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风好大呼呼呼的吹着,尹倪和赵宇凡两个人围着一张小桌子正在玩德州扑克,地上都是他们扔的瓜子壳和香蕉皮。尹倪扔掉手上的牌抱怨道:“就我们两个人好无聊噢,不如玩点别的吧。” 赵宇凡当然也觉得两个人打扑克确实很没意思,问道:“那咱们玩什么?外面风这么大也不能出去。” 两人坐在牌桌前苦思了半天,赵宇凡支支吾吾的从嘴里说了几个字:“不如咱们去后山那个坟地看看?” “去坟地?你小子有没有搞错,那片可有不少乱葬岗!” 赵宇凡的话刚一说出口就被尹倪给回绝了,面对眼前已经被吃完的零食,赵宇凡说道:“去那看看,没准还能摸到几瓶好酒” 赵宇凡说的好酒,其实就是坟地前祭奠的物品,那边虽然比较阴森恐怖,但每年清明节都会有人去那里祭祀。 尹倪一听能摸到好酒,仔细想想也不亏,反正有人陪着管它三七二十的。于是两人商量一番后,每人拿上一把手电和防身匕首后就向后山坟地走去。 刚开始的时候,路上还有路灯照着,越往前走人烟越稀少,没有了路灯四周黑漆漆的,两人打着手电你说我笑的走着。 “听说那边闹鬼,咱们真的要去?” 虽然有美酒的诱惑,但尹倪心里还是十分胆怯,有点想打退堂鼓的意思,面对赵宇凡的安慰,只好两人结伴向后山深处走去。 要进入坟场必须要经过一个路口,以前政府为了防止有人盗墓,安排过人在路口巡逻,一般都是一个老头在夜里值守。但是自从那个值守的老头因病死后,就再也没见过有人还在这里巡逻,有传言称,这个坟场太偏僻,孤魂野鬼比较多,出再高的价钱,都没有人愿意来这个鬼地方。 尹倪和赵宇凡两人拿着手电来到了这个路口,起初尹倪有点不想进去,但身旁的赵宇凡不断怂恿他,说找到好酒都归他。尹倪这才有些不情愿的跟着孙江走了进去。 刚一走进坟场,一股凉风吹了过来,两人忽然觉得有些冷,看到周围松松散散的树木和一些荒废很久的野草,赵宇凡也有点后悔来这儿,不过为了面子,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着。 “你说这个地方还会有人来上贡品?” 尹倪打着手电警觉的看着四周,生怕会有什么东西向他们扑过来。赵宇凡的胆子比尹倪的要大一些,一路上一直走在最前头,说道:“你小子胆子怎么这么小。你看这个地方多清净优雅,你小子就当是来郊游不就行了。” “郊游,你有没有搞错,大半夜的就咱两个人在这阴森森的地方郊游?” 就在这个时候,天上刚才还十分明亮的月亮,突然之间被乌云给遮住了。四周时不时的传来夜莺的叫声。 “哎呀… 只听扑通一声,尹倪脚下一不留神被草给缠住了脚,硬生生的趴在了地上。赵宇凡一看尹倪这般德行,忍不住笑道:”刚到坟地,你就给这儿的鬼行大礼了?“ 尹倪揉了揉腿,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骂道:”你大爷的,白天不讲人,晚上不提鬼。万一把鬼招来了,咱俩都得死。“ 赵宇凡上前扶了下尹倪,笑道:”还说我呢,你算一算刚才你说了多少句鬼? “咳 … 一声咳嗽声从坟地深处传来,赵宇凡和尹倪立刻停止了斗嘴,从小胆子就小的尹倪一把搂住赵宇凡的腰,整个人躲在在了赵宇凡身后,问道:”你有没有听到咳嗽声?“ 赵宇凡也被这突入起来的咳嗽声给吓了一跳,但他仔细一想,这片郊区树木比较茂盛,没准是哪个野生动物,比如小兔子或者狐狸之类的叫声,安慰道:”听到了,不过咱们两个人怕什么,咱们手里有手电,鬼都害怕灯光。“ 经过刘的一番安慰,尹倪才胆怯的从赵宇凡身后出来,向坟地深处看了一下,漆黑两个打着手电往前一照,除了时不时能看到几个没立碑的坟头,根本没有一人。 ”还要不要继续往前走?“ 尹倪一边问道一边做好继续前行的准备,因为他了解赵宇凡这个人,从来不会在别人面前露出自己懦弱的一面。 果然,赵宇凡一跺脚一咬牙,给自己壮了壮胆子,说道:”谁不敢走谁是孙子。“ 于是两人打着手电向坟地更深处走了去… 终于到了坟地的密集地,由于这里长期没人管理,坟地的荒草已经长了一人多高,两人踩着草丛发出嗤嗤的响声。 阴风阵阵,刚一走进坟地深处,赵宇凡和尹倪就发现了好多战利品,清明节刚过去没多久,这里的祭品真不少,基本上每个坟头前都有水果点心之类的,时不时还能看到几瓶子酒,就摆在坟头前面。 这下可把尹倪可高兴坏了,也忘了周围带来的恐惧感,连忙拿出准备好的布袋子把每个坟头的祭品都装了进去。 这时,赵宇凡的袋子已经装了不少的好东西,但这些似乎满足不了他们,于是赵宇凡说道:”这样吧,你看着袋子快满了,我先把东西送回去,然后再回来。“ 尹倪一听可不干了,把自己一个人扔在这荒郊野岭的坟地中,就算没鬼也会被吓死的,连忙摇头说道:”我可不敢一个人呆在这鬼地方,要走一起走,反正咱俩今晚有的是时间。“ 赵宇凡背着袋子仔细一想,这样也好,来回两人还能互相结伴同行,他们便又返回去了一次。 再次来到坟地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这时的夜色似乎更加黑暗,微弱的手电灯光提示着他们电量已经不足。 ”这块祭品已经被咱俩收拾的差不多了,就剩前边那最后一块了“ 尹倪说的眼前最后一块坟地,那是活人的禁区,传闻那块坟地是个乱葬岗,民国时期不少日本鬼子的尸首都被扔在那里,后来被几个放羊的老头给埋了。 赵宇凡盘算着,要是能去那块坟地抛开那些死人的尸体,没准还能摸到几件洋东西,比如银元手枪之类的。 尹倪这次说啥也不干了,说道:”你小子魔怔了吧,要是有好动西早被那几个放羊的老头给摸了去,还轮得到咱们?“ 赵宇凡似乎有些了解那个地方,跟尹倪比划道:”你懂什么,我听我太爷爷说过,埋那些鬼子尸体时,我太爷爷也在场。因为那些放羊老头怕晦气,没敢动尸体上的东西。咱俩要是去肯定能摸到“ 赵宇凡这么一说,尹倪仔细一琢磨,说的有点道理,要是能摸到几件宝贝哪怕一块银元,也比这些吃的要赚的多。 两人这么一合计,便提着口袋向那片更深处的禁区走去。 月高风黑,凉风吹着树上的叶子,那种沙沙的声音似乎让人听了很不舒服,仿佛是周围有很多双眼睛在嘲笑着自己。 尹倪提着布袋紧紧的跟在赵宇凡的身后,很快两人便来到了这块坟地最深处”禁区“。 微弱的灯光打在一块块凹凸不平的野地上,一片片泛黄的野草鼓鼓的,赵宇凡停住了脚步,调整了一下呼吸,对尹倪说道:”就是这里了,你看这土面凹地不平,应该下面埋的就是日本人“ 说干就干,尹倪也不含糊,蹲在地上就开始用手刨,赵宇凡从背后的口袋里拿出早准备好的铁锹递给尹倪一把。 ”原来你小子早就想要刨这里的宝贝,家伙都带齐了“ 尹倪接过铁锹嘟囔了一句,跟随赵宇凡快刨了起来。 不一会两人就刨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尹倪跳进坑里不断的往外扔土,但坑是越刨越深了,别说宝贝了,连具死尸的影子都没有。” 赵宇凡也跳到坑里,有抓起一小块土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说道:“这土里有腐臭味,我敢肯定下边肯定有死尸和宝贝” 说罢,两人又卖力的刨了起来。 “咳 … 这时,一声咳嗽声又在尹倪和赵宇凡的耳旁响起,这次他们两人听的真真的,并不是什么小动物发出的声音,而是一个老头的咳嗽声。 ”有鬼… 尹倪一把扔下手中的铁锹,连忙抓起尹倪的胳膊,躲在身后说道:“我这次真的听到有个老头咳嗽。” 赵宇凡连忙拿起铁锹对着四周摆好了打架的姿势,说道:“我也听到了,不过咱们手里有家伙,不管是人是鬼,只要敢来就揍它” 突然,一个身影伴随着咳嗽声从坟头慢慢向这边靠了过来。 “谁,别过来… 赵宇凡拿着铁锹示意那个黑影不要过来、尹倪也连忙捡起地上的铁锹紧紧的躲在赵宇凡的身后。 等这个黑影走近视,赵宇凡和尹倪才隐隐约约的看到,眼前这个黑影是一个弯着腰的有些驼背的老头。 老头那干瘪的手上拿着一杆大烟枪,嘴上白白的长胡子,让人看着瘆的慌。 ”你还想害人吗“ 老头一边抽着大烟枪,一边对站在最前面的赵宇凡说道。 这时,赵宇凡放下了手上的铁锹,似乎有些惧怕眼前的这个老头,脸上充满了怨言:”你不要多管闲事。“ 老头拿着烟枪在树上磕了一下,笑眯眯的说道:”在这里,我绝对不允许你害人。再不走我就收了你“ 老头刚说完这话,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只见黄色的小布袋里装了一面镜子,尹倪刚要上前说什么,只见赵宇凡一跳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眼前只剩下那个驼背的老头和正站在坑里的尹倪,在这种情景之下,老头又把手中的镜子放回了小布袋里,对坑里的尹倪说道:”傻孩子,还不快上来,想挖个坑把自己活埋了?“ 尹倪哪敢上来,眼前的这个老头满头白发,再加上那一脸的皱纹,让人看着就害怕,连忙摇头道:”我不上去,你是鬼!“ 只见老头把小布袋装进了怀里,接着对尹倪说道:”小伙子你见过鬼吗?你敢和鬼在这玩挖坑游戏,还怕我这糟老头子?“ 尹倪一听,这老头话中有话,敢和鬼玩挖坑游戏?刚才我只和赵宇凡在挖坑。那么那个鬼是赵宇凡?不可能,我和赵宇凡从小玩到大。他怎么会是鬼。 老头可能看出了尹倪的疑虑,于是说道:”你跟我来,让你看样东西就明白了。“ 尹倪也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点信任眼前的这个老头,于是便跟着老头来到了一处坟头前。虽然眼前的这个坟头不大,但比别的坟地多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墓碑… 墓碑上的名字和碑上贴的一张黑白照,让尹倪到吸了口凉气… 赵宇凡… ”你那个朋友已经死了两年多了,它让你半夜在这儿挖坑,那是要活埋了你啊!“ 说完老头给了尹倪一张符,并示意他赶快回家,以后晚上千万别来这个鬼地方了。很邪门的。 当尹倪问眼前的这个老头究竟是什么人时,老头把身上黑色的老式中山装脱了下来,只见里边露出一身好像电影里道士穿的黄色道袍。 老头自称家里祖辈都是算命先生,因为他哥哥以前在这个坟地做值守人,后因病去世。为了防止这儿的孤魂野鬼跑出去害人,便代替哥哥在这块坟地做了一名新的值守人。 回到家中的尹倪,仔细想了想,难怪自从打工回来后,赵宇凡的父母都搬走了,老家只剩赵宇凡一个人,而且他白天从来都不肯出门的,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会和自己出去。尤其喜欢去最喜欢偏僻的地方… ...
叶暮住进医院了,医生检查后给家属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病房里的亲友们都沉默着,忽然,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走来:“大哥哥买朵花吧!”说着她从怀里面拿出一支枯萎的夜来香。 亲友们皱起眉头都觉得很晦气,正要赶走小女孩时,叶暮却说话了:“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花。” 女孩拿花的手很瘦,她的白裙子也很破旧,可她却有着一双清澈的眼睛。 叶暮笑得有些勉强:“小妹妹,为什么要来这里卖花啊,你的家人在哪里啊?” 小女孩摇摇头:“我只剩下一个双胞胎姐姐了,但是她对我很凶。” 叶暮从枕头下拿出厚厚一沓钱递给小女孩:“把它收好,希望你们将来生活幸福。” 小女孩迟疑了一下,接过钱后把那朵枯萎的夜来香插在了叶暮的床头:“谢谢哥哥,这朵花晚上就会开,很香的。” 晚饭后,亲友们都回去了,叶暮却拿起夜来香放到鼻间轻嗅着。 同屋的一个老大爷说道:“小伙子你是个好人,但是你知道吗,这个小女孩儿每天都来卖花却从来没有人给过她这么多钱。我估计她不会再来了。” 叶暮笑了笑:“她是不是骗子都无所谓了。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留着钱也没有用了。” 老人还想说些什么却又摇摇头闭上了眼睛。 夜深了,一个穿着黑裙子的小女孩走进病房,她的身后跟着几个穿着病号服的患者。她冲着病床上的老人招招手,那个老人就飘起来站到她的身后。 她转过头正要对着叶暮招手,却忽然看见了床头的那一朵盛开的夜来香。女孩走过去,叶暮忽然睁开眼睛,问道:“小妹妹,你又来卖花啊?” 她愣了一下:“我是来接人的,这朵花儿真香啊!” 叶暮笑了:“你喜欢的话就送你了。”说着他把花递给女孩,她接过花的一瞬间叶暮也失去了知觉。 第二天,叶暮被一阵哭声吵醒了,原来是同屋的那个老人昨晚去世了。 叶暮不禁也有些伤感:自己恐怕也熬不过几天了吧! 可是过两天,医生给叶暮检查时,发觉他的身体竞奇迹般痊愈了。 出院的时候,叶暮在走廊里又看见那个小女孩在卖花,他走过去问道:“哥哥给你的钱这么快就花没了吗?” 女孩摇摇头:“不,是姐姐说给这些人一个花钱续命的机会。” ...
