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请灵 凌里三点半,张琼、董楼、宁为玉和苏宇四个人来到学校最西边一间废弃的大教室里,准备玩一个名为“与你拥抱”的请灵游戏。 这个游戏是张琼从灵异社一个叫邹立勋的师兄那儿听来的,听说十分灵验:只要在发生过命案或者阴气重的地方举行仪式,就会招来鬼。 张琼想,如果能招来鬼,控制鬼为自己所用,那么功名利禄于她还不是唾手可得的事情?于是,在她的一翻游说之下,同样心怀鬼胎的董楼、宁为玉和苏宇答应和她一起玩这个请灵游戏。 这个游戏的玩法是:人数不限,在身上涂满香灰,来到目的地排成一竖行。所有人趴在地上,右脸贴地,双臂向两旁伸直,与肩成一条直线。接着,十指并拢,双手摊开,掌心朝下印在地上。然后,双腿并拢伸直,脚掌竖起,脚趾尖触地。最后,众人一起念请鬼诀。 成功招来鬼后,要和鬼滴血结盟,发誓彼此互不伤害。 “这间教室真的死过人?”宁为玉看看了四壁漏风的破旧教室,紧张得直咽口水。 “邹立勋师兄说的,应该假不了。”张琼说,“不过这件事情被学校封锁了消息,没有多少人知道其中的详情,邹师兄也是只知道这里死过人而已,并不知道其来龙去脉。” “听你说得神秘兮兮的,我都起鸡皮疙瘩了。”董楼抱着双臂说。 “董楼,你还算男人吗,你不会胆子还没阿琼和阿玉两个女生大吧?”苏宇忍不住嘲笑道,“快开始吧。” 大家不再多说,各自打开手中拎着的袋子,将里面的香灰涂抹在身上。抹完香灰后,四人排成竖列趴在地上,闭上眼齐声念着请鬼诀: “香灰引魂,阳气护魄,我等在此,诚心请你,敞开胸怀,与你拥抱。” 仪式进行了二十分钟左右,阴风更猛更急了,吹得那些残窗破门“噼啪”作响,让四个人听了直起鸡皮疙瘩。 “鬼来了吗?”性情急躁的苏宇猛地睁开眼睛,一骨碌坐了起来,紧张地东张西望。见苏宇起来了,张琼和董楼也翻身坐了起来。可是看了一会儿,他们并没有看到鬼。 “唉,我们太心急了,鬼还没来呢,还是小玉沉得住气。”张琼看着还趴在地上的宁为玉说。 “好冷!”宁为玉的身体颤抖不止,“我浑身无力,起不来,你们快来帮帮我。” 离宁为玉最近的苏宇蹲下身,想将宁为玉拉起来,可没想到自诩力大如牛的他却拉不动宁为玉。 张琼和董楼见了,赶紧过去帮忙一起拉宁为玉,合三人的力量,这才将宁为玉一点儿一点儿地拉了起来。这时他们发现,另一个恐怖、紧抱着宁为玉腰的“人”也被他们给拉了上来。 那个“人”的五官都被活生生挖掉了,只剩下一个个流着脓血的洞。一些肥硕的蛆虫在那些洞里进进出出,“吧嗒吧嗒”地吸食着那些脓血。它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森森白骨处处可见,发出阵阵让人作呕的腐臭味。 拖进床垫里 第一次见到这么恐怖的鬼,张琼、董楼、宁为玉和苏宇吓得立刻转身跑出了教室。 跑了一阵儿,最先回过神来的张琼赶紧叫住了大家: “我们还没有跟鬼滴血结盟,就这样跑了,它会不受我们控制,这样我们会有危险的。快,快回去找它结盟。” 大家听了张琼的话,赶紧转身折了回去。可当他们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到废弃教室时,那个鬼却不见了。 “现在怎么办呀?”宁为玉不安地问。 张琼说那个鬼是他们招来的,虽然没有结盟成功,但行动还是会受到限制,比如不能去离他们很远的地方等。那个鬼若想得到完全的自由,除非他们都死了才行。 “天哪,这样我们岂不是很危险,谁愿意受控制啊?”张琼的话让宁为玉大惊失色。 “所以,要赶快想办法补救呀!这里还剩下一些香灰,我们将香灰沿着墙根撇下去,看能不能将那个鬼引出来,然后补上结盟这个环节。”张琼说。 大家听了,赶紧照着张琼的话去做了。可当他们撒完香灰,一直等到天亮时分,那个鬼都没有出来。 他们只好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废弃教室。他们四个人觉得分开行动不好,于是便去宾馆要了两间相邻的双人房,两个女生一间,两个男生一间。 张琼和宁为玉进了房间倒头就睡。也不知过了多久,张琼被宁为玉的呼救声惊醒过来。可当她睁开眼睛后,却没有看到宁为玉。 “小玉,你在哪里?”张琼大声问。 “我在这里。”宁为玉哭着回答。她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个不停,让张琼根本无法判断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我在床垫里面,那、那个鬼将我拖进来,然后一直抱着我,不让我出去。它身上的蛆虫直往我的口鼻里钻,好恐怖啊。阿琼,快、快救我出去!”宁为玉说。 张琼下床走到另一张床前,将耳朵贴在床垫上凝神倾听,果然听见了宁为玉的哭声。 “小玉,你等着,我很快就来救你。”张琼说着就跑了出去。她来到隔壁房间,将董楼和苏宇叫了过来。 三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用刀子和剪刀将床垫割开,将宁为玉救出来。于是,他们问酒店工作人员要来两把西瓜刀和一把剪刀,然后从床垫中间割开了一条口子。可是,当他们费劲巴力地从口子里看进去,却根本没看到宁为玉。正当他们以为宁为玉不在床垫里时,宁为玉的声音又从里面传了出来。 “看来还要割深点儿才行。”张琼说。 于是,三个人又顺着那条口子用力地割了下去。这时,一股鲜血渗了出来,紧接着便传出了宁为玉的惨叫声。 大家吓了一大跳,用力撕开口子往里看,这次倒是看到了宁为玉。宁为玉一动不动,她的身体竟然被割开了一道伤痕,从眉心处一直延伸到腹部。 “天哪,我们割到小玉了l小玉,你、你没事吧?”张琼惊讶地说。 宁为玉呻吟了两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回应张琼。 “小玉还活着,快,我们小心点儿,将床垫撕开,救出小玉。”张琼说。 这次,三个人不敢再大意,小心翼翼地弄着床垫。经过一翻努力,他们终于将床垫弄开,将宁为玉从床垫里救了出来。 功亏一篑 “快叫救护车。”张琼搂着奄奄一息的宁为玉说。 苏宇听了,马上掏出手机打急救电话。 这时,空气中突然响起一阵皮肉撕裂的声音。宁为玉身上的伤痕竟然快速地裂了开来,接着,那个鬼的脑袋从裂缝中钻了出来。先是上半身,然后下半身……当那个鬼完全钻出来的时候,宁为玉的身体竟然被那个鬼撑成了两半。 张琼、董楼和苏宇都吓傻了,愣在原地瑟瑟发抖。万幸的是,那个鬼并没有对他们三个人发起攻击,而是发出一阵得意的怪笑,从窗口钻了出去。 那个鬼离开后,三个人这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身体一软瘫在了地上。 “现在该怎么办呀?”张琼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你比我们都了解这个请灵游戏,你都不知道怎么办,我们又怎么知道?”董楼沮丧地说。 “不如我们去问问那个邹师兄,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对付鬼。”苏宇说。 “对,去找立勋师兄,走。”张琼抹了一把眼泪,站起身就往外走。 “等等,我们就这样走了?”董楼一把拉住张琼, “小玉的尸体怎么办?” “尸体可不好带出去,不管了,我们先离开吧。”张琼说。 于是,三个人离开了房间。他们走出宾馆的大门,才发现天已经亮了。他们急匆匆地回到学校,找到邹立勋,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然后求邹立勋救救他们。 邹立勋沉思了一会儿,告诉了他们一个办法:再玩一次请灵游戏,将宁为玉的魂魄招上来帮他们。但是宁为玉刚死,肯定打不过那个鬼,所以必须让宁为玉上一个人的身,这样才有胜算。 死去的宁为玉是女生,大家很自然地想到让宁为玉上张琼的身。但是邹立勋说,阴阳结合体才是最强的,让宁为玉的魂魄附在男生的身上会更好。不过,因为男生阳气过旺,想要让新魂上身可不容易,必须拿塑料袋套在那个男生的头上,让男生感到窒息,这样那个男生就会变得虚弱。趁着这时候,宁为玉才能上得了那个男生的身。 大家听了邹立勋的话,商量了一翻后,决定让宁为玉上苏宇的身。 “那,这次请灵的地点在哪儿?”苏宇问。 “最好是在宁为玉死的地方。”邹立勋说。 “宾馆的房间。”张琼说,“现在还没到十二点,我们回来的时候过于慌张,都没有去前台退房,这真是错打错着。我们赶紧过去续费,迟了,宾馆的工作人员发现房里发生命案了可就不好办了。” “对对,快走。”董楼和苏宇异口同声地说。 于是,张琼、苏宇和董楼立即动身赶去宾馆。临行前,他们觉得邹立勋懂得灵异方面的事情,便硬拖着邹立勋去帮他们了。 不能如愿 四个人一行来到宾馆的房间里,迅速地布置好场景,然后齐声念着请鬼诀:“香灰引魂,阳气护魄,小玉小玉,速速上来。” 仪式进行了半个小时后,房间里刮起一阵阴风,吹得窗帘“哗哗”作响。紧接着,卫生间里传出来奇怪的响声。 “怎么回事,难道小玉的鬼魂要从卫生间里出来。鬼魂不都是从地面钻出来的吗?”董楼疑惑地问。 “这里是二楼,宁为玉的魂魄不可能从地板里钻出来的,它得顺着连通地下的通道上来。走,进卫生间看看。”邹立勋说。 大家听了邹立勋的话,赶紧跑进卫生间里,果然看见宁为玉从马桶里钻了出来。 “快,快拉我一把!”宁为玉的声音变得有些怪腔怪调的。 四个人听了,赶紧过去拉宁为玉。很快,他们就将宁为玉拉上来大半个身子。正当他们要加把劲儿将宁为玉完全拉出来时,马桶里突然伸出来一双手。那双手死死地抓住宁为玉的双腿,使劲儿地往回拉着宁为玉。 “是那个鬼,它不想让我出来帮你们。”宁为玉害怕地说,“我不是它的对手,要是被它拉下去,肯定会被它消灭的。你、你们千万别松手呀!” “我们不会松手的!”四个人应着,使出吃奶的力气抓着宁为玉的双臂往上拉。 谁承想,拉着拦着,空气中突然响起两声骨头断裂的“咔嚓”声,四个人竟然将宁为玉的两条手臂给扯了下来。四个人的身体一下失去了平衡,全都摔倒在地上,疼得直呻吟。 接着,马桶里响起一阵巨大的冲水声,宁为玉瞬间被卷了进去。然后,整个房间像发生了地震一样,剧烈地晃动起来。四个人吓得连爬带滚地逃出房间,逃离了宾馆。 四个人跑到马路上才停下来,围着邹立勋一个劲儿地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下宁为玉肯定是魂飞魄散了,我也没有其它办法了,你们好自为之吧,我先走了。”邹立勋说完,拔腿就跑了。 “师兄,别走,留下来帮帮我们……”张琼对着邹立勋的背影大声哀求,可是邹立勋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琼、苏宇和董楼顿时都慌了手脚,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才好。这时,他们突然听到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他们扭头朝声源看去,见邹立勋被那个鬼抓住双脚,倒拖着往马路中心而去。 张琼等三人见了,赶紧跑过去准备救人。可他们才跑了一小半路,邹立勋就被那个鬼拖到了马路中心。接着,邹立勋被来来往往的车流碾成了肉酱。三个人看得惊心动魄,吓得步步后退。 “怎么办,这下我们怎么办啊?”董楼歇斯底里地吼着。 “我、我也不知道了,要不我们先回学校吧。学校里人多阳气旺,也许会安全点儿。然后,我们再上网查查有什么办法可以对付那个鬼。”张琼说。 于是,三个人便一路往学校方向跑了回去。 墓地终结 “怎么突然起雾了?我都看不见路了!”跑着跑着,张琼挥舞着双手拨着萦绕在她眼前的浓雾说。 “别管了,这条路直走就是学校,我们尽管跑就是了。”苏宇说。 可谁都没想到,他们跑着跑着,突然感觉到脚下一空,凌空掉了下去。虽然他们摔到底的时候觉得地面不算硬,甚至还有点儿湿湿软软的,但他们还是疼得两眼直冒星星。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从疼痛中缓解过来。透过淡淡的月光,他们发现他们掉进了一个三米多深、可以容得下四五个人的泥洞里。三个人赶紧站起来,争相往上跳跃着,想看看能不能攀住洞口爬出去。只是他们根本跳不了三米高,而且洞周边的泥土很湿滑,根本没有着力点。 “别费力了,自己是不可能上去的。我们三个人的身高差不多,只要让一个人踩着另一个人的肩,将那个人托上去,应该够高。两个人出去后,再找绳子将第三个人拉上去。”苏宇说。 “那、那我先出去,我比较瘦弱。”董楼抢着说。 “董楼,你丢不丢人,怎么也应该是女士优先吧?”张琼轻蔑地对董楼说。 “生命都是平等的,哪还分男女?”董楼梗着脖子争辨道。 “行了,别吵了,迟了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小琼先出去,我殿后。”苏宇说着蹲了下去,让张琼踩上他的肩膀,然后将张琼慢慢地托了起来。 “够高,够高。”张琼伸手攀住洞边一块竖着的石头,爬了出去。接着,董楼也用同样的方式从洞里出来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呀?”董楼边拍着身上的土边说。 听了董楼的话,张琼这才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只见周围亮着蓝幽幽的鬼火,满地都是密密麻麻的坟头。 “天哪,这、这里是基地呀,我们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张琼吃惊地说。 “我们跑的时候不是起了浓雾吗?这一定是那个鬼使的障眼法,是它让我们跑到基地来的。”董楼惊恐地说。 “这下可惨了,本来那个鬼不能一下子杀死我们三个人,现在跑到这种阴气重的地方,我们三个人合起来都不是那个鬼的对手了。快,我在洞口守着,你去找绳子来救苏宇,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张琼说。 董楼点了点头,转身就走。这时,地面突然剧烈地震颤起来,洞口的泥土“哗啦啦”地直往下掉落。紧接着,那个鬼的怪笑声和苏宇的惨叫声就从洞里传了出来。 “天哪,怎么办呀?”张琼急得团团转。 “怎么办?快跑吧,来不及救苏宇了!”董楼说着,也不等张琼答应,就转身跑掉了。 “董楼,你这个混蛋,是苏宇救了我们,怎么可以丢下他不管?!”张琼愤怒地吼道,转而又朝洞里大声喊, “苏宇,你等着,我马上去找绳子来救你。” 张琼说完,转身跑去找绳子了。可当她好不容易找到绳子回来时,那个洞已经被泥土填死了。 苏宇被活埋了。 张琼的精神彻底崩溃,疯了般地大喊大叫起来:“都死了,死光了,就剩下我了。来吧,你快来吧,我知道你一直在我们身边,如影随形。你快来杀了我吧,好让这一切都结束!” 直到喊得筋疲力尽,张琼才瘫倒在地上,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谁也逃不过 张琼并没有死,当晨光暖暖地照在她身上时,她站起来离开了基地。她回到学校找董楼,才发现董楼不见了。 一个月后,董楼又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然后天天陪在她身边,对她极尽关心。她被董楼感动,做了董楼的女友。可没想到的是,她和董楼在一起后,身体开始极速地衰老、虚弱下去。三个月后,她的生命也结束了。 她死后才知道,原来董楼独自离开后没多久,就被那个鬼杀死了。接着,那个鬼霸占了董楼的身体,回来当上了她的男朋友。她因为和一个鬼在一起,导致阳气极速外泄而死。 最终,这一场请灵游戏,他们谁也没能逃过一劫。 ...
