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大约2、3年前,我和家姐及她2位朋友一齐到香蜜湖玩,随便在附近找了间酒店落脚。由于我们想节省些金钱,所以我们4个人睡一间房,每两个人一张床,我当然和家姐同睡 。 我家姐的朋友在出发那天仍要上班,所以特別累。我见她们很早便睡着了,而我和家姐则在床上看电视,看了一会大家都觉得有点累,所以便关了电视,并关了所有灯,打算睡觉。但当我们关了灯一会,在床上都未入睡,我和家姐都听到在衣柜那儿有一些响声,那些声音給我的感觉好象是有些东西想从衣柜那儿爬出来,中间还有一些很沉重的呼吸声。 初初声音好象在楼下传来的,但却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接近,我和家姐都很惊,马上按了床头的灯制。当灯亮了时,声音便马上停止了,四周马上变得很死静,我和家姐面面相观,打算叫醒隔邻床那两位朋友,但叫了数声她们都没醒,最后我们没法,便放弃了。 由于声音已停了,我们都以为没事,便再次关了灯打算再睡,怎料灯一关上,声音便马上再响起,而且更大声,更接近,好像快要从我们的衣柜走出来一样,我们马上开了灯,声音便又停止了。我和家姐都不敢去衣柜看看亦都不敢再关灯,便在床上呆坐,突然电话声起,我們都吓了一跳,不敢去听电话,因为感觉上,好象是衣柜里的东西因为我们开了灯已出不到来,現在从地狱里打,想叫我们关灯一样。 我们和电话对峙了一会,家姐其中一位朋友突然坐了起,并接了那个电话,她喂了一声后静了一会,之后便掛了线,然后对我们说对方没出声,她便再睡了。我和家姐都觉得莫名奇妙,但都不敢再关灯,结果便坐在床上睡了,但都睡得不好,当我们醒来时已天亮了。我们醒后和那两位朋友说起这事,说她两叫也叫不醒,但她们却说昨晚也睡得不好,反而说我两睡得很熟,而且电话的事也记不起了。 虽然这次我不是亲眼看到,但当时的恐怖感觉真是毕生难忘。 ...
杰是医科院胸外科专业的大三男生,很英俊也很腼腆,虽然很受女生喜欢,但却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因为他觉得爱这个字实在很难以说出口。杰没有女友,却喜欢周末上学生活动中心,因为女生的舞姿都是很美的。又是一个空虚的周末,杰照旧来到了舞厅,安静的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咦?怎么觉得今天很特别? 啊!是一双漂亮的眼睛,一头披肩的长发,一条雪白的裙子。原来舞池的对面坐着一位很美丽的女生。杰的心跳开始加速,好漂亮的女孩,她没有舞伴吗?她有男朋友吗?她是哪个系的?她.... “跳支舞好吗”?一只细手伸了过来。 “什么?...啊!...我...我不会”杰怎么也不敢相信对面的女孩会突然打破了他的沉思,杰的脸变得绯红。 “没关系,我带你跳!”声音让人无法拒绝。 杰虽然不会跳舞,但此刻也身不由己了。这个晚上过得很快,舞池里荡漾着两个幸福的年轻人的舞姿。杰很奇怪,自己从来不会跳舞,但今天却和女孩跳得很好,以至于都有点得意忘形了。但杰也很纳闷,她是谁,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但和她在一起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尤其是她的身上散发着一种诱人的气息,一种很特别的香水吗? 舞会散场了,女孩伸出一只手,手心里有一只很漂亮的钥匙扣。“送给你的,今晚很开心,再见!” “啊,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后会有期......”。 杰抬起头,女孩只剩下了纯白的背影。 杰手中紧拽着钥匙扣,这个晚上他彻夜未眠。 第二天,是教授的解剖课,杰带着一夜的疲惫和同学一起走进了停尸房。刚走进房间,一股浓烈的浮?马林的味道迎面扑来,杰突然从睡意中清醒过来。“好熟悉的气味,怎么这么特别,啊!是昨天...昨天那个女孩身上的香水”,杰不禁浑身打了个冷战,这是自己平时最熟悉的防腐剂的气味,怎么昨天没有意识到。杰下意识的把手伸进了裤子的口袋,口袋里有只钥匙扣....“今天我们要解剖的是104号女尸”,教授边说边揭开尸体上的白布。“啊!是她!!”杰登时后退了几步,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扣,可是手里拿着的却是一只冰冷的停尸牌---104号! ...
古时候,有一个名叫高励的老员外,从年轻时就继承了父亲的土地,每年光靠佃户支付的租子就可全家不愁吃穿。 高励虽天生富贵,生活却十分简朴,不讲究吃穿打扮,也不藏娇纳妾,只有一个天生的雅癖:非常喜欢画画,且专门画马。他画的马匹,看起来气韵活现、健壮如飞,简直像是要破纸跃出一样! 高员外在乡间是个一等一的大好人,他乐善好施,喜欢助人。有一天,在他身上却发生了一件怪事!不知怎么,高励得了眼病,几乎失明。家人请了好多大夫来诊治都没效果,药也服了,针灸也扎了,可怎么也不见好转。高员外得眼病的消息一传出,乡里都争着送偏方来:有人送上人参、决明子,有人挑南瓜、胡萝卜来,也有人天天到府上要给员外按摩穴位……可是没有一点作用。 “没天理啊!”乡里人都这么叹息,“怎么让一个好人得了这种怪病!” 高员外自个儿倒是心宽:“我这一辈子是得天独厚的好命,老来受点儿苦,也是应了月有阴晴圆缺的老话。只可惜从此不能画马,那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这一天夜里,高励心里郁闷,睡不着,独自摸索着来到花园里。夜风送来桂花浓香,高励坐在树下乘凉,他抬头望望天上的月,只见模糊一片,忍不住老泪纵横地许愿:“月儿啊!若能让我再有一天看得清楚,再画上一幅马,哪怕只是最后画一次,不论要我做什么,我这一生都别无所求了!” “此话当真?”地底下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谁?”高员外一惊。 “是我。世人未必见得到我,但你灵性高妙、心地清亮,我现在要引你来见我,你莫要惊慌……”那声音说。 高员外心中怎能不惊?但已经来不及了,他突然不由自主地扑倒在地,右边的半张脸在刹那间融入了地上的黄土里,就像是半张脸被活埋了似的! 更令他吃惊不已的是,他的右眼竟然看得到地底下的场景,不但看得到,还看得格外清楚! 他看见,在地底下,有一匹高大威猛、通体银光的骏马,从远方飞驰而来,四蹄悬空、悄无声息,在高员外眼前飘然落地。马上还坐着一位白面将军,无眉、无鼻、甚至没有嘴唇,只有火红的细长眼睛直视着高员外。 高励全身发软,语不成声地说:“阁……阁下是何方神圣?” “我是地府来的鬼差将军,此刻现身,是因为有求于先生。” “有求于我?”高励抖得话音都像在哭:“我眼下也命不久长了,怎么能帮到你呢?唉!罢了罢了,将军若要我小命,这就把我拘去吧!小人认命便是了……” “先生且莫叹息,我不是要拘你的命,你一生做了许多善事,寿命还长着呢!”鬼差将军似乎是要缓和气氛,故意笑了几声:“我真的有求于先生,你瞧!” 高励顺着鬼差将军手指处看去,只见他坐骑的左前腿生生地折断了。 “可是,我不会医马啊!”高励疑惑地说。 “我的这匹马不需医生,它是战马的精魂凝聚而成的。它是阎王坐骑,奉命去拘提人命的!”说完,他在空中一抓,抓出一支毛笔,交到高励手中:“事不宜迟,先生请为此马画上新足便可!” 高励画了一辈子马,还从未画过阴间的马,况且他从未想过,这一生最后一次画马,竟然是画阎王的马!他仔细端详了一阵,便落下笔墨开始画了起来。 待最后一笔将要完成之时,高励突然心有所感,他停下笔问那将军说:“不知将军路过此地,可是要拘提本乡的乡民吗?” “告诉你也无妨。”将军冷笑着说,“帮贵府打理内务的小奴陈小二,偷了你家夫人一根金钗,阎王判他五更死。你手中的这只毛笔,正是我方才挖开他的背肉,拆他的肋骨而成!此刻他恐怕正剧痛呻吟,生不如死呢!” 高励听得心胆俱裂,他草草画完了马蹄,哆嗦着将毛笔交还给鬼差将军。 “这支笔大有妙用,虽然先生眼疾不会好转,但只要用了这支笔,先生就能顺心而画,这是那小贼亏欠你的,你就留着吧!” “老爷醒醒!老爷,您怎么在花园地上睡着了?”高夫人将高员外摇醒,“老爷您快起来呀!家里有个小奴突然得了急病,就快死啦!你得指示下去,是不是要趁他还有最后一口气,将他抬到庙里去?总不能任他死在府里呀!” 高励一惊,赶忙问:“现在是几更天?” 高夫人回说:“刚过五更。” 鬼大爺原创故事。 高励模模糊糊一看,他手中真有一支毛笔!他赶忙起身,催着夫人扶他去探望陈小二,果真见到陈小二躺在木板上,右背近腰的地方烂穿了一个洞,深可见骨。 “小二!小二!我问你,你可是偷了夫人的金钗?”高励将他喊醒,“你这孩子从小在我府里长大,我知道你向来老实,你快认罪,我会原谅你的!” “员外……”陈小二眼角渗出泪水,他从枕下取出那根金钗,“小二不好!因为我娘病了,没有钱医,小二一念之差,竟然偷了夫人的金钗。我没拿去卖,只想偷偷归还,但已经来不及了。小二不是人!我知错了!小二死了活该,在这儿给您和夫人磕头赔罪了……”说完,陈小二挣扎着滚下床,咚咚咚不断地磕头。 高励不由流下眼泪,连声说:“认错便好!小二,你不要哭了,你娘的病我来请大夫给她医!你的过错,员外我也原谅你了!” 说完,高励将那只笔放进小二背上的洞里。说也奇怪,那支笔竟变成一根骨头,紧紧地嵌进小二身体,那个洞,也神奇地愈合了! 这时,地底下传来阵阵马蹄声,但听得出来,跑得不甚流畅。 “高励!”鬼差将军怒喝的声音穿透地面如雷般响起,“你何以动了手脚,放了这小厮一命?” “将军,”高励向地下拜了一拜说,“没有人天生愿意做贼,只是命运坎坷,一时之间失了理性!上天有好生之德,小人实在不忍心,还望将军和阎王恕罪!” “罢了罢了!你德高福大,你的贵命不归阎王爷管,就此告别!”鬼差将军说完这句话,地底下的马蹄声渐渐变弱,想是人和马已经远去了。 “员外,这是怎么回事啊?”高夫人问。 “夫人,且听我慢慢告诉你……”高励将夜里的奇遇告诉了夫人。 “难怪你知道小二偷金钗的事!”夫人说,“不过,小二又怎能留命过了五更天的呢?” “那是因为啊,我在画最后一笔时,多画了根尖刺在马蹄上!就是想要拖慢鬼差将军拘提人命的速度呀!我在想啊,这是我这辈子画过的最好的一幅马喽!” “原来是这样!”高夫人叹口气说,“只可惜,那鬼差许你的酬谢是一只人骨毛笔,要是他能让你眼睛重新好起来,那就好了!” “哎,夫人啊夫人,你还不明白吗?人呐,心里干净雪亮,一生的路走得清楚明白,那才是真正好呐!”高励哈哈大笑地说。 ...
失踪 陪老婆伊珊逛街这事对于唐吉来说,是一种煎熬。伊珊每次逛到服装店,都会像是粘住了一样,试起衣服来更是没完没了。对此,唐吉苦恼不已。 今天也不例外。二人去逛成衣商场,伊珊一路试下来,唐吉只看见试衣间的门打开、合上,合上、打开,转眼就犯困了。很快,他靠着椅子呼呼大睡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人喊他:“先生,先生,请你醒醒,我们要关门了。”睁开眼,原来是服务员。唐吉迷迷糊糊地看看周围,原来商场已经没什么人了。可伊珊呢? 唐吉问服务员:“我老婆呢?”服务员愣住了:“啊?没见着。可能走了吧。”为什么伊珊自己走了,没叫醒自己?这伊珊,虽然平时嗜衣如命,但也没有像今天一样不靠谱啊。 唐吉连忙拨打伊珊的电话,但怎么都打不通,在四周不停地找,还是没发现她的踪迹。无奈,最后他只好央求服务员说:“你们这里不是有监控录像吗,让我看看吧。” 服务员尽管不情愿,还是抵不过他的软磨硬泡,于是把他领到了监控室。打开监控录像以后,唐吉分别用快镜头和慢镜头来查看,结果都一无所获。就在他打算放弃的时候,旁边的保安主任突然指着一个镜头说:“奇怪,这女人进了试衣间,之后就没出来过了!” 唐吉和大家立即找到了那个试衣间,但那里门户紧闭。大家往里面大喊,没有回应后,保安主任把门给撞开了,但窄窄的试衣间里,里头一个人都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吉只好报警。但警方对他所说的感到啼笑皆非,而且伊珊失踪还不够四十八个小时,也不符合报警的条件。唐吉只好落寞地离开了派出所。 回到家中,唐吉一身疲倦地倒在沙发上发着愣,他怎么想也不明白,一个大活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他突然想起了不久前看到的一则新闻:有一对新婚夫妇到巴黎度蜜月,妻子在一间服装店试衣服失踪了,丈夫和店员同样发现试衣间里空无一人。几小时后还是不见妻子的踪影,丈夫赶忙报警,并到处查找妻子下落。但妻子从此人间蒸发,音讯全无,伤心的丈夫只能收拾包袱回到老家。 几年后,丈夫去巴厘岛,在一破旧的屋子参观畸形秀。他见到一个生锈的铁笼里,有一女人四肢全无,身躯和脸部犹如破布般残破,布满疤痕。从她身上的胎记,他认得那正是自己的妻子。 莫非,伊珊遭遇了类似的陷阱?唐吉不禁打了个寒噤,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冲门而出。 联系到保安主任后,唐吉再次查看了成衣商场里的试衣间,保安主任一脸无奈地对他说:“唐先生,你小说看多了吧,我们这儿哪可能有什么密道?” 唐吉只好悻悻地离开,刚下楼,突然背后有人说:“密道是有的,可不是谁都能进去。”唐吉浑身一震,回头一看,原来是个须长发长的人。那人笑了笑,对狐疑的唐吉说:“也许你不相信,我是一个魔法师。” 唐吉一听,差点儿笑出声来,但再仔细想想,如今这事诡异万分,就算是病急乱投医,好歹也要试一下了。唐吉立即恳求魔法师说:“大师,你帮帮我,帮帮我吧!” 魔法师笑着说:“你别急。要知道这次你夫人遇上的,可不是普通的脏东西,而是一只精灵啊。” 唐吉奇怪:“一只精灵?一只什么精灵?”魔法师说:“不是一只精灵,是‘衣之精灵’。”他告诉唐吉,“衣之精灵”在古代本是不起眼的精灵,但随着现代社会的发展,衣服从品种到样式越来越多,衣之精灵可隐藏和修炼的地方也多了起来,因此也逐渐成了气候。他们往往会引诱那些“痴服成狂”的人进入幻境里,然后吸取他们的精元,从而提高自己的道行。 唐吉听了激动起来,抓住魔法师的手,说:“那伊珊岂不是被……被那什么精灵吸走了?快,快带我去找她吧。” 魔法师安慰唐吉说不用慌。他把唐吉带到伊珊失踪的试衣间前,问:“你确定你要进入那个幻境,不后悔?”唐吉摇摇头,于是魔法师拿出一块石头说:“这是魔法石,你在最危急的时候,就拿出来往地上扔。记住,一定要在最危急的时候才能用。” 幻境 唐吉接过来,看看也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就将信将疑地把石头放进了袋子里。接着魔法师念了个咒语,双手结成一个掌印,推出的双掌泛出淡淡的紫光。当氤氲的紫光越来越浓时,魔法师大喝一声,双掌劲推,一道门在试衣间里霍然洞开。往里看,却只见淡淡的烟雾四处弥漫,什么也见不着。 唐吉深吸了一口气,不再犹豫,走了进去。 走过一座桥,一座高大牌楼呈现在眼前。唐吉穿过烟雾,看了好久,才看到是“霓裳幻境”四个字。这里就是魔法师所说的,衣之精灵所创造的“幻境”吧? 走进去,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你们看看,我这身衣服好看吗?”唐吉心中大喜,原来那正是伊珊。只见她正站在一群女子中间,展示着一件缤纷的霓裳羽衣。在众女子的衬托下,显得她更加鹤立鸡群。看来果然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唐吉猛地冲了上去,大喊:“伊珊,你让我找得好苦啊!”伊珊猛然回头,看到唐吉也高兴起来:“阿吉,我好想你啊。”两人拥抱在一起,久久不曾分开。周围的女子也很识趣,都乖乖地离开了。 二人拥吻了好久,才细说分别后的情形。伊珊告诉唐吉,当时她进了试衣间后,突然有个声音在耳边问:“你想不想穿更多、更美的衣服呢?想的话,就来吧。”伊珊马上激动起来:“想啊,太想了。”这么说着,面前出现了一道门,氤氲着光与雾,显得格外神秘。伊珊想迈步进去,但终于还是有了片刻的犹豫:“这一进去我出不来,那怎么办?” 那声音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你放心,这‘霓裳幻境’是仙境。你想走,随时都可以离开。”伊珊就放心地走了进去。 进了这个“霓裳幻境”,伊珊发现简直是个天堂。这里不用工作,却有数不尽的漂亮衣衫,随便你一天到晚换装都可以。如果你愿意,甚至连饭也不用吃。伊珊高兴之余,心里还是有点惦记唐吉。人称“霓裳仙子”的幻境主人跟她说,只要她略施小计,就可以让唐吉进到这个幻境里来。 果然,不久之后,唐吉就来到这里了…… 唐吉听到这里,不禁一愣:“什么?我是那魔法师送进来的,他说这里是衣之精灵控制的……”伊珊马上打断他的话:“什么精不精的,人家是仙子。而且我听她说了,那魔法师就是受她控制的,目的就是讹你进来。” 唐吉听了目瞪口呆,但他费尽口舌,也无法劝伊珊离开。他只好先住下,再想办法让伊珊回家。 奔逃 这一晃眼就半年多,有一天,唐吉突然惊奇地跟伊珊说:“伊珊,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比进来时老多了。”伊珊毫不在意地说:“什么啊,你看我这条裙子,不正好衬得我年轻貌美吗?” 唐吉说:“你这裙子是好看,不过你眼角都开始有鱼尾纹了,连头发也白了好几根。”伊珊认真一看,果然如此,她吓了一跳,说:“仙子还说这里的时间是停滞的,每个女人都可以在这里青春永驻,怎么会这样?” 两人觉得不对劲儿,就想去找霓裳仙子问个明白。没想到恰好听到了仙子和她姐妹的对话。 “怎么样?最近又年轻了几分吧?我说了,天底下有数不尽的笨女人,就懂得把时间耗费在衣服上,青春不知不觉地流逝了,她们也不知道……” “是啊,我又年轻了一些。这个伊珊老了以后,我又要寻找下一个目标了。” 伊珊在门外听着,越听越心惊。原来,衣之精灵把一些痴迷于服装的女人骗到“霓裳幻境”里来,不断吸取这些女人的青春年华。难怪自己变得越来越老了,伊珊后悔不已,忙问唐吉该怎么办。 这时,唐吉拉着她的手悄悄说:“还在想什么?赶快离开这里啊。”二人拼命地往出口跑去,没想到这一奔跑就惊动了衣之精灵。精灵们围了过来,一个个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衣之精灵冷笑:“想走?没那么容易。”伊珊和唐吉二人面面相觑,这时,唐吉突然想起魔法师的叮嘱。但伊珊又说过,那魔法师是衣之精灵控制的。哪里还能给他们帮助呢?转念间,他想到横竖是死,便掏出了那块石头。 唐吉用力往地上一扔,“轰”的一声巨响,地上裂开了无数条缝。正在追赶的精灵们惊呼起来。衣之精灵见状,惊怒不已,她双手拍出,掌心发出黄色的光团,把裂缝慢慢地弥补起来。正在此时,地缝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巨大的旋涡,把衣之精灵给吸了进去。其他的精灵纷纷躲避,但终于未能躲过旋涡的引力,均被卷了下去。 随后,一道光照射进来,在唐吉伊珊两人身前,又出现了一道门。门外,正是气喘吁吁的魔法师。 唐吉伊珊二人再三感谢魔法师,魔法师说:“该是我感谢你。要知道,如果不是你用魔爆石击破了幻境,我现在还在这精灵的控制下呢。” 原来,这精灵的道行相当高,她控制了魔法师,利用他在世间做了不少坏事。魔法师为了摆脱她的控制,交给唐吉一块魔爆石,利用魔爆石把“霓裳幻境”给破坏掉。他之所以跟唐吉说在最危险的时刻用,是知道那时肯定是精灵追杀他们的时候。魔法师正是利用精灵修复幻境,无暇他顾之时,一举把衣之精灵给打败了。 三人依依惜别。伊珊想起之前惊魂的一幕,心有余悸:“我再也不敢沉迷服装了。”唐吉听了,忍不住高兴起来。 等他们离开商场,走到大街上时,伊珊突然跟唐吉说:“老公,你看,这里新开了一家珠宝店,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唐吉顿时感到头都大了。 ...