窗外有张脸 何文博走出宿舍楼时,校园寂静无声。冬日的夜晚来得早,到了周末更是冷冷清清。何文博低头向校外走去。 “喵——”的一声,何文博看到了经常在校园里窜来窜去的那只黑猫。据说,黑夜遇见黑猫是不祥之兆。何文博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跟随着它,只见一个男生正站在宿舍楼的楼下捧着手机。黑猫跑过去,男生蹲下身爱怜地抚摸它。 “准是哪个来蹭网的。”何文博想着,出了校门口。 走了大约十分钟,何文博放慢了脚步。每当走到这个地点,他总是心潮起伏,思绪难平。 “唰、唰——”路旁的树林里传出声音,一个黑影伏在地上蠕动着。 “救救我、救救我……” 听到有人喊救命,何文博快步向前,一个男生正趴在地上痛苦地扭曲着。 “同学,你怎么了?”他俯下身子问道。 “救救我、救救我……”男生幽幽地呢喃着,缓缓地抬起了头。 “啊——”何文博大叫起来。对面的“人”满脸血污,半边的脑袋塌陷下去,眼球突出,嘴唇变形,惨白月光下更显狰狞恐怖,他不是人,是——鬼! 何文博拔腿便跑,回头望时隐约看见两个黑影纠缠在一起,像是在打架。 还好回来时,平安无事。此时的校园已是漆黑一片。 咦,那个男生怎么还在呀,网瘾真大。然而下一秒,他呆住了。 只见那男生的身体慢慢漂浮起来,越升越高,升到了六楼南侧的第四个窗口,那正是——他的寝室。 男生在604窗口前停住,向里看了看,眨眼的工夫,消失不见了。 何文博呆立在原地,半天才回过神来。揉揉眼睛,一切如常,难道刚才的一幕是幻觉。 今晚怎么了?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 回到寝室,室友张峰已经睡下了,另一位于来来外出探亲了。 何文博躺了下来,辗转反侧睡不着,索性拿出手机摆弄。没有网络信号,手机坏了?扭头向桌上一看,原来是张峰把wifi关了。 “这个张峰,真小气。”何文博下床,拿起插头正要插上,忽然一抬头,窗台上果然有张脸正对着自己,是个男生,脸色苍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向他伸出手来。 何文博刚要张嘴骂变态,猛地一个激灵:老天,这是六楼啊。 wifi传说 何文博一声惊叫喊醒了张峰,窗台上的脸消失了。 “怎么了?”他问。见他手里拿着路由器的插头,明白了:“深夜关wifi,你不知道啊?” 一年前,A大有个叫吴天明的男生迷上了玩手机上网。几乎天天泡在寝室里,不到万不得已不出门,整天没日没夜,废寝忘食。一次过马路,由于专注玩手机,被一辆路过的汽车撞死了,临死前还死死抓着手机不放呢。 吴天明因玩手机而死,死后一直徘徊在男生宿舍。每天十二点一过,如果你的wifi没有关掉,就会被吴天明抓去做替死鬼。因此,男生宿舍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午夜十二点过后,一定要关掉wifi。 听张峰讲完,何文博意识到窗台上看到的那个男生一定是吴天明。 “所以记得,深夜,一点要把wifi关掉。”张峰嘱咐完后,上床睡觉了。 何文博躺在床上,毫无睡意。他在想刚刚的那个恐怖传说。乍听起来没什么,可仔细琢磨有疑点。按照张峰的说法,吴天明用手机上网已经达到了“可以一天不吃饭,但不能一分钟没有网络”的疯狂地步,他怎么会办理流量套餐,而仅仅是用寝室的路由器上网呢?为了上网,他几乎足不出户,又怎么会在路上玩手机被车撞了呢?还有昨天晚上在树从里遇见的鬼,虽然没看清楚相貌,但可以肯定与吴天明不是一个人,那么,他是谁呢? 人体手机 暮色降临,何文博从校外会学校。经过上次的小树林时,忍不住瞄了一眼,嗯,有异样。忍住恐惧走上前,一块没有燃尽的火堆闪着点点星火,空气中飘着纸灰的味道。 回到学校,发现墨黑一片的校园西北角有火光在跳跃,一个人正蹲在地上烧纸钱。 他走过去,“小兰!”他惊叫:“你怎么在这里?”怪不得今晚在夜市的面摊上没看见她。 小兰怀里抱着那只黑猫,飘忽的火光映亮了一张遗像,上面的人正是——昨晚出现在窗前的脸。 小兰抹了一把眼泪:“今天是我哥哥的祭日,我趁着天黑偷偷溜进来祭拜他。” “你哥哥?” 小兰点点头,“我哥哥生前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哥哥从小身体弱,自尊心强。上了大学后,接触到了花花绿绿的事情后迷上了玩手机,结果耽误了学业,生气加后悔,急火攻心死了。” 何文博一愣,“这只猫是怎么回事?” “它原本是一只流浪猫,我哥哥收留了它。人都说黑猫不吉利,我哥不怕。他死后,由我照顾,它时不时跑到学校来。” 何文博安慰小兰几句,把她送出了校门。走回寝室时,一个人影快速地在门前一晃,消失在了楼梯口。何文博抽了抽鼻子,低头看了看,正要追上去,忽然内急起来。 上完厕所回寝室,自己的下铺床被返校回来的网虫于来来霸占了。熄灯后,转战手机继续。 “嗨,十二点可快到了。”何文博提醒他快点让出床位。 “还有二十分钟呢,再玩一会儿。”于来来抽空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正说着,于来来突然停住了,“啪——”的一声,手机掉到了地上,身体和脸部凝固着上一秒动作和表情,直直地、呆呆地半躺着,路由器的显示灯由绿色变为了红色,在黑夜中尤为醒目。桌上的饮料瓶里的液体一圈圈地由外向里发散着,于来来全身的皮肉也像水面的波纹一样荡漾着,从脚部向上涌。 “快、快拔了。”张峰指着路由器。 何文博咬牙上前,拔掉了开关。于来来的身体突然一亮,闪了几下后,整个躯干亮了起来,一组网络游戏正在进行中。 张峰和何文博傻了:于来来变成了一部人体手机。 “怎么办?”张峰哆嗦着问何文博。 何文博也是六神无主。由于是周末。老师不在,大部分学生也都不在寝室,唯一能求助的只有宿管阿姨了,可是,她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报警吧。”何文博摸出了手机,按下号码后一甩手:“打不出去。” 嗯,不对。“你手机上是几点?”何文博问。 “十二点四十五分。”张峰说完也愣住了。两人同时看向了墙上的挂钟,刚刚十二点十分,有人暗中做了手脚,调换了时间。 两人眼睁睁地看着于来来的人体手机亮着,“显示屏”上的游戏换了一轮又一轮,终于在天色微亮时,“电量不足”熄灭了。 两人赶紧拨打了电话,于来来被送进了医院。 晚上睡觉时,张峰提出要和何文博换床位。 “晚上对着于来来的床铺,我害怕。”他一向胆小。 何文博同意了。睡到半夜起夜时,被下铺的光亮刺得直晃眼睛。 何文博清醒了,圆睁着眼睛和嘴巴,全身阵阵发凉,他看到:张峰变成了一部“人体手机”,屏幕上正在上演一部热门电影。 怎么回事?路由器明明被扔掉了呀,怎么会……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张峰被送走了。 背后玄机 何文博晚上在夜市的面摊上找到了小兰。小兰听完后,说:“虽然不不相信我哥哥会害人,但我跟你走一趟。” 何文博将小兰打扮成男生的模样混进了宿舍,小兰看过后问他:“他们两个当时在什么位置?” 何文博回答了,“也就是说,他们两个当时的位置原本是你的。” “什么意思?” “我觉得‘他’的目标是你。” 何文博呆住了,“为什么?我和你哥根本就不认识,八竿子打不着啊。” “这个,目前还不好说。”小兰摇着头:“寝室里没有了路由器怎么还会出现‘人体手机’呢?” 小兰低头沉吟了一会儿,忽然问何文博:“你的隔壁有人住吗?” 隔壁没有人。何文博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幸好,隔壁寝室有个学生与何文博交好,毕业时把钥匙交给了他,以图方便。找到钥匙后打开了603寝室的门,果然一台老式电脑和路由器被一个凳子托着紧挨在墙上,墙面对着的正是何文博床铺的位置。 何文博想冲上去一通乱砸,被小兰阻止:“我们需要它来引蛇出洞。你想想,身边有没有可疑的人。” 经她一问,何文博倒是想起来了:“是她?对,一定是她。” 恩怨化解 黑夜再度降临,A大男生宿舍寂静无声。一个黑影悄悄爬上了六楼,蹑手蹑脚打开了603寝室的房门,径直走到墙角处,按下了路由器的插座,显示灯亮起,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啪!”的一声,整个室内亮了起来,“果然是你。”何文博望着一脸惊慌失措的宿管阿姨,“你是为了你在车祸中死去的儿子吧。” 宿管阿姨恢复了冷静:“没错,是我,你是怎么发现的?” “首先,我们寝室挂钟的时间被改动过,排除掉寝室的人,只有你有机会和条件。A大宿舍管理严格,外人很难混进来。而你不但可以出入各个楼层,还掌握着整个寝室楼的钥匙。我在于来来出事前看到的人影是你,空气中的纸灰味道和地上残留的泥土证实了在树林里烧纸钱的人是你。” 宿管阿姨默认,“你为什么要害我?”何文博怒问:“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 “我来告诉你们。”屋内的灯光瞬间灭了,一阵阴风吹开了虚掩的门。 车祸主角郭志达出现了,月光下抖着残破的嘴唇:“你认识王文吧?” 何文博顿悟:他与王文是亲兄弟,因为父母早年离异,他们各自跟随一方生活,其中一个随了母姓。由于从小天各一方,两人多年没有联系。直到一年前,他听说哥哥开车肇事被刑拘,原来撞死的是郭志达。 难不成郭家母子要“株连九族”。 “郭志达,收手吧。”有一股阴风吹进来,另一个鬼魂出现了。 “哥哥。”小兰顿时热泪盈眶。 不用问,第二个鬼是吴天明。 两个鬼争辩起来。何文博在一旁听出了大概意思:吴天明与郭志达是一对劲敌,考场情场明争暗斗。吴天明死亡的当晚,郭志达喝完酒回学校的路上被车撞了。 郭志达心怀怨气,不愿投胎。吴志明怕他做出危害人间事,跟着留了下来。吴天明深知沉迷网络的危害,因此才会在半夜现身检查男生宿舍的wifi使用情况,防止悲剧重演。而郭志达却处处与他作对,背后使绊子,变成鬼的了两人仍然斗个不停。 “你是王文的亲兄弟,又和吴天兰走得近,我恨、我怕,只好先下手为强了。” “你错了。”何文博纠正他说:“犯了错就要勇于承担。我之所以每天晚上到小兰的面摊上吃饭是因为我了解到她家境困难,想帮助她。” 一旁的小兰听出了弦外之音:“你恨王文牵连到何文博可以理解,他和我走得近,你怕什么?” 郭志达嘿嘿一笑,冲着吴天明:“你不是总说‘爱是化解仇恨的最好方法’吗,可你知道吗,当初是我找人带你去的网吧,教会你玩手机,迷上网络不能自拔的。” 何文博按住了小兰,吴天明很平静:“我知道,我不怨你,不怨任何人,谁让我经不起诱惑呢。出了事情最先应该反思自己,而不是一味地把责任推给别人。” “少来这套。”郭志达不耐烦地一挥手:“还有点新鲜的没有。” “我有。”何文博接下来说道:“虽然我和哥哥从小分开,但你知道我为什么报考A大吗?哥哥交通肇事的地点为什么在A大校园附近,你明白吗?” 郭志达仍不肯认输:“还有二十分钟就到十二点了,谁都别动,如果wifi在十二点之前关掉,我就跟你走。” 吴天明三人傻眼了,这怎么可能,除非有奇迹发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路由器的绿色光亮静静地在黑暗中闪烁着。 “喵、喵、喵——”几声猫叫由远及近走到了门口,抓挠了两下,门开了,那只黑猫溜了进来。 它看到了吴天明,兴奋朝他跳过去,吴天明一闪身,凳子被扑倒,“啪”的一声,路由器掉了下来,摔在了地上,绿色的光亮跳动了几下后,熄灭了。 郭志达愕然,呆立着半晌后,一声长叹:“天意啊天意,我跟你走。” 他向吴天明伸出手去,两个鬼携手想消失在了黑夜中,留下了泪流满面的三个人。 尾声 A大校园恢复了平静,于来来和张峰奇迹般恢复了健康。 于来来戒掉了网瘾,何文博仍然每晚去夜市的面摊。 尽管诅咒消失了,但每到晚上,604寝室还是会习惯性的关掉wifi,以此纪念一位素昧平生的朋友。 ...