又是一个电闪雷鸣的下雨夜,窗外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刘伟看了看时间,指针已经指向了夜晚11点。没错啊,自己竟然工作的忘记了休息,要不是外面雷声轰轰。 咔嚓,雷声更加的大了,刘伟看看了外面,这该怎么回家呢? 墙上的钟声再一次响起,已经是午夜零点整了,外面的雨也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没办法了,看来今晚刘伟注定要在公司度过一夜了。 “叮铃铃,叮铃铃”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都这个点了,谁会打电话给公司啊?”刘伟心里想着,却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你哪位?”刘伟问道,可是电话那边却迟迟没有回音,“奇怪了,这人有病吧,打过来不说话。”刘伟接着挂断了电话。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再一次的响起,刘伟接起。 “喂,你到底找谁?”电话里依旧没人说话。 “有病。”刘伟放下电话,心里很不爽。 雨下的更大了,刘伟或许是太累了,他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你好,请问一下,你们老板是不是叫张志豪?”刘伟在睡梦中朦朦胧胧的听到一个声音。 “啊,是啊,你找我们老板干什么?这么大的雨夜你怎么想起在这个时候来呢?”刘伟揉了揉迷蒙的眼睛不解的问道。 “哦。是这样,我是楼上公司的,我加班加到现在,想找个人说会儿话。不知道怎么和你搭讪,只好这样了。”刘伟这才看清楚,这是一个漂亮的妹子,她有着乌黑亮丽的秀发,长发飘扬,一身职业装看着十分的性感。而且,刘伟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一样。 刘伟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啊,我也加班加到很晚,很高兴加到你啊。” 那个漂亮女人也笑道:“我也很高兴见到你。” 刘伟又说道:“哎,刚才,电话一直响,又不说话,烦死我了。” “你说什么!电话一直响,可是咱们整栋楼在检修啊,电话线从中午就断了啊。” “什么,这怎么回事。” “估计你太累了吧。” “是啊。” 就在两人聊得正欢的时候,刘伟却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这个女人好像没有脚!!! 是的,刘伟顿时惊起一身冷汗,但是表面上波澜不惊。 女人此时站了起来,背对着刘伟:“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其实不是人!!!”说完转过头来,只见血肉模糊,整个脸应经不是人脸的样子,血流慢慢滴落。 刘伟大叫着。 “你想起来了吧,今天就是让你偿命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女鬼阴冷的笑道 …… 七天前,刘伟因为服用精神类药物,幻想周围人全是敌人,在一个晚上杀死了一个无辜的女人。 善恶到头终有报,即使是无意之举也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
几道闪电将费宏宇从睡梦中惊醒。他知道,古玩市场那个猥琐的男人又将卖给他一枚绝世的古钱币。那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一套十二枚,可以拍卖到五百万元,他原来只有五枚。 他们已经交易过两次,自己拥有的钱币也已变成七枚。那个男人对他说:“只要半夜里雷电交加,第二天你来找我,我肯定能卖给你一枚钱币!”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雷电交加的时候天上会掉下古钱币,还是在这样的天气里去偷盗?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妻子的低喃打断了费宏宇的沉思,他看了看身边美丽的妻子,低档的睡衣将她的娇美大打折扣。“马上就睡。”他突然心生愧疚。他不是穷人,为了一枚钱币他可以大方地甩出十万块钱,收藏的那些藏品可以买几套市中心的房子,但却舍不得给老婆买一套性感的睡衣。收集到这套珍贵的古钱币以后,一定要给老婆买几套最漂亮的衣服。 费宏宇坐在一辆出租车里,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心急如焚,他的右手紧紧捏着裤兜里的一张银行卡,那里面有足足十万块钱。 “古玩市场到了。”司机踩了刹车,提醒道。 费宏宇急匆匆地下了车,走到一个狭小的摊位前。 “又有古钱币了?” 男人鬼祟地四下瞅瞅,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费宏宇打开一看,果然又是一枚他梦寐以求的古钱币! “嘿嘿,满意了吧!”男人贪婪地笑了两声。费宏宇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咬着牙从裤兜里把银行卡掏了出来。他压低声音说:“兄弟,下次什么时候还能卖给我?”“只要半夜里打雷闪电,第二天你来就是。” “干吗选这样的日子?” “天机嘛……不可泄漏。”男人神秘地干笑两声。 没有从神秘男人口中套出话来,费宏宇并没灰心,他去了一家电子城。半个小时以后,费宏宇的手里多了一样东西——手机窃听器。费宏宇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六路车站,只瞅了几眼,就在站台上发现了小偷马三的身影。 费宏宇快步走过去说:“马三,我找你有事!”一边掏出五百块钱塞进他的手里一边小声嘀咕起来。费宏宇对于马三的“手艺”十分信任,果然,两个多小时以后,马三兴高采烈地回来了。 “办完了?” “当然!我的身手你还不知道吗?随便一碰就把他的手机搞到了,三五分钟就把窃听装置安好了,又是随便一碰,手机就又回到那家伙的兜里了。”只要那个神秘男人和别人通话,费宏宇就能听得清清楚楚,古钱币的秘密或许就能探听出来! 度日如年的滋味费宏宇深深体验到了,整整三天,他没有听到任何有用的东西。现在,他开始激动起来,因为天气预报说,今晚将有雷电天气!从下午开始,费宏宇就像特工一样把耳机扣在脑袋上屏气静听。突然,几声拨号音之后,耳机里传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我不想在这里了!” “好兄弟,过了这个夏天我一定接你出来!只要你在打雷、闪电的时候瞪大眼睛看,然后把看到的告诉我,我就能赚一大笔钱。有了钱,接你出来还不容易吗?今天半夜还有雷阵雨,你一定不能睡啊!”这是那个猥琐男人的声音。 “呜呜……”耳机里传来了孩童般的哭泣声,“好,我瞪大眼睛看,可你一定要接我出去啊!我在这里受够了!” “好的,嘿嘿……”随着猥琐男人的两声奸笑,耳机里的声音消失了。 他是在和谁通电话?费宏宇马上调出了窃听装置显示的电话号码,那是一个固定电话号码,他急忙拨通了114查号台,那竟是精神病院的电话!而且是精神病院的特护病房! 费宏宇的头开始疼了。那个猥琐的男人是从精神病人的口中得到古钱币的消息的,可一个精神病人是从何得知的呢?而且还是在打雷闪电的时候“看”,难道他有什么特异功能? 突然,“咔嚓”一道惊雷将费宏宇骇得哆嗦了一下,瓢泼大雨倾盆而下。费宏字再也坐不住了,翻出一个望远镜,抓起雨伞便往门外冲去。他的脑海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在打雷闪电的时候看清那个精神病人在干什么!在距离精神病院几百米的地方有一座荒凉的小山丘,只要爬到一百多米高的山顶,就能用望远镜看见病房里的情景。 狂风暴雨之中,费宏宇手脚并用,奋力爬上山顶,他抹了一把不停流淌下来的雨水,掏出望远镜,兴奋地向对面的精神病院望去。 精神病院的特护病房只有两间,只见其中一间特护病房里,一个瘦小的男人拿着电话正在地上转来转去,还不时抬起头呆呆地看着雪白的墙壁。 突然,一道惊雷从空中炸响,紧接着闪电如利剑般划破夜空,瞬间将大地射得一片惨白。费宏宇剧烈地哆嗦了几下,因为在望远镜中,他看见特护病房的墙壁上竟然m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墙壁上的人身穿古代的衣服,正缓缓地摊开桌案上的一幅卷轴。 随着又一阵猛烈的雷电,那幅卷轴被打开以后,竟然是一幅地图,而在卷轴上面赫然摆着十几枚钱币! “我的亲娘啊!”费宏宇激动得泪如雨下,但因为距离太远,他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而且随着闪电雷鸣一点点减弱,远处墙壁上的影像也渐渐模糊,费宏宇咬牙咒骂着:“快点再来点闪电啊!” 墙壁上的影像又勉强维持了几秒钟以后彻底消失殆尽。但那个精神病人却似乎很满意,费宏宇急忙把监听用的耳机扣在头上,几声电话铃声过后,猥琐男人焦急的声音传了进来:“怎么样?第四枚古钱币在什么地方?” “我看地图上标的位置,应该是现在的儿童公园,西北侧假山的一棵大槐树下面,呜……我的眼睛好疼……”精神病人的哭声刚起,电话就被挂了。费宏宇知道,那个猥琐男人现在一定飞快地赶往儿童公园,以自己现在的位置,是无论如何也赶不到他的前面了。不过费宏宇现在能确定,影像上的古代男人所打开的卷轴上标有埋藏这些古钱币的地点!而那个猥琐男人正是通过精神病人的所见才弄到了古钱币。 这古代人影应该是当年相同天气时摄下的全息影像。雷电交加的时候,闪电从某个特定的位置和角度射进,会把室内的影像保存起来,而当再次闪电的时候,如果角度方位合适,就会把影像再度释放出来,那位古人在地图上标明藏宝地点的时候恰好雷电交加,于是影像被保存了下来。 费宏宇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我要到精神病院住院去!”费宏宇乐呵呵地对妻子说。 “你疯了吧!”妻子莫名其妙。 “是,所以要到那里住院啊。”费宏宇笑呵呵地说,妻子多少年也没见到老公笑得如此开心,反而不适应了。两个小时以后,费宏宇的家里挤进了十多个亲朋好友。 费宏宇没着急,笑眯眯地瞅着众人,“太好了,你们来了我就能睡着觉了,这些天我老想着弟媳妇和嫂子,没你们陪着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今晚上咱们一个床睡啊!” “对了,二弟,昨天我遇到一个美国中央情报局的,他想要咱们城市的照片,你不是爱摄影吗?把你拍的照片卖给他能赚不少钱呢!” 十多个亲朋好友大眼瞪小眼地相互瞅着,谁都看得出费宏宇已经神经错乱到没有了正常的思维和纲常伦理,这种人最适合住的就是精神病院! 当费宏宇坐在精神病院刘医生的面前时,脸上堆满了幸福的笑容。在刘医生面前,费宏宇又演了一遍“伪装”的好戏。到后来,他都被自己的那些假话绕晕了,不过,最关键的时候,费宏宇没忘了说真话:“别的我没什么要求,我就要求住靠近假山的那间特护病房,费用我不在乎!” “没问题,完全可以满足你。”刘医生笑呵呵地答应了费宏宇的条件,随即他被带到了梦寐以求的那个病房。病房里有两张病床,靠窗的床上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病人,见他进来只是茫然地瞅了两眼后便把目光投到了墙壁上。 费宏字长出一口气,现在他要等待着雷电天气再次降临,那将是最美妙、最幸福的时刻了! 几天后,费宏宇趴在窗口看着越发黑暗的天空,大片的乌云浓密地压过来。他的精神越来越亢奋起来,脑袋不时地来回转着,一会儿转向天空,一会儿又转向墙壁,终于,黑暗之中,沉闷的雷声遥远地传来。突然,一声炸雷从半空中拍击下来,紧接着,耀目的闪电终于划破了黑暗,从空中刺下来!费宏宇几乎立刻就将脖子扭了回去,两眼直勾勾地盯向墙壁! 墙壁被闪电撕得一道道惨白,但整面墙壁除了这些以外,竟再也没有其他的图像!费宏宇的眼珠快要瞪出了眼眶,窗外的闪电越加肆虐,墙壁上仍是没有出现让他激动的场景!为什么看不到! 突然,一个古怪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在干什么?”费宏宇咬牙切齿地转过身,直勾勾地盯着病友:“你快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到墙上的图像的!” 病友茫然地摇着头,喃喃道:“我不知道……什么墙壁……什么图像?” 费宏宇揪着精神病人的衣领狠狠地挥动着拳头,但那个精神病人一直傻乎乎地咧着嘴:“我不知道什么图像……” 突然,“咣当”一声,门被踹开了,刘医生和几个男护士冲了进来,还没等费宏宇开口,电棍已经狠狠地砸向他…… 费宏宇痛苦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绑在了病床上。他呻吟着扭过头,看到旁边病床上一个瘦骨嶙峋的病人正直勾勾地瞅着他。“你是谁?”费宏宇喃喃地问。 “我是十三军的参谋,西安事变的时候受伤了,就留在这里治病。” “哦,那得养好了才能上前线。”费宏宇点了点头,“今天多少号了?” “七月三十二号了。” 费宏宇点了点头,他有点算不出来自己住了多久。正在这时,门开了,一个医生走了进来,解开费宏宇身上绑的皮带以后,拿出几片药。 “把这个药吃了。”医生面无表情地说。费宏宇听话地把药片咽了进去。医生脸上现出一些笑容,“起来,跟我走。” “去哪里?” “你的亲属要见你。” 费宏宇迷茫地跟在医生身后,嘴里嘀咕着:“我的亲戚是谁?” 当他被带到会客厅的时候,看见了一个风姿绰约的漂亮女人。医生指着费宏宇说:“他几天前晚上病情加剧,将病患给打了。” “刘医生,我老公真的好不了了吗?”女人擦干眼泪,期待地看着医生。刘医生嘿嘿一笑:“一个连自己老婆都认不出来的人,你觉得能好吗?再者说,有我每天给他吃药,他一辈子都好不了的。” 女人笑了,笑得把身子埋进了刘医生的怀里。“我终于可以不再受他的气了,我们也可以在一起了。对了,他的银行密码你问出来了吗?”刘医生亲昵地拍了拍女人的脸蛋,转头冲费宏宇哼道:“你的银行密码是315465吧?” 费宏宇使劲点了点头,这个号码他很熟悉,隐隐约约他觉得里面还存着不少钱。不过他现在不关心这个,在他混乱的大脑里始终缠绕着一个图像——一个古代的男人摊开一幅卷轴,看来看去。“医生,”他木讷地问,“什么时候我能看见那个古代男人?” “这个容易,今晚我就把放映机拿到你病房,你对着墙壁就能看见了。”医生笑着说,同时轻佻地拍了下女人的屁股。 “别忘了给古玩市场的那个人辛苦费,那个人帮了咱们不少忙呢。”女人依偎在医生怀里低喃着,无意中同情地看了费宏宇一眼。 ...
连绵的阴雨天,使得原本不够热闹的小城更加的萧条。大学毕业后我被分配到这座小城任教,学校靠近郊区,面积不大,四面空旷无垠。我喜欢这里的幽静和清新的空气,绿化工作很好,足够赏心悦目。 我的住处被安排在距离学校不远的公寓,途径一个不大的公园,偶尔有时间我都会在公园的长椅上坐坐,看着夕阳中释放青春活力的少年奔跑嬉戏,直到日落星稀。说起来也惭愧,这么多年我始终独自一人过着,生活的不知不觉,安逸的让人抓狂…… 那天加班批改试卷到11点才离开学校,淅淅沥沥的雨不大不小,匆忙了行,人的脚步。而我撑着小伞有种雨中漫步的感觉,想不到竟有这份心情!踏上了公园的石子路表示距离公寓不远了,在濛濛的雨幕中我远远看见路灯下的长椅上坐着一个身着素白长裙的女子,她正淋着雨没有打伞。我走到近前,那是一个20来岁的姑娘,她的浑身都湿透了,乌黑的齐肩的长发下是一张姣好面容,她的眉宇间散发着忧郁,我走过去帮她避雨,“姑娘,这么晚怎么不回家呢?”,“我的伞不见了,雨太大回不去了。” “这样吧,我家在这附近,要不你去我家避避雨吧。”那女孩默默的点点头。站在一起她刚好矮我半个头,不知道的会以为是对情侣吧。一路上她都没有说过话,到了我家。我赶紧找了几件干衣服让她换上,给她倒了杯热水,她忽然问我。“你有女朋友吗?” 我一下愣住了,“额,没有。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很不安全,等明天我送你回家吧!” 我把自己的房间让给她,然后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等到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发现她已经走了,留下一张字条:早餐我帮你做好了,趁热吃吧!衣服也帮你洗过了。真是个奇怪的女孩。 这段时间比较忙,所以晚上我还是11点下班回家,早上的时候雨就已经停了,当我经过那个公园,我在昨天的地方有遇见了那个女孩,她还是一身素白的长裙,好像在等什么人似的。我走过去问她:“姑娘你怎么不回家呢?” “我现在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那你暂时住在我那里吧!” 她的话很少,总是很安静的样子,我也没有过多的去追问她……反正感觉还不错。我把房门的钥匙给了她一把。往后的日子里我每天晚上下班都能看见她在我房间里收拾帮我洗衣服,扫地,叠被子,做饭。对!就像个老婆一样。而到早上的时候她又会消失,不知道去了哪里。这样过了一个星期。那个女孩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也曾无数次经过公园的那张长椅,再也没有见过她。 多年以后我结婚了,看着我老婆,让我想起多年以前那个雨夜遇见的姑娘,她们长得很像,只是我老婆的嘴边有一颗小痣,我把那个故事讲给她听,她笑着说,也许这就是缘分吧。(作者:龙云风,QQ:410971415) ...
这是个雷雨交加的夜晚,王鹏躺在一家旅馆里边玩手机边看着窗外。此刻狂风咆哮,大雨滂沱,雷电此起彼伏,照得外面忽明忽暗,他感觉自己就像海浪拍天中的一叶小舟,随时可能被吞没。 随即他又安慰着,这是旅馆,不管外面如何肆虐,都和自己毫无关系,房子也不可能会被吹倒吧。 无聊地伸了个懒腰,刚闭上眼准备休息,突然桌子上的手机一阵跳动,格外提神。他拿起手机,翻阅刚收到的未读信息:“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 “你是谁啊?”发完这条短信,他将手机放到桌子上,刚放下又是狂烈的震动。 翻阅这条短信,上面写着:“他果然是在你手上!求求你放了他,我可以给你所有的积蓄!” 王鹏觉得事情有点严重,于是照着号码拨打过去,“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您稍后再拨……”接连拨打几次都是正在通话,只好作罢。 没多久,手机接着又传来一条信息:“求求你别杀他!我会尽快把钱给你!” 王鹏深吸口气,打了过去依旧提示正在通话,于是发了条短信:“你是谁?你儿子不在我手上,你发错了!” “什么!你杀了他!你为什么把他杀了?” 王鹏心惊肉跳地回复过去:“你弄错了,你儿子不在我这里!” “你把他的尸体放到了衣柜里!?告诉我位置在哪!” 王鹏干咽了下口水,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扫向衣柜,那种未知的恐惧让他浑身发毛,他决定有必要打开衣柜,来消除短信的心理暗示,这样才能放松下来,于是把手机放到桌子上,朝衣柜走去。 每一步挪动都伴着惊雷,显得那么协调,而又那么不安,每一阵雷响都似乎是从心里传出。电压受外面天气影响变得不足,灯泡忽明忽暗闪来闪去,亮度完全不及闪电带给房间的明亮。 咬紧牙,猛一打开衣柜的同时,灯泡突然闪坏了,房间变得漆黑起来。外面风声呼呼,伴着各种怪异声响让人觉得尤为恐惧,但急促的呼吸声完全盖过一切。闪电这时又迟迟不来,干脆伸手朝里面摸索,不是因为胆子大,他想着衣柜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东西,之所以过来查看为的是消除心理恐惧。 他的手伸进衣柜,感觉就像伸进冰窟,那种冰冷的感觉让他心跳急剧上升。突然间,他摸到一只人手!那只手是那么的僵硬和冰冷,完全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
我家住在农村,那天夜里我下班回家,因为加班的关系,我走得晚了些。回家的途中,天气开始发闷,渐渐地视线也越来越暗了,不一会就下起了大雨。心想,看来今天是回不去了。 忽然我看见路边有一户人家,我不记得这条小路曾经有过这么一户人家,心里虽然好奇,但也没多想,毕竟还下着大雨,衣服也已经淋湿了。 我敲了敲门,是一个小我没多少三十左右的妇女。我把我的事情说了一遍,她就让我进了屋,我发现她家没有电灯,隐约只有蜡烛微弱的火光。 让我不自在的是这个女人她每次说话时都转过身,她的样貌也是若隐若现的。我感觉她总是背着我好像在往嘴里塞什么,连她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 她到厨房给我烧水时,我偷偷趴在窗户上看了一会,这一看不要紧,我头皮一下子就炸了起来。借助灶坑里面的火光,我看见,她蹲在地上,一只手添柴,一只手在往嘴里塞舌头,有几次她的舌头都快刮到地面了,而且她的口水已经淌了一地了,这一幕我差点尖叫出来,我迅速把自己的头拉了回来,在途中还轻微撞到玻璃一下,我的大脑一下子就一遍空白了,我坐在农村的火炕上开始有些略微发抖。 忽然,那个女人拎着茶壶进来了,我不知道她刚才听没听到那一声,我的心脏好似高速运作的马达狂跳不停,但我必须镇定…… 她阴着脸,不断靠近我,每迈近一步,我的心脏就沉一沉。如果按这个推下去,我估计还没等她碰到我,我的心脏就掉地上了,我必然就嗝屁了。 好在她距离我两米开外站住了,但她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我也不敢抬头看她。因为我真的害怕自己一抬头,看见一张血盆大口,舌头拖到地上,那我真不保证会不会当场晕过去。 就这样,我俩谁都没发出任何声响。整个局面一直僵持着,足足持续了能有五六分钟,忽然她开口说话了,她所发出的声音含糊不清,在这样的深夜里,格外的令人毛骨悚然。 她问我说:“你看见了?” 我刚要回答没有,忽然意识到,如果她确信了我看见了,但见我竟说谎了,一气之下别把我吃了! “嗯,我看见了。”我故作镇定地回答她。 过了十几秒,她没说话,我用余光扫视她的脸时,见她的下吧又动了动,说:“看见什么了?” 这……这让我怎么回答?说实话么?说看见了她的舌头好长,都垂到地了?那不开玩笑么!那她必然不能放过我啊!我急中生智,道:“我看见你在添柴。”我就不说关键的,打死也不说,我此时已经决定了,无论她在问什么,我必须要找到能绕过去的回答。 我本以为她会继续追问,那我添柴时,脸部有什么变化么?于是我提前搜索答案,不料她不但没继续追问,竟然猛地扑了过来。 鬼故事大全 情急之下,我在火炕上向后一滚,那人——那东西扑了个空。我紧忙站起来,打算破窗而出,在我刚要起跳时,忽然觉得脚腕处一紧,感觉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样,我下意识向脚下一看,顿时我的头皮都炸起来了,那一刻,我感到自己的灵魂恍惚了一下,似乎被什么东西震离了身体几秒,我的脸惨白,我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看到了什么,但我知道,那将会成为我一生也无法忘掉的景象。 那一段过程我是恍惚的,大脑一片空白,整个身体与我的思维完全抛离了,那种感觉就像看恐怖电影一样,任凭我怎么呼唤,主人翁就是不回头。最令我诧异的是,我的身体在挣扎,我完全没有把挣扎的信息传到我的身体,但我的眼睛就那样看着我的身体在不断挣扎,有一刻,我甚至在怀疑,那是我的身体么? 恍惚间,我看见我的鞋子被那东西甩到了两米开外的地面上,随着鞋子的落地声,我彻底晕了过去。 在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一掠朝阳划过天边的云彩,洒在我疲惫的身上。我换换站起来,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座坟上,而昨晚那栋房子早已不翼而飞,最令我诧异的是,我的一只鞋子,躺在两米开外的草丛里。 ...
