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教学楼前的长椅上,非常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眼睛看着满天星星,耳朵听着背后水池里的鱼游动的声音,这让我感到异常惬意和放松。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发现已经是十点多了,再不回去的话就又到宿舍楼的封楼时间了。虽然宿舍楼的看门大爷也会放我进去,但免不了还要多费一番口舌。 就在我走到教学楼楼头的时候,突然觉得不太对劲儿,本来在秋天里肆意呜叫的小虫子竟然全都没有出声,这让本来就有些空旷的人行街道变得更加阴冷了。 不,这不是我的错觉,气温确确实实降低了!我搓着胳膊,小心翼翼地四下望去。时间已经接近夜里十一点,也就是子时,正是鬼物开始出来作怪的时间。 我连忙抽出一张符纸,双手合十将其夹在掌心中间,口中念到:“三清之气,鹤舞之翔,察!”我一口灼热的阳气吹了上去,那张符纸迅速变焦,冒出一缕青烟来。那青烟化作鹤型,展翅便向学校深处飞去。 这法门虽然施展起来很方便,但是在夜里却很容易跟丢了,所以我连忙跑着跟了上去。同时祈祷出事的地方不要距离这里太远,不然我还没见到鬼就先被累倒了。 然而还没等我跑出多远,就听见前方传来两声惨叫——那是一个男生的声音和一个女生的声音! 我连忙快跑了几步,转了一个弯后就看见一个男生趴在地上,手脚并用地试图站起来;在他身后是一个留着及腰长发的女生,正捂着头皮痛苦地在地上滚来滚去。 我刚要掏出符纸,就感觉一只冰冷的手在我脖子后面摸了一下。我猛地一回头,可身后却什么都没有。 “不要动。”-个阴冷的女人声音在我耳边说道。 这时那个女生已经站了起来,一脸诡异的笑容。只见她侧着脑袋,用手指慢慢地梳理着自己的头发,一根猩红的舌头在自己脸上扫来扫去。 她被附身了! 很快,她的头发被自己梳理得像镜子一样反着光,然后竟然用指甲“刺啦刺啦”地割起了自己的头皮。 我顾不上女鬼的威胁,猛地咬破左手食指,凭空画出一个符咒来。然而她并没有等我画完,猛地一拽自己的头发,那头漂亮的头发就连同她的小半块头皮一起被撕了下来。 “扑通”,她栽倒在了地上——显然那个女鬼已经离她而去了。 “下一个的头发要再长一点儿就好了。”那女鬼阴狠的声音从远处飘了过来。 “快送她去医院!”我架起这个头上血肉模糊的女生,对那个依然在试图逃跑的男生叫道。 好在校医院距离这里非常近,我们两个只用了五分钟就把她弄到了值班的校医面前。哪知道那年轻的另校医一看那个男生,竟然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怎么又是你?” 又是? 十五分钟后,校医给那个女生做完了应急处理,又将她送上了救护车,才又坐到我身边。而那个叫张扬的男生则在给我留下电话后陪她去了医院,我并没有跟去,因为我有些事情要打听。 “我劝你离那个男生远点儿。”校医说道。 “你刚才说又是他,是怎么回事?” “我这个月已经做了三次这样的应急处理,每个受害者都是漂亮的长发女生,而且每一次都是他送来的。很邪性——你明白了吧?”他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本来以为那个女鬼离开时说的那句话只是自言自语,现在看来,更像是对张扬说的。 他们两个看起来像是猎人和诱饵的关系。 校医自然不会知道学生的身份,但我却依稀记得张扬是一个多金又帅气的富二代——这种男生在学校里不成为很多女生的目标是不可能的,所以被女鬼选为诱饵倒也是理所应当。 我谢过校医,便离开了校医室。 我给张扬打了个电话,问清楚他在哪家医院后,就赶了过去。 “那个大夫已经告诉我了,这个月有三个女生在你身边被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质问张扬道。 张扬此时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脑袋埋在双臂中间,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讲了起来: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招惹上那个女鬼的。只不过那个女鬼每次来都要剥掉与自己同行女生的一块头皮,然后再告诉他下一个它所要的女生留着什么样的头发-它并不限定他钓上来的女生是谁,只在乎她们的头发有多长。 于是他开始频繁接触不同发型的女生,以备不时之需。 “其实我也知道,现在有很多人在我背后指指点点。可是我、我真的没办法啊……” “那女鬼一般多久出现一次?”我问道。 “前几次都是每七天来一次。” “一个星期……”我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这一次受害的女生头发已经齐腰了,如果再长一点儿的话,那岂不是要到臀部了?咱们学校好像就两个头发这么长的女生,一个是赵妍,另一个叫什么来着?” “龙悦。”他说道,“这两个女生我早就注意到了,只不过一个太丑了,另外一个我又很喜欢……” 他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那位叫赵妍的女生是出了名的长发美女,追求者无数;而那位叫龙悦的也确实长得不怎么好看,满脸大疙瘩。如果他这么一个帅气多金的男人去追求她,一看就是别有目的。 “如果忽略掉那个女鬼的话,这两个女生你会追哪个?”我明知故问地问道。 “当然是赵妍了。”他立刻回答道,“可现在我只能去找龙悦,因为、因为……” “因为你不舍得让赵妍遇险,对吧?” 他叹了一口气:“我跟她的关系还算不错,而且我是真心喜欢她。” 这件事情并非没有破解之法,那个女鬼在我看来并不难对付。问题是它来无影去无踪,唯一制住它的机会就是它找上张扬时,那就得说服赵妍或者龙悦中的一个在一个星期内不离他的左右。 可这样一来,想要不出现伤亡,我就必须得在暗中护住那个女生。 到了第七天晚上,我和张扬约好了在图书馆前见面,而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赵妍。 我对一脸莫名其妙的赵妍略一点头,就把张扬拉到一边说道:“她知道那件事吗?” 张扬支吾了一会儿,才说道:“不知道,我没敢告诉她。我想冒险赌一把,反正有你在。如果咱俩能从那个女鬼手中把她救下来,那她肯定会对我更有好感,那时候我再表白就十拿九稳了。” 我很敏锐地察觉到他一前一后分别用了“你”和“咱俩”两个词,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脏活累活我来干,美女他来泡。 他见我不做声,又继续说道:“放心吧,我不会亏待你的。这件事成了之后,无论什么结果,我都给你一万元钱。” 果然是大手笔。 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黑狗血,涂在张扬手上,吩咐道:“一会儿你就攥紧拳头,拉着她四处闲逛,一旦有什么异常情况,你就松开手往她身上拍。我会远远地跟着你们,只要你用这黑狗血拖延几十秒,我就能把你们救下来。” “万一它今天不来怎么办?” “那就明天继续。” 我这样说着,转身向图书馆大门走去,装作要进图书馆的样子,然后看着他和赵妍说了什么,就带着她在校园里兜起了圈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校园里面的人越来越少,气温也越来越低。就在我觉得那个女鬼今晚可能不会来的时候,突然看见前面的路灯下盘旋着一股黑气,紧接着就猛地扑向了赵妍。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扬起手中的黄符,随风一扬,那符纸就悄无声息地向前飘去。 这时张扬也发现了赵妍的异样,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像是给自己壮胆一样大叫一声,伸手就向赵妍头上拍去。 只听赵妍发出一声尖锐的笑声,一把抓住了张扬的手腕。 “三清四帝,朱雀示啼!”我大喝道,抖了一下手中夹着的那张殷红如血的符纸。那符纸见风生光,很快那红光就暴涨三尺余长,如同一把宝剑一样。 这符光所成之剑并非实体,而是我的阳气所化,所以只伤鬼不伤人。 可是那女鬼狡诈无比,见我声势浩大地冲了过来,竟然伸手就往赵妍的脸上抓去。张扬见它这一下会将赵妍毁容,一声大叫就伸手去抓它的手。两手相碰,竟然“吱吱”地冒出黑烟来。 此刻,我也冲到了他们面前,劈头盖脸地就用那符光剑向下劈去。这一剑下去,我竟然听到赵妍体内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哀嚎,紧接着她后脑勺上就挣扎着钻出一张狰狞的面孔来。 这鬼猛地喷出一口黑气,竟然让我的符剑光芒都弱了几分。 那女鬼像是一条钻出洞的蛇一样,拼命地将自己的身子往外钻。就在这时,我事先抛出的那张符终于慢慢悠悠地飘到了这里,紧接着如同闪电一般射到了女鬼的脸上。 女鬼没想到我在冲上来之前就已经暗布陷阱,瞬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 我看准时机,一剑切到赵妍的后脑勺上,将那女鬼一切两半。而那女鬼竟然借着我这一剑之威,飞快地化为一团黑气,向远方疾驰而去。 “还想跑?”我向前追了两步,却发现那团黑气竟然飞快地溃散了。与此同时,我身后竟然传来了一声惨叫和什么东西被拖进树丛的声音。 不好,上当了 我回头一看,刚才张扬和赵妍所站的地方空无一人,只留下星星点点的血迹和树丛中的一个不是很明显的缺口。事情很简单,刚才那个女鬼放出一团黑气欺骗我,趁着我向前追那黑气的短暂时间,将张扬拖进了树丛。 我被气得暴跳,三步两步冲到那缺口前,向里面张望。 树丛里黑黝黝的,散发着些许血腥气,看样子是张扬被抓走的时候受了一点儿轻伤。 在确定那女鬼没有守在树丛里暗算我之后,我就也钻了进去,仔细辨认着残留在地上的血迹追踪他俩。 我们学校因为靠近大山,所以绿化做得非常好——从这里往前是很大一片树林。追了大概有十分钟左右,我便远远地看见张扬在地上捂着脑袋打滚。 “你怎么了?”我摇晃着张扬问道。 张扬松开手,我这才发现他的发际线附近被剥掉了食指长短的一块皮。我心中一惊,已经能大致上猜到那个女鬼的目的了:人的头发是全身阴气最重的部位,同时头发也是最有灵性的东西,通过头发施法就可以伤到它的主人。但如果找到壮年男子发际线处的一块头皮植到女人被连根拔下的头发上,并且这名男子和头发的主人有所瓜葛的话,便会激起大量怨气——它可以用多种方法利用怨气,但每一种都是违背阴阳规律的! 它通过张扬剥掉头发的女生就有四个,如果它再利用别的男生去做同样的事情,那么到时候我们面临的就是一场巨大的混乱,极难收场。 “它往哪边跑了?”我急切地问道。 张扬捂着脑袋往大山的方向一指,我就放下了他,向那个方向跑去。 我刚跑出去几步,就听见身后有动静:张扬捂着脑袋,正尽力跟着我的脚步。 “它还附在赵妍身上。”他有些虚弱地解释道。 看不出来他还挺痴情的,不过我没管他。反正他跟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便自顾自地向前跑去。 我们两个很快追到了山脚下,只见赵妍正昏迷不醒地趴在一块大石头上,不知死活。张扬想要过去扶起她来,我一伸手拦住了他——我听见周围响着极为细微但是一直没停过的“沙沙”声,这很不对劲儿。 “三清四帝,朱雀示啼!”我又一次持符成剑,随后借着符上闪耀的红光向四周望去,然后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四周的树上挂着一块又一块的头皮:那些女生的头发绞在树权上,头皮向下垂着,每一块头皮下都挂着一具白森森的骷髅,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大群吊死鬼。 那些骷髅见我们两个闯人了它们的地盘,竟然“咔咔咔”地笑了起来。呼啸的风声伴随着疹人的笑声,让我的骨头都凉了几分。 就在我愣住的瞬间,那些绞在树权上的头发竟然慢慢地松开了,一个又一个顶着女生头发的骷髅落到了地上。 我把一张黄符拍到张扬胸前,头上冒着冷汗说道:“拿好这个,找一棵附近没鬼的大树靠好了别动,有鬼过来就用这张符拍他。”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说完,我便用尽全身力气大喝一声,扬起手中的符剑,劈向了离我最近的一具骷髅。那些骷髅是依靠头发上的怨气活动的,而我这把符剑最显著的功能之一就是驱散怨气。所以一剑下去那骷髅眼睛中就冒出了两股黑烟,然后“稀里哗啦”地散成了一堆白骨。 我在骷髅中左冲右突,不知劈散了多少具白骨,心中却逐渐焦急起来:这些东西都是受那女鬼驱使的,如果我没有干掉女鬼,无论把它们打成什么样子都无济于事。可是我现在被它们团团围住,根本不可能抓到那女鬼。 符剑的红光逐渐暗淡下去,说明我的阳气已经不是很充沛了。而且这时我才发现,那些骷髅眼中冒出来的黑气并没有直接消散,而是渐渐将这里笼罩起来,导致现在光线越来越暗。一旦我手中符剑的光芒熄灭,我将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然后就会被…… 想到这里,我不由地哆嗦了一下,而符剑的红光也因为我心志的动摇而闪烁起来。 “四谛之风,五天之水,破!”我大叫道,然后咬破舌尖,吹出一缕带血的罡风来。现在当务之急是吹散笼罩在这里的怨气,这样就算我的阳气耗尽,也不至于坐以待毙。这一缕罡风没有什么杀伤力,只是与盘旋在这里的煞气反复碰撞。每一次碰撞都会激起一个小小的漩涡,很快便化为一场吹向四面八方的风,让这里重见光明。 这时的女鬼已经显出了原形,浑身污血的它正拎着赵妍的脖子,极长的头发从她头上垂了下来,遮住了她的脸。 “我本来不想杀人,”那女鬼阴森地说道,“可是我现在不得不活剥了她的皮!” 说完,它的手就伸向了赵妍。 “五天之力,助我……” 咒语还没念完,我就听见张扬“嗷”地一声怪叫,发疯一样冲了上去。 我不由地一惊,没想到他竟然突然勇敢起来了。 只见那女鬼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然后凌空一抓,地上散落的头发竟然像一条条黑蛇一样蜿蜒着向他冲去。 我大惊,连忙摸出了那枚师父传给我的五帝钱——这是我的撒手锏。 “四方火神,以钱为引,天地为炉,燃!”我大叫道,随即用尽全身力气,将这枚五帝钱打了出去。 五帝钱在空中爆出一串青色的火花,然后发出一声脆响,射向了女鬼。 女鬼被这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出的五帝钱射了个对穿,伤口随即被引燃,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就在火势蔓延到赵妍身上的前一秒,张扬已经扑了过去,一把将她从女鬼手中拽了过来,让其幸免于难。 我松了一口气,却忽然听到耳边响起一阵娇笑声。这声音在这满地白骨和黑发的树林里,显得异常诡异。 “这回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那女鬼在我耳边说道。 我有些绝望了:刚才我救人心切,根本没想到这个女鬼诡计多端,竟然设计让我用掉了底牌。我只能寄希望于它想动手杀我,这样我一直藏在身上的护身符就会让它失去行动的能力。 但没想到它异常谨慎,身影飘忽间就来到了张扬和赵妍的身前。 地上的黑发裹住了他们两个的身体,从张扬的哀嚎声来看,他们两个一定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只不过张扬嘁了出来,而赵妍的身体虽然一直在扭动,却没有发出声音,整张脸依然埋在长发里。 “赵妍,我爱你!”张扬拼命地大叫起来,“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赵妍依然没有说话,只是拼命地点着头。 “真是情圣啊,都死到临头了,还不忘记向美女告白。”女鬼讥讽道。 就在女鬼因为张扬告白分神的一瞬间,我再一次咬破了舌尖。这一次我用的力气极大,差点儿将舌头咬下半截,所以喷出的是一口几乎包含了我身上所有阳气的精血——这下子只怕我三年内再也用不出来任何一种法术了。 这口精血浇在我的符剑上,那符剑的光芒立刻由红色变成了金色,逼得人无法直视。 我大喝一声,胳膊向后扬去,用尽全身力气将符剑向女鬼掷去。而女鬼已经察觉到了我的动作,竟然发出一声摄人心魄的尖叫声,丢下手中的二人,扭曲着身子猛地向我扑来。 符剑出手之时竟然隐隐带着风雷之声,随即炸成一道金光,从那女鬼身上一掠而过。 女鬼扑到了我面前,尖利的鬼爪抓向我的眼睛,只要再前进一分,我的双眼就会被它活活剜出。 然而,它停在了我面前,身体竟然像是骤然遇热的冷杯子一样“咔嚓咔嚓”地裂开了。 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心有余悸。 这时张扬已经扑到了赵妍身边,拼命地摇晃着她的身子。 “小妍,你怎么了?”他叫道。 赵妍没说话,而是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庞,看起来他刚才为她舍生取爱的行为已经打动了她。张扬小心翼翼地将她的长发撩到耳后,注视着她,随后发出了一声尖叫,一松手就将她摔在了地上。 赵妍被摔得喷出一口污血,不住地呻吟起来——她终于恢复了说话的能力。 然而,这时候的她满脸大疙瘩,看起来和那个丑女龙悦没什么区别。 “不,你不是赵妍,赵妍哪有你这么丑!”张扬惊慌失措地叫道。 “你不是爱我吗r”赵妍叫道,那的确是她的声音。 “你那么丑,我怎么可能爱你!” 张扬说完,拔腿就跑。 我叹了一口气,那女鬼最后说的那句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对的:张扬只会对美女表白。就算赵妍被阴气腐蚀的脸孔以后能够复原,她的心也早就被伤透了。 这真的是爱情吗? ...
