一直在吹着邓云的身体,邓云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他在想,张均涵和乔飞是不是已经睡了。 忽然间,邓云感觉哪里好像出了问题,对了,是声音,是一个声音围绕在自己的身边,是歌声,真的是歌声。 “花样的年华,月样的精神,冰雪的聪明……” 是这首歌,这首歌邓云曾经听过,这是张均涵经常听的。 在平常的时候邓云可以嘲讽一下张均涵,但是今天他突然感觉这个歌声来的那么诡异,这不是张均涵唱机里发出来的,这是一个真正的人唱的,或许正是那个名字叫周璇的女人唱的。 在女人唱歌的时候,邓云的脸更加的麻木了,他甚至感觉,这张脸再也不属于他自己了,终于麻木的感觉消失了。 邓云躺在了地上,他的脑袋也随之消失了,树林里恢复了寂静。 4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汗水吧嗒吧嗒的从脸上掉了下来,刚才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奇怪的梦,我梦到邓云的脑袋忽然就没了,至于为什么没了,我自己也不知道。 宿舍的灯还亮着,但是乔飞已经是鼾声大作了,那些报纸和杂志被散落在地上,到处都是,我也懒得给他捡起来。 现在已经是半夜的一点钟了,看来这是新一天的开始。我决定再重新补一个好觉,于是我再次躺下来。 “花样的年华,月样的精神,冰雪的聪明……”那个我无比熟悉的歌曲再次想起来,还是从窗外传进来的。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竟然开始反感这首歌曲,曾经穿透我心脏的歌曲,现在竟然变得有些恶心了。 我再次拉开窗帘,那张惨白的脸还在窗玻璃上印着。我左右的摇着头想寻找那个声音的来源。 就在我仔细寻找的时候,我发现有个细节,对了,没错,当我四处的摇晃着脑袋想要寻找歌声的时候,我眼睛的余光,让我清楚的看到,印在玻璃上的那张脸,并没有随着我的脑袋摇晃而摆动,而是静静地悬挂在窗外! “啊!”我惊呼的朝着后面退了过去,一下子竟然坐在了地上。 我看清楚了,那张真的不是我的脸,而是,而是邓云的。 我抚平了内心的极大的恐惧,站起来,凑近了窗,那张脸似乎是约好了似的,和那个歌声一起消失了,我确定,我刚才真的是看到了邓云的脸。但是就是这一会儿的时间,竟然就奇迹般的消失了。 地上的杂志还在躺着,我顺手捡了起来。 当我帮一大摞的杂志报纸放在桌子上的时候,最上面的那张报纸引起了我的兴趣。 女歌手崔姚昨日猝死于第八刑场。 崔姚是当代以模仿成名的女歌手,最擅长的是周璇的歌曲。成名作《花样的年华》。近期,崔姚因为命案在身,被投放至第八刑场,准备执行死刑,就在准备执行的前一天,崔姚突然毙命,死因是因为她的脑袋没了,导致死亡的。 …… 当我看到这里的时候,脑袋一下子沉了下来,因为我想到了,我所在的学校是第五实验中学,这里曾经就是民国时期的第八刑场。 我看到了那张报纸上面的日期,民国四十一年,一月三日。 为什么会是民国时期的报纸,乔飞的这张报纸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或许这张报纸并不是乔飞的。我的疑问太多了,为什么邓云会死,难道是那个曾经死在第八刑场的女人过来报复,为什么选择的邓云,而不是更喜欢听歌的我呢?再或许她是在冲那天晚上她的死亡现场,或许再或许…… 报纸在我的手中落下了,外面响起了一阵歌声。 花样的年华,月样的精神,冰雪的聪明…… ...
我是一个典型的北漂,与人在大兴一个商住两用的小区合租了一套小三居。租住的房子是新的,在11楼,一个月两千多,价格不低,里里外外也很干净。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房子临街,每天都是在嗡嗡的汽车声中入睡,在嗡嗡的汽车声中醒来。开始住了两个月还相安无事,事情就出在第三个月。 半夜,我和同租的伙伴睡得正香,忽然头顶传来一阵阵放电影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听得格外清晰。伙伴睡觉比较轻,打了个机灵醒过来,东看西看,确定我们房间的电脑已经关好了,然后看了看楼上,叹了口气。我看了看时间,正是午夜12点。 在外面租房住总有这样那样的不愉快,我们也没有深究,继续使劲睡。但电影的声音太大了,睡着都能被吵醒,更不要说入睡了。 同伴忍无可忍,穿着睡衣爬起来,去敲隔壁合租房间的门,隔壁住了个单身女孩,每天下班回来都半夜11点,长期习惯熬夜。然而,她却急口否认在看电影,据说她也被这莫名其妙的电影声吵得睡不着。 就这样,我们在烦躁与莫名其妙中,听着电影的音乐和对话声,掐着手指数着时间。直到凌晨三点多,落幕的声音想起,电影结束了,世界一下子安静了,我们也草草地睡了一会儿。 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然而这只是个开始。在以后的时间里,几乎每个星期的这一天半夜,都会响起放电影的声音,这声音就像一个小虫子,使劲往人耳朵里钻。晚上睡不好,白天没精神,我的工作效率低了很多。 终于有一天,我们忍受不了了,有天晚上在声音响到两点多后,我披衣起床,半夜不好敲门,就把左邻右舍的门挨个听了一遍,但每家都很安静,人们都在睡梦中,没有一丝异样。我断定这声音一定是楼上传过来的,于是穿着睡衣乘电梯上楼,到了我家正楼上的房间。当看到房门后,我失望了,这房子似乎很久没有人住,门把手上落满了灰尘,连门和地面的缝里都是尘土。为怕打扰到别人,我迟疑了一会,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门里死一样的寂静。我心下很奇怪,这么大的声音,怎么到了楼道里,就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了呢?难道这栋楼的门隔音效果都这么好吗? 同一时间,合租伙伴下楼站在楼下向上观察,据他说,哪个房间开着灯或者有亮光,就一定是哪个房间在半夜看电影。然而,除了我们这间屋子,整栋楼二十三层,没有一个房间在午夜两点有亮光发散出来。 这件诡异的事情,让我们琢磨了很久。 有一天,和门口保安闲聊的时候,我们把这件事情讲给他听。保安听了大吃一惊,说:你们楼上那套房子已经空了将近一年了。我们都觉得很诧异,在这寸土寸金的帝都,一套普通两居的租金都在六千多,这么好的一个赚钱机会,竟然还有人把房子空这么久。接着,保安给我们讲了关于这套房子的事。 在几年前,这栋楼刚开始建成时,上市价格只有两万多,一开盘就被人抢购得所剩无几。有这样一对未婚小夫妻,本来已经准备买房子结婚,但手头上的钱怎么也没有凑够。无奈之下,只好先付了首付款,按揭买了房子,剩下点钱勉强还可以结婚用。夫妻俩连借带啃老,凑了点钱,把房子简单装修了一下就住进去了。 大概因为买了房子,还有一堆外债,两口子压力越来越大,恰好在这个时候,女主人又怀孕了。为偿还债务,养活孩子,男主人开始无尽无休地加班,经常半夜12点到家,第二天又早早出门了。渐渐的,两口子的沟通越来越少,甚至一天到晚连面都见不了几次。为了不打扰怀孕老婆休息,两个人分房睡。为了排解压力,男人经常会在半夜回来打开电视,一看就是一晚上。 随着沟通减少和男人对妻子关怀越来越少,感情逐渐淡了,到了后来,两个人有点心情不好、工作不顺利就开始吵架,从开始的小吵到动手。直到有一天,怀孕八个月的妻子拖着行李回了娘家,再也没有回来,这套房子才算清净了。当时这栋楼的入住率还不高,只有零星几户人家,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十几天后,几个偶尔路过这层楼的装修工在楼道里闻到一股腐烂的味道,而且这味道越来越浓。当人们撬开门锁进去的时候,发现男人半躺着死在了沙发上,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变臭了。面前的茶几上,还摆着发霉的鸭脖子、十几个空了的啤酒瓶子,有一个瓶子里还有半瓶酒。他的手里,还死死地攥着电视遥控器,而电视却已经是关闭的,大概临死前,男人感觉身体异常,怕电视长时间开着出危险,硬撑着关闭了;再也许,是他恰好想关了电视去休息;又或者,是因为死人手指蜷缩,恰好按在了关机键上……总之,电视如何关闭的,恐怕永远没有人知道了。 后来人们推测,他是因为长期熬夜、酗酒、压力大等不良生活方式造成的心肌梗塞,当时正是半夜,只有他一个人在家,缺乏救助,就这样突然死了。 后来,这套房子又继续空着,但楼上楼下的人会在半夜偶尔听到很大的电影声音,虽然严重影响了人们的睡眠,但很少有人敢推门去看。有时新搬来的人不知道,就上去敲门,但从来没有人应答,再加上这种噪音不是每天都有,事情过去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听完保安的叙述,想想我曾半夜趴在门上听动静,背后不禁冒起一阵凉气。 又过了几个月,陆陆续续的看到装修工人出入,听说这套房子又换了新住户,在重新装修。不知道换了什么样的人住,但从那儿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听到过夜半电影的声音了。 ...
编者按:本文构思尚佳,情节略显单薄,突出善的主题较深刻,医学知识使文形象生动,是一大特色! 我是一位无神论者,但那一次的亲身恐怖经历,让我记忆犹新,终身难忘。劝胆小者勿阅,否者后果自负。——写在前面 作为一名医护工作者,对生老病死,悲欢离合已司空见惯,甚至达到麻木的地步,这并不是做医生的残忍无良,而是每天面对的都是这些现象,已经习以为常了。医院就是一个与死神打交道的地方,故死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从上解剖学的第一课起,我就已把自己定位在无神论者之列了。 刚毕业那年,我作为一名医生被分到一家医院外一科工作,由于年轻,充满着朝气蓬勃的工作热情,科主任经常让我们值夜班,起到锻炼的效果吧。正常情况下,值班多有一位医生和一位护士组成。 记得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季之夜,外科的病人特别多,又轮到我值夜班了,护士是小蝶。在别的医生下班后,我照样把所有病人的病历重新阅读一遍,明白哪些是危重病人,哪些是轻微病人,做到心中有数。然后才敢稍微放心休息一下。时间很快,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护士小蝶做完护理工作后已是凌晨一点了,看到没什么事可做,大家唠几句,就准备稍作休息了。 大概是凌晨两点半的样子,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惊醒了,“张医生,快醒醒,有危重病号,”是小蝶的声音。我从床上一跃而起,抓起听诊器就跑出来问:“是十三病房的×××吗?”我知道那是一个正在上着呼吸机的危重病人。 鬼故事大全 小蝶急忙说:“不是那个,是个刚来的外伤病人。”我急忙带着小蝶向抢救室奔去,病号是个八九岁的男孩子,据他父亲讲是被自家的大铁门压到的,还有一个弟弟也被压到,但他为了救弟弟,就把弟弟压倒在自己的身下,弟弟安然无恙,而他自己却被伤的惨不目睹。头颅被压扁了,像个椭圆形的鹅卵石,口里,鼻子里全是血,鼻子外观也变了形,不情愿的向一边歪去。一边耳朵的外耳廓已完全掉了,还在流着血,周边全是凝固的黑色的血迹,另一侧的外耳道也在出血。右边的颧骨已被压陷,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看上去像一张被废弃的白纸,是那种瘆人的白。最可怕的是他那两只眼睛,一直眼睛大大的睁着,全露出白色的眼球,像是异常的恐怖,另一只眼睛更可怕,眼球已被硬生生的挤出来了,只剩下少许的肌腱在牵连着,垂在眼眶的下面来回的晃动着,那情景绝对比恐怖影片中的鬼怪更恐怖十分。 我要小蝶赶快检查血压,脉搏,呼吸等生命体征,自己也急忙开始进行一系列的急救措施。可是一切都迟了,无力回天……孩子已不行了,看着一个活泼的生命在眼前消失了,我们唯有惋惜的同时安慰哭天嚎地的孩子父母,让他们给孩子准备后事。 按说故事到此就该结束了,可是更离奇古怪的事情发生了…… ...
