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范毕业后,我分配到一所乡村小学任教。校园里树木茏葱,环境幽雅,只是坐落在村外的荒坡上,略显得有点孤僻、凄清。学校共有学生221人,每个年级一个班,五、六年级还要晚修。9位教师中,只有我和代课老师阿明两个年轻人住在学校里。 初为人师、血气方刚的我很喜欢这个空气清新的好地方。教学上我尽心尽职,不久,便受到学生、家长的一致好评。 一天夜里,阿明有事回家了。我孤身一人呆在学校宿舍里。备了几个教案,改了一叠作业后,我就躺在床上看看书,竟迷迷糊糊睡着了。半夜我惊醒过来,只见宿舍的灯已经熄了,我的身上还盖了一条毯子。我没有多想,踱到门外。 天很黑,没有月亮,几颗星星正诡秘地眨着眼。有风轻轻吹来,古老的榕树沙沙作响,不知名的虫儿声嘶力竭地唱着,咦,似乎还有隐隐约约的读书声。我竖起耳朵仔细辨认,正是从我五年级的教室里传来。奇怪!我看了看手表,深夜12点半了,我的头皮有些麻了。 我刚来任教的时候,就已经有好心人告诉我,这学校里不干净,时常闹鬼,我只觉得好笑。朗朗乾坤,岂能有鬼?这不,我已来了三个月,何时见过鬼? 鬼故事大全 也许是年轻人吧,也许是练过一年半载的武功,我胆气顿生,拿起手电筒,提了根木棒,悄悄潜到我班的教室,可读书声没有了。我连忙打开手电筒一照,门锁得好好的,只是扇叶打开的窗户里有阵阴风拂出,我不禁打了个冷颤。我拿出钥匙开了锁走进教室按了开关,顿时灯光明亮,如同白昼。我仔细查看,没什么异常,只是黑板上我晚修时抄的题,有几个空格里写着歪歪斜斜的答案,可大多半是错的。我轻声笑了,一定是班上哪个调皮鬼搞的。不过,我偏喜欢这样的学生,基础差,但肯学习。至于那读书声,也许是我的幻觉吧。于是,我关了灯,又回到宿舍睡去了…… 几天后,有几个朋友来拜访,我一高兴就喝多了。夜里1点左右,尿实在憋不住了,只好起了床。外面弯月高挂,月光似水,很美,很浪漫。可这时我又隐隐约约听见那阵读书声,又是从我班的教室里传来。我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夜的事,顿时冷汗直冒。拉完尿,我赶紧叫醒正在打呼噜的阿明。阿明勉强睁开睡眼,仔细一听,是有读书声。我两互递了一个眼神,迅速冲到教室里。读书声没有了,只见一扇窗叶正在微微抖动,好似有人急促走过碰着的样子。我打开教室的灯,还是不见人影,可黑板上又留有几行歪歪斜斜的粉笔字,正是我晚修时要求学生造句的作业…… 第二天早上,我问全班同学:“这两行字谁写的?”同学们面面相觑,无人吱声。下课后,我将此怪事告诉了老校长。老校长猛吸了口烟,神情黯淡:“有件事本该早早告诉你,但又怕吓了你——我们学校过去曾是日本鬼子的临时刑场,无数死不瞑目的冰凉的尸骨就埋在我们的脚下,特别是在你班教室的地方,五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竟被刺刀残忍地活活刺死……哎,这穷乡鬼地,一般是留不住外人的,更留不住你们这些中师生……” 我非常理解老校长的感叹,但浑身的鸡皮疙瘩还是促使我叫来了当民间法师的远房表叔,当然嘴上说的是亲戚来访。 表叔一来,在校园中转了一圈后,严肃地对我说:“这地太阴,不宜久留,要设法调出去。” 晚修后,学生们散去了。表叔一番布置后,就回到我的宿舍,掏出一面古香古色的铜镜。深夜十二点时,铜镜里有动静了。只见五个满身血迹的白衣少年一路飘来,一路说着话。 “老师这时候该睡了吧,他的梦一定很甜。” “我要去看看老师,不知他盖好被子没有?” “不能去,惊醒了老师,天亮了,怎么有精神给那群学生上课?” “我们要是能和那群学生一样该多好啊!可他们有些人竟不想读书。” “别说了,教室到了,快点好好读书。”…… 听着听着,我的眼眶湿润了…… 五个白影从窗户里飘了进去,各自选了个座位坐好,从抽屉里掏出学生留下的课本,小声、整齐地读了起来。不一会,那个最小的坐不住了,就飘到讲台上,拿起粉笔在黑板上比划着…… 表叔见时机成熟,猛地站起来,从袖中抽出桃木短剑,庄重地对我说“我去擒鬼。” 鬼故事 “不!”我脱口而出,已经泪流满面,“表叔,别打扰他们,让他们安安静静地读读书吧!” 黑漆漆的夜,那轻轻的、不太准确、不太流利,但最富有感情的读书声久久地回荡着…… ...
莉莉今年26岁了,她很快就要结婚,婚期就定在今年的春节。未婚夫英杰是个建筑工程师,十分的有钱,在离市区不远的地方买了一幢大别墅,准备用来做婚房的。 现在,离结婚还有三个月,她经不住英杰的要求,搬到他的公寓里,和他过起了甜蜜的同居生活。公寓里什么都好,干干净净的,买的都是高档的家具,装潢也是参照欧式风格,别有一番情趣。不过在阳台上,还有一口大缸,倒是与整个公寓的风格有点格格不入,里面装了一大缸的土。真是奇怪,莉莉虽然疑惑,但是没有多加理会。 再说英杰吧,他今年27岁,长得非常的高大帅气。他有着橘色温暖的笑容,阳光在他栗色的发丝上跳跃,穿着带有柠檬香味气的白色衬衣袖口总是那么干净。好看的唇角总是挂着暖和人心的微笑,像是三月的微风,温暖的即将把人给融化。莉莉每次把英杰带出去总是能够好好的虐一把自己的姐妹,虚荣心得到大大的满足。 不过,有个秘密莉莉的朋友都不知道,那就是英杰已经结过一次婚了,这是莉莉住进来后不久,英杰亲口告诉她的,他们性格不合,前妻离婚后就飞往美国,两人再也没有了联系。不过莉莉一点儿也不在意,那都是英杰的过去,自己才是英杰的现在和将来啊,如果自己老和英杰计较他已经过去的时光的话,日子肯定没法过了。英杰见莉莉如此的大方,善解人意,更加喜欢她了。只要是莉莉喜欢的金银首饰,绫罗绸缎,他都毫不吝啬。 这天早上,莉莉正躺在柔软的沙发上看书,突然手机“呼啦啦啦”的响起了欢快的铃声。莉莉拿起手机一看,咦?是英杰,他刚刚出门呀?嘿嘿,难道是想念自己吗?她这样一想,心里甜滋滋的,嘴角也往上弯出了一条好看的弧度。按了接听键,她温柔的说:“喂,英杰啊。”“哦,是我,莉莉,今天中午本来和你说好一起吃饭的,这下不行了,对不起。公司临时有个紧急的事情,派我立即出差三天,你在家三天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呵呵,没事,我可以的。你路上小心。”好心情一扫而光,唉!算了,小别胜新婚啦,说不定他到外面会更加想念我的! 晚上九点,莉莉随便弄了一点吃的,去卫生间洗个澡后就闷闷不乐的上床睡觉了。突然,放在床头的手机“滋滋”的响了一下。莉莉心里一激动,肯定是英杰发过来的。她在黑暗里伸出左手,摸到了手机后打开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上面写着:“你好,睡了吗?”这是谁啊?难道是英杰借别人的手机逗自己?她想还有谁会这么无聊的问这样的问题啊,没错,肯定是英杰。于是她兴冲冲的拿起手机,也发了一条短信:“我睡了,你呢?”很快短信发过去后,那边来了一条短信:“我还没有睡呢,既然你回我短信,说明你也还醒着,那么能不能帮我个忙?” 莉莉看了这条短信,原本袭来的睡意顿时全无,她发了一条短信:“你是谁啊,我为什么要帮你。”那个人的短信立马又来了:“呵呵,我是个女鬼,请你把我的身体还给我。”啊——莉莉看到这条短信,吓得浑身发抖,大喊一声丢掉手上的手机,突然她看见就在自己的窗外站着一个披着长发穿着白衣的女鬼,不,不是站着,因为这是第19层啊。她的心陡然间砰砰直跳,猛然间那该死的手机居然响起来,这一次不是短信,而是电话。莉莉颤抖着双手拿过电话,然后接通:“喂……”“你好,不要怕,我虽然是女鬼,可是我进不来,伤害不了你。只是请你帮帮忙,帮我把……”女鬼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陡然间就断了。 莉莉看见窗外的女鬼飘飘荡荡的不见了,黑暗里她听到细微的“咚咚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啊,她吓得想大喊救命,可是又不敢,她只好蒙着头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只祈求门外的声音是自己听错了。“咚……咚……咚……”脚步声越走越近,终于来到床边。“啊——救命啊,不要找我,不要找我。”莉莉吓得满嘴说胡话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啪”清脆的声音后,房间的床头柜的灯被拉亮,这时莉莉才看见来人是英杰,他不是出差了吗,怎么回来了。眼见着莉莉哭成了泪人,英杰心疼的说:“莉莉,你怎么了,我是英杰啊!” 莉莉不相信似的使劲儿的揉了揉眼睛,发现真的是英杰。她赶紧一把抱住英杰,然后拿着手机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和英杰说了一遍,谁料英杰听完后摸了摸莉莉的额头,自言自语道:“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说胡话呢?”“我没有,不信你看手机上的短信和来电记录。”莉莉把手机递到英杰的面前,英杰接过去仔细的看起来,可是看完后他把手机亮在莉莉的眼前晃了晃道:“傻丫头,这可是什么都没有啊!”“什么?怎么可能啊?”莉莉急忙夺过手机仔细翻查了一遍,真的没有。难道刚刚自己在做梦,奇怪了。 她看了看英杰,然后瞪大了眼睛问:“你,你不是说要出差三天吗?怎么回家了啊?”英杰听了,笑眯眯的说:“等我一下,马上就来。”说完,他转身出了卧室,然后他又进来了,好听的男中音唱着:“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哇,好漂亮的蛋糕啊,莉莉突然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看来英杰今早这么说,是想给自己一个惊喜啊。她开心的忘乎所以,快乐的和英杰一起庆生。 第二天一早,英杰说:“莉莉,我其实真的要出差,而且一走就要半个月,你在家好好的照顾好自己,我会尽早回来的。”莉莉恋恋不舍的拉着英杰的手,然后帮着英杰收拾好了出差在外的衣服,抱了又抱,亲了又亲后终于走了。莉莉一个人在家,闲着无聊。于是就来到阳台上看看风景。突然,她注意到了那口大缸,咦,要是在这里种香葱的话,那能种上不少呢,以后做菜撒点葱那吃起来多香啊!莉莉是个说干就干的姑娘,她去菜市场买了一些带根的小葱,然后在杂货店买了一把小铲子,接着欢欢喜喜的回家把小葱种在上面,浇点水后便眼巴巴的期望它们快快长大。 那些小葱的生存能力很强,三天后它们就开始长出新芽,这可乐坏了莉莉。一个星期之后,莉莉起床到阳台上看小葱,它们已经长得很高了,而且每个小葱的葱管很粗,看来缸里的泥土十分肥沃呢。嘿嘿,早上下点鸡蛋面,刚好家点葱。莉莉想着,哼着歌儿掐了几根葱就去厨房下面了,嘿!鸡蛋的鲜味配上小葱的香味,面条的味道真是好极了。莉莉足足吃了两大碗。等英杰回来后,就用自己种的葱做菜吃,他肯定会夸自己是个会过日子的人。 这天晚上,莉莉吃的饱饱的,心满意足的上床睡觉了。她照例关了灯,放好手机准备闭上眼睛好好休息的时候,突然房间里的窗户外飘来一阵大风,白色的窗帘被吹的哗啦作响。莉莉起床打算关窗户了。“小葱做菜很好吃吧!”不久前那个夜晚,熟悉的女鬼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她在窗外飘舞着。“你,你……”莉莉浑身一个激灵,她吓得后退三步,腿一软瘫倒在地上。“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想起你帮帮我。”莉莉从声音里听出女鬼没有恶意,于是定了定神,然后说:“我,我要怎么帮你?”“我被人杀死了,尸体就在阳台的那口缸里,你吃的葱就是吸收了我身体的养料,才长得那么的快和粗。求你把我的尸体挖出来,还给我。”女鬼的声音充满了哀怨。 “那,你是怎么死的?”莉莉突然十分的好奇。“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女鬼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接着她的五官里流下了浓黑的血,皮肤开始溃烂,从糜烂的肉里钻出黑色的虫子,看起来真让人作呕。莉莉看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呼——”窗外吹来了一阵风,一股扑鼻而来的臭味让她实在受不了了,“哇——”的一下吐出来。等莉莉擦干净嘴巴再去窗外的时候,只见窗外的天际已渐渐泛出鱼肚白了。 莉莉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地上,昏迷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莉莉醒了过来,她醒来之后想到自己种的葱,自己下的面,还有女鬼说的缸下面的尸体,她觉得胃里又是一阵难受的紧,她跑到卫生间里嗷嗷的吐了起来。真的要虚脱了。莉莉强打着精神,她握紧拳头,拿起种小葱的铲子,开始一锹一锹的挖起来,唉!铲子太小了,不知不觉天又慢慢变黑了,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雷声,看来今晚要下雨。 “吱啾”一声,铲子似乎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她的心有点激动了。于是加快速度,挖出了一截断了的木棍,这是什么?她越挖越心越颤抖。铲子又碰到了一个硬硬的家伙,此刻她的心已经咚咚咚的狂跳不止了。泥土里出现的是一个铁锹,铁锹顶部也有个木棍,上面有黑色的斑驳的血迹。她拿起铁锹,小心翼翼的往下面铲,天啊,衣服,是衣服呀!下面是……根根白骨。这里真的有一具尸体。 “莉莉,你在家吗?我回来了。”客厅传来英杰的声音。莉莉满头大汗,她立即丢掉手里的铁锹,像看到救星一样跑到客厅激动的投到英杰的怀里。“你终于回来了,这里有鬼,有鬼。”莉莉抑制不住的大叫着。“莉莉,你怎么了,怎么身上都是土?”英杰关心的问。伸手帮她弹去身上的泥土。“英杰,阳台上有具尸体啊。就在……就在缸里。”莉莉吓坏了,她大声的咆哮着。英杰听了脸色也大变,他急忙跑到阳台然后面色如死灰一般。“英杰,这是怎么回事?”莉莉蜷缩着问。 英杰看了她一眼,然后想起什么似的问:“莉莉,报警了没?”“还……还没有。我刚刚才看到。”莉莉缓缓的说。“哦,来,你先躺着休息一下,我马上给警局打电话。”英杰也很慌张,他使劲的吞了一口口水。然后拿起座机拨通电话,说:“喂,警察局吗?我家里发现了一具女尸,请您们派人来看看。哦,我家是在西安福路临江花园……”打完电话,他看了看莉莉,她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于是去厨房泡了两碗面,然后端了过来喊醒了莉莉,他递了一双筷子给她,安慰她说:“莉莉,不要怕,我在这儿呢,警察一会就来。饿坏了吧,赶紧吃。” 窗外的雷声越来越响,震得窗户啪啪作响。莉莉准备接过筷子时,“啪”房间里的灯全灭了。莉莉吓得浑身如筛糠一般的抖起来。整个屋子什么也看不清了。“英杰,英杰你在哪?”莉莉恐惧的叫着,她已经吓坏了。“不要怕,我在这儿呢。跟着我,书房里有蜡烛,我带你去取。”黑夜里英杰的声音就像一颗定心丸。刚刚找到蜡烛,拿出打火机准备点燃的时候,灯居然亮了。 “肯定是刚刚的雷导致停电了,幸好来了。快,咱们把面吃了,不然糊了就不好吃了。”他说着就和莉莉来到沙发边,端起面就开始吃。莉莉连惊带吓的肚子早就饿了,她也端起面狼吞虎咽的吃完了。英杰让莉莉好好休息,便端着碗去厨房洗去了。“咦,怎么警察还没来呢?再打个电话催催吧。”她拿起手机,发现手机没电了,对了,打座机吧。她拿起座机的听筒,里面居然没有任何声音,她拨了110这几个数字,可是也没有声音,她突然一惊,天啊,这只是个电话机,没有接通的电话机盒子。那刚刚英杰打电话给警局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倒吸一口冷气,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在干什么?”背后传来英杰的声音。 “啊,没有,我没有。你……你……”莉莉脑海里只有一个字——逃,英杰就是那个杀人犯啊!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秘密了,就别想活着走出去。”英杰冷哼了一声。 “你……你想怎么样?”莉莉惊恐的说。 “你刚刚吃的面,哼!我已经下了剧毒,你很快就……就……怎么会这样?”英杰突然嘴唇变紫,脸色发黑,捂着肚子痛苦的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气绝身亡了。 啊——莉莉又是一声尖叫。突然,从窗外晃进一道身影,是那个女鬼。她停在莉莉的面前,看了一眼英杰的尸体喃喃的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就是英杰的前妻,并没有出国,而是被他杀死埋进了这口缸里,因为尸体上压着生前杀死我的铁锹,所以我不敢飞进来。还好你把它们都挖了出来,我才能够取出我的尸骨,为了谢谢你,刚刚的电是我停的,把你和英杰的面条互换了一下,救了你一命。我也不欠你的人情,算扯平了。” “那他为什么要杀死你?”莉莉好奇的问。“哼,他是个自私的男人,喜欢疑神疑鬼,结婚之后不允许我和陌生男人说话,还说我喜欢勾引别人,我受不了就和他离婚,但他依然说这样是因为爱我。我向法院起诉离了婚,他认为我是有了外遇,才和他离婚的。也就是在这样一个雷雨的夜晚,我去美国的前一天晚上,回这里拿点东西,他就把我杀了,你知道吗?我埋在这个缸里已经有两年了!那个女鬼说完就消失不见了,莉莉觉得自己如同走了一趟人间地狱。 ...
