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杰刚加盟思创公司不久,就凭着他杰出的才能深得老总于刚的赏识。这天下班后,张小杰还不走,想把金城地产公司的投标书完成。这是一桩大业务,接下了思创公司就能在本市同行中成为龙头,目前最有能力和思创公司一较高下的是新宇公司,他们的首席策划师程少康在策划界的地位暂无人可超越。为了防止机密材料外泄,于刚将投标书交给张小杰独力完成,张小杰不敢有丝毫马虎。 转眼就是凌晨一点多了,张小杰遇到一个关键的地方不知如何解决,便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让脑袋清醒一下。却听“嘭”的一声,洗手间的门自己关上了,他用尽全身的力气门仍死死地关着。这时大楼里应该一个人也没有,张小杰却听到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的“嗒嗒”声,难道是守楼的工人上来了,不可能呀,他是个男的,怎么会穿着高跟鞋?张小杰大声呼喊,门外无人应答,“嗒嗒”的声音渐渐远去了。会不会是贼?张小杰听说以前策划部就有个女孩被人偷去了重要资料,急得跳楼了,他赶紧从洗手间的窗子里爬出,顺着落水管到了下一层,马上跑上楼。 这时,张小杰看见有个穿红衣服的女孩从一扇门里走出来,再一看那间房就是策划部的办公室,他清楚地记的上洗手间时是把门锁上了的。果然有贼!张小杰大叫道:“你别走!”他追了上去,红衣女孩回头瞟了他一眼,急急地上了楼梯。张小杰也上了楼梯,这幢大楼总共有三十层,不管张小杰怎样努力,就是追不上这个红衣女孩,她的高跟鞋敲击着大理石地面发出“嗒嗒”的声音。 红衣女孩一直往楼顶跑,到了楼顶,终于无路可走了。张小杰一步步地逼过去,女孩靠着楼沿,惊惶地望着张小杰。她有张五官精致的脸,淡淡的蛾眉,一双明澈如秋水的双瞳似隐着无穷哀怨,让张小杰心中一紧,怎么说她也不像个贼?他停下步子,关切地问:“姑娘,你见了我为什么要跑,我像个坏人吗?”红衣女孩看看他,忽然往外一扑,跳下了楼。张小杰猛蹿过去,却连红衣女孩的衣襟也没捞着,在夜色中,她像一朵翩然而下的红云。 一连几天,张小杰都很自责,他感觉是自己害了红衣女孩。红衣女孩一定是把他当成了登徒子,才会被逼跳楼的。可是奇怪的是,这几天都没听人说这幢大楼有人跳楼了,本来张小杰的一些同事最喜欢说些八卦了,像这么轰动的事他们不可能没有议论。 张小杰终于能静下心来完成投标书了,可他打开电脑一看,投标书已经完成了,当中的几个关键本来是他敲碎脑壳也想不到的,现在都解决了。张小杰不由得糊涂起来,那天目睹红衣女孩跳楼以后,他全身僵在那里,根本没有精神再去完成投标书。然而电脑里的投标书是怎么回事,只有他有密码打开电脑。 张小杰尽管心中疑惑,可电脑里的投标书的设计水平无疑是一流的,带着这样的投标书去竞标,就连他自己也被打动了。所以,当于刚问他要计划书时,他毫不犹豫地将它交了上去,于刚看后,连声叫好。 转眼到了竞标的日子,金城公司的代表在听取了别的公司宣读投标书后,不置一词,最后他们将目光投向了剩下的两个公司:思创和新宇。程少康倨傲地说:“请思创的策划师先来吧。”张小杰谦让了一番,只好打开投标书读起来,会场里霎时鸦雀无声,金城公司的代表不住地颔首,忽然,程少康暴跳如雷地叫起来:“这个投标书是我做的,有人剽窃了我的投标书。”说着他把自己的投标书拿出来给金城的代表看,他们翻了几页,严肃地说:“程先生,你开什么玩笑,这里面一个字也没有!”程少康慌忙接过来,一看傻了眼,文件夹里真的只有几张白纸,他的投标书哪去了。他愤怒地指着张小杰,骂道:“一定是这个家伙偷了我的投标书!”张小杰冷笑一声:“你来看看,我们公司的投标书是专用信笺,上面有‘思创’的标志,你总不致于会用‘思创’的信笺打印投标书吧。”大家围过来一看,张小杰说的不假,都将质询的眼光投向了程少康,令程少康百口莫辩。 接下金城公司的业务后,张小杰更忙了,每天都要加班到深夜。这夜,他正在埋头打字,电脑里忽然挤进一个女孩的头像。张小杰看着是那么眼熟,更让他奇怪的是,女孩张张嘴居然说话了:“快走,有人要害你!”不管信与不信,张小杰都赶紧关掉电脑,离开办公室。然而这件事太蹊跷了,走出大楼时,他又折回来,向保安借了根电棒。 午夜的楼道静悄悄的,张小杰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蓦地他听见“嗒嗒”的高跟鞋走路声迎面而来,在他身边停了一下,又走开了。张小杰擦了擦眼睛,还是看不见人,他怕办公室里会有损失,忙往楼上跑去,当他跑进策划部所在的那个楼层时,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从另一个出口下去了,刚要追上去,一只手从身后拦住了他。那是只女人的手,绵若流云,嫩如鲜藕,也不见怎么用力,张小杰就是挣不开,喊也喊不出。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下楼去,渐渐想起来,他就是程少康。程少康深夜溜到这里来,一定有不利于思创的举动。 鬼故事大全 张小杰急得不行,好半天他才能动弹了,回头看到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走着。他不由得倒抽了口冷气,那天晚上她不是跳楼了吗,怎么又出现了?电脑里的照片也是她的,张小杰心中充满了迷团,便不顾一切地追了上去,就在这时,红衣女孩扑在墙壁上不见了。张小杰大惊失色,用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墙壁上没有半点血迹,墙壁也完好无损,可是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红衣女孩却不见了,他感到头皮发麻,浑身冒冷汗,差点瘫倒。 几天后,张小杰听说程少康被新宇解雇了。程少康不知拿了个什么牒子,声称对击败思创大大有利,可牒子放进驱动器后,只见一个红衣女孩不停地笑,公司的数十台电脑就此瘫痪。程少康受此打击,显得有点神经质,整天嚷嚷着什么人放过他。 张小杰把自己电脑里的女孩照片打印出来,老总于刚看后叹息着说:“她叫阿柔,以前是我们的策划师。后来她跟程少康谈恋爱,没想到程少康却是新宇公司的卧底,在一次关键的竞标中,他窃取了阿柔的投标书,阿柔受此打击从三十层楼上跳下去了,死的时候眼睛瞪得大大的,手臂高举指着对面的新宇公司。” 此后的夜里,张小杰就是不加班也捱到很晚才回家,他希望再次听到那种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竟然开始牵挂这个叫阿柔的女孩。“嗒、嗒嗒……”高跟鞋的脚步声终于在午夜的楼道又响了起来。 ...
最近,小瑶总喊头疼,说是夜里睡不好。我戏谑道:“该不会是有钱的老爸买了新别墅给烧的吧?” “别贫!真的,我夜里总做些乱七八糟的梦,却又理不出个头绪。” “你知道,以前,我是很少做梦的。”小瑶皱着眉,抬起右手,用大拇指和中指分别掐着太阳穴和额头,咕哝着:“真是邪门了,最近,我接连不断地做恶梦,老梦见一个无头的男人。从梦中惊醒时,满身的虚汗。” 我不禁毛骨悚然,可嘴里还是嘀咕着:“肯定是鬼片看得太多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 鬼故事 又隔了几日,再见到小瑶时,我不由一怔,原本脸色红润、朝气蓬勃的小瑶,如金蝉脱壳般变了模样:肤色苍白、嘴唇青紫,好似大病了一场。 “得病啦?” “没有,只是头痛得越发厉害了。找医生看过了,还拍了片,却说啥病都没有。” “夜里梦做得更频了,反反复复梦着一个男人,面目狰狞地向我走来,快到跟前时,头颅咣当落地,血从脖颈处咕咕流泻出来,弄得满身满地都是血。那颗带血的头颅,一直骨碌到我床前。我瞳孔几乎撕裂,心窜到了嗓子眼儿,简直要疯了!” 从不相信世间有鬼怪的,但小瑶的话,让我感觉一股阴冷的凉意袭来,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为了小瑶,我平生第一次去了风水先生那里。 他说是宅子的问题,我听不太懂,只大体记得他说宅子冲着路口不好,易招凶险。 半信半疑的我,急急地给小瑶打电话,手机语音提示无法接通,一直都是这种提示。 我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惴惴不安急三火四地往小瑶家里赶。 按她家的门铃,没人回应。 “你是找小瑶的吧?” 邻居大妈神色暗淡地告诉我: “她家出事了。她爸开车拉着家人去旅行,没料想出了大事,她妈和她弟弟还没到医院就咽了气,她爸还在医院里。” “今天小瑶的叔叔、小姨和小瑶一起给她妈和她弟火化去了。” “唉!这孩子太惨了,哭得脸跟白纸似的,幸亏那天她没跟着去。” 这是唯一一件让我后悔一辈子的事。 我没有接着去殡仪馆。 因为家人打我的手机,叫我马上回去,说是有急事。 第二天上午,我没给小瑶打电话,直接去了她住的那幢别墅。 远远地就听见一片凄厉的哭声从别墅里传出来,像刀子在心上来回地锯割,令人头皮发麻,心生寒意。 门铃响过,一个中年女人给我开了门,她的眼肿得像核桃,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小瑶的姨娘。 他们说小瑶昨晚死了,医生说是猝死。 小瑶的姨娘说,昨天半夜,睡在另一个房间的她,忽然听见小瑶急促的尖叫:“别过来!别过来!”,等到她跑过来,打开灯时,发现小瑶的房间里并无他人,门窗关得好好的,但小瑶已经断了气,样子很恐怖,似乎受了极度的惊吓。 我执意要看小瑶的尸体,他们揭开蒙在小瑶头上的白布,我惊呆了: 小瑶的样子的确很恐怖,瞳孔瞪得几近眦裂,嘴巴张得大大的,面色惨白,毫无血色。 我想到了小瑶说的那些奇异的鬼梦,腿竟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打那以后,我再没去过小瑶家的那幢神秘莫测的别墅。 多年后,在与外单位人共同就餐的餐桌上,一位五十开外的长者无意中提起: 他有一个做生意的朋友,一直都很顺的,自打买了那幢别墅,日子就再没好过过。妻子、儿子因车祸而死,紧接着,心爱的女儿又死在卧室里,样子分外的恐怖。住在医院里的他精神几乎崩溃了。出院后,他搬离了这座让他心痛的别墅。 后来,我从一个建筑工人那里打听到,朋友住的那幢别墅,就是他们那些工人一起盖的。当时,有个工人还被一个丧心病狂的男人轮刀砍杀,一颗带血的头颅骨碌出好远…… 再往前追溯,这里曾是一片荒芜的坟地,市区边缘向外延展时,给整平了,由房地产商设计开发了复式的别墅群…… ...
我是刚到这里来住的,陌生的城市,漠然的行人,不免给人以世态炎凉感受。 所幸有朋友的帮助,我到来的第一天便找到一处合适的住处。 这是一座二层小楼,有些残破但不影响居住,更重要的是租金很便宜,两句话下来也就定了下来。 完事后,我拉朋友到街上小酌了两杯。饭后我已有些晃当了,于是辞别朋友我一人赶赴小屋。 我住的是下层,也懒的和楼上的打招呼,我便一头栽到床上呼呼大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阵麻将声所吵醒,心里一股怒火着了起来,但因为刚来只好忍奈不便发作。我睁开了眼睛发现天已经黑透了,月光撒遍了大地,白花花的晃人眼。 我抬头顺着声音寻找麻将声的来源,发现打麻将的是我的楼上,我只好忍了不作声。 可是每到深夜我睡的正香的时候那麻将声又会响起,让人不胜心烦。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吧,终于一天深夜我再也受不了了,我准备去教训他们一番。 我翻身跳下床快步向楼上跑去。 楼道弯弯,天黑漆漆的,我摸着爬上了楼。到了门前我抬脚就要跺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门内突然没了一点声音。 这样我也不敢贸然去跺,只的重重的敲打着房门,可是始终没有人来开门。于是我不得不推开了房门,屋里很黑我开亮了灯,惊奇的发现,屋里竟然没有一个人! 厚厚的灰尘统治着这里的一切,看来很久没人来过了,那声音又从何而来呢? 我抓起地上的一块麻将看了起来,黑黑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烧过一样。 没有什么发现我便关灯下楼,谁知楼梯口站着一个老人,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老人自称姓李,夜里看他很奇怪我深更半夜跑到楼上去干嘛,我便把我这两天的经历全告诉了他。 他听后叹了口气告诉我了实情,三年前楼上的一屋人打麻将赌博输红了眼,便互相大打出手,恰恰那晚停电点的蜡烛被打翻,结果谁也没能逃出去,屋子也空了三年了,一直租不出去,直到我的到来…… 什么!?难道这么多天来我的楼上一直是鬼打麻将!? 我不敢再想下去,赶紧扔掉手里的烧焦了的麻将,匆匆的奔到屋里裹在被窝里不敢出来,接着我愤怒的拨着朋友的号码,把他从梦里揪醒,告诉了他这里发生的事。 最恐怖的是,他竟然告诉我那个李大爷竟然也在当年的的火场丧生了,天哪!我怎么会这么倒霉全让我给碰上了。 唉!漫漫的恐怖的夜我该如何度过? ...