一、夜半奇案 故事发生在解放初的一天深夜。天空黑如锅底,异常闷热。突然电光一闪,一个炸雷劈下来,顿时狂风大作,暴雨倾盆。黄河市人民医院食堂职工老张师傅被雷声惊醒,见窗户被吹得吱嘎乱响,就起身下床来关窗,猛然听到隔壁内科医生王有德屋里传来一声惊叫。王有德孤身一人,年过六旬,又有心脏病。张师傅怕他出意外,就出来敲王有德的门。哪知敲了半天,也没人应。张师傅估摸出了事,赶忙把左右邻居叫起来,大家七手八脚把门砸开,拉开电灯,拥进屋里,只见王有德笔直地躺在床上,大睁着双眼已气息全无。医生闻讯赶来,经过一番检查,诊断为猝发性心脏病致死。 张师傅是个有心计的人,也略懂一些医理。他觉得王有德的死有些蹊跷。王有德虽然有心脏病,但不严重,并且一直在吃药,没有外因诱发,一般不会猝然死亡。特别是那一声毛骨悚然的惊叫,更是令人可疑。他从屋里悄悄退出来,给公安局挂了个电话。 不一会,一辆闪着红绿灯的警车,开到屋前,车上跳下4名公安人员。一个是刑侦科科长郑卫,40多岁,目光敏锐,精明强悍,一看就知道是个多年从事侦破工作的老手。另一个是侦察员小吴,20出头,少年老成,充满自信。还有两名是法医。4人急步匆匆,直奔王有德的房间,立即对现场进行侦察、尸检。一阵闪光灯闪过之后,郑科长和小吴的侦察结果出来了:从窗口到死者床前有往返两行与众不同的脚印,未穿鞋,只穿了袜子。根据脚印推断,此人身高约1.70米,年龄在35至40岁之间。室内简陋,未见有被盗现象,也未留下指纹。法医尸检的结果是:死者确实是死于心脏病,但直接原因是受到某种强烈刺激。人在死亡时,一般情况下都是瞳孔扩散,而死者的瞳孔却是收缩的。可能死者在临死前,看到过什么恐怖的景象。 将这两方面的情况综合起来分析:死者在睡觉前,因天气炎热,未关窗户。作案人选择雷雨前的黑夜,翻窗跳入室内,制造出一种恐怖景象。死者被雷声惊醒后,突然看到这种景象,惊恐万分,衰弱的心脏经不起强烈的刺激,于是便惊叫一声,猝然死亡。从作案手段看,凶手利用恐怖杀人,实属罕见。从作案目的看,凶手只是杀人,未见有其它所图,可能死者与凶手有某种宿怨,或者死者掌握了凶手某种致命的内情、隐私。 郑科长和小吴来到张师傅的家。张师傅就给他们介绍起有关王有德的情况。 王有德是解放前夕调到市人民医院来的,当时这还是一家私立医院。他一直在内科当医生。工作认真负责,处事谨慎,为人诚恳。平时少言寡语,不善与人交往。唯一与重型机械厂一个叫孙福庆的人过往密切。王有德有些什么事,总要找他商量,他也常常往这里跑。一来,王有德总要炒几个菜,两人在一起喝上几杯…… 天亮了,郑科长和小吴顾不上吃早饭,连续作战,又奔重型机械厂去了。来到保卫科一了解,该厂确有一个叫孙福庆的老工人,已经退休了。此人解放后一直是厂里的先进职工。郑科长说想亲自找他谈一谈,保卫科的同志就领着他们到了孙福庆的家。 孙福庆正在吃早饭,见来了客人,立即放下饭碗,把他们领到客厅里坐下。 郑科长开门见山问道:“孙师傅,我想问你一个人。市人民医院的王有德。听说你们过去很熟的。” 孙福庆笑呵呵地直点头:“啊,熟悉,熟悉,我们老哥儿俩最对脾气。” 郑科长道:“他昨天晚上被人谋害了。”孙福庆大吃一惊,吸着的烟掉到地上:“什么?他被人谋害了?” 郑科长点点头,孙福庆老泪纵横,掏出手帕擦着眼睛说:“老王命苦啊!一辈子无儿无女,孤苦伶仃,临了还让人谋害了。什么人心这么狠啦!”郑科长道:“我们现在就是要把那个谋杀他的凶手找到。你跟他接触很多,能不能回忆一下,他过去跟什么人有过仇,或者他发现过别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孙福庆摇了摇头。 郑科长又问道:“那么在你记忆中,他的行为或表情是不是有过反常的时候?” 孙福庆沉默了一会,说:“5年前,曾经发生过一件事,这件事,至今我还感到很奇怪。” 二、神秘阁楼 那是1948年6月,已经听到解放军要进城的消息了。当时王有德在重型机械厂内开了一家私人诊所。一天晚上,孙福庆来找王有德聊天。王有德平时无别的爱好,就爱喝两盅酒,见老朋友来了,炒了两个菜,要在一起喝个痛快。两人刚刚把酒杯端起,就听有人“咚咚咚”敲门。王有德放下酒杯,起身走过去将门打开,见门口站着一个十八九岁的陌生姑娘,瓜子脸,下巴上有一颗美人痣。姑娘一脸愁容,见到王有德便“扑通”往下一跪:“大叔,求求你,救救我的爸爸吧!”王有德顺手将姑娘搀起:“姑娘,你慢慢说,你爸爸怎么啦?”姑娘说:“我爸爸得了重病,求你出个诊,去看看吧!”王有德问道:“你爸爸在厂里工作吗?”姑娘点点头又痛苦地摇摇头。王有德有些犹豫了:“啊,不在厂里工作,那你为什么不去请本单位的医生呢?”姑娘说:“晚上到哪里也找不到人。大叔,我求求你啦!”说罢,又要往下跪。王有德将姑娘拉住道:“姑娘,别这样。你家离这里有多远?”“不远。”“好,大叔跟你去。”他提起药箱,拿上听诊器,嘱咐孙福庆一人先喝着,他去去就来,就跟着姑娘走了。约摸过了一个多小时,王有德回来了。只见他脸色煞白,额头直冒虚汗。一进门就连连喊道:“见鬼了,今晚真见鬼了!”孙福庆见他这副惊慌模样,急忙问道:“怎么啦?遇到什么情况?”王有德走到桌边,端起酒杯,一口喝干了。 原来,他跟姑娘出去后,姑娘把他带到市郊的一个公园里。这个公园只有几个破亭子、破楼阁,垃圾遍地,蒿草长得有半人高。平时白天都很少有人来这里,更别说晚上了。那姑娘打着一只光亮微弱的电筒,引着他从蒿草丛中穿过,他只觉得阴气森森,头皮发炸。不禁颤声问道:“你家到底在哪里?”姑娘往前边古柏老松处一指:“就在前边。”王有德紧张得心“怦怦”直跳,既害怕又不敢逃,只得硬着头皮,跟着姑娘走到一座阁楼前。姑娘说:“到了。”阁楼里没有灯火,漆黑一团。姑娘用手电照着他上了楼。不知她从哪里摸出一支蜡烛,点上了。王有德惊恐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见里面空荡荡的,到处是灰尘蛛网,门窗破损,梁柱斑驳,耗子成群结对地窜来窜去。靠右墙角的地板上,用稻草铺了一个铺,上面支着一顶又黑又破的蚊帐。姑娘端起蜡烛走到蚊帐前,喊了一声“爸爸”,道:“我请了王医生来给您看病。”说罢,就用左手撩开蚊帐。王有德见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埋在一床烂被絮里,就戴好听诊器,伸进被絮里,贴到病人的胸脯上。不听则已,一听则吓出了一身冷汗。此人已经死亡!他将听诊器取出来,战战兢兢地说:“姑娘,不,不要紧。我给你几片药,你帮他服下,慢,慢慢,就会好的。”他哆嗦着手打开药箱,胡乱取出几片治疗伤风感冒的药,用纸包好,递给姑娘,就提起药箱下了楼。他一出门,就拼命往回跑,连头也不敢回。 那天晚上,王有德喝得酩酊大醉。孙福庆把他扶到床上,怕他夜里出事,就没有回家,和他挤在一起睡了。第二天,王有德的神志还有些恍惚,孙福庆就一直陪着他。晚上刚刚吃过饭,又听见有人“咚咚咚”敲门。两人都愣住了。孙福庆问道:“谁呀?”没人吭声,门敲得更急了。孙福庆走过去,将门打开一看,又是那位姑娘。姑娘走到王有德面前,“扑通”又是一跪:“恩人,谢谢您!我爸爸吃了您的药,病好啦!”王有德心里说:鬼话!哪有死人能治好的!嘴上却道:“不用谢,不用谢!”姑娘拿出一只打火机,说:“恩人,我们没有什么好东西谢您,这是我爸爸的一只打火机,您兴许还有些用处,就送给您啦!”王有德一听是死人的东西,就连忙摇手说:“不要,不要!”姑娘说:“您一定收下!不然我就跪在您的面前不起来了!”王有德不知如何是好,姑娘就把打火机塞到他手中,然后站起来,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这是只那种老式的捻子打火机,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王有德自从一收下,就有了心病。没次一见那只打火机,就想起那个阁楼,想起那个已经死亡的可怕病人。整日心神不宁,寝食不安。孙福庆见他这样,就给他出了个主意,叫他扔了。王有德一想,也对,眼不见心不烦。就把那只怀表扔到垃圾箱里去了。哪知没过几天,那个姑娘又来了。说要取回那只怀表,不然她就活不了了。王有德只好如实相告,姑娘也没有为难他,哭着走了。 后来,王有德怕姑娘再来找他,就想离开这个地方。孙福庆就托人,让他进了现在的医院,当了内科医生。 郑科长和小吴听了孙福庆讲的这段谜一般的故事,十分惊奇。心里都在暗暗地想:莫非王有德的死与他5年前遇到的这段奇事有关?那么那个姑娘是谁?那只怀表一送一取又是怎么回事?郑科长背着手在屋里慢慢踱开了步子。他沉默了一会,转过身来问道:“那只打火机里会不会装有什么东西?王有德告诉过你没有?”孙福庆摇了摇头:“王有德当时最怕见那只怀表,连摸都不敢摸,更不用说打开。他跟我无话不谈,要是见到里面有什么东西,肯定是会告诉我的。”郑科长又问道:“那个姑娘后来还来过没有?”孙福庆说:“不知道。不过我发现王有德扔打火机的垃圾箱,有人在里面翻过。”“以后你再也没有见到那个姑娘了吗?”“见过。就在3天前见过。她的脸型我记得清清楚楚,还有下巴上那颗美人痣。她现在得了精神病,住在精神病医院里。3天前我到精神病院去看我的侄女,一眼就认出了她。”“你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呢?”“行!” 三、追踪疯女 孙福庆带着郑科长和小吴来到精神病院。一进门就像进入人类另一个世界。这里没有文明,没有理智。“啊—”有人惊恐地叫了一声,接着就见从病房里冲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孙福庆用手一指说:“就是她,就是她!”郑科长向主治医生询问这个女病人的情况。主治医生介绍说,这个女病人叫刘莉,今年25岁,未婚。是光华针织厂的职工,5天前发病送来的。一入院就是现在这个样子,经常发出惊恐的喊叫,夜里也是这样。据症状分析,可能是看到什么可怕东西,脑子受到强烈刺激。郑科长听到这里,心中想道:怎么这个女人的病因与王有德的死因竟如此相同,而且时间又这样相近?难道这是偶然的巧合吗?不可能!看来这个叫刘莉的女人与王有德的案子一定有着某种关系。把刘莉的情况和病因搞清楚,无疑是破案的重要环节。于是便立即决定:到光华针织厂去。 在光华针织厂保卫科的帮助下,他们了解到刘莉父亲的一些情况。刘莉的父亲原是重型机械厂的工人,中共地下党支部的书记。1948年,因叛变革命被发觉,自杀身亡。解放后,组织上对刘莉父亲的结论进行复查,虽然发现了很多疑点,但一直没有找到证据。刘莉的母亲在她父亲死后,因病魔缠身,加上精神刺激,解放不久也去世了。刘莉是独养女,无一个亲人,加上周围的人见她是“叛徒”的女儿,都不敢接近她,于是她的性格逐渐变得孤僻、冷漠起来。5天前的一天下午,刘莉休班在家。一个30多岁的男人到她的房间里找她。与她同班的一个女同志以为是她最近谈的对象,就想开个玩笑。她蹑手蹑脚走到刘莉的窗台下,从窗帘缝隙往里看,见那个男人正在跟她说着什么。刘莉表情很痛苦,掏出圆珠笔,在一本信笺上写了一些什么,就撕下来递给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接过去,塞进一只黑色公文包里,起身就走了。哪知当天夜里就出了事。正在午夜人们熟睡之时,刘莉惊恐地喊叫着,从房间里奔了出来,把整栋房子里住的职工都闹醒了。人们出来一看,刘莉身穿内衣,惊叫着在巷子里乱窜。原来她已经疯了。大家都以为她恋爱受挫,受到刺激,就把她送到精神病院。 郑科长想:刘莉的病因,绝对不是失恋引起的,很可能与那天下午来找她的那个男人有关,而那个男人与刘莉的父亲之死,也很可能有关。那么,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呢?刘莉又给他写了些什么东西? 他们来到刘莉住过的房间。屋里东西摆得整整齐齐的,说明刘莉的确是突然受刺激,突然发病。这与王有德突然死亡原因正好吻合,凶手肯定是同一个人。郑科长打开抽屉,里面有几封书信,翻看一遍,没有发现有参考价值的线索。有一本信笺纸,第一页上面留有写字的笔痕,无疑是刘莉在前页纸上写东西时留下的。公安人员特有的警觉,使郑科长留意观察起来。他将信笺本拿起来,掀开前边的一页,对着窗户的亮光一看,有些地方笔划压着笔划看不清,有些地方的字还清晰可辨。好像是叙述她父亲的一些什么事,联系到刘莉当时写好交给那个男人的东西,郑科长真是如获至宝,高兴极了。 他们立即将这张留有笔痕的信笺纸,送到公安局技术科进行鉴定。很快,结果出来了。只见上面写着:“……亲之死是……诉过黄斌……王有德也可能……”从这些辨认出来的文字中,郑科长和小吴琢磨了半天,才搞明白大慨意思是:刘莉父亲之死,是一个什么人干的,她把这件事告诉过一个叫黄斌的人,某某单位的王有德也可能知道。据此,郑科长作出了4点推测:第一,这可能是刘莉为父亲之死出具的证明材料或申诉信。第二,来索取材料的那个男人,就是杀害刘莉父亲的凶手,而刘莉并不认识他,他是冒充某个机关的工作人员来的,骗取了刘莉的信任。而后,又根据材料中提供的知情人,逐一杀人灭口。第三,这个人很可能就在我们的政权组织中,而且隐藏得很深。第四,材料中提供的知情人中,除了王有德,还有黄斌,凶手很有可能要采取同样手段,对黄斌下手。