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华今年上大二了,如今他宿舍的另外七个哥们天天陪女朋友吃饭逛街看电影,忙的不可开交,周明华也忙,忙着打游戏。 他是一个网络游戏爱好者,玩游戏是他全部的爱好和最擅长的事情,因为是资深玩家,他还小赚了一笔,这样让他更加沉迷游戏。 最近,网上新开出来一个游戏,听名字不高大上,却也非常独特和刺激,一下子就吸引到了周华明,那游戏叫做“只有三条命!” 一进去,游戏界面就跳出来这样一段话:亲爱的玩家,本游戏只有三条命,一旦三条命全部用完,您就会从现实世界上消失掉,这不是玩笑,请您考虑清楚! 周明华在心里骂了句傻逼,直接选择了掉过,便进入游戏开打! 要说这游戏比其他游戏最特别的地方就是这个游戏居然不需要充值! 要知道,所有的游戏最终都是为了赚钱,各种充值,各种VIP,像这样根本找不到充值界面的游戏还真是第一次见,不过想想周明华又真相了。 估计是游戏刚刚开测,还没有开放充值功能,又或者为了吸引玩家,故意搞了个噱头,等以后玩家入迷了,再更新一下游戏,就要掏你钱了。 玩到了一定级别就可以加入家族一起打怪,周明华选择了一个叫做“天下第一”的家族加了进去,这个家族已经有九个人了,正好他进来了,人就凑齐了。 玩了几天,他们家族里有一个叫桃花朵朵的玩家连续两天都没有上线,少了一个人,和别的家族对战自然要吃亏些,大家纷纷骂他不给力,叫老大找他问问,不行就踢他出去,招新人进来。 结果老大说自己给他发了信息,没人回,没办法,只好把他踢了。 又玩了几天,周明华在一次跟人PK的时候被人杀死了一次,他心中不快,就喊家族里的另一个玩家“调戏小娘子”帮他报仇。 “调戏小娘子”倒也义气,二话不说就来了,结果对方也叫人了,周明华眼尖跑得快,“调戏小娘子”没跑掉,被他们打死了。 周明华赶紧给‘调戏小娘子’发信息道谢,顺便问他有没有被人爆装备,谁知道才三秒钟功夫,“调戏小娘子”的头像就灰了,一直没再上线。 家族里的人来来去去,总是有很多玩家选择弃玩,一直没再出现! 而这几天手机上的推送新闻也变得越来越重口味,竟然连续一个多月,各地都发生了大大小小的命案,死的大多是年轻的男性,死因有些相似,都是被人用利器杀死,并且都死得很惨。 就说其中一个,背上被人砍了一刀,是那种大砍刀留下的伤痕,而脖子上是剑伤,大腿上还有匕首的刺伤,肚子上是枪伤(是古代的那种战场的枪,前面是铁的,后面是木制的)。 杀死这个人最少用了四种利器,而且还不是市场上常见的,都是一些特殊的利器,让人匪夷所思。 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周明华心头划过一丝异样,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具体是哪里,又说不出来。 又是一天周末,一般周末周明华会放着宿舍里的笔记本休息,去网吧打游戏。毕竟大屏幕,而且鼠标用起来也快捷方便,比袖珍笔记本要好得多。 这天在网吧,周明华又一次被人杀死了,还被爆了装备,他气得破口大骂,骂着骂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吓得盯着屏幕直哆嗦。 刚刚自己被其他玩家杀死的时候,他想起来上一次“调戏小娘子”为了帮他结果被另一个家族四个人合力杀死的情景了。 当时有一个玩家用大砍刀看了他的后背一刀,另一个玩家从正面用长枪狠狠地刺在他的肚子上,与此同时,一个新人玩家用匕首偷袭了他的大腿,最后左边一个玩家飞起来用剑从他的脖子上划过。 然后就是‘调戏小娘子’血槽空了,倒地不起的画面。 这画面,怎么和在手机上看到了一个人的死法那么相像? 想到这里,周明华慌了,不会吧?最近死了那么多人,难不成这游戏真的有问题? 他赶紧跟所有的好友玩家发信息,询问他们那些再也没有上线的玩家最后一次上线的时候是不是死了三次? 结果一问,还真是的,这一下不仅周明华慌了,其他玩家也慌了,不会这么邪门吧? 虽然他们心里觉得太荒诞,但是游戏首页上的提示和越来越多老玩家的再也不上线加上最近手机上的各种命案,让他们不得不害怕。 就在众玩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周明华突然灵机一动,说道:“不是说死了三次才会在现实世界中消失吗、我们现在都下线,再也不玩了,就不会死第三次,那么也就不会有事的。” 发完信息,周明华就关闭了聊天框,正准备下线的时候,被画面上的一幕给吓着了,刚刚自己一直和别人聊天,忘了自己现在在战场中,而此刻自己的血槽只剩下一点点血了,他慌里慌张的也来不及跑,就选择直接关闭游戏。 然而悲催的是,在画面关闭的前一刻,他看见自己倒在了地上,游戏退出后,周明华心神不宁的回到了宿舍,一肚子的疑问和担忧不知道和谁说,一个人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等他宿舍里的几个哥们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周明华的床下流了一地血,他们惊呼着打开被子,周明华的身体已经冷了。 当天晚上,所有用智能手机的人打开手机都看到一条让人害怕的新闻:一个男大学生死在了自己的宿舍里…… ...
我是欧阳澈,最近正面临着高考,作为一个优等班的学生,压力比较大,班里个个同学的成绩都非常优异,虽然我的也不差,但是在他们中我也只能排到中上,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总会出现一些幻觉和幻听,就比如说昨天我在寝室里自习听到好朋友王飞羽叫我的声音,可是回头去看他他只是在那埋头复习桌上那一大堆的资料,一开始我还真就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等我继续复习的时候我又听到了那家伙叫我的声音,我又转身,他还是在那里自己复习,我心想,这小子敢耍我,看我待会怎么整你,我从小学过腹语,不开口都能说话,于是我打算等其他几个室友出去吃夜宵的时候报复他。 十二点,其他三个室友习惯性的出去吃夜宵,现在就我和王飞羽单独,于是计划实施。 “王飞羽!”我正在用腹语叫他的名字,果然他第一时间就望向我,“澈,刚才你叫我干嘛,我在复习呢。”我猜到他会那么问,我当然也不傻,笑笑回答道:“啊?我一直在自己复习啊,怎么可能会叫你,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大幻听了啊?”看到他疑惑的表情我就想笑,可我忍住了,不然就会被识破,于是第二次我又叫他”王飞羽!“,这回跟上回不同的是这次王飞羽特别生气,走到我面前指着我说:”欧阳澈你开玩笑归开玩笑,别太过分!“听到他这句话我当时就惊讶了,叫一下名字就过分了?我也不服,”我只不过叫一下你的名字而已,怎么就过分了?“这时的王飞羽气不打一处来,真不知道有什么话让他可以那么生气,”你诅咒我说我明天就会死,这还不说,说我会从顶楼跳下去,我们好歹是好朋友,你就那么希望我死?“说完之后气冲冲走出了寝室,这话不是我说的,我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难道还有人在恶作剧?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我听不到?或者说是王飞羽又故意耍我,可是那么生气不像是装出来的,想到这我不经打了个寒战,明天必须一直跟着那家伙。 第二天我起床后并未看到上铺的王飞羽,其他的室友还睡得正香,我去叫他们也毫无反应,就跟一头死猪一样。我来到洗手间看到牙膏还未拆开过,记得昨天飞羽说牙膏没了然后就去超市买了一只回来,居然还没用过,这说明昨晚他根本没回来过,那他人会到哪里去呢,这家伙可真是的!我快速的洗漱完跑出寝室,到了教室后看了看所有人,发现这家伙还是不在,我急了,毕竟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真有人要杀他该怎么办,我不敢想,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快点找到王飞羽,正在我着急找人的时候我看见前面拐角处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人不就是王飞羽吗。我追了上去,终于在下一个转角的地方被我追到了,”王飞羽,你昨晚去哪里了?“我叫住了他,可是等他回过头的时候我被吓了一跳,一个晚上没见黑眼圈居然如此夸张,脸色惨白,一脸无精打采,很是颓废。”昨晚我一直在寝室复习,今早很早就起来了想出去买点早餐。哦,对了,我还没刷牙呢“说完他嘻嘻嘻的笑着,我嫌弃的躲开了一点,心里总算是踏实了。我跟他一起回到了教室,今天上午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但是到了下午,我看见王飞羽神神秘秘走出了教室,朝顶楼天台走去,出于好奇和担心我偷偷跟在他的身后,他很警惕的到处望,我必须小心翼翼才不被他发现。 到了顶楼天台我竟看到了我们班的班主任,为什么谈话要去天台,他们之间到底什么事,就在我想一探究竟的时候眼前一黑,后面的事我就已经不知道了,醒来后我已经躺在了寝室的床上,床边的飞羽很担心的看着我,看我醒来就问我怎么了,但是我不能说,不然之后还怎么跟踪啊,我又不傻,但是确实不清楚到底为什么在关键的时候就突然晕了过去,我随便找了个借口骗了过去,现在是傍晚了,很快这一天就快过去了,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飞羽也好好的,我觉得我都快神经质了。 ...
鬼只存在于月朗星稀之夜晚。这几天女生若微每到夜晚便吓得睡不着觉,因为每到深更半夜,大家都熟睡之时,她便听到一种敲门声。 第一夜,本已熟睡的她被这种声音弄醒了。迷朦之际,毛骨悚然。她的心砰砰直跳,保持原有的睡姿一动都不敢动,她听见的这种敲门声很特别。仿佛,不对,不是仿佛,而是千真万确,那是飘过来的一种声音,由远及近,悠然空洞,却又掷地有声。她一动不动地听着,周围都是女生们的细微而均匀的睡熟了的呼吸声,这表明似乎只有她一人醒着,一人陷入了这种惶恐。不一会,这种声音又飘了出来,只是由近至远,飘到了隔壁,如出一辙,悠然空洞,却又掷地有声,只是这种声音真的很弱,要不怎么大家都听不见呢! 若微突然联想到了鬼,这是鬼的声音,没错,这是鬼的声音,心里这样想,心快提到了嗓子眼了,还是一动都不敢动。继续飘着——这种鬼魅之音,到了隔壁之隔壁,“笃、笃、笃”……然后飘远了,再也听不到。夜还是死一般静,若微双手抱臂,蜷成一团,不敢睡,一直到天亮。 若微是个内向低调的女生,性格又敏感纤细,她不是很合群,但是她有着几个闺蜜。若微早上起来,也不吭声,她细心观察同舍的一大帮女孩,这是一个大的寝室,有共二十名女孩,这是四楼,四楼都是这样的大舍。她发现大家都和往常一样,没有一个人提起昨夜的声音。若薇心想,莫不是我听错了?我神经衰弱了吧!看着大好的阳光照着诺大的屋子,姑娘们都乐呵呵的,若微不再害怕,她认为昨夜的鬼魅之音是自己的幻觉。自己是干嘛的呀,还怕这个,哪有的事儿啊!这里可是卫生学校,解剖死人都是常有的事,谁怕什么鬼啊! 第二夜已悄然来临。若微并不害怕,好好睡吧,世界上没有鬼,她安慰自己。并且很快睡熟了。 只是夜半时分,她同样又被那种敲门声惊醒了,完全一样,与昨夜如出一辙。害怕的样子都与昨夜相同,只是惊吓度又深了几分。 晨光依旧灿烂,到了早上,若微就胆大了起来,只是还是没有人谈起夜半敲门声。若微来了倔劲,我不怕,看今晚怎样。 第三夜如约而至,若微竖起耳朵,一副大义凛然的心态,可是每次那声音估计都是一两点钟才会飘来,自己倒是困了,迷迷糊糊睡着了。 彷佛是睡梦之中,又飘来了那种已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悠然空洞,“笃、笃、笃”,若微又一次被惊醒了。她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看是不是在做梦,好疼啊,果真不是在做梦,寒毛倒竖,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竖起耳朵听,那声音飘着在隔壁,在隔壁之隔壁响起,然后飘远,再也听不见。 若微同样双手抱臂,蜷着身体:“妈妈,我好害怕……”,若薇吓得哭了,但她没有出声,只是流泪。 终于又盼到了早上,这次她不能再沉默。她大声问:“你们听见敲门声了么?”有人回答:“什么时候啊?” 若微说:“半夜,半夜你们听见敲门声了么?” “没有”大家都平淡地说,然后各忙各的。刷牙、洗脸,早晨是最忙的时候,一会还要去出早操呢!没人关注她。 若薇很想大哭一场,真的好害怕啊!她不能再硬挺了,走到闺蜜英的身边,小声说:“英,我,我遇到鬼了,每天半夜鬼都会来敲门。”说着,眼泪围着眼圈打转。英是个人如其名的女孩,有些个英气,她一一细问怎么回事,说道:“我去、真是害怕,但是今晚我陪你睡!别怕了,噢!” 第四晚,两个女孩在同一床上,互相仗胆。英的眼睛瞪得老大,这气氛又把若薇吓得够呛。“英,总是这样瞪着眼睛是等不到的,那天我就等,等着等着就睡着了,我看咱俩还是闭上眼睛吧!” 其实英子最是个神经兮兮的女孩,她的英气完全是假的。她闭上眼,攥紧若薇的手,“好,我不怕,咱俩睡觉吧,有我,什么都不敢来!”,她说着,其实未免胆战心惊。 不知怎么,两个女孩清晨被阳光照醒,竟然一宿无事。 这夜半敲门声是哪来的? 这是俊朗的乔乔惹的一点小麻烦。生前乔乔长得太帅了,白净的脸庞,俊朗秀气,眼神清澈,眉宇间透着阳光。可现在他是鬼,不折不扣的游鬼。他经常得擦拭头面部的鲜血,虽然那已不是鲜血,而是鲜血的象征,一切都是象征,可是对他来讲却必须存在,这就是鬼的生活。 乔乔为什会死?为什会自杀,为什么会从这里的五楼跳下去?乔乔其实连自己也并没有做好自杀的准备,却那么纵身一跳。 事情很简单,他疯狂地用斧头砍自己的女朋友,看她倒在血泊之中,他便纵身一跳…… 那是多么疯狂的一日,那一日发生了很多很多,也结束了很多很多,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那是一个周末,同学大都会前一天晚就回家的,同学们都住得近。只有他和她,乔乔和他的女朋友林菁肯定不会回家,因为全班只有他俩是外地生。这里是一座小城,他俩的家却是一座非常知名的海滨城市,之所以来这里念书,是因为,箐学习不好,数理化几乎考零分,怎么学都一塌糊涂,于是初中毕业就到这所卫校读口腔科。而乔乔是为了追随箐才来的,乔乔本身学习也不怎么样,他父母溺爱他,怎么样都行,反正将来教他经营自家公司。这乔乔原来是富家的小公子,却单单爱上了箐。箐生在一般家庭,父母都是职员,独生女,也是掌上明珠,箐最大的资本就是漂亮。 但是箐的性格很复杂,她看起来单纯可爱,开朗,一笑跟银铃似的,又会唱歌又会跳舞。箐的性格复杂只有她自己知道,别人谁都看不出来。她从没答应过要做乔的女朋友,可是却又跟乔很要好,总是在一起嘻嘻哈哈的。乔很自恋,总以为箐是爱他的,他以为箐只是小,当然不会像大人那样谈恋爱。 ...