雨,越下越大了。 现在正值清明时节,许多人都在准备着回家看看已故的亲人,不少人早已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他也已经准备好了。 他是一个农村出来打工的小伙,因为家里穷,没钱供他读书,而且他还有个妹妹也在读书,他为了给家人减轻负担,毅然跟着村里的人去城市打工。 收拾了一下,哎,这个月虽然精打细算的过日子,可是依旧没有攒多少钱,算了,还是地走回去吧。 跟自己一起来打工的朋友说了一下,就跟包工头说了一声,提前向老家出发。 雨中的山路,十分的泥泞,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着。 啊!突然,他踩空了,一头栽下路旁的坑里,他被摔懵了,歇了好一会身体才有知觉,可是,自己的腿却无比的剧痛,大抵是骨折了吧。 救命,救命啊!他大声的喊着,希望有一个路过的好心人拉自己一把,或者打120也行。 求救声被大雨所吞没,人们看见山路崎岖泥泞,都选择了走大路,尽管小路很近,也不敢走。 就这样,他到死前,都没能看见一个人来帮他。 他死了,灵魂从身体上脱离出来,看着自己浑身都是泥的尸体呆住了,妹妹怎么办?老母亲怎么办?怎么办?他变成了鬼,所以没有办法流眼泪。 他现在回家更容易了,因为他可以飘回去,不需要踩着山路回去了,不用在山路上留下自己深一步潜一步的脚印了,也不需要在家人们的记忆中,留下自己的足迹。 妈,妹妹,我回来了。他看着两鬓斑白的母亲,一阵心酸,自己的妹妹,为了母亲,为了不让他的为了她拼命打工,而拼命学习,殊不知,她已经永远看不见自己的哥哥,老母亲永远看不见自己的儿子了。 走吧兄弟,时辰到了,别留恋了。这时,他身边出现一个穿黑衣,戴黑帽,拿着铁链子的鬼差。 鬼差大哥,不好意思,我不能跟你走。他正视着鬼差。 为什么?鬼差有些愤怒。就因为舍不得你的老母亲和妹妹?你这种鬼我见多了! 不,我不是为了自己的妹妹和老母亲。他说道。我想回到我死的那段路上,帮助那些跟我一样摔倒在路上没人扶的人扶他一把。 你……鬼差有些意外,算了,谁让本鬼差也是个大好人呢?说吧,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走呢? 等村里修上水泥路,我自然跟你走。 兄弟,你这样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受酷刑的!鬼差劝道。 鬼差大哥,你走吧,我知道。他说完转身就走了。 哎,幸好碰到我这个鬼差,要是二旁人早都拉走了。鬼差苦笑的摇摇头,走了。 又是一个雨季,一个农民走在那一段路上。 这该死的雨,怎么不停了?还没完没了了!农民抱怨了一句,然后继续走着。 突然,他才到一团稀泥,顺势滑了下去,农民右胳膊肘着地,咔嚓一声,胳膊动不了了。 救命啊!谁能来救救我!农民忍着痛,大声地求救。 这时,一个穿着黑袍子的男人,站在了上面,伸出了手把农民拉了上来。 谢谢兄弟了!多亏了你,不然,我这条命算是交代了。农民笑着说。 大哥,能不能帮小弟一个忙?黑袍人说道。 只要我能做到的,兄弟只管开口,毕竟我的命是你救的。农民用左手拍着胸脯。 告诉村长,你前面的路旁有具尸体,是你们村张志的尸体,让他妹妹来认领,记住是他妹妹!不能让他母亲来!第二,求你们村长帮忙修一条水泥路吧,不然,这里会有更多的人摔下去!说完,黑袍人突然消失了,农民眼都瞪直了。 农民去了前面路下看了一眼,果然看见一具被雨水泡的发肿,爬满蛆虫的尸体,仔细一瞧,不正是自己的邻居张志吗?连忙拔腿往村里赶。 尸体被他妹妹秘密地葬在了祖坟旁,告诉自己的母亲,哥哥去了南方的深圳打工,母亲笑的乐开了花,儿子有出息了! 村里也流传开了,那条小路上有个人,穿着黑袍,专门扶那些摔倒在路边却没人扶的人,乡亲们都把他当做神看待,村长也积极向上面请求拨款修路,上面同意了。 路,修好了,他,回不来了。 兄弟,走吧,阎王说要见你。鬼差并没有拿铁链拴住他,而是直接带着他,离开了阳间,走上黄泉路去了阴间。 ...
一个盛夏的傍晚,天忽然下起了雨,杨觅慌不择路,走进了半山腰一座破旧的庙宇。 庙宇的大堂上供奉的神像已经坍塌了大半,杨觅草草作了个揖,就随便找了个墙角坐下。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是一条短信,号码是很长的一串数字。 短信是个故事,故事的名字叫《雨夜谈鬼事》,内容是:一个下着大雨的晚上,三个来历不明的人相约来到一座荒废的寺庙。相传今夜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七星连珠之夜,这座破庙将会出现一个价值连城的宝贝。据传说所述,只有鬼故事才能将宝贝引出来,越吓人的越好,于是他们商量着每个人说一个鬼故事…… 故事到这里结束了。 夜色越来越深,雨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杨觅觉得眼皮越来越重,终于沉沉睡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杨觅被一阵声音吵醒,她眯着眼睛打量四周,却发现面前有一片火光,旁边还围坐着三个人,两女一男,听语气应该跟自己一样也是在登山途中遇上了大雨。 戴黑边眼镜的女人叫梁笑笑,是一家公司的主管,杨觅总觉得她的脸苍白得有些可怕。将整张脸都藏在兜帽下面的男人叫张生,是个自由工作者,在盛夏时节他依旧用一件大衣将整个身躯包裹得严严实实。最后那个女人叫杜鹃,长得虽然没有杨觅那么漂亮,但也说得过去,只是脸上有很多雀斑,她自称是一家医院的医生。 梁笑笑拨了拨火堆:“这雨恐怕一时半会也停不了,反正也是无聊,不如我们各讲一个鬼故事打发时间吧。”另外两人表示赞同。杨觅心想他们既然没有发现自己,不如装睡顺便听一下。 梁笑笑说:“我出的主意就由我开头,我要讲的故事叫《汤》。”她惨白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墙角的杨觅心中一阵恶寒。 这是我亲身经历的故事。 那年我三十二岁,是一家小公司的主管。我们公司是做电子产品的,流水线上的员工大多是不满二十岁的女孩子。她们早早就辍学进入社会,没有一技之长就只能来我们这样的小工厂出卖劳力。工厂离市区很远,每当没有订单的时候,那群朝气蓬勃的女孩子就无所事事,为此我特地购买了一批劣质的体育器材让她们打发时间,而体育器材就放在宿舍楼下的杂物室里。 有一天早上天刚刚亮,女孩阿玲神色惊慌地跑来找我,她说昨天晚上她过来还排球的时候发现杂物室里的灯亮着,她刚敲了一下门,里面的灯就熄灭了。这时她闻到了一种特殊的香味,当时她只觉得特别饿,后面的事就不记得了。今天早上她发现自己睡在仓库里,头疼欲裂。我大惊失色,在她的苦苦追问下,我不得不将两年前发生的那件事告诉她。 两年前这家公司的主管是一个风流倜傥的男人,他勾引了新来的一个女孩,又很快将她抛弃。对了,那个女孩也叫阿玲,阿玲受不了打击,就在这间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杂物室里上吊自尽了。从那以后,这间杂物室晚上总是会亮起灯光,还会散发出一种莫名的香味,有人说这是阿玲生前最喜欢却一直没钱买的兰蔻香水味……我的故事还没讲完,眼前的阿玲就已经跑得无影无踪。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笑了笑。 这天晚上,我来到杂物室关好门,点亮灯,开始了昨夜被阿玲打断的工作。我拖出一具尸体,尸体是一个年轻的女孩,我还清楚地记得昨天傍晚她在我面前笑得是多么甜美,她年轻健康的肉体让我嫉妒得流下了口水。我架起一口大铁锅,盛满特制的药水,将这具年轻的尸体放进去,汤很快就开了,一股特殊的肉香顿时溢满了整个杂物室。 我从小就染上一种病,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皮肤衰老得特别快,刚满十岁我的脸上就长满了皱纹。我爸妈四处求医,终于在一个游方道人手里高价买到一个秘方,将年轻貌美的女人放进特殊的药水里煮,只要我喝了煮出来的肉汤,皮肤就能变得细腻光滑,用来煮汤的女人越年轻越貌美,这汤就越香越有效。我之所以买下这座工厂,就是因为这里有很多熬汤用的材料。 我吞了一口口水,用勺子舀了一口送进嘴里,就听见一个声音问:“这汤味道怎么样?” 我随口答道:“不错,很好喝。”话刚说完我才意识到不对,抬头一看,锅里面的那个女孩抢过我手里的勺子在锅里舀汤,她脸上的肉一块块掉下来,汤水四溅,她却好像没有知觉一样一口一口将汤喝个精光。我当时吓傻了,一动也不敢动,她喝完汤舔了舔嘴唇说:“真好喝,我还没喝饱,接下来就喝你的汤吧……” 梁笑笑讲完故事呵呵地笑,脸上的白粉簌簌地往下掉。 杨觅午饭的时候刚好有人送给她一碗肉汤,这时差一点吐了出来。杜鹃啐了一口:“真够恶心的,不过不够真实,还是听我的吧。”故事的名字叫《解剖刀》。 我从小就很胆小,可当医生的爸爸期望我接他的班,我不情愿也只能照做。 我在医学院只待了半年就迅速习惯了各种各样的死亡,老师让我们不厌其烦地研究着每一个器官。在学校我没有朋友,直到认识阿玲姐。她比我大三岁,为了考研,她整天待在实验室。他有一个男朋友,长得很帅,我一直不明白阿玲为什么舍得把这么优秀的男朋友晾在一边,而整晚在实验室与死尸做伴,至少我不敢一个人在实验楼里待到半夜。她从不相信灵魂鬼怪的任何传说,对那些爱尖叫的女生她总是不屑一顾,用她的话来说:医学院的学生不该怕鬼的。 那天,我跟她开了个玩笑,我说了一个医学院流传很广的故事:“凌晨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后,在实验室里将一把解剖刀往身后扔,如果没有刀落地的声音,那么就是有死去的怨灵在你身后偷偷接住了那把刀……”阿玲笑着骂我是个无聊的小孩子,然后就匆匆走进那座灰色的大厦。 第二天,阿玲姐被发现死在那间实验室里,验尸报告上说死因是突发性心脏麻痹。之后我才听说实验室以前真的死过一个女孩,而且还是阿玲姐很好的朋友,大家现在都怀疑当年就是阿玲姐谋杀了她。 阿玲姐的男朋友十分伤心,我适时地以好友的身份安慰他,后来,他成了我的男朋友。再后来,我也开始准备考研,我在实验楼的时间越来越长,阿玲姐的事情我也早已淡忘。 这天晚上, 我在实验室待到很晚,十二点已经过了。我突然想起了当年那个玩笑,这时风吹得实验室的窗户吱吱地响,我手里的解剖刀突然变得格外显眼,它仿佛散发着一股强烈的不安,鬼使神差,我的手仿佛失去了控制。等我意识到的时候,解剖刀已经被我扔向身后。我的心跳得很快,一秒,两秒……我身后依旧一片安静,深入骨髓的安静。 三年前的那天晚上,我偷偷跟在阿玲身后,我知道她跟我一样有先天性的心脏病,更有一颗无比好奇的心。我躲在她身后,接住了她扔到背后的两把手术刀,然后,她被活活吓死。失去这个朋友我一点都不遗憾,谁让她的男朋友也是我喜欢的类型呢。 我又拿起一把解剖刀,往身后一扔,还是没有任何落地的声音。我转过身一看,身后站着长发披肩的阿玲姐,她手里还握着两把刀…… 梁笑笑问然后呢,你死了没?杜鹃低着头玩着手里的刀笑而不语,杨觅总觉得她的眉眼之间有一种说不清的诡异。 张生将兜帽往下拉了拉,开始了他的故事。 故事的名字叫《第三者》。 张生说,三年前我在回家的路上被一辆车撞成重伤,这场车祸让我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年。在这一年内,我的妻子阿玲忙前忙后将我照顾得无微不至。阿玲是我的大学同学,是当时校园里有名的美女,追求者云集,其中最被看好的是横云市龙头企业郑达集团的二少爷郑恒。郑恒年少多金,风华正茂,阿玲丽质天生,多才多艺,两人很自然地走在一起,成为大家眼中的一对璧人。 可郑恒的父亲强烈反对他们的婚事,年轻气盛的两人走投无路,终于决定殉情。他们约好在一个月圆之夜,双双绑上哑铃跳进横云大学的绿水湖。他们手拉着手,慢慢走进冰冷的湖水,就在湖水即将淹没他们的头顶时,郑恒后悔了,他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匕首割断了绳子独自逃生,阿玲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人头也不回地游回岸。就在阿玲绝望的时候,我出现了,我不顾一切地跳进冰冷的湖水,发疯一般拉着阿玲逃上了岸。毕业后我就和阿玲结了婚,婚后的生活过得也很和睦。 自出院以来的两年,我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也很少出门,我渐渐发现阿玲好像变了一个人,她常常一个人发呆,也不跟我说话。这情形让我想到了一个很敏感的词:第三者。 这天天擦黑,阿玲仔细打扮了一番就出了门,我悄悄跟在后面,却亲眼看见她上了一辆车绝尘而去。这辆车就是三年前撞我的那辆车,而车的主人,也就是现在的这个第三者,竟然是阿玲的初恋情人郑恒。现在郑恒的父亲已经去世,我亲眼看着他跪下向阿玲求婚,我只觉得世界在我面前崩塌。 夜里我终于想通了,爱一个人就要放手,只要自己所爱的人能够幸福。我决定了,今晚向妻子提出离婚,可是我翻箱倒柜找了半天,却怎么也找不到结婚证。 故事说到这里,杨觅再也忍不住了,她走到火堆边坐下:“你这是鬼故事还是爱情故事啊?” 三人看到杨觅没有丝毫的吃惊,张生自顾自说了下去。 这时,阿玲却哭着跑上了楼,从柜子里取出一幅张生的黑白照片,紧紧抱着那幅照片放声大哭:“阿生,郑恒今天又向我求婚了,他说三年前的车祸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还是拒绝了他,虽然你已经走了两年,但我依旧忘不了你。” 站在窗前,我转过脸,正对着柜子上那面穿衣镜,镜中没有我的影子。 我终于明白,我太爱阿玲,以至于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其实两年前我已经在医院不治身亡,原来我才是那个第三者。 听完这个结局,杨觅怅然若失,突然她醒悟过来:“你说这是你亲身经历的事,也就是说你已经……” 梁笑笑伸手掀开张生的帽子,帽子下面应该是头颅的地方什么也没有,空气中传来张生的声音:“不错,我早就死了,而且连尸身都火化了。再说,除了你,这里还有活人吗?” 杨觅看了看另外两人,只见梁笑笑脸上的白粉已经剥落殆尽,苍老的皱纹旁边露出森森白骨。杜鹃脸上的雀斑明显比刚才增多了,而且面积越来越大,甚至还有几条虫子在上面爬来爬去。 杨觅吓得大叫一声往后退,脚下一滑栽倒在地,身后却响起了一阵爽朗的笑声。梁笑笑面带歉意:“这位小姐,我们刚刚是在拍电影,没想到真把你吓到了。” 杨觅回头一看,眼前的三个人恢复了原状,她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笑笑歉意地笑了笑:“我是个导演,我们正在拍一个名为《雨夜谈鬼事》的电影,他们都是演员,刚才恐怖的场景都是化妆的效果。我们演到一半你意外地搅了进来,我灵机一动就顺水推舟,你真实的表演为我们这部影片增色不少。” 杨觅看了看一边,果真有很多摄影器材,顿时松了口气。她重新回到火堆边,正在这个时候,手机又接到了一条信息,来信号码还是那很长的一串数字,她打开一看,竟然是那个故事的后续。杨觅对众人说:“刚才听了你们讲的三个故事,现在我也讲一个,这个也是我亲身经历的。” 梁笑笑哦了一声。杨觅照着短信念了出来:“一个下着大雨的晚上,三个来历不明的人相约来到一座荒废的寺庙。相传今晚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七星连珠之夜,这座寺庙将会出现一个价值连城的宝贝。而根据传说所述,只有鬼故事才能将宝贝引出来,越吓人的越好,于是他们商量着每个人各自说一个鬼故事……终于故事讲完了,而宝贝也果然出现了。这个宝贝其实是一颗女人的心脏,它长在一个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纯阴女子身上,吃了它,不管死去多久的人都能够重生……”杨觅讲到这里停下来问众人:“那个阴年阴月阴日是指什么时间?” 杜鹃说:“你的生日是哪一天,哪一天就是阴年阴月阴日。” 杨觅一惊,杜鹃整张脸突然变得污浊不堪,她将脸上的虫子扔进嘴里嚼着:“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么我们还是提前动手吧。”说着刺了杨觅一刀。 杨觅终于明白她面前这几个人,不,应该是几只鬼,根本不是什么拍电影的,可是已经晚了,她觉得心口一凉,亲眼看着自己血淋淋的心脏被张生抓在手里,还在怦怦跳动,然后她就倒了下去。 就在杨觅倒在地上的时候,灯光大亮,周围一片掌声。杨觅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梁笑笑讨好地笑着说:“我的杨大明星,你的演技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话未说完,杨觅毫无征兆地给了杜鹃一个耳光:“道具刀你怎么用的,竟然弄伤了我,你赔得起吗?”杜鹃看了看手中的道具刀,上面的确有一丝血迹。 国际知名女星杨觅在参演电影《雨夜谈鬼事》的过程中,由于承受不了惊悚的情节而被活生生吓死!这条新闻在各大媒体掀起了轩然大波,而这部本来名不见经传的小制作电影一经推出,就在全国范围内引起了轰动。 《雨夜谈鬼事》的庆功宴定在横云市最大的酒店举行,张生不胜酒力,来到洗手间洗脸。手机接到一条短信,来信号码是很长的一串数字,张生打开一看,酒立刻就醒了一半。短信赫然写着:我知道你们是怎样合谋杀死了杨觅,今晚七点到你们拍戏的那个寺庙,这里有你们想要的东西,过时不候。署名是阿玲。 ...