黄斌危在旦夕! 四、5号是谁 他们很快就查清了黄斌的单位和地址。黄斌是化工厂的职工,今年26岁。刘莉发病前正在和他谈恋爱。郑科长和小吴换上便装,来到化工厂单身宿舍楼。黄斌住在一楼最西头,今天正好在家休班。他们敲开了门,递上自己的证件。黄斌一看是公安局的,立即让进屋里。郑科长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来,说:“黄斌同志,我们是来了解有关刘莉同志的情况的。听说你们正在谈恋爱,是吗?” 一提起刘莉,黄斌显得很痛苦。他点了点头说:“一年前,经人介绍,我与刘莉相识。不久便建立了恋爱关系。我们感情很好,她对我无话不谈。”郑科长问道:“黄斌同志,请你回忆一下,她是否向你说过有关她父亲的一些情况?”黄斌说:“我正要向你们谈这个情况。刘莉发病很突然、很奇怪,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会不会与她父亲之死有什么联系?”郑科长高兴地说:“很好!请你谈得具体点。”黄斌点上一支烟,慢慢地说着:“3个月前,我提出要结婚,刘莉说再等等。我问为什么,她说,她父亲叛徒的罪名是被人栽脏陷害的。她现在正在调查她父亲的死因,等把凶手抓到,父亲的问题平反昭雪之后,再结婚,希望我能支持她。接着,她就向我谈起她父亲的死。” 1948年6月的一天傍晚,刘莉父亲的一个徒弟找到她,此人也是地下党员,他说刘莉父亲被诬陷为叛徒,关在郊区的一栋破阁楼里。刘莉找到那里,楼上楼下只住着父亲一个人,已经被折磨的重病缠身,淹淹一息。于是便想起父亲讲过王有德医生医德高尚的话,就深夜登门求医。王有德随刘莉到阁楼看过病之后,她才发现父亲已经死了。父亲死时的表情十分痛苦,她推断是在自己去请王有德医生时,有人对父亲下了毒手。清理父亲遗物时,发现床底下有一张血写的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杀我者是叛徒5号”。这个“5号”是谁?她不知道。为了日后替父报仇,就将纸条塞进父亲留下的怀表里。怕放在身边不保险,就以谢礼为名,送给王有德保管。当时兵荒马乱,敌我难分,刘莉怕暴露身份,又不敢说明。后来,有人冒充地下党组织名义,怀疑刘莉父亲死前会留下证据之类的东西,就连骗带诈,逼刘莉交出来。刘莉年轻幼稚,以为他们掌握了真实情况,不得已又去找王有德,索取那只怀表。哪知王有德已将怀表扔进垃圾箱里去了,她只好到垃圾箱里去翻,找回了怀表,交了出去。解放后,刘莉就多次向父亲生前所在单位反映,要求追查杀害父亲的凶手,然而一直得不到音信。于是她就按照父亲的遗嘱,亲自调查那个杀害父亲的“判徒5号”。有一天,刘莉高兴地来找黄斌,说是她已经摸到一点线索了。没想到第二天晚上,她就疯了。 郑科长把刘莉发病的前后情况和对病因分析,告诉了黄斌,黄斌大吃一惊,说:“今天中午,也有一个外调人员来找过我。”郑科长早有所料,说:“请你把那个人情况再谈一谈。”黄斌说:“今天中午,刚刚吃过饭,突然来了一个人,三十五六岁,穿着白府绸短袖衬衣。他自称是组织部的干部,来调查刘莉父亲死因情况,要我给他写一个证明材料,又问我还有什么人知道这件事。我见组织上对刘莉父亲之死这么重视,十分感激。如今刘莉得了精神病,知道详细情况的只有我自己了,于是就按照他的要求,写了一份证明材料。” 郑科长听后,心想:看来这个毒蛇又要出洞了。一个捕捉方案,在他的脑海里迅速形成。他向黄斌交待了一番,就立即赶回公安局去汇报。公安局的领导同意了郑科长的方案:第一,立即派出一个侦破小组,调查那个“5号”;第二,派郑科长和小吴带一个刑警分队,潜伏到黄斌宿舍楼附近,伺机捕获凶犯。 五、幽灵现形 这天晚上,郑科长决定亲自睡在黄斌的床上,约定以惊叫或鸣枪为信号,一起动手。10点钟,郑科长准备就寝。他把电灯拉线栓到床头,将手枪子弹顶上膛。然后关好纱窗,拉灭电灯,躺到床上。他大睁着两眼,侧耳细听。约摸到了12点光景,突然听到门外有动静,接着就听到撕裂纱窗、起动插销的声音。郑科长把手枪攥得紧紧的,对准窗户。 纱窗推开了,一个怪物跳了进来。他定睛一看,一具发着绿光的骷髅向他扑了过来。郑科长如果没有思想准备,这一下,不把他吓死也要吓疯。他立即惊叫了一声,“砰”,放了一枪,“叭”,拉开了电灯开关。隐伏在周围的刑警人员一起冲进来。那具“骷髅”正要跳窗逃跑,等候在窗外的小吴飞起一脚,将他从窗户上踢了下来。大家一拥而上,铁壁合围,一阵拳脚,就把他擒住了。“咔嚓”一声戴上手铐,把他推上了警车。 罪犯被带到公安局。那个家伙只得如实招供。原来他是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施西松,解放前是市地下党组织的一般成员,在市地下党组织召开的一次会议中,有人告密,大部分参加会议的人被抓,刘莉父亲和施西松逃了出来。刘莉父亲发现了这次会议的告密人是施西松,施西松倒打一耙,说刘莉父亲是叛徒,利用自己是上级党组织成员的有利条件,把刘莉父亲关起来审查。就在刘莉离开阁楼去找王有德医生时,他怕把刘莉父亲的病治好将来给自己惹麻烦,就将一粒剧毒药片,塞进了刘莉父亲的口中。刘莉父亲服药后,胸中异常疼痛,知是毒药,就咬破指头,写下了7个血字:“杀我者叛徒5号”。因为刘莉的父亲和他原不相识,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见他穿着穿着印有“5”号的背心。解放后,组织多次审查他的这段历史,都被他狡猾地逃脱了。但“肃反”、“镇反”运动的不断深入,使他心惊肉跳。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听说刘莉曾经找了不少人,调查“5号”的事,更是惶惶不安。于是便起了杀人灭口之心。为了达到既杀人又不暴露自己的目的,他冥思苦想,想了许多办法都不如意。一天,看到一篇外国恐怖杀人小说,真是大受启发。他到街上买了几包荧粉,用毛笔沾水调好,脱去上衣,将荧粉一道一道地涂在肋骨部位,接着又按照面部骨骼组成,涂成骷髅状。然后关灭电灯,走到穿衣镜前一照,竟连自己也吓坏了。于是,他就按照这种方法,先吓疯了刘莉,又吓死了王有德。他以为这种杀人办法设计得天衣无缝,那知计划还没有实施完,就被擒获了。这真是:天网恢恢在,罪恶终有报。 ...
作品介绍: 当淘宝客服的恐怖经历…… ---------正文内容--------- Chapter 1 深夜面试 我叫武致远,13届的电子商务专业实习生,目前在一家淘宝网络公司做电商专员。这是我的第二份工作,至于为什么跳槽,绝不是面试所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话。 夜深人静的夜晚,每当我从噩梦中惊醒,就有一种劫后余生的之感。一切源于我的第一份工作,那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恐怖经历。我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起,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不管你信不信。 去年(2015年)11月份下旬,离校后几经碰壁,没有找到对口的工作。春节在即,我不敢再耽误,打算再面试一个单位,不行就放弃对口的工作,随便找一个。电话打过去后,对方告诉我可以过来面试,但面试的时间很特别,居然是晚上11点。 对方告诉我,招聘夜间客服的工作时间是晚上11点至次日5点,想看我是否适应夜间工作。人家考虑的不无道理,于是答应了。 在58同城找的工作,公司地点写得很模糊,没有具体的门牌号。对方说到时候接我。晚上到的时候,我心里有点打鼓,这地方很偏僻,又是深夜,连个鬼影都没有。寒风呼呼的,路灯只亮了几个,看着就不安全。我都有点服了自己,大半夜来这鬼地方应聘! 在这样的环境下,我虽是个男生却也很害怕,只犹豫了一下下,转身便要离开。偏偏电话这时响了,接起来后对方问我到了没有,我下意识说声到了。我暗骂自己实在,正想换个说辞,对方说等着,他马上过来,接着挂断了电话。 算了,反正人家马上就到,临时变卦不好,大不了不来上班呗。这般想着,前方的黑暗中有一团微弱的光朝我移过来,我吓了一跳,原来是手机屏幕发的光。 “武致远是吧?”黑暗中传来一个没有感情的男声。 待我确认后,他说了声跟我来,调头就走。我跟着他进了黑漆漆的胡同,安静的胡同里只有脚步声。我想要找个话题偏偏想不到,只好闷声走路。 胡同深处是个旧仓库,男人进了一间平房,我掀开门帘,也走了进去。刚踏入屋内,便是一股扑面的陈旧气息,好像进了一座老房子,让人有点恶心,温度却比外面温和不少。 进去之后,照明的设备让我吃了一惊,居然是灯泡,且度数很低。昏黄的灯光渲染下,屋子显得更是破旧,与我想象中整洁高端的公司完全沾不上边。仔细看去,墙壁上有些地方居然露出了里面的石灰,这副门面直让我瞠目结舌。 屋子的一侧是办公桌和电脑,有两个女人在操作着,不时传来叮咚的淘宝特有的声音。 “坐吧。”男人说。 我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我们按照流程互相问了几句,眼看面试要结束了,我这才想起有一件事忘了问,“你们做什么工作?” 男人忽然低下了头,两个女人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向我看来,现场的气氛一下诡异起来。比这更诡异的,是老板的答案:“死人用品专卖!” Chapter 2 夜班客服 次日,我过来上班了。 男人是这家淘宝网店的老板,姓吴,跟我的姓氏是一个音,但音调不同。昨天临走的时吴老板告诉我,每天晚上11点之后过来,可以晚几分钟,千万不能早。次日5点之前下班,可以早几分钟,但不能超过5点。 虽然这个要求有点奇怪,我也没多想,甚至有点小开心。想想,可以迟到,可以早退,这比当学生还要有爽。我欣然答应了。 工作相当简单,坐在电脑前等着买家过来咨询购买。这家网店只做本地服务,也就在市里市外这一亩三分地做生意。我心想,别的网店都是卖给全国各地,而自家倒好,只做本市,这能有几个顾客? “叮咚!”“叮咚!”“叮咚!” 电脑非常现实地回答了我,千牛(淘宝的卖家专用软件)上不断有弹出消息,我暗骂一声见鬼,扫了一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0:00。 我们“单位”只有四个人,吴老板和他媳妇及我和姚丽丽。今天吴老板没在,剩下的两个女人一个比一个沉默,我开了好几个话题,她们只是“嗯嗯”表示就没下文了。老板娘让姚丽丽当我的师父,带我熟悉客服工作,只有这时姚丽丽这个沉默是金的女生才会多说几句。 忙碌了大半个小时,买家不那么集中了,尽管如此我不得不啧啧称奇,大半夜的居然有这么多买家,而且个个都是本市的,这个网店果然有些实力。 凌晨1点以后买家明显减少,老板娘开始发话了,对我说起网店的历史和经营状况,描绘种种蓝图。我不时回应几句,却不以为然,在这个小网店做客服能有什么前途。 通过她的话,我倒是更清楚了网店的经营,不仅卖死人用品,还给人送货上门,高大上的说法就是——包邮!令我费解的是,我们不是用的第三方快递,而是吴老板亲自送货。 老板娘说完话又专注的忙工作了,连一点题外话也不肯说,简直就是工作狂。再看姚丽丽,也是这个样子,二十出头的女生,长得还算清秀,人却跟个闷葫芦似的。 距离5点还有十来分钟的时,老板娘便催我下班了,我欣然应允,很快出了屋。往外走的时候眼前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我抬眼望去,一辆旧式的公交车停在了前方。 太诡异了,这辆车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公交车已经有些年代了,是我小时候在老家见到的那种,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有人用。仔细看去,公交车前面的玻璃上挂着一个黑色的花,这模样好像在哪里见过。 吴老板从车上下来,招呼了我一声,说送货回来了,然后便往屋里走了。 深更半夜送货,真奇怪!然而,熬了一夜,我已疲惫了,不及多想转身就要离开。前脚刚迈出,我又想起了后面的公交车,不禁回头看了一眼。突然,脑海窜出了什么,不由的身体一颤,连忙转过身,快步离开了这里。 走在黑暗的胡同中,我的心肝砰砰乱跳,难怪公交车的模样令我感到熟悉。小时候,火葬、出殡这些白事用的公交车就是这个样子,在前头玻璃上挂一个黑色的花,还要放那首悲壮的哀乐。 送货的车居然是白事用的公交车,即便卖的死人用品,这尼玛也太恐怖了吧?而且,还是三更半夜送货,吴老板的心理素质到底有多强呀。 Chapter 3 烧纸惊魂 做了几日,我对客服的工作越来越上手了,我们这所有的商品谢绝还价。买卖东西无非是讨价还价,既然不讲价了,自然容易得多,加上我打字速度快,客服的工作对我来说非常轻松。 我愈发钦佩吴老板的胆量,他每天晚上送货,买家的收货地址不是殡仪馆就是陵园,要么医院停尸房。这只是属于包邮送货范畴内的,还不算什么,除此之外,我们网店还提供上坟烧纸等专业的服务。