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石从泡水桶前直起腰,手臂冰凉,他还是不习惯这种老式酒精消毒的过程。头顶的灯光明亮耀眼,让张良石有点心神不宁。受伤的酒精沿手肘滴回泡水桶,滴答声让消毒间更加寂静,仿佛被世界抛弃了。 “张医生,您好了没有?”四十多岁的巡回护士李丽艳用后背推开门,轻声问。 “嗯,马上就好。”张良石习惯性地说。他转过身,眼前却不是自动感应门,简陋的门前站着的巡回护士也不是他熟悉的女人。只不过,李丽艳的眼睛更加阴沉,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 张良石眨眨眼,想了起来,这里只是一家不入流的山区医院,而他也不再是那个人人敬畏的张神医。再仔细回忆,张良石想起来,这里是他当年实习时待过的那家古怪的山区医院。无数不堪的记忆洪水般涌进大脑,张良石忽地打了一个冷战,从茫然中跌回现实。张良石的脸色更加阴郁,沉默地由李丽艳给他穿上手术衣,做好术前准备,然后用后背推开手术间的门,走了进去。 “张医生,您行不行啊?我昨晚十二点还看见您在医院门口跟人喝酒来着,今天……”手术台前,二十四岁的天才医生戴兴君一脸忧虑。 张良石听出戴医生的潜台词,他是在嫉妒。本来上面说定是让他主刀,可听说张良石也在这所小医院,上头立即改了主意。只不过,医院对外宣称主刀的仍是戴兴君。张良石默默地想,如果换作年轻气盛时的自己,也一定会心生妒恨吧!不过年轻人总想着一步登天,其实并不好。张良石这么想着,笑了笑,戴着口罩的脸上,两眼眯成一条线,看着像一只奸笑的狐狸。 “没关系,这样的小场面,喝点酒有助提高下刀的稳定性。好了,准备开始吧!”张良石示意麻醉师张江文开始工作。这个l临时组成的手术小组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做着各自的事。 麻醉师张江文对病人进行深度麻醉,另一组人在旁边的手术台也做完最后准备,听到张良石的命令,立即开始对供体做最后的生命体征处理。 “周不佃?嗯,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说过……”张良石装模作样地思考,并在病人胸腹用笔划下切割线,一本正经,像是在做法医解剖。 “不就是那个永安市十大杰出人物嘛!他可是年轻有为的企业家啊!”戴兴君在一旁俯瞰病人苍老的面孔,病历卡上写着年龄是六十七岁。 张良石舔舔嘴唇,目光落到病人的脸上,他居然还半睁着眼睛。张良石看向麻醉师,张江文无声地点点头,眼角有诡谲的笑意。张良石又转头看向一助身后的巡回护士李丽艳,她的眼睛也投来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张良石的目光转回到病人周不佃的胸口,深吸一口气,向一旁伸出手,接过锋利无比的手术刀。 “十三点十九分,开始手术。”张良石说,仍像在做一次法医解剖。 三年前,张良石还在永安市第一人民医院,是年轻有为的心肺科主治医师,但一次医疗事故毁了他。确切说,那并不是医疗事故,而是一次有计划的谋杀,张良石不过是事情败露后的替罪羊。之后,从山区来的张神医又回到了山区,继续把他的医术用于给牛羊诊治。 “张医生?您不要紧吧?”作为一助,年轻的戴兴君对张良石的状态很不安。 “哦,没事。我只是在观察这个家伙的脂肪层,这种厚度大概能挡子弹了吧?”张良石随口说,然后在心中暗想:把病人胸腔打开后还会走神的主刀,的确不能算一个合格的医生。不过就算如此,这台手术也不能让给戴兴君,张良石有他必须完成的事情。 手术台上的周不佃张开嘴,试图说话,但舌头被局部麻醉,只能发出一些古怪的声音。戴兴君听见了,扭头看去,惊诧地指着开了胸腔的周不佃,转向张良石,惊慌到说不出话。 “嗯,知道啦,不就是病人还没深度麻醉吗?喂,张江文,加大药量,没仔细看病历吧?这家伙抗药性很强,你要像对一头五百斤的肥猪一样对他才行。”张良石扭头看了眼,不以为然地说,手上却没有停顿,从手术托盘伸手进去做血管分离的准备。 麻醉师张江文点点头,做了个加药的动作,但事实上并没有增加任何药剂。洗手护士王小沐像什么都没听到,照常递送清洁药棉和其它器械。戴兴君看在眼中,惊骇地向后退出两三步,像在看一群魔鬼。 “戴兴君,注意你的职责!”张良石回身严厉地说。 戴兴君站在原地没动,眼睛却在手术台前的几个人身上转来转去。张良石叹了口气,手从周不佃的胸腔内抽出。 “你才二十四岁就能主刀心脏移植手术,却被发配到这穷山恶水来,看来你跟我一样,是犯了错误的人。不过看样子你犯的错应该不大,还有回去的机会。说说吧,让我们这些不可能再回去的人也乐一个。”张良石的眼睛又眯成一条细线,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病人周不佃在床上呻吟挣扎,但手术间里除戴兴君外,甚至连巡回护士李丽艳都像什么都没听到没看到。张良石那双被酒精泡得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戴兴君。 “看来,今天这台手术不是什么返城捷径,这个亿万富豪也不是什么金钥匙。不好意思,我好像是进错地方了。虽然我这个人没品味,好出风头,偶尔喜欢算计别人,但从来不敢把医德二字忘了。所以,就算被发配到这里,就算再也回不去了,我也不会跟你们同流合污。”戴兴君摘掉口罩,长出口气。 “你知道那颗心脏的故事吗?”就在戴兴君走到手术间门前时,张良石突然开口。这个问题让戴兴君停住了脚步,他一直在奇怪,为什么外面通过直升机运进来的不是医疗设备,而是一具脑死亡的尸体。 张良石走到一旁的手术台前,看着已被终结生命的供体,和那颗分离成功后泡在高钾停搏液里的心脏。露出口罩外的脸上,充满伤感。正在检查器械的巡回护士李丽艳身体一僵,微微地颤抖。 “这颗心脏,我已经是第三次看到了,它的跳动还是一样有力。”张良石的话石破天惊。 “第三次?”戴兴君一脸震惊。 张良石拱着双手回到手术台前,看着那个肥胖得几乎铺满手术台的病人,眼角有冷笑掠过。他抬头对戴兴君说:“现在你可以选择离开,也可以留下听我说说这颗心脏的故事。不过,那样的话你必须回到手术台这边,我需要你的帮助。” 戴兴君仿佛身不由己,回到手术台旁。张良石在微笑,张江文眼中也有复杂的笑意。巡回护士李丽艳轻出口气,把手上紧紧抓着的骨锯放下,重新回到手术台前,给正清理周不佃胸腔内积血的王小沐递送器械。 “关于这个病人,你知道多少?”张良石没有直接讲心脏的过往,而是提出一个戴兴君不感兴趣的问题。 “周不佃,六十七岁,永安市十大杰出人物,医生出身,做房地产的企业家。没有结婚,没有后代。”戴兴君回答,而他的手则习惯性地开始协助手术。 张良石隔着口罩轻轻地笑,随后叹息一声,说:“其实他还是一个大慈善家,他每年资助的贫困生近千人,几乎占永安市所有企业资助贫困生的九成。” “按你所说,他是个好人喽?那你们这是……”戴兴君的眼皮在跳动。 “但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国际人体器官贩子,每年死在他手里的贫困群体接近三位数。呵呵,你知道他是怎么称呼自己的吗?城市清洁工!他热衷于杀穷人,经常给我们讲他的祖先们‘杀穷鬼’的典故,并引以为豪。”张良石的声音依旧平淡无奇,似乎在讲一件平常事。 戴兴君手一抖,刺破了一根血管。周不佃像是感觉到了肉体的剧痛,唔唔地呻吟了两声。 “要小心啊!这家伙挥手间就能让咱们全都死无全尸。”张良石微笑着做完动脉分离准备,抬起头直视戴兴君。他说:“难道你就没奇怪过,这么落后的山区为什么会有先进的手术设备?因为即使在这里,罪恶也不曾停止啊!这间屋子里,除了你,其他人都曾有光明的前途,但是现在,我们都不过是些窝在山沟里等死的人。” 张良石停下,动脉游离已经接近完成,接下来该做体外循环了。就像张良石预料的那样,戴兴君的手不再颤抖,他果然还年轻,还见不得社会黑暗面。张良石被口罩遮住的嘴角浮起冷笑,一如许多年前,张良石见到导师周不佃站在简陋的手术台前的笑,诡异巾透出疯狂。 戴兴君像是感应到张良石的笑,疑惑地抬头,看到的却只是一个背影。 “准备体外循环。”张良石声音沉稳地说。 供体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相貌堂堂,皮肤保养得很好,一看便知是个有钱人。但再有钱,也会有比他更有钱的人,因此他也不过是周不佃选定的容器,一个存放心脏的活死人。 “我第一次见到这颗心脏是在六年前,那时,心脏移植术还不像现在这样成熟。”张良石说着,最后看了一眼彻底死去的供体,眼中没有半点怜悯。 六年前,周不佃早已经脱离医院,开始做房地产,但人体器官的买卖并末结束,主刀已经换成他的得意弟子张良石。对于张良石来说,在简陋的地下室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与在明亮整洁的手术室里挽救病人的生命并无不同。只不过偶尔他会在深夜里惊醒,摸遍全身,没发现哪怕是一厘米的伤口后,才会重新躺下。这种恐惧无时无刻地缠绕着他,直到三年前,那件事情的发生。 “已经过去六年了,我还记得当时的情景。那间地下室,那个少年。”张良石淡淡地说。一旁的巡回护士李丽艳又开始战栗,大滴的泪水溢出眼眶,打湿口罩。 六年前的秋天,周不佃的器官中转站送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那是周不佃最后一次做地下器官买卖的主刀。那天张良,石接到电话赶到地下室时,手术台上的少年被捆绑得结结实,实。那是个奇特的少年,任何麻醉药都不能使他沉睡,一双干净明亮的眼睛看着手术室里的每一个人。 如果不是少年的心脏已被预定,周不佃一定会把他留下来。研究。他一直在说,这少年的身体里有某种能震惊整个医学界的东西。 那回张良石像是第一次目睹清醒的人被剖开胸腔,他禁不住跑到墙角剧烈呕吐。但出人意料的是,摘取心脏的过程很顺利。少年只是叹息一声,眼角滑过一滴}目,便再没有任何反应。这个对任何麻醉都无反应的厌世少年。似乎早在期待着死亡的降临。 事后,张良石从周不佃的手术记录中得悉,这个少年叫李禾阳,是个孤儿,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姐姐。 “我还记得,当周不佃把那颗心脏捧在手里时的震惊。可他没看到,李禾阳正在看着他。那种安静,那种血腥,令人不寒而栗。”张良石示意二助端起盛有高钾停搏液的玻璃盆,到周不佃的手术台前。 “那个时候,我看得清清楚楚,它被放进停液里后没一会儿,整颗心脏居然变成了淡蓝色!那是种梦幻般的色彩,直到那时我才明白周不佃在激动什么,生命的奇迹啊!”张良石抬起手,接过手术器械,开始给周不佃做体外循环,并摘除病体心脏。 戴兴君困惑地看向那颗浸泡在停搏液中的心脏,并无异常。麻醉师张江文不再遮住周不佃的脸,甚至把他微微扶起,让他能看到自己被剖开的胸腔,和正在被摘除的心脏。张江文露在口罩外的脸扭曲变形,像是处在极度兴奋之中。戴兴君丝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在手术中,张江文肯定会发出狼一般的嚎叫。 手术台上,张良石开始做心脏移植前的最后检查。病人周不佃的体外循环正常,停搏液中的供体心脏正常,手术相关人员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是手术台上的周不佃,剖开的胸腔内,肺泡起伏过快。这样下去,不用多久,周不佃就会因器官衰竭而亡。 戴兴君正想叫张江文增加药量,却被张良石拦住。 “我的导师,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把这颗神奇的心脏植入你体内,所以你不会死。”张良石拱着双手,与周不佃圆睁突出眼眶的眼睛对视,微笑。 这是魔鬼间的较量,不会有人胜出。 “三年前,我第二次见到这颗心脏。那时,我是永安市第一人民医院心肺科的主任,第一主刀。那次是正常捐献,正常手术。这颗心脏的不同之处开始显现,血型不一但无任何排斥反应,恢复时间短。”张良石动作利落地完成一系列复杂程序,同时将供体心脏植入,缝合。 手术间里所有相关人员都围到手术台前,仿佛无数只眼睛在盯着那颗心脏。最困难部分完成后,开始通过引流管向左心房灌注生理盐水,做排气降温处理。张良石却突然停下来,扭头看向脸色惨白的周不佃。 “但敬爱的导师,我没想到这种情况下也能被你算计,供体居然没脑死亡!我居然堂堂正正地在光天化日之下,把一个有思维的活人的心脏取了出来。不过我还是得感谢你,我的导师,如果不是你,这么严重的医疗事故,我肯定要坐牢。”张良石这么说时,一旁的戴兴君惊叫出声,因为周不佃胸腔内的那颗缝合完毕的心脏开始跳动了,在没有进行常规起搏的情况下。 然而,下一刻,所有奇迹便都消失了。那跳动停止了。 “你看,我敬爱的导师,我早说过,或许这颗心脏有些神奇,但奇迹并不可能一再发生。”张良石对被强迫抬起头的周不佃说,并有意无意地看向巡回护士李丽艳。 麻醉师张江文给周不佃注射药物,那颗心脏又开始缓缓跳动。 “在这个小山沟里待了三年,我以为你已经把我们这些人忘了,我甚至开始习惯这种半醉半醒的日子。但是三天前你突然进山,太突然了,我还以为你要把我们全部灭口。还好,你是来做心脏手术的。”张良石对胸腔做完最后检查,开始将胸骨复位,缝合伤口。 这个时候,手术已经进行了两个小时。周不佃的呼吸已经恢复正常,并非他个人意志,而是麻醉师张江文给他注射了药物的原因。 “我很奇怪,你为什么要选择我来做这个手术呢?你看,你有钱有势,随便打个电话,肯给你做手术的名医师都要排队。就算这颗心脏见不得光,只要你花大把的钱,就都不是问题。更伺况这颗心脏有合法的手续,可你为什么还是要选择我们这些老部下?你的目的是什么呢?”张良石一脸好奇。 ...
