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在三姐家吃饭,无意中说起要写几个鬼故事三姐一边咬着东西一边说,你没把咱们村子里的张**的事写出来吗? 我问什么事?三姐于是把事情和我说了。那件事是我不在家时发生的,所以我没听过,听起来似呼和别的鬼故事大同小异。但是贵在真事。在此给大家说来听一下。 张**据原来结过两次婚,第一个妻子亡故了,他就娶了死者的妹妹。我见过他几次,对他印象不是很深,反倒是他有一个哥哥,是村子里的山寨主持人,会吹笛子和唢呐,据说年青时长得很英俊,我百分百信这个传说,因为在他老年时,还和儿媳妇传出过绯闻。此事是我们山寨的几大桃色事件之一。 不过张**就朴实得多了,我有几次去庄稼地时,路过他家讨口水喝,老头子殷勤有礼的笑着。所以你别以为他的亡妻会是什么刑事案件。因为我爷爷那辈人(因为和政治饥荒有关的事情)几呼家家都有非正常死亡的,所以男子续弦,女人改嫁很正常。 言归正传,事情是这样的,有一次,张**在过节时,去大儿子家喝酒吃饭,那天下了雪,吃完饭他不顾大儿子的挽留,执意回家,儿子没办法,因为就在一个村子住得不远,所以没有送他。任由他自己离去。 但是一直到晚上很晚,和张**同住的二儿子来找父亲,说父亲没有回家,兄弟一齐大惊,因为当天大雪,而且又是刚喝过酒。怕父亲出事,所以一路寻找,所幸雪刚下,而外出的人很少,所以顺着足迹追踪,渐渐发现线索。 但是二人越走越是惊骇。因为他们走到的地方,着实吓人,那是他们家的祖坟。二人看到父亲昏倒在母亲的坟前,周都是身体翻滚过的痕迹。二人顾不得害怕,把他背回家里。 第二天一问事情的经过,张**说,原来当天他离开不久后,怎么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却碰到了死去的妻子,他借着洒劲也没觉得怕,就和妻子谈了起来,妻子说送她回家,他就同意了。三转两转,却走到坟地。 鬼故事 大家听了无不变色,据说事后,张**也十分害怕,见面三姐的父亲时,还谈起这件事,当时潸然泪下,以为来日不多了。 不过,只到三姐给我讲这事时,他还好好的。 这件事没有利害冲突,而当事人又是老成稳重的张**,所以基本是事实,看来鬼神之事,破多难解。 ...
首先 我接下来要说的 都是真实的事情 我搞不清楚 谁知道其中的缘由可以告诉我 ,虽说i我是明老师 应该 唯物才对可是这几把蛋疼事真把我一个男人吓的 汗毛倒竖。 我记得是三月份 我刚到学校不久,晚上和两个女老师看电视,他们看完十点多睡去了,我继续看。看到十二点多有点困了,我就准备洗连洗脚睡觉了,因为我宿舍的 灯坏了 我就开着台灯 房子里光线很昏暗,我洗完脸洗完脚准备洗袜子的时候,就听见小孩在一年级门口哭呢,嗓子都哑了,这还不是高潮,我起先一位是猫。是不是发春呢,农村的朋友都知道猫发春,他刚开始也是像小孩那样叫,但一会就又变成猫了的声音了,我以为猫我就没管,结果听着听着十几个小孩 ,你们想象一下,我一下不知所措了,我放下手中的袜子一直听,一直哭。哭着哭着直接开始往办公室的位置靠近了 ,这个威慑太大了 ,我靠,不好意思 说了句脏话,我头发开始往上竖起,手心里全是汗,那会是在是吓得不行 ,最后直接就到大门口了,我的宿舍就在大门附近,我们宿舍是瓦房,我那会正想喊那两位女老师,不是哥们不爷们,你们可能会说我没出息,咱确实也是条血性的汉子,当时约害怕越往那事上想,真的,别说我。你们没遇到这种事情,要是一两个哭声 我也能淡定点,我靠是十几个啊。我最后控制了下自己,让自己别想,找了个棒。手电拿上。我靠拿上手电的时候我有点犹豫。我想别得罪了那东西,最后我又坐到椅子上,现在我真的开始相信老人们说的你越怕那东西那东西就越弄你,哭声里面又参杂着笑声。我的妈呀太诡异了,今天我现在记述的时候也是半夜,由于睡不着,就想写写,写着我都感觉背后凉凉的,最后狠了个心,我猛的冲出去顿时撒声音都没了 ,大爷的明明就在大门口,说实话我冲出去的时候我浑身都是抖动的,抖得厉害,我站在门口骂了几句, 大声骂。吐了两口涂抹。我就进去了,我进去吧大门好好的关上,我看了看那两个老师的宿舍。灯黑黑的,我就感觉整个房子里就我一个活人。太森人了,你们可能会说那就是猫。我告诉你猫交配都是两两一对, 不可能大规模出现在一个地方。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猫发春的叫声很吓人,但是叫一会就又变成猫的声音了,这件事情前后一共有一刻钟,前十几分钟我进过激烈的思想斗争。(:/转载请保留!) 然后我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由于刚才太激动 我心还是蹦蹦的跳着,我害怕那玩意进到我房子里,乡里不像城市晚上没有路灯,我在办公室里把灯拉掉黑黑的,就像棺材一样。太黑 我不敢想我房子里有没有东西,带着这种疑惑我渐渐有点睡意就在我半睡半醒的时候,我听到我办公桌上的圆珠笔哗啦啦啦的滚下来掉在了地上,窗户没开,桌子是平的,大家都有过这种感觉,你半睡半醒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你多半是平的直觉处理 所以我没完全醒来,我不知道当时我眼睛睁开没有 ,因为睁不睁开都看不见,我就感觉,从我办公室的走廊里,走过去两个穿的就像是唱戏的,里面的那个白色的袍子,长袖子,走过去两个,那会也醒不过来,他大爷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走廊正好对着我的户,所以我能看到,这事我第一个星期经历的事情,这件事经历过之后,又两个星期我感觉没精神的很,一没课我就趴在办公室桌子上睡着了。反正特别困,我是老师也相信唯物论,可这事情太邪乎 ,我从来没经历过 ,听老人们说九月份的蛇容易见那玩意,这也是我来乡里支教的第一件怪事,以前从没有。 ...
苏米结婚后添了个头疼的毛病,疼时,头顶如同针扎一般。痛得她使劲用头撞墙,头发被撞得披散开来样子十分恐怖。疼痛从每天午夜准时开始,一秒也不差,疼上一个小时左右会慢慢好起来。 苏米的老公马卓是个外企的业务主管,工作很忙。因为苏米的头疼病每晚都睡不好,她疼的时候,他就站在一旁。很奇怪,他看着心爱的妻子疼成那样,竟然一点都不心疼,还有一种莫名的快感,好像妻子就该承受这种痛苦。 马卓劝妻子去医院看看,苏米一直摇头。气得马卓大吼:“你天天半夜这样闹,我怎么睡觉?明天我还要工作的。” 苏米忍着痛,看了一眼老公,最终点点头。这让马卓松了口气,要说苏米也够倔犟的,劝她多少次去医院,她就是不肯点头,非等他发火。 第二天,马卓给在医院里当主任的同学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帮忙找个脑科最好的医生,到了医院后,医生对苏米的脑部进行了彻底的检查,肯定地说:“她的脑部扫描没有任何问题,可以说很健康。” 马卓愣住了,纳闷地问:“没问题为什么会疼得死去活来?” 医生沉思了一会说:“她这个情况可能是精神上来的,比如受了什么刺激,心里有解不开的难题,无意中给精神造成了巨大压力,所以才引起脑部疼痛,我建议你带她去精神科看看。” “精神科?你当我精神病呀?太不负责了。”没等医生说完,苏米气愤地站了起来,拉起马卓就走。 医生见她如此无礼,很严肃地说:“不相信我的话不要紧,你可以去别的医院看看,看看我地诊断有没有错。”说完拂袖而去,弄的马卓一脸尴尬。 回去后苏米再也不肯去医院了,每晚的午夜依旧会头疼。听着她撞墙的咚咚声,还有她拽头发的声音,马卓几乎快被折磨疯了,真恨不得把她的头砍下来,这样午夜他就不会听到那种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了。 这一晚,苏米的头又开始疼了,她抱着脑袋,嚎叫着说:“卓,帮我。”马卓相当冲动,他奔进厨房拿出了一把菜刀,紧紧地握在了手里,可就在他想要挥刀的时候,他突然清醒了过来,刀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而他浑身大汗淋漓,脸色煞白心里不禁泛起寒意,如此下去他保不准那天就真的会对苏米的头挥下了刀。 经过了这一晚马卓决定出去躲一阵,他对苏米说,农村老家的爷爷病了,要他回去探视。苏米也想去,马卓冷冷地说:“你每天头疼,疼起来大喊大叫,去了只能吓我的家人,放心,我去去就回。” 马卓回了农村老家,母亲见到他,惊讶地问道:“小卓,你怎么了?精神这么差?” 马卓有气无力地对母亲说了妻子的怪病弄得他整晚不得安睡。 母亲问道:“没带她去医院看看?” “看了,说脑袋没毛病,这病可真怪。哎……”马卓边说边躺在了热炕上,城里住了多年,他还是喜欢热炕头。 母亲沉思着说:“看看”外病“吧!” 马卓摇摇头不耐烦地说:“妈,你老迷信,你不会寻思她是鬼上身了吧?” 母亲瞪了他一眼:“你打电话让苏米来,我带她去看看,老这样病着那能行!” 马卓回老家就是为了躲着苏米,怎么肯打电话,正打算装睡的时候,苏米提着大包小包进屋了。 母亲热情地接过东西,婆媳俩问寒问暖的叽叽喳喳,马卓有些心烦地闭上了眼睛。 那晚马卓和苏米睡在他以前的小屋里,那一夜俩人都睡的特别安稳,苏米竟然没有犯头疼病。 早上起来母亲带着苏米神神秘秘地走了,马卓没问她们要去哪。自己去了家里的果园,他小时候最爱去果园,往果树下一躺,闻着果香,那滋味美极了。 马卓刚躺在大树下,睡意就渐渐地袭击着他的眼皮……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醒了过来。他坐起来看见苏米站在不远处,肩头耸动像是在哭。 马卓走过去,见她的肩头颤抖得异常厉害,哭声特别厉害。 马卓叫了一声:“苏米……” 苏米好像受到了惊吓,跳起来后退了一步,脸色苍白,一脸的惊恐道:“卓!我要死了。” 马卓大惊道:“呸呸呸……净瞎说。” 苏米脸色发僵,艰难地摇摇头:“是我对不起你,你……你……”还没说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马卓疑惑地看着她,心中的疑问更甚,瞧苏米的样子怎么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她到底知道了什么,这么难以启齿? ...