我新租的房子在郊区,空气新鲜,人口稀少,正是可以静下心来写作的好地方。 搬进去的第一个月,我一直窝在房间里攻一个长篇,出入的场所也仅限于楼下十步远的一个便利店。 长篇即近尾声,为了放松一下,我去了附近惟一的酒吧。 酒吧里人不多,我在吧台前坐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可以聊上几句的人,一个人喝的就不叫酒了,那是郁闷。 我放下酒杯,正想起身离开,就在这时感觉身后有一道目光斜斜地射过来。 转过身,我就看见了角落里一个男人,四十岁左右的样子,举止沉稳,目光却是鬼鬼崇崇的。 他好像一直等着被我发现似的,我一回头他就朝我招手:“老弟,一起喝一杯吧!” 我在他对面刚坐下,他就探过头来,神秘兮兮地说:“我见过你!” 他的嘴巴离我很近,浓烈的酒气令我皱了皱眉头:“是吗?什么时候?” 我边说边喝了一口酒。 他犹豫了一下:“昨天半夜,便利店旁边的小巷子里,我看见你在那里散步。” 我笑了:“那您一定是看错了。” 半夜是我的创作高峰期,我可以一整夜抱着笔记本陶醉在自己编织的世界里,怎么会有闲工夫跑出去散步。 他颇遗憾似的摇了摇头:“那您一定是错过那出好戏了。” “什么好戏?” 他凑得更近了:“你真的没看见吗?昨天半夜,那里有人被杀了!” 我吓了一跳:“我怎么没听说?” 他瞪大眼睛:“我亲眼看见的,凶手是个男人,被杀的那个女的就住在我们旁边,她是干那一行的。” 他顿了顿,眯起了眼睛,小声说:“那个男人离开的时候我还看见他手里的刀了,一闪一闪的。” 我吓一跳:“你看清那个男人的样子了吗?” 他摇了摇头:“太远了,看不清。” “然后呢?” “然后我就下楼了,奇怪的是,那个女人的尸体不见了,真邪门了,我一直看着她的,她穿着红色的皮裙特明显,怎么在我下楼那么一会儿的工夫尸体就没了呢,你说奇怪不奇怪?” 从酒吧出来后,我和这个叫田古的男人一起回家,我这才发现,原来他就住在我的隔壁。 分别之前,他好心地提醒我:“老弟,以后小心点儿,没事儿别半夜三更一个人跑出去散步了,危险!” 他说完,突然咧嘴笑了一下,表情很怪异。 我摇了摇头,进屋的时候,总觉得哪里不对,脱了衣服,刚打开衣柜门,里面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直直地就朝我扑了过来。 我吓了一跳,本能地后退一步,那个东西,确切地说,是一个女人,正好倒在我身上,下颚抵住我的肩头,硬硬的。 我的身子僵直,一动也不敢动,眼珠悄悄转了一下,视线里出现一个红色的皮裙,我脑子里轰隆一声就炸开了,尖叫一声,猛地伸手一推,女尸仰面朝天倒了下去。 白得瘆人的眼珠上爬满藤蔓一般的血丝,直勾勾地望着我,脸色铁青,脖子上一道深深的沟,凝固的血液已变成了紫黑色。 我呆呆地望着这具凭空出现的女尸,脑子突然不好用起来,我想起不对劲儿的地方了,田古说距离太远,他看不见凶手的样子,可是同样的距离,他为什么能看见我,还在今天一见面就认出我来了呢? 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还撒了这样一个显而易见的谎呢? 没等我继续想下去,门铃突然响了,我看着眼前的女尸一下子懵了。 我将女尸塞进衣柜,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再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短发女人,瘦削的脸上有一双刚毅的眼睛,可是声音却柔柔弱弱的:“您是程铭先生吧?我就住在隔壁,能进去跟您说几句话吗?” 在客厅里坐下后,女人的脸色有些苍白:“我叫夏真,是田古的老婆,程先生,我们家田古是不是跟您说了一些莫名奇妙的话……” 她顿了顿,又怕我不明白似的解释着:“比如说杀人了,尸体了……这类的事情!” 见我点头,她的脸色越发苍白起来:“程先生,您千万别信他的,他以前受过刺激,这里……有些问题……” 她边说边指了指脑袋,又说:“他大多时候很正常,可是有时候看电视或者看书,对一些能引起他兴趣的情节记忆特别深刻,每当这个时候他就分不清这些情节是虚构的还是真实的,他这个人秉性善良,总是神秘兮兮地到处说,要人家小心,留意那些根本就不存在的凶手,这一带的邻居都知道他有这个毛病,所以从来不把他的话当真,您新搬进来还不知道,所以我先跟您打个招呼,让您也有个思想准备,别被吓着。” 女人临走前,又扫了一眼我的屋子,最后视线落在我的笔记本电脑上,瞪大了眼睛:“您是……作家?” 我谦逊地摇了摇头:“作家还谈不上,只不过喜欢写点东西而已。” 她凑过来看了一会儿,神色突然一凛:“这本书原来是您写的,我们家田古最近天天在网上跟着看呢!” 送走女人后,我打开衣柜,女尸正窝在我的衣服堆里,直勾勾地望着我。 我的脑袋此刻一团糟,如果田太太所说的是真的,那么田古就是个精神病人,他的话不足为信,可是田古故事里穿着红裙的女尸此刻就躺在我的柜子里,这又如何解释呢?我又该怎样处理这具女尸呢? 报警? 我该怎样对警察解释这具出现在我的衣柜里,身上到处都是我的指纹的尸体呢? 我打量了一下两个阳台之间的距离,然后毫不犹豫地爬进了隔壁的阳台。 那果然是一个望远镜,从这个架在支架上的高倍望远镜里望出去,对面我的房间任何一个角落都一览无余。 愤怒让我无所顾忌,我打开了房间里所有的灯,灯火通明中,我搜索这个房间一切可疑的信息,没费多大力气,我就在墙上的照片中找到了夏真,那个声音柔弱,可怜兮兮地向我诉说她丈夫是个精神病的夏真。 很讽刺的是,在她身边的那个头发枯黄的女人,赫然就是那个拿着笤帚追赶我的夏真。 我拿着照片去夏真所在的精神病院,很快就搞清楚了两个夏真的关系,很简单,发疯的那个是真的夏真,假的夏真的真名叫武宁,不过是精神病院负责照顾夏真的护工。 我找到武宁的时候,她正抱着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噼里啪啦地掉眼泪。 当她看到我的时候,吓得好像要晕过去了一样。 我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小,不等我问就全招了。 贫困的家庭,添了孩子,孩子不满周岁,男人,也就是被我杀死的那个所谓的田古,真实名字叫白波,得了胃癌,晚期。 从知道自己得了绝症的那天起,白波就为自己买了巨额保险,受益人正是武宁,他生前不能给她带来幸福,希望死后她们娘俩能过上好日子。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他开始寻找机会,寻找每一个可以被人杀死的机会。 只要你肯留心,机会无处不在。 白波知道武宁照顾的病人夏真在郊外有一栋空房子后,本能地意识到,机会来了,郊外,人烟稀少,正是发生意外的最佳场所。 于是就有了那架高倍望远镜,他用它观察周围的每个邻居,寻找可以置自己于死地的每一个潜在凶手,机会说来就来,他目睹了一起命案。 他原本打算以告发凶手相威胁,这样凶手就会杀他灭口,只可惜凶手神龙见首不见尾,他又实在等不及了,索性把尸体从阳台搬进我的家里,嫁祸于我,只等着逼得我走投无路,杀他灭口。 第一次,武宁的软弱破坏了丈夫的计划,武宁告诉我,他是个精神病人,他说的话都不算的,她彼时已经知道衣柜里的尸体,这样说只不过是告诉我,精神病人即使看到了什么,说出来的话也没人相信,不会对我构成威胁而已。 第二次,白波成功了。 临走之前,武宁在我身后轻声说:“你放心,如果揭发你,我就拿不到那笔保险,我肯定不会告发你的。” “我喜欢这个地方,虽然有点邪门,但是灵感多!” 我跟好友说。 他在视频那头叹了口气,打出一行字:这次你没惹事儿吧! 我犹豫了一下,回他一句:应该没有。 我的小说已经完稿,我最后浏览了一遍结局:那个以隔壁李曼为原型,白衣飘飘,清纯无比的女学生竟然是杀手,这个结局一定会让所有人发狂的,更妙的是,警察终于找到她藏身的地点,想逮捕她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死在了衣柜里,跟那些被她杀害的人一样,眼珠惨白,脖子上一道深深的沟…… 我越看越满意,忍不住得意地笑起来,耳边突然门铃声大作,我一下子清醒过来,这才发现,我竟然趴在电脑前面睡着了。 而那个声音也不是什么门铃声,而是手机铃声,好友的声音颤抖着:“程铭,你……又惹事了。” 我一头雾水:“怎么了?” “你打开衣柜看看就知道了。” 我莫名其妙地走到衣柜前,没等打开衣柜,心里就咯噔一下:衣柜门半掩着,柜门和地板之间夹着一块裙摆一样布满褶皱的白布。 我壮着胆子打开柜门,一个软软的身体慢慢靠过来,脖子上的血滴在我的手臂上,还是温热的。 我大叫一声,好友的声音传过来:“我在视频里看见你睡着睡着突然站起来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拖来一具尸体放进衣柜,然后趴到电脑前继续睡……” 我看着怀里渐渐失去温度的李曼,想起了武宁,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她看到我会那么害怕,害怕得像要晕过去一样,她一定是从望远镜里看到了我所做的一切。可是,她为什么告诉我是白波把那两个小姐的尸体拖进我的衣柜,嫁祸于我呢?难道她都知道了? 好友继续在手机里絮叨着:“你的夜游症又犯了,以后千万别再写命案了……” 唉,我又要搬家了…… ...
穿起了天天穿的白大褂,林医生觉得很沉重。 门诊的时间到了,他走到门口叫了第一个病人:“罗兰兰……”林医生突然觉得自己的声音也飘忽不定了。 罗兰兰走了进来,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她哆哆嗦嗦地递上了挂号条和病历本。林医生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了原珠笔在病历本上写上了日期。然后,将笔插回兜里,对老太太说:“伸出你的右手……然后是左手……”林大夫闭着眼睛号着脉,是典型的无神之脉,林大夫对那个老太太说:“你家属有没有来?”外面进来一个老实的年轻人,林大夫说:“你先把老太太掺出去吧……回来拿药方。”年轻人转眼就回来了,对着大夫说:“大夫怎么样?我妈不要紧吧?”林大夫摇了摇头,开了药方,边写病历对他说:“这副药,你先抓了吃……估计也就拖个两三个月。”年轻人对着林大夫恳求着:“林大夫,您救救我妈吧,您是有名的神医啊……”林大夫摇着头说:“我治的了病,治不了命……这样吧,如果你方便留下电话,我想到合适的药给你打电话……”年轻人留完电话还想说什么,被护士劝出去了。 一上午的号都满了,忙到中午,还没有休息的时间。林大夫自己都奇怪,为什么今天没有喝水,也没有上厕所。也不觉得累。就是窗外的阳光太照的让人难受,他把窗帘拉好,把灯打开。护士进来了,说:“林医生,您不休息吗?外面还有五个人呢!”林医生没有犹豫地说:“叫号吧!” 护士又开始叫号了。林医生又开始忙了。 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林医生脱下了白大褂。觉的身上轻松了很多,浑身也有种自由的感觉。 林医生和护士打了个招呼就要离开了。等看到林医生的背影的时候,护士发现了,林医生为什么没有影子?但也没有多想。 林医生到了家门口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开门没有声音,就直接进去了。而且,也没有听到关门的声音。进到屋里,喝了杯水,感觉到自己很疲倦,就去了卧室,到了卧室的门口,躺在床上,随手掀开旁边的被单,有一具腐烂的尸体正用空洞的眼睛望着他,黄色粘稠的尸水流的满床都是,林医生微笑着…… 过了一会,他坐起来,看了那具已经腐烂的尸体一眼,拿起了电话:“喂..是XXX吗,我给你母亲找了一种药,你现在能来我家一趟吗?” ...