“咦,张医生啊,我身体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一位中年农民模样的人满脸愁容的问道。 张成提了提眼镜,“不错,问题是挺大的,根本就检查不出来!你说怪不怪?” “张医生啊,是不是就是说我身体挺健康的啊?”那位中年人疲惫的说道。 “你自己感觉怎么样啊?这里疼不疼,还有这里呢!”张成用手指着中年人的身上问道。 “这,这些地方还好,没有不舒服,我就是感觉自己喘气好厉害,而且好累,还有点头昏。”中年人说着好像是得了癌症一样。 “哎呀,不然怎么说你们需要我们医生呢!就是因为你们不了解自己的病,前几天,我有一个病人也是这样的,问他哪里不舒服,他说都好,我让他去深入检查,他不听,现在已经躺在重症房里了,癌症晚期,没救了!”张成十分遗憾的说道。 “那,检查要多少钱啊?贵不贵啊?”中年人担忧的问道。 “和身体比起来,钱算上得了什么,你说对不对?检查也不需要花多少钱,全面检查一次就五六百吧!再开点药,大约一千多块,要要想保险点的话,用点好的,进口的西药,大约还要两千块左右,不过你多大了?”张成算起账来,真是天生的好手啊! “怎么了?医生,我今年四十五岁。” “四十五岁啊,看起来挺老的啊,不过也不早了,要是真怕的话,可以去买个保险,自己放心,家里人也有保障,你说对不对,刚好,我这里就有几个不错的保险公司,你可以选一下,不贵,也就二十来万!然后就可以轻松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收钱了,听起来是不是很开心啊!心动不如行动,快去交钱吧!”张医生催促道。 “好,好。”中年男人就这样被打发了。 “张医生啊,你的业务可真精练啊,好好干,我看好你啊!”中年男人走后,院长走了进来,张医生夸赞道。 那是当然,别说病人了,就是鬼,自己也能忽悠着卖钱。 “张医生啊,你在干什么啊?”新来的护士小云望着张成的动作,奇怪的问道。 “别废话了,快给我止氧针。”张医生急忙的喊道。 护士小云颤颤巍巍的将止氧针递了过去,“张,医生,这样做是要犯法的!” “你懂什么,这老头早死也是死,晚死也是死,他得了早期肝癌,还不如趁他的癌细胞没有扩散,其他的器官都是完好的,用来帮助更多的病人!你是新来的吧,好好学学吧,要想升职加薪,以后就多学着点,知道吗?”张医生一副老师教导学生的模样说道。 张成拿着用来盛放器官的福尔马林的瓶子满意的离开了,留下还在因为惊吓而不停哭泣的护士小云。 “医生啊,我的病怎么样了啊?还有我的女儿,叫小云,她也是在这里工作的,怎么没看见她啊?”一位老人坐在张成的面前。 “哦,你说小云啊,她今天休息,大爷,你感觉怎么样啊?”张成一如既往的问道。 “身体有点不舒服!不知道怎么回事?”大爷表情难受的说道。 这一看就是肠胃出现毛病的现象,都是小问题,花个十几块钱开点药回去吃几次就好了。 “张成,我看好你啊!继续努力啊!”院长的话浮现脑海。 “阿成啊,什么时候咱家可以住上大别墅啊!”妻子阿梅问道。 “哎呀,我什么时候可以买辆劳斯莱斯出去兜兜风啊!” 一瞬间,张成的脑海里浮现了这些话语。 “张医生,张医生!你怎么了?”老人发现张成发愣,好奇的喊道。 “不好意思啊,可能是最近手术有点多,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对了,是做手术,这问题一定要做手术,晚了,就会有生命危险的!” “这么严重啊?不做手术行不行啊?”老人哀求的问道。 “不然怎么说你们病人不懂呢!你这不是小病啊,只有做手术才能根治疾病的源头,难道我们做医生的还会害你吗?”张医生真诚的说道。 “老家伙,没想到都一大把年纪了,器官还都挺健康的!不过也好,牺牲一下你,可以救活很多病人,也可以让我多挣点钱!”张成阴冷的笑道。 “张医生,小云回来了,我们该怎么跟她说啊?”一旁的护士担忧的问道。 “别担心,天塌下来我担着,赶快缝好伤口!”张成没有一点担忧的样子。 “张医生,听说是你给我爸做的手术,是不是?”护士小云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是的,小云,你爸身体很不好,因为抽烟太多,身体的许多器官都受到了损害,而且你爸得了癌症,是晚期,所以我们也尽力了!”张成随手将伪造的病理报告递给了小云。 “你说谎!我爸从来都不抽烟,身体一直好好地,只是有点肠胃的小毛病,你不是人!这间医院简直就是地狱!”说着,小云边哭喊着破窗跳了下去。 由于业绩表现突出,张成被推选为新一届院长,“希望张馆长以后可以带领大家为医院取得更多的辉煌!”老院长在院长继任大会上兴奋的赠词道。 “额!”晚上加班的张成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 正准备出去上个厕所,忽然间走廊里的灯光全都灭了。 “张医生!张医生!”只听见前方传来了呼喊声。 张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前方有两个人推着一个病床缓缓的走来,他清楚地发现,是小云和她的爸爸,他们手上的手术刀冰冷无比。 ...
貅是医院里的雇工,负责看守太平间。在他看来,这是个清闲的活儿,不仅不累。晚上还不耽误睡觉。 太平间里一向安静。可是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到晚上十二点,太平间就开始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闹得老朱睡不着觉。老朱正在烦恼,突然看见自已的老同事王宏走了进来,向他讨水喝。 老朱向王宏诉苦,王宏便给他支招:“一定是有尸体不安分,在领头闹事。太平问里的尸体一般都是白舌头,你挨个检查一遍,如果有具尸体的舌头是红的,那就是他在闹鬼。” 听了王宏的话。老朱依次拉开太平间的尸体箱一具具查看,却发现每具尸体都是白舌头。正在纳闷,却发现王宏又走了过来。老朱便对他说:“哪有什么红舌头,你说得不准。” 王宏笑了:“是你检查得不仔细,还反过来诬赖我。” 老朱纳闷:“可我检查了所有的尸体,没有看见红舌头。” 王宏大笑:“胡说,你和我难道不是红舌头?” 回家之后,老朱把王宏耍自己的事当笑话告诉老伴。没想到老伴大惊失色:“你在胡说什么?王宏上个月就上吊死了,死的时候样子可吓人了,露出了红红的长舌头……” 老朱吓得半死,从此再也不敢去医院上班。可是突然有一天,当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大盒子里,仔细研究一番,才发现那是太平间的尸箱。尸箱上面贴着他的名字,而他的隔壁的尸箱上则贴着两个字:王宏。 这时候隔壁传来一阵得意的笑声。那是王宏的声音:“我说什么来着?这里就你和我是红舌头……” ...
黑衣人 寂静的医院走廊里,突然响起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进了其中的一间病房。床上躺着的男生正在熟睡。黑影走到床尾,一把掀开被子,只见从那男生双脚的脚心上竟然各自伸出了一截木棍,就像是从他的脚里长出来的一样。木棍伸出的地方肌肉都翻了出来,白森森的,十分恐怖。 黑影看着那两根木棍诡异地一笑,一只手摁住了那个男生的身子,一只手抓着木棍狠狠一拉,便将木棍从那男生的脚心里拉了出来。与此同时,一股鲜血“扑哧”一下喷了出来,溅到了那个黑影的脸上。但那黑影只是胡乱地将脸上的血抹了一下,便着急地将另外一根木棍从男生的脚心里抽了出来。男生的双脚顿时被血染成了红色,两个黑洞洞的血窟窿十分醒目。 做完这一切,黑影便抱着木棍撒腿就往外跑,一不小心竟和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哎呀,谁这么不长眼睛啊?”沈东被撞了个趔趄,不满地骂道,却见那黑影已经逃之夭夭了。他正准备进病房,无意间瞥见墙角下有一根血淋淋的木棍,顿时惊得脸色煞白。这根木棍,不是张俊升玩高跷时不小心插进他脚心里的那根吗? 沈东急忙跑进病房,只见床尾的被子被血染成了红色。张俊升的双脚血淋淋的,鲜血“滴答”着流淌下来。而张俊升还在沉睡,也不知是死是活。 “俊升,俊升!”沈东摇晃着张俊升,谢天谢地,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张俊升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揉着模糊的眼睛,但当他看到自己的双脚被血染成了红色时,立刻发出了一声惊叫。 “怎么回事,我的脚怎么了?” 沈东拿出那根带血的木棍,又将黑影的事说了出来。“是那个黑衣人将你双脚上的木棍拔了出来,他应该是不想让人发现,才在撞了我之后匆忙逃走,连这根木棍丢了也顾不上捡。”沈东分析说道。 “可是为什么那个黑衣人将木棍拔出时,我一点儿疼痛的感觉也没有?”张俊升盘着腿,看着脚心上的两个大血窟窿眉头紧皱。鲜血已经止住了,但那两个血窟窿实在触目惊心,沈东便用纱布替他包扎了一下。 “按照常理,这种现象绝对是不可能的,除非……”沈东顿了一下,“除非,那两根木棍根本不是普通的木棍,而那个黑衣人也不是人。”两个人都感觉脊背一阵发凉。 张俊升胆子小,让沈东把那根木棍扔了,收拾东西明天就回学校。沈东也觉得把这木棍留在身边不安全,指不定那黑衣人什么时候就会回来寻找木棍呢。于是,他下楼把那根木棍扔进了垃圾筒,长舒了一口气,转身朝病房走去。 走到拐角处,竟发现黑衣人又返了回来,趴在门上向病房里面张望。黑衣人四处张望时,沈东看清了他的脸。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两颗眼球凸出了眼眶,鼻子塌陷,嘴巴扯到了耳根下面,赫然就是一个鬼。 沈东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儿,这个鬼一定是来找那根木棍的,只是它不知道那根木棍已经被沈东扔进垃圾筒里了。 那个鬼轻轻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沈东急忙跑回去在垃圾筒里找到了那根木棍,又找了一块砖头当作武器,朝病房飞奔而去。 阴跷 沈东跑到病房时,没有看到张俊升被大卸八块血流成河的情景。相反,张俊升跷着二郎腿正在玩着手机。他看见沈东一手拿着木棍,一手握着砖头,好奇地问:“你这是干什么呢?” “那个鬼没有进来吗?” 张俊升的反应极其敏锐,立刻明白了沈东的意思,于是将手机一扔往床下爬去:“刚才我在睡觉时感觉有一双冰凉的手在摸我的脚,我被吓醒了,发现病房里并没有人,还以为只是做了一个梦。恐怕那鬼见木棍没在我身上,便躲起来了,就等着你出现呢。” 话音刚落,只见一双高度腐烂的手突然从床底下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张俊升的脚脖子。张俊升吓得又踢又叫,伤口裂开了,鲜血“汩汩”地往外冒。但他顾不得这些,只能一个劲儿地冲沈东喊:“快救我!” 沈东举起砖头,大叫着扑向了那只手,但还没等跑到跟前,一截血淋淋的手臂就突然从地板下冒了出来,抓着他的脚脖子,将他摔了个狗吃屎。那截断臂“爬”到床底下,接着,那个鬼便钻了出来。那鬼将张俊升提了起来,锋利的指甲刺破了他的脖子,鲜血染红了张俊升的衣服。 情急之下,沈东举起那根木棍,威胁那个鬼说:“你、你赶快把俊升放了,要不然我就把它扔了。”一边说,一边挪到窗子跟前,将手伸出了窗外。 那鬼对他吼了几声,放开后朝沈东逼近。沈东本想将那根木棍扔到窗外,好拖延时间,可正准备松手时,那鬼突然扑到了他的背上,猛地将他那只伸出窗外的手扯了进来。他的胳膊被扭到身后,疼得他不停地大叫。 鬼将木棍夺了过去,却没有急着离开,反而跑到张俊升跟前,抬起他的脚,将那根木棍对着血窟窿,狠狠地插了进去。 “啊!”张俊升惨叫一声,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我、我跟你拼了!”沈东拾起地上的砖头,大叫着扑向了那个鬼。 鬼闪身躲开,一脚踹在了他的腰上,将他踹飞了出去。那鬼对他阴笑两声,迅速跑了出去。 沈东爬起来,看着昏迷不醒的张俊升害怕极了。他摸了摸张俊升的鼻息,确定他还有呼吸,不由得舒了一口气。但他不敢再睡觉了,只好抱着那块砖头守在门口。与此同时,他的心里泛着嘀咕:那个鬼不是已经将木棍拿走了吗,怎么这次又将木棍插进了张俊升的脚里,它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想着想着,一阵倦意袭了上来,但他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觉。张俊升的生命就掌握在他的手上,他怎么能够掉以轻心?突然,寂静的走廊上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沈东一下子清醒了。他躲在门后面,举起砖头,只听那脚步声由远及近,他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嘎吱”一声,门开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走了进来。又是黑衣人?沈东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难道那个鬼不是先前撞他的那个黑衣人,而眼前这个黑衣人才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黑衣人来这儿的目的,就是要找他丢失的那根木棍的了? 只见那黑衣人见张俊升昏迷了,便走到床尾掀开被子,欲将那根木棍从张俊升的脚上拔下来。 “住手!”沈东举着砖头,从门后走出来,小心翼翼地靠近黑衣人。 那黑衣人抬起头,果然不是那个鬼的模样,而是一个陌生的男生。 “你是谁?为什么要拿走那根木棍,那根木棍有什么用?”沈东一口气问完。 “别怕,我不是坏人。”黑衣人本名程航,是一家民间艺术团的采购员。有一次,他为艺术团购买了一批高跷,却不料那竟是一批阴跷。所谓阴跷,就是用抬棺木制作成的高跷。抬棺木常年接触死人和棺材,从而沾有很重的阴气。用抬棺木做成的高跷被活人使用,活人的阳气便会被阴跷上的阴气侵蚀。时间长了,人就会因为阳气的缺损而精神不振。 程航得知那批高跷是阴跷后,气冲冲地去找老板算账,哪知那老板死不承认。两个人一时起了争执,还动起手来,结果程航一时失手将那老板打死了。 