烛光 一场暴雨袭击了我们学校。这场雨下了整整一天,到了晚上,宿舍楼下的地面已经是汪洋一片了,一切户外的活动都停止了,我们只好待在寝室里玩电脑、手机,到了夜里十点左右,寝室里忽然断电,整栋宿舍楼都陷入了黑暗。 我们三个室友都是重度手机使用者,停电的时候,三部手机都没有电了。幸好寝室里有备用的蜡烛——当室友张贺摸索着点上一支蜡烛之后,寝室里终于有了些许光亮。 就在这时,坐在床上的方昭忽然盯着张贺叹了口气:“这让我想起了去年停电的时候发生的一件事。” 在停电之夜,听故事就成为了唯一的娱乐。习惯晚睡的我们,实在没有别的消遣方式了,就围坐在方昭的床上,想要听听他究竟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昏暗的烛光下,方昭怔怔地盯了蜡烛一会儿,终于开始了讲述:“一年前的一个晚上,我和女朋友赵慧去网吧上网,回来的时候,天忽然下起了大雨,没有办法,我们只好在学校门口的门卫室避雨。门卫室里没有一个人,门卫刘叔应该是被大雨隔在了什么地方,在门卫室的桌子上,就点着这样一支蜡烛。”说着,方昭指了指张贺手上的蜡烛。 那天晚上,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夜色也越来越浓重。方昭和赵慧实在是太累了,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昭醒了过来,他发现,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周围一片黑暗。 方昭马上拿出打火机,点上蜡烛,再次趴在了桌子上。过了一会儿,就在他即将再次进入梦乡的时候,他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发出一声短促的吹气声音,他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蜡烛又熄灭了。 “当时我并没有太在意,以为是赵慧吹灭了蜡烛。因为赵慧休息的时候,不喜欢有光亮。我再次拿出打火机,点上了蜡烛,接着,又趴在了桌子上。谁知道,我刚趴下,又是‘呼’一声,蜡烛又被吹灭了。” 我和张贺忍不住对视了一眼——现在,我们两个终于知道方昭所讲的,是一个怎样的故事了。 方昭第二次点蜡烛的时候,赵慧一直趴在桌子上没有动,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吹灭了蜡烛呢?想到这里,方昭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了,他再次点上蜡烛,趴在桌子上的时候,悄悄睁开了眼睛,想要看看究竟是谁吹灭了蜡烛。 “就在这时,我看到赵慧慢慢抬起头来,眼珠快速地转动了几下,轻轻把蜡烛给吹灭了。” 听到方昭的话,我的心一下落到了肚子里。原来,蜡烛果然是赵慧吹灭的。 张贺也松了口气,和我一起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我们脸上的笑容都凝结了,因为我们发现,面前的方昭脸色苍白,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只见方昭紧紧盯着我和张贺,低声说:“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赵慧几次吹灭蜡烛,都没有和我说一句话,她的行为,就像是想要瞒着我吹灭蜡烛!那天晚上,我总觉得她很怪,就暗中留意着她,后来,我发现了更加奇怪的事情——赵慧似乎非常厌恶蜡烛的火光!” “这有什么奇怪的,蜡烛燃烧的时候,会发出刺鼻的味道,她也许是不喜欢那种味道。”张贺说。 “一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后来,赵慧生日的那天晚上,我给她买了一个蛋糕,上面点了蜡烛。接着,我就去卧室给她拿礼物,并且嘱咐她,在我回来的时候才能吹灭蜡烛。我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大吃一惊——我看到,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婆婆坐在蛋糕前面,呆呆地望着蛋糕上的蜡烛……” “那个老婆婆是谁?”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你还不明白吗?”方昭苦笑了一声,看向了我,“它就是赵慧!” 同类 我和张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坐在蛋糕前面的赵慧,怎么可能会变成一个老婆婆? 说起赵慧,我马上就想到了一年前方昭和赵慧分手的事情。分手前的那几天,方昭似乎一直在躲着赵慧,而且,他似乎很怕赵慧。两个人感情一直很好,分手之后,赵慧就退学了。我们一直不知道他们两个分手的原因——难道,他们的分手,和方昭所讲的怪事有关? “赵慧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张贺的手禁不住一抖,几滴烛泪滴在了床上。 方昭叹了口气:“那才是赵慧本来的面貌!我一看到她的样子,就惊叫起来。赵慧马上吹灭了蛋糕上的蜡烛,样子也很快恢复了原样,她哭着逃出了房间。从那天开始,我们都躲避着对方,但是,我一直对那件事耿耿于怀。后来,我终于在网上看到了一个说法——伪装的鬼魂是不敢在烛光下待太久的,因为烛光会暴露它们的真面目。” 我大吃一惊,仔细去看方昭的脸,察觉到他并不是在开玩笑。难道,赵慧竟是一个伪装的鬼魂,这才是他们分手的真相?可是,方昭把这个秘密藏了这么久,为什么忽然在这个停电之夜说出真相呢? 张贺已经完全呆住了。他显然没有料到,自己会在这样的夜里听到这样一件诡异的事情。 不过,更加诡异的事情还在后面——方昭讲述完,忽然从身边拿出了一条绳子,在我们惊诧的目光和摇动的烛光之中,他用那条绳子把自己牢牢地绑在了庥上。 “方昭,你在干什么?”张贺吃惊地跳下了床。 我也已经目瞪口呆。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说出那件往事吗?”方昭苦笑了一声,“我是想要你们帮我看看,我的真面目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我的心一下沉了下去。从傍晚开始,我就发现方昭有点儿不对劲儿。 这天傍晚,方昭是第一个回到寝室的,当我进入寝室的时候,就发现卧室的灯被关上了。方昭坐在一面镜子前,而在他的面前,就点着张贺手里的那支蜡烛,借着蜡烛的光芒,方昭一直愣愣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当时,方昭的样子看起来很失望。 “方昭,天还没黑,你玩什么通灵游戏?”我开玩笑地说了一句。 我清楚地记得,听到我的话,方昭脸上失望的表情一下不见了,他的眼睛亮了起来:“是啊,也许在夜里才能看到真面目…” 当然,那时我并不知道方昭在干什么,直到他讲完赵慧的故事,把自己绑在庥上,我才猛然惊觉:方昭是想要让我和张贺借着烛光观察他,看他的真面目究竟什么样子——方昭在怀疑自己也是伪装的鬼魂! 他为什么会怀疑自己是伪装的鬼魂呢? 一股寒意袭上了我的心头,在昏暗的光线之下,我瞪大了眼睛,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方昭。 “方昭,这种玩笑不要乱开!”张贺的声音在颤抖。 “我不是在开玩笑,你们看看桌子上的笔记本就知道了。”方昭说。 在方昭床头的桌子上,果然放着一个破旧的笔记本。我和张贺翻开笔记本一看,都疑惑地皱起了眉头。笔记本上只写了三个人的名字,每一个名字的前面,都标注着日期,最后一行,却只有日期,没有名字。我怎么也看不出来,这三个名字和方昭的诡异行为有什么关联。 “这三个人,都是赵慧的前男友,赵慧退学之后,他们全都人间蒸发了,我曾经用很长的时间调查过他们,可是,根本无从查起,就像……”说到这里,方昭停顿了一下,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就像他们根本就不曾存在于这个世界!” 刹那间,我终于明白了方昭为什么会认为自己也是一个伪装的鬼魂了。从方昭的调查结果来看,只有一种可能了:赵慧的三个前男友,全部都是伪装的鬼魂,在赵慧暴露之后,它们也随着赵慧离开了。 身为鬼魂的赵慧,找同类谈恋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它最后为什么会找上方昭呢?方昭一定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努力寻找答案的方昭,终于察觉,也许,答案非常简单——方昭很可能也是它的“同类”! ...
我不信鬼神,但我一直拜佛、求佛。虽然自己都觉得两者相互矛盾,但我认为,人应该有一点信仰,毕竟人无完人,生活的不如意,会让我们对一些事物有所寄托,就如鲁迅笔下的祥林嫂。 下面讲的这个故事是我在读初中时周边所发生的,尽管自己没有亲身经历,但在当时的那个时候传的是沸沸扬扬,老少皆知。 大约是在1997年的时候吧,我记得时间就好像在香港回归的前后,当时我读初中,我生活的小区是父亲单位的家属楼,小区建设的还蛮不错,开水天天锅炉房供应着,自来水也不用花钱,对我们那个时候来说,可以算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毕竟能为家里省下一小部分的开支。其次,为了满足小区职工生活文化需求,父亲单位领导给小区配置了两张台球桌,这更是赢得了小区职工的一致好评。那个年代,台球娱乐才刚刚起步,许多人见的少,职工一下班连饭都顾不上吃,都跑去睁着抢着玩,去晚的职工也一般都是一股脑挤在球桌周围,期盼着能排个队什么的。可以说这两张台球桌促进了小区职工的“和谐团结”,为小区的欢乐起到了重要作用。故事也正是从打桌球开始的,门卫老李,那时大约50岁左右,是单位雇来管理门卫,附带烧锅炉的。在我印象里,老李为人热情而且能吃苦,除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外,一般小区哪家有个漏水、漏电的,也都是他去修理。那时我还读书,每次见了老李就喊他李伯,他也总会笑呵呵的答应着。李伯的妻子是个地地道道的家庭主妇,也没什么文化,自然也就没有工作,就一直在小区里帮忙丈夫照应着门卫管理,听父亲讲李伯的妻子一直没能生育小孩,实在不行就老两口商量着干脆抱养了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和我妹妹同岁,加上两个都是小学同班,他的女儿就和我妹妹成了好朋友,这也是李伯比较喜欢的我原因之一吧。 那年夏天,七、八月份正是一年之中最热的日子,晚上的时候,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晚饭后都在小区里乘凉,女的就围在一起拉家常,男的则是围在桌球旁起劲的玩着桌球,小孩子们则在一起嬉闹着,那时的小区夜生活也的确是热闹的很。月底的一个晚上,老李发了工资,对于喜欢小酌几口的李伯来说感觉好像过年似的,一天都乐呵呵的,精神头十足,晚上老伴破例给李伯炒了几个小菜,自己在门口摆一红木小方桌就开始独自饮了起来,酒过半巡,李伯的话又多了起来,一会说自己年轻时的风光经历、一会又谈结婚前后的家庭趣事,惹得前来乘凉的人们都哈哈大笑。两个小时后李伯的一瓶白酒也自然下了肚,小区纳凉的人们也所剩无己了,三三俩俩都结伴回去了。李伯晚上的任务就是等小区乘凉的人全部走了,自己才能锁上门休息。父亲单位的赵叔因为喜欢打桌球,每次都是最后才回去的。那天已经很晚了,一向陪赵叔打桌球的几个男人也熬不住了,都纷纷表示要回家,赵叔死磨硬泡拉着硬是想在多打一会,可实在是很晚了,那几个人也不听他劝都回去了,赵叔意犹未尽,走到门口看到李伯喝高了,就有了和李伯打桌球的想法,李伯年轻时哪有那个东西,见都没见过,何止会玩了。赵叔也是爽快人,拍着胸脯对李伯说就打一盘,不会也行,只要陪他打上一盘,就答应给李伯买瓶二锅头,李伯一听有酒,就好像猫见着鱼似的,整个人有了立马有了精神,二话没说就陪赵叔玩了起来。刚打了一会,李伯的那个精神头就下去了,手里的球杆好像烧锅炉铲煤似的,硬是打不进洞,为了自己心爱的二锅头,心里也只能忍着。眼看赵叔已经快结束“战斗”了。这时,李伯隐隐约约感觉桌球一侧的墙头好像有人在盯着他们,李伯负责看家护院,自然也就留心了起来,可看着光秃秃的墙头,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喝多了,反正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赵叔以雷霆之势结束了“战斗”,就在他们收拾东西的时候,李伯赫然发现墙头上卧着一只毛茸茸的东西,通身白毛,眼睛亮幽幽的,李伯手指那个动物,向赵叔辨认,赵叔这一看不要紧,身上刹那间出了一身的冷汗。那明明是一只白色狐狸呀。赵叔在没分配工作之前在养殖厂呆过,他经常见到人工养殖的狐狸,可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这通身雪白的狐狸。再说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城市还会有狐狸,赵叔年轻时也常听老人们讲,深夜见到白狐狸是一种不详的征兆。赵叔顾不了太多,立即拉着李伯就准备走。李伯可不信邪,早年什么没干过,别说是只狐狸,就是火葬场他也去过。加上酒攻心头,李伯抄起球杆一个箭步上去就把那白色狐狸给抡死了。这下,赵叔可傻了眼,责备了李伯几句,就急忙赶回了家。 ...
我想每个人都做过噩梦,不管多么恐怖梦最终会醒来,醒来后人就会回到现实生活中,噩梦里的一切也就消失了。 可是我今天想要讲的故事,恰恰相反。我有位朋友做了一个噩梦,不但没醒还困在了噩梦里,出不来了。这样说有些无厘头,读者一下子会弄不明白,这样我们从头讲起。 噩梦的主人叫做肖少,是我一个很熟的朋友,高中毕业后我们都没找到好的工作,经常在一起厮混。什么酒吧!练歌房!台球室!游戏厅!里每天都能见到我们的身影。 当然天天出入这些玩乐的地方,需要不少的金钱。我家家庭境况一般,绝不会允许我这么挥霍的。可肖少家有钱,他爸爸是我们当地有名富户,他就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跟在他左右,最大的好处就是吃喝玩乐有人买单。 那时候我们可风光了,也是因为有钱就可以胡作非为吧!因为只要有我们出现,胆小的人都会远远躲开。遇见漂亮的女孩我们会把女孩围起来调笑,当然也不会太过分。除了有一次,那次是在一家酒吧!我们去的时候,一个喝的很醉的女孩撞到了肖少的身上,肖少当时很气,抓住那个女孩非要她道歉。女孩很倔不管我们怎么推她羞辱她,她都不吭一声。 后来我见那个女孩也怪可怜的,就拉住肖少说:“肖少算了,她喝多了,让她走吧!” 肖少冷眼看了看我说:“行!你不是求情吗?你亲她一下,我就放她走。” 当时我也是没办法,为了让女孩早点离开,我走过去把她搂在怀里头靠她很近,假装在她嘴上亲了一下,其实并没有碰到她的嘴唇,她反射的猛推了我一下,肖少看了哈哈大笑,不知为何他的笑声突然让我讨厌,那天我稍微坐了一会就推说有事告辞了肖少。 从酒吧出来,我又遇见了那个女孩,我萎缩的蹲在墙角哭。鬼使神差的走过去,问她怎么了?她死死的瞪了我一眼,猛的站起来,身体摇晃了几下,被我一把拉住。她要推开我,我却死死的拉住。俩人就这样无声的推搡着,最后她还是妥协了,一下子靠在了我怀里,睡着了,我瞧着她的脸,睫毛上闪着泪珠,样子楚楚可怜。我真有种想要亲吻她的欲望,可是我没有,抱着她心想着要把她送回家去,可又不知道她家在哪,正在犹豫间,我只觉后脑剧痛,人就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被绑在一张椅子上。椅子正对着一张床,床上有两个人影在晃动。我定睛一看,脑子嗡的一声。压在上面的人我再熟悉不过了,是肖少,而他身下的人恰好是我救的女孩。 此刻我的非常愤怒,想要大喊,喉咙却被堵住,接着我又被打晕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我躺着一张床上,身边就躺着她。她也醒来,狠狠的打了我一巴掌,我知道她一定误会了是我强奸了她,我没法解释,如今我一丝不挂的躺着她边上,就算我说什么她也不会信的。 我抱着头痛苦异常,肖少这个王八蛋,他竟然陷害我。 床动了一下,她似乎下去了,我没有抬头去看,因为我没有这个勇气。 可是就因为我没有抬头,一个重重的东西碰的一声砸在了我的头上。疼钻心而来,只一刻间我就不疼了,灵魂飘出了体外。我看见女孩满身是血的蹲在地上,而我躺着血泊中,身边全部是瓷瓶的碎片。 这一刻我知道我死了,身体轻飘飘的跟着女孩,她被带到了警察局,警察问她的时候,她还是一声不吭。很快她被关押了起来,我就蹲在她身边,看着她绝望的哭着,我竟然对她很不起来了。 当然这件事上她也是受害者,而始作俑者就是那个该死的肖少。 怒念让我的灵魂一阵,接着我竟然来到了肖少家里,他似乎很紧张,站在屋地上紧张的走来走去,我冷笑这就是所为了做了亏心事,心神不宁吧! 我想走过去扇他的耳光,可是我的手根本碰不到他,我很沮丧,原来做鬼复仇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反复想着可以为自己报仇的办法,可是毕竟我也头一次做鬼,对鬼还不熟悉。 那天我就留在了肖少的卧室里,他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就试着在他面前瞎晃,他似乎感觉到了冷,把被子拉到了头顶,我就跑到他头上去转悠,突然我看见他的头顶有道缝隙,我顺着缝隙就钻进了他的脑袋里。 就这样我进入了他的梦,在梦里我不断的变成各种各样的恐怖样子,吓他,追着他跑。他会一次一次从噩梦中惊醒,我恐吓他让他去自首,不然一辈子不会放过他,他听了,真的去自首了。 可是我并没有没放过他,在监狱里,我每天都会在噩梦里把他折磨的死去活来,他甚至招架不住,不敢睡觉。困的不行的时候就用手掐自己的大腿,腿被他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的。 他在监狱里没呆多久,被保释出去了,我想他那强奸罪也不算很大,他父亲只有略使金钱就能就他出来。 他回家之后,我继续跟着他,现在他就是不睡觉,我也能进入他的脑袋里,让他产生恐怖的幻想,比如看见我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或是看见我满身是血的在他身前身后飘动。他被我吓的尖叫连连,天天尿裤子。我也想过放手,可是一想到他的任性害了我和那位无辜的女孩,我就恨不得弄死他,可我不能,除了能让他产生幻觉做梦以外,我根本做不了什么。 后来他终于被我逼疯了,我就是不出现在他的脑袋里,他也会产生幻觉,做噩梦。 有时候瞧他的样子也怪可怜的,不过谁让他作恶了那? 我见他父亲请来了最好的精神科医生,还有法师。他的精神似乎有些好转,我冷笑,冲进他的脑袋里,继续他的噩梦。他终于忍受不住自杀了,他的灵魂被地狱使者打走的那一瞬间,我很害怕,因为我怕我也被带到地狱中去。于是我躲在了他的脑海深处,神经之中。 不敢吭声。 突然我感觉到了肉体的疼痛,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手上缠着厚厚的胶布,肖少的父亲站在我面前落泪,这一刻我迷茫了,我竟然代替肖少活了过来。 等我完全接受这个现实的时候,我深深的自识,我这个肖少绝对不会像以前一样胡作非为。 ...
事件发生在六十年代,那个时候父亲年仅十几岁,是父亲亲身看见的,亲口和我讲述的。那个时候村里每每有年老者去世按照传统尸体入殓后要摆足七天七夜才下葬,而且在死者没有断气的时候亲人们要不分昼夜的看守,还要请阴阳先生看坟地点阴穴,死者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辰还要请阴阳先生算吉凶查找入殓的时间,我们族上一个长辈就是阴阳先生,据父亲说这个人为了修道一辈子没有接近女色,老死还是处男,到底是不是处男,我就不好考证了,因为他去世的时候本人才几岁。铺垫有些繁冗,但这个故事和他有关系,所以做了些简单介绍。 具体是那年我就不详细说了,那年冬天我们邻庄的一个姓连的老人死去了,那个时候村里但凡有死人的,其家人晚辈儿女要挨家挨户的请人帮忙,那个时候爷爷的年龄较大只能做些知客的事情,父亲么二十几岁和其他村里的年少力壮的同乡跟着阴阳先生去点好的墓穴处挖坟坑,挖完后死者家属要请这些帮忙做事的人吃饭,就在大家吃饭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父亲说那个时候把村里在场的人都吓坏了,那是死者入殓棺材摆放的第三天下午,大家正在吃饭突然听到棺材里有动静,吓的大伙都停下去看,突然棺材顶板被移动开了(因为只有下葬前才用钉子将棺盖销死),那个老人从里面伸出两支手爬了出来,大家看他的样子很是吓人,两只眼睛瞳孔放大,嘴角流着口水,出来后行动较为僵直但速度还算快,绝不象七十几岁老人的步履蹒跚,这时院子里的人乱了起来,即使是他的儿孙也吓坏了,这个老人像发疯一样,见人就追,好在阴阳先生在,他对大家说,这个老人的入殓时辰被什么东西冲破了,所以变成了僵尸,告诉大家千万别被它抱住,被抱住的人百日内就得死去,同时他吩咐几个身手灵敏的人让他们吸引僵尸的注意力,同时让四个人找来粗的绳子做好准备,然后叫众人将它引到院外的一棵大树下面,僵尸到了树附近伸手要抱的时候引他的人突然的下蹲,这时它恰好死死的抱住了那棵大柳数,这时那个四个拿绳子的人将死去的老人用绳子牢牢的捆在树上,阴阳先生从他的包包里取出类似朱砂的东西,在黄纸上用笔占着朱砂写下了道灵符,贴在死去的老人额头上,顿时它就不动了,先生吩咐赶紧将他的两个胳膊搬开从树上然后由人又从新抬着放入棺材里,将棺材盖封好,即刻下葬了。这个事件是父亲亲身目睹的,据说那棵被僵尸抱过的树,来年春天叶子都没有发芽就枯死了。 笔者小时候听父亲讲述以为是故事,待后来长大了突然想起这个小时候的故事,问父亲是真实的么,父亲说是真实的,我也问了和父亲年龄相仿的叔伯,他们提起来这个事也是很心有余悸,这也许是现在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吧,发生在民间真实的活跳尸。 (作者注:本人祖籍河北某山村,地处偏僻,四周山林环抱,入村的是条羊肠小道,村庄沿路稀疏分布。祖先们如何将家园安置在这个隐蔽的山林之地,我也无从考究,但我要给大家讲述的几个小故事是我父辈祖先亲身经历或目睹的一些诡异事件,绝对真实现在一些目击者还在可以考证。 这次笔者第一次写述,但内容绝对是真实发生过的,陆续我还要讲述的故事有《兔仙》、《还阳》、《阴间鬼差》以及《绝色狐仙》喜欢我故事的朋友敬请关注。) ...