也是吴老板来做的,想想看,大半夜进陵园里烧纸,这得多大的勇气,想想就觉毛骨悚然! 这天业务实在太多了,吴老板忙不过来,要让我去送货,想想那些收货的地址,我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我对自己的胆量很清楚,这种事在小说、电影里看看就算了,可不敢以身涉险。 吴老板不满地瞪了我几眼,我被瞪得有些怂了,于是说白天送可以吗。他说好吧,有几个业务,是上坟烧纸的,那就明天去吧。 白天不小心睡得久了,醒来已是下午,匆匆吃了些饭就去“工作”,结果还是晚了。最后几个业务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好歹白天逛了几个陵园和殡仪馆,也没那么害怕了。 最后一个业务时,冥币怎么也点不着,打火机的火苗一冒出头就灭了,我急了。周围明明没有一点风,说不害怕,那是鬼都不信的! 后背冷嗖嗖的,好像有人在盯着我,尽管我知道这鬼地方不会有什么,却还是止不住的害怕。打火机的火苗亮了又灭,忽明忽暗中照见了遗照上的年轻女人。 就在这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人世间最恐怕的事,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因为这是一个熟人——姚丽丽! 冷汗一下浸湿了后背,我颤抖的手次将打火机打燃,出奇的这次没有熄灭,我连忙把冥币点燃,随后又将别墅、电视、轿车这些用品统统点着。 火焰给我带了些许温度和勇气,犹豫着,终于是好奇战胜了恐惧,我一点点地抬起了头。墓碑上的黑白女生正对着我微笑,是姚丽丽不假!我忍着恐惧,一点点地往下面看去,一行红色的竖排文字,写的是她死去的日期。 恐惧无声地席卷着我,再也不管工作了,我撒起脚丫子就跑。可怕的事情又发生了,跑了半天愣是没有离开这座陵园,简直活见鬼了!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犹豫了片刻,拿了出来,虱子多了不怕咬。手机屏幕上弹出一个对话框,提示连上了Wi-Fi,信号满格。 陵园,Wi-Fi信号满格?我险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晕过去。 就在这时刻,我手机响了起来,回过神一看,是吴老板打了电话。我第一次觉得吴老板的声音是那么动听,他问我十一点多了怎么不来上班。我愣了愣,天黑了也没多久,最多八点。 吴老板很确定地说现在十一点半了,我心里一突,把手机拿到眼前——深夜十一点半! 这怎么可能?! 手机差点让我丢出去,我清楚地记得天黑了没多久,怎么已经快十二点了? 电话那头传来吴老板的声音,他的声音还是没有感情,却有一份凝重,“现在你听我的,闭上眼一直往前走,七七四十九步。一步不能多,一步不能少,途中千万不能睁开眼!” “为什么要这些做呀?”我声音颤抖着。 吴老板不肯多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知道现在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直接闭上了眼,按照吴老板的方法往前走。奇怪的是,按照我这种走法,早该撞到墓碑了,奇怪的是什么没撞到,仍然畅通无阻地前行。这时我相信了吴老板的法子真的有效。 当我数到四十九步睁开眼的时候,果然出了陵园。 Chapter 4 处处诡异 别的老板招人是将工作让人分担自己休息,吴老板和他的媳妇倒好,明明有我和姚丽丽,偏偏晚上也不休息。 我实在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张口问了问。老板娘面无表情地说:“咱们的工作就是晚上做的,我们也是白天休息,跟别的单位轮流倒班不同。”说完老板娘又低下头,开始忙碌她的手头里的活。 屋里再次陷入沉闷之中,唯有时不时响起的噼里啪啦的击键声。 无聊得很,我不由看了看旁边的姚丽丽一眼,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在忙自己的工作。望着那张认真又严肃的脸,脑海忽然浮现出墓碑上姚丽丽的笑容,心底不由一抽。 那晚按照吴老板的指点,成功逃离了陵园,我心里害怕得紧,当晚也没有回去工作。事后我问吴老板我是不是见鬼了,吴老板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告诉我要有敬畏之心,算是间接承认了。我没有将见到姚丽丽墓碑的事告诉他,不知道为什么。 姚丽丽似有所觉,扭过头看着我,问干什么。我尴尬地笑了笑,说没事,但脑海又浮出了遗像上姚丽丽微笑的面孔。与那个微笑的姚丽丽相比,我旁边的姚丽丽只知道工作,仿佛对工作以外的事一点也不感兴趣。不聊天也不笑,简直是个怪物。 不仅姚丽丽如此,老板娘也是这样,有之过而无不及。至于吴老板,虽然表现得很热情,可是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脸上也不曾显露过真诚笑容。虽然很想表示出笑的模样,可是让人一看就知道那不是发自内心的,而是肌肉上的笑,给我的感觉很假。 便便一趟出来,正巧看到满院的月光,单调的心情一扫而空,反倒生出一丝诗情画意。回到屋里仍是黄昏的灯光,我转头一看,这才发现厚重的窗帘遮住了月光。我伸手就要拉开,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住手!” 老板娘和姚丽丽一起看着我,这让我莫名其妙。老板娘说:“做咱们这一行,见不得光,这是老规矩。” 我扫兴地坐了回来,喝着没有滋味的热水,喝着喝着,忽然愣住了。自我上班以来,从来没见老板娘和姚丽丽喝过水,更没有去过厕所。不对劲,太不对了! 难道,她们不是人? 脑海里突然蹦出了这个念头,随即又否定了,觉得自己是胡思乱想。 网店的客流量集中在凌晨12点那会,过了凌晨1点就渐渐地闲了下来,太困了打会盹没事,老板娘不在意。 “致远,致远,快醒醒……” 我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姚丽丽在叫我,同时老板娘也在盯着我。呃,一不小心睡过去了,我连忙强打起精神。姚丽丽说快到点了,你该下班了。 一瞧时间,的确快5点了,我松了一口气,又趴下去,“让我睡会儿吧,天亮了回去。” “不行!” 老板娘严厉的声音吓了我一跳,只见她的眼中似乎有怒意闪现,“到时间了,这里没有你的事,快离开吧!”这已经是逐客的意思了,我再困也不能赖在这里,只好悻悻起身。 见到姚丽丽还在这儿,我跟她说咱们一块走吧。姚丽丽长得还不错的,而我正是单身,其实早有追她的意思,奈何她太难沟通了,只要是工作以外的话,从来都不回我。现在正是一个机会,我都有点佩服自己的急智。 可惜,现实是残酷的,姚丽丽丢了句“你先走吧,不用管我。”,又开始去忙她的工作了。 白天休息了大半日,醒来后吃了点东西,打开电脑上网胡乱逛着。忽然想瞧瞧单位的网店,别说,以前压根不知道淘宝上还卖死人用品。我在搜索栏输入了网店的名称点了搜索,提示没有符合的内容,我不信邪地再搜了一回,还是搜不到。 这下我郁闷极了。入职的时候,吴老板当着我面在淘宝上搜到网店,还非常自豪地说着网店的销量、好评等等。 想到此处,我不由皱起眉头,太邪门了,与这个网店有关的事一切透着诡异。首先是吴老板和他媳妇及姚丽丽这三人,两个女人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与工作无关的事统统不干。更甚至,整夜不喝水不入厕,简直不像是人。而吴老板呢,三更半夜开着一辆殡仪车四处送货,收货地点一个比一个惊悚。其次,在淘宝根本找不到我工作的那家网店。最后,我曾在陵园烧纸的时候,见到了姚丽丽的墓碑。 这都是巧合吗? Chapter 5 真相大白 利用闲暇的时间,我偷偷观察着老板娘和姚丽丽,她们除了工作极其认真以外并没有异常,顶是性格极为内向。见没有什么发现,只好做罢。 我又试着在淘宝上搜了一下网店,这次很顺利的找到了,看来是我想多了。至于见到的姚丽丽墓碑,很可能闹鬼使我出现了幻觉。鬼故事里经常出现鬼制造幻象,恐吓当事人的桥段,我也释然了。 “今晚平安夜,咱们鬼也要过节,所以今天的12点会很忙,丽丽和致远你们打起点精神。”老板娘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心头一颤,“咱们鬼也要过节?咱们?”难道,老板娘和姚丽丽不是人? 这想法一出现,怎么也压不住,理智告诉世上不可能有鬼。可是,烧纸那晚的遇到的事怎么解释?不管真有鬼,还是疑心生暗鬼,我反正是不安了起来。 12点一到,买家突然间多了起来,饶是打字之快如我,亦有些忙不过来。 我一边忙着工作,一边在脑海想着事,忽然我想起了某个传说,夜里12点乃是鬼出没的时间,各种鬼故事、恐怖电影里经常提到,12点是阳气最弱的时候,到了这个时间,鬼便可以出来害人了。 只是巧合吗? “致远,你发什么呆?快点回复买家呀!要是回复慢了,会影响咱们店的动态评分……”老板娘不满地说。 听到她这话,我不仅没有生气,心里反而安心许多了,鬼肯定不会在乎什么动态评分。 忙到一点的时候才渐渐轻松下来,今晚太忙了,差点把我累死,没想到死人用品也会迎来销售高峰期。 老板娘说:“今晚订单挺多的,我去帮忙送送货,丽丽和致远留在这儿看店。” 没有老板在场,感觉轻松了不少,我借机跟姚丽丽找话题聊天,希望可以叩开她的心扉。只是,姚丽丽油盐不进,我说什么她只以“嗯嗯”回答。 我在心里徒呼无奈,只好站起活动一下体。我来到窗前准备欣赏一下窗外的月光,忽然想起老板娘的话,做这一行的不能见光。我心想反正她不在,干脆让我沐浴一下月光浴吧。 只拉开一点窗帘,我的手就僵在了半空,月光洒下,这屋子根本没有窗户,没有玻璃,甚至连墙也没有,就这么空荡荡的。我顺着月光回头望去,见到了恐怖的一幕,险些叫出声来。 月光照下的几寸空间立即变了样,那是废墟的一角,历经风吹雨打,破烂不堪,与周边完好的屋室格格不入,且极其诡异。我试着着将窗帘拉大一些,月光也随着扩散,凡是被月光照到的地方全变成了废墟。 我感觉我的手在颤抖,在心里狂吼道:“这是什么?这是怎么回事?谁他妈的谁能告诉,这里发生了什么?” “你干什么?谁让你把窗帘拉开的?” 姚丽丽怒斥一声,声音离我还远,她的人却如风一般,一下子出现在我的面前。月光正好照在她的脸部中间,刹那,她那块脸变成了腐烂模样,甚至还有几只蛆虫在朝外面钻动。她的嘴里黑乎乎的,牙齿几乎掉光了,一块好肉也看不到,都是那种像是被风干了的肉。 “合上窗帘!”姚丽丽不顾吓傻了的我,直接从我手中夺过窗帘,随即将拉上。 我身体抖得如同筛糠,不要说逃跑,站都站不稳了,牙齿控制不住地颤抖着。这时候我仿佛明白了,为什么鬼故事里的主角遇到了鬼不肯逃跑,不是不肯同,而是因恐惧了没有逃跑的能力:“你、你、你……” 没有月光的照耀,姚丽丽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一双大眼冷冷地盯着我:“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想要活命赶紧滚!” “滚”字似有魔力一般,一下子让我从恐惧的泥潭中站了起来,我对她说了声谢谢,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我拼了命的跑,也不敢回到住处,干脆找了个迪厅坐了一夜,到天亮才敢出来。 不管我信不信,残酷的经历告诉,这世上有鬼,而且我还撞上了,与这些鬼相处了半个多月。 为了印证这一切,我趁晴空朗朗来到单位,看到的是一片残垣断壁,荒废已久。旁边的旧仓库还有人在出入忙碌。复又去了姚丽丽的家,开门的是她母亲,听到我是来找姚丽丽的时候,她当场流下了泪,告诉我女儿早在一年以前死了。尽管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亲口听到仍然胆寒,不顾姚丽丽母亲的挽留,匆匆离开了她家。 踏着午后日光,我手捧鲜花,找到了姚丽丽的墓碑,上面的她笑容灿烂,朝气蓬勃,与我上夜班认识的姚丽丽完全不同。 “谢谢你!”我将鲜花放到了她的碑前,随后向别处走去,不一会儿停了下来,这是一对夫妻的墓碑,正是吴老板和他的老婆。 遗照上的吴老板夫妻两人含笑望着我,碰到他们的目光,我感到了一丝丝的惧意。我忙把目光移开,想起了在旧仓库打听的往事,一年前开淘宝店的吴老板三人,因线路老化引起火灾,巧的是他们三人夜里加班都睡着了,吴老板和他的媳妇当场被大火烧死。而姚丽丽虽然有所察觉,可是太晚了,她挣扎爬出屋子,只保住了上半身的完好,最终抢救无效身死。 经过这件事,我已经没心情工作了,收拾了一番回老家。夜已深了,火车上的人们几乎都在打盹,我收起手机也准备眯会儿眼。支付宝弹出一个消息,提示收到一笔钱,我好奇地点开了消息。此时,即便身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中,我仍然感到后背发凉。 这笔钱的备注上写着: 致远,这这是你半个月的客服工资。 ——吴老板 ...