后来程航得知,那店老板是个高跷迷,一生的愿望便是想要研究出最稳最舒服的高跷。他用抬棺木做材料,用活人的血做引子。程航虽将那批高跷暗中销毁了,可却有一副被那店老板的鬼魂偷偷拿走了。而那副丢失的阴跷,最后竟鬼使神差地落到了张俊升的手上。 互补 那店老板暗中使了点儿手段,便让阴跷上的阴棍插进了张俊升的脚心里,吸收张俊升的血。而程航既然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既然如此,你直接告诉我们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沈东疑惑地打量着他。 “哎,张俊升变成这样,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不想让你们知道我杀过人。原本我是想偷偷将阴棍拿走,断了那店老板的念头就好。可没想到我一时着急,将阴棍弄丢了一根。更没想到的是,那店老板竟然会找到这里,将那根阴棍又插进张俊升的脚里了。” “那店老板知道另外一根在你身上,一定会来找你。这样吧,趁他没来之前,我们赶快把这两根阴棍烧了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程航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 程航要将张俊升脚里的阴棍拔出来,让沈东帮忙。沈东抓着阴棍,目光不由得看向了张俊升的脚心,插进木棍的地方肌肉外翻,血红血红的,鲜血不断从伤口冒出来。沈东不敢再看,闭上眼睛一咬牙,正准备拔,却见一道黑影从门外冲了进来,一下子将他撞飞了出去。 那个黑影,赫然就是那店老板的鬼魂。那店老板对着程航张牙舞爪,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一股黄的、红的混合液体从嘴角流出来,十分恶心。 程航伸手挡在病床前:“沈东,我先拦着它,你快点儿去拔张俊升脚上的阴棍。” 沈东“嗯”了一声,连忙跑了过去。这次他一鼓作气使出全身的力气,一下子就将那阴棍拔了出来。鲜血“扑哧”一下喷溅出来,张俊升的脚心上出现了一个血淋淋的黑窟窿。 “快把它扔给我,我要销毁它!”程航一边抵挡那个鬼,一边对沈东说道。 沈东正准备把棍子扔给他,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丝不安的感觉:按照现在的情形,程航被那个鬼缠着,哪还有机会脱身?最好的方法便是让沈东带着两根木棍趁机冲出去,可程航却急着让沈东将木棍交给他。 “程航,你把你那根扔给我,我去销毁它们。”沈东试探着说。 程航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睛里满是凶光。沈东立刻意识到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于是跑到病床前晃着张俊升,希望他快点醒来。 眼见着张俊升这会儿醒不过来,沈东急中生智,将那根阴棍从窗户抛了出去,大声道:“那棍子被我扔出去了!” 程航和那鬼闻声,立刻冲了出去。沈东背起昏迷的张俊升,踉跄着往外逃。结果刚走出医院,就被程航拦住了去路。此刻的程航面部狰狞,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恶狠狠地看着沈东。 沈东害怕极了,想逃,却被程航一把抓住了衣领。“你小子,两次坏我好事,那我就拿你的血来喂我的子母跷好了。” “等等,你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沈东故意拖延时间,实际上,他在偷偷给室友发短信,希望他们能及时赶来救自己。 程航得意忘形地说:“实话告诉你吧!我也是个高跷迷。我觊觎那店老板研究出了最完美的子母高跷,就想把它占为己有,所以才杀死了他。” 母生子,子育母,子母跷其实是一子跷一母跷。最初的子母跷根本不需要吸食人血,而且,由于它们是由抬棺木制成的,本身具有很重的阴气,对那些阳气过盛的人还能起到阴阳调和的作用。而经程航改造之后的子母跷就完全变了样,母跷吸食了人体的血液,便能让子跷也生出和其相同的功效。相反,如果子跷吸食了人体的血液,就会育出母跷中的功效。 真相 那店老板研究出子母跷后被程航杀害,心有不甘,所以一直在暗中盯着程航,欲将子母跷再夺回来。而程航霸占了子母跷,经过改造,一心想让子母跷的功能快点儿显现出来,便暗中将子母跷插进张俊升的脚里面,手段极其狠毒。 子母跷吸食了足够的张俊升的血液之后,程航便想偷偷将子母跷拿回来,却没想到撞到了沈东,还弄丢了母跷。 那店老板不知道子母跷已经被改造过了,他将母跷插进了张俊升的脚里,其实是想让母跷中的阴气渗入张俊升体内。其一,他觉得张俊升受伤和他脱不了干系,他只想夺回子母跷,却并不想有人为此丢了性命。张俊升受了重伤,本身已经阴盛阳衰,再注入阴气的话,便可以以毒攻毒,暂时保住他的阴阳之气不会大乱。其二,母可以生子,母亦牵动着子,母跷上的阴气渗入张俊升体内,那子跷上的阴气也会有所异动,他便可以通过这种异动找到程航。 程航编了那么一段谎话骗了沈东,本以为大功就要告成了,却没想到沈东突然改变了主意,还将母跷从窗户扔了出去。现在,母跷被店老板拿走了,程航便想利用“子育母”,让子跷吸收沈东的血,母跷便会产生异动。根据这股异动,他便可以找到那店的老板了。 程航举起匕首,阴森一笑:“本来这件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只能怪你太自作聪明了。”说着,便举起匕首,朝沈东扑了过来。 沈东惊叫着用手抱住脑袋,只听“咚”的一声,再睁开眼时,程航倒在了地上,匕首也摔了出去。那个鬼扑过去抓起匕首,大叫着扑向程航。程航大惊失色,爬起来撒腿就跑。那鬼追着他挥舞着匕首,有好几次都差点儿砍到他身上。 “沈东,快救我。”程航病急乱投医,竟然让沈东帮他。 沈东冷“哼”一声:“你活该!” 程航边闪躲边说:“子母跷被我改造之后,只有我可以操控它们。你的朋友被子母跷吸了精血,也只有用它们才可以救你的朋友。” “你、你骗我。”沈东不敢再相信程航的话。 哪知,程航却说:“我没有骗你,子母跷最初的作用是帮助阳气过盛的人调理阴阳之气,是有利于人体的,虽然被我改造成以吸食人血为主,可它最初的作用并没有完全消失。只要我控制得当,还是能发挥它最初的作用的。” 沈东在心里琢磨着,张俊升被子母跷所伤,现代医学估计也解救不了。他不敢拿张俊升的生命做赌注,只好对程航说:“好,我救你,但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说着,便折了一根树枝扑向了那个鬼。但令他没想到的是,他刚扑到那鬼跟前,程航就闪到了一旁。而那鬼被沈东无知的举动激怒了,十根手指上的指甲突然变得锋利无比,嘶吼着扑向沈东。 “程航,你个骗子!”沈东用力抵抗着那个鬼的攻击,再看程航,他竟然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程航“嘿嘿”一笑:“我可没有骗你,我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就看你有没有命活下来了。你要是死了,那我救你朋友的承诺也就可以作废了。” “啊!”沈东拼尽全力,挥舞着树枝,朝那鬼头打去。只是,他怎么可能是那鬼的对手?一个不留神脖子便被重物击中,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尾声 沈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病床前站着几位室友。听室友们说,他们昨晚赶到的时候,程航正和那个鬼打得难解难分,几个人本想合力将他们擒住,怎奈那一人一鬼突然联手对付起他们来了。最后,程航和那个鬼逃走了,但他们一路逃一路打,打得头破血流,也不知是谁的牙都被打掉了。 沈东“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吧。对了,张俊升呢?” “在外面看风景呢。” 沈东站在窗口向外看,只见张俊升坐在轮椅上,由护士小姐推着。他的怀里抱着一本日记本,谁要也不给。 沈东来到楼下找他,偏偏不巧的是护士小姐说他去上厕所了。沈东看到那本日记本静静地躺在轮椅上,一时好奇,便将日记本打开了: 父亲好不容易研究出的子母跷竟然被程航那个王八蛋给抢走了,程航还杀了父亲。哼!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 沈东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继续往后翻: 程航以为子母跷被改造之后就受他控制了,他还真是天真啊。我故意让他把子母跷的阴棍插进我的脚里,就是要阴棍上沾上我的气息,这样无论他逃到哪里,我和父亲都能根据这股气息找到他。 沈东颤抖着,又往后翻了一页: 沈东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每次都是在我快要成功的时候跑出来将我的计划打破。要不是他联合程航对付父亲,父亲也不会被程航所伤。 沈东喜欢玩高跷,那我就给他准备一副最完美的高跷,来报答他对我的“恩情”吧! “啪哒”一下,手中的日记本落在地上。与此同时,沈东看到张俊升从厕所里出来,目光落在了那本日记本上。 ...
一 阿芳半夜惊醒,发觉自己仍睡在病房的床上,宝宝在肚子里踢了几下,让她略感欣慰。 临产的孕妇,常常梦魇。阿芳刚才梦到自己的肚子被利爪剥开,如破碎的行李箱一般,婴儿的头、四肢、躯干一件件地散落,好可怕! “老公,我渴了。”阿芳喊道。 胖胖的男人躺在沙发上,圆肚子伴随着鼾声一涨一缩,很是可爱。 毛巾扔了过去,老公毫无知觉,睡得真香。 阿芳按了按铃,半天也没有护士过来,她小声骂了几句,慢慢地扭下了床。 桶装水也空了,看来只能去开水房。 二 走廊真静。 原本温馨的粉色墙面在荧光灯下,散发出诡异的猩红。 路过护士站,阿芳看到,值班护士趴在桌上睡得正酣。 啥破医院,还号称全市最高级的私立妇产机构,阿芳很生气。 ——什么声音? 一阵阵咀嚼伴着吸吮的声音自楼梯间里传来,阿芳想:夜半三更难道有人在吃柿子? 三 转过楼梯,阿芳看到一人蹲在角落,长发垂地,看背影像是个女的。 “你哪个房的?不舒服么?”阿芳问。 女子突然转身,脸色如铁、口似血盆。她左手抱着一个婴儿,婴儿的小嘴还在缓缓张合;右手拿着一只小胳膊正在啃食,那动作让阿芳想起了曾经很爱吃的凤爪,滋滋滋~好美味。 千言万语化成一阵撕心裂肺的啼叫。 四 值班护士在睡觉、监控没有记录,其他人赶到时,也并没有看到什么异样,只有抓狂的阿芳。 院长鉴定,这是产前抑郁症产的幻觉,并警告阿芳:不要乱说,我们这很干净! 胖老公不依不饶,“当班护士睡觉,我爱人出事,你们有直接责任。”似乎忘了自己当时也睡得死沉。 院长也奇怪,两个人当班,就算一个护士打盹,那另一个呢? 五 另一个护士就是我。 三年前,姐姐在这家医院生小孩,结局凄惨。 我可怜的外甥,他的全部生命只有三分钟,我从此才知道,产房里抱出的不光都是啼哭的婴儿,也有僵冷的小躯。 与医院谈判的过程,很简洁,简洁到三句话: ——“赔偿就这么多爱要不要” ——“打官司没用,我们上面有人” ——“我打死你们” 一群手持棍棒的恶徒扑向我们,姐姐不知被谁踹到,滚下楼梯。 三年后,我成了这家医院的护士。 六 全市最高级的妇产医院里,出现了食婴的女鬼——多有创意的事件! 在一个黑诊所里,我买到的一个早产夭折的婴儿,开始练习。 我把小胳膊上的肉一片片地切下、咀嚼,发现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吃,甚至可以说味道不错、软溜带劲,我想起爸爸做的炒田鸡,我和姐姐小时候都很喜欢吃。 我放下刀,直接用牙撕咬;看着镜子里是满嘴的血肉,我觉得画些妆效果会更好。 七 第一次,没成功。 我被下夜班的扫地大妈看到,大妈被吓死了,其他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从婴贩子手里买到了一个活的——新鲜的口感更好。 给值班护士的下了安眠药,避过监控,来到楼梯转角,我开始了第二次行动。 “丝~又嫩又滑,真好,”望着婴儿还在缓缓张合的小嘴,我感到无比幸福。 “啊!”孕妇阿芳的尖叫,反而吓了我一跳,好败兴。 阿芳跌跌撞撞地蹭了出去,我迅速把剩下的肢体装进保鲜袋藏好,从楼道的窗子爬进厕所、装模作样地跑了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鬼,有鬼啊!”阿芳扑在我面前,死死抓住我。 “谢谢你配合。”我想,这次应该搞定了。 八 院长居然还请了道士作法、和尚念经——当着我的面,好可笑。 欲盖弥彰,地球人都知道了食婴鬼的传闻: “听说那妖怪每晚进婴儿房吃小孩。” “什么呀,都不等生下来,直接从孕妇肚子里抽出婴儿就啃!” “这家医院就是个贩婴集团开的,闹鬼不过是个障眼法。” “以前好多孕妇都死在这里,怨气太重啊!” “院长就是妖怪!” 医院终于倒闭。 九 虽然不是唐僧肉,但真的有效。自从食婴以来,我皮肤越来越好,连老公都觉得惊异, 黑诊所的货源虽然不多,但也不会间断;老公才不管冰箱里冻的是啥肉,他不会做饭,我做什么他就吃什么,还夸口感真嫩——直到我怀孕。 孩子生下来,白白胖胖很健康。看来我长久以来的担心是多余的。 白白胖胖——我好喜欢! “这孩子劲儿真大,咬住我指头不放、生疼。”老公说。 “那是他饿了。”我抱过孩子:“我喂,你继续睡吧!” 老公又倒了下去,很快打起了鼾。 病房里真安静。 小胖孩伸出手,在空中乱抓,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宝贝,你好可爱!妈妈好爱你,”我轻声说着,“你从妈妈身体中来,再回到妈妈身体里去,我们骨肉相连,好不好?” 小胖孩笑了,冲我张开了嘴,我同样张开了嘴,兹~兹~ “你干什么?自己的孩子也要吃?”老公突然翻过身来,瞪着我,目光如镜。 “是啊!”我猛然醒悟。“我怎么能杀死自己的骨肉?我毕竟不是妖怪!” 老公依然在打鼾,难道刚才是错觉? 我叹了口气,回到现实,开始哺乳。 老公说得对,小家伙的嘬劲确实不小,我感到疼。 ——真的很疼。 十 “来人,快救命啊!”老公发疯似地奔了出去。“有妖怪!” 大家赶到时,我已经断气了,小家伙爬上爬下,从我被咬断的喉咙和乳头中大口地吸着血,笑的真灿烂。 ...
