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有条河叫后河.那几年后河水还比较大,河水比较清,因此后河两岸还有些专门以打鱼为生的人.有一家渔民,生活在城东南边的一个叫大岩窝的地方,由于这个地方地势比较缓,而河岸比较宽,因此后河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湖泊. 这一年临近七月半的时候,卖鱼的生意就开始好起来,因为在我老家那里,七月半算是个大节日,家家户户需要买些好肉好鱼来祭祀祖宗,所以呢,这家人便白天休息,晚上去打鱼.晚上鱼会浮出水面呼吸,打鱼会比较方便.这天晚上,这家男主人坐在凳子上抽烟,他妻子就在一边剪脚指甲.那时候还没什么脚指剪,都是用做衣服剪纸片的大剪刀.他妻子剪完指甲,就随手把剪刀扔到了打鱼的竹篓里.抽完了烟,又说了会话,他估摸了下时间,是该鱼浮出水面的时候了.就招呼妻子,两人带足了家伙,拿起竹篓,就驾船出去打鱼了. 这天晚上没有月亮,到处都是一片黑,但打鱼的运气却非常好,鱼特别的多,一网洒下去,可以打到5,6条.男的便不停的洒网,女的也高兴的把鱼往竹篓里面装.没打一会,两人就听见周围有两人声音在嘀嘀咕咕的说话,但仔细听却也听不到.女的有点怕,就想早些回去.但是男的不干,说这么好的打鱼机会,不能放过.渐渐的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大,已经能听出是一老一少的两人在争吵.小的说:"快动手吧,动手吧",而老的说:"不行,有夹夹,有夹夹".男的对这些声音充耳不闻,一心一意想多打些鱼.过了一会,耳边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快动手,快动手吧","不行,不行,有夹夹,有夹夹".又过了好一会,妻子对男的说,竹篓装满了.男的这才依依不舍的驾船往回走,心中盘算明天一定能卖不少钱.到了家,男的兴奋得抱起竹篓倒鱼出来."啪"一把剪刀掉了出来,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婆婆最后说,他们也是运气好,那晚带了把剪刀在身边,剪刀是辟邪的嘛.要不然,可能都回不来了! ...
有种危险,你防不胜防。因为,它来自于你压根不认识的人,你不知道他是谁、他什么时候出现、他为什么要害你。 1 我是一个二手书商,在一处偏僻的地段开了一家小书屋,惨淡经营着。 赚钱不是全部目的,我只是爱收藏书,爱读书。曾经梦想着开一家大的书店,但现实确实骨感,撑破口袋也只够勉强维持一个二手书屋的正常运转,只要每天能与书为伍,我已经觉得上天待我不薄了。 那天晚上正下着入夏以来最大的一场雨,使本来就人烟稀少的地方显得愈加的清冷萧索。就在我准备关门停业的时候。好像是从天而降似的,店里闯入了一个脸色苍白浑身湿淋淋的年轻男子,奇怪的是他的鞋竟然不沾半点湿泥,像是不曾用脚走路。 他径直走到柜台前,不理会我的诧异的眼光,把一摞捆好的书放在柜台上,转身就走。 等我从惊滞状态回过神来,那个年轻人已不见了踪影。要不是那一摞书,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做了一场梦。 大雨下得愈发瓢泼,我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但是在这样一个雨夜,突然冒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做了一件莫名其妙的事,心里怎么说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用最快的速度关好门,坐下来打开那一摞刚送来的书。 都是一些磨旧的书,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还是有一本书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是今年刚出的新书,作者,书名我从来没听过,但是书的磨损程度却像是被无数人翻阅过一样。 因为长时间的读书,我已经练就了一目三行的阅读速度,所以只用了几个小时就把这本书草草看完了。很平淡无奇的故事情节,构思也很一般,我开始有点懊悔把这么长时间花在一本没有价值的恐怖小说上。 或许,今晚的事只是一个无聊的人跟我搞了一个无聊的恶作剧,我大可不必想那么多。 2 两个月过去了,就在我快要淡忘了那件事时,我在电视上看到一则新闻报道。 一个被抛弃的男人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把他前女友杀害,然后把她的心挖了出来,随身携带着,恶劣的手段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厦。 在痛骂他禽兽不如之余,我的脑海里突然掠过一丝念头,这个案件,不管是案发地点,还是事件本身,我都好像曾经亲眼目睹过一样。更为不可思议的是,我在围观的人群中竟然又看到了那天夜里送书的神秘男子。虽然镜头只是一闪而过,但是我对他的印象特别深刻,是绝对不可能看错的。 是巧合还是……那个神秘男子和这起案件有关吗7而他又为何要给我送书呢?我觉得或许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在背后操纵这一切,这让我有点脊柱发麻了。 我只能自己安慰自己,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毕竟案犯已经就范,也毕竟给一个二手书商送过书的人,在一个凶案采访现场围观,并没有什么让人怀疑的地方。所幸这件人神共愤的凶案,渐渐地从人们的饭后谈资中被淡忘了。 一个偌大的城市里,每天都有这样或那样的偶然事件发生,比如说今天早上的煤气爆炸事件,虽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也造成了很大的经济损失和交通阻塞,国道上的车塞了上千米长,景象尤为壮观。 说起来,这起爆炸也来得特别蹊跷,至今仍没调查出爆炸的具体原因到底是什么。 如果说这件意外事件不值得大惊小怪的话,那这件意外事件曾经在我脑海里出现过,而且连地点都不差毫分,还能说这是正常的吗? 一个月里已经发生了两起这样的事情,而且我都预见到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这使我不得不联想到,那个神秘男人难道给我一个异于常人的预言能力?能预测到即将要发生的事? 这真的太荒诞了,如果不是,我也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解释这所发生的一切,难道是我的精神有毛病,有臆想症? 7 以后的日子或许都不会太平了,我隐隐感觉到,预言或许会在我身上再次发生的。别人都说我是策划者,可天知道,我才是这起预言事件的真正受害者,我不得不担心那双手什么时候会向我伸来。 晚上我送走了最后一位顾客,关门打烊的时候,突然停电了。本来就人烟稀少的地方在深夜显得更静了,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不是就是预言应验的前兆呢?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所有的血腥场面逼仄而来,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每声响动都能刺激我脆弱的神经。 我不敢上床睡觉,瑟瑟地蜷缩在角落里不发一言,想着等待我的会是什么。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我听到了门锁响动的声音,然后有一个人摸索着小心翼翼地往里走了进来。 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面容,只是他手里握着的匕首闪着灼灼的光芒,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出。,慌乱中,我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响动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他立马向我这边走来,我只觉得眼前刀光一闪,就感到腹部一阵刺痛,有一股热乎乎的东西从我的身体里溢出,我忍着巨大的疼痛抬头看清了来者的面容,我的天,他就是那个神秘男子!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策划的?为什么?”我惊恐地问。 神秘男子狡黠地笑了一下,脸色还是那么苍白:“你知道吗?赚钱有很多种方法。有的人给自己的妻子投保险,然后杀妻赚取保险金;有的人去抢劫银行;有的人去贩毒,真是愚蠢,到最后这些人无一例外都被警察抓住了。赚钱也是需要头脑的。”他顿了一下,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瞥了我一眼,接着说,“你知道我是怎么做的吗,我妻子是一个没有名气的作家,写书卖的钱连向出版社付版税的钱都不够,所以我就想了一个这么绝的办法让她的书火了起来,很血腥很残忍不是?但是很抱歉我利用了你,不过谁让你是一个这么胆小怕事的人呢?哈哈……” 望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人,我用尽力气喊道:“可你怎么能那么残忍地杀害你的妻子呢?” 他冷笑道:“杀害,怎么能说杀害呢,没有我她怎么能出名,她死后我就可以得到全部的稿费了,这也是我应得的,她为了出名,我为了钱,我帮她得到了她想要的,这很公平啊。只是你知道的有点多了,为了我能全身而退,为了这件事尽早平息下来,我只好牺牲你了,我事先放出消息说你是策划者就是为今天的事做准备,明天新闻头条就会出现‘预言事件的始作俑者在家里畏罪自杀’。”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帕,擦掉了匕首上的指印,然后放入我的手中,一边后退一边擦掉地上留下的脚印,然后响起了关门声。 而我却连一步都挪动不了…… ...
秦伟是一个看上去瘦瘦的,个子有些偏矮,带着一副眼镜,看上去有些文质彬彬的初中生。他性格孤僻,身边也没有朋友,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因为他生来就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而且他自己也搞不清楚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起初他是有些害怕的,但时间久了反倒习以为常了。 秦伟的父母死于车祸,那是一次在他爸妈带他出门旅游的时候,发生了连环车祸,他们所乘坐的大巴就在其中。父母当场死亡,而他在父母的保护下只是受了一点轻伤,但是从那之后,他就成了一个孤儿,那一年他七岁。 而在全家出发前,秦伟就在父母的身上看到了那些他搞不懂的东西,而那个时候他不知道看见那种东西到底代表的是什么意义。 但在父母离开他之后,他好像明白了他看到的那些东西,到底代表着什么意义。 在那之后,本就不怎么说话的秦伟性格变得更加孤僻,不愿与人攀谈,也没有人愿意跟他交朋友。 自此之后,他就只能跟着爸爸的大哥秦明,也就是他的大伯过了,当然还有个大妈苏颖。秦明没有孩子,因此非常疼爱秦伟,甚至于把秦伟当成亲儿子一样对待。 但是大妈对待她却有些喜怒无常,有时候对待他非常好,有些时候却冲他发脾气,而且还动手打她。秦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大伯解释说她这是更年期,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自打他搬到大伯家不久,苏颖的妈妈来了,秦伟在看到她之后,就知道她快要死了,因为他又看到了那些东西。 她非常喜欢秦伟,笑呵呵的招呼秦伟到她身前去。 但是秦伟好像没有听到她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她,那眼神很怪异,直盯着她心里发毛。 过了一会儿,秦伟缓缓的,无比清晰的对她说:“姥姥要离开我们了。” 苏颖的妈妈心下松了一口气,说道:“是啊!小家伙,我马上要回家了。” 她根本没有明白秦伟话中的意思,但是大伯秦明却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因为就在秦伟的爸妈死之后,秦伟就把他看到的东西告诉了他,当时他并没有把秦伟说的话当回事,认为只是小孩子的无稽之谈。现在他有些犹豫了,甚至感到害怕了,但是他的心里还存在着一丝侥幸,希望秦伟只是信口开河。 然而就在苏颖的妈妈离开的第二天,就传来了她的死讯,死因是心肌梗塞,突然复发。 收到死讯的时候,秦明无比的震惊,他害怕了。处理完丧事之后,他就把秦伟之前的那些怪异举动告诉了苏颖。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苏颖听后有些气愤的说道。 “我不是怕你不接受吗,我的兄弟走的这么突然,只留下孤苦伶仃的孩子,我们应该照顾他的。”秦明近乎哀求的说着。 “我是那种人吗?”苏颖话锋一转,说道:“不过秦伟的怪异举动确实让人害怕,真不知道他下一次会让谁离开。” “别担心大妈,你没有事情的。”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吓了苏颖一跳。 原来是秦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刚刚他跟秦明的谈话,都被他听到了。 苏颖脸色铁青,皱着眉头严肃的说道:“我当然没有事情,现在我要说的是,以后再碰到那怪异的东西,千万不许跟别人说离开或者是死之类的话语。” 秦伟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以后不会说。 在这之后,有一段时间事情还算顺利,秦伟以为,大伯和大妈已经把事情全忘光了。 但是有一天,学校放学校车来临的时候,当同学们纷纷登上校车的时候,他又看到了那些东西,密密麻麻。 这一次他感到了恐惧,他不想让悲剧发生,他要阻止这一次悲剧。 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去说,情急之下他登上了校车,大声喊道:“大家快下车,这车会出事故的。” 同学们都诧异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再说什么。 要知道平时的秦伟沉默寡言,突然一开口居然说出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语,他们都愣住了。 见同学们没有反应,秦伟更加着急了,他冲着校车司机喊道:“师傅,你快让他们下车,今天这车你也别开了!会出事的!”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坐校车吗?不坐赶紧下去,我马上要发车了。”校车司机愤怒的说着。 “我是说真的,你们快点下车,不然你们会死的!” “秦伟,你在胡说什么,这种恶毒的话岂是乱说的!你赶紧下来!”老师发现校车迟迟没有启动,过来查看的时候,就发现秦伟在发表制造恐慌的言论,于是赶忙制止。 秦伟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被老师和上前的保安不由分说的拉下了校车。秦伟只能呆呆的看着校车缓缓的离开,秦伟突然感到有一种无力的挫败感,没有人相信自己,他觉得非常的无助。 可就在这个时候,秦伟不知哪来的一股子力气,他一下子就挣脱了老师和保安的束缚,犹如脱缰的野马,快速的跑到还没有离开的校车前面,挡住了校车的去路。随即就传来了校车刹车的声音,校车停了下来,与秦伟之间的距离差之毫厘。 最终在秦伟的坚持下,同学们纷纷下了校车,老师联系了家长,由家长们接孩子回家。 那些家长们在来的时候,知道了其中原因,都怪异的看着秦伟,有些甚至于对他指指点点。但秦伟并不在乎,他只知道他救下了整车人。 第二天,校方就得到了消息,校车司机于昨晚私自开着校车出门办事的时候出事了,车子在行驶到沿河路的时候,突然抛锚引起侧翻滚落到了河里,司机当即被困在了车子里,最终被困死在了里面。 同学们都震惊了,校车真的出事了,他们震惊的同时又感到蹊跷,秦伟又是怎么知道校车会出事呢?一时之间众说纷纭,整个学校里都在谈论秦伟的事情。 有些同学就直接问秦伟是怎么知道校车会出事情的,而秦伟给他们的理由是,之前他做梦梦到校车会出事,所以他才会阻止的。就这牵强的理由,就连秦伟自己都感到有些荒唐,何况同学们呢!他们自然是不信的。但是,时间长了,这件事情慢慢的就过去了。 最近,秦伟总感觉自己浑身无力,本来没有什么事情的,突然就晕倒了,一周的时间已经发生三次了。秦明带着他去医院检查身体,没有一点问题。但是晕厥的事情还是时有发生,于是这一段时间秦伟没有再去上学。直到一个月之后,秦伟不再出现晕厥的现象,自己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好了。 就在秦伟准备上学的前一天,他突然有一种想去海滩游泳的冲动,于是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大伯和大妈,秦明答应了带他去游泳。 然而,就在他在海中尽情的遨游的时候,他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但是在这一刻,他仿佛在自己身上看到了那种东西…… ...