最近,剧团排练厅里,每到深夜就传来锣鼓声,一阵接着一阵。刚开始,街坊还以为剧团半夜排练,可一打听,剧团不景气,排练厅早就没用了。这就怪了,不是演员排练,难道有鬼? 而这时,剧团团长涂刚接到县里的紧急通知,要赶紧排练几台大戏,配合当前的新农村建设宣传,送戏下乡。这真是十年难逢初一春啊,涂刚连忙组织演员排练,可演员们全都谈鬼色变、说什么也不肯答应。涂刚又好气又好笑,看来事情不弄个水落石出,这戏是排不成了。 当天夜里,涂刚带着团里几个胆大的小伙子,拿上手电筒,偷偷地守在排练厅隔壁的房间里,单等排练厅里锣鼓一响,就冲进去,拿一个正着。可说来也怪,他们从上半夜守到后半夜,排练厅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眼看天快亮了,涂刚决定鸣金收兵,可他们刚走出剧团办公楼的门口,楼上排练厅里的锣鼓声,便像示威似的一通接一通地响了起来。 涂刚迅速转身,带着大家蹑手蹑脚地向排练厅走去。走到门口,涂刚猛地一脚,踹开了排练厅破旧的大门,锣鼓声戛然而止,大厅里一下静得怕人。由于长时间没有使用,排练厅里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涂刚皱了皱鼻子,站在门口用手电向里面扫视了一圈。只见锣鼓依然摆在大厅的一角,此刻,还在微微地颤动。一些道具、戏服和装杂物的箱子横七竖八地摆在地上。 涂刚壮着胆子走进去,破地板在脚下“吱吱”作响。另外几个人紧紧地跟在他后面,生怕落了单。突然,一个人惊恐地怪叫一声,涂刚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五彩戏服的无头女鬼,挥着长长的水袖,张牙舞爪地向他们扑来。涂刚一群人吓得撒腿就跑。 涂刚一刻也不敢耽误,天一亮就跑去文化局,向局长李一龙汇报了剧团闹鬼的事。这李一龙和涂刚是同门师兄弟,他戏唱得不咋样,功夫却在戏外,十几年下来,硬是一步步爬到了文化局局长的宝座。 听了涂刚的汇报,李一龙大发雷霆:“什么?有鬼!我看是你们不想排戏,找借口!好!我这就向公安局报案,如果让我查出是你们在捣鬼,我可饶不了你!”说完,他拿起电话报警。不一会儿,公安局治安科李科长带着几名干警赶了过来。 涂刚只好硬着头皮,带着干警们上楼察看现场,一走进排练厅,他哑然失笑,刚才让他们落荒而逃的,竟是挂在衣架上随风飘荡的一件旧戏服。干警们走到放锣鼓的地方仔细察看了一番,发现四周结满了蛛网,唯独锣鼓和旁边的一口大箱子上干干净净的,显然有人用过。他们打开那口箱子,看到里面有几套白色的戏装。 涂刚大吃一惊,脸色苍白地告诉干警们,这是剧团以前的当家花旦方子舒装衣物的箱子。十年前的一个夜晚,方子舒独自在排练厅排练。第二天一早,剧团的人看到她倒在台下,满地鲜血,一根锈迹斑斑的大铁钉,深深地扎进她的脑后,人早已气绝身亡。经公安局反复勘查,断定是她一不小心踩翻了腐朽的地板,从台上掉下来,后脑扎到铁钉意外身亡。涂刚惊恐地说:“难道是她阴魂不散?”李科长哈哈大笑:“俗话说得好,人死如灯灭。我活了大半辈子,死人见了不少,活鬼还没见过一个。今晚,咱俩就守在这里看个究竟。” 当晚,天还没黑,涂刚和李科长各穿一套戏服,涂上厚厚的油彩,偷偷潜入排练厅,像人偶一样静静地坐在角落里。 天渐渐黑了,月亮升了起来,惨白的月光从破旧的窗帘缝里漏了进来,排练厅里的情形依稀可见。突然,大厅的一角传来“吱扭”一声,涂刚和李科长看到那口箱子竟然自动打开了,一个穿着白色戏服的身影轻盈地从箱子里飘出来,径直走到排练厅的中央,一边快速地旋转,一边嘴里还“咿咿呀呀”地唱着。 涂刚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浑身像筛糠一样,摇得屁股下的破椅子“吱吱”直响。那个白色的影子听到动静,东张西望了一番,朝他们这里飘过来。“啊!”白色的影子和李科长同时大叫一声,一块儿倒在地上。涂刚半天才回过神来,打开手电,扶起李科长。他们俩仔细一瞧,一个小男孩穿着戏服倒在地上,看来他是被李科长一脸油彩的怪模样吓晕了过去。涂刚和李科长连忙将小男孩抱到排练厅楼下的办公室里,在灯光下仔细一看,原来他是那个长期在剧团门口行乞的小乞丐。 小乞丐一醒过来,就坦白了。他说晚上街上太冷,他常趁人不注意,偷偷地顺着墙角的水泥管爬到排练厅,钻进那口大箱子里,用戏服当被子,暖和地睡大觉。正当涂刚想盘问锣鼓是不是他敲的时候,排练厅里的锣鼓声又响了起来,一阵接一阵。李科长难以置信地说:“真是邪了,到底是啥东西,难道真的有鬼?” 几天来,涂刚和李科长被这神秘的锣鼓声折腾得寝食难安,眼看送戏下乡的日子一天天临近,涂刚急得是口舌生疮。县领导听说这事后,也急了,给公安局下了最后通牒,限期破案。 正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涂刚和李科长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涂刚吩咐剧团的电工把排练厅年久失修的电路修通了。傍晚时,他和李科长钻进排练厅里鼓捣了半天,然后锁上排练厅的大门,回家睡大觉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涂刚叫电工把他家的宽屏彩电搬到剧团会议室来,然后通知所有的演员来开会。同时,他还专程把李一龙以及分管文化工作的副县长也请了过来。不到半小时,所有人都到齐了,涂刚提着一台摄像机,和李科长进来了。 涂刚把摄像机接好,一摁按钮,电视屏幕上出现了这样的画面:昏黄的灯光下,排练厅里的锣鼓静静地立在那里。突然,画面一闪,排练厅里的开场锣鼓响了起来,涂刚和方子舒穿着戏服,脸上涂着油彩,踏着鼓点走了出来⋯⋯ 这不是当年涂刚与方子舒排演《双揭榜》的片断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到死去十年的方子舒重又出现,大伙儿跑得比兔子还快,顷刻间,会议室里只剩下涂刚和几位脸色苍白的领导。 涂刚嗫嚅着说:“当年方子舒就是因为排练厅太过破旧而送命的,看来是她的阴魂不散,想给我们提醒点什么?”在座的领导一个个大眼瞪小眼,沉默不语,特别是李一龙面如死灰,浑身发抖。他们都知道剧团的排练厅修建于上个世纪50年代,经过50多年的风吹雨打,早已破败不堪,摇摇欲坠。涂刚曾多次打报告要钱维修,可领导们都推说没钱。 副县长首先打破沉默,他心有余悸地看着涂刚说:“要多少钱?”涂刚说:“大概10万!”副县长虎着脸,瞪着李一龙说:“难道你们文化局这点小钱都拿不出?你现在就给我去办,如果耽搁了排戏,我拿你是问!”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涂刚如愿以偿地从文化局拿到了10万元支票。当他兴高采烈地回到剧团时,却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十年前,方子舒在排练厅里不是意外身亡,而是被人谋害的,凶手已经被逮捕,他就是李一龙! 原来,涂刚、李一龙和方子舒是一起进剧团的,关系很好。涂刚和李一龙都爱上了方子舒,可方子舒心里只有涂刚。十年前的那晚,方子舒独自一人在排练厅里练功,李一龙偷偷潜了进去。当他看到方子舒轻抛水袖的样子,禁不住冲上前抱住她。方子舒奋力挣扎,还说要到剧团领导那里去告他。情急之下,李一龙失去了理智,把方子舒从排练台上狠狠地推了下去⋯⋯ 半年后,李科长和涂刚一起到监狱探视李一龙。李一龙看着李科长不解地问:“案子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会怀疑到我头上?” 李科长笑了笑说:“我们干公安的有时也要凭直觉。方子舒这个案子,十年前我也曾参与其中,这么多年了,我一直认为案子另有隐情,可惜无从考证。直到那一天放录像时,我发现你的表情格外紧张,就猜测你可能与这个案子有关联。不过,你若咬紧牙关,死不承认,我们也没办法。这正好应了一句古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李一龙听了,又看着涂刚说:“我后来才知道,是你导演了闹鬼的把戏!难道你早就怀疑我是凶手?” 涂刚摇着头说:“不!我做梦也没想到你会杀害她。不错,那是我精心导演的一场戏,我事先把一台遥控录音机放在鼓里面,想让它什么时候响,它就什么时候响,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我就不明白了,你们这些当官的,咋就人叫不走,鬼叫飞跑呢?这也许是子舒师妹在天有灵,不肯放过你!” 李一龙听了,沉默了半天才说:“有句话,你们可能不信,我真的感谢你们!子舒死后,我天天做噩梦。自从案子破了后,我心里压了十年的大石头,一下子放了下来。”说完,李一龙转身默默地走进了监房。 ...
引子: 大路上捡到钱,如果碰到这等好事,想必诸位牙都能笑掉。实不相瞒,我就碰到过这种好事,但那个晚上让我至今回想起来,都是心有余悸…… 一、捡钱 那天下班后,我照常坐公交下班。由于我租的公寓有些偏僻,从公交站还要走一段僻静的小巷才能到家。巷子里的路灯那段时间出了问题,总是一闪一闪的,莫名就给人一种阴森鬼气。不过我走惯了,倒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我眼角余光突然瞟到拐角处有一叠散落在地的红彤彤纸片。这是…… 路灯闪烁着,时明时暗的蒙黄灯光下,我瞪大眼睛努力终于看清楚,那竟然是一叠散落的毛爷爷。当时我的心几乎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左右一瞟没人,连忙走过去蹲下身,胡乱着将散落的毛爷爷抓起来,塞进裤口袋。 我没有来得及去数清有多少,但凭感觉估摸着至少有两千来块钱。两千块钱,差不多接近我一个月工资了。我的心脏“砰砰”直跳,感觉自己就像头一回做贼似的,既紧张又兴奋。 “喂,小伙子,那钱是我的……”突然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含含糊糊,似有似无,就好像从天边传来。 “谁?”我一惊,连忙回头,却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一阵夜风吹过,我不禁打了个寒噤。 “呵呵,看来是我太紧张了。俗话道‘大路上捡干柴,毛主席也不还’,这钱被我捡到,那就是我的了。”我笑着自我安慰,转身朝楼梯走去。 我的租处在四楼,楼上楼下也都是一些租户,不过平日里我日出晚归的,连一个人都不认识。转过一楼至二楼的拐角处时,我目光下意识顺着楼梯往上一瞟,顿时心脏骤缩。只见一个佝偻的身影正站在楼道窗口边,正面朝我一动也不动。由于是背着灯光,我看不清那个身影的面貌,只能隐约看出是一个老太婆,满头白发,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青布衣服。一闪一闪的灯光下,老太婆的影子也在楼梯上时明时暗的。 说实话,刚看到老太婆身影的那一刻,我真的差点被吓死。好不容易才勉强平复心情,我心里嘀咕着:“这大概是这栋楼哪家的住户吧,大晚上的,也真不怕吓死人。” 二、老婆婆 我一步步的走上楼梯,那老妇人就这样面朝下,一直正对着我。窗口透射进来的闪烁灯光,让老妇人有着说不出的阴森。我心中有些发毛,但自尊心却不容许我被一个老太婆给吓着,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上走。随着我和老太婆之间距离越来越近,我也终于模糊看到了老太婆的容貌。 只见她满脸皱皮疙瘩,干瘪的嘴唇,一对凹陷的眼睛阴森森注视着我,一瞬都不眨。 “妈的,简直长得跟个鬼一样……”我心里不安地嘀咕着。 我侧过目光不去看老太婆的脸,怕自己晚上会做噩梦。很快到了这段阶梯的尽头,我不得不停住步伐。因为老太婆堵在楼梯口,也堵住了我的前路。 “婆婆,能不能麻烦您让一让……”我小心地说着。 “嘿嘿……”老太婆突然咧嘴一笑,声音尖锐刺耳,就像用指甲刮墙壁,忍不住令人起鸡皮疙瘩。 猛地一下子,我差点魂没给吓出来。 “婆婆,您这样吓人可不好玩啊。”我又气又怕,但终究也不可能去动手跟一个老人家计较,否则到时候医药费就足够让我倾家荡产了。 老太婆停住笑声,继续用阴森森的目光看着我,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 我拗不过她,只能小心的侧着身子,努力从她和楼梯间的缝隙中挤过去。 “吱嘎嘎……”老太婆随着我的方向转动头,那人体关节活动时发出的声音,就好像她的头已经僵硬许久不曾活动过。 我几乎是擦着身子和她经过,脸和脸之间的距离,最近的时候绝对不超过三寸。诡异的是我没有察觉到有一丝喘息声从老太婆鼻尖发出,她简直就不像个活人一样! “不会是鬼吧?”我心里害怕地想着,但又紧接着安慰自己,这个世界怎么会有鬼这种东西。好不容易我终于和老太婆擦身而过,心头也总算松了口气。正要继续往上走,冷不丁却感到一只冰冷似铁的枯爪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心里一个哆嗦,低头一看,却正是老太婆拉住了我。她的手瘦得皮包骨,简直和个鸡爪一样,不过给我的感觉却和铁钳似的那么有力。 “婆婆……”我害怕地说着,想让老太婆放开我。 我的话还没说完,老太婆就阴仄仄地看着我,冷冷道:“把我的钱还给我……” 钱?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裤口袋,鼓鼓囊囊的,钱还在我的口袋里面。难道那钱是老太婆的?我想到,不过紧接着又怀疑起来,如果真是她的钱,她又怎么可能任由钱散落到楼梯口却不去捡,而是在楼梯口这样傻傻的站着? “一定是看到我捡钱了,才这样吓我,想要诓骗我。”利欲熏心下,我很快就想到了理由。 “什么钱?婆婆你搞错了。”我不客气地挣脱老太婆枯瘦的手爪,“蹬蹬蹬”就朝上走去,不再理会她。 走到三楼至四楼的楼倒拐角处,我目光往上一看,心脏直接骤停了一息。那老太婆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在四楼的楼梯口等着我了,依旧是那样面朝下,阴森森看着我。我当时就知道情形不对,那老太婆很可能……不是人!否则人哪有本事瞬间从二楼就蹦到四楼?我头皮发麻,连忙转头就朝楼下跑去。到了这个时间,我哪里还顾得了回家。 但很快我又挺住了脚步,老太婆竟然又在二楼站着等我了。 “还我钱来……”老太婆朝我双臂直伸,嘿嘿阴笑着。 我吓得又往楼上跑去。 四楼、二楼、四楼、二楼…… 我就这样反反复复来回跑,直到跑得气喘吁吁后,终于渐渐意识过来。我……碰到鬼打墙了!我曾听人说过,童子尿可以破除鬼打墙。 说来也不怕诸位笑话,活了二十多年,我这童子身依旧还保存得完好无损。当下我也顾不得羞耻,拉开裤裆就在楼道间撒了一泡尿。然后我再往上跑去,果然在四楼没了老太婆的身影。我哆嗦着掏出钥匙,终于逃难似地回到了家中。 三、中元节 这一晚我将屋中所有电灯开得锃亮,瞪着双眼缩在沙发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迷糊了过去。 早上被闹铃吵醒,我睁开眼睛,赫然发现我昨天放在桌子上那叠捡来的毛爷爷,竟然变了一堆灰烬。 这是……我一惊,心有所悟,走到墙角挂历一看,昨天正是中元节。 中元节,也就是俗称的鬼节,众鬼巡游人间,接受阳世亲人烧的纸钱。我昨天……竟然捡了鬼钱! 我惊出满头冷汗。 出了门,我发现我以前粘贴在门上的门神贴画,不知为何落在了地上。这天上午我一直霉运不断,公交坐过站,上班和同事起冲突,又因为一点小事被老板扣了工资。当下午请了假,我去庙里请了一个师傅,给那个老太婆烧了一些纸钱赔罪,这才算没有继续倒霉下去。 在此以我的经历告诉各位,奉劝各位……莫捡路边钱——岂知你所捡的,就一定不是鬼掉的钱? ...
