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水鬼 苏恋容是第一次听到那个传闻的,传说在三年前,有一个女子溺死在了河中。之后她的鬼魂就一直停留在这里,说是要杀死所有落水的人··· 对于苏恋容来讲,这自然是无稽之谈。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竟然就在她听到这个传言的第二天,就发现了一具尸体。 死的那个好像是某个老板,当晚下去游泳之后就没有在上来了。而他的尸体更是以一种极度恐怖的样子呈现在众人面前的。 他被人从额头到肚子剖成两半,而他的内脏也已然被啃噬的残缺不全。更恐怖的是,在他的肚肠里面,正欢快的游着两天金鱼,仿佛这就是那两条金鱼的家。 发现尸体的是今天一大早就去游湖的一对情侣。当他们看到这恐怖的一幕的时候,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难道是···” 苏恋容看着那对情侣恐慌以及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禁问道:“难道是什么?” 那个男的咽了口唾沫:“那个女人!” 相传三年前自杀的那个女人的尸体也被鱼啃噬的残缺不全。但这次的这具尸体的内脏明显是····被人啃噬的! “你是什么人?”一个看起来有点瘦弱的警察问道苏恋容,也许是苏恋容的表情实在太镇定了,所以才会引起他的好奇。 “我是一个写推理小说的。”苏恋容学着小说中的桥段蹲了下来,仔细的检查着尸体的表情:“他看起来很恐惧,似乎是见到了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一样。” 苏恋容看了看那个警察:“这是我的身份证。”说着她便把自己的身份证递给了那个警察。 警察看了她的证件后便没有在说什么了。 而苏恋容见警察没有再对自己疑心,便又继续勘察起了现场。 “得出什么结论了吗?法医哥哥。”苏恋容娇嗔的对着法医说道,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漂亮且温柔的女人是男人无法抗拒的,而这样的女人,更容易得到自己想要的。 这一刻她希望可以得到死者的信息。 法医果然没有拒绝她:“死者叫做夏天成,是一家企业的老板。死因是被人一刀刺入喉咙,而在死后不久就被人开膛破腹的丢入了河中,至于他的内脏···有被人啃噬过的痕迹···” 其实苏恋容早就看出来死者的内脏是被人啃噬过的,但当她亲耳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感到了一阵的震惊。 晚上苏恋容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仔细的思索着这一起命案。虽然她是个推理小说家,但是对于破案的热情,一点也不亚于那些专业的警察和侦探。 “登登登。”一阵敲门声从她的房间外面传来。门打开,一个长相英俊的男子出现在了门外。 “你是谁?”苏恋容并不认识这个男人,不禁感到了一阵的好奇。 那男子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你好,我叫做周琴,是负责这起案子的警察,我不知能否进来和你探讨探讨?”说着他便拿出了自己的证件。 苏恋容礼貌的把他请了起来:“你也觉得这有很多的疑点吗?只是我好奇,为什么你会来找我探讨呢?” “我看过你的书,写得很好,而且你的思维那么细腻,我想你一定可以帮到我的。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帮我?”周琴说的结结巴巴的,不禁让苏恋容感到好笑。 第二章、第二具尸体 杜文汐看到了今天早上的报纸,也了解了夏天成的死。猛然间他感到了一阵的恐惧。 他立马飞奔至香烛店,购买了一大堆的香烛。之后他又快速的来到了早上夏天成沉尸的地方。 “有怪莫怪,你安息吧。”他一边点燃那些香烛一边念念有词的说着。 而此刻,在他的不远处,正站着一个人影。半弦月无精打采的照着大地,显得那个人影格外的鬼魅。但隐隐约约间,那人影的脸上似乎挂着诡异的笑容。 做完一切之后的杜文汐,立马像逃命似得逃回了自己所住的房间。而就在他快到宾馆的时候,突然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他刚挣扎着想要站起,就感到后脑勺一阵剧痛,接着他就晕了过去。 而在他晕过去后,一个带着小丑面具的人出现在了他的身后,那人看着倒在地上的杜文汐,不禁大笑了起来。 那诡异的笑声在这漆黑的夜晚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怖。 ···· 杜文汐是被一阵剧痛给唤醒的,他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带着面具的人。 “你是谁?”杜文汐高声问道。 “你不记得了吗?三年前的时候,我的身体被鱼啃噬成了那种样子···”那人一字一句慢条斯理的说着,而他的每一句,都像是硫酸一样,深深的灼痛了杜文汐。 “我们不想的···不想的啊···不怪我,不怪我···” 杜文汐还来不及多说,就被那人一刀割掉了舌头。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我就送你下地狱。”说着那人一刀刺入了杜文汐的喉咙。之后他又拔出刀,从杜文汐的脑门开始,用力的一划,便把他开膛破肚的。 当杜文汐的胸腔被打开后,那人捧起了杜文汐的心脏。接着又取下了自己的面具,然后啃噬起了那颗血淋淋的心脏来···· “仍旧和上一具尸体一样,凶手杀人的手法也是一样。”周琴看着这具尸体显得有点无奈,而苏恋容则静静的站在一旁。 “凶手为什么要杀害他们?”她默默的说道,有点像是在自言自语。 法医的验尸报告出来了,结果也和上次一模一样。 “两名死者之间可有什么联系,或者说他们会不会是好朋友?”苏恋容向身边的周琴问道。 周琴摇了摇头:“根据调查,两名死者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联系,而且他们的职业也不同。这次的死者是一名保险业务员。” “那这样我们就很难确定凶手是什么人了。这样,你先调查一下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共同认识的人,这样也许可以调查到什么。” 周琴点了点头,便交代了自己的下属去做这件事情。而他则说害怕苏恋容会有危险,坚持要和她在一起,目的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她。 第三章、三年前案件 很快员警就把事情调查出来了,原来两名死者都有着一个共同点——曾在三年前到过一次周庄,这次又不约而同的再度前来周庄了。 “难道会和上一次的溺水事件有关?”苏恋容摆弄着自己手中的唇彩,默默的念叨着。这是她的习惯,思考问题的时候总是喜欢摆弄唇彩或眉笔等化妆品。 “应该不会,上一次经过我们的调查是失足意外,而且那人并没有被开膛破腹。” 苏恋容看了一眼周琴:“那为什么说尸体被啃噬的残破不堪?” “那是因为尸体是在一个星期后才被打捞出来的,等被打捞出来时已然被鱼啃噬的残破不堪了。” 苏恋容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她想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可以排除是和那起命案有关了。但她的潜意识里面却又隐约觉得会和那起案子有什么关系。 “你还要上次那起案件的资料吗?”苏恋容问了问身边的周琴。 周琴先是一怔,随即说道:“在局里,要不我去给你看看?” 苏恋容点了点头,便没有做声了。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那名死者的名字叫做姜倩,是一名在校大学生,据说当时是和朋友一起来的周庄,因为觉得热就下河游泳去了,之后就没有再上来了。 苏恋容看着那女孩笑面如花的照片,不禁惋惜道:“这么年轻就死了,真是可惜啊。” “是啊,不过更可惜的是她的身世。” “哦?”苏恋容不知道周琴为什么这么说,不禁好奇了起来。 “她是个孤儿,唯一的亲人是她收养的弟弟。” “她收养了一个弟弟?