时间是一九八七年,入冬。 “你赔我一支铅笔,被你一撞,铅笔摔在地上,伤了笔心,肯定没用了!”同桌一副可怜相的冲着我说 “哼,没门,我又不是故意的,上次我的橡皮听说是你偷去了,你还没赔给我呢,小偷!”我才不怕他呢。 “你才是小偷,你全家都是小偷!”他大喊。 我气炸了,挥拳朝同桌打去。 正在削铅笔的同桌没防备,铅笔刀划破了在手,鲜血流了出来,他气急败坏的叫道“血,血,我流血了。” 听见他的声音好像都气得结巴了,我当时也吓傻了,毕竟我们才十岁,刚上小学三年级。 正当我不知所措地愣在那里时,同桌举起铅笔刀猛戳入我脖子,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觉得无法喘气了,然后无力地倒了下去。 我的鬼魂被黑白无常带到了阴曹地府,它们安排我准备候去投胎。 怀着满肚子仇恨的我,不,应该说是我的冤魂,哪能咽得下这口气,趁着昏暗浊气的光线,偷偷溜回了阳间,我要去寻仇。 我的同桌名叫周学峰,也是我的邻居。我们曾经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好朋友,还曾让人误会是亲兄弟。 趁着黑夜,我向周学峰家飘去。 这是一条我最熟悉不过的路,这条路曾留下我们不计其数的回忆,我们每次吃饭都要相互端着饭,来回地串门。 可这次我们却各自走了一条不归路,而我这次去串门,却是要去索命。我突然觉得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不知是为自己的命归黄泉惋惜而流,还是为他将要陪我前往,一条不归路不值才哭,天知道,只知道眼泪此刻就是没有颜色的血。 我飘到周学峰的窗前,竟不由之主的停了下来。 此时,学峰的父母是否早己进入梦乡,他母亲的双眼早年就瞎了,父亲是个老气喘病患者,姐姐嫁在远方多年,家境相当贫穷。 记得周学峰每一次需要买一支铅笔时,他母亲总会叮嘱个不停,就像买支铝笔就会要了她的命。 从他家的房子里传出了学峰的母亲催人泪下的哭声“军军,你死的好惨啊,这叫我怎么面对你父母啊,你父母下半辈子可怎么过啊!都怪我没把学峰教育好,害了你,我该怎么办啊,呜呜呜呜…… ”孩子妈,学峰现在已关进看守所里了,他犯了命案,就算不抵命,他也没有好果子吃了,我们以后也会背一个,子不教父子过,杀人犯父母的骂名,唉,我们本来日子就不好过,可这不争气的儿子还要害人害己,真不知道我们上辈子是作了什么孽啊!“这是周学峰父亲的声音。 ”我们明天去向小军父母下跪,求他们原谅我们,呜呜……“ ”你一个瞎眼婆子别再去堵气了,人都不能再回来了,人家怎原谅,我现在恨不得一棍打死学峰,一命抵一命。“ 听着仇人的父母的私语,我不想进屋去,真是笑话,我都变鬼魂了,却竟不忍心去吓唬仇人的家人。 我得去见见自己的父母,不知他们现在怎样了。 我家屋里香火点点,纸钱的气味飘散开来,烛光已泪酒满桌,妈妈和姐姐在一房间里哭得昏天黑地,悲声凄凄。 爸爸一声声叹息,接着,握着拳头冲出门外,嘴里不停地自语”我要他还我儿子命来!“跑了几步后,又双手抱着蹲下,爸爸已近发疯。我实在不忍心看着家人的崩溃惨痛,急忙逃开而去。 天渐渐亮了,我本想回到阴曹地府,等天黑了,再去县城看守所里,找周学峰报仇。可我知道,如果回了地狱大门,将再也无回阳间的机会了。 此刻,我好想去学校上学,我喜欢听朗朗的早读声,对了,本来今天有我最喜欢的画画和音乐课。 我这是怎么啦,我怎么就变成鬼了?我为什么不早点主动和学峰和好,这本来就没有什么大事,怎么非闹到我到这儿来了呢?假如我当时,赔周学峰一支铅笔不是没事了么?我不是还有两支新铅笔吗。为什么我不但不赔,还故意去激怒他。那块橡皮虽说丢了,小明说,学峰那块橡皮好像是和我的一样,但并不是肯定的,记得去年,周学峰捡了五元钱,他还交给老师了呢,他人穷志不穷,可我怎骂他是小偷,还先动手打他呢?我真傻。 不,我承认是我有错再先,可他也不能把我变成鬼了,他更傻。 我得去县城看守所里找他报仇。 我的魂,东游西荡地飘着,不见天日难受至极。 转跟,世间已过了大半月,待我找到看守所里,周学峰已经不在那儿。 原来,这些日子,我的案子法院已宣判。 周学峰因为与我同年,今年才十岁,未成年,是少年犯。虽不被枪决,但也判了个少年犯十二年,现在他已进了监狱服刑。 我飘到了关他的监狱。今夜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入冬后的寒风冷的刺骨。 我看见我的仇人周学峰,瘦小的身子缩卷在单薄的被子里。 我心中的仇恨立即愤然而起,将两手慢慢地伸向学峰的脖子,一点一点地靠近…… 突然,学峰的梦语使我的手停在了半空。 ”小军爸妈,我一定会养你们百年,求你门别杀我,如果我死了能让小军起死回生,我一定愿意去死,可谁照顾你们和我的父母,我求求你们,别杀我……“ 哼,这周学峰,梦话怎说这么长。 只见周学峰满头大汗,不一会儿,又见他的身子冷的一直发抖。啊,他在发着高烧。 才十岁的小孩就离开了亲人,来监狱服刑,他的童年意味着将在与亲人的分别中,在监狱里度过,这不是生不如死吗。 长达十二年,小小的身躯来承受着非常人的经历,等到出来时,已经是二十二了。 我竟愣愣地呆在半空,再也不忍取他命来, 是的,他已经开始接受刑罚,够他受的,如果不坚强,或是不悔改,相信死亡的路也在向他铺开,只看他的造化与修炼了。 我听见他的狱友去报告了教官,学峰已发烧过度昏迷不醒了。 此时,我决定放弃了报仇,转身离开了监狱后,回到村里。 村里怎么又是哭声一片? 原来,学峰的母亲一直觉得愧对我,竟打听到我的坟地,背着家人摸索着想去拜祭我,结果,不小心在山路中摔死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祸不单行啊。 我没有因为这消息而幸灾乐祸,相反,我觉得很沉重、难过,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的年少无知而造成一系列的因果。 我看见我爸妈去帮,周学峰家的丧事了,还看见好多同学、老师也来看望周学峰的父亲。大家没有鄙视周学峰的父母,相信学峰的父亲不会活在心理的阴影处。 看到了同学与老师,我想起了上学读书,可我已经变成鬼了,我想去看看我的教室,此生已结束,但无论如何我也得去学校最后看一眼。 我不能出现在大白天,可晚上,山区的小学从不上晚自习,我太想再见一回大家了,不然我也不能安心去投胎。 我得冒险去学校,怎么办?我躲在树阴下,终于看见我们班的那个每次都是第一到校,又爱哭鼻子的小爱,只见她蹦蹦跳跳的从我身边走过,我的鬼魂便躲进了她的书包里,就这样让她带着我来到了熟悉的学校。 这已经是我离开人世的第三天,当然也是我离校的第三天。 原来一放假,我就开心地像过大年。 然而这三天离开学校,却感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想到我今生再也无缘上学,再也不能与家人、同学、老师们在一起了,我的泪如雨下,我千分后悔,万分悔恨,然而一切都后悔莫及。或许世上的人,要知道我一个鬼,也会伤心落泪,真是滑稽笑话。 是的,当你知道因为自己与同学的一失足,成了千古恨,使自己的生命变得如此短暂,你是绝对笑不出来了。 我现在唯一的愿望是,希望同学们千万要懂得理性,别走我们的路。人生的路一旦失去了,那将连后悔的机会都没了。 第一节课后,来了一辆警车到学校,原来,他们是县公安局的。 发生这严重的事件后,已引起了上级领导的重视。他们是赶往各学校来帮同学们,上法律课的,让大家一定要遵守法纪法规,以免后患。 听着警察叔叔认真易懂地讲解和同学们一阵热烈的掌声。我最后还是释放了仇恨,并离开了学校去了我的不归路。 ...
冤魂校舍(上) 第十章 转眼间,期末来临,许闲六人中,除了刘权和张小迪外,四个全挂了红,有的还不是一门。按照规定,四个人要留在学校迎接八月中的补考了。 刘权和张小迪早早的在放假第一天就匆匆回家,剩下四个出现赤字的人在宿舍里苦读呀! 一大早,李克就嚷嚷着要大家起床温书,可是没一个人理他。 他干脆拿起手中空调遥控器,“哔”把空调一关,可是大家却没有像预料的被热醒! 李克看着屋里的温度计,30度,天呀!快赶上蒸笼了,可是他却感觉不到一点热。 他的额角露出了冷汗,以为是自己生病了,猛咽了一口口水后叫醒了大家,几个人听完后,在综合自己的感觉,才发现不只有李克有这种感觉,顿时,大家的汗毛倒立。 这件事发生后,闹得整个宿舍楼全都人心慌慌,两天下来,宿舍楼已经剩不了几个人了。 八月初的午后,知了在树上叫呀叫的,许闲四人坐在操场边的树阴下,现在他们宁愿热着也不愿意回那个诡异的宿舍了。 一阵风吹过,吴希打了个喷嚏,“啊~~~嚏!” 随意的揉了揉鼻子,吴希笑着说:“准是有人想我了!” 刘斌呵呵直乐:“打个喷嚏就是有人想你了?你也太自大了一点吧!” “一想二骂三惦记你不知道呀!”吴希一面揉着鼻子一面说着,然后冷不防的又打了一个,“阿~~~嚏!” 刘斌笑了笑,然后一副你活该的样子说着:“那现在是有人骂你了?” 吴希刚想反驳,可是无奈喷嚏声接踵而至,一个接着一个,仿佛没有要停的样子。 几个人迅速回到宿舍,吴希拿出自己的过敏药,按量服下后,便停止了已经打了三十分钟的喷嚏。 深深的吸了口气,吴希嘟囔着:“奇怪,我只在初春有过敏迹象的,现在已经到仲夏了,怎么还会过敏?” 几个人还是一派轻松,然后一笑置之,完全没发现这其中的异样。 隔天的午后,漫天的飞絮吓坏了大家。 杨絮、柳絮这种东西,按道理说,只会在春天出现的,怎么到夏天还会有呢? 吴希一面用手绢捂着自己的鼻子,一面说着,“我说嘛!原来是这个东西,我最怕柳絮这种东西了,昨天一定是因为这个我才会不停的打喷嚏的。” 在此后几天,柳絮一直在校园中飘呀飘的,说也奇怪,校园外面怎么没有这种情况发生呢? 临近八月中旬,张小迪归队,原因是:“我老爸老妈又出国了,我在家一个人呆着也没意思,还不如……”。 隔天,刘权也归队,原因是:“老家来了几个亲戚,家里没有地方了,所以……”。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不是那些罗哩八嗦的原因…… 刘权神秘兮兮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刘斌拿过来便想往眼睛里洒。 幸好刘权及时阻止! “干麻?这个不是眼药水吗?你怎么这么小气呀?”刘斌努着嘴嘟囔着。 刘权“呼”了一声,然后把瓶子交到许闲手里。 许闲定定的看了看小绿瓶里的液体, “牛眼泪?” 刘权点点头,然后竖起大拇指,一副赞赏的样子。 其余四人全木然的忘着他俩。 许闲出面解释,“牛眼泪也是法界经常用的一种浮水,滴到眼睛里可以看到平常看不到的一些东西。” “例如?”张小迪接口。 “鬼?”刘斌也接口。 许闲微微的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不过……”许闲一副面色凝重的样子。 “不过什么?”其余五人异口同声。 “这个……大家都知道牛是不会哭的,刘权,你从哪儿搞到的这个?”许闲俏皮的向刘斌眨眨眼。 “呵呵~~~~~,我知道,一定是我们权子让母牛看上了,然后母牛要以身相许,我们权子嫌人家太‘魁梧’,所以看不上人家,然后母牛就伤心欲绝的哭了,我们权子跟着……”,刘斌表情怪异的说着,不过还没说完最后一句便被刘权勒住了脖子。 一阵嬉闹后,刘权坦白招供。 “其实我就是把牛眼睛周围涂了点蒜汁。” 接着大家全一副了然的样子,用“你也混了点”的眼神望向他。 刘权耐不住大家的眼神,落荒而逃,“我~~~~~我上厕所,你们不要打扰我。” 然后是哄堂大笑…… 大家还在宿舍里哄笑着刘权的恶作剧,这边刘斌拿着那一小瓶水细细的研究着。 忽然,许闲大叫一声不好,率先冲出了宿舍门。大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互相对望了一眼,也跟着许闲冲了出去。 等他们冲出宿舍的时候,看到许闲已经跑进了楼道那头的洗手间。四人立刻醒悟过来,可能是刘权出事了。 这时,楼道里的光线好像黯淡了下来,充满了一种如烟雾般的淡黄色的东西。等四人一起冲到洗手间的时候,奇怪的发现许闲正对着一个厕所隔间仔细的研究着什么。 大家凑过去一看,便池里充满着一种深黄色的液体,刘权却并不在这里。大家以探寻的目光注视着许闲,等待着他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刘权呢?”刘斌以颤抖的声音问。 许闲没有说话,仍旧深思着。 李克忽然发现吴希也不见了。这更增添了大家的紧张气氛,许闲仍是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那滩深黄色的液体。 “我知道了……”刘斌忽然大喊一声,转身向外面冲去。紧跟着张小迪也冲了出去。 李克看着冲出去的刘斌、张小迪,又看了看仍旧沉思着许闲,一时竟不知到底该怎么做了。 许闲忽然转过身,对李克大喊“赶快去,拦着他们!” 看着满脸严肃紧张神色的许闲,李克没有再多问什么,马上转身向刘斌、张小迪追去。 当李克跑到楼道里的时候,发现周围的光线更暗了,地上仿佛积了一层水似的,有一种湿滑的感觉。当他刚从厕所里冲出来的时候,还隐约看见张小迪的身影在向楼梯口奔去,可当他跑到楼梯转口的时候,却再也看不到两人的影子了。 “刘斌,小迪……”空荡荡的楼道里只有李克一个人空荡荡的声音。整座宿舍楼都被一层淡淡的诡异的雾气所笼罩,让人看不分明。许闲还在厕所里,没有出来。 李克站在楼梯口,犹豫了一下,咬咬牙,向楼下冲去。 ...