我独自的躺在冰冷的床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我知道我自己快要不行了。屋子里光线很暗,我无力的望着屋顶,干渴的喉咙好想能喝上一口水。 泪水无声的落下,迷迷糊糊中我想起了从前。我本来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小名叫香儿,从小娇生惯养,养尊处优。 就在我十六岁那一年,我爱上了家里给弟弟请来的教书先生周默。周默不但有文采而且还相貌堂堂,我立时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 无奈由于门不当户不对,遭到了父母的强烈反对,于是我偷偷的拿了自己的私房钱随着周默私奔到了这里。 由于我生来富贵,根本就不会打理日常生活,所以带出来的那点体己钱很快的就被我们花销殆尽。 随着日子的贫穷,周默渐渐的也没有了对我往日里的好,似乎很是嫌弃我什么都不会做。终于有一天,周默告诉我说,他要去京城为我们的将来博一个前程,好能给我一个幸福的生活。 我留着泪,备好了干粮送他远去。但是另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周默这一走一晃三年,人不回信不通,杳无音信。 自周默走后,我一个人饥一顿饱一顿苦苦度日。由于挨饿受冻,饥不裹腹,把我由一个千娇百媚的大家闺秀蜕变成了一个乡村野丫头。 为了我爱的男人,我付出了我所能给予的一切。而如今他却在哪里呢?我自嘲的苦笑着,感觉眼皮好沉好沉…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我看见一群街坊走进了我的家门。他们没有人理会站在门口的我,径直的来到里屋床上,抬起一具尸体就走了出来。 我好奇的上前一看,他们抬着的那具尸体竟然是另一个我。我惊骇的往自己全身上下好好的看了看,我看到了飘渺不定的我。 我明白了,我真的死了,孤零零的像一条流浪狗一样的死在了异乡。 我不甘心,想我一个千金小姐最后竟然会落得个这样的下场?那个男人在哪里?那个对我许下生生世世诺言的,没有给我一天幸福的男人他到底在哪里? 我紧紧的跟随着这一群抬着我尸体的人群,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我要夺回我的肉身,我不能就这样离开阳间,我要去寻找周默,看看他在哪里,到底在干些什么? 一群人抬着我是尸体来到了一条小河边,他们随便的把我的尸体扔到了河里,然后转身离去了。 看着他们都渐渐的远去,我飞身扑到我的尸身上,把我的尸身拽到了岸上。我徐徐的幻化成烟,缓缓的从我尸身的头顶心进入到了我的肉体里。 我站了起来,发现自己身体竟然变得轻飘飘的,很是惬意。 我飘回到了久违的父母家中,偷偷的站在屋顶的琉璃瓦上,看着都已经年迈的高堂。我知道我已经变成了鬼,一个有肉身的鬼了。 阴阳两隔,所以我只能这样偷偷的看一眼他们。回到我曾经的闺房,屋子里一切都保持着我走的时候的样子。我知道一定是父母思念与我,才会保留了我走的时候的摸样。 我翻找出以往的羽裳,精心的为自己打扮了一番。镜子里影像出我端庄美丽的脸。过了良久,我挥泪离开,转身直奔京城方向飘去。 来到京城,大街上灯红酒绿好一派繁华热闹的场面。我的美丽让很多路人侧目,纷纷停下脚步驻足观看。我无视的匆匆前行,我只想到文书院一类的地方,打听到我的爱人周默的下落。 在文书院我知道了我的爱人周默的下落,原来在他来到京城的那一年,他就已经高中状元。现在不但身居高官,而且还娶了当朝相爷的女儿,成了相爷府的升龙快婿。 我的心好痛,痛的紧紧的纠结在一起。冰冷的就像被扔进了地窖里,浑身上下透骨的冷。 我为了这份爱,背弃父母。为了这份爱,放下廉耻私奔。为了这份爱,从千金小姐变成一个农妇。为了这份爱,我苦熬岁月,苦苦等待。为了这份爱,我病体缠身,临死连一口水都没有喝上。死后我仍对我的爱念念不忘,放弃轮回转世投胎,化身为鬼前来寻他。 三年来我受尽饥寒,独饮孤独寂寞,日日盼郎归。为他牵肠挂肚,殚精竭虑,总是怕他在外面有危难,担忧直至死前那一刻。 却成想三年来,周默为享荣华富贵,恩爱全无。早已经把我弃如敝履,停妻另娶。 凄凄然的行走在大街上,心里空落落的不知自己接下来将要去何方?地府我已经过了报道的时辰了,已经进不去了,阳世三间唯一的依靠牵挂却狠狠的把我抛弃。 由白天游荡到黑夜,再由黑夜游荡到白天。我的胸中充满怨恨,这种怨气越积越多,我感觉到了胸口都要爆炸了! “我要杀了他!”咬牙切齿的我终于在这种怨恨的驱使下发出了一声幽怨的呐喊! 愤怒和幽怨使我失去了应有的理智,我放弃了最后一次进入地府轮回转世的机会,一心想着找到他,报复他。 我看见了那个害我如此苦楚的周默,他衣冠楚楚,仪表堂堂,威风凛凛的真的已经不是以前的摸样了。 看见了他的那一刻,我的心又一阵阵剧烈的绞痛起来。我不顾一切的上前想要狠狠的撕碎他,掏出他的心想看看是什么颜色的。 可是 还没等我靠近,一阵红色光圈泛起,我触电一样被震出好远。我明白了,我是鬼,这周默一身官服,官服上泛出的正气是我们阴物的克星,所以我近身不得。 我悄悄的撤了回来,决定等到了晚上夜半的时候再来找他也不迟。 ...
她就要结婚了,幸福而忙乱的筹备工作已近尾声,她突然想起还没有定制婚纱。 匆匆赶去了本城最大的婚纱店,店主是个年轻的男子,态度恳切而温和,店里的婚纱样式繁多,质地都很不错。 她在上百套婚纱里挑得眼花缭乱,却觉得没有一件能打动自己的心。 不知道逛了多久,她忽然被角落里一件素白的婚纱吸引住了。“这件婚纱,好美啊!”她定定地看着那件婚纱,忍不住伸手想摸摸看。 “对不起!这件婚纱不卖的!” 店主突然大声说,拉住了她的手,随后歉然地解释:“这是我给亡妻准备的纸婚纱,我们还没有举行婚礼,她就去了……” 可是她已经听不进去了,她梦呓般地说着: “我要这件婚纱,只要这件,就是这件……” 禁不住她的执拗,店主只好将婚纱卖给了她。 婚礼那天,当她小心翼翼地穿上纸婚纱,出现在宾客面前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被她的美丽惊呆了,那件纸婚纱,套在她的身上,竟似天使的羽翼,翩然若仙。人们看着她,甚至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当新郎挽着她,步上红地毯时,大厅中更是寂静极了,只有无数道目光,陪着他们走向婚台。 一位客人,为了看得清楚一点,不小心碰倒了一支烛台,蜡烛的火苗,轻轻舔了一下她的婚纱,穿着纸婚纱的她,只在一瞬间便烧成了一团烈火,片刻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店主的家里,店主看着亡妻忽然倾倒的牌位,温柔地问着:“亲爱的,你生气了?为什么呢?” 片片如雪的纸灰,落在牌位上,毫无声息。 ...
“叮铃铃,叮铃铃……” “小弟啊,去接个电话,我在忙,走不开!”卞玉英正在厨房煮粥,此时铃声大作。 “我也忙,走不开!姐,你自己接啦!”客厅里传来电视机嘈杂的声响和弟弟的不耐烦。 电话执著地响个不停。卞玉英无奈地关小炉子上的火,去客厅接电话。 “彬彬啊,我知道,我会准时到……”两分钟之后,在卞玉英的承诺中,对方挂了电话。卞玉英又回到厨房,继续煮粥。 粥刚刚煮好端上桌,铃声再一次响起,卞玉英无奈地再次接起来,电话那头传出一个急匆匆的女声:“阿英,地点改了,我们先去跑马地电车总站见面。六点半哦,你不要迟到!” 卞玉英又好气又好笑:“喂,陈彬彬,哪次不是你迟到,还好意思说呢!我知道了,我五点半就出门,你不要又让我等一个钟头哦!” 卞玉英收拾好书包,和小弟打了招呼,提前离开了家。从家到跑马地电车总站,坐车需要大约五十分钟。 卞玉英到达约定地点时正好是六点二十,她想给陈彬彬打个电话,看她是否已经出门,于是左右看了看,见路对面有家安美雪糕公司,去那里借个电话用用吧,她想。于是,穿过马路,向安美雪糕公司方向走去。 “大叔,可以借个电话吗?”见门口有个看门的中年男子正在看报纸,卞玉英友好地走上去打招呼。 正看着报纸的男子连忙抬起头,满面堆笑地回答:“行啊,你进来打吧!” 卞玉英没有多想,从旁边的侧门进去了 六点三十分。陈彬彬按时到达了电车总站。她扶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左顾右盼,却没发现卞玉英的身影。“怎么回事?阿英一向最准时,今天怎么迟到了?”陈彬彬独自纳闷。 一个小时后,陈彬彬仍没见到卞玉英的身影,她想,玉英会不会是报复她之前的“姗姗来迟”,故意约好时间却不出现。这么想着,她气呼呼地回学校,打算找卞玉英理论。 12月17日清晨,胡永康打开善医院的卷闸门,发现门口竟放着一口纸箱,他不明所以,一大清早,是什么人把纸盒放在自己的店铺门口。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纸箱,箱子里竟躺着一具年轻的赤裸女尸,他大惊失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嘴里喃喃念道:“杀,杀,杀人了}杀人了!” 凶杀组总督察贝亚经过调查取证,从安美饮品公司职员欧阳炳强的一个小房内搜获红色胶电线、一批纸箱、两份报纸及一批衣物。在调查过程中,警方又从卞玉英身上发现7条欧阳炳强衣服上的纤维残留,贝亚迅速组织警力,将欧阳炳强逮捕。被抓回警局的欧阳炳强奋力反抗:“我没杀人,我是冤枉的”。 -1975年,警方拘捕案发时在雪糕公司工作的中国籍男子欧阳炳强,并控告他谋杀。欧阳炳强被判罪名成立并被处以死刑。这是香港首宗没有人证,纯粹以科学鉴证定罪的谋杀案。欧阳炳强的妻子张金凤多次为丈夫上诉,官司打到了伦敦枢密院,仍以失败告终。此案至今仍有不少疑点,纸盒上的指印不是欧阳炳强留下的;案发地点找不到死者卞玉英的指纹;警方也一直找不到卞玉英的随身物品。警方在死者卞玉英身上发现的269条纤维,只有其中7条与欧阳炳强衣服的纤维吻合。1977年2月,欧阳炳强被特赦,改为终身监禁。2002年,欧阳炳强获得假释。 幕外影: 张金凤带着情人去与欧阳炳强谈判离婚。这三年多时间里,张金凤和欧阳炳强一直吵吵闹闹,有时甚至升级为家庭暴力。面对越来越粗暴的丈夫,张金凤想带着女儿另觅良人,欧阳炳强却以孩子小为借口,死活不同意,于是两人闹僵了。随着女儿年纪越来越大,张金凤下定决心要离婚,于是带着情人找上欧阳炳强的公司。那天,欧阳炳强正巧出外勤,于是张金凤便和情人在门口等侯。 “大叔,可以借个电话吗?”门口站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笑容甜美。 张金凤心头陡亮,恶向胆边生。你不是不想离婚吗?如果让你坐了牢,这婚不离也得离。于是,她指示情人将小女孩骗进工场内,将其残忍杀害,并伪装成奸杀,抛尸在一家兽医院门口。为此,她特地从家中取了丈夫的衣物纤维放到尸体上,成功诱导了警方和法官。 ...