尸变是个匪夷所思恐怖至极的词语,指的是死尸受了某些外间因素而突然复活,但这复活的死尸已失了人性,只是一具没意识的行尸。很多人觉得尸变不过是作者笔下的恐怖故事或是民间传说,根本没有任何真实性,可是这样的怪事要是实实在在发生过,不得不叫人毛骨悚然。 民间有一种传说,人刚咽气的时候,活人不能趴在死者的身上哭。因为如果眼泪掉在了死者的身上,死者有可能会借气还魂发生尸变。 那是我极小的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是死亡,只知道满屋子的人都在哭。而床上躺着最喜欢我的太姥姥,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傻傻地看着妈妈,姥姥,还有好多婆婆一起趴在太姥姥的身上嚎头大哭。 我透过缝隙偷偷地向里看,我发现太姥姥的手动了动,很怪异的动作。于是我大叫:“太姥姥动了!” 我的声音尖锐,震住了满屋子的哭声,所有人都看着我,瞪大眼睛,这一刻我被吓坏了,还以为我做错了什么事,惹来了那么多严厉的目光。妈妈首先扑过来,抱住我质问:“你怎么跑来了,不是让你在隔壁自己玩吗?” 我没敢说话,可是眼睛还是盯着床上的太姥姥。因为我发现她的眼珠在动,于是我指着太姥姥高喊,太姥姥醒了。 所有人又是一惊,这一次她们都转过身去,向床上的太姥姥看去,太姥姥她真的睁开了眼睛,眼神空洞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房顶。 “啊!……”房间里顿时响起了一声声的尖叫,吓得我哇哇大哭,然后被母亲强行抱走了。 那天夜里家里的大人都一夜没睡,后来太姥姥的房间成了禁区,不准我们小孩子踏进一步,不过我很好奇,经常偷偷地趴在窗户缝里偷看,太姥姥真的醒了,她可以坐起来,还能健步如飞地行走。不过她的眼神特别吓人,有一次我偷看时,看见她面墙而坐对着墙讲话样子非常诡异,后来她突然回头,正好对上我的眼睛,她眼睛里没有黑眼珠,只有白白的眼球,空洞毫无生气,还有她前大襟上的血,触目惊心,吓得我差点尿了裤子。 而且关于太姥姥的流言也越来越多,总能听见邻居们小声议论,说太姥姥她每晚半夜出门,回来的时候浑身是血,第二天附近的邻居家就会有猫狗被咬死,死状吓人,像是被狼扯碎了。 有一天,我正在院子里玩泥巴,突然看见父亲慌慌张张地跑进屋,一进屋就关上了门,我好奇,躲在窗户下偷听,听他们说昨天晚上有个下夜班回家的男人被狼咬死了,他们怀疑是太姥姥,商量着找个神婆来治太姥姥,正听他们商量的时候,舅姥爷突然从太姥姥房子里跑出来叫:“老太太不行了……” 随后我看见好多人冲进了太姥姥的房间,我也跟着挤了进去,躲在角落里偷瞧,只见太姥姥直挺挺的躺在了炕上,已经浑身僵硬,脸上长出了尸斑,这一次我没有听见一声哭声。 后来听父母聊天时说太姥姥的尸体送去火化,火化工火化了一半就嗷嗷大叫的跑了出来,他语无伦次的说炼人炉里的尸体是活的,弄的在场的人心慌慌的,至于那个下夜班的男人是不是太婆婆咬死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真真实实地看见太婆婆死而复活的样子太吓人了,因此我还落了个胆小怕黑的毛病。 ...
母亲经常和我提起她的姑姑,说姑奶奶是个有名的神婆,非常厉害,说这话时母亲一脸的虔诚,然后给我讲她和父亲刚结婚的时没地方住,父亲的单位把一间废弃的仓库倒给他们结婚用。我就在这个仓库房里出生,听母亲说我出生后,一到半夜就死命地哭,怎么哄也不好。 母亲把我抱到姑奶奶家,她瞧了我一眼说:“没大碍,死过人的房子,小孩子眼尖。”说着拿手在我眼前一抹,把一道福挂在我身上。说也奇怪,从此我晚上再也不哭了。 我不哭,母亲却睡不着了。她说不是不想睡,是一睡着就能感觉头上有人。父亲说你就是听说这间屋子死过人害怕紧张,存属心理作祟。 母亲没解释,她明镜似的绝不是心里紧张所致,所以夜里只要有个风吹草动,母亲就会吓得浑身发抖,一段时间下来,母亲的精神十分憔悴,脸色蜡白蜡白的。 一日姑奶奶突然到访,那天夜里没有走。她一边和母亲聊家常,一边满屋子乱转。母亲被姑奶奶的举动弄得心慌慌的。 姑奶奶笑着说:“紧张什么,你就看好孩子,剩下的啥也别理。” 母亲白着脸抱着我浑身颤抖,只见姑奶奶伸手在怀里抓出一把五谷杂粮使劲的向四个墙角摔去,母亲清楚地看见被打的墙角冒出一股人形的白烟,仔细闻着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母亲更害怕了,抱着我颤声问:“姑!要不我们搬家吧!这屋我总觉得怪怪的。”www.tonghua5.com 姑奶奶没说话,回头向母亲看来,只见她眼神犀利,手里拿着一把五谷猛的向母亲砸去,母亲抱着我吓得没敢躲,而那些米粒就像有灵性一样,砸到了母亲身后。 姑奶奶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般什么家,这房子没事,住吧!”说着一脸疲惫的上了床,不大一会就发现就传出了呼噜声。母亲抱着我紧挨着姑奶奶躺下了,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母亲起来的时候姑奶奶已经走了,她四下看看发现屋子的四角贴着符咒,母亲没敢动那些符咒。自从姑奶奶来住一晚上之后,母亲就不在失眠了。 找机会母亲问姑奶奶,哪间屋子到底怎么回事?姑奶奶淡淡地说:“屋子死过两个人,是横死的,灵魂困在房子里出不去,偶尔出来作祟。我已经打得他们魂飞魄散了,不会在出来害人了,你就放心住吧”母亲听后这才安心回家。 每次母亲说完这件事脸上还有惊悚之色,可见这件事在母亲的心里留下了多大的阴影。 ...
睡梦中,脑袋嗡嗡作响,耳边由远而近传来嘻笑怒骂的嘈杂声音。我知道,惊魂的一幕又要上演,努力想要坐起身,却感觉如负千斤重物般,任凭用尽全力,终于还是纹丝不动。 一男一女拖着我在黑暗中不断前行,淡淡的月光下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苍白冷漠没有血色的脸。心脏跳动得厉害,想要说话奈何空张着嘴巴,怎么都不能言语。 路上迷雾重重、阴森惨淡,景象似曾相识又陌生得让人心生恐惧。穿过一道石门,眼前顿觉开阔,许多人正在低头机械地忙碌着什么,他们穿着各异,长袍、短袖、西装、休闲……随处可见,年龄也是长幼参差不齐。不远处一排体型庞大黑漆漆的炉状物体,像极了食品加工厂所用的炭炉,空气中隐约能闻到有烤肉烧焦的味道。 又一道挂着锁链的铁门打开,我被狠狠地推了进去。屋子很大,墙壁四周悬挂着油灯、刑具等器物,等到适应了里面幽暗的光线强度后赫然发现,三四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人正被反背着双手吊在半空。每个人身上都插有一根拇指粗细的管子,管子的末端通在旁边一口没有盖子的大缸里,散发出刺鼻的血腥味。 “嘻嘻……又来一个,把他给挂上去吧。”尖锐邪恶的话音刚落,屋子里就多了几个来回游动的魅影。想要立马转身逃走,发现身体根本就由不得自己的大脑,“驱鬼咒”默念了许多遍也是无济于事。难道自己已经死了?应该是吧,否则怎么会来这个地方;又想,既然是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我迅速地镇静下来。喜出望外的是,我的淡定反而让自己有了说话和活动的知觉。“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把我摄到这个地方!”我不解地问。“还认识我?”那个人飘到近前。他面孔死灰一样的肃静,眼睛亮得像是能放光,穿着怪异,让人分不出年代,披散的头发几乎能垂直到脚跟……这个造型简直是太熟悉了,到底是在哪里见过,我却没有了记忆。 见我茫然,他随手指了指悬在半空的其中一个,说:“每一世,你都要来这里,她你总不会忘吧。”我上前定睛一看顿时傻了眼,怎么会是她?“你们要把她怎样,快放了她!”慌乱中脑袋又轰鸣声不断,身体瞬间没了力气。“哼,这一次你是逃不掉了,快点把他挂上去,我需要新鲜的血。”清晰地感觉到,有人在捆我的手脚。“镇静、一定要镇静!”我在心里默念。角落里有把明晃晃的尖刀,我飞快地冲过去捡起来握在手里,对准拿绳索的小吏猛的一刀,顿时黑血四溅、化为脓水。“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好斗!”说话间长发人拿锁链勒住我的脖子。“告诉我你是谁?”我边喊边冲他猛刺。 “我是每个人的贪婪、欲望,当然也包括你……哈哈……”他狂笑。我被他勒得将要窒息,这时其余几个小吏疯扑上来,该怎么办?怎么办!蓦地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似是很远又如同就在近前:“生有何欢,死有何惧?生即是死,死即是生……”刹那我明白,稀里糊涂来到这个鬼地方,如果出不去生与死还有什么区别。我不假思索地冲着自己胸口就是一刀,鲜血喷涌而出,大概是沾染到血的缘故,长发人和其余几个小吏顷刻间俱化为脓水。血都可以喝,为什么会这样?我大为不解。渐渐地眼前一片模糊,我砰然倒地……胸口的剧痛让我再度醒来,发现自己仍旧卧在血泊之中,奋力地爬起来拿刀割断捆绑她的绳索,此时,她早已没了气息。 所幸铁门没有关,抱着她艰难地向前移动,大脑中一片茫然。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对这里如此熟悉,真的是之前来过?来过为什么又会没有印象!是梦吗?如此清晰的影像分明就是真实存在的。也许,应该留下标记,再有这样的情景就知道是不是梦境了。来到门口,打算在旁边墙壁留一个血手印。而就在此时,我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血手印。更让人目瞪口呆的是,经过比对后发现,这些手印全是自己的。离开,快点离开,匆忙地留下印记也顾不得多想,我抱着她迅速地离开现场。 “告诉我,怎么才能逃出去?告诉我,怎么才能……”问过所有的人,他们都是目光呆滞、神情麻木,与行尸走肉没有任何区别。一位留有短发慈眉善目的老者冲我施以微笑,多么熟悉的面孔,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急切地问:“师父,都是自己人,请问……”还不等我说完,老者就顺手指向整排炭炉的一侧:“呵呵……去吧、去吧……”用尽最后的力气抱着她冰冷的躯体冲过去,果然在炭炉内侧有一条长长的与之平行的甬道,甬道外围开阔,停满了担架和灵车。 我一跃而起,惊恐地睁开双眼,发现室内陈设依旧,柔和的灯光下我还是我。 ...