来/找/我/啊 凌晨三点,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一阵阵女鬼惨叫声在宿舍凄厉地回荡着,刚刚还在梦里和女神约会的郑安和“嗖”地一下就从床上蹿了起来。 今天是周六,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其他三个人都去网吧包宿了,所以这坑爹的铃声只吓到了他自己。 他一把抓过手机,发现没有显示号码。 “喂?” “喂……我一个人好寂寞,你要不要来陪我……”对方是一个幽怨的女人声音,听得人心里发毛。 “陪你是吧,又得去殡仪馆是吧?” “咦,你怎么知道?” “你们玩我有瘾啊!女鬼是吧,陪你是吧?行啊,有本事你就出来找我,别让我过去!”郑安和气冲冲地挂掉了电话。宿舍老大张洪彬是一个非常喜欢开玩笑的人,昨天晚上他去网吧包宿认识了一个女生,两人一拍即合,给郑安和打了这么一个电话, 把郑安和吓得魂儿都飞了。等张洪彬回来说出实情之后,另外两个人笑得前仰后合的。所以今天张洪彬说去包宿,那俩人也跟着去了,看样子还准备继续整自己。郑安和一肚子气,就自己在宿舍睡觉,看他们还能干出什么事来。 他顿时睡意全无,起身拿了一本书,刚准备要看,门又被敲响了。 “谁啊?”郑安和气炸了,还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你不是让我来吗?我过来了,你开门吧。” 郑安和从门上的玻璃处往外看,发现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瘦削的女生,她穿着一条白色的曳地长裙,头发长长地遮住了脸,皮肤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色。 凌晨三点男生宿舍楼怎么可能出现女生,还这么诡异?答案只有一个。 郑安和拿着手里那本书推开门对着那女生一顿猛砸。 “我叫你丫的吓我,我叫你丫的扮女人,我叫你丫长得比我帅!老二,你以为你扮成女人我就认不出你了吗!你——” 郑安和打着打着发现不对劲儿,因为他手中的书次次都没有击中对方的感觉,而是在空气中挥来挥去。他再一看,发现自己拿着书的手一直从女生的身体穿进来穿出去,根本没办法接触到她。而从她遮住脸的黑发中,他看到了一双血色的瞳孔。 红眼睛,白衣服,大长腿,这是兔子精啊?脑洞大开的郑安和可耻地开了一下小差,又发现女生没有影子也没有脚。 他很礼貌地收起了手里的书,佯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地自言自语了一句:“这么冷的天,蚊子还这么多,不打一下吵得我睡不着觉啊。”然后他猛地缩回宿舍里,狠狠地关上了门。 过了半响,外面又传来了敲门声。 “宿舍人都睡啦,有事明天再来吧。”郑安和一脑门子冷汗,这情况,傻子才开门呢。 “我找郑安和。” “找错门了,我们宿舍没有这个人。” 僵/尸/少女 郑安和表情复杂地坐在床上,手里狠狠地撕着一张纸,那张纸就是宿舍人员名单。大学寝室每个宿舍的玻璃上都粘着一张这东西,好让检查卫生的人扣分方便。 所以郑安和的谎话被揭穿了。 女鬼不可怕,就怕女鬼有文化!郑安和吐槽之意满满的。 现在女鬼妹子就端坐在他的床上,直勾勾地看着他,身上一股股凉意直逼他的身体,冻得他直哆嗦。 要是夏天就好了,这就是个免电免维修的空调机啊,但是冬天挨着她那简直是自杀行为。 “我只是想找个人每天陪着我,我一个人在殡仪馆,真的好寂寞……”女鬼MM眉清目秀,长得很清纯,但是跟祖贤姐姐还是有差距的,所以郑安和不准备做张国荣。 “只要你能够完成我这个愿望,我就不会再缠着你了。”女鬼MM抛了一个媚眼,“拜托你了,帅哥。哎呀,我眼珠子掉床底下了,快帮我找找。” 手忙脚乱地帮女鬼找回眼珠子,并看着她塞回去的郑安和连饭都不想吃了。 这个缠着他的女鬼叫徐婧媛,是和闺蜜艾小米一起来这里旅游的。但是在她和闺蜜刚走出火车站的时候,就觉得后脑勺一疼,之后就不省人事。再次醒来之后,自己已经成了殡仪馆里的一具尸体,她哪里都去不了,只有半夜借隔壁盒子里的大叔家属烧给他的手机胡乱地打着电话。昨天终于打通了一个,就是郑安和,郑安和还说让她来陪自己。借着这句话的力量,她瞬间来到了郑安和的宿舍门口。 “你们邻居关系真好……不对,搞错重点了,你是很可怜,但是你不是应该找凶手吗?你找个人给你做伴是什么节奏啊?” “我也想啊,但是我哪里都去不了,过来找你也是因为你说了一句让我来陪你,不然我还困在殡仪馆呢。”徐婧媛说完,郑安和抽了自己一个耳刮子:叫你丫嘴贱。 “要不然你来帮我找凶手吧,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徐婧媛很开心地坐在床铺上摇晃着腿,突然腿又“咔嚓”一声断了。她又钻到床底下找自己甩飞了的小腿骨。 “这关我什么事!”郑安和不干。自古以来和鬼对着干的主角如果没有道士、和尚、驱鬼师,其他的全都死翘翘了好吗? “你拒绝我现在就戳死你!”徐婧媛龇牙咧嘴地挥舞着手里刚捡起来的腿骨。 “小主请吩咐,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你先把那个人的电话号码告诉我吧。”徐婧媛指着寝室里挂着的合影,老二余东泽顶着他那张可以媲美女孩的白嫩帅气的小脸在微笑。 做了鬼还是花痴,这是一种什么境界啊,亲! 话音刚落,宿舍门就被推开了,宿舍那三个包宿的人走了进来,身后还带着一个短发女孩,长得很俏丽。而徐婧媛一看到那个女孩就愣住了。 “艾小米……” 防/火/防/盗/防/闺/蜜 “你说那是你闺蜜?” “嗯,她就是我闺蜜艾小米,我们一起来的,好在她没事,但是她为什么不报警呢?”徐婧媛很伤心的样子。 “多明显啊,她就是杀你的凶手呗。”郑安和一拍桌子。 “不可能,我们关系很好,对了,你们宿舍那个帅哥是不是叫余东泽?” “对啊。” “其实我们不光是来旅游,还打算来见网友的。艾小米有个认识了半年多的网友,两个人确定了恋爱关系,所以我是来陪她见网友的。” “该不会这么巧,那个网友就是余东泽吧?然后余东泽喜欢上了你,所以你闺蜜很生气,就杀掉了你。”搞笑文的坑爹男主马上就要变成推理达人了吗?郑安和有点小激动。 “你怎么就跟我闺蜜过不去?” “闺蜜互相残杀这个梗太吸引人了啊。” 徐婧媛不吭声了,过了好久,她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说到嫉妒,应该一直是我才对……” 徐婧媛给郑安和讲了她和艾小米的故事: 她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艾小米一直都比她优秀。不管是身高还是样貌或者是学习成绩,艾小米都比徐婧媛优秀得多,而且她还很善良,班上同学都很喜欢她。自从救了溺水的徐婧媛之后,她简直就成了学校里的女神,走到哪里都有人投来爱慕的目光。如果死的人是艾小米,那么凶手很有可能是徐婧媛,但是死的是徐婧媛,艾小米却未必是凶手。 因为说难听点儿,徐婧媛的存在并不会拉低她,反而会把她衬托得很美好啊。 郑安和彻底凌乱了,他也想不出为什么。但是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虽然你很可怜,但是这关我什么事啊! “如果你现在回殡仪馆,还出得来吗?” “当然不行了,除非你再次召唤我。” “哦。”郑安和点点头,“那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调查一下他们两个人,有眉目了我再找你。” “那好吧,你要小心一点儿哦。”徐婧媛起身离去,郑安和倒是傻了。 “我去,这么简单就走了,能动点儿脑子不?你带着头出门只是为了显自己高吧!” 不过总算送走了,下辈子见吧。 女/神/艾/小/米 艾小米果然是余东泽的网上女友,两个人在网上认识了半年多之后,确定了恋爱关系,而这次艾小米就是来和他见面的。看着两个人亲昵的样子,郑安和想起了徐婧媛,总觉得心里不太好受。 “你这次是自己来的吗?”他试探性地问道,“你们学校好像蛮远的。” “不是啊,我和我闺蜜来的,但是下了火车我们就分开走了。她是和她男朋友一起来的,他们两个是来旅游,我是来见东泽的。”艾小米微微一笑,郑安和的心都醉了,女神的魅力果然不是盖的。 但是为什么她和徐婧媛的说法不一样呢,两个人有一个人在说谎吗? “以前我倒是听你提过你有一个很好的闺蜜,也很优秀,要不今天一起见面吃个饭吧?”余东泽说。 “好啊,我问问她有没有空。”艾小米拿起手机发微信。郑安和抱着一本书心神不宁,老往艾小米那边瞄,被余东泽看到了,瞪了他好几眼。郑安和很想解释自己不是看上她了,而是想看看她怎么和死人聊微信,但是就怕说了马上会被送精神病院了。 “她说她没时间,人家正玩得高兴呢,我们不要打扰人家。”艾小米挽住余东泽的胳膊,两人亲昵地说了一会儿话,余东泽就送她去招待所住了。 郑安和忙打开电脑,用刚才套出的一些信息进了徐婧媛她们学校的论坛,为了方便调查,徐婧媛把自己的ID给了他。整体看下来,和她互动很频繁的除了艾小米的ID,还有两个男生的ID,其中一个肯定就是她的男朋友。然后他分别给两个男生发了一封一样的邮件,内容是:我在外地有麻烦了,帮帮我吧。 其中一个叫“血拥”的一直没动静。而另外一个过了一会儿才回了一封:我不刚刚把你送到招待所吗?你有什么麻烦当时不能说? 郑安和马上就蒙了:难道见网友的人真的是徐婧媛而不是艾小米,所以艾小米是因为看上了余东泽而杀人灭口? 电视剧的剧情终于上演了,可是为什么自己这么害怕,这事听着热闹,发生在自己身边一点儿都不好玩。自己还一直念叨:真是嘴贱。他又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叫你丫嘴贱! 不/是/结/局/的/结/局 深夜,两个满脸是泥的男生抱着一堆七零八落的尸体出现在招待所里,只是没想到艾小米不见了。屋里很凌乱,好像刚发生过一场打斗似的。 “难道她知道事情败露了,所以连夜逃了?”郑安和很奇怪。 “打她电话也是关机,不知道她去哪里了,难道她真的是杀害婧媛的凶手吗?”余东泽很不愿意相信真相。 “我觉得你们还是早点儿把我拼起来比较好……”徐婧媛说,“不然随便进来个服务员你们都得进公安局!” 郑安和和余东泽手忙脚乱地帮徐婧媛拼身体的时候,突然脑袋后面遭到一记重击,瞬间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被绑在一把椅子上,旁边是同样被绑着的艾小米和余东泽,三人头上都有血迹。 “是你把我们打晕的吗?”郑安和看见艾小米就满心的恨。 “是我把你们打晕的,而且打晕你们之后我还把自己绑在了椅子上,又把自己也敲晕了……你是不是傻啊,怎么可能是我?”艾小米很崩溃。已经被两个人说了傻字的郑安和觉得幸好有徐婧媛在,自己还不算最傻的,因为徐婧媛总被他骗,于是郑安和的自尊又回来了。 这时,从卫生间走出来一个个头矮小,其貌不扬的男生,手里拿着一把锤子。 “你们都醒了?” “是你,张政?”艾小米大吃一惊。 “是谁?求科普!” “他就是婧媛的男朋友啊,大名张政,ID名字叫‘血拥’。我一直怀疑是他杀了婧媛,所以一直在搜集证据,没想到还是被他抢先了。” “原来你不是凶手啊?”郑安和很吃惊,艾小米已经懒得搭理他了。 “你为什么要杀婧媛,你不是很爱她吗?”艾小米又追问道。 “我是很爱她,可是她呢?她只是为了不让你怀疑她对徐东泽有意思,所以找我来装她的男朋友。我们只是在外人面前比较亲密,私下我们独处的时候,她连手都不让我碰!后来你准备去见男朋友的时候,她也要跟着你去,我就知道她这一去,怕是要跟我彻底撇清关系,连伪装的男友都不是了。于是我就求她,求她为了我留下来,可是她死活不肯。于是我就跟着她上了火车,一直跟着她。我私下找了艾小米说想和婧媛谈谈,艾小米就自己先走了,但是婧媛完全不想听我说话,她对我太冷淡了,所以我就掐死了她。” “你至于吗大哥,不就是失个恋吗?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其实我根本没想杀她……回到学校之后我很不安,艾小米一定会找到我头上,站内信也一定是她发的,我必须杀了她灭口。只是没想到你们也来了,所以我……” 张政一边说一边哭,完全没意识到背后已经拼接完毕的徐婧媛越靠越近。虽然正在遭受死亡的威胁,但是郑安和等人看着这一幕非常兴奋,六只眼睛都放光,这神情吓坏了张政。 “你们这么兴奋干嘛?” “没有呀,呵呵,我们哪有兴奋?” 张政意识到了自己身后有问题,猛地一回头,和徐婧媛照了个正脸,惨叫一声,晕了过去。徐婧媛跑过去给三个人松开了绳子,抱住了艾小米。 “小米,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凶手。” “我只是遗憾这么久才抓到真凶,婧媛,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已经死了,只能祝你和东泽幸福了。郑安和,虽然相处的日子不多,你又嘴贫又胆小,可是你是个好人,希望下辈子,我们能够再次相遇。”徐婧媛走上前拥抱了郑安和一下,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等等,我是在刚开篇觉得娶个比自己小19岁的老婆挺好的,但是整个算下来,这说明我得快40了才能娶到媳妇啊。这根本不是奖励,这是诅咒啊! 郑安和在抓狂的时候,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徐婧媛说自己是被人击打后脑勺死的,但是张政说他是掐死徐婧媛的,这是怎么回事? 他狐疑地回过头看着艾小米。 艾小米保持着女神的笑容和余东泽手拉手,但是没有人知道她心里的秘密。在她们来找余东泽之前,余东泽跟她说过一句话,不管你样貌如何,我喜欢的是那个能跟我讨论文学的你。 她知道张政是假的男友,也知道徐婧媛喜欢余东泽,所以在张政离开之后,她又回到了张政和徐婧媛聊天的地方。徐婧媛晕倒了,但是还有呼吸,于是她拿锤子在徐婧媛的后脑勺狠狠地敲了几下,然后转身离开。神不知鬼不觉,大家只会以为凶手是张政,除了那个有奇怪第六感的郑安和,他似乎从一开始就怀疑自己。 艾小米向郑安和看去,两人目光相接,空气中仿佛迸溅出了火花。 一切还远未结束…… ...
又是一次加班,又是一个午夜十二点,叶文走在回家的路上又忍不住想起白天在公司那个男同事的话:“你们知道吗,半夜十二点时来的电话千万别接,因为那是条夺命热线,电话的另一端连接的是地狱,如果接了,你就是和鬼在通话!” “开玩笑,吹牛皮的吧,”一个胆小的女同事尖叫道,“和鬼说话?人和鬼有什么话说?” “开玩笑?你才是开玩笑呢,这是实实在在的事,你的死期或许他也会告诉你呢!”那个男同事冷冷的说。 那时候叶文听到这些话就极不舒服,有点毛骨悚然,这会走在漆黑的街道想起来甚至有些诡异,和鬼通话。叶文打了个寒战,极快的往家赶去。 终于到家了,还是家好啊,叶文脱下衣服冲了个澡就迫不及待的钻进了被窝,哎,有什么能比温暖的被窝更安全的呢,由于白天紧张的工作,叶文迅速入眠了。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熟睡的叶文吓醒了。她心沉了下打开了灯,窗台上的闹钟分明地指着十二点——十二点整。 该不该接电话呢,叶文迟迟不敢去拿话筒。哎,可能是那位男同事打来的吧,哼,想吓我,我就拆穿你。 “喂,谁呢,这么晚。”叶文没好气得说。 “你是叶文吧,你的生命还有四天时间,”一个阴阴的声音从话筒传出,随后就没了声音。 恶作剧,一定是恶作剧,叶文不停的安慰自己,肯定是那个可恶的男同事,本来想刚才在电话里大骂一通的,可不知为什么听到那个阴阴的声音后居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对了,来电显示,看看来电显示就知道谁搞鬼的了——来电显示没有记录。叶文不停地安慰自己,刚通话时间太短了,所以号码没被记录。就这样,叶文在不停的自我安慰中睡了过去。 次日来到公司,叶文狠狠得把那位男同事骂了一通,可他坚决不承认打过这个电话,其他人也没有人承认,就这样叶文莫名其妙地又骂了一通,她想:今天应该没人再开这种玩笑了吧。 想归想,叶文还是不敢回家睡,于是去一个公司的女同事家睡了。午夜十二点,电话准时在女同事家响起,叶文和那位同事缩在被窝里谁也不敢去接,电话上的免提功能突然自己启动了:“叶文,你的生命还有三天。” 第两天夜里,叶文哪都没去,在一个大商场里等着十二点的来到。当他路过商场的手机专柜时,手机突然一起灵异地响起:还有2天。 叶文的精神快要崩溃了,可是时间还在流逝,又一天过去了,还有一天,还是那个该死的电话…… 叶文把自己关在家里,感觉死亡离她越来越近了,就这样等死吗?不,我不甘心,叶文扭曲的脸渐渐恢复了平静。对了,找警察,只有他们能够帮助自己。 电话里叶文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了起来,警察告诉他,叫他在家等,他们马上派人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夜幕快降临了,今天是最后一晚了,也就是今天那个可怕的电话将告诉叶文:你的死期到了。叶文一个人蹲在房间的角落里,紧张地往四周张望。 “铃……”门铃响了,叶文颤抖地去开门,门外是两个警察,叶文悬着的心渐渐地放松下来,有了两位警察的到来,叶文立刻感到安全了许多。 两位警察只是简单得安慰了下叶文,说警方会尽全力保护她的,叫她不要害怕,叶文听话地点了点头,在她心中已经把生命完全交给了他们两个。 已经过了十一点了,恐怖的气氛顿时弥漫了整个角落,叶文更是紧紧的拽着两个警察。 “叮玲玲……”急促的电话铃声,三个人都猛地呆了一下。才十一点半,两个警察迷惑地看着叶文。“我也不知道,我去接吧,应该不是那个电话”。叶文颤抖地按下了免提,“叶文,你的生命还有最后半个小时。”依然是那个阴阴的声音。 叶文彻底崩溃了,她绝望地看着两个救命的警察。 “叶小姐,这里明显已不安全,先和我们回局里再说吧,”其中一个警察淡淡地说。 叶文早已经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了警察,呆呆地跟着他们出了门,两个警察则一前一后地保护她。 三个人走在漆黑的街道上,又是一阵电话铃声,叶文几乎吓瘫在地,但她很快弄清是自己身上的手机在响,而手机屏幕上显示距离十二点还差两分钟。 “叶小姐,你没事吧?”一个熟悉的声音。叶文一下子想起来了,是她报案时接电话的那个警官。 “哦,我还好,刚才那个电话又打来了,你的两个同事正带我去你们局。” “叶小姐,你能不能说清楚点,什么我的同事啊,我们没有派人去你那啊”那个警官慌乱了起来。“原来我们是打算派人去你那的,可是你不是突然打电话来说一切只是误会,叫我们不要再忙了吗?叶小姐,你现在在哪里?你身边两个人长什么样?我们立刻派人过去。” “我 没有,我没有打电话说我没事啊……谁打的?”叶文猛地一震,手机从手中滑落,她站着一动也动不了,走在他前面的那个警察也突然停下了脚步,并和头冷冷地看着她,叶文仿佛一下子全明白发生了什么。她猛地回头看她后面的那位警察,那位警察也冷冷地看着她。叶文哭喊起来,“你们是谁,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两个警察对往了一眼,然后慢慢地笑出声来,声音越笑越大,在漆黑的夜里更显恐怖和诡异。 “叶文小姐,我们来接你来了。” 叶文再也受不了,她转身想跑,却一下子栽倒在地,忽然她发现一个不可思议的问题:自己究竟在哪呢? 周围什么也没有,脚下是一条弯弯曲曲的路,路的两边全是漆黑一片,前面是迷迷漫漫的黑雾,这是什么路? 叶文终于明白她已经没有能力对抗了,只是疯癫癫地念着:“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那两个“人”站在叶文面前一起说道:“叶文小姐,你的生命还有十秒。九,八,七……” 那声音,那阴阴的声音,就是她每夜在电话里听到的声音! ...