童年的时侯,每到春天里最让我们喜欢玩的游戏,除了放风筝外,就是折纸飞机了,然而折飞机却让人很上瘾,有的小伙伴居然把自己的课本都一张一张的撕掉,用来折飞机(注:我想80后的那一代人大都撕过自己的课本,折过飞机)。 记得有一年的清明节,下午放学后,我和几个小伙伴一起去地里放飞各自折的纸飞机。到地里后,我们开始放飞纸飞机,很快天空里就飞起了我们几个小伙伴折的纸飞机,接着我们紧跟着纸飞机跑,以待它落在地上,我们能捡起来把它重新放飞。 当时我的那架纸飞机飞的很快,我一个劲地跟着它跑,在我跑得浑身淌汗的时候,突然刮来一阵旋风,卷起我那架纸飞机朝一片坟地里刮去,接着我看到旋风里有一个灰衣老头正拿着我的纸飞机,朝我阴阴的笑。过了一会儿,他随着旋风落在一座坟上消失了。看到这里,我知道那个青衣老头一定是个鬼,直吓得脸色煞白,也顾不得和小伙伴们打招呼,赶紧朝家里跑去。 回到家里后,我把这件事情告诉母亲。母亲说,那座坟是村南地李二栓家的祖坟,坟里面埋的正是他的太爷爷,每到响午的时侯,要是有村民路过那里就会看到一个青衣老头坐在坟尖上歇息,那个青衣老头可能正是他死去的太爷爷,并劝我以后不要再去那里玩了。(鬼故事大全:http:///) 听到母亲的话,我才知道那片坟地里不干净,不敢再去那里玩了。在以后的几年里,李二栓家里常常会攒不住钱,只要李二栓做生意或出外打工赚了钱,这些钱要么会被别人偷去,要么是他的家里人生病把这些钱用去,李二栓为此很苦闷,后来他经人指点,说一定是他家的祖坟在作怪,那个人又亲自来察看了他家的祖坟说,他家的祖坟里有一窝青蛇在作怪,他只有从坟里撵走这些青蛇,才能攒得住钱。 李二栓请来几个村民,挖开了祖坟,发现里面真的有一窝青蛇。在青蛇的窝里,他们还发现一架纸飞机,后来我去看了看,才知道它正是我丢的那一架纸飞机,这时村民们都明白了那个青衣老头正是一条青蛇精,李二栓和那几个村民把它们赶出祖坟后,也不敢伤害它们,从而任凭它们逃走了。从那以后,李二栓才走了财运,不论做什么事情都能够攒下些钱了。 ...
放暑假了,英子坐上火车,来到了外婆家。年年暑假她都来外婆家,妈妈怕外婆一个人孤单,她工作又忙,总是一放假就把英子送回去。 英子也愿意来,一来可以陪外婆,二来外婆烧得一手好菜,总能让她好好解解馋。外婆还有一样别人学都学不来的手艺,那就是剪纸人。她剪的纸人惟妙惟肖,远远看上去就像真的一样。 一进门,英子就听到院子里热热闹闹的。外婆养的小猴子早蹿到了英子的身上,兴奋地上抓下挠。 英子把小猴子抱在怀里,一眼看到院子的正中站着两个中年女人,十分貌美,正一起说笑。英子很奇怪,她从未见过这两个人。外婆说,这是大舅妈和二舅妈,特地从城里赶来的。 两个舅妈拉着英子的手,无比亲热。可是,英子却感觉她们的表情有点儿假。而且,虽然她只有12岁,可分明记得,两个舅舅似乎年纪轻轻就死了,这些舅妈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呢?以前怎么从没听外婆提过? 外婆看出了英子的不自在,忙叫两个舅妈抱柴做饭,她要给最喜欢的外孙女做水煮鱼。 灶堂里的鱼钩上早挂了两条清水鱼,用长长的水草穿着,英子当下就要流口水。蹲下身,她仔细看着外婆剖鱼。就在这时,大舅妈在院子里尖叫了一声。 英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跑到院子里。外婆也慢吞吞地走过去。在院角的柴堆上,放着一件描红绣绿的小纸袄。 一见纸袄,外婆的脸色变了。大舅妈也跟出来,失声叫道:“是谁把纸袄放进了咱家?这不是要咒咱英子吗?” 外婆脸一沉,大声说:“胡说什么?拿去烧了!” 英子不解,看了一会儿,便转身跟在外婆的身后。这时候,她听到大舅妈对二舅妈说:“这分明是冲着英子来的。” “可不是?小纸袄,是咒英子死呢。”二舅妈也说。 英子装作没听到,进了屋。大舅妈将小纸袄塞进灶膛,转眼间化为了灰烬。不知为什么,烧小纸袄时,英子感觉有点儿不舒服。 坐火车累了,吃过晚饭,英子早早上床休息。可是,睡到半夜,她突然被一阵奇怪的响动惊醒了。院子里,一阵嘁嘁喳喳,似乎是两个舅妈小声地嘀咕什么。 英子坐起身,见外婆睡得正沉,那只小猴子却倒挂在窗棂上,不住地冲英子做鬼脸。 侧起耳朵,英子却听不出舅妈在说什么。她只好重新躺下,刚刚合上眼,天就亮了。 外婆已经起身了。这时候,院子里又传来一阵怪叫。英子吓得一激灵,赶紧坐起来,往院子里一看,只见大舅妈变颜变色,手里拿着一条纸裤,正在外婆跟前抖着,说是在门上发现的。 外婆的脸色十分难看,又叫来正在做饭的二舅妈,让她赶紧把纸裤烧了。 大舅妈颤抖着声音问外婆;“阿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外婆一双眼睛如鹰一般瞪着她,说:“是不是你们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才有人给家里挂这东西?” 大舅妈身子一抖,连连摆手。外婆又把目光转向了二舅妈,二舅妈眼神慌乱,说她什么都没做。那一瞬间,英子觉得她们都很畏惧外婆,看上去好可怜。 早饭吃得格外沉闷。两个舅妈瑟缩着,只喝了一点粥。外婆看都不看她们,只顾着给英子夹菜夹肉。 白天整整一天,外婆带着英子到处逛。英子随口问两个舅妈以前住在哪儿。外婆答非所问,说她们就要走了。英子又问她们会去哪儿,外婆说自然是去她们该去的地方。 外婆给英子买了好吃的肉夹馍、糖串,还有炸果子,中午还在一家小饭馆喝了羊杂汤。英子喝得肚皮鼓鼓的,觉得肚子都快被撑破了。 天黑下来,外婆才带英子回家。 两个舅妈好像一直没有出门,看上去脸色都很不好。她们看外婆时,也是偷偷地拿眼角扫。外婆问她们这一天都做了什么,两人说吃饭、睡觉,除此之外没做什么。 英子中午吃得太多,晚上就没有再吃饭,早早上了床。不知睡了多久,英子突然听到大舅妈的房里隐隐传来了说话声。英子觉得奇怪,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大舅妈的房门前。 隔着门缝,英子看到房间正中放着一个炭火盆,大舅妈正往里面投纸钱,边撒边说:“翠花,我不是故意害你。我只是气疯了,谁让你看穿了我?没有人能看穿的,只有你!如果你再敢往我家里放纸袄纸裤,我就拿桃木钉死你,让你投不成胎,做不成人。” 英子知道翠花:翠花是村里的小傻子,两个月前,她失足落水死了。英子曾听外婆说,翠花虽然傻,却长了一双阴阳限,莫非她是被大舅妈害死的?可大舅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英子退回到自己的房间,听到外婆在佛堂念经。今天是七月初一,外婆会一直念经到凌晨。 英子躺了一会儿,却再也睡不着,她索性坐起来。就在这时,小猴子过来,冲她乱抓乱挠。英子呵斥它,可它却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药,爪子抓住英子的袖子,就往后院扯。英子无奈,只好抱着猴子来到了后院。 英子人小,脚步也轻,不知不觉间,已经站在了后院的篱笆门前。这时候,她一眼看到二舅妈坐在矮亭子的石凳上,和她在一起的竟还有一个男人。二舅妈依偎在男人的怀里,两人轻声低语,格外亲密。 英子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口。远远地,英子听到男人说:“我该回去了,今天为了你,打了家里的婆娘一顿。晚上再回去晚了,她又要闹。最近,她寻死觅活,还吓唬我要上吊呢。” 二舅妈却一把拽住男人:“我不让你走,不让你走。” 就在这时,英子怀里的猴子发出一阵“吱吱”声。二舅妈骂了一句:“死猴子,成天就知道东瞧西看的。”那男人却笑了,说要替她逮住那只猴子,好好教训一番。 英子吓坏了,赶紧往回跑。 回到自己的房间,英子的心仍在怦怦直跳。要是让外婆知道了这件事,她一定不会放过二舅妈! 抱着猴子,悄无声息地上床,英子瞪大眼睛,胡思乱想了一阵,刚要入睡,朦胧中却听到房里又有响动。 她坐起来,见调皮的猴子竟打开了外婆放在床边的大木箱。一阵抓挠之后,取出了一件小纸袄。英子爬到木箱边,揭开了盖子。这一看,惊得她张大嘴巴,半天没合上——箱子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几十件纸袄纸裤,红的、绿的、黑的、白的……看上去是一样的大小。 英子终于明白了,那件纸袄、纸裤,其实是猴子从箱子里拿出来的,它放到了柴堆上,挂到了门上。 外婆为什么要剪这么多纸袄纸裤呢?英子正疑惑,外婆从佛堂回来了。见箱子开着,她轻轻地合上,对英子说:“你别看这些。”英子正想询问,只好把话又咽了回去。 第二天清早,英子一直睡到太阳升起老高,却不见大舅妈和二舅妈。她好奇地追问,外婆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她们不能再待在这儿了,做了坏事,得把她们毁了。” “把她们毁了?”英子很不解。 外婆拉着英子来到院子里,一边走一边絮叨:“昨天给了她们一天的时间,可她们不思悔改,不能再留了。” 在院子里,英子惊讶地看到,大舅妈、=舅妈已经变成了两个纸人。 “我不过是剪了两个纸人做伴,想不到她们竟有了七情六欲。这倒罢了,想不到竟还去害人。看来,我也是老糊涂了。”说着,外婆轻轻地划了火柴。 两个纸人烧了起来。英子躲在外婆身后,恍惚中似乎听到纸人在哭泣。她终于明白大舅妈为什么要杀翠花了,因为翠花看出了她是纸人! 英子抬起头,看到小猴子上蹿下跳。外婆的眼角堆起了笑,说:“有只猴子就够了。” 英子突然明白,这只小猴子,也是外婆的剪纸,它是一只纸猴子! 英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小猴子撅起嘴巴,朝英子摆摆头。 几天后,有人来找大舅妈二舅妈,外婆一律回答,说她们回城了,再也不回来了。英子还看到,那晚和二舅妈约会的男人,常在后院的附近徘徊,不时膘一眼后院,那眼神像是举棋不定。 再回城的时候,英子背了个背包。每年外婆都给她打个小背包,英子从没有打开看过。但这次,上了火车,英子按捺不住好奇。等外婆离开后,英子就轻轻地解开背包来看,令她吃惊的是,里面是整整齐齐的纸袄纸裤,就是外婆剪的那些! 英子的心一阵怦怦乱跳:外婆为什么要给她带这么多纸裤纸袄?以前每年暑假带的,也是这些? 外婆远远地在站台上看着英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女儿结婚三年,怀孕七个月却不幸小产,后来再无法怀孕。为了安慰不能承受丧女之痛的女儿,外婆剪了一个纸人,骗她说是从村子里抱养的。那就是英子。 纸袄纸裤,是为英子做的新鲜皮肤、血肉,只要放在英子的房间,她就能一年年地活下去…… ...
这故事是由林淑容叙述,关于她侄子的同学的故事。 一群某大学的学生约好去夜游,三男两女,总共有三部摩托车,两男分别载两女,而剩下一个男的是自己骑的,就往阳明山出发了。 本来要往擎天岗去,中途大家觉得有点累,而决定在旁休息一下,于是他们在苗圃那的七星山登口处的凉亭休息,而两部摩托车都立起来,停得很好,只有那个男的,他的车是倒放在旁边,就趴在桌上睡著了,过一会儿,两男两女聊得很愉快,觉得该走了,就叫醒睡在那的那个男的起来,于是大家又往擎天岗去。 而骑到一半,发现雾太大,大家决定不去了,下山回去好了,却发现那个男的不见了,没有跟来,而回到凉亭那,却发现他在那,而且还在那睡,他们就很气他,跟他说你怎么还在这睡,又把他叫醒,一起走了,而这次他们叫那个男的骑中间,另两台车骑前后,三台并著走护著他,而本来打算从阳金公路回去,而那天也是雾大,还是从原来的路回去好了,而后来就一起下山了,到山下后,在中山北路一家速食店门口,大家分道扬镳,各自回家。 而没想到隔天,那个男的的姊姊来问另外的人,说他还没回家,到底到哪去了,他们不约而同想到,可能是在凉亭,结果上山后真在凉亭找到他,但已经断气,而法医来验尸,发现死亡时间是12:00左右,也就是他们第一次在凉亭休息时间,而那个男的没有一点外伤或疾病,死因不明。 ...