我九岁的时候,那是一个夏天,那是农村的双抢,农村人应该知道的,就是收割春季抢种秋季的稻谷。我家里田地少,已经劳作完成得差不多了,三姨夫家里田地多,眼看过几天天气就要下雨,会影响插秧,于是我妈妈叫我去三姨夫家里帮忙收割稻谷! 大概是凌晨六点多,天有点凉,我屁颠屁颠的往我三姨夫家里走去,早在这之前,我就和父母一起去过,四五里路,也不远,那时候年纪小,蹦哒蹦哒很快可以赶到。 去我三姨夫的家里,半道上会有二条路,一条路上有几座新旧坟墓,人烟稀少。一条路上有好几座房子,但是要绕道一点距离,相对来说,最近的是有坟墓的那一条道。 但是我不敢走有房子的那一条道,因为家家户户都养狗,以前和爸爸去三姨夫家,就算爸爸骑自行车载我,也会被狗追出好远一路狂吠。我那时候年纪小,有点怕狗,被咬到就不好了,所以我选择经过有坟墓的那一条路。 我很顺利的经过了那一条路,一路上开开心心的去了三姨夫家,一路上我还在想,我去了三姨夫家又能吃好吃的了。去到了三姨夫家,累了一整天,七点多吃完晚饭,三姨夫要我在他家过夜,说太晚了,你回去不安全,就在我家过夜吧! 我开始说好,然后又说不好!我得回去,因为我突然想起我家里叮嘱我说,吃完饭赶紧回家,不要在姨夫家过夜,不要麻烦他们。想到这里,我赶紧对姨夫说我要回家。姨夫拗不过我,只好说我送你回去! 虽然那时候年纪不大,心地却高,连忙说不要,我自己可以回去,我很熟悉路的勒!姨夫很坚决的说,必须送你回去!晚上天有点黑,你小孩子不安全。于是姨夫送我,送到一半路程,也就是快到坟墓那里的位置,我坚决不要姨夫送了。我说你家稻谷还在坪里,赶紧回去收。 姨夫觉得也到这里了,回去的路都是比较宽阔的,一路上有人家,就说那你一个人好点回去,注意安全,路上不要玩水。我说好。放心,我不玩水! 姨夫其实以为我会走有人家的那条路,但其实我怕那条路上的狗,天快黑了,能看清路,但是夜色降临,我站在这去到两条路的集中点很纠结,想来想去还是怕狗,走没狗的那条路吧。 于是我开始走那条有坟墓的路,走着走着也有点怕,坟墓是埋死人的啊,还没正经看过坟墓啥样,以前路过都是父母带着,不允许随便瞧的! 走到坟墓的旁边,我胆子有点大,也不知道是蒙了还是怎么,直接走到了坟墓旁边,仔细的看看,心里想着,我看几眼就走没事的!走近坟墓,看清了,也就这样,几座鼓起的各种小洞的土包,几块大石板写着谁谁谁之墓,有的还插了一些香烛,看来看去也没啥好看的,就在准备转身的时候,一抬眼,感觉有个东西颜色很鲜艳,我绕到坟堆后面一看,一个好漂亮的红色的纸球! 纸球不大,就像小时候玩的小皮球大小,红色的纸裁剪做的,没有立起来,是倒在了地上,我想着挺好玩的,以前都很想看看这是怎么做的,于是就捡起来了,拿在手里,举起来,一路呜拉呜拉的跑回去了。 快到家后的那条路,我突然想起,不行不行,不能带回家,带回家家里看到会骂人,我家里从小教育我不能随便拿别人东西,也不许随便地上捡东西。于是我把红色的纸球藏起来,藏到了自家的田里的稻草里,还用稻草掩盖好。我只是没有想到,一个小纸球会给我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回到家,洗完澡,和家里说了下在三姨夫家里干嘛了,吃了啥等等碎话,突然觉得有点头晕,于是就说头有点晕,要睡了。我妈妈想也是,这几天跟大人一起做事,是累了,早点休息也好。 那时候我自己一个单间,原本在堂屋(客厅的意思)的时候觉得特别热,可是走进我的房间门口时却突然打了一个冷颤,仿佛冬天的冷风吹过,我倒头就躺在床上,头晕得有点厉害,眼睛里飘着星星点点一般,头重得抬不起来,然后浑身无力,头接着疼起来了,我小时候很要强,也想忍住不想和家里说让他们担心,于是就闭眼眼睛等待进入睡眠状态。 也不知自己睡着没有,突然迷迷糊糊起来,头上有点像是被风吹的感觉,用手一摸,什么都没有,然后又感觉黑暗中有人在说话,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个人影在我的床前,一位年纪很老的老奶奶,身上像是腐烂的泥土气味,穿着黑色的绸布衣服,衣服有点破烂,裤管很大,轻飘飘的,身子瘦骨如柴,酱色脸上的一颗痣很明显,眼睛凹进去,眼珠子灰白灰白的,头发还一根一根的像是被风吹掉一般,嘴唇上仿佛还有一点暗黑色的血带着一点泡沫。 她对着我吹气,我像是闻到了一股农药味,并且对我说:“细伢子,你拿了我什么东西啊?”说完阴测测的对着我笑,露出了猪肝色的舌头,没有了牙齿,那笑容就像---就像电影里的尸体突然尸变要吃人的表情。黑衣老奶奶边笑边那一个黑色的瓶子,对着我说,来呀,来呀,细伢子,给你喝糖水。 我突然叫了一声,打开电灯,睁开眼,却什么都看不见了,也没有了黑衣老奶奶。昏黄的灯光下,却莫名其妙发现了地上一些泥土和草灰还有一些若隐若现的模模糊糊的脚印,越加害怕起来,因为~我是穿的干净的拖鞋上楼的。 我强撑着起床,跑到父母房间和我妈妈说,我不舒服,又问爸爸是不是去过我的房间,我爸爸说没有,于是我便忍住了没说泥土和脚印的事情。奶奶听到响动也过来父母的房间,看见我这样很着急,便问我,是不是晚上回来受凉了还是碰见了什么东西?我说,回来路上是有一点点凉,没有碰见什么东西啊。 我妈妈一摸我额头,惊讶的说:“头怎么这么烧啊?烫死了,赶紧的,他爸去请李医生来看看啊!” 李医生我们村里的医生,几十年的行医经验名气传播四方,几个村就他一人品德好医术好。李医生来我家后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直接量体温,表情怪异的看了我几眼后说是可能是受了一点凉发烧了,先打一针再看吧。于是给我打了一屁股针。 半夜回到房间,感觉还是没怎么好,还是头疼发烫无力,我哼哼唧唧起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唧唧歪歪说什么。 我妈妈一看,说打针了也没用啊,这的怎么办啊!我爸爸说,可能药效还没到,等等再看,然后我便昏睡过去。 凌晨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昏睡中还是迷迷糊糊的意识里,我感觉自己又看到了黑衣服老奶奶“哬哬哬”诡异的笑着站在我的床前。月光朦胧的泛黄,我看到她的手里还是拿着一个黑色的瓶子,干瘪的乌黑的嘴唇上挂着黑血的污迹,房间里有股像是农药的气味,对,就是农药的气味---甲安磷。 黑衣老奶奶念念叨叨的蠕动着嘴巴说着什么你拿了我什么东西,你要不要喝糖水啊,还有一点点给你喝呀,来,张开嘴巴喝吧!喝完就舒服了,不喝我明天还来给你喝啊。 我害怕起来,想起床告诉家里人,但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浑身无力,根本起不来,我连忙扯过盖在肚子上的薄被套,蒙住眼睛,身体不由自主的抖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边的公鸡开始打鸣,我偷偷的睁眼,发现 天色有点点微微的东方亮了,而那个黑衣服老奶奶也已经不见了。我舒了一口气,可头疼无力一会冷一会热更加明显起来。 天亮了,我听到父母晒稻谷的响动,于是也挣扎着起床,我走下楼,妈妈看见问我好点了没有,还发烧不?我说很不舒服,我看见屋里有个老恩妈(老奶奶)穿着黑色的衣服身上很臭跟个鬼一样的要我喝农药。 “乱港(说)什么,信口开河,说些蠢话,哪里来的么子老恩妈?”妈妈一瞪眼,脸色有点难看对我说到,我有点着急,连忙说是真的,于是把晚上遇到的情况说了出来,但是隐瞒了我在坟墓堆边捡到的红纸球一事。 我妈妈听后,脸色有点难看,爸爸对妈妈说:“是不是发烧还没好,这么严重要不要找李医生看看再打一针?”妈妈想了想说:“那行吧,你就骑车带着他赶快去李医生屋里看看在不在,在就赶紧治好,再过几天要下雨了,赶紧搞完回来晒谷。” 爸爸骑车带着我去到李医生家,经过转弯口一个平日里疯疯癫癫的老疯子家门口时,平时一看见人就手舞足蹈的老疯子一直盯着我变得安静起来,转身就进里屋了。 到了李医生家,李医生正在吃早饭,看见们来,问我们吃过饭没有,爸爸没有回答他,装了一支烟给李医生说:“李医生,我屋里伢子昨晚发烧一直冒好,你再给看哈吧!” 李医生抓起我的手,把了把脉,又看看我的额头,问我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晚上到底有没有出去过?