小如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初中生,过着清淡平静的生活,习惯了每天索然无味的上学放学,有一天在上学的时候,她用了三年的老式诺基亚一不小心摔坏了,她心疼的捡起手机,查看了好一阵子,直到完全确认修不了了她才心疼的放下了手机…… 她决定换个新的好点的手机,但是像那些名牌手机什么OPPO啦,酷派啦,朵唯啦,她都买不起。 有一天她放学回家的路上路过一个沿街叫卖的小贩身边,她的眼睛被那一层琳琅满目,种类齐全的手机给差点闪花了…… 那里的手机都很好看,她问了价格也不算很贵,只有专卖店里一半的价格,即使是高仿这个价格也值了。 她从众多的手机里挑出一个纯白色上面绣着点点金边的5.5大屏超薄手机,虽然不是名牌却也是很好看呢,她满意的看完了手机付了钱拿着回家了。 直到有一天晚上,那是一个漆黑的雨夜,小区里都没有什么行人,雨水点点落在她的肩头,来来往往的人们都只顾忙着回家,谁也没空理会发生了什么事。那天晚上她带着弟弟出去买菜,雨水淅淅沥沥的下着,她带着弟弟过了很久以后才回家,回到家以后忙着看电视玩电脑,直到两三个小时以后她才想起手机不见了……她问弟弟手机去哪了,弟弟摇头不知道,那可是她花了半年的零用钱才买的手机啊,她开始疯了一样在家里找,出去找,第一趟的时候在半路上看见一个车她没有多想,在路上没找到她又回去找,还是没找到,当她第二次路过那辆车的时候她觉得车底下隐隐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发亮,到了第三次,她忍不住俯下身,才欣喜若狂的看见自己的手机躺在人家的车子正中央…… 当时她太过欣喜,居然忘了,自己从来没有有过那个地方,更别提把手机掉在车子中央了,那辆车从下午四点开始就已经停在那了……反应过来以后她浑身打了个冷战……没有说什么赶紧带着手机回家了…… 奇怪的是手机在车底下那汪水里泡了很久很久,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第二天奇怪的事就发生了,她带着手机去上学,正路过马路中央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了一阵类似闹铃般的声音,不算吓人,却让她浑身一震,瞬间被马路对面飞驰而来的汽车给撞飞了出去十几米......周围的人们瞬间都围了上来,就在人们都以为她死了,都准备放弃拨打120的时候,她突然爬起身来,若无其事的拍了拍手,这一下可吓坏了围观的人们,被撞飞出去这么远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直到下午回家的时候,她才把今天发生的类似一系列倒霉自己却奇迹般逃避噩运的事算在手机上,这一定是个幸运手机,不然自己怎么能每次都平安得化险为夷呢……她这么想着 就这样她越来越依赖这个手机,越来越依赖这个手机,而附近班里的同学们也知道了她有一部神奇的手机,都争着从别的班里来看她那部神奇的手机,而她也每一次在众人们诧异的目光下遇到危险有惊无险,最近她老是做一个噩梦,梦里有一个穿黑衣服的女人对她说。还我手机,还我手机,那是我丈夫送给我的手机…… 她以为是自己太在乎这个手机了,生怕别人会抢走它,她才会做一个这样的梦。 后来有一天,她去打水,隐隐约约间她感觉身后好像起了一丝凉风,通过水壶的反光↓她看到自己身后站着一个面目残缺不全,口鼻里流着黑血,一只脚萎缩到婴儿般细小的女人,正用那种充满怨恨和不甘的眼神盯着她……她吓得一下子扔掉了水壶,滚烫的开水一下子全都撒在了她的双脚上。霎时间一阵剧痛在她双脚蔓延开来......她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嘴里不住的喊着疼…… 好几个朋友们一起把她送到了医务室,经过紧急的处理以后她的脚倒是没什么大事就是得有三四个月不能走路了…… 当天夜里她静静地躺在床上,手里拿着那个手机,想起了自己这几天的倒霉事,似乎全是由这个手机引起的。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把手机扔在了一边。 突然之间不知道从哪里刮起了一阵狂风,一个身穿黑衣的女鬼瞬间出现在她的眼前,她认出就是那天在水房害她烫到脚那个女鬼,她吓得魂都快掉了,可是由于脚被烫伤了没办法,只能一点点的往床里面挪动,由于强势还没开始好。巨大的动作拉扯到了脚踝,一阵钻心的剧痛自脚底升起……她试图大喊大叫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可是这个点了,就只有她一个人住在宿舍,”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害我”!!!她吓得睁大了眼睛,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女鬼慢慢走近她的身边,俯下身子,“距离近到她都可以清晰的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尸体腐臭味”一身犹如鸡皮般的苍老肌肤上带着一点一点的褐黄色尸斑,看起来恶心极了,她说“这是……我的手机,这是他送给我的手机,你拿了……我的手机”,听到这小如才猛的明白过来,这几天的倒霉事都是从哪里来的了,她浑身呗吓出了一身冷汗,幸好这女鬼还算讲理,不然自己岂不是要提早挂在这了? “她紧紧的盯着女鬼,一字一顿的说到:抱歉,我并不知道这是你的手机,现在知道了,你把你家的地址告诉我,明天我一定完完整整的把原物奉还” 女鬼说出了一串地址,并且告诉她,自己生前跟自己的男友交往了一段时间,她很爱他,可是后来他变心了,女鬼忍受不了他的变心,便投井自杀了,可是死后她却依然忘不了他,和他带给她的所有东西,所有才会三番两次的来向小如讨玩这个手机,并三番两次的出手示警…… 第二天,小如按照女鬼的指示把手机放在了女鬼要放的地方,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再在不知名的地方买不知名的杂牌子手机了…… ...
我的手在他的手里,他的力量很轻很轻,轻到几乎感觉不到。我只是向征性地动了一下,并没有切到手腕。我 疑惑地看着他:"这是……?"他盯着我,深陷的眼窝中燃烧着一丝渴望。"快,快,只要动一下,划一下就好,不痛的,什么感觉都没有,你就解脱啦!你再也不会因为失恋而痛苦了,快。" "真的吗?"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因为酒精的力量在控制着我的大脑,我几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手中的刀随着他的手,一点一点地切向手腕,我感觉得到冰冷的刀锋在逼近。 突然间我听见一声大喝:"你干什么!!" 一丝灵光一下子闪过我的脑海:"对呀!我在干什么!"我立刻清醒了过来,只见手中的那把刀正停在那兀自微 微跳动的桡动脉上,心中一凛,手中的刀镗啷一声掉在手术台上。 我转头望去,只见门口又出现了一个人,黑乎乎的身影让我看不清楚是谁,只看见他手中的手电在一晃一晃闪着。 "你干什么呢?"那个有些许威严的声音严厉地问我。 "我……",说实话我真说不清我在干嘛呢,我在干嘛呢?我回头想找刚才和我说话的那个人,可是当我转过去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我的右边竟然空荡荡地什么都没有!突然不知哪吹来一阵凉风,直顺着我的脖子吹过, 让我直打了一个激灵!我的意识一下子就清醒了。只见长长的桌子、几张椅子,空荡荡的手术台,哪里还有的影子! "说你呢!你哪的?"门外的声音越来越严厉起来了,而且我听见了抽门栓的声音。 "我,我就这实验室的。"我慌忙回答着。 "你叫什么?" "李清。" "噢,我知道你。"门外的声音缓和下来了,接着我看见一个厚重的身影从门外闪了进来--原来是值班室的大爷。 "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干嘛呢?"大爷看了一眼手术台上那把刀,盯着我的表情问。 我看见了大爷的眼神,脸上有些发烧。"呵,没…没什么,我喝了点儿酒,不想回宿舍了,就到这儿来了。" "不对吧?我刚才看见你拿刀搁那儿比划啥呢?"大爷走了过来,扒拉了我一下:"你想死咋地?" "不是不是,大爷你可别误会。"我着急了,这要是传出去我可就麻烦了,情急之下我想出了一个借口:"我明天做实验,刚才看看这把刀还快不快。" "真的?"大爷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在屋里又走了一圈,看见了桌上的一堆白花花的东西:"这你吐的?" "啊,是……",我有点不好意思,突然间我看见了一副让我感到震惊无比的图画!只见我吐的那一片白色物体中,有一个烧杯静静地站在那里,我清楚地看见那烧杯的杯壁上贴着一个大大的标签:盐酸!! "盐酸!"我脱口而出,我呆住了。因为我记得那应该是一杯啤酒!一杯我差点就喝下去的啤酒!我使劲地回忆着刚才的情景,一层冷汗从我的头上冒了出来。 我失恋后的第一个夜晚,就这样在一个离奇的事件中渡过。当晚,值班老大爷说什么也不让我一个人待在实验室,我只好到他的值班室待了半宿,陪他东扯扯、西扯扯地说了半宿话。不过说实话,我也有点心虚:那个皮肤苍白、眼窝深陷的人让我感到了一种莫明的恐惧!他去哪里了?他怎么消失了的?或者说得更明白一点:他是活着的人吗?这些都无从而知了,我把那段奇怪的经历埋在心里,没有告诉给任何人,因为我知道别人不会相信。但是我也知道,他确实存在着,而且就在这所楼里,在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悄悄地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寻找着他的猎物。他是,鬼。 而我,则把失恋的悲哀埋在心底,化成了工作的动力。除了吃饭,我把每天大部份的时间都投入到了研究里,过着每天图书馆-实验室-食堂-寝室的单调生活。偶尔有几次,我在路上看见了溪茹和她的新男友,他的确很帅,很高。溪茹比从前漂亮了许多,我有些不认识她了。我穿着寒酸而破旧的白大褂,无所畏惧地向他们走去, 我很奇怪我怎么能这样平静?他们则总是避免和我直接面对。只有看着他们的背景时,我才能感觉到心底的一点酸楚,只有那么一点点而已。 一个月之后,我知道了溪茹和他要动身去北京的消息。我知道,这一去,他们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溪茹在北京的工作已经由他安排好,是一个人人羡慕的工作,离高层很近,的确适合溪茹这样雄心勃勃的人。溪茹走的那天,我拨通了她的手机。我用的是我以前给她买的手机,自从我打了她一耳光之后,她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退给我了。 "喂,我是李清。" "嗯,什么事。" "你要走了?" "嗯,我现在就在月台上呢,一会就上车。" "……" "……" "祝你幸福。" "谢谢。" "没事了,我挂了。" "李清。" "什么?" "……你不要恨我。" "不会,祝你幸福。" "谢谢。" "再见。" 放下电话,我已是泪流满面。我哆嗦着点燃一根香烟,放在嘴里猛吸一口,顿时呛得自己狂咳不止。都市的人来人往中,我叼着一根烟默默行走,眼前的高楼大厦在我的眼中是那样的虚伪,不知从哪里传来那首古老的歌曲:"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哦,想要飞呀飞,却飞也飞不高……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我承认我是一个脆弱的男人,我不想掩饰什么,此刻,我只愿让秋日风干我的 泪水,我想,这一定是最后一次,一定。 一个月后,我到西安出了一趟差。回来时,这里已是冰天雪地的冬季了。实验室里的兄弟们相见格外热情,我看到又添了不少学妹和学弟,他们见我分外尊敬。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老了。常龙和于子请我吃饭,我们在酒桌上热火朝天地聊着。忽然常龙说:"江老师自杀了,你知道么?" "哪个江老师?"我问。 "还有哪个江老师?免疫上大课的江老师呗。" "什么?"我吃了一惊,这是和我们很熟的一个老师,比我们大几届,和我们关系很好。"为什么?" 常龙摇了摇头:"还不是女人闹的?他太傻了。" 于子补充说:"他发现他老婆和别人有婚外情,受不了了,半夜在免疫教研室上吊了,可怜……" 我的脑袋里"嗡"地一声响过,手里的酒杯啪地掉在桌上。常龙和于子一齐吃惊地看着我:"怎么了李清?" 我用无比复杂的眼神扫过他们俩,用只有自己听得懂的语言说道:"就在咱们对门。" ...