那他人在哪里?” “不知道,据说她死后没多久她那个弟弟就失踪了,可能是受不了打击所以才失踪的。”周琴看着苏恋容那的表情说道。 此刻苏恋容的脸上写满了怀疑,似乎是在怀疑姜倩的那个弟弟就是凶手。 “你是不是怀疑她弟弟就是凶手?”周琴突然问道。 苏恋容没有否认,点了点头道:“是的,我正是这么怀疑的。” “不可能是他的,因为他根本就不可能犯罪。” “为什么?”苏恋容好奇了起来,她好奇周琴为什么可以如此的斩钉切铁。 “因为她的弟弟是一个只会叫姐姐的弱智!” 第四章、弱智弟弟 虽然周琴这么说,可她却还是忍不住的要去怀疑这个被称为弱智的姜倩的弟弟。根据周琴的口供得知姜倩的这个弟弟叫做姜凯,是她无意中捡来的一个孩子。 也许孩子的家人就是因为看到他是个弱智才把他遗弃的吧。 “我还是怀疑这个孩子。”苏恋容的表情显得很肯定,似乎不看到那个孩子她就不会死心。 周琴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是我可以带你去他以前住的地方看看。” 苏恋容点了点头。就这样,他们踏上了前往南通的脚步。 姜倩和姜凯的家住在南通的乡下,尤其他们住的地方,可以说是隔绝了城市。 不知道走了多少的路,爬了几座山。终于到了姜倩他们住的地方了。他们的家是很破旧的土砖房,仿佛和现代隔绝了好几个世纪一般。 “这里看起来很久没有人住了。”苏恋容仔细的勘察着四周。 忽然,她在墙壁里面发现了一样东西。那是一小节的骨头,仔细看去像是人的手骨! “你快看这里。”苏恋容指着那手骨大声喊道,并且拉着周琴要他看。 周琴看了看说道:“难道墙壁里面有人!” 说着他顺手拿了一块砖头,用力的砸向那墙壁。 也许是太久没有住人的原因,那墙壁显得十分的脆弱,要不了几下就被他砸了个大洞。而大洞里面赫然出现的,是一具已经没有血肉的枯骨! 从身形来看,应该是男尸。 “难道姜凯不是失踪,而是被人杀死了!”苏恋容不禁感到背后一阵的发麻:“那如果是这样,又是什么人杀死的他,而杀死他的,会不会就是杀死那三个人的人!” “可是那人为什么要杀死这几个人呢?”周琴接了一句。 此刻太多的疑点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什么人做的。 第五章、意外出现的男人 就在他们刚从南通回来没多久后,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那个男人自称自己是唯一知道案情线索的人,还一个劲的要求他们保护自己。 周琴不禁好奇起来:“要我们保护你?你有什么事情吗?” 那男子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我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死!”接着他就讲述起了三年前的那件事情。 “三年前我一个人来到周庄游玩,那天觉得热,就下河去洗了个澡,而当时那两人也和我一起在河中。其实我们并不认识,也没有怎么聊天。我们只是各自游着各自的,突然,一个女孩的声音传入了我们的耳中。顺着声音看去,是一个女孩溺水了。但是你们也知道,现在的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就这样,那个女孩···” “那个女孩她死了,对吗?”苏恋容突然插嘴,把那男人吓了一跳。 “是···是····”他哆哆嗦嗦的说道:“我也没有想到她会死,如果早知道····我就会去救她的。”说道最后,他的声音几乎和蚊子叫没什么区别了。 “难道你怀疑是那个女孩变成鬼来找你们报仇了吗?”周琴看着眼前这个像老鼠一样发抖的男人,不禁好奇了起来。 “是···一定是这样的···” “我猜一定是人为的,不过你不用怕,我们很快就可以抓到凶手的。”苏恋容说完就拉着周琴走了出去。 周琴看着苏恋容的脸,好奇的问道:“你有办法抓到凶手吗?” 苏恋容点了点头:“你会游泳吗?” 周琴突然一怔,他没有想到苏恋容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会啊,怎么了?” “你会游泳就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抓到那个凶手了。”苏恋容“咯咯”笑着说。 ···· 夜晚十点钟左右,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了周庄的小湖边,而那个男人,正是今天下午到警察局的那个。 那人坐在河边看着河水,突然,他开始脱起了自己的衣裤,看样子他是想到河里面去游泳。 忽然,一个带着面具的人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而那个人影手中此刻还拿着一把刀!那人影一步一步的靠近那男人,慢慢的,他举起手中的刀。 突然,那男人回过头来,一把抓住那个人的手。 “你果然来了。”苏恋容说着便从一处树丛中闪现了出来。而那男人此刻也在自己的脸上一撕,撕下了一张人皮面具。而在人皮面具下的,正是周琴那英俊的脸。 “你们···算你们厉害。”那男子见自己无法挣脱便也放弃了挣扎。 第六章、兽脸 在警局的询问室内,那男子才摘下了自己的面具。而他面具一摘下的那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窒息般的压迫感。 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张半人半兽的脸! “我从小就是这个样子,所以我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叫做什么名字。我从小就受尽世人的白眼,我就像是一只孤独且恐怖的野兽。”那人慢慢的说着自己的故事。 三年前,姜倩溺水身亡,而这一切都被她弟弟姜凯看在了眼里。对于一个弱智而言,他根本就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知道姜倩死了以后,他才知道姐姐是溺水而死的。 对于姜凯,姐姐就是他的全部。失去了姐姐,他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而当时唯一的信念就只有一个——报仇! 他认为是那些人见死不救才害死的自己的姐姐,所以他一定要报仇。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自己还未来得及报仇就会死于非命!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开始厌恶人类,甚至想要吃掉人类!当我看到那个孩子的第一眼,我的兽性就被激发了。我记得我死死勒住他脖子时,他看我的神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对我说:‘求求你···帮我报仇···杀死···那些杀掉我姐姐的坏人!”我当时心软了,放下了他。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拥有那么高的绘画天赋,竟然画出了那几个人的样子。之后我就在这里等了好久好久,终于那几个人又来了,所以我就按照约定伪装成了他姐姐,然后一个一个的杀死他们。“那人幽幽的说道。 ”姜凯也是···“周琴忍不住问道。 ”没错,我吃了他,然后把他埋在了墙壁里面。“那人吞咽着口水说道。 ”你这个恶魔,准备接受死刑的审判吧。“周琴说完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询问室,因为无论是这个男人的脸,还是这个男人的心,都让他觉得无比的恶心。 在警局的外面,此刻正站在一个人,那人正是和他一起破案的苏恋容。看着苏恋容的脸,周琴想自己有勇气的时候,一定会向她说出那三个字——我爱你。 他想,苏恋容应该不会拒绝自己吧。 ...