我老实的回答了李医生的话,一五一十讲了回来经过坟墓堆的事情,但是仍然没有说我捡了个小红球。李医生听完,对我爸爸说:“这个伢子额头有点发黑,昨天其实我也看到了只有一点点,没今天这么明显,所以昨天我没说出来,也可能怕是受凉,所以打了一针,今天还没好更加严重,我不得不说,你屋里伢子怕是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我会一点点去煞收惊,但可能还不能完全的解决,告诉你一个人,你去孙家屋场,找一个叫孙瞎子的老头子,九十多岁了,距离这里二十多里路,你到了孙家屋场一问孙瞎子就会有人给你指路的,他或许有办法搞定,你不要给他钱,他也不会要,去之前称一斤肉买二包烟就行。到了就说是我叫你们来的。” 李医生说完,转身回到里屋,拿出一张淡黄的纸,上面不知道画着什么,又拿出一个碗接了点凉水,然后拿出三根香和一根红烛插在罐头瓶里点起来,手拿黄纸在空中挥舞了几圈,闭眼,口中滴滴咕咕着听不懂的话,完毕将纸点燃快成灰烬的时候丢到了水碗里,用筷子搅动了几下递给我,要我喝下去。我乖乖的闭眼喝掉,将碗放桌上,李医生盯着我说:“那个男姥姥要是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知道不,不能扯谎啊!”然后转头对我爸爸说,你赶紧的带他去,去晚了怕他出门闲逛去了,找人都找不到。 我和爸爸谢过李医生,转身就走,回到家里,爸爸对妈妈将事情一说,妈妈差点都急得哭了,眼睛红红的说,早知道不要你去你三姨夫家里了,碰上个这样的事情你一个细伢子。奶奶站在旁边,看着我对我爸爸说:“赶紧去孙家屋场,赶紧去,我就说不像感冒,怕是碰了什么东西,李医生看你的时候表情都不对,他也是有点收惊去煞气的本事的。” 说完我爸爸即刻换了身衣服,我又洗了个脸整理了下,喝了李医生的那碗黑水以后,我感觉稍微好了点,起码头不疼了也没有那么晕乎乎的了。 爸爸骑车带我坐在后座上,先是到了小卖部买了二斤猪肉,又买了两包白沙烟。一路飞快的骑过去到孙家屋场,那时候的乡下不像现在的美丽新农村柏油路平平整整,那时候主道才四米宽的样子,一路砂石一路尘,颠簸得不行。感觉骑了许久许久,到了孙家屋场附近,爸爸和我下来,遇到一个老爷爷在翻稻谷,于是过去询问,老爷爷直起身子看看我,说,你们找孙瞎子爹爹看煞的吧?我们说是,老爷爷呵呵的笑,赶紧去,正好他刚刚溜达完回家。于是手指朝东方向的一条小路说到,这条路一直走,右边拐弯,第八个平房就是! 循道而走,找到了孙瞎子的家,一座红砖平房,三张门,一张大门打开着,看里面有点暗,点着烛火,走进门口,一股淡淡的香火味道,突然精神一震,浑身都开始变得轻松。爸爸要我提着猪肉,带着我走到一张半掩蔽的小门门口敲了几下问到:“孙家爷爷在不在,我是柑角菱的,带细伢子麻烦您看给看看。” 轻轻的脚步声传来,门开了,一个闭着眼的老头开了门,穿着像是古代的青袍子,一双布鞋,手上带着一串珠子,白头发白胡子,只是就是看不见眼珠,身上淡淡的香火味道,甚是好闻。老头抬头像是用眼看了看我说,细伢子,身上有煞气啊,碰了东西啊!说完笑了笑请我们进去。 进到屋内,我连忙把猪肉放到饭桌上,爸爸拿出烟,笑笑说:“老人家,真的不好意思,有点失礼,来没买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您喜欢吃些什么!”说完转头对我说:“赶紧叫姥姥!” 我乖乖的看着这老头说:“姥姥,麻烦您给我看看。” 老头笑着:“来就是,不用买这些,是李连中李医生要你们找我的吧,细伢子你什么时候不舒服的?”说完摸摸我的头,拉着我的手走进了那间有香火的屋子。我边走边回答老头说,我是昨天晚上不舒服的,头疼头晕没力气! 老头要我坐在椅子上,对我说:“莫怕莫怕,乖伢子,没什么大事,你昨晚上应该到了坟墓旁边吧?是不是摸了什么东西捡到了什么东西?捡的东西带到屋边上了吧?晚上就开始觉得不舒服了吧,李医生给你喝了符水吧?” 我一听,好厉害,这都知道!于是不敢再隐瞒,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头,我爸听到后,作势就要打我,说你个兔崽子,那种地方的东西你捡了搞什么?你还想带回家啊,那是死人用的东西!昨天问你你不说,今天去李医生屋里你也不说,怎么这么磨人? 老头拦住要对我动手的爸爸,对他说到:“细伢子而已,看见那东西不认得又喜欢肯定就捡了咯,幸亏他还没带回家勒,带回去了怕是难得收场了。你也别说他,你看他这么瘦,营养不良身体就弱,是容易惹上不干净的东西,有些事情啊,是注定有这么一遭的,躲也躲不过,遇不到的,想要都遇不到。你就不要怪细伢子了。” 爸爸悻悻的站在一边,老头看着我说:“没事,来,听姥姥的安排,姥姥给你跟它去说不缠你了,保管待会就没事了。” 说完,老头要我跪在地上的草垫上,脱去T袖正对着神台,接着老头拿起三张和李医生用的一样的黄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一些弯弯曲曲的红色的字,老头要爸爸端来一碗凉白开水放在神台中间,老头将黄色的纸折了三下点燃烧起来,突然间,火光变成了金色,老头拿烧着的纸在我的胸前和后背晃了几晃,像是写字一般,一边晃动一边嘴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最后,用手从我的额头轻轻的像是掐着什么一点一点移动到胸前然后突然一甩手,将手指伸进了水碗里,这时候黄纸也烧到底了,老头又将黄纸灰烬丢进了碗里,用手搅动了几下,这期间,我脑袋里模模糊糊,一直看着他的手晃动,而奇怪为什么烧的时候纸灰一点点都没掉下,为什么他瞎眼了还行动这么自如? 又是一碗黑乎乎的水,老头用拇指沾了一点,涂抹在了我的额头上,然后要我喝下剩下的水。我接过水,咕咚咕咚一口喝完,老头看了看我说没事了,掐掉了煞气了!然后又从神台拿出一根红绳,给我戴上,对我说,这根红线戴手上戴一个星期,洗澡都戴着,一个星期后就可以随便你戴不戴了,回去后把你捡的东西拿了放回原处,以后不要随便捡地上的东西了。说完又笑着拍拍我的头说,嗯,回去多吃点东西,要你屋里爸妈多给你吃点补充营养的东西,以后长得高些,不要想我眼睛看不见怎么还能做事哈细伢子,姥姥告诉你,心灵便是眼。 谢过老头后,我们准备告辞回家,老头死活要我们将猪肉和烟带回去,我们不肯,就这样在草坪里你推我让,老头周围的邻居走过来看着我们,对我们说东西你拿回去吧,孙爹爹从来不收钱不收东西的,他都是看人来的! 老头说:“是的,我也看人来,人好人坏,我感受的到,你们把东西拿回去,细伢子年纪小,给他吃,要是你们有心,等我仙去之日送送我就行。”爸爸推不过,只好递给我,把烟强行塞给老头,说二包烟不值钱,一定要收下一定要手下,不然我回去都抬不起头。 离开孙家屋场回到家,我又忐忑我妈妈会不会揍我我奶奶会不会保我,但一切都想多了,回到家爸妈知道了情况也没多说我,反而怪爸爸为什么要把肉带回来?然后立即带我从田里的稻草里拿出东西放回原位,教育了我几句。从那条路上的坟墓堆旁回来的时候,路上遇到了一个隔壁的隔壁村的老奶奶,这位老奶奶认识我奶奶,也认识我妈妈,我们都见过,于是聊了起来,我妈妈将事情一说,老奶奶大吃一惊神色微变。 老奶奶告诉我们,那座墓里埋的是他们村的一个老人家,已经死了二年了,年轻的时候生了一子一女,但是子女死的早,后续无人也没有了任何亲戚,平时性格也不太好又吝啬还有点偷鸡摸狗,又喜欢逗别人家细伢子,有时候还有点精神问题,村里人没人跟她来往,独身过了十几年,可能一时想不开,也不知道哪天喝农药自杀在了自家菜园里,还是路过的人无意中发现的,说起来也作孽,埋的时候棺材都没得一副啊! 回到家后,我已经完全好了,并且精神百倍,那个老头给我的红绳子,我戴在手上戴了一年。 只是我一直在想也怎么想不通一个问题:我捡的红纸球到底是谁插到她坟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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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这是一个绝对真实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是一名货车司机,在离农村老家一百多公里,县城里的一家私企送货。年近四十的我,还是光棍一杆。