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仁是个小酒楼的经理,人家开酒楼是以招揽吃客而挣钱,而是仁心术不正,觉得那样太累而来钱又慢,于是,他心中慢慢地冒出了一个逼良为娼的坏点子。 这天他以招女服务员为幌子,在附近贴出小广告后不久就有一个从农村赶来应招姑娘。她名叫莲花,今年刚17岁,为人老实,是一个纯贞姑娘。是仁只看了她一眼就让她的美貌所吸引,他决心要把她搞到手,为他赚大钱。他想先让她对自己有好感,于是,每天好吃好喝地待她,不让她干活,她心中过意不去,要求干活。他说,端盘子送碗的那都是粗人干的活,你适应下环境有“更好”的工作等待你去做。她看出了他没安好心,就主动辞职不干了。这时他“甜言蜜语”地劝她留下,她仍不从,又听两个小姐妹偷偷告诉她说,她们才来也是这样对待,看来故伎重演,过几天就要让她接客,你还没被狼心狗肺的经理粘污,不如想法逃出去报警,也把我们解救出去,所以是仁说什么也不要在这里干了。 是仁见莲花软硬都不吃,这才把脸一黑说:“走,没那么容易,进来就别想再出去!”于是,就把她关进了三楼一间房里,你扎翅难飞!让她在里边好好反思,什么时候想好了先和他上床,然后再接客,否则别想出来! 莲花被关了两天后,她发现这窗子虽然装了护拦,但钢筯并不太粗,她用双手使劲往两边一掰还真能掰动,她喜出望外,决心半夜跳楼逃走!天很快黑了,又到了深更半夜的时候,她眼一闭就跳了下楼,这时她的腿被摔断了,为逃命她不顾疼痛吃力往前爬行……这时正好一只狐狸精经过,见姑娘如此行动,就地一转变成一个少女,问莲花为何这般狼狈?莲花向她简单说明了情况后,狐女就把她送到了医院去治疗,她对莲花说,你别报警我自有办法整治他。莲花说,你去了还不和我一样,有进无出,有什么好果子吃?狐女说,你好好治疗吧,钱我已经付了,治好你就回家,不要管我。莲花千恩万谢。狐女说,别客气,我走了。 狐女来到楼窗下,脚下一蹬上了窗又进到了那间关莲花女的房间里,这时天也已经亮了,是仁和别人鬼混了一夜来到了狐女房间,她主动请经理坐下,并说经理我想通了,您也是为我“好”,咱就照您说得办。是仁看到她想通了很是高兴,马上把她带到自己的房间,上床交欢。这样狐女天天花言巧语地缠着他不放,没过几天他的身体明显地消瘦了,而且感到浑身乏力。他就到医院看病,抽血化验了几十项并没发现有什么问题。有人建议他找个巫师看看,巫师按下他的脉说是妖脉,再不治等不一个月就性命难保。是仁跪地下请巫师救救他。巫师说,这是我得罪“人”的事,你就拿一万元驱鬼费来吧。是仁当场掏出支票,“刷刷”一写,撕下一张来递给他,巫师收起票来放入口袋后说,你回家让人找到一棵至少碗口粗的桃树,到深夜12点正时,把冲东南的那枝砍下做一桃剑(不得小于一支笔),剑尖头冲下挂于外门旁,这样狐狸精胸口前总悬着一把宝剑,你上床往下一趴她十有八九小命休矣!但你要记住,剑尖不能冲上,冲上利剑会剌进你的心脏,不出一个时辰即毙命!切记、切记! 是仁由于平时作恶多端,干了多少逼良为娼的坏事,天理难容! 他这晚上正打算上床去想猛压狐女,让她即刻毙命,谁知黑天后一个学生在门外边走边扔足球玩,一下把门旁的铁钉打落,那桃木宝剑翻个跟头顺墙掉了下来,剑尖冲上戳在了墙上……就在这时,是仁上床后猛一压想把宝剑刺进她心脏里,谁知剑头的方向变了,他一使劲,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一阵剧疼,接着出现了一个白白的剑口,并没流血,他知道自己被刺不行了,就慢慢地躺在床上在等死的时间里他问狐狸精说,咱一没仇二没怨,你为什么来害我?她冷冷一笑说,你这几年办了多少“好事”难道都忘记了?他装糊涂地说,我办什么坏事来?她说,你死到临头还不老实承认——像莲花这样的事干得还少吗?说一千道一万,你不是人呀! 他听了后身体一软,慢慢地合上了双眼,就到阴曹地府报到去了…… ...
十字路口见了鬼 我叫丁磊,我的职业十分怪异:以助人见鬼取财。你别不相信,在我们身边,想见到亡灵、鬼怪的人多之又多,有的是好奇,有的是吃饱了撑的,也有人因过度思念去世的亲人朋友,一掷千金想再见一面。既然有钱赚,我没理由不成全他们。于是,我整理、总结出了上百种稀奇古怪的见鬼之法:碟仙、笔仙、尸泥涂眼、夜半梳头、捉鬼藏……林林总总,招数繁多,总有一款适合你。在圈内,顾客都毕恭毕敬地尊称我为丁大师,而我给自己的定位就是个骗子。人死如灯灭,世上要有鬼,鬼才信! 一周前,有个叫陈大胆的,或许是闲极无聊,他联系上我,提出想亲眼瞧瞧鬼长得啥样。如果见面成功,酬金五千;见不到,双倍赔偿。看着他那臃肿的身材,我选定了一个“十字路口见鬼法”。据坊间传言,十字路口是阴魂出没之地,这时活人的脑袋若垂到胯下,会让鬼产生错觉,误以为胎儿要出生,而这恰是投胎的好机会。由于陈大胆肚子大,使劲弯腰往后瞅会喘不过气、缺氧、眼晕,再加上我那助手“秦疤瘌”的尊容天生惊悚,堪称鬼斧神工,即便不披头散发,也能轻松吓尿陈大胆。 那一天半夜时分,我带上我的顾客陈大胆,走向地处城郊的十字路口。一路上,陈大胆一个劲地嚷嚷,声称八岁时就独自走过坟地,打死过黄皮子,不相信世上有鬼神精怪,如果我敢骗他,他绝不客气。我一直保持沉默,没接茬,等到我们终于站在了光线暗淡的十字路口时,我说道:“叉开腿,弯腰!” 我声音不大,但很强硬。陈大胆四下望望,迟疑着问:“干啥?” “见鬼!”我加重了语气,“请照我说的做!” 命令一出口,我瞅到陈大胆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短短几秒钟后,他一咬牙,叉开腿弯下了腰。 “继续弯,低头,从两腿中间往后看,瞪大眼睛仔细看。是时候了,它该来了。”我的声音时急时缓,营造出恐怖的气氛。我观察到陈大胆的身子抖得越来越厉害,便冷不丁提高了音量:“来了!是个女鬼,着急投胎的女鬼!” 此后发生的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陈大胆“妈呀”大叫着,一脑袋扎到了地上:“鬼,真有鬼!”不等我去扶,又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撒开两条腿逃之夭夭了。 陈大胆确实见到了鬼,不过这个假鬼是由秦疤瘌装扮的。 再次得手,正要打道回府,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童音:“叔叔,那个鬼是怎么回事?” 半夜三更,哪来的小孩?我慌忙转过了身,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个八九岁的小男孩,长得虎头虎脑,样子倒很可爱。男孩说:“叔叔,我叫小虎,刚才,我看到有个鬼从地里冒出来,又缩回去了。” 鬼现身,其实是我们事先策划好的:十字路口有个下水道,秦疤瘌扮鬼吓跑陈大胆后又钻进了下水道,这一幕恰好被小虎看见了。 小虎一个劲地问那鬼是怎么回事,我只得稍稍说了一下“见鬼”的事,小虎听了,十分认真地说:“叔叔,我也要见鬼。” 我一听,板起了脸,拒绝了他。一个小孩,跟他啰嗦什么?小虎一脸的失望,说了声“叔叔再见”,便磨磨蹭蹭地走了。 再见?讨厌鬼,还是再也别见!我暗暗嘟囔了一句,收了工。 小虎要见鬼 次日晚上,我登录了电脑,“噼里啪啦”地更新了我的《见鬼记》,煞有其事地描述了陈大胆的见鬼经过,“钉子”(我的粉丝)们纷纷跟帖大呼神奇。我正在得意,只听“咚咚咚”的敲门声响了。 找上门的,竟然是昨夜的那个小男孩小虎!我暗吃一惊,他怎么知道我住这儿?原来,昨夜他一直偷偷跟着我呢。真是人小鬼大!我瞪着他问道:“你找我想干啥?” “叔叔,我想见个鬼。”小虎边央求边放下书包,掏出了一大把钢镚和一张陈旧泛黄的老照片,“这是我爸爸,叫赵大军。叔叔,求你了,我只和爸爸说一句话就行。” 小虎说,从记事起到现在,除了那张老照片,他从没见过爸爸赵大军。几次问奶奶,奶奶的回答都只有两个字:死了。他也问过妈妈,爸爸是怎么死的,妈妈说,被雷劈死的。再问,妈妈就红了眼圈,沉默不语。小虎打小就很懂事,不想让妈妈伤心,便不再提这茬。几个月前,他在乱糟糟的仓房里翻找玩具,翻出了一本日记,是爸爸生前写的,记的都是认识妈妈后的点点滴滴。小虎刚上小学二年级,靠查字典,一字不落地读了两遍。 “我爸爸是个好爸爸,他很爱我妈妈。”为了证明自己没撒谎,小虎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本破损大半的日记。我信手翻了几页,眼窝里竟有些潮湿:那时,赵大军和小虎妈妈还住在一个小山村里。一天深夜,小虎妈妈生了病,高烧不退,赵大军背起她就往镇上跑,七八里坑坑洼洼的山路,他一步都没停。这些还没什么,可他走得太着急,压根没穿鞋!等奔到医院,一双脚板早磨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这么好的男人竟遭了天打雷劈,老天真是不长眼。合上日记,我下定了决心:“小虎,后天晚上,我一定会让你见到爸爸,而且—不收费!” 之所以拖延两天,因为我要选择鬼出没的地点,要布置道具,力求真实,滴水不漏。紧接着,我便开始准备了。见我忙得不可开交,秦疤瘌撇了撇嘴:“他就是个小屁孩,又没花钱,犯得着费脑筋张罗吗?”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半夜上街吗?”见我这么问,秦疤瘌漫不经心地回道:“梦游?像咱们一样装神弄鬼吓唬人玩?” “他是去接妈妈下班!他还不满9岁,就知道心疼妈妈,你19岁、29岁都做不到!别废话了,他爸爸还得由你来装,干活!” 这次接单,我准备用投影的方式制造鬼魂。小虎留下了爸爸的照片,扫描修饰做成幻灯片,到时让藏匿暗处的秦疤瘌播放即可。至于声效,在鬼爸爸出现的地方藏只无线话筒,小虎问什么,秦疤瘌就答什么。几秒钟,三两句话,随后灯灭鬼走,齐活儿。当夜,我在我的《见鬼记》中详细介绍了小虎要见鬼爸爸的情况,并卖足了关子。一时间,“钉子”们躁动不已,几个铁杆,包括陈大胆在内还拱手抱拳:“丁大师,跪盼更新!” 两天后的深夜,在我的安排下,秦疤瘌提前出发。不一会儿,小虎也乐颠颠地赶到了约定地点。 这次见鬼的地方,是在一栋行将拆迁的老楼前。我把小虎紧紧拽在身边,以防他扑出去:“别吱声,你爸爸马上就到……赵大军,此时不来,还磨蹭什么?” 喊出这话,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听到我的召唤,藏身楼中的秦疤瘌迅速打开了追光灯,光柱在空中晃动了两圈,落在我和小虎对面斑驳掉皮的墙壁上,就在这时,最让人心惊肉跳的事发生了…… 人鬼情未了 绝非危言耸听,我看得一清二楚,在一扇破败的窗户里,在助手秦疤瘌的身后,凭空多出了一个人影,他竟然是小虎的爸爸赵大军!没错,就是他!而秦疤瘌也早吓得呆若木鸡,魂飞大半。 这时,小虎高兴得叫了起来:“爸爸,我是小虎!我看过你写的日记,知道你很爱妈妈。妈妈上夜班,很辛苦,路上又黑,我怕妈妈一个人走害怕,就去接她。可每次去,妈妈都会哭着打我,不准我再出门。她是我妈妈啊,打我我也去。妈妈见我不听她的,就给奶奶打电话,接我回乡下去上学。爸爸,你在日记里说,会陪妈妈一辈子,小虎求你一件事,行吗?” 赵大军的身影一动不动,似乎僵住了一般。这时,小虎已“呜呜”哭出了声:“我跟奶奶走后,你替我接妈妈好吗?你远点跟着就行,千万别吓着她。” 在令人窒息的对峙中,赵大军居然开口了:“爸爸答应你,相信爸爸,爸爸一定会做到的。”说完,影子一闪,消失在黑暗之中。 那天夜里,送小虎回家后,我收到了一条很长的短信。短信中,对方先骂了我个狗血喷头:“你们连孩子都糊弄,还叫人吗?”接着对方给我讲了个非常俗套的故事,说是有对乡下夫妻曾经很恩爱,男人也对天发过毒誓,如果将来背叛女人,必遭天打五雷轰。然而进了城,男人还是鬼迷心窍花了心,多次欺骗女人,最终离婚分手,直气得父母都跟他断绝关系,权当他死了。信末,对方问我:“我只骗了一个人,就落得比丧家犬还惨,父母妻儿形同陌路;你们欺神瞒鬼,骗人无数,就不怕天打雷劈遭报应?” 我能断定,发短信的人就是小虎的爸爸赵大军,也能猜到他就在我偌大的粉丝群体之中—心怀鬼胎,必然疑神疑鬼,想弄清世间到底有没有鬼,于是就关注了我。为了给追捧我的人一个说法,我如实更新了《见鬼记》,并用赵大军的质问作结,让他们自己去琢磨。 自从遭遇了这档子诡异的事情之后,我和秦疤瘌就改了行。一转眼,数月过去,这天午夜,在回住处的路上,我无意间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他的身形有几分熟悉。在他的前方,有个女人正匆匆而行。 目送他们走远,我会心地一笑,送上了一份祝福:人鬼情未了,但愿你们能有个好结局…… ...
从前,在湖州城内有一个传说,讲的是谁要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可以找鬼来帮忙,方法是:找一个柳条笆斗来,夜深人静的时候,端着柳条笆斗在空巷子里“捞”着走。如果柳条笆斗沉了,说明有鬼来了,有什么事跟鬼说,如果来的是善鬼,就能帮你去办;如果是恶鬼,那就凶多吉少了。这事风险太大,古往今来也没人敢去尝试,怕求鬼不成,反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 城内有家姓麻的豆腐坊,几代人本本分分,苦心经营,不但攒下了好口碑,也存下了殷实的家产。這年老豆腐匠死了,麻豆倌成了当家人,这家伙不务正业,嗜赌成性,根本无心继承家业,没过多久,好好的豆腐坊就被他败光了。 这天,麻豆倌赌博输了个精光,就孤注一掷,打算找鬼帮忙。 到了深夜,漆黑一片,满天都看不见几颗星星,阴风阵阵,还不时传来一两声猫头鹰的怪叫,更使这夜晚增添了几分恐怖。麻豆倌端着柳条笆斗,在空空荡荡的小巷里走着,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走着走着,柳条笆斗猛地沉了一下,麻豆倌仗着胆子问道:“你是什么人?” 柳条笆斗里果然发出了声音:“我是胡二赖,你找我干什么?” 胡二赖这个人,麻豆倌以前认识,是个大土匪,杀人放火,恶贯满盈,几年前被官府抓获,砍了脑袋。没想到竟然把他请来了,麻豆倌心想,完了,这回非叫他祸害了不可,可再一想,自己实在走投无路了,于是硬着头皮答道:“我、我赌钱输了,请你帮我赢钱。” 没想到胡二赖爽快地说:“这事没问题,赌钱是我的强项,小菜一碟,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麻豆倌问道:“什么条件?” “七天内给我八百条枪。” 麻豆倌心想,给鬼送八百条枪,这事一点也不难,只不过是在纸上画八百条枪,再焚化了就行,于是他一口答应了。 “一言为定!”胡二赖说完, 柳条笆斗随即一轻,走了。 麻豆倌回家拆下了一扇房门,卖了几文钱,又来到了赌场。胡二赖这个鬼挺讲信用的,从那天起,麻豆倌每赌必赢,怎么赌怎么赢,没几天就赢了个盆满钵满,赢来的钱多得数都数不过来。麻豆倌有了钱后赌兴高涨,家也不回了,没日没夜地沉溺在赌场里。 麻豆倌又连赌了几天几夜,眼都没合一会儿,憋了两天的一泡尿再也忍不住了,就起身去方便。刚到茅坑边,一头栽倒了,随即头枕着茅坑石就睡了,醒来时已经到了二更天,他摸了摸口袋,钱全不翼而飞了。麻豆倌回到赌场一看,赌局已经散了,人去屋空,他知道是被人算计了,赌场上没好人,只能自认倒霉。 赌场离麻豆倌家有很远一段路,中间还有座高高的独木桥,河水又急又深,人掉下去性命难保,别说黑灯瞎火的夜晚,就是大白天,人走在上面也胆战心惊。赌场小二劝麻豆倌天亮后再回家,可他急着回家拿钱,准备明天一早接着再赌,执意不听好言劝说,摇摇晃晃地上了路。 走着走着,突然阴风四起,飞沙走石,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转眼到了跟前,麻豆倌抬头一看,竟是胡二赖,只见他凶神恶煞一般,大声喝道:“麻豆倌,你为什么不给我送枪?” 麻豆倌这才猛然想起来,这些天只顾赌了,把答应胡二赖的事全给忘到了脑后。他魂飞魄散,颤抖着说:“我……我忘了。” “言而无信,害得我好苦,吃我一枪!”说着,胡二赖手中的长枪刺了过来,只听得“扑哧”一声,麻豆倌的胸膛被扎了个透心凉,他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麻豆倌醒了过来,想起刚才发生的事,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摸了摸胸口,并没有伤,也不觉得疼痛,这才放下心来,心想是做了一场梦。 然而,没过几天,麻豆倌就感觉心口隐隐作痛,撩开衣服一看,有个红点,更要命的是红点一天天扩大,之后就变成了一个洞,前后透了亮,就连心肝肺都能看见,红的血、黄的脓,不停地往外冒,疼痛也越来越厉害,折磨得他死去活来。看了远近所有的郎中,名贵药物吃了无数,赌场上赢来的钱全花光了,可伤情不见一点好转。后来湖州城里来了一个云游的老道士,看了麻豆倌的伤后,惊愕地说:“你是中了阴枪,这是阴伤,阳世间无药可治。”这话说得别人云山雾罩,糊里糊涂,只有麻豆倌自己心里清楚,这阴伤是被胡二赖刺的。他悲痛欲绝,后悔不该把答应胡二赖的事给忘了,更后悔不该走上不归的邪路,但一切都晚了。 一天晚上,黑风四起,伸手不见五指,黑白无常找上门了,不容分说就把铁链套在麻豆倌脖子上,拉起来就走。不知翻过了多少山,蹚过了多少溪流,走了多远的路,眼前出现了一条黑浪翻滚的大河,河上有座石头桥,桥那面是一座阴森森的宫殿。麻豆倌想,这一定就是阎王殿前的奈何桥了,过了奈何桥就阴阳两隔了,想到这里,他禁不住泪水涟涟。 麻豆倌跟着黑白无常一步一回头地过了奈何桥,进了阴曹地府,左拐右拐,来到了阎王的大堂上。他跪在地上,抬头看去,阎王威风凛凛地坐着,问道:“下跪何人?”麻豆倌答道:“在下麻豆倌。” 阎王翻开了生死簿,说:“麻豆倌,你在阳世是个赌棍,寿长是祸害,阳寿本该到此,即使不中阴枪也会落水毙命,可你做对了一件事,本王赏罚分明,再增你三十年阳寿,下去吧。”说着,阎王把一块令牌扔了下去。黑白无常捡起令牌,拉着麻豆倌出了阎王殿。麻豆倌冥思苦想,怎么也想不明白阎王说的话,因为他一生除了赌钱,再没做过什么好事,看来这阎王也是个糊涂官。 黑白无常押着麻豆倌到了阴山下,那里有一个黑沉沉的洞门,洞门口的石柱上绑着很多人,一个个面目狰狞,其中就有胡二赖。胡二赖见了麻豆倌,恶狠狠地说:“麻豆倌,你说话不算话,也落得和我一样下场,活该,报应!” 麻豆倌觉得理亏,解释说:“对不起,我真忘了……”他还想向胡二赖道歉,被黑无常推了一把,说:“他是被判重刑的恶鬼,马上就要下地狱,你和他有什么说的!” 麻豆倌说:“我很对不起胡二赖,他帮我赢了那么多钱,可他求我送八百条枪,我却给忘了。” 白无常说:“胡二赖在阳世欺压百姓,无恶不作,死后被判沦为鬼道,可他恶习不改,纠集不法鬼徒打家劫舍,还妄想笼络大队人马,推翻阴曹地府。他向你要八百条枪就是这个目的,你要是给他送了枪,他就会把阴曹地府搅得天翻地覆,你的阳寿也就尽了,说不定也被打入地狱,永无翻身之日,是你自己救了自己。” 麻豆倌一听,这才明白了阎王话里的意思。 此时,黑白无常已经拉着麻豆倌爬上了阴山顶峰,站在万丈峭壁之上,黑白无常飞起一脚,把麻豆倌踹下了悬崖…… 麻豆倌慢慢地睁开眼睛,见四周漆黑一片,一阵凉风不知从什么地方吹来,伸出手摸了摸,方知自己躺在一口破棺材里,被扔在荒郊野外。他感慨万千,心想做人做到这个份上,简直太可悲了! 一场奇异的经历,让麻豆倌大彻大悟,他重新收拾了豆腐坊,麻家豆腐坊又开张了。 麻豆倌身上仍然带着阴伤,可干起活来怎么劳累也不痛,只有在他有非分之想时,阴伤才隐隐作痛。后来他横下了心,把全部心思都用在麻家豆腐上,起早贪黑,寒来暑去,阴伤竟在不知不觉间痊愈了…… ...