大自然有保持平衡的需要,取一个利于我们命局吉祥发展的名字,是我们自身的需要。需要就是法则,故而司马迁说,此自然之理也。自然法则就是如此。从古至今的记载中,还真的有不少灵异事件的影子,我们对此不作评论,只从周易姓名学角度来探讨一下容易遇到灵异事件的情形: 一、用灵异、凶坏、恶劣字取名的人。 古人云:“汝巧非汝能,我拙非我愿。”实乃被姓名数理上无形中之神秘力量所诱导暗示,受凶名之灵动力所影响,有此名必有此命。 凶名招致凶运,良名招致好运,为理所之当然。这样的名字无意间给人们的心灵带来了阴影,令人担惊受怕,难以安生。在科学技术日趋先进的现代社会里,尽管人们的安全感已经提高了、增强了,但这类名字的存在,给人们带来的还是不安与不快。这种不良的感觉会影响到人的情绪,不由自主的沮丧和低沉,从而使大脑出现短暂的混沌,易陷入灵异的迷局。 二、用先人、古人之名取名字的人。 姓名好比精神,精神旺则身厚,精神弱则身弱,精神长存则身生,精神枯竭则身死。崇敬古人、仰慕先贤本是一种积极向上的精神,但这与用他们的名字取名是两码事。有人认为用古人、先贤之名取名就是对他们的仰慕,但他们都已辞世多年,在世存活的人们却被称以逝者的名字,这对他们的心理和意念也或会产生多或少的干扰,这种潜移默化的微妙感觉也容易令人迷惘,从而易遇到灵异的经历。 三、名字所补之五行与命局中的喜用神背道而驰者。 一个好的名字,不仅意蕴要非常好,而且它还必须和五行、干支、属相、家族等诸多因素联系起来考察,五格数理与三才配置均为吉的情况下,还要是命里所喜,才是一个符合命局发展的好名字。有的人喜用神为水,名字所补却为火,如此与命局唱反调,只会令本为吉的好名字产生凶象,对人体增加压力,增加负担,身体和生活各方面都会受到一种无形的压抑,精神惶恐不安,易走入灵异。 有时候科学和灵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是很容易说得清楚的。 ...
“这世上真的有鬼呀!” 阿惨神秘兮兮地对我说。 阿惨是我的同事,长得很瘦,经常会说些神神怪怪的事给我听。 阿惨本名并不叫“惨”,只是一来他整天一脸惨象,二来在他身上老是发生一些惨事,一来二去,大家都忘了他的本名,都叫他“阿惨”了。 阿惨的运气确实不好。 比方说有一天,我们一帮人一起下班,走到楼下时,楼上不知道是谁往外扔了一个墨水瓶,不偏不倚正砸在阿惨的头上,害得他到医院缝了三针,后来安全处对此事进行了调查,却找不到是什么人干的,最后只好贴了几张“不许往窗外扔杂物”的标语了事。 还有一次他下楼的时候莫名其妙地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摔得鼻青脸肿,事后他说有人在背后推他,但是事实是我们当时有很多人在场,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在他身后一个人也没有。 类似的情况很多,所以阿惨就渐渐出名了。 好在他的人还不错,而且也没有听说和他交往的人跟着他倒霉的,所以同事对他倒也并没有什么忌讳。 不知什么时候起,阿惨就经常和我说些鬼怪的事,我也只是姑且听之,并不理会。 我这个月的月底要参加自学考试,正在为《工程经济》里一大堆枯燥的术语和公式头疼,他却又来打搅我,当下我没好气地道:“我知道,宁采臣不是遇到聂小倩了吗? 三部《倩女幽魂》我家里都有呢。“ 阿惨毫不理睬我的语气,急着又道:“是真的!昨天晚上我看到了!真的很吓人!” XXX,他还越说越来劲了。真后悔让他知道我对超能力和神秘事件有兴趣。整个办公室只有我认为ESP能力是存在的。 我继续看书,没理他,以为他会知趣离开。 谁知道他反而更加凑了上来,低声道:“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多喝了两杯,睡到半夜肚子不舒服,起来上厕所,你猜怎么着?一拉开厕所门,里面……”我叹了口气,推开面前的书,抬起头道:“阿惨,你是多喝了两杯发噩梦罢了。 你知道我这个月要考试,我书还没看完呢。” 这已是很明显的逐客令了,但阿惨却好象根本不明白似的,说得越发起劲了。 “我拉开厕所门一看,妈呀,差点把我吓死!里面有一具女尸,真吓人,她的头被砍掉了,身上全是血。” 我怒极反笑:“她的头呢?” 阿惨道:“她的头在她脚前面,还冲着我大叫:还我命来!我哈哈大笑,引得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都扭过头来看我们,阿惨连声道:“嘘,小点声。” 我偏不小声,大声道:“我看你是上辈子干了坏事,害了那女人的性命,今生她来找你报仇了!” 同事们听了我的话,立即明白了阿惨在说什么,满堂哄笑中又各自干自己的事去了。 阿惨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过了很久,才轻声道:“我知道你会这么说,实际上我自己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今天上午我专门跑到宝华山的庙里去求那个老和尚。”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今天上午他真的没有上班。我也听说宝华山上有个老和尚非常神奇,据说有着神秘的法力。 所以我有点好奇了,问:“你见到他了?” 阿惨道:“我见到了,不过他不理我。” 我忍不住笑了,道:“你是酒喝得太多出幻觉,人家当然不会理你。” 阿惨摇摇头,道:“不,他说我前世作孽,今生该受报应。” 我愣了一下,在想这究竟是那个老和尚说的,还是阿惨在乱讲骗人。 阿惨继续道:“我足足跪了4个小时,他才叫我进去。” 我“噢”了一声。 阿惨道:“他叫我进去,说本来不应该帮我消解此劫,但见我心诚,并且说我以前也受了不少难,偿了不少罪,所以才肯帮我。” 乖乖,越来越神奇了。 我问:“他怎么帮你?” 阿惨道:“他给了我一张符,又让我喝了一碗符水,说只要今晚把这道符贴在那个女尸身上,她就会转世投胎,不会再来找我了。” 我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有这样的事?” 阿惨认真的点点头。 我道:“那你今天晚上试试不就行了。” 他叹了口气,道:“如果这么简单,我就不会来求你了。” 我道:“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阿惨道:“那个老和尚说,这道符不能由我贴,必须要由一个和此事无关的人去贴才行。” 我道:“那个老和尚自己不会干吗?” 阿惨苦笑:“人家肯帮我已经很不容易了,哪能亲自下山?” 我想了想,道:“那么你是让我帮你去贴这张符?” 阿惨一脸哀求相,道:“是,这么多人里,只有你能帮我了。” 我觉得此事匪夷所思,这种事只有在神怪故事中才可以见到,现实中不可能有的。 阿惨见我不说话,继续哀求道:“求求你了,就这一次,以后我绝不再麻烦你。” 我倒是好奇起来,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鬼?不可能吧? 我道:“好,反正今天是周末,晚上没什么事,我就帮你看看吧。” 阿惨大喜,低声道:“好,那你晚上来我家吧,不过……别告诉别人。” 我没好气:“你以为我会满世界宣布‘我晚上要去捉鬼’?” 阿惨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父母都不在家。 下了班我回家泡了两袋方便面吃完,见时间还早,就打开了电脑写了几封信,看看表已经6:00多了,连忙奔到电视机前打开电视,这段时间一直在放《美少女战士》,我可是一集也没有漏过。 看完卡通片,是6:30,现在去阿惨家太早了点,所以我又去继续写信,等把信都回完,已经8:30了,想想也该出门了,这时候不由有点后悔,莫名其妙地答应下来,真无聊,这世上难道还真的有鬼? 不过既然答应下来,也只有去一趟了。 阿惨的家位置比较特殊,在很偏僻的一个地方,不过屋子很大,是一幢三层楼,这是五年前他父亲盖的,阿惨本来和父母一起住在这里,但是三年前的一个晚上,他的父母却离奇失踪了,这件事当时在附近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但警方却什么线索也找不到,最后只好不了了之。 今天是十五,一轮园月挂在天上。 阿惨家的楼前是一个大院子,我站在铁栅栏门前看进去,整幢楼居然都没有亮灯,冷冷的月光照在院子里,照得地上一片银白,一扇扇窗户就象一个个黑洞,森然看着我。 在一瞬间,我忽然想起了那些恐怖电影,什么吸血僵尸、子夜狼人,差一点就逃了回去。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我暗暗叹了口气,阿惨一定是一个人住在这么大一幢楼里时间太长了,得了狂想症。我要建议他把一部分房间租出去,这样人一多,他晚上就不会害怕,老是疑神疑鬼得见到什么无头女尸了。 我按了按门铃。 