50岁的老王是京城的一名夜班的士司机,从小胆子就大的他,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生活中自己所遇到的一些险情,在人面前提起时,他从来都是轻描淡写,大不以为然的样子。跑夜班时,别人不敢拉的客人,他敢拉;客人要去的一些偏僻的地方,他也毫不含糊地给送到位。竟然还从未出过啥事。也许这是因为他那1.85米的大个子以及年轻时和人打架后在他脸上留下的那条狰狞的伤疤。不过,最近我和他小酌时,他那喷着酒气的厚嘴唇第一次颤抖地讲述了最近他的一次惊魂夜行。 一天夜里十一点半,他在人民英雄纪念碑附近拉上了一位客人,客人提出要去八宝山,如果是往常,老王一脚油门就奔去了。可那天正好是清明,于是他心里猛地沉了一下,下意识地瞟了一眼后视镜,这时正好有一辆车从对向车道开过来,刺眼的远光灯直射驾驶室,打在客人的脸上煞白煞白的。客人看老王在愣神,便不耐烦地催到:“走不走,不走我就投诉了。”老王想想,这几年的生意让金融危机闹地大不如前,而油价和份钱却蹭蹭地往上走。于是一咬牙,走你! 十二点左右,客人在革命公墓下了车。老王开着顶灯将客人留下的一沓钞票理顺放入腰包里。咦,刚才验过的票子现在咋摸起来这么薄?妈呀!死人钱!老王下意识地往公墓那边望去,下车没走几步的那位客人早就没影了。老王哆嗦着赶紧走人。他一边往回赶,一边不时扭回头张望,希望别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跟上来。就在他把回望的脑袋拧正时,突然看见一个人近在咫尺地顶着车头的方向拦他的车。老王措不及防地猛地一脚刹车,索纳塔吭哧一下熄火停在了这前不见来者,后不知有无追兵的阴寒之地。按照老王多年的开车经验看来,这么近的距离,加上自己如丧家之犬的速度,这人肯定非伤既残。谁知,这人却从车头弯到后排,一边拉开门,一边操着浓厚的湖南口音道:“小同志,开车要专心,不然是要出事的哦!” “咱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小同志呀。你谁呀你……”刚刚回过神的老王正要反顶一句,忽然想起刚送走的那位,再一联想起自己现在所处的地界,别不是……于是他战战兢兢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位,客人身着宽大的灰呢中山装,头戴解放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全脸,隐约中好像下巴上有个点状黑影。老王正在回忆这感觉怎么这么熟悉。客人又开口说:“快点,小鬼,我在前面还要接位朋友。”当老王知道客人要去的方向是往市中心时,于是暗自给自己打气:没事,市中心人气旺,谅他们也不敢乱来。而且,老人们常说,如果鬼上车,千万不可拒载,活人拒载有时都被投诉得够折腾人的,何况鬼呢,要是在阎王那告你一状,轻则病患缠身,重则缩短阳寿。 车就这样继续往回开着,眼看快离开八宝山的地界了,也没见谁在路上拦车,老王便斗着胆子问:“老同志,你的朋友在哪儿呀?怎么没见人?”“我都上来了,你娃娃还不晓得哟!哈哈哈……”突然从后排传来一阵川味。老王此时冷汗瞬间在身上凝固。扭头回看,只见一位小个子老人一脸和蔼地在冲他笑。这音容笑貌,让亿万国人曾如此熟悉。已然有些醒悟的老王赶紧又向先前上车的那位注视过去,此时,他已经脱去帽子,抬起头的亲切地问道:“怎么样,小同志,认出来了!现在老百姓的日子过得比以前好吗?”如此受到两位老人眷顾的老王顿时老泪纵横,自己的儿子和媳妇一家三口和自己与老伴挤在蜗居之中的烦恼,以及老伴由于无钱看病,而在家拖着的无奈,全都涌上心头。不过作为一名老党员,基本觉悟他还是有的。于是他按下这些,怀着无限敬仰的心情说道:“刚才不知道是谁用冥钞蹭车,咱这生意也不好做,还望……”话音未落,后排的两位大人物瞬间消失。老王直觉脑袋嗡的一声,人就晕过去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在医院里醒来时,老王发现身边除了家人,还有警察。民警见他苏醒,赶紧上前盘问:“昨晚,你干嘛开车绕着天安门广场跑,我们去拦你,你还一头撞在了纪念碑上?!” ...
民国时期,胶东半岛有个叫陆全的中年人,从小跟着师傅学打棺材。他不但棺材打得好,还有一手绘画的绝活,能根据户主的要求在棺身上画一些诸如八仙过海、天女散花之类的彩画,画得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因此,他的生意异常红火。 这天,陆全去二十里外的聂家庄打棺材。中午户主炒了几道菜,并拿出珍藏多年的老酒款待他。陆全贪恋酒香,不觉多喝了几杯,下午干活时手脚有些不利索,耽误了进度,一直到天擦黑才把棺材打完。户主点上灯,陆全借着昏黄的灯光给棺材上了两遍黑漆,等漆风干后,又往棺材上画了画。忙活完了,天也将近半夜了。 陆全拿了工钱,背起自己的家什,辞别户主,迈开步子急匆匆地往家赶。 也不知走了多久,陆全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于是他停下脚步,扭过头,借着月光看去,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老婆婆。老婆婆问他:“你就是那个会打棺材的陆全吧,你能帮我们打两口棺材吗?” 陆全点点头,回答:“当然可以,你定个日子,到时候我一准去!” 老婆婆又说:“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 “现在?!”陆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现在都快半夜了,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清,怎么打?万一打不好,岂不把我的招牌给砸了啊,可不行!” 老婆婆却满不在乎地说:“不要紧,我们要求没那么高,不用打得那么精细,只要能凑合用就行!” 陆全还是有些为难,他想了想说:“天实在太晚了,要不这样吧,我把明天的活往后推推,明天先来给你们打,行不行?” 老婆婆静默了一会儿,又说道:“还是今晚就给我们打吧,到天亮就打完了,明天我和老头子都要去走亲戚,家里没人。我们出重金,给你十块大洋,你看怎么样?” 陆全一下呆住了,十块大洋?这么多钱,别说打两口棺材,就是打十口也够了! 老婆婆见陆全呆愣着不吭声,有些不耐烦了:“到底行还是不行啊?你给个痛快话!” “行,行,我现在就去给你们打!”陆全回过神来,忙不迭地回答。 老婆婆再没说话,领着陆全往旁边的一条小路上走去。老婆婆健步如飞,走得很快。陆全一路小跑,可始终还是追不上她,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五六米的距离。陆全心里想,我这么多年走南闯北,也练出了一副响当当的好脚力,可如今,我这双大脚板竟然撵不上她那双“三寸金莲”,真是惭愧啊! 陆全正胡思乱想,老婆婆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对他说:“到了!”陆全抬头往四周看了看,发现周围影影绰绰全是碗口粗的枣树,并没有院落。他有些纳闷,便问老婆婆:“老大娘,这是什么地方?不是要去你家打棺材吗?” 老婆婆听他这么问,扑哧一下笑了:“我也没说要去我家打棺材啊!这是我家的枣林,一共二十棵枣树。说实话,我真不忍心把它们刨了打棺材,这些年来,它们为我们家立了功,可没办法啊,我们辛劳了一辈子,不能到死连口棺材也混不上啊!与其让这些枣树落入恶人之手,还不如我们自己把它们刨倒打成棺材呢!” 老婆婆的话让陆全心里充满好奇,他问老婆婆:“这些枣树怎么会落入恶人之手,难道会有谁来抢不成?” 老婆婆并没回答陆全的问题,她轻轻叹了口气,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陆全很识趣,也没再继续往下问。他在枣林里转了转,然后有些焦虑地对老婆婆说:“老大娘,你也知道,枣树木质很硬,刨起来很费劲,我看光刨树也得需要一两天的时间啊!” 老婆婆却摆摆手,说道:“我们家枣树和别人家枣树不一样,根浅得很,不结实,几镐下去就能刨倒一棵,一点儿都不费事。你放心,刨树的事不用你管,你只管打棺材就行!” 陆全听罢不由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他以前也帮人家刨过枣树,几个壮劳力挥汗如雨忙活大半天才刨倒一棵,可她竟说她家枣树几镐就能刨倒一棵,难道她家的枣树是纸糊的不成? 老婆婆转过身,冲枣林西南角方向大声喊道:“老头子,赶紧过来吧,打棺材的师傅来了,你搭把手,帮忙把枣树给刨了!” 不一会儿,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丈举着两个纸灯笼从不远处跑过来。他冲陆全点了点头,将灯笼挂在树枝上,然后对陆全说道:“我没带家伙,借你的镐用一下吧!”说完,不等陆全答应,就从他的手中拿过镐,转身走到旁边一棵枣树跟前,往手心吐了两口唾沫,铆足劲往树根上砍去。陆全心想,这老丈看上去少说也得七十多岁了,油尽灯枯的年纪,还能刨树? 谁知,就在他愣神的工夫,老丈几镐下去,已将那棵碗口粗的枣树刨倒在地。陆全看在眼里,惊在心里。他赶紧从背包中掏出尺子走到那棵枣树旁,计量一番,然后对老丈说:“老大爷,刨十棵树就够打两口棺材了,可别多刨了啊!” 老丈还没来得及应声,一旁的老婆婆却怒气冲冲地嚷嚷道:“全都刨了,一棵也不留,全都用来打成棺材!” 陆全说:“二十棵枣树打两口棺材,料太多,棺材可能太大了。” 老婆婆仍旧怒不可遏地说:“大就大吧,反正是我们自己用了,也总比留给那些畜牲强!” 陆全见老婆婆忽然发这么大火,也就不再多嘴,埋头干活。说来也真是奇怪,他白天用时还感觉有些发钝的工具,此时却似乎锋利无比,不管是砍、刨,还是锯、凿,都不费什么力气。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别人家的枣树,咋就那么硬呢?难道真如老婆婆所言,他们家的枣树与众不同? 约莫一炷香的工夫,老丈已把二十棵枣树全都刨倒了。他走到陆全跟前,说啥也要给他打下手。老丈对他说,他年轻的时候也学过木匠,可惜只会打风箱。陆全听老丈说话的声音很是和蔼,便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的头上和脸上有好几道伤口,伤口旁还有血迹,好像刚刚被人家砍过的样子。陆全想问问他怎么回事,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怕自己问多了讨嫌。 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陆全在老丈的帮助下,终于把两口棺材打好了。他认真地给棺材上了漆,又画上画。一通忙活下来,附近村庄的鸡已开始叫头遍。 老婆婆提着灯笼围着棺材看了又看,不住声地夸陆全的手艺好。陆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等着他们给他工钱。老婆婆却不好意思地对他说:“你的工钱嘛,还得麻烦你自己去赵家庄找一个叫孟小四的要。他是我弟弟,你就说是我让你去取放在他那里的十块大洋,他就会给你的。” 陆全知道那个赵家庄,离他们村不是很远,也就六七里路,于是他就答应了。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顺着来路往回走,不久便拐上了回村的大路。陆全到家后天还不明,他又累又饿,吃了一碗妻子给他留的凉面,然后上炕倒头就睡。 天大亮后,陆全还在熟睡,忽然听到外面有人砸门,他赶紧爬起来打开门,只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手里拎着一把斧头站在外面。陆全定睛一看,那不是自己的斧头吗?怎么会在他那里,难道是昨晚自己走得急,掉在了路上? 中年男子把斧头扔到陆全面前的地上,怒道:“我在我家的枣林里拣到了这把斧头,斧柄上刻有你的名字。你老实交代,是你把我家枣树偷去了吧?” “你是谁?谁偷你家枣树了,你可别血口喷人!”陆全也急了。 “我是赵家庄的,我叫赵玉涛,今早我去后山,发现我家枣树被偷了,在现场发现了你的斧头,你还不承认枣树是你偷的?!”赵玉涛气急败坏地吼道。 陆全一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赶紧满脸堆笑地对赵玉涛说:“昨晚那个老丈和老婆婆是你爹娘吧,你看这事闹的。昨晚我回家时,他们在半路上拦住我,说啥也要我帮忙把那些枣树打成棺材,我就帮忙打了,一共打了两口,难道他们事先没把打棺材的事给你说?” “放屁!”赵玉涛暴跳如雷,对陆全破口大骂,“我爹娘已经死了,前天刚下的葬,你少在这里唬我,赶紧赔我枣树!” 陆全一下愣住了:“怎么可能?!昨晚明明就是有两个老人让我给他们打棺材啊,难道他们不是你爹娘?可他们口口声声说那片枣林是他们家的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正僵持不下。这时,一个老者出来打圆场,他对陆全说:“陆全,据我所知,这个赵玉涛的爹娘确实已经过世,而你却说他爹娘让你帮忙打棺材,那棺材呢,哪去了?总不能在他爹娘的坟里吧?” 赵玉涛插嘴道:“我爹娘下葬时根本就没打棺材!” 陆全愣了一会儿,突然蹦着高,斩钉截铁地说:“我敢保证,那两口棺材就在他爹娘的坟里,不信咱们就去挖开他爹娘的坟看看!” 老者看了看赵玉涛,征求他的意见。赵玉涛也蹦着高地说:“挖就挖,如果我爹娘坟里没棺材,我和你没完!” 老者赶忙找了几个小伙子,扛上锨,浩浩荡荡地跟着赵玉涛去赵家庄挖他爹娘的坟。路上,老者悄悄把陆全拉到一旁,对他说:“你确信那两口棺材就在他爹娘的坟里?这种事可不能凭空胡说!”陆全却拍着胸脯回答:“我冥冥之中感觉到那两口棺材肯定就在他爹娘坟里,你就放心吧!” 赵玉涛爹娘的坟就在那片枣林的西南角,坟上的土有些松软、潮湿,好似被翻开过一样。大家一起动手,不一会儿就把坟挖开了。 坟里并排摆着两口硕大的棺材! 赵玉涛脸色大变,当场就瘫在了地上。陆全说的那两个老人,果真是自己爹娘,可他们明明已经死了啊! 陆全也呆住了,难道昨晚那两个老人是鬼?他不由得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他缓了缓神,幽幽地对众人说:“昨晚我打完棺材,那个老婆婆还让我去赵家庄找她弟弟孟小四要工钱……” 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从远处跑来,他看到赵玉涛爹娘坟里的棺材后,大惊失色地说:“原来这竟是真的!” 众人把他扶到一旁坐下,他吸了一袋烟,良久才说道:“我叫孟小四,是赵玉涛的舅舅。今早天快亮的时候我做了个梦,梦到我姐对我说,她让人把她家枣树打成了棺材,过两天人家会来找我要工钱,让我把她寄放在我这里的十块大洋给人家。我觉得这个梦有些怪异,吃过早饭就到姐姐和姐夫的坟地来看看,没想到,这片枣树还真被打成了棺材!” 众人听了,无不面面相觑。 后来,陆全打听到了赵玉涛和他爹娘的事。 原来,赵玉涛他爹叫赵老蔫,年过七旬,和老伴靠侍弄几亩薄地与那片枣林过日子。赵玉涛本来是个好后生,勤劳,本分。可就在娶妻生子后不久,他却染上了赌瘾,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赌棍。他不但输光了全部家当,还借了不少外债,要债的人天天提着大砍刀上门讨债。他妻子忍无可忍,带着孩子离家出走。赵玉涛不但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隔三差五去找爹娘要钱。爹娘不给他,他就对他们拳脚相加。赵老蔫和老伴生怕自己辛劳多年积攒下的十块大洋被这个不孝之子抢了去,就把钱偷偷送到弟弟那里,让他代为保存。 不久前的一个晚上,几个蒙面人来找赵玉涛讨债,赵玉涛梗着脖子说没钱,那些人火了,把他摁在地上要拿刀剁他。这时,赵老蔫和老伴闻讯赶来,将儿子拉起来护在身后。那伙人恼羞成怒,抡起砍刀在他们俩的头上、脸上、身上一阵猛砍,然后扬长而去。他们前脚刚走,两人后脚就咽了气。 赵老蔫夫妇死后,村里有人主张去报官,赵玉涛却拒绝了。他说人都已死了,还报什么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家族长来到他家,问他打算如何操办二老的丧事。他说没钱操办,然后爬上炕把炕席揭下来,将爹娘的尸体一裹,对族长说:“找几个人把他们抬到坟地,挖个坑埋掉就行了!”族长强压住怒火说道:“怎么说他们也是为保护你而死,你就忍心这么打发他们?!你家不是有枣林吗,放倒几棵枣树,给他们打口薄板棺材也好啊!”赵玉涛却急赤白脸地说:“那片枣林,早就让我给输掉了,人家过两天就要来砍了!”族长一听大怒,骂道:“咱们赵氏家族怎么就出了你这个大逆不道的畜生!”骂归骂,族长也无奈,只好找了几个族人帮忙,在那片枣林西南角的坟地里挖了个坑,将他爹娘埋了。 至此,陆全终于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晚赵玉涛他爹头上脸上满是伤口,怪不得他娘一个劲儿地说不能把那片枣林留给恶人。他的心里感觉有些悲哀,为赵玉涛的忤逆和不孝,也为赵玉涛爹娘的凄苦和无奈。 最终,陆全并没去孟小四那里拿他的工钱。孟小四曾到他家来给他送钱,也被他拒绝了。他对孟小四说,就用那些钱多给两个老人买些纸钱吧! ...