老王头退休以后,每月领着两千多块钱的工资,可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儿子大壮也是这年下的岗,连着三个多月都没找到工作,看着一家人吃喝拉撒都需要用钱,他心里很是烦恼。 这天傍晚,老王头心烦多喝了点,看不惯老伴在那里叨叨,甩门就出了院子。乡间小路上漫无目地的走着,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想上那。走着走着,这会儿就听见前面有人吵架,是一男一女的声音。老王头没好意思上前打扰,就停下脚步听。 一个男的在那骂:“你个臭婆娘,我都跟你说了咱家没钱,你还买那么贵的化妆品,你想气死我呀!” 女的说:“我这么长时间都没买过化妆品,咱邻居他们家媳妇买了那么多,我不买她不是瞧不起我嘛!你个臭老爷们连个化妆品都弄不来,还有脸在这说我。” 这会男的又说:“瞧不起你能怎么了!反正就是不能买,这么多年了,连个送钱的都没有,难道还要把房子卖了,住的地方都没有你才高兴。” 女的说:“那不行,我就得买!我宁肯当要饭的,不让买就离婚。” 老王头在一边听了会儿,原来是这两口子因为钱的事吵架呢!他这个人平时爱管点闲事,于是就走了过去。就见一棵树下站着一男一女,男的挺帅,女的也挺漂亮。 “二位别吵了,我就是一个过路的,听你们俩吵架已经有几分钟了,大概情况我也了解。谁家过日子没点难处呢!听我的,就别再吵架了。” 男的一听,“我们俩吵架关你屁事,到一边待着去。”女的也说:“我们两口子吵架关你没什么事啊!看那凉快上那去。” 老王以前给人劝架劝多了,这会儿听了也没生气,“年轻人,你的态度也太恶劣了,你的品行得改改。小闺女啊!看你多漂亮的一个小闺女,老骂街说粗话,以后你得淑女点,给人好印象你男人才能稀罕你,知道吗?” 这夫妻俩看了看老王头,男的又说:“老爷子你赶紧走吧!我们俩吵架跟你没关系,别在这添乱了。” 女的也说:“我以前老三从四德,如今熬成黄脸婆他也不稀罕我了,这不是昨天才花五十亿买了点化妆品嘛!你看他就这么着跟我闹。” 女人一说这个,男的也不愿意了,“咱连个亲戚都没有,你说我在外面弄点钱容易吗?买个化妆品就五十多亿,你把钱花完了,咱吃什么喝什么去。” 这会儿老王头都听糊涂了,“什么,你那化妆品多少钱?五十多亿是吗?” 女的回答说:“对啊!我们地府的钱,贬值的可厉害了,买盒化妆品就五十多亿,就这还不敢买好的。” 老王头这会儿听的头皮都麻了,揉了揉眼睛再细看这俩人,只看见了上半身而瞅不到脚丫子,两个人都在那飘着呢。 酒这玩意真是好东西,酒壮怂人胆嘛!老王头心里想着跑,可又一想,看这俩鬼也没想要害自己的意思,反而觉得还挺好玩。干脆我给你俩劝劝架吧! 老王头想着想着乐了:“二位啊!你们俩吵架不就因为钱吗?我可以帮你,你们在地府钱稀罕,可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一会儿我就给你俩烧去,烧个千八百亿的。不能因为一盒化妆品闹矛盾,还一张口就离婚的。” “怎么着大叔,你真给我们烧吗?”俩鬼同时问。 “真给烧啊!我骗你们俩干嘛!”老王头点点头说。 这男鬼说:“大叔,我们俩也不容易,民国那会儿就死了。我叫大宝,这个是我媳妇叫兰兰。这么多年来连个亲人都没有,更没人给我们烧纸钱,逢年过节的看谁家烧纸钱,我就过去蹭点,毕竟那点钱有限。大叔你是不知道,在地府当穷鬼啊!太他妈难受了。” 女鬼也说:“大叔啊!我们俩现在也投不了胎,也没钱,你要是真的烧给我们俩钱,我们俩也不白用人你的,我们虽然不是多么厉害的鬼,好歹也有一百多年的法力了。大叔你现在是干什么的,我俩一定帮你发财。” 老王头一听还有这好事,于是就说:“我就是一个退休工人,一个月两千多块钱,就是我那儿子下岗了,在家待着暂时还没工作,到时候你俩帮帮他就行。咱这样吧!我给你俩烧纸也得有个名分是不是,要不你俩认我当干爹吧!我给你俩多烧点。” 这俩鬼一听也高兴了,“行……咱这有个亲缘也好送礼。”俩鬼跪下行礼口称干爹。 老王头也高兴,劝个架,还弄一个儿子、儿媳妇。就这么着他告别这对鬼夫妻,当晚就上了村里的小卖部。借着酒劲砸开门,从口袋里摸出五百块钱,“老张啊!这些钱,全给我买了烧纸,用你那三轮车给我拉到十字路口去。” 呵!五百块钱的烧纸,这个老王头发的是那门子疯啊!这开小卖部的老张往三轮车上装着烧纸也不敢问。 拉到了十字路口,老王头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圈,拿出一搭子烧纸写上干儿子大宝、儿媳妇兰兰收,烧纸卸在圈里,开小卖部的老张推着三轮车走了,老王头就烧开了。 看着烧纸燃起的熊熊大火,这会儿老王头酒劲也醒了,我这是干嘛来了,给鬼烧纸,还烧五百块钱的,回去媳妇知道了非骂死我不可。看着纸烧完了,他拍拍屁股就赶紧回家了。 回到家以后,躺着床上就睡着了。媳妇和他刚吵了架,加上他又喝了点酒,也就没敢惹他。 刚睡着没多大会儿,就梦见鬼儿子、儿媳妇开着个白跑车来了,干儿子西装革履,铮亮的皮鞋。儿媳妇浑身名牌,胳膊上挎着洋皮包,手里还拿着个新出的苹果20手机。 俩人同时喊着,“干爹,干爹谢谢你,我们这干爹没白拜,这些个钱够我们花好些日子了。我们俩也不白用你的钱,你不是说我干弟弟没工作吗?我俩一合计,现在上班也挣不着啥钱,虽然我俩没什么大本事,但是我俩能知道干什么挣钱,让他倒腾什么东西。现在好多人不都下海经商吗?我们这样做也不算泄露天机。明天啊!你就让我干弟弟去哪个地方,进什么货,然后拉到哪里卖,保证挣钱。” 第二天老王头醒来,想起昨晚上的梦,不管真假还是试试吧!刚开始呢!爷俩也没多少钱,就只弄了那么一点点,结果真就应了那俩鬼的话了,价钱一下子翻了好几倍。儿子一看自己老爹行啊!还有这商业头脑,老王头呵呵一乐,跟他说了实情。 从此以后,在这爷俩在鬼夫妻的指点下,没出三年,老王头家都上千万资产了。这期间呢!老王头还给他俩在家里立了牌位,上面写着:干儿大宝、儿媳兰兰之位,过年过节就跟自己亲人一样供奉。 有一天,这干儿子、儿媳妇又给老王头托梦,“干爹啊!你看咱们在一块已经三年了,能帮的咱们也都互相帮了。我们俩已经拿钱在那边打通了关系,最近就该去投胎了。等家里我们那个牌位什么时候倒了,扶起又倒,就是我们投胎之日。干爹你也不用为我俩操心,下辈子我俩还是夫妻,虽然不能告诉你具体地方,但是离此不远。” 果然,没出七天,老王儿子那天给这干哥哥、嫂子上香的时候,牌位啪的就倒了,扶起来又倒了。老王头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赶紧跟儿子说:“你去附近村子打听打听谁家刚生孩子,那就是你哥嫂。” 有钱了嘛!这都是小事,很快的就打听到,邻村有两家刚生下孩子,一男一女,时辰和这牌位倒的那时辰基本一致。 从此,这爷俩经常就上那两家去,买些小衣服、奶粉什么的过去。人们都很奇怪这爷俩的行为,可老王头给大家说了个更加不可思议的结果,那就是这一男一女将来必成夫妻…… ...
世上究竟有鬼吗?很多人都会这样的问题。科学断定没有鬼,可是无论古代还是现代,总会有很多灵异事件发生,这是科学无法解释的。甚至有些人自称见到了鬼,还绘声绘色地描述出鬼的摸样。鬼的容貌总是那样阴森可怖,可能是因为死时痛苦,所以模样自然会扭曲吧。当然自称见到鬼的人,有一大部分是危言耸听,可是有些人说的却是真的。我也很想知道世上是否有鬼的出没,着迷研究此类事件,对见到鬼的人进行了很多调查。下面我就叙述一个真实的事件。 那是一个冷冬,滴水结冰,我踏着“吱呀!吱呀!”不断*的积雪,走进了疯人院。我此次前来只有一个目的——找到黄阿四!听人说黄阿四真的见过鬼,而且是鬼给他逼疯的。我出于强烈的好奇,想弄清事情的原尾。行了很远的山路才赶到了这里。 院里听说我是记者,很热情,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大夫接待了我。 可是我和这个大夫一打听黄阿四,他就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仿佛见到了鬼,上下打量了我半晌才问道:“你是他什么人?怎么现在才来找他?” 我被问愣了,随即说:“我是他的一个朋友,特意来看他,他还好吧?” 大夫淡然地说:“死了,他已经死一个多月了!” 我一听又惊讶又失望,看来这次白跑冤枉路了。可是听大夫又说:“黄阿四在临死的时候曾经说过,如果有人来看他,那人一定是索命的恶鬼!黄阿四还说,他会把欠的钱还给这个鬼的!” 我被听得一头雾水,不知如何作答,好在大夫替我解围说:“呵呵,一个疯子的话,是信不得的。不过他孑然一身,从来没有人看过他,你把他的遗物带回去吧。” 我诺诺地应了一声,黄阿四一生孤苦一人,想来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东西。正在捉摸,突然眼前的东西把我吓了一跳!一个黑色纸包,骨灰盒大小,边角已经破损,露出一叠发黄的纸钱,阴气森森,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大夫一看,淡淡地一笑:“如果你不要,我们就把这东西销毁了。” 也许是出于好奇或者是不甘心,我立刻就说:“我要,东西我带走。”我拎着这东西,就像拎着一个炸弹,再也不敢多看一眼,匆匆地告别而去。 我临走的时候,大夫一再嘱咐:“如果你要写什么报道,千万要把我院的严谨作风和对病人的负责任态度加进去!” 现在的我心思都在这个包裹上,只是含糊地答应着。 这是一个深夜,我之所以选择此刻打开这个神秘的包裹,是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 我奓着胆子,不知什么原因手颤抖起来,心“嘭!嘭!”狂跳的厉害。包裹困得很紧,拆了半天也没打开,心中一急,用力一撕“啪——”包裹怦然而开,纸钱立刻满屋子飞扬,我心中一紧,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起来。细一看,还有很多较大的纸张簌簌而下。 我随便抓起一张一看,心中一喜,竟然是手稿,黄阿四记的手稿。我赶紧把这些纸张整理成一叠,借着暗淡的灯光读起来,一行行扭曲的文字映入眼帘: 我黄阿四不知做了什么孽,会摊上这种事,本打算把这件事带进棺材里,因为说出来也没人信。可是还决定倾诉一下,如果没有遇到有缘人,就当我自言自语吧。 一九七五年七月十三日,这个日子我刻骨难忘,就是这一天改变了我的一生。 这是一个燥热的夏天,因为家里不让我赌钱,让我的一个朋友监视我。在这个朋友家,我赌瘾上来,烦躁不堪,我喝了很多的酒来消磨时间。深夜才从朋友家出来,跌跌撞撞地正往前走着。一阵刺骨的阴风打来,我不仅打了一个冷战, 往四周一看,原来这儿是一片荒坟林立的坟场。静寂无声,却暗影闪动。我也算是个胆大的人,可这时也有些脑后起鸡皮疙瘩。不由得脚步加快起来,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鬼地方。脚下高低不平,生踩着什么异物,就这样苦挨了很久,心中暗骂这片坟地怎么这么长。心越悬越紧,一不留神,脚下一滑,整个人滚下了山坡。 我抱着头,身体不停地碰撞,耳边竟然隐约听到嬉笑声,突然一个大石头把我拦住了,撞得我头昏眼花,浑身剧痛。眼前迷雾重重,里面人声嘈杂,我紧悬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赶紧向人群走去,寻找安全感。 我往人群里一钻,立刻来了精神,他们竟然在赌钱。今天我太走运了。二话不说,我掏出钱来,高喊:“”算我一个,算我一个!“ 我一看是推牌九,这是我最拿手的,再看这帮人都是臭牌篓子,脑子就一根筋,我不一会儿就赢了很多钱。这帮人咬牙切齿,却奈何不了我,只是不停地加注,我才不怕他们呢,今天我是大小通吃,让他们输到姥姥家去。我连看他们一眼的时间也没有,这时在我眼里只有牌九和钱! 这帮人果然输红了眼,有个人声音沙哑说话象杀猪声,很是高大,没好气地向他身边的小个子吼道:”你小子敢偷看我牌,我吃了你!“ 小个子吓得浑身哆嗦,连连摆手:”没,没有!我发誓我真的没有看你的牌!“ 高大的家伙厉声说:”出息啦,还敢顶嘴!“拉着小个子拖到了僻静的角落里。 就听一阵从未听过的凄厉的哭喊声响起,吓得我一不冷脑袋,酒醒了一大半,细一看这帮人竟然都穿着古代人的大袍子,有个乌黑,有的雪白,脸上一层雾气,都是一张张死气沉沉的脸,没有一个人关心吃人的事。再看那个大个子余怒未消地回来了,嘴里竟然呲着两颗獠牙,嘴中不时泛起一阵白烟,我的赌瘾一下子云消雾散。 我带着哭腔喊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说着撒开腿夺路就跑。 这帮人哪肯放过我,边追边怒喊着:”赢了钱就跑,我碎了你!“我哪还敢停留,恨不得长出双翅膀来飞离此地,忙不择路地狂奔。 可是跑了很久,却发现总会跑到原地,这难道就是人们说的鬼打墙。我的挣扎显得越来越脆弱,几乎绝望起来。 我正往前亡命地跑,突然,看到前面树上吊着两个人,身子随风飘摇,脖子上的绳子,已经缧出了血,两张惨白的脸,表情痛苦之极。他们看到我跑过来,两只白眼珠,竟然闪动起来,两声尖笑,从树上跳下来:”咱们不荡秋千了,和他玩玩吧!“ 说着向我扑来,我极力挣扎着,试图摆脱,可是四肢尖利的爪子刺进我的肉里,染红了衣衫,一股剧痛让我几乎昏厥过去,偏偏这时,那些穿着黑袍和白袍的索命鬼奔过来,纷纷喊道:”给我们留块肉,不然连你们一起吃!“ 这两个吊死鬼显然是怕了,推开我,刹那间就化作两股烟雾消失了,我踉跄着身子,向前跑了几步,就眼前一黑,栽倒在地,清楚地看着这帮人身子飘在地面,躺着口水,慢慢向我逼过来,我暗想:”完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声公鸡的啼叫惊得这些人”嗷——!“地一声,都化作烟雾四散了。 我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好不容易回到家里,倒头就睡,正在睡梦中,忽然感觉有人在我的耳边阴阴地说:”赢了我得钱不还,我早晚弄死你!“ 我吓得猛然惊醒,坐在床上,惊恐地环顾四周,什么也没有,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默默地安慰自己,昨天一定是喝多了,从山坡上滚落下来,做了一个噩梦,一切都没事了! 可是,自己感觉口袋里鼓鼓囊囊的,掏出来一看,一下子吓傻了眼,竟然是一叠厚厚的死人用的钱! 从那一夜起,我每日战战兢兢,生活在惶恐之中,逼得要我疯掉了。见人就发怒,心中总有一股无名的怒火,无法发泄,亲朋都远离了我,我变得更孤立无助。 这一天我实在太疲倦了,混混沌沌地睡着了。忽然感觉自己走在一个很恐怖的地方,到处是张牙舞爪的触手,各种奇异的大嘴吞噬着周围的任何东西,我吓得狂跑起来,脚下是无边的沼泽,让我举步维艰。 突然,脚下一软,整个身子慢慢地陷进了泥潭里,不住地下滑,眼看就要陷到了脖颈,使我呼吸困难起来,我拼命疾呼。