“嗨,大家晚上好!我是童心未眠的童心,凌晨一点准时与你相约!” “主播,你好你好…” “你每天都美的让人心动。” “你下班啦,姐姐。” …… 当手机屏幕上不断蹦出一串串话语,还有各种大跑车鹦鹉等礼物打赏时,童心都特别开心,连忙不断地感谢各位粉丝。 她只是个酒店前台的小妹子,今天晚班,工资一月两千,勉强凑合着过。 现在的直播月收入很高,童心长相平凡,但化化妆也还是个清纯美女一枚。直到看朋友玩的全民k歌,她好奇的下载了这个软件,在里面唱歌,竟发掘出她唱歌的一方面优点,慢慢地加入了家族而聚集了许多的粉丝。有时候她在全民一小时的直播比她辛苦一天的工资还要多,这让她看到了赚钱的商机。 “美女,快唱歌啊…” “对啊对啊…” 童心面带微笑,拿着手机直播,边走路回家。这离她住处隔着两条街。除了酒店那一段路路灯比较多,其他地方路灯比较零散,忽明忽暗。 “今天给大家带来一首曲婉婷的没有什么不同。”童心咳嗽两声,开了开嗓,“又是你的面容,带给我是笑容…” 随着她的磁性嗓音,粉丝们听得如痴如醉,一大拨的鲜花和棒棒糖,让童心更加卖力了。 “因为我们没有什么不同,天黑时我们仰望同一片星空…” “救命—命——命——”忽远忽近,回声像是一只手,紧紧地揪住人心,硬生生地插进了美妙地歌声中。 “谁说辉煌背后…” “主播主播,不得了了,我刚才好像听到了呼救。” “没有吧,我没听到。” “我貌似好像听到了,但不太清楚,麻烦主播先把音乐关一下。” 观看的粉丝七嘴八舌地讨论,很多消息一下就被淹没过去。 童心有些疑惑,按言把音乐关掉。她刚才唱的太入迷,根本没注意外面的事儿。现在她离住处还有半条街。这半条街有两三处小巷子,巷子里没有路灯,也没有什么监控,以前她一个人走这的时候,都提心吊胆,但自从开了直播后,心里才安心一些。 她停住脚步,强自镇定,颤抖地问:“现在听到其他声音了吗?” “没了。” “我说当初你说听到呼救声,是不是走神了啊?” “没啊,等等,不好意思啊,我在看贞子,应该是电视里发出来的。我送一辆大跑车,给主播道歉,让主播心惊胆战了。” 童心松了口气,但看到他说看鬼片儿,心里更害怕了点,这四周大部分都被黑暗占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从某个阴暗处多出来一个人。 “大半夜的看鬼片,哥们你不怕吗?” 粉丝们突然围绕起鬼片儿展开了话题。 “怕啊,但是这个点,刺激!” “你都看过什么鬼片,推荐推荐。” “红婶,贞子,伽椰子什么。” “哥们,你后面咋有一只手啊?” 童心心里一颤,虽然不是在说她,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回了头,“啊…”童心吓得手机都快掉地上了。全身哆嗦,巨大的恐惧包围着她。 “主播这是怎么了?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吓到了吧?” “主播是女的,女的普遍胆小,我说你咋这时候说这话题呢?” “我貌似知道主播为什么会被吓了,她身后左侧的一个巷子口,伸出了一只手。” “不是吧?!” “嘘!” 观众们也都吓了一愣,手机屏幕的消息突然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突然一声沉重的闷哼从黑暗处的角落中飘荡出来。 童心感觉突突地很不安,吞了吞口水,五指迅速地在手机上打字,“你们说,我该不该去瞧瞧?” “主播还是别去瞧了吧,万一有危险呢?” “干嘛不去瞧,或许之前的呼救声就是那个人的,说不去瞧的人的人品是不是被狗吃了。” “我说你骂谁呢?找揍是吧?” 观众瞬间分成了两派,支持与反对,互相骂上了。 童心也在煎熬中,她实在怕得不得了,很想马上到家。她深吸一口气,紧握手机往前快走。 “主播,你这是在逃避么?你的人品哪去了?如果那人真有生命危险,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美女,我给你砸十辆大跑车,另加1000k币,你赶紧去看看!” 童心手心冒汗,觉得还是不能因为钱而去。她继续往前走。 “主播,我告诉你,如果你今天不去,你绝对会失去一大片粉丝,你别想在直播台立足。” “楼上+1” “+2” “+3” …… 这一路下来,都是希望她去。童心衡量了一下利弊,狠狠跺跺脚就往回返。 “你们可要看着,如果发生什么事,你们记得给我报警!各位大爷们。”她把手机调到静音。 “好好好!” “主播,你一个弱女子可要小心了,考虑清楚再去!” “嗯谢谢!”童心回复道,瞥眼看到路边有一小节弯曲的钢筋,她捡起来就往之前的巷子里去。 “呜呜呜…”一阵呜咽声隐隐约约传过来,童心脚步虚软,哆嗦地自语道:“这次,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啊?” 当走到巷口的时候,她一再深呼吸,让自己做好准备,她缓缓探头,借着清冷的月光,瞧见了那一幕! 童心睁大眼睛,捂住嘴巴,努力让自己不发声。 巷里头里有一个头带丝袜的男人,和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那女人手被绑住了,嘴里塞了一团破衣布,那双脚血肉模糊的瘫在地上,而男人则在不停地动作。 女人披头散发,眼里毫无生气,可是,却透过一个微妙的角度看到了躲在巷口的童心,眼神里充满了哀求,流着血泪直勾勾地盯着童心。 “我滴个天呐,我居然看到了犯罪现场,主播,你要出名了!” “太残忍了,主播,用你手中的钢条上啊,救救这可怜的女人。” 童心捂住头,低低沉语,“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她的脑海中还是出现那女人哀求绝望的眼神,挥之不去。她又转过头去看,没一会儿,那男人完事了,拿起女人一旁的包包,往里头掏了掏,似是很满意。提起裤头,便要从巷子里出来。 童心一慌张,“哐当”手中的钢条掉在地上,发出了声响,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童心逃跑前最后看的那一眼,便是女人灰败的黑瞳。她来不及跟网友回复,四处张望,焦急地躲在了阴暗处的垃圾堆后。 男人从巷子里跑出来的时候,童心已经躲好了,好在男人也有心虚,没注意寻找,匆匆地跑远了。 过了许久,童心才放下心来,“终于没事了!” “主播,我对你好失望,当时你应该来个英雄救美!” “对啊,你有钢筋在手,趁他不注意来一棒!那女孩子太惨了…” 一说到那女人,童心突然回想起那最后毫无生机的眼睛,喉咙一紧,“不行,我得赶紧回家去!” 正当童心惊魂未定的时候,又被网友敲头一棒! “主播,主播,你身后有人!” “啊!”童心条件反射往后一看,空荡荡的! “你们是不是耍我,觉得这样很好玩是吧!”这一个晚上,已经让她心神疲惫了,遇见了不该遇见的。眼泪在眶里打转,花了妆,脸颊两侧挂着一条黑线。 “主播,你这样比鬼还吓人,吓!” “我们没有骗你啊,真的有人在你身后,是一团模糊的白影,你再往后看看啊!” 童心看着那一条条消息,感觉他们好像没有说谎。突然,后背发凉,她缓缓转过头去,一张狰狞的脸正面对面,“你明明可以救我的,你为什么不救?” 那女鬼掐着童心的脖子,一副癫狂样,眼中的灰败绝望,深深刺痛了她。女鬼越掐越紧,她的脸涨红,大脑缺氧,嗡嗡的一片空白,透不过气。 “对…对不起…是我太懦…弱了…对不…呃…哈…”她眼泪鼻涕直流。 “完了完了,今晚看直播真的碰到鬼了,好刺激啊,主播,我赏你一百只鹦鹉。” “我给你520棒棒糖,主播,你要挺住啊。” 一条条的打赏消息,不断地在屏幕上闪烁,可童心的意识已经涣散,看不到这一切了,头一歪,不知声息。 女鬼扔下童心,飘向了远处。 过了一会儿,童心醒了过来,一种死里逃生的经历让她更加爱惜自己的生命。 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拿起手机。 “主播,你是人是鬼?” 童心微微一笑,“我是人,回家了,先挂了。” “主播好样的。” 童心收拾好心情后,快步回到家中,泡了个澡,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家里的垃圾,出门去倒。 正好碰上隔壁的邻居,童心礼貌性的打了声招呼,“李叔这时候还不睡啊?” “嗯,内急就醒来了。”李叔挠了挠头,丢下自己手中的垃圾袋,“那我先回房睡了。” 童心没多想,点了点头,扔了手中的垃圾袋,却猛然发现李叔丢的垃圾中露出一样东西。 她顿住回身的脚步,手指在手机上敲了几个数字。 然后若无其事地走过李叔的身边,然而李叔的眼神早变得恶狠,“被你发现了,看来先前躲在那的人是你啊。”他发力猛扑了过去。 “啊…救命啊!” 这时候,走廊中荡起了一圈圈的白雾,一条身影轻飘飘地顿在李叔的背后,而李叔浑然不觉。 童心奋力抵抗,直到女鬼的手掐住李叔的肩膀,阴森森地说道:“还我命来…” ...
在业余美术班里,我关注起了一个美女,她叫孟紫寒。 关注美女几乎是每个年轻男人的本能,不过孟紫寒这个美女与众不同,她楚楚可怜,有一种特殊的气质。上课的时候她总是惊惶失措地到处看,怀里还总是紧紧地抱着她那只黑色的大皮包,不时地朝里面看上一眼。说心里话,班上谁都不会偷她的钱,她的行为有点儿小家子气。 直到那天,我发现了她皮包里的秘密。 当时是下午两点,大家都有点昏昏欲睡,包括孟紫寒。她微微地眯上眼睛,似乎有点忽略了怀里的皮包。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她的皮包开了一条缝——是自动打开的。之后,一只苍白的小手从包里钻了出来。那只小手指尖细细的,哆嗦着像是在试探着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我还没来得及揉眼睛,就见孟紫寒猛地惊醒了过来。她飞快地把那只手塞进了皮包,动作迅速而熟练。之后她四顾周围,似乎想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行为,正好迎上了我目瞪口呆的样子。她急忙对我一笑,脸上现出了一朵红晕。 我的心乱了起来。 从那一刻开始,我开始对孟紫寒格外地关注起来。我发现她的皮包果然是有问题的,有好几次,里面有手伸出来,都是那颤抖而诡异的姿势。孟紫寒都会第一时间把手塞进去,并让别人看不出来。而从她把手塞进皮包的动作来看,绝不可能是皮包里躺了一小婴儿。 如果皮包里没有婴儿,而成年人又不可能躺在里面,那么皮包里到底有什么昵? 也许有人会觉得孟紫寒有点恐怖,并从此离她远远的,但是我不会。因为我的身份是一个恐怖小说写手,我曾经红极一时,创作了很多令人称赞的作品。然而随着其他写手的不断进步,现在我已经快要穷途末路了。我这次来学美术,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小说配图,以期取得更大的进步。但画学得没怎么样,倒是让我遇到了这个奇怪而恐怖的孟紫寒。这不是天赐良机吗? 那天下课,我拦住了孟紫寒。她漂亮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惊异之色,想要逃,却被我挡住了去路。 我说: “你的秘密我观察很久了,不就是包里有只手吗?如果你不肯告诉我真相,我会把这件事宣传出去。毕竟我是个恐怖小说写手,宣传这点儿事情并不难。但是我相信,你肯定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那么,咱们谈谈吧?” 我软硬兼施,终于让孟紫寒屈服了。她带着泪光说: “我就知道这种事情是瞒不过去的,但是没办法,我必须抱着这个皮包,并时时关注包里的手,不然的话……” 据孟紫寒说,事情是开始于一年前的: 她一个人独住,喜爱戏剧,便从网上买了一件戏服,漂亮又便宜。可是从穿上戏服的那天开始,怪事就出现了。那件戏服挂起来的时候(好戏服都不能折叠),总是晃晃悠悠,像是有生命似的。更可怕的是,某天孟紫寒一回头,发现戏服的袖口里居然伸出了一只手。 那是一只女人纤细的手,似乎试探着在摸索什么。孟紫寒一声叫,那只手就缩回去了。 这种事情发生了好几次,孟紫寒开始联系网店卖家,想要把戏服退掉。然而那卖家早就不见了,ID也注销了。 孟紫寒很害怕,因为随着戏服放在家里的时间一天天地增长,那只手钻出来的频率也越来越高。后来,孟紫寒不得不把戏服折起来(这时候也顾不上戏服不能折叠了),塞进一个大皮包里,背着到处走,以免那只手无缘无故地伸出来。 孟紫寒把故事讲到这里,我不免哈哈大笑: “当我没有常识吗?如果那衣服那么恐怖,为啥不丢掉它?” 孟紫寒郁闷地摇了摇头: “如果能丢掉就好了。我丢过一次,当晚以为安全了,就美美地睡下了。然而午夜的时候,我听到了‘砰砰’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发现一只苍白而纤细的手正在敲我的窗玻璃。就是它,它又从袖口里钻了出来,又回来了。更可怕的是,因为我不开窗,那只手居然自己从窗缝里挤了进来。然后它把窗子打开,整件戏服就缓缓地飘了进来。你说说,这怎么丢得掉昵?” 就在孟紫寒讲述的时候,黑色的皮包缓缓地开了一条缝,一只手伸了出来。 孟紫寒飞快地把它摁了进去,脸色惊惶,用可怜的目光看着我。 让我奇怪的是:这次伸出来的手居然比之前那只手大了一些。 但是当时我没太在意,只是为这个故事感到兴奋不已。 这难道不是天赐良机吗?我一定要好好利用,我一定能再次红起来! 我准备创作一部口录小说,由孟紫寒亲述,我加以润色,再配上照片,传到网上去。以前的恐怖小说都是假的,但我这是真实发生的,而且还是美女的亲身经历。大家能不感兴趣?绝对不可能! 接下来,我就要说服她了。我向孟紫寒表示: “你这样藏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可以帮助你。如果你肯配合我,我的小说一定会吸引到那些非常厉害的捉鬼大师或者驱魔大师。我可以肯定,我的粉丝里就有一批这样的人。到时候他们齐心合力地帮助你,你就有救了,就可以永远地丢掉那个恐怖的皮包了。” 孟紫寒被我说服了,于是她仔细地把一切再次向我复述,然后配合我拍了一张她和皮包的合影照片。 问题来了:我们拍照的时候很顺利,但是照片洗印出来之后却全都变了。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整张照片变成了黑白两色,画面上孟紫寒的脸模糊得完全看不清面目,而她怀里的那只皮包更是没法正视。最恐怖的是,在孟紫寒的背后居然站着两个鬼影,一男一女,全都飘在半空中。 遇到这么诡异的事情我也很害怕,但这不能阻止我。我觉得只有口述也可以,照片可以后期再补嘛。如果不违反相关规定的话,这张恐怖的照片上传之后效果也许会更好呢。 于是我到网上开了个帖子,先把我即将写成的小说作了一个预告。果然,不仅我的老粉丝前来捧场,还出现了许多新的粉丝。他们都在激烈地讨论,内容大致是围绕此事件的真实性。只有一个人例外,他叫“百鬼从此不夜行”。 百鬼从此不夜行:你不知道你正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吗?你居然想指望“袖中手”这样的题材来发财。 我说:有什么不可以吗? 百鬼从此不夜行:不知你是否看过一本叫《百鬼夜行》的书,里面介绍了许多古代传统的鬼怪,其中就有“袖中手”。袖中手其实是自古就有的灵异体,它代表一种执念,是死去的人深深的执念。这是非常危险的啊! 我愣了一下。我没看过这本书,但是觉得他说的事情挺吓人的。 我:那又怎么样,他的故事肯定是假的。 百鬼从此不夜行:也许故事是假的,但是袖中手是执念,这绝对是真的。有个著名的“姐妹替换”你知道吗?那就是袖中手的一种体现。 他说的这个故事我有所耳闻:大概是说一对姐妹,姐姐漂亮,妹妹丑。妹妹不知从哪儿听到了一种传言:如果吃了姐姐就会得到她的美貌,于是妹妹真的那么做了。不过这种吃法是很恐怖的:姐姐不能被杀死,只能在活着的时候吃才有效。所以妹妹把姐姐迷倒之后,在姐姐还有呼吸的情况下,一块块儿地从她身上把肉割下来,吃掉了。 百鬼从此不夜行:也许你还不知道吧?后来那个姐姐就变成了一只“袖中手”。妹妹变美之后总穿姐姐生前的衣服,而姐姐的手,就会突然从袖口里伸出来。 