陈明来到这个城市已经有半年了,进入这所学校是他一生的梦想,多少人挤破脑袋的往里面钻,但是都因为成绩不够而遗憾终生,能进入这所学校对于陈明来说也许是一件幸运的事但是,又或许是不幸的开始。 这所医科院流传着许多骇人听闻的怪事,但是这些医学院又有哪个不是笼罩着恐怖呢?福尔马林泡着的尸体,还有随处可见的内脏,这些对于一群跟尸体打交道的学生来说似乎是再正常不过了,很快陈明就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作为一个标准的网虫,陈明在学校 的论坛上经常会看到一些学长学姐发的关于这所老学校的诡异怪谈,听说学校后面的树林里经常会看到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子,她没有脚!就那么飘飘荡荡的在树林里面晃悠。还有湖边那个坐在石头上摇头晃脑唱着儿歌的孩子,一切的一切都给这所学校笼罩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但是对于这些传闻,李明是向来嗤之以鼻的,因为只要不是自己看到的,打死他他都无法去相信。 现在已经是半夜的凌晨一点了,宿舍的人已经都睡下了,李明自己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无法入睡,都怪那杯浓茶,搞得自己睡意全无。原来是李明在外面跟朋友喝酒,为了掩盖嘴里的酒味他们几个就喝了一杯浓浓的茶叶茶,这可把李明折磨死了,从回到宿舍到现在三个多小时了都无法入睡。寂静的宿舍里李明自己躺在床上,脑袋里忽然闪现了之前在网上看到的那些恐怖的传闻,本来不相信的李明此刻却是心惊胆战的,一丝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的恐惧,就在这时,突然一股莫名的恐惧从李明的心里产生,脑海一惊,李明猛的从床上弹坐起来,冷汗顺着他的额头一滴一滴往下滴着。此刻借着微弱的月光李明看到窗户那边有个人影,原来只有鞋子的阳台此刻沉浸在昏暗的夜色里显得是那么的恐怖,李明仔细的看着那片人影,原来是阳台上不知道谁挂了一件外套。李明此刻十分不愿意离开这个温暖的被窝,因为温暖会给他一丝安慰,一种安全感。但是此刻李明不出去不行,因为李明要上次所。这个时候上次所无疑是比上刑场还可怕。 此刻的李明多想叫个舍友跟他一起去上厕所啊,但是那样以后就没法见人了。于是他摸着黑打开了门,这时,外面传来“踢踢踏踏”拖鞋的声音。这个声音在将近凌晨一点的楼道里显得格外的清晰。看来还是有人跟自己一样出来方便的啊,这下就好了,自己就不孤单了。李明心里想着多少是有了点安慰了。他快速的打开门,但是此时他并没有看到人,那刚才那个拖鞋的声音是谁在走路呢?也许是已经进去了吧!李明在心里安慰自己。他顺着楼道里昏暗的灯光往次所走去,今晚出奇的冷啊,即使出来的时候披了见厚厚的外套,此刻却也是感觉刺骨的冷。 快步来到次所里面,看着水龙头那里还哗哗的流着水,心想又是那个学生忘记关掉了,于是他就挨个的关好水龙头。就在他关好准备转身去次所的时候,李明猛的发现镜子里有一个穿着白衣服,头发凌乱的人!!他吓的差点摔倒在地上,等看清镜子里的人的时候李明笑了笑,原来是自己,看来要理发了。想着就对着镜子笑了笑,转身往次所里面去。他不知道的是,此刻镜子里的“他”并没有随着李明的转身而动,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李明的背影!走过水房就是次所,此刻的次所一阵阵的吹着冷风,原来是窗户没关,次所里的灯光比外面更加的昏暗,里面一个个卫生间的门随着风在那摇摆着,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李明赶紧走进一间就准备开始卸货,这时一阵哗哗哗的水声突然就响了起来!不对啊,刚才明明关好每一个水龙头了啊,除非是又有人打开了,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洗东西呢?李明心里陡然一惊!看了看表,1点30分。 李明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事,熟练的抽出纸准备离开,此刻他突然感觉背后有一阵冷风,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人在后面对着他脖子吹气!他吓坏了,颤抖的迅速的转身,没人!那刚才那种感觉是怎么回事?就在这时,突然一阵脚步声从水房那边传过来,踢踢踏踏的一步一步的往里面走来,李明下意识的停止了开门的动作,最后脚步声听到了他的那间门口。此刻黑漆漆的卫生间就像是个棺材一样,周围蜷曲的墙皮还有昏暗的灯都让李明生出一丝恐惧,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李明偷偷的把门打开一条缝隙,透过缝隙,李明发现外面并没有人!不会,绝对不会,刚才明明听到有脚步声的。难道是去了别的里面?他四处看了看。当他看到所有的门都是开着的时候,李明感觉一阵寒意瞬间席卷了全身。刚才那么真实的脚步声怎么会没有人呢? 此刻李明只想快快的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他提着步子一步两步的往水房那边走去,突然,一个身影映入李明的眼眶,他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男生此刻正埋着头弯着腰似乎在洗头发。李明壮着胆子颤抖的问道:“同学,这么晚了洗头发不冷啊?”但是没人回答他,那个人还是在那一下,一下的洗着。就在李明转身准备走的时候,那个人突然直起身子对着李明说:“同学,有没有洗发水啊?”李明刚想抬头回答他的问题,猛的看到那个人没有头!怪不得刚才总是看不到他的头发,原来……啊!李明此刻是彻底的崩溃了,一边往宿舍跑,一边拼命的叫着鬼啊。 第二天,有人在卫生间看到了昏倒的李明,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惊吓过去已经疯了。没人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只是听他疯疯癫癫的念叨着:“有没有洗发水~有没有洗发水~~~” 其实有很多学校都是盖在乱坟岗上的,谁又能保证不会有冤魂出来作祟呢?也许下一个就是发生在你的学校里! ...
不能打破的禁忌 医学院第三实验室有一个禁忌:进入实验室需刷门禁卡,若卡响一声,请进;若卡响两声,千万不要进。因为,响两声时说明有什么东西就在你的身后,等着跟你一起进实验室。 新入学的同学们被告知这条禁忌之后,背后都渗出了冷汗。新生导组长看大家都吓变了脸色,便安慰道:“没关系的,门禁响两次的情况很少。一旦响两次,只要你不进实验室,就一点关系都没有。” 导组长说得很对,反正自从康皓铭进入医学院之后,就从未遇到过门禁响两次的情况。他过得如鱼得水,还交了一个很漂亮的女朋友,叫作柳凝。 这天晚上,柳凝放弃了和康皓铭的约会,说要去医学院第三实验室学习。她边走路边给康皓铭打电话,到了实验室门口,掏出卡来随意一刷。 “嘀,嘀!”门禁器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这声音,电话那端的康皓铭也听到了。他紧张地说:“柳凝,门禁响了两次吧?” “好像是哦。” “别进去!刚开学的时候,导组长不就说过吗?门禁响两次不能进!”康皓铭急切地说。 电话那头却传来了柳凝“嘻嘻”的笑声:“你胆子好小呀,我们可都是学医的,尸体都解剖过,还怕什么呢?这肯定是导组长乱讲的。再说了,今晚不去实验室,我的作业做不完,明天就没法交了。好了好了,我进去了。明天见。” 康皓铭对着电话大叫,但是柳凝已经把电话挂断了。她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平时独来独往,也不太信邪。正是她这种性格让康皓铭着迷,但没想到现在会一意孤行去冒险。 康皓铭急忙再给柳凝打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康皓铭右眼皮不停地跳,心也慌乱起来。过了一个小时,电话还是不通,他起身披上衣服冲到第三实验室门口,却发现门禁怎么刷也刷不开了。他拍着玻璃门对着里面大叫,却只有苍白的灯光回应它。里面是一排排医疗用品,还有那些被解剖后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各种器官。 康皓铭没有看到柳凝。 全都活了 柳凝失踪了。 自从门禁响了两次,她还强行进入之后,就彻底失踪了。同学们都用心地去找她,但是没人找得到。各种流言开始在学校里流传,说这个实验室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一次事的。而且一旦开始出事,连着就是好几个人。如果柳凝是第一个,那么接下来会是谁? 康皓铭后悔极了:为什么那天晚上自己没有陪柳凝一起去实验室?那样柳凝就不会出事了。怀着这种悔恨的心,他决定每天晚上都去第三实验室,一定要弄清柳凝在那里发生了什么。 第一天,门禁响了一次,安然无事。 第二天,门禁响了一次,依旧无事。 第三天,门禁突然闪出绿色的光,然后发出了“嘀嘀”的声音。 两次,门禁响了两次。 康皓铭感觉到心跳骤然加快,他急忙回头,身后只有空荡荡的走廊,但是温度却降低了许多。他推开门,走进了实验室。 此时夜已深,实验室里只有夜灯开着,发出幽幽的蓝光。空气中弥漫着医疗用品独特的福尔马林味,各种瓶瓶罐罐都呈现在眼前,那些被肢解的身体器官比平时带给人更多的视觉冲击。康皓铭装作若无其事地在实验室里看书,他知道鬼只在人没有防备的时候才会出现。 果然,不一会儿,康皓铭就听到背后传来了“咔嚓咔嚓”的声音。他一回头,吓得差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刚才还立在墙角的人体骨骼模型,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他背后。那个模型头向下垂着,正瞪着他。 康皓铭全身汗毛都竖了出来,但他还在坚持着。他再次低下头看书,这时他感觉头顶上一明一暗的,绿色的光线在不断地闪烁。他知道这是扫描仪才会发出来的光,他朝扫描仪走去,扫描仪正在自动工作着,一张又一张的白纸从里面吐出来。 康皓铭拾起了一张。 “啊!”康皓铭猛地将白纸丢在了地上。因为他看到那些白纸上全都是自己的脸,是已经死去的自己的脸。 康皓铭有些受不了了,打起了退堂鼓,朝大门跑去。然而大门已经被锁了,怎么打也打不开。他想打电话求救,却发现手机信号已经空了,无法接通。 绝望之中,康皓铭看到桌上一瓶心脏标本开始跳动。一只手从瓶中探出,带着福尔马林向他伸了过来。他急忙跳开,脚下却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他一低头,见那居然是常年放在柜子最顶端的婴儿胚胎标本。此时那婴儿标本正面对着康皓铭,咧着大嘴笑着。 “救命啊……”康皓铭努力地拍门,却无济于事,只能通过玻璃的反射看到背后一个又一个鬼东西向自己慢慢爬来。 完了,死定了!康皓铭绝望地想。 就在这时,只听“嘀”的一声,门禁开了,一个男生的头探了进来。 他说:“干吗呢?快跑啊!” 都是你们害我 康皓铭几乎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这个男生拉出了第三实验室。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见那个男生正是导组长。 导组长也吓出一头冷汗,他说他今晚是过来赶作业的,谁知隔着玻璃门看到康皓铭正在呼救,就急忙刷开了门禁。不过,实验室里发生的一系列诡异现象,导组长什么都看不到。隔着门禁,里面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康皓铭蹲在地上哭了起来,他觉得那恐怖的一幕,柳凝肯定也经历过了。更惨的是,根本没有人来救她,她死前一定很痛苦。 导组长告诉康皓铭,第三实验室是很邪门儿的,但是它很久都没出事了。因为学生们都很乖,门禁一旦响两次就不会进去,柳凝是个例外。而且这个实验室有一个怪现象,一旦开始有人出事,就会接二连三地出事。导组长拍了拍康皓铭的肩膀:“你是一个好男人,但是不要再去冒险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 话虽这么说,两天之后康皓铭的心又痒了起来。他真的很爱柳凝,不想这样放弃。就算柳凝死了,他也要找到她的尸体。 于是,康皓铭再次来到了第三实验室。他这次做了准备,把什么桃木剑啊、鸡血瓶啊、糯米啊、黄表纸啊揣了许多,不知有没有用,只是用来壮胆。然后,他再次去刷门禁。 出乎意料地顺利,门禁响了两次。康皓铭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第二次进入第三实验室,康皓铭不那么害怕了。他看了一会儿书,又听到四周发出奇怪的声音。这一次,他连头都没抬。先是骨头模型来拍他的肩膀,他拂开了。之后,又有两颗眼珠子跳到他的桌上,他也不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脚下一凉,低头看到一个女人的头正贴在他的脚脖子上。女人的长发沾着消毒水,拖在地板上,这情形实在是太恐怖了。他“妈呀”一声跳了起来,想起包里的各种辟邪用品,一把抓出来,全都甩到了那个女鬼的身上。 “哈哈哈……”女鬼被桃木剑等一系列东西击中,不但没有退缩,反而笑了起来,“你们这帮学生怎么都这么傻啊,小说里讲的也信?这都是些什么啊,对我根本没有用啊!” 康皓铭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看到女鬼从桌子下面缓缓地爬了出来,全身都在滴着水,脸色惨白如纸,一双大眼睛凸得快要滚出眼眶了。自己斗得过它吗? 女鬼“咔嚓咔嚓”地扭到康皓铭的面前,说:“你真是怪人。前几天失踪了一个小妞,你不知道吗?居然还敢接二连三地来。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前几天失踪了一个小妞,那不就是柳凝吗?康皓铭救人心切,也顾不上害怕,急忙追问柳凝的下落。女鬼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康皓铭一眼:“她?死了啊。” 康皓铭颓然地坐在了地上:“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可恶的人!”女鬼猛地扑上来,把脸贴到了康皓铭的额头上,“我们都是被你们害的!” 第三实验室的秘密 据女鬼说,第三实验室是一个很变态的学术狂人创办的。本来用人的器官做实验也没什么,人嘛,死后为人类医学做点儿贡献,也是不错的选择。但是这个学术狂人为了研究课题,居然用许多活人做实验,导致被他害死之人的冤魂不散,世世在这里纠缠。现在学术狂人早已经死了,但第三实验室里的鬼魂们却还要定期杀一个人来泄愤。 女鬼说:“我们也是讲道德的,杀人之前一定有”门禁响两次“的提示,只有不怕死的才敢进来。没想到你的那个小女友进来了,现在她的尸体就在地下的停尸间里。我们把她藏起来,没事儿的时候看着解解气。你要不要看看她?” 康皓铭跟着女鬼来到了地下的停尸间,这里灯光幽暗,温度骤低。当看到柳凝的尸体从冰屉里抽出的时候,康皓铭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啊,为什么不让她的尸体安葬?” “哪有这么简单?我们每天晚上都过来捏她、掐她,就是为了解气啊。”女鬼掀开柳凝的裙子,那里遍布着掐痕。 康皓铭恨得不得了,想扑上去拼命,但哪里是女鬼的对手。他看着柳凝死后依然不得安生,气愤地说:“要怎么做你们才能放过柳凝?” “放过她?”女鬼嘴边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们只是想解气,不拘是谁。你若能再骗一个人进来,我们就放了她。” “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因为我觉得你有情有意啊!”女鬼诡异地笑了起来,嘴角流出了黑色的血丝,“我倒是想看看,一个有情有意的男人,到底能为爱情做什么付出?” 罪越来越深 康皓铭经过了激烈的心理斗争。