博物馆里,一身黑白相间的搭配,吸引了我的目光,她此刻安静的坐在落地窗旁,手里捧着一本书。落地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点,敲打着玻璃,跟眼前的女孩融合在了一起—相映生辉! 我心潮起伏的走到她的面前,向她打着招呼。旁边的人看我的眼神有些惊讶,都纷纷的低着头离开了我的身边。有些茫然的看着离开的人,尴尬的笑着,笔直的站着,屹立在女孩的面前。 女孩注意到附近的变化,脸上浮现出一些惊讶的神色,水灵灵的美目转向了我。看到我直挺挺的站着,抿嘴一笑,清玲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傻瓜,等这里坐下,这样站着都妨碍到我看书啦!” “好的,我叫周一名,你叫什么名字?”我高兴的坐在了她的旁边,眼神看着四周的书架,装作若无其事的问着她的名字。 “你好,我叫雨天娃娃。”她脸颊绯红,低声的说着自己的名字。 “你的名字真好听,是你自己取的吗?”我抬头看着她手里捧着的书《爱情》。 “不是的,是一个老奶奶给我取的名字。”她将脸轻微的向落地窗边移去,看着窗外的雨,似乎变成了雨里的精灵。 时间过的真快,不一会,外面的雨停了。我跟她聊的很默契,似乎产生了某种缘分。她看着外面逐将放晴的天空,跟我挥手道别,相约下一次再见! 望向天空的乌云消失无影,湛蓝的天空变得格外清朗,呼吸着沁人心脾的空气,感到心旷神怡起来。走出博物馆,踏在鹅卵石聚集的清水潭上,“啪嗒”声也是那么的悦耳动听,两边的青柳树随着微风舞动,似乎一切变得美好。 自从跟雨天娃娃分别后,每一天我的脑海里都浮现着她的可爱模样。希望下一次的相遇,尽早的到来。有时候,一整天我都坐在博物馆的落地窗前,静静的等待着。有时候,我会一整天的拿着她看过的《爱情》遐想着。可是她一直没有出现过,不知道她所说的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 今天,博物馆外下起了瓢泊的大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打着窗外的玻璃,我失落的看着窗外四散躲雨的人群,她任然没有出现。 “嗨!可以坐在你的旁边吗?”清玲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傻愣愣的抬头,看着许久没有出现的雨天娃娃,激动的擦着旁边的白色凳子,模仿着电视里的绅士说道:“当然可以,请坐。” “你好像在等一人呢,是谁呢?”雨天娃娃从我手里拿走了那本《爱情》,双眼皎洁的眨着向我问道。 “我在等你,一直都在等着你。” “是吗?为什么等我呀。”雨天娃娃调皮的问着。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见到你。”我手足无措的回答着,许久的思恋在这一刻都卡在了喉咙里,说不得,却深深的印在了心里。 周围的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有的从身边走过时,会小声的嘀咕着:“这人神经病啊,一个人自言自语的犯着花痴,缺爱啊,多帅的小伙子,居然是个疯子,可惜了…” 博物馆里的人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着,我看着身边的雨天娃娃低着头,不说话,不知道她怎么了。 我站起身来,走到了刚刚骂我的人身边,有些恼怒的说道:“你骂谁神经病呢?” “你脑残啊,一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的,不是神经病,是什么呀?你可别靠近我啊,在靠近我,我可是要报警的呀。”一个中年大妈,伸着粗胖的手,指着我的鼻子说着。旁边的人也跟着附和着,好像是在认同这位蛮横无理的中年大妈。 看着四散开的人群,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坐在了雨天娃娃的身边,刚刚坐下,对面的一个美丽的女孩,向我递出了橄榄枝,羞涩的说道:“帅哥,我可以坐在你的旁边吗?” “抱歉,我旁边有人的。” “你怎么用这么烂的借口拒绝别人呢,你也太不尊重别人了。” 看着远去的女孩,我尴尬的朝着雨天娃娃笑着,说:“这些人真奇怪。”说完,我专注的看着雨天娃娃,想要深深的记在心里。她好像害羞了起来,脸色潮红,娇羞的侧着脸,躲着我灼热的目光。 正看的入神,雨天娃娃打破了暧昧的空气,说:“你可能不明白他们说的意思,只有你能看见我,他们看不见的。” 气氛渐渐的凝固着,外面的大雨突然停了下来,灿烂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将整个博物馆照耀的金灿灿的,雨天娃娃慢慢的变成了透明色,微笑着朝我挥着手,渐渐的消失了。 我不知所措的看着消失的雨天娃娃,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分不清什么是真实的。但是内心的深处早已经埋上了爱的种子,义无反顾的爱上这只有我一个人看得见的雨天娃娃。 看着窗外万里无云的蓝天,雨后带来的爽朗空气,我已经没有心情再去欣赏,只期盼着一场持久的细雨。 不久,一场持续的降雨来临,我坐在落地窗前,冷漠的避开周围异样的眼光,交织着只有我跟雨天娃娃的世界。 “为什么只有我能看的见你?为什么你叫雨天娃娃?”看到她倩丽的身影坐在了我的身旁,我激动的握住了她的手,害怕她再一次的消失。 “因为你是一个善良而又勇敢的人,我的名字是孟婆取的,是她让我出现在你的面前。”雨天娃娃依偎在我的肩膀上,轻轻的说着。 “你以后都会在这里吗?” “这是我最后一次在这里了。” “为什么?” “因为,我们有了爱情。”雨天娃娃灿烂的笑着,拿起手里的书《爱情》向我摇摆着。她将书抱在怀里,羞涩的将头埋入了我的怀里,跟我说着她的故事。 曾经在一个下雨天,我在去学校的路上被坏人抢劫,我无助的喊着救命,周围的人都胆小的避开了,而你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你大声的骂着歹徒,他们被你无畏的气势给震慑住,你们扭打在了一起,但是,不知道哪儿出现了一把刀捅进了你的胸口,你的血染红了周围的雨水,倒在了血泊里,你死之后,歹徒怕我报警把我杀了。 我的灵魂来到了奈何桥边,求着孟婆让我守着一世的轮回,与你相遇。孟婆答应了,但是在我们相爱时,我要结束这段爱情。 听完雨天娃娃说完她的故事,我忧心忡忡的说;“难道你真的要离开了吗?” “嗯,你我在今天是最后一面。” “可以再等我一世吗?我可以现在死去,与你一起结伴共赴黄泉。”我流着泪,搂着怀里的雨天娃娃说着。 “好的,但是你要从博物馆上跳下去,我们来世做伴。”她答应了我的要求,拉着我的手来到10层楼的高的屋顶,让我闭上眼一起跳下去。 “上面的人,冷静点,没有过不去的坎…”楼下的人大声的喊着,想劝我不要跳楼。我眼睛坚定的看着雨天娃娃,轻吻着她的脸颊,“啪”的一声,落在了坚硬的水泥路面上。 “这博物馆邪门啊,一到下雨天就有人跳楼,这都死第四个啦!之前,听说死的是一个小姑娘,水灵灵的眼睛可有神了…”围着我的众人议论纷纷,原来我只是她找的替死鬼。 “喂,帅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周一名。” ...
1 “笑笑,给我看看吧!” “笑笑,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两个室友围在她身边唧唧喳喳地说着,而白笑笑则靠在椅背上轻抬手腕,任由她们看腕上那只漂亮的绯色手镯,显得得意洋洋。 我坐在电脑桌前,拨弄着自己手腕上那个只挂了一个黑糊糊石头的寒酸小手链,没有吭声。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说,毕竟我和她有矛盾,众人皆知。 “这可是翡翠,是玉石中最珍贵的一种,他说是家传的。”白笑笑答道。 我瞥了眼她手上的镯子,“翡翠?我看你手上这个跟翡翠差得远呢。” “你懂什么?”白笑笑轻蔑地说道,“你不过是嫉妒罢了,像你这样的人……”她还没说完,我的心就狠狠地疼了一下,我知道她想说什么。 “笑笑,别跟她一般见识。” “小薇,你也是,不懂别瞎说啊。” 室友们见战况有升级的趋势,赶忙劝道。 “我没瞎说。”我继续坚持,“对于玉石,我虽然谈不上精通,但多少有点了解。她手上的绝对不是翡翠。如果你们不相信我,有个地方可以证明。” “哪里?你说。”白笑笑质问道。 我指着电脑屏幕说道:“这个网站是国内最有名的玉石鉴定网站,里面的版主血丝玉很厉害,你可以把你的镯子拍成照片给他鉴定。” 这个超级版主血丝玉是个神人。我已经在这里潜水很久,发现他仅通过照片鉴定玉器真假,准确率竟然能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有时甚至连极难鉴别的高古玉他都能断得分毫不差。更难得的是,他对帖子上求鉴定的问题几乎有问必答,速度也相当快,在玉器藏家中口碑极佳。我很清楚玉器一行深不可测,自然对他就更加佩服,所以,要找能给白笑笑的手镯做评判的人,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白笑笑看了一眼,冷笑道:“凭什么你让我鉴定,我就鉴定?你说这网站好,它就好?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白笑笑,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吗?” 我咬了咬唇,还是没有反驳,只说道:“你不敢?” “谁说的?”白笑笑受不了激将法,“我倒要看看你又想耍什么花样。”说完,她利落地把镯子脱下来交给我托着,她用手机从各个角度拍照。拍好照片,在她的监督下,由我上传到网上,并向血丝玉留言,请求鉴定。 血丝玉刚好在线,但是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很快作出判断。我和白笑笑都不禁有些着急,她着急看我笑话,而我则着急血丝玉能替我下一个公正的断言。 过了好一会儿,血丝玉终于回话了:绝世好玉,愿意出手的话联系我。 我脸色骤变,哭笑不得。他今天脑子进水了吗?连我都能看出来,这分明是产量极大的东北岫玉,而且还经过了人工处理,真正的价值不过百十块钱,怎么就成了绝世好玉? 白笑笑夸张地笑了起来,“我就说嘛,张小川怎么可能骗我?陆薇,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说吗?”我脸上有些挂不住,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默默听她冷嘲热讽。 “哎呀,绝世好玉呢,这要是卖了得值多少钱啊。”室友兴奋地说道。 “我才不卖呢,这可是张小川送我的定情信物,我可舍不得卖。” 听到这句,我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说出一句话。 其实我想告诉她,我这样笃定镯子并非像她男朋友张小川所说的是绝世珍品,还有一个原因。三天前,我在古玩城的一家玉器店外无意中看到了一对举止亲昵,看似情侣的青年男女。那个女生我并不认识,但那个买绯色镯子的男生我看得很清楚,分明就是张小川。 要知道古玩城这个地方,连A货都极少,从这里买到的手镯又怎么可能是珍品? 我知道如果我说出来,她不但不会相信我,反而会像现在这样嘲讽我。我本想借血丝玉之口说出这个镯子的真假,可没想到我找的玉器专家竟然将它鉴定为珍品,我还能有什么话说。 2 这天上午正好没课,等白笑笑几个人一去上课,我就立即打开电脑又把照片上传给几个在其他玉器网站认识的网友,最后得到的结果和我想的一样,是经过加工的普通岫玉。究竟是绝世高手血丝玉看走了眼,还是我们这些普通人根本不识货?我越发想不明白。 这时电话响了,“陆薇,我是张小川。笑笑上课去了吗?” 我语气不善地反问:“她上没上课,你问我干什么?” “我是有点事想请你帮忙,暂时不想让笑笑知道。我想问问给笑笑鉴定手镯的那个人,你现在能联系上吗?我想见见他。” 张小川想联系血丝玉干什么?还要刻意瞒着白笑笑?直觉告诉我,满嘴谎言的张小川绝不会是为了求证手镯的真假。想了想,我说:“我是高级会员,当然有他的联系方式。不过我有个条件,我要和你一起去。” “这……”他犹豫起来。 “怎么,你想见血丝玉难道不是因为镯子?或者,你没把握拿回送出去的镯子?再或者,你希望我把这件事告诉白笑笑?” 什么想见血丝玉,张小川分明是听白笑笑说了手镯的事,动了心思。他多半是想卖了它。但是白笑笑这般心疼这镯子,自然是不会同意的,所以他必须瞒着她。这样说来,如果镯子真如血丝玉所说是真的,也可能张小川自己甚至那个卖家都不知道这玉的价值。否则他不会买下这么好的镯子,也不会爽快地把镯子送给白笑笑之后又艰难地想要回来。 张小川冷哼一声,“你真是喜欢多管闲事。为了让笑笑出丑,昨天非得请人鉴定手镯的真假,今天你又想干什么?” 见我不答,他只得说道:“好,我答应你,说时间地点吧。” 我心头一动,说道:“下午三点,清风茶楼。” “知道了。”他似乎有些意外,顿了顿又说道,“房间由我来定吧。”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3 三点,清风茶楼。 血丝玉和我几乎同时到了茶楼雅间,张小川因为安排房间所以来得要早些。 我没想到血丝玉是个相当年轻的男子,穿一身合体的休闲西装,显得文质彬彬。 “你好,我是血丝玉,真名袁琅,现在自己开一家古玩店。”他边说边递给我和张小川一人一张名片。我接过名片时,注意到张小川看都没看一眼名片就丢进了口袋,不禁对这种怠慢对方的举动有些厌恶,但好在袁琅并没有在意。 我也向他介绍了自己和张小川,并且按照张小川的提议,为避免麻烦,仍然说镯子归我所有。 寒暄完毕,我让张小川拿出首饰盒里装的实物给袁琅重新鉴定。他拿出工具看了看,便将镯子放回盒子,点头暗示东西是真。张小川面露喜色,用圆滑的腔调说道:“我听陆薇说袁先生鉴别古玉非常厉害,一直很佩服。今天能有这样的机会和袁先生见面,真是很高兴……” 我没理会张小川的场面话,打断他道:“袁先生,其实我自己也挺喜欢玉器,这次来,除了镯子的事,我还有点疑惑想顺便请教您。” 袁琅点点头,示意我说下去。 “袁先生说这镯子是绝世好玉,但并没有说这是什么玉,我就斗胆猜一下。这玉通体剔透,中间有血丝一般的红线缠绕,该不会是传说中的血丝玉吧?如果真是,这血丝玉的真假又是怎样辨认的?据说岫玉经过处理也可以变成这样,它们究竟有什么不同?” 袁琅并没有立即回话,反而先呵呵笑了起来,“陆小姐果真对玉有些研究,不错,这的确不是真正的血丝玉。” “陆薇!”张小川脸色一变,我知道他是怕我砸了他的生意。 “但是,它一样是绝世好玉。”袁琅继续说道,“你只知道岫玉可以仿制血丝玉,可你并不知道这仿制和仿制也是有差别的。真正的血丝玉,是人在去世之后所佩带的宝玉吸收人体的精血而成,有时候需要千年时间,极其珍贵。正因为过于难得,后人便试图仿制以牟利,其中一个方法便是将美玉埋在羊羔的皮下,然后将羊埋入土中,这样过几十年便可得到一块血丝玉,这种玉虽然也是仿制,但相较于其他玉石正品,其实珍贵得多。而这块玉恰恰就是用这种方法仿制的,所以我说它一样是绝世好玉。” 我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心中疑惑消去了大半,“我明白了,还请袁先生原谅我怀疑您眼光的无礼。” “哪里,我们这个行业赝品很多,冒充行家的人也很多,我们又都是第一次见面,谨慎也是应该。”袁琅还是一副温和的表情。 作为买家,在我自己都质疑的情况下,袁琅仍能不作任何隐瞒地告知我们这件玉器的真实价值,我不禁对他的君子作风很是赞赏。但没想到这玉真是好东西,便宜了张小川,不免令我有些不快。不过,他也笑不了多久了。我低头看了看表,心道时间拖得差不多了。 张小川又露出一副笑脸,将首饰盒往桌子中间推了推,笑道:“这下我们可以开始了吧。”袁琅点点头,拿出了准备好的协议书。 就在这时,雅间外传来女子的说话声,“我是XX大学的大三学生,因为要完成茶室设计课程作业,所以需要到这里实地调研拍照。这是我的介绍信,请您看一下。” 听到这句话,张小川原本喜气洋洋的脸顿时又冷了下来。我则站起身,从挂在椅背上的背包里拿出手机,对两位男士说道:“对不起,我出去接个电话。” “等……”张小川的话还没说完,我已经打开了门。门外,白笑笑正站在离这间包间很近的总台前,对着服务员出示学校的介绍信。看见我,她先是一愣,接着往屋里瞟了一眼,不解地问道,“小川,你怎么也在?” 4 张小川有些支吾,“笑笑,我有点事情,我们回去再说。” 白笑笑没有说话,走进屋看了看袁琅,又看了看桌上的首饰盒和协议书,“张小川,这就是你说要把镯子拿去保养的地方吗?”说完她扬手就给了张小川一耳光,然后转身快步离开。 张小川有些慌张地叫道:“笑笑。”想要追出去,可是偏巧不明就里的袁先生也匆忙起身,把茶碗打翻在地,洒了自己和他一身。张小川又气又急,却又没法对着买主发作,咬牙接受了袁琅的道歉,两人一起去了洗手间。 真是一团糟。 张小川怎会料到我上午刚接到通知,我和白笑笑一起选修的室内设计课原定下周的现场调研提前到今天进行。他不是不想让白笑笑知道吗?我就专门安排在我们要来调研的清风茶楼见面,好让白笑笑亲眼看清他的真面目。 不过,他更想不到,我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让白笑笑出丑,而是真心为了白笑笑好。 我和白笑笑曾经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从中学开始,我们就一起吃住,一起上课,假期还常去对方家里玩。我生病住院,她代替远方的亲人照顾我,甚至还为家境并不富裕的我垫付诊疗费。可是大一快结束时,我却在她决心向暗恋的男生表白的前一天,意外地收到了那个男生的表白,并且真的和他谈起了恋爱。后来我虽然终究和他分手,甚至又非常巧的和白笑笑搬进了同一间宿舍,但白笑笑却再不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整整两年,我终于在还清她给我垫付的医药费的最后几十块钱之后,又还了她一个人情。 我叹了口气收回思绪,走回屋坐下来等两位男士回来。 桌子上、地上狼藉一片,一直不见有人来清理,我便起身去找服务员,刚走到门口,张小川正好急急忙忙地赶了回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擦洗了一遍。看见我站在门口,他舒了口气说道:“还好你在,刚才一慌乱,忘了收起盒子了。” 我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了一下。