人家有钱人叫“砖石王老五”,俺这种乡巴佬只能叫“大龄剩男”。 我很少回家,主要因为工作实在太忙。但家里还有个腿脚不太利索,风烛残年的老母需要人照顾,所以只要一能抽得开身,我都会带点中药和筒子骨,让老娘补上一补。 【二】 我农村的老家,在一个道路崎岖蜿蜒的山洼里,村里满打满算也就百十来口人。 其实我不常回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回家的山路旁,要经过一片坟场。这片坟场在村里老人的口中流传太多恐怖,灵异的故事。所以每次走过坟场,我都鸡皮疙瘩掉落一地,急踩油门,恨不得直接飞回家。 连续三个月的忙碌,我快累的腰都挺不直了。庆幸的是,今天下午,终于接到上面通知,我可以休假两天。 得知这个消息的我,就像干瘪的黄土上淋了甘露,顿时精神焕发,全身来劲。我立马,上街买了补品准备带回家给老娘,可是猛然一想到坟场,心中一下子空洞洞得,不过,为了俺老娘,思虑半天,我还是硬着头皮踏上回家的征程。 【三】 我开的货车虽然破,但是音响还是进口的“缩尼”。这段时间不是有一则大新闻嘛,就是世界一流大明星“麦克儿姐客迅”吧唧了,所以我也买了他的一张CD,听着他的什么“太空漫步曲”,俺一路极品飞车向老家奔去。 不想,一路哼着小曲,时间过得飞快。 傍晚,也不知道今天天气咋地了,刚刚才过六点,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才刚刚倒我老家大山的路口,就已经伸手不见五指。静谧的夜空,只有点点星斗点缀。 我无奈打开车前灯,在朦胧的山路上前行,此时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因为我真在接近那座传说中的坟场。 因为山路太过崎岖,我目光如炬的盯着前路,缓缓前行。突然,就那一刹那,我差点背过气,心掉到了肚脐眼。一个人影在迷蒙的车灯灯光直射下,不远的前方一闪而过。妈呀,差点没把我直接吓死。 我立即一脚刹车,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这不看还好,一看没把我小胆吓破,只见一个身着一袭白衣的,应该是个女的,再向我这个方向招手。 为了确认是不是再向我招手,我回头,四面看了看。 妈呀,没错啊,这四下里除了我和这辆货车,没有其他任何能动的物体了。 阵阵恐惧的阴影涌上心头,我开始胡思乱想。 这离坟场还有两公里地才到呢,咋这么快就出来个女鬼咧,我想的冷汗直冒,踩在刹车和油门上的两腿不停打抖。 【四】 总不能就这样坐在车上,看着前面,不走啊!没办法,我倒吸一口凉气,发动货车,一脚油门踩下去,准备直接冲过这个白衣女子。 你们如果觉得我这个光棍几十年的剩男就这样走了,那你们就太小看我了。因为当我接近那个女子时,只见他寒风中白衣翩翩,其实这个时候她飘渺的身影,我也觉得就像传说中的女鬼,但是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因为她长的实在太漂亮了,基本上可以用“精致”来形容。当然这不完全是我停车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她说话了,话音有点奇怪,应该怎样形容呢,对,应该是“寒风中的颤音”。 我停下车,歇斯底里的打开副驾驶车门,只因她跟我说“载我一程”。其实我的想法和你们一样,就是这么漂亮的女子怎么会是鬼呢。 她说她家就在前面不远,我为了抓紧短暂的时间和她套近乎,于是东拉西扯起来。虽然最终也不知道她的家庭情况,但起码我知道她今年35岁。 【五】 边和她絮叨,边开着车,时间真他娘的快。一会功夫,她说她家到了,要下车了,我有点依依不舍,不过我清楚的记得她的神情也有些留恋顾盼的感觉。这下,我的心跟抹了蜂蜜一样,暗自窃喜。直到发生下面的事,让我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她所说的到家的地方,正是一直让我毛骨悚然的坟场。 临下车时,白衣女子硬要给我路费,我死活不要,但她执意塞在我裤兜里,无奈,我只好作罢。 抱着太多的好奇,我继续踏上回家的路途。 这女的家难道真的在这片坟场?难道她真的是鬼?诸多的问题疑惑涌上心头。直到第二天,我恍然大悟,心中唏嘘不已。 【六】 回到家,伺候完老娘。 第二天一大早,我来到隔壁王老汉家开的面馆,叫了一碗“大肠面”,可别小看了王老汉的手艺,起码在我们村百十来口人中还是有口皆碑的。 吃完面,我满足的喊着王老汉“王老汉,收钱”,我顺手从裤袋里掏出钱往桌上一贯,头也没抬的拿起牙签剃牙。 王老汉走过来,拿起钱,半天没人说话。山海秘闻录:www.shanhaimiwen.com 我继续剔牙,问道“王老汉,找钱啊?” 谁知王老汉一拍桌子,气势汹汹的冲我喊道“你这个张麻子,你什么意思啊?” 我莫名其妙的抬头,看见王老汉脸都气歪了,再一看他手上,一张花花绿绿的,刚开始没看清,站起身一看,没把我吓死,原来是一张面值“一亿”的冥币。 我赶紧解释,仔细一想,我裤袋里根本没装钱,那这钱不就是,妈呀,这一想,把我吓得脸色唰一下就青了。回过神来,我把昨晚的事和在场的村里人说了。你猜怎么着,他们说“我撞鬼了,这钱就是鬼用的钱!” 听完,我当场倒地昏迷。 【七】 躺在床上休息的我,灰头土脸。被村里老人一说,感觉真的是阴气太重。心中惊慌失措。这女的不会趁我半夜熟睡,咬死我吧?类似的问题脑中不停萦绕。我的脑袋都要炸了。 两天的休息时间到了,太过紧张,我疲惫不堪。不过,班还得上啊,拖着软软的身体,上了货车,向县城驶去。 你说这老天怎么偏偏和我作对啊,刚刚走到村路口,本来还明晃晃的太阳,一下子没了,紧接着阴云密布,黑布隆冬的,看来要下雨了。 我又开始恐惧,颤抖了,没错,原因你们都猜到了,就是快到坟场了。 我加足马力,准备冲过这段令我胆战心惊的坟场。 所以说人霉运来了,挡也挡不住啊,刚走到坟场,我就快要窒息了,因为女鬼来找我了,只见远处又是那个白衣女子向我招手,这次她直接站在路中央,还带着一脸阴笑,她招手的动作之慢就像幽灵一样。看来这次她是想要我命了。 人到绝路的时候,身体爆发的能量是疯狂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我直接一脚将油门踩到底,禁闭双眼,嗖的一下过去了。 当货车驶到白衣女子的位置时,我当时感觉到一种撞在物体上的碰撞感,但我没有时间多想了,因为我的货车撞到了前面的山体上侧翻了。 【八】 醒来时,已经是三天以后,我只觉得浑身无力,脑袋上缠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妈呀,这不是医院病房嘛。我的头上缠的全是绷带。医生告诉我,我腿部骨折,要休息一段时间。哎呀,休息就休息吧,这算不了什么,起码逃过了女鬼索命了,我心中还一阵窃喜。不过接下来的事,让我彻底崩溃。 只见两名警察进来,身边还跟着捧着摄像机的记者,我还在想,是不是来采访有关坟场女鬼的事。谁知,警察一开口,我差点又昏过去。 “你叫张麻子,是吧?”警察严肃的说道。我点点头,感觉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你知道你做过什么事嘛?警察又问道。我一摸脑袋,一头绷带,“我-我知道什么啊,知道。”我一脸疑惑的说道。我这受伤住院,警察跑来乱问一通,这不是莫名其妙嘛。 但是,马上,我就知道,我做了一件天大的事,就是我撞人了。对,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白衣女鬼”。原来白衣女子叫李露,她家就在我们隔壁村,那天她从坟场下俺车,是去拜祭她死了十多年的婆婆,至于为什么给我冥币,我听后,差点想去撞墙,因为她错把拜祭婆婆的冥币当成人民币塞我裤兜了。至于,车祸那天,为什么又拦我车,那纯属巧合,刚好赶上,至于她为什么一脸“阴笑”,原来是因为,她认出是我,感觉碰到老熟人,高兴过头了。 听完,警察的话,我真的撞墙了,不骗你们,我疯了似地撞墙。幸好警察拦住,不然就出人命了。 【九】 看到这里,大家是不是觉得结局有点悲伤呢。绝对不要这样认为,因为当我得知李露因为车祸下半身瘫痪以后。我每天去照顾她,也许因为我的善心,打动了她,结果我不但没赔她一分钱,还平白无故多了个老婆。 呵呵,从此,我开始照顾李露的生活,虽然她瘫痪了,但我很满足。 ...