本人算不上体弱多病,但是体质一般,有点神经衰弱。人们通常说这种人“火力”弱,容易碰到鬼。 目前为止,没有“直接”证据显示我碰到过鬼,但是我的确特别爱做梦。从记事起,每次睡觉都会做梦。但是也有一些怪梦,很值得一说。 这种梦叫做“梦魇”,南方话叫做“鬼压床”。可能很多人都有体验过,我以前经常做这种梦,近几年几乎就没有了。其实这种梦实质上说来也不奇怪,状态和梦游正好相反,梦游时身体在工作,但是意识是不清楚的。梦魇则是意识相当清楚,就是身体完全不能动。出现这种梦时,通常都是很恐怖的梦境。因为当事人感觉脑子里特别清醒,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反尔更让人害怕。 以下是我四个真实的梦境,今天正好有时间,敲打出来和大家分享下。 怪魇1:深夜洗头发的女人 我记得有一年,那时我还在上初一,一次放署假回家,因为天热,晚上就睡在远离父母的在一间空房间里头。 那天天气很热,父母睡下了以后,我把窗子打开,点燃一盘蚊香,又看了一会小说,然后躺下很快也睡着了。 睡到不知多久时,我感觉有人在我头上方的角落里用水盆洗头发,把水弄得哗哗响。 我被这个声音弄醒了,但是感觉眼睛睁不开,身体更不能动。意识一清楚,马下觉得不对劲,我门是关着的,而且这个时间,谁会在深夜从窗户跳到别人家里来洗头发? 难道真是像传说中的那样,这个空房间长时间没人住,有“脏东西”来当临时旅店了? 于是我鼓起勇气问了一句:“是谁?” 没有“人”回答我。但是那人洗头发的动作没停,水声仍然是哗哗的响着。 在这种状态下,我四肢包括眼皮都不能动,我所问的是谁,不知是幻觉还是真的发出了声音,但是意识真的很清醒,我能想起我手边就是灯的开关。我集中意念,一边问是谁,一边想用手去碰开关,试了几次,好像手能慢慢移动了。 这时,我好像听到,一女人冷冰冰地说:“睡你的觉,少管闲事。不然有你好看。” 我很害怕,但是仍然挣扎着,努力集中意念,伸手去摸索灯的开关。 突然,一只冰凉的带着水滴的手按住了我的手背。这时我突然能动了,一声惊叫,从床上坐起来。 我定定神,打开灯,看到水盆好好的放在头上的位置,没什么异常。 但我总能感觉出那里有个女人的身形在洗头,吓得一夜没睡,开着灯坐了一夜。 怪魇2:远方亲人的探访 我最后一次做这种梦,那是在成年后第一去女友家里。 当时她家里人都外出了,她一个人在厨房给我包饺子。我从远道而来有些困了,就合衣在沙发上打了个盹。 在陌生的地方,我睡不太实。似睡非睡间我能听到她在厨房用刀剁菜的乒乒声音传出来。我当时还想,本来就睡不着,还这么吵。 过了一会,我觉得好像要睡着了,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老人,他领着一个小男孩。 我听到这一老一小是说着话进来的,老人和我女朋友很熟的样子,因为我女朋友没有和他们寒暄和客气。那感觉可以用熟不拘礼来形容。 那个老头站在门口对着书架上的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然后和我女朋友说着话,那个小孩子很淘气的样子,站在我脚旁边,把我的鞋带解开了,我感觉他似乎是要把两只鞋的鞋带绑在一起。 我当时想起来和客人打个招呼,但是很累,不想起来,所以继续装睡。只是在心里想这小男孩也太调皮了。 这时,那个老人好像呵斥了小男孩一句,大意是别和你的什么人(意思是指我和这个小男孩的亲戚关系的称谓,但当时我没听清楚)瞎闹。 过了一会,我彻底睡着了。醒来时,饺子已经做好了,我边吃边问,刚才来的是什么人?女友说,没人来过啊。我非常的奇怪,低头看看鞋带,还系得好好的。 于是我和她说了这个奇怪的梦,她当时没说什么,过了一天,突然和我说,估计是她死去的爷爷来看我来了吧。她爷爷原来对她非常好,经常抱着她玩,给她卖零食吃。 老人家就是在这间房子里过世的。 我就问那小孩子呢,她说她父亲原来是兄弟两个人,她本来有个小叔,很小时在一次意外中被她爷爷的木工机床压死了,那次意外也很怪,她小叔一点伤都没有,但是当时就没气了。他爷爷很伤心,一直耿耿于怀。 我对女友的这个说法,谈不上信,但是那天的真实的感觉却是一直不能遗忘的。 怪魇3:穿军大衣的男人 这件事,记不清具体时间了。原来我家有辆解放牌货车,后来因为车过了报废期限,不能在上路,就把车停在后院放着。当时我受美国电影里经出现的房车影响。我把它当成“房车”,在驾驶室里摆上几本小说,没事在里面坐一会,看看小说听听歌什么的。 一天中午,家里没人,我锁上大门,跑到车里去看小说,同样是看了一会累了,我就在驾驶楼里睡着了。可能是因为驾驶室里氧气少,一会就觉得有些头疼,所以我想起爬来,但是又舍不得马上起来。 正在纠结矛盾间,我感觉车窗前面有一个穿军大衣的男人,身材很高,一直站在窗前,盯着我看,即不说话,也没有别的动作。 我以为是路人,才想起,这是我家后院,怎么可能是过路的呢?当时即害怕,又急于起来想看看怎么回事儿。但是一样身体动不了。只是觉得那个男人在车前站了足有10多分钟。 后来家里人回来了,我也醒过来。这次我破例和家人说了这事儿,父亲嘱咐我以后别在车里睡觉。但他也并没说什么原因和理由。这个梦虽然没什么特别吓人的,但是我每次回忆起来,却非常的怕。我总能清楚地回忆起那个穿军大衣的男人的样子,一直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怪魇4:死人的赞美 我初升高考试后,从乡下到住在城市里的伯父家去玩。当时伯父伯母去了伯母在内蒙一带的娘家了,家里留下两个表姐。 我大姐有些胖,但是我记得她穿上牛仔短裤却非常漂亮。我二姐很瘦,印象中她每分钟都在吃零食。 那一年,大姐已经参加工作了。二姐也早毕业了,但没找工作。伯父家经济条件不错,她们称得上是无忧无虑。过着自由自在的神仙日子。 两个表姐对我都很好,当时因为大人不在家,我们三个人过着相当“颓废”的“宅居”生活,每天就是吃饭,吃零食,看光碟这样“三点一线”的日子。 当时她家的楼房是老式的,听说是日本统治时期日本人设计的。布局比较怪异,因为回到自己家里时,要经过另一家人的门口。这家人是一对母子,我听大姐叫管那个男的称为“三哥”,女的叫作“张姨”。 听说三哥是在外面混的,我伯父曾经和我说过这个三哥挺彪的,有一次警方上门抓他,他无路可走就自己从四楼跳下去了。当然没死,不过从中可以得知这也是一个亡命之徒。三哥很少回家,对张姨也很少照顾,他的两个哥哥和姐姐也几乎一样的忤逆不孝,基本对老母都是不闻不问。 插一句,我是那种生物钟特别准的人。如果早上有什么事,需要早起,我根本不用闹钟,一分钟也不会差,绝对不会出错,时间一到自然醒来,不管有多么早。但是相对来说,我的睡眠质量就不太好,一般就是晚上也得半个小时才能睡着。 我要说的怪事发生在一天的下午,二姐和大姐带着家里的一条白色小狗出去溜弯。 我赖在屋里看VCD光碟,当时我猜这张VCD光碟一定是我伯父买的,因为片子很老,而且影片在我看来也很一般,因此电视机没有能吸引我,我慢慢的躺在床上睡着了。但是我依然能听到电视机里的对白,这是我多年的习惯之一,我不知道别人是否有过这样的经历。反正我白天睡觉,特别是在陌生的地方睡觉,经常会有这种情况。 我说当时睡着能听到台词的对白,绝对不是幻觉。因为为了印证当时的事情的真违。这事过了以后,我马上重看了这部片子,果然和我听到的记忆中的台词是一样的。 半睡半醒之间,我忽然觉得有人从打开房门从外面进来了,应该是一个50多岁的女人。给我的感觉是她先进来的,二姐开的门,然后二姐在门外做什么事没有马上进来。 那个女人一边和门外的二姐说话,一边径直走到里屋来,然后她看到睡在床上的我。 我当时很性格很内向,不爱和陌生人接触。所以继续睡觉。就听那个女人说,这孩子电视机也不关就睡了。二姐说,是吗?平时他这家伙很少白天睡觉的。然后那个女人走到我前面,看了看说,“这孩子皮肤真白啊,不像农村的孩子。” 二姐仍然在外面没进来。回答说:“我这表弟还在上学,农活干得少,所以皮肤挺好的。” 那女人走过去把电视机关了,我借机偷偷把眼睛睁开条缝。看了下那个女人的背影,她短发,穿得挺干净利落的。 她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二姐闲聊天,我看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装作没听到,闭着眼假睡。 过了一会,我真的睡着了,什么也听不到了。 不知多久以后,就听外面狗叫,叫得声音很大,还有大姐的呵斥狗的声音。我起来开门看,这时已经黄昏,二姐和大姐拉着狗回来了。 但是那狗无论如何也不进屋,确切地说,是不肯从四哥家的门家经过,就在外面反复徘徊,大姐用力拉拴狗的绳子,因为绳子是直接系在狗的脖子上的。狗几乎快被勒死了,但是还是不肯进来。 我上去说:“别拉了,要出狗命了。”从厨房拿了一块香肠,想引诱狗进来,但是也没成功。狗仍然叫着挣扎着,向外面的方向用力奔。 后来大家实在没办法,二姐只好说我在下楼溜一会,便拉着狗下楼了。 于是大姐和我进了屋。大姐先是进厨房拿东西吃,我问:“刚才二姐回来干什么啊?” 大姐说:“没回来啊,我们一直在一起。” 我很奇怪,回想刚才的事,如果说是梦,那也太真实了吧,急忙去看看电视机,但电视机确实没关,看来还是在做梦,不过那种真实的感觉着实让我心有余悸。 于是我说了这个梦,大姐忙着吃东西不理我,我又说出了那女人穿的衣服和发型。 大姐怔住了,睁大眼睛想了一会,擦擦手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相册,翻到其中的一张相片,用手指着问我是不是这个人? 我看了下说:“百分之八十五是吧。” 大姐说:“是就是吧,你一定是以前看过这张相片,所以才有这样的梦。” 我争辨说这相册我都没有看过,更别说这张相片了。 大姐说:“得了吧,你要吓我是不是,你先去把你二姐和狗弄上来,一会我再审问你。” 于是我下楼找到了二姐,这次我学聪明了,直接把狗抱起。一口气上到四楼,准备来个闪电战,还是在那个张姨家门前位置,狗很突然地一挣扎,一点预兆没有,我没防备手上被抓出四个印子,很庆幸没有出血。吓我一跳,如果在深一点见了血,我就得注射狂犬预苗去了。那东西共有7针,分45天打完,可不是好受的。我下意识地骂了一句,然后进了屋。 晚上11点左右,大家要休息时,卷缩在大姐床底下的狗忽然叫了起来。无论大姐怎样呵斥、安抚,这狗也不给面子,吵得她睡不着,因为二姐的床是单人的,大姐只好把门关死,过来和我一起睡。 我忽然恶作剧起来,想吓一吓她。就说:“据说有句话解释狗叫的原因,说紧叫有贼,慢叫有鬼,不紧不慢有死人。” 大姐说:“呸!闭上乌鸦嘴。” 然后她突然问起我有女朋友什么的吗,我聊了一会,才发觉她在转移话题,于是又说:“据我分析一定是三哥出了事,让人灭口在家里了?你看狗叫得不紧不慢啊。” 我本来是胡扯,吓一吓大姐。哪知大姐突然说:“不好,你知道那个相片上的人是谁吗?那是三哥的母亲张姨啊。” 我当时没把那个梦和这句话联系起来,顺嘴问:“那又怎么样?你一惊一乍的。” 大姐接着说:“张姨病好久了,听说这几天从医院才回来,我以为是病愈出院,不会是不行了吧?这狗真的不紧不慢的叫。” 她这样一说,我也害怕了,马上想到了刚才做的怪梦,回忆起来因为印象很清楚,所以更怕了。 我拉着大姐的手,手心里全是汗了,越看外面的漆黑的夜幕越害怕,一晚上也没睡好。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大姐起来,敲了敲张姨家的门,但是没人开。她就从记事本中找到张姨的一个女儿的电话拨了过去,和她问了些情况。 然后,我们三个都外出游荡,中午饭都在外面吃的,一天愣是没敢回家。 晚上我们回来时,哀乐已经在楼道里响起来了。周围摆了好多花圈。一堆臂戴黑纱的人在走动。大姐介绍说那些是张姨的另外两个儿子,以及两个女儿和他们各自的家人,但是人群中唯独没有三哥。 我们上前一打听,原来那天晚上老人已经在屋子里孤独的去世了,现在刚刚运走火化,灵堂先设在家里,眼下还没人能系上三哥,大家众口一词骂三哥是个畜生,仿佛所有的责任都是他一个人犯下的。 我和大姐面面相觑,大姐和二姐讲述了我的梦后,二姐更怕了。我们一商量,二姐去了内蒙找伯父伯母。大姐也请了长假,跟我回我老家玩了一阵子,直到伯父他们都回家了,她才敢回去住。 几年后,我再一次见到伯父时,听他说了这件灵异事件的最终结局,才知道原来我们走了后那事并没有完。 在老人死后的一段时间里,其有一个做建筑工人的二儿子,在工地上,中午休息别人都睡了时,他偏偏返回楼顶取工具,结果从楼顶掉了下来摔死了,因为是休息时间出事的,所以连赔偿金都没有。 没过多久,一个女儿也得了急病暴死。这下把大儿子和另一个女儿吓得整天看心理医生,又找了好多和尚、道士什么的念经超渡,花了很多钱。 也许老人是想早点入土为安吧,所以让我帮她报信儿给别的子女。 搞笑的是,我永远不会忘记,唯一一个夸我皮肤好的,是个鬼。 真的,当二姐回答说“我弟弟还是学生,农活干得较少,所以皮肤好”时,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我脑子里有个念头,那就是我很钦佩这句客套话。因为这句话即做为姐姐代表弟弟谦虚、客气了下,又说明客人说的是事实,不会让客人觉得自己的审美有问题。我觉得现实中的二姐,是没有这么会说话的。也许这句话是我潜意识里自已说的,也许是四哥的母亲说的,反正那是一个梦罢了。 以上四个梦魇及其相关事件,都是我的亲身经历,梦魇本身说来也可以归结为某种程度上的巧合吧。但是三哥那件事,有无数个证人可供对证。不知这算不算是所谓的灵异事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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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忘矣,多少滚滚红尘事。但是,那个年轻女子凄惨恐怖的魅影却经常闪现在我脑际,搅动着我心海。那是一个真实的魅影。 二十多年前,我参加了一个干部培训班。学员们都是来自四面八方的有识之士,年龄差距可以跨代。每当夜幕降临,彼此心仪的学友们常聚在寝室神侃。那天的话题聚焦到了亲历的灵异事件上,抛砖引玉的是我。 我说:很小就听大人说世间有鬼,“精神”低的人就容易看到。我也听人说过自己或熟人碰到过什么吊颈鬼、落水鬼、拦路鬼等等,说这些鬼是横死者的灵魂,因为无法投胎出来找“替代”,就是找替代自己的新灵魂,以便自己能去投胎。说谁看到鬼应该不是编造的,但看到鬼的人也许是产生了幻觉。“精神”低的人嘛身体也许差些,神智出点问题也好理解。但是,我的一段亲身经历却让自己无法理解,那就是外婆的去世让我梦到了,或者说是外婆的灵魂给我托梦了,并且应了那句“梦生必死,梦死必生”的箴言。 我外婆住在离我们家近百公里之外的农村,去世于一九六六年。那时我十岁。读小学之前我多由外婆带,因此与外婆感情极深。几个子孙中,她特别疼爱我这个城市里的小外孙。 那天晚上,我梦见妈妈带回家一封电报,说我深爱的外婆去世了。我顿生悲戚。第二天,妈妈带我乘火车,转汽车,风尘仆仆赶到外婆家。 外婆和三舅一家同住。他们家在一个背山面水、坐东向西的三合院里。院子共七户人家,多数姓葛。外婆的住房在大院左侧,有两个小卧室和一个带猪圈的大厨房,总共约五十平方米。前门对着院坝,后门对着山野。 我和妈妈赶到后,见外婆停放在厨房,身上盖着白布。三舅妈是个很贤惠的人。她利索地做好饭叫我们吃,饭桌就挨着外婆。我心情哀伤吃不下。没想到外婆坐起身说:“快点吃,你们不好好吃我就去死了。”说完又躺回原样。因为生怕外婆又死去,我尽量吃起来,心里非常难过。此情此景和外婆的这句话,从此深深烙在我脑海里。 第二天醒来,我脑子里还清晰地装着这个梦,整天莫名地郁郁寡欢。下午放学我刚进家门,妈妈就哀伤地告诉我:“你外婆……没了。刚从单位拿到的电报。”梦境尽然成真! 第三天一早,妈妈带我辗转赶到外婆家,情形一如梦境。遗憾的是,因为当时通信落后,三舅走几里路到镇邮电所发出的电报,几经辗转到妈妈手里已经是第三天了。等我们赶到外婆家时,看到的只有一堆新土。人们说:“梦是反的。梦生必死,梦死必生。”这竟然应验到了我的身上! 我的经历引起了一位老前辈的回忆:“你这经历有点不可思议。不过我有两段经历那就更加不可思议。”看到大家洗耳恭听的神情,老前辈娓娓道来: 第一段经历是在抗美援朝时。1950年10月,我随志愿军渡过鸭绿江入朝做战地记者。第二年7月以后,战局出现谈谈打打的复杂局面,双方不断调整兵力部署。一天旁晚,我随一个医疗小队补充前线,途经一个偏僻的农家小院,看见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在院坝焦急不安地徘徊。大家觉得一定出事了,立即上前比比划划兼用夹生的朝鲜话询问情况。年长那个指着堂屋左侧房间的窗户比划着告诉我们,他儿媳生孩子难产快不行了。 我们的一个女军医立即叫上一名护士进屋救人。那个朝鲜老人流着眼泪告诉我们,年少的是他儿子,他已有两个老婆生孩子时死了,情形就像现在这样,看来这个儿媳也躲不过去了。军医护士进屋时,产妇已面如死灰奄奄一息。她们采用打强心针、按压心脏、掐人中等种种法子,结果都无力回天。 就在产妇断气时,堂屋里突然传出阴森的怪叫,“呱……呱……”令人毛骨悚然。当时我一个激灵,头发都竖了起来。我和战友们不约而同子弹上膛冲进屋去,发现叫声来自正面墙上悬挂的一个牌匾,于是对它一起射击,瞬间把它打落在地并燃烧起来。可奇怪的是,那牌匾继续怪叫,直到几乎烧尽才停下来。我们近前翻看是什么东西在叫,可除了牌匾残迹什么也没看到。大家不禁面面相觑。 “牌匾竟然会叫,还是在产妇断气的同时叫起来,叫得那么瘆人,大家说,这是不是太诡异了?难道那是鬼在叫?”老前辈问。 “说不清楚……太诡异了……”学友们惊异地回答。 “还有更诡异的呢!”老前辈说。 “快讲……快讲来听听。”大家纷纷要求。 见大家满脸期待,老前辈卖关子道:“呵呵……刚才给你们的只是杯开胃酒。正餐还在后头呢。” “快讲快讲。”学友们急了。 第二段经历是在我到地方工作不久,老前辈沉思道。1952年10月,我在上甘岭战役负了重伤回国治疗,伤好后转业到了家乡公安部门。 当年夏天,我和一名同事从市局到百里之外一个叫响水镇的偏远古镇搞外调。那时交通非常落后。我们一路坐车加步行,到达古镇天已黒尽。由于那里没有电,又逢月黑天,满镇都黑黢黢的。幸好我们很快找到一个叫响水客栈的住处。 客栈是个大院,登记室在照壁处。负责登记的是位六十左右的老伯。他对我们说:“哟,两位同志,对不住啦!你们来晚了。明天是大庙会,赶集的人多,客房都住满了。抱歉抱歉!” 我说:“哎,老同志,我俩大老远来,人生地不熟的,麻烦给想想办法。您看这天黑得,哪儿找住处去,随便给安排个地儿,能躺下就行。” 老伯犹豫了一下说:“嗯……客房倒是还有一间,就是不太‘干净’,好久没让客人住过了。” 同事听了高兴地说:“嗨,这就行了嘛!不干净怕啥?我俩都是当兵的出生,战壕里没少睡过觉,不讲究那些。” 我附和道:“是是,能睡觉就行,卫生差点没关系。” 老伯见我们没听懂他的意思便神色诡异地压低嗓门儿说:“诶,什么卫生不卫生的?那房间……闹鬼,闹鬼,懂了吧?先前还来过几位,也是缠着我想办法,给他们说清楚那房间,都不敢住,走啦。” 