不记得什么时候来到的实验楼,或者说,我已经记不得是怎样来到实验楼的了。 那时应该是12点以后了吧(我所以这样确定是因为我是用自己的钥匙打开的侧门,而一般实验楼是11:30关门)。因为在楼外的小林子里已经吐过了,所以那时我已经清醒了不少,我扶着楼梯一点一点地往上走,脑袋里象有一个转盘在飞转,心里却象有一把刀在慢慢地割着我的心。 "完了,全都结束了。"我梦呓般痴痴地念着,摇摇晃晃地走上了三楼。几个小时前溪茹那平静的表情一直在我的眼前挥之不去。 "你摔完了吗?我可以走了吧?"溪茹那双美丽的弯月眼平静地看着我,没有任何内容,甚至连轻蔑都没有。"滚。"我转过头去,盯着地上四分五裂的酒瓶和琥珀色的液体,那是我的心和血。溪茹刷地从座位上站起,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去,嗒嗒的皮鞋声象踩在我的心头一样,每一声都让我颤抖。在房间的门把开始转动的一霎那,我突然无法控制自己地大叫一声:"溪茹!",那股压抑了许久的感情的潮水象海一般漫过我的头顶,我的双腿不由自主地抖动,我的周身热血沸腾,我眼前的视线忽然一片模糊!那个苗条的身影只是停了一下,随即毫不犹豫地打开了房门,外面的吵杂声一下子涌起了这小小的客间,随着咚的一声门响,一切又归于平静,只是房间里空荡荡只剩下我一人。我的内脏仿佛一瞬间全被掏空,突然喉头一酸,泪水终于冲破眼眶的束缚,扑簌扑簌地掉了下来。我精心看护了四年的爱情,就这样结束在泪水中。 "完了,结束了。"每念一句,我就在自己的心口上划了一刀。我毫无知觉地游过漆黑的走廊,寂静的四周中听得见自己酸楚的心跳。好在我还记得我的实验室是走廊的最后一间,绿色的双开门在窗外透进的一点萤火中发着碧色的微光。 我花了十分钟用钥匙打开门,习惯性在伸出手在门后的墙上摸到了壁火,轻轻一叩,一阵嗡嗡声飞过,除了最里面的一盏,所有的日光灯都只在两端发出一点红色的光。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小鼠气味。我走到一个笼子前,笼子里几只小鼠挤在一起惊恐万分地望着我,全然不懂我眼神里的温柔。我宁愿是它们中的一员,如果笼子里没有失恋的话。满装着设备的柜子、一张长长的桌子、几把破旧的椅子、空放着的手术台、还有一把不知谁扔在那里的手术刀,处处充满死一般的寂静。我颓然坐下,心底翻起恶心的感觉。一切都已没有意义,我为什么活着?我悲哀地想着,要喝酒的想法又一次占据了我的头脑,我下意识地四处寻找着。 就在这时,我是指,就在我的眼光扫过门口时,那打开了一边的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人影。在这夜半的实验楼里竟然会有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这里,如果我头脑清醒地话,我一定会吓一跳的。可是我血管里的酒精烧掉了我的每一个意识,现在我只记得那是一个男人,四五十岁上下,高度和我近似,穿着一身白大褂,脸色苍白,眼窝深陷。 我向他挥了挥手:"有酒吗?" 他向我走来,随手从柜上拿下一个杯子,放到我的面前,一股啤酒的香气直冲我的鼻子。他的动作显示出他对这个实验室很熟悉。我惊奇地拿起杯子,啤酒的气味呛得我咳嗽了一声,于是我放下了杯子,用醉汉的眼神望着他,记忆告诉我,在这个实验楼里我没见过他。 "怎么不喝?"他看着我,皱了一下眉头,在我的身边坐下。 如果你们有谁有过喝醉的经历的话,你们一定明白我这时的心态。一个喝醉的人,如果没有人理,一般是不声不响,但一但身边有了一个人,他一定会表现得丑态百出、语出伦次。个中原因大概只有心理学家说得明白吧。 我蠛斜着看了他一眼,摇着头对他说:"你知不知道我很难受?" 他静静地看着我,点了一点头:"我看出来了。" 看着他平静的表情,我心底的悲伤突然蠢蠢欲动,不知从哪里来了一种交谈的欲望,让我把这半年来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苦都倾泻出来。 "溪茹她走了。"我的喉头又酸涩起来,眼圈也渐渐发热。"她和那个帅哥去北京了。"说这句话时,我几乎哽咽失语。 "你被你的女朋友抛弃了。"对面的他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深陷的眼窝中闪着点点灯光。 "我们谈了四年恋爱呀,四年哪。"我向他伸出四个手指,"人能有几个四年哪?" "是啊。人生能有几个四年哪。"他重复着我的话。"你爱她?" "我爱她胜过我自己的生命。"我的眼前又渐渐模糊起来,四年中的一幕一幕电影般闪过我的脑海。我怎么也不敢相信她抛弃四年的一切就象扔垃圾一样,把所有的爱都退给我,让我独自承受。 "她和别人好了?" 我点点头:"一个北京公子哥,除了会说、长得漂亮点儿、家里有点臭钱,一无是处。" "她爱过你吗?"他的这句话在我心窝里狠狠捅了一刀,我抓住面前的杯子,死死盯着杯里面的酒:"我相信在去北京实习之前,她是爱我的。这不会错的。" "善变的女人。"他叹了一口气:"喝口酒吧,喝了你就会好受一点。" 我楞楞地望着眼前的酒,就要往嘴里倒。可是就在这时,我的胃里突然升起一阵逆流,直冲到嗓子眼,我"哇"地一声吐了出来。白色的泡沫一下子覆盖了面前的桌子,包括那杯酒。 我听得见他不悦地"啧"了一声,又咳了一声。 我没有管那么多,这时我已经虚弱得无力抬头了,我把头伸进桌子底下,痛苦地说:"我现在活着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我本来指望和她共渡一生的,我们本来要养许多小孩儿的。"想起两年前的这句话,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呜呜地哭了出来。 那个声音从我的头上传来:"其实活在这个世界是很痛苦的,所有的事都和你设想的完全相反。失恋算什么?你往后走吧,越走痛苦的事越多。你参加工作,领导不赏识你,同事排挤你;你交朋友,朋友背叛你,朋友利用你;你想安心活到老?一过六十,什么病都来了,一般的病还好,若得了癌症什么的,疼也疼死你。" "是啊,活着就是遭罪。"我附和了一声。 "我一看你就知道,你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委屈。那更惨,将来一关一关地多着呢,你失个恋就这样了,以后更难说了。" 听着他的话,我的心仿佛掉进了无底洞,在无边的黑暗中坠落。 "孩子,别哭了。"他的手放在我的背上:"我也是这么过来的,我受的罪比你现在的要多上十倍,惨上百倍。你要听听我的故事吗?" 我没动。他继续讲下去:"很多年前,我就在这所实验室里任主任了。我那时是这个学校最年轻的副教授。本来我有一个漂亮的妻子和一个可爱的女儿,我的生活过得美满自在。可是,就在有一天,一个我一直信赖的朋友向领导揭发我有叛国行动。根据就是平常聊天中的一些不注意留下的话把儿。他们搜了我的办公室,搞出了一些英文资料当成秘密文件交给上级,又到我的家搜出了我的日记,在上面找出了更多的反动语言。正好当时上面需要一个右派的典型,于是我被打成了右派,关到监狱里审得死去活来。我是一个搞学术的,根本受不了这种折腾,只好交待了我的所谓问题,更让我受不了的是,我的妻子,那个我曾经最爱的妻子竟然在这个时候提出离婚!后来我才知道,她的新丈夫竟然就是告发我的那个朋友!" 我抬起昏沉沉的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根本没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反右倾应该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而讲话的人现在应该已是年近古稀的老人了! 他看着我,深陷的眼窝中有一丝深遂的光:"伤心之后,经过仔细考虑,我选择了解脱,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烦恼过,什么背叛,什么痛苦,都与我无关,我自由了。" 我迷茫地看着他,不知他在讲什么。 他仔细地盯着我,小心地说:"你要不要知道我是怎么解脱的?"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那种恶心的感觉又一次浮了上来,让我欲吐不能。 他拉过我的手,我跟着他从坐位上站起,我们一起走到了手术台边。他从手术台上拿起了那把手术刀,锋利的刀锋在日光灯下忽明忽暗地闪着。 "你拿着。"他拉着我的手,把刀交在我手上。"这样,轻轻一……划。" ...
莫名其妙被抓 高尊因为和寝室长李米奇吵架,被强行调到最近颇受争议的“鬼”寝。不用说也知道,这是李米奇在背后搞的鬼。 707男寝上下一共四个铺位,和其他寝室格局有些不同,这间寝室的门窗相对,阴气十足。此刻,三个萎靡不振的男生各自窝在床上向他行注目礼。高尊觉得他们的目光里仿佛有一些说不清的内涵,像是一种警告。他也乏了,简单整理一下床铺就要睡觉,然而刚躺下就被一声惊叫声吓得坐了起来。 对面的小眼镜哆哆嗦嗦地指着寝室门上贴着的那张白纸说:“第一条。” 似乎是担心他听不清,上铺的小瘦子又重复了一遍小眼镜的话。高尊满腹狐疑,起身走到门前盯着门上的寝室条例,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不可卧睡”四个字。 “什么意思?”他问。 小瘦子轻咳一声:“简单说,就是不能躺着睡觉。” “我靠,不能躺着睡?难不成要趴着睡?这是什么狗屁规定。”高尊说。 “不管你怎么睡,反正就是不能躺着。”小眼镜嘀咕。 “那你们都怎么睡?”高尊饶有兴趣地看着寝室里的人,想起明天就是愚人节,他忽然明白了。 “坐着睡。”三人像商量好似的异口同声回答,这更加肯定了高尊的想法,他们就是变着法想耍他。 熄灯了,寝室里漆黑一片。高尊不动声色地坐在床上,隐约能看见对面两个黑影直挺挺地靠在墙上,裹着被子的他们看起来像刚立起不久的新坟,格外疹得慌。寝室门上贴着的那张白纸被门风吹得幽幽飘起,像有人故意撩拨似的动起没完。纸张固有的清脆声音此刻变得异常沉闷,听得人心里发毛。 窗外的风呼啸着,给寝室平添了几分鬼气。在躺与不躺之间,高尊果断选择了前者。他实在太困了,眼皮像被人倒了胶水,死活睁不开。刚躺下没几分钟,就听见上铺的小瘦子和对面的小眼镜在窃窃私语。 “我就说了他不会信,你还非要提醒他。”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小,高尊最后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了。他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高尊醒来后还没完全睁开眼睛就被吓得又闭上了。怎么有那么多双眼睛在盯着他?这一定是个梦。可腿上的疼痛感告诉他,有人真真切切地踩着他,而且很重,他感觉腿都快要断了。几秒后,他猛地坐了起来,四下无人,只有一排排小号桌椅整齐地摆放着。他竟然躺在教室里,还是一间看起来像幼儿园的教室。墙上贴着花花绿绿的小画,上面一双又一双的眼睛夸张地瞪着他,他想动却不能动,想喊又喊不出。 就在这时,一双腿走到他的跟前,他努力瞪大眼睛,却只能看两条雪白的小腿。它在他面前停住,瞬间化成一条血绳向他扑了过来,死死地勒住他的喉咙,他被吓醒了。 天还没完全亮,高尊早已睡意全无。他抱起掉在地上的被子,该死的,什么时候从床上掉下来的?正想着,寝室里冲进几个穿保安制服的人,他们像抓贼一样把他按在地上,压得他腿都快要断了。 “终于抓到这个偷被子的损贼了,园长您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其中之一的保安说。 高尊懵了,一觉醒来他怎么会跑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还被当成了贼? 证明 不管离尊如何解释,幼儿园园长根本不听。他坚持认为已经“人赃并获”,任何诡辩都不可能把他欺骗。一番唇枪舌剑之后,园长按照高尊胸前校牌上的名字给学校校长打了电话,学校又通知了家长。在父母同意赔偿幼儿园一切损失后,高尊才没被送进派出所。 离奇的是,高尊成为“小偷”的事在学校里不胫而走,连门卫大爷都对他“刮目相看”,格外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似乎每个人都把他当成了小偷。高尊懊恼地回到寝室,他要找他们算账,这个玩笑开得实在太过分了。 高尊气呼呼地推开寝室门,咬牙切齿地走了进去。寝室里只有小眼镜和小瘦子两个人,他们黑着眼圈盯着他,谁也不说话。 “是不是李米奇收买了你们故意陷害我?”高尊指名道姓地说出他们的“幕后主谋”,那个和自己结仇的寝室长。 小眼镜铁青着脸:“我们好心劝你,你又不听,现在出事了又来血口喷人,真让人无语。” 高尊冷笑一声:“得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们在我的水里下了药,趁着我熟睡时把我弄到学校对面那个该死的幼儿园,然后又通知园长说我是小偷。这下好了,全校的人都知道我是偷东西的贼,你们的计划得逞了。今天你们要不和我到校长那儿还我清白,我跟你们没完。” “你真的误会了,我和小眼镜根本不认识什么李米奇,你的事也不是我们做的手脚。不怕告诉你,我们三个之所以都不敢躺下睡觉就是因为我们也曾深受其害,只不过没有你这么离奇。这是间真正的闹鬼寝室,我们三个都是没钱没背景的穷学生,想调寝比登天还难。”小瘦子无奈地看了一眼小眼镜,小眼镜像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样,从床铺底下摸出一张类似符咒的东西。 小瘦子接着说:“我们三个也找过看风水的,他说这间屋子的格局不好,门正对着窗户,窗户又正对着对面教学楼的窗户,最容易招邪引鬼,根本不适合做寝室。这些符咒只能保我们不出大事,却仍然不能让我们躺着睡觉。四个人的寝室只有三个人住,你知道为什么吗?” “那个不能说。”小眼镜插嘴说,“不该说的死都不能说。” 高尊一脸的不相信:“装神弄鬼,我凭什么相信你们的话?除非你们自己能证明。” 小眼镜愤怒地一拍桌子:“好,今天晚上我们就证明给你看。” 天黑之后,高尊终于知道小眼镜要如何证明了。按照小眼镜的计划,今天晚上他们三个人都不在寝室里住,把整个寝室腾出来给高尊一个人,并且让他把门从里面反锁,然后用椅子背抵住。这都不算,小眼镜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副手铐交给高尊,让他把自己的手腕和床头的铁栅栏铐在一起,钥匙当然也由高尊保管。 高尊不得不承认这个“完美计划”的确是个能证明他们无辜的好办法,在这样的“密室”里,他们根本没办法做任何手脚。 熄灯之前,他目送着三人离开寝室,锁好门,又仔细搜查了寝室里的每一个角落,确定没有人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后,把手腕和床铐在了一起,钥匙用胶带粘在肚皮上。确保万无一失后,他安心地躺下了。 寝室里静极了,高尊的脑海里不停地闪过那双自得刺眼的断腿…… 那个秘密 天蒙蒙亮。 高尊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湿透了衣衫,黏糊糊的很难受。他猛地坐了起来,天!怎么又是这里?他胆战心惊地看着墙上贴着的那一幅幅“眼睛画”,这分明还是那家幼儿园。冰冷的桌椅无声无息地看着他,整间教室只有他一个人。这下他终于相信小眼镜的话,明白那是间闹鬼的寝室了。他慌里慌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不能再被幼儿园的人误会了,那样的话他就再也没有洗清“小偷罪名”的机会了。 一路思来想去,高尊觉得这件事肯定没那么简单,小眼镜他们应该还隐瞒着一个“不能说的秘密”,这个秘密或许才是寝室闹鬼的真正原因。