民国时期,兴隆刘岗有一户黄姓人家,家中有一个宝贝儿子生病已一年有余。 一天,他对妈妈说:“妈我今天想吃肉。”妈一听儿子想吃肉,心里十分高兴,儿子要吃山珍海味没有,要吃肉。好,妈妈马上就去买。烧好后妈妈盛半碗端给儿子,由于长期生病,儿子腹中没有油水,一连吃了三块,由于吃得开心,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正在吃的高兴的时候一块肉堵住食管,上不上,下不下。 妈妈急的直哭,连忙捶后背,可是为时已晚,儿子已经没气了。妈妈哭的死去活来,乡里乡亲的都来劝说,人死不能复生,再说你们二老已一大把年纪了,不要再哭出个三长两短的。老头觉得儿子的一生太短暂了,觉得有些对不起儿子,准备从外地买来金丝楠木给儿子打一副好棺材。 从买材料到请人打材,四天棺材才完工,原准备第六天安葬的,可就在第五天晚上奇迹发生了,蒙在儿子脸上的火纸一会动一下,一会动一下,守灵的人都在谈闲,突然死者坐了起来打了几个哈气,伸了个懒腰,说:“这一觉睡的好舒服啊。”这一说话不要紧,把在场的人吓的一个个夺门而逃,有几个人鞋子都跑掉了。妈妈听到儿子活了,一把抱住儿子的头,我的乖乖我的儿,这下好了,我儿回来了。说来也怪在床上躺了一年多现在能走路了,一时老兴隆传遍了这件奇事。 妈妈说你死了又是怎么活过来的。原来儿子在阴间走了一招,儿子说:“那天晚上我死了以后,来了两个夜叉把我押走,对我说阎王找我有事,在过奈何桥时我不肯过,还被两个夜叉推摔了一跤。过了奈何桥放眼望阴间,大路宽畅,楼房连片,到处鸟语花香。夜晚灯火通明,到处歌舞升平。小黄自言自语地说:“好一个极乐世界啊!阴间不知要强人间多少倍哎。” 一行三人来到阎王殿,他一看阎王,好标致的中年人。阎王说:“黄判官,看看生死簿上小黄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老黄一看下面的小黄那、那、那、那不是我孙子吗?他想我了。阎王,小黄还有五十年阳寿,是夜叉抓错了。 那好,等事情弄清了在审。事后黄判宫找到小黄,说清了其中的原委,爷俩大哭一场,两个夜叉为了讨好黄判官,又把小黄按原路送过奈何桥,这个事情被民国大总统知道了,把他供养起来,专讲阴间的事。 ...
张先生曾受过异人传授,通晓祝由符咒之术,专为人驱鬼降魔,治好许多被邪祟缠身的病人。张先生备受人们敬仰,也获得不少钱财礼物的孝敬,因而张先生的生活很滋润。 有一年冬季,张先生岀外办事,回来时天已经黑了。朦胧月光下张先生正走着,突然发现前面路旁站着一个人,牵着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那人见张先生走过来,急忙上前施礼道:“张先生,我等你好久了,家里有病人,请先生慈悲为怀,跟我去一趟为病人袪灾……”张先生满口答应,便跨上马跟那人往前走。正走着,前面岀现了一个村庄,村庄里家家户户闪烁着绿莹莹的灯光,张先生心中便有些奇怪,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灯全是绿的?张先生正自纳闷,见一群人忽拉围了上来。张先生借着月光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这些人个个有残疾,缺鼻子少眼的,瘸腿断胳膊的,没有一个健全的人,个个手持棍棒……不待张先生开口,那些残疾人怒目横眉,嗷嗷吼叫着七手八脚地将张先生拉下马来! “张先生,看看吧,这都是你做的好事!”一个年长些的残疾人冷笑一声对张先生说,“实话告诉你,我们都是鬼! 我们确实都缠迷过人。你为了赚取钱物礼品,用符咒法术伤害我们,今天我们就要跟你算这笔账!” 张先生一听立刻吓得浑身发抖,又壮壮胆说:“这……怎么能怪我,你们这些鬼不守本分缠迷人,给许多人造成痛苦,难道说我不应该为人除害吗?” 老鬼道:“但是你应该懂得,鬼亦有善,人亦有恶,我们这些鬼虽然都缠迷过人,但都是事出有因。被我们缠迷的人都是我们的冤家。我们在世时,有的人以口舌害过我们;有的欠我们的债,我们死后他却昧良心赖账;有的仗势欺人辱我们的妻女……冤冤相报,理所应该,而你却不问是非,善恶不分,只为自己赚钱物,对我们进行残害,我们能容忍你吗?”老鬼说罢一挥手,众鬼一齐扑上来,把张先生摁倒在地,棍棒交加,把张先生打个半死…… 张先生醒来后天已大亮,被人发现抬回了家。张先生在床上躺了半年多,眼斜了,嘴歪了,话语不清了,四肢麻木,手指伸不开了。从此,再也不能干画符念咒驱鬼的事了。 ...
接下来我要讲的故事呢,不管你信不信,是真的。 从小由于受到正规教育的缘故,我一直是一个无神论者,直到后来发生的很多事情让我对这个世界的本质产生了怀疑。我本身是参与科研方面工作的,在一些实验室、研究所做过助手。但是参与的研究项目越多,越让我感受到这个世界上我们所能研究、预测的只是很小一部分,很多科学上的东西到至今也只是假说、猜想,可能永远也没法得到有效的证明,我们能够用这些规律少许地研究出一些能够改善我们生活的东西就谢天谢地了,但千万不要说我们能主宰什么。 我经历的故事我会一点一点写出来,这里先写一个。 大概十年以前的时候,香港回归也没有太久,我跟着一位教授去香港的C大学做交流访问,说得好听点算是访问学者。香港有很多优秀的大学,其中C大是建在靠海边的一座山上,整座校园就是一座山。我平时工作的地方在半山腰,而住的宿舍在山脚下海边。 C大学的校园可以说是非常大的,应该比大陆绝大多数的大学都大,从山脚下一眼望过去只能望见突击来的几幢高楼,楼与楼之间由山间小路连接,但这些路都被绿绿的树丛遮掩住了,给人迷宫一样的感觉。有几条可以开车的主路盘山而建,都是弯弯曲曲的,地图上标出的只有主路,但如果平时都走大道的话要浪费很多时间。那时候我还要年轻一些,精力旺盛,没花三四天的功夫就把山间穿行的小路全都走了一遍,用张纸画了出来,并亲自试验了从宿舍到不同的建筑物怎么走最方便快捷。 由于一直住在平原地区,对这种依山而建的校园没有经验,过了快一个礼拜才发现可以利用教学楼的电梯来上山下山。比如说一栋靠山而建的楼,从南边G楼(香港的1楼称作G楼,Ground之意)进入,坐电梯到7楼,再从北边走出来就已经是半山腰了。如此一来可以节约很多时间。 开始几天我还比较悠闲,每天工作到下午四五点的样子,可以搭校内小巴和一些学生一起回宿舍,后来随着研究项目进程的深入,每天都要工作都很晚,双休日也不休息了。有一天下午大概6点多钟,教授安排了一些工作以后就先回去了,留我一个人按计划处理一些善后,结果由于我个人的失误,一直做到大概晚上快12点才做完。那时候整栋楼可能就我一个人了,也没其他灯光了,我想着快点回去睡觉,就决定穿小路翻过山头,然后去搭M楼的电梯下山。 我从7楼北门走进M楼,按了下楼键,不一会儿4号电梯的门打开了。我走进电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周围有点冷。 电梯到2楼的时候剧烈震动了一下,门就开了,但是楼道里黑洞洞地也没有人,灯都没有开。我随手按了关门键,电梯门合上一半以后好像夹到什么东西一样又打开了。我又按了几遍关门键,电梯门始终关不上。当时我就有点慌了,以为电梯坏了,直到重复了好几次以后门才关上。到底楼出电梯的时候,我好像听到背后有什么人在叫我,但我当时实在是很困了,急匆匆地就回寝室去睡觉了。 那天发生的事我也没怎么在意,直到两个礼拜以后…… 那天又因为一些原因,工作到11点多(我也是够敬业的)。不过那天回去的时候还有一名C大的研究生做伴。为了方便,我又想去搭那个电梯,但是那位研究生似乎不太愿意,认为走大路下山好,他普通话说得不是很好,我也没有很听明白他的意思,因为懒得多走路执意要过去搭电梯。 走进M楼以后按的下楼键,又是开的4号电梯门,我想要进去,研究生拦着我说4号电梯不能进。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想可能4号电梯坏了还是怎么回事。但4号电梯已经上来了,不论怎么按下楼键其他电梯都不会有反应,我只好先进4号随便按了个楼层然后马上走出来,把4号“送”下去,然后才搭了1号电梯下了楼。 走出M楼以后研究生告诉我,这栋楼的4号电梯是有点诡异的,以后一般情况千万不要乘,尤其是晚上天黑了以后到凌晨这段时间,无论如何也不要乘。我想问他为什么,就把那天经历的电梯在2楼停了的事讲给他听,结果他听了以后目瞪口呆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我看着他的表情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问他,他怎么也不肯说原因,只是不停叮嘱我以后千万要注意,千万不要坐4号了。 他的反应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我那时候也是年轻了点,心气比较盛,胆子大,第二天特意就趁午休的时候去了趟M楼,专门做4号电梯,想趁白天看清楚这电梯究竟哪里有问题。结果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又上上下下坐了几趟,觉得也就是普通的电梯,只是当时午间虽然人很多,其他的电梯都是满的,但就是没有人上我这个电梯。后来我又一时兴起,决定去那天电梯停的2楼看看,可是电梯里2楼的键却怎么也按不亮。我又到了底层,看楼层指示牌,发现1楼之后就是3楼,根本没有标注2楼是干什么用的。 一位老保安看我不对劲,上前用粤语问我在找什么。 我说我是新来这里的,想问问这2楼是怎么回事。 他和我说,这个2楼原来是医学院的停尸房。M楼靠医学大楼最近,早先医学院房间不够用,借用了M楼的1层2层,其中2层就用来存放解剖教学用的尸体。后来尸体不放这儿了,自然也没其他人敢用了。 然后他好心,就补充了一句,叫我没事不要坐4号电梯。他说:“以前医学院运送尸体的时候,就只用4号电梯运,所以这个电梯阴气很重,最好不要坐。” 听这样的说法,我还是不死心,问他逃生楼梯在哪儿,想走去2楼看看。 他用看疯子一样的表情看着我,然后和我说二楼都封死了。 “封死了?” “2楼不用以后,听说还发生了点什么事,早就全都封上了,现在没人进得去。你要去那里干什么?” 听他这么一说我吓得不轻。 那天我绝对是看到电梯在2楼停下的,又不可能有人在2楼按下楼键,那电梯为什么会停在2楼呢?我当时要是向前跨出一步,岂不是就进了“没有人进得去”的2楼?那我那天出电梯前听到的声音是什么? …… 这件事困扰了我很久,最后我还是决定和教授说一下。 他居然也没有笑话我。 我暗示他要不要找几个人好好检测一下这个电梯。 他摆出一副“未能事人,焉能事鬼”的表情,摆了摆手叫我不要再说了。 …… 最后,在我们即将离开哪所大学的时候,有一天早上,我听说M楼有人跳楼自杀了,死亡时间就在凌晨,好像也没有找到明显的自杀理由。他们和我说,这栋楼邪乎得很,已经有好几个人在这儿自杀了。C大里有很多高楼,也不知为什么只有这栋楼跳楼的人很多。 我一直以为,对于我这种一直生活在城市、生活在学校这种地方的人来说鬼故事之类的都是无稽之谈,但那以后我真的不敢对这些事情随便发表意见了,对未知的东西,还是要敬畏一点。 ...