门铃一定是接到房间里的,因为从我这里听不到任何声音。 我连按了一会,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忽然觉得有点寒意,不由得往四周看去,四周都是一些大树,风吹着树梢,发出“沙沙”的声音,好象有很多人在黑暗里慢慢地从四周围了过来。 月光虽亮,但四周也只能看出物体的轮廓,我总觉得在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似乎随时都会猛扑过来。 我觉得毛骨悚然,反手去按门铃,我决定再按一次,要是阿惨还不出来,我就立即回家,再也不来这个鬼地方。 但是我伸出的手没有按在门铃上,而是按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我几乎惊叫起来,立即回头,才发现阿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我伸出的手指碰到的原来是他的脸。 阿惨道:“你来了。” 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埋怨道:“你怎么这么静悄悄地出来?吓了我一大跳。” 阿惨道:“我……我一个人不敢在屋子里,所以刚才坐在那边那棵树下,看到你来才过来。” 我打了一个冷颤。 阿惨掏出钥匙打开门,铁门发出“吱呀”一声,象极了恐怖电影里那些可怕的城堡。 我不由紧张起来。 阿惨回过头,道:“进来吧。” 我只好走进去,阿惨回身把铁门反锁了。 我道:“你怎么锁门?” 阿惨道:“我不想让别人打搅我们。” 我没有说话,跟着他往里走,可是一路走过去,四周都是黑黑的。 我道:“你怎么不开灯?” 阿惨道:“灯泡都坏了。” 我道:“那就换呀。” 阿惨道:“没用,换上了用不了两个小时就又坏了。” 我道:“那一定是这里的电路有问题了,你没有找电工来看看?” 阿惨苦笑道:“你忘了我自己就是搞电的?我查了好几次,什么问题都没有发现。” 我没有再说什么,跟着阿惨往里走。 到处都是黑黑的,只有月光从窗户里照进来,可以看出一些物体的轮廓。 阿惨家的房子很大,走廊足足有20多米,两边有很多房间。阿惨在前面走着,发出“喀哒喀哒”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回荡着,我越走越觉着心里发毛,不知道是真的有还是我的心里作用,我总觉得有一股冷风在吹着我的脖子。 我的额头渗出了冷汗。 20米长的走廊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尽头,我太注意身后的感觉,不免走的慢了,所以我忽然发现,走在前面的阿惨不见了。 我大吃一惊,冷汗立即渗透了衣服,我连忙加快脚步向前跑去,一边叫着:“阿惨,你在哪里?” 我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声音在走廊里引起了回声,而且在我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四周一下子黑了起来。 我觉得毛骨悚然,一时间竟不能思考,没有想到黑暗只是月亮被乌云给遮住了而已。 四周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可是我能听见轻微的“呜呜”声,不知道是风声还是哭声,在黑暗的夜里,显得极为阴森可怖。 我几乎哭了出来,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哭腔:“阿惨……阿惨……你在哪里?” 我伸出手,慢慢向前摸索着前进,我走的很慢,因为我不知道会碰到什么。等到我的手碰到了墙壁,我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感觉毕竟有了依靠。 可是阿惨到哪里去了? 我顺着墙壁慢慢地摸索着前进,手忽然碰到了一个门把手,我转了一下,门开了。 我慢慢走进去,一边叫着:“阿惨……你在吗?” 什么声音也没有。 我在门边的墙壁上摸到一个开关,我把它按了下去。 那是电灯的开关,可是按下去后电灯只是闪了一下,还不到1/10秒,就又变的漆黑一片。 可是,在着一瞬间,我好象看到了什么,但是具体是什么又没有看清楚,我好象看到有两个人……或者就是阿惨说的什么女尸? 我再也不敢向前走,只觉得心跳的越来越快,几乎要跳出我的胸腔,以至于我只能听到我的心跳象雷鸣一样,别的什么也听不到。 我股足了勇气才慢慢退出房间,关上门,背靠着墙壁慢慢喘气。 这个该死的阿惨,到底到哪里去了?整幢房子居然一盏灯也没有! 我再也不敢往前走,慢慢顺着墙壁后退,我想退回到院子里,那里好歹会有些光亮可以让我看见东西。 我决定再也不来这个地方,再也不理会什么阿惨和鬼怪,人的好奇心实在是不能太多了。 我刚走了两步,月亮忽然从云层中跳了出来,一轮圆月从窗户里照了进来,我忽然看到在我前面不足半尺的地方站着一个人,我的鼻子几乎碰到了他的鼻子。 我一下子惊呆了,整个思想都凝固了,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清醒过来,耳畔听到有人在一声接一声的尖叫,在一瞬间,我竟然没有发觉尖叫声是我自己发出的。 阿惨正在摇我的肩膀,叫着:“醒一醒,别叫了,没事!” 我停止了尖叫,心有余悸地问:“阿惨……你……你到哪里去了?刚才……是……”阿惨道:“我发现你不见了,所以回来找你,吓到你了吗?” 我道:“这个屋子……我……” 阿惨叹了口气,道:“所以我一个人不敢呆在这个屋子里,希望那个老和尚的符咒有用,今天就可以结束这一切。” 他这话刚说完,墙上的挂钟忽然响了,发出“铛铛”的声音,这钟声非常郁闷,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钟敲了10下,可是在钟声停止后,我却清楚地听见了钟摆的摆动声,而在这之前,我根本没有听到过。 阿惨道:“我们走吧。” 这次我紧紧跟着他,再也不敢落后半步。 阿惨推开一扇门,道:“这是我的房间,进来吧。” 我跟着他进去,他反手关上了门。 这间房子并不大,阿惨扭亮了台灯,整个房间为之一亮。 在黑暗中那么久,忽然看到灯光,感到非常亲切,心情也渐渐平静起来,哎,其实恐惧只来自人的想象,在黑暗中胡思乱想,差点把自己吓死,其实黑暗中可能什么也没有。 阿惨道:“坐下来休息一会吧。” 我点了点头,坐在一张椅子上,仔细打量这间房间。 房间确实不大,有一张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墙上光秃秃的,什么装饰也没有。 只有桌子上放着一个装照片的镜框,我顺手拿了起来,照片上是一对中年人和阿惨,我问:“这是你的父母?” 阿惨点头:“是。” 我小心翼翼地问:“他们……后来一直没有消息?” 我不想引起他的伤心。 阿惨淡淡地道:“没有。” 我轻轻叹了口气,放下了照片。 两个人开始沉默,过了良久,阿惨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去看看那个女尸出来了没有,你在这里等我。” 我点了点头。 阿惨推开门出去了。 在这一瞬间,我忽然感到有些诧异:阿惨胆子很小,但他忽然敢在这么阴森空旷的大屋子里,在一片黑暗中进进出出,和我在门口遇到他是完全不一样,而我,在经历了刚才那一段历险后,说实话,我已经没有这个勇气了。 时间过了很久,阿惨却一直没有回来,我开始不安起来,几次想出去找他,但都下不了决心,甚至有一次已经走到门边握住了把手,但我想起门外是一片黑暗的时候,我又失去了勇气。 我叹了口气,只好继续等下去,无聊中又拿起桌上的照片来看。 我看了一会,忽然觉得照片上阿惨的父母我似乎有点印象,好象在哪里见过,但这是不可能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也没有见过他们的照片,在我进厂工作的时候,他们已经失踪了。 我正这样想着,门忽然开了,我回过身,是阿惨站在门口。 我松了一口气,放下照片,道:“你回来了,我还担心你会出什么事呢。” 阿惨的面色惨白,眼睛里有一种妖异的光芒,我知道必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了,忙问:“怎么?那女尸出来了?” 阿惨没有回答,但接下来他做的事,我连做梦都没有想到。 