接着,就见张小川扫视了下桌面,疯狂地乱找起来,“盒子呢?” 这时,袁琅也回来了,张小川急问:“袁先生,你看见首饰盒了吗?” 我们两人都紧张地看着他,而他茫然地摇了摇头,“陆小姐不是一直在吗?” 两个男士再次把目光投向我。张小川眼中已经露出怀疑的神色,“你真的不知道盒子在哪里?” “我真的不知道。”我额上冒出汗来。 袁琅笑道:“张先生不要急,东西是陆小姐的,她要知道怎么会不说?” “东西不是她的,是我女朋友的,所以陆薇你不得不让人生疑。”张小川说道。 袁琅听完这句,脸色也冷了下来,不由朝我看来。我只觉百口莫辩。在与白笑笑相遇前一刻,首饰盒还在桌子上,就在那一场混乱之后,首饰盒不见了。当时除了我,白笑笑,张小川,甚至袁琅都有机会接触首饰盒,究竟是谁拿走了它? 我冷静下来,“要说嫌疑,当时除了我,凡是在场的人都有嫌疑。” 张小川说道,“如果是我和笑笑,为什么我们要偷自己的东西?如果是袁先生,我一直和他在一起,他哪来的机会?至于你,我知道你家境不好,一直申请助学贷款,而且又和笑笑不和,难保你不会为了钱或者单纯为了伤害笑笑而去偷这只镯子。” “张小川,你不要血口喷人!我陆薇最穷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要做这种事,我和笑笑的关系,你又怎么可能明白?”不再辩驳,把外套脱了下来,抖了一遍,然后把背包砸到张小川身上,“你说得对,我的确一直在这里,如果真是我拿了,东西总该还在身上吧?你倒是给我找找看?如果你找不出,我绝对会告你诽谤!” 张小川冷笑着伸手探进我的背包,摸了两下,便从里面掏出一个东西,正是失踪的首饰盒! 我顿时哑口无言。当我难以置信地亲手打开首饰盒时,盒子里的镯子却在那个瞬间碎成了几段! 5 张小川怒视着我,“陆薇,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你说你到底要怎么赔?或者我们到警局说个清楚!” 这么一大笔钱,我一个穷学生怎么可能说赔就赔?这一次,我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这时,袁琅忽然说道:“张先生先别急,没必要为一个镯子伤了朋友和气。这笔买卖我愿意继续做,钱我也照付,按照市价走,绝不会少一分。至于东西,我来跟陆小姐要,这样你满意吗?” 这个提议对于张小川来说没有任何坏处,他自然一口答应。袁琅随即拿出笔在带来的协议书上签下了名字,告诉他五万元货款明天早上八点之前就到,如果不到,他会按照协议上所写,承担法律责任。张小川看了眼协议,又看了看我,余气未消地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我颇为吃惊,甚至有些生气,“袁先生,我没有拿镯子,更没有动那镯子分毫,所以我根本不可能还你什么东西,你这样做都是你一相情愿,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出乎我意料的是,袁琅笑了笑,“我知道,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陆小姐只管把碎镯子留给我,就可以一走了之,没有人会告你。” “为什么?” “我不这么做,张先生会放你走吗?照现在看来,陆小姐的嫌疑可是很难洗刷。” “可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何必花这么多钱帮我?” 袁琅又笑了,“其实,我知道你在我的玉器论坛上已经待了很久了,所以我们虽是第一次见面,但却并不是刚刚认识,怎么能说没有任何关系呢?而且我觉得你是个真正喜欢玉,愿意研究玉的人,所以我相信你不会为了钱去拿那镯子,更不会笨到把它弄碎。至于钱嘛,都是身外物,我虽然不算富有,但这点钱还不至于让我跟朋友急眼,权当我交你这个朋友的见面礼。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认我这个朋友呢?” 我听他说完,不禁感动,“袁先生这么仗义的朋友我到哪里找呢?当然愿意了。只不过,袁先生相信我是一回事,我在这件事上的清白又是另一回事。我一定会找出真正的小偷证明自己的清白,即使找不到,我也会想办法先把钱还上,不会让袁先生花这冤枉钱的。” “你这个人真是……”他顿了顿,“不错,合我的脾气。看来我的举动给你造成了很大的负担,实在是我鲁莽了,对不起。” “哪里。”我忙说道。 “这样吧,如果你真的觉得过意不去,我就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之后如果你还没找到小偷,我就惩罚你……”他半是玩笑地说道,“任由我挑选一件你所能提供的补偿物品好了,这样可以吧?” 我一个学生,既没房产又没存款,甚至还有贷款未还,哪能提供什么物品抵偿这么多钱?其实相当于没有让我承担任何责任,只是为了让我宽心。看来,他的确是想要帮我这个忙了。我笑道:“我可是一穷二白,袁先生想好了?” “想得很明白,而且我还愿意和你立协议,绝不反悔。” “那就多谢袁先生了。”我说道。 “既然愿意立协议,我们就是双方自愿的公平交易了,你就不需要再谢我了。”他笑眯眯地说道,“我送你回去吧,有需要随时联系。” 6 到底是谁在栽赃我? 仔细想来,当时在场的人中,有动机和机会栽赃我的人不过两个:白笑笑和张小川。他们一个原本就与我不合,一个气我识破他的伪装,并且设计害他和女朋友闹翻。但基于我对白笑笑的了解和她提前并不知情的这一点来看,显然后者做这件事的可能性更大。 当时张小川坐在我旁边,而我的背包就挂在椅背上,我出去假装接电话的时候,张小川是完全有机会将东西装进去的。我还回想到一个细节,张小川从洗手间回来时,衣服是擦洗干净的。一个急切地想要确认首饰盒是否还在的人,会细致地擦洗身上的脏污吗?还有,他笃定地在我的背包里找到首饰盒,似乎确信我一定将东西藏在了里面,实在让人不能不去怀疑他可能早有预谋。 但我不明白张小川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即使当时没有袁琅解围,他也多拿不到一分钱,不过是羞辱了我一番。纵使我真的惹恼了他,但仅仅为此,就值得他这样大费周章,甚至在知道我根本没钱偿还的情况下,愿意冒险承担毁坏镯子的损失吗? 除此之外,有一点他早就提到过,袁琅自始至终都和他在一起,他根本没有机会做什么。如果真是他,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栽赃的目的和手段,一个也解释不清,最重要的还有一条,我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件事是他所为,所以再多的怀疑也只能是徒劳。我不禁颓然,感到要抓住这个真凶是多么困难。 回到宿舍时,白笑笑看见我,自嘲地笑了笑,“这下你开心了,他竟然真会骗我。他打电话说要拿手镯去请人保养时,我原本是想和他一起去的,但是我要去清风茶楼调研,他就说他自己去玉器店找人,没想到他是要拿镯子去卖。” 我忽然想到什么,“那么你是说,他知道你今天要去清风茶楼?” “怎么不知道?连时间地点都知道。”说完,她似乎也发现了异常,没有继续说下去。 “交易的地方虽然是我定的,但是他没有反对。连时间都知道,为什么他还要去那里?”我问道。 白笑笑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可能是他感觉不可能那么巧就碰见我吧。” “是吗?”我注意到了她绞在一起的手,冷冷地反问了一句。关于此事的千头万绪立即如怒涛奔涌而出。张小川知道白笑笑那天下午的行程,还是去了清风茶楼,而且定下一个有百分之九十机会会碰见的紧邻总台的房间,为什么要这样做? 解释只有一个:他想要在那时那刻见到白笑笑! 因为白笑笑接下来做的事情,正是所有一切的转折。在白笑笑制造的那场混乱之后,首饰盒不见了。在这样的混乱中,张小川将东西放进了我的背包。也是在这样的混乱中,他的所作所为才能轻松地避过袁琅的眼睛。 但这个真相还不足以让我太过吃惊,让我无法接受的是白笑笑为自己的辩护。我跟她在一起几年时间,早就对她的习惯了如指掌。她紧张或者说谎的时候,最喜欢绞着双手。我一直奇怪张小川根本不该为了羞辱我而大费周章,现在终于明白,想要羞辱我、陷害我的人,是我一直想让她过得更好的白笑笑! 她原来一直都在恨我,从来没有释怀,所以才会和男友一起演了这场戏。可我还天真地以为她对于男友的欺骗一无所知,一心想让她亲自看清张小川的真面目,因此颇为自得地设了这场局,没想到反而是我早已陷入了她为我设的局! ...
一天前 “你一定要帮我!”征鸿定定地看着萧仪,眼睛一眨不眨的,“她真的很痛苦,我要帮她!” 萧仪无奈地看着面前这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傻蛋,道:“我只是学过一点儿传统道法,不是医生好不好。再说她痛苦关你什么事?人家男朋友都还没心疼呢!” “她的玉佩。最近她常带着一块古老的玉佩,很少离身。而就是从那玉佩出现后,她才变得反复无常,而且经常痛苦得呻吟落泪。我怀疑那块玉佩是邪物,它在害筱落——你一定要帮我!”征鸿冷硬地说道,根本不给人拒绝的余地。 面对他的请求,萧仪除了答应还能怎么办?就算要救的人是她…… 征鸿带着萧仪轻车熟路地跟踪他暗恋的女生筱落。她是一个长相甜美清纯的女生,征鸿曾向她表白过,无奈人家并不喜欢他这种类型,最后选择了一个粗壮黝黑,名叫马如尘的男生当男朋友。这让征鸿郁闷了好久,也让萧仪百思不得其解之余暗暗窃喜。 人家都说森林那么大,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可偏偏征鸿就硬要吊死在筱落这棵树上。尽管筱落已拒绝过他而又名花有主,真是不知道骂他死心眼好还是夸他专情好。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的是,她怎么一直都是一个人,她的男朋友呢,莫非是吵架了吗?那你就有机会了,正所谓名花有主你可松土……”萧仪出着馊主意。 “别光顾瞎扯啊,你看出来什么没有?”征鸿不好意思起来。 萧仪仔细观察了一下走在前面的筱落,道:“玉佩没见着,但是人身上都有三盏灯,筱落灭了两盏。这种状态是什么病不太好说,但绝对很容易惹到不干不净的东西。” “是不是有鬼在害她?”征鸿焦急地问。 “我也不清楚,先开个阴眼看看吧。如果真有‘好兄弟’在,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掏出一瓶符水,和征鸿一起洗了洗眼睛,无声地念了一句咒文,再抬头看时,两人都愣在当场,几乎要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明媚的阳光已消失了,天上浓重的黑云仿佛要压到人头上。更恐怖的是,本来空荡荡的校道上眨眼间变得阴沉而拥挤,一长列死状不一的“好兄弟”麻木地排着长队跟在筱落身后,简直像在饭堂排队打饭一样! “这、这、这……”征鸿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萧仪同样看得目瞪口呆。 紧跟在筱落身后的一个鬼冷冷一笑,突然飘快两步,直直撞进筱落的身体里。筱落立刻眉头紧皱,痛苦地往前跌走几步,而后面的“好兄弟”全部紧紧跟上一步——原来这就是筱落痛苦的原因! 萧仪隐约猜到了点儿什么,但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头脑发热的征鸿已经大叫一声冲了过去,萧仪拉都拉不住,只好咬着牙跟在他身后。 “滚开,你们都给我滚开!”征鸿冲到筱落身旁把她护在身后。一个个飘荡的野鬼躲开他胡乱挥舞的手,层层叠叠地把他们围在中间。看这架势,它们随时都能一拥而上,把这两个冒着阳气的活人撕成碎片。 征鸿这个冒失鬼,把这一群孤魂野鬼给惹毛了!阻鬼上路,就跟阻人发财一样,都是大忌!萧仪大急,连忙掏出随身携带的符纸来。 阴人的传承 “上天赐我威震万灵,地降震雷入吾腹盛,鬼闻脑裂,出语惊神!急急如律令!”萧仪捏着法诀,蛮牛冲撞般闯进鬼堆里,被她撞中的鬼纷纷惨叫着躲开。 “快带我们冲出去!”征鸿抱起已经昏迷的筱落喊道。 萧仪奋力挡开被激怒的两个鬼,回头吼道:“冲毛线啊,你难道还能跑得比鬼快?它们只是需要筱落,不会伤害她,倒是我们更危险一些,干脆扔下她跑了算了!” 征鸿立刻反对:“绝不能扔下她!” 这个笨蛋!萧仪又气又急,她的法力可不足以对付这么多鬼,这样下去他们两个迟早会被这些愤怒的鬼撕碎,而筱落还会是好好的!她左支右绌地护着征鸿,而征鸿反而紧紧地抱住最安全的筱落。 得想个办法,不然法力枯竭就得和这个傻瓜死在这儿了!对了,筱落的玉佩。应该就是她的玉佩导致她被一群鬼尾随的!萧仪想道。 “把她放下,找出她的玉佩给我,我引开这些鬼!”萧仪翻出两张黄符,狠狠地拍到一个狰狞飘至的鬼脸上。 征鸿连忙放下筱落,在萧仪口袋掏出了一个护身符放到她身上,然后才摸出筱落的玉佩扔给了萧仪。 “你一个人不会有事儿吧?”他略微有点儿担心地问。 萧仪“呸”了一声:“别说得好像你在就能帮上忙一样,我摆脱了这些鬼再跟你联系!”她捏着法诀闯出去,手里还紧握着那个青白色的古老玉佩,一众野鬼果然跟着她蜂拥而去。 萧仪沿着校道一直往校园的偏僻角落跑,那些鬼一直追在她身后。眼看到了一个死胡同,萧仪无奈转身,野鬼们纷纷脸色狰狞地扑了上去! 萧仪连忙扔出一大把符纸阻挡它们前进,捏着玉佩喝道:“你们这又是何苦。都不过是想安心上路,何必要害我?偏要跟我斗的话,我就先摔碎这块玉佩,再跟你们斗个鱼死网破、魂飞魄散!” 也许是她的威胁起了作用,也有可能是它们看她高举玉佩欲摔的模样有些害怕了,总之它们都怨恨地盯着萧仪,然后慢慢地消失了。 萧仪松了一口气,这招果然管用——看来玉佩就是这些鬼上路投胎的关键。 征鸿已经把筱落背回寝室,在她舍友的帮助下将她抬上床安睡。当萧仪找到征鸿时,征鸿正守在寝室外不愿离去,萧仪只好郁闷地蹲在一旁,默默想着筱落身上发生的事儿。 “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怎么解决?”征鸿转头问她,脸色平静。 萧仪叹了一口气:“你猜对了,是那块玉佩搞的鬼。那是一块带有阴间气息的信物,持有它的人将会与它联结成为阴人——这么说吧,世上有很多死后不得安身的孤魂野鬼,它们想去阴间投胎,却苦于无人接引、无门可入——而阴人就可以当做它们通往阴间的大门。它们被玉佩的气息吸引,然后跨过阴人进入阴间。” “所以筱落现在成了那些鬼通往阴间的门,它们才一个接一个地排队跟着她,等待撞进她身体往阴间去?” “不错,每次这样的过程对阴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那是来自灵魂与精神上的痛楚。所以每通过一个鬼都要缓一阵子,才能让下一个鬼通过。这样的信物一般是控制在降鬼世家手上,他们有代代传承的接引者。现在不知为何这玉佩却到了筱落手上,而且玉佩一旦与她连结,就再也不能丢弃,丢了也会有孤魂野鬼给她送回来。” “这么说,筱落要一辈子这样痛苦下去,连你都没办法?” “规则如此,我能有什么办法?”萧仪耸了耸肩。 “那如果我说,我要把玉佩拿过来,代替筱落成为下一任阴人呢?这样她不就摆脱了那些孤魂野鬼了吗?要痛苦的话,让我来代她承受好了。你不要劝我,就告诉我可行不可行!”征鸿斩钉截铁地说道。 萧仪被他这一套理论震在当场,良久才缓过神来,连忙阻止道:“可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做阴人的,你看筱落身上三灯灭二,对鬼的排斥没那么大,才是当阴人的适合人选。你要硬来的话,一旦失败,绝对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征鸿似乎早料到她会这样说,笑了笑,说道:“但我还有你帮忙,你一定有办法帮我弄熄身上的灯,让我成为阴人的。对不对?等你有了爱人,你就会理解我的!当你真的爱一个人,你就会想为她付出一切!” 校园一角 夏末秋初,黄叶飘飞,校园的一角早已陷入满满的秋色当中。这是一种被感伤和离别萧瑟染黄的叶,铺了一地,很美却很少人驻足。 萧仪默默地坐在阶梯上,看着一脸坚决、站在满地落叶中间的征鸿,很想问他最后一次:这样做真的值得吗?但她不愿问出口,因为她觉得这样问简直就成了对征鸿的侮辱。 她唯有低头沉默,不让他看出一丝沮丧和不忿。征鸿,萧仪最好的朋友,就那么站在巷中落叶上,坚定又欣慰地静静等待着。枝叶斑斓的光影投射到他身上,投射到他手上握着的古老玉佩上,有一种莫名的阴森。 “这样做真的值得吗?”前夜,她冷冷地问征鸿,得来的是意料之中的坚定点头。他是那么奋不顾身,忧伤中又带着一丝喜悦,萧仪连劝说他的勇气都没有。这是他心甘情愿的选择,是她最好的朋友无怨无悔的选择,她又有什么资格阻止他?萧仪非但不能阻止他,为了他心中的幸福,她还得帮助他。 “时间快到了。”征鸿看了看手机,对萧仪说道。 萧仪站起身来,仍旧用冷漠伪装自己的悲伤:“嗯,你做好准备吧。后果你是知道的,今天的连结,如果成功了,你往后将陷入无穷无尽的噩梦与恐惧之中;如果失败了,你不但会死去,而且魂魄会被撕成碎片,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她还是忍不住又把后果说了一遍,抱着渺茫的希望盼征鸿能及时反悔。 可他只是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来吧。” “把血滴到玉佩上,握紧了。”这头倔驴!萧仪压住悲愤得想把他打倒在地,然后抢走他手上的玉佩扔得远远的冲动,冷冷说道。征鸿果断照办,萧仪开始轻声念诵咒语。 阴风开始呼啸,连阴森的阳光也被更阴森的黑云遮蔽。地上的落叶旋转着,仿佛黄泉路上的末日景象。 一个高高瘦瘦的鬼影出现在征鸿身后,漠然地盯着他。萧仪连忙停止念咒,屏住呼吸,她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就只能坐看成败结果了! 那个鬼影似乎瞄了瞄征鸿手中的玉佩,而征鸿此时毫无知觉,惊讶而谨慎地看着围绕在他身周飞舞的落叶。那个鬼影走上两步,在萧仪的角度看来简直就是紧紧贴在征鸿背后,而征鸿也打了个冷战,显然是已经感受到身后的阴寒。 良久,那个鬼影终于阴阴一笑,又往前走一步,和征鸿完全重叠在一起。征鸿大叫一声,突如其来的灵魂剧痛让他一下子跪在地上,冷汗浸透了他全身的衣服。他咬着牙不哼一声,忍受着体内传来的巨大痛苦——而那个鬼影已经完全消失在他身上了! 连结成功 看着落叶漫天飞舞,萧仪的脑海里回响起她与征鸿争执的情景。 “如果你死了怎么办?” “那我也是死得其所了。” “为她而死,就死得其所吗,你有没有想过你其他亲友的感受?”她悲愤地说道,勉强把下面一句“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咽回了肚子里。 “我来不及想,现在满心满脑想得都是她,她的痛苦她的难受,她皱着眉头的样子。我只想为她分担痛苦!” 征鸿的话让萧仪哑口无语。是的,爱情的力量,总是超越一切常理。半饷,她终于下定决心,把玉佩郑重地递到他手里,缓缓说道:“明天十二点,落叶校道。” “啊!”一声尖叫猛地把萧仪拉回现实,她转头一看,居然是筱落! “她怎么会在这里?还早不来迟不来,偏偏征鸿要逞英雄的时候出现!” 筱落的目光却不在萧仪身上,她惊恐地捂住嘴看着萧仪背后。 不好!萧仪连忙向征鸿看去,他已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一个脸色扭曲的鬼影正狞笑着俯身向他抓去! “大胆野鬼,有我在你就别想害征鸿!”萧仪火急火燎地一个箭步冲上去,现在的征鸿不但对鬼物毫无抵抗能力,甚至还会自动吸引孤魂野鬼到来,而面前的这个明显不是什么好鬼。 数张符纸开路,萧仪劈开飞舞的黄叶,狠狠地把野鬼撞开,把征鸿拖出阵眼。那个野鬼嘶吼一声又扑了上来。这是个含怨而生的鬼,让它通过玉佩和征鸿这个连结点太危险了,得用往生咒强行送它到阴间上路! 萧仪翻出一张符纸径直往它额头贴去,却被它灵巧地躲过,仍旧往地上的征鸿扑去。萧仪用一把朱砂擦过手,急忙拉着它的腿把它甩开,却没想到胸口一痛已被恶鬼一脚踹中胸膛倒飞出去。鬼从地上爬起又向征鸿飘去,萧仪摔倒在地,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恨恨地盯着那个鬼,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雷符。 好狡猾的鬼,不过我绝不会让你得逞! “鬼闻脑裂,出语惊神!急急如律令!”符纸疾如闪电般射到了鬼的背上,野鬼惨叫一声,却仍旧向前扑。但还没等它扑到征鸿身上,就仿佛被一股吸力吸住一样,一下子钻进了他手中的玉佩里。 “这是成功还是失败了?征鸿,征鸿!”萧仪勉强站了起来,扑过去连忙掐征鸿的人中,希望把他唤醒。 “你,我昨天见过你,你是谁?你们偷了我的玉佩,到底干了什么?”筱落已经从震惊中缓了过来,而且还看到了征鸿手上的玉佩。 “你还装!难道你会看不出来征鸿在自愿替代你成为下一任‘阴人’吗?” “阴人,什么是阴人,跟我的玉佩有什么关系?”筱落愣愣地看着萧仪,萧仪随即诧异地看着她:“原来你不知道?那这块玉佩是谁给你的,这不是分明想害死你吗?” “玉佩是我捡来的,我看它漂亮就一直带着,它难道跟我的头疼病有什么关联吗?” 捡来的?萧仪皱着眉头,快速地把昨天的事和关于玉佩的来历推断说了一遍。等她说完,征鸿终于也悠悠转醒,看来是成功了。不过征鸿第一时间就看向了筱落,而听完故事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的筱落毫不犹豫地向他抱了过去。 萧仪瘫倒在地,缓着胸口的疼痛劲儿。看着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幸福模样,她黯然神伤又不忍打扰,唯有悄悄拿起地上的玉佩,退出了这个幸福温馨的校园一角。 “如果筱落是无辜受害者,那为了征鸿与她的幸福,阴人什么的,不如让我来当好了。” 惊变 萧仪神色木然地站在校园一角,等着十二点的到来。这里的黄叶依旧飘飞,阵势还未撤去,她违心地说道:“我就算还没有爱人,但我也能理解你。” 十二点整,萧仪轻声念诵咒语,顿时阴风怒号,满地的落叶萦绕在她身边飞舞,像极了一群蝴蝶,而她就是蝴蝶中央的花仙子。她咬着嘴唇,忍痛割破手掌,用力握住玉佩,让血液渗进去。 不大一会儿,她只觉身后一冷,凉飕飕地瘆人。 来了吗?要通过我身体的孤魂野鬼,只要让它通过我的身体,征鸿就应该解放了吧!萧仪转头一看,果然一个黑黝黝的鬼影悄然立在她身后,不过这个鬼影看起来居然有种熟悉的感觉。 她疑惑地打量着,终于记了起来:这不就是昨天中午征鸿昏迷后出现的那个鬼吗?它还中了自己一个雷咒,被玉佩吸了进去呢! “那么,现在你是想要通过我到阴间上路了?来吧。”萧仪冷冷地说道。 “我还不想走。”鬼影渐渐走近,它的脸也越来越清晰,清晰到萧仪浑身发软,跌坐在地。 “征鸿,怎么会是你?”那个鬼的脸分明就是征鸿——这个昨天突然冒出来的鬼居然是征鸿!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昨天我站在飞舞的黄叶中,后来只觉背后一凉,头脑疼痛,就失去了意识。等我醒来后,却‘看见’自己躺在地上,你和筱落站在阶梯上看着我。我知道肯定出什么差错了,想要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但却被你挡住,还差点儿被你打得魂飞魄散,幸亏玉佩把我吸了进去。玉佩里一团黑,我出不来,直到刚才我才有机会出来。” 萧仪思绪混乱,但还是一点儿一点儿推测道:“这么说你在连结过程中魂魄出体了,但昨天你明明醒来了,还和筱落抱在一起呢!那就是说昨天第一个进入你身体的鬼,压根就没想着通往阴间,它就是想抢你的身体来着!估计它也跟你一样,一开始是被封在了玉佩里……” 征鸿急忙打断了她的话:“有鬼附身到我身上了?这样筱落一来岂不是很危险吗,你倒是赶紧去救她啊!” 萧仪翻了个白眼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只想着筱落,现在要救的是你好吧?居然在我的眼皮底下作怪,我这就去把那个鬼打散,你跟着我,到时候趁机抢回身体!” 按着征鸿的课表,萧仪顺利找到了征鸿,或者说,是他的肉体。他正跟筱落亲密地坐在一起,一脸的幸福,幸福得让人神伤。嗯,等征鸿把身体夺回来,这样的幸福就真正属于他了吧! 萧仪偷偷潜入教室,坐到了他们后面。她暗中捏起法诀,让征鸿切断了教室的电源,讲课的老师只好让大家换教室。“征鸿”拉着筱落起身想走,萧仪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他们都能走,就你这个冒牌货不能走!” “萧仪,你在说什么?”“征鸿”一脸糊涂。 “不用装了,你根本不是征鸿!你不过是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鬼,趁机占了征鸿的身体罢了!筱落,赶紧过来,别让他骗了!”萧仪拉着筱落想把她拉到身后,却拉之不动,等看到她的表情时,萧仪心里凉了半截。 “你,你知道?”萧仪惊讶得差点儿站都站不住了,“我懂了,你是知道的,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知道玉佩的作用,你知道阴人,你什么都知道,就等着征鸿傻乎乎地为你出头——你好狠毒的心!征鸿一心为你好,你却利用他对你的爱慕,非但谋划抢夺他的身体,还害得我差点把他打得魂飞魄散——还是说,你的计划里我本就应该把他打散!” “那么你呢,你又是谁?”萧仪转头看向“征鸿”。 “征鸿”轻笑:“果然瞒不了你,我叫马如尘,玉佩的主人。” 抉择 一切的经过在电光石火间闪过萧仪的大脑: 筱落的男朋友马如尘就是降鬼世家这一代的阴人!由于中途不知出了什么差错导致身死魂离,筱落暂代他成了阴人。但马如尘不忍通过筱落去阴间,便附于玉佩上不肯离去。于是一人一鬼开始谋划阴谋,并将目光对准了对筱落死心塌地的征鸿…… “你快从征鸿身体里滚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你知道我可以有多少种方法让你魂飞魄散!”萧仪越想越气,干脆将一张符纸打到他身上。她飞快地念了几句口诀,一个高高瘦瘦的鬼影被她从征鸿身上打出,征鸿的身体软倒在地。 露出高瘦鬼身的马如尘冷冷地道:“萧仪,你的法力有几斤几两我都清楚,为了那个傻小子跟我拼命,值得吗?” “马如尘,现在我才是阴人,征鸿的身体你回不去了,你是不是也想夺我的身体?”萧仪冷笑。 “虽然夺你身体要变成女孩,不过好像也是不错的体验。”马如尘同样冷笑。 “现在你有两条路选,要么乖乖让我送你上路,要么就魂飞魄散!” “我倾向于第三条。”马如尘嘶吼一声扑了上来,萧仪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 出身降鬼世家的马如尘果然难对付,就算变成了鬼,它也依旧熟知各种符咒和法器的威力。萧仪挥舞着桃木剑,像一个翻飞在聚光舞台上跳着剑舞的舞者,拼尽全力也只能勉强与马如尘打成平手。 符纸黄色蝴蝶一样飞翔在半空,可惜都被马如尘躲开了。各种自小背下的咒语像流水般从萧仪嘴里吐出,她身上层出的法器如天女散花,大多被马如尘挥手挡回,少数打在它身上的法器让他身上青烟直冒。 萧仪在这个小小教室里布了一个又一个阵势,却一个接一个地被破。疏忽间,萧仪被马如尘一拳打中,撞倒了最前排的椅子。萧仪竭力站起,又被它一脚踢到讲台边,再也站不起身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马如尘狞笑着慢慢走近自己的身体。 萧仪只觉脑海里传来前所未有的剧痛,知道自己昏过去后就会和征鸿一样,再醒来就只能看着马如尘操纵自己的身体走来走去了。 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萧仪闭上眼睛,想要咬舌自尽。突然,她脑袋里的剧痛迅速退去,马如尘惨叫一声飞跌出她的身体。一个高大的身影慢慢从地上爬起,坚定而有力——是征鸿!他走到教室门口,堵住了门,滴血的手上握着一个古老的玉佩。 萧仪和玉佩的连结断了,她不再是阴人,马如尘不但不能夺她身体,反而会被她身上的法器所伤! “上天赐我威震万灵,地降震雷入吾腹盛,鬼闻脑裂,出语惊神!急急如律令!”萧仪飞快地念起了咒文,将一道雷符扔到了虚弱的马如尘身上,马如尘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冒烟的身体,终于魂飞魄散了。 “我说过,你只有两条路可选。”萧仪软软地倒在地上,堵在门口的征鸿冲过来扶着她。他在他俩打斗时,趁机将自己的魂魄归体,重新夺回了身体。他眼看萧仪失利,便灵机一动,又重新与玉佩连结成为阴人。 “我不能眼看着筱落被痛苦折磨,更不能看着你代我受苦!”他温柔的声音传来,萧仪傻傻地笑着,笑着笑着眼泪就不受控制地落下来。 跟她一同落泪的还有筱落,她跌坐在课室一角,流着泪看着马如尘消失的地方…… ...
简伯昭是一个画匠。这年秋天,他独自进京投亲,走到一个叫桃花坞的峡谷时,天下起了小雨,他脚底一滑跌下深谷,晕了过去…… 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农舍中,房间里摆着不少绿植,这些花草造型各异,一看就是有人精心打理过。 不多时,一个姑娘抱着画轴走了进来,她的脸上罩着薄纱,颇有几分神秘。简伯昭很快了解到,姑娘名叫李美玉,独居于此,正是她将自己救回来的。 李美玉将画轴交给简伯昭,道:“公子是个写意大家,您的眼光一定不俗,我对这些盆景总是不满意,可否请您指点一二?”简伯昭早就发现,这些盆景修剪得过于齐整,看着有些呆板,就直言道:“只是形似而已,少了几分神韵。” 李美玉听得连连点头,少顷,搬来一盆绿植,说道:“这盆玉美人经过一夏的疯长,早就乱了章法,请公子帮我修剪一下如何?”说着,将剪刀递给简伯昭。 简伯昭伸手接剪刀时,一不留神竟然把李美玉的面巾拉了下来,只见她长得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简伯昭顿时呆住了,直到李美玉一个巴掌打过来,他才回过神来。 当晚,简伯昭想到李美玉那多情的目光,一夜无眠,天不亮便不辞而别。 几天后,简伯昭赶到京城,一打听才知道,他要投靠的亲友一年前就搬走了。 虽然扑了个空,但简伯昭并不慌乱,他想,自己好歹是秀才出身,又能写善画,不如去衙门里做个幕宾。打定主意,他便来到一个衙门口,可老门房不但不给他通报,还劝他打消这个念头。 老门房告诉他,想进公家门必须要有官大的人引荐才行。简伯昭听了直叹气:自己人生地不熟,哪有这样的门路?老门房又说道:“没人的话,有钱也行,如今这世道,只要有钱,买个官做也不在话下。”简伯昭更加心灰意冷:自己连回去的盘缠都没有,哪有银子捐官? 眼看要饿肚子,他只得在桥边摆了个画摊。一天,他见桥上聚了不少人,就凑过去看热闹,只见地上摆着几个盆景,其中的一盆“麒麟角”竟然标价百金,也就是一千两银子。他心中一动,忙向人打听,什么样的花草这么值钱。 这时,旁边一个懂行的人说:“当然不是凡品了,你看这小树,不光造型别致,那枝干均呈现红褐色,半透明,只有百年以上的树桩才会有这样的品相啊!”简伯昭听了激动不已:真是天助我也,自己在李美玉家看到的玉美人比这麒麟角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可是一大笔钱哪! 想到这儿,他匆匆收拾了画摊,雇了一辆马车便直奔桃花坞而去。谁知,马车下官道不久,便迷失在一片桦树林里,车老板不敢乱闯,想原路返回,简伯昭只得独自向前赶路。可他走了一天一夜也没能走出这片林子,又累又急之下,便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听有人在叫他的名字,猛地醒了过来,发现是李美玉守在他的身边。 李美玉一边拭泪一边说:“你走便走了,为何还要回来?” 简伯昭脸一红,道:“上次走得匆忙,忘了问姑娘……是否许配了人家?”李美玉叹了口气,说:“公子是在羞辱我吗?有谁会娶我这样的女人呢……” 简伯昭听了,立即抱住李美玉说道:“姑娘两次出手相救,对我恩深似海,我,我愿意娶你!”李美玉顿时羞红了脸,半晌才点了点头。 简伯昭如释重负:李美玉成了自己的妻子,玉美人自然就是自己的了!不久,简伯昭提出把玉美人卖掉,李美玉说:“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又岂能吝惜一盆花草,夫君的前途要紧,想卖就卖吧。” 简伯昭不由欣喜若狂,对玉美人做了一番精心的修剪后,便乐颠颠地捧到了市集上。可让他沮丧的是,玉美人在路中间摆了好几天,竟无人问津。 这天,一个过路人对着玉美人直叹可惜,简伯昭连忙拉住他细问端详。那人告诉他,这种天价的花草,就像绝色的美人一样,往往是天然去雕饰,人一旦染指,就坏了品相,变成俗物了。简伯昭这才知道,自己为玉美人修剪,是做了一件画蛇添足的蠢事。 回到家后,简伯昭天天盯着玉美人看,看着看着就叹起气来,后来竟然生了病。李美玉知道他是患了心病,便悄悄把玉美人搬走了。 谁知,过了几天之后,简伯昭发现玉美人不见了,又气又急,一下子便要晕厥过去,李美玉忙把玉美人搬了过来。简伯昭见到玉美人,顿时愣住了:这盆玉美人与先前那株竟有些不同,它不但品相更佳,而且那些被自己剪掉的枝条也重新长了出来! 简伯昭十分开心,为防夜长梦多,他赶紧把玉美人拿出去卖,结果刚摆出来,就被一个年轻男子高价买走了。 简伯昭装起银子,冷冷地看了一眼桃花坞的方向,便坐着马车向着京城的方向绝尘而去。事实上,他对丑陋的李美玉躲避犹恐不及,又怎么会再回去呢? 京官收了简伯昭的银子,保举他做了个七品县令。别看官不大,可手握实权,简伯昭很快和同僚们学会了一样本事,那就是通过巧立名目来盘剥百姓,结果两年不到便积累了大笔钱财,还娶了娇妻美妾。 这天是中秋佳节,简伯昭谢绝了拜访的人,本想和家人好好团聚一下,可他走到花园时,却发现那里坐着一位陌生的客人。简伯昭见此人气度不凡,不敢怠慢。酒至半酣时,客人取出一幅画,请简伯昭品鉴。 简伯昭打开一看,画里是一个姿色平庸的妇人,发间还插着一个草标。简伯昭是画匠出身,自然对画了如指掌,他见这幅画并非出自名家之手,主题还是卖身为奴,有些不吉利,就心不在焉地问道:“这画有名堂吗?”言下之意,这画值钱吗? 客人浅笑道:“这是无价之宝,起码要一百两黄金。” 简伯昭以为自己酒醉看走眼了,便再次凑到画前,谁知看着看着,那画中的妇人突然变得狰狞无比,简伯昭不由脱口而出:“呀,这是李美玉!”客人厉声道:“什么李美玉,这是玉美人!”简伯昭心头一惊:李美玉是玉美人?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李美玉是一个树精? 客人冷笑道:“你今天所得的一切都是典妻而來,我若向众人揭了你的老底,看你还有何脸面立于朝堂之上!”简伯昭听了,大怒道:“你竟敢威胁朝廷命官,来人呀,把这个狂妄之徒给我绑了!” 话音一落,几个手下立即向客人扑了过来。那客人却毫无惧色,猛然一挥袖子,花园里顿时刮起一股狂风。不过这风来得快去得也快,眨眼间风歇树止,简伯昭再睁眼一看,顿时傻了:自己的府宅、家眷统统消失了,客人也不见了,眼前只有客人留下的那幅画。 简伯昭又惊又怕,拾起画来细看:只见画中的李美玉眼中似含着泪水,如怨如诉!他不由一阵心酸:李美玉虽然是个树精,可她对自己情深义重,自己不该辜负她。可转念一想,他又叫起屈来:自己又不知道李美玉就是玉美人,不知者无罪,何来典妻之说?想到这儿,他失声大哭起来:“老天爷,你不公平啊!” 谁知他一哭,眼前忽然换了一幅景象:他正蹲在集市当街叫卖,面前放的正是那盆玉美人。简伯昭知道这便是妻子李美玉的化身,当然不能再将其典卖。想到这儿,他捧起花盆正要离开,一个无赖忽然挡住了他的去路,要买玉美人。简伯昭黯然道:“我不卖,实话跟你说,这盆玉美人是我的娘子。” 无赖哈哈一笑,说道:“如果你对它喊声娘子,它肯答应你,这事便算了!”简伯昭没办法,只得凑到玉美人跟前叫道:“李美玉……”可他连叫数声,玉美人却毫无动静。无赖趁简伯昭不备,一把夺过玉美人,拔腿便跑。跑出很远后,他见简伯昭没有追来,正想放下花盆歇歇脚,突然,一个细小的声音传来:“刚才是哪个在叫我啊?”接着,只见玉美人当中竟然走出来一个丑妇,无赖吓得大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跑了。 此时,简伯昭也赶了过来,李美玉见到丈夫百感交集,简伯昭说:“李美玉,让你受委屈了……”李美玉大度地一笑,说道:“过去的事不提了,咱们回家吧!”简伯昭点点头,正要跟李美玉回桃花坞,忽然有人在他背后拍了一下,他打个激灵,一下子惊醒过来,竟然是场梦。 将他推醒的正是刚才那位客人,简伯昭感激地说:“哎呀,幸好你推醒了我,不然我就被那丑婆娘给诓了……”客人见了,叹息一声,说道:“你这种忘恩负义之人,真是难以教化,可怜我妹妹的一片痴心了……” 说着他挥了挥袖子,简伯昭立即被风势裹挟着飞到了半空中。他猛然间记起了客人的真面目:他就是当初买走玉美人的那个年轻人,只是他粘了两撇假胡子,自己才没认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简伯昭悠悠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峡谷中,他不由茫然起来:难道自己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吗? ...