我很寂寞,所以我上网。 那天,有陌生人给了我一个奇怪的网址。 我从没见过那样的网页,整个界面只有一种颜色,全部的黑色制作,甚至连背影闪烁的特效都是黑色的光! 简单却神秘的似有万千不为人知的玄机,深深的黑色壁纸衬着浅浅的黑色文字:半夜两点,对着镜子里的人许愿,那么愿望就会实现!很灵,不信你可以试一试! 切,故弄悬念,我不以为然地关了窗口。这准是哪个无聊的人用来骗取点击率的拙劣伎俩。 这阵子工作不怎么顺心,我被接连退掉好几份订单,几乎每天都要被老板骂。人啊,都tmd是势力眼! 郁闷之余,我在家里不可避免地喝高了。 昏沉沉地不知睡了多久,直到尿急才从床上爬起来,头痛的要命。看看表,都已经凌晨两点了。 突然,我想起了那个用黑色涂抹的玩笑,浑身不禁一颤!睡意全无。半夜三更照镜子,不管里面是什么都够渗人了,可转念一想,怕什么呢,白日没做亏心事,夜半何惧鬼叫门?况且,我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从不相信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此刻试试何妨?全当用科学实践驳倒危言谬论。 紧张地走向客厅大镜子,然后我看到——里面先是暖昧而庞大的黑暗,既尔摇摇走近一个白衣女子,披散长发,面色苍白,乱眉小眼,塌鼻扩唇,丑得吓人! 没错,那个人就是我。 因为这个原因,我没有朋友,工作也受到很大影响。都说老天是公平的,一个有缺陷的人往往会有超乎常人的某种特能。但我却例外,也许我是老天打嗑睡时的产物吧,忘了付予我美貌之外的气质与才华。 愣愣地看着镜子,足有一分钟,里面还是我,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呵呵,好傻,我竟然如此无聊,不觉间哧哧笑出声来,并指着镜中的自己说:我希望你能变漂亮! 一股酒劲儿冲向头顶,好困,继续睡了。可就在我转身的一刹那,背后突然发出一声幽幽的唉息,就像深宫怨妇的咏叹,朦胧又清析地令人毛骨悚然!我吓了一跳,飞快打灯,亮如白昼的屋里一切都是我熟悉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异常。可是刚才我分明听到有一个人在叹气。难道是镜子?我不敢再看,惊惶失措地点亮所有电灯,把自己锁在卧室里,大声数绵羊数着数着,便晕晕地睡着了。 早上醒来已经快九点了,不好!迟到了,看来今天又要被骂了,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急匆匆赶往公司,做好一切挨k的心理准备。没有想到,老板一见到我,就像没事儿似的给了我一份文件,要我在下午会议之前整理出来。莫名其妙的一路走来,同事们竟微笑着与我打招呼道早安,这是我以前根本没有享受过的殊荣,怎么大家都变得奇怪起来?忽然,我想起镜子的事,难道我真的变漂亮啦?回到办公室,偷偷拿出化妆镜。没变化啊,还是八字眉,瘦刀脸,还有来不及洗去的眼屎。我还是我。依旧丑陋和寂寞。 接下来一段忙碌的日子让我很快从情绪的低谷中走出,并逐渐忘却了那个许愿的夜晚。 后来,我接受老板的建议,去医院做了整容。 漂亮以后的我非常开心,工作也渐顺利,轻松地签了很多大买卖,升迁自然理所应当。 在庆祝我升职的派对上,有个刚进公司工作的女孩地神秘兮兮地说:“我看过一个网页,很恐怖,全是黑色的,上面只有一句话,半夜两点,向镜子里的人许愿,就会实现!”我心里一颤,身体像被电击一样呆住了,猛然想起夜晚那声神秘离奇的叹息,忙问:“你试过吗?”她连连摇头:“我可不敢,太吓人了!”另一个迷信的女同事接道:“不能试,听说,半夜照镜子,一分钟之后就会看到自己的遗容!”我故作镇定的摆摆手:“怎么可能,别信别信,吓唬人的深夜,不用工作的时候,我很寂寞,所以我上网。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客厅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磨擦声,好像是金属划在玻璃上的声音,尖锐刺耳。我以为家里进了贼,拿着手机准备报警。可到客厅一看,却什么都没有,连桌椅靠放的位置都没有移动过的痕迹。 怪声刹然消失! 我瞬间意识到什么!慢慢地转过身—— 硕大的镜子里面,先是暖昧而庞大的黑暗,然后摇摇走近一个白衣女子,披散长发,面色苍白,乱眉小眼,塌鼻扩唇,丑得吓人!她哧哧的看着我笑,然后指着我说:“你真的变漂亮了!”接着,镜子的平面竟探出一只苍白的手!艾艾伸向我的脸。她停了笑,幽幽地发出一声叹息:“我好寂寞,你来陪我吧!” 我本能地发出震彻肺腑的尖叫,整个人跌倒在地,汹涌的恐惧淹没了我的呼吸。如此轻易地吞噬我,是茫茫无尽的黑暗…… 很久了,没有人再尝试。 直到有一天,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哭着来到我面前,凄凄的表情令人心痛。她说,为什么他要走呢?我是真的很爱他,我希望他能回到我身边!说着,她把脸埋在手臂里泣不成声。我好想安慰她,但我不能,因为我只是一面镜子。冰冷的狞笑爬上我的嘴角…… 你有想要迫切达成的愿望吗?嘿嘿,来找我吧! 半夜两点,你会在镜子里看见谁? ...
情人湖女尸 中南大学情人湖的夜没有白日里的桃红柳绿,月光有些惨白,像是被毒死的鱼肚皮泛出的光色,湖边的各色植物在湖面投射出一团团凌乱的影子,那些影子在冷风中摇曳着,像是章鱼的触角。 湖心有一个亭子,叫“有有亭”,取“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之意。不知为何,那亭子被焦雷劈过几次,有一次还劈杀了一个男生,这件奇事在学校传得越来越邪乎,有人说那个男生是在跟女友山盟海誓时被劈杀的,老天爷为了揭穿他脚踏两只船的谎言,给了他一记响亮的从天而降的“耳光”。 因了这个传闻,很多外校的情侣都不远数里来到情人湖,不怕死的男生更是“大义凛然”地荡舟到湖心亭宣发毒誓以表对爱情的“忠心”。校方为了学生安全,只得在亭子上装了避雷针,然而装一次被毁一次,校方一气之下要拆亭子,谁知那些工人要动工时,千百对情侣通过QQ群齐聚在湖边,誓死捍卫“有有亭”,将工人驱赶出了校门。从那以后,校方便死心了。 这一晚起了西北风,天气预报说后半夜有雨,一对情侣便翻过宿舍围墙,踏着月色早早来到情人湖畔。他们上了木船,将系在歪脖子柳树上的船绳解了,划着木浆向湖心的有有亭而去。 情人湖说来也不小,足有足球场那么大,一些退休的老教师常常来这里垂钓。当然,湖中有时也会出现一些五颜六色的避孕套,或者一些不雅的女性卫生用品,甚至有一次还浮现出一具死婴——那是某女大学生将偷偷生下的孩子活活溺死了,以祭奠逝去的爱情。 然而,这对情侣却发现了更为可怕的东西! “那是什么?”女生忽而看到一团毛烘烘的东西在湖面闪了一下,就消失了,一圈涟漪还在扩散。 “好像……是只水老鼠吧。”男生有些发毛,月亮这时被一团乌云遮住了半面,月光稀薄得很,有雨丝开始飘起来。 两人后背心都有些发麻,同时加快了划桨的速度。 “咚——”木船没划稳,重重地撞在了湖心亭子的座基上。男生将绳子系在亭柱子上,先翻身上了亭子,他正要回头去拉女友的手,女生却双目圆睁,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颤抖着指向他的身后。 男生脸皮颤抖一下,忙回头去看,只见亭子一角趴着一个白裙女生,伸向亭外的一只手上赫然有一道血痕! 一阵斜风夹着冷雨扫进亭子里,白裙女生纷披的长发乱舞,一张冰冷的脸露在阴影中,白得像纸! “啊!”女生尖叫一声,她已经看出那是一具尸体。 男生重重吞咽了一口唾沫,大着胆子上前,探了探那个白裙女生的鼻头,他的手指像遭遇了电流一样缩回,大叫一声“死人了”,仓惶地翻下船,双手不听使唤地解船绳,解了几回才解开,浑身每个毛孔都在颤抖。 两人飞快地划桨,不住地回头去看,生怕什么东西跟上来了。到了岸边,男生才长长吐了一口气,意识到事态严重,忙在冷雨声中拨通了110。 警方抵达时,冷雨已经飘成了暴雨,西北方闷雷滚滚,整个情人湖一片混沌。雷警官和助手、法医撑着伞,划船抵达有有亭,现场已经被风雨吹打得不堪,那个白裙女孩右手动脉处有一道明显的划痕,似乎是被刀片之类锐利的东西划破的,女孩双目痛苦地闭着,牙齿紧咬着下唇,脸上有排山倒海的恐怖。 法医从手腕切口处下刀,检测一下死者身上的含血量,脸色不禁大变:“含血量太低了,见所未见,奇了怪了!” “怎么?”雷警官也注意到死者的皮肉显得很松弛,而正常的死者,哪怕是割脉自杀的死者,一定时间内,皮肤都会在冷却中紧绷。 法医忽而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只怕她的血是被什么东西抽干的,或者,是她自己强行从肩头开始往下捋的血——难倒是自杀心切?” 雷警官沉吟道:“如果是自杀,多半是殉情,我们查查她的关系网。” 助手在死者身上搜了一番,搜出了一只诺基亚防水手机,打开最近通讯名单和收发的信息,他的脸色忽地变了:“雷警官,死者昨晚零点是被男友约出来的!” 回到岸边,那里已经来了几个学校保安和警方要传讯的人。雷警官询问了那对情侣死者在雨前的特征,两人都前言不搭后语,显然吓着了。 死者叫朱彤,化工系大一学生。昨晚零点她接到男友的约会短信,便贿赂了宿舍守门的阿姨连夜赶出来了。 然而当雷警官问到她的男友胡飞时,胡飞却连连摇头,双手抱头,痛苦地说:“昨天傍晚在食堂打饭的时候,我的手机就被人偷了,晚自修都没有跟她联系上,想不到……” 雷警官目光一沉,那个约朱彤出来的人是谁?如果朱彤不是自杀,多半是被那个偷窃了胡飞手机的人蓄意谋杀的!他向助手使个眼色,助手忙用手机拨了胡飞的手机号,那边却早已关机。 法医和几个警察将死者的尸体搬上警车,准备带回警局作进一步的解剖,他临走,压低了声音对雷警官道:“从种种迹象看,可能是一起自杀案,你有没有想过,偷窃胡飞手机的就是死者?她可能是为了报复男友,造成她是被他杀害的对象,你好好查查他们的关系——” “不会的!”一个穿着棉质裙子的高个女孩耳尖,听到了法医的话,“朱彤不是这样的人,何况她说他爱胡飞,昨天中午她还跟我说,给胡飞准备了亲手制作的卡片做生日礼物。”说话的是朱彤同宿舍的好友苏小禅。 雨越来越下,然而恐怖的阴影却越来越大,将现场每一个人笼罩,一只乌鸦从柳林子中扑棱棱地飞出,战栗地尖叫一声,自有有亭上一掠而过。 夜半鬼影 自从朱彤不明死后,情人湖有了闹鬼传闻,有女生说她看到水下出现了一张恐怖的人脸,一个环卫工人甚至在清晨的雾气中看到一团迷迷糊糊的影子,不知是什么东西,然而它“咯咯”的磨牙声却令人不寒而栗。 去情人湖谈情说爱,你盟我誓的人越来越少,情人湖上落叶飘零,一层叠一层,渐渐泛臭,有有亭寂寞地耸立,越看越像个墓碑。 警方追查了数日,然而却没有查出任何线索,因为市里接连发生了几起街头妓女失踪事件,雷警官手下的警力只得重组专案组,情人湖的案子几乎成了悬案。 转眼到了清明时节,学校放假一天。 这一晚,苏小禅和宿舍几个留校的同学从KTV唱歌回来,不知是醉了一时兴起,还是心生对好友朱彤的思念,她不顾几个同学的劝阻,一边唱着周杰伦的《雨下一整晚》,一边向情人湖那边走去。 几个同学也都有了七八分的醉意,远远地叮嘱了她几声,都径自哼着调子,歪歪扭扭地回了宿舍。 苏小禅沿着情人湖走,柳林子中几只栖息的鸟被她的歌声吓着了,扑簌簌地窜上天幕。不知从哪里起了一阵阴风,她忽而鼻口一皱,隐约闻到了一股烧纸钱的味道,她连打几个喷嚏,心中有些疑惑,谁在这附近烧纸钱? 她下意识地一抬头,透过柳树的缝隙,看向有有亭。这一看,她心中不禁“咯噔”一声,酒气一下子醒了大半。只见亭子中央,一股阴森的鬼火在升腾,一个瘦小的黑影正勾着身子,拨弄着什么,不时有纸灰从那里飘来。 那个鬼影是谁? 苏小禅虽是学化工的,平时不信鬼神之说,然而在这冷寂的夜,在这鬼气森森的情人湖,她浑身一阵发毛,心中直疑那是一个鬼。 月光有些黯淡,那个鬼影陡地转过头来,远远地向这边的柳林子看了一眼! 苏小禅大气不敢出一口,这次她看清了那个鬼影,那人脸上蒙着一张黄裱纸,纸上有两个铜钱大小的眼洞,森然可怖。 苏小禅拿手狠狠地抚着胸口,她意识到那是一个人,一个真真切切的人,可是他为什么半夜在湖心亭烧纸?他遮住自己的脸,该是怕人发现,难倒……不知怎么,她隐约觉得这这个鬼影和好友朱彤的死有关联。 她胆战心惊地蹲在柳树下,拨通了男友的手机。男友聂小东在零点之前通常都不会睡觉,他要打魔兽装备。 果然,男友接了手机。她压低了声音说:“小东,你来一下情人湖,我……我看到一个人在湖心亭子里焚烧纸钱,我怀疑他和朱彤的死有关。” 聂小东在那边微微一惊:“半夜烧纸?你现在在哪里?” 苏小禅环顾一下四周,颤声说:“我在西南方位的柳林子里。” 聂小东忙道:“你在那儿别动,盯紧他,我这就去找你!” 几分钟后,聂小东匆匆赶到情人湖,他手上捏着双节棍,远远就看到惊惶地向这边挥手的苏小禅,快步走过去。 “那人呢?”聂小东紧紧捏着双节棍,从柳林子的缝隙中看向湖心。 “嘘!在那儿——咦!”苏小禅脸色顿时苍白,就在刚才她挥手的一瞬间,那个湖心亭中烧纸的影子消失了! 聂小东咳嗽一声,为自己壮胆道:“他可能是发现我们,躲在了亭子下面!” “那……算了。”苏小禅有些口吃道。 聂小东鼻头抽搐一下,看向湖心亭子里跳跃的火光,眼中跟着射出渴求刺激的光色,说:“别怕,有我呢!我们去看看,说不定是哪个家伙在搞恶作剧呢,我们也去吓吓他!”说着就拉着女友的手穿过柳林子,向湖边拴着的木船奔去。 苏小禅没有多说什么,她也想弄清事情的真相,或许能找到好友朱彤死亡的原因。 森冷的月光落在湖面上,不时哪里泛起一阵泡泡,什么东西从湖面一闪而过。木浆打水声被无限地放大了,周遭的虫声也显得那样刺耳。木浆加速了,打散了一湖的月光,两人的在湖面的倒影也皱巴巴的不成人形。 湖心亭近在咫尺,苏小禅将脖子伸得老长,然而亭子上却空空如也——甚至没有烧纸钱留下的一星痕迹!难道我眼花了,不会的…… 聂小东眼尖,忽而说:“亭子里好像刚刚被水冲过!”他的话一出口,两人同时战栗起来。他们都是聪明人,如果确乎有人在亭子中出现,又在瞬间消失,那么,他唯一的藏身之处便是亭子下面的水下! 或许,那个诡秘的人就藏在他们的船底! 苏小禅倒抽一口寒气,说:“我们先回吧。”她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然而却在湖面久久回荡。 “嗯。”聂小东划着木浆,心中一阵发毛。 