他不想去害人,但是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柳凝尸体受虐的样子,他实在是受不了。 终于,他决定勾一个同学进第三实验室,把柳凝换出来。而勾进去的这个人,一定得是一个坏人,这样康皓铭心里才会感到平衡。 康皓铭选定的目标是富二代阿俊。阿俊平时趾高气扬,还曾打过柳凝的主意,是康皓铭觉得最讨厌的人。这样的人死了也不可惜吧? 于是,康皓铭加紧接近阿俊,取得对方信任之后就约阿俊一起去上晚自习。阿俊成绩不好,乐得与康皓铭这样的优等生一起学习——可以抄作业,于是就跟着去了。到了第三实验室门口,一刷门禁:“嘀,嘀!” 康皓铭装作没听见,但阿俊却坚决地拉住了他:“不行,不能进!你不记得导组长说过的话吗?响两次不能进!” “导组长是吓唬人的,我才不信呢。走吧走吧,进去吧。”康皓铭装作不在意地就要进去! 但阿俊不吃这一套:“我可不冒险,我一定要回去,你也一起回去吧!”说着,他不由分说把康皓铭拉跑了。 康皓铭的第一次计划失败了。由此看来阿俊是一个谨慎的人,想骗他进去是不行的,于是康皓铭又生了一计。 过了几天,康皓铭再次约阿俊去实验室。刷门禁的时候阿俊有点儿紧张,但是门禁这次只响了一次。 阿俊放下心来,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而在他背后,康皓铭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他。 其实,门禁早就被康皓铭动了手脚,无论如何都不会发出声音。而刚才那个“嘀”的声音是康皓铭用自己的手机播放出来的录音。 阿俊,你死定了! 康皓铭跟着阿俊进去学习,很快骨骼模型以及一系列器官标本就开始活动了。阿俊吓得不知所措,就在他拍着门呼救的时候,女鬼出现了。女鬼拖着一身湿淋淋的福尔马林扑向阿俊,用瘦长的手指掐住了阿俊的脖子。康皓铭正要露出得逞的笑容,只听阿俊那被掐住的喉咙里发出了嘶哑的声音:“康皓铭,你快跑啊……” 阿俊居然让自己快跑?在这么危急的时刻,他居然想要救自己! 康皓铭只觉得大脑“轰”地一声,他眼睁睁地看着阿俊被女鬼掐死,像一摊泥似的软倒在地。 康皓铭并不觉得开心,他觉得心像裂开似的疼:他害了人,阿俊是被他害死的。 而阿俊根本就不是坏人,一个临死之前还想着别人的人,不会是坏人。也许是康皓铭平时妒忌人家有钱有势,才把他臆想成这样的。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 康皓铭蹲在地上,痛苦地抱住了头。 我们还可以合作 康皓铭成功地换回了柳凝的尸体,女鬼把阿俊的尸体放回了冰屉。女鬼似乎对康皓铭的表现非常满意:“你居然会在门禁上做手脚,真是太聪明了!咱们可以再合作啊,你再帮我拉人过来。” “不可能!你们这些丧心病狂的东西,我不会再帮你们了!”康皓铭怒吼道。 女鬼冷冷地笑了,指着康皓铭的手机说:“别把话说那么肯定啊,你先看看手机里的那段录像。” 康皓铭打开手机,里面播放出了他给门禁做手脚,以及今晚带着阿俊来第三实验室的视频。 女鬼说:“如果我把这些公布出去,你的老师和同学会怎么看你?你是助鬼为虐的人,一定没法再正常生活了,说不定还会被阿俊的父母寻仇杀死。所以啊,你还是继续帮我吧,这样你才能生存。” 康皓铭呆住了,没想到女鬼还有这一手。他知道这些视频如果公布出去,自己的下场会是怎么样,但是自己真的还要拉别人来吗,让别人再死于如此恐怖的地方? 女鬼劝诱着说:“听说你们有个导组长?他很负责任,总是跟新生说门禁响两次就不要进,好讨厌啊!虽然我知道,未来的导组长也还是会这样,但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你把他弄来,让我亲手杀了他。” 导组长?康皓铭眼前浮现出了导组长那严肃而充满关爱的表情。新生入学之后,导组长对他们关爱有加,还曾救过康皓铭的命。 难道,真的要害导组长吗? 康皓铭看了看怀里柳凝的尸体,再看看手机上那段正在播放的视频,深吸了一口气。 他说:“好,我先回去安排,明天带导组长来。” 胆量 其实,康皓铭之所以答应女鬼,只是缓兵之计。他不想跟女鬼撕破脸,以免它不守信用,再把柳凝的尸体夺走。他先回来,只是想把柳凝的尸体安葬,之后与女鬼做最后的较量。 康皓铭吻了柳凝冰冷的脸庞,说来也怪,柳凝的尸体没有一点儿腐烂的意思,也没有发出臭味,而是依旧散发着康皓铭熟悉的清香。 康皓铭说:“柳凝,这辈子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你要记得我哦,下辈子我还追你。我追你的时候你要放放水,让我们早点儿在一起啊。” 康皓铭眼里含着笑,流下了温暖的眼泪。 当天晚上,康皓铭再次来到了第三实验室,门禁发出了“嘀、嘀”两声(门禁自然是女鬼修好的)。他一点儿都没有犹豫就走了进去,坐下,看书,静等女鬼出现。 女鬼很快就出现了,它诧异地瞪着大眼珠子:“导组长呢,你不是说带导组长来吗?” “没有导组长,我不会再带别人来了。”康皓铭冷冷地说。 “呵呵,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视频公布出去吗?” “不怕,因为我已经不想活了。我害死了阿俊,现在他的尸体被你们凌虐不能下葬,我今天就是想来告诉你,你杀了我吧,把阿俊的尸体送出去。我欠他一条命!”康皓铭猛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向女鬼逼近。 女鬼愣住了,良久才回过神来。它冷笑着说:“好,你有这样的胆量,我成全你。”说完,它凄厉地叫了一声,猛地掐住了康皓铭的脖子。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清脆的叫喊传来:“不要,别杀他!” 女鬼松开了手。 这声音如此熟悉,康皓铭不由地回过了头。他看到了震惊的一幕:站在背后阻止他们的,居然是女友柳凝。 真相 柳凝活生生地站在他们的面前,满脸泪水:“康皓铭,对不起,我骗了你。你为了救我而付出那么多,可是我却骗了你。我和它其实是一伙的,我、我也是鬼。” 柳凝说,其实它早就不是什么新生了。它在这所学校的第三实验室里徘徊了很多年,她也是被活体解剖的冤魂之一。它们每过一段时间就要杀人来泄愤,否则积郁在胸中的怒气会将它们的魂魄炸碎。可是,学校里的每个导组长都非常负责,学生们也听话,只要门禁响两次就没人进来,它们总是杀不到人。实在没有办法,长得年轻的柳凝就冒充新生,勾引其他人进来。 之所以第三实验室每隔好几年才会出一次事,就是因为柳凝的原因。她每诱杀一次人,就要等着这届学生全都毕业,再去诱杀下一个。 “但是我没想到,你对我这么好。”柳凝哭着向康皓铭走去。 康皓铭却向后退了几步。 康皓铭曾无数次幻想如果柳凝能活过来该多好,那他一定会把柳凝抱在怀里,幸福地大叫。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他的梦想居然以这样的方式实现。 柳凝才是罪魁祸首。 “康皓铭,你不要怪我,我也没有办法。只要你肯原谅我,我们不会公布视频,也不会逼你杀人。咱们俩还是可以在一起的。” 康皓铭呆住了,像是在犹豫。 柳凝还在劝说:“你是爱我的,我知道。你拼了命都要救我,难道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柳凝一步一步地靠近,伸出双臂抱住了康皓铭。就在这个时候,康皓铭突然挣脱柳凝,冲到门禁处,从背包里拎出了一桶事先准备好的汽油。 柳凝尖叫起来,连女鬼也惊得乱抓头发。 康皓铭说:“我知道,你们都是寄身在这些保鲜的器官上的,现在我一把火烧掉它们,你们就再也不能害人了。” “康皓铭,不要!你不是爱我的吗,你忍心害我吗?”柳凝凄厉地叫了起来。 康皓铭绝望地摇了摇头:“柳凝,对不起。我真的爱你,但是我做错了太多事情,我不能再错了!” 汽油桶轰然炸开了,第三实验室瞬间被火光包围。 永远埋葬的秘密 很多年以后,昔日的导组长已经留校成为了一名教师,经常带着医学院的新生们四处参观。 走到一片荒地处,他不由地呆了一会儿。 一个学生问:“老师,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不盖教室?” “这里曾经是第三实验室,一场大爆炸毁了这里。”导组长幽幽地说。 有一个胆子大的小女生背着老师,偷偷地跑进了长着杂草的荒地。她听到荒地里传来呜咽的哭泣声,便壮着胆子往里看,只见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正坐在杂草里面哭泣。 “你为什么哭?”女生问。 “因为我后悔。”漂亮姑娘抬起了头。 “你为什么后悔?” “因为我错过了我最爱的也最爱我的人。” ...
一 “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吗?”雯夕眨巴着眼睛,问她身边的天宇,天宇睁开了他倦极得已经睁不开的眼睛,懒懒的说道:“哪有啊,就你们这种小女生喜欢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什么吗,但是我有个朋友跟我说她真的看到过鬼的呀!” “哦哦哦,看过看过,那就有鬼吧,鬼啊,就长在你们这种小女生的心里。” 雯夕显然不满意天宇满口“小女生,小女生”的大男子主义,“哼,不跟你说,睡你的死人大头觉去吧。”雯夕扭过头继续看她的电影碟片,屏幕上放的是正火爆着的《见鬼》。 二 第二天,雯夕和天宇来到了这座城市最有名的医学院,作为一个乡镇医院最有希望,最有前途的护士和医生,他们俩被老院长派来进行依次进修,看来经过这次进修后,天宇和雯夕坐上小医院的一二把手的位子是指日可待的。 作为当地的骄傲,这所医学院从门口看上去就十分的气派,豪华的校门,镀金的校名,大型的喷水池都显示出了这所学校与众不同的地位,在进校门时,天宇特意留意了以下门口的告示,他们进修是在10号楼…… 和其他学校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同的是学校里的一幢幢教学楼也十分的现代,豪华,天宇感叹到:“名校到底是名校啊!”只听见雯夕嘟囔着:“什么啊,你看那。”天宇顺着雯夕的手指望去,两幢大楼间还耸立着一幢看上去显得异常古老,破旧的大楼,暗红色的外墙,古木的窗,和别的楼在一起更显的格格不入,而在外墙上赫然的挂着一块铜牌:10。天宇惊呼:“不会这么倒霉吧!” 三 走进这幢“与众不同”的大楼,雯夕就被吓到了,满天的蜘蛛网,楼梯的扶手也积满了灰尘,走在上面,还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雯夕紧紧拉住天宇,“喂,喂,有没有闻到一种很奇怪的味道啊?”天宇笑道:“切,又来了,不要自己吓自己了啦,快点吧,你看楼梯上都没有人了,肯定是开始上课了了啊。”说罢,拉着雯夕就往教室里跑,这时,雯夕感到背后呼的有凉风吹起,她拉住了天宇,“有阴嗖嗖的风啊……”天宇也感觉到了,他笑着说“谁走路走急了都会带阵风的,傻丫头。”两人急急的找着教室,教室很好找,因为整个大楼里亮着灯的只有一间教室,他俩奔进了教室,在进教室的那一刹那,天宇看到整个楼面的教室的贴着大大的封条。 显然他俩迟到了,但讲台上的老教授好象根本没发现他们似的,继续讲着课,连头也不曾抬起过一下,雯夕和天宇怕影响了教授的上课,悄悄的进了教室,而教室里也只剩两个座位了,天宇和雯夕拿出了院长给他们的教材,开始听课…… 课正上着,天宇却不经意的瞄了他邻座一眼,天那,他生病了吗?他的脸上哪里还有血色,苍白的脸,无神的眼,在看一看他桌上的书,竟然是50年前的版本,天宇抬起头,看到的是所有人都和他的邻座一样,简直像是……这让天宇一惊,再仔细看看他们的书,居然全都是50年前的版本,“难道他们有规定用旧的版本的书?”天宇想。 四 一天的学习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天黑了,老教授的课也讲完了,天宇伸了个懒腰,准备理书包回去了,雯夕叫道:“这个老院长也不用这样整我啊,下次我可不要进修了,修得我都没魂了。”两人理完包正想出门却看到教室里已空无一人了,连那个教授也不见了,“他们走得还真快啊,走的时候连声音都没有,该不会是鬼吧?”天宇问道,雯夕听到后猛打天宇的手“呸呸呸,乱说话,别吓我啊!” “那快点走啊”天宇催促道,雯夕急急忙忙的跟着天宇出门了,看到走廊前黑黑的,他们决定就从旁边的小楼梯下楼,刚想下楼,天宇想起他们走时教室的门和灯都还没关,便折回去关,谁知灯早已关上,而教室的门上更是多了张封条,上面写着“1955年7月23日封”,天宇觉得很奇怪,刚想探个究竟,雯夕的催促声响了起来,容不得天宇多想,他向雯夕那赶去。 楼梯又破又旧,楼梯上的灯也一闪一闪的,整幢楼只剩下天宇和雯夕了,在这种气氛下,显得更阴森恐怖,来到一楼时,发现通往一楼楼面的门被锁住了,灯也已经坏的发不出光了,黑漆漆的一片,“看来要走冤枉路了。”天宇说道,就当两人准备回头时,楼梯转角处的下面传来了一阵阵的怪叫声,而雯夕刚进楼时闻到的那股奇怪的味道,此时也越发的浓烈,雯夕说:“快走吧,怪吓人的。”但此时他们却早已欲走不能了,天宇拿出了钥匙圈上的手电筒,打开后拉起雯夕就往前走,“走,看看去。”天宇说。雯夕竟也迷迷糊糊的跟了过去,在电筒的光的引导下,天宇雯夕一阶阶的往下走,突然光线照射下的地板上出现了一滩奇怪的东西,这滩东西上盖着一张纸,雯夕轻声的问天宇:“会不会是血啊?”天宇并没有回答她,显然他也被吓到了,在不远处的地上,天宇和雯夕又发现了一摊奇怪的东西,同样的盖着一张纸,有四处拖拉的痕迹,天宇这次注意到了地上这张纸,是50年前的报纸,标题被那摊东西盖住了部分,隐约可见“……院……生……重……人……亡”几个字,突然又传来了“砰”的一声,天宇转头一看,是一间半遮半掩的房间的门在风吹动下碰撞发出的声响,雯夕此时已经被吓坏了,哆嗦着不敢前进,天宇拍拍被吓坏的雯夕说:“你在这呆着,别乱动。”雯夕点点头说:“你小心点哦。”天宇“恩”了一声便举着电筒向那房间走区,房门被风吹着,时而紧闭时而露出一丝缝,天宇从缝隙中望去,却还是漆黑一片,“为什么所有门都贴着封条就这间没有呢?”天宇思索着。而此时那股怪味更重了,天宇显然也怕了,不敢大胆的开门了,他捡起了旁边的一把拖把,小心翼翼的来到门前,用拖把的柄,慢慢的挑开了那扇门。在“吱呀” 一声后,天宇看到的是一具被灰尘积满的尸骨,尸骨还保持着死前的姿势,蜷缩在一起,而在尸骨的旁边则有更多的血,这一切不禁让天宇毛骨悚然,突然雯夕的惊叫响起,天宇赶忙想雯夕那跑去,只见雯夕瘫坐在地上,全身发抖,手则不停的向前面的墙壁指去,天宇顺着雯夕的手指望去,只见墙壁在月光的照射下。出现了“我不想死”几个大字。天那!!天宇知道这一切都是一个急需摆脱的恶梦,他们现在能做的只有“逃离”,于是,抱上雯夕,天宇他们逃离了这个让他们一生难忘的恶梦,在出校们时。惊魂未定的天宇回头望了下这个带给他无限恐惧的地方,却发现那个10号已经在他们视线中消失了 五 第二天,天宇和雯夕早早的起窗,上班了,刚进医院便被叫去了院长办公室,天宇对雯夕说:“看,我们要高升拉。”两人怀着劫后余生的喜悦走进了院长办公室,只见院长拉厂着脸,天宇和雯夕隐约感到有些不对劲,果然,院长怒斥道:“亏我想好好提拔你们,你们呢?啊?昨天的进修去哪拉?我还和其他院的领导说我派的是我们院的精英,而结果呢?所有医院派去的人都去了,惟独缺你们俩……”“院长,我们去了,还……”天宇辩解道,院长却打断了他的话:“够了够了,医学院的教授已经打电话来过了,你们出去吧,这件事我会找你们算帐的!” 出了办公室,雯夕忿忿的说:“哼,什么死人院长,居然说我们没去?总不见得我们昨天跟鬼在一起读书吧!”听了雯夕的话,天宇突然想到了什么。拉起雯夕便往医学院跑。天宇觉得昨天的一切一定有什么蹊跷。 但今天他们俩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昨天那幢破旧不堪的10号楼了。他们来到保安处,天宇问:“保安大哥,我昨天在10号楼上课的。拉了东西,今天来取,却找不到10号楼了,你知道怎么走吗?” 保安显然没听懂眼前的年轻人的话。 “什么啊,这里现在没有10号楼拉,50年前这里发生了一场火灾,把10号楼全烧了,听说当时里面还有一个班级在上课呢,真惨那,一个班级哪只有两个人逃了出来,其他人就这样活生生的被烧死了啊。唉……” 天宇突然想到昨晚报纸上断断续续的标题“……院……生……重……人……亡”,难道是“XX医学院发生严重火灾,至少50人死亡”? 正在上课的班级,50年前的书,报纸,50年前的火灾,难道这一切只是那些被火烧死的学生和教授想要完成未完成的课?那为何又是天宇和雯夕顶替了那两个从火里逃出的幸运者? ...