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本该是好听耐人寻味的歌声,现在伴随着一阵让人心悸的高频率震动,刚刚睡着的李海心里十分的不爽。 李海是位小有名气的记者,在HI市的一个报社当职,工作认真有效率,时常能够及时的为报社提供吸引人新闻消息,尤其是那些杀人的新闻他都能第一时间把资料提供给报社,所以深得老板的喜爱。 这事业的成功当然离不开朋友的帮忙,这其中对他帮助最大的要属他的两位老同学,一位是现在在警局里当队长的郑小波,还有一位就是市里最有名的医院的的一位法医张涛。 三个人在高中的时候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大学选择了不同的科系,不过毕业了工作都分配到了HI市。老同学吗竟然都在一个市当然会时常聚一聚,这聚会的次数多了,发现三个人组合在一起对彼此事业都能有促进的作用,直到现在三人在HI市里都是小有名气。 今天是星期天,好不容易有个休息的机会,却不想在刚刚睡着的时候又被电话吵醒。八月份的天气还很闷热现在也正值中午,半眯着眼睛好不情愿的坐了起来,李海懒洋洋的拿起了床边的手机。 “郑小波?他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干嘛,不是说好晚上六点才一起去吃饭的吗,现在打来干什么?”抱着疑问李海接通了郑小波的电话。只听到那边传来了一道铿锵有力带着磁性声音…… “有事情发生,南郊的便宜公寓有人跳楼自我了结,快点过来,我已经通知了张涛,他也已经在过去的路上。” “好的我马上过来……” 李海本想抱怨几句,在听到又有新闻报道的时候最终抱怨的话吞回了肚中,而是开口答应下来。 挂断了电话,李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道打开的电子书,这是一本李海非常喜欢的悬疑恐怖小说《夜来尸语声》。昨天正是因为看书看的很晚才没有睡觉。 稍微的整理自己的形象,换了一件短袖,李海匆匆的下楼骑着报社刚给自己配的福特轿车向着郑小波说的案发现场赶去。又配单人房又配车的,可以看得出他在公司的地位。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李海赶到了案发现场,前面停了一辆盖上还在闪光的救护者,不过看到那些救护人员并没有继续行动,而是面色难看的在讨论着什么,看来这跳楼的人铁定是没得救了。 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数码相机下了车,一看这里早就围满了人,可是为了保护现场,这群众都被警方围在了一条警戒线外,所有前来观看的人大多都没有看到死者的死状。 把数码相机护在怀中李海挤进了人群中,来到了警戒线处,大老远的只能看见在警戒线内人高马大也很帅气的郑小波在里面对着一座假山旁边的一具尸体观察着。 死者生前从楼上跳下来正好摔在了花区的过道上,过道是用用黑白两种颜色的河石插在没有凝固的水泥地上而绘着图案的道路。至于死者的死状李海的确看不怎么清楚。不过从地上流了那一大堆的血迹可以看出,这人一定死的很惨。 郑小波围着尸体转了一圈,走到假山旁边时特意对着镶嵌在上面一块小小的镜子做了一个微笑。李海看到这里直摇头,这小子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自恋的人在办案的时候都还在那里臭美。 除了郑小波,里面还有不少的警局里的工作人员对着尸体一阵拍照保留现场记录。而在尸体的旁边也有工作人员正在对一些胆大的民众和最先发现这事情的人进行笔录,那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一个青年,看他那有些颤抖的样子,显然是不想在这里呆的很久。 “李海你又比我先到。” 突然有一只手拍在了李海的肩膀上。听声音李海都知道拍自己的人是法医张涛。李海转过身去咧嘴一笑抬起了手上的数码相机开口说道。“不快点哪里有饭吃。”身为记者,如果不快点,的确混不下去。 出现在李海面前的是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大龄青年,脸上挂着一度数很高的黑框眼睛,只见他跟李海打招呼的同时还要低着头在自己的手机上按着什么。这家伙是个微博控,不论是到哪里,有什么新鲜事情,都会在微博里上传出去。李海有时候也会想,这样的一个斯文人怎么有那个胆量天天跟尸体打交道。 “不过我看,如果多了像你们这样的人,那么以后根本就不需要我们记者了。”李海又打趣的说道。 见李海这么说,张涛习惯性的提了提鼻梁上的黑框眼睛也是笑笑。“你是说微博? 李海没有回答而是说道:“对了小波在叫我们过去了。” 转过头去,的确看到了郑小波咧着洁白的牙齿向着两人在招手。郑小波示意封锁现场的工作人员把两人放了进来,跟着李海和张涛都进入了案发现场。 李海习惯性的打开了数码相机。走到了郑小波的身边向哥们问好。“郑老大可以拍照了吗?” 郑小波点了点头说道:“伙计拍吧。” 经过了警方的同意。李海开始对着尸体一阵拍摄。任何细节李海都不放过,从现场的痕迹可以看出来,随同死者一起摔下来的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李海也把这情况拍了下来。 “这是从几楼摔下来的,怎么成这样了。”一旁的张涛咪着眼睛说道,这尸体如今面目全非,看着情况这人摔下来的时候明显是头先着地。如今脑袋已经被摔的稀啪烂,连脑浆都不知道去向,鲜血和脑浆的残渣溅的到处都是,就是旁边的假山上都还有不少粘稠残留物,空气中弥漫了浓重的血腥味,呆的久了会有一股眩晕侵袭而来。 身为法医看过无数尸体的张涛都觉得恶心。 见得多了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感受,身为法医当然就是看死者到底是由于何总原因而死,如果能够在案发现场就接触死者,那么判断起来就会更加的准确。 从衣着和身材上看去死的是一个男子,而且年龄也不会很大,二十多一点的样子。不过这也只是猜测。 郑小波眯着眼尽量避开太阳对眼睛的直射,然后用手指着差不多到顶楼的位置。 “十八楼。”张涛也是抬头望去,看到郑小波手指的方向倒吸了一口气。 “咔嚓咔嚓”的一顿猛拍,李海的心中无比的得意,除了警方拍下来的照片,自己手上的恐怕是最快的吧,而其他报社的记者恐怕还在赶来的路上。 马上把照片通过密码邮箱传到了报社,李海开始下一步工作。 下一步工作就是采访,当然采访的对象就是这大楼的其他用户还有一些目击者。这些人警方都一一审问过了,但是警方的口供是不会随便给外人知道的,记者想了解也得有上级授权,郑小波倒是能够给李海一些帮助,但是在这种场合也不便如此吧。每次李海都会自己做一次采访,然后由郑小波再提供一些资料。综合起来他的报告总是能够比其他记者的要完美一些,经过一些浮夸倒是能够吸引许多的读者。 尸体的主人并没有留下任何家人的联系方式,如今变成了一具公尸。遇到这种情况一般都会先送到附近的医院,给法医验证之后就会直接送到火葬场。 等到陆续有人赶来,这里已经开始收功。看到一些现在才赶来的记者们对着已经装进了裹尸袋一阵乱拍,李海心里更加的得意。 假山旁边的法医张涛习惯性的拿起了他的手机,可能又是要发微博了吧。不过就在他拿起手机的那一刻,张涛的身子突然一阵哆嗦,感觉后背一凉,仿佛有一种被盯着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那么的飘渺,但是却又是那么的实在。张涛把转过身子一看,背后是沾满了残肉血垢的假山。还有…… 张涛差点就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在他的眼前假山的一个裂缝中,一只布满了灰尘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更可怕的是它的眼神,那眼神是愤怒,是报复,是玩弄,那眼神非常的邪恶。 是一只眼珠子,死者的一只眼珠子。虽然已经布满了灰尘,但是那眼神却像活人的一样,表情无比的真实。张涛的后背已经发凉,嗓子已经干哑。他此刻吓得说不出话来。 这次的感受比起上大学第一次解剖人体的时候还要严重。在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丝丝汗水。 张涛的心快速的跳动,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抓了一下…… “啊”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张涛竟然大声的叫了起来。 “抽烟吗?” 抓他的是郑小波,郑小波递给了张涛一支香烟,自己嘴上也早就叼了一支,然后见他帅气的拿出打火机为自己点上。 “怎么了,看刚才把你吓得,这可不不是你的性格。”看张涛一直没有接他的香烟疑惑的道。 “没什么昨天没有睡好而已。”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碍于面子吧,张涛竟然没有把马上把眼珠子的事情告诉郑小波,而是过了好一阵子才把这件事情跟郑小波说了。 可是....... 可是等他告诉郑小波的时候,那裂缝中出了残留在里面的血迹外,哪里还有什么眼睛的影子。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眼睛看花了,刚才只是幻觉。 郑小波摇了摇头没有继续理会他。 李海一直在采访着一些知道情况的人,经过打探大家都不知道死者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知道此人神神秘秘经常一个人在房间里,很少和人打交道,除了买菜什么的一般都不会出门,遇到了别人也都一直低着头,一幅低人一等的样子。 李海问过了业主,知道这死者是半年前住进来的,在公寓里租房子是要签订合同,这死者签了半年,而今天刚好到期,真没想到这青年在房租的最后一天选择跳楼。业主说这情况的时候表情十分的难看,经过这事情之后恐怕他这偏宜公寓以后前来租房的人肯定会少很多吧。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这青年会选择在租金到期的时候选择自我了结呢?是经济困难了,一个大男人难道养活不了自己吗? 李海思考着摇了摇头,而此刻郑小波和张涛也已经走了过来。 “走吧阿海,我们到死者的屋子里去看看。”郑小波对着李海说道。 李海一愣,很快答应了下来。心想想要了解更多也只有去死者的房间里找答案了。 郑小波命令自己的手下,叫旁观的人不要把案发现场弄乱了。李海找业主要了18-02号房间的钥匙。不知道为什么,业主打死也不愿意上去死者住过的房间。 “怎么胆小成这样,还是不是男人。”李海接过了业主给他的钥匙,看着业主步伐不稳的走开之后在心里许诺道。 接着就和郑小波、张涛向着这栋公寓的楼梯口走去。来到楼梯口进了电梯。 “滴答”郑小波按了十八楼的按钮,接着电梯门慢慢的关上。 也许是死者死状太惨了,电梯里大家一句话也没说,李海低头什么也没做。 张涛依旧把玩着他的手机,他总感觉心里怪怪的,似乎手机里面多了个什么文件,但是他一直都没有找到,于是又发起了他的微博,在微博中尽量发一些他解剖尸体的情景令人毛骨悚然,不过也就是因为新奇和刺激他的微博里有不少年轻的听众,他也时常在别人的面前炫耀自己有多少多少的粉丝。而此刻他竟然把案发现场的情景的描述发了出去,甚至还有他看到的灰扑扑的眼珠。 郑小波一个劲的把电梯的光滑冰冷的墙壁当做镜子照来照去。 郑小波人长得的确很帅气,但是他的这个习惯真实让人受不了。不论是在街上在商店,或者是在单位还是在家里只要走到了镜子对面然后一个自恋的微笑。 “啊哈” 整理了自己身上的警服西装,郑小波对着冰冷的电梯墙壁吐了一口气。很快他眼前的墙壁附上了一层薄水雾。里面的影子也变得模糊了起来。可是…… 可是郑小波突然身子一阵啰嗦不由退后了一小步。“冷?是冷!” 郑小波刚才感觉好像有阴冷的风吹在了他的脖子上。那感觉就像是镜子中的自己对着自己吹了一口冷气。“太真实了!郑小波现在还感觉自己的脖子刚才出现了异样。最要命的是墙壁上他的影子已经被遮盖,甚至他有那么一丝感觉,刚才里面的影子会不会是自己。 “滴答”电梯的门开了,指示灯的数字也显示着18.原来已经到了十八楼。 不知道为什么郑小波好像有点心虚吧,门一打开就第一个冲了出去。紧接着是一直沉默的李海,最后是微博控张涛。 出了电梯,只要转过弯就来到了18-02号房间,李海手上有钥匙,所以他去开的们。把从业主哪里拿来的钥匙插进了锁孔里面,可是还没用力,这房间的们自动开了。这种不由自主出乎意料的感觉倒是吓了李海一跳。 可是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李海长长的头发突然轻轻的浮动了起来,一阵冷风打在了自己的脸上,好像打开的不是一扇房间的门,而是打开了一个冰柜。 “怎么了,怎么不走了。”张涛见李海停住了开口询问道。 “没什么,你们看这屋子怎么这么的空荡。