在昏暗的马灯光线里乍听如此,我不禁心里一掣,但马上觉得这是扯淡,因为骨子里就不相信鬼神之类的东西。作为在战场上伴着尸体睡过觉的人,我和同事都不缺胆量,何况这时已人困马乏,巴不得早点安歇,加之又难以另找住处,所以对老伯笑道:“呵呵……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俩都是死人堆里过个夜的人,还怕这个?没事没事,就要那间房。” 老伯见我俩执意要住便自言自语道:“当过兵的人……嗯嗯……住吧住吧。证件……” 他为我们做完登记后,提起马灯领着我俩沿着回廊绕到正房左侧一条狭窄的过道中间,打开一扇门,塞给我一盒火柴说:“床头有灯。”然后关照了几句注意火烛之类的话便回去了。 我怀着略微忐忑的心情,“嚓”地划亮火柴照了照门前的环境,见那过道约一米宽,黑洞洞地看不清有多长,死寂得连我俩的呼吸也听得清清楚楚。同事把门轻轻一推,随着“嘎……嘎……”的开门声,屋内窜出一股霉味。 火舌很快烧着了我的指尖,疼得我“嘶”了一声猛然甩掉,把同事惊得“呀”地一叫。火光一灭,黑暗顿时箍紧了我们,让我觉得透不过气来。我蓦地想到,老伯刚才说的那个鬼会不会就在身旁?刹那间,鸡皮疙瘩麻酥酥地爬满了我全身,心里一阵发憷,不过瞬间回过神来,暗骂了一句:“奶奶的,犯什么怂!”同时又“嚓”地划燃火柴。微光中,我俩摸索着进屋找到煤油灯点亮了它。 伴着摇曳的微光,我俩不约而同地打量起房间来。那房间是规则的长方形,有四十多平方米,整体呈三边形摆放着两列四张单人床和一个当床头柜的黑漆大香案,此外没有别的东西,显得空空荡荡。大香案的漆皮已经斑斑驳驳,显得沧桑阴森。 我和同事顾不得洗漱便宽衣上床,用衬衣掸掸帐里的蚊子后熄灯就睡。同事很快鼾声大作。我因长期熬夜写稿的缘故神经比较衰弱,加上暑热难耐,一时难以入睡,辗转反侧至九点左右仍睡意全无,只觉浑身汗津津地难受,于是干脆起床赤膊摸黑到大门登记处,与那老伯下象棋聊起天来。 我问:“哎,老同志,您说那屋子闹鬼是怎么回事啊?” 老伯答:“闹鬼吗?嗯……这里呢,原来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宅院。主人姓裴,大家都叫他裴老爷。叫他裴老爷呢不仅因为他是东家,还因为他是县里的一个什么官老爷。这人如果还活着的话,现在……快六十了吧。” 我问:“还活着?被镇压了吗?” 老伯答:“没有,跑咯……这个裴老爷长期在几十里外的城里当官,父母健在的时候呢还不时回来住上几天,老爹老娘过世后就很少回来咯。这都好几年前的事咯。” 我问:“没有妻子儿女吗他?” 老伯答:“哪能呢。人家那么有钱,哪里会缺老婆孩子,有两房太太和两个女儿。听说是不待见大太太,所以不想回家。知道吗,他姨太太跟他小女儿同岁呢,可惜了,跟人家跑咯!” 我说:“哦,这个裴老爷还挺背的!” 老伯说:“可不。所以自那小的跑了以后,裴老爷就难得落屋咯。偌大的家业全丢给大太太管。好在小女儿出嫁不久,小两口还隔三差五地回来住上一阵子帮帮忙。这旧社会是该被推翻,穷人太穷,富人太富,除了这大宅院,裴家在这条街还有几个店铺,乡下还有千把亩田土,家里和铺子里佣人管家什么的有十几号呢。” 我说:“是啊,太不公平了!他姨太太后来有音讯吗?” 老伯答:“没有,泥牛入海,哪还有什么音讯。唉,人家才二十出头,也太年轻了是吧?你一个糟老头子哪里守得住嘛。这些大老爷以为有钱啥都能买。人又不是东西,买到手就稳当哪?真是的!” 我问:“姨太太是买来的吗?” 老伯答:“可不,不然凭什么嫁给他。人家是城里一个戏班子的头牌呢,不仅年轻,还长得如花似玉,都说是老家伙花重金买来的,陪住在城里,后来因为怀上孩子,大太太动了恻隐之心,主动让男人把她送回来养胎生子。当然咯,这也许是人家的精明之处,反正拿当家的没法,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讨讨男人的欢心。你说是不是?” 我答:“有道理!” 老伯说:“乐极生悲呀!娃娃生下来才一岁多,周岁喜酒还没醉醒呢,那小的就被家里年轻管事连大带小拐跑了。知道吗,还是个男孩儿!那可是老爷子盼了一辈子的主,裴家唯一续香火的宝贝疙瘩。这下好啦,鸡飞蛋打啦。你说,这母子一跑,裴老爷子的心是不是被掏空了?老夫少妻怎么靠谱嘛你说!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唉,这就是命。这裴家命中就无人接香火啊!” 我说:“这个裴老爷也太背了!” 老伯说:“那可不!事后老爷子就难得回一次家了。过后不到两年,解放啦。临解放时,他回家带走了家眷和细软,说是升迁了,这不扯淡吗,肯定是跑啦。从此,这家人再无音讯,这个院子成了个空壳。解放后,院子被新政府查封了一段时间。后来把东小院改做了客房。哦……扯远啦扯远啦。你问的是闹鬼对吧?” 我一笑:“呵呵,是闹鬼。说来听听。” 老伯神色一沉:“还笑!知道吗小伙子,就在你们住的那个房间,已经有好几个客人半夜三更看到鬼啦,是个女鬼!”接着,他把客人们看到女鬼的情形细细讲给了我听,让我仿佛又看了一段《聊斋志异》。 我问:“凡是住过那房间的人都看到过这女鬼吗?” 老伯答:“那倒没有。唉,这你就不懂了年轻人,这种鬼物要‘阳气’弱的人才能看到。为了防止意外,领导打招呼尽量不安排客人去那房间,如果客人实在要住就跟人家讲明情况,免得惹麻烦。其实平常客房足够了,也用不上那房间,你们今天是碰巧遇上庙会了。我见你俩是当过兵的人,年纪轻,‘阳气’旺,加上这里是独门生意,全镇‘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离开这儿你俩到哪里找住处去?急人所难嘛,所以才让你们去住。呵呵……我看你俩呀倒像鬼神近不了身的人。” 我笑道:“嘿嘿……您老人家真有眼力!看我俩像钟馗不成?”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在想,老人家肯定不会撒谎,但那些客人多半是在做梦或出现幻觉……不对呀,老伯说的是好几个客人都看到过,情景还都相似,不会那么巧吧?那……这世上还真的有鬼?” 棋下到半夜,我实在太困了便说:“哎呀不行了,老人家,我得睡觉去咯。您也睡会儿吧,半夜三更的不会来人啦。” 老伯一笑:“诶……不行,我还要巡夜呢。规定,这是规定。棋艺不错当兵的,有股子闯劲!” 我也笑道:“哪里哪里,姜还是老的辣嘛。” 老伯给我找来只手电筒打趣道:“呐……照着点钟馗老爷,别被小狐仙吓着。” 我笑答:“呵呵,不会不会,哪有钟馗怕鬼的!” 回到床上还没睡熟,忽听对床“叽嘎”一响,接着听到同事“嗨!嗨!”的喘气声。我嗖地抓起手电照向同事,只见他坐在床上,满脸惊惶、大汗淋漓。 我惊问:“嘿!老兄,怎么了?” 同事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紧张地说:“鬼!鬼!” 因为刚听过老伯的讲述,同事的话顿时惊得我毛发竖立,脸皮发麻。我赶忙找到火柴点亮油灯,故作镇定地说:“发梦癫吧你?哪儿来的鬼?” 同事惊魂未定地答:“有……有,女,女的……都来两次了,刚才还站在这……这里,”边说边指我俩铺位之间的空地。 我下意识地看那空地,昏暗中似乎看到女鬼还站在那里,心里又是一个激灵,全身鸡皮疙瘩唰地冒了出来。 只听同事继续说道:“她轻飘飘地走到我床边,哀伤地看着我,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在脸上直滚。突然,她神色大变,惊恐万分,脖子像被掐住了似的青筋暴胀,双手拼命在上面抓,嘴巴大张“啊啊”的喘不过气来,不一会儿,两只眼睛金鱼似地鼓出眼眶,舌头也伸了出来,脸色由白变紫,由紫变灰,身子拼命地扭动。恐怖!太恐怖了!我惊得一跃而起想去救她,发现自己是在做噩梦。谁知我重新躺下刚刚迷糊,她又来了,又是那个样子,就是刚才!” 我壮着胆子问同事,那女鬼有多大年龄,长什么模样,穿什么衣服。他的描述一如老伯所言。这下子我的神经绷得更紧了,悄声说:“伙计,看来真有那个东西哦。”然后把刚才从老伯那里打听来的情况告诉了他,听得他张口结舌。当晚,我们两个大男人再也没敢睡觉,点着油灯聊天壮胆,直到天亮。 第二天,我们完成外调事项后,特意找到镇公所领导介绍这桩怪事,得到高度重视。他们当即派了两个人陪我俩赶到客栈进行勘察。 我们先观察询问了整个大院的大致情况。原来这大院已建成近半个世纪,是裴老爷的父亲裴老太爷买来重建的,由正房、东院、西院、前院坝和后花园五个部分构成,呈对称分布。 大院全部房屋都建在四十来公分的石阶上。正房有三大间,每间上百平方米,分为中堂、书房和卧室,原来是裴家长辈议事会客和读书休息的地方,后来改为客栈餐厅;东院、西院都是小四合院,分别由一个宽阔的室内过道与前院坝相通,包括我们住的那种屋子在内各有九个房间。东院里面八间房原来是裴家晚辈们的住房。我们住那房间偏处院外,隔着一条连接前院坝和后花园的过道与正房相连,原来是裴家供奉先人牌位的密室。这些房间后来都改成了客房,总共二十张床,平时住不满,节庆不够住。西院里面八间房原来是裴家的伙房、餐厅、客房和佣人房,通道里与东院密室相对的那间是库房。后来除伙房外,其它房间或存放着裴家遗留的家具杂物或空着;前院坝很开阔,后花园很漂亮。登记室是在前院坝原来的照壁处新建的。 观察完大院全貌,我们的目光聚焦到了那间闹鬼的密室。尽管是白天,因采光不好密室依然很阴暗。我们仔细察看密室及周围环境,见密室仅有一扇木门和一个花窗,都开在十余米长的幽暗通道中间,四壁是带有杉木裙脚的石灰墙,屋顶是规整的青瓦,地面由十五公分左右宽的木板铺成。因为年代较久远,有些地方已经朽损。陈设中,床头那个黑漆香案特别诡异,上面好像还有幽幽的贡品和袅袅的香烛。 大家东瞅瞅,西敲敲,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突然,我从地板发出的空洞声想起下面是否会有玄机,因此建议找个缝隙撬开看看。 当第一块木板撬掉后,黑咕隆咚的地下立即窜出一股腐臭味,熏得靠近的人连忙捂住口鼻,阴森的暗室呈现在脚下。原来,因为房屋建在石阶上,地板下面随墙基分割出了若干低矮空间,形成一个个没有用途的暗室。这种结构的主要功能是美观和防潮。 第二块木板翘掉后,为了尽量减少破坏,我叫大家停止拆卸,然后屏住呼吸把头探入三十来公分宽的开口下,借助手电光扫视下面的情况。这一看把我惊出一身冷汗。在微弱的光线里,我看见两米开外蜷缩着一个身着白色长裙的尸骸,一个惨白的骷髅悠悠地对视着我。 “有人!”我下意识地缩回头大叫一声,把在场的人吓得一阵慌乱。 同事迟疑道:“真的……有人?没看花眼吧你?” “继续,继续拆,往那边!”我答非所问地指着地板说。顺着指尖,我看见那正是自己昨晚睡觉的床边,不禁打了个冷颤。 很快,地板被拆开了六七十公分。我叫大家停下,找来两盏马灯和一只手电筒,带上它们与同事和一个当地人员跳进暗室,匍匐到那尸骸前。这时,我们发现在她身旁还有一袭小儿衣物和一个不太完整的小头颅。我们小心翼翼把全部尸骸衣物传送到了上面。 “天哪,是她!”同事突然惊叫起来,又把大家吓了一跳。“就是这头发!”他指着一簇卷发说。 只见那卷发长长的浓浓的,虽然蒙尘却依然黑亮秀美,昭示着死者生前的年轻和时尚。 我说:“这里光线太暗,统统弄到前面院坝去。大家小心点,要保持原样,尽量小心,小心啊!” 不一会儿,骨骼衣物转移到了敞亮的院坝,并按刑侦方式拼接摆好,然后进行测绘记录。 “没错,就是这裙子!”只见同事指着地上的长裙又惊叫起来。 我顺眼看去,见那是条白色丝质长裙,已经泛黄还有些暗斑,已被搬弄出些破口。那大人的骨架很高挑,头颅上珍珠似的两排牙齿特别整齐白亮,其生前的美貌由此可见一斑。可怜的小孩儿骨架已残存无几,小头颅上两对米粒大的乳牙显示着稚嫩。面对此情此景,大家无不动容。 一切程序性操作完毕后,我们报告了镇领导。镇长当即决定成立专案组调查母子死因,同时联系我们市局留下我和同事,由我牵头会同三名当地干部开展工作。办公室就设在客栈。 两天后,我们寻访到原裴家大院的一位姓王的老年女佣。在专案组办公室,我们给她讲了这几天的发现,然后带她到隔壁辨识那些尸骨和遗物。老人家一眼认出那条长裙,神色顿时急迫起来。当她的目光移到那惨白的头颅和秀美的卷发上时,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嘴里喃喃着,“方姑娘……方姑娘……”接着凑近遗物继续细看,突然双手抓起那席小儿衣物失声恸哭起来,“小少爷呀……” 一声恸哭,哭出了一个令人唏嘘的悲情故事。 王妈抽泣着告诉我们,裴家是当地望族,可惜男丁不旺,三代单传。裴老爷七八岁时住进这个大院,十五六岁外出读书,爱上了一个漂亮的女学生,不想二十三四时裴老太爷硬逼他娶了家里有钱有势但相貌平平的大太太。由于不满包办婚姻,二十六七生了两个女儿后,他不顾家人反对到几十里外的县城自谋职业独自生活,从此很少归家,也许是迫于父母和大太太家人的压力也没有再娶。五十五六时可能因自己和妻子双方的父母都去世没有了拘束,加之盼望有个儿子传宗接代,所以娶了这个卷发姑娘。 姑娘姓方,名卉馨,才二十一岁,城里一个戏班子的头牌,漂亮单纯。她在成亲的时候来过这个大院,办完喜事不久就随裴老爷回城里了,一年多后因怀上孩子,在大太太主动恳请下,被裴老爷送回大院养胎生孩子,因为人美心好,很受佣人尊敬,大家明里叫她二太太,暗里都叫她方姑娘,她也喜欢大家这么叫她。 几个月后,她为裴老爷生下个儿子,圆了裴家有人续香火的迫切愿望。大喜之际,裴老爷在孩子出生当日在大院张灯结彩以示庆贺。孩子满月、百日、周岁时又三次大宴宾客隆重庆祝。可是好景不长,就在孩子周岁不久,裴老爷乐极生悲,家人报告他方姑娘连同孩子被新来的年轻管事拐跑了。 王妈哭诉道:“老天爷呀,你怎么这么不开眼啊!这么好的姑娘,明明像朵出水莲花,干干净净的,怎么就背上跟人私奔的黑锅被人杀死了啊!不开眼……你不开眼啊!方姑娘,你死的好冤啊……是哪个挨千刀的这么歹毒啊!” 我把王妈搀扶回办公室抚慰道:“老人家,别哭,您先别哭。我们一起想办法揪出凶手好吗?您仔细想想,在裴家,谁可能恨方姑娘,希望她死?谁可能是杀死方姑娘的凶手?” 王妈平静了一会儿思忖道:“是大太太?不会啊。大太太对方姑娘很好啊。” 我问:“怎么个好法?” 王妈答:“样样都好啊。老爷一向不会料理家务,是大太太为他和方姑娘操办的婚礼,也是大太太好心接方姑娘回来养胎生孩子的。自从方姑娘回到大院,大太太对她一直很和气很关心,像对女儿一样,没少为她操心。平时有谁说方姑娘的坏话,大太太还护着。等方姑娘生完孩子,大太太都累得大病了一场。” 我问:“谁说方姑娘坏话?说的什么坏话?” 王妈回忆道:“比如有一天上午,我和两个丫头去给大太太收拾卧房,到她屋门口时听见里面她的贴身丫头问,‘大太太,新管事是您派到二太太屋里去的吗?’大太太回答说,‘死丫头,男女授受不亲。二太太孤儿寡母的,我派一个单身汉去她屋里干什么?孤男寡女的正好凑成一对儿是不是?’丫头说,‘那,我看这个姓方的不检点!新管事老往她屋里跑,我都看见好几次了,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很亲密,肯定有什么瓜葛。’大太太‘嘘’了一声嘱咐说,‘死丫头,家丑不可外扬懂吗?知道就行了,不许给别人说去!’那丫头赌气说,‘您就菩萨心肠吧,万一她姓方的弄出点花花事儿来,看您老人家怎么跟老爷交代!’” 我问:“她称二太太是姓方的吗?” 王妈答:“是。她贴身伺候二太太多年,狗仗人,很张狂的,大家都不敢惹她。” 我问:“您觉得她说的是真话吗?” 王妈答:“是不是真话……这个……当时我也搞不明白。” 我问:“为什么?”茅山后裔: 王妈答:“依我看,这方姑娘分明像刚打出来的井水,清清亮亮,干干净净的。可是……可是那个新来的管事就像大太太丫头说的那样,确实老往她屋里跑,我也碰到过好几回。特别是……那新管事一遇到我们就显得慌慌张张的。为什么呢?” 我问:“那,方姑娘呢,也慌张吗?” 王妈答:“方姑娘……倒不觉的,总是大大方方的。” 我说:“能举个例吗,您亲自碰到的?” 王妈回忆道:“举个例……比方说,大太太常常吩咐厨房的人给方姑娘炖下奶的汤。有一次,她叫我去厨房把炖好的猪蹄茭白汤给方姑娘送去,偏巧那个新管事又在方姑娘房里。见我来了,他尴尴尬尬地赶紧走了。” 我问:“方姑娘呢,也尴尬吗?” 王妈答:“方姑娘……不觉的啊。见我来了就笑盈盈地对我说,‘呀,王妈来了,又送汤啊,辛苦您了!哎呀王妈妈,我看到汤就想吐,求求您,您帮我喝了好吗?’那个样子真像个小孩儿。心疼……让人心疼啊!”说着,她忍不住扭头看向旁边的房间,好像要再看看里面的方姑娘似的。 我问:“其他佣人也遇到过这种事吗?” 王妈点点头:“嗯。只要去过方姑娘屋里的几乎都遇到过。方姑娘一个人住在东院。大太太嫌那里离伙房远,方姑娘带着孩子不方便,所以吃饭或有什么好东西都派我们下人送去,也没固定谁送,所以好些下人都去过她屋里。我在裴嫁几十年,伺候大太太日子也不短,除了她女儿,还真没见过大太太这么关心过一个人。去的人多了,撞到新管事的自然也就多了。有的下人多嘴禀报过大太太,好在大太太总是护着方姑娘,叮嘱说家丑不可外扬,不准再提这事儿,之后对方姑娘还是那么好。这也真够难为她的,这么宽宏大量的人少见啊,有几个做正房的能容得下这种事啊,巴不得找借口整死对方才好呢!” 我问:“那,方姑娘知道别人在说她吗?” 王妈迟疑道:“方姑娘……她一心都在孩子身上,除了每天早上去给大太太请安就很少走出过东院,有时在院子里走一走,看看花台里的花或着水池里的鱼,心情好的时候哼哼戏文什么的。她是新来的,时间又不久,和下人们比较陌生,要不是送东西,我们也不不好意思去她那里,所以她应该不清楚外面的人在说她什么。” 我说:“对了,方姑娘屋里没有丫鬟伺候吗?” 王妈答:“没有。刚来的时候有。大太太给她派了一个,就是她自己的那个贴身丫头。后来不知怎么回事,那丫头又回大太太屋里了,听说是方姑娘从来没用过丫头,不习惯,我看是那丫头不尽心。这以后就没再派丫头给她了。” 我问:“那,新管事会不会是大太太派去送东西什么的呢?” 王妈答:“不会吧?大太太不是说过‘男女授受不亲。二太太孤儿寡母的,派一个单身汉去她屋里干什么’吗?再有,既然是大太太派去的,他尴尬什么呢?” 我答:“是啊,不合常理。”心里想,这个大太太看来到是宽厚仁慈,可方姑娘明明被害死在这个大院里,除了她又有谁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杀害方姑娘呢?难道是新管家谋财害命?于是问:“老人家,方姑娘身边钱财多吗?” 王妈答:“不多。” 我问:“您怎么知道?” 王妈听了动情地喃喃道:“怎么知道……怎么知道……唉,多善良的人啊……就在方姑娘生下孩子不久,我男人病死了。忙完丧事我就回到了裴家。那些日子,我心里苦啊,常常背着人流眼泪。一次,我给方姑娘送饭,她见我眼睛红红的非要问我为什么,我只好告诉她,当家的死了,为了给他治病下葬欠了很多债,子女们自己都顾不过来,只能由我还,可我哪有那么多钱还账啊。方姑娘听着听着留下了眼泪,翻箱倒柜地找出几样值点钱的东西,叫我拿去卖了还账,还满脸歉意地说,‘王妈妈,我身边没有什么钱,如果不够,等老爷回来我再给他要点给你。’多好的人呐!好人为何就没有好报啊!”说着她又留下了眼泪。 我听了王妈的话心想,方姑娘是临时回来居住的,自然不会带多少钱财。新管事既然经常去她屋里对此不可能察觉不到。