第一章 我是一个男生,大前天晚上一屋子的人都觉得没什么事做,又睡不着,就决定打骚扰电话。然后就随便拨了一个女生寝室的电话。在电话中我以一种非常郁闷的口气说我现在背透了,直想自杀。以下是一部分实况录音: 我:你好,很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找个人陪我走完生命的最后里程。 电话那边:不是吧,你不是说要自杀吧(我偷笑,幸亏她不知道我脸皮有多厚) 我:是啊,我最近背透了,刚从银行取的钱,就被偷了;好容易过次生日,喝醉了和一人打起来了,拿砖把那人脑袋打开了,结果发现那人是我们系的辅导员;好容易养了只乌龟,结果爬到食堂去了,等我找去的时候已经剩壳了……(汗,这都听不出来是骚扰电话,真为祖国的明天担忧) 然后那个女生就一个劲的劝我,给我讲笑话,还说一些自己的糗事,^_^逗死我了!* 第二天上午,我们又接通那个电话,不过换了我同学和她说话: 我同学:喂,我是鼓楼区公安分局的,昨天我们这边出了点事,晚上12点以后你们谁接的电话? 电话那边:就是我,怎么了?(还真巧,可能电话就在她旁边吧) 我同学:哦,昨天我们这里有人跳楼自杀了,从他手机上了解,他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你的,我们想问一下,你和他什么关系? 电话那边:不认识阿? 我同学:不认识?不认识就打了半个多小时? 真不认识,我从来没见过他,他说他想自杀,随便拨的一个号,我还开导了他半天呢! (听话音,都快急哭了。) 我同学:哦,那好吧,他都说了些什么,你重复一下吧。 电话那边:………………………… 我同学:哦,电话里也说不清楚,这样吧,你叫什么,住那里?下午你不要出去了,我们2点半过去和你了解一下情况,你自己好好回忆回忆。 电话那边:我叫×××,住…… 昨天上午,我们又拨通了那个电话,还是我那个同学 我同学:喂,我找××× 电话那边:等一下。只听见那边喊,×××,电话找,是男的!(我晕,听见是男的这么兴奋,不会是恐龙寝室吧) 我同学:喂,×××吗?我是鼓楼区公安分局的,对,昨天和你通过电话,我们临时有点事,没去成,这样吧,你下午3点过来一趟吧!我们局就在……,你来了找刑侦科刘队长就行了(这还听不出来,刑侦科那管跳楼,我汗……) 下午大约2点50左右,我们几个也进了鼓楼区公安分局(不是抓进来的,是为了看她来不来,也顺便看看长什么样),就看见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在到处问:请问刑侦科刘队长在哪? 晚上11点半,我们又拨通了那个电话,仍旧是我那个同学 听到这里,我和我的那位同学相视不语,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发冷,也没了再继续吃饭的心情,调侃了几句就匆匆回寝室了…… 到了晚上,电话响了,我同学跑了过去接,半天都没人说话,刚挂了,又响了起来,我同学又接了,还是没人说话,同学朝电话骂了几下就挂了,第3次又响了起来,那个同学死活都不接,于是我跑了过去。 “找谁?” “找你!”声音有点熟,我也没多想。问: “什么事?” “你在哪里?” “宿舍啊。” “我来找你。” “你进不来的,楼下有人看门啊?对了,你是谁啊?” “我12点会来,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挂了,神经病嘛,我和同学说了整个经过,同学的脸色突然很不好看。 “干吗啊?” “会不会是那个女的?” 我呆住了。 男生宿舍里住了五个人,分别是李克,吴希,刘权,刘斌,张小迪。 到了晚上,大家因为那个女生的事谁也睡不着。便坐在一起打牌,因为学校十点半准时息灯,所以在桌子的中间我们只点了两只白色的蜡烛。能找到这两只蜡烛还真不容易,为了颜色问题大家还伤了半天脑筋,都说下次买蜡烛一定记得买红色的,白蜡烛在灵堂比较适用…… 十一点前后,大家的手表纷纷响了起来,整点报时…… 最先响的是吴希的,他早上老起不来,所以他的表快十分钟,然后是刘权、刘斌的,最后的是李克的。张小迪有手机,用不着手表这种低等用品。 十一点刚过,张小迪就受不了了,直嚷着要睡觉,大家耐不过他耍宝,就让他下了,其余四个人继续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哔”,是吴希的表整点报时了,离十二点还有十分钟,紧接着刘权刘斌的也响了,最后李克的也响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因为李克的表慢,这就说明十二点已经过去了,不免都觉得自己太疑神疑鬼了。 大家都笑了笑,刚说要打牌,就听见空气里传来一种声音“哔、哔、哔!”最后一声是往上挑的,那声音是传自收音机里的。 因为张小迪睡觉时喜欢有点声音,所以每天晚上都会听着收音机睡。也就是说,这才刚到十二点。大家都恍然大悟,对呀,大家的表都是跟学校的表对的,但是学校的表也快五分钟呀! 还没来的及思考,门上就传出声音。“咚~~~咚~~~咚~~~” 大家谁也不敢说话,心想八成是鬼没错了。刚才谁也没听到走廊上有声音,可偏偏我们学校宿舍楼年久失修,就算是猫走在上面都会发出木质地板所特有的‘吱吱’声,就更别说是人了。能无声无息的从楼梯走到最里面的我们屋的,也只有飘着走的鬼了。 又过了一会儿,门外有人说话了。 “有人吗?”声音是出自女人之口,也许是女鬼…… 门内谁也没出声,忽然,我们燃的两只蜡烛突然灭了一只,灭的是靠近门这边的那只。 可是哪里来的风呀!门窗禁闭,大家连口大气都不敢喘呀! 许闲做着最后的收尾。 “陈教授,这件事到此就结束了,现在听我说,孝孝并没有死,你们也没有相爱过,你们在高中毕业后就分开了,孝孝去了外过留学,而你留在国内。你们的恋情将是最美好的回忆。而你现在有个美满的家庭,你有个单纯善良的妻子,你很爱她。记住,等一下我叫你醒后,你的记忆就要像我说的这样了。” 陈教授点点头,一阵阴风吹过,许闲的招魂铃开始作响。 许闲对着窗子开始发呆,许久后,凭空说了声“不用谢”,便解开了陈教授的催眠。 醒来的陈教授像换了个人一样,不在萎靡,人也精神多了。招魂铃的声音退去,一切恢复了平静。 大家在陈教授还没反应过来时,便匆匆告辞了。 五个人并排走在大街上,谁也不说话。 李克笑了笑,然后面向大家,倒着走着。 “大家都不要为陈教授伤心了,他现在不是很好吗?” 没人理他。 “喂,你们不要不高兴嘛!你们没有发现这个孝孝身上没有那个特别的手势吗?” 焦点模糊成功,四个人全回神儿了。 许闲微蹙着眉,对大家轻声说着:“她也有手势的,她的手势就是她死的时候的那个挣扎的手势,双手举过头顶,只不过大家都以为那个是她在挣扎,所以没有注意罢了。” 四个人全傻了眼,五个手势了,天哪!谁来告诉他们是什么意思呀! “而且,那个孝孝其实也被人把灵魂招出过身体,她在教授背上时,有一段时间其实已经死了,但是灵魂出壳的人可以看到很多东西,比如鬼,她看到了有一个鬼抓着教授的腿,而教授还坚持背着她,她们的爱让她的灵魂拼命的想回自己的身体,正巧这时,教授也大声叫了她一声,这一声成功的让孝孝回到了身体,孝孝不想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死,所以她才跳到了水里,女鬼缠上了她,不停的在水里抓她的腿,而她却只想要教授走,她想保护他,一如他想保护她一样。他们的爱情是那么的伟大呀!她死后,还舍不得去投胎,她每天都来看教授,而教授对她几十年不变的爱让她开心又让她心碎。所以当我选择让教授忘了那件事后,她才满意的去投胎了,也许来生,他们又会在一起吧!” 许闲不知不觉的讲着,一滴泪爬上了他的脸。 回学校的路是那么的长那么的静……阅读:冤魂校舍(下) http:///xy/7396.html ...
清朝末年仲秋的一天,药材商刘阿坤进入泥山岙地界收药材。正当他走过大路旁的一户住家时,发现屋里有一位年轻女子正袅袅婷婷地朝门外走来。刘阿坤走上前去,正好跟年轻女子打了个照面。只见眼前的女子粉脸生春、明眸含情、娇美灵秀,销魂勾魄。于是,他跟这家丈夫谢土包商量,他愿意出重金让其妻陪他一夜。谢土包禁不住刘阿坤重金诱惑,应承了下来。于是,他随即转回屋里,跟其妻丽荣商量。丽荣一听,要让自己跟陌生药材商野居苟合,思想一时转不过弯来,便一口拒绝。这时,谢土包跟丽荣说:“唉呀,不就一夜嘛,要知道,你陪他一夜,可是我干一年的收入啊。”丽荣经不住丈夫软缠硬磨,最后终于答应了下来。 这天夜里,丽荣精心打扮,盛装艳丽,端坐堂前等候刘阿坤到来,谢土包便借故避了出去。 刘阿坤先在附近客栈里吃喝完毕,酒酣耳热、一步三摇地哼着小曲来到谢家,当他抬脚刚迈进门槛。眼前情景吓得他灵魂出壳。只见地上直挺挺地躺着一具血淋淋的无头女尸。那女尸虽已身首异处,但看那苗条的身段,必是丽荣无疑。面对惨案,刘阿坤怕引火烧身,于是,他来不及多想,掉转身来拔腿便逃。 破晓时分,谢土包兴匆匆跑来家中取刘阿坤付给他的重金。当他踏进家门,只见妻子的无头尸体直挺堂前,不禁吓出一身冷汗。随即,他便怒火中烧:这罪大恶极的狗富商刘阿坤,即使我妻不从,你也不能杀了她呀,这以后叫我光棍一条怎过时日?想到这里,谢土包便急奔县衙报案。 该县父母官陈县令闻报,问谢土包说:“这刘阿坤有何特征?”谢土包答:“此人左脸颊上有块疤,就是把他烧成灰,我也认得。”陈县令即命衙役将刘阿坤捉来问案。刘阿坤辩解说:“当我跑到谢家,已见丽荣魂归西天,我对丽荣图谋不轨不假,但我并没杀她。说实话,即使丽荣不从,我也不会因此而要了她的命呀。” 陈县令经过两天认真分析和勘查,排除了刘阿坤的作案嫌疑,遂将他放了出去。但一连几天,案子陷入了僵局,陈县令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正当他束手无策之际,他的同窗,目下已任知州的耿知府正好巡视路过此地。耿知府与陈县令虽是同窗,但在就学期间彼此便好争高恐低、设局攻讦。目下耿知府作为陈县令的上级,前来巡视,陈县令也只好设宴款待。当酒过三巡之后,陈县令向老同学亮出案件的难题。于是,耿知府便倾力协助陈县令破案。两人虽经过认真分析和勘查,但案子仍然无从下手。正当这时,忽然有人来报:“昨天晚上,从谢家传出挣扎之声,只听女子大呼‘和尚和尚’!”耿知府闻言,捻须沉吟,苦苦地分析着案情:和尚?天目岭寺庙里据说只有贾和尚常跑出来,莫非是他? 从天目岭到泥山岙,有一处九阴山,这里幽木参天、云气氤氲、阴森荒寥,传说常闻怪兽嚎叫、女鬼啼哭,令人毛骨悚然。这天黄昏,天目岭寺庙里的贾和尚酒足饭饱从九阴山经过。当他进入幽林之地,忽闻十几步外传来一两声女子凄苦的哀求:“和尚还我头来,和尚还我头来!”贾和尚闻声,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酒也醒了一半,脱口回道:“你不要缠我,你的头在村东桥头农家门前的树上。” 蓦地,耿知府和陈县令命衙役当场将贾和尚捉拿。尔后,案件由陈县令主审,耿知府在一旁督审。一声惊堂木响,贾和尚被押上堂来。陈县令厉声责问:“大胆和尚,民女丽荣可是你杀?” 贾和尚自知已无法抵赖,便战战兢兢地说:“是本僧所杀。” “你为何杀人?” 贾和尚只得从实招来。原来,当天晚上,贾和尚路过该地,当他走到谢家门前时,见四门洞开,烛光之下,有一年轻女子盛装艳丽、端坐堂前、美丽绝伦。贾和尚经不住美色诱惑,便冲进谢家扑向女子图谋不轨,遭到丽荣竭力反抗。见自己偷鸡不成,怕再蚀和尚名声,贾和尚便一不做二不休,要了丽荣性命,并将其首级取下,挂在村东桥头农家门前的树上,以魂淆视线,然后便逃之天天。