几乎什么也没有。” 见李海这么一说,其他的两人也跟着走了进来,扫视着四周,的确发现这里除了一张床,一双拖鞋、一幅凉席、还有一台简单的电风扇还有几件简单的衣物外就只剩下了一些没来得及清理的垃圾。 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东西。 李海不由在心里一想,难道真的是没有钱用了,又不愿意出去工作才跳楼自我了结的? “你们看这些。” 正在李海思考的时候,突然张涛从地上捡起了一些散落在地上的,上面写满了秘密麻麻的圆珠笔字的纸片。看这情景和碎片的边缘痕迹,这应该是不久前撕碎的。 “这应该是笔记。别弄乱了,待会我会叫人上来好好整理,我们需要查查上面的指纹还有笔记或许能够很快查出死者的身份。” 李海也跟着走了过来,他也拿起了一章仔细的看了起来只见他拿的一张上面写着“活着就是罪”什么什么的。是死者生前写的遗书?后来觉得没必要又撕裂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上面的文字怎么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好像这些东西在哪里见到过,可一时却想不起来。又找出了一张同样也有这种感觉。多看了几张之后,李海并没有想到什么,倒是越来越乱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李海非常的疑惑,可是地上的碎片这么的多,要拼凑起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想到这里李海马上想到了警察局,心想还是等警察局里的人拼好再五找郑小波要答案吧。 “窗户是打开的,台沿上有一个脚印,证明死者是从这里跳下去的。”郑小波来到了窗台前说道。 大家都走了过来,一起把目光看向了楼下,那里已经没有了刚来时候的热闹,只有那些警员依旧还在把守着现场。 不知道为什么,三人每个人的心中都感觉怪怪的,看着下方死者现在所处的位置,好像死者就站在下面看着自己。而三人心中都有一丝悸动,那就是也学着死者的步骤从先爬上窗沿,然后像个跳水运动员落水时的动作,头朝着地掉下去。 三人心中都有这种感觉,但是谁也没说出来。 除了这些,屋子里也没有其他的线索,三人没有在上面停留得太久就下了楼,依旧是乘电梯下来的。 中午吃午餐,三人都没有吃很多。寒暄了几句之后三人开始分开。郑小波回他的警察局,开警车的时候还不忘在自己的车窗玻璃上照照自己,而法医则回了医院。 李海把自己的数码相机放好,系好了安全带之后骑着他那福特小车向着自己的报社奔去。 明天上班应该会比较忙,李海决定先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好好整理今天的战果。今天虽然是最先拍到了案发现场,但是如果能够知道死者的为什么会自我了结,那么才叫真真的完成了任务。 很快就已经到家。李海住的是单位房,一个人住也算清闲。今天放假在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出去了,来到报社发现这里空荡荡的没有看见一个人。 出去的时候还有一个门卫在值班,没想到这个时候门卫都没在。“这个家伙又在擅离职守。”李海抱怨了一句自己去把报社的电子门打开,然后把车开进了停车场。 下了车依旧没有见到门卫,这让李海感到十分的恼火,心里想着为了安全,一定得跟领导提提意见才好。 李海所在的报社面积比较大,要走三分多钟才来到自己住的房间的楼下。 途中,李海又遇到了一件非常不爽的事情。公司里喂养了一只大黑狗,平时见了李海都会摇起尾巴亲热的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见了李海居然对着他狂叫不已。“难道这狗疯了?” 不会啊,报社的狗打了两次育苗,怎么还会成疯狗。看着眼前的大黑狗耸起背上的黑毛对着自己一顿乱吼李海真不是滋味。 李海并不是不断的在点击....收藏....推荐。他是在打字,一行行字在他的弹指间像蚂蚁找到食物的蚂蚁一样从洞里面爬出来。很快就是一条长龙。 仿佛不要经过思考,也没有任何的停顿,李海不断的敲击着键盘。而且他打出来的字是那么的连贯,他根本就是在写一篇文章。 他在写小说?他在继续写小巫师没写完的小说?他被小巫师上了身? 不,并不是这样的,并不完全准确。他的确是在写小说,而且小说的名字是《夜来尸语声》,不过他不是接着写小巫师没写完的小说。小巫师写的《夜来尸语声》已经消失了,已经在网上找不到了,甚至于昨天李海下载到手机里面的那部分也不见了,好像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篇小说一般。 李海是在写《夜来尸语声》但是他是自己注册了一个作家帐号写了一本完全不同的《夜来尸语声》。 他写的小说故事情节的开头是一个流浪作者的跳楼为开头。跳楼死亡的作者由于自己懂得一些迷信之说,让自己变成了凶灵,变成了可以不怕阳光,且拥有多种形式的凶灵。 他可以通过镜子控制别人的灵魂,他可以让自己凶恶的灵魂,融入到电磁场中以微博的形式到处流窜,同样可以让自己付出了几个月的心思写成的小说变化成邪恶的意识(小说凭空消失的原因)。 他由于恨,他恨自己的小说这么好却没有人看,他恨有些作者可以通过关系找后门要推荐而迎来人气,他恨那些有钱的人在自己面前如何如何的清高。所以他决定跳楼自我了结,他决定报复,报复这个世界。 他要报复这个世界,死了之后他的凶灵在当天晚上就找到了业主,他让业主不能动荡,然后用自己交付给业主的一千多块钱把业主活活的憋死...... 夜深人静,李海终于把这部《夜来尸语声》写完。 不,不是的,他只是把这一本《夜来尸语声》写完,由他写的《夜来尸语声》写完。 他写的这本书是以他而开头,也是以他而结尾。虽然现实中故事还没有结尾,但是小说里将要发生的事情他都已经写了上去。 他写的小说后面是这样的“……” “李海关掉了电脑,屋内一片黑暗,但是李海却毫无知觉,也并没有任何的害怕。他轻松的走到了门口,然后打开了房门,他没有空着手,他的胸口抱着他的那台笔记本电脑。 李海无声无息的走出去,然后无声无息的走到了楼梯处。他现在是在二楼,他要往上爬,一直爬,低着头往上爬。 李海的脚步没有任何的声音,也没有惊动任何人,三楼……四楼……五楼……最后他上了阳台。 夜实在是太深了,天上也没有任何的星星,伸手看不到五指。可是李海的眼睛冒着幽光,这黑夜他根本就不在乎。轻松越过任何障碍物,李海的手已经扶在了围栏上。 围栏不是很高,李海已经慢慢的爬了上去。他直直的站在了上面。 晚上的风很大,李海的身子已经在摇晃,可是他的依旧没有露出害怕的表情。他的眼睛看着前方,那里或许是归宿,是美丽的天堂,有他想要得到的一切。 他向往那个地方,向往那里的平静,于是他的右脚已经迈开,他迈开的脚底下印出了一个他鞋印…… 李海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警察局早早的就派了人把案发现场给封死了。身体残缺不堪的李海静静的趴在了地上,在他的身边也有一座假山,假山上同样有一面小小的镜子。 (李海写的《夜来尸语声》也将会化作凶灵,当李海的《夜来尸语声》消失后,又会是哪一位读者以他为开头,以他为结尾的接着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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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年间,有个名叫唐成的商贾由关外携妻入京,准备购置几间闲房做皮货生意。唐妻姓冯,闺名月姑,因婚后近10年都没能诞下一子半嗣,唐成担心留她在家受委屈,所以走哪儿都带着她。 很快,唐成从一个名叫邱六的房主手中买下了一座建造紧凑、价格超低的四合院。而月姑随他一踏进门,便不觉蹙起了眉头。院落中央,长着一棵看粗细少说也有20年树龄的石榴树。时值盛夏,正逢花期,偌大的树冠上榴花簇拥,密密匝匝红艳如火。不,是如血,红得化不开,甚至都有些妖异! 当夜,劳累一天的唐成早早上床睡去,月姑正收拾家务,隐约听见院中传来了咿咿呀呀的唱戏声。确实有人在唱京剧,唱的是《狸猫换太子》中李宸妃的词儿。故事说,宋真宗时,刘妃与太监郭槐合谋,以狸猫换太子之诡计,害李宸妃被圣上视如鬼怪,打入冷宫。而听那人唱得悲悲切切,月姑也受了感染,端起油灯推开了房门。 但见月光下,石榴树旁,一个红裳女子正垂手而立,只是影影绰绰看不清面目。“你是谁?又是如何进来的?”月姑边问边迎了过去。尚未近身,月姑不由得打个寒噤,“当啷”,油灯也脱手落地。那红裳女眼神幽幽,脸色苍白,尤其是脖颈处,一道勒痕触目惊心!敢情,这是座凶宅!惊悸之中,月姑张口要喊,那红裳女转瞬便消失得无踪无影。 此后几日,四合院内风平浪静,再无异常。这天午后,唐成去谈生意,临出门时再三叮嘱月姑,说晚上可能回不来,让她关好门早点睡。及至亥时,见唐成还没回家,月姑就闩了门,准备吹灯歇息。可就在这当儿,屋外再次响起了唱曲声!凝听片刻,月姑拨亮油灯推开了门。蓦地,一股强风直扑过来,硬生生卷走了油灯。站于石榴树下的,仍是那个红裳女。而卷走灯盏的,则是石榴树的一根枝条,柔软灵活,像极了一条蛇。“你究竟是何人?”月姑问。红裳女似没听见,木然而立,披头散发的样子让她看起来跟女鬼无二。好在月姑天性温良,嫁给唐成后又乐善好施,这人心里纯净,自然无惧邪祟。“姑娘,我叫冯月姑。能和我说说,你为何来我家吗?”月姑追问。 为何?作妖!顷刻间,红裳女发了狂。面目惨白扭曲,手臂乱舞,嘴里还发出了令人心惊肉跳的凄厉嘶叫。而那棵石榴树竟也在她的驱使下,枝叶飞旋,其中有一根还如触手似的疾伸过来,绕上了月姑的脖颈!危急关头,唐成回来了,他箭步冲到月姑身前,一把薅断了那根树枝:“哪来的妖物,竟敢入户作乱,害我娘子?”然而,满树的枝条太多了,唐成只有一双手,这边刚拼力扯断一根,又有两根、三根飞速袭至。被推离险境的月姑惊愕发现,那些树枝的断口处,涔涔流出的不是汁水,而是殷红的鲜血! 天色蒙蒙亮,这场叫人骨寒毛竖的人树之争也有了结果:唐成当是被吓破了胆,疯疯癫癫逃出了四合院。至于月姑,当原房主邱六探头探脑溜进院时,一眼就瞅见她卧在游廊里,一动不动。“哈哈,吓死一个,吓疯一个,我又能卖房了!”就在邱六得意大笑间,红裳女从枝残叶败的石榴树影里闪出了身:“还我孩子。”“红巧姑娘,别急,帮我再卖几回房—”“还我孩子!”红裳女咄咄追逼,石榴树也随之晃动。见此阵势,邱六撇撇嘴,撩起马褂抽出了一柄尺长的剔骨刀:“哼,老子就不还!想造次,那你就试试。”红裳女骂声“卑鄙无耻”,肩头一抖,一根树枝“呜”地抽中了邱六的脑门。邱六勃然翻脸,挥刀就砍:“臭戏子,信不信老子把你削成光杆,再把你儿子给拆巴喽!” 蓦地,邱六肩上多出了一双手。愣怔回头,是唐成。唐成二话不说,照准邱六的面门“咣咣”就是几拳,拳拳到肉,直打得他鼻孔蹿血,摇摇晃晃瘫跪下去。这时,月姑走了来:“丧尽天良的混账,快说,红巧的孩子呢?”“在乱坟岗呢。求你别杀我,我这就带你们去找。”面对唐成抵上心口的剔骨刀,邱六另嗦不停。话刚出口,就听红裳女悲声大哭,那石榴树也狂舞不歇,花落满地,片片如泪。而在昨夜,睹见榴枝流血,月姑动了恻隐之念,及时劝下要泼油焚树的唐成。唐成说,那夜,他也恍惚瞅见了红裳女,并下了查出其来历的决心。连守几日,不见动静,他便故作外出谈生意,诱她现身。红裳女泪水涟涟,哽咽道出了一桩痛心旧事: 4年前,恰逢乾隆帝八十大寿,各地戏班云集京城,各展绝活,并在寿辰结束后融诸家之长,创立了一个新剧种:京剧。最初被捧红的一批角儿中,就有唱青衣的红裳女红巧,拿手好戏正是《狸猫换太子》。可人刚走红,主管京城娱乐圈的太乐署负责人太乐丞庞光就找上门,恩威并举软硬兼施,将一百个不情愿的红巧包养进了邱六的这座四合院。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多久,太乐丞庞光的原配庞孙氏就嗅到了腥味儿,打上了门:臭戏子,敢碰老娘的男人,纯属找死。你不是最会唱《狸猫换太子》吗,那老娘就陪你演一出!庞孙氏体胖腰粗,心狠手辣,挨到红巧临盆,还真就撺掇邱六拿了只狸猫去换婴儿。刚刚诞下儿子的红巧强忍疼痛,起身去追,与庞孙氏厮打到一起。庞孙氏恼羞成怒,抓过三尺白绫绕上了红巧的脖子。红巧悲愤莫名,“噗”,一口血喷上了院中的石榴树。 后来。邱六这厮把红巧埋在了石榴树下。再后来,红巧的孩子感染风寒,不幸夭折。忽而有一天,红巧出现在邱六面前,先是痛骂,后又央求他把孩子找来同葬树下。邱六邪念顿生:想要孩子的尸骨,行,但你得先帮我的忙。我负责卖房,你负责装神弄鬼,吓跑买主。嘿,不用装,你本身就是。 唐成越听越气愤,再次将邱六打个半死后扔进了县衙。那太乐丞庞光不过是八品小官儿,又赶上乾隆整饬法纪,直接下狱查办。一同被抓的,还有他家中的那位如虎悍妇。 至此,恶有恶报,这桩怪事也就此了结。这年金秋,四合院中的石榴树上果实累累,只只红润饱满,籽粒甘甜,且养阴生津—合葬了红巧母子,剥吃了几只“千房同蒂,千子如一”的石榴后,月姑竟破天荒地怀上了身孕。 ...