世上本无鬼与神, 多少怪事要细心。 只为一时路颠倒, 老娘生生命归阴。 辽西地区有一个村庄,叫四道梁村。这四道梁村是一个风景优美的小山村。三面是山,山上满是树。山涧有水,夏天溪水哗哗作响,闲暇之时去林中散步,会让你心旷神怡。冬天,小朋友们滑冰,有时滑出二三里地。这里的人大多不穷。就是这样一个又偏僻又幽雅的地方前几年出了一桩奇事,诈尸。 这个村的人大多姓冯,有一家的主人叫冯良才。一家四口,妻子,儿子,还有老妈。忽然有一天,老妈得了重病。没容的去医院,老人就不省人事了。因岁数大了,提前准备了棺木和寿衣。等至近亲属到来之时,人已没了气息。慌乱之中,把老人装进了棺材。这里人也叫入殓。 吃完晚饭,东邻西舍的人都回家睡了。这里就剩下几个至近的亲属和两个守灵的还有一个阴阳先生。因是三九天,外边特别冷。守灵的就在灵棚边上生了一堆火。大约十点左右,忽听棺材里发出嘭嘭的两声响。开始人们没在意,过一会,又响两声。这回守灵的害怕了。急忙找来阴阳先生。阴阳先生随手写了两道符,贴在棺材的前脸上。可正在符还没有贴完的时候,里面又嘭的响了一声。这时的阴阳先生胸有成竹的叫冯良才找一把砍刀来。又打发人去他家砍几个桃树枝子来。等这两个人走后,他又拿起笔来,写了两道符。用火在棺材前烧掉。过了一会,拿砍刀和桃树枝子的人还没回来,棺材里又响了一声。阴阳先生气冲牛斗,站在那里说了几句别人听不懂的话。也不知他说的啥。等冯良才回来,阴阳先生接过刀,朝着棺材上盖就是两刀。拿桃树枝子的人也回来了。这个先生接过桃枝,对着棺材的全身抽起来。 说起这个先生来,离这里就二里地,姓李名执中。也是老江湖。但从没遇见这样的事,从书里看,如遇这样事,写两道符贴上就解决。可今天把看家的本领都使上了,就是不管用。这时已是凌晨一点。至近的几个亲属都不敢出屋了。守灵的两个人也剩了一个。此时的先生,不但不冷,还满头大汗。有二十多分钟不响了,满以为可休息一会,这时棺材里又有了动静。这回不是响,而是挠的声音。这先生又用刀砍,又用树枝抽。闹了一会,又没动静了。这时已是接近三点。棺材里又有了响声。先生拿起笔来,又写了两道符,贴一道,烧一道,拿刀砍两下。然后说:你们在此看一会,我去喝点水。走了再没回来。也就这一次,断送了他的财路。到家以后,一病不起,再也没有出去看过阴阳。 说也奇怪,就在先生贴了最后一道符,砍了两刀走后,棺材里再也没有响动了。此时虽然雄鸡已叫了,但冬天的夜长。离天亮还有三个钟头。这里别的人没有,就是儿子冯良才,和一个守灵的。二人坐在火堆旁边烤火。一边烤火,一边心里打鼓,恐怕棺材里再响,这先生走了咋不回来?就这样等到天亮。棺材里再也没响。先生再也没有回来。 天亮了,帮忙的都来吃饭了。眼看得棺材前脸贴了好几道符,上盖砍的不像个样子。旁边还有一堆抽碎了的桃树枝子。众人谁也没敢问。 冬天的天,转眼就是十点。该出殡了。有人去请阴阳先生,先生没来,说是有点身子不适。这时不知谁在说:准备出殡吧,没有先生也一样。 出殡之前,有不少事要做,不管是昨天看到的还是没看到的亲属,都要瞻仰遗容。有两个力气大的,抬开了棺材盖。众人不看则已,一看大吃一惊。原来这个老人不是仰卧着,是歪坐在一边。还有老人指甲有血。棺材帮被老人挠了一个坑。冯良才见此情景,昨晚之事一切都明白了。是妈妈昨天一时的假死。入殓以后,缓过气来。这时的冯良才悔断肝肠。低头抱住妈妈的头大哭不止。众人劝说无果,那也不能叫他抱着死人哭喊,随生生的把他的手掰开,盖上棺材盖。这时冯良才已止住哭声。瘫倒在一旁。众人一看大惊。冯良才已昏死过去。 还好,冯良才的家离卫生所只有五十米,医生马上就来到。经过抢救总算没事了。这时已是十一点多了,出殡没有儿子哪行,冯良才由两个人驾着,勉强的把引魂幡扛到了坟地。 丧事过后,冯良才整天以泪洗面,以酒为伴,根本无心度日。 日复一日,转眼一年有余。 妻子数次善言无果。抛下儿子与丈夫,远走他乡,音信全无。五岁的儿子,饿一天饱一天,全凭东邻西舍照顾。冯良才越发离酒难支。 忽然有一天,无食进口,饮白酒三斤有余,酒醉一天一夜,终因酒精中毒过量,气绝身亡。儿子告诉东邻西舍。邻舍之人给黑龙江他的妹妹打电话。叫她们夫妻赶急回来安排后事。可黑龙江的妹妹坐火车两天两夜才到家。死尸不能久放在屋里。邻舍只得把冯良才下葬。下葬后的第二天下午妹妹妹夫才到家。夫妻二人只得安排后事。把房舍变卖,口粮田转包。得人民币两万,领着侄儿回了黑龙江垦区。如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孩子现在已是二十多岁了。 因笔者和冯良才也有亲属关系,每每想到此事,不自主的会黯然泪下,哎…… ...
记得我十四岁那年,我还在初中读书,好像是农历八九月。我和弟弟同睡一张床,各睡一头,他挨着床就睡着了。我睡觉的时候总是喜欢默默背诵课文或回忆一下当天课堂重点,因此很晚才睡着。 那天,到凌晨一点多我才有睡意。正当我要睡还没有睡着的时候,看见一个高大的陌生男人,约四十来岁,突然站在床边,继而爬到床上,慢慢地压在我身上,将我两手平展开,用他的双手按住我的双手,我心里极度害怕,胸口发热,心“砰砰”直跳。我使出全身力气拼命挣扎,毫无作用,根本就动不了。他那巨大的身体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差不多都要窒息。我知道家人都在家里,我歇斯底里的喊,就是发不出声音,害怕到了极点。不知道怎么搞的,弟弟的脚动了几下,我马上就醒了。我立即坐起来,长舒了几口恶气,恐惧得心快要跳到嘴里面来了。身上冒着阵阵冷汗,恐慌的双眼环顾漆黑房间,那里有什么人影啊?痴痴地坐在床上很久,心有余悸的试图躺下再睡,两眼一眯,那人又来了,依然站在我床边。睁着眼睡什么事都没有,就是不能闭眼,这一个晚上好几次都是这样,我好不容易挨到鸡叫,到天亮都没有睡着。 后来,一个星期都是这样,天天都是睁着眼睛睡觉,人很疲倦无力,白天走路都走不动。父母说:“这是‘迷鬼子’,找个辟邪的东西,放在床头,‘迷鬼子’就不敢再来了。以后慢慢的就没事了”。我照办了,好像有效。大概是心里作用吧?有时候晚上能够熟睡,不过,隔三差五的,“迷鬼子”还是来光顾,严重干扰我的睡眠,也影响我的学习。 一天夜里,我感觉到床里有很多跳骚。当我们进床睡了一会儿时,被窝里面有了热气,跳骚就来了。能感觉到,跳骚开始从我脚上慢慢往上爬,爬到我身上,爬到我肚皮上,盯咬在胸前,“迷鬼子”又压住我,我用手一抹,跳骚就抹到旁边去了,‘迷鬼子“也没有了。一个晚上抹几次,奇怪的是,天天都是这样,那里还能睡觉呢?只要开始眯眼,隐约之中感觉跳骚又从我脚上往上爬,爬到我胸口前,在胸口不动,开始叮咬我。我瞌睡都到了极点,不愿意动,也好像没有力气动,将要睡着的时候,”迷鬼子“又来了,我吓坏了,朦胧之中用手抹掉叮在我胸口的跳骚,人吓醒了,”迷鬼子“也没有了。 当时,我就想啊,什么”迷鬼子“啊?,可能是跳骚叮咬我身上的穴位,压迫着静脉,在我极度疲乏的时候,跳骚叮咬的力反应出很大压力,迷幻中出现”迷鬼子“。第二天,吃了早饭,我就用喷雾器装了半桶水,兑半斤敌敌畏,将床里反复喷药,房里房外都喷了几遍。到晚上睡觉,没有跳骚骚扰我,再也没有”迷鬼子“出现了。 到今天,我不相信”迷鬼子“这事,只要搞好卫生,睡觉不要这里想那里想,着床就能睡得很香。 ...