“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感觉全身从未有过的轻松。“终于实习了!”终于熬到了实习!听前辈们说,精神科的实习比别的科轻松很多,没什么事要干的,特别是晚间,只要陪着这里的值夜医生一起值夜就可以了,还是一起哦……呵呵——还有什么比这更轻松的呢? 指导我的医生姓王,是这里老资格的精神科医生。“小何,今天是我们值夜,别迟到啊!”王医生拍拍我的肩膀,和蔼地说。“放心吧,不会的。”我还指望在实习期过后能留任呢! 晚上我早早地到了医院。“小何,你已经到了啊,你在值班室待着给外来人员登记就行了;晚上的巡逻由我来好了。”王医生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吓了我一跳。我慌忙地点点头,钻进了值班室。 夜深了,王医生去巡逻,偌大的值班室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大半夜的,哪还会有人跑到精神病院来啊!我闲着没事,就随手从抽屉里抽了本杂志翻看。 “啊!!!”这就是精神病医院的特色吧?半夜里时不时地冒出几声要多凄惨有多凄惨要多哀怨有多哀怨的嚎叫,把周围胆子小点的都吓个半死,让精神病院永远笼罩在神秘恐怖的氛围下。 天蒙蒙亮的时候,王医生结束巡逻回来了,“有人进出吗?”我摇摇头,“一个都没有。”王医生点点头到水池边洗手。嗅嗅,总觉着王医生的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大概是这里病房特有的味道吧。 第一次的值夜就在杂志的麻醉下消磨掉了,这更让我确信,实习是天堂。“喂喂,小何,听说了吗,你们精神科有些古怪哦!!”和我一起被分配来实习的胸外科的小吴最八卦了,“深夜从精神病房里会传来痛苦压抑的嚎叫声……”“我听到了,大概是重病人的声音吧。”我打断了他的念叨。“不是的,是真的很古怪,你还是不要值夜班了吧。”“昨天就值了,也没事啊。”我边离开边暗笑他的胆小。 虽然觉得无聊,但第二次值夜班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了王医生:“精神病人半夜都叫得很厉害吗?”王医生边往外走边对着我说:“有些人就是喜欢叫得很厉害……你呆在值班室不要乱跑,病人有时会攻击医生的。”说完就出去巡逻了,弄得我一头雾水。 这次我带了小说来,打算把这个夜晚也照常消磨掉。1点多的时候,凄厉的叫声如约而至。那些病人真是好精神,大半夜有的睡不睡,乱吼个什么劲儿啊?说起来我还真没见过晚间的精神病患呢……这么想着,好奇心就被勾起来了,反正王医生要很久才会回来,那我偷跑那么一小会儿也不至于那么倒霉刚好被逮到吧?想着,我就带上了手电筒,寻着叫声的方向摸了过去。 夜里的医院因为灯开的不多,再加上这时不时的叫声,显得比平时要阴暗诡异许多。我慢慢地踱到那间发出嚎叫声的房间,抬头看了看门牌,是手术室!这么晚了,怎么会有病人呆在手术室呢? 悄悄地打开门,在看清屋内景象的一瞬,我不由猛地捂住了嘴巴,生怕有一丁点的声音跳出来。天啊!我都看见了什么?一个穿着病服的病人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腹部被硬生生地开了一个洞,喷出来的血已经流了一地。他对面站着的手持刀具的人……竟是王医生!?只见王医生抬起右手,从病人腹部的切口处挤了进去。病人凄凉的叫喊再次利剑一般刺穿我的耳膜。王医生忽然呲着牙笑了,并往外用力拽了一条粉红色的、粘滑且有褶皱的东西出来,那不是肠子又会是什么?!王医生挥刀一斩,将一段肠子切了下来,顺手扔到旁边一只煮着沸水的电饭煲里,嘴里还念叨着:“一会就不疼了,我帮你缝上就不疼了。”本来已经痛得快晕厥了的病人奄奄一息地看着自己的肠子被扔进沸水的场面,眼里有说不出的怨恨。王医生娴熟地把伤口缝合起来,举起还满是鲜血的手,拍拍病人的脸颊,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这样就好了。其实,你一定猜不到自己的肠子有多么香,要不要尝尝?”说完,丝毫不顾病人惊恐到无以复加的表情,用筷子夹断了一截泛白的肠子,硬要“喂”进他的嘴里……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那血的腥味和煮熟的肠子的怪异香味反复刺激着我脆弱的嗅觉。拼命忍住胃里的翻腾,我踉踉跄跄地向回退去。回到值班室,身体还在不住地颤动,我瘫在椅子上开始拼命地呼吸。 “咣当!”门被推开了,我惊恐地望过去,看见王医生像平常一样和蔼地笑着走了进来,“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还得继续啊!”我终于忍不住心脏的颤抖,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在精神科医院里,已经分不清谁是病人了! ...
同床病人很恐怖 恐怖指数: 诡异指数: 住院病人:路边摊 跟许多医院一样,这家医院也没有四楼,而是直接跳到了五楼。幸好我住的是三楼,在病房里还不至于有那种心里发毛的感觉。 我住的是双人房,但另一间床位却是空的,就像是一间宽敞的单人房。 把东西衣物都安置好后,我先是躺在床上让护士打点滴,护士离去后,我百般无聊地看着点滴一滴滴地滴落,直到感觉眼睛发麻后,我起身翻查床头柜的抽屉,看看之前的住院病患有没有留下些什么。 但我只在第一层的抽屉里发现一本标示着住院注意事项的手册,其它抽屉里什么也没有。 我在床上坐好,翻阅起那本住院手册,无聊地开始一一比对各病房的差异:“好啊,其它病房还有电视冰箱……” 翻查了几页后,我注意到其中一件事项被红笔圈了起来,似乎极为重要。我看了一下,那事项只是写着:“本院门禁为十点,探视的家属及朋友请于十点前离院,并请病人于十二点前就寝。” 这没什么吧,病人本来就该早点睡觉的。我往后翻了一页,发现还有一个事项是被红笔所圈起来的,这个注意事项就比较奇怪一点:“十二点过后若同病床的病人按下紧急呼叫铃,请勿慌张。” “搞什么?打错字了?”应该是把“同病房”打成“同病床”了吧,我猜。再怎么挤也不可能两个人挤同一张床吧。 我合上手册,从包包里拿出自己带的课本看了起来。 晚上十点,护士帮我将点滴拿下来,给了我晚上要服用的药,并且吩咐我晚上早点睡后便离开了病房。 但可能是因为我平常习惯就经常温习功课到很晚的关系,我在床上折腾到了十二点多仍没有睡意,于是只好打开床头灯继续看书。 等到眼睛有了倦意,我才将书收起来并要关上床头灯,但当我的手压在床头灯开关上正要按下时,我看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如果我快个一两秒关掉床头灯,我可能就看不到这一幕,但我偏偏看到了,一只苍白的手从床底下伸出来,按下了床头的紧急呼叫铃,跟我按在床头灯开关上的手仅仅只有几厘米的差距。 那只苍白的手缩回床底下去后,我不知道该关床头灯或不该关。 原来这就是那条注意事项的意思,床底下还有另一个病人。 这下我不敢关掉床头灯了,我需要亮光来遮盖我的恐惧。等一下护士会来吗?来了之后又会怎么样? 我紧盯着病房的门缝,我可以看到走廊上的灯光钻过门缝透了一点进来,如果护士会来,那么门缝下会先闪过她的影子才对。 但是没有,门缝下还未出现任何影子,门就无预警地打开了,一个护士推着推车走了进来,并反手将病房门关上。 这个护士也不是人! 这个护士戴着一副密不透风的口罩、穿着全白的制服,但是款式跟我印象中这家医院的护士制服并不一样。她推着推车走到床边讲了几句话,而床底下也有一些声音发了出来,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那似乎是一种以低沉的呢喃所构成的语言。 那个护士突然发出一个尖啸的声音,并且瞪着我,我被她给吓坏了,但我接着注意到她是在瞪着我的手,会意过来她是要我把床头灯给关掉。 别急别急,注意事项里有写,不要慌张,照做就是了。 我关上了床头灯,但我眼睛并未闭上。 在黑暗中,我看到有一个人从床底下钻了出来,护士从推车上拿了一些工具,开始在那个人的身上东划西剖…… 原来每张病床都有两个病人,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下…… 经常做噩梦的病人很诡异 恐怖指数: 诡异指数: 住院病人:佚名 这个年轻的病人是一个星期前来找我的。他是刚上大学的新生,他的症状很奇怪。据他说,他已经连续三年做同一个梦了。 在那个梦里,他看到一个小男孩蹲在水边,把手伸进水里拨弄着玩耍,然后从水中传出一个声音,那个声音说 “快来吧……快来吧……”接着小男孩像是着了魔一样跳了进去…… 他说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被惊醒,浑身汗流浃背,就像是溺水一样。 三年前也做过这个梦,可都是偶尔,但在这三年中他每晚都要做,甚至偶尔打一个瞌睡都要置身到那个梦境里 我翻阅了一下我做心理医生五年多来所搜集的病例,还没发现一起像他这么极端的。 “医生……救救我。”病人央求说,“这三年里我一直被这个梦所困扰,已经快崩溃了……” 我安慰他说,“放心,只要你配合我的治疗,你的病会很快好起来的。” 我想了一下,问:“你小时候有没有过溺水的经历?” 他低下头回忆着,突然显得很痛苦。 他对我说他不记得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一回忆起过去就开始头痛…… 我断定他以前一定有过溺水的经历,所以才对此有了强烈的恐惧感和对那段记忆的选择性遗忘。 我对他说:“那么我们来进行一下深度催眠治疗吧。” 病人答应了。 深度催眠治疗法可以通过心理暗示让病人回忆起一些事情,这种手段是心理医生一定要掌握的技巧之一。 我先让他半躺在柔软的皮椅上,让他闭上双眼并且保持身体轻松。我开始说一些暗示性的话语把他逐步带入到催眠状态。我知道通过这种手段,他心里的那道紧闭的闸门会被解开的。我继续引导着他,他很顺利地进入了状态。 “现在,我倒数十声,你将会看到一幅对你影响重大的场景,十,九,八……二,一。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一艘船。” “能再仔细描述一下吗?” “一艘木制的客船,上面有十几个人。” “其中有你认识的么?” “有。” “谁?” “我的父母,还有……十年前的我……” “好,那么告诉我,现在的船处在一种什么状态……” “船……沉了……” “那么你呢?” “被父亲抱着……浸在水里……” “然后呢?” “我看到了另一艘船……我得救了……” “那么你父亲呢?其它人呢?” “淹死了……都死了……只有我一个人活着……” 我开始有些得意了,觉得一切秘密都已经揭开了。他是因为小时候的溺水经历对他打击太大,使他的精神受到了过多的压力才会这样。 “医生……”他轻声呼唤道,额头上开始渗出汗水。 “怎么了?又看到什么了吗?”我问。 “我现在又到了那个水边……我梦里的那个水边……” 我猛然一惊。难道这个场景……在他的生活中出现过?我追问道:“这个水边,你知道是在哪里么?” “是在……我叔叔家的西边……我记起来了……上小学那次……全船的人都死了……我是惟一活着的……之后我一直生活在我叔叔家……那次……对的……就是那次……我在水边玩……然后一个声音……那个声音是我的宿命……是我逃不掉的宿命……” 我看到病人的眼珠在眼皮底下飞速地转动着,身上开始不停出汗。我觉察到了不对劲,准备结束这次催眠。 “听着!我数三声,你就会从这个场景中醒过来……三……二……一!” 没用!他仍然在痛苦地挣扎着,我接着又试了几遍,还是不行! “医生!”他喊道,四肢开始抽搐。 “医生!我好痛苦啊!我要被淹死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跳下去……那个声音……我抵挡不了……” 我连忙招呼助手进来,帮我一起按住了他的手脚。我突然想到,既然这个场景在他生命中出现过,那么他能活到现在,当初肯定是没事的。 我爬到他耳边说:“镇定一下!会没事的!你仔细看看附近还有没有其它人在帮你!” “有的!我叔叔……我叔叔来救我了……” 我长舒一口气,看来那个时候是他叔叔救了他。 “不……我叔叔怎么不见了……有人……在拉我的脚……那个声音……在把我往水里拖!” 这时,我看到他的身体在不断地冒出汗来。不!不是汗,而是水!从每一个毛孔冒出,一直流到了地板上。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接着,从他的口中不断喷出大股大股浑浊的水。 “报警!”我喊道。 助手连忙冲出了治疗室。 我看到他的身体还在冒水,然后开始发白和肿胀,皮肤开始烂掉,像极了一具浮尸!我有种要呕吐的感觉,也冲出了治疗室…… 我再次看到他的时候,警察已经准备把尸体运离现场了。他的尸体已经腐烂掉了,皮肉散落一地,跟地上的污水融和在一起…… 警察听了我的讲述,露出了无比惊讶的表情。 