如果你到过我的大学,那么,你一定听过“肖悦”这个名字。 肖悦是我们大学的名人,几乎没有人不认识他。他是一个业余的网络主播,每到傍晚下课,他就会坐在寝室的电脑前,直播网络游戏。后来,直播网络游戏不流行了,聪明的肖悦转而开始了户外直播。 那个时候,进行户外直播的人很少,肖悦的粉丝因此暴涨。说是户外直播,其实,肖悦的直播节目只局限在校园内。每到晚上,肖悦就会打开手机上的直播软件,追播那些游荡在校园黑夜里的情侣。每次,他都会对那些情侣施行一些善意的恶作剧,博观众一笑。 当然,每当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最快乐的还是肖悦。因为在晃动的镜头之中,你总是能捕捉到肖悦那阳光般的笑容。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肖悦的直播风格忽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不再追播那些情侣,而是追播一些独自在学校里游荡的人在直播的过程中,我们再也听不到肖悦的笑声,而是时常听到他惊恐的喘息声。 当镜头无意中掠过肖悦的脸时,你会发现,他的脸上,只有深深的恐惧。 肖悦究竟在干什么,他为什么不再进行恶作剧?渐渐地,大家都对他的直播失去了兴趣,因为根本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在干什么——直到有一天,我们在肖悦的直播节目里,看到了方慧萍的脸。 肖悦的直播节目很受我们女生的关注,因为他是一个很帅的男生。每天晚上,我们都会聚集在电脑前,看肖悦的直播。可是,那天晚上的直播,却不太对劲儿。 直播一开始,我们就看到肖悦躲藏在一个花坛里,而在花坛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穿白衣服的女生——看到这里的时候,我们都很开心,以为肖悦终于要恢复他的节目风格了,那个女生,一定是在等自己的男朋友。 可是,看着看着,我们都隐隐感到有点儿不对。因为,我们隐隐听到了肖悦紧张的呼吸声,而且,他不停地压低镜头,似乎是怕那个女生发现他。 过了一会儿,那个女生忽然转过头,冲着镜头看了过来。只听肖悦发出一声惊呼,直播就戛然而止。 就在这时,我身边的一个室友尖叫一声,坐倒在地上。 “怎么了?”我急忙去扶她。 “那是方慧萍!”那个室友颤声大叫, “你们没有发现吗?那是方慧萍的脸!” “方慧萍是谁?”我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害怕。不过,我已经注意到,身边的几个室友脸色都已经变得苍白。 “方慧萍……就是一个月前死去的那个女生。”其中一个室友小声说了一句。 刹那间,我的后背一阵发麻。 我终于想起来了,一个月前,有一个女生因病去世了,我记得这个女生姓方,却不知道她的名字。 出现在肖悦直播里的那个女生,就是方慧萍?今晚,肖悦是在追播一个鬼魂? 我忽然想到了肖悦最近直播的风格——他所追播的那些孤独的人,从没有露过脸。而且,每次追播这些人之后,肖悦都会悄悄离开,似乎是怕被那些人发现。 难道,肖悦最近的几期直播,都是在追播鬼魂——追播那些游荡在我们学校的鬼魂? 说到这里,你应该知道肖悦是如何在我们学校成名的了吧?他之所以这么有名,不是因为直播,而是因为直播鬼魂。 方慧萍的脸出现在直播里的事情不胫而走,不止我一个人认为肖悦是在故意直播那些鬼魂。一些喜欢猎奇的同学,已经开始期待肖悦的下一次直播。 可是, “方慧萍事件”之后,肖悦就放弃了直播。从那天晚上开始,他的精神状态也出现了巨大的变化。他开始变得郁郁寡欢,那张帅气的脸日渐消瘦下来,他的脸上,就像是蒙上了一层黑气。 不过,事情并没有因肖悦放弃直播而结束。不久之后,一些好事的男生,开始研究肖悦前几期的直播,接着,一价名叫“夜行者地图”的地图就出现在了校园里。 原来,那几个男生,从肖悦的直播里找出了鬼魂出没的地点。这些地点分别是操场、餐厅后面的小巷、教学楼旁边的旧屋、篮球场、公共卫生间后面的草丛、公告牌旁边的花坛。他们甚至绘出了一幅鬼魂出没地点图,因肖悦进行直播的网名叫“夜行者”,这幅地图自然而然地被称作“夜行者地图”。 学校里的每个人,都难免会在夜晚的校园走动,谁也不想在校园里撞到鬼魂。于是,几乎每个人都想得到一份“夜行者地图”。那几个制作地图的男生,嗅到了商机,很快, “夜行者地图”的复印版开始在校内论坛开卖。 我也曾买过一张“夜行者地图”,并不是怕撞到鬼魂,而是它多多少少能带给我一些安全感。 但不久之后,这张地图构建的安全感却被打破了。 我记得,那是一个傍晚。我的室友陈静忽然拿着地图冲进了寝室,她的脸上,布满了细小的汗珠: “你们听说‘夜行者地图’的事情了吗?” 一听陈静的话,我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陈静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今天中午,肖悦的一个朋友把地图拿给肖悦看。谁知道,肖悦看了一会儿,忽然微笑了一下,拿起笔,在那份‘夜行者地图’上点了一个红点!现在,大家传疯了,都说这份地图遗漏了一个鬼魂出没的地点,现在被肖悦给添加了进去。我拿到了那份修改过的地图……” 可以说,肖悦就是“夜行者地图”的始作俑者,他对地图的修改,不容忽视。说话之间,陈静已经把手里的地图展开了,果然,在地图的某一个位置上,有一个新添加的红点。 看到这个红点,我们几个女生一瞬间面如土色。 “我不太会看地图,你们快告诉我,这个地方究竟在哪里?”陈静焦急地问。 我们几个相互对视了一眼,终于,其中一个室友小声说: “这个红点,好像点在我们女生宿舍楼……” 陈静怔住了。 我的这个室友说得没错,这个红点,就准确地点在我们宿舍楼。 也就是说,我们女生宿舍楼,也是其中一个有鬼魂出没的地方。不过,不能排除肖悦故意吓我们的嫌疑,毕竟,他以前是个非常喜欢恶作剧的人。想到这里,我们相互安慰起对方,终于,大家都稍稍有些安心了。 谁知道,就在这天晚上,肖悦突然出现在了我们宿舍楼的下面。 肖悦出现在女生宿舍楼下,是在夜里九点钟左右。他穿着一身睡衣站在那里,一开始,他只是仰着头注视着宿舍楼,不久之后,他忽然伸出双手,做起了怪异的手势。 那手势,就像是在对着什么人招手。 我们不安地站在窗户边,看着肖悦那怪异的行为,谁都没有说话,只有丝丝恐惧在我们心中流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站在我身边的陈静忽然声音颤抖地说: “现在,你们相信我的话了吧?肖悦这是在和我们宿舍楼里的鬼魂交流!” “什么?”我打了个冷战,勉强笑了笑, “也许,他是在和某个女生打招呼吧……” 陈静一把抓住了我,激动地说:“如果他是要找某个女生,为什么不打电话给那个女生,为什么不喊那个女生的名字?” 我嘴唇颤抖了一下,终于没有再说话。 我已经开始相信陈静的话了。陈静是个好奇心很重的女生,她对什么事情都保持着高度的兴趣。一开始,她也像我一样,只是对肖悦的帅气感兴趣,而当一连串怪事发生在肖悦身上之后,陈静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那些怪事身上。 陈静的男朋友,就是肖悦的室友,这让陈静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得到肖悦的消息。那份被修改过的“夜行者地图”,就是陈静的男朋友给陈静的。 肖悦出现在我们宿舍楼下面的第二天,在中午课间休息时,陈静悄悄把我带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一站住,陈静就神色慌张地说: “昨天晚上,我猜对了,肖悦的确是在和一个鬼魂交流!” “你是怎么确定这一点的?”我大感惊讶。 “刚才,我去找了我男朋友。昨天晚上,肖悦回到寝室,我男朋友就问肖悦去干什么了。你猜,肖悦是怎么回答的?” “他是怎么回答的?”我伸长了脖子。 陈静面色凝重地伸出了一根手指:“肖悦说,他去听一个女孩唱歌了!他站在我们寝室外面,是在听一个女孩唱歌!可是,昨天晚上,你听到有人唱歌了吗?” 昨天晚上,我绝对没有听到什么歌声。 我吃了一惊,仔细一想,肖悦昨天晚上的手势,就像是一个指挥家在晃动指挥棒。一瞬间,我明白了陈静的意思。 “昨天晚上,我们宿舍楼的确有东西在唱歌,可那是鬼魂在唱歌!那种歌声,只有肖悦能够听到!”陈静的脸色有点儿发白, “这种情况,不正解释了肖悦直播鬼魂的行为吗?他之所以对鬼魂感兴趣,是因为他能够和鬼魂交流!” 一时间,我完全愣在了那里。陈静的话,非常有道理,肖悦的确像是一个能够和鬼魂交流的人。 我们学校很大,也很小,在网络发达的年代,这种消息在我们学校是藏不住的。它迅速发酵,很快,几乎每个人都知道了一件事:肖悦能够和鬼魂交流。后来,这句流言甚至出现了这样一个版本——肖悦正在和一个女鬼恋爱。 肖悦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他只是在“夜行者地图”上点上那么一笔,就足以让整个女生宿舍楼惴惴不安。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甚至撼动了整个校园。 从流言开始传播的那天开始,几乎每隔一段时间,肖悦就会在“夜行者地图”上点上一笔。更加让我们害怕的是,每次修改过“夜行者地图”,肖悦都会在夜里去那个地点待上一段时间。 肖悦一定是去那里和女鬼相会——这是最新的流言。所以,虽然大家都保持着高度的好奇,但是,因为怕撞鬼,谁也不敢去窥探肖悦的行为。慢慢地,大家都开始躲避着肖悦。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肖悦的精神状态再次发生了巨大的转变——笑容居然开始渐渐回到了他的脸上,他的脸色也好了许多。单从肖悦的神色来看,他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不过,再也没有一个女生肯亲近他了。 作为一个女生,我甚至对肖悦充满了惧怕感,因为我的室友陈静,总是能第一时间得到肖悦的消息。从这些消息来看,肖悦去那些他新标注的地点,同样是听某个东西“唱歌”。更让我们害怕的是,据陈静说,曾有人无意中在深夜看到过肖悦,当时,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孩子,和肖悦待在一起。 这个白衣女孩,像极了曾出现在肖悦直播里的方慧萍。 难道,和肖悦在一起的女鬼,就是方慧萍? 可是,肖悦在那次直播的时候,看起来明明非常惧怕她。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肖悦对它的态度出现了如此大的转变? 可以说,肖悦和他的那份“夜行者地图”,已经成为了我们学校的恐惧之源。 不过,恐惧就像是一根生锈的弹簧,当它绷得过紧,就会有断裂的一天。 这天晚上,学校论坛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帖子。帖子的标题是《白衣竞价,价高者得》,帖子的下面,有无数的跟帖,不过,让我们不解的是,这些跟帖果然都是在竞价。看到这篇帖子,我隐隐感到有些不安,总觉得它和肖悦的事情有关。因为,在最近一段时间里,我们都把那个和肖悦在一起的女鬼称作“白衣”。 这时,一脸兴奋的陈静走进了寝室,她神秘地一笑: “今天晚上,有好戏看了。啊,你们也在看这个帖子啊!” 说着,陈静来到了电脑前,开始翻看帖子下面的竞价,越看越是兴奋。 我叹了口气,伸手在陈静额头上敲了一下: “你是不是又得到了什么小道消息?” “你猜对了!”陈静捂着嘴巴笑了起来,接着,她脸色一沉,认真地说,“这篇帖子,是那几个制作‘夜行者地图’的大胆男生写的。他们已经放出话了,要在今晚捉住‘白衣’!这篇帖子的竞价,其实是在戏谑中传达出了他们的决心j” “什么,他们要捉白衣,这怎么可能?”我们寝室一下炸开了锅。 “小声点儿!这是秘密,千万不能让肖悦知道。”说着,陈静展开了“夜行者地图”,指向了一个最新的红点,“肖悦已经把最新的地点标出来了!你们看看,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我只看了一眼,就确定那是我们寝室后面的花坛。接着,我的必就乱跳起来:地点就在我们寝室的后面,我们通过寝室的后窗,应该就能目睹整个过程! 我知道,这间寝室里的所有人,都不会错过这件即将发生的事情。 当天晚上十点钟,在我们的翘首企盼之下,花坛里果然出现了肖悦的身影。而当肖悦出现十分钟之后,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孩子,慢慢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我的心一下提了起来——她一定就是“白衣”了! “你们看那里!”陈静激动地低吼,伸手指向了不远处的黑暗。我们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就看到几个男生正猫着腰悄悄向“白衣”所在的地方靠近。 他们的手里,都拿着棍棒。 他们真的来捉“白衣”了!我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静静地看着下面的一切。 很快,那几个男生来到“白衣”的身后,忽然,他们大喊一声,跳出来扬起棍棒向“白衣”打了过去。 我看到肖悦惊叫一声,冲了过去,想要阻止他们。可是已经晚了, “白衣”早已经被打倒在地,一动也不动了。 就在这时,那几个男生忽然停了下来,他们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惊恐地后退了几步,棍棒从他们手里滑落了下来。 他们就这样怔怔地看着地上的“白衣”,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惊恐地捂住嘴巴,努力想要看清地上的“白衣”是否发生了什么可怕的变化,可是,倒在地上的“白衣”,身子被花枝遮住了。 我唯一能看到的,是肖悦跪地痛哭时,剧烈抖动的肩膀。 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快了——校方在广播里公布了通知,严令大家熄灯睡觉,并且在宿舍楼里安排了老师巡逻,不让大家到外面去。 我们的寝室距离花坛比较近,虽然不能再看到外面的情景,却能听到花坛的方向传来的嘈杂的人声。 我躺在漆黑的被窝里,却怎么也睡不着,努力思考着那几个男生究竟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当花坛的方向响起救护车的声音时,我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接着,冷汗布满了我的全身。 在整件事之中,唯一遭受袭击的,就是那个女鬼“白衣”,可是,假如她真的是个鬼魂,为什么会用到救护车? 难道那个“白衣”,根本就不是鬼魂!我的大脑一片混乱,可是,黑暗中是找寻不到真相的。我努力让自己重新躺下,焦急地等待着黎明,等待着答案。 黎明到来了,答案却还在一片混沌之中。第二天早上,整个校园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之中,谁也不知道昨天晚上那件事的真相,而每个人又都想知道真相。 我们继续等待着。 到了夜里九点多,满脸泪痕的陈静忽然踉踉跄跄地冲进寝室,放声大哭起来。 我知道,陈静一定是打听到了什么,心头一颤,慌忙问: “陈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肖悦在‘夜行者地图’上所点的地点,根本不是闹鬼地点,那是他准备的约会地点! ‘白衣’也不是一个女鬼,而是一个叫小瑶的女生。她昨天晚上重伤不治……”陈静泣不成声。 我一下瞪大了眼睛。 “小瑶”这个名字对我们来说,并不陌生,我们都曾在校报上看到过关于她的报道。她因一场意外而丧失了说话的能力,却没有选择退学,而是毅然地继续留校学习。她的行为,曾被学校标为典范。 “可是,那天晚上,肖悦来到我们宿舍楼下听歌……”一个室友失魂落魄地说。 话还没有说完,陈静就失声哭叫起来: “你还不明白吗?肖悦当晚的手势,其实是在和小瑶打手语!我现在才知道那个手语的意思: ‘你的脸庞,就像是一首直击我内心的情歌。’我们都错了,所有人都想错了……” 我们都错了,所有人都想错了。肖悦只是在谈一场隐秘的恋爱,可是,我们却把他的恋爱和那次的恐怖直播联系在了一起。 我们用最黑暗的目光,玷污了肖悦和小瑶那最简单的爱情。 我们都呆在了当场,谁也没有出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静的手机响了起来。陈静抹了抹泪水,按下了接听键,过了一会儿,她一下瞪大了眼睛,扔掉手机,冲向了电脑。 当她打开电脑,并且进入了一个直播软件的时候,我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电脑上,赫然出现了肖悦的直播画面。 只见镜头剧烈地晃动着,可以看出来,肖悦是在奔跑,镜头不时掠过他的脸。他的脸上,布满了泪水。 无数弹幕几乎占据了这个画面,这些弹幕的内容几乎一模一样——“肖悦,别这样,她已经走了。” 画面里,肖悦还在不停奔跑,他跑到一个地方,就四处查看一下,接着,就跑向另外一个地方。他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肖悦所去的地方,好像是‘夜行者地图’上标注的地点!”陈静的话音带着哭声。 刹那间,我全都明白了——在以前的直播过程中,肖悦无意中发现了游荡在学校里的鬼魂,现在的他开始相信,通过直播,他有可能再见到鬼魂。 他之所以重启直播,是想要再见小瑶一面! 肖悦不停地在“夜行者地图”里标注的地点来回奔跑,终于,他筋疲力尽,一下摔倒在了地上。手机从他手里滑落,镜头刚好对住了肖悦,我看到,肖悦坐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这一刻,我相信,观看直播的每一个人,都心碎了。 就在这时,画面上的弹幕忽然同时消失了。我一下瞪大了眼睛:因为我发现,肖悦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孩。那个女孩悄悄来到肖悦身后,忽然微笑地冲着镜头做了一串手势,接着,她的身影骤然消失。 突然,无数弹幕遮住了画面,这次,所有的弹幕都是同样的一句话——“肖悦,她很好,不要伤心了。” 刚才出现的,是小瑶的鬼魂。 它所做的手势,就是这样一句话:“肖悦,我很好,不要伤心了。” 我忍着泪水,用颤抖的手打开了弹幕,发出了一句话。 “肖悦,她很好,不要伤心了。” ...