绝望中真的有一个穿黑衣的人奔过来,他伸出一手来,我不顾一切地抓着他的手往上爬,身体慢慢被拉了上来。可是猛然间,发现自己抓着的是一个没有一丝肉的手,再看这个人的脸,满脸都淌着血。我下意识地松开他的手,身体更加快地滑了下去。泥浆已经浸没了嘴边。这时这个似人的东西,说话像是在哭:”赢我的的钱,一定要还,你明天就送到坟堆尽头最后一个坟上,我们的帐一笔勾销,不然我会缠你一辈子,记住,是一辈子!嘿!嘿!嘿!“ 我猛然惊醒,头上大汗淋淋,忙从角落里掏出这叠纸钱,手止不住地颤抖,暗暗下决心:”无论如何,明天一定把这鬼东西还他,不然永无宁日!“ 一大早我就准备出发,可偏偏大雨滂沱,乌黑的云在空中狂卷,天上就象出现了一道裂缝,天河倾斜而下。大雨中几步远就分辨不出物体,我焦急地在屋里跺步,盼着大雨早些停,去坟堆里把钱还了了事,可是这鬼天气没有一点转晴的意思,而且越下越大。看着天色渐渐已晚,我一咬牙,冒雨冲了上了荒山。 山上的积水,顺着小路狂流不止,我几乎半个身子在水里,艰难地往上爬,雨水打在眼睛上,前面的路模糊不清,只能凭着感觉,辨认方向,半晌也没走出一里路去。 我正在被冰凉雨水冲刷得直打冷战时,忽然身边出现在一个小帐篷,门口站一个少妇正向我招手。我正无处躲避,也没多想,一头扎了进去。 顿时身上暖喝了许多,头顶的帐篷被雨水打得”叮咚!“乱响。这时才来得及看这个女人,这个女人长得很俏丽,素花的衣裤,收拾得挺利落,就是面色苍白,象是重病的人。 我忙说:”大妹子,谢谢啦,要不是你,这下可把我淋惨了!“ 这女人忽然面露苦色:”大哥,别说这些客套的话了,我是有事求你的!“ 我心中一动,我也是落魄之人她能求我什么?便问道:”大妹子,我是个穷光蛋,不过只要我能帮忙的,我还是愿意的。“ 哪知这女人一听,立即嘲笑道:”大哥说笑了,你可是腰缠万贯的主儿,随便赏我点儿,就够我过好几年的了。不瞒你说,我连现在的地儿都是租的,再交不上钱,我真要变成孤魂野鬼了!“ 我一摸腰间,除了那一包死人的钱,我分文没有。就解释说:”大妹子,你的眼可真尖,不过,你看错了,这是死人用的钱,你用不了的。“ 那女人一听忙说:”能用的,我能用的,你给我就好了!“我一听,脑袋”嗡——“大了一圈。难道她是…… 刚想到这儿,这女人突然厉声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总是说一套做一套,自从我丈夫把我打死后,我再也不信任何男人。“说话间,她的脸变得青一块,紫一块,很恐怖!向我扑过来,抢我腰间的钱。 这钱可关系到我的性命,我死活都不能给她,可是她尖利的爪子,愣是撕破油布,抓走了几张纸钱,我夺门而逃,不变方向的一阵乱跑,身后传来一阵犀利的笑声,很是刺耳。 我停住脚步,猛然一看,这里正是坟堆里最后一个坟!雨水打在坟上,坟里就淌出了血水,任意流淌,几乎把我包围,我忙跳出血水的包围,拼命地奔跑。我知道就算是差一张纸钱他也绝不会放过我,所以,我只有跑! 果然不出我所料。一次我失魂落魄地走在马路上,突然,一个脸色阴沉的人,冲过来,一把将我推倒在马路当中,疾驰的汽车压断了我的腿。我知道一定是那个恶鬼干的,他可以化成任何人随时给我致命一击!从此,我见人就打,从不让人靠近,变成了惊弓之鸟。我在别人眼中就是疯子,可是我的苦衷有谁知道呢?也许只有死,我才能解脱…… 我看到黄阿四的日记,不禁打了个冷战,他说的究竟几分真,几分是幻觉呢? 我正在思索,突然手中的纸钱冒起了黑烟,自己燃烧起来,隐隐有人在笑,凄凉的笑!我顿时后脑发麻,扔下纸片,疯狂地跑了出去。 自此以后,我不再研究鬼,我知道这东西会要了我的命! ...
1.惊悚的鱼 当着那些鱼的面,杀死了一只鸽子。温热的血“滴滴答答”地从指缝间流了下来,但鱼缸里的那些鱼,居然兴奋地跳跃起来,眼睛发出了和鸽子血一样的红色。它们的举动验证了我的猜想:这些鱼很特别,邪恶的事,会让它们兴奋。 大约是一个月前,我的女友静黎提出和我分手,在分手之前,她抱着一个鱼缸来找我,里面是我在宠物店买给她的鱼。当时我很生气地说:“我送你的东西就是你的了,不用还给我!” 但静黎怯怯地说:“还是还给你吧。这些鱼我真的不敢养,但我也不敢杀,所以一定要还给你。” 关于静黎为什么和我分手,我一直有怀疑:她可能和我的好朋友段凯有一腿,但这种怀疑很难去证实,所以我以前没有任何行动。但是现在有了这些鱼,我觉得我可以证实一下了。 我拿出了两张照片,分别是静黎和段凯的,摆在鱼缸前。很快鱼们的脑袋都聚到了照片前,大眼睛一动也不动,突然它们兴奋起来,眼睛发红,在水里快乐地舞蹈着。 “去死吧!”我愤怒地把手里的照片摔到了地上。静黎一定和段凯有过奸情,因为鱼以前养在静黎的家里,鱼们见证了他俩之间那点罪恶的事,所以看到他们的照片才会如此兴奋。 很快,我又找了一个新女友,她叫潘萌萌。我第一次带她到家里来的时候,她马上扑到了鱼缸前:“你还养鱼啊!好有爱心啊!”难道养鱼就是有爱心吗?如果我养的是恶鱼呢?我心里冷冷地嘲笑她。就在这时,潘萌萌“哎呀”一声惨叫,飞快地把手指含进嘴里。 是我的鱼们咬了她,刚才傻乎乎的潘萌萌居然把手指头伸进了水里,结果被咬破了。这个意外让我明白了一个重要的道理:平时我也把手伸进水里,但是鱼们不咬我,可见它们只对主人忠诚。 天啊!这个道理就像一道光,照亮了我心里最阴暗的角落。如果这些恐怖的鱼经过我的培养之后,只对我一个人忠诚,那么它们岂不就可以变成我的利器,我就可以报复任何想要报复的人了? 那天晚上送走潘萌萌之后,这个计划在我脑海里久久徘徊。是啊,既然静黎和段凯背叛我,那么就得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于是从那天开始,我就拼命地买活物回来,当着它们的面宰杀,以激发鱼变得更加邪恶凶猛。 在我的精心饲养之下,它们长得很快,牙齿也越来越尖。为了避免它们被来客看到,我把它们移到了卧室,每天晚上听到它们在水里游动的声音,我都会无比快乐。 3.错误 天很黑,我立在天台上觉得快要被冻死了。可是“失落的天才”没有来,他为什么没有来? 其实在半个小时前,有个人影在天台上晃了一下,但是飞快地消失了,我不确定是不是他。这小子太不仗义了,居然放我的鸽子,我实在冷得不行了,只好离开了约定的地点。下楼的时候,我还故意让保安看到我,并跟他说了几句话,他将来可以证明今晚我在这里。 我回到了家,推开卧室的门,我看到鱼缸里剩下的3条鱼还静静地游动,它们看起来比以前更大了。我欣赏了一会儿,然后把手伸进水里抚摸它们——这是我的习惯,“失落的天才”也是,经常抚摸鱼会让它们长得更快。 然而,一阵钻心的痛从我的指尖传了过来,我“嗷”地尖叫一声,把手指抽回来。然而这么大的鱼儿,攻击性是很强的,它们尝到了我血液的味道,飞也似的从水里跃起,然后全都扑到了我的身上。其中最大的那一只,张开血口,露出白森森的牙,猛地咬在了我的喉咙上。 我只觉得全身的肌肉都在抽搐,疼得简直无以复加。但我不明白,我的鱼儿从来不咬我的,它们对主人很忠心的,为什么突然间会变成这样。 我想我快要死了,对于它们的残忍我非常了解。现在我已经摔倒在地上,3条鱼正在咬我的身体,其中一条已经对我的喉咙做出了致命的攻击,我死定了。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这些鱼身上的纹路我不是很熟悉,换句话说,它们好像不是我的鱼。 突然,我听到背后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他说:“为什么鱼儿咬你?因为那是我的鱼。” 难道是“失落的天才”? 我虚弱地转过头,然后我看到了……好朋友段凯。 他没死! 我心里有好多问题,我想让段凯告诉我。段凯确实在说,但因为我太疼了,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我听得不是很清楚。 段凯说:“阿伟,也许你不知道吧,我就是那个‘失落的天才’。几年前,我实验中无意中发现了一种改变生物进化的方式,我知道这是非道德的,但我还是忍不住那种好奇,把它应用在了鱼的身上。 ”于是那些鱼都变了,变得越来越恐怖。本来我只想把这些鱼当作一点爱好,但是后来我实验的经费不够了,我便把一部分这种淡蓝色的鱼卖到宠物店里去,挣了一些好价钱。巧的是,你买来送给静黎的鱼,就是其中一部分。“ 我似乎明白了,但我好疼,听不进去了。 段凯不在乎我的疼痛,他继续讲了下去:”起初我以为,别人不会发现我的鱼的秘密,他们只会把鱼当作漂亮的宠物。但是后来很多人都发现了这种鱼的特性,而且已经有人用鱼来进行杀戮了。 “我有点后悔,但是这个时候我的实验出现了瓶颈,需要一大笔钱,我向静黎借,还是不够,于是我只能继续培养这些鱼,并把它们卖出去,这就是我化身‘失落的天才’的原因。 ”但钱总是不够花,我也还不上静黎的钱。为了实验,我可以做一切事情,我用甜言蜜语勾引了她,在爱情而前连静黎也会失去理智,她不催着我还钱了,还把自己的一切都卖了,跟着我做实验。为了不让你跟着她过苦日子,她跟你分了手。“ 我疼,我挣扎着,可是那些鱼丝毫不肯放过我,它们紧紧地咬着我。 段凯像是说给我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他说:”我瞒着静黎,不告诉她鱼的秘密,她一直以为我是一个充满正义感的科学家。但没想到的是,她居然把那些鱼送给了你,而你也发现了鱼的秘密。我更没想到的是,你用这些秘密去杀死了静黎。“ 段凯的故事说完了。在一阵窸窣声中,一具白骨完整地呈现在地板卜,那曾是心思深重的阿伟。 吃过人肉的鱼儿们已经没有力气了,它们的杀戮全部被耗尽了,不一会儿便因为缺水而死亡了。 段凯死死地盯着那具白骨,他的眼里露出了惋惜的表情。这曾是他最好的朋友,现在却死了,死在他一手创造的鱼口之中。 其实今天晚上,本来段凯应当以”失落的天才“的身份和”买主“见面,但在天台上,段凯发现了”买主“的真实身份就是阿伟,于是他匆匆地逃回了实验室,一推开门却发现:静黎早已经被啃成了一具白骨。 凭借段凯的智慧,他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愤怒让他几乎疯掉,他飞快地走进密室,带上自己曾经培养过的鱼。之后潜回了阿伟家中,把他鱼缸里的鱼全都换掉了。 好友,女友,一生的实验……只因为走错了一步,一切都落到了这样的下场。 此时此刻,段凯突然回忆起过去:那一年他们都还年轻,那时候阿伟第一次来实验室找他玩,阿伟从未见过这样的地方,乐得不知怎么样才好。 花香从窗外飘进来,三个人在实验室里讲未来的宏图梦想,那么幸福,就好像一辈子都不会分开一样。可是现在,都是因为这些鱼。 在愚人手里,鱼变成了杀人的利器。 段凯的怀里还抱着从阿伟鱼缸里换出来的那3条鱼,它们个个都睁着圆滚滚的眼睛。段凯犹豫了一下,把手缓缓地伸向了它们…… ...
今天是愚人节。警方突然打电话告诉吴长青,在某地一座寺庙的禅房里,发现他的妻子服毒自杀身亡。 吴长青的表妹罗美美知道这件事后,强烈要求一起去现场。她小声问吴长青:“表姐怎么会自杀呢?是不是知道了我们的事,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吴长青摇摇头──妻子绝不是那样脆弱的女人。 吴长青决意杀害妻子,是在半个月前。那天早晨,妻子突然对吴长青说:“上次我在便利店遇到表妹,她告诉我她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吴长青心里一惊,故作镇定地说:“表妹也许是在开玩笑。”妻子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一个男人有了妻子,还会爱别的女人吗?要是你干出了这种事情,我会先把那个女人杀死,然后再杀了你!要不然,我就向你要50万补偿费,然后跟你离婚,反正房子也是我的!” 吴长青就是这一刻对妻子起了杀心,他早就厌倦了这个说一不二的女人。半个月后,机会来了,妻子说要和朋友一起去某地的山上烧香。吴长青有些疑惑,因为妻子从来不信佛。他知道妻子晚上有吃巧克力的习惯,就准备了五颗酒心巧克力,一颗用针头注射了毒药,然后把针孔封好。妻子每晚一般吃三颗,去那里会住两晚,这样一来,她必死无疑。 罗美美对爱上表姐夫吴长青毫无悔意。小时候,罗美美和表姐生活在一起,两个人就喜欢争夺对方的东西。 罗美美在便利店上班,有时候,表姐经过便利店,会买一些计生用品,惹得罗美美心里很难受。她有时会想,必须制止表姐继续做吴长青的妻子。可是,如果两人离婚,吴长青根本无力支付离婚费用,而且他家的房子也是表姐名下的财产。最后,罗美美动了杀死表姐的念头。机会终于来了,吴长青告诉罗美美,说妻子会在最近几天去某地旅游。出行当天,表姐来到罗美美的便利店,买了一些旅游期间用的洗漱用品。罗美美送给了表姐一瓶漱口水,一向爱贪小便宜的表姐高兴地收下了。这瓶漱口水,罗美美在瓶盖内部涂抹了毒药。现在。她要和吴长青一起去辨认尸体,实则是想悄悄取回漱口水。 到了目的地。警察把吴长青和罗美美带入一间禅房里,只见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平躺在床上。吴长青在尸体周周并没有发现酒心巧克力的糖纸。他正疑惑,罗美美突然扑倒在尸体身上大哭起来,脸上的妆花了。随后罗美美假装补妆,进入卫生间关上门之后,寻找那瓶有毒的漱口水,却没找到。她补了补妆,镇定了一下,走出卫生间。 罗美美走到吴长青身边,警察正在向吴长青问话,吴长青说着准备好的“台词”:“妻子不能生育,婚后一直没怀孕,我想,很可能是她由于太寂寞太孤单,一时想不开,感觉对我很愧疚,所以才一时想不开……”警察说:“不能生育?我们已经检查出,你的妻子怀孕了。昨天晚上,你的妻子和她的情夫,在这间禅房里一起服毒自杀了。警方推测,—定是你妻子意外怀孕,和情夫约定好到这里商议,结果两个人都没想开,一起自杀殉情了。”吴长青和罗美美都惊呆了。 尸体拉走后,警察临走时,把一只皮包交给了两人,说这是吴长青妻子的遗物。吴长青走到门口送警察。罗美美赶紧打开皮包,找到那瓶有毒的漱口水,拿进了洗手间。吴长青从门口进入房间后,没看见罗美美,也立刻翻开皮包,找到那五颗酒心巧克力中有毒的一颗,慌忙揣进了上衣口袋里。 时间已经很晚了,两个人只好先住在这座寺庙里。吴长青坐在椅子上,罗美美从洗手间出来后扑到吴长青的怀里。他想吻罗美美,罗美美却躲开了,娇嗔地责怪他满嘴香烟味。吴长青站起身脱下上衣,递给罗美美,说他先去卫生间方便一下。罗美美抱着吴长青的上衣坐在椅子上。 进入卫生间,吴长青看到洗手池边摆着一瓶漱口水,以为是妻子留下的,想到自己嘴里的烟味让罗美美那么讨厌,于是就拧开瓶盖,倒了一些漱口水在瓶盖里,一仰头倒进嘴里…… 罗美美坐在椅子上,随手翻开吴长青的上衣口袋,从里面掉出了一颗酒心巧克力。爱吃巧克力的罗美美把它放进了嘴里…… 警车刚离开山区,警察又接到了寺庙的报警电话,说有一男一女在客房中毒了。一名警察对同事说:“唉,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事故连连?”同事说:“今天是愚人节!” ...