他忽然从身后抽出一柄斧头向我当头劈来! 我大惊,本能的一侧身,斧头从我耳边呼啸而过,锋利的斧刃划破了我的衣服和皮肤,血一下子流了出来。 我骇然望着他,叫道:“你……你怎么砍我?你疯啦!” “你疯啦”这三个字是随口叫出来的,但是等我话一出口,我忽然发现阿惨的神色和平时完全不同,我刚才以为他是受到惊吓,但更可怕的是--他可能真的疯了! 阿惨又挥斧向我砍来,我顾不得害怕,向后退,但是阿惨的房间确实是小,没退几步,我的背就碰到了墙壁。眼见阿惨一言不发,红着眼睛又是一斧劈来,我随手抓起椅子去挡,“通”的一声,椅子竟然被砍破了,但斧头也嵌进木头里,一下子拔不出来。 我剩这个机会,猛地蹿了出去,拉开门冲了出去。 门外是令人窒息的黑暗,虽然我害怕黑暗,但是总比被一个疯子追砍来的好,而且在黑暗中,他也不容易找到我。 月亮在云层中进进出出,屋子里也是忽明忽暗,我扑到一扇窗户前,打开窗户大叫:“救命呀!来人呀!快来人呀!” 我刚叫了两声,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我急忙蹲身,一柄斧头“通”的一声砍在了窗台上,我连滚带爬的逃了开去。 月亮又被云层挡住,屋子里漆黑一片。 医生道:“精神病一直是一个神秘的领域,现代的医学界还找不出确切的原因,从大脑的生理结构上来说,精神病患者和正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至于幻觉,其实人人都有,正常人和疯人的区别,只是正常人可以区分幻觉和现实,而疯人则不能区分幻觉和现实,他们被幻觉所左右而影响生活。” 他道:“别多想了,休息一会吧。” 两个月后,我出院了。 在这两个月里,王良和他美丽的女助手来看过我三次,又问了我一些问题。 阿惨这件案子以及他父母失踪的案子都已经结案。虽然我经历了一场周末惊魂,还被砍成重伤住院,但是却结识了一位美丽的女警察,而且看起来她对我的印象并不坏,因为除了和王良一起来看过我三次外,她自己还来过两次,我们谈的很投机。 出院后,我去隋家仓精神病院看过阿惨一次,他已经不认识我了。 后来,我再也没有去过那个地方。 半年过去了,阿惨这件事,已经渐渐被遗忘了,我和李莉的感情发展的相当好,我也根本没有时间去想那个周末发生的事情了,而且,我也根本不愿再想。 今天的天气不好,夜里开始下雨,上次受伤的地方每到阴天下雨都会隐隐作痛。 我睡不着,从床上起来去上厕所。 我拉开厕所的门,忽然看到里面有一具女尸,浑身是血,她的头在她脚前面,冲我大叫:“还我命来!”(完) 后记:这个故事曾经设计过4个结局,最后还是选择了现在这个。 其实本来想把四个结局都写出来的。 本来故事中有很多恐怖的描写,但是这里也简化了,不想弄得太恐怖了。 本来也想在故事里研究一下幻觉和精神病这个话题,但是也放弃了,毕竟这只是一个故事,一个让人在闲暇时间看的故事。 ...
礼拜五晚上,熄灯之后。 师大女生公寓302室。 小雅仰天躺着,睁着眼睛问其他两人:“你们两个明天什么时候走啊?” “明天一早吧,我奶奶等我回去呢。”一个回答。 “那你呢?” “我大概中午吧。”另一个说道。 “哦。”小雅似乎有些失落。 “怎么了亲爱的小雅,晚上一个人睡害怕呀?” “我才不怕呢!”黑暗中,小雅撅着嘴。 聊到后来,三个人都困了,小雅先后听到两个人轻微的鼾声。她也打算睡了,于是侧过身子,将脸对着里面的墙。不知道哪里来的感觉,总觉得背后有人在盯着她。 她轻轻地转过身,对面的床铺空空的,哪有人! 她又不放心地看了看另外两张床,两个室友都在。 小雅觉得自己神经过敏了。 【一】 第二天一早,小圆蹑手蹑脚地起床后,轻轻拍了下睡着的两个人的脸,先回家去了。她的家就在本市,所以每到周末都会回家住一晚。 中午的时候,宿舍另一个叫小童的也回家去了,只留外省的小雅一个人过周末。这时候小雅从床上爬起来,摸了摸肚子,有一点饿,心想得赶紧洗漱下出门吃饭。 她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今天的水压不太好,自来水出来断断续续的,还会发出声响,堵了一般。小雅将龙头开大,这种时断时续的声音在周末安静的宿舍里显得异常刺耳。好不容易将杯子装满水,准备刷牙,只听“吱呀”一声,宿舍门被打开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 一定又是小圆,每次出门都会忘记带东西,已经好几回了。小雅张着满是泡沫的嘴喊道:“丫头,这次又忘记什么东西了?”外面没人回答。 刷好牙,小雅走出卫生间一看,哪有人啊,大概是对面寝室的吧。她摇摇头,怀疑自己又是过敏了。刚走进卫生间,背后一阵急匆匆的脚步,然后是门“吱”地一声被打开。小雅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抖,掉转头看,还是没人,但那扇刚才锁着的门已经被打开。 “真奇怪,不会是小偷吧。”小雅四下检查了下房间,发现没少什么东西,她安慰自己不要多想,还是先下楼吃饭。于是她锁上门,走出了公寓楼。 空荡荡的公寓走廊,两头的窗户都开着,一阵风经过,女生公寓302门口的地面上,一串36码左右的鞋印被风吹散。 【六】 女孩空间的日志:周末的302 发表时间是昨天晚上。 又是一个周末,这周小圆和小童都回家了,只有我和小雅住。知道这个消息,我很兴奋。要知道,这是第一次有人在周末陪我,我终于可以有个伴了。 礼拜五的晚上我就压抑不住感情了,我躺在床上看着小雅的后背,真想和她马上说说话,又怕吓到她。也许她也感觉到我的存在了,转过身来看我,我觉得她的眼睛很迷人。 就这样睡了一觉,今天早上小圆回家了,中午的时候小童也走了,就剩下我和小雅。我还想睡觉呢,结果小雅下床去洗漱,她开水龙头,我就用手堵住水龙头,那种断断续续的感觉真好玩儿。然后我又跑出跑进地,想跟她开开玩笑,结果我忘记了原来她是看不到我的。看着她略略有些惊讶的表情,一定以为是自己神经过敏了吧。 中午我跟着小雅出门,去了食堂。原来大学里的伙食和之前学校的不一样呢,不过小雅没有帮我买一份,我只好凑合吃点剩下的啦。有个小男生貌似看到我了,表现出惊讶的样子,我想他肯定会觉得自己眼花了。事实也是如此,他们只能看到我碰的东西,却看不到我的身体。 不过小雅的周末真无聊啊,本以为小雅要去逛街,谁知买了点零食就回去了,不过也好,我欢快地跟在她后面,看那地上树叶被我踢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我趁小雅午睡的时候托了个梦给她。可惜,我托错了,托的是个噩梦。所以我只能在我以前的QQ上跟她聊天,开开玩笑,让她不那么寂寞。看她晚上都不出门,只吃了点方便面,真的还有些心疼。我想,要是没有去年暑假那件事,我们或许真的能成为伙伴的。 不多说了,今晚我会再陪你一夜。洗把脸,梳个头,我也睡觉了,晚安,小雅。 【七】 顾小雅来到师大招生办。 “老师,我想知道,我们班原来是不是有个叫姚梦怡的女生,后来没来报到?” 招生办的老师面对小雅提出的问题,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帮她找到了答案。 “找到了。”招生办老师看着资料册说道,“姚梦怡,开学来报到的路上出车祸去世。原来计划安排的寝室是……” “302。”小雅抢先说道。 “对,是这个。”招生办老师抬起头看了看,“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我昨天和她聊天了。” “唔……你说什么?” “没什么,谢谢老师,再见。” 真相大白之后,小雅觉得释然。 一个对象牙塔无比向往的女生,来的路上出车祸死了,所以死后,她依然对大学生活充满兴趣,她选择在周末回到宿舍,偶尔会和不回去的室友同处,或许会吓到她,但并无恶意。 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周末,小雅都选择一个人留守。她逐渐习惯了背后那双盯着她的眼睛,也习惯了早上起来一会堵着一会又通畅了的水龙头,还有每到周末都有点拧不干的毛巾。她会在室友小圆和小童回来之前,打扫好宿舍,那双36码的鞋子也会时常拿出来晒晒。 每周六和周日的午饭时间,顾小雅会在食堂买两份饭,排队的时候,有几个男生投来钦佩的目光。 顾小雅有些期盼周末的到来…… ...