新北路的南面有一个门头房,这是我开的一家小诊所,虽然不大,但是整条街上的人,有什么小伤小病的都来这里,而这里的医疗条件也可想而知,都是普普通通的吊瓶针管之类的,或者是些小药片。 平常的时候,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会住在诊所里,害怕会有什么人,在晚上闹肚子什么的。 今天已经是晚上的九点了,我照例关上了诊所的大门,准备去睡觉。 就在我即将要转身去房间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好像有狗叫的声音,街道上养狗的人不少,一只狗叫一定会群犬吠的,可是我没听到这个效果,只有一声狗叫而已,随即就是敲门的声音。 这么晚了,难道真的有人拉肚子,我赶紧的转回去,打开了门,门外是一个学生模样的小女孩儿,十六七岁,虽然穿着校服,但是却有一种放荡不羁的样子,把脸弄成了非主流。 “小姐,你哪里不舒服吗。”我笑着问,随后让开一条道,准备让她进来。 “什么小姐,会不会说话。”那个小丫头很生气的说。 “哦,对不起,小姑娘,有什么事?”我的眼睛看到了这个女孩儿身边的那条狗。 “我妈的肚子疼,走不动,我过来叫你去给她看看。”她的神色很平淡,似乎没有露出半点紧张的神色。 “哦,这个,晚上了,我一般晚上是不出去行医的。”我的脑海里想着,晚上出来给他人瞧病怎么着也能多给点钱,就看这个小丫头上不上路了。 “多给你钱就是了,赶紧走吧,我妈疼得受不了了。”她没有等我回话直接就拉着我走。 “等等,我还没拿东西呢。”我顺手把一个医用药箱拿在手上,又抓了一些专治肚子毛病的药装了进去。 外面的路灯竟然已经熄灭了,今天灭的好早,竟然才九点就灭了,我小心的跟在这个女孩儿的后面,当我看向她身边的那条狗的时候,竟然发现,那条狗也在看着我,那种眼神似乎是想要把我吃掉,我赶紧的把连转向前面。 “你是刚搬到这里吧,这里的人一般我都认识,可是你是个生面孔。”我害怕一路上都沉默着不好,于是主动跟这个小姑娘拉呱了起来。 “嗯。”她只嗯了一声,也不说别的话,继续往前面走去。 “你母亲是什么开始疼的。” “昨天。”她淡淡的说。 “昨天疼的,你怎么今天才来看医生。”我惊讶的问,不管怎么说,昨天的病今天看,很不正常。 她没说话一直往前走。 我跟着她的脚步,这个小姑娘真是一个沉默的人,她似乎就没有多余的话。 前面越走越远,我发现好像已经过了新北路了,为什么这个小姑娘还要往前走。 “你家到底住在哪里。”我忍不住的问道。 “旧北路。”她说。 我的脑海里想了一下,旧北路不是正在翻修吗,两边的楼房都被拆除了,还会有人吗,我本想问问她,但是转念一向,这个丫头这么冷淡,说了不是很好,算了,还是不说的好,反正有钱就是了。 旧北路在新北路的前面,就是隔了一个十字路口。 过了十字路口,我证实了我的想法,真的,旧北路已经被拆的支离破碎了,现在好像还在进行拆除工作。 一些工人仍然晚上加班加点的拆除,灯光把一片烂尾楼照的通亮,那些施工的人,其中有一个我认识,是住在我隔壁的王大娘的儿子,小峰。 他老远的就看到我过来了,然后笑着跟我打了声招呼:“张医生,这么晚了,还去行医啊。” “是啊,小姑娘的妈妈病了,我去看看。”我笑着说。 “你……哦,前面的路已经堵上了,走不了了,换条路走吧。”小峰说。 我的眼睛看向身边的丫头,只见她平静的说:“前面有路。” “哦,小峰啊,你慢慢工作,姑娘说前面有路,我们走了。”我朝着小峰说着就和这个丫头往前面走了。 “姑娘?神经病。”小峰在后面嘀咕了一句,虽然声音小,但是我还是听到了,什么意思,他没看到这个丫头吗,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身边的这个丫头,发现她还是平静的走着,完全没有注意我在看她。 继续走了,前面越来越黑了,就在这个黑暗中吗,我看到了一个微弱的灯光,在烂尾楼里,它是那么的显眼,很清楚。 “那个是你家吗。”我指着灯光问。 “嗯,跟我来吧。”说着她把我带了过去。 她家是一个烂尾楼的上面住着,底下的一块已经被拆了一半了,我真的害怕那个楼会突然的倒塌砸在我的头上。 我跟着她准备上楼,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猜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一下子没站住,竟然摔了一跤。 “妈的,什么东西。”拿出手电筒,便照在那个东西上。“啊。”我一下子惊呼了起来,考虑到身边有个女孩子,于是赶紧平静了心情,地上躺着一条死狗,好像才刚刚死去。 我突然发现这条狗好熟悉,像是……。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这个女孩儿带着的狗,它还是那样伸着舌头好好的站在哪儿,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然后跑到它的主人面前蹭了蹭。 “上去吧,就在上面。”那个女孩儿说着自己就上去了。 看到外面阴阴暗暗的,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压抑,看到女孩儿和狗都没了踪影,我赶紧的跟着上楼了。 幸好那个女孩儿的家里住在二楼,不然的话,我非要被这个楼道吓死了。 打开门,鼻子里就充满了一种发霉的味道,我走了进去,果然是一个昏黄的灯在摇摇晃晃,似乎马上就要被晃下来了。 在这个小屋子里,有一个妇女躺在床上,紧紧的捂着她的肚子,她的整张脸都扭曲在了一起,很痛苦的样子,脸色很灰很白,嘴唇像是水泥的颜色。 我走向前去,把手放在她的脉搏上。 她的手腕冰凉的,把我的手刺痛了,我还是艰难的把手继续放在上面,想要分析脉搏,找了好半天都没有感觉到脉搏的跳动,她难道死了? 我赶紧的把手拿开,然后准备把她的眼皮掰开,就在伸手的瞬间,她的眼睛突然睁开了,我一下子没坐住,差一点摔了下来。 “大夫,我这是怎么了,肚子……好痛。”妇女艰难的说道。 “我看看吧,你是什么地方疼。”我问。 “是肚皮,你看看。”妇女说。 肚皮疼,怎么会有这个症状呢,我掀开了她的衣服,然后看到了一团纱布,外面已经被血染红了,我赶紧的把衣服又放下了:“这个病我看不了,你们还是找大医院吧,姑娘你带着你妈去县医院,别耽误了。”于是我把一些外伤药全部都放在哪里,准备着她给我钱。 “谢谢你,你走吧。”说着姑娘把一把钱放进了我的口袋,虽然我并不知道她给了我多少,但是凭着那么多,我知道,一定够了。 我拿着药箱,没有说话,便赶紧的下楼了,这里我真的一刻也呆不下去。 顺着楼梯,我走了下来。 有种感觉,似乎感到哪里出了什么问题,似乎有个人在看着我,就在我的身边,我没有管,于是继续下来,外面的门口,真的有个人站在外面,接着微弱的月光,我感觉,那个人在站着,他个头不高,却感觉他没有站稳,似乎是在哪儿摇摇晃晃的。 我慢慢的走了过去:“让一下好吗,我过去……”我的声音小了下来,因为我发现,好像越来越不对劲了,我赶紧的拿出手电筒,啪的一声,手电筒亮了。 “啊!”我赶紧的退了回去,“谁的狗吊在这里。”这是一条死了狗,竟然被吊了起来,挂在这里,我害怕的拿起了地上的竹竿,把死狗拨到一边去,然后赶紧的出来了,惊奇的发现,地上的那条狗,已经不见了,顺着叼吊死的狗的绳子,看到那条狗竟然是被二楼的那个小姑娘吊死的,不会是那个跟在小姑娘身边的狗吧。 就在这个时候窗打开了,一个黑色的影子一下子被摔了出来,虽然是晚上,虽然只是微弱的灯光,但是我仍然看得出,是一个人被摔了出来。 “啊!杀人了!!杀人了!!”我一路狂奔,想要顺着刚才来的路跑回去,就在我跑的速度加快的时候,前面突然看到摞起来的很多的建筑垃圾,怎么会这样,难道刚才小峰说的话是真的,这里真的没有路,这里真的没有路,那么刚才的女孩儿是? 我赶紧的转向后面,借着月光,我似乎看到了一条狗,黑色的狗,它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难道是那个女孩儿。 怎么办,怎么办,他们来了,他们来了,瞬间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果然是那个女孩她牵着一条狗,然后手里拿着一包的纸钱:“先生你的钱没给你呢。” “啊!!”我一下子躺在了地上,没错,我的办法就是装死狗。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听到那个女孩儿在笑,恶狠狠的笑:“你还不出来。” “我就知道你这件事一定会办好的。”那是小峰的声音:“亲爱的,你真是我的宝贝。” “小峰,我一直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死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那个女孩儿竟然还不知道为什么要吓唬我。 “好吧,我告诉你,小兰,你知道吗,我父亲死了,就是因为他,想当初,我们家没有钱,我爸病了,那是晚上,我敲他家的门,说我爸病了,然后他就伸出手跟我说,给钱,给钱就去治病。” 对了,真的有这件事,难道小峰的爸爸是那天晚上死的吗。 “我没有办法只好带着我爸爸去医院,但是就是一小会儿的时间,我爸爸就没气了,你知道吗,医生说,只要我爸爸,接收一个小诊所大夫的一根针就不会有这件事了,但是就是因为没钱,姓张的竟然不给我爸爸治病,我发誓,将来一定一定要用最恐怖的方式杀掉他,终于我找到了这个方式,最恐怖的死法就是被活活吓死。”随后我感觉有脚步声靠近了我:“姓张的,你感觉怎么样啊,死亡的滋味好受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感觉到身边的危险都消除了,我才匆匆的赶回了诊所,我决定不去告发小峰,毕竟我感觉,我真的对不起他们家的人。 清晨七点钟,门被敲响了:“张医生,你在吗,你在吗张医生。”是小峰的声音,我好像听到他在跟身边的人说话:“我昨天就好像听到张医生那边有动静,大家把门撞开,看看张医生怎么样了。“ 我轻轻的笑了,虽然我知道我这个做法很不好,但是我依然决定这么做,小峰这是你逼我的。于是我猛地打开了自己的门:“小峰昨天晚上做工怎么样,我没事的。” “啊,你,你,啊!!” “小峰你怎么了,小峰。”小峰的母亲在叫着他的名字。 小峰,这是你逼我的,想杀我,还想装好人。 几个月以后我变成了一个很出色的医生去了一家大医院工作了,而新北路又多出了一个神经病人——小峰。 ...
作品介绍:在深夜敲门的,你知道对方是不是人吗? ---------正文内容--------- 不管黑夜有多长,天亮总会到来。——弄风吟月 张海洋是位刚刚离开大学的实习生,他不知道为什么选择了北京,也许这里有亲戚,也许这里繁华。 他没住在亲戚家,而是住在员工宿舍,宿舍七个人,就他是新来的。 冬天冷,宿舍不冷。 宿舍里的人都睡着了,唯独张海洋没有,因为下铺那位哥们的呼噜声太壮观了,他一时间难以适应。随时着夜色渐深,张海洋有了睡意,他合上眼不久,宿舍的门响了。 “咚!咚!咚!” 张海洋下铺的那位哥们似乎被敲门吵醒,没有继续再打呼噜,但也没有过去开门。 “咚!咚!咚!” 门外的人不耐烦地说:“快开门啊!在外面都冻死了!”听得出来这声音是男人。 宿舍里没人肯动,任由外面的男人敲着,好像在门外是个陌生人。睡在上铺的张海洋实在看不下去,于是下了床准备开门。这时,他下铺的哥们突然轻声说:“别开!” 张海洋愣住了。 “他敲一会儿就走了,你不用……”下铺哥们的话还没说完,张海洋就把门打开了,无他,这人太无情了! 由于外面的人背光而立,张海洋看不清对方的脸,但能闻见浓浓的酒味。那人伸手拍了拍张海洋的肩膀:“谢谢!” 这人的手拍在张海洋很硬,也很凉。 早上张海洋洗漱完其他人才起床,且一个个看他的眼色不十分友善。 “常哥,这是怎么了?”张海洋很是不解。 常哥就是他下铺的人,常哥张了张嘴,忽然阴阴地笑了:“没什么,你先吃饭去吧,我们还要好一会儿,你不要等了。” 张海洋离开时隐隐听到宿舍里不和谐的声音: “不告诉他?这合适吗?万一要……” “哼!多管闲事来着,他活该!害得我整个晚上怕得不行……” 上了一天的班,张海洋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宿舍,他一回来原本热闹的宿舍一下子安静起来,这让张海洋很是尴尬。 “怎么了?” 常哥挥手说:“没事,大家都累了,都早点睡吧。”说着他关了宿舍的灯。 张海洋怔了怔,大家对他很不满呀。 洗漱一番后,张海洋就躺到了床上,他怎么也睡不着,下铺的呼噜声使他越来越烦。住宿舍虽然省钱,可不是所有人都适合的,比如他。 不知过了多久,重重的睡意终于战胜了外界的干扰,张海洋渐渐往梦乡驶进,不想一阵敲门声惊醒了他,“擦!” “咚!咚!咚!” 门外的男人叫着:“开开门!是我,我回来了!” 张海洋有些不满了,没有下床的意思。他没有,宿舍别的人更没有。 “咚!咚!咚!” 这个声音可比常哥的呼噜声响亮,张海洋实在受不了,从暖和的被窝里跳出来开了门。 男人满身酒气地走进来,“谢谢,又是你给我开门,你可他们一个个强太多了!我叫孟伟。” 张海洋看着他,略有埋怨地说:“你早点回来就不会这样了。” 孟伟嘿嘿笑了几声。 张海洋早上醒来时别人都还在睡着,他往孟伟的床铺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没了人影。这人真奇怪,回来得比谁都晚,起得比谁都早。 张海洋端着洗漱用具出门时,整个人怔住了,宿舍的门还从里面插着!他的脑筋有点转不过弯,既然门从里面插着,那就是没人出去,那么孟伟哪里去了?随即,张海洋自嘲地笑了笑,一定是孟伟出去后有人又把门插上了。 白天张海洋由于困倦,工作时出了差错,招来主管一顿训斥,他感觉自己很委屈。常哥的“威武”呼噜声扰得他睡不着,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又被晚归的孟伟吵醒,还因此莫名得罪了整个宿舍的人,你说我容易吗? 又是一个深夜,张海洋的睡意再次战胜响亮的呼噜声,突然响起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我擦!你们故意跟我做对的吗?”张海洋愤怒地坐了起来,呼噜——敲门,一切像是提前安排好的剧本,每个夜里准时地上演。 这次张海洋狠下了心,任凭孟伟如何敲门他就是不开,甚至后来孟伟提到他的名字也装作听不见。 常哥不打呼噜了显然也被吵醒,他不满地哼道:“看见没有?让你不要给开门你偏不听,以前他敲一会儿门见我们不开就走了。现在倒好,怎么也不肯走!” “这回跟以前不同了,我们要是不开门,你说他会不会找我们麻烦?”另一个人担心地说。 常哥笑了笑,“他生前就是个窝囊废,只会喝酒麻醉自己,死后也是个废物,连活人也不敢欺负!” “这倒也是。”一个人明显松了口气。 然而,将这一切听在耳里的张海洋不平静了,他颤抖着问:“敲门的那个人……他不是……人?” “对!他不是人,是——鬼!”常哥故意拉长“鬼”的音,“那晚我就让你别开门,是你自己不识好歹的!现在好了,这个死鬼缠上了你,我估计他会这么着闹到天亮。” 张海洋想起了每天早上孟伟空荡荡的床铺,这下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他彻底没了主意,“那……那我开还是不开?” 常哥懒懒说:“我怎么知道?你爱开不开。反正我困了,我睡了。”不久传来了常哥的呼噜声,他还真是不担心。 “都怪你,要不是你每天开门,孟伟这个窝囊废早滚了!” “可不是嘛,你看你搞的,每天让我们陪着鬼睡觉,万一出事了你赔得起吗?” 其他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数落张海洋,孟伟敲了好久才离开,张海洋这一夜失眠了,他居然跟鬼同宿舍住了好几日,这简直能吓死活人! 次日张海洋向老员工打听孟伟的事,老员工告诉他说,孟伟是公司的老人了,只是他这个人不仅没本事,工作又不踏实,因此领导对很是不满,经常训他。久而久之,他成了公司的出气桶,人人有气都找出,这也是他工作不行却没被领导开除的原因。 孟伟受了气后只会喝酒,下班后常常喝得大醉很晚才回来,宿舍里的人根本不给开门。有一次他回宿舍没人给他开门,他准备去外面睡一夜,不想下楼梯时脚滑滚下了去,脑袋磕到地上,死了。死后孟伟阴魂不散,跟生前一样喝醉了才回宿舍,敲一阵子门,没人开他就走了。最初有同事见到孟伟很害怕,以后他会报复人,实事却没有。这样一来,人们就不怕死去他了,反而期待见到他。 半年后的张海洋已是另一家公司的小头目,当初听完孟伟的事心里不是滋味,决定离开那家没人性的公司。 这晚他睡得正香,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他疑惑地睁开了眼睛,这么晚了谁会过来找他? “我是孟伟,你快开开门呀!” =============================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这是《逢雪宿芙蓉山主人》的一句诗,很早就学过了,但让我解深刻的是《明朝那些事儿》中徐阶还乡作者巧妙的引用。以后每当我想起这句诗,就会想起历经了风风雨雨的徐阶,继而感慨人之一生的艰辛。 ...