我吓了一跳,冷汗从后背渗了出来。这个“百鬼从此不夜行”到底是谁,他为什么告诉我这个故事? “百鬼从此不夜行”向我表明了身份:他是活跃于网络上的一个捉鬼大师,他的存在就是为了“百鬼从此不夜行”。 我承认我有点儿害怕,作为一个恐怖小说家,我写过的东西无数,但是亲身遇鬼还是第一次。 不过我不能半途而废,书的预告已经做出去了,现在收手只会让人笑话,以后也别想出头了。想到这里,我反而坚定了信心:我要更深地挖掘孟紫寒身上的题材,让这个故事成为一部经典之作。 我参考了“袖中手是执念”的说法,询问孟紫寒: “为什么那只手会藏在袖子里,是不是有什么执念呢?” 果然,在我的追问之下,孟紫寒说出了另外一件事: “这件戏服虽然漂亮,却是二手的。当时那个卖家告诉我,这是她死去的姐姐的。她的姐姐生前爱唱戏,生得也美。卖家一看到戏服就想起姐姐,受不了,才把这么昂贵的东西便宜卖了。” 你看,这就是亮点,这就是可以挖掘的地方。 我得寸进尺地提出去孟紫寒家,想通过她自身再找找题材。孟紫寒很大方地答应了。 没想到她家非常漂亮,居然是独栋的小别墅。进门之后,我看到客厅里摆着许多女生喜欢的小玩意儿。我在屋里到处转,突然发现了一个相框,里面有个很丑的小姑娘。 我说:“这谁啊,这么丑!” 孟紫寒愣了一下,然后飞快地把相框夺了过去: “这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妹。” 把这么丑的远房表妹的相片放在客厅里?太奇怪了。 从她的家里吃完晚饭,我刚走出别墅,就撞在了一位大妈的身上。大妈很生气,先是对我进行了“少喝酒”的思想教育,之后一脸警惕地说: “你不会是在和那个姑娘谈恋爱呢吧?” “哈哈,大妈,您这么八卦啊?!” “哼,我是好心!那是个凶宅,以前里面住着一个有钱的胖子,现在却换成了那个女人。住在凶宅里的,都不会是什么好人!” 大妈对人的偏见好深啊,但不知为什么,我的酒意还是被吓醒了一半。因为我突然想起来:孟紫寒皮包里的手似乎不只有一只:我看过瘦瘦的,还有胖胖的。 很快,我的新书《执念之手》得到了网络上的一致追捧。 伴随着这种成功的感觉以及“晔啦啦”而来的银子,我对孟紫寒的疑问也渐渐地消失了。 我的成功令孟紫寒大吃一惊,她似乎没想到一部小说可以写得这么好。她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两只眼睛一闪一闪的:“文采原来就是这么回事!想象力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终于见识到了。” 孟紫寒决定在别墅里请我吃饭,我当然也没有拒绝。席间我提出:为了让我的小说更上一层楼,我想让孟紫寒把那个皮包里的手完全露出来,让我拍个录像,那样就可以引起更大的轰动了。 孟紫寒拒绝了,不肯放皮包里的手出来见诸大众。 我早就猜到她不会同意,但是我不怕。既然我想利用她,就不能留什么颜面了。我“哼”了一声: “孟紫寒,你最好答应我的要求,因为我不是傻子。写小说的这段时间我对你进行了观察,你的很多疑点都被我看在了眼里。” “是吗?”孟紫寒很冷静地扫了皮包一眼,淡定地继续给我夹着菜。 我说: “袖中手是执念之手,你这件戏服里肯定有什么执念,而且这个戏服并不是你网购来的。我向小区保安打听过了,你的经济条件非常优越,从来不上网买东西。也就是说,戏服的执念是关于你的,你知道戏服的秘密。” 孟紫寒点了点头: “有道理。” 我继续说: “而且据我观察,皮包里伸出来的手不是一只,而是两只:一只是女人纤细的手,一只是男人肥胖的手。那这里就涉及了一个巧合:你现在住的宅子恰好是个胖男人的,他意外失踪了。” 孟紫寒还是点头: “观察得很仔细。还有呢?” 我咬着牙说了下去: “所以我猜测,戏服的主人是被你杀死的,别墅的主人也是被你杀死的。两只执念之手因此躲在你的皮包里,你才摆脱不了它们。” 孟紫寒笑了,笑容很美却带着一丝冰冷: “我真没有看走眼,你的推理能力和想象能力果然出众。不过有一点你没有观察出来,而这一点非常重要。那就是……我其实不是一个人。” “你还有同伙?”我诧异地问。 孟紫寒把脸凑近过来,一字一顿地说: “我……不……是…一……个……人。” 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那张拍得面目模糊的照片:孟紫寒的脸是拍不出来的,因为……她不是人。 这时,我看到孟紫寒竟然慢慢地飘起,向我压了过来…… 我迷迷糊糊的,完全睁不开眼睛。但是有些事情我想得很明白了:还记得“百鬼从此不夜行”说的妹妹杀姐姐的执念故事吗?那就是孟紫寒的故事,或者说孟紫寒就是从这里得到的灵感。这个家里明明是有两个女孩的,一个长得美,一个长得丑;一个会唱戏,另一个却什么也不会。既丑又笨的那个就是孟紫寒(放在客厅的照片中的丑女孩也是孟紫寒),她妒忌姐姐,所以把姐姐活吃了,并取得了姐姐的美貌。但光有美貌是不行的,之后孟紫寒又遇到了拥有这栋别墅的富胖子。她先是勾引,然后活吃了富胖子,取得了他的财富。 从此,她的身边就多了两只执念之手。我把上面的猜想喃喃地说出来,然后努力地睁开了眼睛。孟紫寒正站在我的面前,我看到她惨白的脸上居然出现了好几个小洞,里面似乎有小虫的脑袋探来探去。 她说: “你说得很对,小时候我特别自卑,便在家中自杀了。成了鬼之后,我学会了新的方法,那就是‘活吃’。我活吃了姐姐和胖男友,只有这样我才能取得他们身上的优秀特质。就像现在,我看中了你的文采,准备吃掉你了。” 我彻底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居然被绑在了椅子上。我面前的孟紫寒已经缓缓地从地面上飘了起来,微笑着说:“自上美术班那天起,我就发现你是个特别聪明、有天分的人,我最羡慕这样的人了。所以我故意让你看到我的皮包,故意让你关注我。我知道你是小说家,一定会上钩的。我先是考验你,看看你的实力。果然你的文采实力非凡,没有让我失望。于是,我决定吃掉你,只有那样,我才会变得更优秀。” 我张开嘴巴想要大叫,却发不出声音。我看到孟紫寒的嘴巴凑上来了,对着我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下去。与此同时,放在地上的黑皮包拉链开了,一胖一瘦两只手同时兴奋地伸出来,在空中摇摆着。 被孟紫寒吃掉的人会变成一只执念的手,我也会变成那样吗? 就在我闭上眼睛等死之时,突然听到一声大喊,接着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随即周围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我不明所以地睁开了眼睛。 我看到孟紫寒倒在了地上,正痛苦地扭来扭去。然后,她就化为一团雾气,消失在了我的眼前。而我的面前,则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子。 男子自我介绍叫陈晨,网名叫做……百鬼从此不夜行。 ...
原野高中近来怪事频发,最近的一次是在三天前的深夜,巡夜的保安在档案室中发现有人一边翻着抽屉一边嘟哝着“在哪里呢?在哪里呢?”这样的话,貌似在寻找什么东西,是有老师在加班么?这样想着的保安问道:“在找什么?”,那个身影却像被疾风吹散的烟雾一般,就怎么在保安的眼前消失了。 这样的事情本月已经是第三次,据闻曾有男生在寝室中熟睡时突然惊醒,发现身边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陌生人的,也有听说低年级学生在公布月考排名时突然多出了一个人的名字,却怎么也找不出到底多的是谁,诸如此类,整所学校中人心惶惶,气氛已经十分的紧张,而且自从上一个保安辞职后,闹鬼的风言风语便传了出去,目前还没有一个人前来应聘,没有办法的校方只得组织了全体男教师轮流值班勉强维持着,以后还会不会发生什么怪事呢?谁也不知道,倘若事态变得愈发严重的话,就只能无限期的放假了。 “整个情况就是这样,接下来就劳烦您了,不知道您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么?”校长张强满怀希望的对着苏白说道。 “您说那个东西最开始是出现在档案室是么?” “应该是的,是夜巡的保安亲眼所见,您还有什么要问的?” “没有了,已经很详尽了。”苏白说道。 “那…您看…什么时候能解决这件事情呢?如果在这样下去传言会越来越多的。” “这样啊,校长先生,你今天晚上有空么?”苏白突然问道。 “嗯?”张校长疑惑的看着苏白,不知道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如果有空的话,可不可以陪我一起等?” “等…等什么?难道您还有帮手没有到么?” “不,要等的就是那个啊!” “这…那个到底是什么?” “那个就您口中所说的鬼物啊” “鬼!”张校长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道:“真的有鬼么,可是您到底需要我能做什么呢?除了教书我也…”。 “不,您什么都不需要做,但是有件事情确实需要您帮忙”。 “那这么说的话,即使我…好吧。”张校长终于下定了决心。 今夜无月,有风,楼前的柳树和杨树的叶子在风中簌簌作响,摇动的枝叶更像是恶鬼在披头散发的狂舞,走廊中很静,只有呼呼的风啸声在回荡,档案室外的走廊里面,苏白和张校长默默的坐在楼梯口的步梯台阶上,头上的日光灯好像有些接触不良,不时的发出轻微的滋滋声,灯光也随之忽明忽暗,气氛已经诡异到了极点,张校长心中忐忑不安,甚至还有些手足无措,幸好苏白镇定的表情稍微让他安心了一些,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我肯定会第一个狂叫着跑出去的吧,他这样想着,此时已经到了午夜时分,档案室中突然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来…来…来了”张校长结结巴巴的推着苏白。 “嘘!”苏白竖起手指示意他噤声,张校长马上用手紧紧的捂住了嘴巴,眼中满是惊慌之色。 苏白在怀中掏出一条画满了红色图案的黄纸,悄悄的说道:“握住,无论看见什么事情千万不要吭声,它们就看不到你了,明白么?。”张校长点了点头,苏白轻轻的打开了档案室的门,猛地按亮了灯。 果然是如同保安说的一样,档案室中正有人背对着门口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嘴里不住的嘟哝着“在哪里呢?在哪里呢?”,张校长待在墙角,脊背紧紧贴着墙壁,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苏白上前一步,对着那背影说道:“在找什么,或许我可以帮你找到哦。” 这次那个背影却没有消失,慢慢的转过头来,“唔!唔!”张校长拼命的将一声惊呼捂在了嘴里面,他看到的根本就不像是人的脸,头颅塌陷着,露出了白色的脑骨,紫黑的血污糊满了整个面容,下颌的骨头好像是断裂了,嘴巴大张着,露出了残缺不全的牙床。 那鬼物瞪着满是血污的眼睛怒视着苏白,“你知道在哪里么?你是不是知道在哪里?我找如此辛苦啊,快告诉在哪里?”模糊的声音像是从喉咙的最深处发出来。 “我不知道在哪里,但是我说过可以和你一起找,但是我得知道你到底在找什么?”苏白根本不为所动。 “啊,你是不是平常人,你是法师么?哈哈,他们还请了法师来对付我么?哈哈,怎么能够让他们得逞呢?”鬼物长着双手迅猛的想苏白扑了过来。 “啊呀!”见到此幕的张校长惊叫失声,鬼物扭头向张校长所在地方看来。 “是你?竟然是你?哈哈,竟然是你?”鼻子中呼呼喷着气,它的模样变化了,嘴越来越大,嘴角裂开了,眼睛中仿佛燃烧着两团火焰,整个身子慢慢的化为了青色,张校长吓得跌倒在地上。 “糟了,要变成青鬼了…”苏白急忙伸出右手手指指着鬼物,口中念念有词,“疾!” “啊!是渡化经文”鬼物怪啸一声化为一团烟雾消失了。 “如何?”苏白搀起了张校长,张校长惊魂未定,呼呼的喘着粗气“那东西被你消灭了么?” “并没有,那是一只执念鬼,在它心存强烈的执念的情况下是无法超度的。” “执念…鬼?” “对,我以为它一定是和学校有什么渊源之人所化,之所以一定要让您跟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认得他,找到一丝化解执念的线索。” “他…那个…也许”张校长有些吞吞吐吐的,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认得他么?” “好吧”张校长坚定的道:“他是上一届未毕业的学生啊。” “怎么?” “这全是我的过错,”张校长面上露出了懊悔、悲戚等神色:“亲眼看到曾经的学生变成这种样子我…真是…” “到底是…?” “他叫贾玉明”张校长说道,“是我带着的毕业班的学生。” 贾玉明是乡下人家的孩子,寄宿在学校之中,因为知道家境十分困难,父母筹措学费用度不易的缘故,学习十分的刻苦,只是学习也好,还是其他的事情也好,仅仅凭借着勤奋并不能弥补全部差距,他的成绩始终站在中游,进了高三之后,学校曾有模拟考大排名,排在前十位的可以得到奖学金和嘉奖信,他更是一次都没有排到前列过,于是他更加的努力,更加勤奋,甚至连觉也不睡的去学习,长此以往他的成绩没有提升反而倒下降了,他的压力越来越大,眼看就要病倒了,心中替他着急的张校长想到了一个办法,从自己的工资中拿了些钱当作是奖学金发给他,告诉他成绩单被自己不小心弄丢了,等有机会去档案室给他补一张,并且告诉同学们不要告诉他真实的情况。 “当时看到他那副欣喜若狂的样子我也真的是很高兴啊”张校长说:“但是没想到就是这个馊主意害了他啊。” “为什么,这样不是已经很好了么?” “不!月考后有一天半的假期”张校长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说:“是我疏忽了,忘记了孩子是这个样子,那他的家长也一定更加的执拗和偏激,他拿着钱回家却被狠狠的责骂了一通,他的父母认为他是在撒谎,于是为了证明自己他连夜骑车奔回学校来找我,我当然只能还是那么说,然后心神不定的他在回去的路途中被一辆转弯的卡车碾到了车底。”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后,张校长像是轻松了许多。 “这么说,他之所以留恋于学校不肯离去,就是在找那份根本不存在的成绩单喽?”苏白终于搞清了状况。 第二天晚上,两人又在等待着,“这样真的能行么?”张校长忐忑的问道。 “即便是我说能行你也会不安的,暂且试试看罢。”苏白漫不经心的回答说。 午夜,档案室内又响起了声音,不过这次… “找到了,竟然找到了,真的找到了?”这样的声音传了出来,苏白和张校长手握着符咒站在门口,开了灯。 已经化为鬼的贾明玉呆呆的立在屋子中央,手里拿着一份成绩单,口中呐呐自语:“找到了,找到了”。 “嗯?我的成绩有这么高么?应该相信么?”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狐疑的在单子上看来看去,:“骗人的吧,骗人的吧,一定是骗人的吧”,他的脸色再次向着可怖样子变化了,额头上渐渐冒出了角,嘴巴两侧长出了尖牙。 “到底不行么?”苏白叹了口气。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张校长毅然站了起来,鼓足了勇气直面着恐怖的鬼脸。 “你…” “贾明玉,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最棒的学生,这是我能给出的最好成绩,你完全配得上这份成绩!” 鬼物完全愣住了,直直的盯着张校长看,张校长抬起头毫不畏惧的和他对视着,鬼物缓缓低下了头,身躯不住的颤抖着。 终于… “谢谢你,老师,谢谢”他慢慢恢复成了人的样子。 “谢谢,谢谢,终于…找到了”身躯的颜色淡了,更淡了。 “我好高兴啊…”消失了。 一个星期后,原野高中突然宣布取消了实行多年的模拟考试排名制度并且全面恢复体育、音乐、美术等课程,尽管家长们非常不理解,但是学生们却一片欢呼雀跃。 “也许,这才是最应该做到的事情”张校长看着操场上奔跑的学生们感慨道。 ...