两人划了几下,苏小禅忽而尖叫起来:“哎呀,不对啊,我们好像在原地打转!” 聂小东凝神一看,有有亭依旧与他们相距不到四五米,他们一直在围着亭子转!他脑袋里“嗡”了一下,加大了划桨的气力,然而木船却不听使唤,一个劲地绕着亭子转悠。 苏小禅面色惨白,一脸绝望地看向聂小东,她的眼神分明在告诉他:水下附着什么诡异的东西! 聂小东突然大喝一声,五官都错位了,趴到船舷边,用双节棍对着水下一通狂抽,一时间水花乱飞,柳林子里藏着的水鸟、野猫惊叫着散开,远处的宿舍楼亮了几盏灯,似乎有学生听到了这边的异常声响。 聂小东抽得筋疲力尽,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苏小蝉忽地“扑通”一声往船尾上坐倒了,木浆歪歪地指向了水面——那里竟浮现出一张黄裱纸,纸面上两个铜钱眼大小的眼洞后赫然是一双恐怖的人眼,正对着她诡异地眨着。 “嘿,嘿嘿,嘿嘿嘿——”一个冷幽幽的声音从水下传来,闷沉沉,像是谁隔着玻璃在说话。 聂小东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只又瘦又白的手陡地从水下伸了上来,猛地一扯他搭在船帮子上的手,将他拉了下去。 “扑通——”一片老大的水花散开,聂小东来不及大叫就被湖水淹没了,水下急剧冒上来一串水花,跟着渐渐恢复了平静。 “啊!救人啊!”苏小禅的呼救声凄厉地响起。我当道士那些年www.dangdaoshi.com 也不知隔了多久,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上的岸,当她看到同宿舍的几个姐妹奔到情人湖畔时,她一头扎进她们的怀中,哭得像个泪人:“我看到鬼了,一个水鬼!它把小东拉下去了!呜呜……” 雷警官和几个警员在接到报案后半个时辰赶到了,他对着一湖冷冽的水沉吟了片刻,又对倒披着皮夹克匆匆赶来的校长说:“让人把这个湖彻底地打捞一下,我倒要看看里面都藏了什么鬼东西!” 校长忙安排保安和留校老师,从仓库扛来学生在游泳课用的橡皮艇,又倒腾来一些打捞工具,一群人一直折腾到东方露出鱼肚白,从水下打捞了的东西堆得有小山高,除了一堆垃圾外,令人惊骇的是,还有数不清的蚂蝗和几条臂长的白蛇。 雷警官蹲在那些打捞上来的东西前,用树枝拨弄着,那些蚂蝗一个比一个肥大,最小的也有小拇指大小,看上去肥头胖脑。他心中忽而一冷,它们靠着什么东西长得这般肥大? 法医将蚂蝗和白蛇都作了解剖,赫然发现,蚂蝗体内含着大量与人血相同的血液,也就是说,它们在24小时消化时间内吸食了人血!而在白蛇的体内则发现了未消化的人骨,从骨头的大小看,似乎是女性的——难道还有人在湖中丧命? 雷警官看着神智有些混沌的苏小禅,走上前去,小声问:“同学,你会不会是看错了,将你的男友拖下去的东西是条白蛇?”他怀疑是她在紧张的状态下,把白蛇误当成了人手。 “不……不会的!那分明是人手啊!”苏小禅瞳孔在放大,“不会错的,我看到了指甲,还有……一双眼睛……浮在水下的眼睛……黄裱纸后的眼睛……”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乱,几个警察开始摇头。 雷警官的眼睛密封成一条缝,嘴角抽搐一下,猛地一皮鞋跺下去,将一条蚂蝗碾得稀巴烂,成了一滩血泥。他暗自思忖,如果是一条蛇将一个人拖下了水,这样大的目标,一定可以打捞上来,除非他是被什么东西转移到了某个偏僻的所在。 法医忽而眼睛一亮,说:“雷警官,你来看看,这条彩鱼肚子中有一只五彩斑斓的纽扣!” 雷警官忙走过去,从法医手中接过纽扣,那是只海豚样式的地摊货,她似乎在哪里见过,看着看着他的目光沉了下去。 这不是一个偶然,这是一桩恶性连环凶杀案!他心中一个声音叫道。 蚂蟥肆虐 聂小东就那样消失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苏小禅这些日子越来越恍惚,每每看到那些情侣出双入对的样子,都会发上半天呆。想到自己和聂小东卿卿我我的样子,又不禁黯然泪下。 事情在三天后有了变化,那场变故将苏小禅心中仅存的一线希望捻灭了。 那天,千余名外地的自学者都汇聚到这里考英语四级,中午时分,中南大学食堂人山人海,声音嘈杂得很。 就在这时,食堂西侧一个人尖叫了一声,跟着同桌又有两个人尖叫起来,人群忽然间沉寂下去,数千只眼睛都看向那桌尖叫的人。一个学生用筷子颤颤地从一份胖头鱼里夹出了半根手指,那截手指上还戴着一只半心戒指! “啊,小东!啊,小东!”人群中排队打饭的苏小禅一时间泣不成声,向西侧飞扑过来,将那截手指抓住了,捂在自己心口,学生们都注意到了,她的手指上也戴着同样的半心戒指。 雷警官这次不到半刻钟就到了,食堂的饭菜因为出现了煮熟的手指,暂停买卖,然而学生们还是久久不散,很多情侣紧紧地牵着手,喷怒地等待着有关凶手的下文。 雷警官让警察将那些食堂师傅看住了,带着助手在厨房搜了一番,他在一只垃圾桶中剔除的猪骨下发现了几根人骨,助手又在一只高压锅里赫然发现一锅正“咕噜”翻着水泡的人肉,两只人耳不断沉浮着。 负责高压锅烹饪的大厨被叫了进来,他看到那一锅人肉,一阵干呕,扶着洗菜池,上气不接下气:“不可能的,我刚刚将一锅咸肉炖鸡蛋上了台面,还不到十分钟——” 雷警官脸皮一颤,目光在厨房中荡来荡去,如果烹饪人肉的凶手在十分钟前还在,那么他当时是怎么避过警察和厨师的视线进到厨房的?他的目光最后顿在了食堂下水道的地漏上,因为是食堂,所以那个地漏比一般的大十来倍,直径足有半米。 雷警官俯下身,双手抠进地漏的塞子,轻轻一拔就拔开了,他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电筒照下去,下水道很深,一直通往不可知的所在,一股腐烂的气息扑鼻而来。 “我们下去!”雷警官对助手打个手势,让他随时做好动枪的准备。 无论哪个城市,最四通八达的不是公路,而是下水道。雷警官趟着恶臭的水,凭借着强光手电的光芒,在阴汽森森的下水道中摸索着。食堂下水道的水本是排往西南方向的淡水河的,然而在一处却陡然分开,形成两个岔口,一个直径不足半米的小岔口径直通往了东北情人湖的方向! 雷警官和助手试了试,那个通道似乎只有奇瘦的人或者动物才能通过,雷警官用强光手电对着里面照了照,深处隐约有一层绿光在闪烁,他心中暗惊,难倒里面有尸骨不成? 助手回到上面,很快下来了,手里多了一捆拴着铁爪头的绳索。雷警官将绳索甩进岔口里,轻轻一勾。这一勾,竟勾出了一件血衣,正是中南大学男生的校服。 雷警官戴上手套,手刚伸进校服口袋,他顿感什么东西爬到了手上,忙将手缩了回来,手套上却爬了十几只蚂蟥,这些蚂蟥瘦小得很,绣花针一样,然而腹部却鼓得很。雷警官忙摘了手套,扔进臭水里。 就在这时,校服里忽而传来一阵摩托罗拉手机的铃声,在黒糊糊的下水道荡出瘆人的回音。 雷警官心中一紧,没想到手机丢在下水道里还能用。是谁给一个死人打手机?难倒是凶手?他对助手打个手势,助手戴着手套的手飞快地伸进口袋,摸出一只手机,手机闪烁着诡异的绿光,来电显示却是胡飞! 雷警官立时想起那个女学生朱彤的死,她临死前也接到了“胡飞”的短信!他脸皮抽搐一下,将手机接了过来,按了接听键。 那边先是一阵信号不好的“兹兹”声,跟着一个嘶哑的声音咳嗽一声,阴笑道:“嘿,嘿嘿,嘿嘿……” “你到底是谁?”雷警官冷声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不就在你的脚下吗!”那人故意压着嗓音道。 雷警官后脊梁骨一阵发麻,脚下除了几条蚂蟥外,就是臭烘烘的水了。他还要追问下去,那边却按断了手机,他再打过去,对方已在关机状态。 他看着摩托罗拉手机,心中推测,血衣在地下搁置的时间应该很长了,已经吸饱了水,而手机却显得有些干燥,手机键也没有进水,似乎有人刚刚放进去不久。他心中一亮,凶手恐怕就在这附近,可能就在这条通往情人湖的窄小下水道中,否则,他不会在如此准确的时间内将手机放入血衣中,然后拨通死者的手机。 他守着岔口抽了几口烟,又猛地掐灭了,从身上摸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外援人员的手机,压低声音道:“你们赶快派人围住情人湖,注意所有从湖中走出的人!向总部申请派出抽水机,将情人湖抽干——不错,这是我的命令,已经死了两个大学生了,我们再也耗不起!抽干它,水下一定有凶手的线索!” 雷警官心知抽干情人湖还需要上报领导,以及跟校方沟通,他拍拍助手的肩,让他小心守着岔口,自己又向来路去了。 半个小时候,一辆军用卡车运来了三台大型抽水机,分别从三个方位开始抽情人湖的水,湖水暂时灌入下水道、排水口以及操场。为了完成这项浩大的工程,雷警官压上了自己的职衔,如果水下没有任何线索,他将失去警官的职务。他比任何人更紧张,眼看着情人湖的水位越来越低,有有亭渐渐露出地基,他的心跳也加快了。 很多媒体记者和学生都聚集在湖边,看着在他们看来近乎荒诞和疯狂的工程的进展,那些守着情人湖几个死角的警察都为雷警官捏了把汗。 约莫抽了三个时辰,情人湖的水已近干涸,浅水中跳跃着鱼、虾、蛇,然而更多的却是肥硕的蚂蟥,那些蚂蟥一层叠一层,像厕所的蛆虫一样向湖畔爬开,整个湖畔很快就密密麻麻布满了蚂蟥,湖畔传来一阵阵惊呼声。 忽地,有人尖叫着指向有有亭的座基处,那里,一堆人骨骇然浮现,白骨压在一堆乱石下,因为涂抹着淤泥,那些人骨中看起来就像一个个泥人,骷髅头竟达七八个之多! 雷警官心中又惊又喜,更多的却是愤怒,凶手太猖獗了!他和几个警察穿上长靴,套上密封的雨衣,以防蚂蟥,踏着淤泥,走向有有亭。 他们使力掰开那些乱世,在乱石下竟发现了一个洞,一个直径不足半米的窄洞,那个洞穴越往里水位越高,直通往不可知的所在。雷警官抬头看向食堂的方向,直觉告诉她,这个洞一直通往食堂下面的那个下水道! “砰——”食堂那边忽而传来一声闷响,枪响了。 雷警官忙对岸边几个警察道:“快,去那边救援!”几个警察飞奔着过去了。 等到雷警官上了岸,也飞奔到食堂下水道时,迎接他的却是助手的尸体!一个警察摘下警帽,摇头说:“我们抵达下面时,他还有一丝气,指头指向了另一个岔口,小苏和小铁已经追过去了。” 约莫隔了半个时辰,两个警察气喘吁吁地回来了。凶手比泥鳅还滑,他们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怕是从哪个井盖翻上去了。 很快,一纸通缉令发放下去了,全城通缉一个身子奇瘦的人。此人握有枪械,看到者切忌打草惊蛇,不能硬碰。 那堆尸骨也被鉴定出来,竟是那些失踪的站街妓女,上回从彩鱼腹部发现的纽扣就是她们其中一人的。 因了那些肥大的蚂蟥和南X市媒体的加油添醋,一个吸血鬼的传说开始流传开来,说情人湖下曾住着一个由蚂蟥变异而来的吸血鬼,每到月上柳稍之时,便会翻上有有亭,对那些情侣虎视眈眈…… 恐怖来电 苏小禅与胡飞一个失去男友,一个失去女友,两人在一个晚自习上不经意地相互安慰几句,或许是他们身心都在最脆弱的阶段,同病相怜,两人竟相恋了。一些悲伤的阴影渐行渐远,他们也渐渐自拔出来。 这一晚,苏小禅照例去上晚自习,她约了胡飞一起来自修,他却一反往常地没有先到。眼看着教室里学生越来越多,她隐隐感到一阵不安。她的手机就响了,是胡飞打来的。她忙走出教室,按了接听键,那边却传来一个熟悉而骇人的声音:“嘿,嘿嘿,嘿嘿嘿——” 她一下子瘫倒在地,一个经过的学妹忙上前来扶她,她却无力地挥挥手,自己勉强撑着地,咬牙站了起来。 “胡飞在我手上,你们这对狗男女结合得还真快,朱彤还没过二七,聂小东还没过头七!”那边一个森冷的声音说道。 “你……你是谁……你究竟要干什么?”苏小禅几乎是在尖叫,教室里上课的学生都纷纷向窗外看去。 “嘿嘿,很痛苦是不是?我是谁不要紧,要紧的是,因为你,我的情人湖被那群王八蛋抽干了,我的蚂蟥活生生地晒死了,死得很惨!”那人兽类一样闷吼着,跟着话锋一转,“我给一天时间,如果明天的这个时辰,情人湖依旧是干涸的,你不但永远也见不到胡飞,你的全身也将爬满蚂蟥,它们会像那群王八蛋抽干情人湖的水一样,抽干你身上的一滴血!”那边跟着便是一阵忙音,那人关了机。 苏小禅愣怔一下,哽咽着拨通了雷警官的手机。 雷警官在那边安抚一番,压低了声音说:“我们已经锁定了那个手机,信号就在中南大学附近,我们会尽快查出凶手!同时,情人湖的水,我会让校方重新填满的,放心吧。” 通完话,苏小禅的眼皮跳动得厉害,她知道的,凶手手段那样残忍,他断然不会放开胡飞泄露自己的身份,朱彤和聂小东的不幸情形从眼前一幕幕地飘过……她忽地紧咬着嘴唇,给雷警官发去一个信息:雷警官,我知道胡飞不会再回来了,情人湖的水不要填满,让那个杀人魔头来找我吧! 雷警官回了一个信息:你想好了? 嗯!!!苗疆蛊事: 苏小禅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又回到教室,在同学们诧异的注视下上完了晚自习,然后和几个舍友一起逛了回街,回到宿舍。这一晚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干脆下床在电脑前连看了三遍《大话西游》,这是她在失意时常常看的电影,然而那些笑点上,她一次也没有笑。 她一夜没合眼,不时回头去看一眼死去的朱彤空荡荡的床位。 第二天早上,她强打了精神去上课。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距离凶手定下的时间越来越近,她神经质地瞪大了血丝满布的眼睛,盯着每一个靠近她的人,似乎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凶手一样。 傍晚降临,她心中的恐怖感越积越深,下课铃声一响,她就飞奔回宿舍,将门反锁了,又将手机关机。她一边不断地啃着饼干充饥,一边四下里惊惶地看着,几次三番检查窗户是否关紧了。 外面起风了,每一丝从门缝里和窗缝中漏进来的风都令她毛骨悚然,似乎那是死亡的气息。她感到有些冷,紧握了一把水果刀,爬到床上将身子裹紧了。 忽地,她感到什么东西在被子里蠕动,枕头下也传出“沙沙”的声响。她一个激灵从床上跃起,用水果刀狠狠地在被单上一划,里面密密麻麻的却是一只只蚂蟥,那些蚂蟥身子干瘪,疯狂地扭动着,显然一个个都饿疯了。那只枕头动了,竟向她的脚边蠕动过来,里面的蚂蟥嗅到了鲜血的味道。 “啊!”苏小禅连滚带爬地下了床,直往卫生间闯进去,将卫生间的门关上了,上了插销。 她的手指一阵的发麻,一只蚂蟥不知什么时候吸附在她的手指上,已经吸得脑满肠肥。她用力地去扯,蚂蟥的身子像橡皮筋一样拉成了,然而硬是扯不下来。