有一个人赶夜路。 他后面还有一个人。 只有一点月光,夜太黑了,连路都看不见,人就更看不见了。 赶路人叫A,从大城市来,到小村庄去。 下了车后A就迷路了,他的前面和后面都只有一条路,他便朝着这条路一直走,从下午走到黄昏,从黄昏走到午夜。 只有一个想法,只要出现一户有灯光的房子,他就会冲过去。 没有房子。 这条路他走了半天,竟一点分岔都没有,还是前面后面一条路。 夜黑到看不见自己手指的时候,A后面就多了一个人。 开始A很害怕,以为他是来抢劫的,搞不好还会杀人。 一直留心听着后面的脚步,和自己距离100米左右。 四周一个人都没有,黑暗中一颗星星都没有,如果是A,A现在就动手犯罪了。 后面那人却一点也不急。继续和A保持100米。 想跑,想了想就不跑了。 一来他觉得不跑还好,一跑可能反而激怒了后面的家伙。 二来他觉得他跑不过那家伙,跑了还浪费了和敌人搏斗的体力。 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那脚步声是这样的,哒哒哒…… 觉得自己在赶路,后面那人在赶自己。 走了很久,两人还是保持100米左右,A的戒备就放松了。 也许那家伙也是赶路的,A想。 ...
虽然已经入秋了,但是气温还是闷热,当我们几个人把货全部装上车,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一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多了,老板找了个饭店,请我们搓一顿,犒劳我们一下,他们几个人喝酒,我只喝了点饮料,因为饭后我还要开车去送货,没办法,客户催的太急,让我天亮前务必把货送到。 我吃饱喝足后,对他们说道:“哥儿几个接着喝,我去送货。” “路上注意安全!”老板嘱咐道。 一个小子在一旁开玩笑道:“张哥小心点,别碰到女鬼!” 我笑骂道:“你个乌鸦嘴,要是我碰到女鬼,非拉回来给你当老婆!” 今晚天气不错,月亮很亮,皎白的月光照在公路,路面看的很清晰。由于是晚上,公路的车很少,所以车开的速度很快。 走出五六十里地,在一个路口,看见一群人在烧纸(农村风俗习惯,人死后,亲人晚上要到十字路口烧纸钱,所谓的买路钱)。我心里说道:“真晦气!”索性把车停在路边,掏出一颗烟点着,等他们烧完纸后,再开车上路。 至于为什么?听老司机讲,假如晚上碰到正在烧纸的,你开车从旁边过,车轮压到未烧尽的纸,或车带的风致使纸未烧尽,那你就冲撞了孤魂野鬼,他们就会一直跟着你的车。见他们烧完了纸,我发动车,绕过他们烧纸的地方,随手拿出一条红布条绑在倒车镜上,据说这样可以辟邪。 到了凌晨一点多,我感觉有点困意,伸手拿起烟盒,发现里面没了烟,心里后悔没多带一盒。这时我模糊的看见前面远处有人伸着手拦我的车,我以为自己眼花了,把车速慢下来,再仔细一瞧,确实有人拦车,是个女人,那个女人长长的头发,穿着一身白裙子,还抱着个孩子。我心怕是遇到拦路抢劫的,打算直接开了过去,但看到她还抱着的孩子,心里还是过意不去,最终还是把车停下。 女人走过来对我说道:“大哥,能稍我一段路吗?就在前面,不太远。” 我把车门打开,让女人上车,女人坐上车后,我顿时感到车里温度下降了很多,浑身凉飕飕的。 “谢谢大哥,你真是好人。”女人说道。 “不用谢,怎么这么晚带孩子出门?” 我呵呵一笑。 “半夜和丈夫吵了一架,这不就带着孩子回娘家。”女人苦涩着脸说道。 女人不善言谈,我也没有刻意的开口说话。大概走了十多里地,突然那个女人说道:“大哥,停车吧!我在这儿下车。” 我靠路边停车,那个女人下车后对我说道:“大哥,往前走遇到一个十字路口,记住要走左边的路。” “知道了!”我随口说道,心里犯嘀咕:“这条路我走过好多趟,那有什么十字路,真是莫名其妙。” 那个女人下车后,明显感觉到车室内的温度上升,我自言道:“这鬼天气,忽冷忽热的。”突然我一脚急刹车,因为面前出现了十字路,向前和向右的道路,平得像镜面一样,而向左的道路看起来坑坑洼洼的。 我心里道:“邪门了,记着以前这儿没有十字路,应该有一条河才对。”我扫了一眼车上的表,凌晨两点整,不对,秒数字不跳动,时间停止了,我慌忙掏出手机,时间也是两点整,但是没有信号。我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心道绝对是撞邪了。 等等,那个女人,这时我才意识到那个女人有问题,附近方圆几公里没有村庄的,哪来的人家。我看了看女人坐过的副座,垫子全湿了,而且她踏脚的地方一滩水。 我心道 :“坏了,那个女人肯定是水鬼,怎么办?走那一条路?”俗话说鬼话连篇,不管了,开车直着向前走,刚过十字路,“噗通”一声我开着车冲进了河里…… 我一激灵,醒了,原来是个梦,吓出了一身汗。 我一看车上的表,心中一惊,两点整,而且秒数字不跳动,我忙掏出手机看,两点整,没有信号。难道我还在梦中?我用手掐了一下脸,很疼,确定不是梦。 我向四周观瞧,发现车正停在十字路口上。这时我心中充满了恐惧,心跳的厉害,双手使劲握着方向盘,手心里全是汗。 想到刚才的梦,赌一把,我向左打方向盘,奔向了左边的道路。左边的道路看起来坑坑洼洼,但车跑在上面很平稳,跑了一段路后,道路变成了熟悉的公路。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再看看车上的表,还是两点整,但秒数字开始跳动,手机也有了信号。 第二天白天原路返回,哪儿有什么十字路口。 有了这次经历,晚上我再也不敢开车送货。 ...
家乡有很多小巷,每一个都四通八达,小时候很喜欢跑进去小巷四窜西跑,感觉很有探险的味道。 长大后虽然小巷逛得少了,但有时看到还是忍不住进去逛逛的,感受一下小时候的回忆。 那日路过某个小巷,便从那穿过,十多分钟就从另一个方向出来了,正好办事的方向在那头,便顺路走了。 晚上八点多回家时,又路过小巷,因为白天感觉从小巷过比较快,于是我又一头钻进了小巷。 小巷很黑,因为路灯都隔得很远,而且瓦数比较低的缘故,每一盏灯感觉都昏黄得随时要灭掉一样。 我凭着感觉按照白天的路走去。 很快,前面可以看到隐隐约约的灯光了。 只是走到那个灯光时,我才发觉,这里是一堵墙,灯光是旁边那户人家的路灯。 难道是走错了?我仔细的看看房子,没错呀,这里白天明明没有墙的,怎么晚上突然多堵墙了?难道是下午临时砌上的? 没办法,我只能原路返回。 道路还是很黑,回程的路也不算远,街道的灯光若隐若现,很快,我又到了灯光的面前。 ……还是那堵墙。 难道我迷路了? 我暗自取笑自己,一条小巷也迷路,让朋友知道要笑死了,估计是刚才岔路那走错了,大不了再回头。 ……两次,三次,四次,五次,在我面前的还是那堵墙。 夜越发的黑了,小巷象一个不可捉摸的黑洞,冷冷地看着我。 奇怪,为什么才八点多的巷子,就没人经过呢? 我纳闷地在回头的路上停顿下来。 只是刚想完,远处传来摩托车的声音。 我很高兴,这下应该有问路的人了。 摩托车开着很快,一下就从我身边擦肩而过,没入了小巷的深处。 可没关系,我看到它行驶的方向了,跟着走应该没错。 我有些激动的跑进来,只是到摩托车消失的地方,我愣住了。 在我面前出现的,竟然还是那堵墙。 难道我在这里困上整个晚上? 一刹间,所有听过的灵异传说、鬼故事全涌上了脑海。 按下恐惧的心,我想了想,索性从一条我记得是死路的地方走了过去,看看能不能遇上一户开着灯的人家。 …… 远远又看到了昏黄的灯光,隐约还有街市特有的吵嚷声。 当灯光越来越近时,我发现,我终于走出了小巷。 原来记忆中错误的路,反而是出口。 从此,我再也没有夜晚走进小巷。 ...
最近赵子杰经常加班,甚至有时加到零点不止。他很是不情愿,不是嫌劳累,而是他有一个说不出难言之隐。在他回家的路上必经过一片墓地,别说夜间,甚至有时白天在那经过都会令人有些心惊胆战。恰巧又没一路的同事,每次走夜路回家只能自己硬着头皮在那过了。最近他发现,那里又增添了一处新坟,离得路较为近。在余光中他总是感觉怪怪的,仿佛有人坐在坟头上一直盯着他。 这天刚上班,就与领导道明了情况,说死不加班了。领导只是搪塞说道“到时再听通知!”赵子杰听后,心中犹如奔跑着一万头草泥马,恨得牙根都疼。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之时,却被通知道“又下来新任务,加班照常!”此时,他心中的草泥马数量又增加了十倍,那个恨啊!但又无奈,只能乖乖的服从了,谁也没想到是这次加班,又加到了零点之后。 月黑风高,整条路上无有他人,只有赵子杰一人骑着电动车匆匆往家赶。他故作淡定,但心里却恐慌的不行。等即将经过那片坟地时,他就加快了车速,心念着快一点过去。可是,当经过那座新坟的刹那,余光中诡异的一幕又出现了。“那里明明就是有个人在盯看自己么?”赵子杰惊恐不安的想着。却在这时,又一阵莫名的风迎面吹来。他就本能的侧了一下脸。等睁眼之后,他就十分的懊悔了。居然把最为惊魂的一幕看的一目了然。只见一个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的女人死死地盯着自己,尤其那对异样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这时候,赵子杰那还敢与她对视,扭过脸来就是一路逃窜。只可惜他这不是机动车,只是电车。尚未走多远,就压在了沟里。随后的一个踉跄,他就人仰车翻了!那女人却如被他吸住了一般,只听嗖的一下就来到了他的面前。 四目相对,赵子杰吓得大叫起来。也不分方向了,起身奔着漫地就跑了过去。他跑啊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实在累的跑不动了。他偷瞄后边,未见那个可怕的女人追上来,就放缓了脚步。这刚要停下,却不想突然后边有个声音问道“怎么不跑了,你不是很能跑的么?”赵子杰顺声回头望去,啊!是那个可怕女人!她正在他的后方低空处悬着呢。“难道她是女鬼?”一个可怕的疑问在心里瞬间产生。那女鬼仿佛会读懂了他心思一般,竟然故装娇羞的反问道“女鬼有我这样美么?”问完,用手撩了撩头发,露出了令人无比作呕的娇态,赵子杰强忍着硬是没吐出来。女鬼真是对他起了色心,她那张恶臭的嘴突然拉的老长,对着他就是一阵狂吻。赵子杰就拼命的闪躲,顺势一记耳光就打了上去。只停啪的一声,女鬼的头竟然脱离了躯体飞出去,此时的一幕异常恐怖,女鬼身首异处啊。赵子杰被吓的失声大叫,不成想飞出去的鬼头,这时又迂了回来。并狠狠的对他说道“别给你脸不要脸,拿命来!”说着,与那鬼身齐刷刷的朝他袭来。这时,赵子杰还能做什么,撒丫子就跑呗!也不知道累了,他只知道拼命的跑啊跑。 也不知跑了多久,天渐渐起了层层的白雾,赵子杰一步没迈好,被不知什么东西绊倒在地。他丢魂似的四下张望,却发现了一个怪状。“这不就是与女鬼刚才接触的地方么?”他心里惊愕的想着,“难道这就是常说的鬼打墙?”这时,他头上方又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说道“怎么才看出来?那还跑么?”赵子杰抬头一望,不由吓的大叫连连。还会有谁?那个阴魂不散的女鬼呗!至此,整夜就陷入一场鬼戏弄人的追逐。前方是快被吓的半死,后边却是戏耍的在笑。而且一直在某处打圈,直到天明日出。 一束耀眼的晨光,终于让中了邪的赵子杰停下了打圈的脚步。自己一夜奔跑的疲劳,一下使他瘫倒在地。他喘着粗气回头一望,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围绕那里打圈,不就是那座新坟么?事后他通过打听才知道,这里埋着的正是他以前的一个相亲对象,只是当时他没同意罢了。前不久不幸出了车祸身亡的,据说还没结婚呢!难道这场遇鬼事件只是一场恶作剧,她对他余情未了,还是精心报复? ...