况且,707闹鬼的传闻也是最近才冒出来的,事有蹊跷。 走廊里人来人往,似乎没有人注意到灰头土脸的高尊正从外面回来。心事重重的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一不小心和迎面走来的李米奇撞在一起,李米奇手里的洗漱用具掉了一地,他故意拦住高尊的去路,高声嚷着一些难听得不能入耳的话找茬。 高尊铁青着脸,他根本没心思搭理他。突然,李米奇像撞鬼了似的转身就跑,边跑边回头看,嘴里骂骂咧咧地叨咕着什么。高尊懒得理他,直接回到寝室,小眼镜和小瘦子像门神似的并排站在门口,见他回来一点儿也不惊讶。 “门还反锁着呢。”小眼镜说,“这下你相信我们的话了吧?” 高尊点点头,三人费了好大劲儿才把门弄开。在他的再三追问下,小瘦子吞吞吐吐地说出一个“秘密”。 半个月前,707寝室还没有任何异常。住在里面的四个男生分别是:小瘦子、小眼镜、小德子和老大。老大是寝室里“黄金四人帮”之首,他胆子是出名的大。 那天晚上没课,老大嚷着无聊要出去找点“刺激”,另外三个向来听从老大的差遣,也就跟着出去凑热闹。老大说他在网上看到一篇帖子,说90后必须去幼儿园偷被子欺负10后,要不然就是跟不上时代的脚步。三个人都没异议,偷被子,又不是大错,即使被抓到了也会被原谅,这原本就是恶作剧性质的小事儿。 说也怪,那天他们刚出校门就下起雨来,小眼镜吵着看不清路要回去,老大不同意,非要拉着他去对面的幼儿园把这件能证明他们实力的“大事”办成。 幼儿园根本没有看门的,想必园长也不可能猜到有人会来这里偷东西。和想像中的一样,一切进行得很顺利,四个人成功“洗劫”了幼儿园。 可是,第二天早上老大就死了,死状很奇怪,像被活活淹死一样,整个身体都肿了起来,五官更是变形得厉害。那天刚巧是星期日,大多数走读生都回家了,只有几个住校的学生。因此,学校对他们下了死命令,这件事绝对不能说出去,一旦说出去,立马开除他们的学籍。老大死得不明不白,验尸结果更是对外保密。三人被此事吓得胆战心惊,夜不能寐。渐渐的,他们发现了一件怪事,如果晚上躺下睡觉,第二天早上起来身上就会出现大面积的瘀痕,像被人狠狠揍了一顿似的。 三人把这件事上报给老师,老师上报校长,校长的答复很干脆:再生事就滚蛋。实在没办法,他们谁也不敢躺着睡,只能坐着睡。即便是这样,午夜时分仍然会被突然出现在寝室里的惨叫声吓醒。 高尊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他实在想不出小瘦子编出这么长的故事来骗他的理由。毫无疑问,他说的都是真的。这间寝室死过一个人,死去的人死不瞑目才会闹腾活着的人,如果他们不弄清他的真正死因,谁都不会有好日子过。当高尊把这一想法说出来后,小眼镜恍然大悟般连连点头。 “从来处来,到去处去。”高尊自言自语。 小眼镜和小瘦子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谁偷了被子 食堂里。 高尊一连打了几个哈欠,手里不停地搅拌着那碗鸡蛋羹,完全没有要吃的意思。李米奇不请自来,他铁青着脸坐到他对面,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的勺子不停地敲着饭盆。 “老子没心情和你打架。”高尊头都懒得抬一下,他实在太了解李米奇了。两个人从幼儿园就一直在一起,记忆里除了打架还是打架。 李米奇把勺子放下,压低声音说:“它为什么跟着你?” 一句话吓得高尊汗毛倒竖:“你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李米奇的脸色难看得像菠菜汤,青白中泛着绿。 高尊摇摇头,这次他没跟他抬杠。要知道,李米奇可从来没用如此严肃的表情和他交谈过。 “跟着你的是……”李米奇故意顿了顿,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终于把后半句话说出口,“两条断腿。” 食堂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射了过来,然后,又再次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高尊的脖子像被人勒住一般,每呼出一口气都异常艰难,他要出去透透气。 李米奇也跟着站了起来:“707寝室住着一群怪胎,要是你想回来,我去和学校说。” 高尊冷笑一声:“猫哭耗子假慈悲!” 很快的,天黑了。 晚自习结束后,小瘦子和小眼镜像事先约好的那样在学校墙外和高尊汇合,三个人一同前往对面的幼儿园。用高尊的话说,他们今晚要去摸摸老虎屁股。之前幼儿园强行给高尊按上“小偷”的帽子是因为最近幼儿园里经常莫名其妙地丢东西,既然有东西丢就肯定有人偷。所以高尊想来抓贼。这是其中一方面。另一方面,高尊觉得老大的死应该也和幼儿园有点关系,毕竟他是从这里回去后就莫名其妙地死了。最重要的是,他每次醒来都会发现自己在这里,这肯定也是有原因的。 幼儿园既没有守夜人也没有监控,高尊三人找了个阴暗角落躲了起来,想要用最原始的守株待兔的方式抓贼。没几分钟的工夫,天突然阴了下来,偶尔会有雨滴落在脸上。 “要下雨了。”小眼镜小声说,“要不我们回去吧?” 高尊没说话,他把食指竖在唇边,示意他们也不要说话。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幼儿园教室窗前的人影,只见那人动作娴熟地拉开窗户,从里面打开门锁,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几分钟后,他抱着几条被子从里面出来了,动作飞快地向另一个房间走去。 高尊心中很好奇,如果那人只是偷被子,他为何在偷到被子之后还不离开? 等了很久也不见那人出来,高尊示意室友和他一起冲进去人赃并获。三个人的手电在那间屋子里照了几圈,不久前进来的人影不见了。他们不甘心,又地毯式搜索了一番,连根头发都没找到。 如果一个人出现幻觉在情理之中,不可能三个人同时出现幻觉。高尊对此的总结是,偷被子的根本不是人。 短暂的真相 不光人会偷东西,鬼也会偷东西。当然鬼偷东西不叫偷,叫借。所以经常会发生这样的事,有些东西突然不见了,怎么找也找不到,说不定某一天,你会意外地发现它,那是因为鬼又把它送回来了。所以,鬼的这种行为是“借”而不是“偷”。 对于高尊的这番言论,小眼镜佩服得五体投地,小瘦子更是顶礼膜拜视之为神人。 “那鬼为什么要来这里借东西?”小眼镜忍不住道出心中的疑惑。 “这就要去问问园长大人了。”高尊想了想,“你们信不信,园长今晚肯定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小瘦子问。 说话间,正门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紧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年近五旬的男子手里拎着一捆冥纸走到院中心,用打火机点燃其中一捆,嘴里念念有词地烧了起来:“小于老师啊,我知道你恨我,可你已经死了,死人就该去死人应该去的地方,你不能在这儿瞎闹腾。这里是我一手创立起来的,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毁了我的事业。我知道你没亲没故,不要紧,以后逢年过节我都会给你送钱。” “冥界通货膨胀,你送钱也没用。”高尊从暗处走了出来,“你明明知道偷被子的人不是我,还诬赖我是小偷,你真是小人。” 园长怒斥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信不信我报警把你抓起来?我说你是贼你就是贼。” 高尊轻哼一声:“那位于老师是你害死的吧?” 园长的脸色瞬间变了:“胡说,于老师是自杀的。” “她为什么自杀?”高尊追问。 园长对他的提问不屑一顾:“想知道自己去查,我给你一分钟时间离开,否则我就报警。” 高尊也不示弱:“我刚才看见她了,她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园长表情僵硬,两腮肌肉微微抖动,额头上冷汗涔涔。 “她说她从来没偷过任何东西,死的实在太冤枉了。”高尊道。 园长叹了口气:“没错,她死得是挺冤枉。当初是我不分青红皂白认定她偷了园里的被子,可我,我当时是不知情啊!” 高尊没说话,他知道,园长心底强烈的倾诉欲望一定会驱使他讲明事情的原委。 那是一个星期六晚上,早已过了下班时间,幼儿园里的老师差不多都走了,只剩下于老师一个人。她就住在附近,所以常常走得最晚。园长一时疏忽把手机忘在办公室里,就在他回来取时无意中发现于老师正抱着园里孩子的被子站在门口东张西望。园长又惊又恼,干防万防家贼难防。于是,不由分说冲过去夺下于老师手里的被子,一顿责备。于老师解释说那是以前孩子丢弃在园里不要的被子,可气头上的园长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话,硬是把她羞辱了一番。于老师也是年轻,一个想不开就跳河自杀了。从那以后,幼儿园里经常发生丢被子事件。 “所以你为了堵住家长们的嘴就把小偷的帽子扣在我头上?”高尊愤然道。 就在这时,园长突然倒地,口吐白沫,眼睛像要从眼眶里冒出来一样,身体痉挛不止。高尊和小眼镜三人吓坏了,立刻叫来救护车将他送往医院。 回学校的路上,小眼镜边走边说:“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是园长的错,那冤鬼去找园长就好了,和你有什么关系?真想不明白。” “可能它有什么话想告诉你又说不出来?”小瘦子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高尊恍然大悟,园长还没说于老师要拿那个被子干什么,这才是事情的关键。 它回来了 高尊和小眼镜三人足足调查了三天,总算有些眉目了。听于老师的同事说,于老师天性善良,不爱说话,最看不得那些受苦的野孩子,她经常把园里孩子不要的东西送给他们。那天,于老师就是想拿被子去送给在天桥下无家可归的野孩子,不巧被园长撞见骂了一顿。可她也不是那么脆弱的人,还不至于被骂几句就自杀,她的死因,至今是个谜团。最近幼儿园丢被子的事儿闹得人心惶惶,大家都说她回来了,可没人知道她为什么回来。 寝室里,高尊站在窗前发呆,从这里刚好可以看到对面的幼儿园,他甚至能看到对面玻璃上自己的身影。令他无比诧异的是,他竟然看到自己腿旁边有两条模模糊糊的断腿。他向左移,那两条腿也跟着向左;他向右,它们也向右。李米奇没有撒谎,高尊一下子慌了起来。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打电话的是李米奇,他在电话里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他,约他在楼下见面。 行人寥寥,李米奇皱着眉站在树下,见高尊从门口出来,便心事重重地迎了上去:“你还是回来吧,别在707寝住了,听说那寝室死过人。当然,这是秘密中的秘密,普通学生根本就不知道的。据说那个男生的死和寝室里住的其他人有关。有消息说死去的男生是被其他三个男生合力弄死的,所以才会死得不明不白。不过一切都是传言,警察也没调查出什么结果。”李米奇拍拍高尊的肩膀,“我们都斗了这么多年了,和解吧!” 对于李米奇的突然转变,高尊有点不适应:“你说的我都知道,多谢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李米奇怒了,“你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吗?你知道那几个心怀鬼胎的混蛋要怎么算计你吗?” 李米奇说的正是高尊所担心的,可不管怎么说,他就是不想这么离开707寝。 夜深了。 不知名的小虫凄凉地叫着,吵得高尊心烦意乱。他想从床上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现在的状况,别说打电话求救,就是想开口呼救都不可能。 寝室门无声无息地开了,脚步声由远及近,高尊的心像要跳出嗓子眼似的,他紧张得都快哭了。近了,更近了,他能感觉那个“人”就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我想你们。”一个声音说,“等了这么久,你们怎么还不来找我?” 小眼镜尖叫一声:“是老大。” 寝室里一下子乱了起来,小瘦子和小眼镜拼命拽着门把手,看样子迫不及待地想要逃出去。 “为什么死的就我一个呢?我想来想去都不忍心让你们孤单地留在世上,还是跟我一起走吧。”那个声音继续说。 “见死不救的人是你,你给他们陪葬也是应该的,关我们什么事?这些日子,它一直出现一直折磨我们,这种惩罚还不够吗?”小眼镜还没说完就闭了嘴,像被人掐住脖子一样,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挣扎声。 “我们几个都不会游泳,只有你会。你亲眼看见那个老师和那个野孩子从桥上掉进河里而不去救,还说什么雨夭水凉怕生病。你死是应该的,与人无尤。”小瘦子抡起椅子胡乱挥着,好像那样做就能保护自己。 “吵什么吵,都几点了还不睡觉?”巡夜的宿管狠狠地敲了几下门,寝室里马上安静下来,高尊觉得自己能动了,他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喘着粗气。 “它走了,没想到做鬼之后还是像以前一样怕管理员。”小瘦子说,“这下你都知道了,其实我们根本没做什么坏事,一切都是他的错。见死不救,丧尽天良。” 高尊看着黑暗中白得刺眼的那两条断腿,魂儿都被吓飞了一半。它们整齐地立在他的腿边,好像腿的主人就和他并排坐着。 “那个老师是怎么死的?”高尊头皮都快木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她啊,当然是淹死的。她也不会游泳,却不要命地跳下去救那个孩子。听说她的两条腿被水里的钢板齐刷刷地切断了,血液染红了河水。”小瘦子比比划划地说着,听得高尊心惊肉跳。毫无疑问,跟着他的就是那个死去的女老师。 结局 午饭后,高尊来到学校对面的幼儿园,再一次向园里的人打听于老师的事。一个年龄较大的保洁员说于老师是个孤儿,平时很节俭,一直在攒钱捐助贫困大学生,现在她突然没了,连收拾遗物的人都没有。要是她有什么遗愿,肯定和那些贫困生有关。高尊想要去看看于老师的遗物,在经过园长同意后,保洁员领着他来到于老师生前的寝室。寝室墙上一张醒目的照片引起了高尊的注意,那是一张小学毕业照,照片最后一排站着的那个男生就是他。 时过境迁,他早已忘记这个默默无闻的小学同学,要不是看到照片,他真记不起自己还有于香香这个同学。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迫不及待地掀开床上的被子仔细摸索着,终于在被子里找到一张银行卡和一封未寄出的信: 李米奇同学,这张银行卡里的钱可以用来给你母亲治病,钱虽然不多,但请你一定要收下。银行卡的密码是你的生日…… 高尊怎么也没想到,于香香的最后一个心愿竟然和宿敌李米奇有关。当他拿着银行卡和信找到李米奇时,李米奇哭得异常伤心,那是高尊见过的最真实的眼泪。一直以来,于香香都是匿名资助他的人,李米奇根本就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他很感激高尊帮助于香香完成了最后的遗愿,两个人从此冰释前嫌。 当晚,搬回原来寝室的高尊本以为就此可以睡安稳觉,没想到又见到了那两条断腿。不同的是,这次他看到了两条腿的上半身,它哭啼啼地说:“认识这么久了,求你把身体借我用用,我只去幼儿园上学,别的地方都不去。墙上那些‘眼睛画’都是我画的,于老师总夸我画得好……” 这晚,高尊又从寝室失踪了,不同的是,他再也没回来。 ...