何况,一点点钱财能够胜过即将到手的总管肥缺吗?既然方姑娘没什么钱财,谋财就说不过去。还有,这个新管事敢于一而再再而三地私会方姑娘,被发现后竟然没被驱逐或者受到处罚,这在家规森严的封建大家庭里说不过去啊。于是问:“老人家,您说那个年轻管事是新找来的,那是什么时候找来的,又是谁找来的呢?” 王妈答:“是小少爷满月不久,二小姐一家带过来的。” 我问:“我听说大太太有两个女儿,都出嫁了对吧?” 王妈答:“是。” 我问:“那,方姑娘失踪时,她的两个女儿已经有孩子了吧?” 王妈答:“有。大小姐有两个女儿。二小姐有一个儿子。肚子里还怀着一个。” 我问:“二小姐的儿子当时多大?” 王妈答:“一岁半多点儿,比小少爷大七八个月。” 我问:“两个女儿当时住在这里吗?” 王妈答:“大小姐出嫁后一直住在夫家。二小姐因为特别受大太太宠爱,加上出嫁又晚,所以常回来住。给小少爷办满月酒时,大小姐、二小姐夫妇都回来庆贺。酒席中我听大太太对老爷说,二小姐又怀上了孩子,自己不放心,想把他们夫妇留下住一阵子。老爷听了高兴地说,她在东院本来就有闺房,来了正好可以给方姑娘做个伴。大太太说想让他们住书房,跟自己挨近点方便照顾,老爷就同意了。新管事就是之后不久随二姑爷进大院的。” 我问:“二小姐夫妇对方姑娘怎么样?” 王妈答:“好像不错,很亲热的。老爷回来的时候,我还听到过方姑娘告诉他,说大太太和二小姐夫妇对她如何如何的好,老爷听了很开心。” 我问:“他们带来新管事有什么说法吗?” 王妈答:“有。说是老总管年纪大了,找个年轻的来培养,以后好接替老总管。” 我问:“这个新管事是二姑爷家里带来的还是另找的?” 王妈答:“另找的。” 我问:“您怎么这么肯定?” 王妈答:“新管事进门那天,大太太特意叫来全部下人与新管事见面,说新管事是她让二姑爷百里挑一请来的,是个难得的青年才俊,裴家未来的总管。老总管年纪大了,该逐步减轻担子,早日颐养天年了。她还告诫新管事要忠心不二,多向老总管请教,手要勤,腿要快,好好历练,早担重任,不要辜负了裴家的信任和希望。大太太还叫我们下人要尊重新管事,服从他的差遣。其实,我们也觉得那人看上去不错,年轻俊俏,聪明伶俐,说话做事也还得体。谁知到他那么不检点呢。” 我问:“老人家,您说您在裴家都几十年了是吧?” 王妈答:“是啊。我十六岁就进了裴家,那时老爷才十三岁呢。几年后随裴家进这个大院,一干又是四十来年,直到老爷回来带走家眷后我才离开,加起来有四十多年了。” 我说:“那您对他们家里的事比较了解是吧?” 王妈答:“嗯,还算吧。” 我说:“您刚才说裴老爷不愿意娶大太太,除了相貌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吗?” 王妈答:“也许还嫌大太太岁数比他大吧。” 我问:“大多少?” 王妈答:“三岁多呢。老太爷说,‘女大三,抱金砖。’我们老爷是个书生,长得一表人才。大太太呢,不仅年纪偏大,唉,那长相呢也真不好说,胖呼呼的像个大冬瓜,只是家里有钱有势。老太爷老太太可能就是看上了这一点,硬生生做了这门亲。老爷是个孝子,父母怎么说,他就只好怎么做,可心里不情愿啊。都说‘强拧的瓜不甜’,老爷心里的苦我们当时都能看得出来,所以他早早地离开了家,二老去世后就再难回来了。” 我问:“留下这么大的家业不管他放心吗?” 王妈答:“怎么不放心,有大太太呢。大太太多能啊,一直帮着老太爷管家理事儿,这老爷明白得很,有她管着,家业还会出啥事儿?” 我问:“方姑娘失踪那天大院里都有哪些人在?” 王妈答:“就方姑娘和我们这些下人,新管事也在。” 我问:“大太太他们呢?” 王妈答:“去二小姐婆家了。” 我问:“当天去的吗?” 王妈答:“不是,去好几天了。” 我问:“去干啥知道吗?” 王妈答:“大太太走时交代过,说是二小姐婆家人叫他们回去给孙子过两周岁生日,请亲家母也去玩几天。没成想就在这个时候裴家出大事了。” 我问:“为什么就认定方姑娘是跟新管事私奔了呢,就因为新管事去了几次方姑娘屋里吗?” 王妈答:“是,也不全是。” 我问:“还因为什么?” 王妈答:“还因为在方姑娘屋里找到一个荷包,里面有一只翡翠手镯和一个小儿长命金锁,还有一张新管事写给方姑娘的字条。” 我问:“在方姑娘屋里,什么位置?” 王妈答:“床头垫子下,说可能是她走时遗忘的。” 我问:“字条上写的什么您知道吗?” 王妈答:“知道。当时大太太召集全部下人过堂,审问方姑娘失踪的事。好些人都说方姑娘肯定是跟新管家私奔了,那个荷包里的东西就是他们的信物。大太太叫总管把那张字条读给她听听,所以大家就知道里面写的什么了。 新管事在字条里说,自己也是大户人家子弟,还读过大学,因为父母逼婚离家出来找生计,不想来到裴家遇到方姑娘,知道了方姑娘的不幸婚姻,这就是缘分。他说彼此都是婚姻的受害者,又互相爱怜,因此他一定要找机会带方姑娘逃出牢笼去过真正的爱情生活,字条上还印有方姑娘的口红,真是叫人不得不信啊。大太太听了很自责地说,事情都因自己而起,是自己叫二姑爷找来这个新管事,结果引狼入室,害了老爷,害了裴家,其实自己对二人的私情早有耳闻,都怪自己糊涂,怕家丑外扬统统压了下去,自己也敲打过新管事,还想过辞退他,可是因为爱才,想观察观察再做决定,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事了。” 我问:“老爷回来后怎么说的?他信那字条吗?” 王妈答:“除了痛苦他还能怎么说呢?那么多人还有字条作证。起先他也怀疑过,背着大太太问我们下人是不是真碰到过方姑娘和新管事私会,大家只好实情相告,只有我忘不了方姑娘的恩情撒谎说没碰到过。当时他那痛心的样子真是叫人心碎,可又有什么办法啊。老爷真是命苦,方姑娘和儿子可是他的命啊!” 询问至此,我心里的一个个疑问逐渐演绎成一个判断:这是一起由大太太和二女儿夫妇为了争夺财产和发泄嫉恨精心合谋的凶杀案。 由于裴老爷为了逃避婚姻远走它乡,偌大的家业丢给大太太独自管理,久而久之,在大太太心里家业就成了她的个人财产。不仅如此,她对丈夫的积怨也越来越深。 二小姐生下一个男孩儿后,大太太就把财产继承权锁定到这个宝贝外孙身上。这也是二小姐夫妇求之不得的。谁知裴老爷又娶了房年轻漂亮的姨太太,还怀上了孩子。为此,大太太不仅妒火中烧,还恐慌家产旁落。因为,按裴家规矩,家产应该由长子长孙继承,在没有男丁的情况下,才能传给女儿和外孙。 深知这些规矩的大太太母女和女婿为了争夺家产也为了报复,挖空心思想出了一个欲取之先予之的阴谋。他们由大太太出面,狐狸给鸡拜年把方姑娘骗回大院养胎生子以便伺机而动。如果方姑娘生个女儿,他们也许会暂时给母女留条活路,因为威胁不大,顶多分走部分家产。要是生个儿子,哪怕下一胎生个儿子,那就必须除掉,以免家产落到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身上。不想方姑娘果然生了个儿子,为此大太太气得大病一场,杀心由此而起。 为了做得天衣无缝,他们自编自导自演了一出杀人不见血的瞒天过海戏:一方面,他们释放出无微不至关怀方姑娘的烟雾,另一方面雇来杀手即新管事制造与方姑娘有染的假象。这一切把单纯的方姑娘和佣人们玩弄于股掌之中。 几经铺垫,到那个小外孙满两周岁的时候,他们觉得已经时机成熟,于是以去小女婿家给外孙做生为名,先行离开是非之地以便摆脱干系,留下指令叫新管事几天后在夜里勒死方姑娘母子,藏尸于供奉祖先牌位的密室地板下,然后制造出把他们母子拐跑了的假象。由于众多的人证和物证俱在,裴老爷即使不信也无话可说了。 讲到这里老前辈戛然而止缓缓地扫视了大家一眼。学友们急切地问:“真相果然是您判断的那样吗?” 老前辈答:“真相?没有真相!那只是我们的逻辑推理。案件的真相因当事人的失踪成了我们当时无法解开的一大迷团,而让我和同事现在仍然解不开的更大谜团是那个恐怖的魅影。那个恐怖的魅影,包括那个怪叫的牌匾和小袁说的那个亡灵的托梦,其实还有很多其它超自然的诡异现象的确真真实实地出现过,但它们怎么会出现?成因是什么?目前的解释还莫衷一是,相信总有一天我们能够得到科学的答案。” ...
我们每个人,从来到人世后,自然地就会做梦。而梦的是那样离奇古怪、五花八门。其中有一种梦,人们还给它起了名子叫托梦。就是死者或神灵在梦中向还在世的人,传达信息的那种。这种托梦之说,有很多人是不相信的,总以为是一种巧合。而当事人却又百般地认可,认为是事实存在。那么这世界到底有没有鬼神,我也不知道。可有很多时候,人们在梦中梦到的事情,过后就在生活中出现了。真的是鬼神有意地,在人的梦境中出现来嘱咐、交代,或以各种情景来示人,预知吉凶祸福吗?我真的不知道,但前些日子和朋友们一起聊天时,他们却给我讲了几个真实的故事。 一、亲情的呼唤 石某,四十多岁光景。她的经历很坎坷。幼年时,一家五口人,除父母外还有两个哥。她五岁时母亲因病去逝,父亲看他们年幼,怕再婚后孩子们会受气,因而未再婚配。父亲既当爹又当妈,费尽心血,把他们养大成人。由于石某失去母亲时才五岁,所以她特别依恋父亲,也因此父女的感情非常深厚。他们父女俩可谓是心心相印、心灵相通,他们之间有很多时候不用语言表达,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表情对方就会心领神会。 年轻时的父亲闲暇时和别人学过推理、算挂的本事。所以,年老退休后没事可做,就干起了给人起名、算挂的事儿。石某也时常陪伴左右。在父亲给人家算挂时,根据来人的实际情况,父亲算出的结论,她也会猜得八九不离十。她的父亲是个善良之人。给人起名、算挂是免费的。但如果有心人自愿给点儿,他也会根据来人的家境,作出选择是否收取。他的想法是,这点小费可以给自己弄点小酒喝喝,改善下家里的生活。 石某结婚后,也一直和父亲一起生活。直到父亲退休,经人介绍再次结婚,石某才和爱人一起离开了父亲的家。在这期间石某没事儿的时候,经常去探望父亲。他记得,就是在他父亲去逝的前几天,她心里总是像长草了似的,阵阵发慌。也为此,她每天都去父亲的家,看到父亲安然无事,才放心离去。但是,心里还是有种不安之感。就是在父亲去逝的那天夜里,石某在梦中看见了父亲。父亲身穿一身黑色的衣服,满脸像烟熏了一样,黑乎乎的,父亲漠然地告诉石某,自己煤烟中毒了。石某在恶梦中醒来,全身弥漫着汗水。由于是个梦,她把手伸进爱人的被里,搂着爱人的胳膊又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她把梦中的事儿告诉了爱人。爱人知道他们父女心灵相通,就催她快过去看看,但石某因有继母的缘故,并且父亲他们每天早上要九点多钟才起床,怕去了不好,再加上是个梦,也就存在着侥幸心里,所以说再等等。可是就在此时,她接到了哥哥的电话,让她赶紧去父亲的家,父亲煤气中毒了。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错了。她哭嚎着向父亲家奔去。可是一切都晚了,父亲和那个继母已驾鹤西去。她跪在父亲的遗体傍嚎哭不止,向父亲忏悔,自己不应该没心没肝,父亲托梦让自己前来相救,自己却没把父亲放在心上,一时贪睡、糊涂害死了父亲。从那时起,石某很长时间在忏悔中渡过,泪水时常遮住她的双眼。现在虽然渐渐淡忘,但还是留下了阴影。 二、母亲的忧虑 现年五十六岁的于某,是个师范大学的教授。小时生活在农村,家境不好。身下的妹妹由于生病,没有及时得到治疗而死亡,至使母亲患上了轻微的精神分裂症。母亲患病后,经常不能正常地料理家务和照顾年岁还小的他,使他在十几岁时,就开始自立,成担起家里的部分家务。在母亲犯病时,还经常请假在家,陪伴和照顾母亲。也更使他坚定信念,一定要考入大学,最好是医科大学,好为母亲治病。他利用各种闲暇时间进行自学,最后终于走出贫困。他虽然没有实现自己当医生的愿望了,但成为了一名大学教授。母亲的病也得到了很好的治疗。 当今的大学不是所有的教授工资都很高,而很多人的工资,都只能维持中等水平,不能使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于是他开始寻找生财之道。最后他在朋友的介绍下,开始学习炒基金。 开始的时候,母亲天天没事儿干,就子陪着他看行情,。那时正是基金火的时候。他确实挣了点钱,母亲看着也非常高兴。后来基金行情不好,他也赔了一些,于是他又瞄准股票市场。股票的行情更加复杂,有时看着儿子一宿一宿的不睡觉,母亲看在眼里痛在心上,看见行情上涨,母亲就会眉开眼笑,看见行情下跌了,母亲就会紧张得,愁眉苦脸。也就在他热衷于炒股票时,他的母亲突发性脑梗去逝。母亲去逝后,他还在和股票周旋。可是不一样的是,母亲不在了,没有人陪他看行情了。可是从那时开始,他经常在梦中看见母亲。而且每次看见母亲,股票就会下跌,最初他还没意识到这点。反而心里觉得有些不安,认为是不是自己哪做的不好,让母亲挑里儿了。可是时间长了,他却总结了一个经验,那就是,只要在梦中看见母亲,股票行情就会下跌。就这样他的股票越做越好,他发了财。也为此,他经常去祭奠母亲,给母亲送去更多的钱,安慰母亲的在天之灵。 三、菩萨的警示 淑兰是个无神论者。但在一次的事件中,她信了。那是在前几年的一天,她晚上下班回家。路上,一个小学生在她身后,突然一声大叫,吓得她全身一振,头发根都立了起来。从此她萎靡不振,不敢一个人在家呆,总觉得身边有什么东西似的,时间久了,就一天比一天严重了。家人找了一江湖大夫为其治疗。大夫检查淑兰的脉相时,问淑兰家里是不是供奉什么了?淑兰告诉大夫:“没有哇!”大夫说不对,你家供奉了!要不为什么我摸不到你的脉,你的脉被保护了。他让淑兰好好想一想,是不是供奉菩萨了。淑兰想来想去,突然眼前一亮!我家是有观音菩萨,不过我没供奉她呀!是那年我和女儿在一个商店里,看见了像卡片一样的观音菩萨像,听店员说放在钱包里有好处,我就买了一个放在了钱包里。现在那个钱包放在哪了我都不知道。大夫说就是吧,我说你脉受保护了吧。于是大夫做了一下法,再摸脉就说有了。通过他的检查,认为还是吓着了,是被人吓着的。他在淑兰的身上施放了小小的法术后,告诉淑兰没事儿了,并叮嘱淑兰回家后,把观音菩萨的像挂在高处,过些日子就好了。说来也神了。淑兰回去后,就把菩萨的像挂在了自己的书房里。不久就真的好了,真的不害怕了。日子过得也正常了。可是有一天她做了一个梦。梦中观音菩萨在左边,她的右边是一个身穿一身红的男人。那男人有点像过去的官员,头上戴着红色的,带有类似文人戴的那种帽子。两个人就在对面看着淑兰,一言不发。早晨起来,淑兰把这梦告诉了爱人。爱人说梦见穿红不好。于是淑兰上网查了一下,网上的周公解梦里说,梦见穿红衣的人不好,有血光之灾。于是淑兰开始担心。十点多钟时她给女儿打了个电话,叮嘱女儿和女婿开车要小心。可是女儿告诉她,刚刚出了车祸,不过没有受伤,是对违规造成的。淑兰听后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明白那梦应验了。安慰、叮嘱了女儿后淑兰放下了电话。淑兰想那天那个医生说有菩萨在保护我,看来是真的了,她相信了。可是就在那天的晚上她又作了一个梦。还是那个红衣男人,这次没有观音菩萨。红衣男人来到淑兰的跟前看着淑兰,没有说话。而淑兰却告诉红衣男人,过年来接孩子。醒来后,想起梦境,感觉那红衣男人好像和自己有染,但自己又没觉得和他有过什么关系。这回淑兰害怕了。她想起前天的梦,女儿出了车祸,这回又让他过年来接孩子,真是吓死了。于是她又给女儿打了电话,一再叮嘱女儿不要再开车了,有危险。女儿也听了她的话没再开车。 一次偶然的机会,淑兰在一个庙里,看见了观音菩萨,她这次非常虔诚地给观音菩萨上香,跪拜。并祈祷,让观音菩萨保佑女儿及全家平安、健康。 听了以上朋友的诉说,我也有些半信半疑了。这世上到底真的有神灵,托梦之说真的存在吗?我不知道。我想,对于某些人来说,相信则有,不相信则无吧。 ...
听母亲说二舅病了,我很惊讶,二舅的身体一向强壮,怎么会突然病了哪? 拿着母亲给二舅准备的补品,我敲开了二舅家的门,二舅妈一脸憔悴,看见我差点流泪,我小声问:“二舅咋了?” “你二舅没啥大毛病,就是被吓着了。” 我一听差点乐了,二舅素来大胆啥事能吓着他?我跟着二舅妈进了卧室,卧室里很黑,窗户都挡着窗帘,二舅蒙着被子躺在床上,被子下他的身体瑟瑟发抖,这一刻我才感到事情的严重性,我收起了想要嘲笑他的心,扯下了他头上的被子。 “啊……”二舅尖叫了一声,我瞬间把住了他的肩膀,“二舅是我。” 他的眼神像找不到对焦的镜头,茫然无措地喃喃自语:“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谁来找你?二舅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兴许我的大声吓坏了他,他慌张地说:“别问……别问了……”说着头又要往被子里钻。 我一气,一把掀开了他的被子,拉开了窗帘,灿烂的阳光一下子照了进来,他大叫一声,用手遮住了眼睛。 我抓住他的手,帮助他慢慢适应光亮,许久他才犹如活过来般,松了一口气,眼神也不在迷离。 “二舅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吧?”我拉着他的手问。 他叹了口气,缓缓地说出了他的遭遇,由于他的精神还不是很好,语言上有些颠三倒四,我稍加整理了一下,帮他把遭遇还原了。 “事情发生在大年初二,那晚二舅去朋友家喝酒,一直喝到半夜才散。路上二舅没打到车,只好醉意朦胧地往家走。走到家附近的小树林时,他觉得膀胱一阵胀痛,尿急。 几步窜进小树林里,解开裤子一阵哗哗声,他顿感轻松。就在他提着裤子要走的时候,树林里传来依稀的哭声,那哭声凄凄惨惨的,听得他头皮发炸。他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月光中,他发现不远处大树下,有个女人的头颅,脖子处齐刷刷鲜血淋漓的仰首躺在地上,头发缭乱的披散在四周。 二舅吓得妈呀一声撒腿就跑,可是这凄惨的哭声始终跟在他身后。 他没命一样跑回了家,二舅妈见他一脸的冷汗,问他怎么了,他怕吓坏二舅妈没敢说。喘着粗气说:”遇见一只野狗,差点被它咬到。“ 二舅妈听了笑他胆小,他也没反驳,都没洗漱就躺在了床上,刚进被窝耳朵里就传来女人的哭声,刚一闭眼,那个头颅就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猛然睁开眼睛黑暗中正好和头颅的眼睛四目相对,他失声尖叫。二舅妈啪的一声打开灯,不悦地说:”大半夜你鬼叫什么?“ 二舅什么也没说,闷着头走进了客厅,他点燃烟,打开电视,电视上正在播出午夜新闻。说的是本市发生的一起凶杀案,一名年轻的妇女被分尸,至今头没有找到。 二舅死盯着电视,那女人的照片和那个头颅有几分神似,他忍不住拿起电话…… 第二天,新闻报道,根据一位神秘市民提供的线索,找到了女尸的头颅,现在案件正在侦破当中。 二舅看完新闻报道之后,本来以为可以松上一口气。 可是当天半夜,二舅又听见了哭声,看见了女人的头颅,披头散发地盯着他,脖颈处有道深紫的血痕还在冒着鲜血,二舅被吓得一身冷汗,晚上再也不敢闭眼。 二舅说完后更紧张了,惊慌失措地看着四周,我抓住他的手说:”二舅,我想那个女人是来和你道谢的,因为你做了一件好事,所以你不用害怕,你试着睡一下,我保证她不会再来找你了。“ 二舅将信将疑,那晚我不得已留宿在了二舅家,二舅是抓住我的手睡着的,这一夜他睡得香甜,我却紧张了一夜未眠,次日看见二舅神经气爽的起床,我的提着的心才落地。 ...