背后的纸条 “李龙,你今天想吃红烧肉啊?”韩林捅了捅坐在他前面的李龙,这样问道。 “红烧肉?你怎么知道?” 李龙瞪大了眼睛,这个表情代表了他的心中充满了惊讶,因为他早上确实琢磨过让自家老娘做顿红烧肉吃。 可是这件事韩林是怎么知道的?他确定自己在上课的时候没有睡觉,不可能说梦话透露这件事,而他又绝对不是那种有事没事把自己心中所想念叨出来的人,按理说别人不可能知道他心里想的事情。 “你啊,以后别把自己想吃的东西写在纸条上,还贴在了自己后背上,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太傻了。”韩林说着,又伸手从李龙背后撕下一张纸条,递给了他。 李龙接过来一看,那张纸条上确实用黑色笔写着“我想吃红烧肉”几个字,只不过那字歪歪扭扭,看着不像是一个高中生的笔迹,更不会是自己的。 “真无聊。”他嘟囔着,把纸条揉成一团,塞进书桌里。 “你以后别开这种玩笑,太无聊了。”他对韩林说。 “切,我看到你后背上贴了一张纸条,好心帮你拿下来,你还冤枉我!” “扯淡,我从早晨上自习开始,就没有离开过座位,这都快过去两节课了,你说我背后的纸条是谁贴的?” “哥们儿,咱俩认识也有两年了吧,我是那种开了玩笑还不承认的人吗?” 韩林虽然有时喜欢开玩笑,不过笑过之后都会主动承认,确实不是那种整蛊之后还死不认账的人。 然而,当他决定不理这件事,坐正了身子继续听课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前面的大吉后背上也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诗诗今天穿的裙子真漂亮啊! 他突然觉得很不对劲儿,姑且不说那纸条上写的内容,那纸条是什么时候贴上去的?在韩林捅自己之前,他确定大吉背后什么都没有,而那纸条被贴在衣领下方,绝对不是他自己贴上去的! 李龙的目光又看向了左前方,老高正伸手去扯他前排阿光背后的一张纸条。而在他右边,老赵的手也伸向了他前面的秃子…… 为什么班里有这么多人背后被人贴上了纸条,大规模恶作剧吗?还是闪客行为? 不,显然都不是,因为这里是高二8班的教室,不是在大街上。 李龙觉得有点毛骨悚然,连忙搓了两下胳膊,让自己暖和起来。 厕所里的纸条 这已经不是一个偶然事件,而变成了普遍事件。 从那一天开始,高二8班的所有人背后都会出现一张写着东西的纸条。而那些东西,无一不是他们心中所想的事情,无一不是根本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的事情。从中午想吃什么,一直到谁想在今天放学时偷偷跟着自己喜欢的某个女生……什么都有。整个高二8班根本没有任何隐私可言,因为无论他们想什么事,都有可能以背后贴纸条的方式被曝出来。 但奇怪的是,似乎所有老师都对此毫不知情,依然是该上课的上课,该留作业的留作业,和平时一模一样。 班里的气氛压抑极了,谁都不愿意和别人多说话,还都时不时往自己后背摸一下,生怕发现一张写着见不得人的秘密的纸条出现在自己背后。 李龙决定去找自己的班主任龅牙郑,至少老师一定比学生更有办法。 龅牙郑静静地听完他的话,只是告诉他不要多想,高考的压力是挺大,但不至于大到让他承受不了的地步,而且现在他们才高二,还是可以通过努力继续提升的。 李龙差点气炸了肺,原来龅牙郑把他当做精神病患者了,以为他是压力太大了才产生了这种幻觉。 龅牙郑看着他咬牙切齿的表情,很无辜地耸了耸肩,转身去自己的抽屉里拿什么东西。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李龙突然看到龅牙郑的背后也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你死定了。 难道这是龅牙郑的心里话吗?这件事竟然是自己的班主任在作祟吗? 李龙顿时觉得害怕起来,仿佛办公室里所有的老师都在盯着他,而当他转头望去的时候,所有老师却又都在干着自己的事情,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一样。 他对龅牙郑结结巴巴地说了几句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嘴在说什么,就连忙退出了办公室。 他攥了一下拳头,发现自己的手冰凉冰凉的,而且腿似乎也有点发软,恐怕连教室都回不去了。于是他连忙迈进空无一人的厕所里,顺手关上门,打开水龙头浇浇头,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确实很有效,他的腿不那么抖了,也渐渐有了力气,至少不可能突然瘫倒在地。 可是,当他抬起头看着正前方镜子的时候,却发现镜子上贴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你为什么要说出去?! 这到底是谁贴的,厕所里明明一个人都没有。 李龙一把扯下那张纸条,撕成了碎片,打算扔进垃圾桶里。 可是,垃圾桶的盖子上竟然也贴了一张纸条:说出去的人都要死! 一股莫名的恐惧感从李龙心中升起,他竟然不敢向那垃圾桶再走半步,生怕自己只要一掀开垃圾桶的盖子,里面就会蹿出一个恶鬼一样。 他连忙伸手去拉厕所门,想赶快离开这个没有人的地方,可是,就连厕所门上都贴着一张纸条:你是逃不掉的! 他强迫自己不去看那纸条,只是用力地想要拉开厕所门,但是,那门仿佛是被焊死在门框上一样,根本拉不开。 就在他打算再试一次的时候,厕所门突然“咚”地一声巨响,好像是一个力大无比的东西在撞门! 他慢慢向后退去,眼睛死死盯住门,只见那门在不停地颤抖,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外面不停地拉拽着一般。 “不能再呆下去了,再待在厕所里,不知道会碰到什么!”李龙这样想着,慢慢向窗户挪去。 二年级都是在二楼,从窗户里跳下去虽然会摔伤,但是不至于摔死。 他用眼睛的余光瞟着门口,慢慢伸手去拉窗户,却看到连窗台上都贴着不知道写了什么的纸条——整个厕所仿佛已经被纸条占领了,前一秒还没有纸条的地方下一秒就会被贴上。 “咚!” 门外的那东西又用力撞了一下,这一下连天花板都“簌簌”地掉下灰尘来。如果再来这么一下的话,恐怕连门都会被撞碎了…… 他强忍着心中的恐惧,用力拉着窗户,却发现就算用上全身的力气,也根本拉不开。 “咚!” 门外的东西又撞了厕所门一下,声音大得简直让李龙的心都跟着颤了起来! 他回头望了一眼,想要确认一下那东西是否还被挡在门外,却发现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纸条,不光是厕所门,就连墙壁上贴的都是白花花的纸条,煞是疹人。而那纸条上似乎都只写着三个字:杀了你! 李龙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阵异常刺耳的笑声,那声音简直就不是能从人嘴里发出来的,只是让他本能地觉得那是在笑,在笑他已经逃不掉了。 他只觉得自己已经动不了了,别说拉开窗户,就连握紧窗户把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自己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砰!”厕所门被撞开了。 李龙眼前一阵模糊,依稀看到一片黑影扑到自己面前…… “喂,李龙,你没事吧?”一个声音关切地问道。 李龙勉强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倒在了龅牙郑的怀里。 “你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把自己关在厕所里干什么?多亏我留了个心眼儿,觉得你不太对劲,跟过来看看,你倒好,还拿椅子把门给顶上了。怎么的,你还想自杀啊?” “椅子?自杀?” 李龙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晕,但还是有起码的记忆力和思考能力,知道厕所里根本没有椅子。 可是,现在厕所门口确实倒着一把椅子,而墙上门上的那些纸条,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心中的纸条 李龙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龅牙郑想要杀他未遂所以装作是来救他,还是他真的在无意中救了自己昵?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绝对不是能用常识解释得了的。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想把这件事告诉老师的做法触怒了那个东西,从他走出厕所的那一刻起,就发现自己同学背后的纸条上写得内容变了,从无关紧要的小事儿,变成各种心底里最阴暗的想法。 有在琢磨着怎么抢别人手机的,有在琢磨怎么离间一对儿好朋友的,甚至还有想要千掉老师的…… 李龙不知道这些事情是真是假,不过每一个被别人发现纸条的人脸色都很不好,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恐怕不是空穴来风。 班里已经有人开始请假了,大概是不想内心深处最阴暗的秘密被别人知道吧,而还坚持来学校的人也都是一副“请勿接近”的表情。 李龙脑子里总会响起那难听的笑声,仿佛那东西还呆在他身边,在向他不停地笑,每笑一次他就距离死亡近了一点。 终于,有人在身后的纸条被别人看到之后,对那人大打出手了:秃子想要抢老赵的女朋友,但是却被老赵看到了他背后的纸条,于是老赵就狠狠地踹了他一脚,秃子立刻扑了过去,两人滚作一团…… 这样的事情还在继续发生,因为纸条揭示出心里的阴暗想法而导致的血案正在不断增加,而且他们似乎一点同学之间的情面都不讲,招招对准自己同学的要害,断上几根骨头已经算是轻了。 他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下手会这么狠,就连那些平时好好先生一样的人也突然变得阴险毒辣起来。 “马猴子,你说,这些纸条到底是谁贴上去的呢?”李龙问自己的同桌马原道。 “谁知道,不过呢……”马原放下了手中的笔,“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好玩吗?” “好玩?” “是啊,能够知道别人心中所想的事情,而且还是别人千方百计隐瞒的事情,多好玩啊!” “你这是什么想法啊,你没看到咱班都变成什么样了,同学之间都不敢说话,甚至连往别人那边看一眼都得小心翼翼的,你觉得这很好玩吗?” “你知道吗?李龙,我最近看了很多书,觉得人类是一种非常有意思的东西。他们和任何生物都完全不同,是一个习惯于隐藏自己想法的种族。彼此之间互相隐瞒,而且还非常善于背叛——所以,我觉得现在的情况很好玩。我竟然可以看到班里所有人内心的想法,而且还能看到他们在自己的内心世界已经暴露的情况下是什么样的反应。到底是大打出手呢,还是不顾自己的安危去帮助别人呢?” “你小子疯了吧?你就不怕你背后突然出现一张写着你自己想法的纸条,然后让别人臭揍你一顿?” “哈哈哈,对于我来说,这仅仅是一个非常有趣的游戏,我既是这场游戏的参与者,也是这场游戏的观察者。所以这些人,又怎么可能伤害到我呢?” “疯了,你真是疯了!”李龙喃喃着说道。 幻觉的纸条 班里的诡异气氛还在继续着,而且大有愈演愈厉的劲头。 有一天,韩林在李龙背后又发现了一张纸条。 那张纸条上写的东西依然很简单:我要杀了宋春辉。 李龙看着这张纸条,突然回忆起宋春辉这个从小学开始就是自己同学的家伙的所作所为来: 宋春辉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孩子,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敲诈李龙那本来就不多的零用钱,初中开始和一群小混混鬼混,时不时就以殴打他人为乐。而到了高中之后,几乎已经不来上学了,偶尔来一次就搅得学校里鸡飞狗跳,他四处骚扰漂亮女同学,让学校颇为头疼。 李龙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觉得这样的人简直没有存在于这个社会的价值,而且他从小到大至少打了自己上百次,甚至还在他眼角上留下一块不大不小的疤。 他越想就越觉得他碍眼,越想就觉得自己应该去干掉自己人生中的这块阴影,如若不然,人们简直会嘲笑他一辈子。 