那是在我上初中的时候,我就住在学校的宿舍里,一年的夏天,天儿那个热啊!一天晚上由于天热,同宿舍的人都睡不着,闹哄哄地谈笑,我喜欢清净,所以就起身走到了外面,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睡一觉,我漫无目的地走着,沿着校园一直走下去,不觉已出了校门,发现一所小房子,里面向外发出一丝淡淡的光,就象在黑夜中的一团鬼火.等走到门前,慢慢向里看了一下,一个人正安静地睡在床上,我暗想:这真是一个睡觉的好地方。所以我就靠了过去,轻轻地向那人喊了一声,那人却没有反应,我想算了,到天亮在说吧,于是我就爬到了他的身边睡下了…… 突然一声惊雷把我给惊醒了,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那个人也正在直楞楞的瞪着我,我本能地地坐了起来,而那人也与此同时地坐了起来,还是直楞楞地望着我,那人面部僵硬,仿佛嘴角边还流淌着粘液,同时向我伸出了那双干枯的手,我惊叫一声,窜起身想窗口跳去,就在我抓住窗棂的一瞬间,那双手却死死的抓住了我的肩头,一张嘴也伸了过来,一股冰冷的腐尸味,我拼尽全力跳下窗户,大喊着向前跑去,突然脚下一滑,我跌到在地,回过头,我看到了让我无法忘记的一幕:那个人,不,是那个僵尸正一步步地伸直了双臂向我跳来,我那时叫不出,跑不动,眼睁睁地看着他跳近我,向我扑下来,接下来,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同学们围在我身边,都惊奇地问我怎麽跟一个死了几天的人抱在一起,我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后来听一位老人说,死了的人在惊雷下会诈尸,如果有人在旁边他就会跟你做同样的动作。朋友劝告你们不要在阴雨的晚上外出,更不要跟一个死人睡在一起…… ...
海子是我前面故事中提到过的我的大学同学,(《请你别回头》中的那个海子)今天我又突然想起了海子曾经说过的一个故事。 海子是黑龙江牡丹江人。海子15、6就和几个叔伯做起了贩卖木材的生意,那时候生意好做,钱也好赚,海子他们的木材主要是销往中俄边境地区。海子因为年纪小,叔伯们一般不让他进出边境地区,因为怕出意外,边境地区毕竟比较杂乱。 有一年,生意特别好,海子的几个叔伯全部都出去了,只有海子一个人留在了家里。一天,海子接到一笔生意,需要送一批木材去佳木斯市,海子一琢磨,路途不算太远,而且自己也不是没有跟着叔伯去过,于是自己就把这活儿给接下来了。 第二天,海子便拉着满满一车大圆木头上了路。开了整整一天,天快黑的时候,海子便停在了路边的一家小旅馆面前。海子记得那年和叔伯们来佳木斯的时候,就在这家小旅馆住过,感觉还不错,房价便宜但是屋子干净,并且还有热呼呼的饭菜,这对于一个在冬天开了一整天车的海子来说,无疑就是一个天堂。 吃过晚饭,按理说海子就应该上路了。这里离海子的目的地不到100公里了,但天公不作美,天上下起了雪。海子一想,冒着雪到了目的地也是大半夜了,还得去找旅馆,更何况半夜开车天黑地滑,也不十分安全,便在这个小旅馆住了下来。 洗了个热水澡,躺进了温暖的被窝,海子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的,海子便被吵醒了。一个女人伤伤心心的哭泣声传进了海子的耳朵里。海子睡得正香,被哭声吵醒,心里的火不打一些处来,用被子把头一蒙,继续睡觉。没想到那个女人的哭声非但不见小,还越来越大声,简直变成了嚎啕大哭。海子忍了快一小时,实在是受不了,起身走到窗户前,狠狠的把窗户关上,转身上了床。恍惚中,海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刚才开窗户的时候他看到什么了?好像什么也没看到。海子又想了半天,才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就是因为他什么也没看到!怎么可能什么也没看到呢?这里是二楼,女人的哭声就是从楼下传来的,声音很大,明显就是在海子的窗户下面,海子关窗户的时候,随意看了一眼楼下,却什么人也没看! ...
浩荡苍茫的十万大山深处,永远也不知道隐藏着多少未知的危险与恐怖。荒芜人烟的大山之上似乎永远的埋葬着许多人们并未知晓的故事。然而时不时所凸现的那孤零零的荒坟,更加能给人说明一种无尽的萧瑟与荒凉,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冰冷与孤寂。那些也似乎都是从来没有人打理的荒丘,看起来是那么的孤单与寂静。 天气已经渐渐的变的寒冷起来。时下炎热的酷暑已经远离,不过却依然未到深冬时节。但是对于山里的居民来说,已经是最先感到寒风的威力。 苍劲有力的西北风已经开始肆虐在苍茫的天宇之上,狂怒的大风已经开始在大地上肆无忌惮的行走,吹动着茫茫的大山,让一切开始显得无比的萧瑟。人们已经渐渐的开始加起衣服来了。然而随着冬天的来临,鬼节也似乎慢慢的临近了。 山里的民风给人的感受永远是显得那么淳朴,乡间似乎永远也不会因为交通蔽塞而缺少娱乐活动。每每到夜晚时分总是有许许多多的人一起打打扑克,玩玩游戏,看看电视。大家聚集在一起开心的聊聊天,谈谈心里话,似乎人与人之间少了许多城市人的隔膜与心机,永远的显得无比的单纯与和谐。给人一种无比的安逸,这种简单的幸福洋溢在每个村名的心田。这种简单而平淡的幸福,让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欣慰。 这晚农历的十月初一已经悄然而至了,然而对于淳朴的农民来说似乎从来也没有忘记这个已经悄然而至的节日,大家已经早早的准备了冥衣与食物等祭祀的物品。 逐渐的十月初一已经来到,十月初一又名“十月朝”是中国一年里最后的一个鬼节。然而人们都会选择在十月初一祭祀祖先,大多数人都是家祭,不过也有少数新坟进行墓祭。南北方的地域差异也并没有显得有什么不相同之处。 然而毕竟十月初一是冬天的一个初始,在此之后天气慢慢的变得更加的寒冷起来。阳世间的人们怕自己先祖的魂魄在阴间缺少衣物及食物,于是在这天晚上焚烧大量的衣物纸钱。人们把东西焚化给祖先。避免他们在阴间受罪。因此十月初一又称为“送寒衣”。 刘桂兰本是这个村里的一个小寡妇。早年由于丈夫因深夜开着车拉货,不小心坠崖身亡。又因膝下无子,公婆也已经早已去逝,现在到也了无牵挂,日子过的到也潇洒。而且她人缘极好,为人也很热情,所以大家也愿意和她开玩笑。大家平时称呼她为刘嫂,有的时候几个女人在一起常常开玩笑打趣,称刘嫂为刘大寡妇。然而刘嫂却也不生气。知道是大家互相之间的玩笑话,并不会真正的介意。热热闹闹开开心就行了,不过到也显得颇有一番乡村情趣! 这晚大家早早吃完晚饭,在刘嫂的家里匆匆聚了一小会儿,便各自回家,给自家的先祖亲人们“烧寒衣”。大家并非像往常一样,非要等到休息时分才都相继回家,今晚都各自提前匆匆返回家。而刘嫂也早已准备好给自己的丈夫及公婆他们的祭祀之物,打算拿到门口外边焚化。 因为刘嫂所居之地非常靠近一片墓地,阴气极重。所以此时有些亲人朋友给自己家的新坟“烧寒衣”许多人都会在此地祭祀,更加显得这片墓地异常恐怖。那阴森森的鬼火,夹杂着一闪一闪的火苗,倒映在人们的脸颊之上给人一种及其阴森恐怖的感受。还有空气中夹杂着浓浓刺鼻的纸制品的味道,更加的给人一种呼吸急促的感觉,让人所不能忍受。于是刘嫂匆匆的焚烧完物品之后,便飞快的返回家中,紧紧地关闭上大门。 刘嫂到里屋一看表,心想时下休息太过于早,所以并不打算现在休息。因为寒冬慢慢临近。刘嫂打算给自己编织件毛衣,以便于冬天御寒。说干就干,不知不觉当中,刘嫂已经编了一个多小时了,九点多了即将接近十点了。 ...
一、夜逢鬼车 深夜,他从酒吧出来,带着侥幸心理发动了汽车。 行至一条长下坡路时,一辆出租车出现在他的视线内。两车交错的一刹那,他鬼使神差地一偏头,透过雪亮的灯光,竟看到对方驾驶室里空无一人。 他打了个哆嗦,酒顿时醒了一大半,再往车窗外看去,那辆出租车已经爬上长长的斜坡,向右拐了个弯,消失在视线中。 当天晚上,他就做了个噩梦,梦见一辆无人驾驶的出租车驶到他跟前,突然停了下来。他胆战心惊地去拉车门,车门竟然应手而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直扑鼻端。 车子的后座上,赫然横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那具尸体竟缓缓坐起,鲜血淋漓的双手朝他直直地伸了过来:“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 他从惊叫中大汗淋漓地醒来,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想起半年前一段噩梦般的经历。 那天他和朋友聚会时喝了不少酒,也是趁着夜深胆大包天地开车回家。就在那条长下坡路上,迎面来了辆出租车,他稀里糊涂打错了方向盘,车子竟朝对方冲去,出租车猛地转弯避让,却没有完全避开,车身被他一撞,顿时失去了控制,重重撞到电线杆上。 他只受了点轻伤,却吓得腿都软了,连滚带爬地下了车,拉开出租车驾驶室的门一看,司机满脸鲜血地倒在座位上,已经没了呼吸。 “救……救我……”从后车厢突然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是一个重伤的乘客,被挤压在变形的座位之间,鲜血从口中不住地冒出来。 他掏出手机正要报警,却突然想起自己是酒驾,要在这场重大事故中负全责。惊慌地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后,他便驾车一溜烟地逃掉了。 他连夜把车子送到维修站,重新喷了漆,抹掉了一切车祸的痕迹。 几天后,他驾着修好的车子再次经过那个路段时,发现路边跪着母女两人,手里举着“寻找目击证人”的木牌,吸引了一大群围观的人。 他把车停在路边,挤进人群中,听到了女人的哭诉。原来她就是那位乘客的妻子,她丈夫被人发现后送到医院,却因为延误了时间而不治身亡。由于肇事者逃逸,现场又没有安装摄像头,她只得用这种方式来寻找目击者。 “当时我丈夫还没死,肇事者如果有一点点良心,及时把他送到医院,他或许就不会死。”女人说着说着,突然情绪激动地高举木牌,嘶声喊道,“老公,你若在天有灵,做鬼也不要放过那个家伙!” 他踉跄地后退两步,逃也似的离开了这儿。 过了半年多,就在他渐渐快要把此事淡忘的时候,却诡异地在深夜看到了一辆无人驾驶的出租车。 从此,他宁愿绕远路回家,也不敢再经过那条长下坡路。 二、再见鬼车 又是一个畅饮了大量酒精的夜晚,他醉得无法开车,便在街上拦了辆出租车,说出自家的地址后,就歪在后座上打起了瞌睡。 一阵熟悉的减速带摩擦车轮的震动惊醒了他,他起身朝车窗外看去,眼前可不正是那条长下坡路? 他冒出了冷汗,急忙说:“师傅,麻烦你掉头,改走另一条道好吗?” “这条不是最近的路吗?” “这条路有点……有点不干净……”他吞吞吐吐地说,“师傅,你有没有在这里看见过一辆……无人驾驶的出租车?” “见过。”司机出人意料地回答,“不仅是我,好多司机都看见过这辆车,大家都叫它‘鬼车’。前段时间有个出租车司机死在这里,肇事者一直没找到。而这辆鬼车只在午夜时分出现在这条路段上,大家都说这是那司机的冤魂驾车在寻找肇事者,想为自己报仇呢!” 他脸色刷地一下变白了。 “快看,那辆鬼车又出现了!”司机的声音炸雷般响起。 前方果然有一辆出租车正朝他们驶来,他们这辆车的前灯照亮了对方的驾驶室,里面空无一人。 “别怕,”耳边传来司机安慰的声音,“冤有头债有主,只要没做亏心事,这辆鬼车就不会找咱们麻烦。” 这话无异于火上烧油,“掉头、快掉头!”他使劲拍打着驾驶座,惊恐地喊着。 “你冷静点好不好?!这里不能调头,要到下一个路口才行。” 此时,那辆鬼车已越来越近了,恐惧令他彻底失去了理智,他伸手掐住司机的脖子,猝不及防之下,司机手中的方向盘一歪,车子竟蹿到了对方道上,此时鬼车恰好开到,眼看两车相撞的惨祸就要发生,千钧一发之际,鬼车竟灵活地转了个弯,绕过他们这辆车,继续飞快地朝前驶去,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司机回过神来,破口大骂。他急忙连声道歉,等司机消了气,趁机又问:“师傅,你知道那辆车是从什么地方开来的,又开到什么地方去吗?” “不知道。听说曾有胆大的司机跟踪过这辆车,但它速度又快又灵活,很快就把别的车都甩掉了。就像刚才,再老练的司机也没办法在那么近的距离下避开一场车祸,而这辆鬼车却做到了。还有一次,有个跟踪它的司机在半路上突然遇到大雾,哪个司机敢不要命地在大雾里开快车?偏那辆鬼车就邪门似的钻进雾里,速度半点没降,很快就没影了。” “你说它真是来报仇的吗?” 他刚刚平复的心跳又开始激烈地跳动起来。 三、撞向鬼车 已经有大半个月没遇见鬼车了,这天深夜,他和平常一样绕道回家,刚走了一半就看见路障,原来前方正在修路,禁止通行。他气恼地咒骂一声,不得不掉转车头,再次走上原来那条老路。 令他心惊肉跳的长下坡再次出现了,他不停地踩着油门,一心想快点离开这里,但就像撞邪似的,突然“叭”的一声,轮胎爆了! 他气急败坏地下车一看,后轮上扎进了一颗钉子,不知是哪个缺德鬼扔在这儿的。他不停地咒骂着,从车厢后面拿出千斤顶和备用胎,挽起袖子就开始换轮胎。 眼看快要换好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了一辆诡异的出租车,它无声无息地朝他驶来,在这寂静的夜里,竟然听不见半点马达的声音。 无人驾驶的——鬼车! 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鬼车驶到他跟前,突然毫无预兆地停下了,后车厢的门敞开了一条细缝。 他颤抖地握住门把手,拉开了车门,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直扑鼻端,车子的后座上,赫然横躺着一具鲜血淋漓的尸体! 他吓得瘫倒在地,抱着脑袋不住狂叫着。 