他说:“通过法医的现场勘查,这具尸体已经起码被浸泡了十年之久……” 医院的尸体会逃跑 恐怖指数: 诡异指数: 住院病人:路边摊 医院的手术室外,一排人坐在等候椅上。 他们焦急地搓着手指头,眼神毫无目的地乱飘,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直到手术室大门开启,一名身穿绿衣的医生大步走出,众人马上围了上去。 “林医生,我儿子还好吗?”其中一名妇女哭着问道。 林医生摇摇头,然后朝着手术室挥了挥手,示意家属们自己进去看。 众人随即冲入手术室。之后,林医生才长吁了一口气。 “都没有救的人了,还浪费那么多时间,干。”林医生狠狠地说。 林医生一边脱掉他手上的手术手套,一边往走廊尽头的电梯移动。 这里是十三楼,林医生按下了下楼的按钮,开始等待。 深夜的医院,总是让人有种窒息的恐惧感。 林医生进入电梯内,按下了一楼的按钮,电梯随即关上厚重的门,快速下降。 林医生一向很讨厌电梯,在电梯狭小的密闭空间及昏暗的灯光里,总是让他感到浑身不舒服。 电梯到了五楼后停了下来,门打开,是一名推着病床的男看护。 林医生往旁边靠去,让出一个空间,好让男看护把病床推进来。 男看护跟林医生友善地点了点头,随即将病床推入电梯内。 林医生看了看病床上的东西。 床上很明显躺了一个人,全身用白布覆盖着,没半点动静。 男看护注意到了林医生的目光,解释道:“这个病人死了,我要将他送到太平间去。” 林医生点点头,他本来就够讨厌电梯的了,现在电梯里还多了一具尸体,他真恨不得马上破门而出。 终于到了一楼,林医生斜着身子从病床旁钻出电梯,电梯门关上前,他厌恶地瞪了一眼床上的尸体。 隔天一大早,林医生来到医院,却发现医院内有许多的警察正在四处探查。 林医生抓了同事问:“张医生,医院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那么多警察?” “哟,这事情可恐怖了。”张医生说:“昨天医院里走了两名病人。” 有两名?其中一名就是昨天让他浪费时间的那个学生病人吧。另外一名,大概就是昨天电梯里的那个家伙了。 “这事我知道,然后呢?”林医生继续问道。 “事情发生在较早过世的那个病人身上。”张医生说。 那大概不是他所负责的那个病人了,林医生松了口气。 “本来是一名男看护要将其中一具尸体送到太平间。”张医生说:“但今天早上太平间的人检查尸体时,却发现……”张医生欲言又止。 “发现什么?”林医生追问道。 “送来的尸体不是那名病患。”张医生说。 “不是那名病患?那是谁?”林医生忽然感到心中打了一个冷颤。 “是昨天负责把尸体送到太平间的那位男看护,他今天早上在太平间被发现,全身僵硬,早已死了,至于原本的那具尸体,早已不翼而飞。” 送尸体的人死了?而尸体却失踪?哪有这种事? “有那名病人的照片吗?就是不见了的那个。”林医生问。 “有的,你等等。”张医生从公事夹中拿出一张纸,说:“这是病人的资料,上头有照片。” 林医生接过照片一看,不禁全身憾然。 照片上的人,赫然是他昨天看到的那名男看护! 那他昨天看到的那个男看护,不就是…… 他忽然感到一股寒意笼罩住他的全身。 医院里的猫都很恐怖 恐怖指数: 诡异指数: 住院病人:zz208045 我是一名医学院的学生,暑假没事,我就去了一家医院做兼职护士,我的工作就是在重症病房看护垂死的病人。 这里每天都会见到死亡。 可关键的是,这里大多数病人都在垂危状态,有些病人,早晨看上去还很精神,中午却默默地离世了。 而有些病人,终日插着氧气管,却能撑很久。 但我总是知道哪个病人快死了,然后提前做准备,这一点上,没人可以替代,所以,我的薪水甚至是正式护士的几倍。 其实我只是个普通的学生,并没有什么神奇之处。 我惟一的秘密武器就是灰毛。 灰毛是一只灰色的老猫,行动时没有任何动静,就像一片羽毛一样,由此得名灰毛。 我很早就注意到它了,医院里,没有人特意喂它,也不见它到垃圾筒乱翻东西吃。 而且灰毛从不给这里添乱,一天到晚只在走廊的窗台上趴着,绝不乱跑乱叫,病人们也都很喜欢它。 但如果灰毛跑进病房,跳上哪个病人的床头,从病人枕头旁走过的话,这个病人绝对活不过两个小时。 这个秘密,只有我知道。这是我经过半个月的观察才发现的。 既然灰毛是我的秘密武器,我自然要对它好一点。 于是,没人的时候,我会喂各种好东西给它吃。但再好的东西,它也只是舔舔,从不入口。 这么高级的东西都不吃,它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呢,我常常想这个问题。 后来我不再用食物去打扰它。 临近暑假结束的时候,医院进行了一次彻底的大扫除,走廊尽头的一个小阳台被堆满东西,进不去人了。 以前午休的时候,我挺喜欢搬把椅子到这个阳台坐着,可现在去不成了。 但现在灰毛开始往阳台跑了,它可以通过杂物的缝隙来去自如。真是只怪猫,去哪里干什么? 那天我临时值夜班,接班的时候,有人告诉我病房里又来了只猫。 我心想,这下灰毛有伴了。 大概凌晨两点的时候,我去护士站取药,在走廊里突然听到有人在说话,声音极小。 怎么可能呢,这么晚了,谁会在重症病房附近聊天?一般人来不了这里的。 我到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发现来自阳台。可是阳台根本进不去人啊!哪里明明堆满了东西啊! 我竖起耳朵站在阳台边上听着。 说话的两人好像是一男一女。 “我这里还好,不能说每天都吃饱,但一周十条还是有的。” “真羡慕你啊,我那里就惨多了,有时三天都吃不到一条。” “那你就留在这里别回去了,我吃不完的就分给你,这样我也有个伴了。” “真的吗?你简直对我太好了。” “哪里,我这里扎马尾辫的那个兼职护士才好呢,总带东西给我吃,唉,可她怎会知道我只吃魂呢?” “是啊,这些人怎会知道我们到底吃什么呢。” …… 正在我听得缩在角落里发抖时,两条黑影一前一后地从堆满东西的阳台钻了出来。其中一条,正是灰毛。 绝望的病人最恐怖 恐怖指数: 诡异指数: 住院病人:十八弯弯 松本良的耳鸣近来愈演愈烈了,总觉得耳朵深处蜗居着一个声音,日日夜夜地在说着什么。松本良觉得烦躁,想仔细去听,却又总也听不清楚。索性想放手不管,那股耳蜗深处的杂音却越来越放肆,惹得松本良与人交谈时总是歉意地说,“没听清,能再说一次不?” 松本良觉得焦虑,他在外地上大学,家人离得比较远,并且刚跟女友分手,没人陪他,他只好独自跑了趟医院。医生拿着小灯朝他耳朵深处照了半天,说看似没什么异样,兴许是他的心理作用。又叫护士用水枪好好冲了冲他的耳朵,结果冲出一大块褐黄色的耳屎。 松本良笑了,“原来是这玩意儿啊!” 松本良回到住处,关了房门坐在床上闭目养神。他素来最喜欢清净,以前女友还在时总是唠叨,唠叨得他的耳朵都快起了茧子。现在可好了,松本良舒服得几乎要睡去,忽然,耳蜗深处的杂音又嘶吼起来。 松本良愁得夜夜无眠,那杂音越来越响,却依旧听不真切。他发狠了,用小指狠狠去掏,后来出血出脓,整个脑袋嗡嗡作响,头疼欲裂。那声音依旧,又好似在笑他。 耳鸣发展成脑瓜子疼,松本良赶紧又上了医院。医生这下可重视了,提议他去拍张×光片。片子拍出来,医生研究了下,如释重负地笑了, “总算找到症结了 颅内长了瘤子,瘤压迫神经,才导致了耳鸣。” 松本良忍着杂音勉强听清了,顿时慌了神,他赶紧凑上去,顺着医生的指示看向×光片。然后,他看见了自己颅内的瘤子,蓦地说不出话来。 医生说,“从医这些年,还没见过这种形状的瘤。上下两片的形状,长得好像一张嘴巴。” 松本良的冷汗冒了下来,他看着x光片上的瘤子,好似一张微微张开的嘴巴,嘴唇丰厚而稍稍外翻,多么熟悉。 就好似,是他女友的嘴唇, 就好似,是他总是唠叨个不停的女友的嘴唇, 就好似,是把他烦得不行,失手掐死的女友,临时前那合不上的嘴唇。 耳蜗深处是一阵狂笑。松本良终于听清了那股杂音在说些什么,“哪怕我的身体只能烂在学校的草坪下面,可我的唠叨会永远烂在你的耳朵里……” 有特殊爱好的医生很恐怖 恐怖指数: 诡异指数: 住院病人:白夜黑话 猫狗们越来越多了,我得意地看着宿舍里这些正在玩耍的小生命。 我是一个喜欢收养流浪猫狗的人,这样做已经很多年了。 流浪的猫狗一般都是被遗弃的,以前,也许它们中的很多都曾是主人的掌上明珠。 有些是猫狗自己走失了,主人还在时刻盼着它回家。 有些猫狗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比如打碎了一个几万块的花瓶,或者咬伤过人。 但无论什么样的猫狗,到了我这里,都会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我虽然一直没有谈过女朋友,但有这些猫狗陪在身边,我就不会寂寞。 喂养这么多小生命是很昂贵的,它们每天的吃食开销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我是一个穷学生,哪来这么多钱,不过幸好我有一项副业可以支持我的爱好——收惊。 如果谁家的小孩总是不停地、没来由地哭,或者整天过度活跃,一刻不闲地捣蛋,父母家人感觉招架不住的时候,可能就需要收惊了。 收惊之后,小孩就会老老实实,很少哭闹了,当然,只有高手才能做到这一点,一般的收惊者,要收上很多次才能有效。 我收过惊的小孩,父母从没找过第二次。 我只收两岁之内小孩的惊,太大的小孩来找我,我会告诉父母去医院,或者建议饿这不听话的孩子一顿。 每收一次惊,我赚的钱就够我和这些猫狗吃上许久的了。 赚小孩的钱来养活猫狗,我自己高兴,猫狗们开心,家长们也满意,对这样的生活我很知足。 只有被我收过惊的那些小孩才是受害者。 每次我为一个小孩收惊,其实就是带走了他的命数,以后他会很短命。 运气最好的话可以活到十八岁——相当于一只狗的最长寿命。 我不觉得我很恶毒,我并没有杀死这些孩子,我只是把他们的命数和我的猫狗们交换了而已。 唉,我最喜欢的那只老猫,今年已经39岁了。 ...
我的家人中有很多是在医院工作的,他们都有自己不同的感受。 小时候,我就是在他们的讲述中把胆子练大的。 奶奶(医院里的资深老护士): 那是个没有星光的漆黑夜晚,我奶奶要去上12点过后下半夜的夜班。 走进医院的大门,穿过一片开阔的草地,就是病房大楼了。奶奶见前面蹒跚地走着一位老婆婆的背影,而我奶奶,那时候是个中年女人,她怜悯地喊道:“阿婆,你慢点,我扶你一段吧!”却不料,那老婆婆反而越走越快,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到一个小土包处就忽然消失了。奶奶不相信自己的眼晴,她左瞧右看,可前面分明既没有树丛更没有什么可挡之物呀?而那小土包,也只不过是草地上的凹凸不平之处。奶奶走过十几步之后,不解地又回头再望望,只见小土包处立着那老婆婆的背影,手上却拉着个小男娃,匆匆地往医院大门外走去。 上了病房的三楼,迎面听见一间病房内传来阵阵哭声,进去一问,原来是一个小孩因心肌炎引发心脏衰竭,抢救不及刚刚死了。看着病床上孩子的尸体,再想想方才老婆婆手中拉着那小男孩的身影,奶奶低声问家属:“孩子的奶奶在吗?”一个女人带着哭声说:“孩子他奶奶去年底没了,她生前可最痛这个孙娃啊!”奶奶打了个寒战,匆匆离开了病房。 姑姑(医院中的一名妇产科医生): 姑姑上班的妇产科,在医院里那幢红砖楼的二层。那年底,因为太平间的停尸床位不够,医院中临时决定,把红砖楼底层空着的一间改为临时停尸室,专门停放那刚刚死去的病人。 医生都是要值夜班的。姑姑的习惯是,进入值班室时把身上的白大褂脱下,挂在值班室门前的一根钉子上,然后把门关上,有人敲门就开门应诊,无事就一觉睡到天亮。 有一天晚上,姑姑进值班室时因急着要取东西,就没把白大褂脱了挂在门前的钉子上,而是脱下挂在床头了。睡到下半夜,忽听值班室的门被敲得震天响,伴随着女人焦急的呼救声,还有娃娃的啼哭声。姑姑赶紧披上白大褂,打开门一看,昏暗的灯光静悄悄地照着走廊,咦,并没有人呀?啊,一定是做梦吧!姑姑揉了揉眼,关上门又去睡了。岂不料,刚朦胧中,又听见房门被急促地敲响,一个女人清晰地呼喊着:“医生!医生!快救救我的孩子吧!”而婴儿的哭叫,也一声高一声。姑姑赶紧披衣开门,可除了迎面一阵冷风外,走廊外仍是空无一人!姑姑忽然想起同事们说,昨天的手术中,一位孕妇因难产,孩子仍在肚中生不出来,来不及剖腹产就母子都死了,同事们说:真惨啊,就停尸在楼下的那间。姑姑不由心中发寒,把值班室的门关上后,再也无法入睡。她开着灯在床上坐着,然而却再也没有什么动静。 天亮后,姑姑把这事悄悄地告诉了妇产科的一位老护士,并说明天晚上她可不值班了。老护士思索了一会儿,告诉姑姑:“没事,明晚值夜班时,进房门前一定要记得把白大褂挂在门前。”她说:“小年轻啊,你不知道,那白大褂虽平常,却是制服,和公检法的制服一样,都具有威慑力,是能避邪的!”姑姑听了老护士的一番话,又因无人和她调班,只好姑且一试,却真的一夜太平。从此后,姑姑在医院里,身上都一定穿着白大褂! 堂妹(医院中的一名小护士): 堂妹终于也成了医院中的一名护士,她说:“我怎么什么都没听见看见呢?”我告诉她:“来日方长,常在医院里,总会碰着鬼!” 如果她哪天又告诉我什么新鲜事,我一定及时的告诉大家,大伙就等着吧! ...