PART 01 “扑哧……”一只惨白的小手刺破薄膜,猛地探了出来,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徒然地在半空中抓着湿热的空气。 另一只小手用力掰开黏糊糊的薄膜,滑溜溜的小脑袋吃力地从里面挤了出来,湿漉漉的头发上粘着一团团形迹可疑的黏液。眼球在紧闭的双眼下缓缓地滚动着,睫毛吃力地眨了眨,却还是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啪——”小男孩倒栽着从薄膜中跌了下来,像一只破茧而出的蝉,柔弱无力。 月光从乌云中透了出来,照在昏暗的屋子中,这才看到屋子的天花板上挂满了蝉蛹一样的椭圆状囊泡。半透明的薄膜中,隐隐看得到里面的人形,或年幼,或年轻,有男有女,双臂抱着膝盖,头颅埋在膝盖中蜷缩成一团。随着他们的呼吸和心跳,薄膜微微颤抖着,涌动着,像所有等待破茧而出的新生命一样,充满了诡异的美感。 小男孩歪着湿漉漉的脑袋,抬手抹掉脸上的黏液,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睁开了双眼,迷迷糊糊地望着这间昏暗的屋子,终于想起了什么似的,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 几乎同时,他开始晃动着手脚,摇摇晃晃往外走,但是整个身体却十分不协调,同手同脚了好几步,差点儿跌倒。走出屋子后,他的步伐才终于稳定了下来。他的脸上露出了欢快的表情,用力挥动着手臂,加快步伐越走越快,最后竟然跑了起来。 月光照在他小小的湿漉漉的影子上,最后,小男孩回过头来诡异一笑,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捂着嘴,藏在月亮的阴影中,吓得浑身打颤,硬生生把惊恐的尖叫压在了喉咙中。 突然,背后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猛地回过头去,一道黑线闪过,额头传来一阵剧痛,我双膝一软,沉沉地倒了下去。 PART 02 “到底还有多久啊?”我恶狠狠地按着喇叭,在空无一人的泥泞小道上发飙。 “快了。”秦修敏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绿色,我看不到她那双美丽的眼睛。 如果不是她指路,我完全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开,吉普车的导航仪早已失去了作用,我都怀疑这地方根本不会在中国地图上出现,因为我压根都没听过这破地方,但秦修敏的大脑却仿佛自带GPS,指引我“往前一直开”“往右五百米左拐弯”“翻山开车这条路一个小时”等等,记忆力比我还好。 一个别人口中的富二代,如今却沦落到需要给旅游杂志撰稿混日子的男人,也多亏了当初爱玩的性子,身强体壮,经常去偏远山区拍照写稿,日子倒也可以凑合过。当然,越偏远,越罕有人至的地方,稿酬越高。 秦修敏是我的助理,如果不是她长得年轻漂亮,我才不会每个月花几千块钱请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年轻小妞陪游。刚好国内的山山水水都玩得差不多了,稿子正陷入困境中,秦修敏说她的家乡十分偏远,而且有些风俗都快消失了,仲夏去,正好赶上好时候。 我心动的大部分原因,其实是因为泡妞的原动力。孤男寡女,荒山野岭,日久生情是迟早的事儿。 这一路翻山越岭,走的地方越来越偏僻,但是秦修敏在杳无人烟的地方照样能够熟练地指路。她看我意兴阑珊的模样,把香烟递给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相信我。” 我叼着烟,眯缝着双眼,任她划燃了火柴凑到我嘴边。烟雾缭绕中,我看着她那张好看的脸,笑了。对于我这样吊儿郎当的人来说,清纯可爱的小姑娘就像无趣的白开水,但是人口渴了,不能只喝碳酸饮料和烈酒吧,偶尔喝喝白开水更有利于身心健康。 飙车,泡妞,冒险,泡吧,是我生活的四大重心。但是在这潮湿的南方,我却一点都没有想要吻她的冲动,该死的蚊虫一堆堆像乌云一样跟在我们的车边,而且只咬我! 不知藏匿在何处的蝉,疯狂地鸣叫着,撕心裂肺的“吱吱”声叫得我头疼。 “你们村儿为什么叫枯叶村呢?似乎农村中的村名都有来历,而且也很忌讳‘枯’‘竭’之类的字眼吧。” 正说着,眼前出现了一座绿葱葱的大山,山中白雾缭绕,太阳正一点点坠入山谷中。 “祖先迁来的时候,曾经看过风水。我们得抓紧时间了,天黑进山容易迷路。”秦修敏指着前方的一条山路让我开进去。 “有什么讲究吗?”我放慢速度,盯着山路,窄窄的盘山路刚好够过一辆车。 “秋尽,叶落,蝉死,冬来。这山中的一年四季刚好是一个生死轮回,枯叶来临时,鸣蝉就会消失。别看这些参天大树此时郁郁葱葱,每到秋天,大片大片的树叶落下,像纸钱一样,洒在这座山中,远远看去,像是一座坟墓。所以这座山叫枯叶山。”秦修敏气质清冷,从来不见她有过满头大汗的狼狈,身体仿佛自带空调一样,连带着声音都从头凉到尾,即使是在笑,那笑容中也永远是淡淡的从容,凉凉的高冷。 这座山不高也不险,是很典型的南方山峰,宽而缓,远远望去,真的像一座圆滚滚的老坟。一想到秋日来临,这满山的枯叶纸钱,胆大的我也有点发憷了。 我拍死一只蚊子,打了个寒战:“风水又是怎么回事呢?” “老人们说,这山的风水是‘山穷水尽局’,进山出山只有一条路,一旦路毁了,就彻底与外界失去了联系,这山中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是货真价实的穷。”秦修敏半开玩笑打趣道,“山中没有活水。瀑布、溪流、小河什么的都没有,全是湿漉漉的地,长满了水草和青苔,除了水稻什么植物都活不了,太潮湿了。偏偏风水先生设计村子时,使了个巧,化‘山穷水尽’为‘柳暗花明’了。具体怎么个巧法,我也不太明白。” “真的假的?”秦修敏的一番话,让奄奄一息的我瞬间来了精神,聚精会神地往山中开去。 大雾似云朵,又厚又重,能见度十分差,开着车灯也只能看见前面几米外,幸亏秦修敏机警,不然都摔下山坡好几次了。 PART 03 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车灯才照见了一块巨石立在大雾中,上面用草书刻着三个大字——枯叶村。 “到了。”秦修敏的目光一下子亮了,拉开车门就跳了下去,大雾瞬间吞噬了她。 四周都是蝉泣声,叫得人心烦意乱,我撩着T恤衫擦汗,黏糊糊的浑身都不舒服。分明热得要死,但身体中总有一股挥散不去的凉意,这一冷一热搞得我头昏脑涨。 这村中,一片死寂,真像一座坟。 “山里人,都睡得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先带你去我家吧。”秦修敏冲我招招手,我无可奈何地跟了上去。 村中许多树,每一棵都有小孩的腰粗,密密麻麻的叶子铺天盖地地罩着树下的屋子。 此时已经彻底看不到阳光了,湿漉漉的空气中,能见度也不高,隐隐看得到村子里星星点点的灯光,天竟然黑得这么快! 这个村子的房屋造型像是有些年头了,都是用石头堆砌的墙壁,想想在这样潮湿的环境中,木质房屋的确不如石头的来得结实。只是每一家都紧闭着门窗,隐隐的灯光透在雾气中,如坟地的鬼火,连半个人影都照不出来。 我紧紧跟在秦修敏身后,全然没有了半点绮思,只巴巴想着天亮了随便拍点照片,然后立刻离开这个阴森森的鬼地方。 秦修敏走了没多久,停在了一棵大树下,推开两扇吱呀作响的木门,指指里面,轻声道:“今晚就委屈你一下吧。知道你们城里人讲究,但是这山中并没有开发出来,所以也没什么酒店住宿。” 我抽了抽鼻子,嗅到了一股潮湿的霉气,木头门上也黏糊糊的,但是墙上却不是外面所看到的石头墙壁,而是被一层干爽冰凉的材质包裹着,半点都感觉不到潮湿。 秦修敏从桌子上拿起一束草,点燃后,绕着房间走了一圈,清新的香气立刻驱走了潮气,空气中只隐隐嗅得到淡淡的药草香。 “这种草,也可以驱走蛇虫鼠蚁。”秦修敏点燃了黄铜烛台,微微的亮光中,她的脸美得不可思议。 我觍着脸走过去,嘻嘻笑道:“今晚你可得陪着我,这才是待客之道。” 她笑笑,躲开我的咸猪手:“别贫。我就在对面睡着,明天带你去村子里逛逛,保证让你的稿子引起轰动。我们这枯叶村,最不缺的就是奇人异事了。你若喜欢,就在这屋子里多住几天。”秦修敏的目光中带着说不出的情愫,仿佛对这屋子有着什么难言的依恋。 “好。”我依依不舍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倒在了床上。在穷乡僻壤,就别要求有五星级酒店的享受了! 我自诩见多识广小灵通,却认不出这屋子里家具的材料,像是一种玉石,家具与墙壁的材质相同,在这炎热的空气中,凉得整个人都舒坦了。 玉床吸收了我身上的汗水,竟然也不觉得热了,很快就睡了过去。若不是半夜渴醒了,只怕我会一觉睡到大天亮。 蜡烛还在燃烧,在屋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喝的,只得走出去,想找找秦修敏所说的“对面”,但是对面两三百米处,有三棵大树,三个村屋。 我躲在暗处撒了一泡尿,随便走到其中一间,还未来得及喊人,就看到了此生难以忘记的一幕—— 小男孩,鬼魅似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捂着嘴,藏在月亮的阴影中,吓得浑身打颤,硬生生把惊恐的尖叫压在了喉咙中。 突然,背后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猛地回过头去,一道黑线闪过,额头传来一阵剧痛,我双膝一软,沉沉地倒了下去。 PART 04 摇曳的烛火中,我缓缓睁开双眼,脑门疼得像被人暴揍了一顿。 秦修敏笑眯眯地望着我:“醒啦?” 那语气,像我们俩刚刚共度了春宵。 我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才发现自己被绑得严严实实,立刻大吼道:“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秦修敏的手搭在我的肩头,妙曼的身体绕着我走了一圈:“林宇,二十六岁,林氏集团的继承人。十九岁那年,母亲死于癌症,二十五岁那年,一场车祸让你父亲脊椎受损瘫痪。因为你的不争气,财政一直被严格控制着,必须你父亲死后,你才可以入主董事会。” “你TM到底是谁!”我怒瞪着秦修敏,恨不得双眼喷火烧死这个三八! “你父母最擅长的就是帮你这个不成气候的儿子善后。你十八岁那年,小女朋友怀孕了,想要一笔封口费,不然就找记者撕开你们家伪善的面具。你母亲直接让人把她拖去了医院做了人流手术,不仅一毛钱都没有得到,女孩的家里还被人砸了个稀巴烂。” 我沉默片刻,冷冷道:“我直接被架上了飞机,滚出国了,我妈答应我会好好照顾那个女孩……我不知道她的照顾,就是让她们家彻底消失在了A市。” 隐藏多年的伤疤,就这样被人无情地揭开了,这也是我事到如今都不能原谅我妈的缘故,哪怕她在病床前想要见我最后一面……那个时候,我在酒吧和人狂欢到天亮,最后躲在厕所里哭成了一条狗。 “你二十岁那年,开跑车撞死了人,你爸立刻找了司机顶包,司机拿了六十万,现在还在蹲大牢。”秦修敏的纤纤玉手轻轻放在我的头顶,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的眼睛。 我猛地晃开她的手,吼道:“我TM怎么知道会撞死人!是他闯红灯又不是我。我不是反社会人格,你别用看杀人犯的眼神看我!你到底是什么来头!秦修敏!你带我来这个破村子到底是干什么?还有那些屋子里像外星异形的囊泡是什么鬼?!” 人,其实就是动物。人的第六感特别准,从我进了这座山开始,身上那股寒意就没有离开过。美人在旁,让我忽略了自己敏锐的直觉——每一次有危险,我的身体就会打寒战。 “嘘……你安静点,别把人吵醒了。林宇,你看看你,又有钱,又年轻,真是一副好皮囊。我找了许久,才找到这么合适的人,所以当然要千方百计把你带来了。”秦修敏的声音让我不寒而栗。我自信地以为自己是猎手,她是小白兔,却不料整个局中,我才是那愚蠢的猎物。 “你想干什么?”我拼命挣扎,疯狂摇晃着自己的身体,却还是徒劳无功。秦修敏的绳结打得很奇怪,任我怎么折腾,胳膊都够不着腰间的小刀。 她从衣领处掏出一枚蝉形的玉佩在我眼前晃了晃:“蝉,就是我们的守护神。每一枚玉蝉,都是一颗等待重生的灵魂。” 我突然觉得不对劲了。秦修敏的蝉玉佩明显是古玉,现在没人会把古玉蝉戴在身上,因为那玩意儿都是陪葬品!古人注重玉蝉,生以为佩,死以为含,哪个神经病会把死人含过的带着死气的玉蝉戴脖子上? 玩玉器的朋友曾经说过,玉琀蝉这个玩意儿,比真实的蝉更薄更小,呈半透明状,放置在死者口中,若活人使用不当,那煞气轻则让人大病一场,重则让人失魂落魄! 秦修敏盯着我惊恐的双眼,仿佛知道我已经猜到了玉蝉的真相,笑着扼住我的下巴,用力掰开了我的嘴巴,力气大得我半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呜呜呜……”我大骂三字经,舌头却还是被那冰凉的玉蝉压住了。 她猛地把玉蝉塞入我的喉咙中,大声念着莫名其妙的咒语,双目骇人地瞪着我,血丝像虫子一样爬上了她的眼睛。 我紧闭着双眼,不敢看她狰狞的脸庞,只觉得那些咒语有如无形的拳头从四面八方涌来,每一拳都硬生生地砸在我的胸口,像一把大锤砰砰敲击着我的心脏。伴随着秦修敏的杀猪般的吼叫,我脑海中一片空白,急促的呼吸后,再度晕厥了过去。 真是丢人,一个晚上,被同一个女人弄晕了两次。 PART 05 再次醒来时,我一抬头就撞到了硬邦邦的木头上,双手双脚撑了一下,立刻就明白自己被关在了一口棺材中! 这个恶毒的女人,想要活埋我!绑架勒索就算了,人还没死呢就把我埋进了棺材里,人与人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吗? 我艰难地翻个身,从腰间的钥匙串上摸下瑞士军刀,又从屁股兜里摸出了在超市买的一元打火机。 我小心翼翼打燃打火机,发现自己果然躺在长方形的棺材中,棺材的四周贴满了黄色的符纸。 我摸到了棺材的缝隙,吹灭了打火机,把刀插进了缝隙中,暗暗祈祷自己的运气,如果棺材被钉了大钉子,那今日就是我的死期,若没有,我使使劲儿,没准儿还有一线生机! 我屏住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一点点移动刀子,沿着棺材缝隙走了一圈,双脚用力蹬在棺材盖上,我听到了轻微的嘎吱声——太好了!这说明上面的土盖得不够死,若真给我堆个坟堆,我还没爬出去,就给累死了! 我咬着牙,用尽吃奶的劲儿,一边踹棺材盖,一边扒土,我不能也不信我会死在这该死的枯叶村!就算这里是座大坟,也不该是我林宇的葬身之地!当初攀岩从半道跌到海里我都没死,滑翔伞挂树梢上我都没死……这就证明我命不该绝! 算命的老头说我一定会活到九十九岁,咬咬牙熬一熬做个百岁寿星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所以,我不能死!!! 当我鲜血淋漓的手抓了个空的时候,我整个身子猛地往上一顶,脑袋从蓬松的土中钻了出来……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美好的空气,那潮湿的黏糊糊的露水也变得格外美丽了。 我不敢回头,拔腿就跑,一口子冲到车子里,发动引擎,鬼叫着咆哮而去。 如果这是一场噩梦,但愿此生再也不要入睡了。 我的心在嗓子眼怦怦狂跳着,脚颤抖着疯狂踩着油门,我宁愿坠下山崖也不愿被人活埋在这个鬼地方! 秦修敏唯一低估的,就是我的记忆力,对于一个长年在野外打滚的人来说,记忆力对他们而言,无疑是最最重要的。此时此刻,我的大脑前所未有的清醒。我瞪大双眼,熟练地打着方向盘,拐弯,直走,和我的宝贝车子连滚带爬地冲出了这座大坟包! 山穷水尽?! 柳暗花明?! 这些风水局都是什么鬼!老子什么都不怕! 吉普车一直冲到了大路上,我悬着的心才一点点落入了胸腔中。我不敢有任何松懈,不眠不休地一路开到了城中,在加油站快速加满油后,直接杀回了A市。此时,已经过了一夜又一天了! 恶人活千年,老子才不会这么容易就死掉。 PART 06 在酒店舒服地睡了一晚上后,我才发现手机不见了,也好,免得秦修敏那个魔鬼再找到我。 我把我的宝贝车洗得干干净净,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准备回家看看我那瘫痪的老爸。 很奇怪,我明明那么恨他和老妈的,但是濒临死亡的那一刻,我眼前浮现的,依旧是他们的模样。 亲人之间的羁绊,又何尝不是爱恨纠结。他们的钱和爱毁了我,而我又用另一种任性的方式去摧毁了他们。我的任性,不羁,叛逆,放浪……在我逃出枯叶村的那一刻都消失了,此时此刻,我只想回到久违的家中,好好抱一抱我那年老的父亲。 “林妈,开门!”我按响了大门口的可视门铃。 大铁门缓缓打开了,我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不耐烦地喊道:“林妈,有吃的没?” 我的家,大得从花园到客厅,都要助跑三分钟,从客厅到各个卧室都必须打电话才听得到。我已经许久没有回来了,这里有我太多的罪与孽,而我与父母之间的关系就像这栋庞大而冰冷的别墅,我们之间的距离远得……可能助跑都没有办法让我再度去拥抱他们。 夕阳照在客厅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轮椅的嘎吱声从昏暗中传了出来。 瘫痪的老爸歪着头,流着口水看着我,浑浊的双眼中布满了眼垢。虽然他早已不认得我了,但我却从他眼中依稀看到了若有似无的泪水。父亲干枯的手轻轻敲击着轮椅扶手,像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一下,一下,越敲越重!下巴一顿顿地点着,嘴里发出低低的“啊啊”声,像是知道我回来了。 那一刻,我鼻子一酸,差点儿就扑了过去。但是下一秒,秦修敏那张雪白的脸从空气中露了出来。 “嗨,林宇,欢迎回家。”她的声音,是绵软冰冷的蛇,瞬间就缠住了我的喉咙。 我大惊,拔腿要逃,刚转过头,就见一根擀面杖迎头敲来,又晕了过去。 “果然失败了……太可惜了。” 我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看着秦修敏那张好看的脸在眼前一点点放大,脖子上的玉蝉在我眼前晃动。我吓得往后缩,却发现自己好手好脚地窝在沙发上,脑袋虽然还是疼,但好歹没有再被捆住了。 秦修敏笑出声来:“不用担心,夺舍失败一次后就不能用在同一个人身上了。” “小姐,那你放过我吧,你要多少,我给你钱,反正也失败了……”我看着父亲眼眶中滚落的泪珠,突然是那么的怕死。 他怔怔望着我,嘴里咿咿呀呀,终究却还是动不了。我救不了他,也救不了我自己,只能懦弱地求饶。整个事情串起来,也大致明白了秦修敏之前在做什么。 夺舍! 她想要我的身体! 有了我这具身体,就等于有了整个林氏集团! ...