1、 一片树叶藏在哪里最不容易被发现? 一堆树叶里。 一具尸体藏在哪里最不容易被发现? 一堆尸体里。 这两句话不是我说的,是我在周海瞳的笔记本上看到的。我当然没有那么无聊,像那些庸俗的女人一样去究查老公的隐私。笔记本是我在打扫书房时不小心碰掉的,中间摊开的那页上用红色碳素笔写的这两句话毫无防备地跳进了我的视线,当我意识到要避嫌时已晚了,强烈的好奇心已经战胜了我的道德底限。 我索性扔掉抹布坐在了椅子上,一页一页地翻看了起来。渐渐的,我感觉全身凉浸浸的,像是刚刚从冰河里捞起来一样——这完全是一本谋杀手册,上面详细记录了国内外悬疑作品里关于谋杀的决窍和现实中那些疑难重重的经典案例。而我那平时看上去斯文儒雅的老公,竟然还在每段纪录的下面备注几句心得。上面的那两句话的心得来自于一个真实的案例:西部某个城市发生数起失踪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连续数月悬而未决,令警方束手无策,后来当地一座医科大学的教授在上解剖课时,无意中发现储存的标本数目有异,经调查发现多了几具来历不明的尸体。遂报警,自此这桩离奇的连环失踪案告破,而凶手即是该医科大学的一名学生。 在凶手和警察的较量中,前者占优势。虽然统计数字各有不同,但都指出,大部分没有被侦破的谋杀案都是因为那些杀人犯事先经过精心的准备。他们都能逍遥法外,安度晚年,享受他们犯罪的成果。——摘自希区柯克的《谋杀1990》。 这是笔记本最后的一页记录。周海瞳的心得是:杀人是个技术活,成功率的高低取决于你所掌握的技巧和诀窍。 我心惊肉跳地合上笔记本,陷入了可怕的沉思。 2、 周海瞳经营了一间私人侦探社,服务内容不过是做一些信息收集、寻人寻址、婚外情调查和求证一类的琐碎事情,至于那些血腥杀戮的刑事案件自然有警察操心,用不着他。可他为何突然对这方面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呢? 四个月前我怀孕了,面临着即将多出来的一个小生命,周海瞳经常感叹钱不够花,莫非正因为如此,他想要拓展一下业务领域?我皱眉,虽说我们的生活不算宽裕,但是我并不希望老公以身犯险。谁都知道那些刑事罪犯心狠手辣,我可不想为了几个钱而搭上老公的命。想到这里我简直一刻都坐不住了。 我在楼下的日本料理店买了周海瞳最爱吃的寿司,动身去侦探社找他。一路上我想象着他见到我时的惊喜模样,猜测待会儿他会奖励我一个拥抱还是一个吻。 然而事实总是与你的意愿背道而驰。周海瞳不在办公室,而是在后面用来休憩的房间。当我准备推门进去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陡然刺疼了我的耳膜。 哎呀,你好坏,弄疼人家了。 我按在门柄上的手像是被火炙了似的,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接着,我听到周海瞳温柔安慰的声音,夹杂女人吃吃的讪笑和暧昧的呻吟。 有那么几秒钟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反应过来后的第一感觉就是踹门而入,当场撕下这对无耻男女的面具,可我还是及时控制住了自己。以往的经验告诉我,这样做的结果只会更糟。 我拎着寿司离开,一脚高一脚低地走着,居然来到了纷乱嘈杂的菜市场。在一个小贩的摊位前,我蹲下去将寿司掰碎,一块一块地喂了笼子里的鸡。看着它们雀跃啄食的样子,我的脸上不知不觉地淌满了泪水。 在周海瞳之前,我曾经有过一个男朋友。我们相爱了三年,满以为婚姻水到渠成,不想他竟移情别恋,抛下我跟新欢跑了。这件事情给予我的打击是惨重的,直到认识了周海瞳才重拾生活的信心。可我怎么都想不到,命运之手再一次捉弄了我。我摸着微凸的小腹警告自己,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忍下去,因为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3、 周海瞳又在厨房杀鸡,说要炖给我吃。 我什么肉都吃,就是不吃鸡。我最向往静谥的田园生活,在郊区拥有一栋房子,房子里有一个院子,院子里栽上葡萄和月季,再养上一群鸡。当然我养鸡不是为了吃,而是为了陪我。可任凭我如何解释周海瞳就是不听,他说我现在怀了孩子必须补充营养。为了防止我作弊他总是亲自用勺子撬开我的嘴,一口一口喂下去。 现在想想实在讽刺。男人真是天生的演员啊,谎话连篇而面不改色。 厨房里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一只被剁掉了脑袋的鸡扑楞扑椤蹿出,周海瞳则掐着菜刀紧追其后,在客厅里掀起一片血雨腥风。“别怕,它逃不掉的。”他吡着牙对我说,笑容狰狞。 那只倒霉的鸡终于被束手就擒。周海瞳娴熟地褪毛,剥皮,开膛破腹,就像一个训练有素的外科医生在解剖尸体。看着那堆支离破碎的碎肉,我一阵恶心,忍不住跑到卫生间里吐了起来。 我想起那个恐怖的笔记本。周海瞳真的是为了拓展业务而钻研的吗?还是…… 一个毛骨悚然的念头陡然跳出脑际,会不会是因为我挡了他和新欢的路,从而处心积虑地要铲除我?眼前不禁浮现出他最近的一些异常举动。 他迷上了侦探类电影; 他买了很多心理分析方面的书籍; 他经常锁定电视里的健康养生频道; 他收藏了很多不同类型的刀具; 他还经常蹲在汽车旁边,研究刹车之类的零件。 我甚至还想起,很多次当我在阳台上晾衣服的时候,他都在背后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神情十分怪异。他是在盼望着我脚一滑从十二楼摔下去吧,那样的话就省却很多麻烦了。真是越想越觉得恐惧。 “夏瓒,吃饭了!”周海瞳在外面叫我。 晚餐很丰富,可我一点食欲也没有。周海瞳再次不由分说地撬开我的嘴,逼着我咽了下去。当鸡汤滑下喉咙时我忍不住凄惨地叫了一声,这会是我最后的晚餐吗? 4、 这个晚上我失眠了。这是我们结婚以来的第一次失眠。 我竭力令自己呼吸均匀,心底却像海底的暗流,搅动着黑色汹涌的波浪。周海瞳在旁边打着鼾,我知道那是装的。因为他睡觉根本就不打鼾。一个人在想要掩饰什么时往往会做一些画蛇添足的傻事,自以为聪明却欲盖弥彰。 鼾声越来越近,有温热的气息直扑我的脸。我几乎能够感觉到两束犀利的目光在盯着我。他在看什么呢?想找黄金切割点,把我像那只鸡一样肢解成零件吗?我紧张得几乎要跳起来了!谢天谢地,在我崩溃之前他终于放过了我,我听到鼾声渐渐远去,飘离了房间。 他是去取刀吗?我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周海瞳果然去厨房了,取的却不是刀而是一碗油。他梦游似地爬上阁楼,将油均匀地洒在楼梯上。接着他又做了一件令我瞠目结舌的事:将双脚踏在了上面!结果不出预料,他滑倒了,骨碌碌地滚了下来。 阁楼不高,不至于摔断他的腿脚,但也不会舒服。他龇牙裂嘴地坐在地上吸气,然后又忍着疼再次爬上了楼梯,用毛巾仔细拭去上面的油渍。拭完了又趴上去嗅,一边嗅一边摇头。 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周海瞳从始至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仿佛是自编自演的一场哑剧。很诡异,也很滑嵇。 第二天,周海瞳的笔记本里又多了一句话:世上不存在完美的谋杀,每一场谋杀都有漏洞可查,区别只在多与少。而善后是重中之重。任何一个微小的瑕疵都将导致功亏一篑。 我猜的没错,那个笔记本里的内容果然都是冲着我来的,周海瞳正在计划一场谋杀,目的是要除掉我,跟情人双宿双飞! 难道我是个“人渣吸引器”吗?每一次遭遇的男人都是这么无良,甚至一个比一个坏!前男友只不过是抛弃了我,周海瞳却变本加厉地想要我的命! 5、 周海瞳终于不再杀鸡了,换成炖排骨。排骨刚从冷库里拿出来时冻的很硬,刀剁下去时发出刺耳的声音。周海瞳每剁一下,我的心就跟着抽搐一下,他挥舞着菜刀目露凶光的样子,就像《八仙饭店》里的黄秋生。 一小时后,周海瞳端着一碗气味可疑的汤从厨房里出来,不容置疑地对我说,快喝。 投毒杀人是愚蠢的,因为毒素会在被害者的身体里留下很明显的证据,这一点四大名著之一的《水浒传》很早就对世人进行了常识的普及。我不相信周海瞳那么笨,会做第二个潘金莲。至于现代小说里经常提到的,利用砒霜微量递进的方法杀人,那需要执行者具有相当专业的医药知识,周海瞳显然并不具备这一点。我一边喝汤一边想。 “好喝吗?”周海瞳炯炯地望着我,说,“我刚刚想起一个很有趣的故事……” 美国德克萨斯州的某个小镇上生活着一对夫妻,丈夫尼莫爱上了美丽的女邻居,于是便想除掉绊脚石妻子翠西。