part 1 清晨我清理邮箱时无意中看到了老总三天前发来的一封邮件,老总是个女人,而且年纪不小,单凭这两点便可以清楚地表明我现在的处境。 无法想象当我忐忑地告诉她,“抱歉……老板,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只是不知道为何它和一堆垃圾邮件躺在了一个分组里。”我仿佛听到一个尖利的女高音在我耳边咆哮,“你为何不带着你所有的家当和公司楼下的垃圾躺在一个分组里?”这个失误无异于给我判了死刑。 三天前去参加同学聚会,看到了好友麦子。他是个记者,采访新闻时揭露的黑暗内幕数不胜数,几乎每天都能在城市日报上看到他的名字,我羡慕他活得正直坦然,每一个字都是摸着良心在说话。他看到我的第一时间,便喊了起来,“林若愚大编剧,等你好久了。” 我与麦子太久没见,不知不觉喝到深夜,把掏心窝子的话说了个遍——从办公室里多如牛毛的是非,到每天耳边高频的刺耳尖叫。麦子得知我的公司从老板到同事全是女的,好几次想打破沙锅问到底,但最后都忍住了。因为无意中我提到一次和办公室小叶打赌,说老总的年龄五十开外竟然被她听到,这之后每次见面她都会讽刺我说:“若愚?若不是好像的意思吗?你不是若愚,你是真蠢。”自知祸从口出,麦子也看出我的工作不尽人意,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现在想来,就是三天前喝得糊里糊涂的缘故,使我在整理邮件时忘了扫一眼垃圾邮件,这与我多年的谨慎完全不符。然而我又是多么庆幸,当时我并没有脑袋一热直接清空所有邮件。我深吸了一口气,点开邮件—— “柯静娴。”点开后却只在中间写了这三个字,这的确是老总一字千金的风格,似乎是在考验我的领悟力。 如果我不是一个老员工,怕是死了也参透不了其中的玄机。我猜想她要说的是:“有本小说要拍,投资方找了我们改剧本,还选了影视歌三栖明星柯静娴,所以一切尊崇原著,切记一定要高度重视,力求做到最好。”之所以这样分析,是因为在这封邮件之前,老总曾给我发了一本小说,当时我就十分不解,如今两相结合,我开始佩服起自己对她的了解。 当我仔细看着柯静娴这个名字,脑海中闪过了她主演的电影电视剧片段,甚至她动听的歌声也似乎在我的耳边响起。我很清楚,如果主演真的是她,这部剧一定会红,想到某一天我的名字会出现在最热门的电视剧上,多年寂寂无名的生活就要开始改变,我的心脏由于紧张开始剧烈地跳动。 part 2 老总对工作效率要求极高,为了弥补错过邮件那三天的宝贵时间,我几乎不眠不休,希望在她发出最后期限之前完成。 令我不知道该欣喜或者该疑惑的是,她竟一直没有来催我,问起小叶,才知道老总出差去了。当天晚上我便给麦子打了个电话,之前听说他因为跟进一宗大新闻被调来了本市,我就一直在想抽时间约他出来见面。在我的工作生涯中,能真正像这几天一般毫无压力的机会实在太难得了。 酒足饭饱后,麦子打量着我,他不愧是记者,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他说看我比那日聚会轻松不少,身上肯定有什么好新闻,对着我刨根问底。 “什么?你说你这部剧本选了柯静娴主演?” 素来沉稳的麦子,在听到这件事后显得很不淡定,我能理解他一个跑政治新闻的恐怕也不是常常接触得到明星。可是看麦子意味深长的眼神,我觉得他肯定有话想对我说。果不其然,在喝了几杯后,麦子提到从前他采访柯静娴的往事。 “你什么时候采访过明星?”令我意外的不止如此,还有他居然从来没有告诉我。 据麦子回忆,那还是2007年,他在电视台跑外景,接到的任务是记录一档十分火热的电视购物节目,当时这个节目有两个主持人,其中一个就是刚出道的柯静娴。 “我一进摄影棚,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她,主持人长得都很美,但是柯静娴的气质很独特。” 我本想取笑麦子现在看到柯静娴红了才这样说,却不想他看了我一眼道:“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我是事后诸葛,气质这种东西只可意会不能言传。我只是想说,也许这是和另外那位主持人对比的缘故。那天录制的是生活用品,两人分别推介棉质睡衣和旋转拖把。节目组安排主持人穿舒适的睡衣,但尺寸却宽大得离谱,已经完全超过了正常睡衣的宽松标准。而站在一边的柯静娴,拿着一支新型材质做成的轻巧拖把,就显得特别文静居家。” 我听着麦子这番话,回忆柯静娴接拍电影一炮而红的时间也就是在2007年,想必是在这收视率极高的电视购物节目里被发掘的,看来她的运气的确很好。 “那这件事你怎么从来没说过?你明明知道我是她的粉丝。” “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我不喜欢麦子与我卖关子装高深,也许这就是行业的差别,记者很重视新闻的价值,懂得凡事留一手,而编剧则恨不得像个八婆,东家长西家短地套出所有吸引人的剧情。 我借着酒劲,以友情施压,麦子终于松了口,可眼神也变得和他报道新闻现场时一样深邃。 “这件事我守口如瓶了好几年,要不是知道你接了这部小说,总会有一天和她打交道,这事恐怕和其他新闻一样,谁都撬不开我的嘴……” part 7 麦子的目的我很清楚,昨夜他说出了陈年旧事,尽管最后两个字我没猜出意思,但所谓酒后吐真言,他也未必记得自己到底说了多少,如今他事业稳固,势必要过来叮嘱我一番。 他看到我桌上堆叠好高的活动资料,不无感慨地说:“这年头编剧也要兼职策划吗?”“你来得正好,记者见闻多,帮我多想几个游戏环节。” 说完这句话,我脑子里也同时滚动播放了一个想法,不是都说记者火眼金睛吗?也许他能理解老总的意思也未可知,就索性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了他。 没想到他知道这件事后说了一句与所有人都不一样的话。“你的意思是,除了两封定时发送的邮件,你们老总等于已经消失一周了。” 也许是我们数年来对于她的出差习以为常,也许是我们常常被骂成傻子所以后知后觉,也许麦子的记者身份让他对于失踪这一类型的事见怪不怪,仿佛一切注定只有旁观者才能一语中的。 我承认以往她虽出差也不至于没有电话和这么少的邮件数量,一旦假设老总失踪,这些古怪就可以得出无数种解释,无论是哪一种,“柯静娴”这三个字此刻都与侦探片的求救代码一般,我开始着急。 “那怎么办?报警吗?”“万一她只是寻常出差呢?你想在她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东西被警察全都翻了一遍,然后让你打包东西从这里滚蛋吗?”麦子说得对,我不能报警,整个公司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不正常,我不能拿自己的饭碗冒险。 “那你说怎么办?”“登她的邮箱,查看她所有的邮件。”麦子好像在说天方夜谭。 “我又不是黑客,怎么登别人的邮箱?” 他却一脸洞悉一切的表情,看着我笑说:“林若愚,你难道不知道她的密码?这世上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会酒后失言。” part 8 如果说麦子难得一次喝多说出了点事来,但他好歹还记得自己说过,我喝多了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却会完全忘记,这让我想来背后一凉。 得知老总的密码完全是偶然,她的电脑坏过一次,也许是看明星修电脑会暴露隐私,她也担心拿出去修会暴露公司的机密,可如果找公司内部的员工修,一屋子的女人难保不多生是非与无聊的八卦,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最后选择了找我。 电脑修好找她试用,她输入了一串开机密码,没想到这串密码一直印在我的脑子里。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不小心用这个密码登上了她的邮箱,之后才发现这个密码可以登录她的移动账户、支付宝甚至网上银行,我才意识到,外表越聪明的女人往往越简单,她所有设定了密码的账户用的都是这几个字符。同学聚会与麦子喝醉的那天,我开玩笑说辞职前倒是可以用这密码去银行取一笔钱。 正因如此,我比其他人都更了解老总,她设定好即将发出的邮件我总是可以提前看到。可这次…… 我叹了一口气,老总失踪后我并非没有尝试,早在我收到第一封“柯静娴”三个字的邮件时,就登录进去查看了她所有邮件,我习惯在琢磨不透的时候就去看看,但当时她的邮箱就已经被全部清空了。 “她一直有定期清空邮件的习惯,现在想想事有蹊跷,会不会做这些的都另有其人?” “你别忘了,如果你的老总一直都有超前意识,并且习惯性提前一周设定邮件的定时发送,那么你收到的第一封内容为‘柯静娴’的邮件也未必是她写的最后一封。”麦子一语惊醒梦中人,如果当时她就已经提前了一周,那么之后的工作安排可以是系统再一次的重复,她的消失时间也许远比一周更久。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急忙给所有能联系上的员工打电话,她们努力回忆却怎么也说不出最后一次见老总的具体时间。 她素来不喜和员工互动,她的办公室在走廊的尽头,她认为高效率的员工没有工夫和上司软磨硬泡,她甚至独当一面从来不需要秘书,她给公司订下一条规定,没有天上下刀子的事情不用敲办公室的门,所有工作都可以通过邮件沟通,不能理解要不就是她的表达能力有问题,要不就是员工的理解能力有问题,而她的表达能力从无问题,所以无能的下属只需要知道炒鱿鱼后从哪下楼即可。 我对麦子说着这番话,突然为老总感到万分悲哀,如果她不要这么强势刻薄自以为是,也许事情不至于陷入僵局。 就在我与麦子无可奈何的时候,小叶给我打来电话:“上个礼拜最后收到老总邮件是要裁掉策划部的小王,因为她的方案出了点问题。”“具体时间呢?”“十天前。” part 9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没有人可以预料到谁会出现问题突然离职,终于可以证明,她在十天前都是自由的,并且一周前给我发了这封邮件,看来臆想她失踪两周之久是我们多虑了。一切又回到这封邮件上,就算她被人绑架或者灭口,时间也绝对不会超过一周了。 麦子突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你说这封写着‘柯静娴’的邮件会不会是求救信?”“你是说她的失踪与柯静娴有关?” 我听着麦子的话,想到五年前他对那场事故的隐瞒,我意识到他对柯静娴的了解一定远超大多数人。 “我想说,如果你的剧本找柯静娴出演,那么你一定会和她沟通合作,我希望你小心谨慎。”麦子终于告诉了我,那句“除非”的意思。 “当年剪辑采访视频时,我不止一次地研究过她的表情。正常女生亲眼看到同事横尸现场,就算不哭出来,也会紧张或者害怕,但她从头到尾表现得特别自然,她身上有演员的灵气和潜质,不可能是个毫无感觉的人,除非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毫不夸张地猜想下去,我要说她蓄谋杀人,也未必没这个可能。” 麦子阅人无数,自然能看透人的本质,他提到那件宽大到夸张的睡衣,说出了他真实的想法。 我无法想象一场被人遗忘多年的意外可能是场精心布局的阴谋,而最有嫌疑的人戴着演员的面具仍然活跃在大众眼前,扮演各种楚楚可怜、博人同情的弱女子角色。 而老总不见多日,最后一封邮件只提到了她,一种被人设计在局,动弹不得的恐惧瞬时涌了上来。 麦子看了很久的邮件,然后问道:“你的老总叫什么?”“Michael啊,这邮箱上不写着吗?我说麦子这都什么时候了,研究她的名字有意义吗?” “我是说中文名。”“中文名是钟灵。” “我想我大概有方向了,你等我打个电话。”我看着麦子四处联系人,然后一脸兴奋地告诉我,有线索了。 part 10 他让外省的同事查找了多年来的采访视频,而当年柯静娴作为电视购物节目的主持人受访的那集偏偏不见了,而同事还说在2008年曾采访过一个叫做钟灵的女强人,她在视频中有一段自我剖白,看着很让人同情。原来她并非从来都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她也不是天生就与人交恶,她说她曾经只是一个脆弱的母亲,无权无势所以没有保住心爱的女儿。 “你老总口中所说的那个女儿应该就是2007年被烧死的主持人钟敏,她怀疑柯静娴在背后动了手脚,便动用了所有关系在这部剧中请她来当女主角,也可能就在这样逐渐的靠近中,给自己招来了不必要的麻烦。” “那现在怎么办?”“既然所有的一切都指向柯静娴,不如等到活动那天邀她出面。对了,活动的时间是哪天?” 我打开一个文件夹,时间选在恐怖电影的上映期——4月1号。“愚人节?”我想到在这一天,所有曾经被钟灵骂过愚蠢的人都要加入到这个活动中,就觉得这是老天给她开的一个莫大的笑话。 麦子临走时告诉我,会帮我大力宣传这次活动,我相信他作为记者,文笔和宣传功夫自是一流。 由那部老总之前给我看过的小说改编成的恐怖片叫《暮霭》。乍看设计的海报,夜幕即将到来前的烟雾缭绕,可以感受到扑朔迷离的悬疑气息,而《暮霭》主打并非悬疑,渗入其间的恐怖只有在看第二眼的时候,才会发现如丝如缕的雾霭竟然纠缠出一个女人怀抱婴儿的形象。公司在写完这部恐怖片剧本之后,一直纠结于电影名,最后是钟灵敲定了《暮霭》这个名字。 我一直自认为多年的工作经历早已让自己成熟,知道很多事情不需要付出太多感情和热忱,也不需要给予过高的期望,然而这一次我发现不是这样。我总是极为天真地祈祷《暮霭》可以推迟上映,祈祷老总钟灵回来主掌大局,我发现自己并没有足够强大到可以承受所有压力。 4月1日毫无悬念地到来了,随着电影的首映,公司主办的活动现场VIP座席上,贴着“钟灵”牌子的座位依然是空的。 在麦子的帮助下,策划的活动进行得十分顺利,因为正巧是愚人节,所以设计都很注重玩笑的细节,而麦子擅自加入了一个具备灵异元素的游戏环节,却出了点意外。 part 11 这是母子档游戏,要求参加游戏的年轻妈妈与工作人员穿相同的衣服,戴相同的头套扮演魔鬼,然后让孩子去选出真正的妈妈。 亲子游戏设计的初衷是为了吸引一部分为人父母的观众,所以我的方案里强调温情脉脉。真到了活动现场,有一个孩子参加完比赛,发现两个魔鬼都不是他的妈妈,当场就哭了起来,现场陷入一片慌乱。我赶去后台听化妆师说这个妈妈换装时突然晕倒,等到游戏结束后才醒过来。 游戏总体取得成功,麦子坐在观众席上微笑,我冷冷地走了过去。“怎么临时换了方案不告诉我?也没有做好足够的安全监察,还好没出什么大的意外。” 麦子用手指了指舞台中央,我看到柯静娴走了上来,麦子居然真的找到她客串节目主持人?真实生活中的她绝对比荧幕上更美,至少在我这个忠实粉丝的心中是这样的。台下立刻一片尖叫声,我在人群中也几乎要喊了起来。 柯静娴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开口介绍接下来的一个互动环节,“请各位观众假想这样一个场景,然后回答我的问题。你的家在一栋大厦的第二十层,有一天夜归,在楼下看见妈妈,她害怕极了,说家里有脏东西。不敢回去。你一边安抚妈妈,一边牵着她朝二十层走去,就在十五层的时候,楼上走下来一位与你妈妈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士,她惊恐地对你喊叫,说你牵着的正是她刚刚看见从家里飘出去的脏东西,此时此刻你将选择相信谁?你会继续牵着身边妈妈的手,还是赶紧向楼上的妈妈奔去?” 柯静娴的温柔外表与这一番话形成很大的反差,这也让现场如同炸开了锅一般,尤其当观众代入性地把主人公想成自己,都不免感到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本身是个无解的问题,无论做出什么决定,都可能死无葬身之地,而当对方是至亲时,更让人感到选择与信任是如此艰难和无力的事。 