“欢迎光临,李太太,需要点什么,这是我们最新款的霸王金手链,原价八万,现在只需两万!” 小李看着一富态的女子,赶紧上前迎接,并且拿出了市场最新的产品,只希望能吸引住李太太。 李太太拿起手链,戴在了粗壮的手腕上,反复观看后“我觉得吧,这手链和我挺合适的,有没有情侣款?” “有的!有的!”小李一听,赶紧露出灿烂的笑容,从抽屉里再拿出一条手链。 “给我包装好,我马上要走!刷卡!”李太太从奢华的包里拿出一张卡,一脸傲慢的说完,转身走到了另外一个柜台前。 柜台里是一个年轻的帅小伙,也被现在的人们亲切的称之为小鲜肉,小李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拿出看似高档的包装盒忙碌起来,帅小伙叫小高,是个大学生,趁着放假来这里打工。 “哟,这不是大美女李太太吗?”小高一见李太太赶紧笑脸迎接。 “小高,你真是油嘴滑舌!不过呀,姐姐我就喜欢听!”李太太那叫一个心猿意马。 “李大美女,您看,这是最新款的钻戒,高端大气上档次,我想只有您这样身份的人才有资格佩戴这么美丽的戒指,如果您戴呀,那简直就是锦上添花哟!”小高一边阿谀奉承,一边从柜台里拿出最昂贵的钻戒。 “呵呵,小高你呀,说话就是讨人喜欢!”李太太说着赶紧将戒指戴在了手上详细的揣摩起来。 “李太太,您的手链包装好了!”小李忽然出现在李太太身后,吓得李太太一哆嗦。 “你是鬼啊!走路都没声音的?吓到我了!你知道吗!什么人啊!真是!”李太太立即恼羞成怒破口大骂。 “对不起,对不起!”小李立即鞠躬道歉,可是李太太却依然不依不饶起来。 “吵什么!”珠宝店大门打开,一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此人正是珠宝店老板。 老板先是大骂,但立即眉开眼笑的看着李太太“哟,这不是李夫人么,您怎么来之前也不通知一声?你看看,几天不见,李太太又变漂亮了!小李!还不去干活!杵在这里干什么!” 小李红着眼睛走到柜台里,久久不能平静,心里已经将那肥胖的老女人骂了一个遍,但是无奈,谁叫别人有钱呢。 夜晚,小李将柜台上锁,因为小高说有事情,早早离开了店,所以小李不得不帮小高锁柜台,老板坐在大门口抽着烟,一脸乐滋滋的笑着,当然小李可不知道这些有钱人的心里到底想些什么。 小李锁好了柜台,拿着钥匙走到了老板面前递了过去并且说道“老板,我想不做了……” 老板一听拉过一条凳子,笑了笑“小李呀,来来来,你坐下!” “小李呀,今天的事错在你,毕竟是你吓到了李太太,但李太太也有错,如果你是因为这点委屈就要辞职的话,我不会阻拦你,如果你是嫉妒小高辞职的话,那么我觉得我压根儿就没有必要留你!”老板笑盈盈的说道。 “我嫉妒他?别开玩笑了!”小李不屑的笑了一下。 “那不就对了,你既然不嫉妒小高,而今天的错误是由你而起,你为什么要辞职?嫌弃我工资低了?俗话说得好,说话要承认,挨打要站稳。”老板继续笑道。 老板点了一支香烟指了指前面夜宵摊上正在争吵的几人“这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会得到尊重,有权利的人,有钱的人,你看就向对面的巡逻的,他对摊贩大吼大叫,摊贩还得笑脸赔不是,甚至还得笑脸给别人道歉,但是你觉得他们的笑脸,好看吗?” “不好看!”小李诺诺的回答。 “你觉得说,这摊贩受了委屈,但是如果我告诉你,摊贩使用的都是地沟油,腐烂的死猪肉,你觉得这巡逻的大吼大叫错了吗?”老板继续问道。 “这。。。”小李一时间回答不上来了。 “有些东西啊,你们年轻人就是看得太重,我就觉得你比小高好很多,是个客人你都笑脸接待,小高呢,只知道巴结那些个富婆,从来看不起那些穷人,因为在他的眼里,穷人来购物大多数都是看看不买,但事实也的确如此,小高舍弃了尊重人的眼光,但赢得的是他销售的高业绩,但同时也失去了自己的良知。”老板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销售单。 “你的销售单最高在十万,你看看小高的!”老板将单子递给了小李。 小李接过单子,不可思议的看着,业绩单上最高的有几十万,最低也有十多万。 “你呀,学会怎么夸人吧,懂礼貌往往不够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保持你现在的样子。”老板说着转身进了屋,留下小李独自坐在那里发呆。 第二天一大早,小李来到了珠宝店,趁着无人拿起手机玩了起来,老板去了外地进货,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小李,这让小李瞬间受宠若惊,让小李想不明白的,老板那么看好小高,怎么不让小高接管,而是让自己。 半个小时后,一辆轿车停在了珠宝店外面,小李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李太太的车,小高从车里下来,车里的李太太好像说了几句,便驾车离去,车子刚刚离去不远,小高的笑容立即消失,一个劲儿的吐口水,还在自己的脸上擦来擦去。 整理了下容貌,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来到自己的柜台前,小高看了一眼小李,小李赶紧装作玩手机,小高不屑的冷笑一下,也拿出手机开始玩了起来。 小李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小高那么受到那些富婆的欢迎了,一想到小高和李太太站在一起的模样,还是忍不出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小高立即看了过来,小李装作在看笑话“小高,你看这个笑话真好笑。” “毛病。”小高说着不再理会小李。 而就在这时,珠宝店门打开,一个邋遢乞丐走了进来,小高见状直接选择了无视,小李赶紧笑脸迎接。 “这位先生,请问你需要点什么?这是我们最新推出的霸王金手链。”小李赶紧指着玻璃柜台下的手链介绍道。 乞丐看着小李微笑说道“我不买东西,我等个人。” “哦,您找老板吗?老板去外地了,您有什么事情,您可以给他打电话,您需要电话号码吗?”小李说话时仍然带着笑容。 “不不不,我等他!”乞丐指着小高说道。 小高和小李同时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小李可不认为小高会和这乞丐认识,小高自认为自己确实不认识这乞丐。 “干嘛?找我有事情吗?没有的话,请你立马出去!”小高脸上挂着嘲讽的微笑说道。 小李选择了观战,乞丐并没有理会小高,而是坐在了小李的柜台前看起了杂志,小高见状立即打开柜台,从柜台里走了出来,一把抢过杂志对着乞丐吼道“滚出去!” 小李正想说话却被小高拦住“闭嘴!没你什么事儿!” 乞丐无奈的笑了笑,转身出了门,从地上捡起一根甘蔗蹲在门外啃了起来。 “什么人啊!脑子肯定有问题!”小高冷眼看了小李一眼,转身回到了柜台。 忽然一辆面包车停在了珠宝店外面,几个头戴面罩的劫匪冲进了店里,来到小李的柜台前,小李还没反应过来,对着小李就是一枪,几个劫匪看小李的柜台前随手敲碎玻璃,抓了一把黄金塞到了背包里。 “老大,那边有珠宝!”其中一个人看见小高的柜台,小高蹲在柜台下,瑟瑟发抖。 几个劫匪立即将柜台砸破抓起一把把珠宝塞到了背包里,随后立即跑了出来,开着面包车疾驰而逃,小高立即掏出手机报案。 忽然面包车再次返回,几个劫匪看到小高在打电话,二话不说就是几枪,小高整个头部被轰出几个大洞,几个劫匪冲进店铺抢走了监控主机,扬长而去。 小高站在自己的尸体旁正在发呆,忽然几根铁链飞来钻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小高看着铁链另外一头的两个人影,撕心裂肺的吼了起来,两个人影拉着小高穿墙而出消失在了世间。 乞丐慢慢走到小李的柜台前,小李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自己,又看了看乞丐,胆怯的说道“我死了吗?” “我不是等你!”乞丐说着走进柜台,一只手插进躺在地上的小李胸前,站在旁边的小李瞬间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给吸了进去。 一个月后,小李出了院,在次回到了珠宝店,在珠宝被抢的几天后,所有珠宝被追回,老板也新招了几个人,小李也被提升成了店长。 “各位,每位顾客,我们都需要用心去接待,这样我们才能有更好的业绩!这样老板才肯愿意给我们加工资啊!”小李笑盈盈的对着几个柜台里的店员上课。 “店长,我们一定跟您好好学习!”几个店员笑道。 就在这时,小李看到李太太正在对面买水果,小李摇了摇头,回到了自己的岗位,看着自己的业绩单,脸上露出笑容。 李太太挑着几个水果,忽然乞丐从她的脚下拣了一个苹果,李太太立即皱起了眉头露出厌恶的神情,拿着一个苹果递给乞丐“拿着,走远点!” 乞丐笑了笑,没有拿苹果,而是咬了一口拣起来的苹果“我在等你。” 两分钟后,小李听到街外的吵杂声,小李走出珠宝店,看到躺在血泊里的挣扎李太太,喉咙被割了一条长长的口子,一边几个人按着一个抢劫犯。 小李一眼就看到了慢慢走远吃着苹果的乞丐自言自语道“早晚我们还得见一面……” ...
小明是一个特别爱上网的小青年,准确的说,他有着很严重的网瘾,只要一天不摸电脑,他就觉得浑身难受,倒也是他爱上网也为他带了不小的轰动,但这轰动却是负面的轰动。 因为他为了上网,从家里偷钱,最后家人不放钱在家里,他就拿家里的东西出去卖钱,在去上网,最后父母强行将他关在家里,小明却闹起了自杀,让父母那叫一个伤透了心。 最后父母只能搬离小明,小明最后直接住在了网吧,将自己的出租屋廉价租给了别人,拿着几百元开开心心的来到了网吧,二话不说就将所有的钱冲了进去。 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小明吃住都在网吧,饿的时候就跑去父母家吃点东西,渴了就在玩吧的厕所里喝点自来水,这让网吧老板也有点反感,但无奈别人可是顾客,只能由着小明来。 一个星期后,小明没有了钱,只能呆在网吧看着别人上网,小明向往常一样来到厕所,打开水龙头,喝了几大口水,希望肚子里的饥饿能消去。 就当小明擦了擦嘴准备离去的时候,却发现厕所上面的天花板上有个裂缝,小明拖过来水桶站在了上面,小明忽然笑了起来,这厕所上面完全就是一个睡觉的好地方。 小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了上去,通过天花板缝隙的灯光,小明开始探索起来这未知的领域,小明忽然一抬头不小心撞到了墙壁,小明吃痛,一摸墙壁一颗钉子赫然屹立在那里。 小明来到厕所抓住一块抹布将隔层擦得干干净净,也将墙壁上的钉子给拔了出来,还悄悄的将网吧椅子上的套枕放在了隔层里,小明钻到了隔层里,将天花板再次放回原位。 小明躺在隔层里,虽然有些异味但是勉强还能接受,小明便昏昏沉沉的睡去,当小明醒来的时候,通过缝隙他看到了一个女孩子正在上厕所,还玩着手机。 小明顿时脸红耳赤起来,女孩的相貌的确很漂亮,小明在厕所的隔层里住了几天,也看到了一些少见的事情,比如在厕所里激情的情侣,还有看完小电影在厕所里发泄的大叔等等。 夜晚,在确认没人的情况下,小明从隔层里跳下,喝了几口水,又在网吧里找到了些别人吃剩下的泡面,小明那叫一个狼吞虎咽,吃饱喝足后就站在别人身后过过眼瘾,总觉得看着别人玩也是一种享受。 小明却发现自己的眼睛看东西越来越模糊,他也在怀疑自己的眼睛的近视越来越严重,看来得回家找爹妈要点钱去配副眼镜了,小明又开始觉得自己浑身发痒,头也有点晕,他也第一次早早的回到了厕所,爬到了隔层里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就这样小明度过了一个月,小明躺在隔层里不停的抓痒,如今他看东西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他本想回家,但却发现自己的脚不知何时变得麻木不堪。 他想呼救,却发现自己的舌头好似不听自己的使唤,他第一次开始着急了,他用手不断的拍打着天花板,希望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很快一个人来到了厕所。 小明听见了声音,他使劲了全力不断敲打天花板,但下面的人却丝毫没有反应,过了一会儿厕所冲水声传来,紧接着关门声让小明彻底绝望,小明开始不断哭泣,不断的敲打着天花板,最后无力的昏昏沉沉的再次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明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的眼睛好了,他也清楚的看到了厕所下面,他动了动舌头,试着说了一句话,他开心的笑了,他搬开了天花板,来到厕所拧开了水龙头喝了一口水。 但就在这时,厕所门忽然打开了,网管看着小明皱起了眉头,小明赶紧走出了厕所,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网管没有理会小明,而是来到水龙头旁边将水关好。 小明从电脑桌上捡了半碗泡面坐下来吃着,忽然一个乞丐坐在了他的旁边,乞丐嘴里嚼着什么,小明看了看乞丐的邋遢样,忽然觉得自己其实也不是那么糟。 “快点吃吧。”乞丐笑了笑。 “你放心吧,我会吃完的,汤我都不会留给你!”小明说着加快了吃面的速度,生怕这乞丐和自己抢。 楼下,网管回到了吧台,老板正在里面清点货物,网管直接说道“老板呀,我看那个扫地阿姨你不必在请了,厕所里好臭!水也没关!这样的人你请她干嘛?” “厕所里有臭味很正常啊?难道你家厕所是香的?”老板笑了笑。 “不是,你不知道,那种臭,说不上来!你不信你自己去看!”网管无奈的摆了摆手。 老板来到了二楼,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乞丐,皱着眉头便上前“咳咳咳,你在这里干什么!出去!” 乞丐笑了笑“老板,我就呆几分钟,几分钟后我就走!” “看吧,还不滚?老板都在撵你了!”小明接腔道。 “等几分钟干嘛?现在就给我出去!”老板怒斥道。 小明知道这老板可是混子出身,搞不好今天就可以看到老板揍人的样子了,而就在这时,厕所里出来一个人喊道“老板,你厕所里怎么那么臭!” 老板指了指楼梯对着乞丐喊道“立即给我滚!” 老板说着走进了厕所,小明看了看乞丐说道“还不滚?你在等什么?我告诉你这里的老板可是混社会的!” 就在这时,小明无意间看到了楼梯口两把有点破烂的油伞慢慢的走了上来,渐渐的两个人影走了上来,穿着怪异的大袍子,身上挂满五颜六色的布条,因为带着一个斗笠看不见其容貌。 “现在的人都这么打扮来上网的吗?哈哈,还别说,这两人真高!”小明笑着对乞丐说道。 忽然厕所里传来一声尖叫,老板失魂般的从厕所里跑了出来,立即掏出手机报案,小明正在纳闷的时候,忽然自己感觉浑身一痛,几根铁链穿过了他的身体。 “你们干什么?来人呀!打人了!”小明呼喊着看着链条的另一端的两个人影。 但好似所有人都未听见小明的呼救声,所有人都围在了厕所门口,小明正想再次呼救的时候却被乞丐打断“你没发现你没流血吗?” 小明看了看身体里的几根铁链,又看了看两个人影,又看了看乞丐,忽然脑海里莫名的冒出许多画面,让小明疼得跪在地上,于此同时,法医和许多的JC,来到网吧,迅速将网吧封锁。 “明白了?”乞丐笑了笑。 “嗯。。。我想去看看我的父母。”小明不再反抗,而是祈求的看着乞丐。 “以前,你有的是机会,现在没有了。。”乞丐笑了笑起身离开了网吧。 “我错了,爸妈,我错了。”小明哭着跟着两人影渐渐消失了网吧。 繁华的街道上,乞丐背着双手走在街上,看着上千破烂的油伞划破天空向着一个方向飞去。 “看来这下又有得忙咯。”乞丐叹了叹气。 第二天,报纸上出现了两个头条,网吧隔层里的高度腐烂尸体,在颅骨里发现了一根铁钉,第二条,某矿场发生坍塌,一千多人被活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