一、百谷里胡同 杨溢来到百谷里胡同的时候,午后的太阳刚刚好躲到了厚重的云层里,天色一下子暗了下来。风也不再暖和,带着凉气,逮着机会,猛烈地朝杨溢的骨头缝里钻。杨溢站在胡同口,看着锈迹斑斑的指示牌,死死地咽了一口唾沫。狭窄崎岖的青石小道在杨溢的脚下延伸,越往里走,越觉得浑身阴冷。于是两腿越来越沉,就这样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路转来转去,犹如缝在皮肤上的肉线,每转一个弯,诡秘无比。 杨溢放慢了脚步,他不知道今朝前来到底出于什么理由,只是听说有人能把死人医活了,他便稀里糊涂地找了来。也不知转过了多少个转角,终于一户人家的木门,宏伟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一怔,脚步也停得突然。盯着那扇大门,本来就满心犹豫的杨溢,没有任何的勇气敲开它。 此时,天已经完全阴了下来,像太阳即将下山时的傍晚。身后的小道在昏暗中模糊了许多,又没有下雨,气压低得能把人闷死。 怎么办?即然大老远的找来,就不要错过这唯一的机会。不然转身就走,把这次外出只当作一场玩笑。杨溢涨红了脸,心脏跳动的声音连自己都能轻而易举地听到。他紧张极了。 ‘吱呀’一声,门倒开了。搭着门缝,溜出来两个垂鬓双生小童,妖红色的小褂绣着大朵的牡丹,两双一模一样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见着杨溢便笑得暖若春风。小孩子就是好哄,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韩国进口水果糖,递了过去。两个小童欣然接受,拉着杨溢便进了庭院。 庭院很幽深,除了几块赏石之外,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十几棵硕大的垂柳。长着茂盛柳叶的枝条在昏暗的天色下显得格外的妖异,风阵阵地吹来,扭动着的柳枝几乎要把前方的路严实地遮住。杨溢个子高,随着小童一路磕磕绊绊分柳而行,他倒想搭搭小童的肩膀问问话,哪知两个小童也不知说些什么,你一句我一句,叽里哇啦,让杨溢听不懂。直到,他绕过那几棵柳树,眼前豁然开朗。那是一座古老的宅院,院子很大,堆满了林林总总大小不一的水缸,缸口用布包了个严实,也不知里面装着什么,只是两个小童看见这些缸便一下子流了口水,眼巴巴地抿着嘴巴。杨溢搔了搔脑勺后的头发,一阵莫名其妙。 “——吃糖都堵不上你俩的嘴?” 这骂声突兀得差点没把杨溢的魂儿叫出来。杨溢一转身,两个小孩儿早跑没影了。这会儿风更大了,吹着一路的落叶打在杨溢的身上,像魂灵在僵硬地抓挠着杨溢的脸。杨溢眯起了眼睛,格子衬衫向后飞扬,一时卷在杂尘之中乱了方寸。 “你进来吧。”宅子的主人叫道。杨溢也没多想,飞奔几步便推门而入。 杨溢连忙溜了过去,趁着没人瞅见他,便低身躲了进去。一阵风从门口吹来,很凉,带着浓重的雾气和几片枯萎的残叶。头上吊着的灯泡被风吹得晃了晃,影子打在那副纸棺材上格外的阴森。两个运尸人倒一脸的轻松,你一言我一语地搭着话。偶尔逗逗开门的驼背老头,又一阵笑声。作完登记,运尸人便走了。驼背老头仔细理了理死者的衣衫,然后再把尸柜推了进去。他也终于要走了。 杨溢藏在一辆尸车的后面,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了看时间离午夜十二点仅剩四分钟。他心里开始打起鼓,这老头,还不快点走。 “——又新来了一个,都行行方便,该睡的继续睡吧,别闹——” 老头冲死人喊的这一声,足够突然,杨溢的心脏好似发生了九级地震。杨溢捂着心口,缓了半天,也没觉得自己舒坦。‘吱呀’一声,门关上了。杨溢从黑暗的角落里出了来,挺起了身。灯被关了,停尸间格外的阴冷。连夜空里唯一亮着的月亮,也早已向浓雾妥协,安份地躲了起来。杨溢不敢打灯,索性掏出了一只打火机来照明。豆大的火苗一跳一跳,诡异地照着停尸柜上的号码,可怜,就是找不着十三号柜。杨溢更加的急了,之前也来过,不可能不知道十三号柜在哪,怎么这会儿? 嘻嘻——这笑声? 又是那两个红衣双生小童,一下子朝杨溢的打火机围了过来,圆圆的小脸被烘得暖暖地,丝毫看不出一点阴灵之色。 手伸出来,递到了杨溢的面前。杨溢明白了,掏出口袋里仅剩的糖果给了他们:“是你们俩搞得鬼吧?” 两个小童哈哈大笑起来。各向两边让了一步,第十三号尸柜,果然在这里。 “——你们两个馋鬼,快给我回来。”是尸医,比之前魁梧了不少,裹在一身白衫中,面露厉色。两个小童一下子窜到了尸医的身边,含着糖果,随尸医走出了门外。 杨溢一时兴奋了起来,像士兵打了一场胜仗。他用力地拉开十三号尸柜,竟是空的—— 四、出逃 杨溢一下子蒙了,雪漫的尸体到哪去了?阴冷的空气随着他快速的呼吸在鼻孔里来回地穿梭着,属于死人的安静禁锢着他,一时乱了方寸,是不是要每个柜子都拉出来找找?杨溢浑身抖得像寒风中的树叶,他是不合格的士兵,他承认自己自始至终都害怕尸体。 于是,鼓足一口气,拉开一个又一个柜子,看着一张张冰冷陌生的脸,杨溢越来越绝望。雪漫,你到底在哪里啊? ‘铛——’一脚,慌乱中,正绊在运尸车其中的一条腿上,运尸车立即向铁门撞了去,更大的声响惊动了守尸的驼背老头,只听隔壁屋子里又传来老头的骂声:“都闹什么闹啊,白天伺候你们,晚上还不让人睡觉啊——”地道的河南口音,心里素质超好,倒把杨溢的腿都吓酥了。 门外,脚步声传来,杨溢马上缩到黑暗的角落里,屏住呼吸,不漏一点声响。门被打开了,老头佝偻着身体,打开了灯。十三号柜还开着—— 老头看起来极富经验,见身后似有人影,丝毫没有慌乱之色,抄起门边放着的铁锹,转身,使劲大吼了一声:“诈尸啊——缺德!” 杨溢心下一沉,看来行踪便是暴露了。老头一声咛笑,大铁锹眼瞧着就向杨溢砸了下来。杨溢一猛劲跳了出去,疯狂地朝门外跑,老头的腿脚哪里快得过他?只看见杨溢身形一晃,便消失在浓烈的雾气之中,再也找不到半点影子。 这会儿,路灯倒亮了起来,估计老头叫了保安。杨溢也不知是跑到了哪里,总之四下没人那是其次,找不着雪漫的尸体才最为心急。杨溢喘着气,冷得直打颤,硬着头皮,又只能瞎跑,是不是还得回去?雪漫一定还在停尸间里,不然,她的尸体还能被放到哪里去?他不相信尸医骗他,他只相信雪漫会活着。 猫头鹰不知何时又飞回了它的窝里,这只恋家的鸟倒是帮了杨溢一个大忙。杨溢鼓足一口气,寻着它的叫声走了过去。路灯的光亮,惨白惨白的,照进雾里更加的冰凉,杨溢不敢走到那光亮下,因为只有傻瓜才会笨得走过去让别人抓。他溜到了墙角,一路顺着墙,在暗处摸索着向前走。 先前停尸间的门已经大开,里面早有几工作人员在翻弄着尸体,估计是在核对是否有人偷尸或者偷器官之类。杨溢的心一下子凉了大半,难道?难道雪漫的尸体根本不在这里?不然她活了还能不被这些人发现?除非……杨溢苦笑了笑,除非自己愚蠢,傻子一样被骗了也不知道。雪漫的尸体一定还躺在哪个冰冷的尸柜里,根本就不可能复活。 杨溢顺着墙角一下子颓丧着坐在了地上,似乎一直以来支撑着他的信念也在转瞬间碎裂崩塌。 五、救赎 冰凉的秒针还在一格一格安静地走着。一道影子从杨溢的眼前一晃而过,杨溢猛地抬起了头,似乎是错觉,四周依旧一片死寂。停尸间的门还开着,里面的工作人员不知去向。杨溢站起了身,明亮空荡的停尸间好似在向着自己招手。没人了,可以进去吗?能进去吗? 杨溢挪了挪脚步,又停了下来,他不相信自己低头的工夫,停尸间里的人便都毫无声息地走了,如果这是一个圈套呢? 杨溢咬了咬毫无血色的嘴唇又暗暗地蹲回了墙角下,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安静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一会儿,杨溢忽听耳边有脚步声,随即,一只苍老的手轻拍在杨溢的肩头。杨溢打了一个激灵,连忙转过脸去。是驼背老头。 那老头这会儿倒得逞了,咯咯一笑,有气无力:“就这点能耐?” 这是杨溢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驼背老人的样子。皮肤很黑,很瘦削,眼窝深陷,像一个绝症之后将死的人。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他的黑眼珠,很大,几乎要填满整个眼眶,每眨一下眼睛,足够让人汗毛直立。杨溢的手心一下子出了汗,张着嘴,一时呆了。守尸老头伸手望了望停尸间,丑陋地扭了扭脸颊:“找人?” 杨溢点了点头,不知该说什么好。 那老头接着说:“下午的时候,我们这有一个刚死了一天的女人,她死而复活了。听说因为产后出血,命大,自己又缓了过来。被我发现后立即送进医院去抢救了。” “产后出血?”杨溢一直以来阴郁的眸子一下子放出光来:“是不是叫赵雪漫,是……是我老婆。” 老头乐了:“还真是,她一会儿会过来,你去里面等吧?” 杨溢皱了皱眉:“她来?她不是在医院?” “刚刚医院打来电话,她知道你在这,所以闹着要来。估计,这会儿也快到了吧”驼背老头说完转身向着停尸间走了去。 “她怎么知道我在这?” 杨溢赶紧起身,擦了擦被泪水哭残的脸颊,也跟了过去…… 杨溢在驼背老人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便依偎到了雪漫的身边。那虚幻的胸膛再也无法给予雪漫依靠,但他只知道,活着,是最幸福的事。 驼背老人伸手在杨溢尸体的衣兜里摸索了一阵儿,苍老的指尖夹起一抹银白放在雪漫的面前:“杨溢让我把这个戒指给你,是你的吧?他拿去修了,还镶了枚钻石在上面。听说这是他答应过你的。” 雪漫一愣,哭肿的双眼异样地看着驼背老人:“伯伯,你怎么知道?” 驼背老人一笑:“我双瞳,你们看不见的,我能看见。” “那,那他在哪里……你告诉他……戒指我不要了……我要他回来……”雪漫有些无措,她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让杨溢重新站在她的面前,她只能无助地抓着老人的手臂,苦苦地求他。 老人一笑,呆在这里生死离别,阴阳两隔,他看得多了:“杨溢他已经走了……”老人抬起头,看着门外苍凉漆黑的夜,和杨溢渐渐隐去的身影,缓缓地说了声:“他说,活着……是最幸福的事……他很爱你……” 杨溢的眼睛湿了,泪憋在眼角,终于滚下两行大大的泪珠来,最后的一抹笑也随风而逝。雾渐渐散了去,一抹黎明的朝阳染红了东方的天空,今天,想必又是一个晴天…… 就算这个世间真的有尸医,就算可以重来一次,我依然愿意……决不后悔! 昏暗的灯光下,尸医坐在桌前看着杨溢笑了笑,抬手,用毛笔写了一行字,放到了杨溢的眼前:“可愿意?” 杨溢接过字,辩了辩:“以命抵命,以死换生!”杨溢深吸了一口气,深锁着的眉心舒展开,笑着点了点头…… “我愿意。”只要她活着——(全文完) ...
“小夕小夕,听说医务室新来了一个帅哥,老帅老帅了。”王云安兴奋的对自己的好闺蜜原程夕说。原程夕看了看他,说:“口水流出来了。”王云安无奈的看向原程夕,说:“夕夕,你这样会没有男朋友的,知道吗?” “你这个单身了十七年的狗来说我会没有男朋友……呵呵。”原程夕瞥了她一眼,没有了下文,王云安说:“是是是,原大美女有人爱,可怜我单身一条狗——但是那个新来的帅哥医生真的挺帅,去看看呗。”原程夕无语道:“像你这么笨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那我估计现在医务室已经水泄不通了,所以,我们还是去吃饭吧,食堂今天有鸡腿。”“那我们赶快去吧!”王云安拉着原程夕就往食堂跑。 夜晚,宿舍 “安安,我好想把一份特别重要的资料忘在教室里了。”“啥?!”王云安惊讶“那你去找找吧,我去给宿舍阿姨说一下,你快点回来啊!”原程夕点了点头,说:“好”然后就向教室狂奔。 夜晚除了医院的太平间外,应该就是寂静的校园让人心里发颤。凉风飒飒,因为是在夏天,所以原程夕只穿了一件短袖,她不由得打了个喷嚏,心想:赶快找到资料,这里怪渗人的。原程夕麻利的找到了教室,将放在自己桌斗里的资料拿出来,然后就走了。 “滴答滴答……”像是什么东西滴下来的声音,原程夕感觉胳膊上有什么像水一样的液体,她猛地看向自己的胳膊,血!鲜红的血!她僵硬的抬起头,只见一个女人就在她的正上方,眼都不眨的盯着她,“啊!!!!!” 原程夕跑的像兔子一样,边跑边盯身后,突然,她撞到一个人,腿一软,猛地坐到了地上,原程夕抬头一看,是一个穿着白褂子的男人,正拿着手电筒,不知在做什么,他把被撞到的原程夕扶起来,问:“同学,你怎么了?”他笑的温润如玉,让原程夕稳了稳心神,说:“没什么,我把资料忘在教室了,大晚上嘛,我想早点回去,不好意思啊,撞到你了。”那人笑笑:“没事没事,我是刚刚来到医务室的医生,我叫吴梁灿,你叫我吴老师吧。” 原程夕点了点头,说:“那吴老师,我先走了啊,再见。”“再见。”吴梁灿笑着朝她拜了拜手,但原程夕没注意到,在她转过身后,吴梁灿眼底闪过的一抹狠戾。 “小夕,你回来了。”王云安看着原程夕说,明显看出原程夕的不自然,又说:“小夕,你怎么了?”原程夕白着脸说:“明天再说吧,我有点不舒服。”王云安点了点头,睡下。而原程夕则是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很晚很晚的时候才睡着。 第二天 原程夕和王云安在去食堂的路上,碰到了吴梁灿,原程夕和王云安朝他打了声招呼:“吴老师好。”吴梁灿点了点头,对她们说了句早上好,然后又对她们说:“一起去食堂?”原程夕想拒绝,但是身边的王云安却是点了点头,一脸的花痴样。 吃完饭后,王云安问原程夕:“小夕,你脸色看起来不是太好,还是不舒服?”原程夕就将昨夜的前因后果告诉了她,话毕,只见王云安脸色并不太好,她说:“那你昨晚上见到了吴老师?”原程夕嗯了一声,王云安又问:“他叫吴梁灿?”原程夕点了点头。王云安一下就抓住了她的手说:“小夕,我今晚想去那儿看看,必须去。”原程夕从没见过王云安这么认真的时候——除了她姐姐七年前死的时候。于是,原程夕点了点头。 晚上 原程夕和王云安拜托其他两个室友能够拖一下,那两个室友欣然答应了。再来说说原程夕和王云安这边,他们来到原程夕记忆起的地方,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但这一躲,就躲了两个多小时。原程夕打了个哈欠,对王云安说:“你说,鬼还会来吗?”王云安没有搭理原程夕,只是继续盯着那处。过了一小会儿,王云安拉了拉原程夕,低声说了一句:“有动静。” 原程夕蹲下去,看着那处。那里有一束光亮,一点一点朝她们这个方向走来,原程夕感觉自己的手和全身都冒出了许多汗,来了,看清那人时,他竟然是吴梁灿! 只见他拿着一碗血,一把剑,四处望了望,确定没人后,用血在地上画了一个阵法,然后他站在阵法中间,嘴里喃喃道:“王云平,你给我滚,我咒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这话还未说完,王云安就扑了上去,一拳打在吴梁灿的脸上,原程夕看着都觉得疼,王云安疯了似的,一拳又一拳:“你凭什么咒我姐姐!你个人渣!败类!猪狗不如!我应该早就知道,我应该早就知道,吴梁灿,武粱燦!” 吴梁灿似乎是被打蒙了,当听完王云安的话时,他一拳打在王云安的肚子上,王云安疼的蹲下了身子。原程夕见状,想上去帮忙,无奈,被吴梁灿一脚踹开。吴梁灿一脚踩在王云安的肚子上,说:“王云平,王云安,呵,臭婆娘。” 然后,他看了看原程夕,又看了看王云安,说:“既然被你们看到了,要不我就把你们也杀了,反正这里的监控也被我破坏了,而且你们是晚上偷偷跑出来的,你们说,怎么样?” 这是,原程夕脸色大变,指着吴梁灿的身后说道:“鬼……有鬼……”吴梁灿背后一凉,转过头去,只见王云平站在了他的身后,吴梁灿笑了笑:“小平,你不会杀我的对不对?你特别的爱我。” 王云平掐住了他的脖子,吴梁灿拿出木剑也捅进了她的心脏。“姐!”王云安大喊,只见王云平转头,用那种划玻璃的声音对她说:“小安,你要…好…好活。”话毕,吴梁灿的脖子与身体失去连接,王安平也灰飞烟灭。 第二天,警察来到这里调查监控录像时发现,吴梁灿打伤了两个女孩,然后……自己暴死。他们还查到了,吴梁灿杀害过十几个女生的罪行。 善恶终有报。 ...