李龙的脸逐渐阴沉了下来,那阴郁的表情吓得韩林什么都没敢说,继续埋头学习了。 这仿佛是上天安排好的一般,当天放学的时候,李龙就看见宋春辉和几个小混混蹲在校门口抽烟,也不知道是在等着谁放学。 李龙立刻跑到小卖部去,买了一把水果刀,心里不住地盘算着要怎么捅死他。 天渐渐黑了,宋春辉身边的那几个小混混也一个个离开了校门口,只剩下他孤身一人,蹲在那里吸烟。李龙紧紧地攥着水果刀在暗处注视着他。 宋春辉把最后一口烟吸进肚子里,把烟蒂扔到地上踩灭,站起身来,向着另外一边的围墙走去。 李龙跟在他的后面,跟着他翻过了围墙,慢慢向教学楼走去。 天已经完全黑了,操场上一片漆黑,如果不是天上的月牙洒下一点昏暗的光亮,根本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李龙不敢跟得太靠前,虽然自己手中有刀,但是却没有可以杀掉他的信心,只能跟在他身后很远的地方,打算找机会猛地捅他一下子。 宋春辉越走越远,留给李龙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李龙不由得加快了行走的速度,一点点靠了过去。 他远远地看着宋春辉走到教学楼门口,在门口摆弄了一会,推门走进了教学楼。 他连忙跟了过去,如果不跟紧点儿的话,宋春辉就不知道跑到哪层去了。 就在他伸手去拉门的时候,冰凉的铁把手突然让他清醒了过来:天啊,我到底是在干什么啊?他只不过是一个经常欺负我的混蛋而已,我竟然想要杀了他! 一股冷汗从他身上冒了出来,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跟中了邪一样想要去杀人,而且这种念头竟然是自己在看了那张纸条之后产生的,在这之前他甚至连想都没想过自己到底是怎么看待宋春辉这个人的。这样说来的话,那纸条肯定是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可以让人不由自主地按照那上面写的想法去做,而不仅仅只是反映出入们心中所想的事情——这种改变是因为自己想要把这件事告诉老师才产生的吗? 李龙咽了一口口水,觉得这事儿实在是太诡异了,看来自己也不能来上学了,不然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而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离开这里。 他觉得自己的胳膊有点僵硬,就随便挥舞了一下手臂,没想到却听见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喂,你抽什么风呢?睡觉就好好睡,拿着铅笔比比划划的千什么呢?” 李龙扭头一看,哪里有什么宋舂辉,哪里有什么水果刀,哪里是在教学楼门口,自己这不是正靠在座位上打盹呢吗?而刚才说话的,正是他的同桌马原。 “马猴子你可吓死我了,我正好做噩梦呢。”李龙解释道。 “我看你也是在做噩梦,一边梦一边拿铅笔比比划划的,差点没捅着我。”马原抱怨着, 李龙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铅笔,苦笑了一下,原来自己是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啊。 “这是第几节课了?”李龙低声问。 “第几节?这都晚自习了,一会就该放学了。” 李龙向窗外看了一眼,发现外面确实黑漆漆一片,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马原这样说道:“对了,你今天还没签到吧?赶紧去前面签了吧,不然龅牙郑又该骂你了。” “啊,对,我都忘了。”说着,李龙就攥着铅笔走上了讲台。 那点名册并没有放在讲台桌上,反倒是挂在了黑板旁边的墙上。李龙用铅笔点着点名册,寻找着自己的名字。 突然,他脑子里蹿出一个想法来:班里什么时候让学生自己签到了? 他的脑子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那声音似乎是在诱惑他:“快啊,快把你的名字写上去啊……” 李龙突然觉得很不对劲儿,意识到恐怕刚才自己不是在做梦,反倒是现在是在做梦。 他突然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推了他一把,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墙壁扑去,而手中的铅笔则无法阻挡地捅向了那本点名册。 面前的墙壁突然消失了,出现在他面前的竟然是宋春辉那张充满了恐惧的脸,也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是他吗? 李龙拼命把手甩向一边,因为他知道,自己手里拿的肯定不是铅笔,而是一把水果刀。 终结的纸条 一片刺眼的阳光照在了李龙脸上,他睁开了眼睛。 他发现自己正好好地睡在床上,外面的麻雀如同往日一般叽叽喳喳地叫着。 他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轻轻打开房门,看着妈妈正在厨房里做早饭的背影,不由得一阵震颤——刚才的噩梦还历历在目,如果他妈妈转身之后脸上真的是一片虚无,那该怎么办?难道自己永远都要活在这个噩梦里了吗? 当他妈妈转过头来催他去洗脸的时候,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看到的是和平常一样的妈妈。 而当他来到学校之后,才发现似乎除了自己之外,再也没有人记得那个外号叫马猴子的男生,大家都坚持说他一直就是独自坐在这张桌子后面,没有同桌——看起来他的猜测是对的,只有和那些诡异的纸条产生关系的时候,大家才会见到这个被叫做马猴子的男生。而平时,他则不会存在于任何人的记忆当中,除了自己之外。 而班里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在和周围的人说笑着,丝毫没有提防和怀疑,李龙这才相信,这场令人胆寒的纸条游戏终于结束了。 他从来都没有这样放松过,就连平时最讨厌的化学课也突然变得有趣起来。 “今天晚上吃什么呢?让老妈炖条大鲤鱼好了,庆祝一下。”他兴致满满地想。 就在这时,他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有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估计是老妈问我想吃什么了,嘿嘿,大鲤鱼!” 可是,当他打开了短信之后,一股让他战栗的感觉顺头而下,他差点把手机扔到地上,因为他看到了一条他最不想看到的短信:你知道吗,李龙今天想吃炖鲤鱼哦! 李龙看着班里的同学纷纷掏出手机的样子,终于明白纸条游戏虽然结束了,但这一切可能仅仅是个开始…… ...
匡家花圈铺在方圆百里小有名气,匡小棠就出生在这小有名气的家庭里。也许因为耳濡目染,匡小棠自幼就对纸活儿产生浓厚的兴趣。父母扎活儿时,匡小棠就在一旁认真地看,偶尔打个下手。到匡小棠十五岁时,纸活儿手艺已能独当一面。 从古至今,职业歧视都存在。匡小棠的同学、朋友认为匡小棠扎纸人不吉利,纷纷与她疏远,亲戚们也因其挣死人钱太丢人又身带晦气,不愿与其来往。幼年、童年、少年,匡小棠一直在孤独中度过,伤心之余却没停止对纸活儿的热爱。她相信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等她干出个样儿,看谁还敢瞧不起。 纸活儿之所以千百年不成器就因为它的古板,匡不棠要打破它的常理掀起新的主张。她把纸人的高矮胖瘦增加到与真人一般不二,并且花相当大的精力去描绘纸人的五官、色泽。当她觉得自己做的纸人已成一个艺术品的时候,纸人坊便开业了。人们怀着好奇的心态走进这所百余平米的店铺,不禁对所见之景瞠目。 偌大的房子里全是纸人,男女老少俱全,姿势神态各异,大小与真人一样。逼真的假物本就引人遐想,何况纸人是办丧事用的、生来带晦气给人阴森感,再加上风偶尔从门窗外吹进来撼动纸人摇摇晃晃,无疑让纸人坊变成鬼怪屋一般。来访者在屋内呆不到半刻就会逃走,并且毛骨悚然感久久不散。尽管如此,纸人坊的做工却得到大家认可,多少富商乡绅愿花天价为已故人订做称心如意的金童玉女。匡小棠一夜间变成有钱人,名声传到千里之外。 然而,她的心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原想让纸人像石雕蜡像一样被人永远摆在某处观赏,不料花高价买纸人者的目的还是让它与死人同烬。她无法接受自己倾注心血与热情的东西被人轻易毁掉。她困惑,为什么木雕泥塑可以站在华贵的厅堂受人瞻仰,纸人就不可以?她不懂,人们对不堪一击的纸人为何如此厌恶、惧怕,为什么非要将它们烧掉才心安理得?她失望,她干出成绩却依旧形单影孤。亲友们依旧像避瘟神一样避着她,而且似乎比原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忧虑,这种职业歧视会影响她的婚姻。她今年已经二十九岁,还没有一个男人愿意与她相处。就此转行又做不到,她实在停止不了对纸人的爱。她认定,扎纸人没错,是歧视它的人不对。她岂盼,老天能赐给她一个真心相爱的伴侣。 又一年过去,匡小棠三十岁了。这天,她开着私家车去郊外兜风,无意间向路沟旁的草丛扫了一眼,竟发现两只脚。匡小棠吓了一跳。有心开车而过又觉得那样不妥,万一草丛里躺着的那位还有气,一走了之岂不是见死不救?她狠了狠心,一脚将车闸踩住,爹胆开门来到那两只脚近前,见一男子躺在地上半睁着眼,脸色蜡黄,嘴唇苍白微动不知犯了什么病。匡小棠的出现令他浑浊的双眼现出一丝光,乞怜般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匡小棠愣愣地看了会儿,毅然弯腰将他架到车上直奔医院。 经过抢救,男子脱离险境。交谈中,匡小棠了解到男子叫胡斌,因患先天性心脏病被父母遗弃。在孤儿院长大后靠干打更之类的轻活儿勉强度日。今天他刚领到薪水,还没想好怎么花就遭到抢劫。他不甘活命钱被抢奋起反抗,结果刚一与人拉扯就犯了病。歹徒见状将他扔进草丛就逃得没影了,要不是匡小棠及时赶到,他这会儿恐怕已经下地狱了。 这就是缘分吧´匡小棠想,自己都三十了还没男友。眼前的男子虽然身患顽疾,长得还不错,比自己小五岁,身无归宿,若真能与自己凑成一对也是美事。 对爱情的渴望让匡小棠特别主动,细心照顾胡斌的同时,眉目传情、言语示爱,暗示胡斌留下来。胡斌本来就无家可归、生活清苦,面对有车有房有些姿色的匡小棠的追求自然无由拒绝。出院后,胡斌立刻与匡小棠同居,靠着甜言蜜语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生活。匡小棠寂寞三十年的心在胡斌身上得到释放。为了稳固这种释放,两人同居没多久,匡小棠就提出结婚。胡斌显然感到出乎意料,他本以为自己是匡小棠养的“小白脸”,没想到匡小棠是认真的。匡小棠条件是不错,但年龄比他大五岁,比他的梦中情人大七八岁,模样也非倾国倾城,他可不想委屈自己。他要脱身,并拿走够活一生的包养费。 恋爱中的人是没有智商的,胡斌点头的一刹那,匡小棠把内心深处最后一丝警惕也抛到九霄云外。胡斌让她喝酒她就喝,问她存折放在哪、密码是什么,她就照实答不误。胡斌说她醉了,让她上床休息她就乖乖去睡,而且睡得连梦都没做。 再睁眼时已经日上三竿,匡小棠打着哈欠坐起来,感觉脑袋异常沉,仿佛这宿大觉白睡了。屋内很静,胡斌似乎不在。匡小棠晃悠悠下床来到门口不见胡斌的鞋,寻思他可能去买东西了。她想洗把脸提提神,脚才向浴室迈一步,电话铃便响个不停。她不耐烦地踱到屋里把话筒拿起说了声“喂”,不想对方扔来不冷不热的话: “是匡老板吧?干吗手机关两天?你这买卖还做不做?” 手机关两天?匿小棠甚感迷惑。她的手机从来都是二十四小时开着,难道是自己熟睡时胡斌过来亲近,嫌手机扰人就把它关了?就算这样也不至于关两天啊!除非自己睡了两天。想到这,匡小棠的心陡然打了个冷突儿,本能地担心起存折及胡斌的去向。她匆匆把客户打发掉,箭步来到内房拉开小柜一看,存折果然不在。与其一起不在的还有她的车钥匙、首饰、手机和放在面上的零钱。一切都很清楚了,胡斌骗了她,白吃白喝她一个月,走时给她灌了安眠药。把值钱便带的东西都拿走了。为什么?为什么她满腔热情换来的是一片冷漠?为什么她救人一命未得感激反得仇报?她无奈地被人排斥三十年还不够,还要让她最宝贵的感情高起重落,老天实在太残忍了!她发疯般嚎叫,踢桌子踹凳、恨天怨地。 胡斌卷走的存折中不仅有匡小棠多年的积蓄,还有匡小棠父母花半辈子力气攒给匡小棠的嫁妆。