供述完毕,贾和尚眨着不明就里的眼睛问:“大人怎么这么快就把目标锁定我?那九阴山上假扮女鬼向我索要人头的女子是谁?” 陈县令冷笑一声,说:“你身为出家之人,本应慈悲为怀律守诫训,可你却越规破诫劫色害命。实话告诉你,那向你索要人头的女子自然是本官蓄意安排!” 听到这里,贾和尚颓丧地垂下了头颅。 根据贾和尚的供述,衙役们直奔村东桥头农家门前的树上寻找丽荣首级。然而,树上并没见到头颅。于是,衙役们便准备将这家主人阮老二押回衙内询问。正在这时,阮老二却突然自己闯进衙来报案。他说:“今天早上,我开门突然看见树上有一颗女人头颅,怕惹上官司,就把人头从树上取下,往屋后的山地里掩埋。正当我要刨土时,却发现山地似乎被人挖过。于是,我便顺着松土挖了下去,突然,挖到了一具软软的东西,使劲扒开泥土,却见是一具男人尸体,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于是,我扔下那女人头颅就跑来报案。” 这时,耿知府和陈县令都大感意外。陈县令急问:“那死尸都有什么特征?”阮老二说:“慌张之下,我也没怎么细看,只见那苍白的脸上有块疤痕。”这时,陈县令不禁一个激灵,自言自语脱口而出:“难道是他?”耿知府见状遂问:“难道老弟认识这位死者?”陈县令听后,说:“这要等勘验完了才知。”于是,二人遂领衙役们上山勘验。来到现场,果然有一颗被阮老二抛弃的女人头颅,一旁是一具被挖去覆土的男尸。勘验完毕,耿知府问陈县令:“老弟可认识这位男性死者?”陈县令说:“当然认识,他就是被我放掉的江南大药材商刘阿坤。当时,认定他是杀害丽荣的嫌凶,我在审他时,就看到他脸上有块疤,今天一看,果然是他,不知他何故被害。” 当晚,耿知府跟陈县令在衙门的后花园边饮酒 边分析案情。席间,耿知府突然发现陈县令右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硕大的翡翠戒,便好奇地问:“哟,怎没见老弟过去有这么一枚翡翠戒?是谁送的?”陈县令遂答:“是我自己买的。…‘那要不少银两吧?”耿知府再次好奇地问。陈县令随口而答:“不贵,十两。”耿知府听后随而转换话题说:“刘阿坤案已陷入僵局,还望老弟尽快破案。”陈县令听后一脸为难,说:“这是个外地商人,关系一定很复杂。破案,难哪!”见陈县令那副为难的样子,耿知府淡然一笑,不再说什么了。 然而,令人大感意外的是,两天以后,陈县令却突然被耿知府摘去乌纱,解往州府。待将陈县令押上堂来,他大声责问耿知府,凭什么摘去他乌纱,解往州府来。耿知府还是淡然一笑,说:“老弟,这个事我倒要问你啦。你我同窗一场,还望你从实招来吧!”陈县令闻言大肆咆哮:“你无辜抓人。是要加害于我。”耿知府厉声喝道:“你执法犯法,咆哮公堂,还不赶快从实招来!”“我没犯罪,你要我招什么?”陈县令也厉声回击。这时,耿知府不慌不忙地叫人抬上来一箱纹银,说:“就从它招起吧!”一见银子,陈县令顿时脸色煞白,但仍然说:“这是我多年的积蓄,凭什么说是犯罪证据?”“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回头喽。”耿知府接着说:“你在审理丽荣被害一案中,发现刘阿坤是个大商人,在假意放了他后,便谋财害命,然后又让衙役将尸体埋到了阮老二屋后的山地里。你一定还会说,凭什么认定这些。其实,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天,当阮老二来报案后,你脸色突变,被我看出端倪。在勘验之中,你在无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便一口一个刘阿坤是被人所害,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而后,你说你戴着的翡翠戒是用十两银子买得,其实,这枚翡翠戒售价二十两银子只多不少,况且,它一般多为江南一带商人佩戴。这最有力的证据是,你从死者处掠来的五百两银子的箱子都没来得及打开,里面有刘阿坤经商时签了名的往来单据。”听到这里,陈县令已是大汗淋漓,“扑通”一声瘫倒在地:“望耿大人开恩饶我一命啊,只要你肯网开一面,我把这五百两银子都给你。”耿知府嗤之以鼻:“我给你开恩,谁替冤魂开恩?你以为天下所有人都会像你一样贪财枉法、执法犯法?”听到这里,陈县令已瘫软如泥,像一副没了骨头的皮囊。 至此,两起冤案同时告破,两个真凶也终于在秋后伏法。 ...
康熙年间,东平县有个货郎子叫张万,四十多岁年纪,常年挑着一副货郎担子走村串户卖些针头线脑的零碎杂货。这年秋后的一天,张万到城里进货,办完事在一家小酒馆就着一副大饼喝了二两小酒,,担着担子出了城天色就黑了。张万胆子大,起早贪黑是家常便饭,什么野兽鬼怪的他一概不在乎。晚间路上少有行人,夜色越来越浓,张万也加快了脚步,不知不觉地走出了四五里路。因为在小酒馆喝了点儿酒,又累出一身大汗,张万感到口渴难耐,想寻个人家讨点儿水喝。四处一瞅,正好前面不远处有灯光,一座小院隐隐地出现在眼前。张万紧走几步来到院门口,伸手敲门。不大工夫门开了,一个青年迎了出来,青年身后跟着一个女子,手里端着灯盏。张万抱拳说:“打扰小哥了,我是过路的,口渴难挨,小哥能否给碗儿水喝?”年轻的男人打量一下张万,说:“请进屋吧。” 张万跟随主人进了屋,一气儿灌下两大碗水。这时候他才看清:面前的青年着一袭长衫,是一位眉清目秀的书生,那女子衣妆华美,容貌端庄又温柔文雅。张万大惑不解,便问书生:“看你们也不是农家小户出身,为何住在这荒僻的野外?” 张万这一问,书生顿时一脸凄苦的神情,双眼中也蓄了泪水。书生长叹一声说:“实不相瞒,我俩乃是泉下之鬼。但你不必害怕,我们前世都出生于书香之家,不会害人的。” 鬼书生告诉张万说他叫刘仲文,女子姓赵小字素玉,原籍湖北黄州。刘仲文的父亲叫刘允名,与素玉的父亲赵靖功本是同乡秀才,两个人交谊甚厚,情同手足。那时刘仲文和素玉尚在幼年,两个人常在一起玩耍,两小无猜,亲如兄妹。那年京中开考,刘允名与赵靖功结伴赴考。发榜后赵靖功中举,刘允名却名落孙山。后来赵靖功补缺出任外省做了知县,在携家眷赴任前,两个好友便给年幼的刘仲文和赵素玉订下了终身。后来,刘允名又两次赴考,终是榜上无名,从此心灰意冷,再不想进身仕途。日月如梭,不知不觉的刘仲文已长到十九岁。父亲刘允名便命他投奔岳父任所与素玉完婚,并在那里读书,待大比之年进京科考求取功名。刘仲文遵从父命单人独马离开家乡,经过一个多月的跋山涉水,这天终于来到岳父赵靖功治下的小镇西营堡。这西营堡离东平县城尚有百余里,刘仲文见天色已晚,便投宿到南关一家客店。这家客店住宿客人不多,夜里却有一帮人在店内聚赌“押大宝”。刘仲文由于一路劳乏,用过晚饭便上床睡了。第二天,拂晓前刘仲文就上路了。到日暮黄昏时,来到一个山坡下,刘仲文想这里离东平县城里不会太远了,贪点儿黑也要赶到城里。就在这时候,突然从路边的树林中冲出三个持刀凶汉!三个汉子将刘仲文拖下马,刀架在他脖子上,要他交出银钱,不然就要他的命!刘仲文一个文弱书生,遇见强盗早已吓得魂飞天外,只好乖乖地任强盗们搜身。可是,三个强盗搜遍刘仲文的行囊和全身,只翻到几个零碎盘费钱。强盗们感到晦气,一怒之下将刘仲文杀害,然后把他的尸体拖到树丛中。树丛中有一座埋葬不久的新坟,强盗们就挖开坟墓把刘仲文的尸体埋了进去。没想到是这座孤坟里埋葬的正是素玉姑娘! 原来素玉的父亲赵靖功携家眷赴任后,十几年中一直政绩平平,后几经调任辗转来到这东平县。三年前素玉的母亲因病故去,赵知县便续娶了一位年轻的夫人。这位年轻夫人出身富贵人家,从小父母娇宠,性情乖戾。她自己生下小女儿后,便视素玉如眼中之钉,对素玉百般刁难、辱骂,并撺掇赵知县早日把素玉嫁人……面对后娘的威逼,素玉严词抗拒,誓死不从!她说父亲身为一县之父母官,亲自为女儿订下的婚盟岂能无故撕毁?赵知县觉得女儿之言既合于“情理”又合于“法礼”,便将小夫人训斥一番,不许再提此事。虽然后娘没有得逞,但素玉却时时担心父亲经不住耳边风日久生变,她日夜盼望刘仲文早日前来完婚。可是,家乡水远山长,难通音信。为此她终日愁肠百结抑郁成疾,渐渐地一病不起,就在一个多月前终于命赴黄泉,父亲为她在郊外僻静的山坡下买了这块茔地安葬了。 没想到刘仲文与素玉两个相思相盼的痴情人都做了泉下之鬼,又意外的在这野外荒冢之中相逢。两个鬼魂悲愤交加,抱在一起嚎啕痛哭,生前未能结为夫妻,死后也要做一对“鬼鸳鸯”,永远相伴!但一个是知书识礼的书生,一个是宦门之女,没有主婚人就这样苟合毕竟有失礼仪。 鬼书生说到这里,便拉过女鬼素玉,双双跪在了张万面前:“大叔,你来得正好,就请大叔给我们做个主婚人吧,有了主婚人我们也就名正言顺了。” 张万一脸为难地说:“我是人,你们是鬼,我怎么给你们主婚呢?”鬼书生说:“此事不难,待我写一纸婚书,写上我和素玉的名字,再写上主婚人大叔您的名字。请大叔选一个黄道吉日到城隍庙中,在城隍老爷面前将婚书焚烧,事情就算妥当了。”张万说:“要是这样,我就答应了。”鬼书生见张万答应了,非常高兴,让女鬼素玉取来两锭银子,鬼书生恭恭敬敬地把银锭递给了张万,“大叔,还有一事相求,请大叔为我们买一副新棺椁,扒开坟墓将我和素玉的尸体重新装殓。这两锭银子除去买棺椁费用,余下的就算是我们夫妻对大叔的酬谢,大叔的大恩大德我夫妻将世世不忘……”张万说:“请你们放心,我一定照办!” 张万回到家里后,拿出两锭银子看了又看,见两个银锭上均打着一个字号,他虽不认得字,但银锭货真价实无疑。第二天,张万起早进了县城,他到钱庄准备把银锭兑换成铜板制钱,再到木匠铺购买棺椁。钱庄掌柜接过张万的银锭看了看,又把张万浑身上下打量一番,微笑着对张万说:“请先生到里面坐坐,喝杯茶。你的银锭是上好的银锭,保证按最高兑率兑换就是……”张万听掌柜这么一说心里当然高兴,就跟着掌柜进了钱庄的客房。掌柜和张万一边喝茶一边闲唠。两个人正唠着,突然间闯进两个衙役,不问三七二十一就把张万带走了!原来钱庄掌柜看了张万的银锭,当时就生了疑心。一个货郎子哪里来的银锭?特别是那银锭上面还打着一个“赵”字篆书记号,掌柜心里就断定来人不是小偷,就是拦路劫财杀人越货的强盗!于是,他就把张万让进客房稳住,暗中派人到县衙报了案…… 张万被带到县衙后,知县赵靖功便升堂审问,张万把昨夜遇鬼的前后经过一一讲了,又将两锭银子和鬼书生所写的“婚书”呈给知县。赵知县看了银锭和“婚书”后,惊得睁大了眼睛——那银锭上面的篆书“赵”字乃是他家银锭的标记,那女鬼素玉正是他的女儿,两锭银子是他给女儿的陪葬之物。那刘仲文又确确实实是他为女儿订下婚盟的夫婿,想不到投亲路上竟惨遭杀害……但这人鬼之事赵知县仍有些疑惑,当下便带着张万和众衙役来到女儿坟地察看虚实。赵知县命人扒开女儿坟冢,果然坟中有一男一女两具尸体!赵知县惊诧不已,看来张万所说并非编造。次日,赵知县与张万一起来到城隍庙,赵知县又在“婚书”上签写了自己的名字,与张万同为女儿和刘仲文的主婚人,他跪在城隍爷塑像前一边焚烧“婚书”一边为女儿、女婿祈祷。然后又将新棺椁运到郊外女儿的墓地,将素玉和刘仲文重新装殓,合葬一墓,使鬼夫妻终于如愿以偿。张万如此忠诚,受女儿和女婿的鬼魂之托,办事一丝不苟,赵知县非常感激,决定将张万留在县衙管事。 赵知县想到女婿刘仲文死得悲惨,决意要为女婿报仇雪恨。根据张万提供的情况,命衙役到西营堡将刘仲文那日住宿的客店主人传到县衙,要他供出常在店中赌博的众赌徒姓名和住处。店主不敢隐瞒,具实讲出众赌徒的情况。赵知县当即命捕快将赌徒们一起抓获,经过逐一审问,杀害刘仲文的赌头和两个同伙如实交待了罪恶事实。文书案卷整理上报后很快批了下来,三个恶徒终于伏法。 ...