招租启事 1952年,大陆刚刚解放不到三年。夏天的一个下午,上海市虹桥区以北的一栋三层洋房前,两名提着藤条箱的男人正站在洋房前,对着欧式铁栅栏门旁边贴的一张告示议论纷纷。有好事者走上前去看,原来是一张招租启事: 屋主系老年女性,美国归来继承此房产,因年老生计无着,故出租此栋洋房卧室共计四间,租客男女不限,每人限租一间,月租金三十元整。若租客为浙江奉化、龙游、江山县的单身男士,且年龄在三十五至四十之间,则可减免租金七成,每月为十元整。 有意者请于早七点至晚七点之间按门铃面洽。 这则奇怪的招租启事引起了不少人的评论。提着藤条箱的男人说:“月租金三十元,还真够贵的。不过要是能免掉七成,那就便宜多了。” 另一个提箱子的男人回答道:“可问题是我们并不是奉化、龙游和江山县人啊,这屋主还真奇怪,为什么只有这三县的人才能减免租金?” “也许是对这几个地方的人有特殊感情吧。” “那我们可以冒充这三个县的人啊,咱们是临安人,口音也差不多。” 旁边看热闹的路人接过话头说:“没用的!这屋主是个六十几岁的老女人,聪明得很,这些天有好多想冒充的浙江外县人都被她给揭穿了,你们想都不要想喽!” 两个男人互相看了看,悻悻地离开了。 下午五点时分,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走到洋房门前,看了看招租启事,随后按动门铃。半分钟后洋房大门打开,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妇人走出来,隔着栅栏门问道:“是你按门铃吗?有什么事?” “我叫李正中,就在附近的邮局上班,是浙江奉化县人氏,想在附近租个房子,刚好看到这个招租启事……”男人话还没说完,老妇人已经取出钥匙打开栅栏门上的锁,将男人迎了进来。男人提着皮箱穿过整洁宽敞的院子,走进洋房大门后四下打量,客厅内设施齐全,只是有些陈旧之气。 老妇人倒了两杯茶,说:“我姓王,这房子是我一个远房亲戚的,解放后他去了台湾,这里有三年多没住人,多少有些霉味。我从美国回来养老,又没有收入,所以只好出租。对了,你是奉化南村人吧?” 李正中非常惊讶:“您怎么知道?您也是奉化人?听口音可不像啊!” “我有亲戚是奉化人,他们的口音我太熟悉了。”王老妇不动声色地说。 “哦,怪不得您能听出来,我确实是南村人。”李正中答道。王老妇再询问对方的个人情况,李正中说他解放前在上海市政局工作,解放后调动到邮电局,薪水少了不少,又不想回乡下老家,在大城市混口饭吃,没办法啊。李正中很有礼貌地问:“我能看看您要出租的房间吗?” 王老妇点点头,带着李正中上楼看了房间,李正中当场掏出三十元定金,先租了三个月。次日,又有一名叫陈萍的年轻女孩住进三楼。 这陈萍性格开朗,为人真诚善良,很喜欢笑。李正中为人随和,很有些绅士风度,单身男女住在一起说说笑笑,平日里死气沉沉的小洋楼渐渐有了些生气。王老妇每天早晚都会把饭做好,三人准时在餐厅吃饭。 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这天,陈萍在自己的卧室看完书,时间已是深夜十二点多了,她伸了个懒腰,关掉台灯准备睡觉。就在这时,隐约听见从楼下传来钢琴声。 陈萍觉得很奇怪,她知道二楼客厅有一架旧的意大利钢琴,上面落了很多灰,平时根本没人碰。这么晚了,还有谁会去弹钢琴呢?她很好奇,于是轻轻翻身下床打开房门,慢慢沿木板楼梯向下走去。 三段曲谱 三天后的深夜。 落地钟刚敲过十二下,从二楼传来一阵隐隐的钢琴声,音调依然诡异,不成音律。 一个黑影手持烛台,慢慢推开二楼左侧走廊的第三间房门,从里面走出来,光着脚轻轻朝客厅走去。有人正坐在钢琴前认真地弹着,黑影慢慢走到客厅前,那人忽然停住手。黑影低沉着嗓音问道:“怎么不弹了?” 弹琴者慢慢转过头,正是洪先生。他对隐藏在阴影中的人说:“你终于来了。” “你在弹什么?”黑影又问。弹琴者笑了:“装成这种嗓音很辛苦吧?还是本来声音听着习惯。” 黑影又换了种声调:“也对,现在已经不需要这样了。”正是王老妇的声音,“你是林敬彬的什么人?”弹琴者道:“保密局上海站少校副官兼机要秘书——龙飞虎!” 王老妇喜出望外:“果真是你!这曲谱是我丈夫交给你的吗?” “是的,原来你真是站长夫人!”龙飞虎说,“当初上海沦陷时,站长要连夜赶往机场去台湾,当天他老人家亲手将曲谱交给我,并命令我必须在一个小时内记牢,随后就烧掉曲谱。站长还说等几年后共党防范略松之时,我就可以换个身份潜回大陆,这栋洋楼的三楼有架钢琴,只要正确弹出曲子,就能——” 王老妇急切地问:“就能什么?” 龙飞虎道:“就能得到可让蒋总统都会高兴的东西。” 王老妇激动得浑身颤抖,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忙问:“你刚才把曲子都弹完了吗?确定没有弹错?” “当然不会!我就算记错了自己姓什么,也绝不会弄错曲谱!” “可是,好像并不起作用!”王老妇焦急地说。龙飞虎站起来,说:“那就要问你了,站长夫人。”王老妇嘿嘿一笑:“你不知道,当年我那老头子把曲谱分别交给了三个人。” 龙飞虎大惊:“什么?站长将曲谱复制了三份?” “不是复制,是分割。”王老妇继续说道,“为防止你们起异心,他将曲谱拆成三段,分别交给了三个最值得信任的心腹——少校副官、中校副站长和中校情报处长。只有将这三段曲谱连起来弹,才会起作用!” 龙飞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弹完曲子没有任何反应!站长还真是名不虚传,对自己的心腹也留了一手!” “狡兔三窟,这个道理你懂的。”王老妇道。 龙飞虎说:“所以你从美国回来在这里招租,而且只招奉化、江山和龙游三县的单身男人,就是为了放出信号,让我们三人能够闻风而来。没有人见过站长夫人是什么模样,只知道她一直在美国中央情报局工作,这也是你能顺利混回大陆的原因吧!为掩人耳目,你又招了一个没什么心计的年轻女孩作掩饰。” 王老妇笑道:“你分析得很对。好了,时间不多,现在我们动手吧。” “可是另两段曲谱还没拿到啊!” 王老妇哈哈大笑:“陈萍那蠢丫头应该和你说过吧?我这里曾经失踪过两个男租客,他们一个是奉化县人,另一个是江山县人。” 龙飞虎脱口而出:“章副站长和李处长?” 王老妇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他们。这两个人动作比你快,但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死得也快。” “你……你把他们都给……”龙飞虎指着她说。 王老妇笑着掏出一张纸递给龙飞虎:“天气太热了,要是在冬天,那陈萍也不会经常感到头晕恶心了。” 龙飞虎接过纸,对着月光一看,却是两段用数字记成的曲谱。他欣喜地说:“原来你都给记下来了,太好了!” 王老妇看了看旁边的落地钟:“快弹吧,还有不到十分钟了。” “什么意思?难道还有时间限制吗?”龙飞虎疑惑地问。 王老妇笑道:“你们都不知道吧?这机关和落地钟是相连的,只有在午夜十二点到十二点三十分之间弹奏,弹琴才能弹得出声音来,曲谱也才有效。” 龙飞虎佩服得五体投地,同时也暗暗庆幸自己是最后来的,不然死的两人中就有他。他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你杀掉了副站长和情报处长,可为什么没向我下手,难道是我长得最帅吗?” “哈哈哈!”王老妇笑得直打跌,“我这一把年纪,对男人早没兴趣了,我那丈夫对我说过,这三人中最聪明、城府最深的就是少校副官龙飞虎。如果我也杀了你,到时候曲谱有误,我就永远打不开这个用水泥修成的机关了,所以得把你留下。” 龙飞虎擦了一把汗,他不再耽搁,迅速坐回钢琴前开始弹奏,三段连续弹完之后,忽然厅中响起轧轧声响,客厅左侧的书架向右侧滑动,露出里面黑漆漆的暗道。 两人都激动得低声欢呼。王老妇颤抖着点燃烛台上的蜡烛,龙飞虎掏出手枪查看里面并无埋伏后,两人先后钻进暗道中。 我是龙飞 这暗道修得极巧妙,是将客厅和房屋之间的夹缝设计成窄道,其宽度只够成年人侧身而行,拐过一个弯后,来到一间不足三米见方的暗室。 龙飞虎暗暗叫绝,从距离和位置判断,这里应该是二楼储物间的后身,那储物间内堆了很多大酒桶,足足占了半间屋子,龙飞虎原以为至少有几十个酒桶,现在来看,其实只有最外面的一排是真正的酒桶,而藏在后面的都是假酒桶,半个储物间则是这个暗室。 暗室内堆了很多木箱,龙飞虎费力地掰开其中一只木箱的木板条,拆开里面的油纸,金灿灿的金条在蜡烛光照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金条,全是金条,至少有几千根!”龙飞虎惊喜不已。 王老妇轻轻摸着木箱中的金条,说:“太好了,有了这些金条,才能买到大量炸药,才能雇到不怕死的人,才能将上海炸成火海!” 龙飞虎环顾四周,暗室内除了装金条的木箱和一个观音塑像之外,什么都没有了。他问:“另一样东西在哪里?” 王老妇说:“上海沦陷时我还在美国,丈夫曾给我打过电话,他只要我牢记一句话:观音大士净瓶可助党国成功。” “观音大士净瓶可助党国成功?”龙飞虎反复念着这句话,再看看暗室角落那尊手托净水瓶的观音塑像,“难道和这塑像有关?应该把那净水瓶取下来!” 王老妇看了看他:“你不是要我这老太太爬到那底座上去吧?”龙飞虎笑了,双手在底座上一撑,纵身跳到一米多高的底座上,伸手摘下被托在观音大士右手中的铜制净瓶。 噗—— 两股绿烟由观音塑像眼睛中喷出,正好打在龙飞虎的脸上,他闷哼着从底座上摔下来,扭了几扭就不动了。 王老妇弯腰探了探他的鼻息,这才放心地笑了,伸手捡起滚落一旁的净瓶,瓶底分为三层,每层都有十个数字,原来是个密码锁。王老妇边拧边自言自语:“五——二——六,三十年前的五月二十六日,我就是在那天让你上了我的床……你这个老东西,呵呵!” 咔嚓!净瓶底部弹开,一颗蜡丸掉了出来,王老妇用力拧碎蜡丸的封蜡,里面是一块叠得紧紧的白布,王老妇将白布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王老妇边看着,脸上边露出笑容,这是林敬彬安插在上海的一百二十名死忠特务的名单和住址,另外还有炸毁上海的行动细节。 王老妇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开了,她把白布收进内怀,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龙飞虎尸体说:“幸亏我不用再在这栋破房子里住了,不然还得费力气把你抬出暗室,放到那间屋子的石灰棺材里去。再见了龙副官,炸毁上海城后,我会为你多烧些纸钱的!” 她转身向外走,突然右脚踝被一只大手猛地抓住,王老妇大惊,她连忙侧身拧腿,同时用手中烛台猛砸,显然是练过功夫的人。 抓她的人早有防备,手腕一抖将王老妇摔翻在地,顺手从木箱中抽出一根金条猛掷过去。沉重的金条击中王老妇面门,打得她额骨开裂,大叫着瘫倒。 龙飞虎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对王老妇说:“你恐怕还不知道我练过闭气功吧?” 王老妇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睁着眼睛咽了气。 龙飞虎从她怀里取出白布收好,哈哈大笑:“还有一句话,可惜你再也听不到了——我不是什么龙飞虎,我潜伏在保密局上海站十年,就是为了今天,我的名字叫龙飞!” ...