这时,只听“啪”的一声,鬼车的车轮竟然又转动起来,慢慢地朝前驶去。 “那些报仇的鬼魂都不会让它的仇人痛快地死去,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惊吓对方,把仇人吓得魂飞魄散,受了无数活罪以后才结果他的性命。” 司机的话突然涌上心头,他圆睁的双目慢慢染上了不顾一切的疯狂。 今夜,就让一切都结束吧! 他霍然起身,钻进自己的车子,点燃发动机,掉转车头,用力狂踩一脚油门,汽车笔直地朝鬼车猛冲过去—— 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四、鬼车的真相 深夜,本市一家着名汽车公司的研发中心,驶进了一辆无人驾驶的出租车,它径直开进车库,停在固定的位置上。 工程师乔松在记录本上记下了到达的时间。 “车门怎么是敞开的?”研发人员邓涛奇怪地拉开车门一看,顿时吓得大叫一声。 “怎么了?”乔松放下记录本,凑过来一瞧,也惊得变了脸色,“车上怎么会有一具尸体?” “快报警!”邓涛哆哆嗦嗦地掏出了手机。 “别忙!”乔松冷静地制止了他,“先看看监控录像再说。” 他们调出安装在车上的监控录像一看,终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是他们公司最新研发的一辆自动汽车,首先瞄准的是庞大的出租车市场,所以外形也设计成了出租车的模样。最近几个月,他们都在对这辆汽车进行各种测试,因为是实验车,所以主管部门只同意他们在深夜上路测试,以免影响交通。 今夜测试的是,自动汽车如果在到达充电站之前耗尽了电量,就由车上的备用发电机自动发电,为汽车提供临时的动力。从监控录像中可以看出,自动汽车第一次耗尽电量之后,恰好停在一段发生了车祸的路上。身受重伤的司机艰难地爬出自己的汽车,发现路边停着一辆出租车,就打开车门爬了进去,还没弄清状况便陷入昏迷之中,刚开始还能看到他身体在抽动,没多久就静止下来,估计已经咽了气。 这时,发电机发出的电力让自动汽车再次启动,缓慢行驶了约半小时左右,汽车再次耗尽电量停在了路边,又恰好被另一个正在换轮胎的司机发现了。见它的后车门没关好,司机好奇地拉开车门一看,吓得抱头尖叫。然后不知怎么搞的,司机就像中邪一样,突然开着自己的汽车朝自动汽车撞去,自动汽车上安装的雷达传感器一察觉到对方车辆的靠近,避险装置立刻启动,汽车速度瞬间提到了最高,闪电般躲开了对方的撞击,而对方的车子则失控地撞向了电线杆。 看完录像,两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乔松拨通了公司高层的电话,把今晚发生的事故一五一十地做了汇报。放下电话后,他神情凝重地对邓涛说:“上面指示,绝对不能报警!” “为什么?” “今晚的测试,证明我们的自动汽车存在一个缺陷:电量耗尽之后,车上的电子锁会自动解开。在通常情况下,人们会忽略这一点,但今晚的事故会让他们质疑,车门解锁后,陌生人就能轻易钻进汽车,具有重大的安全隐患。” “那是不是暂停上市,先解决这个问题?” “不行,现在测试已基本完成,咱们的汽车在各方面都表现得很出色,应该很快就能被批准上市。我们的竞争对手也在研制自动汽车,谁先投入市场,谁就能抢占先机。公司已经为这款车投入了大量资金,绝不能因为这一个微不足道的问题,阻碍了它面市的步伐。” “可是,万一再出什么事故……” “今晚的事只是一个极其罕见的巧合!等自动汽车上市后,咱们再集中精力解决这个问题,然后推出这款车的升级版,不就行了?” “这具尸体怎么办?” “你把他送到医院,然后报警,就说你路过车祸现场,发现了重伤的司机,就把他送往医院,而他在半路上不幸身亡,千万别提自动汽车的事!” 在医院,交警让邓涛做完笔录后,抱怨道:“今晚发生了两起车祸,两个司机都死了。另一个死得更奇怪,现场没有任何急刹的痕迹,仿佛就是故意撞向电线杆找死似的,真是叫人难以理解!” 邓涛心里捏着一把汗,却故作轻松地说:“是人就会犯错,开车哪能不出点事故?等咱们公司研制的自动汽车上市后,路上的交通事故一定会大大减少!” “自动汽车?”交警好奇地询问情况,邓涛趁机把自动汽车的好处通通给他说了一遍。 “不需要人来驾驶,也不会发出噪音,还可以随意调节速度,自动避开障碍,不受雨雾天气的影响……”交警兴奋地说,“这款车真是太神奇了,什么时候可以投入市场?” “现在正在做最后的测试,应该很快就能上市了。” 这时,交警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我们曾接到不少司机的报警,说在街上看到了无人驾驶的鬼车,那是不是你们正在测试的自动汽车?” “是的。”邓涛汗颜道,“给你们带来了困扰,十分抱歉!” “我就说嘛!”交警哈哈大笑,“这世上哪有什么鬼车!” 等交警离开后,邓涛擦了把额头渗出的冷汗。 完美的汽车?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讽刺。 充满缺陷的贪婪而自私的人性,又如何能生产出完美的汽车呢? ...
与蕊分手以后的第二天,阿东便寻了个公干的差事,与局里的老王两个人一起去了乡下。一方面想在事业上有一番作为,改变一下自己在领导心目中的印象,另一方面是希望远离城市的喧嚣,整理一下纷乱的心情。 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他们终于到了。虽然是一片穷乡僻壤,却满眼的美景,阿东很快就爱上了这里,而同行的老王却是牢骚满口。因为他们是来商榷修筑公路的事宜的,所以受到了当地人的热烈欢迎,并在一户比较富裕的农民家住了下来。 傍晚时分,阿东站在窗前,向院子里望去,金色柔和的光罩着整个院子,院子里那棵老槐树在风中颤动着,阿东突然一阵感动,掩住那股突如其来的想哭的冲动,走到院子中央,轻轻地抚摩着那坚实粗壮的树干。蓦地,阿东发觉手下的老树皮似乎正在幻化成一张人脸,眼睛,鼻子慢慢地清晰起来,手感也愈发地滑腻了,阿东猛地停住手,注视着树皮的变化,可是,什么也没有,“那是幻觉!”阿东安慰自己,却注意到自己心底某一个角落被痛苦和悲伤占据着,“真是莫名其妙。”他自言自语地回到屋里,老王已经睡下了。 半夜时,一声震雷惊醒了阿东,他睁开眼睛习惯性的看了看表,表针正指向一点三十分。突然一阵冷风袭来,阿东拉紧被子,发现老王正爬下床来,那扇沉重的木门被他缓缓地拉开了……“吱嘎”一声……一个女子出现在门口,老王似乎在和她讲话。阿东不满地重重地翻了个身,可是好奇心促使他又转回来望向那个女子。老王仍然在不听地讲话,那女子却沉默不语。这时,一道闪电正照在老王的脸上,阿东惊愕的发现,老王的眼睛是紧闭的,只有嘴巴不住的开合着。而那女子,阿东只看到了一张惨白的脸的轮廓。接下来就是一片可怕的黑暗,还有老王低低的近乎于呓语的唠叨。几分钟后那女子转身离开了,老王紧随其后,脚步声渐渐隐没在雨声中。那扇木门仍在狂风中“吱嘎吱嘎”地响着…… 第二天清晨,阿东醒来时,门还开着,阳光穿过老槐树,在地上洒下班驳的影子,亮得刺眼。阿东看到老王仍睡在床上,整个人蜷缩在被卧里,地板上一串脏兮兮的泥脚印。阿东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走过去叫老王起床,可被子被掀起时,他呆住了,显然老王已经死了,他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诡异,嘴角挂着满足的笑,瞪大的眼睛里却装满了恐惧,浑身都是泥浆,下半身赤裸着…… 验尸报告很快就出来了,老王死于突发性心脏病,应该是受到了某种刺激,比如说惊吓过度。奇怪的是,老王是死后被放置在床上的,然而地上的脚印已经被证实的确是属于老王的,难道是死尸自己走回床上的?但是不管怎样,警方已经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阿东只好带着老王的骨灰提前回到了城里。 这件事以后,阿东总是有一种感觉,那天夜里的女人一定与这件事有关,而且自己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竟然想方设法地隐瞒那天夜里见到的事,他认为自己是在——包庀那个女人。这感觉令他彻夜难眠。与他同屋住的郑刚近日来似乎也越来越不对劲,阿东看到他的眼神与往常大不一样了,他总是盯着电视上的抽奖节目,满怀希望的样子,目光却是恶狠狠的,阿东对他讲话,他也不搭理,只是一张一张的数着手里的奖券,把口水抹在好久没有换过的几近发臭的衣服上……过了几天,郑刚竟然真的中了大奖,赢了几大捆钞票。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数了整整一天。当天晚上阿东被一阵呛人的味道熏醒了,他看到一股股的浓烟从郑刚房间的门缝里涌了出来,就在他撞开门的一瞬间,看到一幕另他终生难忘的情景,地上的钞票不知为什么都燃烧起来了,而郑刚就在那团火焰里,摇摆着,舞动着,任黑烟将他淹没,任自己变成一块黑碳。阿东跑出去报警时,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一点三十分。火被扑灭了,郑刚也死了,奇怪的是,除了钱被烧光了以外,屋里的其他设施都没有损坏,只是被烟熏黑了一点。人们只好当这次是一个意外的意外事故了。 接连发生的怪事另阿东几近崩溃了,他唯一能够求助的就只剩下蕊了。蕊果然帮助了他,为他安排了新的住处,置办了新家具,抚慰他,劝导他,晚上陪他煲电话粥,伴他度过了几个不眠之夜。几个月以后,阿东终于摆脱了困扰。 这天傍晚,他与几个同事去酒吧喝酒,几瓶下来,阿东就被灌得酩酊大醉了,恍恍惚惚地睡了过去。突然,有人在他的身后轻轻地拍了拍,阿东醒来,回头看去,是一个女人——雪白的衣裳,长长的头发,惨白的脸,脸上……脸上竟然什么也没有,阿东一惊,酒也醒了大半,定睛看去,哪里有什么女人,身后空空的,这时,门铃响了,阿东撑住胀痛的头,摇摇晃晃地去开门,两个人推推搡搡地挤了进来,直朝阿东身上撞去——一个是瞪着眼睛的老王,另一个就是被烧成黑碳的郑刚。 ...
2002年我刚刚从迷途中回到鸡场坪民中插班读初二的时候,说句实话,我很努力,毕竟空了将近2年的学业,相当于从头再来,努力读书时一,其二还要面对很多人异样的眼光,我永远记得当姑父和姑母请表哥老唐把我带进去插班的情形,那天晚上我整夜未眠,白天的时候我刚刚从家里赶去姑母家,一天的扳包谷,扳包谷是用一个削尖的竹片划开包谷然后双手握住包谷壳,然后撕开,用力将玉米棒子板下来,而后背篓背会家,再放上火炕干,然后脱粒,再去磨出玉米粉。很麻烦的程序很累! 还记得那一天换上新衣服跟在老唐后面,然后走进了初二(二)班的教室,正好是老唐教的英语课!老唐给我找了一个位置之后,正是上课之前,很正式的和大家说要欢迎以为新来的同学,随后老唐问大家英语要如何说,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大家(除了我)很整齐的说:nice to meet you。然后老唐回头问我我应该怎么做!我傻乎乎的蹦出一句:how do you do!全班都笑了!老唐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没事。然后用汉语正式说:这个是我表弟,休学两年后现在回来和大家一起学习,希望大家以后相互帮助。 刚刚进去,说句实话,我除了最基本的一点点知识之外,其他的都忘记了,很可怜的我,为了赶上大家的课程,因为我去插班的时候,初二上学期已经上了一个月了!我只好到处求人借书,然后从初一开始复习,一边在课上尽心听进老师说的每一个字,课下赶忙拿出初一的书来复习,其中的辛酸不足为外人道也! 为了赶上大家,我每天晚上在9.30下晚自习之后,去休息1个小时,然后再11点的时候,又出来跑到课室看书,一般会看到晚上2点左右,才回去睡觉,在这里我非常的感谢民中的万校长和某一个物理老师,正是由于您们俩给我课室钥匙,给我大门钥匙,所有我需要的都提供给我,在有了我的现在。 话说走夜路多了,总会遇见鬼的!民中1997年建校,是从大片坟地里建起来的,挖出了不知道多少无名氏的尸骨和棺材,一直到2002年的时候,还有人从民中的后院和左边小山之上把祖宗的坟迁出去,很多次在我们上课的时候,鞭炮噼噼啪啪的突然响起,然后就看见很多人热热闹闹把祖宗挖出来之后迁出去。就在我初三快毕业的时候,同班的几个同学还买了一些酒(正真的老白干),几个男生一起就相约去了人家白天刚刚挖走的坟堂里,然后就在凹凹的后面,搬了几个石头,坐在了一起,哥几个硬是把我灌醉了,然后抗了回来! 我灯也忙不过来关,就赶忙走另外一个楼梯间赶忙边走边拉开路灯,一路就拉倒了宿舍,然后喘了口气,就躺在了床上,第二天早上,我悄悄的和宿舍同学(平时最好的)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然后让他去请假,我休息一节课!哪里知道这小子一出去,才一节课工夫,全校的人都知道了,我见鬼了,然后很多人跑来看我。所有的老师也知道了,老唐跑了过来问我,随后万校长来到宿舍,好好问清楚我之后,万校长让我先去我外婆那里呆一早上,下午或者最好晚上再来上课! 我当即起床去了外婆那里,外婆一看见我,自然儿天宝地心肝的问清楚之后,马上就清楚菩萨一问,原来民中后面的坟堂里在以前被枪毙过一个死刑犯,然后就随便的挖了坑就葬在了一个石坑里,那天晚上拖了铁链出来也不是诚心吓我,而是被我的专心读书感动,忍不住出来看看,不想吓到了我。 晚上的时候,我手捏着外婆给我的红布条,就回到了学校继续上课,然后就看到很多同学看我的眼神不时很对!一问才知道早上的时候,万校长去外面请了阴阳先生然后端罗盘就找到了那个死刑犯的尸骨所在地,就在学校后门坟堂隔壁的石缝里,脚骨上和手骨上还缠着几圈厚厚的铁链!挖出来之后,抱了几堆干材,放到操场上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我听了之后,感觉心里瘪瘪的,有种很对不起人的感觉!然后我找了个机会,在操场上就把外婆用来保护我的红布条烧掉了,烧了个干净。 ...