昨晚与网友聊了一夜,上早课时哈欠连天、精神恍惚,教授的声音软绵绵的传来,好像催眠曲一样,让我的上下眼皮发黏。 突然,讲台上传来砰砰几声,震得我浑身一颤,接着听教授严厉地说:“一大早上就犯困,昨晚都干嘛去了?”他的声音虽然严厉,但语调还是软绵绵的没有一点震撼力,我清醒了几分,坐好后,才发现教室里的人很少,稀稀落落的几个人,还都无精打采,怪不得老教授敲桌子。 我又打着哈欠,不敢张大嘴,眼角逼出了一滴泪,我没敢伸手擦,眨了眨眼,继续恍恍惚惚。 讲台上的教授声音似乎大了许多,软绵绵的声音有些撕裂,像是加快的的磁带,发出吱吱嘎嘎的怪声,再看他手臂灵活的挥舞,就像一只前钻后跳的猴子,正卖力的表演着。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的笑声吸引了前面一位帅哥的注意,他回过头看了我一眼,没什么表情,但是我眼前却是一亮,他的眼睛很黑、睫毛很长、皮肤很好、嘴唇很薄,帅气的样子正是我喜欢的类型。怎么以前没注意到他,忍不住冲着他咧嘴一笑,他冷冷地转过头,有个性,我喜欢,我立马精神了,趁着教授转身在黑板上写东西的时候,我嗖一下跑到他的座位旁挨着他坐下。 他一愣,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没吭声,继续认真听课。 我用小手指点了点他的胳膊小声问:“同学,你刚才记笔记了吗?你看我刚才打了个盹……”说完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扬起了手中什么也没写的笔记。 他倒是很慷慨,伸手把他的笔记推到了我面前,虽然没和我说一句话,但是这表示他并不反感我,这是个很好的开始。 笔记我是第二天才还给他的,特意在男寝外喊他的名字,吸引了好多脑袋伸出来看,那天我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微风中长发飘飘,连我自己都陶醉了,不信他不喜欢,他果然被我迷住了,对我要他吃饭的请求很痛快就答应了,我因此有点沾沾自喜,看来我的自信是有道理的,因为我够漂亮。 他带我去了一间舞吧,里面很黑,诱惑的音乐让人脸红心跳,我却在这时有点怯场了,我虽然胆大却从没来过这种地方,他似乎没有我想象中的老实。 “怎么没来过这种地方?”一进门他就拥住了我的腰,拖着我往里走。 而我有些小挣扎,声音微颤地说道:“我不喜欢这里,我们还是出去吧!” “既然来了就玩玩。”他已经把我带到了舞吧的最里面的一间包房里,那里面还有五六个男孩,样子都不错,只是看我的眼神有些难怪,就像是盯着猎物的狼。 我忍不住浑身颤抖,用力推开他,想要夺门而出的时候,那些男孩把我团团围住,我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发出刺耳的尖叫,可是我的叫声只是给这里闹人的音乐添加了一个诱惑的音符,那些男孩看上去更兴奋了,他们的手开始在我的身上乱摸,我挣扎他们的手就变成了拉扯,我的衣服就在拉扯中被撕成一块一块,再难以掩饰我的身体,从这时起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恐惧,我的尖叫变成了恐怖的哭泣,挥舞的手臂渐渐抱住了自己的前胸,我再也无力还击了。眼睁睁看着他们把我按倒在地,然后我的神智坠入了黑暗。 再次醒来时,我听见了猫的叫声,一直黑猫从我身上跳了过去,我站起来,回首看去,我的身体躺在冰冷的地上,浑身都是伤痕,下体什么也没穿,一股羞耻感,让我几乎疯狂。 我悠悠荡荡地回到了学校,他正在教室里认真的听课,就像那天看见的那样安静、帅气,谁能看得出他的内心隐藏着魔鬼? 我走进他,在他的耳边吹了一口冷气,我能看见他回头时眼里的露出了惊慌。我和他回到寝室,我看见他喜欢看恐怖小说,喜欢看残忍恐怖的桥段,我跟着他看,我给他机会去体会恐惧,跟着他去卫生间,他进去我关上灯,打开水龙头,让水滴滴答答地流,然后堵上卫生间的门,听见他的尖叫,我笑得很开心很开心,就像小时候荡在我最爱的秋千上一样开心。 他苍白着脸跑出了卫生间,我就伸出脚来绊倒他,让他摔得莫名其妙,让他睁开眼,就看见白森森的一片,闪着绿色的磷光。到处是尸体的腐臭和坟头的影子,其实这些不过是一些幻想,他只要够沉着冷静,这些幻象就不攻自破了,可是他不够沉着,也没办法冷静,他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听见任何动静都心惊胆战,而且他再也不能去上课了,教授微微大点声讲课,他都会吓得藏在桌子下面,我想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想我不用让他死,活着才是对他最大的折磨。 这一刻鬼卒出现了,预示着我接下来将被带到了冰冷的阴间,喝上一碗孟婆汤了却这一世的恩怨。 ...
一 清明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庹亮捧着一束鲜花来到了青山陵园。此时的陵园里,只散落着几个祭拜者。他穿过一排又一排的陵墓,最后停在一座墓碑前。 墓碑上刻着的逝者名字叫葛仲杰。这个人与庹亮非亲非故,仅是他抓获的上百个嫌疑人中的一个。庹亮是县公安局的一名警察,三年前,他和同事吕武在县公安局大楼七楼小会议室例行询问葛仲杰,没想到葛仲杰居然从七楼跳下身亡。他一直觉得这事蹊跷,却又找不出破绽,只觉得是自己害死了葛仲杰,因此内心很是过意不去,两年来,每到清明,他都要悄悄来陵园祭拜。 庹亮把鲜花放到墓碑前,然后双脚并拢深深鞠了一躬,轻轻说道:“葛先生,庹亮看你来了。”说完这句话,他就站在墓碑前发愣。 少顷,一个穿公墓管理员制服的男子走过来,指着墓碑问:“他是你什么人?” 庹亮扭过头,打量了一番男子,说:“朋友。” 男子说:“你这朋友可有些怪呀!” 庹亮一惊,不解地望着他,问:“咋了?” 男子说:“埋在这座陵园里的人一万都不止,这么多人埋下都没事,就你祭拜的这座墓真是出奇。” 接下来,男子说出的话,让庹亮感到不可思议。男子是公墓管理员,大约在清明前半个月,他在作黄昏前的例行巡查时忽然发现,有一股白色的雾气从这墓碑下面冒出来。因为存在的时间不长,当时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到了正好清明节那一天,因为扫墓的人太多,所有的管理员都延长了下班时间。那天傍晚又有白色的雾气从这墓碑下面冒出来,好几个管理员都看见了。后来他一直留心观察,仅他看到的白色雾气一共冒了五次,而且都是在傍晚,陵园里没有人的时候。 按照男子的说法,墓地是一个人的最终归宿,生前的喜怒哀乐恩恩怨怨说是一了百了,其实未必。他们亲眼见过,有黑色雾气从别的墓碑下面冒出来,这种现象见得多一些,因为它是预兆死者的家人将有灾难,这一点几乎都在后来得到印证。据说某些墓地中还会冒出紫色雾气,那是后人将有大富大贵的吉兆,不过,在青山陵园还没见到。而像眼前这座墓,不停地往外冒白色的雾气,是死者心里有大冤屈,躺在地下仍在大声吼叫的缘故。 听完男子的述说,庹亮呆住了。 男子意犹未尽地指着旁边一座墓说,这座墓去年二月就冒过黑色雾气。清明节死者的家人来扫墓时,男子好心告知,提醒他们注意。那家人以为他是要骗他们的钱财,摆出一副爱听不听、爱理不理的样子。没想到才过三个月,这家人的一对双胞胎男孩就在河里淹死了。 庹亮听了,特意走到那座墓前看了看。在男子所说的那座墓旁,真的有一座合葬的双胞胎男孩墓。 这时,远处传来喊声,男子扭头大声“哎”了声,转过头,说:“你朋友肯定是有冤屈呀!你得帮他申冤……”说完,男子走了。 庹亮细细琢磨男子的话,他的话和自己的心思不谋而合。葛仲杰肯定是有冤屈,可自己该从哪里下手呢? 二 这天晚上7点,庹亮接到了刚下火车的曾教授。曾教授是到北京去开会,路过这里,特意下车来看他。 曾教授五十多岁,是研究青铜器的权威,两人有着二十多年的友谊。二十多年前曾教授还只是这座城市一所中学的一名普通教师,一次带学生登山时从山上摔到山凹里,摔伤了腰,是接到学生报警的年轻力壮的庹亮把他背了出来。至此,两人成了莫逆之交。后来,曾教授考上了研究生,到武汉读书,读完书又进了广州一家研究院,但每年两人都要见上一面。 庹亮在一个小酒馆给曾教授洗尘。喝了几杯酒之后,他禁不住把下午去青山陵园祭拜时那个管理员说的话讲了出来,末了,问:“曾教授,你看管理员说的话像不像真的?” 曾教授聚精会神听完,吃了一口菜,说:“到了我这个年纪,往往会相信,世上一切事情,从来不会是来无踪去无影,哪怕是一根飞丝也是有来由的。” “啊—”一听曾教授这么说,庹亮不由有些惊愕。如此说来,曾教授是相信了。 曾教授问:“你今天祭拜的这个人是你什么人?” 庹亮便把葛仲杰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葛仲杰是驻本县某集团公司的一名财务会计。当年有人到县公安局揭发葛仲杰贪污巨额公款,并提供了过硬的证据。本来经济案件县公安局一般不插手,直接移交县检察院去办,可那次局领导却安排他和一个来局里实习的警察学员吕武去问问情况。两人把葛仲杰带到县公安局七楼一间小会议室,例行询问了30多分钟也没有任何成效。这时,庹亮感到有些尿意,便出门上了趟卫生间。就在他返回时,猛听到室内传出“啊”的一声,他赶紧跑进去,只见吕武摔倒在地,窗户洞开。吕武在地上指着窗户说:“葛仲杰把我推倒在地,从窗户跳下去了……”他冲到窗户前,往外一看,葛仲杰已经脑浆迸裂地躺在下面…… “他为什么要跳楼?”曾教授疑惑地问道。 庹亮苦笑一声,说:“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我们都没有正式逮捕他,只是问问情况,一没逼供,二没诱供。当时他脸色苍白,很不好看。就在我离开的三分钟里,出事了……” “真是蹊跷呀!”曾教授喝了口酒,沉思一下,说,“这样吧!今晚你陪我去看看他的墓,我要看看怪在哪里。” “这么晚了,明天吧!”庹亮抬腕看了一下手表,指针已经指向晚上8点30分。 “不行,就今晚,就现在。”曾教授坚决地摇摇头,说,“我已经买好了明天早上7点去北京的车票,本计划今晚跟你长谈,咱们从陵园回来再谈吧!” 庹亮听了,当即打电话叫来了自己的朋友何军。何军有一辆私家小车。 一个小时后,三人乘坐小车来到了青山陵园大门口,大门口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庹亮和曾教授下了车,让何军坐在车里等。何军悄声问道:“这里埋着那么多死人,你们俩不怕吗?” 曾教授指指庹亮,又指指自己,笑着说:“他是警察,我是青铜器教授;他专门捉鬼,我专门研究千年老鬼,你说我们怕吗?” 何军被逗笑了。庹亮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晃了晃,说:“没什么好怕的,我有手电筒,半小时我们就回来。” 说完,两人进了青山陵园。 在葛仲杰墓前,庹亮举着手机给曾教授照明。曾教授弯腰绕着坟墓察看了一周,一言不发往回走。庹亮知道这里不是询问的地方,便也不说话,只举着手机给他照明。 快到陵园大门口时,小车喇叭响了起来。很快,喇叭声变得凄厉起来。 两人一惊,心知出事了,连忙撒开脚往前跑。跑到大门口一看,只见何军的小车在大门前的坪里前冲后突,左右腾挪,像一头发了疯的公牛,在冲着什么目标撞来撞去。庹亮用手机照着小车的前挡风玻璃,嘴里大声喊着何军的名字。好一阵,仍不见小车停下来,有两次还差点儿撞上大门口的隔离石墩。 曾教授见情形不对,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冲着小车扔过去。东西在大灯灯光中闪了一下,正好落在前保险杠上,癫狂的小车突然停了下来。 庹亮赶紧走近小车。隔着车窗,惊魂未定的何军看了他好一阵,才将车门锁打开。 “怎么了?”庹亮问。 “吓死我了。”何军脸色苍白地说道。原来就在刚才,一件像衣服一样的东西出现在小车前面。为了壮胆,他按了一下喇叭,没想它一下子就闪到了车窗前。他再按一下喇叭,它又闪到车尾后面。就这样绕了几圈,他慌了,就想用车去撞那个像是衣服一样的东西。可不管小车如何敏捷,那奇怪的东西即便是明明轧在车底下了,转眼之间又在某个方向出现了。 听完何军的话,曾教授坐到副驾驶座上,用手在前挡风玻璃上写字。每写一个字,何军的情绪就平静几分,等到曾教授将几个字全写完,何军的心情完全平复下来。 “曾教授,你写的啥?”何军盯着前挡风玻璃上那几个字看,却一个也不认识。 “曾教授写的是甲骨文,我也不认识。”庹亮在旁说道。 “甲骨文?难怪我不认得。”何军说。 曾教授点点头,说:“要想将恐惧不带回家,就必须将所有的恐惧丢弃在发生地。” 说着,曾教授从车上下来,同庹亮围着小车在地上找了一圈,却没找到什么像衣服一样的东西,倒是在车头前面找到自己扔的东西。庹亮过去一看,原来是一片龟甲。曾教授把龟甲放到庹亮鼻子下,他淡淡地闻到了一股腥臭味。 曾教授说:“干我们这一行,走哪儿身上总得带着一片龟甲,信邪的人说是可以辟邪,不信邪的人则当作小玩意儿。” 庹亮问:“那这腥臭味……” 曾教授说:“就是邪味。” 两人不再说话,回到车上,何军立马发动车往市区驶去。 三 在宾馆客房里稍稍休息了一下,庹亮小心问道:“曾教授,您在葛仲杰的墓前看出了什么?” 曾教授沉思了一下,从包里拿出两只刻有甲骨文的龟片开始卜卦。一连两次,卦象都是一样。按规矩,本不需要第三次,曾教授还是再试了一次,结果与前两次一模一样。 庹亮有些惊奇地在旁边看着,问:“您会卜卦?” 曾教授笑笑,说:“研究甲骨文的人没有不会卜卦的。年轻时不太相信,人老了,能力下降,才想试试这些方法,看看能否弥补自己的某些不足。” 庹亮说:“就这其丑无比的两片龟甲,能让您未卜先知、预知未来?” “凡事信则有,不信则无。” “那您给我看看明天我能否中彩票?二等奖也行。”庹亮笑嘻嘻地说道。 “卜卦最大的特点是‘不谋专事’,再说殷商时期的人卜卦,只占凶吉,不问钱财。”曾教授看庹亮没听懂,补充说,“你别忘了,龟甲只有殷商时期才有。” 庹亮恍然大悟,忙问:“您刚占的卦象如何?” 曾教授思忖着说:“卦象不错,大吉,正好是卦象的特征之一—扶正伐邪。” 庹亮疑惑道:“扶正伐邪?这跟葛仲杰的墓有什么关联?” 曾教授闭着眼睛,说:“我研究青铜器,去过大大小小不少的古墓。因此,我只要看一眼就能看出是王侯墓,还是平民墓;我再看一眼,就知道这座墓是冒瑞气,还是冒邪气……” 庹亮迫不及待地问道:“您刚刚看的这座墓呢?” 曾教授缓缓说道:“它在冒怨气。” “啊—”庹亮惊了一下,随即问道,“以前您碰见过这种怪事吗?” 曾教授说:“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就说发掘古墓吧,如果是当年封了王的,发掘的前天晚上,当地肯定要下大雨。今晚出现的这个像衣服一样的东西,应当是冤魂,甚至就是葛仲杰。他晓得你不怕他,我也不怕他,所以才冲着司机去,但他没有恶意,只想让我们为他做点什么事。看来近期有事要发生了。” 庹亮张着嘴,半天没说话。良久,才轻轻说道:“不可能,我不信。” 曾教授笑了笑,说:“没关系,到我这个年纪你就会信了。冥冥之中,世间万物都不是没来由的,看似随心所欲,其实受着时空事无巨细的安排,所以古往今来才一直有天网恢恢之说。” 庹亮讷讷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对,扶正伐邪也就是这个意思。”曾教授坚定地说道。 四 曾教授走后没几天,果然出了一件奇事:县公安局警察吕武同家人开车出外旅游,在一个根本不应出车祸的地方出了车祸,吕武死了,他的家人安然无恙。这令勘察车祸现场的交通警察百思莫解。 在清理吕武的办公室遗物时,庹亮在他的桌子里看到一个旧笔记本,打开一看,是一本日记,里面详细记载着三年前葛仲杰跳楼的经过:原来葛仲杰不是自己跳下去的,而是吕武趁庹亮离开时,把他从窗口推下去的。吕武这样做的目的,是因为当时县里有个大领导找到他,要他弄死葛仲杰,就把他招进县公安局,否则,就回家务农。为了自己的前途,吕武答应了。大领导要葛仲杰死,只因为他知道集团公司一笔巨额资金的去向…… 看完日记,庹亮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感到后背凉飕飕的。他绝没有想到葛仲杰的死居然会有这么复杂的内情,会牵连到这么多人和事。 当天,庹亮把吕武的日记本郑重其事地交到了县纪委。这正应了曾教授说的那句“只想让我们为他做点什么事”。 不久,那个手握重权的大领导和驻县某集团公司老总被纪委“双规”,紧接着移送司法机关审判。 又是一年清明节,稍后几天,庹亮捧着一束鲜花来到青山陵园。一进大门,就遇到了那个公墓管理员。 男子看到他,走过来,神秘地说道:“帮你朋友洗清冤屈了?我一直在观察,你朋友那座墓今年没有冒白色的雾气了……” ...