1 朱昆是个写恐怖小说的,写着写着,没吓着别人,把自己吓个半死,以至于晚上方便都胆战心惊的,不敢上公厕,生怕一不小心,半路上会撞着鬼。 这天晚上,构思一篇鬼故事,想了一会儿,他感到尿急,急忙跑出去,几步来到门前那棵大树下,解开裤带,准备把腹内液体释放了。谁知,就在这时,一个白影“呼”的一声,从前面一闪而过,鬼魂一样,一眨眼不见了。朱昆一惊,尿意顿时消失,眨着没戴眼镜的近视眼,冷汗直冒。 他提着裤子,转身刚准备往回跑,一个黑影又“呼”的一声从眼前冲过去,也迅即不见了。 朱昆慌了神,捂着耳朵冲进屋子,颤颤抖抖关上门。在恐怖小说中,刚才看到的这种现象,叫“捉生魂”。捉生魂,顾名思义,就是一个鬼魂来到阳间,追捉活人的魂灵,用来做替身,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托生。这样的鬼,也不是始终盯着一点,一般遇着谁就抓谁。但凡撞着这样的事,得赶紧捂着耳朵,才能避免灵魂出窍。 跑进房里,朱昆一头栽倒在床上,发疟疾一般钻进被窝,尿意彻底消失。勉勉强强挨到天亮,迷迷糊糊中,他突然一激灵,耳边隐约听到一阵悲悲切切的歌声。 这儿是偏僻小巷,大上午也少有人行,更何况一早。也正因为这样,朱昆才租住在这儿。他觉得这儿荒凉冷落,很有聊斋的意味,便于激发自己的灵感,创作出更恐怖的小说来。听到歌声,他悄悄爬起来,穿着短裤跑到门外。灰蒙蒙的早晨,小巷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 就在这时,歌声突然停止。朱昆脸色煞白,跑回房里,暗暗发誓,完成手头这部小说后,立马走人,再不住在这个破地方了。 2 虽然害怕,文章还得写。写到上午,朱昆感到饿了,准备去买点吃的。刚出门,那个悲悲切切的声音又响起来。朱昆侧头看看,空空的巷子里渺无一人。 他慢慢转回头,睁大眼睛,望着院中,慢慢走了回去,可那声音又戛然而止,失去了踪迹。 吃过午饭,朱昆没心思写文章了,坐在电脑前,将自己所见所闻写成帖子,发在网上,帖子名叫《半夜谁在唱情歌》。文章中,朱昆发挥一个恐怖作家专长,具体描摹了歌声,交代了自己所住地点,把自己所见情景写得鬼气森森,恐怖至极。结尾断言,自己听到的歌声,是门前的老树发出的,很可能老树成精,最近思凡,才唱出悲悲切切的歌。 帖子写完,他又一头钻进文章中,熬到深夜,才上床休息。 朱昆屋内的灯刚灭,巷子一头,一个人影一闪,悄悄来到朱昆院子外,左右望望,见没有人,拿出手机,拨了一组号码,顿时,那棵老树上响起一阵悲切的声音:“现在窗外面,又开始下着雨,眼睛干干的……” 黑影听了歌声,不惊反喜,关了手机,抱住树,几下子爬上去,借着隐隐的月光,发现树杈上有个鸟窝,忙将手伸进去,不一会儿,摸出个东西,细细一看,是款手机。 他拿着手机,迅即爬下树,见没人跟踪,快步走到巷口,钻入一辆车内,开上就走。车子左拐右拐,拐过几条巷子,上了马路,不一会儿来到一座楼前停下,黑影钻出来,走进楼里。 楼内大厅里,一个胖胖的女人站起来,轻声问:“找到了吗,小郭?” 叫小郭的人连连点头,拿出那款手机,交给胖女人。胖女人接过来,仔细看看,长吁一口气,如获至宝地道:“好样的,那个该死的吴飞,究竟把手机藏在哪儿了啊?” 小郭说,藏在一棵树上的鸟窝里。原创鬼故事,转载请保留! 胖女人睁大眼,良久道:“你怎么就想到那个地方?” 小郭听了,得意地告诉她,把吴飞抓回来的那个晚上,回到家里,自己一直疑惑不解,这个吴飞,自己追得够紧的啊,她怎么就能把手机藏起来?她又把手机藏在哪儿了呢?以至于他们抓住她,怎么也找不见。突然,他心里一动,想到在追吴飞时,吴飞跑到一条巷子间,手突然一扬。对,她一定是把手机扔在了那儿。 也就在这时,他听到又一个传言,网上出现一个帖子,竟然是老树成精时时唱歌的消息。他隐隐有种预感:手机有了下落。忙打开电脑,找到那个帖子,不由得笑了。说到这儿,看见桌上有台电脑,他卖弄地打开,翻出一条名叫《夜半谁在唱情歌》的信息,让胖女人看,说自己就是根据作者描述的地点,还有听到的声音,马上猜测,那一定是吴飞的手机发出的。 胖女人看了,不由点头道:“这条信息确实及时。” 身后,一个声音笑道:“当然及时,因为,那是我故意贴上去的。” 胖女人听到声音,和小郭同时回头,看到一个青年站在身后。胖女人惊讶地问:“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对方一笑,告诉她,自己叫朱昆,说着,很潇洒地打个响指。随着响声,几个警察冲进来。胖女人浑身一抖,瘫了下去。几个警察走过来,“咔嚓”一声,给她戴上铐子。同时,小郭也被戴上铐子。 根据他们的指点,警察在公司仓库里,找到了手机的主人,也就是他们嘴里说的那个吴飞。在吴飞嘴里,他们知道了一个更惊人的内幕。 ...
记得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的晚上,我早早的睡了。睡到半夜,被一种无形的压力压的我透不过气来,我一声大叫,终于从睡梦中醒来。我抬起头,看着天花板。这时我感觉有点尿急,就起来解手。 当我打开门,解完手,却看见我家田里站着四个人。前面三个小孩,后面站着一个老妇人,手里拿了根鞭子,哪个老妇人向前一打,那三个小孩就往前走几步。并且几个小孩还哭着,叫着,可叫得什么就是听不清。我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就大声叫:“你们是干什么的!”可他们就是不说话,我就到房里穿好衣服。看他们还在原地,我就跑过去。他们好象看见了我,可还是重复着起先的动作!我就追过去,可看他们那么慢,我追了好久都没追到,而他们也在我田的四周打转转!而我也跟着他们跑,并要他们停下。可他们就是不听!我感觉跑不动了,就停下来休息!可他们看见我休息,他们也休息。反正我们之间的距离保持在几十米远,我也不知道,我们跑跑停停搞了好久。反正我是累得动都动不了,就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可就是看不清,我也不敢动了,看看天也要天亮了,我就打算天亮看看是谁! 没过多久,我看见天边要出白肚儿了,我就睁大眼睛死劲地看着。可就在这时,不知谁家的鸡一叫。可就在那瞬间,那四个人一下子就没了。我就跑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他们消失的地方什么都没有,而我们就是一直围绕着应急用的排水沟旁边兜了一晚上! 我看看天也亮了,自己也累了,就回去睡觉去了。可我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我就跑到外面去做了一会事,但感觉有点累,就没做了!刚刚到家门口,就听见旁边邻舍叫我,要我去打牌,我说今天不舒服,并把昨天晚上的怪事和他说了一下,他说他也听到了哭声,不过没出来看!这时,一个离我家不太远的人,问我看见她家三个小孩子没?我说没有。她说她今天把村里家家都问完了,就是没看见他们! 这时,她就大哭起来。不一会儿,村里的人来了好多,都帮她找孩子,当我们来到我昨天晚上来那条只有两米多宽的沟旁边时,我往下一跳,水顶多两米深,可感觉很冷很冷。我左手往水里乱抓。这时,我的手感觉有硬邦邦的东西,我往上一顶,却是她大女儿。这时,跳下来八九个劳动力,也在这条小沟里摸了起来。这时,我右脚一提,好象带动了什么东西。用右手一拿,我知道又是她女儿,我抓着她的手往岸边靠,这时在大家的帮助下,她二女儿上了岸。我也累了,在岸上休息了一会儿。看着他们九个人在水中摸着,我刚刚站起,一不留神,“扑通”又掉到水里去了!我手使劲往岸边打着,这时,有只手好象往我这边靠。我一把抓住,才知道是她的小儿子! 当我和大伙一起把最后一个搞上来,看着她们从高到矮,挺着大肚子有序地躺在地上时,我才想起昨天晚上的小孩…… ...
3月17日吃过晚饭,市公安局局长陈小勇和妻子看了一会儿电视后,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见时针已指向深夜11点半了,遂起身准备上床休息。恰在此时,门铃突然不适时宜地响了起来。 这么晚了,谁还会来呢?陈局长来到门口,从猫眼里朝外看,楼道的感应灯不知为什么没有亮,外面黑乎乎的,看不清来人面孔。他只好隔着门大声问道:“谁?”外面的人答道:“是我。”听声音好像是小舅子,陈局长连忙打开了大门。 来人一闪身,挤进屋内。 陈局长关好大门后转身一看,不由惊得目瞪口呆:“你……怎么会是你?” 来人哈哈大笑说:“难为陈局长这么多年了还能记得起我。”说话间,来人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 陈局长定了定神,厉声说道:“付大海,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闯进我的家里来!” 付大海不紧不慢地说:“陈局长,大家都是熟人,串串门有什么不好?再说我到你家里来并无恶意,只是想告诉你,王保林真的不是我杀的,你们冤枉了我。” 陈局长轻蔑地一笑,用十分霸道地口气说:“冤枉了你?从古到今不知道有多少个冤假错案,我已经把你冤枉了,你现在又能把我怎么样?” 付大海说:“你是公安局长,我是犯人,咱二人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我当然不可能把你怎么样。可你难道没有说听过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道理吗?” “你这是在胁我还是教训我?”陈局长愤怒地说道。 “嘿嘿,”付大海憨厚地笑了笑,说:“套用你的话来说,我已经威胁了你,教训了你,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一个杀人犯竟然敢用这样的口气和我讲话?”陈局长更加愤怒,他猛地拍了一下茶几,冷笑一声,说道:“我能把你怎么样?我能把你杀死在这里,然后报案说你深夜闯入我家来行凶报复,我杀你属于自卫。你信不信?” “我信不信要看你敢不敢!”付大海指了指茶几上的水果刀,又朝自己胸脯是一指,说:“刀子就在你面前,有种你就朝我胸脯上刺!” 陈局长的妻子见客厅里的二个人话不投机,连忙赶来劝架。她拉着丈夫的胳膊说:“别生气,和这种人较劲儿划不来。” 可这时的陈局长已经被付大海傲慢、蔑视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失去理智的他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狠狠地朝付大海身上扎去,一下,二下,三下……,直到付大海倒在血泊中一动也不动后,陈局长这才拨打了“110”报警电话。 警察来到陈局长家时,看到的是一幕惨不忍睹的场面:陈局长的妻子躺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身上的刀口依然汩汩地在往外淌血。而陈局长手里则依然紧紧地握着水果刀,刀上的鲜血正一滴一滴地流在地上。 陈局长杀妻一案轰动了全市,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陈局长两口平常非常恩爱,唯一的儿子出国留学了,一家人生活得甜甜蜜蜜,陈局长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杀害他的妻子呢?陈局长被警方刑事拘留后,自然是说什么也不肯承认自己杀了非常恩爱的妻子,并如实讲述了杀人犯付大海来他家企图行凶报复的事。但警方发现陈小勇杀妻的凶杀现场,除陈小勇夫妇的脚印、指纹等以外,并没有发现其他任何人的蛛丝马迹。关于陈小勇说的付大海,警方调查结果如下: 付大海,男,现年29岁,原市机械公司职工。二年前的一天晚上,付大海的同事王保林被人用刀捅死在街道旁边的公共厕所里。接到报案后,陈局长亲自带人勘察现场,走访群众,最后将凶手锁定在付大海身上。 付大海与王保林同岁,同为机械公司职工,且两人同时看上了同车间的美女田梅花,但田梅花最终选择了王保林。付大海知道后大醉一场,四处扬言说:“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我非亲手宰了王保林不可。”王保林遇害现场留下的脚印尺码与付大海相同,付大海鞋上恰好残留有血迹,这些似乎都能证明付大海就是杀害王保林的犯罪嫌疑人。 可付大海被刑事拘留后,死活不肯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陈小勇对此非常恼火,认为付大海杀人铁证如山,竟然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拒不认罪伏法,为此他指示具体办案人员,不管采取什么措施都要把王保林遇害一案定成“铁案”。办案人员在陈小勇的暗示下,采取刑讯逼供等手段,最终迫使付大海承认王保林是他杀的。结果杀人犯付大海被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投进了监狱。 警方在付大海服刑的监狱调查后确信,3月17日晚上11点30分,也就是陈小勇杀妻的那一时刻,正在矿井下服刑的付大海因煤矿发生瓦斯爆炸而意外死亡! 显然,陈小勇所说的付大海到他家行凶报复一事纯属子虚乌有。另外,警方在调查陈小勇杀妻一案的同时,又发现了陈小勇利用办案之机索要、接收当事人钱财,数额较大,证据确凿。最终陈小勇以故意杀人罪、受贿罪被依法判处死刑! 鬼故事 陈小勇被执行死刑的这一天,警方破获了另外一起杀人案。经突击审讯,凶手承认王保林是他亲手杀死的! 这正是,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 ...