我有一个朋友家住在漳州农村,他说他家旁边有一条小河可以钓鱼,邀请我们去,于是我们几个朋友选一个礼拜天驱车到他家去,晚上在他家里喝酒时,谈着谈着,不知谁先开始,谈了几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 在漳州有一姓郭的一对夫妇,在儿子满三岁时替他拍录像作为纪念,三岁的小男孩十分开心,在镜头前跳来跳去,那对夫妇也沉浸在幸福的愉悦当中,而没注意儿子的不对劲,就这样,那个三岁的小男孩跳着跳着就死了…… 一年后,这对夫妇在儿子忌日那天,把录像拿来看,以解思子之苦,没想到,镜头里一直在跳的儿子不是因为高兴才跳,一只凭空出现的手正抓着儿子的头发,不停地往上拉……拉……拉,儿子是被拉死的…… 其中一位朋友又讲了一件发生在厦门湖里区一家医院的真实故事,一位姓何的医生在下班后加班为一个病人动手术,一段时间后,手术台上的病人宣告死亡。当时已接近午夜,焦头烂额的外科何医师正要从五楼坐电梯回家,正当他走进电梯,转身按完电梯按钮,电梯门要关起来的时候,有一个护士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医生连忙把电梯门再按开,让那位护士进来。护士进电梯后,说了声:“谢谢。”电梯往下走,三楼、二楼……一楼到了,但是电梯没有停下来,接下来B1……B2……医生正觉得纳闷,什么时候医院多了地下三楼?到了B4的时候,电梯门突然打了开来,门外站着一个男子要搭电梯,医生看了他一眼,感觉有点不对劲,就直接把电梯门关起来,不让他上电梯,让电梯继续上升。这时,那位护士吃惊的问医生:“你为什么不让他进来呢?”医生说:“我胆子很大,但我感觉有点蹊跷,你没看到他手上戴着的手环吗?那是只有送进太平间的尸体才会戴的‘尸环’啊!”这时护士举起了她的左手,笑得很可怕,看着医生说:“你说的是这个吗?” 电梯内沉默了,医生愕然,随后护士消失了。 接下来这位朋友又讲了一个发生在宁德的真人真事,一对夫妻经常吵架,有一天,两人又为了家中经济问题吵了起来,吵得很激烈,丈夫一气之下拿起水果刀,竟失去将妻子给杀死了。丈夫把妻子的尸体偷偷埋掉,也没有报警。为了怕孩子回家后会问起妈妈的去处,他还费尽心思想了一套说词。然而第一天过去、第二天过去,一直到第三天,孩子都没有问起妈妈,他觉得很奇怪,终于忍不住问孩子:“这么多天没见到妈妈,你都不想妈妈吗?你怎么都不问妈妈去哪里了?”不料孩子满脸困惑的看着爸爸,说:“不想呀,只是好奇怪呀!妈妈现在还在你的背后偷偷笑呢?但妈妈的眼睛我看了很害怕,爸爸,你为什么要一直背着妈妈呢?”孩子的爸爸猛然回头,什么也没有看到…… 我也讲了最近在福州流传的一件奇事,有一位姓林的出租车司机,有一天晚上1:00多在一个路口遇到位女士,她要求去北郊的殡仪馆,司机没有多想就送她去了,在路上司机想和她说话,可她一直沉默,最多点点头,到了殡仪馆,女士打不开车门,于是司机过去帮助开门,女士给了他一张百元大钞,他找给她零钱并且说走好之类的话,就开车回去了。 回到家后,他发现一张吊唁的纸币,他这才回忆一下刚才的经历,吓出了一身冷汗。第二天和朋友一起去殡仪馆看个究竟,问了门卫,门卫说昨天夜里倒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口,只看到司机下来,并且好像和什么人说话,但没有看到和他说话的人。司机更害怕了,又来到女士上车的地方,问了附近的人,才知道一个月前在这里,有一位40岁左右骑助力车的女士出车祸被轧死了…… 再往下说说我们自己吧----- 我们边喝酒边聊,我们几个朋友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老爷们,但其中一个却说“别说了,千万别说了,我听人说当你越谈到鬼,越想到鬼,就越能看到鬼。”我们哈哈大笑,不以为然,在一起继续喝酒聊天吹牛。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一个朋友瞪着眼睛看着门外,神态越来越惊恐,说“看到了,我看到了……”我们都很愕然,以为他的酒喝多了胡说,但他说话的神态一点不像开玩笑,连声音都变的颤抖了,和平时完全不同,我们赶快转向门口,千真万确,我看到一个长发盖脸,一身白衣的人在门口逗留了一会,又迅速离开了……我们马上追出去,但什么都没有看到。 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敢去这个朋友家了。 写到这里,我感到后背阵阵发冷,似乎有动静,我知道我是自己吓唬自己,但我不敢回头看,我今天不正是谈到鬼、想到鬼,难道我今天也会看到鬼? ...
我叫李雪,高中毕业后,我们同学组织个同学聚会,约好了时间和地点,早上9点到动物公园见面,第二天我们见面后就进公园里面去玩,白天我们玩的很开心,到了晚上找家饭店吃饭,我们坐一个包房里面,大家随意的聊天,可是聊着聊着就说起我头发的事,他们说我的头发总是那么的直,那么的亮. 韩静说:你的头发是怎么整的?总是这么的直这么亮,莫非有什么窍门? 我说:哪有什么窍门,我就是天天洗头也没什么啦! 韩静说:那你的头发那么直难道你天天早上都烫头发? 我说:不是啊,我天天洗完头然后晚上梳头就这么直了! 韩静说:我的头发要是和你一样就好了! 可是等我说完<我天天洗完头然后晚上梳头>的时候,我班的同学张跃就说! 张跃说:什么?你天天晚上梳头? 我说:是啊!怎么了?不可以么? 张跃说:呵呵,不是不可以,但是你知道么?晚上梳头不好的容易出现幻觉! 我说:切:我咋不信?我天天晚上都梳头我咋没出现幻觉? 张跃说:真的,我听我姐说,她的同学就是因为晚上梳头就出现了幻觉最后疯了! 我说:是么?那出现什么幻觉啊?说来听听! 张跃说:我哪知道,她出幻觉的时候我又没在! 我说:哈哈,露馅了吧,我才不信呢,要是真出幻觉了,我到想体验下幻觉是什么样的,什么感受!着时韩静似乎有点害怕了! 韩静说:行了,别说了,怪渗人的,张跃今天是聚会你没事说这个干嘛,烦人! 张跃说:好好好,我不说了,信不信由你们! 于是我们继续的吃,继续的玩,吃完饭以后他们要说去练歌房唱歌,我说不去了,今天有点喝多了我先回家了,你们好好玩! 张跃说:你没事吧?我送你回去啊? 我说:不用了,你们好好玩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张跃说:那好吧,你自己回去小心点啊! 说完我就自己打辆出租车回家,到家了我把打车钱给了司机我就下了车,下车的那刹那间我哆嗦了一下,晚上比较凉我也刚喝完酒,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迅速的跑上楼进了屋,还是屋里暖和啊,我妈妈过来问我! 妈妈说:你喝酒了? 我说:恩,少喝了点! 妈妈说:大姑娘家的喝什么酒,你吃饭了么? 我说:吃完了! ...
徐三宝是做贩鱼生意的,每天卖完鱼已天黑了,回家时必须路过一个偌大的树林。这天晚上回家路过树林,他无意中往树林中瞧了一眼,看见树林深处有灯光如豆,还伴着紧一声慢一声的手摇纺车的“吱吱”声。徐三宝挺纳闷,心里想:“这深夜寂寂,如此荒郊野外,哪来的人呢?” 好奇心促使他轻手轻脚地绕向树林里去探看。只见树林深处荒冢累累,野草丛生,哪有什么人家。他以为自己看走了眼听错了声,也就不当一回事儿。 奇怪的是,第二天晚上,他经过这树林时灯光和纺车声还是出现了,紧一声慢一声,清晰地声声在耳。他心里一紧:“难道这里闹鬼?!”索性将鱼担一放,放轻步子朝灯光处摸去。走不多远,他在一棵大树下站住了,看得清清爽爽:一盏油灯下,一位年轻女子正在纺纱,双手轻快地动着,轻巧熟练,目不旁视……她难道是鬼?鬼能如此美貌鲜活?如果不是鬼,又是谁呢?徐三宝心里这样想着,也不敢冒昧地问。又惟恐惊动了她,仍然轻手轻脚地移身退出树林子。 徐三宝是杭州洋字街石牌楼人,他从小死了爹娘,给人放牛为生,长大后独立生活。好在爹娘死后留给他两间楼房,有个住处,他就以贩鱼为生。他的胆量是从小练出来的,天不怕地不怕,只因树林里凭空冒出来这么个清秀的纺织女子,从此,每天贩鱼路过这里时,他索性就歇上一会儿,默默地藏身在那棵大树背后,静静观赏着这位清丽美貌的年轻女子,听着她熟练的“吱吱”纺织声,心里觉得挺美。 光阴荏苒,一晃就是半年,对于树林里那女子之事,他从没向人提起。一日,他卖完鱼回家,半路遇见个白发老人与他同行。快到树林子时,徐三宝加快了脚步。白发老人说:“小伙子,你因何突然走快了?”徐三宝尴尬不语。不想白发老人又说:“你是喜欢上林中那纺织女子了吧?”徐三宝闻听,竟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既慕此女,欲娶其为妻乎?如是,我可帮你图之!”白发老人微笑着说。徐三宝又不言语了。他年已28岁了,早就想有个妻子,但因害羞难以说出口。白发老人似乎深知他的内心,又对他说:“明天去贩鱼时,可携上一个饭团子,诱她开口说话,你就将饭团子塞入其口,负之而归,但千万不能让她见着阳光。这样,她就是你的妻子了!” 徐三宝低着头默默地听着,心里很是喜欢。他想问得详细点儿,抬起头来一瞧,白发老者早已走远了。徐三宝加快脚步想追上去,只见前面人影儿一闪,瞬间白发老人就不见了。 回到家,徐三宝饭也吃不下,满脑子转着念头:是照老人的话去做呢?还是不去?最后,他决定了,反正深夜无人知晓,就试试看吧!半夜里,徐三宝就起床做饭了,还喝了点酒壮胆。他把饭团塞进衣袋,出门径直向树林子里走去。远远地,树林子里灯光又透了出来,走近林子,纺车的声音仍然“吱吱”地响着。徐三宝一下子兴奋起来,加快了脚步,很快来到女子背后,站立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说:“这样早,你就纺纱呀?”徐三宝一边说,一边手里拿了捏好的饭团,等她开口。怎奈那女子只顾纺线,并不答言。又过了一会儿,徐三宝搭讪着又说:“你一个人,深更半夜的,不害怕吗?” “小女子寂寞惯了,不怕……”那女子终于被诱开了口。徐三宝大喜,兀地俯下身,将手里的饭团子飞快地塞进她口里,顿时那女子后半句话就说不出来了。紧接着,徐三宝把她轻轻抱起负在背上,钻出林子,往家里飞奔而去,一直把她背上楼,放到自己的床上。然后,徐三宝跪在女子面前恳求说:“你一个人在树林子里太孤单了,我一个人也寂寞难挨,你就做我的妻子吧!” 这时,月光透进窗口,洒下清辉一片,室内如同白昼。女子虽不说话,但脸上也无怒容。“因何她不言语?难道她生气了不搭理我?”徐三宝对自己的莽撞行为深深自责,心里有点儿慌乱。又过了会儿,那女子终于说:“好吧,我愿做你的妻子,可是我不能见阳光,不能下楼为你洗衣做饭,会给你添累赘的。” 原来,她刚才不说话,是口里有个饭团塞着,她把饭团咽下去了,这才能说话。徐三宝见她答应,高兴得一下子扑上去搂住她,说:“我不要你洗衣烧饭,只要能给我做妻子,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会对你好的!”那女子两眼噙满泪花,点了点头。 自此,徐三宝有了妻子,两人你敬我爱,恩爱非常,日子过得像蜜一般甜。慢慢地,她也能喝粥了,有时阴雨天她也能下楼坐坐,与邻居聊聊。她对人客客气气,很有礼貌,四邻见徐三宝娶了这么个贤惠美貌的媳妇,都说他有福气。 岁月匆匆而过,一晃就是二十年,徐三宝有了儿子,又添了女儿,因生活负担重了,徐三宝就把房子略作改造,楼下又开了个茶室,由女儿照料着经营,自己仍以贩鱼为业。儿子远走外乡做了几年生意,家里慢慢地攒了些钱,生活好了,儿子也娶了媳妇,一户人家像模像样地过起了日子,徐三宝也渐渐把这段旧事忘了。 这年夏天,日光如火,闷热非常,儿媳就在这个时候要生了。这一天,徐三宝贩鱼未归,儿子远在外地,女儿喊:“娘,你快来呀,嫂嫂要生了!”媳妇一直喊肚痛,她在楼上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待不住了。终于,她一横心下了决心,响起一阵下楼梯的“咯咯”声,可是不一会儿楼梯声不响了,女儿喊声“娘”,跑过去一看,只见她走到楼梯半当中跌倒了。女儿忙去扶,但已扶不起来了,小窗口一束阳光正投射到她的身上,身旁有一大摊血,她的嘴里还在低声呼唤着,喃喃地说:“三宝!三宝!”待徐三宝贩鱼归来时,她已断气多时了。徐三宝痛心不已,事已至此也无可奈何。他想,她的家在树林子里,于是在那个树林中为她建了个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