袁世凯担任民国临时大总统后,参加过武昌起义的部分革命军,奉命移师豫境。当时,驻扎在豫西彭县城外就有五千余人,他们名义上受北洋政府辖制,实际上被视为异己受到排挤,连番号都没有,百姓称之为“民军”。 袁世凯称帝后,蔡锷率先发难,护国讨袁运动风起云涌。河南是袁氏老家,其表弟张镇芳时任河南都督。他惟恐后院起火,不仅大肆捕杀革命党人和进步青年,还计划遣散境内的革命军,以防变生不测。 民军司令马尚彪接到都督府命令,要其部徒手进入彭县城内,接受都督巡视。北洋军侯景宽师驻扎在县城,弹丸之地涌进去这么多部队,岂不兵满为患?再说,接受巡视又为何不准携带枪械?马尚彪一头雾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便率随从去拜访侯景宽。 两人虽结识时间不长,但意气相投,一见如故。在侯宅客厅落座后,马尚彪说明来意。侯景宽“嘿嘿”一笑,拿出一封密函。马尚彪看罢脸色骤变,掏出腰间手枪“啪”地拍在桌子上,义正词严道:“民国杀人要依法律,如此滥杀无辜与清廷有何两样?侯师长,我今天是自己送上门来,你拿我人头领赏吧!” 原来,都督府令侯景宽师,利用民军接受巡视的机会将其遣散,对马尚彪就地正法。 侯景宽把桌子上的手枪又缓缓推到他面前,苦笑道:“马司令,如今国难当头,民不聊生,我侯某若贪图高官厚禄背叛共和,岂不要落下千古骂名,成了历史罪人!” 袁世凯称帝不得人心,十三省都督联名上书“吁请大总统停止帝制”,其中不乏是他北洋的门生故旧;部分思想进步的中下层北洋官兵,也认清了他假共和真专制的嘴脸。 二人一番倾心吐胆后,决定将计就计,发动兵变刺杀张镇芳,在豫西举起讨袁大旗!还饮血酒义结金兰,对天明誓:“今日起兵,誓灭国贼,有渝此盟,神明必殛!” 这让在场的一个人听得心惊肉跳。此人叫王北斗,侯景宽贴身副官,也是他的表弟,由于身份特殊,他可以随便出入侯家内宅。这个眉清目秀的小白脸与二姨太眉来眼去,后来暗中私通。 接下来几天,二姨太见王北斗愁眉不展,问其原因,他将兵变计划和盘托出。 二姨太顿时惊得花容失色。她原是保定府倚门卖俏的名妓,接待过达官贵人,见过大世面,后来被驻防此地的侯景宽赎身纳为小妾。这个人面桃花又心狠手辣的女子,沉吟片刻,竟眼睛一亮道:“这几天我左眼皮老嘣嘣跳,果然好事到了!这是你升官发财的好机会,也成全咱们做花好月圆夜的长久夫妻,你快向都督府举报!” 王北斗脸都吓白了,禁不住双腿打颤。二姨太目光里透出轻蔑,鼻子鄙夷地哼了一声:“你干的那些好事,早晚会让你表哥知道,非枪毙你不可!”王北斗经不住威逼利诱,最后一咬牙,穿长袍马褂扮作商人模样,骑快马直奔省会开封都督府。 第二日黄昏时分,离开封城还有几里地的官道上,王北斗见一个青年军官在路旁招手,便勒住马头。那军官剑眉如飞,目光炯炯,军装笔挺,马靴锃亮,气度不凡,一看就是有来头的主儿。他上前抱拳一拱道:“敝人是张镇芳都督的随从副官赵吉虎。豫西驻军图谋兵变,都督大人知道你来送信。革命党无孔不入,就连都督府也安插有耳目,大人惟恐走漏风声,派我出城接洽,在此恭候王副官多时。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到寒舍一叙。” 王北斗翻身下马,大为惊讶,心中暗道:“都督大人真是能掐会算,料事如神呀!” 二人下路来到赵家,这是个独门独户的院落,茅屋草舍,空无一人。王北斗不由满腹狐疑,在都督府做官的人,哪个不是深宅大院,妻妾成群?他不敢多问,便拿出藏在身上的密函,恭恭敬敬奉上:“豫西兵变计划都写在上面,请赵副官转交给都督大人!” “一定,一定!”赵吉虎接过密函后,暗中松了口气,拿出一张万元银票,“这是都督大人给你的赏钱,说待平定兵变后,让你官至团长。大人还吩咐,豫西兵变事关重大,你不可对任何人透漏半字。” 王北斗喏喏连声,更受宠若惊,心花怒放,连夜返回豫西。 侯景宽和马尚彪兵变计划布置完毕,单等张镇芳自投罗网,可左等右等不见大驾光临。这天晚上,突然接到都督府命令,要他们次日去省城参加一个军事会议。二人不禁一怔,坐在客厅商议半天,心里一块石头才算落地。兵变计划仅限于几个心腹、幕僚知道,只告诉下级军官和士兵,今日会有军事行动,做好战斗准备,相信不会走漏风声。 老奸巨猾的张镇芳已经得到情报,侯景宽对袁大总统称帝颇有微辞,与马尚彪来往甚密,豫西部队处在鞍不离马、枪不离人的临战状态,图谋不轨。他顿觉不妙,暗中调动洛阳、许昌、南阳等地北洋军向彭县方向开进,待包围圈形成之后,又摆下“鸿门宴”,欲擒贼先擒王。 侯景宽和马尚彪这才如梦初醒,早已晚了三春,不由面面相觑。此时,若动必是一场恶战,敌众我寡,最后全军覆没,不动则坐以待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可谓左右为难,无计可施。 最后,二人为使部队脱离险境,抱定赴死之决心,次日晨带随从去省城。 包围豫西的北洋军将领,见侯、马两部已是群龙无首,其长官又在都督府成为人质,谅其不敢轻举妄动,放松了戒备。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两天后夜里,豫西部队按照事先计划发动兵变,乘其不备向西南方向突围。存亡祸福在此一举,将士用命,终于杀出一条血路,进入鄂境山高林密的大洪山,如虎奔高山龙归大海,打出了讨袁大旗! 豫西兵变好似闪电刺破乌云密布的中原夜空。 张镇芳大惊失色,将侯、马一行收監关押,又连夜奔赴南阳布置兵力追剿。王北斗也在扣押之列,大呼冤枉,称自己是有功之臣,要面见都督大人!都督府的人不敢擅断,把他单独关押在一间客房,食宿优待。 军法处监狱,岗哨林立,戒备森严。这天夜里,赵吉虎在看守眼皮底下,把牢中的人全放出来,对方竟毫无察觉,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开封府夜间戒严,执法队无论军民一律严格盘查。一行人大摇大摆走在大街上,如同一群隐形人,执法队视而不见。出城后,早有十几匹高头大马等候那里,他们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张镇芳回到都督府,听说关押的人犯不翼而飞,连怎么逃走的都没人说得清楚,气得两眼一黑,差点儿背过气去,下令枪毙几个看守。他得知侯景宽副官还留在这里,一再嚷着要见他,便亲自审问。 王北斗见到张镇芳,双膝一软,跪地叩头。真佛在眼前,奴才屈膝又何妨。张镇芳微微颔首,假惺惺道:“王副官,如今是民国,不兴旧礼制,站起来说吧。你口口声声称自己是有功之臣,只要说出功在何处,我不仅免你一死,还高官任做,骏马任骑!” 王北斗仍直挺挺地跪在那里,一脸谄笑道:“大人,豫西兵变的情报,我早已送到你手上……” 张镇芳心头一凛,瞪大了眼睛,竟有此事? “半月前,我来送情报,大人派副官赵吉虎接洽。”王北斗叙述了在城外见面的经过。 张镇芳听罢,顿时火冒三丈,眼珠子瞪得全是眼白,怒不可遏地一掌击在桌子上:“放你娘的屁!” 王北斗一脸委屈相,句句属实,不知为什么大人竟不肯相信。万般无奈,他苦着脸提出去指认赵家,以证实自己所说真实性。张镇芳心中有数,笑笑,如猫戏鼠,说你带我们去吧,只是别把我们带到阎王爷那里。 他也觉得此事扑朔迷离,想查个水落石出。 王北斗在路上信心百倍,心想就是人跑了,那房屋总在吧。他带着一干人来到赵家,发现这里竟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坟头!不过,都督府卫队的人陡然一惊,暗中吸了口冷气。一年前,他们发现副官赵吉虎是个革命党,秘密抓捕后,用尽酷刑追问其同党。赵吉虎宁死不屈,坚不吐实,最后被悄悄活埋在这里。 举目四望,荒野里根本没有房屋的影子。王北斗傻眼了,真是百口莫辩,哭天无泪。他吓得脊梁骨直冒冷汗,扑通跪在张镇芳脚下,磕头如捣蒜:“大人,那个赵副官还转交大人送给我的一张万元银票,不信你们看—” 他撕破衣服夹层,取出的竟是张冥币!在场的人不禁“啊”了一声,惊得目瞪口呆;醒过神来后又忍俊不禁,掩嘴而笑,说人鬼阴阳两界,形同陌路,死人怎么会截取情报?你这小子是拿我们当猴耍! 王北斗如炸雷击顶,怔然如痴,喃喃自语:“这不可能,不可能!” “你妈的,你这是找死!”张镇芳一张大白脸气得青青红红,发出一阵人的冷笑。都督府流传着一句话:“不怕夜猫哭,就怕大人笑。”这是杀人的信号。刀斧手的鬼头大刀白光一闪,王北斗的头滚落到地上,一边旋转,一边仍翕动着嘴唇:“这不可能!” 这时,响晴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如鬼魂怒号,顿时飞沙走石,碗口大的石头被刮得满地骨碌。在场的人感到一种玄妙的恐怖,头皮发麻,两腿打颤;就连杀人不眨眼的张镇芳,心里也“咯噔”一下,吓得面色如土,赶紧上轿离去。 张镇芳回府后,仍心有余悸,更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便令人去挖开赵吉虎的坟察看。回来的人禀报,尸首至今仍栩栩如生,熟睡一般。他听罢驚恐万状,头上直冒冷汗,赶紧令人去焚尸扬灰…… 后来,这事在民间传开。老百姓们背地里说,袁世凯称帝惹得天怒人怨,就连鬼魂都出来帮助讨袁军,“老鳖精”那洪宪皇帝当不成!此话不假,袁氏只当了83天皇帝,就在一片唾骂声中下台。 ...