她哭叫着用水果刀狠狠地一割,将蚂蟥割成了两截,一时间鲜血飞溅,半只蚂蟥却依旧叮在她手指上。 “救救我——”她歇斯底里地叫着,脚下一滑,扑倒在马桶上。 马桶忽而动了,下面有东西向上顶!她顿时魂飞魄散,双手使力地按住马桶。 马桶下那东西沉寂了一会,冷不丁向上一冲,随着她一声尖叫,马桶盖子打开了,一颗人头出现在马桶里! 那颗人头比平常人的脑袋小一圈,五官虽清秀白皙,然而五孔里却塞满了淤泥秽物,甚是骇人。 “鬼啊——”苏小禅双手抖索着去拨插销,那颗人头下又露出一截子又瘦又干的躯体,与其说是人的躯体,不如说是一根枯竹。 “我和你拼了!”苏小禅放弃了拨插销,双手握着水果刀,狠狠地刺向那个干瘪的躯体。 水果刀刺进了那人的肩膀,然而涌出的除了少量的血之外,却是几条肥硕的蚂蟥。 “嘿,嘿嘿,嘿嘿嘿……”那人咧嘴笑了,笑声像水一样干净,然而他的五官却扭曲得厉害,“在你死之前我可以告诉你真相。” 他猛地伸出双手,将苏小禅手上的水果刀夺了下来,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她那张美丽的脸。 嗜血物语 在中南大学城乡结合处,是一带低矮的民房,其实是现代的“贫民窟”。一个叫钱多多的男孩和一个叫朱彤的女孩在这里出来,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后来朱彤被一个有钱人家领养了,但她还是常常溜出来,和钱多多一起去河边玩耍。 有一年夏天,瘟疫横生,钱多多几天之间便病入膏肓,他拖着病变的身躯,去河边等朱彤,想见她最后一面。她来了,但很快就走了,她看到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竟露出从来没有的厌恶表情,远远地跑开了。 钱多多永远记得她那一刻的表情,也是那个表情成了他活下去的动机,也成了十年后她死去的导火线。 钱多多挣扎着活了下去,靠着河里的河蚌和田螺为生,田螺和河蚌中都有蚂蟥的幼虫,年深日久,那些蚂蟥在他体内大量繁殖,耗着他的精血,他为了补充血液,不得不生吃青蛙,偷喝羊血,有几次还差点被放羊人活活打死。 就在去年,他去山镇拾荒时,无意间看到前来旅游的朱彤和男友,记忆中的仇恨被点燃了,他一直跟踪他们到了学校大门口,一个恶毒的复仇计划诞生了。 他在贫民窟喝惯了血,一到城里就浑身难受,仿佛千百只蚂蟥在体内汹涌一般,他有一夜实在熬不住,就去街头瞎逛。 他从一个站街妓女的身边经过时,听到妓女嘲讽地骂了一句:“小猪猡,滚远点!”他心中抽搐一下,看看四下无人,猛地一个回身,将妓女扑倒在地,跟着像咬断牛羊的脖子一样,咬断了她的脖子,贪婪地吸起血来。 后来,他渐渐养成了吸食人血的习惯(城市很少有牛羊),那些偷偷摸摸站街的妓女成了他猎食的主要对象。 他几次在夜里翻过朱彤所在的中南大学围墙,在情人湖里摸田螺和河蚌生吃。不久他摸通了下水道,便从食堂下开始挖掘,直通往情人湖,他在湖中蓄养了大量的蚂蟥,又将那些妓女的尸体背到下水道,压在有有亭下供蚂蟥吃喝。 他几次看到朱彤和男友来到情人湖畔缠绵,他除了仇恨之外,也越来越嫉妒,一次乔装成干瘦的小孩,在食堂将朱彤男友的手机偷了,以男友的名义,半夜将她约到有有亭,趁她不留神,从水下冒出,割开她的手腕,跟着就是一通牛饮般的吸血,朱彤体内的血飙降,她还来不及反应,便瘫倒在地。 钱多多将她干瘪的尸体摆布了一番,造成割脉自杀的假象。 清明节那晚,他来有有亭给死去的朱彤烧纸钱,不想却被夜归的苏小禅发觉了。 苏小禅叫来男友时,他偷偷潜下了水,又用水将亭子中烧着的纸钱冲掉了,藏在了亭子下面。 苏小禅与男友聂小东划着木船靠向有有亭,他本不想下杀手,但老毛病又犯了,浑身发痒,他一时难以自控,在水下推着木船打转,等到聂小东用双节棍横扫了水面一通,筋疲力尽时,猛地将他拖下了水,吸干了血后分尸,从亭子下的洞穴拖往了下水道。 有一晚,他对着冷冰冰的碎尸,忽然间突发奇想,如果将尸体煮熟了会是怎么个滋味?他于是从下水道爬上了学校食堂,不想他烹饪后吃剩的人肉被大厨混进了胖头鱼中,搬上了台盘,被学生发现了。 那晚,雷警官和助手寻到下水道岔口时,他就在那个窄小的洞穴中,当时死者的手机也是他放在血衣中的,为了吓退他们。然而他却低估了雷警官,弄巧成拙,暴露了自己的行踪,雷警官抽干情人湖时,他瞅准一个机会,将那个助手扑倒了,夺下手枪,开出一枪…… “你现在可以想象出你是怎么死的吧?我先吸干你的血,然后分尸,将碎尸从马桶运到下水道,然后烹饪了!嘎嘎!”钱多多阴冷地笑着,水果刀伸向苏小禅光洁的脖子,脸皮上凹一块,凸一块,隐约可看到蚂蟥的痕迹。 苏小禅虚弱地瘫倒在地,沉沉地闭上了眼睛,两行冷泪滑落下来。 “砰!”卫生间门外忽而响起一声枪响,一颗子弹穿过玻璃门,不偏不倚地打在钱多多握刀的手腕上,跟着又是一枪,打在他的肩头,他惨叫一声,倒在血泊中。 门被强行砸开了,露出一个人脸,却是雷警官。 “我们在宿舍里安置了摄像头,对不住,没有事先跟你说,你受委屈了,同学。”雷警官将瘫软在地的苏小禅抱了起来,掐了掐她的人中。 几个警察一拥而上,向挣扎着从腰间摸枪的钱多多扑上去,将瘦得皮包骨的他拷住了。 钱多多惨然一笑,说道:“我知道我该死,但更该死的是这个社会,为什么十年前贫民窟闹瘟疫时,你们没有一个人愿意伸出援手来,为什么你们要抛弃我们?” 钱多多被判死刑,一周后执行。: 然而还没等到行刑那天,他枯瘦的身子就一分为二——苏小禅来看钱多多时实在控制不住心头的怒火,打了他一个耳光:“还我小东!” 就是这一记耳光,钱多多那颗大头从枯干的脖子上直挺挺地掉了下去,无数的蚂蟥从他的脖子里汹涌而出…… ...
早就听说一楼最里面的琴房是被封了的,我慢慢的向它靠近…… 因为一楼的原因,又逢雨季,墙壁和地面都潮湿的透着水,因为那间琴房被封,1楼其他的琴房也受到了冷落,空荡荡的走廊只听见我高跟鞋的清脆声音,但我仿佛被诱惑了一样,直径的走去…… “伊依~你去哪!”韩老师在身后喊住我。 “啊~”我收住脚步,回头看看又用余光瞄了眼还有2个房间就到了的那间所谓鬼屋:“哦,不去哪,楼下凉快。” “去你的琴房吧。”老师严厉的说 我灰溜溜的上了楼。 我的琴房里有着一群学姐在玩笔仙,把所有的灯都关了,只点着蜡烛。 这是我带来的游戏,没想到整个艺术系都陷进去了。我悄悄的走到钢琴边上掀起琴盖,缓缓做下,轻轻弹起歌剧《罗密欧与朱丽叶》的一段咏叹调……我其实很喜欢这个曲子,是罗密欧在朱丽叶自杀后唱的,挺感人,但是我突然慢下来,我觉得身后有人在看我。 我的心凉了一下,猛然转头……原来只是学姐们都看着我:“干吗这样看着我”“你想吓死人啊”一个女孩说:“突然听到这个曲子,而且你看看,穿什么不好,一身黑,又没开灯,我就看见了你的双手其他什么都没看到……” 又一个女孩子说:“小妹妹,你听过么这里有谁弹这个曲子么?这是禁曲”。 “为什么”我问到 “你知道1楼有间琴房是封了的么” “恩”我若有所思。 “听说高几届有个女孩子,人长的特别秀气,可讨人喜欢了,她的单纯善良和美丽让女孩子都心服” “很多男孩追求她的,可是她偏偏爱上了一个老师” “这也没什么啊”我说 “坏就坏在这个老师……”她还没说完,门被推开:“你们在干吗!”传来的是韩老师的话。 灯亮了,韩老师脸色煞白的站在门口,大家立刻停止了言论。 “不练琴就回去睡觉”韩老师道。 于是大家都散了开。 女生寝室离琴房不远,这个夜里琴房传来了琴声,是那首咏叹调。 后来有人说晚上看见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女孩在1楼那间琴房弹琴。 “你们知道么”我对面床铺的女孩子有一天突然神秘的说:“我听说哪个自杀的女孩又出现了。 “那个爱穿黑色衣服的女孩子是被他的爱人垛下双手死的……” “啊!”我惊叫:“太残忍了,对于一个钢琴家来说手是生命啊” 这时,琴房又穿来了琴声,我的心好象在滴血一样,穿好衣服就往外走…… “伊依,去哪?” “这个女孩子太可怜了,如果她的灵魂还在,那就是说她很痛苦,我要去帮她。” “你别傻了” 我不管他们的劝阻,任性的走向琴房。 漆黑的走廊,昏暗的灯光,幽怨的琴声传来,有一种魔力在吸引着我,我靠近它,在靠近它…… 我一直都相信自己是个通灵的人,所以这类事我并不害怕。 但是我不知道她的恨转嫁给了谁,所以我还是很小心,门,就在我的面前,里面的琴声不断,我深吸一口气,缓缓低下身,想从钥匙洞里观察一下,然而,除了红色,我什么也看不见,突然,琴被扎了下,发出“翁”的巨声…… 透过红色仔细看下,一只黑猫站立黑白分明的琴键上…… 这时,身后穿来了脚步声,然后一只手拍在我的肩膀上 “伊依”韩老师把我拉起来,她的脸色难看的很,我的同学都站在他的身后,原来去“告密”了。 夜里,很多学姐跑来我的寝室问我看见了什么。 我摇着头说,一只黑猫,然后就是红色,血一样。 “啊!”有人叫了:“听说女孩子被坎下双手后怎么也不相信这是她爱的人做的事,于是哭了,血充满了她的眼睛……” “!!!”女孩子们吓的钻进被卧…… 于是,这个夜虽然大家都没说话,但是都知道没人睡着了…… 可是我,却沉沉的睡去。 梦里,一个穿着黑色衣服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对着我哭泣:“帮帮我,帮我啊~~”我惊醒已是第二天的夜里。 我神智不清往着教师宿舍走去 “韩老师”~ 我不由分手拉起韩老师的手就向琴房跑去。 “你干什么”?韩老师挣脱我的手,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他推进琴房,猛然把门关上,面对着他,我眼睛都不眨一下。 “伊依,你怎么了,别吓我!”韩老师一直退一直的退,退到了钢琴的边上,竟然把琴撞移动了位置,琴脚露出了一只白森森的骨手…… 我慢慢向她移动,双手的袖子随微风飘起…… 韩老师显然被怔住了——“你……,伊依,是不是你?你的手呢?” “我的手?我的手?”我问自己:“我的手呢?……我的手在这——”于是一双手从他身后掐住了他的脖子…… 清晨我被室友喊醒:“出事了,韩老师死了” 于是我跑向琴房,哪儿被封锁了,韩老师被活活的掐死在了琴房,她手边的钢琴下挖出两具尸体,从白骨上还可以看出,一个双手已经折短,一具则被分了尸…… 后来听说,原来韩的男朋友爱上了那个女孩,她便在琴房当着男孩的面垛下了女孩子的双手,之后又将男友分了尸……而琴房里从此有了散不去的灵魂……部分真实,部分虚构 ...
我和外婆住在乡下,屋后就是大片坟场。 这几天夜里我总是听到敲门声。 “咚咚咚……”大门又传来敲门声,我窝在外婆怀里说道。 “外婆,有人敲门,是不是谁回来了?” 外婆却装做没有听到一样,说:“哪有人敲门,出现了幻听了,别想那么多。”她催促我赶紧睡觉。 不知道是我渐渐熟睡过去还是门外的人没有耐心再等待开门,声音渐渐消失了。 第二天,大家都在讨论我家昨晚的敲门事件。外婆却说她没有听到,而且反驳了那些老太婆们,说她们爱八卦。 晚上,我起来上厕所,又听到了敲门声。 我偷偷地走到门缝那里瞄了瞄外面,什么也没有,除了黑还是黑。 就在我准备回去时,一个驼背的老人从门口走过,他看了我一眼,顿时,我晕了过去。 醒来之后,躺在外婆的那张床上,外婆坐在我身边。我告诉她,我看到了死去多年的外公了。她安慰我说,出现了幻觉。 我敢肯定,我确实见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我不敢睡觉了,准确来说,我不敢和外婆睡在一起,躺在床上总能感觉到后背冷风嗖嗖,让我毛骨悚然。就像是床底下有人向我吹气。 我又被敲门声惊醒。 点燃的那支蜡烛还没熄灭,发出微弱的光。我情不自禁的走下床,透过猫眼又看到了那个驼背的人。 外婆一直不信这件事,为了证明给她看,我赶忙把外婆叫醒。 打开门,一阵风吹了进来,还没说快看,外婆就把我推倒在地上,自己迎接了那阵风。 那次之后,没有了敲门声,但是,外婆却不怎么出门了。 我问过外婆,外公去哪了,她敷衍了事,说去了很远的地方。但在我印象中,外公是失踪的。 两个月后,外婆死在了门口。没有人去救她,人们都说没有见到她。 失去外婆的我被爸爸妈妈接了出去,但是,我又听到了门口的敲门声。 我没有开门,没有去看是谁。 但是,人永远斗不过好奇心的。 外婆在外面笑眯眯的拉起我的手…… 我想起了之前那个驼背老人告诉我说,外公在床底下。 ...
此时夜已经很深了,刚加完班的雪儿正慢步走在回家的路上,因为正值冬天,所以雪儿冻得有些哆嗦.她真想赶快回家去,喝上一标温执的咖啡,然后躺在被窝里好好地睡上一觉.想着想着,便加快了脚步 走了好一会儿,雪儿越发有些累了. "该死的晚班,要不是为了加班费,我才不加呢.还得让我走回去,连一辆车也没有. "雪儿有些抱怨起来,走着走着,隐隐约约地听见后面有车子的铃声. "这么晚了况且这么冷,谁会骑自行车呢? "雪儿边想边往后看,果真有一个骑车人的影子移动起来,雪儿这时心有些凉.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雪儿不敢再想下去,那个骑车的离雪儿越来越近,雪儿也加快了脚步,当骑车人赶上了雪儿身边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雪儿吓了一跳,忙喊到: "你要干什么? "那个骑车慢慢地转过头来,一张苍白的脸,头发有些蓬乱,看样子是个五十多岁的大伯. "小姑娘,你要去哪啊? "他声音沙哑地问到, "我....我回.....家,有什么事吗? " "小姑娘,吓到你了吧,没事的,我也回家看你有些累了,我来带你吧. "听到这些,雪儿心宽了不少,心里嘀咕着 "原来没事,自己怎么疑神疑鬼起来了. " "哦,不用了,我家就在前面的燕花区那里,不远. " "哦, 是吗?我们家也在燕花区那里,恰好一道,我来带你吧.来上车吧. "雪儿心想自己现在确定有些累了,况且刚才大惊一场,反正是顺路,坐下也无妨. "那麻烦大伯了谢谢 "随后便跳上了后车架, "没事的.顺路吗. "紧接着老大爷就带着雪儿向家骑去了 谢谢了,大伯. "雪儿下了车向大伯告别,大伯笑了笑,又向前慢慢地骑去了. "咦?他怎么不回家呢,怎么又骑走了?管他呢,反正自己也到家了. "赶忙向楼上走去,到家时,母亲已经泡好咖啡,等着雪儿呢. "怎么回来的比以前早了些. "母亲问到, "哦,一位大伯带我回来的.还真巧,他也是燕花区的.哦,对了,今天的晚报让我看一下. "雪儿说 只见报上写着 "今天上午9时,燕花区53号街发生一起车祸,一位大伯在车祸中丧生.年纪53岁,骑着一辆黑色的自行车... ...