小萍在医学院读书。大一的学生。平时很刻苦读书。因为是医生世家。父母都是很好的外科医生。自己也励志做一名医生。 刚到医学院的时候。很多人都说13教学楼闹鬼。小萍很不喜欢这个数字。13很不吉利啊。而且闹鬼的教室就是013.还是这个数字。真别扭。自己上课的教室是012.挨着这个传说闹鬼的教室。小萍别看是小姑娘。而且很漂亮。但是胆子大。一般女生听见鬼故事就怕了。她不会总是喜欢问个明白。 课间的时候,她问班上的一个男生。“你知道013教室闹鬼吗”男生看了看她,没有理会就跑了。小萍就想。嗯。看来闹鬼是真的。 她猛地看见013教室。大门是锁着的。有很多的尘土。从门缝里面看去。很乱。桌子椅子的乱堆着。好像已经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地方原先是教室了。 “同学。你是新生吧。离这个地方远点。”一个高年级的同学说了一句。走了。小萍刚要上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同学不见了。没影了。 小萍想了想。我得去看看。必须的。医学院本来就是很多故事,没准自己发现了一个呢。回去好和大家说说。自己都看见什么了。 晚上。夏天的风非常舒服。小萍准备去教室上自习。时间是6点多。吃了饭。小萍就去了教室。教室里人很多。都是上自习的。不知不觉的。晚上10点多了。要睡觉去了。 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往出走。哗啦,小萍胸前的玫瑰念珠散了。一般说。1玫瑰念珠是不会散落的。珠子掉了一地。十字架也脱落了。小萍一想。不会啊。那么长时间了。自己的玫瑰念珠也不会散了呀。没准今天要遇见什么事情。我快点出去吧。 小萍握着自己手里的2十字架苦像。嘴里祈祷着。刚路过013教室。一阵风吹过小萍的身体。感觉冷飕飕的。透过衣服,吹进了骨头里。“怎么这么冷啊。外面很热啊。”小萍一抬头。013教室。大门锁着。都是浮土。还有窗子上的蛛蛛网。 小萍的心里有点害怕了。她正要走。就听见教室里面有声音。这声音好像是什么挂在房顶上。随风摇摆的声音。小萍很好奇。祈祷着。爬在门缝里一看。 一个女人吊在屋子角落的暖气上。被风吹的摇摆着。非常可怕。女尸都烂了。时间很长了。 小萍当时就坐地上了。拿着十字架。亲吻着。哆嗦着身体。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有一抬头。啊!尖叫一声。女尸的眼睛正好从窗子里望着小萍。 小萍醒来的时候。手里紧紧的握住了十字架苦像。昏迷了三天。 女尸是自杀的。一直悬挂在教室里。没有人发现。为什么呢。因为被窗帘当着。 注:玫瑰念珠(天主教念诵圣母玫瑰经用的念珠。) 苦像(十字架上有耶稣基督受难的像,天主教统称苦像)。 ...
对于我们来说尸体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某一天当你正在解剖尸体的时候,突然你的身后站着一具昨天刚被你解剖的尸体!!!! 我是一名医学院学外科的学生,对于我们来说基本每天都有和尸体打交道,解剖尸体是我们的必修课,刚来的时候我对于尸体有种莫名 的恐惧,但是很快就被一次次的福尔马林和血肉横飞的场面浸泡的毫无知觉,或者说已经习惯了。每次当我拿着手术刀把尸体划开的时候我都在想,如果我现在解剖的是我们亲人,我的朋友,我还能下得去手吗?有时候我也会想或许有一天躺在手术台上等待着被开膛破肚的是我自己呢?三年之后的我现在就站在我的好友阿兰的面前,不过此时的我手里拿着手术刀,而她此刻只是一具等待着被解剖的尸体。我毫不犹豫的划开了她的肚皮,等我解剖完我的朋友的时候,准备转身去解剖我的老师,我刚转身,我看到阿玲拿着手术刀站在我的身后!!! 事情还要从我进入这所学校的第一年说起…… 那年,我和阿兰都是新生,由于我们是女生,所以对于恐怖和血腥有种天生的抵御心理,可是既然我们决定选择医生这条道路,就要做好时刻面临尸体的准备!我的导师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教授,他给我们将解剖课的时候,他可以一边拿着手术刀划开尸体的肚皮,还可以一边吃着早餐。所以我们在他的熏陶下,很快就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我们学校的解剖教室有一间是绝对不会使用的,即使所有的教室都满了,宁愿不上,我们的导师也不会让我们去那间教室,据说这所学校刚开的时候,那间解剖教室就发生了一件恐怖的事情,一个学生把另一个学生杀死之后就在那间教室把尸体给肢解了,直到很久一次突然的事件学校才发现福尔马林里泡着的是那个失踪已久的学生,等大家报案的时候,那个杀人的学生早已不知去向,等警察查到凶手准备抓捕的时候,学校意外的发现那个学生就死在那间解剖室里,尸体的肚子被划开,肠子流了一地…… 有一次,阿兰为了证明自己的胆量就约好几个新生一起去那间教室去练胆。我是不敢去的,因为我这个人自小在农村长大,对于鬼神之说还是比较相信的,但是阿兰这个无神论者一直说“医科院的人就不应该害怕鬼,要是有鬼说不定某天你正在解剖你的身后就站着一句尸体!!”对于这个阿兰我可是打心里佩服她的勇气,于是我就不服气的跟她说“你要是胆子真的够大,你就去那间被锁着的教室去拍几张照片来让我们长长见识”当时我只是跟她开玩笑,真的,我只是开玩笑,我却没想到这个玩笑导致了阿兰的死亡。直到我看到警察过来抬尸体的时候,我才知道阿兰昨晚死在了那间教室。 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跟她一起去的几个人都疯了,嘴里说着胡话,警察根本问不出什么来,根据整理阿兰的遗物我发现了她写了一封遗书,也许写的时候只是带着好玩的心理,但是这次却确实用上了,根据她的遗嘱,她死后,尸体捐助给学校做研究使用,所以,就被院方冰冻在解剖室里。因为学校考虑到她毕竟是在学校里出事的,这个时候就拿出来解剖有点不合适,于是就暂时的放下了,直到三年后,我毕业了。 因为我成绩的突出所以学校决定让我留校执教,对于我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看着一个个因为害怕而惊慌失措的新生们我似乎想起了以前我和我们那帮人的岁月,当年的我们看到尸体被手术刀划开也是这么的惊慌失措的,不知怎么的,我想起了小兰。当有一天我拿起手术刀准备解剖尸体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那是一张似曾相识的脸,虽然有点变形了,但是那个面孔在我的脑海已经根深蒂固了,我差点惊叫出声,那是小兰,死了三年了,小兰终于被拿出来当小白鼠了。我深呼吸,快要落下的手术刀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我惊慌失措的跑离了教室,留下一帮不知所措的学生。他们是不会知道我在害怕什么的,那件事只有我知道,所以我在害怕什么我很清楚。 我的导师看我惊慌失措的样子安慰着我,让我继续解剖小兰的尸体,可是我不敢面对那张熟悉的面孔,于是我把我的导师杀了,就在放小兰尸体的那间解剖教室里,我站在我的导师的尸体前,手里拿着手术刀,感受着还温热的血液我感觉我就是一个魔鬼,我的身后是我曾经最好的朋友小兰,我 的面前是我最敬重的老师的尸体。我突然有种强烈的好奇感,我想看看小兰的心脏,于是我不再害怕了,我拿起手术刀,走到小兰的尸体前,熟练的划开肚皮,突然,我感觉小兰的眼睛好像一瞬间眨了一下眼,我吓的连连后退,可能是我的幻觉吧!于是我就转身先把导师的尸体给解剖了再说吧,可是当我刚转身的时候,我感觉背后有一种深深的恐惧向我袭来,我看到一个黑影站在我的身后,我僵硬的转过身体,我看到刚才还被我开膛破肚的小兰,此时正拿着我的那把手术刀站在我的身后!!!此时她的眼睛已经张开了,嘴巴往外冒着福尔马林,她拿着手术刀一步步向我逼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其实那天我不是故意让你去那里的!”此刻我已经崩溃了,胡乱的说着,那天的事终究是我的一块心病。我看到小兰拿着手术刀划开了我的喉咙,然后划开我的肚子,我感觉不到疼痛,因为我已经是一具尸体。 第二天,警察在现场发现三具尸体,一个已经死亡三年的尸体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躺在解剖台上,地上一具死亡时间在昨晚的女尸,还有一具死亡时间32小时的男尸,初步鉴定女尸为自杀…… ...
注:胆小莫入,吃饭,睡觉前莫读。 大学不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都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的栽培,普通院校里要是看到一个男生牵着一个女生的手,可能还肆无忌惮的打打KISS,这你要是大呼小叫,那你OUT了,因为恋爱的风已经飘满高校的个角落。悲剧的是文科学院几乎都是一个女生牵着另一个女生的手,而理工学院则是一个男生牵着另一个男生的手,到了医学院这就变成了一个女生牵着一具尸体的手。 引子、紫荆医学院 紫荆医学院坐落在浩淼的湖畔,郁郁葱葱的树木卸下的城市的喧嚣,但也给给人一种肃暮,肃暮的令人毛骨发寒。特别是被誉为“停尸房”的实验室,更是冷的让人打颤。 相比那上个世纪建的冷漆漆的实验室,新建的几栋宿舍楼要好多了,大大的开窗,蓝色的油漆,衬着蓝天白云在温馨的阳光下给了医学院一种活力,一改死气沉沉的校风。B楼是医学院唯一的一栋男生宿舍,这经常被学校的女生国宝级守护着,在医大几乎没有男生找不到女朋友,除非一张老脸长得像丘陵一样沟壑万千起伏不平,当然也不排除有洁身自好的男生。这就导致B楼的社监老爷子比其他宿舍楼的更辛苦。每天晚上都会拎到几个想混进男生宿舍的女生,按校规这得报给班主任可能得给个记过处分的。女孩子嘛你也没办法,泪汪汪的眼睛,老爷子一看,罢了罢了就放她们回去了。这也也就导致大量的回头客,甚至有的女生还给老爷子带了滋补品,给老爷子寒暄几句然后大摇大摆的上了男生宿舍楼。所以你要是在男生宿舍看见那么几个女生踢着大一圈的人字拖,套着一件大的能装下整人的球队队服,跑来跑去的也见怪不怪了。 一、202宿舍 上了2楼楼梯拐个弯就是202宿舍,里面窝着5个男生。 杨峡,法医专业,因为个子比较高因而被誉为紫荆医学院的“高才生”,但瘦瘦的身体衬着不协调的高个,总让人感觉像个弓腰的虾米,所以一个宿舍的都喊他“大虾”,他听着也很乐意,毕竟也蛮适合这个曾经创下宿舍记录,DOTA一挑四竟然赢了的孩纸。 华封,法医专业,宿舍里年龄最大的一个,大家都喊他“疯哥”。其实也真对的起他,一双手玩起手术刀你都不知道多炫,真怀疑他是不是华陀第88代传人,他能用手术刀整整的剥下一张完整的小老鼠皮。别人别说剥老鼠皮了,拿着那又薄又快的手术刀能不打颤的都是高手。所以大家不得不崇拜的喊他一声“疯哥”,不然真怕那天睡觉的时候他手痒了,在丝毫没有疼痛的情况下发现自己的臭皮囊挂在面前。 凌晓谦,中医专业,出身于医学世家,但是他对医学似乎不太感冒,床头一本《三十六计》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个有文化有深度的孩纸。但他一解释大家都大跌眼镜,无一不对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所敬佩。你看走为上计,假如你牵着一个女孩纸的手正好碰到女朋友,不要解释,不要停留,走为上计迅速开溜。接着是苦肉计,回头你一边给你女朋友做可怜兮兮的样子,都是人家勾引你的,实在不行就跪下抽自己几个大耳瓜子。一边给那个女孩纸说以前怎么被女朋友虐待而且信誓旦旦的保证现在已无瓜葛,再带疲惫的身躯、鱼泡般的双眼、犀利哥的造型,一副没了你就不行的样子。女孩一般比较心软,没过多久你就能这边搂搂女朋友那边牵人家女孩纸的手了。所以全院的女孩纸给了他一个美名“小贱”。 林亦腾,中医专业,外号“小白”,不是电脑小白,而是因为他皮肤特别白,白的让女生都羡慕、嫉妒、恨。每个班都有那么一个特娘的男生,特别是他还留着F4一样飘逸的长发,混在女生堆里他就整一姐们,出门还得喷喷香水,宿舍里唯一每天叠被子,没有臭哄哄的味道就是他了。这也挺让宿舍受用,每次模范宿舍评比只要他动动手肯定拿个第一,门后挂着一排五星宿舍的小红旗他可谓是功不可没。最令人嫉妒的是,他和女生很合的来,天天能聊的个热火朝天,甚至一起探讨用什么化妆品,哪个男生比较帅。典型一伪娘,虽然这是宿舍的耻辱但没几个人敢得罪他,相反时不时的还得请他吃饭给他老人家捶个腿按个摩什么的,那可不是要是他在女生面前抖一抖你那十天没洗的臭袜子估计你得唱那首“我是个光棍,孤独的光棍……”。 常子衡,药理学专业,人称“神棍”,这个外号得来说来话长,他主修药理学辅修养生学,没事还钻研下易学,可谓是宿舍里学习最用功的孩纸。他的床头挂一八卦镜,经常盘腿坐在床上整一老道造型。话说隔壁宿舍一倒霉孩子上解剖课被血淋淋的尸体吓到了,口吐白沫,浑身哆嗦,没辙的孩纸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把他拉了来,熟不知他还认真了,从一旧帆布包抽出一把桃木剑,拿出一张像纸钱样写满梵文的符文,往哪倒霉孩子额头上一贴,舞了会剑,神棍般念叨着天灵灵、地灵灵,喝一口泡好的普洱茶往那孩纸身上一喷,奇迹出现了那孩纸不吐沫了也不哆嗦了,竟然安安静静的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就给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从那以后便有了享誉全院的美名“神棍”。据说他爷爷是一位名扬十里八村的道士,他小的时候常常跟在爷爷屁股后面给人家做法事。所以耳熏目染,会这一套也见怪不怪了。 二、半截食指 202宿舍里, “小贱你整一昏君啊,当了三回主三回都是你把忠臣杀死的,你跟忠臣有愁还是咋滴。” “我叻个去,大虾你个不要脸的你还好意思说,哪有忠臣上来就对主撂刀的。” “我这不想伪装伪装吗,谁知道你还来真的,挂连弩一下秒杀。” “你那叫伪装?做忠做的一脸奸臣样,不秒你秒谁。” “好了好了,快12点了,大虾,正好你去食堂打点饭来吧,估计你回来这局能结束。”神棍摸着肚皮,腆着脸望着大虾。 “又是我去,没良心的家伙。” “快去快回哦,哥会想你的。”小白一兰花指,搞的众人想吐,伪娘就是伪娘,教育多少次了不思悔改。 大虾看着一言不发的神棍,心想没用了,就算神棍支持自己按现状3:2,自己打饭也是板上钉钉的事。 谁知道神棍也来一句“我给你算过了,今日适合出行,快去吧”。 “一群死不要脸的”就听到砰的一声带门声一串渐渐远去下楼的脚步声。 “给我打红烧肉”,小贱忙扯着嗓子喊道,也不知道大虾听到了没有。“来我们继续,迅速点,等那死孩子回来前结束正好吃饭”。 不多久就听到门外大虾混厚的声音“红烧肉来了快开门”。 “要不咱就到这吧,吃完饭继续”,小贱一边起身开门一边说到。 “好滴”小白把大家放下的牌收拾一下,迅速的铺上了印着大红牡丹的桌布。 “我擦叻,今天的红烧肉分量可真足,大虾,食堂大妈看上你了吧,不然咋那么照顾你”。 “去你的,今天是大胡子叔叔打的菜”。 “怎么,大胡子叔叔对你也有意思” “小虾弟弟一定要吃胖胖的哦”小白故作猥琐的可爱状。 嘎吱,“红烧肉里还有骨头”小贱郁闷的吐了出来。 立即所有人都惊呆了,一截惨白的手指头上面还挂着小贱的齿痕。 小白捂住了脸,疯哥张着大嘴瞪直了眼,小贱立马跑到卫生间差点把早饭都全呕出来,倒是大虾笑嘻嘻的拍着小贱“报应啊,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神棍还算镇静掏出手机报了警。 不一会警察就来了封锁了现场给每人录了口供。 学校还专门找个心里辅导专家给这几个孩纸疏导疏导,直到天快黑了才放几个孩纸回宿舍。 餐桌上仍放着中午剩下的红烧肉,酱红酱红的总感觉血淋淋的令人做呕。 “小贱,手指头什么味啊,”大虾这时候还不忘调侃。 小贱呕了一下午也懒得理他,有气无力的载倒在床上。 “那是一个女人的手指,应该是右手食指,而且凶手刀工还不怎么样,看着切口露出的指骨有三处刀痕。估计不是大胡子叔叔干的以他的技术一刀就够了。”疯哥振振有词到。“ “不愧是疯哥观察的那么透彻,那谁是凶手呢”? “我要是知道要警察干嘛,睡觉”。 第二天警方迅速的把目标定位食堂的大胡子,因为红烧肉当时是他做的,而且前几年大胡子叔叔因为猥亵一名女大学*曾被判处过两年有期徒刑。在对大胡子叔叔住的宿舍进行搜查时,发现了一只粉色的女生手套。大胡子叔叔只有一个儿子,显然以大婶的年龄不可能带这种颜色的手套。