在市里一家大型医院的4楼,有一条很长很长的走廊。而走廊的尽头是一间办公室和放解剖用的尸体标本的“太平间”。某日晚上,那间办公室里只有一位很年轻的实习护士,她正在等一个老护士来接班。 忽然!她听到对面的“太平间”里发出了“噼噗!噼噗!”的声响。心里惊恐之余,这个小实习护士却无法按奈自己的好奇心,一步一个冷颤一点点的挪到了太平间的门口。她轻手轻脚把门慢慢的推开一条细缝,看到的居然是被什么东西啃过后的尸体正在发着绿光,而且还伴随着刚才听到的“噼噗”的声音。小实习生吓坏了急忙的逃回了对面的办公室。 正在她心里还惊魂未定之时,老护士来了。而实习生就象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她颤颤巍巍的告诉了老护士在太平间的所见。而老护士却不以为然的说,这都是很正常的。医院里有的患者喜欢啃死人,那些绿光和声音也是他们发出的,所以见怪不怪了。老护士还告诉她,要知道是谁啃的,只要看看谁的牙齿在发绿光就可以了。 于是小护士找遍了整个大楼,全都没有找到。当她精疲力竭的回到4楼办公室,告诉了老护士,她没找到是谁干的。 而老护士此时露出了让人琢磨不透的笑容。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那么,你有没有看过我的牙齿呢?!”说完赫然的张开嘴,只见老护士的牙齿散发着的绿光,噼噗的声响,而老护士牙缝里似乎还有一些肉屑.... ...
身为医生,就应该尽忠职守,死而后已,像古代贤臣那样。尤其不该在工作时间做一些不符合医德的事情……比如值班时喝酒。 张医生本没想在这时候开怀畅饮醉生梦死的,但他原来有这个计划,打算下班后实施。所以他提前就买了啤酒和下酒的菜,然后带着这些东西来值夜班了。对,他的本意不是给自己准备打发时间的宵夜。 怎奈这夜仿佛三陪女,撩拨得人酒意萌发,还好他总算理智没有越轨。很不巧的是这时女友热线不期而至,本来轻声细语呢喃一番精神会餐倒也是人生一大乐事,不幸的是,此乃女友毫无挽回余地意志坚定如愚公堪称愚婆的分手通讯。于是老张一电之间散失旧爱。 在这气氛和夜的携手唆使下,喝酒就成了必不可少的一项工序。所以许多失恋人都会在夜里买醉,就是这个道理。恼怒加失落,老张的心态苦不堪言,手边又那么巧仿佛专为这时候而准备般有酒有菜,如此诱惑令情场失意的他很难不违背基本的医生守则,他就这样浑浑噩噩糊里糊涂地独自在值班室大开酒戒,恨不能有李白对影成三人的境界。 虽然医院因为工作性质职责等原因比不夜城还要不夜,几乎24小时地服务,但这不代表医院就是个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热闹场合,起码现在不可能是。是夜,云集了生老病死的整座医院显得寂寥深沉,仿佛海底两万里。也没有急诊什么的,多数病人都在休息,稀疏的医务人员也不再像白昼时般来来往往匆匆忙忙。 老张的地理位置更保障了他的个人安宁,所以他可以喝得相当开放,无人问津,这让他欲罢不能——何况不欲罢乎? 很快,他就开始一塌糊涂了。一边自灌自乐一边自言自语。 房门在这时候忽然被急速推开,但酒鬼并未因此失态惊讶,他懒懒地用惺松的标准醉猫眼神打量来者。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显然被眼前的医师豪饮图震惊了,但他很快就直奔主题对着老张近乎吼叫。 来者的话大意是什么什么病房的什么什么病人情况有变急需抢救之类,当然老张醉成那样并没有听清他的话,于是来者无比愤怒。他不是医务人员,想来是病人家属。医生如此不负责任将病人生死置之度外怎不叫人恼火?他大声疾呼:“就快死了啊!求求您快去吧!”没有反应,又叫:“要不然您通知别的医生?告诉我怎么找,我自己来!喂喂!你听见吗?!” 当然不可能有结果的,而时间紧迫不容耽误,不能再和这种人浪费时间了。他马上奔出门,搬别的救兵去了。 他奔跑在楼道里。这医院挺大,而他显然对医院的部署结构情况不甚了解,不知该去哪里找能帮上忙的医生?可恨那既是主治又正好当值本该全权处理一切的张医生竟……他不顾一切地喊了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声音在显得很空旷的医院里回响,李护士听见了,倍感熟悉——她曾听过类似呼喊! 身为护士,听见人叫救命实在和听见人打招呼一样平常,而李护士觉得熟悉的是那位呼喊者的声音,是的,同样的声音在今天中午也曾响起过。 她不由得想起,当时,自己在手术室外的情景…… ……手术室外,零乱的步伐显得那么焦急。这情况要么是等待孩子的降生,要么就是有亲友在里面与死亡拼搏。前者在心忧之余还有份幸福的期待,后者则暂时不知幸福为何物。 李护士静静在一旁看着那位焦急的等候者,心里十分感动。 医院是不请自来的访客最多的地方,医生也该是最不厌其烦的。虽然如今有许多败类正在玷污给这神圣行业抹黑,但也并非没有真正伟大的白衣战士。 李护士清楚地记得刚才发生的一幕——就是那位现在在手术室外的男性等候者——背着一位男士,却仍健步如飞地闯进医院大堂,狂吼着:“医生在哪里?救命啊!有人快死了!” 那位据几位负责的医师火速检查后确定果然危在旦夕的病人现在就正被抢救,是突发性的严重心脏病,再迟片刻就将与人间吻别。医生说幸亏送得及时。然后果断送入了手术室。而患者的救命恩人则开始忙于填表和交费——这家医院本着救人第一的原则没等手术费交齐就先救为快了,这就是它的伟大之处。那些钱不够就请你GO的医院本质上是银行,认钱不认人,没钱就别进来管你什么时候死——当然,对有头有脸的人是区别对待的,可见他们已成功炼就火眼金睛,中国医学界眼科的辉煌希望就寄托在他们肩上。 李护士印象最深的,就是背着病人来医院求救,此刻又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着的那个人…… ……回忆到了这里忽然被打断——这回忆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李护士今夜同样当值,深更半夜竟有此严重影响病人休息的怪叫以超标分贝肆虐。她几乎是一听到就条件反射地奔出了办公室,刚才的刹那回忆令她明白了发声求救者的身份——是的,正是中午背病人来的那位! 李护士赶往声源处的路上偶尔看见有的病房灯亮了,沿途也有睡眼朦胧的同事和病人在询问交谈,当然人都很少,也造不成轰动。护士们正安抚着病人不要担心。李护士继续征途,这时她奇怪地发现——求救声停了!这变化令医院重归净土,小小的骚动很快烟消云散,李护士顿觉不安,她判断着刚才的声源位置,前进。 话说回张医生这边。他现在是在与周公对饮——酒足后睡得格外香沉,猛然,一大盆冷水浇头淋下。 张医生醒过来了——当然不是完全清醒,但总算回复了一点神智,这归功于他买来的喝下的酒分量不多,不能构成大醉三天三夜的效果。他抹着一头雾水怒骂:“谁他妈干的?!” 又一盆水仿佛回答他似的再度光临,他更加清醒了,他也看清了站他面前的肇事者——原来是下午送病人来的那位。他当然不记得刚才人家还来求救一事了。而中午,正是老张主刀给那位心脏病患者动手术的,所以也对他有点印象。 “你干什么!!”老张不知自己已闯下弥天大祸,还凶得起来。 “张医生,有个病人死了……”来者冷冷地说道,“我带你去看看。”说着他转身出门。老张一愣后恍恍惚惚地起身,亦步亦趋尾随。 路上,他们与李护士不期而遇,她见到走在前面的那位后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果然就是他——她道:“刚才是你在叫救命?怎么了?谁出事了?” “不用了,人已经死了。”他依旧冷冰冰地说。 李护士一惊后反应:“就是那位?”她指的是下午刚动过手术的那位。他微微点头。 “你怎么知道人已经死了?你去过病房了?”李护士问,那人微微摇头。“那你怎么就能确定呢?还是我们现在去看看,正好张医生也在……” 李护士说着,更惊讶地看见满面通红遍体酒气浑身湿透的张医生。 老张也回忆起下午的事:手术成功,但病人情况还是不稳定,随时还可能复发,所以留院查看。 三人继续走,李护士盯着那人的脸看,目光不能移开——和下午时一样。 她又继续回忆起下午手术室前的事……当时她就是这样有点失礼地看着他,倒不是因为他长得多么光彩照人,实在是因为——他和他背来的那位长得太像了!不,准确说,就是一模一样!而她见过他在病人动手术前的家属签名——写明他们是“双胞胎兄弟”。是的,也只有是双胞胎,才能解释为何两人相似得无懈可击……她第一次见双胞胎,又感动于他对兄弟的关怀备至,所以也陪在手术室前,顺便更仔细地观察。 当时李护士正看得花痴般投入,忽然一直不安踱步的他惊喜地喊了一声:“好了!不用死了!”她以为手术结束,医生们出来了,连忙回头,灯显仍是“手术中”?她正奇怪那人凭什么这么肯定地叫,就发现那人不见了,在她转头时离开了?正纳闷,手术室门打开了,手术结束了,医生们边摘除口罩边往外走边对话:“暂时渡过危险期了,呼,他刚才休克得真厉害……简直像已经死了似的……” 当时李护士忙上前,她看见仍昏迷的病人憔悴的脸——的确和那位一模一样,双胞胎……那人这会儿去哪儿了? 接下来,因为刚才手续已办好,钱已交齐,病情又还需观察,病人就这样住院了。 李护士的回忆至此全部结束。她这时看着那人,忽生疑问,脱口而出:“对了,手术结束时你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又回来的?” 那人一言不发,这时已到了那独立病房门口。那病房离老张办公室也不远,本是为可以随时应付突发状况而安排,如今事与愿违。 他推门进去,老张忙上前,对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那病人进行检查,李护士帮手。 “我说过,人已经死了……”他说,指着老张,“就是你害死的!不负责任,喝酒误事……” 老张对求救一事毫无印象,但经检查,病人之死已是板上钉钉无庸置疑,而他刚才的确有喝酒……难道自己真的一失足成千古恨?他哑口无言…… “你不是还没来过病房吗?怎么就先知道他死了?”李护士实在忍不住问。老张也迷茫地看着他。 “还能有谁比我更清楚?!”他忽然痛苦地笑起来,边笑边向前走,要碰到病床了也没停——他就这样迎着病床和死者的身体,丝毫无阻地,完完全全地穿了过去,“看……我就说了……死了,真的死了……” 老张和李护士同时发出了骇人的惨叫…… 病房里,不知何时只剩下三个人……其中之一是病床上的死者,他的确和那人长得一样呀…… 次日,人们发现猝死的老张,死因是心肌梗塞,其造型惨不忍睹。死者已矣,有关他破坏院规喝酒一事当然也就忽略不计了。 李护士进了精神病院,出院遥遥无期,现在的她整天只会嚷嚷着:“你们不是双胞胎!你们不是双胞胎……”看见谁都这么喊。 而那位心脏病人的死则显得最不引人注目,因为最合情合理。不过是一夜三命这一奇案中的陪衬而已……当然,他的那位“双胞胎兄弟”一直没再出现。牵涉进医院凶案,又有多方面的可疑迹象,所以,这位下落不明的仁兄很不幸成为了最大嫌疑人,还是唯一的线索呢。 看来警界的破案史上,又要多一桩无头公案了…… ...