那一年我十三岁,上五年级。 记得那一年的秋天特别的冷,连邻居三狗子家的鸭子也不敢下河了。祖母头七的时候,妈妈带着我和姐姐翻了三道岭子,冒着连天的秋雨去奔丧。 回到秦园村的时候,家乡已经是一片汪洋了——我们离开的三天里,发了场大洪水。那水大的,三狗子家的鸭子都上了屋梁子了。 县里调拨了很多方便面救济村子的人,我家当时分了一箱子。我至今记得我捏着一袋“福满多”方便面,趟着齐膝的泥水去找三狗子玩的情景。三狗子挎着一个黑猫警长的水壶,拿着长长的竹条子赶鸭子,身上都是鸭毛。他看到了我,表情怪怪的,歪着大头说:“明儿,你怎么还不去上学?陈老师昨儿还问起你呢。” 我忙回家拎了那只姐姐帮我缝的草绿色的书包出门,三狗子远远地叫着:“我先走了啊,要迟到了。” 我光着脚丫子追他,泥水“噗嗤”、“噗嗤”地甩在后背心上。他似乎走得很慢,但我就是追不上他,老奇怪的。 秦园小学在村东头,靠着一条河,三狗子天天都是撑着个竹筏子去上学,我几乎天天都蹭他的竹筏子,那一天也不例外。 竹筏子边上栖息着的几只鸬鹚,那天叫得特别的凶,我心想,可能是河水涨得太凶了,害得它们没得鱼吃了吧。 三狗子一路上不说话,连半路上去村西头,接小红表妹上学的事也忘了。到了操场边上,我们上了岸。操场上的杂草长得老高,怕是水喂饱的吧,里面时不时闪过一只毛烘烘的东西,眼睛绿绿的,不知道是野猫还是黄鼠狼。 学校里鸦雀无声,等我们穿过荒草地时,猛然看到了那几间倒塌的教室,几棵高大的皂荚树也被连根拔起了。我吓了一跳,教室怎么倒了呢?三狗子忽而笑了笑,他的笑没有声音。我有些害怕了,说:“三狗子,把黑猫警长的水壶借我挂一会吧。”三狗子答应了。 倒塌的教室后面忽然传来一阵“加油”声。我似乎听到了很多同学的声音,忙捏着黑猫警长的水壶跑过去。 一片废墟下,我们的班主任陈老师正叼着口哨,做着奇怪的手势(像是青蛙在游泳),无声地为同学们加油。同学们在玩拔河比赛,双方都瞪圆了眼睛,腮帮子也鼓得像青蛙,汗珠子顺着他们的裤管往下落,地上湿了一大片,潮兮兮的。 三狗子猛不丁地从我后面蹦了上来,拉住我的手,喘着粗气说:“明儿,快!拔河,拉我上岸!” 我的手被他捏疼了,我下意识地看一下他的手,他的指甲盖里黑乎平都是淤泥。我又扫了一眼拔河的同学们,他们的指甲盖里也都是黑乎乎的,有的指甲甚至断了半截,血水在静静地流淌。 我忽然想起祖母跟我讲的一个鬼故事,很多水鬼都上岸找人拔河。 我偷眼看了一下地面,地面除了一滩水,只有一个人影在晃动,那是我自己的。 我心里头抽紧了,慌忙弯下腰来,说:“我肚子疼,我要去茅坑!” 三狗子的眼睛里血丝颤动着,还是不松手,说:“不行啊,快拔河!我要上岸!” 这时候,那些拔河的同学们也都叫了起来:“拉我上岸!拉我上岸!”他们的声音颤颤的,带着荒凉的哭腔。有几个同学“哇”一声吐了一大口臭烘烘的污水。 他们的眼睛有些发绿,像是一群杂草里的夜猫子。 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咬了一口三狗子的手,撒丫子往学校门口跑。 我也不知道奔跑了多长时间,天上下起了蒙蒙雨,我的腿肚子似乎抽筋了。夜幕下,我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姐姐打着雨伞过来了。 我一头扑进姐姐怀里,委屈地哭了。姐姐抚着我的头,爱怜地说:“明儿,你去哪儿了7邻居家三狗子被洪水淹死了,你跟他不是朋友吗,三狗子他爸把三狗子的那只黑猫警长的水壶给你送来了!咦!”她忽然看到我胸口挂着的黑猫警长水壶,脸色变了。 那一夜,我发了高烧。妈妈连夜去邻村给我请来了赤脚医生王二,王二拿着一打黄裱纸在我身上擦拭了一遍,又在水碗里立了双筷子,然后跟我妈妈说:“这孩子,被鬼摸头了。” 事隔数日,我才知道,那场洪涝灾害冲垮了秦园小学的几间教室,那天去学校的小学生都被活生生地砸死了、淹死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三狗子会找到我,也许我和他是最好的朋友吧。我有些后悔,那天没有送给他礼物,白白拿了他的黑猫警长水壶。 ...
1、山精 投稿:马来西亚 文庆 与水蟒鬼一样,这件事也是听我那个印尼工人说的。 他说在印尼爪哇,有一种山精,长得很像猴子,但是却双足直立,有自己的部落,但是族群不会太多。 开始我以为他说的是大脚怪,但他说没有那么高,和普通人差不多的体格,但是力气大,移动迅速,没人能捉得到。 而且它们还能言语,爪哇常常有传说谁家的孩子和山精成了朋友。 一旦山精认定的朋友,就会常常帮助他,送些山货什么的。 不过山精几乎不跟成年人做朋友,可能对人有防备,不像小孩子单纯,容易满足。 在爪哇很多村子杀鸡,都会把鸡杂埋了或者烧了,因为对山精来说,这些是美食,容易把他们引来。 为什么村民会惧怕山精到村子里来呢? 原来雄性山精非常好色,还可以在晚上幻化成男人,引诱村民的妻子。 有些村民很好奇,想看看山精是什么样子,于是就想办法吸引他们出来。后来发现,比起鸡杂,烤乌鸦更让山精无法抵挡。 于是就有人在传说有山精出没的森林边缘,烤几只乌鸦,总能把一窝的山精引出来。 我就好奇了,那这样不是很容易设陷阱抓山精吗? 印尼工人说,人不是应该与自然和平相处吗?没事抓他们干嘛…而且山精也不是动物,像是山里凝结成的精怪,离开了山,估计可能会消散。 我觉得这种东西跟中国传说中的山魈差不多吧。 2、净地 投稿:顺德 肥妹 这件事发生顺德,日本仔入侵的时候杀了好多人,好多地方都人云亦云被说成乱葬岗,但有一个地方我很肯定曾经是乱葬岗。 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那里曾经有颗木棉花树,树身很多人脸的轮廓,十分怪异,后来政府改造此地,将这颗树砍了,砍的时候,树流出来都是红色的汁。 改造前还安排人打斋等仪式,后来在旧址建了15层高的大厦,那时候算是挺威风的。但建好每几年都会再净一次地的,净地的时候都会私下通知周围的居民,能不走就不要走那条路,但为了避免引起恐慌,这件事也没有明确说为什么,都是口耳相传。 又一次朋友的妈妈不知情,带着年幼的儿子经过那里,一回到家里儿子就好像发癫一样捉住床边的木栏不停摇,喊:“快放我出去啊!快放我出去啊!” 妈妈问他怎么了,但他就是没有反应,而且力度非常大。 妈妈当时吓倒了,马上叫人回来处理。 一五一十交待了事情,神婆话可能冲撞了,后来就把事情处理掉了。 但朋友告诉我,那段时间入夜会听到有人拉她家神台,拿香点的声音,所以有段时间我都不敢去她家。 还有一次那里净地,因为有亲戚就住在拿块地对面,那天我跟妈散步去亲戚家,我妈走时候再三叮嘱亲戚,明天十点到两点将门窗关好,阳台和门口放扫把,别人来拜访你都不要开,叫他迟点再过来。 3、漏水 投稿:阳江 梦梦 十年前刚毕业出来工作,在阳江租房住,有天阳春的亲戚电话我,让我过去谈一个朋友(相亲那样),然后住在亲戚家(老式商品房),晚上见了一面那朋友,他忙手上工作说没空饮茶,让第二晚再约会。 就这样回到亲戚家冲凉睡觉,第二天天快亮时,我朦朦胧胧看到一个身穿褐色长袍的人和我说话,说我阳江的出租房水龙头没有拧紧关水,让我早点坐车回去…… 我摇摇晃晃头起来,感觉做了一场梦,但又很清晰,想了想会不是我发梦糊涂了,于是和亲戚说我要赶回去看看,但晚上要会见“对象”,到底哪样重要,我想了想不放心还是要赶回去。 当我回到出租房吓了一跳! 厕所爆水管水一直在流,应该流了一夜了,和房东说了,他说看我刚出来打工没有什么钱,减了一点水费,记得那个月给了60元水费。 后来又和亲戚说起这事,是有穿长袍的人,她父亲,就是我们叫的啊公,那年代长袍装或中山装,但已经走了20年了。 ...
1。在几年前,我在一个职高上学,而且听说这学校原来是个五七干校,所谓五七干校,就是在文革时期下放干部待的地方,那些人受不了当时的迫害,很多都自杀了,所以这所学校很阴。有一天,我和同学下晚自习,那个自习楼是有三个楼梯的,左中右各一个,我们都习惯从西边的楼梯下去,也就是右边的,我们几个边说话边往楼梯那里走,突然,看到一个很高的东西,目测有2。5M左右,很宽大,没有脸,全身像找了一块很大的白被单,在楼梯口跳,而且是原地转圈跳,不像是人在跳,那东西跳得很缓慢,不光是向上的过程很缓慢,向下也很慢,我们当时菊花一紧,纷纷从中间的楼梯逃回宿舍了,后来打听看门的老头说这个自习室原来有很多人自杀,看见那种东西不奇怪,只要你不理它,它就不会招你。那玩意应该是白无常吧! 2。我有一个比我大七岁的表哥,在我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哥不幸得了白血病,一直都很危险,一天晚上,我妈接了个电话就出门了,我自己在家,不知道我妈为啥出去,我就在家看电视,我家小狗坐在我旁边,我正看着电视,我家狗突然开始叫,冲着我家钟叫,我摸了它几下,过一会才安静,我看我妈还没回来,我就先睡了,我的卧室在北面,是阴面,阳台和卧室被一道玻璃推拉门隔开,我躺下后去睡不着,就看着推拉门的方向,我竟看见我哥透过玻璃窗进来了,他说:“你和我走吧。”我起身要走向他,突然他的脸开始腐烂,一下子退了出去,我就没了意识,一觉到天亮了,我妈告诉我我哥去世了,后来我越想越不对,一是我当时不知道我哥已经去世,二是我很清醒,应该不是做梦。(现在我就在这屋子里敲字呢) 3。我上初二的时候,出去和同学玩,下午4,5点钟的时候就回家了,那天正好是给人烧纸的日子,所以路边有很多烧纸的人,我做到我们小区门口,看见旁边有几个人在烧纸,有对老夫妇弓着腰在烧纸,而在他们烧纸堆的旁边,有个穿了一身红的长发女人,看不见脸,用手往纸灰里搅动,我看完后,立马低头离开了。http:/// 5。在昌平南口,说南口可能大家不熟悉,但要说到居庸关的话,应该就有些人知道了,居庸关就在南口,大家也都知道居庸关古代和近代都是战场,抵御外族侵略,不免会死人,所任南口也是跟很阴的地界,南口的北面有一个面积很大的采石场,我的一个爷爷原来就在那里上班,他跟我说:有一次他值夜班,刚躺下,就听见有人敲门,打开门也没有人,反复了几次,我那个爷爷站在门口大骂了几句,才消停了下了,但是过了一会,又听见外面有女人哭,我那个爷爷就真吓到了,连病了好几天,想想都后怕。 6。这是我姥姥讲给我听得,说在她上小学的时候,学校里有一颗大槐树,几个人都搂不过来,那时学校的老师说不让爬那棵树,我姥姥那是却很淘气,去爬那棵树,爬了几步,看见同学都在看着他,感觉很神气,可是,我姥姥突然感觉脑袋一沉,晕了过去,醒来以后就躺在家中的床上,发起了高烧,我姥姥的妈,也就是我太姥姥说我姥姥爬的那棵树里有个狐狸精,缠上了我姥姥,肯定会来找我姥姥的,不出我太姥姥所料,不一会,一只狐狸来了,那种爬的姿势很像是匍匐,反正很奇怪,我姥姥的舅舅,也就是我太舅姥爷用烟头烫他,骂脏话,有人用分娩用的布扔他,一会就掉头跑了,我姥姥的烧也退了。从那以后再也没人碰那棵树了。 7。还是一个关于树的小故事,在南口河套的北边,有一棵松树,北林业局编了号,不是因为这棵树的年代久远,也不是因为这棵树品种珍贵,而是有个故事,在抗日战争时期,小鬼子为了搭炮台,到处找木料,他们挑中了一颗树,用锯开始喇,刚没钜几下,那棵树竟开始流血了,吓得小鬼子掉头就跑。那棵树是前几年用铁栅栏揽上了,在我小时候是没有铁栅栏的,我摸过那棵树,也看见有个喇痕。阿弥陀佛,万物皆灵! 8。这是听来的,南口村有户人家,有5口人,老头老太太,俩儿子,和大儿媳妇,老头得病去世了,老太太不忍把老头埋到别处,就埋在了自家后院,在埋下去没过几天,大儿媳妇起夜,听见老太太在自言自语,像是在和老头说话,把大儿媳妇吓得够呛,回去告诉大儿子,第二天大儿子就问老太太,老太太指着老头的遗照说:我半夜睡不着,就看看老头子的相片,看着看着老头子开始说话了,我就和他聊天了,大儿子一听情况不对,就买上找人把父亲的坟移到别处了,以后就没出现这样的事。 9。大家应该都知道十三陵,是皇陵,如今这里也有公墓,我两个哥们儿骑摩托上山了(十三陵的山)在山上兜了一圈,开始往山下走,那时已经11点半了。他们骑到快下山的时候,坐在后面的人看见路边有个没有头和双臂的人,他看了几眼,感觉全身的毛都炸了,但他还是认为是幻觉,他没跟前面骑车的人说。后来告诉骑车的人,骑车的说他也看见了,没敢告诉你。 10。又是一件发生在那条东西向小路的事。几年前的一天晚上8点多,我从外面赶回家,走在回家必经的小路上,那时候两边的路灯很多都坏了,就算能亮,也是很微弱的光,小道的南面是一排柳树,随风荡着,北面是一堵长长的红墙,坐在这条路不会让人很安心,就算没有鬼怪,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打劫的,不多赘述,我走到小路的一半处时,看见一个女人迎面向我走来,她低着头,推着一个婴儿车,看不见她的脸,我把目光转向婴儿车,借着微弱的光亮,我可以肯定车里没有小婴儿,我与那个女人想想走过的一瞬,吹起了一阵风,我打了个机灵,快步向前走,我就听到声后有个女人声音“别哭了,乖了,不哭了。”我头皮一炸,几乎是跑回家了,不知道是我神经过敏还是那女的是个神经病啊。 11。这是个听人说的,不能算恐怖但是挺诡异的,我有个同学,在一座1大楼的12层里办点事儿,办完事上电梯,按下了一层,电梯的示数就12。11。10……1,叮,电梯门开了,我同学走出去,发现还是12层,她感觉很奇怪,所以又上了电梯,电梯里明明写的是1层,所以她又按下了12层,电梯门又关上了,叮,电梯门开了,他吓了一跳,他竟然到地下停车场,也就是B2,无奈她从通道出去了,太诡异了。 12。我姥爷给我讲,有一年春节前几天,他和我老舅老爷一块骑车去买东西,而且还挺远的,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姥爷尿急,跑到路旁有个公墓,解决完回头一看,一个老太太背冲着我姥爷,跪着哭坟呢,我姥爷赶快就走了,我问为什么走,他说,这是在找替死鬼,如果上前打招呼,回头必是鬼脸! 14。这是我一个小学同学的故事,并不是看见了鬼怪,而是UFO!他只和很少的人说过,都不相信他,可是我相信。事情是这样的,他小时候和我一样,是在姥姥家过的,他姥姥家在十三陵,那天晚上,你大舅开车带着他和他舅妈回家,开到胡庄附近,可看见山上的天山两个字,而就在那两个大字的斜上方,有一个像盘子一样的发光物体,在空中盘旋,而对比着周围的景物,那个UFO相当的大,而当时只有我那个同学看见了,车上其他人都没有看见,而人类都有对巨大物体的恐惧,我那个同学当时很害怕,连着几天做梦,他讲给别人,也没有人相信,不过,我相信这是真的。 15。这是一个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我的卧室里有个大柜子,有五六年了,一直很结实,就在几个月前,我如往常一样11点左右就睡下了,应该是睡了有1个多小时,快两点了,我就听见咚的一声,我吓醒了,不过还是迷迷糊糊的,我看见柜子的夹层和抽屉都塌了,旁边还有个朦胧的影子,我以为是做梦,看了一眼就又睡过去了(我后来想都后怕),就到了第二天,我妈说以为我从床上掉下去了那,柜子确实塌了。哎,太邪了。 16。这不是一个故事,而是我和我的朋友都有的一种感觉,在上幼儿园和刚上小学的那段时期,特别容易做噩梦,每次都吓醒,明明暗示自己先点好玩的东西再入睡,却又是噩梦连连,而我有一个朋友,他的主观意识很强,他也经历过这样的事,他感觉有什么力量拉着他进入梦境,最邪的一次是他感觉到要做梦了,拼命地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这应该就是鬼压床吧。但一过了那个年龄就很少做噩梦了,我就很有感触,鬼故事网的看官们你们有没有这种感觉? 17。寡人在10年考上高中,开始高中生活的第一关就是军训,我们学校军训在校园里,所以我们都住在学生宿舍,我报道之后去找宿舍,我还挺高兴,分了一个大间,(说明一下:宿舍的结构是左右对称的,我在正中间的一间)把东西收拾好,就开始训了,累个半死,回到宿舍,因为第一次住宿,所以挺新鲜的,没人睡,我们就聊天啊,正聊着呢,我们听见东面的墙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像是有人在锤墙,我们不甘示弱啊,果断回击,我们也敲,咚咚咚的,最后吧主任招来了,我们说那边也有人敲啊,谁知主任说:少胡说八道,那边都没人住,赶紧睡觉,要不一人一处分,我们都蔫了,不是因为主任的恐吓,而是东面竟然没人住,想想有些慌,便都睡了,第二天一大早,学校竟派人把东面的房都封上了,这让我们宿舍的人更后怕了。不过好在剩下几天除了饭难吃点,没什么其他异样了。 18。这也是发生在我高中的,不过不是发生在我身边,这个事还有个名子,叫(红领巾事件),事情是这样的,有一个初中的小女孩,不知因为什么就在宿舍中自杀了,用刀割了自己的右手,并用红领巾把右手和床的栏杆绑在一起,后来发现时已经晚了,而当有人解红领巾时,怎么也弄不开,成年的男人解不开一个初中小女孩系的扣,后来又用剪刀剪,也弄不开,最后是用香烫开的。 19。我有过一次经历,让我觉着很怪异,接下来就让我复述给你们听听一天晚上,我就像在平时一样在家用电脑,外面传来喇嘛声和哭声,看来又有一个人死了,我不禁想着。突然,我就觉着有一丝冷寒,接着,困意开始侵犯我的脑海,于是,我就去个冷水澡。