圆楼出鬼了,这几天一到夜深人静,就会听到“嘭”“嘭”“嘭”“嘭”上楼梯的脚步声,一开始,大家以为是小偷,边大声呼喝,边用手电筒朝发出响声的地方照射,可左照射右照射周围竟是怎么也照不见人的影子。 这是怎么回事,土楼里的女人们,吓得赶紧拉着自己的男人,躲进了房间。 也有不信邪的几个人,拿着手电筒,站在远处,一齐照射过去,四处探寻,还是不见人的影子。会不会是楼门没关好?让小偷溜了进来,躲在了暗处?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相互打探,也不见谁家有东西丢失,更奇怪的是,圆楼的大门还栓得好好的。大家断言,要是小偷,应该还躲在楼里面,于是,让妇女们看管大门口,健壮的后生哥们,开始挨楼包抄,翻找,可,翻了个遍,连小偷的毛都没有找到。 那天,天一断黑,大家各自招呼好大人小孩,并记得把大门的门闩栓好,大约到了夜十一时许,圆楼里又响起了沉重而诡异的上楼梯的“嘭”“嘭”“嘭”“嘭”的脚步声。 大家藏在各自的房间里把被子悟得紧紧吓得瑟瑟发抖。 就这样,一连过了好一段日子,除了有几家的鸡、鸭莫名失踪以外,也不见什么不幸的事儿发生过。可一想到跟个鬼住在同一座楼里,心里就不免毛毛的。于是,有的人开始建议请道士画符捉鬼。或让和尚念个经,做个法事什么的。 结果,和尚的经念了,道士的符画了,盐米也照他们说的撒在了指定的地方,恐怖的脚步声,照样在半夜“嘭”“嘭”“嘭”‘嘭’的响起 这时,楼里有四、五个在外地念书的后生仔放假回到家里,听了这件事后,他们聚集在一起,商量道:‘就算真的是鬼,我们也要看看,是何方妖怪,况且有人见过鬼吗?’ 那夜,他们准备好手电筒,并换上全新的电池,蹲伏在一起,静静等待恐怖的脚步声的再一次的响起。 小五问喜山:“山哥,你说,会不会是真的有鬼呢﹖要不,我看算了。” 喜山狠狠瞪了他一眼,问道:‘你看过真正的鬼吗﹖’小五摇摇头。 喜山又问其他三位:“你们见过吗?”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摇了摇头。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建议大家小心为妙,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我今天特地到寺庙求了这些护身符,一人一个,带在身上,以防不测。”鬼人丹掏出一把护身符,一人一个分发在每个人的手中,他们看着手上的护身符,相互打趣道:‘没想到呀,我们的鬼丫头,还学会了烧香拜佛,不简单呀不简单!’鬼人丹的脸微微一红,啐了一口,道﹕“不要就还我,好心没好报。” “别,别嘛!”他们还在有一句,没一句的逗着鬼人丹玩。 因为,圆楼里住的都是带血缘的堂表亲关系,鬼人丹又是他们当中年龄最小的一个,也是他们族兄弟中唯一的一个女孩,平时他们也总拿她当自己的亲妹妹看。而鬼人丹也因为长期跟男孩子在一起混的原故,而变成少了女孩子的那一份矜持,多了男孩子的那一份野性。 ‘嘘!’忽然,喜山把中指放在唇边,并指了指对面楼梯的方向。大家忙侧耳细听,啊,没错,那单调而沉重的‘嘭’‘嘭’‘嘭’‘嘭’上楼梯的脚步声又开始在子夜里响起了。一切显得那么的阴森,恐怖。四周,无不渗透着诡异般的气息。 鬼人丹吓得忙躲在小五的背后,小五也好不到那里去,可在女孩子的面前,多多少少总得表现出男子汉的风范。于是,小五舌头打结的说道﹕‘别怕,有哥在,没事。” 喜山站在最前面,稍后是石山仔,万金,小五,鬼人丹。 “走!”喜山哥一挥手,果断的拧亮了手中的手电筒,率先冲了过去。 待他们跑到刚发出响声的楼梯并五只手电筒齐唰唰的照射过去时,那怪物的声音已经开始爬向二楼的楼梯。 “快,追,大家快呀!”喜山边叫边三步并做二步爬上了一楼,直奔二楼楼梯,此时的怪物,已经在三楼的走栏上疾奔。喜山一伙人精神抖擞,兴奋异常,一路狂追,狂叫,并分成两路包抄,砰砰啪啪的脚步声,叽叽呱呱的咋呼声响成一片,这时,一直躲在房间里的男女老少也开始加入了激烈的追捕队伍中来。 大家一直追呀,追呀,追到前面忽然就不见了,大家忙着四处寻找,奇怪,在这个三楼的中厅里,除了停着一口涂着黑漆的棺材,棺材的上面还用一张草席遮盖着,以挡灰尘之外。就在也别无他物了。 “就打开棺材看看吧!”一个老者的话刚说完,几个年轻的小伙就冲了过去,掀开了盖在棺材上面布满灰尘的草席,众人马上发现,原来棺材盖不知被那个小孩给挪开了一个口,那个畜生一定就在里面,大家于是在棺材的另一头,用力的用棍子敲呀打呀又是叫呀又是骂,不一会儿,只见一只大而肥硕的老鼠从棺材的开口处惊慌的想逃走,被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小五用手中的铁锤一锤就给锤死了 事后,大家抓起老鼠,用称一称,整整九斤重。在看看它的尾巴,粘着一大驼硬邦邦的什么东西,年轻人用它击打在楼梯上,边听着它发出沉闷的“嘭嘭嘭嘭”的响声,边调侃道﹕“鬼来喽,鬼来喽!” ...
深夜,月光如水般柔和静谧,村子里的一间木屋发出了窸窣的响声。木屋里,一个老人弓着背在捡散落在地上的药材,往对应的药匣子里装去。 老人曾是村子里有名的“神医”。可是近几年来开出的药总是医不好人的病,因为药物总被“人”弄得一塌糊涂。 “都好几年了,我这老头子欠你的债也该还清了吧?”老人边咳边说。 这时忽然响起一个沙哑的声音:“哪有那么容易还清?你两腿换一命!”话音刚落,屋子里又刮起了一阵阴风,将药匣子中刚配好的药材再次吹翻在地。 如果再这样下去,他这生意怕真的干不成了,他必须灭了这个鬼。于是老人托人找到了一个道士。据说这个道士精通阴阳奇术,五行八卦,而且还会易容。可当道士到老人家里的时候,老人有点儿失望。道士坐在一个木制的轮椅上,身穿道袍。不过眼神凌厉,表情从容,像是有点儿修为的人。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老人把情况跟道士说了一遍,道士进了门,便开始用符咒和红线在屋子里面布置了一个极其复杂的法阵,口中念念有词。忽然一团黑烟飘起,红线的中央出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垂着头,双眼是两个黑洞,甚是恐怖。 “这是个怨气极重的冤魂,不完成他的愿望他是不会走的,你一定是在他生前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了。”道士边说边看向老人。 老人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只是针灸的时候不小心刺错了穴位,他的孙儿才……没想到我躲得这么远,还是没能躲开。” “可你那么做也毁了那孩子的一生,你出去吧,我来处理。”道士面无表情地说道。 老人出了门,但他不放心,便在门缝中偷偷看着。 “爷爷,冤冤相报何时了?这几年你让他的家衰败得也差不多了,这场冤仇由我而始,那么也应该由我而止。您去放心的投胎吧,下辈子我还做您的孙儿。”道士红了眼眶。 门外的老人听到门内的对话心里一怔。红线内的冤魂口中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顿了几秒,化为点点黑雾消失不见了。 门外,老人拿着作法应付的钱对道士说:“孩子……” “不必,你我两家的债自此两清,再无冤仇。”道士打断了老人的话,便离开了。 看着道士离开的背影,老人心中的愧疚感越来越重。自此,隔壁的村落出了一位神医。只是这位神医白发苍苍,失去了双腿,但看病却分文不取。每当有人问及他名字的时候,他只说:“恕。” 宽恕别人,也是放过自己。 ...
我是个生在农村亦长在农村的女孩。换句话说,我是个土生土长、十分接地气的女孩。从小到大十分懂事的我在大人们眼里似个珍宝,被他们无时无刻的宠着。据说我出生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天,某个夜晚的子时时分一个头顶几根黄毛、瘦弱的小丫头傲娇般横空出世、呱呱坠地。这小丫头傲娇,其然,人家孩子一出生便哇哇大哭,像刚从母胎破出不适应崭新的世界而委屈的叫嚣似的。而这个黄毛小丫头不但没一声哭诉,还异常镇静的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睹视着映入眼界新生周围的一切事物。这便是新生不久的我。 母亲曾说我天生就似个宝,生下来就该被家里所有人宠着。其言不差。奶奶很年轻的时候便失去了爷爷,自此和她的六个儿子相依为命。话说这六个儿子后来成家立业,娶了媳妇生了孩儿。这几个儿媳妇在陈家传宗接代的大业上还都蛮争气的,几个孩儿都是白胖胖的大孙子,无疑不讨奶奶欢心。但奶奶的二儿子还想再要一个,于是二儿媳妇又怀了胎。某天去医院产检,喜儿的父亲在听说医生告知是男婴的时候简直要喜极而泣。于是好心伺候媳妇安心养胎。于是等啊等啊,终于等到一天夜晚子时,自己的孩儿就要降生了。孩儿刚出世,父亲得知竟然是个女孩。于是不可思议、悲喜交加、说不上来的各种感觉一涌而上。抱着女孩儿,只见水灵灵的大眼睛,圆溜溜地盯着自己,还眨巴眨巴的,长长的睫毛,是个小美女,甚是可爱。也罢,好歹是自己的亲骨肉也便不再忧郁。于是同家人商量起个名字吧。思来想去,女儿是在寒冬之夜出生,冬天以雪为象征,小美女又长得这么水灵,干脆取雪灵为名。于是我的名字就起为陈雪灵。自此,奶奶有了唯一的孙女。可见,我天生就是家里的千金宝贝。 于是我在家里各辈亲戚的照料和疼爱之下茁壮成长。五岁时虽仍是个小丫头却破天荒地有着一副娇美漂亮的模态。虽自小受宠,我的脾气却没被养的刁钻。我自小便很懂事很知上进。当我六岁那年被送往幼儿园的时候,我高兴地又蹦又跳。从上学第一天便努力学习。 那是一年盛夏正午,酷热的天气让人难以喘过气来。毒辣的阳光恶狠狠地照射进院子的每一处,连墙角也几近被残酷地吞噬掉。院中的大黑狗懒洋洋并小心翼翼地躲在窝里不敢踏出半步,拖拉着长长的舌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正值暑假,我在房间里写完厚厚的语文作业后便想小憩一会儿。于是我瘫在床上倒头便睡。说是小憩但不知不觉地感到头重脚轻,有些轻飘飘地,像是将要飞起来。怎么可能会飞。我一定是睡着在做梦而已。只觉这种将飞的感觉越来越重。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某种力量从床上抬了起来。我飘在半空中。继而耳边有些朦朦胧胧的细碎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似要破入我的耳朵。只感耳中连带脑袋一阵剧烈疼痛。嗡嗡作响。像从马蜂窝里冲出万千甚至亿数只马蜂簇拥着的闹嚣。紧接着,我似在空中旋转起来,旋转感觉越来 越厉害,飞速的眩晕感让我忍不住全身颤抖,又似身体即将崩裂。眩晕,疼痛,作呕,恐惧一瞬涌上。我觉得自己就要窒息。我很惧怕。突如其来的恐惧让我本能的想要投入母亲的怀抱,于是我忍着作痛想要大呼母亲,却任凭我怎么喊也喊不出声。不对,我的嘴根本就无法张开。强烈的感觉就像坠入深黑的地狱般无法呼救无法动弹。只觉自己真的就要窒息了。我的眼角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湿润,然后一滴泪顺着眼颊夺眶而出。砰的一声巨响,我重重地被摔在床上,全身麻木不得似要瘫痪。我猛的睁开眼用尽全力狂喊妈妈!!!妈妈!!!母亲急匆跑来房间,看到瘫软在床上的我,不由一惊,然后到我身边紧紧地抱住我。我终于抑制不住方才的恐惧,瘫软在母亲的怀里大哭,歇斯底里的哭声传至房间每一个角落。那时的我突然意识到活着真好。我要好好活下去。依偎在母亲的怀抱里是无比的温暖。 之后的几天我便再也不敢独自入睡,每逢入睡都要有母亲作陪。而我向母亲诉说了那件事后,母亲只是安慰我说那只是个梦而已。是啊,我也安慰自己道那只是个梦而已。一个恐怖的梦而已。但如是尽管安慰自己多少次,也无法忘记那种眩晕、疼痛、恐惧一瞬俱来的感觉,那种感觉那么真实,真实的就似自己快要被吞噬。就算那么真实其实也就是个梦对不对。我如是安慰自己一遍又一遍。那年我六岁。 不知花了多长时间,我才从那次的恐怖中走了出来。这时的我权当那的确只是个梦。因为自那以后我便再也没遇到过那种情况。 ...