曹运迷糊中被一个电话给吵醒,正准备接,那边就挂掉了。 原来又是一个半夜的垃圾加骚扰电话,曹运心里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足足骂了二十分钟,骂是骂爽了,但骂着骂着就感觉清醒了,然后就睡不着了。曹运接着又骂了几句中国移动,再把手机关机再“啪”地往旁边一丢。 再躺下来努力入睡时,曹运的眼角无意间瞥见窗外有一片灯光。曹运心想,不对啊,记得刚才关机时,手机屏幕显示的,像是两点多,而曹运家在郊区,每天这个时候大家早就与周公约会去了。现在怎么会有灯光呢? 曹运忍不住往窗外看去,这一看不打紧,什么时候对面竟然有一座如此高的新楼呢?就在昨天傍晚,这对面还是一些破旧低矮的平房,住着一些农民工,白天去工地里干活,晚上再一起回这些平房来,分别进入不同的房间,接着就听到他们“哗啦啦”“乒乒乓乓”的洗漱洗衣服或者锅碗瓢盆的撞击声。 曹运忍不住起床走到窗前,而且这楼的装饰风格非常气派,不似这郊区大片的旧楼。只是如此新楼,这灯光却不太亮,比这些旧楼里的灯光暗淡多了。曹运知道这些肯定是自己未完全睡醒所产生的幻觉,就准备再回床上去会周公。但一阵“稀里哗啦”洗麻将的声音将他又生生拉回了窗前,曹运最喜欢打麻将了。 他仔细地看过去,发现这新楼每层楼都亮着灯,里面隐隐约约有人在做着各类事,而那些麻将声,却距离自己不远,是在八楼,而自己住七楼,正好斜对面,看着窗口那片微弱灯光和麻将声,曹运一时心痒起来,完全忘记了刚才对这新楼的怀疑,只想着怎么样才能去看看。念头一过时,曹运就发现这窗前突然出现一座楼梯,楼梯直通对面四楼。 没有迟疑,曹运一溜烟跑上去,直接跑到那桌麻将前。四个人在打麻将,一个秃顶,一个老头,一个年轻人,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曹运默默地坐在旁边观看,那四人似乎因为战况激烈,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直到很久以后,秃顶才发现了曹运,一边往中间打了个西风,一边说:“哦,这位大哥也喜欢打麻将啊?你住哪里啊?” 曹运指了一下自己的楼层,说:“对面,三楼。” 麻将的声音骤然停止了,四个人一起回过头来看着他,曹运头皮一阵发麻,因为他看到他们四人的脸在阴森暗淡的灯光下微微发绿。大约一分钟过后,秃顶说:“看来你的家人没给你捎房子啊,又是一个可怜的人。” 秃顶说的是“捎”,但曹运听成了“烧”,但其实也都是一个意思。他一下子冷汗都冒出来了,刚才隐约的怀疑果然不错,怎么会突然凭空出现一座新楼呢?怪只怪自己一听到麻将就鬼迷心窍,把什么都忘记了,他正如坐针毡正想办法逃走时,秃顶又指着对面的老头,说:“他也是,他两个儿子都在城里打工,死了好久,但儿子们都不知道,也是很久都没房子住,差不多半个多月,他儿子才给他捎来了房子。” 曹运只好一边胡乱问问题转移话题,眼睛一边偷偷瞄着刚才那楼梯,如果还在,他就要想办法原路返回了。曹运问:“那你们住哪里呀?” 秃顶说:“新街56号。” 老头说:“新街349号。” 浓妆女人带着妩媚的笑对曹运说:“新街93号,有空去那里玩。” 这时秃顶插话了,“新街的男人,谁不知道你的住处呀?”然后他指着浓妆女人对曹运意味深长地说:“她门前有盏红灯笼,你明白了吧?” 浓妆女人将头一扭,看着秃顶,“你还吃醋了?” 秃顶说:“为你吃醋?犯得着吗?” 两个人打情骂俏好一阵子,四人之中唯独那个年轻人没有说话,他似乎比较内向。但曹运也不管这些,他起身往刚才那楼梯走去,但不能表现太想逃走的样子,他于是伸了个懒腰,装作坐久了想活动一下腰肩的样子,一边打呵欠一边甩甩手在房间墙壁边转着,但房间里灯光太暗,转了几圈都没找着楼梯口。真是奇怪极了。 秃顶却看出来了:“大哥你是不是想回去呀?”他又抬手看了一下表,说:“只怕要再等两个小时,现在是回不去了。” 这话让曹运心急如焚起来,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他说:“没有没有,起来活动一下。” 浓妆女人朝他一笑,“回去干什么呀?等下去我家呀,反正你家人也没给你捎房子来,先去我家住一段时间,你放心,我家房子有的是。” 秃顶说:“只怕你没那么好心吧?” 曹运觉得简直要发疯了,如此一个半夜突然出现的鬼楼,他莫名其妙地就来了,如果再不想办法逃出去,他就真的要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了。这时他突然看到墙壁上有一片黑色,长方形的,看样子那就是楼梯了,曹运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因为他害怕这四人突然来阻拦什么的,四个人来拉他,他都走不了,何况是四个鬼呢,他们必定是行动如同闪电,瞬间就能飘至他眼前的。他的脑海里瞬间都是厉鬼飘忽不定,长爪如钩,尖牙如齿的画面。 他觉得生死就悬此一刻了,必须尽快逃走,绝不能迟疑。 果然,在曹运飞奔那楼梯的一刻,秃顶“唰”地站起来了,他伸手想阻拦,但已经晚了,曹运已经跑进那楼梯里了。瞬间只到外面“啊”的一声惨绝人寰地叫喊。 秃顶叹息一声对牌桌上的另外三个人说:“我早就知道那位大哥走错路了,我也没吓他,而且我已经跟他说过了,等两个小时再走。因为我们这座的楼梯与外面阳世联接一个小时后,就要消失三个小时,然后再出现一个小时,再消失三个小时,如此循环。他不相信,非要现在这个时候走,虽然现在楼梯口是出现了,但楼梯还没有长出来,怎么走得了呢?着什么急呀?现在可好,摔着了吧。” 但曹运并不知道这些。他这一摔岂止是摔着了,而是直接一命呜呼了。 这片旧楼的居民们,半夜被一阵惨叫给惊醒了,陆续起来看热闹,从第一个看到的人起,惨叫声此起彼伏。接着就是120和110车的鸣声,这样一来,大家都醒了并且出来看热闹。人们都在议论着:“这曹运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跳楼了呢?” 又是一个半夜时分,那座无比气派的新楼又突然出现在这片旧的居民楼里,一个人影缓缓走上楼来,正是曹运。那张牌桌仍旧坐着四个人,秃顶,老头,浓妆女人,年轻人。 仍是秃顶第一个同曹运打招呼,“你来了,你家人把房子捎给你了吗?” 曹运悲哀地说:“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 ...
孙刚是一个狂热的恐怖片爱好者,在没有人打扰的情况下,他可以在屏幕前一动不动地坐上一天。他最有名的一句话就是:如果谁能吓到我,我就叫他亲爹! 周末晚上,孙刚带着几盘新租来的恐怖光盘,坐在电视机前津津有味地欣赏着。 已经半夜了,其他人都睡得很熟。 电影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一个面色苍白,眼睛里留着血的女鬼出现在男主角面前,机械地说:“宝宝很乖,我不想宝宝没有爸爸,你跟我走吧……” 就在这个时候,孙刚注意到电视屏幕上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在移动。孙刚不禁惊叹:“这电影的特效做的真不错,不过可惜,还是吓不着我啊!” 突然,有一只手搭上了孙刚的肩膀,吓得他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回头一看,原来是和孙刚同宿舍的郭立。 “孙刚,你干什么啊!”郭立也被吓了一跳。 “没,没什么!你怎么了?” “撒尿啊!孙刚,你小声点,吵得人睡不着!”郭立说完,趿拉着拖鞋往厕所去了。 孙刚又回到电视机前继续欣赏他的恐怖片。过了一会儿,孙刚听到郭立在厕所里叫道:“孙刚,给我拿点卫生纸来!” “让我小声,你还叫。”孙刚嘟哝着,顺手拿着卫生纸去送给郭立。孙刚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电视屏幕,只把拿着卫生纸的手伸到厕所里。 过了半天,郭立也没有接卫生纸。 “你快点啊,别耽误我看电视!”孙刚晃着卫生纸,回头叫道。这时候他才发现,厕所里竟然没有人! “郭立,郭立!”没有人回答,整个宿舍静悄悄的。孙刚急忙跑出来,令他奇怪的是,不仅郭立不在,宿舍里其他两个人也不见了! 孙刚慌了,他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急忙开门往出跑。没想到一开门,门外竟然不是熟悉的楼道,而是白雾团团,半尺之外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孙刚壮壮胆子,在白雾里摸摸索索向前走。但是不一会儿,孙刚就失望了,在记忆里明明是墙的地方完全摸不到东西,孙刚整个人像被放到云雾里一样。 摸索了半天,孙刚终于看到前面有一点亮光。孙刚松了一口气,赶忙向亮光处跑去。 亮光处是一扇门,孙光急忙拉开门跑了进去,关上门,靠着门大口地喘气。等孙刚缓过气来,才发现原来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宿舍。还是没有人,只有电视屏幕上的雪花在闪。 “怎么了,难道今天真的中邪了!”孙刚壮着胆子,来到电视机前想关掉电视机。可无论怎么按,电视一点反应都没有,依然闪烁着雪花。孙刚急得有些抓狂,拼命拍打着电视机,甚至操起椅子准备去砸。可就在这个时候,电视里忽然出现一个女人的背影,长发及肩,白裙飘逸。 孙刚愣住了,他盯着电视里的女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正当孙刚发愣之际,电视机忽然开始抖动,并像长了腿一样向孙刚移动过来。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阴森的笑声刺激着孙刚的耳膜。 “啊!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孙刚后退着,一直退到墙角跌坐在地上,双手抱头。 “哎哎哎,孙刚,你干什么呢?” 是郭立的声音。孙刚慢慢睁开眼睛一看,郭立和宿舍里其他三人正站在他面前。孙刚紧张地看看宿舍四周说:“闹鬼了,闹鬼了,快走!” “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神经病啊!”郭立没好气地骂道。 “是真的,我没说谎!” “是是是,那你抓鬼去吧,别打扰我们啊!”郭立三人说完,爬上床睡觉了。 孙刚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但这恐怖片他可看不下去了,于是也爬上床睡觉了。 过了好一会儿,孙刚终于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孙刚忽然有听到那阴森的笑声。他睁开眼睛一看,电视机竟然被摆在自己面前,屏幕里依然是那个女人的背影。 “啊!”孙刚一声尖叫,猛地弹了起来!看看周围,一切正常,原来刚才是一场梦。孙刚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拉过被子刚想躺下,忽然发现郭立的床上竟然没有人!” “又来了,为什么?”孙刚急忙爬起来大喊:“郭立,郭立!” “干什么,在厕所呢!这一晚上闹人!” 孙刚松了口气,感觉肚子里涨涨的,是该放放水的时候了。孙刚刚推开厕所的门,忽然发现,郭立根本就不在厕所! “郭立,郭立!”没有人回答,宿舍里静得有些不可思议。“什么鬼东西,有本事出来跟我一对一啊!躲在暗处算什么本事!”孙刚刚喊完,忽然发现有什么不对,他的目光慢慢移向墙上的镜子。 镜子里不是孙刚,而是一个婴儿,流着泪的眼睛狠狠地盯着孙刚。一转眼,婴儿变成了一个女人,和婴儿一样,眼睛里流着鲜血。孙刚愣了,他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镜子里的女人忽然笑了,阴森恐怖又机械的声音从那张变了形的嘴里飞到孙刚的耳朵里:“宝宝很乖,我不想宝宝没有爸爸,你跟我走吧……” 一年前,孙刚狠心抛弃了青梅竹马且身怀有孕的女朋友,跟另一个女孩儿牵手而去。女友苦苦哀求仍不能挽回孙刚的心,终因难走出心结跳楼自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