以往,我洗完冷水澡出来之后,会有一种暖和的感觉,这次,我从澡间里出来,有的竟然是寒冷的感觉,那时,我没想太多,于是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窗外一阵冷风把窗帘吹开了,哗啦的声音把我惊醒了,屋外喇嘛声和哭声还在继续,惨淡的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我稍稍心安,忽然我的一本书从书架上掉了下来,这让在床上的我一阵心惊,我穿上鞋子,准备起床看看,一对手,一对隐藏在黑暗的手,不知道从那边伸了出来,把我拉回到了床上,我一动都不能动,后来还有一个男人的嘶哑声音响起,但是当时惊慌的我根本没有听清楚他说得什么,后来手放开了,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木质的门被虫子咬得咯吱咯吱的响着的声音。后来我就睡着了,起床的时候发现书根本没有掉下来,窗户也被关得紧紧的。 20。我听我姥爷说,在他二三十岁的时候,也就是六十年代,看见不干净的东西是很正常的,因为那时候人类活动的范围没有现在大,而且到了晚上也不像现在是的灯火通明的,基本上七八点钟就没人出来了,我姥爷原来是南口采石场的一个车间主任,那时都住在一个大院里(不是四合院那样,是在大院里有一个空地,连接着各个胡同,应该能住200口子),那时院里人都用一个公厕,晚上有人起夜,看见空中飘着白影,都见怪不怪了,还跟我说有一种东西叫(屎魔)吸收屎尿之精华(有些重口啊),在厕所也能看到,身材很高大,眼睛发着绿光,很吓人。 21。大家都知道,动物成精修炼百年,蛇成精,是靠向日月吐纳,吸收精华,狐狸成精,是靠蛊惑人心,吸收人之精气,所以狐狸成精后,很像人类,甚至能幻化人形,我姥爷和我说狐狸是有等级分配的,首领狐狸下半身像是萎缩了一样,后腿很短,需要其他狐狸背着他,甚至能著拐杖,叫声很难听。还有刺猬精,原来我大姨夫养了一只刺猬,养了有半年,不想养了,想放生,开车放到几公里外的草丛中,结果那只刺猬晚上又回来了,有老人说必须杀了它,不然会祸害家人,后来怎么样我就不清楚了。 22。大家应该有听过这样的一个鬼故事,在某大学的女生宿舍里,有个女孩在起夜或晚上打水时,总会遇到有人问她买不买红毛衣,前几次她都说不卖,相安无事,就在某一天的晚上,那个声音又问他:买不买红毛衣啊~那女孩烦了,就敷衍的说买买买,那个声音消失了,那女孩回到屋里睡觉了,第二天,他同学发现她很晚了还不起床,就掀开她的被单,几声尖叫响彻大楼,那女孩全身的皮全被扒下来了,就像穿了一件红毛衣一样。看起来这个故事神乎其神,不过,我告诉你们,这是真的,这个大学就是北京石油大学,而北京石油大学的女生宿舍,和我家就隔了一个一人高的铁栅栏…… 23。这是我最不愿回忆的一件事,因为那一次我离它太近太近了,那是几年前夏天的一个傍晚,那天是阴天,有微微的风,我们楼道有个老人去世了,那个老人对我很好,我也没事和他聊聊天,可是突然就去世了,外面他的家人正在忙活,这里的习俗是要把人放在家门口一会再运走,我本来那天不想出去,太晦气了,可是我约了朋友,看看时间快到了,送葬的人群还是没有走的意思,我就硬着头皮出去了,我走到门口,低着头,瞄了一眼,什么纸马,纸车,纸房子,纸人,应有尽有,我正看着,一抬头,我的头“嗡”的一下,那个老人拄着拐杖,站在几米外的角落,朝我这里微微地笑着,我转头一看,老人的尸身正在那里安静地躺着,我再转头一看,已经没了踪影,我就快步走了。因为这事我还病了几天啊,太渗人了。 24。这是我的舅舅跟我讲的,在他十多岁的时候,和几个朋友从南口回昌平,走到三角地附近,那时三角地还是一片小平房,晚上走到那挺渗人的,他们有四五个人,所以也不害怕,一边走一边低着头打闹,我舅舅走在前面,感觉有个人朝他们走过来,他也没在意,没抬头看,走到他们跟前,一个女人的声音:你知道居庸关怎么走吗?我舅舅和他朋友头也没抬,冲这北边一指,就走了,他们往前走了几不,有个人突然太起头,回头看,所有人就都跟着他回头看,一条长长的路上已经没有了人影,别人都感觉很奇怪,那个最现抬头的人颤抖的说:那个人……没头…几个人都沉默了,加快步子,赶快回家了。 25。我有个同学是个阴阳眼,确实看他的眼睛和普通人的不一样,感觉总是很深邃,眼睛也有的近视,有一次他和我说,晚上10点多了,他从家里看学校【他家里学校很近,从窗户就能看见】,因为没戴眼镜,看到学校是一个有些模糊的轮廓,可他却看见在北宿,就是女生住的宿舍上空有几个很清楚的白影,像是人的形状,一直带空中打转,像是在等着什么,他想用手机照下来,照向那个方向却出现了大片的过度曝光,而白影也没有了。这个应该就是好兄弟了,如果是其他东西的话,他的近视眼应该看的也是模糊的,而为独白影视清晰地,阿弥陀佛! 26。其实这件事挺乌龙的,有一天晚上,我的几个哥们骑了四个摩托,一人带一个,有八个人,去十三陵上跑山去,下来时已经一点多了,我们几个就在亢山广场的北门那里歇会,正聊着天,有个人说:诶,你们看,那什么玩意啊。我们都看过去,一个女人,穿了一个白裙,头发很长,看不见脸,低着头慢步走着,当时街上没有一个人,可是我们人挺多的,没害怕,也没往那些事情上想,骑着车跟了过去,我们在车上叫她,她没有反应,骑到她旁边叫她,也不理我们。还是低着头慢慢的走,我仔细一看她竟然没有脚,而且离着么近都看不见她的脸,我们有点虚了,就骑车走了,哎,都是年轻好奇心重,好后怕啊,她幸亏没理我们。 27。这是我听我同学跟我讲的,她姐姐的事,有天她姐姐从外面回家,看见地上有张纸钱,她姐姐躲着那张纸钱走,不想踩到,而就偏偏一阵风把纸钱吹到了他的脚下,她踩到了那张纸钱,她暗骂了一句,就回家了,没什么异样,太阳下山了,我同学感觉她姐不对劲,老是低着头不说话,就拍他姐姐一下,她姐姐开口说话了:六月的冰很薄,六月的冰很薄……说了很多次就昏过去了,后来他问她姐姐,他姐姐什么都不记得了。 28。这是一个女生跟我说的,她家最近建了一个健身广场,每天在那里玩的人很多,尤其是那两个秋千,更是排不上队,一天她回家时路过那个广场,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她很高兴,终于可以玩秋千了,她坐了上去,荡啊荡啊,感觉头有点晕,就停了下来,坐在秋千上闭着眼睛,过了一会她感觉背后有一双手在推她,她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她有点害怕,就赶快回家了,后来别人跟她说,那个广场前几天死了一个人……后来那个广场就没什么人去了。 29。我之前说过我有一个同学是阴阳眼,有一次我和他聊天问他有什么感觉,他说:其实白天的时候没什么异样,到了晚上十点以后眼睛就开始发涩,然后变的通红,尤其这几天是鬼节,他都会很早就睡,有时照镜子时都会看见自己身后就有白色的影子。 30。大家应该知道我是学美术的,前面有我画的画,我是每周日到林业大学去画,林大有四个教学楼,我最开始是在四教画,但是因为四教在暑假都是关闭的,所以这暑假我都是在三叫画的,而今天正好是新生报道,四教开们了,我和看门的人打好招呼就上去了,因为刚开学,没有人来这,所以很安静,因为这样我才来这的,所以现在除了一个看们的人在一层,就我一个人在这栋楼里,今天我在练色彩,画了一会,我去厕所换水,正往厕所走,我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闪进了男厕,我没在意,以为是保洁人员,我走进男厕,问有人吗,没人回答我,我看里面也没人,估计是我看花眼了,我开始涮筒,突然感觉很压抑,我以为是我累了,就继续涮筒,我的余光总看见有东西在来回走动,但没有声音,我回头,也没有东西,我就明白有撞见了,我涮完往出走,就感觉后面有东西跟这,我突然回头,大声说:快滚!当时我打了个机灵,出了一身汗,身上轻松多了,后来就没事了。我觉得这是一个游鬼,四教很长时间没有人气,它才暂时在这的,骂一句就走了。 31。我一个同学前几天急性阑尾炎发作,做了手术,这几天刚出院,他说在住院第二天晚上他被压了,他做梦梦见有两个女人,看不到脸,拉着他的手,他动不了了,他醒了,换了个姿势睡,又感觉有人压他,他睁开眼,还是动不了,挣扎了半天在恢复正常,出了一身汗。医院是阴邪之地不是盖的。 32。我有个同学初中是昌平三中的,有一次他个几个哥们和完酒,十一点多了。就去了三中后山遛湾,后山有好多的坟圈子他们其中有个人尿急,就去一个圈子里撒尿去了,我那个同学和一个人在外面等着,一会,那个人骂骂咧咧的出来了。“撒个尿你们催什么命啊。”我同学说:他和那个人一直就没说话,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快步赶回家了。 33。我姥姥姥爷住在南口采石场东门的北大院,几十年前,我姥姥和我姥爷去我姨姥姥家串门,我姨姥姥家住在南口村,南口村的西门里面有一个城门洞,年头很长了,晚上八九点钟,我姥姥姥爷回家,从城门洞过,我姥爷走在后面,回头看了一眼城门洞上,激出一身冷汗,上面站这一个魔,双眼发这红光,非常高大,我姥爷回到家就开始发高烧,一直做恶梦,折腾了好几天,我姥爷说看见那东西在外面等他…… 34。有一次我个一个同学去医院,出来的时候要经过病危病房,我俩一边走一边闲聊,走了十分钟,还没有到头,我俩就很奇怪,本来一两分钟就走完的路怎么还没到头,我俩继续走而原本一条直道,却多了很多岔路,里面和其他地方一样。我们俩继续找路,走了半个小时,依旧是医院昏暗的通道,重症病房!都重症病房,我俩相互看了对方一眼,我俩开始狂奔,一边跑一边骂,什么难听骂什么,跑了半天我跑的肺都快炸了,我闭着眼跑,突然有只手抓住了我,睁开眼,是我朋友拉住了我,我一看到医院大厅了,我松了口气,赶快离开医院了。 35。我有个发小,现在在一个饭馆做后勤,在7月半后一天的晚上,他和一个人一起在后厨收拾东西,八点多了,后厨也没有开灯,只有消毒柜的紫光,呆在里面都让人觉得很害怕,好在他们是两个人,所以就加紧赶活,走的时候,我发小走在后面拉东西,那个人先走了,他们那里的后出门口拐弯处有个洗手间,我发小看见前面那个人拐进洗手间【只限于洗手】了,他出来后就去找那个人【十多秒】,他一看洗手间的门是锁着的,他就跑去大厅找经理,经理说那人去外面的厕所了,他就去找那人,那人说他根本没去过那。而我发小看见的是谁呢? 36。这是发生在汇佳中学的,汇佳中学是昌平的私立中学,挺有名气的,学费也是嗷嗷高,废话不多说,有个男生晚上到宿舍楼道呆着,他看见了一个半透明的女人在前面慢慢地走着,他就回去叫宿舍里的人出来看,他们出来后就看是追那个女的,那女的虽然走得慢,可是感觉怎么也追不上,眼看前面是一条死路,那女的应该停下来了吧,但她却在七八个人面前穿墙而去了。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 37。这是发生在昌平卫生学校的事,昌平卫生学校的高年级学生需要在学校实习,也就是晚上看楼,有一天,五个女生被分到一起,她们在一楼传达室正在玩牌,有个女的走过来说要上去拿点东西,她们没在意,就让她上去了,过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有人下来,她们觉得不对劲,就一起上去看看,搜遍了整个楼都没有人,她们很奇怪,如果她要是走了的话,肯定能看见的,那到底哪去了?她们下来了,有个人说,你们看那边楼,借着微弱的灯光,她们看见了!是那个女的,她站在另一个楼的厕所里,而那个厕所已经废弃了。 38。我小时候和我表哥住在我姥姥家,大夏天的,我和我哥都没事干。北大院有个人叫木杰,是我哥的一个玩伴,他说在公厕后面有个防空洞,是抗战的时候造的,很久没有人进去过了。我哥很感兴趣,他们准备了一些蜡烛,我们三个人就去防空洞了,来到厕所后面,看见了一道生锈的铁门,很久没有动过的样子,我哥把锁砸开了,一种刺耳的声音,伴随这一阵刺骨的寒气,我不禁哆嗦了一下,里面漆黑一片,只有前面几个台阶可以看清是一直通向地下的,木杰说走吧,我哥点燃了蜡烛,给了我一根,木杰走在前面,我在中间,我哥在我后面,虽然有蜡烛,但视野很有限,我就拉这木杰往前走,(我那时五岁)走了一会儿到了一个大厅,我们在那里休息,大厅里很安静,时不时听见蛇吐信子的声音,我们继续往前走,前面湿气很大,蜡烛的火焰似灭非灭的,很暗几乎是摸黑走的,走着走着,木杰竟然不见了,我和我哥怎么也找不到他,我们出来了,到了晚上,木杰回家了,没有异样,第二天,木杰疯了,谁也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39。在一年前的一个晚上,8点多了,我在一层楼道里玩手机,正玩着呢,我就听见‘嘿嘿嘿’的笑声,我听了很奇怪,根本没有一个人,一会儿又是‘嘿嘿嘿’,我听了听一楼的俩户人家,没有一点声音,又是‘嘿嘿嘿’很诡异的笑声,我仔细找着声源,竟然是地下室发出的,‘嘿嘿嘿’,我骂了一句,赶快上楼了。 41。我姥姥说他的一个舅舅有早起的习惯,很早,一般两三点钟就起,起来就去地里看看,又一次从地里回来,三点多了,他看见路边有个老太太在摘豆角,他感觉不对劲,应该是遇到没脸的了,就快步回家了,天亮之后回来看,老太太那是站的地方是一块大石头,而旁边也没有豆角。来自鬼故事网:http:/// 40。我有个朋友她姥姥家是十三陵的,挨着一个皇陵,每个皇陵都有守陵人住的房子,一般都是纯白的,而奇怪的是,每次在傍晚看那座房子都感觉在发着光,很亮。【我去看过确实是,不知道能否用科学解释】 42。我听我姥爷说昌平北站几十年前旁边是块坟地,一个冬天的晚上,有个人下了车要往家赶,因为很晚了,他很着急,所以要穿过墓地,这样可以节省很多时间,他就走进去了,因为归家心切,也顾不得害怕,就快步向前追,可怎么走也走不到头,不一会,他看见前面有点火光,就跑过去,看见一群狐狸在那里跳舞,他吓得赶快跑了,不一会又看见一个老太太在哭坟,他就继续跑啊,跑了很长时间,突然一阵公鸡打鸣的声,他一震,发现自己抱着一个坟头睡着了,那个坟已经有年头了。 43。这是我爸说的事情,四五年前了,我爸晚上喝完酒开车回家,到了西关环岛,也叫李自成环岛,因为喝醉了,开的很飘【那时查酒驾还不是很严】,对面来了一辆大石轮【拉材料的大卡车,很大】,我爸没躲开,撞上了,我爸的车被撞上了一米多高的台子,车完全报废了,开卡车的司机以为我爸必死无疑了,可我爸就是小拇指擦破了点皮,其他地方一点事都没有,我爸是信佛的,他的车里放了一座佛像,而清理现场的时候,那座佛像不见了,就算是碎了,也会有碎片的,一点都找不到了。阿弥陀佛。 44。这是我爸和我讲的,他有一次去庙里拜拜,正在和庙里的僧人交谈,看见有两个人,吊儿郎当的,点了几只香,一个人把香插在了佛像的耳朵里,一个人把香插在了佛像的肚脐眼里,旁边的僧人一边摇头一边说:罪过罪过。那两人走了,下山的时候出车祸了,车里四个人,其他两个人没什么大事,其中把香插在佛像耳朵里的人,脑袋血肉模糊,把香插在佛像肚脐眼里得人,腰也受了伤。是巧合吗,是吗,不是吗,是吗,不是吗。哈哈…… ...
疼爱我的奶奶 文/Queen(哈尔滨布条儿) 奶奶去世前一直住在医院里,爸爸、姑姑还有小叔轮流照顾她。那时候我在备战中考,他们怕耽误我学习,所以也没告诉我奶奶的病情究竟怎样了。 有一天晚上,我梦到奶奶来我家,给我买了好多包子。我问奶奶,今天怎么突然来看我啊?奶奶说想我了,知道我爱吃包子,所以多买了几个,让我以后慢慢吃。然后我俩还聊了些别的,说了好长时间的话。说着说着就隐约听到铃声响,奶奶说,时间差不多了,她得走了。 铃声越来越大,接着我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爸爸说,你来医院吧,刚才奶奶走了。听完,我的眼泪哗哗地就流下来了。 半夜照镜子 文/中国好青年 我初中的时候在外地上学,所以寄宿在一个阿姨家。她家卫生间的格局有点怪,马桶正上方的位置有一面很大的镜子。 一天半夜我起来上厕所,起身冲马桶时就看了眼镜子,结果发现镜子里的我,还是低着头冲马桶的样子!可那时我明明已经抬头直视镜子了啊!当时也小,所以急急忙忙地回床上接着睡,长大后很后怕,这件事困扰我好多年! 泪水 文/青年 在我高中的时候,学校晚上九点半放学,所以每天回家时,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我回家的途中会路过一座桥,有一次,我远远地看见有一个穿校服的女学生站在桥栏边,当我路过她身边的时候,偶然瞥了她一眼,发现她在哭。就是那一瞥,我竟然发现她流出的泪水是红色的,像血一样猩红,和鬼片里的女鬼一样。我来不及多想,脑子里一片空白,立刻跑回了家。到了家我对我妈讲了这件事,她说那座桥上前几天有个学生自杀了,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尸体。我想,难道她在为没有找到她的尸体而难过吗? 怨尸 文/Queen(哈尔滨布条儿) 以前做记者时采访过一个捞尸人,所谓捞尸人就是守在河流下游打捞尸体的人。 当时由于好奇,就跟着当地一个较为年轻的捞尸人下了一回河。发现尸体并不难,但是根据腐烂程度,有些有捞的价值,有些就没有。 差不多在两个小时之后,我们找到一具还算“新鲜”的尸体,用草绳将尸体绑在皮艇上,带上了岸。 当夜,我觉得浑身出汗,并且呼吸不畅,像是被水溺住了,隐约听到有人说:“救我,救我!”我以为是白天尸体见多了,出现了幻觉。 没多久,白天那个捞尸人就冲进来,急着说:“不好,我们捞错了,这是个‘怨尸’,得赶紧把它送回去。” 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只能按照他说的做,赶紧起身把白天捞的尸体重新送回河里。 后来听老人说,“怨尸”是那些死了很久,但是因为灵魂认定自己没死,所以肉身不会腐败的尸体。凡是把“怨尸”捞上来的,除非能及时送回去,要不然就得以命换命。 我不知道这究竟是真是假,但把尸体送回去后,我就没事了…… ...