有人开始批评出题的人不通情理,在愚人节这天调侃大家的智商,也有不少原本抱着亲情至上想法前来观影的人产生了抵触情绪,当然我看出了麦子的用意。 在老总钟灵的心里,对女儿的愧疚与思念早就表露无遗,这点除了从她当年的采访中可以看出,也体现在她历年来挑选和制作的电视作品中,亲情戏占了绝大部分,就连之前投资方针对当前国内恐怖片短缺的市场提出了拍摄要求,她的选本过程中都刻意挑了《暮霭》的故事情节。 麦子认为,亲情戏和这部重磅宣传的恐怖片是她最为关注的大事,也就是说,如果她没有出意外,就必然会出现在《暮霭》的首映活动现场。 “你怎么好像很肯定老总会来,难道她是故意不与我们联系?” part 12 后排有观众着急地嘀咕,“这题目到底有什么意义呢?这里有好多孩子,整这么灵异干什么?”我看向麦子,他还是气定神闲,好像在等着谁。 直到人群的议论与发言越来越热闹的时候,一直隔岸观火的麦子举起了手。 柯静娴走过来递话筒,我第一次近距离看着她,数年过去了,她招牌式的笑容却一直没变。 “这个问题有些灵异恐怖,似乎出现得不是时候,但不是每个人都知道,主办方初定《暮霭》一名,其实是谐音‘母爱’。这是一个惊恐却又悲伤的故事,相信大家看完首映会有更深的感悟。我所设想的方法或许血腥,但我们每个人,谁来到这个世上的最初不是被人的双手托起在血泊中?我们不妨回归到最开始,用母性解答一切。如果是我,会让这两个妈妈将我一分为二,一人一半。” 全场寂静,柯静娴愣了几秒却开始点头,她说:“两个难以分辨的人,一个代表至上的母性与关爱,一个代表狡诈的魔性与丑陋,肉眼能够看见的永远只有外表,两颗心的区别只能靠心去鉴别。真正的母亲绝不能容忍这样的情形发生,如果其中一个同意了这样的建议,那么它必然是假的,这无关智慧,而是人的本能。” 当她将内容升华,大幕拉开,首映开始了,全场爆发了热烈的掌声。 简单出真知,这的确是一个与众不同的首映礼。 我的余光瞥见身边有个戴着帽子的女人站了起来,当她经过我身边的那一瞬间,我无法忽视她对我一笑时闪烁的眼睛和释然的神情,这人居然是——老总! 当麦子把一切都告诉我,我才恍然大悟。 他说他2007年第一次见那档节目两个主持人时就觉得不对劲,后来想明白是两个人的长相。钟敏与柯静娴气质不同,但眉眼相似。意外发生后,麦子一直怀疑柯静娴,尤其她之后星路平坦,让人吃惊,他便更加肯定这事有内幕。尽管上头命令他把嘴拉上拉链,但是麦子的职业操守使他无法看着这几乎赤裸的内幕而不去揭开。 他很快查到柯静娴与钟敏是姐妹,并且她们都是钟灵的女儿,只是钟灵离婚,孩子被分开,分别跟随了父母双方,并随了两人的姓。钟灵最初并不从事影视行业,她经商有道,将小超市发展成全国连锁,还给最红的电视购物节目做赞助。 一次意外,柯静娴的父亲去世,钟灵用自己赞助方的私权,把她们两个都送进去做主持人,这和绝大多数父母一样,希望能在孩子人生路上帮一把手。 而对麦子来说,这些年来,一直让他耿耿于怀的谜底也终要揭开,对于这次不可多得的机会,他表现得跃跃欲试,热情甚至超过了我。 part 13 有句话叫物极必反,慧极必伤,愚笨有时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就像这次“神秘失踪”一样,我曾经发现老总每年三月下旬都会远距离出差一趟,这一是因为我的细心,二是因为我有可以自由进出她邮箱的“特权”,否则这和其他没有规律的出差时间混在一起很难被发现。麦子说当年钟敏的事出在2007年的3月下旬,我想她应该是去祭奠自己的女儿。 大家私下都爱揣测老总的年纪,因为她有着与真实年龄不符的苍老,或许这是为当年自作聪明而悔恨。如果不殷切希望女儿能大红大紫,钟敏可能不会遭遇到这样的意外。 亲人的逝去,对柯静娴来说固然是一种悲痛,然而最大的悲痛却是亲人的误解,死者已矣,生者却越走越远。与电视作品里感情丰富的角色不同的是,私下的柯静娴沉稳内敛,当她没有在表面上表达出巨大的悲痛,甚至不如一个非亲非故的旁人时,她被包括老总、麦子在内的所有人误会了。 钟灵低估了柯静娴年轻的心,也低估了她对钟敏的感情。她以为柯静娴没有悲伤,甚至认为她为了出名上位,成为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柯静娴不喜争辩,误会居然经年累月被放大到不再能原谅的地步。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修电脑,给你发的邮件也不同于别人吗?不是因为我觉得你特别聪明,只是有次我看你在看她演的戏,兴奋的模样俨然一个铁杆粉丝。我也知道只要在邮件里写上她的名字,你就会倾尽全力地投入到这场活动上来。这个剧本从我第一天看到,它就像面镜子,让我不停地想着我的两个女儿。我希望柯静娴来演主角,是希望我自己和她都能够面对过去,但是我却在最后中途逃避了,我还是没有办法忘记钟敏。虽然有些事情,我早已认定,却没办法亲口听她说出来。但也正是如此,让我时隔多年才了解到我的自以为是让我失去了一个女儿,伤害了一个女儿。其实我的本意是想将活动托付给一个可以在我出差期间肩负起所有责任的人,却没有想到因为这场活动和那个考验真情的问题,消除了我以为会存在一辈子的恨意。”我看到邮箱里躺着一封老总的邮件,这是从她消失之后,我第一次收到的邮件,也是第一封我能真正读懂她内心的邮件。 我突然明白,她其实在误会中又何尝不期望柯静娴是无辜的,却苦于倔犟的两个人不愿坦然面对,但岁月流逝,母爱终究是可以战胜一切,否则她又如何说服自己提到这个多年不提的名字?只是每个人都会在一个阶段固执地沉浸在自己执拗的泥潭里不肯自拔,以为只有这样才能洗去愧悔和感伤,在这个时候,需要的不过是一个直面痛苦互相倾述的机会,就像那天首映结束所有人都离场后,老总和柯静娴卸下经年累月的伪装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暮霭》电影结局,我才看到完整版的海报,怀抱婴儿的母亲背后其实还站着另一个孩子,只是被她的身体挡住了。母爱是最伟大的,同时也是最不公平的,因为永远没有一个母亲可以把爱均等地分给每一个孩子,当她怜惜怀中的幼子,必然无法回头注视到另一双渴望拥抱的眼神。 “当我看到这部剧本,决心离开一段时间。不是消失,而是反思。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错过这么多年伸手就可以获取的幸福。” 我敲开老总办公室的门,为什么我们不能像其他公司里的领导和下属那样面对面地交谈,却要用邮件这样看不见表情的冷漠方式?一扇门可以关上想念,也可以关上外界源源不断的关心。 老总透过玻璃看外面工作的小叶她们,说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并没有一天停止观察你们。我常常想,当你们拿着我的薪水卖力工作时,自然是为了你们自己,可是我总在奢望,也许你们会有那么一点是为了我这个并不讨人喜欢的老总。” 我顿时有点紧张,那她看到大家都趁机休息会不会无比失望?她会大规模裁员吗?我赶紧说道:“老总,您听过一句话吗?‘你希望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是傻子可以供你愚弄,但是当你足以愚弄全世界时,你又多么希望不要每一个人都是傻子。’其实只要您愿意相信,愿意包容,一定会发现很多人都很聪明,值得您信任。” 她看着我若有所思地问:“的确如此,这话不错,是哪个名人说的?” “叫,叫托马斯。他一直认为,聪明的人并不是时刻都聪明的,而是懂得在该愚蠢的时候愚蠢。” 办公室突然变得很安静,直到她拍拍我的肩膀,露出了笑容说:“其实你们是什么样,与我的处事风格少不了关系。再说没有人可以要求所有下属都尽心尽力,有时候大智若愚一些也是放过自己。” part 14 离开会议室时,我松了一口气。 不过如果钟灵百度托马斯的这句话,她就会发现什么也找不到,既然她也赞成大智若愚,那这只不过是我一个小小的笨员工给聪明老板的愚人节礼物。 ...
我的家乡,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 这里不出高官,专出具有天眼功能的风水先生。 省内各地到这里请先生看风水的人络绎不绝,也流传下来不少的稀奇怪事。 传说,很久以前,县城西门住着一位姓廖的风水先生,他有一双透视眼,能看见地下的龙脉情况。人称他为“天眼廖”。 有一天,临县的彭大财主,来请“天眼廖”看阴宅风水。 他怀疑自家祖坟不能庇佑子孙后裔,龙穴祥气尽失,想请他堪舆一处更好的穴地迁葬了祖坟。 那天,“天眼廖”要了彭大财主的八字,说不用批,天眼看便知吉凶祸福。然后“天眼廖”紧盯八字、摇晃脑袋,嘴里还念着听不懂的咒语…… 不一会,他对彭大财主说:“近三年,你的店铺财气不旺,伙计相继离去……你的脑袋也有疾病,尤其夜里疼痛厉害,白天也昏昏沉沉,用药不见好转。对吧?” 彭大财主听后,感觉很惊奇,回答说:“对,您看得太准了!我请了几位先生,都说是阴宅风水不好所影响的,若不及时迁坟,人出大祸,重至家业日衰绝败,人丁绝嗣!” “天眼廖”听后,哈哈大笑:“没那么严重吧?刚才我用千里眼看了你家的祖坟;穴前朝山美,明堂正,水势旺,乃风水宝地也!但按理气和墓相推算,近两年你应该大富大贵,可眼前的实情,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去墓地看后再说了。” 第二天,俩人坐着马车,行程一天,来到了玄武山上的彭家墓地。 只见墓地周围,来龙高大起伏曲,老龙开阴窝之穴,踏脚近案微起,明堂紧敛,来水之玄曲,消于两山相交之间,左青龙、右白虎紧护穴场,案山起山台,朝山环抱,罗城一层高过一层…… “天眼廖”站在墓地上,对彭大财主说:“好风水啊!老爷子头枕山,脚蹬川,子孙后裔做……”话没说完,他死死地盯着彭大财主父亲的坟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大约过了两袋烟的功夫,他指着那盔坟说话了:“毛病就出在老爷子的坟里。我透过棺木看见老爷子的金骨头枕川、脚蹬山。下葬的时候,你们把棺材头的朝向埋反了吧?” 这一问,把彭大财主吓了一跳。 他缓过神来,想了想回答说:“不可能!当时我在场,棺材头朝山上埋的,方向没错!”说完,他心里想;“天眼廖”这话啥意思?若传出去,这不影响我孝子的声望和名誉嘛!想到这里,他抄起锹,一锹一锹地挖掉坟上的填土。不一会,棺材头露了出来,朝向正好对着大山的方向。 此刻,“天眼廖”傻眼了。 从打出道以来,他头一次如此的尴尬。 他屏气凝神,再次睁开透视眼向坟墓里望去……“头颅骨的确朝山下,腿脚骨朝山上!难道装棺入殓时,你们把尸体前后放颠倒了?”此话一出,可把彭大财主惹急眼了:“放屁!那天是我抬的脑袋,也是我装的棺,方向根本就没颠倒。请你不要再胡邹八咧了,好吗?” “好的,好的!但我相信天眼绝对不会看错!今后,如果需要我的帮助,请再来找我!”说完,“天眼廖”非常难堪地走下山,独自一人返回了家中。 回到家,“天眼廖”绞尽脑汁地寻思着……“棺材头没埋反,尸体方向也没颠倒,为什么天眼看见的尸骨却是倒栽葱呢?”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 “天眼廖”用了三天的时间,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十多天后,彭大财主哭哭咧咧地又来找“天眼廖”。 他先是赔礼道歉,后是诉说“天眼廖”下山之后发生的怪事。 原来,“天眼廖”刚一下山,彭大财主便牵马去追赶。哪曾想,下坡时马蹄踩进了水坑里,别折了马的前腿。 大家可能不知,无论是马或是牛,只要腿骨折,就是废物一个,根本治不好,只能宰杀吃肉。 马没了,彭大财主心疼坏了。 那个年代,谁家有匹黄骠马,相当于现在有辆宾利豪车。 他听人说,谁家若死牲口,鸡不啼、狗不叫,吃奶的孩子不撒尿,都跟祖坟的风水不好有关。所以,彭大财主心急如焚,在当地又找了几位风水先生,可人家听说“天眼廖”去墓地看过,个个推脱,都说自己道行浅,胜任不了,劝他再请“天眼廖”堪舆为好。 这次来请,“天眼廖”可学奸了,他一句不提“倒栽葱”的事,而是建议彭大财主找神婆查完之后,再来请他处理风水上的问题。 第二天,他遵从了“天眼廖”的建议,回当地请来一位神婆,让她请老爷子的鬼魂附体,问询其中的原由。 那天夜里,神婆运用了“招魂术”,请来了老爷子的鬼魂。 其实,鬼魂和神婆的关系,就象电磁波和对讲机的关系。鬼魂是一种磁场,有记忆的磁场。 鬼魂附体后,借她的“对讲机”讲话,嘴里发出来的声音和老爷子活着时一模一样…… “畜生啊!我没死,就把我活埋了,你们会招报应的!”,“我头朝下躺着,就是为了报复你这个不孝的逆子!” 神婆的怒斥,把彭大财主搞得蒙头转向。 他目光发呆,努力地回忆老爷子病逝时的情景。 “三年前,老爹患哮喘病,在炕上不吃不喝有半个月。七月初五凌晨,家人摸其手脚僵硬,全身冰凉,呼吸停止,判定老爹已经死亡。因有七不出八不葬的习俗,第二天便将老爹重殓厚葬。丧葬是由自己一手操办的,明明看见人已死去,不可能存在被活埋的情况。但头朝下这种说法,却与”天眼廖“的神眼所见略同。问题一定出在老爹的棺木里!” 想到这,彭大财主辞别神婆,赶往临县去见“天眼廖”。 “天眼廖”得知此情况,便向彭大财主保证;只要起开棺木把老爷子的尸骨摆正,彭家莹地的风水即刻好转! 彭大财主听后,欣喜若狂,认为大富大贵指日可待!于是,俩人坐下来,着手商量动土开棺事宜。同时,他又提出问题;首先是尸体血肉腐烂,骨骼尚未与腐肉分离,如何将尸骨颠倒过来?其次是 “倒栽葱”这种怪事是如何发生的? “天眼廖”解答说:“尸体入土三个春秋血肉即可腐烂掉,剩下只有骨骼和毛发。所以才有人死不过三年不能挪坟之说。老爷子已葬三年,不会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对于倒栽葱这种怪事,开棺之后,你就会明白了!” 动土那天,是“天眼廖”选好的吉日。 祖坟前,彭大财主摆上香案,祭祖烧钱,祷告先祖为父移骨原因。 吉时已到,众人扯开遮阳布,遮盖整个墓穴。“天眼廖”口念《启土地咒》:“此间土地,神之最灵。通天彻地,出入幽冥。为我开召,不得留停。有功之日,奏与上清。” 念完咒语,彭大财主在老爷子的坟头上挖锹土放在一边,然后,帮工们开始挖坟开棺。 不一会,棺盖被打开一道缝隙,“天眼廖”焚化一道化煞神符投于棺内,然后放尸气,静等一刻钟后开棺。 开棺之后,老爷子的尸骨惊呆众人! 只见棺内头颅骨朝山下,腿脚骨朝山上,跟“天眼廖”所说的一样。 此刻,彭大财主既敬佩“天眼廖”的神奇能力,又佩服他有一个不自持清高的人品。 他对着“天眼廖”伸出大拇指夸赞说:“真乃神人也!” 话说,挪动尸骨之前,“天眼廖”没有念咒,而是对着尸骨说了很多的话:“彭老爷子,您知道自己是咋死的吗?可不是儿女把您活埋的啊!是您睡觉的时候,一口痰堵住了气管,而导致呼吸暂停的。儿女们以为您咽气了,就隆重地把您下葬了。谁知道,您在棺木里奇迹复活,还挪动了身体的方向,可这一挪不要紧,把孝顺您的子女都给坑害了!今天,我来摆正您的金骨,让您正当地躺在风水宝地里,庇佑子孙人畜兴旺、财运亨通、万事如意!彭老爷子啊,听明白了吧?不要再怪罪自己的子女了!” 接着,遮阳布下,彭大财主从头颅开始,依次摆正了老爷子的金骨。 封棺的时候,突然,天空降下毛毛细雨……此时,只听见“天眼廖”高声地喊道:“雨打棺材头,辈辈出王侯喽!” 告诉大家一个期待的好消息,看后可别眼气呦! 摆正金骨以后的一年里,彭大财主所经营的店铺,不但日进斗金、财旺不可挡,而且三姨太还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 ...