老莫买了一套复式洋房,在一个高档小区3号楼的顶层。装修好以后,老莫全家喜迁新居。 刚刚乔迁,老莫意外得到一次公派到美国学习的机会。与娇妻幼女依依惜别后,老莫踏上飞往美国的班机。 半年后,老莫回家。敲了半天门,家里没有人。本来买了很多礼物,想给爱人和女儿一个惊喜,现在却很是失望。 老莫打电话给爱人阿丽。阿丽好一会才接了电话,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听了半天,老莫才明白过来,阿丽和女儿现在并不是住在家里,而是和女儿搬到娘家去了。老莫很奇怪,阿丽放着宽敞明亮的房子不住,干吗硬要挤到丈母娘的两室一厅里? 老莫匆匆赶到丈母娘家,发现阿丽容颜憔悴,红颜褪尽,脸色蜡黄,言谈举止有些神经质。桌子上没有喝完的中药还冒着热气。从阿丽神叨叨的叙述中,老莫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老莫去美国后,阿丽很高兴地细化着新房子的内部摆设。奋斗多年,能住上复式的洋房,是令阿丽欣喜若狂的事情。 秋日的夜里,小雨淅沥,起风了,阿丽起身关上家里所有窗户,然后搂着女儿朦朦胧胧进入梦乡。 半夜时分,阿丽被呜呜咽咽的哭声惊醒过来。哭声越来越大,是一个婴儿的哭声,哭的撕心裂肺,令人心痛。阿丽有些愤慨,这位未曾谋面的邻居到底会不会做母亲,孩子都哭成那样了,到底管不管! 早上,阿丽打定主意,作为母亲,她自己总结了一整套带孩子的经验。她自认带孩子她很优秀,四岁的女儿是她一手带大,孩子聪明健康,很少生病。她准备给这位不称职的母亲上一课。 该楼户型是一梯两户,她敲开了对门的防盗门,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两口正准备出门。阿丽询问是否他们家里有一个小孙子,老两口的回答很坚定,他们的房子就他们两个住,没有外人。阿丽满腹狐疑地沿着楼梯往上走了两步,忽然惊觉她家住顶楼。 是否整夜啼哭的是楼下邻居的孩子呢?阿丽乘电梯到楼下。看到楼下的状况,阿丽突然觉得汗毛都立起来了。 楼下的两套房子明显不可能有人住,因为防盗门上连猫眼没有装,门上布满了灰,从门上小圆洞望进去,房子还是毛坯房。 阿丽回到家里,把房门紧紧关上,身上一阵阵发冷。邻居的情况已经非常清楚了,不可能有小孩子。难道昨天晚上整夜婴儿的啼哭声是她的幻觉? 到了晚上,她哄孩子睡着后,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午夜时分,又起风了,一个婴儿的哭声响起,越来越大,撕心裂肺。阿丽象疯了一样,将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但还是阻挡不了婴儿的哭声拼命地往她的耳朵里钻,她将女儿紧紧抱在怀里,恐惧充满了整个神经。 阿丽整夜没有睡觉,精神十分萎靡。她将情况告知了自己的闺蜜阿红,阿红是一个十分热心并且交际广泛的人,很快阿红就回电话给她,让她什么地方都别去,在家里等着。 阿红带来了一个着装奇异的中年妇女,阿红介绍说这是他们老家村子里的能人,是专门驱鬼的神婆。阿红专门驱车50公里从山里老家请来的,据说很神。 阿红从朋友的朋友处打听到,开发商开挖阿丽他们家楼房地基的时候发现了几座老坟,开发商害怕影响销售悄不声地将老坟迁走了。阿红判断,阿丽家的夜半啼哭声应该是没有离开的冤魂发出的。 看着神婆怪异的动作和满地的纸灰,阿丽一阵阵揪心。法事做完后,阿丽给神婆了500元作为报酬。 晚上,阿丽虽然很困,但却不敢睡觉,一夜过去,平安无事。阿丽对阿红充满感激。 一周过去,平安无事,阿丽的心情慢慢放松。 又一个雨夜,风起,那个撕心裂肺婴儿的哭声再次响起,阿丽精神快崩溃了。 第二天,阿丽收拾东西,逃跑似的夺门而出。到了娘家,精神总是恍恍惚惚,嘴里神叨叨的,搞得老母亲很难过,吃了很多药不见好转。为了不影响老莫在美国的学习,大家都没有告诉老莫家里的情况。 老莫是不信那个邪,一个雨夜晚上,风起,他独自一个人来到自己的新房子。一个凄厉的婴儿嚎哭声响起,老莫开始还能忍受,后来觉得头皮发麻,摸摸头发,都立起来了。 胡翰林是一位65岁的古建筑专家,也是老莫的忘年交。他听到老莫的遭遇后略微沉思后笑了笑,没说什么。 他们借了一个大倍数的望远镜,上了老莫家对面的大楼。在老莫家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外立面的右上角,他们发现了一个酒杯口大小的深洞。 胡翰林解释说,建筑外立面的空洞在有风的时候会发出许多奇怪的叫声,在年久失修的古建筑中尤其多见。老莫家的情况应该属于装窗户的时候没有封闭严实所致。 开发商修补漏洞后,夜半啼哭声从此消失。 ...
夜,已经很深了,小微依旧坐在电脑前码字,明天就是交稿日期了,她依旧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头,剧烈的痛了起来。她不禁狠按了几下自己的太阳穴。突然,门外传来轻轻的叩击声…… 她疑惑,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打开门,见没人,低下头,看见一封信落在地上。信的正面用幼稚的字体写着“姐姐,我好想你啊。” 她惊了一下,这字体如此的熟悉。拆开信封,里面露出一根手指头出来,接着信封里又露出一只手……小微吓了一跳,连忙把信封扔在地下,躲得远远的。 被丢在地上的信封里貌似还有东西,但是肖薇实在没有打开它的勇气。就这样,一人,一信封,僵持了好久。 突然,信封抖动了一下,接着一缕头发从里面冒出来,小微的脸已经变得苍白异常。头发顺着地板向外蔓延,终于一个头颅露了出来。然后便是脖子和身体。 小微已经说不出话来,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仿佛下一秒就会爆裂成一滩肉泥。 恐惧蔓延在空气中,小微瘫软在地,不断地支撑自己的身体后退,那个从信封中出来的人,小微认识,无比的熟悉,是他,是他来索自己的命了…… 瞳孔中清晰的印着她的样子。那曾经白嫩的皮肤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而那曾经清澈见底的眼睛现在也已经津满了鲜血。那眼睛里的表情是那么熟悉,记得在他死的时候也是这么狠狠的盯着她,恨不得把她拆吃入腹的眼神。 小微之前迟迟没有的灵感,此时却被吓的滚滚而来,她心颤却又惊喜着,艰难的爬到电脑面前,就算那鬼对她有生命危险,她依然要创作。 字,快速的输进了电脑里。一滴血滴在了她的额头上。她抬头,看见一副糜烂的脸庞,“啊!”她发出惨烈的尖叫,手却依旧快速的码着字。 小微流泪,手指不停地敲打键盘。“弟弟,对不起,让我完成作品好吗?这将是我人生中最后一个作品了。” 小鬼没动了,小微写到“她一个人在家写作,屋外传来敲门声…” 小鬼坐在床上,那么稚嫩的声音却带着冰冷:“姐姐,你还记得我是怎么死的吗?想当初,你说写作没有灵感…” 小鬼名叫小卫,死的时候才十岁。他天真可爱,总是喜欢缠着姐姐小微,看姐姐写的文。那时的小微是一个立志当作家的人,趁着暑假的时间,在网站上发表了很多的作品,也有一些粉丝。那时小微的灵感还没断,姐弟俩感情也好。 可是很长一段时间后,小微的思绪枯竭了,一直没有再更新新的作品,原本的粉丝在等待又等待中,对她失望了。很多读者都不记得她了。她心里开始慌张,怎么办? “小卫,姐姐写不出好作品了。”小微哭着坐在地上。 “姐姐,别哭,一定会有的,咱们去找找方法。”小卫抱住小微,轻声安慰。 小微起身跑去书房里找书,把书房弄的乱七八糟,可是没找到她想要的。“弟弟,我去图书馆,你帮忙清理一下啊。” 小卫点头,小小身子的他,搬起沉重的书籍,一本本的整理,有些书上的字,他不认识的,就找来自己的小词典,一本本的查,再接着整理。他人不高,哪怕搬来椅子,也够不着书柜的最上面一层,掂着脚尖去放书,几次失败,他仍不放弃,直到刚放好的书从柜子上砸落在他的头上,从椅子上不小心摔下去。腿和手都青了一大块,他忍住痛,不做声,继续整理。 许久后,小微高兴的回来,“小卫,我找到方法了,快来跟我一起看。” “黑苗手…这个字怎么读啊?”小卫指着其中一个字问道。 “黑喵手札。”小微翻开手札,仔细翻看着,里面的字都是繁体,小卫看的一阵头疼,看姐姐看的那么认真,小卫觉得无聊,就看起了电视。 “姐姐,那个什么手札你是从哪弄来的啊?”小卫边换频道边问。 “地摊上买的。听摊主说它是一页神奇的手札,可以满足愿望。”小微看着这繁体字也有些吃力,但也没多大难度。 没多久,小微放下手札,心情有些沉重,看着已经在沙发上睡着的弟弟,她的心里在做着心理斗争。 家里,爸妈最疼爱的是弟弟,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第一时间想着的就是弟弟,她总是最后才被人记起。爸妈说她写作不务正业,不让小卫跟她学习。小卫不听话,首先挨骂的就是小微这个当姐姐的…想起种种,以前还不觉得有什么,到现在小微心里的委屈就冒了出来,她终于下定决心,只要家里没有弟弟,爸妈就能对她有足够的关注。人在准备犯罪的时候,总会先找借口说服自己的内心。 晚上,爸妈下了班,一回来就是抱着小卫亲一亲,而小微却被冷落在厨房搞饭菜。这一切早已成了习惯,但在小微眼里,却是格外刺眼,她心里最后的一丝不忍,也消失殆尽。 第二天一早,小微便带着弟弟去外面吃早餐,在过马路的时候,她假装与弟弟追闹,有意无意中推了小卫一把,“砰~呲”撞人的声音,刹车的声音,周围突然静了下来。 “弟弟~”小微大哭,跑过去抱着弟弟破碎的身体。小卫身上的血不停地往外跑,小微怎么也止不住。“救命啊!快打120。”小微大吼。 而那个撞人的司机还好有良心,并没有逃逸,迅速报警和急救。 可最终,小卫流血过多,去世了。爸妈哭的死去活来,对小微的态度更差了。虽然最终获得了大笔赔偿金,但爸妈也在一夜之间颓靡下来,生活失去了希望。班依旧上,但不怎么管小微了。 小微穿着沾染了弟弟血的衣服回到家,偷偷的藏了起来。然后做好准备,半夜三更的起床去大街上站着,其实心里还是有一丝害怕的,毕竟这种事是第一次做,但做都做了,没有回头路了。 一个猥琐的中年男人色眯眯的看着小微了。“上你,多少钱一晚?” “一千!”小微假装镇定的回答,其实她手心已经出汗了。 “这么贵,别人最多也就200块,不过是鸡而已,想钱想疯了吧你,算了,我还是走吧。”猥琐男人一听到价钱,忍住了欲望,转身就假装要走。现在这种生意难做,警察在扫黄,碰上一个生意,怎么能不拉住呢,这门道,猥琐男人可是很清楚。 小微有些急,这半夜三更,她怕遇到电视上的那轮奸事件,轮奸的话别说钱没有,而且这一晚上肯定是恢复不过来体力的,被人看到了毁自己名声。 “哎哎哎,五百块,我可是处女,第一次,不能再低了。”小微急忙叫住那男人。 男人本来就没打算真走,听说是处女,心里就激动啊。回过头来,“好,现在去宾馆开房还是去你家?” “宾馆!”小微很着急拖着男人就往宾馆走。 “你是第一次?骗人的吧,比我还着急。”猥琐男人调侃道。 “信不信由你。” 宝贵的第一次,就这么献了出去,小微看着床单上的一抹落红,些微发呆,然后收了起来,穿好衣服就走。 “我以后还能找你吗,我愿意出一千块买你一夜。” “滚!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之后,小微按照手札上所说,在半夜十二点,点燃了四根白蜡烛,拿了一个铁盆,把沾着弟弟血的衣服和处女血一起放进了盆里,点燃火。小微嘴里念叨着莫名的咒语。 “招我来,有何事?” 房间里的温度一下下降到0度,小微打着冷颤,可是房间里除了小微,就没有别人了,声音从哪来呢。小微睁开眼睛,只见火光中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就在她对面看着她,“啊~” “招我来何事?”怪物有些怒了。 小微颤抖的说:“我想要无尽的写作灵感。” 怪物伸出枯爪一指点出,一道绿光进入了小微的脑中。随后房间里,蜡烛熄灭,怪物消失,盆里的东西也都成了灰烬。同时,小微的脑海中,灵感不断,她高兴的跳了起来,之前的害怕一扫而光,立马端坐在电脑前打字。 可是她不知道,这一切被小卫的灵魂看见了。心里对姐姐的失望转成了怨恨。她躲进了小微的影子里,每天吸取灵感。刚开始小微没有察觉异常,灵感实在太多,失去一些并不影响。 直到,又一次端坐在电脑前,她的灵感枯竭了,写不出好作品了。她心里烦闷,这时一道敲门声响起,打开门,地上有一封信… “姐姐,你的上一篇的作品就是写信封里的幽灵,我现在以这种形式出现在你的面前,你有没有惊喜,咯咯咯~”小卫拍着手掌笑。 “你…”小微看着弟弟,心里满满的恐惧。 “你不是要灵感吗?我给你啊!”小卫突然发狂,身上的血洞流出无尽的血水,一具小小的身体里,却隐藏着大河般的血,屋子里都快成血池了。小微在血水里挣扎着。 “不要,我错了。弟弟,我不会游泳。”小微被血水呛了几口,房间逐渐被血淹没了。小微在血水里沉浮,小卫的小手抓向小微的心脏。那碎掉的心脏融合在血水里,小微毙命。 小卫把小微扔下了楼,自己坐在电脑前,用稚嫩的话语完成了这部作品。 ...