真实鬼故事,我亲身经历的,只看到上半身! 那是一个寒冷的夜晚(对于我们广州来说已经是算冷的了),还记得上个学期,那时候是冬天,所以喝多了半夜都会去一次WC。 我们学校有个特点,就是一有风吹,那风吹过窗口的时候都会发出那种很恐怖的声音,象唉嚎(那窗口是那种接近天花板然后要向外面推要用东西撑起来的那种)那一晚又去WC了,当然每次我都会和我的朋友一起去(两个人),我们宿舍隔壁是洗澡房,然后洗澡房隔壁是WC,洗澡房有一个很大的铝窗,有时候我都会不自觉的从那窗口向里边望。 我们去到WC,那风吹到那窗口呼呼喊响恐怖极了,想立即拉完就往宿舍跑。 就当我们在交水费的时候听到有两三个女生在洗澡房那聊天洗澡房和WC是相连的只有一墙只隔(这对于我们来说一点也不见怪,因为差不多每一晚有会有女生在那里抽烟,聊天)。 但是那晚她们在聊些别恐怖,也许是恶心的东西吧,她们在聊打胎啊什么的,有一个女生都说自己打过。。。。 我和我朋友去完WC就往宿舍跑(其实很近的)因为恐怖就小跑囖。。 跑到洗澡房的时候看到那大窗口我又不自觉的往里面一看,看到一个女生站在那(从那个窗口一看可以看到第一个洗衣服的水拢头),本来不觉得奇怪的因为我以为是跟那几个女生一起在那聊天的女生之一,但是我朋友却拉了我一下,我就说"怎么啦"她指着那窗口就说"那。那个人没有下半身,半浮的! 听到这我倒抽了口冷气,又向那窗口看了进去,那女生还在,看了2,3秒真的没,有,下,半,身。。。。(因为我可是人小鬼大的所以我敢再看,而且我有点不敢相信) 看完拉起我朋友撒推就跑,一口气就跑进宿舍用被子捂住头,不知不觉的睡了。后来我跟我朋友都没有跟大家说,因为怕她们害怕。其实在我们学校还有很多的。都是真实的。还听说我们宿舍之前是杂物房有人在里面吊死过。恐怖极了… ...
真实鬼故事,安徽农村灵异鬼故事系列 生活在安徽平原地区农村,农村地区人口稀薄,向来多鬼怪事。小时候,玩了一天,晚上借着月光和远处的鬼火,坐在门口的大树下,缠着老爷爷老奶奶讲那些鬼鬼怪怪。二十多年的生活,听说的已经太多,包括亲人、朋友、同学说的,一般的都不可信。但其中也不乏一些听到的或亲眼见的真人真事,下面摘录几件在我们那传的比较多、影响比较深的灵异事件与大家分享,其真实度>80%,信不信由你! 一、毛人 故事是听爷爷那辈人说的,距今已经近60年了。我找了很多人证实了,都说确有此事! 当时我们的这个村子还很小,只在现在的其中一个宅子上住了七八户人,宅子四周被小河围绕,只有正中央的一条坝子通往外界。 有一年冬天,村里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去世了,家人很伤心,趴在他身上哭,有个孩子不小心将眼泪落在了他脸上,但是没有在意就把他给埋了。 事情没有就此结束。一个多月后,一个牵老骆驼算命看相的人从村子旁经过,到坝子口停下了。有人问他原因,他言我们村有人新死,但尸体已不在棺中,而是躺在了死者家的粮囤里。村人半信,有几个胆大的汉子掀开粮囤,皆面如土色,果如算命人所说,一具尸体笔挺挺的躺在其中。 后来算命人解释,死人身上粘到活人的眼泪就有可能变成毛人(僵尸的一种),开始身上长出一层细细的绒毛,犬牙变长,指甲、头发疯长,真正可以活动具有伤人能力需要七七四十九天,犬牙及颈,指甲一寸多长,毛发遍身。我们村这个才刚过一个月,还对村人构不成威胁。 在场的人都怕,就请那人设计解救。他当即命四五命壮年男子把死尸抬到坝子路口,架火烧了半天,烧成一堆骨灰,找了个坛子连同柴灰一起装进去,又埋回了原处。 到此人们惊魂方定,但仍觉不可思议,至于那死尸如何爬出坟墓又进入粮囤的,已无可得知。 二、老桑树 这棵桑树在我们村的西北角,两条小河的交叉处,村里最有资格的老人也不知道它种于何时,树很粗,小时候我们五个小孩竟没有把它抱完,估计少说也有千年的树龄了。 然而这棵桑树至今依旧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据说此树曾一度干枯过,后来居然又渐抽枝叶,返老还童。这儿有个传说:桑树干枯的时候树上有两只鸟做了个窝,窝里下了两个蛋。有天,几个调皮的小孩在树下玩,用竹竿把鸟窝给捅了,俩蛋落进了河里。一会儿从河里爬出两头水牛,到树下休息,离开的时候各自在树根撒了泡尿,自此桑树重新发芽。 这个传说有点胡扯,但有两条青花蛇住在树中确是真事,都有十几米长(目测,可能由于当时恐惧感而有些夸张)。这两条蛇有点灵性,每当我们村有人去世它们就会出洞,盘旋在桑枝上吐着分叉的舌头,很是吓人。而平时它们则在树洞里坚守不出,具体吃什么活下去的我没有敢去探险。 现在我们村的人把树连蛇在一起称为神仙,几年前有人在树下建了个祭台,偶有香火。不能说是迷信,有人还就信好了,有病有灾都去拜拜,这是我们河蟹的科学所解释不了的。一般情况下我是不敢去那儿的,总以为它们会爬出来瞪我几眼。 三、乱葬岗 在村正南大约半里地,一条较大的河边,使周围四五个村的正中间。这是三年自然灾害前后扔死人的地方,附近村庄饿死冻死的人都扔这儿,一般无棺、浅埋,有席子卷着就算不错的了,很多都直接扔到地面上,根本无力办理后事。其中孩子最多,大部分扔后第二天就只能找到孩子的脑袋和手脚了,其余部位被一些饿极了的人盗吃了。小孩的肉比大人的细嫩,省柴易煮,汤鲜味美,关键小鬼的能耐也没那么大,不会有人身伤害。我们村有一个老太婆叫老殷的就经常干这事,吃的两眼泛红光,说话臭气熏天。久了人到她家去,发现床下横七竖八的人骨头,甚是恐怖,不得不佩服其胆量。不过她倒是挺长寿的,如今还健在,叫人忍不住思考人肉的营养价值。不过灵异的事不是发生在她身上。说我们村有个老头,人送外号“冒失鬼”,小时候我特怕他,现已去世六七年了。二十几年前有次麦忙季节,成地的小麦割倒在地,还没来得及拉回场地,需要有人在那守一夜。他家当然是他了:男的,老的,胆大的。他叙述说,当夜他倒头熟睡,半夜听到有个小孩一直喊他爷爷,他以为天亮了二孙子来给他送饭了,就应了一句,结果四周一片寂静,他睁开眼吓坏了,天上繁星无数,大地一片漆黑,忽然想到他那夭折的大孙子就埋在那儿,刚才睡的迷迷糊糊竟然忘记了二孙子也很大了怎么会是个小孩呢!不过他毕竟叫“冒失鬼”,裹了裹被子,一觉又睡到了天亮。第二天,他家人去那烧了纸钱放了鞭炮,相安无事。 乱葬岗出事挺多,鬼火都是小意思,鬼打墙也有很多人遇到过,往往一大片庄稼被一个人一夜间踩坏完。鬼哭鬼叫也出现过一些例子。我堂哥一次傍晚回到家嘴唇发青,头发竖起,浑身哆嗦不止,连话都说不清楚。后来渐渐稳定情绪后告诉大家,他骑车经过那儿的一个干沟头的时候,几声清晰的婴儿哭声在他耳畔响起,他头也没回的飞奔回家。明天上午几个人去看,一团破旧的棉花包着一个变黑了的皮粘在骨头上的小娃子,死了不下于一个月了,然而他明明听到了新生儿的哭声,毛骨悚然。这事发生在90年代。90年代我们那犁地还用耕牛,有时候白天没犁完晚上还要借着月光继续。大伯就有次这样过,晚上过了九点,地里其他人走完了,只有他大概还有不到十个来回就结束了。此时凉风习习,秋虫声声,汗湿的衣服粘在身上透心的凉,寒战一个接着一个。这回他到了地中间时,忽听到前头有人在呜呜的哭,他心里开始发毛了。等到了地头转个弯,又听到那头有人哭,他当即工具也没收拾,牵着牛就回家了。 确实,这里就是很邪乎,我一个人死也不去那里。 五、无头人 鬼上身是经常被说起的事,这里发生的不胜枚举,我们村东头有个妇女会给人治鬼上身,具体做法我不知晓,只是其中有个镜头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也理解不了:一根普通的钢针在没有任何外力支撑的情况下在一个普通的瓷碗的碗沿上自己转个不停,觉得挺吓人的。 我要说的这个故事跟鬼上身有关。我们村有个才娶了两三年的媳妇,名叫小凤,当年刚生了第一胎,体质很弱,有天她从娘家回来经过一片地,我们称作胡角坟——位于汤园湖与我们村之间的一块三角形土地,从名字就可以看出它的恐怖性,没多久就见很多人都往她家跑,都说小凤疯了,中邪了!好事的我到的时候见她脸色惨白,躺在地上抖动,嘴里乌鲁乌鲁说着很多话,听起来大都莫名其妙。有三个人正摁住她的胳膊和腿,她婆婆在她头的方向烧纸钱,有人给她边掐人中边骂着脏话,村东头那个妇女在“做法”,大概半个小时,她眼一白软了下去,一会儿又苏醒了。 后来经她说她当时正走着,发现前面又有人在向她招手,她以为是熟人就向前走去,迎着太阳开始没看清楚,走进了才发现那人竟没有头,两手过肩乱摆象是在打招呼,腔子里血流汩汩,白衬衫沾满了往下流的鲜血,她立即就晕了过去,后我们村经过的人把她抬回家的。 而这个无头鬼至今无人知是谁。 六、替身 挨着村东北角本来是一块平地,80年代建起了一座砖窑厂,几年下来,被挖出一个广阔的水塘,成了我们这些孩子夏天洗澡游泳的好去处。 去年打电话回家时,家人告诉我那水塘又淹死人了,一个小孩。事情是这样的。三个十来岁的孩子放学后相约去洗澡,其中一个半路被父母叫回家,结果刚回到家二十分钟左右就听人喊有人落水了,到时看到两个小孩躺在岸边。其中一个母亲哭着抱着孩子坐起,这个孩子头歪向一边,从此天人相隔;而另一个孩子的母亲正要同样抱起时,被父亲扇了个耳光,说这样水沉下去孩子再也活不了了。这时有人牵头牛过来,把孩子翻了个身,头脚分别朝下的抱上牛背,赶着牛在空地上来回走动,顺着孩子的嘴巴流出了很多水。后来医生来了,诊断后给他输液,直盼了三天三夜,孩子大喊几声“我不要过去!”然后惊恐的睁开眼睛。后经大人询问,他才慢吞吞吐吐的将出了事情的经过。那天他俩下了水塘,不敢去深水处,就在水边玩耍,一会儿他们看到水塘中间的水面上站着两个人,可能是父女,面带微笑,招手让他们过去,可他们不敢,就没有过去。而那对父女就一直在那笑着招手,后来那人就慢慢的向他们走来,拉着他们过去,他们大呼“我不要过去!”几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听着这个叙述,我脊背发凉,心想难道是他们!老伍父女!出这事的时候我还小,距离现在已经有十几年了。有天我正在看电视,听到有人说老伍父女卖菜回来下水泡凉时淹死了。我当时没敢去看,只听说死状可怖。可巧就在一周前离水塘不远处埋了个已怀胎七月的上吊死的妇女,一时间村里议论纷纷,都说是冤魂找替身,于是我们再没敢去那边游泳。七八年过去了,这件事渐渐被人遗忘了,又开始有人去洗澡了,但好多都是白天几个人一块,接下来的几年都没出事。而新一轮的小孩根本就不知道此事,只是大人都说那儿“紧”也没说具体,于是他们就不知深浅,结果又酿悲剧。 这是我的分析,与村里人的观点不谋而合,紧张! 七、鬼请医 这个故事有一定年头了,可信度不高,大家权且听听。 我们村的一个赤脚医生,有天晚上被人请去看病,出了村,头上悬着一弯新月,其次就是一片死寂。当时正处秋七月,大豆开花半人深,正走着,忽听一串急促的马蹄声,他忙躲在豆秧中观看,马蹄哒哒,在他身畔停下,行人下马,径直向他走去,他吓坏了,却听那人说:“先生帮忙,我儿子高烧,请去看看。”医生跟那人走了一段路,来到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圆顶的奇怪的建筑下,但他没多想,走进去见了孩子一摸身上冰凉,再让他张嘴伸舌头看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孩子没有上颚!他当即明白了,连忙开了几幅药,嘱咐了几句就要离开,只听后面人喊“先生留步”,来人送上来一叠钱和一只鸡当作酬劳,他推搡不过只好收下上路回家。到家后跟妻子说了,妻子也说是遇鬼了,鬼是没有上颚的,身体冰凉的,那匹马正是人死的时候烧的纸马,房子的形状则象是一堆坟,那叠钱是一撮纸灰,而那只所谓的鸡就是一只普通的蛤蟆,因为鬼是把蛤蟆当作打鸣的鸡的! 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一切都如所料,从此他再也不敢在夜里出医了。 八、半路遇友 小芳和小蕊是一对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后来小蕊嫁到我们村西北的一个邻村A村,小芳出门打工去了,它们一年见不上两次面。 大前年年底,小芳从外地打工回来,走到我们两个村之间的路上时忽然下起了小雨,她正不知所措,这时小蕊打着伞出现在她面前,小芳喜出望外,忙进伞下与之边走边聊,看着小蕊挺着的大肚子小芳还调侃了一番,但她见小蕊神情凝重,表情诡异,也就住口不提而改聊些家常。这样一直走到村口的小桥边,小蕊突然停了下来,说“我不能过去了,你自己回家吧,有机会再见!”小芳虽觉得奇怪却也没有细问就道别了。 回家后家人见她身上半干就问她,小芳把路遇小蕊的事跟家人说了,家人立即目瞪口呆,半晌不言。小芳忙问究竟,原来,小蕊已经死去一个多月,家人一直没有通知小芳,怕她一个人在那边伤心没人关心,本想回家就告诉她,不想会出这事。 小蕊死于难产,至死孩子还留在肚子里,一尸两命,也许是想念小芳吧,特出来相会,奈何不能越界,只能送到小桥边又不能直说留住小芳,只好就此分别。小芳如今回想起犹有后怕,但觉得能与她最后谈了一次也不惋惜了,这也算是最好的结局吧。 这件事绝对真实,已在外面村里炸开了锅。 九、半夜,村子里来回走的人 七十年代之前,我们村只有十几家人,人气不旺,根本镇不住宅子,常遇鬼事。听说有天大早有家人刚打开门就发现牛棚里的三头牛挂到了房前那棵七八米高的老树上了,牛尾还在左右摇摆,而牛头却不知去了哪里,奇怪的是这家人竟没有听到一点声音。有人说这是阴间牛头马面在闹不和,马面则到人间来报复,真正原因不得而知。 七八十年代后,虽然实行了计划生育,但人口还是剧长,到本世纪初已经有一百多户了。人多了自然阳气兴盛,二十几年来在村子里面很少出那些灵异事件,顶多也只是上述几个“紧”的地方闹闹鬼。而近年来,外出打工的增多,很多事全家出动,村里里只剩下一群“三八·六一·七〇”部队,有的甚至一连几家没有人。剩下的人不是阴气重,就是身体弱,那些藏匿了多年的“脏东西”又蠢蠢欲动了。 今年暑假我回家住了一个月,整日百无聊赖,陪小孩玩,陪妇女老人打牌,在一起久了,发现他们常谈最近我们村出现的一个“人”。 这是首先是我们的一个大奶奶提出的,问大家知不知道近来那个夜里在我们村东西来回走的人是谁。说完大家都随声附和,见过的人不少,七嘴八舌说的很乱,我来总结一下: 说最近一段时间每到晚上,总有个六七十岁的胖老太太在我们村中间那条大路上从东头走到西头再反回来从西头走到东头,这样来回反复,往往走到大半夜人们都睡去。没有人认识她,没有人跟她说过话,也没有人看清过她的脸,只是看体型很像村里的一位老太太,但行动僵硬,走姿不像。更何况我们村那老太太自过了年就已经病的卧床不起,而且天天有人守着,不可能是她。于是大家只能猜测,却没有日敢于真正去看看她的真实模样,只有让心中充满疑惑与恐惧。 正当大家商议着要请个师傅来看看呢,就在我写着的十天前,村里的那个病老太太去世了,大伙都忙着帮她料理后事,没有去在意其他变化。后来埋葬几天后大家才猛然觉得那个来回走的人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出现了,直到现在,平静如常。 据说以前看到的那个人可能正是那个老太太的灵魂,快死的人的灵魂是可以在身体极虚弱或者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脱离躯壳的。而她为什么要来回走动呢,难道是留恋这个世界,想多看几眼自己生活过的地方,相处过的人吗?猜不透的! 文章写到这里,我把文章发到了猫扑网上,有人说比较真实,但也有人不相信,问我是不是生活在地府,不然哪会发生那么多的事(PS:还有人说我描述的不够恐怖,没有渲染出鬼故事的那种气氛,我想说的是我不是在写小说,而只是在简单的叙述一下我们那发生的事,并不想刻意去修饰,我觉得没必要)。其实我也觉得奇怪,不过风水先生给我们看过,说这个与我们村的格局有关,我们村是这样的: 北从汤园起南至乱葬岗那边的一条河是条正南正北的路,那条河是正东正西的,然后又有一条从汤园起到这条河的西北—东南的路,这样几乎形成一个正直角三角形,我们村正在重心上。不过,风水先生不是这么讲的,他说这形状神似一个拉满的弓,我们村正挂在箭上,被射往西南方向,那里有一片水域,方圆几里都没有人住,那才是我们这最恐怖的地方。我们村虽然离那儿很远,但是箭是将要射往那的,于是那里的“统治者”可能比较照顾我们吧。那片水域我基本上没去过,只从附近经过了几次,也没见到什么特殊的东西,听说过的倒是不少,以后我们会陆续写一点。下面我将要说的是发生在那条西北—东南的路上的事,也就是那根绷紧了的“弓弦”上发生的怪事。 十二、打井 九十年代改稻试验失败后,我们又种回了小麦大豆。那几年犹豫天旱严重,河水被灌溉用得几乎干涸,离河稍远的庄稼基本上都干枯掉了,于是村人决定合资打口井,用以抗旱救急,地点就选在村前地中央。 事情紧急,头天决定,次日就找来了打井队。我们孩子好事,也跟着去看。钻头插在地上,上安以钢管,周围四个旋转的把子,村里找来八个年轻力壮的像推磨一样一圈圈的转,一点点的往下旋,五米一接管子。大概接到四五根管子的时候,只听“谑”的一声从地下喷出一股液体,大家都欢呼着出水了,却见落到地上的全是一滩滩殷红的鲜血,又腥又臭,大家一下子惊恐嚎叫起来。打井队的俩人忙制止说没事,可能打到地下大蟒蛇身上了,不会有危险的。大家心情稍微平静下来,继续工作。钢管一个接一个下去,眼看十个就要用完,钻头忽然自己飞速的转动起来,把八个人扔了老远,三个当场晕倒。真的出事了,打井队的人也不知所措了。村里几个老人在一起商议,说这是打到土地爷的老窝了,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今天先停下,等明天杀鸡宰猪,好酒好菜祈求一下,请他搬个家。 第二天中午,于打井处摆了张八仙桌,桌上酒肉蔬果布满,高香点燃,鞭炮骤鸣,几个老人率众人叩谢礼毕,开工打完最后一节钢管,装了水泥筒子,井才算黯然完工。那年庄稼得水,收成还算不错。我们还专门为此井做了个亭子,规定除了天非常干旱逼不得已的年份外,不许使用此井的水。 不过是否真的是土地爷,我有点不信,或许是其他东西吧。不过反正如今大家可以安全的用它了,此事也没人多想过。 十三、竹园黄大仙 竹园在村南小路外的一条小河岸边,四季葱翠,也算是我们村的一道风景了吧,与西北的老桑树遥遥相对。这里没闹过鬼,但也不清净,因为这里是黄大仙的部落。然而我们平时去玩的时候也没遇到过几只,只是听说,也并不害怕。可能黄大仙也遵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处世原则吧,而我们村的一人却因之损失惨重。 我们村有个铁匠,姓白,五十多岁,在我家西边接了八九户人家。他一生除了打铁外,还有两个爱好:一是喝酒,而且是那种烈性的便宜的;而是捉下酒菜,一般是拿着铁叉沿河叉鱼。那几年河里一年四季皆有鱼,多有长至一两尺的草鱼,还有带着一团团鱼仔的黑鱼,肉香味美,他经常去捉上几条回家炖上,小酒一上桌,炒碟花生米,拍个凉黄瓜,一喝个把小时,半天醉醺醺,正好有劲打铁,手艺很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