l 每年到了夏天,南宁就热得不得了,今年也不例外,在中医学院里也是热气非凡,但这里的热和天气却扯不上什么关系,这里说的是中医学院羽毛球校队人员选拔。 中医学院每年到了六七月份的时候就开始选拔羽毛球队的队员,为的是参加即将在八月份举行的全国大学生羽毛球锦标赛。这是中医学院的体育强项,曾经得过全国的第二名,所以进校队是一件极其困难和极其光荣的事,很多练习羽毛球的学生都竞相报名,场面声势宏大。 在所有选上的人当中又数队长一职最炙手可热,因为只要当上校队的队长就有可能被保送进国家队,这是每个羽毛球运动员的梦想。 沈小松拿着刚刚从收发室领来的通知,心里很是紧张。因为前天下午去考核的时候表现的并不是很好,所以教练让回来等通知,经过两天的漫长等待,终于收到了学校的通知,此时的心情真是忐忑啊! 就在小松犹豫要不要打开信封的时候,一个人影从他的身后走了出来。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过来的是尹涵,她一眼便看出了小松的不安,在看到小松手中的通知后,她明白了过来。前天她也去报考了校羽毛球队,她和小松不同,她报的是校羽毛球队的领队,说难听点就是后勤,很幸运的,她挤进了校羽毛球队。 “是为了校羽毛球队的事吧?通知来了,你不敢看,我帮你拆开吧。”说完,尹涵拿过小松手中的信封,利落地把它拆开拿出了里面的通知,自己看了看就递给了小松。 小松缓缓地接过通知,慢慢地打开来,里面写着待定。 “待定!?这是什么意思?”小松疑惑地说。 “下面不是还有一行字吗,你没有把它看完。”尹涵无奈地摇摇头,这真不像平时的小松,一点都不冷静,不过此时的小松却透露出一种傻傻的可爱劲,尹涵轻轻地笑了一下。 “是吗。”小松在尹涵的提示下继续看着手中的通知,通知的下端写着:请在周六的下午三点到校羽毛球馆报到,并进行最后的测试。 看完后小松松了一口气,终于还是有机会的。 太好了,还有机会,对了,今天是星期几? “糟了,今天是星期几?”小松着急地问身边的尹涵。 “今天是星期六。”尹涵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说,“现在是二点五十分,快要到测试的时间了,你赶快去球馆报到吧,我陪你去。” “还剩十分钟,应该来得及,我们走吧,谢谢你陪我去。”小松说完给了尹涵一个微笑。 两人赶到校羽毛球馆时刚好是三点钟,真是慢了一步就会迟到。要是迟到小松的名额就有可能被其他对手给抢了。 两人一进办公室,就听到有人说话了。 “真是慢啊,这么迟才来报到,我刚想把你的名字划掉。”说话的是李哲琪教练。李教练一米八几的个子,很瘦,一双倒眉眼显得十分的刁钻,口气中带着刻薄的责备。 “对不起,因为我是刚刚才去领通知的,所以急急忙忙赶来就有点仓促。”小松连忙道歉。 “是啊,李教练,他其实也没有迟到,只是刚好准时而已,现在刚到三点。”尹涵在旁边也开口帮小松说话。 “哟,新领队也来了。好吧,你们进去测试吧,这次的测试不由我来主考,而是你们的新队长吕青帮你做测试。”李教练看到尹涵也来了,口气也就松了下来,看来美女的面子就是大一点。 “谢谢李教练。”小松双手合十地谢过教练就和尹涵进了羽毛球馆,当时的他还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一场特别大的考验,这个考验也改变了中医学院选拔羽毛球队员的惯例。 两人进入球馆的时候,还以为会看到很多人的,但是球馆里八个场地只有两个场地上有人在打球,一共也就四个人。 当他们靠近的时候,居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郑丽,你怎么会在这里?”尹涵发现在场上的人是同班的郑丽。 郑丽本来打出了一记漂亮的勾对角,可是因为尹涵叫她让她分心的关系,对方勉强回调的球 就没有接住。 “我也是待定的选手之一啊,今天是来考核的。”郑丽弯腰把地上的羽毛球捡了起来,顺势想再次发球。 “好了,可以了,下个星期一下午五点你到女队那边报到吧。”说话的是郑丽的对手,一个看上去很清秀的男生,个子大概一米五六左右,穿着一件纯白色的球衣。 “真的吗?陈伟副队长,这么说我通过了。谢谢,下周我会准时报到的。” 郑丽开心地把手中的羽毛球交还给陈伟,就朝小松他们走了过来。 “太好了,我通过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我们学校羽毛球队女队的队员,要想想,这个是很难进去的,总共才十个名额。”一走到尹涵旁边,郑丽就很兴奋地说,看来她真的很高兴。 “恭喜你了,以后我们就是一个队的了。”尹涵微笑地说。 “一个队?你也进了校队?可是我没有看到你来考核啊?”郑丽觉得有点纳闷,前几天初选的时候,自己并没有看到尹涵啊。 “我不是队员,我是你们羽毛球队的新领队,所以我没有来测试,只是在办公室里面试了而已。”尹涵看出了她的疑惑,快速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原来是这样。”郑丽明白过来,然后探头和尹涵旁边的小松笑了笑说,“你也是来考核的?” “是的,不过我没什么把握。”小松说着抓了抓头。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陈伟走到了他们的旁边。 “你就是沈小松吧,男队员的考核是由队长吕青主考的。他就在那边场地和训练部长黄飞在练习,你快过去吧,队长等你很久了,他很讨厌别人迟到的。”陈伟打断了他们的闲聊。 “哦,好的,谢谢副队长提醒。”小松说完就往那边场地跑。 “你们要打吗?你们要玩就继续在这个场玩吧,我要先回休息室弄点东西,再见。”陈伟说完就走进了旁边的休息室。 直到陈伟的背影消失,两个女生才回过神来。 “副队长人好好啊。看上去也是个高材生,长得也眉清目秀的,要是他训练我们女队那该有多好啊。”郑丽说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夸张,一脸花痴相。 尹涵看到她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但又怕不好就忍住了,说:“不要抱怨了,李教练不是也很帅吗,又年轻又高。” “李教练条件也还不错,但就是他的脾气有点怪,比起来我还是喜欢副队长那种阳光的气质。”说着郑丽使劲地往休息室张望,希望还能捕捉到一丝她心中美男子的身影。 小松走到对面场地的时候,场上的两个人刚好下场休息,其中一个高大一点的人一看到小松就站了起来,两眼打量了小松一会就开口说话。 “你来得可真是准时啊,我都和黄飞打了半个多小时了,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比我们队长和部长都大牌,要我们等你一个人这么久。”说话的是队长吕青,四肢发达,看上去很是粗鲁,给人的整体感觉就像个流氓。 小松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得低头道歉说,“对不起,吕青队长,我是刚刚才收到通知的,一收到通知我就赶了过来。” 旁边人也站了起来,站起来的人是黄飞,瘦瘦的身体看上去很轻飘,一脸阴沉的表情夹带着少许的犹豫。他看了看表,发现也刚过三点不久,又见小松被骂有点可怜,就说:“队长,我看他也不是故意迟到的,你就不要和他计较了,还是赶快进行考核吧,等下我们不是还要去隔壁学校打友谊赛吗,时间可能会有点来不及。” 听了旁边人的话,吕青皱起了眉头,转脸没好气地说:“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快去准备等下要对阵的对手名单和对方的资料,我可不想打毫无准备的球赛。还有,你能不能别老是阴沉着一张脸,好像自己家里死了人似的,难看死了。” 吕青说话很难听,置身事外的小松都觉得有点不舒服,更何况是被说的黄飞了,但是出人意料的,黄飞脸上并没有太多的变化,还是阴沉着一张脸,点点头就离开了。 小松看着他离开时的背影,那消瘦的身躯和他走路的方式,小松脸上不知觉地浮现出一种怜悯的表情。再看看眼前这个像流氓一样的队长,想到黄飞在他手下做了那么久,肯定受了不少他的打击与讽刺,顿时对黄飞产生了很深的同情感。 其实小松现在根本就不需要同情别人,因为接下来的测试他也是很值得同情的对象,在吕青手下测试,和受折磨相比差不了多少。 吕青走过来把自己的拍拿了出来,然后又拿了一个球出来递给了小松,一脸微笑地说:“学弟,我们开始吧。” 小松接过球,对上了吕青的笑,看着眼前的笑脸,不知道为什么,小松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接下来一个多小时的测试只能用地狱来形容,吕青先是让小松多球跑动球场的四个角,一测就是六十多组,大家可要知道,那相当于跑五千米的运动量了,而且这还没有结束,接下来的是高远球的测试,花费力气的程度完全不比跑动球场四个角的测试低,之后更是强度很高的对战,小松就这样被吕青折磨了一个多小时。 “小子,很有毅力嘛。不错,下个星期你来报到吧。”这是吕青在小松打到体力不支倒地后过来说的唯一一句话。 虽然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但对于小松来说还算值得,毕竟最后还是通过了。都说成功是要付出代价的,但是小松觉得自己付出的代价好像也太大了吧。 小松爬起来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把自己刚刚在路上买的矿泉水拿了出来,拧开瓶盖一口气喝到底,但是刚刚出汗损失的水分可能要再喝两瓶矿泉水才能补回来了。 2 陈伟把手上的资料递给黄飞,自己继续研究等下要打的对手,也就是隔壁学校的第二男单,虽然以他的实力,对付隔壁学校的人是绰绰有余,但是陈伟一直有一个好习惯,就是比赛之前先研究对手,做到知已知彼百战百胜。 黄飞接过资料,这是吕青要的,是对方主力的资料,吕青是要挑其中最厉害的为对手,其他的都是黄飞和陈伟需要解决的。 就在他俩看资料的时候,吕青走了进来,看到吕青进来,黄飞赶紧把资料递给他。 接过资料,吕青草草地看了看,然后对黄飞说:“他们的实力也太弱了吧,根本就不配我这个未来国家队的人跟他们比赛,你接外面挑战的时候,也不看看对手的情况就随便乱接,不是什么对手都配和我打的,要打你自己去打吧。” 黄飞被吕青说得不知道怎么办,一直不吭声,本来阴沉的脸就更难看了。 看着眼前人的这副样子,吕青一股火气上来,就说:“你现在摆着一张脸是对我不爽了?也不看看你的实力,有什么资格跟我怄气,要是我不高兴,把你踢出校队都可以,你知道,我能做到的。” 黄飞被说得打了个冷颤,本来个性有点懦弱的他更是不敢反抗,再加上确实如吕青所说,只要他愿意,黄飞就不会在校队出现了。因为吕青的叔叔是体育部的主任。只要吕青一句话,他训练部长及校队的资格都将没有。 “怎么了?不说话了?你的个性真让人讨厌。”吕青看黄飞不回答,觉得很是无趣,他最讨厌不说话的人。 黄飞似乎是有点忍不住了,肩膀开始发抖,但是不久又平静了下来,脸上挂的还是他那不变的表情。 看着黄飞被骂,陈伟实在忍不住了,就说:“你别说他了,这也不是他的错,对手是我们隔壁学校的人,一直是很友好的关系,这次的对战也是我们两校的传统,要是不和他们打,也太说不过去了。” 听了陈伟的话,吕青转过身来,看着眼前这个清秀的男生,说:“副队长,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这种事还轮不到你来说,要是你想要我听你的话,那么你就得打赢我,既然你之前输给了我,我成了队长,那你们就要听我的。” 面对吕青的刁蛮,陈伟也觉得不知道说什么,只得继续做自己的事,这种情况他早就习惯了,所以很快又开始研究他自己的对手。 过了一会,陈伟站了起来走出去了,吕青看了看他,就趴在桌上睡觉,他斜眼看对面桌的黄飞,也是不见了踪影,不知什么时候也出去了。 就在他要睡着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休息室响了起来。 “吕青,你真的不去参加比赛了?”进来的是李哲琪教练,他脸上挂着笑容,看来他也不敢惹这个羽毛球队的流氓队长。 “不去,这么烂的对手我才不想和他比赛,简直是拉低我的水准,拜托教练下次不要乱接外面的比赛,这种毫无意义的比赛对我们的提高一点帮助也没有。”吕青的口气即使面对的是教练也毫不客气。 “这……可是我已经答应别人了,你要是不去,不好吧,你还是去吧,随便应付一下就好。”李哲琪开始用恳求的口吻。 吕青皱了皱眉头,转过头去准备继续睡觉,闭上眼睛说:“不去,你答应的你自己去吧。” 看着趴在桌上的人,李哲琪无奈地摇摇头,既然劝不了,他就只能找其他人顶上了,于是走出了休息室。 小松在座位上休息了很久,看了看表,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快五点了。 他看了看对面的场地,发现尹涵和郑丽还在场上打羽毛球,于是他就走了过去。 “你们还在玩啊?都差不多两个小时了,你们不觉得累吗?”小松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对她们说。 “还好,也准备休息了。”郑丽抢先回答,正因为这样,她分心了,一个本应该很容易接到的球没有接住。 尹涵伸了伸自己的双手,一脸疲惫的样子,然后对郑丽说:“我们休息吧,还真有点累了。” “好啊。”郑丽回答道,于是两人坐在了小松的旁边。 “怎么样?进了没有?”尹涵一坐下来就问小松考核的结果。 小松偷笑了一会,说:“你猜?” “看你这个表情就知道你通过了,恭喜你能进校队。”尹涵说着也笑了起来,看来她对于小松得进校队也很是高兴。 郑丽在旁边看着两人的对话,觉得自己是该放弃了,就打趣地说,“小松你进校队可要好好谢谢尹涵,毕竟是她陪你来的,我看你是沾了她的光,不然这校队你可是没戏。” “你别乱说,这是他的实力,根本不关我的事。”尹涵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斜眼瞪了郑丽一眼,她知道郑丽正拿他们打趣。 “先不管我进校队是不是尹涵的关系,进校队是很值得高兴的事,而且你不也是进了校队吗,要不我们一起去庆祝一下吧。”小松说了一个很好的提议。 果然旁边两个女孩子异口同声地回答:“好啊!” “那去哪里庆祝呢?不如我们去吃粉肠煲吧,好久没吃了,一直想找个机会去吃,就是没有找到,而且也没有人一起去。”郑丽说着好像要流口水一样。 尹涵看着她滑稽的样子就有点好笑,觉得她有时也蛮像大大咧咧的男孩子,就说:“你能不能淑女一点,看你那馋猫的样子。” “是啊,这样子可是交不到男朋友的!”小松也跟着附和。 “这可不一定,现在时代变了,也许我还比较有市场也不一定。”郑丽马上反驳了两人的观点,然后继续说,“好不好啊,真的很想去吃粉肠煲!” 尹涵看着郑丽一脸哀求的样子,就说:“好,就听你的,反正我们也很久没有去了。” “那走吧,现在也五点多了,不去早点,位子可能就订不到了。”小松看了看表,发现已经五点一十三了,那家店很受欢迎,去迟了经常没有位子,于是就提议马上就去,事实上他也马上站了起来。 “好啊,走之前我先去休息室拿我的背包。”郑丽也站了起来说。 “那我们在门口等你。”尹涵站起来回答道。 “好的,你们等我几分钟,我很快就来。”郑丽说完就朝休息室走去。 小松和尹涵拿了自己的东西就朝门口走去,就在他们要走到门口时,后面传来了脚步声。 “怎么样?通过没有?”说话的是李哲琪教练,他从休息室走出来就看到了小松和尹涵在自己的前面,于是就赶上他们。 小松转身看后面的人,发现是李教练,就回答说:“还不错,吕青队长说我下个星期可以来报到了,以后就麻烦李教练了。” “好的,我会好好教你的。”李教练还是那副严肃的表情,而且似乎比刚刚的脸色更凝重。 “对了,你来我办公室,我先把你的资料登记一下。”李哲琪忽然想起小松的资料还没有登记,因为刚刚小松来得太迟,就忘了。 小松和尹涵对看了一眼说,“好的,那就麻烦李教练了。” 于是三人走进了办公室。 郑丽差不多走到休息室的时候忽然觉得有点尿急,于是转进了隔壁的厕所,刚走到门口的时候,陈伟走了出来。 “陈伟副队长!”郑丽叫住了正要走开的陈伟,语气故意有点嗲。 “哦,郑丽,怎么了?你们不玩了吗?”陈伟停下脚步回答说,脸上还是挂着那招牌天使般的微笑。 被这一笑,郑丽花痴又犯了,看着自己的白马王子,一时竟忘了回答。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陈伟看到郑丽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脸不说话,以为是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没有,对了,副队长,等下我们一起去吃粉肠煲,你要不要一起?人多点好玩一些。”郑丽被陈伟这么一说,马上收敛自己的失态。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黄飞从对面的器材室走了出来,脸上挂着的依然是他独有的阴沉气息。 郑丽反应很快,马上对刚出现的黄飞说,“黄学长,我们等下一起去吃东西,你要不要一起去,副队长也和我们一起。” 她这话可真是说得好,一方面邀请黄飞,一方面代替了陈伟的回答,无形中好像陈伟已经答应和她一起去似的,说的时候她还故意笑得特别的天真无邪。 “这……”黄飞有点犹豫,因为过几个小时就是和隔壁学校的比赛,他想准备准备。 陈伟看出了他的犹豫,就说:“去吧,反正吃个饭也花不了什么时间,再说就算要比赛也还是要吃饭的啊,总不能空着肚子去比赛吧。” 听陈伟这样说,黄飞皱皱眉头,然后说:“好吧。”想想陈伟说的也对,就同意了。 郑丽看两人都同意了,心里不免暗暗高兴起来,有两个不同类型的帅哥陪吃饭,真是太好了。 “我们先去和教练商量一下吧。”陈伟看黄飞同意了就叫他去办公室,然后对郑丽说,“我们先去办公室商量一下比赛的事,等下再和你们会合。” “好的,小松他们已经在门口等了,我去休息室拿我的东西就过去。”郑丽笑着说,然后看着陈伟他们离开,她就走到了休息室。 推门进去,郑丽一眼就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的吕青。 “吕青队长,你不和他们去商量比赛的事吗?”说完,郑丽等了一阵,可是吕青并没有回答。 郑丽走近了吕青,推了推他说,“队长?”吕青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郑丽感到很奇怪,就算是睡着了也该被自己摇醒了啊,于是又用力地摇了摇吕青。 这次可能是力气有点大的关系,吕青的手滑了下来,身体重心就往郑丽这边倾斜,迅即倒地。 “你怎么了?”郑丽有点被吓到,就蹲下去把吕青翻了过来,她看到吕青的脸一点血色都没有,再看看自己的手,发现上面沾满了血迹,再看看吕青的胸口,一个刀伤弄出的口子正往外冒着血,桌子上也是一大摊血迹。 郑丽的手开始发抖,她用自己颤抖的手摸了摸吕青的左颈总动脉,发现已没有了脉搏,他死了!! 3 “啊……”正在填写资料的小松忽然被尖叫声打断了,“怎么回事?” “好像是郑丽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尹涵听出了是郑丽的声音,于是看向了窗外,窗外正对着休息室。 就在这个时候,陈伟和黄飞进来了,陈伟他们也听到了这声尖叫,说:“我们过去看看吧。” 说完,大家就出了办公室,向休息室跑去。 大家一进休息室看到的是郑丽失魂地跪坐在地上,脸色非常难看,在她前面的是吕青的尸体,胸前的伤口还在流着血。 郑丽看到大家进来,用颤抖的声音说:“他死了!” “怎么回事?郑丽?”尹涵说着就把坐在地上的郑丽扶了起来。 “我不知道。”郑丽此时的情绪很不稳定,站起来后就一直靠着尹涵。 “吕青队长!?”陈伟不敢相信,他正试图靠近尸体。 “等等,不要靠近他,我们还是先报警吧,在警察来之前我们不要弄乱了现场。”小松制止了陈伟的动作,并拿出了手机,找到了胖警官的号码。 李哲琪看了看桌上的血,发现在右手边有一个血字,“那是什么?”他惊讶地说。 小松靠近了桌子,仔细地看着上面的字,发现那是一个用血写的字,一个写得有点变形的“门”。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通了,那头很快传来熟悉的声音。 “喂,小松吗?发生什么事了?”