警方把手套上的附带的皮屑和半截手指做了DNA比对,结果完全吻合,大胡子叔叔一直喊冤,说那只手套是在食堂门口捡到的,他也不知道红烧肉里有手指,食堂做菜给搅和猪食差不多,一桶菜往澡盆大的锅里一倒谁知道里面有什么。 由于没有发现任何直接证据,案子就这么搁下来了。 三,失踪的曲盈菲 黑暗中你已冰凉冰凉的散去最后一丝温度,我不愿你走,仿佛一切还是昨天,你告诉我幸福就像远处的山,看的见却摸不到,是啊看的见却摸不到转舜间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白,曲盈菲消失都两天了,打电话关机,都发了几百条短信了,也不回”。小贱委屈的向小白说到。 曲盈菲医学院校花,不知怎么的成了小贱的女朋友,身材很好,正应了那句胸大无脑的话,整个人单纯的让人略感笨拙。 “额,她班的女生这两天也没见过她,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似的。”小白打着毛衣漫不经心的答到…… “我看我们还是报告校长吧,毕竟都失踪两天了”。 “也好”。 你说那半截手指会不会是你女朋友的。小白看小贱一脸褶皱,不由的打住了嘴继续打毛衣。 小贱一言不发,走到阳台,歇斯底里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心里默念着不是肯定不是。也许是那天我牵别的女孩的手特意气气我的。 也许因为怕是所以根本不敢承认,那天的手指给他的熟悉,让他每日都被噩梦惊醒,盈菲劈头散发的拖着他的腿,满身都是血,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小贱一身冷汗的又被惊醒,看了下表两点三十了。 接下来小贱睡意全无,疯哥正四腿朝天的打着呼噜,小贱轻轻的挪到阳台上,点了一只烟。 黝黑深邃的夜空,星星在一闪一闪的眨着眼睛,盈菲你在哪里?你告诉我,你在哪里,一行眼泪从眼角不争气的划了下来。 直到阳台上飘下第十二个像彗星一样闪着尾巴的烟蒂,天亮了。 小贱立马拖起小白,“快,走去告诉校长盈菲失踪了,昨天她要我救他,她要我救她啊”。“好了好了,我起我起,只是一个梦别太担心,哎……” 对于曲盈菲失踪,学校好像漠不关心。不仅是因为学校经常会发生有学*一声不吭的不办任何手续就退学了,最主要的原因是马上面临招生,发生任何事情都会影响招生工作,所以这件事校长也就当没发生一样。 对于学校这样不温不火的做法,小贱很快就坐不住了,三天了盈菲整整失踪三天了。 叮叮叮……,“喂,你好,这里是110指挥中心,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是紫荆医学院的学*,我女朋友失踪三四天了,能帮我调查一下吗”? “好的,请问先生您叫什么名字还有你女朋友的名字”? “我叫凌晓谦,我女朋友叫曲盈菲”。 “好的,稍后我们会与你联系的”。 小贱谢了一句重重的挂上电话,他担心曲盈菲的失踪和那截断指真的有关系。曲盈菲血淋淋的求自己救救他的场景又浮在他眼前,没关系,一定没关系的小贱暗暗的告诉自己…… 四、人体标本 在接到小贱的报警后,警方很快把这件女孩失踪案和半截断指的案件联系起来。 正当警方开始在学校里搜集曲盈菲的线索时,学校打来电话,一名老师在实验室给学*上解剖课时,发现一具男尸的标本少了半截食指。 当警方到达现场时,平时冷冷清清的“停尸房”被学*挤的水泄不通,为了怕破坏现场警方立即围着实验室拉起了警戒线。可是已经晚了,地上一片片新鲜的脚印,就连男尸标本也被几个法医专业想展示自己才能的学*动过了。所以现场无法提取到有价值的脚印,指纹等痕迹物证,警察拍了拍照,然后就回去了,毕竟仅仅是个尸体标本少了半截手指,局里还押着好几件凶杀案。 “疯哥刚才你翻弄那具尸体时发现什么了吗”,202宿舍里又开始讨论起这一连串的断指案。 “恩是有所发现,那半截断指肯定不是那具标本的,1,断指明显是女性的,指头尖细而且还留着指甲,而实验室被切走的手指是具男尸,并且这具男尸的其他手指并没留指甲。2,男尸手指切口平齐肯定是手术刀之类特别锋利的刀才能做到,半截食指显然是一把菜刀所为上面还有深深的剁痕。3,长时间药水浸泡的尸体会有强烈的气味,而且一般是僵硬的没有弹性,而那半截手指没有那种气味不说,我看着都比食堂的红烧肉新鲜。所以这半截手指肯定不是那放学校陈列都快一年了的标本。”疯哥一口气把自己所有的发现告诉了室友。 只有小贱听到了这些显露出沮丧的表情,他多想那半截断指是那具男尸的啊,那么曲盈菲可能还健全的活在这个世上。 当下午警方来宿舍给小贱做曲盈菲失踪案的笔录时,大家顺便的问了一下那半截断指是不是实验室那具男尸的,果然正像疯哥说的那样,不是的。 今天是曲盈菲失踪第四天了,而且一点线索都没有,“晓谦,晓谦,救救我,救救我”小贱突然听到有人喊他,好累,好累,一个人直接瘫倒在地。 前来做笔录的警察赶紧和大虾他们几个赶紧把他送到校立医院。 医生检查了一下说“没什么大事,就是太疲倦了,休息休息就好了”。这时大家才长舒一口气。是的自从曲盈菲失踪那天起他就没睡过好觉,小白留了下来,其他的人便回宿舍了,医生说他需要安静,这么多人在这可能会影响到他。 十三、后话 路人甲:这结局也太悲惨了, 路人乙:强烈鄙视作者, 路人丙:鄙视极度的鄙视。 好吧,应朋友的要求加几个角色,给一个美好的结局。 艾嘉从二楼跳下正好落在学校新修建的草坪上,只造成右臂轻微骨折,但是头部遭撞击一直昏迷不醒。经鉴定曲盈菲的死是因为桃木钉穿透颅骨,在桃木钉上提取到了艾嘉的指纹,那本暗红色的日记做为证据也指明了艾嘉有杀人故意并且实施了杀人行为。法院正要以故意杀人罪判决她死刑时,一份司法鉴定文书寄到了她的辩护律师手中, 艾嘉,女,1990年5月6日出生,鉴定结果如下,当事人患有重度的精神病……当这份鉴定结论呈的法官手中,为了慎重起见,休庭合议,最后当庭宣告艾嘉无罪,于当天释放。 后来,醒来的艾嘉忘记她是谁,忘记了所有的过去,仿佛生命是从醒来那刻重新开始,勐,一个一米8几身材魁梧的阳光男孩走进她的生活,她时常看着自己那仅剩半截的手指“哥哥,我的手指怎么回事哦”。“嘉你还能记起你手指的故事吗”。艾嘉遥遥头,“想不起来就是感觉一看手指,心会好痛好痛”,勐捋着艾嘉的头发“那就不要想了”“哥哥你会陪我一辈子吗”。“会的……” 小贱却一直不能从故事里走出来,那次之后整个人变得很刻薄很古怪,后来他爸爸告诉他其实他们家其实是王姓,因为战乱年代躲避仇家追杀所以改的姓。后来小贱索性就叫王小贱了,直到他遇到了一个叫绢的温柔可爱的失恋女生,他和她的生命都因此改变了,白首终老,人家把他们的故事写成剧本拍了个《失恋三十三天》这又是后话了。 ...
1 医学院的课程一向是最繁重的,所以在A大很容易把医学院和其他学院的学生区分开来。看吧,那些捧着一大摞厚厚的参考书,只顾低头前行,又满脸菜色的,铁定是医学院的学生。 不过,也有一个例外,就是跟我同宿舍的暮凉,身材一级棒,眼睛又大又水灵,就算通宵达旦地看书,第二天也照样波光潋滟顾盼生辉。难怪那些对医学院女生退避三舍的男生,对她也是另眼相看,三天两头明送封情书暗送个秋波,把睡上铺的许菲妒忌得要死,缠着她咨询关于皮肤保养的私家秘籍。暮凉总是用食指故作可爱地点点额头,说,也许大概可能是,天生丽质吧! 许菲气得不行。只好自我安慰地举起自己的手指左右端详,她总说她的手指最漂亮,像杂志上说的百合花瓣那样。 这个学期要开解剖课的消息是隔壁宿舍的悦染说的,悦染和我们同班,是个胆小如鼠心细如发的女生。 许菲一蹦三尺高,说终于盼到这一天了,她学医的原因就是喜欢把动物大卸八块那种酣畅淋漓的快感! 暮凉和悦染像看疯子一样盯着许菲,说许菲,你前世一定是个刽子手! 我看着她们三个人,也忍不住呵呵地笑起来。不过,想到就要进行解剖实验,心里还是有些惶惶然。听说教解剖的助教是个很怪异的人,常有匪夷所思的举动。 2 为了上好即将到来的解剖课,我最近常到教室学习到很晚。那天晚上,从教室出来已是十一点多,路灯撑成一把昏黄的伞,寂静无声。我一个人急急地往前走,忽然听见一阵簌簌的声响,还夹杂着轻微的脚步声,细微的声音在周围的静谧中无限放大,我下意识放慢脚步,仔细分辨,声音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 由于好奇,我靠在一棵树下,循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随着“哒哒簌簌,哒哒簌簌”的声音,我看见了四只脚,前面那两只脚穿着鞋,有些吃力地迈着步,后面那双赤着脚无力地拖在地上……由于树叶遮挡,我看不到他们的上身。 这么大冷的天,居然不穿鞋?从情形看来,是有一个人被另一个人拖着,可是,那个人为什么不穿鞋呢? 我逃也似地跑回了宿舍。 我把事情说给许菲听,她开玩笑地大叫,琉璃你个胆小鬼,你怎么不上去截住他呢,这么大冷天的,有谁会不穿鞋?他铁定是在拖着个死人! 我一个粉拳揍过去,但心里却咯噔一跳,难道,那个人在运尸?那为什么不用别的工具,要拖呢?难道是凶杀案? 这样想着,我浑身一激灵,如果是的话,那我是不是应该报案? 我当然没有报案,一来是怕人不相信以为自己发神经,二来学校也没有传出有人被杀的消息。 3 终于要上解剖课了。 停尸间和解剖室是在一起的,三层楼房,用清一色的黑色厚重窗帘把窗户全部遮盖起来,从外面看起来就有些诡异。 传说中的诡异助教姓林,三十多岁,头发稀少刘海却很长,面容精瘦,眼神迷离。他先在解剖室门口给我们讲了注意事项,以及尸解在医学上的重要性,还要求我们以崇高尊敬的态度来看待尸体。 我们每个人都穿着白大褂,既好奇又有点恐惧,但谁也没出声,像是等着一个极其严肃的时刻。 走进去,就闻见刺鼻的福尔马林的气味,接着,我们看见坐在解剖台前的张教授,台上盖着一张白布,不用想,那就是我们今天实习的对象了,看样子是个女人。 张教授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头发花白,还算慈眉善目。早听说他医术高明,临床手术更是一绝,不禁肃然起敬。 他意味深长地扫了我们一眼,我们开始吧! 白布掀开了,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一个女生还是忍不住尖叫出声,我们的眼睛齐刷刷地看过去,那个女孩有一头很漂亮的小卷发,已经脸色发青。那个助教马上冲过来,狠狠地拽住她的胳膊,你叫什么?尸体也是有感情的,你这么叫会吓着她! 受到惊吓的女孩,被林助教这么一说,眼泪就出来了,还被助教强拉着走出了门外。 我们面面相觑,怎么会有这样的助教?但再也不敢乱出声了,倒是张教授,似乎对助教的行为司空见惯,只是瞟了一眼,就继续讲课。 这是一具很年轻的女尸,只有十七岁,教授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动手,我们都睁大眼睛盯着解剖刀,教授凝凝神,把刀片用力向下划去,锋利的解剖刀几乎没有碰到什么阻力,就在她的胸腔上划了一道口子,像拉开了的链。我们可以清晰地听见解剖刀划破皮肉时那种轻微麻利的吱吱声,由于体腔内的压力,划开的皮肤和紫红的肌肉马上自动地向两边翻开。我的胃开始剧烈的翻腾,但被我压抑着,我知道这一步是必须要迈过去的。 用固定器拉开皮肤和肌肉后,内脏完整地展现在我们面前。到了这一步,我已经忘记了面前的尸体是什么样的人,我要的是怎么牢牢记住人体的结构,这对我们以后的行医生涯将产生深远的影响。 内脏器官被一件件取出来,详细讲解,剖开后又讲解结构。最后,那具女尸只剩下一个红红的体腔。 这节课上完,虽然我难受得脸色发青,还有些反胃,但总算经受住了考验,不虚此行。 4 女孩失踪的消息是第二个星期传出的,听许菲说她叫西朵。 同学们开始议论纷纷,语气里不乏同情,说一定是那个助教训了她一顿,她受不了,所以跑去别处散心,说不定回家了呢! 这种说法自有道理,想想看,在大庭广众下被人那样对待,哪个女孩受得了啊?那个助教是什么人啊?高校里怎么会有这么怪异的老师。 其实,我们的心里还隐隐地有些担心,就是西朵会不会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来呢?当然,我们心照不宣地没有说到死字。 期中考试就要来了,这个学期的课程依然很繁重,我不得不每天教室宿舍饭堂三点一线,没想到,又遇见了那件怪事。 依旧是那条校道,不过声音变成有节奏的哒哒声,这次,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藏在灌木丛后面,竟然是林助教!他好像和一个人在跳舞!那个人穿着很厚的风衣,戴着一顶帽子,长长的卷发从帽檐下流泻下来,应该是一个女孩,双手被林助教捉着,不过动作很僵硬。 真是个怪人,这么晚了还和女孩在这里跳舞,我嘟囔着,忽然一阵风吹来,那件风衣的领子动了一下,我看见了一张惨白的脸,很白,在月色中显得诡异莫名,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尸体…… 尸体?一想到这个词,我就想起许菲的玩笑话,当即手心发凉,这时,一个念头从我的脑中闪过,西朵也有这样的卷发!难道是西朵?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想跑,双脚却像钉在地上一样,动弹不得, 直到那个身影消失在一棵大树后,我才挪动双脚,心急火燎地往宿舍赶。 回到宿舍楼下,遇见悦染,我忘记了她比我的胆子还要小,急急地就把事情跟她说了,没想到她呵呵一笑,琉璃你怎么比我还胆小呢?西朵已经回来了,她说那天被助教训了一顿,心情不好,就到附近凤阳镇的亲戚家小住了几天,上午已经回来啦! 见我惊魂甫定,她开玩笑,西朵的头发长得很漂亮呢,如果没有了,多可惜。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即自嘲地摸了摸脑袋,兴许真的是我多心。不过那个场景仍然在我的脑海里盘旋环绕,挥之不去。 7 五月一日起床,许菲和暮凉已经不见了,只在桌上留了字条,说到附近云来山的度假村住几天,我用手机给她们发了一条短信,骂她们没义气,然后就开始收拾英语资料准备到图书馆看书,其实我本来就不打算去玩,想利用五一长假把英语好好补一下,争取把英语六级考过了。 在图书馆遇见了悦染,她果然很用功。可是,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很不好,似乎还有些气急败坏,她说她无论怎么学都学不好,是自己太笨了! 为了让她舒心,我决定放自己一天假,陪她去打网球,悦染本不想去的,但在我的劝说下,终于答应了。 没想到见到林助教,而且和他对打的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林助教看见我们俩,不自然的神情一晃而过,但我还是牵着悦染的手走上去打招呼,他的嘴角动了一下,似乎想笑但没笑出来,只是闷闷地说,你们也来了? 我点点头,那个女孩却跑过来,把悦染推进了网球场,说我很累了,你陪林老师打打吧!我去休息一下。 悦染有些无助地看向我,我鼓励她,没事的,林老师的水平应该也不怎么样吧!说着我看向刘海下的那双眼睛,还有一种看热闹的快意。 果然,林助教皱了皱眉,很勉强的样子。 我连忙牵起那个女孩的手,说走,我们过那边坐坐。 女孩是一个十分健谈的人,不出几分钟,我们已经无话不谈。她说林助教以前是市医院的主治医师,后来出了一宗医疗事故,被撤职,便利用关系进了学校,做解剖房的助手。其实他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只是,别人看起来会有些怪。她一边说,视线一边在林助教身上逡巡不已。 我呵呵一笑,心里却想,才华归才华,但做人最重要的还是善良,可是,这在林助教的身上似乎看不到,而且,那天晚上的情形还是让我对他有所保留。 8 许菲第二天傍晚就回来了,披散着头发,脸上还有一些划伤,眼角有干涸的泪迹。 我隐隐地意识到出了什么事,连忙问她,暮凉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许菲失魂落魄地坐在床沿上,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我的心一紧,扳着她的肩膀使劲地摇,快说暮凉怎么啦?她不是和你一起去云来山的吗? 许菲抱着我哇的一声哭出来,断断续续地说,暮凉她,失踪了! 虽然意识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这个消息还是让我震惊,失踪了?!怎么失踪的?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哎呀你别哭了,快告诉我! 原来,许菲当天确实是和暮凉一起出门的,到了云来山,许菲倚在栏杆边赏雪,当时暮凉还在石凳上吃冰激凌来着,忽然许菲感觉背后被人推了一下,坠落山崖,所幸坠落时被一棵树挂了一下,减弱了冲力,又掉进灌木丛里,所以只是晕了过去。