1.噩梦 王亮仿佛又回到了那条长长的通道里。 明明是正午,四周却一片黑暗,幽长的通道里不时有风冷飕飕地吹过。耳旁还有其他的声音,嘤嘤的,又是又细,有点儿虚弱——是婴儿抽泣的声音! 王亮的心脏猛烈地收缩起来。 他的面前停着一辆大货车,货车的底下似乎卡着什么东西,那是一辆遭到了极大破坏的婴儿车。 一个女人的声音忽然像幽灵一般飘了过来,起初还有些混乱,渐渐地清晰起来-当王亮听清她在说什么时,头皮不由一麻…… 王亮猛地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只有自己大口大口喘气的声音。他转头望了一眼身旁的妻子。卢音挺着快七个月大的肚子,安静地睡着。他忽然想起梦中那个女人的声音,似乎和卢音的声音有点像,幽灵一样不停地回荡:我要你的命……我要你的命…… 他的后背不由一凉。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他这样安慰自己。 自从出了那件事,他就一直疑神疑鬼,老是听到莫明其妙的声音,所以才闹得跟前妻梅巧离了婚。本来想一个人过了,谁料不久就认识了卢音, 卢音也是个苦命人。本来和前夫生了一个儿子,可是因为她的不慎,孩子出意外死了,不得已离了婚。可能是同病相怜吧,他很快就和她好上了。都快四十岁的人了,还赶了个时髦,来了回奉子成婚。 梅巧也够利索的,几乎和他同时找了个新男朋友,叫陈家文,现在就和梅巧住在他们隔壁。 离婚的时候,房子作为夫妻共同财产,他和梅巧各有一半。他们当然不能把房子拆成两半,但卖了房子,就只能去租房子住了,所以只好一起挤在一个屋檐下。 前夫前妻,后夫后妻,同处一室:王亮光是想想,都要苦笑。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2.谁会下毒 第二天中午,四个人像往常一样坐到了同一张饭桌上。一起做饭,是为了省钱。 卢音是孕妇,单独吃一碗黑鱼汤。她刚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什么味道,怪怪的。” 王亮端过碗,小心地喝厂一口,尝了尝。 “可能是天气太热,不新鲜了。”他说,“要不然你别喝了,给我喝吧!” 刚说完,另一只手却劈头拿走了鱼汤。是梅巧,她嘀咕道:“这么好的东西却不要,真是作怪!” 陈家文连忙拦住道:“这毕竟是人家给孕妇补身子的……” 还没说完,就见梅巧眼睛一瞪:“人家都没说什么,你倒胳膊肘往外拐。”说完,便飞快地将满满一碗鱼汤吃得一干二净。 王亮知道她一向是个只肯占便宜不肯吃亏的主儿,只好咬咬牙算了。忽然,梅巧的脸扭曲起来,捂住肚子从凳子上跌倒在地。她大声惨叫起来,来回地翻滚。 “疼,疼死我了!” 梅巧中毒了,是小城上很容易买到的一种有机磷的农药。幸好农药的分量不够,总算捡回了一条命。农药很明显是加在黑鱼汤里的,王亮默默地想:原本,梅巧的嫌疑最大——如果她没有喝完那碗汤的话。 医生说了,农药的分量不足以致死。下毒的人恐怕不是想要卢音死,只是想让她流产。这就更像梅巧的想法了,可是她又不像是那种会下完毒又故意喝毒汤的聪明人。 那就只有陈家文了,不然梅巧拿过汤的时候,他为什么要阻止? 对,一定是陈家文!谁不想要个完整的房子。要是卢音流产了,住院什么的都要钱,他就只能把那一半房子卖给陈家文和梅巧了。妈的,真够毒的。 3.不能说的秘密 回到家,王亮服侍卢音上床,然后关好房门,去厨房找线索。 “你在找什么?”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吓得王亮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转过头,发现陈家文正站在厨房门口直直地看着他。忽然,陈家文勾着嘴角笑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你是不是在找这个东西?” 王亮下意识地将照片接在手里,上面是一个婴儿,穿着漂亮的小西服坐在一堆毛茸茸的玩具里。 王亮疑惑地皱起眉头。陈家文轻轻地翕动嘴唇:“哦,我差点忘了。他这副样子,你是认不出来的。”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图片。 王亮只看了一眼,便陡然瞪大了眼睛,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的耳旁仿佛又响起了婴儿的哭声,不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当他从昏迷中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卢音红着眼睛守在床边。不用说,那个秘密,陈家文一定已经知道了。问题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卢音看他没什么胃口,便要下楼给他买点酸梅汤。王亮看着她捧着肚子慢慢走到客厅,正好碰上陈家文。陈家文很和气地说他正好也要下楼买点东西,主动扶住了卢音。 听到他们一起出门的声音,王亮再也躺不住了,一把掀开被子,直接冲到了梅巧的房里。 梅巧瞪着眼睛问:“你干什么?” “你告诉陈家文了?”王亮暴怒地打断她,“那件事!” 梅巧有点挑衅地望着他:“对,我是告诉他了!” 王亮一口气险些没上来:“你疯了!这种事也能告诉别人?” 梅巧从眼角瞥了他一眼:“你说话可真有意思。他是别人吗?你现在才是‘别人’吧?” “你……看来你也知道在鱼汤里放农药的是他了。” 梅巧瞪起眼睛:“你胡说!” “哼!还装蒜!他想用那碗鱼汤把我和卢音吓走;结果事情败露,他就……”王亮气结道,“就拿那件事来威胁我,都是你干的好事儿!” 梅巧也怒了:“少把屎盆子往我男人头上扣。我看还指不定是谁下的农药呢!”她咄咄逼人道,“我看十有八九是卢音!农药的分量本来就少,根本就喝不出来!怎么她在嘴皮上碰了一下就喝出来了?你们两个还不是也成天想着,怎么把我跟陈家文赶出去呢!” 王亮不由语塞,他的手搭在门框上,指甲用力地陷进漆皮里。 “你夜里,会不会听到有小孩子的哭声?”他低着头慢慢地问? 梅巧愣了一下。王亮看了她一眼,一脸苦涩地笑道:“我经常都会听到呢!像小老鼠似的,又尖又细……可是你怎么好像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呢?” 梅巧看着他眼神发直的模样,心头泛过一层凉意。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常态:“祸是你闯出来的,关我什么事!” 夜已深,梅巧却失眠了。 自从听王亮说了那些话,她就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只听见空调单调的呼呼声,一会儿,又响起一些吱吱的,不知道是虫子还是老鼠的声音。忽然,她听清楚了,那不是老鼠的声音,而是一个婴儿在抽泣,断断续续,越来越凄惨…… 梅巧躺在床上,直挺挺地抽了一口冷气。 4.致命真相 这天,陈家文从菜场买菜回来,在楼下遇见了王亮。王亮脸色很不好,眼睛下的青影又浓又重。 “我知道了,”他悲凉地说,“你是那个孩子的父亲。” 陈家文一瞬间暴怒起来:“你还知道那是一个孩子!” 王亮不觉后退了一步。 陈家文咬牙切齿地道:“那一天,刚好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一百天。我和他的妈妈,刚刚带他拍完照片,回家的路上就碰到了你……他甚至连名字都还没有取!” 陈家文哭了,眼泪无声地滑落。他不说话,王亮便也不敢说话,在恐惧和罪恶感的双重折磨下,他怔怔地看着这个每天都见面的男人:他该用了多少力气才能和仇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忍耐至今! “他本来不会死的。”陈家文上前一步,“你本来也不会害死一条无辜的小生命。” 王亮颤抖了一下,从里到外都冷透了。 “婴儿车被卷到你的卡车底下时,他还活着。如果你没有闯红灯,而是停了下来,他就不会死。”陈家文说,“可是你就那样,像一阵风似的开走了,我跟妻子在后面怎么追也追不上你,眼睁睁地看着你的车子不见了。” “我儿子一定在哭吧!你真的一点儿声音都没听到吗?”他悲愤地质问,“你肯定听见了,不然,你为什么先把头从窗户里伸出来看了一眼,才突然闯了红灯?” 王亮也流了泪:“我真的不是存心要害孩子的。我以为只是勾住了婴儿车,只要一开车就会甩开了,怎么知道会卷到车底下?” “你就是怕我们会找你要钱,你怕惹上官司!”陈家文愤怒地打断他,“警察一直找到两省交界的隧道里,才发现了那辆变形的婴儿车。你竟然……你竟然就这样拖着婴儿车,拖着一个才一百天的婴儿跑了一百多公里。他是被你活活地拖死的!” 王亮再也支撑不住了,抱着头发出一声压抑的惨叫,“咚”的一声跪在陈家文面前:“别说了!” “我也想过去自首,可是梅巧不让,她说就算去自首,孩子也活不过来了,还不如想想自己怎么办……” “这就是你的理由?”陈家文冷漠地看他哭得鼻涕都流了下来,“你的运气真是好啊!偏偏那天,那个十字路口的监控坏了,你的货车又没有上牌照。警察怎么找都找不到你。一年下来,连我跟我老婆都绝望了。可是就这么巧,居然让我认识了你老婆……” 王亮瞪大眼睛看着他:“你是来报仇的。”他一把抓住陈家文的衣服,“你杀了我吧!求你不要伤害我老婆跟孩子,他们是无辜的!” “好啊,那就看你要怎么做了!”陈家文冷冷地道,“我的耐心快要用光了。” 王亮“扑通”一声,像一摊烂泥一样倒在地上。 5.死亡才是结束 当晚,王亮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凌晨三点多,梅巧去上厕所。卧室门一打开,就看见一双腿悬在眼前,再往上,便是王亮那张被绳索勒得有点变形的脸。 王亮把自己吊死在了客厅的大吊扇上!梅巧浑身一抖,双眼一闭昏死在地上。 丧事办得马马虎虎。 尽管生前两个人隔三岔五地吵架,可是现在梅巧也真心流了两行眼泪。卢音大着个肚子不能守夜,难得梅巧发了善心,主动顶替她,叫她早早去休息。卢音便也有些感动,见梅巧还在哭着,便找了一块手帕给她,才捧着肚子回房。 梅巧拿在手里擦了一把眼泪,自然而然地靠在了陈家文的肩膀上。过了一会儿,梅巧便有点儿迷糊起来,她摇了摇头,强行振作起精神:“王亮怎么会自杀呢?” 陈家文看了看那块被她眼泪染湿的手帕,回道:“也许他做了该死的事。” 梅巧吓了一跳,连忙抬起头:“难道那碗鱼汤是他下的毒?怪不得医生说农药的分量不足,他只是想做做样子,好嫁祸到我们头上!” 陈家文勾起嘴角冷笑了一声:“那倒不是他下的毒。” 梅巧愕然:“那是谁?” “我。” “你?为什么?” 陈家文也站了起来,白色的日光灯下,表情显得格外森冷。梅巧心里也跟着一冷,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她感觉得到,此时的陈家文似乎和往常的陈家文不大一样。 “我不是说过了吗?因为他做了该死的事。”陈家文说。 梅巧呆呆地看着陈家文,直到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照片和报纸上剪下的图片。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终于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你是那孩子的爸爸!”她瘫倒在地,像看一个恶鬼一样看着陈家文,“王亮是你杀死的。” “我没有。他是自杀的,好让我能放过他的老婆孩子。” 梅巧脸色苍白得像张白纸,见陈家文又向她走近一步,忙手脚并用地往后挪。 “你,你要干什么?不关我的事!” “你敢说不关你的事!你心里面藏着这样一个肮脏的秘密,可有一刻感到内疚?”陈家文的眼睛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你没有!你每天照样吃得香、睡得好,还有闲情再找个男人,一起算计前夫的房子!” 梅巧被这一连串的控诉逼得步步后退,“砰”的一声,后背一下子抵上了卢音的房门,她连忙用力地拍了起来:“卢音!快开门!” 可是门里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梅巧顾不得多想,连滚带爬地向自己房间跑去,陈家文却抢先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响,卢音的房门打开了。 “卢音,王亮是他害死的!” 梅巧一面说一面飞快地跑过去,拉着卢音就要一起躲进房里。卢音却一把抽回自己的胳膊,挺着肚子站在门前,冷冷地看着她诧异的脸。 “卢音……你,你不会是想见死不救吧?”梅巧颤声问。 卢音厌恶又痛恨地盯着她。梅巧不觉打了一个哆嗦。 “你,你究竟是谁?”梅巧勉强问道。 “我?我就是卢音。” 梅巧跌跌撞撞地退了几步,靠在墙上。看着卢音和陈家文带着同样冷酷的笑站在她的面前。 她不觉睁大了眼睛,艰难地说:“你们……是一伙的?” 陈家文扶着卢音:“她是我老婆。虽然我们离了婚,不过等这一切都了结,我们可以再复婚。” “可是,”她看向卢音,“你明明怀了王亮的孩子。” 卢音的表情柔和了一些,摸着肚子笑道:“你们还真信啊!这是我和家文的孩子。” 梅巧的眼睛又睁大了一圈,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慢慢地滑到了地上:“你们早就算计好了的……你们就是来杀我和王亮的!”她捂住自己的胸口,就快要窒息。 “好了,看来就快结束了。”陈家文的声音从梅巧头顶传来,“谁叫你脾气那么差?不肯像王亮一样,乖乖地自我了结?” “什么意思?”梅巧艰难地问。 “你中毒了。”卢音冷笑着说,“无色无味的剧毒。” 梅巧不相信,挣扎着问:“不可能,我晚上什么都没吃;连口水都没喝。” 陈家文笑道:“中毒可不一定非要入口才行。”他指了一下她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攥在手里的那块手帕,“那上面有毒,从皮肤就可以进入身体,只不过发作的时间要长一些。” 卢音上前一步,像幽灵一样低语道:“你听,我的孩子又在哭了!他正在黄泉路上等你呢!” 她晃了晃手机,里面传来隐约的婴儿哭声…… 梅巧的眼前开始模糊了,面前两个人的面孔开始变得扭曲,光线也变得昏暗起来。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似乎有尖细而微弱的婴儿哭声,飘飘荡荡地传了来…… 越来越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