胖警官似乎已经习惯小松打来就有事情发生,于是很自然地问。 “我们发现了尸体,不出我的意料的话,应该是杀人事件!”小松盯着地上的尸体说,他的眉毛皱在了一起,表情很是凝重。 十几分钟后,一小队警察冲进了中医学院的羽毛球馆,带头的是有点胖的陈警官。 “什么情况?”一进办公室,胖警官就问站在门前的小松。 小松指了指休息室,说:“刚刚我们准备去吃饭,郑丽去休息室拿东西,就发现尸体在那里面。” 胖警官看了看对面的休息室,转头对身后的警察说:“你们过去处理现场,还有赶快收集证物拿回去检验。” “是。”一小队警察走出了办公室,进了对面的休息室。 等其他警察都出去后,胖警官就对在座的大家说:“现在我们去处理尸体和现场,相信很快就有结果出来,在还没有确定事实之前,我想大家能不能配合一下。” “好的,我们一定会好好配合的。”说话的是李哲琪,作为教练,也是这里的唯一负责人,这个时候出来发言的当然是他。 “很好,那就麻烦你们先在办公室里等一等,等下我会分别叫人出去问情况的,你们在这里仔细地回想一下刚刚发生的事,包括尸体发现之前的事,那些也很重要。”胖警官说完,给了小松一个眼色,示意他和自己出去。 小松和胖警官两人走出了办公室,其他人留在了里面。 一出来,胖警官就问小松,“怎么回事?”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凶手应该还在这个羽毛球馆里面。”小松想了想后回答。 “哦,那么你知道凶手是谁了吗?”胖警官继续追问。 小松看着前方的休息室,说:“这个,目前还不是很清楚,不过应该和‘门’有关。” “‘门’?什么意思?”胖警官不解地问,说着他们已经来到休息室门口了。 “先进去吧,进去你就知道了。”小松说完就走进了休息室,进去后就看到现场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吕青的尸体也已经搬走了,从地上画的圈和标示可以看出在尸体旁边的白圈里刚刚放的是凶器。 胖警官一进去就看到了桌子上的字,说:“原来你说的是死者的留言啊。” “是的,这个字肯定隐藏了揭示凶手的秘密。”小松若有所思地说,说着来到门边仔细观察了一阵。 “难道是门上有什么吗?”胖警官问。 “应该不是,我仔细地观察了,没有任何问题,而且从死者的角度来说,应该留一些更为易懂的信息比较有利。”说着小松又来到了桌子前。 胖警官看看时间,已经六点差十分了,就说:“我们还是先去收集现场大家的证词吧,看看有什么收获。” 小松和胖警官离开了休息室,小松走向了办公室,而胖警官则去和其他警察们商量些什么,他们待在了球场上。 “怎么样了?找到凶手了吗?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郑丽看上去有些慌张,毕竟她也是第一次看到刚死的人,和解剖课上死了很久的尸体不同。 小松笑着回答说:“目前还在调查,不过应该不用太久了,警察准备对我们进行收证,结束后应该会有结果的,如果没有也会放我们走的。” 听了小松的话,郑丽还是无法平静下来,一旁的尹涵过来扶着她的肩膀,安慰她。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警官走了进来说,“下面我们将对你们进行逐一的问话,希望大家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谢谢大家合作,李教练,从你开始吧,跟我来。” 李哲琪把手上的训练表放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衣领说:“好的,请带路。” 两人很快地走出了休息室,大概十分钟左右,他就回来了,接下来大家轮流被带出去询问。 小松请求胖警官让他看看问讯资料。凭着跟小松的交情,胖警官应允了。 李哲琪:我是本队的教练,带领球队已经两年多,和吕青也认识很久了,他是一个很自傲的学生。不过在羽毛球技术上他确实是中医学院目前的第一名,刚刚从三点的时候我就一直待在办公室,过了一阵,黄飞进来和我说吕青不想参加之后的比赛了,然后大概四点四十,我去了一趟休息室,是为了叫吕青参加等下的友谊赛,他没有同意,之后我就回到了办公室,当时黄飞已经不在办公室里面,大概五点二十,小松和尹涵就来我这里写资料,然后陈伟和黄飞也进来了,就在他们进来不久,就听到了郑丽的大叫,然后我们就一起冲到了休息室,发现吕青死了,小松就报警,之后你们就来了。 陈伟:作为本校校队的副队长,我是和队长吕青相处最多的没错,他这个人很独裁,而且很无理取闱,靠着自己的叔叔在学校的影响力,一直作威作福,但是他羽毛球技术却很好,我一直想超越他,可是就是无法成功,今天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我进了休息室。和黄飞一起整理和研究接下来对手的资料,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吕青进来并和我们一起看资料,然后表示不参加接下来的比赛了,因为他觉得对手水平实在太烂,之后我就出去了,去厕所洗澡准备比赛,还有换比赛的衣服,我走的时候黄飞也不在了,当我整理好的时候,出来就遇见了郑丽还有黄飞,我和黄飞决定去找教练商量比赛的事,就去了办公室,当时小松和尹涵也在里面。可是我们刚进去就听到从休息室传来郑丽的惨叫,之后我们马上冲到了休息室,就发现了吕青的尸体,然后就报警了。 黄飞:我是球队的训练部长,今天来球馆是为了准备接下来的友谊赛,当时三点左右,小松他们来考核,我就和陈伟回休息室整理对手资料了,直到大概四点半,吕青队长回来了,队长是经常骂我,今天也是,虽然如此,但是我没有因此而恨他,反而觉得他是有权利的,毕竟他是靠实力当上队长的,队长回来我就把整理好的资料给他看,可是他看完后就决定不去比赛了,说对手的实力不是很好,他不想比,然后我就出了休息室,想想还是叫教练来劝劝他也许有用,就到了办公室把李教练叫了来,然后我就去了器材室,在里面拉我的球拍的线,准备比赛用,之后大概五点一刻我就弄好了,我出来就看到郑丽和陈伟在谈话,然后我和陈伟决定去找教练商量一下等下比赛的事情,就去了办公室,但是不久传来郑丽的惨叫,之后就发现了吕青的尸体,小松第一个报了警,后来你们就来了。 郑丽:我今天下午两点左右来到羽毛球馆,是为了参加考核,当时是陈伟副队长帮我测试的,他人很好也长得帅,不好意思,跑题了,之后三点左右小松和尹涵来了,小松也是参加考核的,然后我和尹涵就在一边打羽毛球,小松则是去找吕青队长进行测试,大概四点半,小松就回来了,我们一起说了一下话,然后决定去吃东西庆祝进校队,因为我还有东西在休息室没拿,就回休息室,小松和尹涵去了办公室填资料,当时应该是五点多,我来到休息室门前就遇到了陈伟,然后黄飞也从器材室出来,就和陈伟去找李教练商量他们之后的比赛,我就进了休息室,进去就看到队长趴在桌上,起初以为他只是睡着了,可是当我想去推醒他时,他却往后倒在了地上,然后我发现了他胸口上的血,然后我帮他把脉就发现他死了,我就大叫,之后大家都冲了进来,然后小松就报警了。 尹涵:今天我陪小松来考核,三点来的,之后就和郑丽在一起,等小松测完就和小松去填资料,之后就听到了郑丽的大叫,去的时候就发现吕青死了,就报警,这个社团我也是刚加入,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我不是很清楚,不过从吕青的言行举止来说,确实不怎么好,有很多人都不怎么习惯。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等小松一看完,胖警官就着急地问。 小松想了想说:“有几个地方可以肯定的,但是凶手还不知道是谁。” “哪几个地方可以肯定?”胖警官继续追问。 “第一点是作案的时间与机会,从他们所说的,很容易就可以推算出作案时间应该是李哲琪出了休息室的四点四十五左右到之后郑丽去时五点二十,但这里面也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李哲琪撒谎,他就是凶手,他四点四十去的时候就把吕青杀了。”小松说着又看向手中的资料,然后继续说,“第二点就是作案人选,在案发的那段时间里,我和郑丽还有尹涵都是一直在一起的,所以我和尹涵以及郑丽可以排除,而其他三个人当时都独自待在了其他的地方,他们就没有不在场证明了,从他们的证词来看,都有作案时间,都有可能是凶手,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可能,就是郑丽在最后去休息室的时候才把吕青杀了,然后对大家说吕青是她进去之前就死了的,不过最后这一个说法我觉得不大可能,所以嫌疑还是集中在了李哲琪,陈伟,黄飞三人身上。” ...
那件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每次回想起来我总会问自己:它是真的吗?世上真有幽魂灵异吗?会不会是我记忆中出了差错?还是梦中的幻觉?还是真的有某种精神状态的生物电波以超自然的形式向我显现呢?……每当我给同学同事朋友说起这事儿,他们也都认为是我瞎编的,是小说看多了看迷糊了,把书中的情节加工后拿来忽悠人。 但我冷静回想一下觉得并非虚妄荒诞之事。有人说现代科学不承认世上有鬼魂,但科学只是生产力发展到一定时期的结果,并不能解释很多超自然现象,这是举世公认的。可惜当时没有手机,不能把真实过程拍下来(也许,手机是拍不出灵异)。不过,既然别人不愿相信,我只好把它写下来,当做证据留给自己在心底作为难忘的回忆吧。 十几年前,父亲退休后觉得呆在城市不自在,便回原籍老家住了。 我老家在豫西乡下,是个紧挨陇海铁路的小村庄,西边离市区有三十多公里,东面离一个叫石桥的小火车站近十里地。如果你乘火车路过那里,隔着车窗就能看见村口离铁路工区那排黄房子不远,便是我家的几间青砖红瓦房,还能看到几只在屋前空地上啄食的鸡,旁边大水坑中游来游去的鸭子……,我的童年就是在故乡度过的,小学没毕业便被父亲接到了省城,长大参加工作后,偶尔也回去看看。 我们村东是一片方圆十几里的洼地,每逢阴雨天气总是雾蒙蒙的。漫长的铁路线在这里拐了一个大弯,虽然路基比地面高出很多,长长的火车仍然象是钻进了云海里,神龙不见首尾。司机按习惯会减速并且不断鸣笛,但即使如此这里也常常发生行车事故,或许是因为地势低的缘故吧,本来震耳的汽笛声到了这里却变得特别沉闷,传不了多远,几百米开外几乎就听不见了,说起来真的很奇怪。 上行与下行两股铁道之间,是宽约二十米、深五六米的大沟,里面长满了荆条野槐等一人高的灌木丛。听老一辈人说旧社会杀土匪和解放初“镇反”时,这沟里曾经被当做刑场枪毙过许多犯人,有的是从镇上用囚车木笼押来的,有的是从县城用闷罐车皮拉过来,再加上这么多年被火车意外撞死的流浪者,还有寻死卧轨的,沟底真的埋葬过不少死人。 我小时候铁路边还没有架设铁丝隔离网,可以沿着护坡内外随便放羊,只是翻过铁路时小心点罢了。在沟底时不时会看到有白森森的人骨头从沙石里露出来。村里人都说这里“不干净”,即使是白天也会发生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怪象:原本平静的沟里,会骤然升起一股股阴风,卷着树叶尘土,打着旋儿飘到几十米的高空,能听见风中有很多人嘈杂的哭喊叫骂声,转眼间却又不见踪影,一切归于沉寂;草丛里往往会有不明不白死去的野兔;偶尔飞过这里的野鸽子,竟然会无缘无故象中了枪似地从天上突然摔下来……传说这都是不安份的鬼魂在兴风作势。我放的羊有时象受到惊吓一般,挣脱绳索疯一样狂奔很远才停下来;有时会猛然爬在地上,颤抖着象是看到了什么无形妖魔,瞪大恐怖的眼睛声声哀叫,怎么拉也拉不动。回去给庄里大人讲,他们说动物有时能看到人看不到的邪灵。从那以后,我都是在铁道的路基外沿放羊,很少再去沟里边了。 那年秋天的一个下午,老家人打来电话说父亲突然病重,让我赶快回去看看。我急忙去药店买了几盒父亲常用的速效救心丸(他有多年的心脏病),再赶到火车站买好票坐上车时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那趟车是慢车走走停停,晃悠得让人心烦。等到离家最近一个叫石桥的小站时已经是夜里12点左右。我象平时一样在这个小站下了车,车站除了一个小小的售票厅兼候车室外,只有一个短短的站台、一排破旧货栈仓库,几间铁路职工宿舍,周围是一片高高的杨树,再往远处就是广阔的田野丘陵(没过几年火车提速后,这个小车站就取消了)。在这个小站上下车的就我自己,一位年老的值班员对远去的列车晃了晃信号灯,转眼走进屋里不见了。空荡荡的站台上只剩下孤零零的我,和躺在地上的我那斜长的身影。 从这儿离家还有很长一段路,白天一个人走已经够让我提心吊胆了,更何况现在是深夜,还下着濛濛小雨呢!看着向远处黑暗中延伸的铁轨,想到多年前的传说,我心里真的有点发怵,俗话说远怕水近怕鬼啊。但是想到父亲的病,我真的没有退路了:作为当儿子的在父亲需要我的紧急关头,我能为这点胆怯而不回到他身边吗?再说我一个年轻小伙子没财也没色,有什么害怕的呢?大不了受受惊吓吧……算了!无所谓,不必胡思乱想了。 我打起精神,鼓足勇气,顺着铁轨中间那一根根横着的枕木,快步向家的方向走去。背后车站的灯光越来越暗,前面的铁轨借着微弱的光亮象两根细细的铁丝,向漆黑的夜幕伸去。护坡外的壕沟里有积水,反射着淡淡的树影;护坡内便是密密的灌木丛,被夜风刮得呼呼作响。我不敢向树丛看,总担心会有什么怪物从里面出来。 走着走着,四周变得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我想起父亲曾经教我走夜路壮胆的办法:用手在头发上从前向后擦,荒野鬼魂最怕这一招。我在一本科普读物上也看到过类似的介绍,说是这个动作白天看没什么特别,夜里会看到产生的静电,特别是年轻男性阳气旺盛,短头发摩擦的时候电光会更强烈,是最简便实用的驱邪方式。我就这样一边走一边擦头皮,也许是这个动作分心的原因吧,还别说真的不是太紧张了。 又过了一会走到村东洼地时,渐渐生起的白色雾气越来越浓。隐约中感到铁轨在震动,有两列火车相向开来,对面上行线开来的是一辆长长的货车;我这股道是下行,背后开来的是一辆窗口亮着一排灯光的客车。大概是司机看到了我的身影,两辆车同时拉响了汽笛,尽管眼看已经很近的火车,传来的鸣笛声却感觉很远很沉闷。我借着愈来愈耀眼的车灯光芒,赶紧跳到旁的小路上,等着列车从我面前呼啸而过,巨大的气流几乎把我吹到路基下的水沟里,我晃了晃才站稳脚跟。 火车过去,周围又被拉上了厚重的夜幕。当我的两眼在重新适应了黑暗之后,突然发现前面不远有灯光在雾中闪动,开始我以为是被刚才的火车灯照花眼了,定神仔细再一看,路轨上真的是有灯啊!我猜想是巡道工吧,紧走几步赶上去看看觉得不对头:从灯光映出的影子看不象个人形,头很大身子鼓鼓的却不见脚,象是一团黑影在飘动。到底是什么呢,我心里不由得揪紧了。 正犹豫间,那个黑影突然停下来,转身向我走来,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想跑也跑不动,再说往哪儿跑呢?等对方到跟前我借着灯光一看,对方真的是铁路工人,他戴着大盖帽,穿着宽大的雨披,把帽子也遮住了,背上挎着工具包,肩上扛着列检锺,手里拿着《红灯记》里李玉和提的那种号志灯,黑夜中猛然看去这装束真的有些吓人。我松了口气:有什么可怕啊,完全是自己吓自己嘛。不过我有点疑惑:刚才怎么没看见他,为啥到了这雾气重的地方他反而出现了呢?是我多心了吗? 他无声地来到我面前问道:“你是去前面庄上吗”我回答是的。他又问:“你找谁家?咋这么晚才回来?”我说了父亲的名字,又简单说了事情的原委。他忽然提高声音说:“你是小宝吧?”到这时我才觉得,他说话的声音有点熟,却一时记不起来是谁。我说我是小宝你是……,他笑了,说道:“我是小建啊,你不记得了?”我马上想起来了:小建,我的小学同学。他家在村东边的工区住,听说后来他接父亲的班也在铁路上工作,没想分别多年后这个时候这个地方见面了。我一下放心了:终于有人陪自己走完这段夜雾中的”鬼路“了。 随后,他在前面走,我借着灯光跟在后面,边走边聊说了很多。回忆起小学时代的事儿,说起了村里的变化,也谈到了各自的工作情况。他好象不愿提现在的事,也许是涉及夫妻间或家务事吧,我也不好多问。但他提起的一件事让我很惊讶,他说四年级的时候有一次他把钢笔丢了,怕父母吵不敢回家,给我说了以后,我把父亲给我的钱借给他买笔,可能顶多也就是几块钱吧。事后他想还却一真没钱,为此他一直记在心里愧疚多年,今天见我了想说说这事表示感谢。我听了虽说也很激动,却只能实话实说道:小建,都过这么多年了,我真的记不起有这事儿了。明天咱哥俩抽空坐坐,喝杯酒好好聊聊。不知为什么他没有答应,掏出几张纸币硬塞到我手里,他的手冰凉,不管我如何推让拒绝也不行,我真搞不明白原来脾气很温和的他,怎么变得如此固执呢? 他说话声音很轻,轻飘飘的,象是从很远传来的;走路也很轻,无声无息,不象我在枕木上走得啪啪直响。当时我也没多想,还以为他是职业习惯呢!后来一听说他的事,真的把我吓出一身冷汗。 正走着聊得投机,忽然觉得我眼前的雾气变得很白很亮,还没等我明白是怎么回事,小建于无形之中不由分说地推了我一把,急促地喊道:“快下去。”我刚从出铁轨中间跳出来在碎石边的小路上站住,一阵轰鸣夹着疾风从我身边隆隆驰过:原来是又一辆客车从背后开过去了。靠,这洼地真是怪了,怎么火车快到屁股后了还听不到动静呢!要不是小建推我一把,我这条命今夜在这儿就算完了。猛地我想到小建:他把我推开了,他自己会不会有危险?列车一过我再朝路对面看,见小建已经又站在铁轨中了。这让我很佩服:到底是在铁路线上混的,看人家多老练,不慌不忙的就救人一命。我这儿还害怕走夜跑呢!人家天天晚上在这铁路上来回巡道怎么过?我真该向他好好学学练练胆量! 我和小建又说了几句话,就看到村口工区的灯光了。我操心着父亲的病情,和小建匆匆分手。他说了句要去村西大铁桥,一晃就不见人影了。更奇怪的是那灯光也不见了,我有些不解:难道他走路不用灯吗? 回到家父亲还没睡,本家的几个兄弟姊妹在陪着他说话。看我深夜平安回来父亲心情好多了,我喂他吃了药病情渐渐稳定下来。看他心口不那么难受慢慢睡着后,我对照顾我父亲的兄弟姐妹表示感谢,打算第二天早上送父亲到县城住院。一个堂弟称赞我:“哥,你的胆量真大呀,敢一个人摸黑从大东洼走回来。”我笑了笑说本来我也害怕,可是正巧有个熟人陪着也就不怕了。他们好奇地问,半夜三更的谁会陪你从石桥那么远走回来,咋这么巧?我又笑着说我小学的同学,你们认识的,就是工区的小建啊! 他们一听我这话脸色刷地一下都白了!我二姑家的表姐呆呆地看了我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问道:“弟啊,你,你是见、见鬼了吧!”我不明白地反问见啥鬼啊,我刚才还和小建说说笑笑,走到村口才分手的。她伸手摸了摸我的脑门,叹口气说道:“小建已经死几个月了!”他这话让我后脊梁骨直冒冷汗,我问到底咋回事儿,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清了事情的根由。 小建确实是在铁路上工作,干的也正是巡道工的活,就负责巡检工区到石桥车站这段线路。可是头一年冬天在医院体检时他查出得了肺癌,折腾多半年花了二三十万还是治不好,人瘦得没了人样。一天夜里小建为了不拖累家人,一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爬到村西大铁桥上卧轨自杀了。他留的遗书上还写着希望工区能给他开个因公死亡证明呢! 我越听越后怕,头晕乎乎的浑身发麻:“怎么会是这样?我真的和幽魂同行吗?为什么会那么真实?” ----我忽然想起小建还给我的钱,当时我并没注意,现在从兜里掏出来在灯光下一看: 天哪!是几张花花绿绿的几百万元冥币! 我叔家的堂弟夺过冥币,慌忙拿到门口用颤抖的嗓音说:“哥,哥,赶快、快把这钱烧了,不然小建的鬼魂要来、来咱家了,不吉利啊!” …… 那事儿过去很长时间以后,我还经常做梦,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梦。好象又梦到了小建,只是他的言行举止都很正常,并没啥恶意,所以我仔细想了想也没啥好怕的。很多人说要相信科学,不要讲迷信;其实科学也不过是人类进步到一定阶段的产物罢了,同样会受历史和时间的限制,未必能解释宇宙所有奥秘,比如对世间很多的精神现象,科学也不见得都能说清楚。 ...