程一在洛阳读了四年大学,毕业后托门路走关系分配到北京昌平某医院,后又经过几次展转,最终调到北京儿童医院某科工作。转眼十年过去,因他本人性格内向,不善与人沟通,自然其间也极少和昔日的大学同学沟通联络。 忽然有一天,程一接到儿童医院门房电话说:程大夫,你的大学同学来找你。 程一心中一愣问:我的大学同学?叫什么名字? 门房说:她说你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程一小跑着来到门房,看到一个年轻女子,黑色薄纱上衣,黑色长裙,黑色皮凉鞋,露出白晰的脚,没穿袜子。弯眉大眼,一脸的忧愁之色。程一一眼认出是自己的大学同学赵梅。又惊又喜。惊的是一别十年,赵梅依然年轻漂亮。喜的是他做梦都没想到还能见到自己大学时代的梦中情人。 在洛阳念大学时,程一就对赵梅一见钟情,也曾多次向赵梅表示过自己对她的爱慕之情。但赵梅总是以各种理由婉言谢绝。毕业后,程一还曾多次去信联系,但仅收到过赵梅一封回信说:我已结婚,生活很幸福,也祝你早日找到心上人。程一这才彻底对赵梅死了心。 今天赵梅前来,程一非常高兴。赵梅则相当平静地说:我找你来,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我的女儿小橙今年六岁,一年前患了奇怪的病,浑身奇庠,不敢挠,一挠皮肤便破裂流血,紧接着就会发烧,高烧一连数日不退。我们跑遍了省里市里的大医院,又到上海、南京去看过,均无法根治。没有办法才来找你,北京儿童医院是全国知名的权威医院,如果这里再治不好,我就死了这条心了。 程一注意到赵梅手中拉的小女孩子,精神萎靡不振,面色蜡黄,脖项上有血斑,伸手在她的额头上一摸,热得汤手,看来病情相当严重。程一当下表示:我一定尽力。 程一带着赵梅母女,直接去找儿童医院的皮肤病权威专家。专家看罢眉头紧锁说:这种症状我做五十多年儿科大夫和三十多年皮肤病研究,还真的没有遇到过。你们先住院,我们详细观察,并尽快成立一个研究小组进行联合治疗。 程一跑前跑后,为赵梅女儿小橙安排病房。随后在程一的多立联系下,专家大夫开始展开对小橙的中西医联合治疗。两周后,小橙的病情便得到控制。又经过十几天的攻固治疗,小橙基本上摆脱了怪异病魔的控制,很快就能恢复正常了。其间,程一经常常看望这对母女,还总是买些苹果、梨等小橙爱吃的水果送到病床前。 赵梅对程一非常感谢,几次在程一面前落泪,说如果上天给一个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报答程一。这天,程一正在值班,一身黑衣的赵梅急匆匆进来说:程一,我非常感谢你对我们母女的帮助。今生无缘,只求来生好好相报了。 程一说:小梅你别对我客气,今生与你无缘在一起,能有机会帮助你我也就知足了! 赵梅说:真的很对不起你,我有事情必需马上离开,你打这个电话去告诉我的家人,家里会很快来人接小橙回家的。说完,赵梅就匆忙走了。 程一觉得奇怪,即既是她家人的电话,她自己为何不打呢?程一迟疑着拨通电话,是一个老人接的,问你找谁。程一说:我是赵梅的同学,请问你是谁? 对方说:我是赵梅的母亲。 程一说:赵梅带孩子在北京儿童医院看病,孩子的病马上就要好了,可是赵梅却突然有急事离开了,她临行时让我通知家里,尽快来一个人接小橙回家。 对方听罢,非常吃惊地叫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女儿赵梅三年前就死了,我的外孙女小橙一年前患怪病,一个月前突然失踪不知去向…… 这件事事过去不久,程一的妻子郭蕊被查出怀孕了。 程一大惊喜。原来五年前,程一与昌平女子郭蕊结婚。郭蕊长得很像赵梅,性格也温柔可爱,两人感情很好,但惟一的遗憾是结婚多年不能生育。医生栓查说两个人可能都有问题,要想怀孕是不大可能的事了。程一夫妇不肯放弃,经过各种治疗,中医西医都一一试过,民间的许多土办法也都试了,但郭蕊的肚子始终不见有反应。这成为程一生活中最大的一块心病。 十个月后,郭蕊生下一女儿,细眉大眼,红唇小嘴,看那眉眼神态活脱脱就是程一的女同学赵梅再世。程一把这个秘密深深地埋藏到心底,给女儿取了一个名字——程忆梅 ...
今天小洁一个人来到医院,初秋的太阳照在身上有些微暖,但是寒风还是让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小洁穿着哲文最喜欢的雪纺百褶裙,杏色的裙摆在阳光下翩翩起舞,但是她的眉头却始终轻蹙着。让小洁看起来充满了忧郁。小洁的手腕上纪着一块红白格子的手帕,那是让她和哲文认识的信物。小洁不由得想起那个狼狈的雨天,她穿着裙子,不小心跌倒在公车站,哲文温柔地扶起她,递给她手帕的样子。念至此,眼泪又不禁潸然而下。也是在那个公车站,哲文和她分手了。 小洁拆下手腕上的手帕,擦了擦眼泪,顺着病房的窗户往下看。翠绿的草坪上竟然有一群小孩在做游戏。小洁不由得被那几个可爱的孩子吸引了目光。小孩子都穿着白色的衣服,应该是医院病人穿的统一的衣服。白色和蓝色相问的条纹,衬托着五个小孩白皙的皮肤,分外的可爱。他们围成一个小小的圆圈,面对面地蹲下,唱起歌儿来。 “丢丢丢手绢轻轻地丢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她……” 奶声奶气的童声,一遍又一遍地清唱着童谣,特别的稚气可爱。 “丢丢丢手绢轻轻地丢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她……” “丢丢丢手绢轻轻地丢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她……” 忽然,小洁觉得不对劲起来。他们一遍又一遍地唱着歌,但是却没有孩子在他们的后面围着圈儿丢手绢,这岂不是很奇怪? 这时,一阵冷风突然吹来,扬起了小洁杏色的裙摆。小洁的腹部一阵剧痛,好像在被什么东西撕裂着,很多粘乎乎的温热的液体不断地蜿蜒着从大腿跟部流下。小洁痛苦地捂住肚子,手上捏着的手绢顺势掉在了她的脚下。 背后忽然传来了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人在扯着自己的裙摆。小洁转过身,那五个穿着病人衣服的小孩竟然在自己的背后围成了一圈,不断地拉扯着自己的裙子。小洁惊讶地用力扯自己的裙子,肚子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小孩却好像有很大的力气一般,竟然把小洁的裙子撕破了,露出了白晳而又欣长的双腿。双腿之间全是猩红的血液,小洁忍不住大叫起来:“救命啊!” 这时,小孩子们的歌声又一次响起:“快点快点捉住她 快点快点捉住她……” 一双双小手继续往上拉扯,小洁被鲜血染红的内裤也被扯了下来,一个小小的头露了出来。小手拉着那颗出来了一半的头部,用力地拉扯。身体,腿,脐带,肠子… “快点快点捉住她,快点快点捉住她……” “听说了吗?人流室又死了个孕妇。” “不是吧,又死了一个?今年都第六个了,怎么这么邪门啊?” “听说她也是一个人来的,好像叫做小洁。可惜了,才二十多一点,就这么死了。” 手术室里,小洁手上的那块红白的手帕忽然掉在了地上。无风自动地滑到了床底下。 还记得童年最爱的那个游戏吗? “丢丢丢手绢,轻轻地丢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她,快点快点捉住她,快点快点捉住她……” 原来这个游戏不只是出生后的小朋友才爱玩呢? ...
河滨路一带色情活动猖獗,是公安部门重点整治的地段。 清晨,有人看见护士小尤在河滨路出现,而且神态极其疲惫, 她从河滨路出发去医院上班。这一情状有人连续看见好几次。小尤 的家不在河滨路,而在离河滨路很远的棚户区。于是小尤供职的那 家医院里便纷纷纭纭的传说小尤在卖淫。甚至说她凭姿色可以卖大 价钱,也有同情的,说她家境困窘才去做这种事。传闻越来越汹 涌,同事们用鄙视的目光瞅小尤,领导则对她一反常态,冷声酷 色,颐指气使。 终于,护士小尤服用了医院的氢化鉀自杀了。 小尤的同事,和小尤同样美丽的护士佳,从小尤死后,一张喷 喷香的樱桃小口突然变得恶臭难闻。她开口说话,别人就捂鼻子。 佳拼命地刷牙、嚼口香糖都无济于事。她到处求医问药,连电线杆 上张贴的“老军医”、“宫廷秘方”、“八代祖传”也都去拜求 了,结果口臭依旧。佳所在的医院,运用了最先进的仪器,也没查 出她的病因。护士佳心急如焚,上班下班都戴着大口罩,不敢与人 讲话,与男友也中断了交往。她本来每周上两个夜班,现在要求全 部夜班。于是,口臭加剧了。 午夜两点,佳正在值班室酣睡。一阵微风拂来,一位貌若天仙 的白衣少女飘然来到值班室。她轻舞的长袖在沉睡的护士佳脸上撩 了一下,佳便翻然坐起,白衣少女转身出门,佳站起来紧随其后。 她们一前一后走过病区幽暗的灯廊,穿过一片花草地,拐过一排仓 库,来到一长串平房前,一扇沉重的黑漆大门迎着白衣少女“吱 呀”开启。门开处,一股寒流扑面喷来。里面亮着一盏荧光灯,宽 畅空幽,阴森寒冷。白衣少女倏然凌空飘起,甩开两袖,做了一个 旋转三百六十度的舞姿,顿时四周墙壁接连发出“哐噹”、“哐 噹”的声响,一只只巨大的长方形的钢制抽屉破墙而出,抽屉里静 卧着一个个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美的,丑的。他们是 被冷冻过的,纹丝不动,毫无生气。佳木然地站在这些抽屉前,眼 睛直愣愣的一动不动。白衣女指点了一只抽屉,里面趟着一个被水 浸淹过的臃肿的男人,瞪着白眼珠,呲牙咧嘴的模样,就象要和来 访者搏斗似的。佳很机械地向水淹的男人俯下身去,吻住他的嘴 巴,许久,又用牙齿啃他的脑袋,一直咬到面目全非。接下去白衣 女又指点护士佳咬第二个、第三个……。在东方即将露出微曦前, 白衣女令护士佳停止,那些藏尸柜又砰然归位,佳走出太平间,身 后的大门关上了。在白衣女的引领下,佳又回到值班室悄然睡下。 白衣女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这事件一开始就给医院造就了麻烦。那些被咬死尸的家属,与 院方吵闹不休,面对齿痕累累的逝者面庞,追悼会上怎么瞻仰遗 容?有的当事人欲与医院对簿公堂。院方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命令保卫科把太平间监控起来。 秘密最终被保卫科长侦查到。可是几十年的思维习惯令他无法 说清,无法向上级汇报。科长发现那个飘然而至、轻飏而去、欲仙 欲鬼的白衣女很象本院死去的护士小尤。而且科长还了解到小尤是 蒙冤自尽的,她在河滨路陪夜护理病人,是打第二份工。而那件绯 闻的源头正是护士佳,小尤与佳是本院的两朵花,佳很嫉妒小尤比 自己更富神韵。 保卫科长约见护士佳,佳对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堪事件木然 无知,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口臭。科长不敢道破真相,那样的后果 同样不堪设想,甚至会吓死佳。科长只问她有没有做过对不起良心 的事,比如在背后伤害别人。佳吱吱唔唔不敢回答。科长说,我没 有别的意思,不是来调查取证整治处罚哪个人,我只想帮助你,让 你得到解脱。科长说得真切,佳掉下两行热泪,然后抽泣起来,她 断断续续地坦言了自己凭猜想污蔑小尤,可是万万想不到她会死 啊,这个后果是我料不到的,我对不起她。 科长取出一张相片,八吋大小,尤的遗相。他对佳说,你听我 的话,今天晚上夜深人静时,在值班室摆上这张照片,面对遗相, 用你的心向小尤忏悔,小尤是善良的,她的亡灵会原谅你、饶恕 你。护士佳很虔诚地点头。 从此,医院的太平间太平了,佳的口臭不治而愈。 ...