这几天老婆和我闹别扭,我心里好孤独寂寞,这天下午,一个人驱摩托车到郊外散心。 我来到小山环抱的一个水库边,这是我经常钓鱼的地方,所以我十分熟悉。 这里,山青水秀,风景迷人。几天来压在心头的沉闷一个子烟消云散。沿着水库边慢行,捡几块小石子,打几个水漂,好不惬意啊! 忽然,我看到前面有一个姑娘,她婷婷玉立,黑飘飘,白裙闪闪。姑娘看到有人走来,就羞怯地往回走。 我说:“姑娘,你等等。”白裙姑娘回过头来,我一看,不觉惊呆了。我从来没有看到这样美的姑娘:一袭雪白的衣服,将苗条的身腰的各处柔和的曲线,恰到好处地衬出来。长圆的瓜子脸上,五官搭配得天衣无缝。两湾秋水,摄人魂魂。 白裙姑娘见我看她,便将眼睛移向水库深处。我又问:“姑娘,天将黑了,你怎么一个还在这里?” “唉……”姑娘头也不回,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又问:“姑娘,你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心里会轻松些。” 姑娘终于回过头,于是我们便在水库边的石头上聊起来。仿佛是有缘份,我谈话十分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她说,她是湖北公安人。“湖北公安?”我想考考她是否说真话,就问:“你知道公安三袁么?”她回答说:“怎么不知道?明代公安著名文人,以袁宏道才气最高。” 于是,我们找到共同话题。我惊异于她竟然懂那么多文学知识,就向她打听,原来她竟是个大学生。我又问她为什么到这么个僻偏的小县城来了,于是她讲出一段令人心酸的故事。 她叫毅丽,本是湖北某高样校学生。人长得很漂亮,但家里很穷。学校很多男生都追求她,但她没有看上谁。 终于有一天,她跟一个有钱的女友在一家高级宾馆吃饭时,认识了一个老板,他是淘金的,家有上千万元。这个老板看上了她,给了她很多钱,她也就成了他的二奶。 然而,好景不长,老板的妻子知道了这件事,于是雇了杀手到学校来杀她,闹得学校不安宁,影响了学校的声誉,学校终于把她开除了。 老板的妻子并未就此罢休,又一路追杀。她没有办法,东躲西藏,来到这个小县城,躲在一个按摩厅,当按摩小姐。然而,前几天她又在街上看到那个杀手,她已无路可逃。 我既同情她遭遇,又鄙视她的为人。我想给她出主意。“格格”忽然我听到一阵公鸡打鸣的声音,眼前一黑,姑娘不见了,天突然黑下来。一看手机,已是第二天凌晨三点。 四周黑麻麻一片,天上有几颗星星在眨眼。我害怕起来,摸黑寻到自己的摩托,登上车便加大油门开回家。 妻子已睡了好久,我上去睡时,妻子翻过身,背对着我,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说话了。 天亮后,我起了床,来到昨晚碰到那姑娘的地方,那里和昨日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只有一个放夜钓的农民在起他的钓竿。 农民见我来得这么早,也有些吃惊,便问:“你来得这么早不害怕么?”我说:“怕什么?”他说:“前天这里刚弱死一个姑娘,穿着白裙,长得好漂亮!但不知是那里人。听说尸体被公安运去火化了。” ...
我家在大山深处,很偏僻,从小就听大人讲过妖魔鬼怪的故事,那时候我深信不疑。大了以后,才知道妖魔鬼怪是人们胡编瞎排的,当不得真。可是,父亲死后出现的一系列蹊跷事儿,让我也闹不清楚人到底有没有灵魂。灵魂能否游离于人的体外,也就是民间所流传的灵魂出窍。 父亲是个大好人,爱做一些铺路搭桥的善事,在村里人缘极好,活到80多了依旧精神矍铄。这让我在外工作心里非常踏实,不用时刻惦记着父亲。 前些天突然接到妹妹的电话,说父亲重病在床,非常想见我一面。我当时正在考察项目,立即乘飞机回国,到单位后立即连夜冒雨开车往家赶。离家乡还有100多里路时,雨越下越大,我思念父亲心切,便不管不顾地驱车行走在山区公路上。 大约一个小时后,我就来到了离家40多里的岔路口。一条路是土路,不好走,要翻过大梁,离家较远;一条路是国道,前面就是一条长长的隧道,开车得走半个多小时,离家较近。按理说,我应该走隧道,每次回家我都这么走,今天也不例外。当我把车驶向国道时,突然就来了睡意,瞌睡打盹好不难受。算起来我已经一天一宿没休息了,我想,反正也快到家了,暂时停一小会儿吧。看看手表,还不到9点,我就把车停在岔道上,伏在方向盘上闭目养神。 茫茫雨幕中,我看见一个身影朝我挥手。这个人披一块塑料布,蹒跚着走在泥泞里。我仔细一看,这不是父亲吗?我激动万分刚想下车,父亲却飞快地拐弯朝土路跑去,霎时把我扔下好远。父亲边跑边回头瞧我,我想喊却喊不出声,立即发动车子朝父亲追去。追了好半天也没有追上,父亲一直朝梁上跑。 我一着急,就醒了,发现车子已经开到半山梁了,前面依旧大雨如注,却没有父亲的身影。 我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在睡梦中就把车开走啦?我刚才到底熄没熄火? 可刚才梦中父亲的身影却清晰可见。 我怀着莫名其妙的心情,把车开回了家。 到家门口,就听见哭声一片,人来人往的。我感觉大事不好,父亲一定是凶多吉少了。果然,棺材就摆在院子里,妹妹哭成了泪人,跟我说:“爸爸刚刚才咽气。爸已经昏迷一天一宿了,只说了一句话:‘都报答完啦,该走了!’爸说完就断了气。” 我伏在父亲身上号啕大哭。 下午,我们把父亲安葬了。 这时候,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那个隧道,还有隧道外面的山体,今天上午9点30分,都在大雨中滑坡坍塌,过往的11辆大小车辆全都埋在泥石流和隧道里。时间恰恰就是我走土路的这段时间。 听到这个消息,我热泪盈眶。父亲一直没咽气,就是为了救我啊!妹妹告诉我,这些天,父亲经常念念叨叨,说我救了他一条命,还没报答呢。 我知道父亲说我救他一条命的事。 那年,父亲去城里看我,我去车站接他,我们在寒风中走。突然,一辆小汽车发疯般朝父亲冲来,我一把推开了父亲,重重摔倒在地上。所幸父亲仅仅磕破了,我的双手搓出了血,但无大碍。父亲失魂落魄地说:“哎呀,你救我一命,要不就完蛋啦!” 我把我的遭遇跟大家说了,大家都唏嘘不止。 妹妹说:“哥,你知道吗,还有更奇怪的事呢。” 妹妹便把他公公昨晚死里逃生的事说了一遍。 妹妹的公公自己住在3间旧房子里。 昨天,公公对她说:“你爸托梦让我去看他,他有话要告诉我。他说,他欠我救命的情还没报答呢,说要当面报答我。” 妹妹说:“我爸已经没有知觉了,就剩下一口气了,您就甭去了。不方便。” 妹妹的公公终年瘫在炕上,全靠妹妹伺候着。 谁知老人家坚决不干,朝妹妹吼:“你们就是用扁担抬,也要把我抬到你家去。” 妹妹只好找几个人,把老人抬到我家。老人坐在父亲身边,拉着父亲冰凉的手,絮絮叨叨说着小时候的事。 老人说,我父亲8岁那年,和他去洗澡,掉进一个大水坑子里,出不来了。他正在岸边抓蝴蝶,一看父亲在水坑子里挣扎,便跳进去把父亲捞上来。父亲因此感恩不尽。 老人陪着父亲坐了半天加一宿。早晨,有人捎信说,老人家那3间老房子夜里被大水冲走了。老人一听,大声号啕起来,哭诉父亲临走了,还不忘报恩呢。 我忙完了父亲的丧事,准备第二天回城。晚上,刘奶奶拄着拐杖,胳膊窝里夹着一沓黄钱纸,颤颤巍巍来到我家说:“哎呀,我捡了一条命回来,这条命可是你父亲给的。” 刘奶奶的话说得我和妹妹一愣一愣的。 刘奶奶说:“这些年,你父亲可没少接济我。我孤身一人,没有子嗣,你父亲经常帮我干一些零活儿,还给我买米买面。你父亲临走那天晚上,去我家串门时说起了仨窝窝头的事儿。” 我妹妹奇怪地说:“刘奶奶,您是不是记错啦?我爸已经10多天没有下过炕了,临走那天我爸便气若游丝,哪能出门呀?” 刘奶奶说:“千真万确!我记得清清楚楚,你爸爸坐在炕沿上说,当年,他为了省下干粮给你们吃,他整日喝凉水吃野菜。有一回饿倒在我家门口,我把他背进屋,给他仨窝窝头,他一口气吃饱了。他说,没有我那仨窝窝头,他就活不到现在。当年的大恩大德,他时时刻刻牢记着。如今要走了,想着报答呢。你爸说着就出了门。外面下着大雨,我见你爸没带塑料布,就拿出雨伞,送给他。他没有接,说,没事儿,淋不着。我打开雨伞,给他撑着。他又说:‘要不你就送送我吧。’我们俩打一把伞往你家走着,突然,一个闪电一声霹雳,我就看见一大团火球蹿进我家屋里。我说:‘打霹雷了。’你爸说:‘大姐你别送了,没事了,快回去吧。’你爸说啥也不让送了。我回到家一看,屋里黑乎乎一片,啥都被霹雷给烧焦了。你们说说,没有你爸,我不就被烧死了吗?好人啊!刚听说他走了,我来给他烧点纸钱,祝他一路平安啊。” 刘奶奶说完就抹起了眼泪。 我本不相信有鬼魂,可父亲在冥冥中还救了3条人命,我咋想也解释不通。 最后我只得相信人是有灵魂的,也是可以游离于人体外的。要不,我、妹妹的公公和刘奶奶会得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