李颖的丈夫死了,死于他杀。 那天,一个被警察追捕的抢劫犯突然闯到他们家。丈夫见他手里有刀,立刻反应过来,冲上前去夺刀,可那抢劫犯人高马大,不仅刀没离手,还刺了她丈夫十几刀。歹徒慌张地逃跑了,留下呆愣的她和不停流着血的丈夫。 “李颖,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我不会离开你……”丈夫的呼吸渐渐薄弱,在救护车赶来之前就闭上了眼睛。 那天之后,李颖一直坚信丈夫会回来,无论他变成了什么。 怪异的事发生在那天晚上。李颖唾在自己家的大床上,由于习惯,她一直都是靠边睡的,留出一大块空位。刚过12点,家中各种能发出声响的东西都响了。李颖奇怪地起床查看,十秒过后却恢复了正常。但就在她刚回到床上准备再次入睡时,枕边响起一个人的呼吸声。 她确定那不是自己的幻觉,绝对是人的呼吸声。可是身旁是空荡荡的床,怎么会有另一个人?她胆大地开灯寻找,但无论哪个角落,都没找到一个人影。她顿时明白了,床上睡了一只鬼魂。恐惧立刻占据了她的内心,她在沙发上过了一夜。 第二天12点,依旧听得到呼吸声。这次有了经验,她不再害怕,反而躺在床上轻轻询问了一声:“你,是鬼吗?” 呼吸声有了明显的变化。她继续追问下去:“如果你说不了话你就用呼吸告诉我,快一点儿就表示‘是’,慢一点儿就表示‘不是’。” 身边的呼吸声停顿了一下,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那,你是孙悦吗?”李颖带着哭腔询问。孙悦是他丈夫的名字。 呼吸声回答,是。 他真的回来了!李颖从此像变了个人一样,之前萎靡不振的样子完全不见了。大家都以为她已经从失去丈夫的悲伤中解脱了,但她给予的回答却是:“他从未离开过我。” 一个月后的一天,床边的呼吸声没有响起,李颖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没有丝毫办法。终于,几个小时之后,呼吸声终于来了。 “你到哪儿去了?”她对着空荡的床问道,然后看到上面有张纸条,上面写着:我要去投胎了,你找个爱你的人嫁了吧,忘了我。 泪流满面的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瘫倒在床上。快要天亮时,她缓缓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他,我们结婚十多年,呼吸声怎么会辨认不出来?不管你是谁,谢谢你这一个月的陪伴。” 呼吸声停止了,那个睡在床上的人突然说话了:“鬼是可以说话的。你的丈夫早已经投胎去了,我和他不一样,我是杀了人才死的,只能做孤魂等待消失。在我消失之前我想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 ...
村里的二愣子是个不信邪的人! 这些年,眼看着隔壁左右的都将房子拆了重修,眼看着别人都住上了洋房,他的心里也痒痒的。于是和老婆合计:老婆在家大规模养猪,他则到外地去打工,等攒够钱就把旧房子拆了修新房。 年底,钱攒得差不多了。二愣子找人将旧房拆掉,原地打地基建新房。他家原来的老房子的右台阶边,紧挨着一座双人坟墓。墓碑早已垮塌,上面所记载的早已模糊不清了,但从墓碑的成色和破旧程度也可以断定这墓的久远。 二愣子小的时候曾经问过他爷爷,这墓的主人是谁?他爷爷也不清楚,只说可能很有些年头了,是一座古墓。 墓离二愣子的房子太近,坟头与房子之间仅一台阶的距离,据测算不过半米左右。二愣子将老房子拆除后,要将面积稍稍扩大一点,但是往左是没有办法的,那一面紧临大山沟,且是滑坡地带。二愣子只好将主意打在右边。他忙活了好几天,硬生生把坟头劈了一半,将墙脚往墓地移了近一米。 见二愣子劈了古墓建房子,村里有懂风水的老先生认为这会不吉利,纷纷奉劝二愣子不能和死人争地,要么将房子的面积缩一缩,要么换个地基重新修。 二愣子听了不以为然,缩面积他不心甘,在别的地方买地基他又不想花这个钱!他连连对来劝他的老人说:“ 没事!我还就真不信这个邪!” 见好言相劝没有作用,老先生们也只好摇着头说:“你个二愣子啊,尽早会吃亏的!” 房子修得很快,没有几天就修到一人多高了,右边的墙壁紧紧地贴着半边古墓。 一天晚上,天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二愣子担心下雨,索性就住在搭在墓边的棚子里。睡前可能是多干了一点酒,在酒精的强烈刺激下,他很快就倒在简易的木床上“呼呼”地睡着了。 半夜,睡梦中的二愣子忽然感到一阵寒冷袭来,他打了一个激灵就醒了。当他睁开腥松的睡眼时,眼前的一切让他惊呆了:自己赤裸裸地躺在院子里的空地上。 本来睡在棚子里的木床上,怎么睡在院子里的空地上了?这一想,他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突然间他想起了刚才在梦里发生的事—— 睡梦里他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个暗哑低沉的男人说:“妈的,他和我们争地,弄死他得了!” 女人的答道:“不能让他睡在咱们旁边!不要先弄死他,先把他扔到院子里去,给他个教训……” 男人想了一会儿说:“好吧,先看看他识不识趣!如果继续和我们争那就干掉他。” 随后他感觉自己被人抬起,重重地丢在了院子里 他越想越后怕。 天亮后,他让来干活的人都回去了,一个人将破坏的双人墓恢复原样。过了几天他在别的地方买了一块宅基地 ...
大学就快毕业了,身边还没有固定女友。幸好我的条件总算不错,宿舍里大家聚会时即使不带女朋友也不至于被哥儿们笑我衰。其实不是我不会追女生,只是还没有遇见让我倾心的女孩,我不想随随便便就找一个人来打发时间。 “老三,周末聚会,你没别的约会吧。”宿舍老大拍拍我的肩。 老四看我一眼,贼笑道:“他?放心,一定有空的。” “随便吧,应该有空的。”我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水。 周末的聚会晚餐我因为球赛晚了。走进包房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到了。“阿风,来,坐这边。”老大指指身边的空位。 坐下之后我才发现,我的右边是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绝对不是哪位兄弟的女朋友。“这位是乔云,师大的。”老大介绍道。 “你好,我是李风。”我对她点点头,那个女生侧过脸来对我笑了笑,礼貌的说“你好。”那是一张我梦寐以求的脸,她肤色莹白,可能因为腼腆的关系,微微有点红晕,系着一条湖蓝的丝巾,更称得她肤若凝脂。我感觉一阵强力电流击中了我,告诉自己,是她了,就是她了,等了那么久,终于让我等到了梦想中的女孩。 接下来的事非常的顺理成章,在众兄弟的帮助下,一个月后,她成了我的女朋友。乔云是个很纯洁的女孩子,一个月下来,我们的关系还仅止于拉拉手而已。老大问我发展到什么阶段,我无奈地摇摇头“就是拉拉手而已。”老大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来,哥教你两招……” 下次约会的时候,云系了一条天蓝的长丝巾,配着白色的风衣,真是美的眩目。那天我给她讲了一个我们学校流传的鬼故事,果然成功地拥美人入怀。 我们的第三栋宿舍楼一直有一个弃置不用的房间,关于这个房间的故事在我们学校可谓一代传一代。据说很多年前住在这里的八个女生,有一个女生被男朋友甩了,突然有一天晚上用丝巾吊死在上铺同学的帐棍上,第二天,上铺的同学醒来,就这么被吓疯了。这个宿舍一死一疯,后来有人半夜被女生的哭声吵醒,黑暗中看到吊死的那个同学脖子上带着绳索,垂着头发在宿舍里哭。开始大家以为她没睡清醒,可是后来其他的五个女生也都看到了,如此一来,大家都不肯再在这里住下去了。可是她们搬出去之后,这里还是经常传出女生的哭声,以后没有人肯再住这间房,这间房也就被锁上,没有再使用了。 这个故事是不是真的没人知道,但是因为的确有间上锁的宿舍,所以学校的女生们尤其愿意相信它,男生们也经常在晚上约会的时候讲给女朋友听,吓得女朋友直往怀里钻。 老大教我讲这个故事给云听,是经过了实践证明的有效果的战术。我首战告捷,没想到云兴致盎然,居然提议下次去那间闹鬼的宿舍探险。我堂堂男子汉,当然没有say no的道理,自然只能义不容辞地说ok。 探险那天,云还特地穿了一件黑衣服,系了一条颜色较深的海蓝色丝巾,说是要配合气氛。吃过晚饭,学校居然停电了。我只好回宿舍拿了电筒,带上云去了三舍。 因为停电,呆在宿舍的人很少,整栋宿舍楼特别安静。我们摸到一楼传说中的那间宿舍门口,和传闻中一样,门紧紧地锁着。云拉了拉我,满脸的恐惧,我安抚地拍拍她,毕竟是女孩子,虽然好奇但免不了还是胆小。我看了看锁,是老式的弹簧门锁,这个难不倒我,我拿出随身带的铁丝,轻轻插入锁孔,手才一动——奇怪,门竟然就开了。我回头拉住云的手,她吓得手都冰凉了,“别怕,有我呢。”我安慰她,将她的手握了握。云点点头,往我身边靠了靠。宿舍一片漆黑,我拧亮了电筒,回头示意云跟上。宿舍里还是摆着八张小桌子,应该是后来都没有动过。我用电筒四下照了照,咦?一张桌上居然还摆着东西。我拉着云往里走,“别进去了,我们走吧”,云的声音有些微颤。“不怕,来。” 桌上摆着一些书,其中一本还翻开着。我凑近一点,借着电筒并不强烈的光线,发现书页中好像夹着一张照片。我禁不住好奇心了,松开了云的手,拿起那张照片准备放到电筒下可以看得清楚一些。“来看看吧。”我叫云,可是云竟然完全没有反应。光线很暗,可是那个女生的样子,真的很眼熟。我把电筒对着照片,照片上的女孩肤色莹白,竟然有一张我梦寐以求的脸……我全身的血液都仿佛要凝固,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不是很像我啊?” 我感到云轻轻探头到我身边,她的丝巾绕上我的脖颈…… ...
这一天,我闲来无事,拨弄着微信,看到了一个附近人的功能,出于好奇,我打开就想查看一下,随意找了一个看上去是女人的微信号,然后跟她打招呼,没想到成功加上了她,这让我有些小激动。 因为在这之前,我有一死党朋友,他就是用聊天软件成功约了一个女人出来,当然他用的是时下最流行的约炮神器探探。至于后面的事不用我说,相信大家应该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据说,他已经不止一次干过这样的事,而且几乎都已经成功过了。想到这我心里不禁躁动起来,心里想着我是不是也可以来一次意外的“邂逅”。 当然我也一度想到那些看似迷人的头像的背后,会不会是某个骗人的抠脚大汉,万一碰到的是仙人跳呢! 不过由于青春荷尔蒙的萌动,我怀着一丝的侥幸,再跟她熟络的差不多的时候,我提出想要看一眼她的照片,然后进行下一步行动。 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从照片里看到的是,竟然是让我曾经魂牵梦绕,一直暗恋着的女神吕芳。 吕芳是我的大学同学,大学的四年中,一直以来都是我的女神。但是我却一直不敢跟她表白,一直到毕业也不曾开口。 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相见,微信随便一加竟然加到的是自己倾慕已久的女神。 之后的事情自然是见面了,本来我的目的就是想要“约泡” ,何况是自己心中的女神。 我们约好是在酒吧见面的,虽然她坐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但我还是一眼看到了她,她还是如之前在学校那般美丽出众,让人看到之后眼前一亮。 我上前跟她打招呼,围绕在她身旁的一个年轻的小帅哥很知趣的走开了。我以为我还会像之前那样,碰见她之后会脸红心跳,然而我没有,相反我们很坦然的拥抱,然后就是聊天。毕竟我们是老同学了,更何况她还是我心目中的女神,自是有话题可聊,而且相谈甚欢。 吕芳可真是漂亮,一头乌黑锃亮的长发,披在她瘦弱的肩膀上。那张脸庞如同刚刚铺过的奶油一样光滑细嫩,就连指甲都修的那般美丽。 本来我是怀揣着不怀好意的目的的,可是现在对方是我的女神,她在我心里是不可亵渎的。我们聊了很久,我并没有提一丝开房之类的话语。 然而就是在这个时候,吕芳竟然说喜欢我,我愕然,这不应该是我要说的话嘛?她怎么会突然说喜欢我,毫无征兆。 说实话,就这短短的几个小时,我不知道吕芳看中了我哪一点,我长得又不帅,也没有什么钱,只靠着耍点小聪明,但这也没什么可值得炫耀的。 我心想着,也许她看中的是我身上仅存的那点幽默感吧! 毕竟大学时期的我太过腼腆,尤其看到女孩子脸都会红,而那个时候她也看不到我。 不过,现在的我已然变了,变得有那么一丝幽默,也许是我的幽默感,捕获了那些少女的芳心,平常如果有空闲的时候,我的身边是从不缺少女人的。她们都说我是个非常有趣的人,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们都说我的身材很棒,不可否认,我曾经做过几年健身教练,但因为薪酬太低,后来我就不干了。 一直以来,我认为笑是全球语言,是与人沟通最好的方式,也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式。但是这种笑是要从内心里发出来的笑,而不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感觉。 我看到现在对面的吕芳就非常想笑,我心里乐开了花,我从来没有想过能跟我倾慕的女神面对面的聊天,这在之前是一种奢求,现在终于实现了。 刚刚她说喜欢我,我以为是我的幽默感征服了她,看着她现在忧郁的表情,我觉得是我想多了。 她是看中了我的钱,那怎么可能呢,我虽然目前并不缺钱,但并没有达到钻石王老五的级别,又或者是她被人抛弃想以我来转移伤害,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很喜欢她,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我们一直聊到很晚,聊的很兴奋,她喝了很多酒,奇怪的是她的酒量出奇的大,喝了这么多酒,好像一点醉意都没有,反倒是我只觉得脑子里晕晕的,已经是醉酒的征兆了。 我站起来要走,可是我晃晃悠悠的没走几步,就觉得脚下一滑,仰头栽倒,然后我就觉得身子一软,我这才发现原来是吕芳接住了我。 她的力量出奇的大,我这一百六十斤的大男人她毫不费力的就接住了我,让人很难想象她那看上去很是瘦弱又弱不禁风的身躯,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更加惊奇的是,我躺在她的怀里,按说人的身子应该是暖和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吕芳的身子冰凉,凉入骨髓。 这一下我反倒是酒醒了三分,我忙不迭的站了起来,一脸尴尬的跟她说谢谢。 至于她的身体为什么那么凉,我没有去问,也许她就是这样的特殊体质吧! 吕芳说她是住在宾馆里的,我作为绅士自然是要送她回宾馆,然而在到宾馆的时候,宾馆的工作人员却说没有她登记过的房间。 我说:“你会不会是记错地址了。” 她却说没有错,说什么就是要在这家宾馆入住,没办法,我给她开了房,让她早点休息,然后准备要离开。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吕芳却说自己一个人害怕芸芸之类的,这个时候,如果我还不明白她说这话的其中意思,那我真是榆木脑袋了。 这一晚,我告别了二十八年的处男之身,把自己交给了我心目中的女神。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完事之后我并没有觉得兴奋,反而觉得不安,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想起昨晚,当我兴致冲冲的脱了衣服洗澡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本来那水温温的挺舒适的,突然就变得冷起来,无论怎么调节都不管用。 当我洗完澡走进客厅的时候,却发现吕芳不见了,当我在房间里找她时,却突然听到浴室的流水声,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跑去了浴室。 后来我进入她的身体的时候,那种冷的感觉又来了,只觉得冷入骨髓,要不是她的极力配合,慢慢的有了热的感觉,我早已经打了退堂鼓。 现在仔细想想整件事情透漏着一丝诡异,好像哪里有些不对。 这一整天,我的脸色不太好,精神萎靡,心率憔悴,胸闷、四肢无力,自己还莫名的烦躁。同事们都说我是不是身体出了状况,纷纷劝我去看看医生。 我自己也觉得是该看看医生了,于是,我找到了我医院里的朋友。 朋友是内科室的专家,当我跟他说了我的症状之后,他又问我:“你是不是还有呼吸困难、嗜睡的症状。” 我看着他一脸的凝重,就问他我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他摇了摇头,他的表情很怪异。 过了好大一会,他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跟我说:“福尔马林吸入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会引起咳嗽、咽痛、胸闷、心率憔悴、嗜睡等症状,你的症状刚好一一对应起来。” “你的意思是我吸入了福尔马林,可是那又怎么可能呢?”我打断了他的话。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多洗洗澡就会好的,关键是你最近接触过什么人或者什么物体。”朋友没接我的话。 我刚想反驳他是不是给弄错了的时候,突然就看到朋友手里拿着的一本死亡通知书,上面的名字分明写着吕芳。 我心里一震,赶忙去看这上面的吕芳是不是与我约会的吕芳是不是同一个人。 在我看过并问过朋友之后,我知道这上面的吕芳已经死了一周了,就在今天刚刚找到她的家属,这才下了死亡通知书,而死亡原因是因为急病突发。 而在我的一在要求下,朋友不得不调取了关于此人的照片,在我看到照片的那一刹那,我浑身寒意上涌,脑子里嗡的一下,整个人差点晕了过去。 呈现在我的眼前的赫然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吕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