1 大富豪王杰出车祸死了,下葬时戴了一堆的金银首饰,盗墓贼张炎目睹了一切,决定盗墓。当夜,他悄悄来到墓园,对着坟墓挖将起来,可刚挖几镐,月光下竟传来飘渺的歌声:“怕寂寞,也怕你离开我……”他的心“咚”一跳,忙趴在地上,那凄凉的歌声也戛然而止。 张炎压低声音喊:“谁?出来!”四野一片宁静。 根本没人,难道是幻听?自我安慰一番,爬起来,准备掀开棺木。歌声却再次响起,十分哀伤:“怕寂寞,也怕你离开我,你如果爱我,请对我说……”张炎这回听清了,歌声是从棺材里传来的。 难道人没死?或者有鬼魂?可埋下去的是男尸,这会儿怎么是女人在哭诉? 他咬咬牙,双手合十禀告道“鬼魂先生小姐,不管您是谁,您大人有大量,我拿了您的金银给我妈治病,也算您积下的阴德啊。保佑您早日超生投胎……”禀告完,掀开尸体上盖的被子。几乎惊叫起来,棺材里空空的,根本没有尸体。 两天前,自己亲眼看见人被埋了下去,现在怎么不见了? 正发愣,那该死的歌声又来了,空荡荡的棺材里蓝光一闪一闪,原来是一只手机在响。 电话那头传来沙哑的声音:“大哥,生意怎样?” 是人不是鬼呀,吓了自己好大一跳,张炎没好气地回答:“血本无归。” 那人听出声音不对惊讶地问:“你……你是谁?” 张炎反问:“你又是谁?”那边不回答,再拨过去,关了手机。 2 张炎想来想去觉得这手机应该是盗墓贼留下的,那打电话的沙哑嗓子可能是盗墓贼同伙。 撬了半夜的棺材,空手而归不大甘心,张炎觉得可以借此机会敲诈一把。 他拿着手机,翻里面的号码,好容易翻到机主的妻子。拨过去,那边接通:“你……你是谁?这手机怎么会在你这?”张炎告诉对方,让她老公接电话。女人告诉他,自己老公死了。张炎讽刺道:“是不是刚刚盗过墓,得到很多金银,一高兴,高血压发作了?” 女人不解地问:“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张炎警告女人别忽悠自己,自己刚从墓地回来,和她老公去干同样的买卖。“如果没猜错的话,一定是你老公盗墓时丢三落四手机落在人家棺材里了,他丫的太心黑了,死尸也盗,大概想用死尸敲诈一笔钱吧?”过去,他听说这样的情况,盗墓贼盗墓连尸体也不放过,藏到其他地方,让死者亲属拿钱赎尸。 那边,女人惊叫道:“你……胡说。” 为了震慑对方,张炎告诉女人,如果自己得不到想要的东西,立马给条子一个匿名电话,把一切揭露出来。 女人沉默,片刻,一个男人声音响起:“兄弟,真有你的,我刚盗完墓就让你抓住把柄。好吧,见者有份。你说,要多少钱。” 张炎说:“两万,一分不少。” “行,下不为例!” 张炎担心对方不答应,没想到这么爽快,他让对方,办一张卡,将钱存进卡里,放在自己指定的地方。对方也同意了。 第二天晚上,张炎就骑着摩托到约定的地方取卡,卡到手后,正要回家,急拐弯处,前面却晃出个黑影拦在路中间,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快闪开!” 因是下坡路,一时停不住。黑影不但不让,反而回头向他微微一笑。他的头脑刹那断电,面前站的竟是那天他亲眼看见下葬的男人。 一声尖叫,车灯一闪熄灭了,车子也随之“嗖”地冲出路外,落下深崖。 四周,恢复死寂。 那个“尸体”四处望望,迅速来到车子落下的地方,这儿万丈深渊,看来张炎是尸骨无存了。“尸体”“嘿嘿”一笑,转身迅速消失在黑夜里。 3 尸体刚离开,灌木丛里,一个黑影就爬出来了,原来,张炎并没落下悬崖,在尸体显身州,他假装一声惊叫,将车灯一熄,滚进灌木丛中躲藏起来。 掉下悬崖的,仅仅是他的那辆摩托车而已。 死人怎么会行凶?为了搞明白,张炎没回家,而是去了一个地方──死者王杰的别墅。 张炎悄悄翻过别墅院墙。整个大楼,只有二楼窗口亮着灯,他摸上去,借着没拉严的窗帘缝隙望进去,只见方才的“尸体”就站在屋里,一张破碎的脸看来格外恐怖。 “尸体”伸出手,把脸上血淋淋的皮揭下,竟是一层薄膜。薄膜后面是张饱满富态的脸。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几天前发生车祸死去的王杰。 王杰将薄膜扔进垃圾桶里自言自语道:“那小子终于死了,我的秘密没人发现了。”说完,打开酒柜,倒了杯葡萄酒“咕嘟咕嘟”喝下去,很惬意地坐着打起鼾来。 这时,屋内衣柜无声打开,一个美女悄悄出来喊:“王杰,王杰。”不见王杰答应,她掏出两根绳子把他的腿脚捆住,然后拿杯葡萄酒浇在王杰脸上。王杰惊醒,看见自己被绑,急了,对女人叫:“亚茹,你……干什么?” 张炎在窗外见了,这是怎么回事儿?亚茹不是王杰的老婆么? 亚茹告诉王杰,自己这么年轻漂亮,跟着个五十来岁半老头子,实在是糟蹋了美好青春,王杰明白了:“你……可以和我离婚!” “如果那样,我就得不到一分钱的财产了!” “那你……想怎样?”王杰问。 “亲爱的,你重新回到棺材里去吧。” 王杰脸色灰白:“不……你这是杀人。” “连那盗墓的小子都死了,谁还知道你活着呢?” 王杰一个趔趄。 4 原来,亚茹是个美丽的化妆师,王杰看上了她,踹了自己老婆,娶了年仅二十岁的亚茹做了自己第二任老婆。新婚得意的王杰,不久听到条让他心惊肉跳的消息。他靠贩毒挣钱的渠道走漏了消息,要知道贩卖毒品的数量这么大,辛苦挣来的钱没收不要紧,还完全可能判死刑,王杰急得茶饭不思。 这时,亚茹想出个办法,让他假装发生车祸受伤死去。亚茹是化妆师,当然能对王杰进行化妆。王杰听了连连叫好,第二天出门,假装发生车祸,一脸鲜血倒在地上,闭气死去。 亚茹哭哭啼啼将他装殓,到夜深人静时,再悄悄揭开棺盖,让王杰逃出藏匿,然后将棺材埋起来。 这样,大家都以为王杰死了。待到事情平静后,王杰再和亚茹转移到别的地方换个身份,改头换面,成为另一个富豪。 为了做得像,王杰入殓时,戴着金戒指金链子。没想到这竟引起张炎盗墓的想法。为了彻底断掉和外界联系,下葬时,王杰还让亚茹把自己手机也悄悄扔进棺材,避免和外人有任何联系。一切完成,就在王杰暗暗得意时,却接到个电话,号码竟是自己扔进墓坑里的那个电话,而且是盗墓贼打来的。 王杰一惊,马上订下杀人灭口的计划。他装鬼将张炎吓得掉进悬崖。 却没想到自己落进亚茹的圈套。他哀求道:“放了我,我的所有钱财都给你。” 亚茹一笑:“我傻啊,你一死,什么都成我的了。”说完,拿块抹布塞进王杰嘴里。 忽然,身后,一人用匕首顶着她的脖子,正是张炎。 亚茹和王杰被双双捆住,放在警局的门前,一个贩毒组织迅速瓦解,包括那晚电话里的那个沙哑嗓子的人,也被抓捕归案。因此,张炎得到了一笔奖赏。 ...
作为女人,有什么比觅得如意郎君更重要和幸福的事呢?所以,羡慕我吧,我现在已经基本跨入这类美满女性行列了!我快结婚了! 伟是我千挑万选之下终于尘埃落定的准丈夫人选,以前我总喜欢依畏着他甜蜜地喊他伟哥,但很快我要改口叫老公了。一想到这我就开心羞涩地忘乎所以……由于本文不是爱情小说所以恕我不能把我们间的相遇相交相爱相许过程一一道出,大家大可亲身去经历去体会来写纪实文学。我就省省吧。 我要说的是,我在婚礼前的奇诡遭遇。 即将大婚的我和伟成日如胶似漆,我们都各自请了大假来筹备婚礼及婚后蜜月。伟的父母给他留下了巨额遗产,加上伟出色的事业和能力,他完全有能力一手包办整个喜宴。 比如,他在僻静的郊区那里私人拥有一栋豪华而古典的大别墅。面积如此慷慨绰绰有余的地方不拿来搞个大型节目实在是种浪费,于是它顺理成章地成为我们的第一选择。我们的新婚之夜就将在那里度过,那儿就是我们酝酿美好未来的摇篮,是新生活开始的起点站。 至于布置会场的工作则已基本接近尾声。现场的装饰自然十分喜庆,温馨洋溢,甚至有点极尽奢华之能事的感觉,因为一生一次有纪念意义嘛,就纵容自己一次吧。如此美观大方的乐园,叫人看了就觉得不虚此婚。 那一天晚上,我们在别墅流连忘返到了很晚。 夜深后,那些看似为我们实则为薪金的勤劳工作人员陆陆续续离开了,我们也偃旗息鼓,开始过二人世界。这么晚了再回市区去太麻烦,所以我要在这别墅里留宿。由于我和伟都是很传统保守的人,所以我们一直到结婚前都彼此自重守身如玉不越雷池半步。我们分别睡在两个不同的房间。 这间别墅实在是太大,房间多到可以开旅馆! 临睡前,我还在为即将和伟共结连理而感到由衷的骄傲。和许多恋爱中的女人一样,我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相信他也是这么看我的。一对情人间若不这样评价对方,就说明爱得不深。我感觉我们的爱情比太平洋还深。 睡下后,不知过了多久,我鬼使神差地醒了过来,四周黑得像非洲土著,看看表,才一点,竟然这样快醒来。我起身去洗手间,为接下来的漫长睡眠做长期抗战准备。 这别墅虽然是伟的,但交往以来我已来过不下十次,早就熟得和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没两样了。伟的房间就在我隔壁。我们近在咫尺。 走出门时,我不由萌发了一睹他睡得可好的想法,比如看看他被子盖好没,好比天下母亲的心态。看来男人娶妻是一种变相追求母爱的说法也不无道理。 我轻轻地打开了伟的房门,含情脉脉地向里一看,我呆住了。 门后,是一条走廊,不是什么卧室,更没有伟的存在。 走廊很长,越向里越黑暗,看不清通往哪里,给人一种很神秘的感觉。但更重要的是,我没有记错,这里应该是伟的房间啊!怎么回事? 我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想再看看仔细,是否我夜半睡眼惺松而导致的可笑幻觉?我真的这么做了,看清了,的确,那是条走廊,而在我的印象里,这别墅里没有这样的一条走廊啊! 我感到恐惧,有凭有据确确实实的恐惧。我面向着那走廊倒退了出来,我只能怀疑自己是在梦游,边做梦边行动的那种。 我就那样倒着走出了房门。才慢慢转过身来,又一震撼袭来! 我身后的楼层,已不是我刚进去前的样子了!我才不过进去那奇怪的房间一会儿,外面竟变得面目全非!本来我置身的这层楼有着许多的房间,过道两侧皆是大大小小的门。但现在,它成了空荡荡的一层!四周看去,一间房间,一扇门也看不到,包括我自己的房间——我刚才还在那儿睡过啊!从我离开床到现在,前后还没有五分钟! 我变成了屋内原本缺少的一尊雕像,呆呆站在原地。如今屋子显得更大,更空旷,隐隐约约听得见夜风在古怪地呼啸,引得屋里到处响起轻轻的回声……呆了很久我才变回人,我应该去找出路。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遇上了什么事,到底真是梦境还是真实……我竟无法分辨。人在特殊状态下往往能和白痴划上等号,不论他原先智商几何。 我开始机械地跑,无论如何,我要先找到伟,我的未婚夫。他是我的希望之星我的力量源泉。我觉得只要和他一起,世界末日也无关紧要。 想不到这楼层不仅变得空旷,而且还很漫长,简直要以光年计距离。我跑了好久好久也没看到头,大概已跑了四百多米了吧!世界上有这么辽阔的一层楼吗?怎么回事? 到处都变得单调,变得陌生。 比如,我清楚记得这一层起码有三个拐弯处,有我最初要去的厕所,有花架,有阳台,……现在一切都变了……我置身于一个古怪的……迷宫!对,迷宫。一个没有尽头,没有曲折迂回的迷宫! 我开始确信,我怎样跑也到不了尽头。迷宫暗无天日,甚至没有缝隙让光线透进来,我混乱地想外界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要是有沟通外界的窗户,我会毫不犹豫跳出去。我开始想回头,回原来的地点,就是我以为是伟的房间但开门却看见一条走廊的那地方,我就是从那里出来后失去了原来的世界而进入了这个迷宫。再去那里也许能令局面改变…… 我没力气跑,慢慢踱着向前走,又过了很久,怎样也该回到原地了,没有,沿途我没有再看到唯一的那扇门。 我不知道再来要怎么办了……我在黑暗中散步,摸索着能改变前途的希望,但我失败了。我不禁哭喊起来,声音围绕整个屋子循环传播,经过加工的立体声效果我本人听了都毛骨耸然。 边哭边走撒下一路泪水的我终于静了下来,忽然,黑暗中我踩入了一个凹口,要不是走得慢我一定就这样跌了下去,我蹲下摸索着,是下楼的楼梯!没有扶手,印象中,下楼楼梯不是这样的。 这突兀出现的楼梯挡住了前面的去路,犹豫一番,我只能选择走上它,下楼。往下似乎更加黑暗,暗得我几乎疑心自己是否真实存在。我要去哪里? 楼梯绵延不绝向下延伸,我猛然想起在许多恐怖小说里看到过的“永远走不完的楼梯”正是现在这种情况!我心寒得打退堂鼓,我想找到出口,但我不想走想更危险的所在啊!我快结婚了啊! 我想回头再上楼,不知为什么,我竟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心向后方伸手——我背后竟然什么都没有!以至于我所踩的楼梯仿佛建在空中般,我刚刚才走过的梯级全消失了!黑暗让我的视觉废弃,我只能应用触觉探路。要不是先试探了一下,我刚才一定一头就栽了下去,跌进不可知的所在,甚至可能永远飘浮在无边的暗界。 我分析了自己刚才为何有那般聪明谨慎的举动,结果是:因为这一切都太不可测,人退化了的在险境中保持警惕的自然本能就渐渐复苏了。 我没有了退路,我只能向前——向下。 一路上我也注意着身后,我发现,我每走完一级,楼梯就消失一级!于是我变得只能不断前进。我有强烈的感觉——这路在逼着我去到一处地方,我没有反抗的权利。去到哪里?面对仍通向下的楼梯,我想到了两个字——地狱!这楼梯,通向地狱! 我越来越害怕,甚至怀疑自己会一直走到累死为止……那时还未走完。但就在我这么想时,我发现,我到底了! 是的,再向下的梯级没了,与盲人无异的我靠手看到前方是一扇无依无靠孤孤单单立着的门。这大出我意料。我在门前迟疑,接下来该怎么做……偶尔回头,发现身后已一无所有,仿佛从来就没有过那道古怪的楼梯……我现处一个深不可测的境地,我只有鼓足勇气,推开了那扇门,进去…… 一个富丽堂皇光明磊落的房间像蹦出来似的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对门后环境的可怕程度做了种种可能性的夸张推测,如今反而无法接受看到的一切美好景象。甚至以为是忽然接触久违的光线而引致的强烈幻觉。稍微镇定一点后,我注意到这豪华房间里还站着一位女性。她穿着得体大方,样貌出类拔萃,是个不择不扣的美女。我呆了。 “你好。”她对我打招呼。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人?”一连串奇遇令我忘记了身为淑女应表现的彬彬有礼,竟迫不及待地反客为主后发制人将满腹疑惑倒垃圾般倒向她。即使这样还有大量疑问作为候补蓄势待发呼之欲出。 “你是……伟的……什么人?”她打量我后无视我焦急等待答复的心态不甘示弱地反问我。 我对眼前着忽如其来的陌生人会认识伟感到诧异。我猜疑着她究竟是什么角色,而且我认定自己拥有问题的首发权。于是我又问,她也又反问,口气里还带不容拒绝的催促。无奈我先回答,不然只怕我们要这样搞到海枯石烂:“伟是我未婚夫。你认识他?”问着,我又想起了我的伟,老天,我多想现在可以投入他的怀抱寻求他的保护,向他撒娇,让他呵护,让他疼…… “未婚夫……呵呵,又是一个无知的女孩……可怜,可怜……”那美女摇头叹息起来,她的动作很美,却撩起了我的怒火。我生气地叫道:“你胡说什么?” “你知道我是谁吗?”她忽然话锋一转。 “谁?” “伟没有告诉过你……他以前有过女人吗?” 这话给我的震撼甚为猛烈,听她的口气,她就是伟的那个“女人”,我头脑一下乱了……等等,是又怎么样?伟以前不能交过女友么?我以前也交过男友啊。这么想着我又冷静了,而且没好气地道:“你是他前女友吗?那又怎么样?” “我只想告诉你,他绝对不是个好男人,开始时你们会很恩爱,过一段他厌倦你后就不会再对你留恋了……管你是未婚妻还是妻子……我就是他厌倦的其中一个……”她哀怨地说,如泣如诉,“他不但花,而且还狠心肠,惹了他……” “住口!”我忍受不了有人这样侮辱我心爱的夫君诋毁他处女般纯洁的名誉,断喝道,“你这人!你快告诉我,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说过伟不是真的爱你,你还不信……他告诉过你,这别墅里有地下室吗?”那女人仍冷冷道,我只觉得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什么地下室?哪里有什么地下室……”我喊着,忽然看见一派刺目的光明,我抬起头,我从床上坐了起来! 原来,一切是一场梦!我全明白了,难怪如此莫名其妙!是梦,就合理了! 时间已是早晨七点,我躺在床上不起,还是觉得很疲倦,我琢磨着那过分真实的怪梦,觉得又好笑又奇异。竟然做这种梦。我想我是不是患上婚前恐惧症了?对伟没信心吗?不可能。 伟在敲门了,用他那一贯温柔的声音叫我:“小懒虫,还不起床吗?” 接下来,我迅速起床,准备和伟上演一场甜蜜蜜,早餐后还要继续安排我们的婚礼天地。 出房门时,受到梦境影响的我仍不免向四周看了看,当然没有再看到什么古怪。而不多久我就忘记了那个梦,继续我真实的世界。 工作人员不久就会来到,这之前我和伟在设计改良一些细节。 我单独地踱到了客厅一角,端详着还具潜力可以再锦上添花的环境,忽然,我发现墙角处有严重损坏。奇怪!怎么这样?要知道装修工作我们做得可是一丝不苟,因为以后打算常来这住或招待朋友,所以进行了相当彻底的重新整顿。全过程也都以监工的身份在场,实在没理由出现豆腐渣工程…… 我未叫唤伟,先自己审查起来,很快发现墙角的裂缝纹路蔓延得很奇怪……一直裂到地板,并裂成一个方形……看着地面上的裂纹我忽然想起什么。我大叫:“伟!我们的别墅里有地下室吗?” “没有,你以前也问过,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正忙着的伟头也不回地远远答道。 我盯住那地板上的裂纹——它就像是地下室的门一样,这令我想起了昨晚的怪梦。我没有再说什么,默默把手按在那上面,真的很像是入口啊……而,当我手一触到那块地板,它竟向上缓缓升起!就像常看见的地下室门打开的方式!只是竟全自动? 地板下,果然现出一道楼梯,地下室!伟骗了我?为什么?真有一个地下室……和昨晚的梦里说的一样!那真是梦吗?昨晚的遭遇情节此刻涨潮般一并涌上心头。 我鬼使神差地擅自走了下去,没有多加考虑,也没有通知伟。 我感觉我就是走在昨晚梦里那道楼梯上。不同的是我走到底了也没看到有门,只有一面冰冷的墙壁。而身后的楼梯也并未像昨晚般消失不见。这时,我身后传来了慌乱的脚步声,是伟。 “你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伟的口气慌张而恼怒,是那种秘密被揭穿的表现。 “你为什么骗我?你不是说没有地下室吗?” “有没有有什么关系?这地下室早就废弃了,你看这里不是什么也没有吗?我想这没什么了不起,所以才没告诉你。” 他说得合情合理,但我却固执地认为,这里该有一扇门才对……我不知为什么这么想,我不断回忆起梦里女人的话……句句惊心,我甚至相信要是有门,进去后又会来到梦里一样的所在,见到她!我这么想着,手轻抚着墙壁。 忽然,墙上没来由地现出一道血痕!吓我一跳,血痕开始伸展开去,血边竟在壁上勾勒出一扇门形!然后门——一块墙壁自动地裂开来,像开门似的。尘土飞扬。伟和我都目瞪口呆。 地下室里本就昏暗无光,那门里的房间更是彻头彻尾什么也看不见。引起人强烈好奇心。 “我想进去看看。”终于可以在这怪现象面前镇定下来后,我第一句就道。 伟紧张地大声阻止,说了大堆话劝我放弃,我固执,用女人的不讲理脾气与其抗衡。我们简直是在吵架——我们从来没吵架过。发展到后来伟已经紧拉着我硬要我离开了,我心里愈来愈怀疑和惊骇,我不肯理他,挣脱开他的束缚不由分说地冲了进去。 “我想起来了,这地下室不是什么也没有,原来好像有个小房间,好像是堆杂物的……后来被封起来了……我父母留下的屋子我也不太清楚……没必要进去……”当时伟如是说。 进去后我着亮了随身携带的小型电筒,照射着,里面不但暗无天日而且尘埃遍布,实在是人间地狱的最佳写照……我举目所触的也的确都是杂物垃圾,我开始有点相信了伟的话,但却无法解释那怪现象……这里当然和梦不同,没有高级房间和夺目美人。 我强行进来后,伟就一直狱警般杵在门口,我回头抱歉地对他笑了笑,他好像忽然变得很阴沉,在生我气吗?我准备打道回府了,这时我无意踢到了一件东西。 一个很残旧的电饭锅,我觉得沉甸甸的,里面有什么?我正要打开一窥究竟,门口的伟忽然怒吼一声:“不许打开!!”吓得我手一松,电饭锅坠地,裂开了,一个圆溜溜的东西滚了出来,我用电筒一照,险些吓昏——那是一个人头! 壮起胆子仔细看,还能辨认出那是个女性的头,从那腐烂不堪的模糊轮廓上,我竟看出了梦中美女的影子!一定是错觉!但……越细看越像……!! 我颤栗着回头,尽管光线条件差,我仍很明白地看到伟的面部扭曲地很难看。他见我看他,用很不自然,很生硬,很激动的嗓音道:“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真的……” 我的头脑像经历了无数场重大战役,混乱得无法形容。从惊异到恐惧到现在的愤怒……我用很冷淡的语气说:“我们都快结婚了。你还有什么想要瞒我?” “不要再呆在这里了……我们离开……我是爱你的,我们要结婚了……”伟不停地挥舞着手说着。 “算了,这件事,警方应该会知道……”我忽然感到很疲惫,我一字一句地说这段话,“是不是要等警方来,你才肯说实话?” 伟听到我的话,猛地发出了厉声咆哮:“你要报警?”然后,他,竟面目狰狞地向我奔了过来,全身的杀气暴露无疑,他要干什么?不言而喻。这就是我庆幸能结识的好男人?这就是我决心厮守一生的未婚夫? 就在我大受打击动弹不得的时候,就在伟的魔爪快将抓上我脖子的时候,这改变了三个人一生的地下室里骤然响起了凄厉的笑声,我们一起再度大惊失色,我勉强寻找声源,天!竟是那个人头发出的! “傻女孩,我昨晚和你说的没错吧……哈哈哈……”那个腐烂怪异的人头抖动着残破的唇骨以我熟悉的女声说道。 我的承受能力达到了极点,大脑组织体贴地命令我以昏迷来逃避进一步更强烈的打击。 我是被来上班的装修人员叫醒的,他们发现我一个人躺在大厅里。 我顾不上回答他们关于我为什么会席地而眠的询问,马上去那个墙角处看那地下室入口。墙角没有任何裂纹,更别说什么入口了! 在我那近乎疯狂的软硬兼施的强烈要求下,工作人员同意挖掘那地方,我坚信我可以找出那神秘所在! 挖地三尺的行动是徒劳无益。结果显示,这别墅里根本没有什么地下室存在! 而伟,从此人间蒸发了。 也因此,围绕在我身边的麻烦从那时起源源不断,这是可想而知的。 走出了夜半迷宫,我却跌进了现实世界一个更大的迷宫,它由人所汇聚而成,更加迥异,更加没有方向,没有出口。 最后我要告诉大家,之后我又做过的一个梦,梦很简单:在那个我到过的房间,那个我见过的美女捧着伟的人头,对我微笑。一直微笑……而伟的人头,表情定格在肝胆俱裂的惊怖上…… ...
九月,夏家村的清晨很凉快,一层淡淡的薄雾轻绕在家家户户。天还没亮,村尾紧挨着有两家外姓人家的烟囱早早就冒着青烟,一家姓王,一家姓曾,两户人家像是比赛似的,每天都早早起床烧火做饭,常常鸡都没打鸣,他们两家烟囱就开工了。 姓曾的那家是个寡妇,曾嫂子带着她7、8岁的小子搬到夏家村有三、四年了,曾嫂子吃苦耐劳,从不与人是非,和村里的人和睦相处。刚搬来那会,邻居还是夏大爷在住,第二年夏大爷死了,他儿子就把房子卖给了外姓的王大栓两口子。 王家两口子才结婚没多久,两人在镇上贩卖水果,王大栓又是个老实人,不大爱说话,而王媳妇性格火辣,经常傍晚王大栓下工后,就能听到王媳妇高叫着要王大栓做这做那,有时候晚上还把王大栓关在门外不让进,好象恨不得要所有人都知道他家王大栓对她好,听她话。 有一天清早,曾嫂子像往常一样早早的在井边打了水就去猪圈放猪,然后去作早饭,等作完早饭叫儿子起床吃饭后,她就去鸭棚拣鸭蛋,谁知道这天早上鸭棚里竟没有鸭蛋,曾嫂子就在院子里找了一圈,也没见着,纳闷着,今儿这只老母鸭是怎么了?竟没下蛋。 接下来连着三天曾嫂子都没拣着鸭蛋,倒是一天中午的时候听到隔壁王家媳妇扯着嗓门跟他家王大栓说他家鸭子今天下了两个鸭蛋。曾嫂子想着该不会是自己家鸭子跑他家去下蛋了吧,要不要到隔壁去问一下呢?琢磨了半天,最终曾嫂子还是决定不去问了,想着自个也没什么证据就去问,问了倒显得自己小气了。 曾嫂子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拣着鸭蛋了,心里烦着七八个鸭蛋可以卖好几块钱,若以后再拣不着鸭蛋,儿子的学费可怎么凑啊。这天傍晚,曾嫂子准备还是去王大栓家问一下是不是自家的老母鸭跑他家去下蛋了。 刚走到拐角处时就听到王家媳妇得意洋洋的在对王大栓说:“你瞧俺养的鸭子多听话,每天下两个鸭蛋,你瞅瞅村里还有谁家鸭子能这样?” 王大栓只“嘿嘿”的笑了两下,也没说话。 这王家媳妇又说:“你还别不信,昨天早上俺就拣了那大屁股鸭下的蛋,下午我还真守着俺养的那大屁股鸭下的第二个蛋呢。俺每天都很早就起来喂大屁股鸭吃。。。” 听到这,曾嫂子也不好意思进去了,只低着头转身回家了。回到屋里,曾嫂子越想越难过,儿子要读书,眼巴巴指望着鸭蛋能卖几个钱,可现在老母鸭子却没了蛋。流了一会泪,曾嫂子转念想到,你王家媳妇下午见着大屁股鸭子下蛋了,那早上那枚鸭蛋又没见着大屁股下,该不会是我家老母鸭下的吧。。。曾嫂子也没再去王家询问,倒是想起了个小时候听她奶奶讲的个传说“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她奶奶说以前她们村里若怀疑有谁家做了坏事,就会往这家人大门上抹上些畜生血,半夜就会有鬼去敲门找他算帐。 曾嫂子想到这,就马上拿了只碗去村头杀猪匠家要鸡血。等端着猪血回来的时候,天上星星都满天了。曾嫂子等隔壁王家关门熄灯后,就蹑手蹑脚的将猪血抹在王家大门上,然后赶紧跑回家,躲在门后等着瞧隔壁的动静。等了很久都没听到什么,曾嫂子挺失望的,就回房哄儿子睡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曾嫂子忽然听到隔壁王大栓的声音在问“谁呀!”,曾嫂子也没敢开灯,悄悄的开门在院子隔着柴堆望对面看,只看见王大栓披了见衣服,开了院子的灯,站在大大开了的门中央叉着腰问:“是谁啊,深更半夜的敲几次门,烦不烦啊!”隐约还听到里屋王家媳妇的声音:“。。。快进屋,俺怕。。。” 没多久王大栓进屋去了,关了灯。曾嫂子更相信自己的猜测,自言自语嘀咕:“恩,果然是她拣了老母鸭的蛋,现在晚上有鬼上门了。” 曾嫂子下定决心等天亮就上隔壁去问个明白,让王家媳妇把这几天拣的老母鸭下的蛋还给她。 第二天天还没亮,曾嫂子刚生火准备作早饭,夏村长就在曾家大门外喊着:“曾大嫂,刚才矿上来电话,说你弟弟在的矿井出事啦,你赶快收拾东西去看看他。”曾嫂子一听这话,眼泪都急出来了,忙问是咋回事。 夏村长说:“电话里那边也没说清楚,只知道是出事了,屋里你就放心,我叫你弟妹帮你照看着,你赶紧过矿井看看先。”说完夏村长拿了三十块钱给曾嫂子,叫她现在赶快收拾东西去赶最早去矿井的车。曾嫂子谢过村长,把家里钥匙交给村长,回屋拍醒儿子,关了门牵着儿子就赶紧去车站,毕竟亲弟弟以前帮过自己不少忙。 那次矿难死了好几十人,曾嫂子的弟弟是仅活下来的几个,可惜腿被砸断了,曾嫂子在那边照顾了他大半个月,惦记着家里,也就匆匆忙忙带着儿子回家了。 曾嫂子坐的是晚上最后一班回家的汽车,又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小路才到家,一到家就看见院子里猪圈旁的那块菜地湿漉漉的,刚才浇过水;再看到猪圈那个缺口处也被修补过了,曾嫂子打心眼感谢村长。曾嫂子开门进屋子一看,屋子里也收拾得干干净净,墙上的小篮子里装满了鸡蛋、鸭蛋;曾嫂子正说要带儿子提鸡蛋去村长家感谢时候,才发现天已经很晚了,儿子使劲揉着眼睛嚷嚷着要睡觉,于是只得隔日再过去。 曾嫂子哄儿子睡着没一会自个也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曾嫂子听到隔壁王家媳妇大着嗓门吵王大栓,听不清楚在吵什么内容,隔了一会就安静了。曾嫂子想着,这王家媳妇也太恶燥了,等明天谢了夏村长再找她算鸭蛋的帐。想着想着就又睡写了。 曾嫂子刚睡着,就听见有人敲门,问道:“这么晚上了是谁呀?” 门外是王大栓的声音:“曾嫂子,我是大栓,呵呵,我家媳妇把门锁了,我想从你家院子翻过去。” 曾嫂子一听是大栓的声音,也就开了门,让他进了院子,看着他爬上院墙翻下去,笑着说:“你家媳妇可真辣。”大栓在墙那头笑着回答:“呵呵,谢谢嫂子了,赶明儿再谢了。” 曾嫂子回到床上,听着隔壁隐约传来大栓求他媳妇开屋门的声音,笑了,想着自己男人若没死,自己肯定不会这样对男人的。。。 第二天天亮后,曾嫂子提了小篮子里所有鸡鸭蛋,就去了夏村长家,说了自己弟弟的情况后,夏村长一家安慰曾嫂子也别太难过,人活着就好,再说,还有政府靠着呢。 曾嫂子还给夏村长三十块钱连同送来的鸡鸭蛋,夏村长都没收,说等过段时间再还,这会孩子该准备学费的事了。 夏村长还告诉曾嫂子她家老母鸭在柴堆藏了十来个鸭蛋,她没在家这段时间小鸭子全孵出来了,为了养活这些小鸭子,夏村长把这些小鸭子全送到村里大鸭棚一天两块钱叫人帮养着,等曾嫂子回来了再领回去。 曾嫂子感动的眼泪叭啦的,在说了无数次感谢后,只得提着满满的篮子回去。 在出门的时候,夏村长忽然想起什么事,叫住曾嫂子:“你回家拿水把家大门洗一遍。” 曾嫂子赶忙答应着:“恩,好的,我回家就去洗,多洗几遍。” 夏村长见着曾嫂子这样笑了:“也没啥,主要是前段时间,不知是谁家的孩子弄了些什么血在王大栓家门上,结果晚上引了些蝙蝠撞门,开始的时候也没人想到是蝙蝠,害得王家媳妇吓病了。后来我带了几个人去守着抓半夜敲门的鬼,才发现原来是蝙蝠。昨天我媳妇本来说帮你把大门洗一下,免得你也遇上这样的事,接一忙,给忘了。呵呵。” 曾嫂子听到这,也不知道该不该想夏村长坦白,正忧郁着的时候,村长又说:“另外,你回家后也给王大栓两口子烧点纸钱,好歹也做了一场邻居啊。” 曾嫂子一愣,问道:“什么?” 夏村长说:“那王家媳妇被蝙蝠半夜敲门吓病了后,一直也不见好,有天王大栓带着他媳妇大早去镇上看病,回来的时候那辆汽车翻下山,两口子都死了。唉,这对外姓的两口子平时也挺好。。。” 听到着,曾嫂子浑身一软,手中的篮子落到地上,“啪”的一声,篮子里的蛋全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