得知胡斌恩将仇报,二老一疼女儿不幸,二疼几十年的血汗钱,一股急火不出三个月就先后毙命。 双亲的故去令匡小棠更加悲愤,誓要胡斌血债血偿。可恨警方久不破案,除了生气,匡小棠只能诅咒。起初她只诅咒胡斌一个,后来可能精神错乱走火入魔,居然诅咒所有排斥她的人,包括购买纸人的客户。她恨他们搞职业歧视害她变成大龄处女才会遇到胡斌忘乎所以,怪他们不懂欣赏活生生烧掉她倾注满腔心血的艺术品。她相信自己做出的纸人都有灵性,都与她心灵相通都能听见她的心语,烧毁它们的人就像杀人犯,人不报必有天报。 残存的理智没让匡小棠在外人面前现出心态,但她做出的纸人却与从前不太一样。细心的人会发现纸人坊的纸人无论男女老少是何表情,眼神总是充满怨恨,气势总是通人心颤。当然,这不会影响纸人坊的生意,反正买纸人者都是准备烧掉,就算它身上多了一层痿人毛也无所谓。 转年春天,胡斌的案子还没眉目,用警方的话说,胡斌就像是人间蒸发了。 匡小棠心灰意冷,这日正郁闷扎纸活儿,一名男子从外走进。男子一身休闲装,戴着眼镜,梳着三七分的头,高高的个儿,文质彬彬,俨然一个帅气的大学生。匡小棠白了他一眼,问他来干什么男子一笑,掏出一张照片递给匡小棠,请她按上面人的模样扎个纸人,只要像,钱不成问题。匡小棠接过照片时眼睛顿时瞪圆,照片上只有一个男人,正是胡斌来人是谁,为什么要扎胡斌的纸像,匡小棠已不想问,她只想知道胡斌此刻在哪 她迫不及待地向男子要答案。男子有点慌神,但还是帮她解开疑团。照片上的青年叫胡文,是有妇之夫,但男子的妹妹却偏偏爱上他一年前,胡文因心脏病突发去逝,男子的妹妹悲痛欲绝,忧郁成疾患了癌症妹妹平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嫁给胡文,怎奈胡文已为人夫。为了妹妹走得安详,男子便想扎个纸人代替胡文与妹妹同葬。听说纸人坊的做工天下绝伦,他特意从远道赶来求帮 至于匡小棠说照片上的人叫胡斌,对她恩将仇报,他实在奇怪。 胡斌英年早逝也算报应,旁人知不知道他的丑事已不重要。匡小棠没兴趣对男子解释,开了价格,告诉他七天后来取货。 匡小棠做梦也想不到刚刚离开那个男子就是胡斌。迷倒匡小棠后,胡斌立刻来到银行提走所有钱,又到黑市卖掉车和手机,接着连夜跑到外地一家美容院以匿名整出一副新貌,谎言自己是黑户交了巨额罚款重起户口、身份证。如此相当于脱胎换骨,想要抓他势比登天 这次他回来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是看匡小棠能否认出他一如果匡小棠认出他,他就当场将她杀害。如果连与她有肌肤之亲和欺骗之仇的匡小棠都对他视而不见,其他人就更不可能将他识破;二是让案子自消自灭。如果匡小棠视他为生人,他就编个故事让她相信胡斌已死,从此不再催警局破案。俗话说民不举官不究,原告淡漠此案,警方自然也就随之淡漠,他就更安全了。还有一个目的是他自己也感觉荒谬不愿承认又想做的, “大仙”说纸做的替身可以代活人赎罪,他想用这方法让自己心安,减少心脏负担。一切都按祈盼进行,胡斌心里甭提多高兴 七天以后,匡小棠将纸人交给胡斌,多一眼都没瞅他,便又继续忙起来。 又过两天,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几名干警突然闯进纸人坊找匡小棠录口供。匡小棠一头雾水,通过警方问话才知订制纸胡斌的男子两天前死在郊外。男子身上没有任何伤痕,法医确定他非疾病发作或服毒、窒息,现场只有一些燃烧未尽的纸片,据查来自纸人坊,所以警方不得不将匡小棠列为怀疑对象。 两天后,警方因无证据放回匡小棠。 如此一来,左邻右舍都认为匡小棠与杀人案有关。消息很快传开,本就倍受排斥的匡小棠更加让人避而远之。先前订货的人宁可不要订金也用电话取消了纸人的定做,纸人坊的生意一落千丈。 此后,纸人坊的大门紧闭,匡小棠日夜都在里面忙活,再也没有出门过。 在一个雷电交加雨夜,两个胆大的男人悄悄摸到纸人坊外。透过门缝照射出来的灯光,朝里面窥视,只见形态各异的纸人遍布屋内四周,在灯与闪电的衬托下甚为恐怖。屋子中央,有一个纸人坐在地上,手拿纸条和篾片作扎纸活的样子。 纸人坊里没有了匡小棠。 ...
巷头神秘的铺子 淮海巷西头开了一家铺子,正开在杨子家小吃店的对面。 说起来那间铺子有点儿怪。门脸不大,一扇铁门从开张以来就没打开过,杨子每天早起蹲在自家的铺子前刷牙,总看到一副黑乎乎的铁门板,像一张板得铁青铁青的脸。更让小巷邻里大惑不解的是,哪家的铺子能这么开?开得如此悄无声息,就连个悬挂的招牌都没有。没有招牌的铺子还能叫铺子吗? 时间久了,小巷邻里间仅存的那点儿好奇心也就寿终正寝了,好像一具被埋在地下的尸体,慢慢的随着时间而变成一堆腐肉,再由腐肉化为泥土。 寒冬,一面破败不堪的布旗子在对门的小铺上方随着凛冽的寒风飘摆着,那面旗子是三角形的,用黑漆写了一个大大的“铺”字。正有了这面旗子,人们才知道了这家铺子的存在。 这一冷,杨子家的小吃店就愈发的清冷了,这样他便有更多的时间坐在大堂柜上留意着对面那家古怪的铺子。这已成了杨子的习惯,在这条巷子里,他是第一个发现那家铺子开张的人,也是惟一一个亲眼见到铺子里闹鬼的人。 那夜,月亮很高,杨子偏偏在那天吃坏了肚子,挺不住了就爬下床摸着去茅房。杨子走的是后门,比前门要多绕一段路。拐弯儿的时候,杨子突然站住了,他的后背莫名其妙多了一阵寒意,那阵寒意简直是乘虚而入地遍布了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冷得他上不来气。 这时,杨子无意中注意到那家铺子的大门竟是敞开的,门里透出来跳动着的烛光──那家从未开过的铺子竟在三更半夜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开张了…… 杨子的眼睛一下子射出光来,他蹑手蹑脚走过去,把耳朵贴上墙去,然后他听到一阵嘤嘤的说话声。 一个男人说:“好久没上来透口气了……” “你可别吓坏了人,当心老板知道了会让你求生不成求死不能。”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妹子,你可别吓我,咱们都是干这个的,打交道的都是死人。谁能吓得着谁?” “哥,你也太不知好歹了,罢了,以后你的事儿我也不管了,免得好心没有好报。别废话了,快干活儿,搬完了……”声音渐渐小了,任杨子怎么支棱耳朵都听不明白。 杨子好奇地把眼睛挪上去,想要看清楚铺子里面的情景,这么一看险些让他魂飞魄散。铺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两个苍白的纸人背对着他立在空荡荡的铺子中间…… 见鬼的第二日,淮海巷炸锅了。巷口第二家开杂货店的老头夜里突然暴毙在自家床上,房门从里面拴死,老头的儿子在睡梦中却一无所知。有人说老头的魂儿被勾走了,若不然谁能在不惊动活人的情况下拴上门凭空离开这严严实实的屋子。 听了那些传闻,杨子觉得这个老头的死或许与对面那间鬼气的铺子有关。那家铺子从来不开,怎么一开就死人了呢…… 此刻,大雪纷飞,杨子正坐在柜上盯着那扇紧闭的铁门的时候,他的堂弟由一个里间走出来。 杨子的堂弟这两天才住进了淮海巷,暂时在杨子家落个脚。杨子知道这个堂弟曾经做过不正经的勾当,干了几年攒了些钱,想开家自己的小店。 堂弟调侃地说:“哥,你这么盯着对门儿那家,是不是里面有什么宝贝?” “别瞎说,”杨子说:“那是间鬼铺,我这么盯着就是好奇。” 堂弟没再说话,杨子却在他眼睛里看到了豆粒大小的光芒,杨子想:想必他在对面看到了什么,能让贼惦记的地方肯定是个好地方。 于是,杨子问堂弟:“你去过对门的铺子了?” 堂弟一笑不答。 杨子问:“啥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堂弟俯在杨子耳边小声说:“哥,昨晚,我在那儿看到了好多的钱……” 夜里,杨子躺在床上感到莫名的心慌,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在黑暗中尤其的诡异,那个声音响了一阵,便从后门的方向消失了…… 恐怖的纸人 杨子的堂弟没再回来,他被发现吊死在对面铺子里的房梁上,不大的铺子里堆满了冥钱,白花花的刺眼。 杨子看到堂弟的尸首后感觉一阵眩晕,他记得头几天堂弟伏在他耳边得意洋洋地小声说:“哥,昨晚,我在那儿看到了好多的钱,我要发财了。”他不明白,莫非这一地白花花的冥钱就是堂弟临死前的那个晚上看到的财宝吗?堂弟就是眼神再不济,也不至于把一地的冥钱看成五颜六色的人民币。 淮海巷又一次炸锅了,这古怪的铺子也成了邻里们心中名副其实的“鬼铺”。于是,人们茶余饭后又有了新的谈资,那点儿好奇心又在尸体血淋淋的刺激下渐渐萌生起来。不过好奇终归是好奇,死人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敢靠近那家铺子半步。 堂弟死后,杨子就在自家的墙上掏了个小洞,这样他就能从早到晚盯着那间“鬼铺”的动静。 杨子家只有他一个人了。他还没有成家,就连女朋友都没有,父母早些年也过世了。人孤独的时候就会觉得无聊,无聊的时候就会做出一些无聊的事情,比如说杨子在自家墙上挖了个洞,除了好奇的因素,就是完全是出于一种无聊的心态。 又一夜,杨子在睡梦中听到了些动静,他一骨碌爬起来,坐在床上沿着洞口向外望,然后他的心咣当一下掉进了万丈深渊。困倦的月光从那个小洞里钻进来,照得他一脸的狰狞。 夜色是一块巨大无比的幕布,遮住了他大半个视线,惟独留下了空洞洞的一角。杨子的眼睛穿透那一角,看到了两个僵直的背影一男一女,他们正手挽着手,肩并肩地走进鬼铺敞开着的门里…… 接着,鬼铺里透出隐隐约约、昏昏黄黄的烛光,随着铁门关闭的一瞬间消失了…… 气氛诡秘。 杨子愕然了,他觉得他身边潜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异常恐怖,像一张嘴咬住了他的衣角,他明知危险却又不得不把头伸进那张嘴里看个究竟。然后他迸出了一个破天荒的念头──现在,他要去搞清楚那家铺子的秘密。 杨子披上衣服,从自家后门绕出去,他哆哆嗦嗦地踮着脚尖靠上了那扇紧闭着的黑色铁门。 杨子把耳朵贴上去,静,没有一点儿动静。 杨子的手脚“突突突”的抖,他勉强挪了几步,才把一只眼睛轻轻压在了窄窄的门缝上…… 杨子看到了一个烛台,没有风,烛火依然在跳动,忽明忽暗的光透出了浓浓的鬼气。 杨子又看到了一地的珠宝,货真价实的,还有几捆钞票零零散散地落在地上,他确定那并不是死人的冥钱…… 杨子的眼睛猛然间睁圆了,他的视线定格不动的被卡住了,然后他惊愕的脸开始扭曲、变形。 杨子看到了两个惨白惨白的纸人,一男一女,它们正僵直地立在铺子的正中央。这次,它们没有背对着他。 杨子看到了它们,它们也看到了杨子,它们看着他,脸上挂着古怪的笑容,它们亲密地站在一起,肩并着肩,手挽着手…… 鬼铺的秘密 淮海巷有一个特殊的地理位置,它正处于小城的最西头。需要强调的是,这座小城虽不繁荣却极其有名,因为它不仅有古老的历史,还有古人留下来的数不胜数的墓地。而那些墓地大多聚集在小城的西面。 淮海巷第二家是个杂货店,老板老周头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儿子又娶了个不成器的媳妇。 老周头看不上这对不务正业的夫妻,就很少和他们往来。前些日子,老周头倍感意外,他的这个儿子突然变了,竟为了照顾年老的父亲主动地搬进了淮海巷。几乎同时,那间古怪的铺子便出现了,他的儿子也开始在花钱上变得大手大脚。 “他哪儿来的钱?”老周头时常想。 慢慢的,他在这对夫妻身上嗅出了些不正常的味道。他这才明白了儿子的用意,也明白了那间“鬼铺”的用途。老周头是个老实人,他决定亲手把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送去投案自首。老周头没料到,在他作出这个决定的当晚,便遭到了杀身之祸。 鬼铺有个夹层,就在铺子正中的地板下。 这是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那里面不只藏了那对夫妻非法盗来的宝贝和变卖后获得的人民币,还藏着两个纸人,一男一女,非常瘆人。办法是男人想的,他对妻子说要想让这个秘密永远不被人发现,就要让人们绝了靠近这儿的念头。那两个纸人,正是夫妻俩吓人用的。 又一日,淮海巷再次沸腾起来。 杨子的尸体被发现在那间铺子中,和他堂弟一样,也是被吊死的。 有人说杨子是因为堂弟的事情想不开自杀的,也有人说那间铺子确实闹鬼。那些说法像一块口香糖,人们没嚼多久就没味了,然后被丢掉在脑后,没留下一点儿念想。不过,那家鬼铺从此更没有人敢靠近半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