炎炎夏日,酷暑难当。 这一天傍晚,依旧和往日一样,我骑着电瓶车赶往城里第一人民医院接女朋友下班回家! 我的家一直住在乡下,离女朋友的医院大约有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骑电瓶车)。由于住在东部沿海地区,我们这里的经济与交通还是比较发达的,因此,夜生活也比较丰富! 从我家到女朋友医院,有好多条路可以走,通常我们都走的国道进城。一来是比较方便,不要绕什么弯子,二来是晚上都有路灯,从医院到家几乎都是明亮大道,和白天走路没什么区别。可是,由于女朋友还很年轻,晚上下班一个人走那么远的路回来我不放心,因此,每天我都担任着护花使者一职! 这一次,似乎和往日一点区别都没。女朋友是晚上六点接的班,到晚上九点半下班(医院排班和工厂不大一样)。时间还没到八点半,女朋友就打电话给我说“护士长说今天不很忙,我们一会就可以下班了,你现在出来来医院接我吧!”我挂完电话,急忙骑上电瓶车向医院赶去! 一路上我沿着国道走的,由于时间还不算晚,又是炎炎夏日,因此路上行人还是很多的!到医院时正好是九点!在医院大门口没见着女友的影子,心想应该还没下班吧,就在医院门口等了一会! 约莫五分钟过去了,还没见女友出来,心底不免有点着急了,就打电话催她:“玉儿,下班了没呢?我在大门口都等了好长时间了!” “你来我们楼上吧,我们还有一会才下班呢!我在住院部三楼!” “那好吧!” 鬼故事 挂断电话,我把车子停在了住院部门口右侧,刚想锁上车子上楼,一想“不对呀,女友说今天在急诊,怎么这会儿说在住院部呢?”我仔细的琢磨着刚刚电话里的声音,听声音似乎也像是女友的声音,只是今天的声音有点嘶哑。我也并没有过多的去在意! 我锁好车子在底楼转了转,由于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底楼几乎都没有什么人走动。借着昏暗的灯光我无意间望了下医院住院部的各楼层的分布图,三楼!!!“什么?三楼是手术室???怎么会这样?女友不是说就要下班了吗?怎么这会说是在手术室呢?”我感觉事情比较蹊跷,就又打了个电话给女友确认下…… 我站在底楼电梯口拿着手机再次拨了女友的号码:“玉儿,你现在到底在哪儿?不是说今天在急诊的吗?怎么这会去了手术室?” “恩,我马上就下来,你再等我会儿!”电话那头又传来了略显嘶哑的声音!我的心底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传来! 别看我堂堂七尺男儿,其实我的内心还是很胆小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到医院,尤其是在晚上,看着走廊里略微昏暗的灯光我就感觉有点紧张,毛骨悚然!这会儿,伴随着不祥的感觉我迅速的跑了出来,准备拿起车子再去医院门口等她!因为那里的车流人流都比较多,感觉会好很多的! 走到车子旁开锁时,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发抖。停放车子的地方虽然紧靠着住院部大楼,但由于是在大楼的侧面,因此这块地方比较昏暗! 此时医院里的人流很少,因此在我开锁时周围都是静悄悄的,几乎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我都能听见!当我低着头开锁时,意外却发生了…… “怎么回事,锁怎么打不开了?平时都一下子就很容易打开的今天怎么会打不开了呢?就感觉钥匙和锁根本就不配一般!”我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我拿着钥匙拼命尝试着,恨不得希望立刻背起车子离开这鬼地方!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背后有脚步声从住院部大楼底部大厅传来,虽然这脚步声很轻,但我听得却是清晰可辨!我原本紧张异常的心顿时松下来了很多,心想“只要周围有人走我就不怎么怕了!” 我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顺便回头望了下身后的住院部底楼大厅,原本想看看出来的人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的。不看还好,这一看倒是一条命吓掉了半条。“什么???怎么会这样???明明有人从里面出来,脚步声那么明显,为什么我回头一看就什么声音都没了?连人都没见!我不可能听错的!”我越想心里越害怕,连忙连车子都不要了,独自一个人飞奔到了医院大门口! “亮,你怎么跑那么快?你去住院部做什么了?”(医院有两个大门,一个大门是门诊和急诊那边,另一个就是住院部这边)我都没缓过神来就见玉儿满脸疑惑的望着我问!玉儿见我满脸惊愕,就接着说:“我在急诊那边大门等了你大约有5分钟,见你还没过来,我就跑到这边门口来看看的!你的车呢?”(我去接女友通常都会先经过住院部这边,有时女友见我来晚了就会来这个门口等我) 我喘着粗气怒气冲冲的说道:“你居然还问我?不是你告诉我说你在住院部三楼吗?让我去三楼等你的!” “什么?三楼?我什么时候和你说三楼了?再说三楼是手术室,我去那里做什么?不是和你说了我在急诊吗?”玉儿反问道。 “那我刚刚打电话给你你不是说让我去三楼的吗?” “你什么时候有电话打给我了?你不会脑子发热了吧?”玉儿生气的问! “怎么没有?你看看你手机的通话记录,难不成我还开玩笑啊?” 玉儿从包里拿出手机,一边说“我的手机压根儿就没响过,你是不是打给别的女孩子了自己搞错了?”玉儿似乎也真的生气了! 我一把夺过她的手机,翻着她的已接记录,“15:39”最后她接我的电话居然是15:39,也就是说她确实在这之后没接过我的电话,因为记录是不会错的!我开始紧张起来,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样?没骗你吧?老实交待,你刚刚给谁打电话了?”玉儿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的惊恐,又吃醋的问。 “我刚刚就是给你打的电话,不信你看我的手机已拨记录,要不然我怎么会偏偏跑来住院部找你呢?”边说我边往口袋里掏手机! 玉儿似乎觉得我真的给别的女孩子打电话了,一把抢过我的手机。 “你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了?你前一次给我打的电话还是下午五点十七分呢!居然还骗我!”玉儿又瞪大着眼睛说。 “你胡说,你不会把我的手机记录删了吧?是不是你故意拿我开玩笑啊?” “我删除你的通话记录?怎么删啊?删了也不可能会显示最后一次打给我是下午五点十七分啊!” 我一想,是啊,立刻夺过手机一看,确实没有先前一会打给女友的通话记录!我开始万分的惊恐起来“那先前我明明拨打了玉儿的电话,也明明听到了玉儿的声音了,也是电话那头说的在住院部三楼,我才过来的,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呢?” “你在想什么呢?你到底是和我开玩笑还是和我说真的呢?我是女孩子,现在也是晚上,我很胆小的!你不要吓我啊!而且我刚刚见你一直没过来就打你手机的,没想到都是‘不在服务区’,到底怎么回事啊?”玉儿也略带惊恐的问!我仔细的听着玉儿的声音,跟着刚才电话里的声音对比着,确实不是同一个声音!玉儿的声音是这么的清脆,根本没有一点的嘶哑! 我一想,“算了,还是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吧,回去了可能也就一切都好了!万一说出来吓着玉儿也不好!”我连忙强挤出笑容,哄着她说:“好了啦,小笨蛋,我知道你胆小是故意编出来吓吓你的啦,走吧,我们回去吧!”说完我拉着玉儿的手就要走! “你怎么不去拿车啊?你不会还带我走回去吧?”玉儿疑惑的问。 “噢——我今天没骑车过来,我们坐汽车回去吧!”我真的已经恐惧到了极点,根本就不敢多往医院里再望一眼! “哼,你敢骗我?你要是没骑车来怎么会刚刚跑出来时手里紧紧的拽着钥匙?” “哈,一切都瞒不过你啊!我看今天还是不要骑车了吧,明天早上我再过来拿吧!”我真恨不得马上逃离医院! “唉呀,你赶紧去拿车吧,我在这里等你,我都累死了啊,你就不要和我开玩笑了!”玉儿明显的不耐烦的说道。 我只好硬着头皮又跑进了医院…… 灯光还是那么的黑暗,我看着住院部的门口,依旧是没人进出,“今天可真的是奇怪了,这个大一个医院,应该会时不时有人进出才对啊,今天怎么会一个人都没见呢?”我心底想着,皮肤都起了鸡皮疙瘩! 等我渐渐地走近自己的车子时,又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大约离车子还有20米左右时,我依稀看到有个女人坐在我的车子上,头发长长的遮住了自己的脸,身上穿了一件长长的白布袍子……我不敢再走近一步,只见她的头低着,低着…… 我就这样盯着她看着,她似乎也已经觉察到了我,慢慢的,抬起了头,等到她的头完全抬起的那一刻,我的手机忽然响了,我惊醒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梦,我暗自庆幸着! 呀,都到七点十分了,女友不是早上七点下班吗?她一定还在医院门口焦急的等着我呢,不容多想,我迅速起床冲出门去…… ...
医院幽长的走廊里,回荡着姜医生的脚步声。其实,姜医生最讨厌的就是半夜巡房,但这是工作啊,有什么办法呢! 好在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楼道里都装了声控灯,走到哪里都是一片雪亮,不像以前,还得随时拿着手电筒,不然什么都看不清楚。 “啪”,灯亮了,姜医生忽然看到前面楼道尽头处有一个人影。 “谁在那里?”姜医生喊道,紧走几步想去看个究竟。 可是,等他走到那里的时候,人影已经不见了。 奇怪了,周围的声控灯都没亮啊,这人应该没动啊!难道是自己工作太累眼花了,产生幻觉了! “算了,还是回值班室睡觉去吧。”姜医生摇摇头,准备回值班室去。 可就在姜医生刚一回头的瞬间,竟然看到那个人影就在他身后一闪,便跑到楼道的拐角里去了。 大半夜的,谁还在这里捣乱啊!姜医生心头不禁一阵怒火,大声说:“我看见你了,赶紧出来!” 可是,拐角处却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完全感觉不出正有人躲在那里。 “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了!”姜医生几步跨了过去,探头一看,可是那里还是没有人,空荡荡的,声控灯也没有亮起来。 “大半夜的,真是缺了德了!”姜医生说着,朝着刚才人影消失的地方住了过去。 看见了!姜医生看到那个人就在自己前面不远的地方,眼看就能追上了!不过奇怪的是,姜医生总觉得这个人的身形有点儿虚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而且这个人一点儿脚步声都没有发出来,并且所过之处的声控灯好像都坏了一样,竟然一盏都不亮! 不过当姜医生经过那些声控灯的时候,灯应声而亮,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忽然,那个人影停住了脚步,正面对着一间病房的前面,垂着头,一动也不动。 “喂,你到底什么人啊,大半夜的在医院干什么呢?”姜医生喘着粗气问道。他已经很久没好好锻炼身体了,一跑就喘。 可是,那个人并没有答话,依旧垂着头站在病房门前,一动不动。 “跟你说话呢,你聋了?” 还是没有回答。 姜医生气急败坏地走上前,一把拍在那个人的肩膀上。 那个人的身体微微一动,缓缓地转过了头。 那是一个青年男人的面孔,但是面容十分清秀,是个绝对的帅哥。 “你谁啊,想干什么?”姜医生问道。 那年轻人对着姜医生微微一笑,身子一晃,竟然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姜医生瞬间就愣住了,他是个严格的唯物主义者,从来不相信什么怪力乱神之类的东西。可是眼前的情景该怎么解释呢,怎么可能一个大活人在自己面前瞬间消失呢! 姜医生掐了一下自己的脸,感到生疼!那就不是做梦,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真的见鬼了! 姜医生吓得几步就跑回了值班室,叫醒了熟睡中的同事刘医生,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刘医生本来睡得很熟,被突然叫醒本来就很不高兴,现在又听姜医生说这些无稽的事情,心里不由得非常恼火,怎么可能相信姜医生所说的话。 姜医生解释了半天说自己没撒谎,可对方就是不信,没办法,只能当自己在做梦,也就不了了之了。 第二天晚上,轮到刘医生值班查房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倒霉,医院里的电梯出了故障,所以,刘医生只能通过走楼梯一层层查看。 忽然,刘医生看见在楼梯间的角落里,正一动不动地蹲着一个人。全身都是黑漆漆的,身体蜷缩地很小。 “先生,您是探病的家属吗?医院已经关门了,您这是……”刘医生一边往那人跟前走一边说。 可是,那个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依旧蹲在角落里一动也不动。 “先生,您没事儿吧”刘医生走过去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掌心中马上赶到一阵粘腻。抬手一看,只见掌心中黏上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黑乎乎的东西,还散发着非常难闻的味道,非常恶心。 刘医生只感到一阵反胃,马上拿出手绢擦手。等他把掌心中的东西处理完后,再去看那个人,却发现那个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楼梯间里此时此刻只剩下他一个人! 什么时候走的,怎么一点儿声音也没听见!刘医生十分诧异。不会是精神科那边的病人吧!应该不会,那边管的挺严的。 突然,刘医生想起前一天晚上姜医生跟他说的事情,心中不由得一紧,不会是真的有鬼吧,而且还让自己给碰上了!算了,还是赶紧回值班室吧! 可就在刘医生刚出了楼梯间,忽然一个垂着头的人从他面前飘了过去!没错,就是飘了过去!刘医生看得清清楚楚,那个人的双脚根本就没挨着地面! 真的见鬼了!医生想跑,但是双腿软得一点儿也动不了,裤子里早就湿漉漉的了! 不过,那个飘着的家伙并没有冲着他来,而是径直飘到离他不远的一间病房门前,停住了。 那间病房,不就是头天晚上姜医生说得那间病房吗!又去那里了,为什么,这家伙究竟想干什么? 那鬼停在病房门口,缓缓抬头向着刘医生看了过来,依旧是那张清秀的脸。他对着一声轻轻笑了一下,便又转向了病房的门。 随即,刘医生看到那家伙的身体竟然像泥巴一样一点儿一点儿陷进了病房的门里,知道身体完全消失! 过了好半天,刘医生终于回过神来,把腿就跑回了值班室,叫醒了所有在值班的医生和护士,来到了鬼魂消失的那间病房。 病房里住着的是一个叫倩倩的小姑娘,刚满十五岁。因为前不久出了车祸,所以住进了医院。由于伤势比较严重,一直昏迷不醒。她的母亲就陪在身边,寸步不离。 看到医生护士门忽然闯进来,倩倩的母亲感到很意外。 然而还没等倩倩的母亲说话,医生们就问她刚才友们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倩倩妈摇头表示什么都没看到,并询问医生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姜医生和刘医生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倩倩妈。当他们说到那男人清秀面容的时候,倩倩妈忽然一愣,拿出一张照片递到医生们面前。 照片有些年头了,上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小伙子,和年轻时候的倩倩妈,两个人亲热地抱在一起,看上去非常甜蜜。而那清秀的小伙子正是医生们看到的那个鬼魂。 倩倩妈的眼眶有些湿润,对医生们说,那个小伙子是她的丈夫,也就是倩倩的父亲。在倩倩刚满三岁的时候,就狠心离开了她们。当时倩倩妈非常恨他,可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是丈夫得了不治之症,因为家境困难,不想连累她们母女,所以才装出狠心抛弃的样子离开,没多久就孤单地死去了。 “其实我丈夫是个好人。”倩倩妈说:“我想他是知道倩倩出了事儿才想回来看看的,对不起吓到你们了。” “妈……妈……”忽然,一直昏迷不醒的倩倩忽然说话了!医生们马上为她检查了身体,竟然发现她的身体郑义不可思议的速度康复着。 没过几天,倩倩的身体就恢复了健康,而从那以后,医院里再也没有发生过奇怪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