旧时候,或者说在现在一些远离都市喧嚣的充满着浓郁乡土气息的村庄里,大家还是把看戏作为一件类似于过节性质的全民庆祝活动,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断然是不会去请戏班的,要不就是一年一度的庙会,或者是村子里比较富裕或者地位尊贵人家的红白喜事。 大部分戏班都是流动的,他们风餐露宿,有生意的时候卖力演出,无事则忙着赶路,套用一句话就是,不在戏台上,就是在将要去戏台的路上。 说了这么多,只是想引出下面这个关于唱戏的故事罢了。这件事还是我父亲少年时候发生的,并且将它详细地记录了下来。下面就以我父亲的口吻来叙述吧。 我的家乡周庄是一个规模很大的村庄。村民们大都忙于农活,那段时间正是夏季双抢之后,由于村里年景不错,加上我们家老太爷一一爷爷的生日,村里人决定请一个戏班来唱一出河南梆子戏,老年人都爱听穆桂英挂帅,唱腔荡气回肠,铿锵有力,听得带劲。 可是去哪里请呢?这个任务交给了村子里腿脚最快口舌也最为灵巧的周六去做了,这个人有个优点,无论三教九流,他总能和人家搭上话,而且讨价还价甚是本事,这种活,当然交给他干比较好。 据说周六背着一口青灰麻布口袋,带着预付的定金迈出村口的时候,天色是灰暗的。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雷雨刚过,空气里弥漫着土地清新的味道,村头还有几棵大树被雷从中间劈开,所以仔细地吸吸鼻子,还能嗅见一些木头烧焦的味道。 而最早看到戏班进来的正是我。 一行人排着单队,整整齐齐,犹如根竹筷子一样直直地从村口插了进来。 大概几十人左右,最前面一人梳着大背头,皮肤白皙,一手弯曲放于胸前,另一只手别在后面,穿着青色长衣马褂,脚踏一双镶底千层黑布鞋,大概四十岁左右,不过面白唇红,一双眼睛亮若流星。看见人就将折起的袖口放下来,双拳施礼。看来他就是班主了。 “今天带着戏班应邀来到贵宝地,如有礼数不到,还望各位乡亲父老多多见谅。”说着,深鞠了一躬,接着挥挥手,身后一个跑腿的灵活少年,提着一箱东西走上来。 唱戏之人生活于舞台上的虚幻和现实中的歧视之中,多少有些心结,加上戏剧这门艺术本来自于古代祈祷神灵的巫术舞蹈,所以他们非常讲究规矩。 所谓的规矩,自然是他们认为可以保他们顺顺当当的事情。他们身为当时社会的底层弱势群体,只好寄希望于鬼神的保佑。那少年拿上来的正是戏班供奉的“五仙爷”。因为戏班讲究的是身体健康,嗓音圆润透亮,喉咙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吃饭家什,所以对待食物非常谨慎,唱戏之人有不食牛、马、犬、骡、雁、鸽、鸠的习俗。据说这样可以不长恶性疮疖,而所谓五仙爷,即刺猬、狐狸、蛇、黄鼠狼、老鼠五种动物。平日里禁忌直呼这五种动物名称,一般也不敢拿正眼看,可见戏业众人对其之敬畏。 “有请白二爷入堂!保吾辈穿堂入室,诸事皆宜。”为首的那个大褂男人高声叫道,声音极为清脆悦耳,看来也是一个齐活之人。这里说的白二爷指的就是刺猬。 果然,少年打开箱子,里面有铁笼装了只刺猬,戏班众人在班主带领下,一齐跪倒在它面前,上好香,口中念念有词。礼毕,这才算完。 村长走过去和班主聊天,可是众人之中却惟独不见前去找他们的周六。可能这小子贪了余钱,又去闹市上瞎逛了,大家无暇顾及他,只道是戏班既然来了,他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明天就是纪老爷子的生日了,趁着晚上把戏台子搭起来吧。”村长催促大家道。 “不急不急。”班主微笑着摆摆手,“我们还要准备‘破台’。” 所谓“破台”指的是新建的戏楼、戏院、会馆、庙台等戏剧表演的舞台,在这里首场演出的戏班举行的祭礼。这个戏班规模不小,周庄在附近也算是大庄,这样讨个吉利的仪式还是不可少的。 戏业人称台口朝南,朝东的戏台为“阳台”,朝北的为“阴台”,朝西的为“白虎台”,俗话说,“要想发大财,最忌白虎台。”所以,凡是台口朝西的“白虎台”也必须“破台”,然后才能演出,否则会无端惹来祸事口角纷争。 破台形式各有不同,有的比较简单,仅仅在后台墙壁上挂一红胡须,意为代表判官,以此辟邪去灾。复杂些的,要由一名旦角扮演“女鬼”,把“女鬼”赶跑,杀一只公鸡,把鸡血洒在戏台四周,然后鞭炮齐鸣,就算破台了。破台的时候演员不可说话,嘴里都叼一个朱砂包,据说可以避免引鬼上身。 不过这个戏班的破台方式颇有些与众不同。 除了戏班班主和那个少年之外,似乎所有人都不苟言笑,无论是身体健硕的武生,还是面貌秀丽的花旦,他们都很顺从地站在班主身后。班主叫过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身材修长,可是面孔苍白,眼神黯淡,手指上有点点红斑——可能是有些皮肤病吧,长期接触油彩,多少有些过敏。 “玉,你和国民去准备一下破台。”班主的话虽然轻柔,却充满了命令和威严感。这个女孩机械地点点头,然后牵着另外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的手,两人跟着村长去了准备搭戏台的地方。 我好奇地跟着那两个前去准备破台的人。临行前,我发现爷爷的目光有些古怪,始终盯着那班主看,班主似乎也略有察觉,总是低头装作不见,实在躲避不了,则勉强地对着笑笑,然后立即转头和他人说话去了。 戏台搭起来是很快的,村子里壮劳力多,不消两个时辰,台子已经初见规模。 我紧紧跟在那二人身后,他们对搭台的村民说要准备“破台”,这个过程外人必须回避,否则轻则惹闹鬼神,重则容易招鬼。因为戏剧大多有关于生死鬼神之间的戏,那时候的人迷信,认为饰演这样的戏过多会招惹它们上身,所以化妆鬼神的时候都要进香叩头,闲杂人等不得在场。大家知道规矩,就一哄而散了。我混在后台的底布旁边,因为布的颜色较深,我又穿了件黑色缎衣,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所以没有被发现。 他们问村民要了只公鸡,说是辟邪用。 可是等大家散去,我却看见他们把公鸡宰杀后不是将血泼洒在后台或者地上,而是倒提了起来,居然把嘴巴对着鸡脖子处,大口喝起鸡血来! 我从未看见过人喝生鸡血。喝完后,两人又撩起袖子,割开自己的手腕,把他们自己的血洒在地上,两人的血很稠,如同调制的肉酱一样。做完这些事情以后,他们收拾停当,返回了戏班。 我躲在后台,一直等他们走远后才敢跑出来,接着一口气跑回家,却发现爷爷已经不在家了,说是已经随大家去了戏台处准备了,我也被堂弟拉了过去。 夜色很快沉了下来,戏班子也开始化妆,家什像锣鼓之类的已经拿出来了,只是那几个人脸色黑乎乎的,面无表情。 下面已经聚了很多人了,老老少少,宛如过节一般,也倒是,这里一年到头也没有什么娱乐节目,听听戏算是非常奢侈的精神享受了。 第一出就是当时常香玉的名段一一选红。我对豫剧研究不多,现在也是个半吊子,何况那时候。不过听起来声声入耳,清脆好听,唱戏的人似乎颇得了几分神韵,下面的无论听懂的没听懂的都喊个好,听戏么,不就图个热闹。 大家都聚精会神地听着戏,而我却没有心思。我好几次向坐在中间八仙桌旁边笑嘻嘻听着戏的爷爷谈及那件怪事,可是爷爷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总是用话打断我。我只好自己一个人溜出人群,往戏台后面走去。 后面甚是热闹,似乎刚才的戏要接近尾声了,班主和那个少年在大声吆喝那些演员抓紧时间换服卸妆,演员们有条不紊地进出搭有帐篷的后台换装,只是走路动作颇为奇怪,仿佛双腿灌了铅一样,奇怪的是他们在台上的时候却腿脚灵便动作灵活。 我见班主一直站在门口,也没机会进去瞧瞧,只好回到前台,现在演的是穆桂英挂帅了。 台下的人已经有些亢奋了,有几个人开始学着台上人的腔调唱了起来,开始只是低沉着自己哼哼,后来声音越来越大,有的还加上了动作,场面开始骚乱起来。好几个人都模仿着台上角色的唱腔行动,而且分的很均匀,男的模仿男的,女的模仿女的,还有模仿着台上拉二胡打点鼓的,动作惟妙惟肖,仿佛台上一出戏,台下也是一出戏一般,爷爷的眉头皱了皱,抬头看了看天色。 月亮很圆。爷爷是初一的生日。 旁边的人样子似乎开始有些异常了,他们一个个睁着凸出的眼球,张着流淌着口水的嘴巴,双手在半空胡乱舞动,仿佛中邪得了癔症一样。爷爷把桌子一拍,喊了句“不好”,往后台疾步跑去。我和父亲以及几位叔叔也跟了过去。 台上的戏还在继续,他们仿佛根本不受台下观众的影响,但是他们唱戏的声音越来越空灵,越来越飘渺。 后台处班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见爷爷跑了过来,正奇怪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人有问题,明明是在找替身么!”爷爷一下冲过去,抓起班主的领子。 “我不知道,我只是班主,仅仅希望把每出戏都唱好而已。”班主的脸色冷得让人发抖。 爷爷从未生过这么大气。 “我纪某人的生辰触点霉头没关系,半只脚进棺材的人了,怕这些个作甚,可是你不能把无辜的乡亲们卷进来,我和你并不相识,就算你与我有旧怨,对我一人,对我纪家来就是了,何必连累无辜!”爷爷放开他,忍着激动的情绪吼道,几位叔叔和父亲一听也往前逼近班主一步,将爷爷护了起来。 “我压根儿不认识您,我说了,是一个小子请我们来的,戏班子来这里就是唱戏,何况我们唱的也不错,何错之有。”班主依然是那副调调,听得让人有些生气。 “那周六呢?你们来了一天了,他哪里去了?”父亲问了一句。话音未落,班主冷笑了一声。 “一字谓之贪罢了。他拿着定金去赌牌,结果输了大半,回来怕你们责骂,于是花了低价请我们来这里。钱多有钱多的唱法,钱少么,自然有钱少的唱法。”班主继续说着。 “你戏班子里那些根本就不是活人!”爷爷忽然来了一句,几位叔叔和父亲都惊讶地回头望着爷爷。 “是与不是都不重要,我们的戏唱得不是很好么,他们生前也喜欢唱戏,死后我能满足他们心愿,顺便赚点小钱而已。”班主说得很轻松。 “胡扯!你自己去前台看看!”爷爷把他拉了过去。班主来到前台看见这种光景也吓了一跳。 “怎,怎么会这样?!”他马上走到台下,高声喊道,“都停下,别唱了!”可是台上的人似乎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依旧继续唱着,点鼓打着,而且节奏越来越快,台下的人也越来越疯狂。 “这出戏一结束,他们也就找好替身了。”爷爷叹气道。 我指着班主说:“爷爷,我看见他叫那两人去破台,可是却是喝了公鸡血,又把自己的血洒在地上。” “我也没有办法,他们的血早已经凝固,喝下公鸡血可以催动血脉流动,否则就身体僵硬,动不了了,把血洒在后台,是怕他们一下台会失控。”班主无奈地说。 “可是他们已经失控了,这出戏不能停,一旦唱完,这些人就都会失心疯了。没了魂魄,比死更难受。”爷爷痛心地说。 班主则低头不语。 “我并非想要害人,实在有说不出的苦衷。”他似乎很是懊恼,居然抱着头坐在地上哭起来。那个少年走了过来,拉了拉他的衣袖,班主将少年一把抱住,放声痛哭。 “现在还有个办法,只要把他们困住,还能保住大家。”爷爷的声音坚定了许多,立即开始吩咐人手。 他叫几位叔叔去了村口赶紧砍下一些尚未被大雨浇湿而又被雷电劈开的树,而父亲则被吩咐去把在场的所有未满一轮的小孩全部抱走。 “幼童寿不到十二,易被游魂附体。”这是后来父亲告诉我的,不过当时我已经刚过了十二,所以被父亲赶到一边。 没过多久,几位叔叔抱来了一大捆木头,各种形状的都有。我好奇地问爷爷这有什么用。 “这个唤作雷击木,上天雷电所劈开,鬼魂深惧之。”爷爷一边收拢木头,将后台整个围成一圈,总共八个角,按照八卦图形,把木头摆放好。 台上的戏已经进入高潮了,扮演穆桂英的演员声音高亢,眼看着就要结束了。 爷爷排开众人,独自走到台下,对着台上的唱戏人大吼一句:“人也好,鬼也罢,不可贻害世间无辜之人,听老头一句劝,都散了吧。” 可是上面的戏还在唱着,而且很快要结束了。爷爷等了片刻,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他长叹一口气,接着居然掏出一把匕首,自己左手手腕割开一个口子,鲜血立即流了出来。几位叔叔和父亲见后大惊,想去阻止,但却被爷爷挥手拦住。 “我已是行将就木的人了,不过我的话你们还是要听的。”说完背对着大家,将匕首抛下,从后台走上去,居然站在了戏人之中。 这帮人依旧没有理会,还是在那里自顾自地唱着,爷爷大步走上前去,血随着他的步伐在戏台上滴落开来。他一把抓住扮演穆桂英演员的手,两人居然对唱了起来。可惜我对戏剧天生没有兴趣,具体唱些什么,我也没有听清楚,只知道到后来爷爷的血越流越多,叔叔们和父亲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不过奇怪的是本来应该快结束的戏居然一直唱了下来。 最后爷爷从台上下来了,非常虚弱,脸色惨白,但台下原本跟着一起唱啊跳的人居然恢复了平静,只不过都昏了过去。爷爷说了句“照顾好他们”,接着也不省人事了。大家立即帮爷爷止住血,然后七手八脚把爷爷抬回家去了。 那一夜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只记得后来那台戏一直唱着,台上的演员显得非常兴奋,仿佛不知道疲倦一般,他们的声音越唱越高昂,戏文越唱越快。最后我受不了了,眼睛开始犯困,大家都散了,临走前,看见班主泪流满面,跪在台前痛哭。 他们唱戏的声音响彻云天,一直延续到第二天的第一声鸡叫才结束。 早上起来,只剩下空荡荡的戏台,他们都不见了,似乎从未来过一样,村民们也将昨晚的事情忘得一塌糊涂。 不过有一个人回来了,他就是周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