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她找不到暮凉,手机又没有信号,通知不了我们,所以连滚带爬地回来了。 那你报警没有?我连忙问到。 许菲睁着茫然的眼睛,我知道她一定忘了。 我马上去了保卫处,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遇见了惊慌失措的悦染,脸色白得像一张纸,问她怎么回事,她支吾了半天,才说她刚刚见到林助教在拖一具尸体! 我的脑子一下懵了,她遇见了和我一样的事!她那么胆小,估计吓得不轻。我忙安慰说没事的,他本来就经常跟尸体打交道的呀,搬运一下尸体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 话虽这么说,我的心里还是非常不安,林助教为什么总是挑选晚上的时间,而且又不用好一点的工具呢?我知道学校通常都会用车运送,犯得着自己拖吗?就算他不怕,也累得够呛吧? 9 保安处报了警,搜索已经在云来山展开,可是一直没有收获。 在这段时间里,我的心一直是悬着的,侥幸活下来的许菲尚且受了这么多的苦,那么,暮凉,是不是已经遭遇不测? 许菲和我一样晚上失眠,只好躺在各自的被窝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想起以前的种种,都会落上几滴泪。 许菲说,暮凉这么漂亮的女孩,如果就这样死了,多可惜。 我知道许菲的性格,喜欢开玩笑,但我也知道她和我一样担心暮凉的安危。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听见暮凉在喊救命,于是循声去找,见到她时,她全身表皮都不见了,像从一个皮肤袋子里活生生地剥离出来的沾着血肉的骷髅,还有,她的眼睛也不见了,只剩下淌着鲜血的铮铮的头骨! 她吃力地朝我伸出手,可我只能惊慌失措地站在旁边大哭,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啊地一声坐起来,下意识地打开灯,大冷的天,脸上却汗水涔涔。 想去洗手间洗把脸,于是穿好衣服起床。刚走到洗手间的门口,就听见水珠滴落的声音。我觉得奇怪,这么晚了,还有谁在洗衣服? 轻轻地走过去,看见一个女孩在背对着我洗头,头发很长,像海藻一样垂落在水盆里,女孩洗得很使劲,十指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在头上乱抓,有血从上面滴下来,水盆里的黑发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我吓得不能动弹,半晌,颤抖着唤了一声,同学,同学,你没事吧? 女孩慢慢地转过头来,我吓了一跳,居然是西朵!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五官由于痛苦而紧紧地纠结,她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琉璃,我的头发掉了,掉得很厉害,满头都是脱落的头发,我想洗掉它,可是,越洗越多,越洗越多,琉璃,怎么会掉那么多呢?怎么会呢? 她一边说十指一边在头上用力地挠着,我看着血液从她的指尖流淌下来,终于脑袋发晕,软软地摔倒在地。 10 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许菲在旁边关切地看着我,琉璃你没事吧?怎么在洗手间晕倒了呢? 我才知道我昨晚一直躺在洗手间的地板上,早上才被同学发现。我把昨晚的事情说给许菲听,她听了一怔,你是不是想多了,西朵没事啊,刚刚我还看见她,头发还好好的。一定是你最近睡眠少,神经衰弱乱想东西。 我迟疑地点头,也许吧,是我的幻觉而已。希望是这样。 暮凉还是没有一点消息,我们都作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暮凉也太可怜了,死了也找不到尸体。说不定正在荒郊野外,风凉水冷的。 我决定把林助教的事情告诉保卫处,让他们告诉警方,因为事情就是从见到他偷运“尸体”开始的,我总觉得其中或多或少有些联系。 从保卫处出来正是中午,冬日的阳光轻轻浅浅地撒在地上,我满怀心事地走着,经过停尸房,从黑色布幕的缝隙中见到一丝光。今天是星期天,应该没有同学上课的,那应该是教授在做科研实验。 我忽然很想见见张教授,于是决定进去看看。 推开厚重的门,果然看见了他,背对着我,花白的头发在无影灯下散着茸茸的光。穿着白大褂的他站在解剖台前,微弓着身体,解剖台上似乎躺着一具尸体。他一定是在做解剖实验了。 我定定神,喊,张教授。 他似乎没预料到我会来,神色有些慌乱,但随即温和地笑,是你呀琉璃。 我点点头,走上去,那是一具年轻女孩的尸体,外形完好,还没解剖过,只是用白布盖住了脸。 我把事情跟张教授说了,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然后拍我的肩膀安慰我,我们应该相信科学,你遇见的事情很明显是一种心理作用,别担心。多休息,别太累了。 点点头,正要起身告辞,不知道为什么,尸体头上的白布忽然滑了下来,我的心咯噔一跳,张教授马上把布盖上,下意识地看向我,说吓着你了。 我说怎么会呢,又不是第一次看尸体。 走出停尸房,我的手心都起了薄薄的细汗,因为总觉得那张脸似曾相识,只是时间太短,一时没能看清。 对了,似乎是暮凉! 难道是张教授杀了暮凉,暮凉真的已经死了吗? 11 饭堂里,我一边吃晚饭一边想着张教授的事,有同学告诉我,林助教有急事找我,叫我马上到网球场。 我觉得奇怪,他怎么会找我,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我想绝不会是找我讨论学习上的事情吧! 来不及多想,我走出了饭堂。 从饭堂到网球场最近的路,莫过于从人工湖边绕过去,但人工湖在人造丛林里,晚上,里面阴阴暗暗的,有些吓人。不过为了更快知道林助教找我的原因,我还是决定走这条路。人工丛林里一年四季都是郁郁葱葱的,在低瓦白炽灯下,变成一团团灰白色的雾。 最近的事情本来就让我心存忐忑,这样的环境下更由不得我不害怕,我连忙加快脚步,这时,一阵有规律的掘土声送入我的耳朵,噗,噗,噗。 我吓得闭上了眼睛,然后,声音消失了!我慢慢睁开眼,快步向前跑,结果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只听见咣当一声脆响,有什么掉在地上碎成两半。正要说对不起,却发现那人居然是悦染的母亲! 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能感受她的惊惶失措,因为她颤抖了一下,然后连忙蹲下去,疯了一般在地上左扫右扫。那是一些粉末,一些白色的粉末,被她包在一块绸布里,不等我问清原由,她就抱着绸布急急地跑远了。 我的心不由得一紧,慢慢地蹲下去,在昏暗的光线中努力地找寻刚刚破裂的东西,摸索了好一会儿,终于摸到一片,刚放近眼前,我就触电一般扔掉! 那是装骨灰用的陶缸碎片! 我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开了,为什么最近总遇见那么奇怪的事?我坐在地上起不来,嘤嘤地哭了。直到林助教找到我,把我带到灯火通明的露天网球场。 网球场的看台上,我把刚刚的事情跟林助教说了,他却没任何反应,只是安慰地拍我的肩,叹口气,我说过,尸体也是有感情的。 我有些生气,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要用莫名其妙的话来吓我。我隐隐地觉得他知道一些什么,于是等着他说下去,没想到他却站起身离开了,撂下一句话,不要和许菲、西朵走得那么近。 我完全听不懂他说什么,又急又气,在他后面大吼,你真是莫名其妙,你必定知道些什么又不敢说出来,你其实是个胆小鬼! 12 尽管觉得林助教的话很奇怪,但再见到许菲时我已觉得很别扭,所以尽量不和她在一起。 许菲似乎看出我的异样,脸上满是惶惑,不停地问我琉璃你怎么啦?你是不是病了?还用手背探我的额头。我心里觉得很不安,她并没有对我做过什么,我却刻意疏远她,她的感觉一定和我一样不好受。 也许是惊吓过度,下午我没来由地觉得脑袋发晕,接着恶心作呕,似乎有发烧的症状。宿舍里只有许菲一个人,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在帮我做,打饭,请假,买药,我想制止,但没有办法,我几乎是进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晚上,大概11点多吧,我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许菲不敢睡,不时用手肘碰我额头给我探温,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她不用手掌呢!但我说不出话,我已经病得七荤八素,恍惚中听见许菲焦急地自言自语,不行不行,得送医院!得送医院! 接着,我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人用力地抱起,可是,却又晃晃荡荡地摔回床上,然后我就听见许菲带着哭腔的呢喃,怎么办啊琉璃,我的手掌不见了,我的百合花手指啊! 她的哭声像一张无形的网,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想挣扎,可是动不了,身体的虚弱加上心里的恐惧,使我感觉自己就要死去…… 睁开眼睛,我已经躺在校医院里,外面阳光灿烂,我也感觉好了许多。不过想起昨晚的事,还是心有余悸。这时,许菲提着一盒米粥走了进来,她的手指完好无损,还是那么纤长白皙,我舒了一口气,想起之前对她的刻意疏离,我很内疚,正要说声谢谢把早点接过来,林助教就进来了,他说许菲我来吧,你折腾了一晚应该累了,回去休息一下。 我才知道昨晚其实是许菲通知林助教送我进的医院,而许菲一直陪在我身边。 我心存感激,也劝许菲回去,我说我的身子骨还经得起这样的小风浪。 许菲终于答应回宿舍,林助教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她的背影,然后对我说,琉璃,你最好换一间宿舍。 我觉得奇怪,莫非许菲昨晚真的对我做过什么吗? 林助教愣了一下,说没什么,只是昨晚她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抱起你,所以临时找到我。 接着他一边给我喂粥,一边把眉头蹙得紧紧的。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13 晚上六点多,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差不多了,便从校医院出来,径直到保卫处把我对张教授和林助教的怀疑对他们说了,还恳请说要尽快告诉警方,他们当即答应了。 此时我的心更紧张了,因为预感到事情的真相在离我越来越近,而真相,也许比我想象的还要不可思议。 本不敢回宿舍,虽然林助教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但我想还是离许菲和西朵远一点为好。可是,有几本书已经到期了,一定要拿到图书馆还的,没办法,只好先回去一趟。 幸好,许菲并不在,我稍稍地松了一口气,正当我在墙上的书架里来回翻找,灯忽然灭了,我的心一紧,正要冲出门去,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阵冷风灌进来,吹得我睁不开眼睛,恐惧排山倒海地向我袭来。 我听见轻柔而杂乱的脚步声,听得出来,并不只一个人。鬼故事 然后,我听见了悦染的声音!她说,你们两个看好了,就是要这样,这样。随着她的话,我感觉到身上有因为动作而带起的风,我想叫但叫不出来,想跑却动弹不得,接着,我的脖子上有一丝微凉一滑而过,像手术刀划过的感觉,刚开始还感觉不到疼,忽然,疼痛就像一条颤抖的丝线,从我的脖子上荡漾开去…… 然后,灯亮了。我站起来,穿好衣服出了门。 我来到林助教家门口,里面已经传来林助教恐惧的呼声,别,别!你们别过来! 推开门,看见西朵和许菲正围着林助教,她们背对着我,西朵的头上已经没有头发,血淋淋的一片,鲜血像翻涌的泉,从头顶流淌而下,而许菲则没有了双手,鲜血从她光秃秃的手腕上流下来,鲜血几乎把整个地板都淹没了。 林助教见到我,疯狂地大叫,快走啊琉璃,快走!她们都不是人! 我哦了一声,然后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把我的脑袋硬生生扯起,说,是这样吗?林助教?! 说着,我和许菲、西朵一起哈哈大笑,夜风在我们耳边不停地翻飞…… 14 我终于见到了一个完整的悦染,确切地说,是悦染的尸体。这是张教授用自己的精湛技术制造出来的成果,有暮凉的身材和眼睛,有西朵的乌黑发亮的小卷发,有许菲的百合花手指,当然,少不了我那聪明绝顶的大脑。 她静静地躺在解剖台上,张教授抚摩着她的脸,老泪纵横。 原来,张教授是悦染的父亲。 悦染从小只有妈妈一个亲人,她妈妈对她说,她的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那时他是下乡的知青,这样的故事,曾经发生在很多家庭里。 单身家庭的家境很不好,悦染很懂事,从来都是省吃俭用,一直努力读书,成绩也很好,她希望考上大学后,以后的日子会好过一些,不想,就在高考前几天,她从家里返校,被建筑用的泥土运送车生生碾过,她的身体被压得支离破碎。 悦染妈妈为悦染的死悲痛欲绝,她不忍逆了悦染的心愿,于是偷偷地把悦染的骨灰埋在了这个医学院的人工湖边。 张教授是无意中从报考学生里看到悦染的资料和照片的,她和她妈妈年轻时一模一样,于是张教授按照联系方式与她妈妈联系,才知道悦染已经死去。 可是,奇怪的是,张教授居然在开学时见到了悦染,内心的歉疚和不安使他不仅忘记了恐惧,而且出于某种赎罪的心理,他还对悦染特别好。他想给悦染一个完整的身体,便按照悦染的喜好,给她找漂亮的长发,像百合花瓣一样的手指,和暮凉一样的身材和眼睛,还有,像我一样聪明的脑袋…… 张教授后来把事情告诉悦染母亲,悦染的母亲并不相信,于是那天跑来学校看,没想到真的看见了悦染,所以情绪特别激动,几乎想抱着悦染大哭一场。 之后为了悦染,张教授害了很多人。悦染的母亲知道了真相,终于良心发现。她不愿看见他们父女继续错下去,于是在一个晚上过来连夜把悦染的骨灰挖走,因为紧张,和我撞了个满怀。 林助教本是张教授的一个表兄,是唯一知道事情真相的人。他的女友曾告诉过我,他当年被医院辞退,是因为他总是说自己能看见一些常人看不见的异灵。那一年医院里有一个病人,已经是一个活死人了,不能吃饭,不能说话,连动一下都不可以,只是处于昏睡状态,每天躺在病床上,靠呼吸机维持生命。一天晚上林助教值班,看见那个人忽然坐起来,并恳求他为他实行安乐死,因为家人早已为他那昂贵的医疗费耗尽心力,已经一贫如洗,他不忍让家人再承受无谓的痛苦。林助教很惊讶,思忖再三,终于拔去了那人嘴里的喉管。在安乐死在中国还不合法的今天,他的行为与杀人无异。最后,医院决定隐藏事实,只做出内部处理,把他辞退,做表兄的张教授便利用关系把他聘进了A校医学院做了解剖课的助教。 他的怪异行为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他知道尸体的需求,能和他们进行沟通,于是,他会和尸体聊天,帮他们按摩,甚至在晚上的时候带尸体出来散步。 我、西朵、许菲、暮凉,还有林助教都成了牺牲品。其中最可怜的是暮凉,她把自己整个身体都给了悦染。可是,我们依然同情悦染的遭遇,也对张教授的行为心存感慨。 其实,就算要怪,又能怪谁呢?怪那段不堪的历史,还是怪出车祸的那个司机?抑或善良的悦染和张教授?而且,我们又有何证据? 既然如此,那么,就让悦染安息吧。 15 又是一堂解剖课。 我和许菲、西朵兴致勃勃地看着张教授的手术刀在尸体上像舞蹈一样翻飞,还不时意味深长地看我们一眼,说,就是这样,紧握着手术刀,往你想要的地方割下去…… 林助教还是老样子,板着一张脸站在旁边睁着诡靡的眼睛看着我们。 9月新生入学,学校里多了很多青春朝气的新面孔,他们拖着行李,满眼是欣喜和好奇,他们刚刚挤过高考的独木桥,来到了梦想中的A大医学院。他们对未来充满憧憬,必定知道在将来的五年医学本科里要得到的是什么。 我和许菲、西朵一起坐在校道的花圃边上,喜悦地看着来来往往的学弟学妹们。 我们也知道我们要的是什么。当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