于是在经过周密的策划之后他杀死了她,事后却逍遥法外,没有受到制裁——除了他伪造了不在场的证明之外,更重要的是警察根本就无法找到凶器。 “你知道尼莫把凶器藏在哪里了吗?在这里!”周海瞳诡笑着指了指肚子,“他用冻羊腿砸死了翠西,然后将它吃了!……” 我抬头,恐惧地望着他。 “冰羊腿杀人事件虽然巧妙,仍有一个缺陷:虽说没有物证便无法制罪,但是尼莫还是被作为嫌疑人受到了指控和调查,所以说他的作案方法并非上乘。”周海瞳嘴角上挑,露出一个冷酷的微笑:“如果换成尼莫将翠西吃掉,然后再对外宣称妻子跟情人私奔,事情就简单多了。要找到一个存心藏起来的人显然不是那么容易,所以翠西的失踪就变得无懈可击了。夏瓒,你说是不是?” 我扔掉勺子,再次扑进卫生间吐了个天昏地暗。 6、 我又一次失眠了。 周海瞳今晚没有打鼾,睡得很沉。我想他应该已经找到了最满意的谋杀方案。悄悄来到书房翻开那个笔记本,上面的一句话证实了我的揣测。他说:人们的优点之一就是健忘,最高明的谋杀就是让一个人彻底从别人的记忆里消失。 他要动手了。我悲哀的想。 “夏瓒,我在郊区租了一栋房子,很安静,适合你静养安胎。况且你不是一直都想过田园生活吗?你可以按照自己的理想,在院子里栽上葡萄和月季,再养上一群鸡。”果然,几天后周海瞳对我说。 “你会来吗?”我问。 “当然,我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扔在那里?”他笑,“再说你肚子里还有我的宝贝呢!” 他可真够虚伪的。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孩子他才开始移情别恋的吧。根据调查表明,女人在怀孕的时候男人最容易出轨。男人永远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欲望上来时完全没有理性和道德可言。 三天后我搬去了郊区。周海瞳每晚都来,陪我栽葡萄和月季,还买了一窝小鸡仔。我还能活多久?能吃到那些葡萄和看到那些花吗?能等到小鸡仔长大吗?虎毒尚且不食子,那个狠心的男人怎么就能下得去手呢?他就不想看着自己的骨肉出世,奶声奶气地叫他爸爸吗?或许当他躺在那个女人身上的时候就什么都忘了。一想到这些,我的心被像是被一双隐形的手绞动着,绝望得几乎窒息。 半个月后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我走了很远的路,去超市买了很多菜,还有一瓶红酒,亲自下厨做了一桌美味。周海瞳吃的很开心,一直吃到躺在沙发上起不来。 当然,他起不来的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红酒里的安眠药。 当我将剃骨尖刀刺中他的心脏时,他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对不起,我先下手为强了。”我冷冷地对他说。 像那只倒霉的鸡一样,周海瞳在一小时后变成了一堆支离破碎的堆件——相比身材槐 梧的前男友唐朝,肢解他可就容易的多了。 7、 没错,唐朝也是被我杀死的,因为我受够了他的欺骗和背叛。他跟情人私奔的传闻,也是我放出来蛊惑别人的。至于他的尸体嘛,先是被我用粉碎机磨成了粉,拌在饲料里喂了鸡,接着又变成了粪便滋养了土地。那一年,我栽的葡萄特别甜、月季特别香,邻居们争相品尝和欣赏,真是值得纪念的盛况。 我相信过不了多久盛况将会重演的。 周海瞳不知道,五年前我也拥有一个跟他差不多的“谋杀手册”,而我杀死唐朝的灵感,也是来源于希区柯克的一个故事:《谋杀艺术家》。 第二天早上我跟往常一样出门散步,热情地跟邻居们打招呼,继续跟她们有意无意地抱怨老公的冷漠和花心,为周海瞳的“失踪”奠定动机。 返回时发现信箱里躺了一封信。才搬来没多久,谁会知道这里的地址呢?我好奇地拆开,顿时像被雷劈了似的,失去了知觉。 那是一叠血腥恐怖的照片。有人偷拍了我! 还有一张字条:夏瓒,这世上只有两个人知道,唐朝根本没有跟人私奔。一个是你,一个就是我。因为我就是唐朝的情人。他失踪之后我就怀疑上了你,可惜没有证据。后来你离开了那里,从此失去了联系。五年后我无意中得知了你的下落,于是请私人侦探社的周海瞳打听你的消息,他却含糊其词一拖再拖。我起了疑心,于是悄悄跟踪了他!结果看到你们居然在一起!我终于明白了他千万百计阻止我调查你的原因!他是想要包庇你!只可惜痴心错付,竟然死在你的手里——现在,我也知道唐朝是如何失踪的了! 原来周海瞳一直都是爱我的。他跟别的女人纠缠,其实是为了拖延时间来保护我!或许他考虑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因为这座城市的私家侦探社并不止这一家,她极有可能再去委托别人,所以他决定除掉这个隐患。他的那些谋杀计划根本就不是针对我,而是那个女人!他让我搬来郊区,只是想腾出时间来对付她。而我却误以为他要对我动手,残忍地杀害了他! 我心如刀绞。 女人跟我勒索五十万,说是一次性买断秘密的费用。但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就算她真的说到做到,我也无法从噩梦中走出来。我这一生,恐怕都将在良心的折磨和灵魂的拷问中度过…… ...
消失在拐角处 周一,早上八点半,解剖楼的第一阶梯教室。 “……大家来看,这个单层扁平上皮细胞的形状就像是煎的荷包蛋一样……” 讲组织胚胎学的老师是个长头发的美女,声音尖细,是个极其负责的老师,她为了让同学们更形象直观地理解各种组织的具体形态,总是爱把它们比喻成生活中最常见的食物。比如由于病变自溶的肺部组织像是果冻,血管的分层结构像是蛋黄卷。 王营一脸坏笑,盯着坐在旁边的死党加死对头张晨,声音里有一丝难以掩盖的愉悦。 “荷包蛋呀,张晨——”他故意把声音拖长,盯着屏幕假装仔细地看着,然后若有所悟地点点头,“——这么看来,倒是很像,咦?我好像记得老师还讲过,皮肤上脱落的死皮细胞也是这个荷包蛋一样的上皮细胞吧。” 张晨皱了皱眉头,胃里一阵翻腾,早上在餐厅里吃饭时他还在向王营称赞七分熟的煎荷包蛋味道不错,现在,胃里那些荷包蛋跟该死的皮屑画上了等号。他恶狠狠地瞪了王营一眼,这个欠揍的小子,总是不会放过捉弄自己的机会。 “谢谢你好心的提醒。” 他盯住王营的右脸,笑道:“中午就吃面包好了,果酱馅儿的。” 王营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自己肿得像面包一样的右脸,还有一丝微麻,不满地说道。 “还不是拜你所赐。” “我怎么知道一向号称临床学院第一篮球手的王营连个普通的传球都接不住?不过……”张晨看了看他的右脸,语气里多了几分认真,“那个球好像力度确实不小。” 周末约好几个同学打篮球,可是在这个医学院巴掌大的地方,篮球场基本都被占了。于是他们不得不去解剖楼旁边的那个球场。那个球场总是打球的同学最后考虑的,医学院的学生倒不是在意旁边的解剖楼和尸库,而是那个球场太破,地面粗糙会磨坏了球。 王营靠到椅子背上,盯着黑板不再说话。 昨天他们打球正打得热火朝天时,一个身影突然晃进他的眼帘。 开学第一天起他就对这个名字叫孟雯的女生印象深刻。那时八月的天气里,她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连衣裙,让人看到就感到无比的清爽。她的美在于她的宁静,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淡淡的微笑,沉默不多语。王营的视线总是会在她的身上多停留片刻,知道自己是喜欢她的,可是就是下不定决心去表白,生怕惊扰了那样一个文文静静的女生。 昨天下午,孟雯跟一个细瘦的高个子男生一起往前走,脚步有些匆忙。王营以为他们要到这边的篮球场。因为校园的这边除了这个球场就是解剖楼了。没有想到他们两个人经过尸库的那扇生锈的铁门,然后转过解剖楼的拐角不见了。王营看得有些发呆,眼里全是孟雯的身影,一时忘了自己正在干什么。 接下来就是右脸的一阵疼痛,张晨的传球直直地砸在了他的脸上。今早起床后,右脸早已肿得像面包一样。 王营想着消失在解剖楼拐角的两个身影有些疑惑。转过拐角不就是围墙了吗?那是个死角啊,他们去那儿干什么? 约会? 他摇摇头,否定了这个假设,要是在那种地方约会,气氛也太诡异了吧。背靠着解剖楼古老的墙壁,旁边就是尸库。 “你说,解剖楼的拐角后面是什么?” 王营问坐在旁边的张晨。 张晨对他突然的问题吃了一惊:“你有没有在听课啊?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我记得那儿是个死角,可是我看到有人转过去就消失了。”他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张晨没有回答他,而是看了看黑板,表情不自然地说道:“快记笔记吧,专业课都走神,小心考试不过。” 解剖楼后的废弃屋子 作为一个医学生,王营深知健康的重要性,所以他一直保持着良好的生活习惯,晚饭后散步就是他每日的一项必修课。偶尔张晨会跟他一起,不过通常他是一个人。他喜欢在宁静的校园里一个人悠闲自在地散步的感觉。 天还没有黑透,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校园西边解剖楼的楼顶。 张晨是个爽快的人,回答问题向来简单,句子能省就省,为什么今天早上问起解剖楼的拐角时没有直接回答我?这可不是他平常的作风。王营掉转脚步,向校园西边走去。 西区的气氛静谧得有些诡异。围墙外路灯暗淡的光线照进来,尸库那扇大铁门上斑驳的锈迹露出死亡的气息。空气变得沉重了不少,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王营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无视尸库的铁门从它的旁边经过。转过解剖楼的拐角,他吃惊地发现这里原来不像自己印象中的那样是个死角,而是有一排破旧低矮的平房。看样子是荒废了很久了,老式的木制门框,玻璃由于灰尘而蒙上了灰色,有的已被打碎,不过每个窗户都用报纸仔细地糊上了。 狭小的过道里长着杂草,应该是很久没有人来打理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熟悉的味道——福尔马林。这种味道是王营最熟悉不过的,实验室有,解剖楼有,尸库有……掰着指头算算,不大的校园里,就只有食堂和宿舍没有这种味道了。忍不住好奇,他向前走了一步,跨到离自己最近的那扇半开的窗户前往里看去,微弱的光被屋子里金属质的平面反射回来。他的眼睛适应了一会儿黑暗,依稀辨别出里面是几个横七竖八摆放着的停尸柜,有的柜板是闭合的,有的柜板是被拉开的,板一头搭在柜子的边缘,一头垂到地上,看样子是坏掉了的。他又往前走了走,第二间屋子里,摆着一些坏掉的桌椅,王营把窗户开大一点,能够感觉到迎面扑来的空气中满是灰尘,他被呛得咳了两声,吱呀一声把窗户关上。看来这几间废旧的平房不过是储放废旧杂物的地方,好像很长时间没有人来过这里了。 既然这样,那么,孟雯和那个男生来这里干什么? 王营转身想离开。这里有讨厌的福尔马林的味道,并且这个光线昏暗的狭小过道让人很不舒服,他一刻也不想多待。他往这排平房的另一端扫了一眼,那边还有两间屋子。 脚步迈不开了,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王营又往里面扫了一眼,终于解开了自己的疑惑。这排屋子的窗户上贴的都是些陈旧的报纸,有的还是1999年的澳门回归,可是最里边屋子的窗户上贴的那张报纸却看起来那么新,还是彩色的。王营走过去,随着脑袋离窗户缝距离的缩短,福尔马林的气味越来越重,但又好像不只是那种熟悉的防腐剂的味道。仔细辨别,还夹杂着淡淡的腥味和另一种特殊的香味。里面的桌子上有几个白白的小东西,由于光线太过昏暗,看得不是很真切,于是他拿出手机。照相功能的闪光灯只有一瞬,可是王营凭借他5.0的标准视力足以看清楚桌子上的东西,那是实验用的小白鼠,更确切地说,是实验白鼠的头。那几个鼠头被摆成三层,金字塔的形状,最上层只有一个。王营想起了《射雕英雄传》里梅超风练九阴白骨爪时这样排列的骷髅头,不禁打了个寒战。是谁还有这种爱好,喜欢把小白鼠头堆成这样。 还是赶快离开的好。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金属板触地的声音,王营猛地回过头,看到一个黑影从第一间屋子的窗户跳了出来,他吓得退后了两步,抵住了身后的砖墙,冷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里面明明只有废弃的停尸柜,那么窗子里跳出来的是什么? 那个黑影落地后,似乎看了他一眼,犹豫了片刻便朝向解剖楼的拐角跑了出去。 王营意识到,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离开这里。 板鞋踩到杂草上发出刷刷的声响,灰暗的空气变得无比沉重,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拐角处,一个黑影停住了脚步。 下一刻,不等王营有任何的反应,就已经晕倒在地。 校园里神秘协会的新成员 “王营……王营……你醒醒啊!” 王营忍住头痛睁开眼睛时,眼前是张晨那张脸的特写。 “你小子怎么躺在这里了?” 王营看看周围,发现自己躺在校园的小树林里。清冷的月光撒到他的身上,周身是夜深的寒意。张晨的身后,还站着两个拿着手电筒的保安。 “都十二点了也不见你回宿舍,打电话也没有人接,所以我就找了保安满校园找你,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张晨察觉到王营的状况不对,焦急地问道。 王营伸手摸摸自己疼痛的后颈,低着头说道:“我没什么事。” 张晨还想再问些什么,王营打断了他:“我们回宿舍吧,谢谢你们。”他对保安说道。 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觉得保安不会对这件事有什么帮助,况且,如果他把晚上经历的事情说出来,就会有一堆的问题等着他,要他怎么解释?会有人相信从废旧的停尸柜里窜出来一个黑影吗?他们只会说是他看花了眼。他一个人跑到解剖楼后面,除了好奇,找不出第二个理由。好奇心是最好的理由,也是最不被别人所接受的借口,王营向来是个怕麻烦的人,他不想因为这件没头没脑的事情陷入麻烦。接下来的几天中他试图忘掉这件事,可发现这根本办不到,那堆诡异的鼠头,在他的头脑里打下一个烙印,像是某种神秘的咒语,吸引他沿着一条充满着危险与诱惑的道路走下去。 海报角的宣传海报五颜六色,各个社团都为自己的招新宣传下足了工夫。 在不起眼的一角,有一张海报引起了王营的注意。或许那根本不能算是一张海报,只是在一张黑色的海报纸上写了几行白色的字。那几行白色字在黑色的底板上尤为扎眼,苍白得像骷髅的骨骼,散发着邪恶的气息。 月圆月缺,真诚的祈祷能否破解古老的诅咒?游荡的灵魂是否能找到最终的归宿? 你是否也对各种超自然现象感兴趣并且想探究其中的奥秘?欢迎加入校园神秘协会——降灵会,让我们一起走进超自然世界。 降灵会? 王营的脑海里闪过那天晚上从窗户里看到的堆成一堆的老鼠头,最下边的一层鼠头垫在一个橡胶质的方形垫子上,那个方形垫子的一角用记号笔写的三个字可以依稀辨别出是“降灵会”。 然后他想到了孟雯,她跟这个降灵会有什么关系? 最好,她跟这个什么神秘协会没有关系。 王营实在是不能把自己心目当中那个恬静的女生跟那堆令人恶心的老鼠头联系到一起。 张晨看着立在这张海报前的王营,打趣地问道:“你不会是对降灵会感兴趣吧?” “是。”王营的回答超乎意料的认真。 张晨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这个协会还是不要参加的好,你可以去社联那里查一下,这个社团是不被学校所承认的。” “可是我就是突然想去。” “别去。”张晨的语气里是毋庸置疑的坚定。 王营看了张晨一眼,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 “告诉我,为什么。” 张晨把目光移开:“你听说过去年在学校里一个女生意外死亡的事吗?” 王营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听说过,当时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叫孙晓秋的女生,由于意外失足从楼梯上跌下来,死掉了。” “她就是降灵会的成员,并且,她不是意外死亡的。” 王营睁开眼睛看着张晨,他的死党加死对头,不会不知道他的心里想的是什么。他记起了去年张晨魂不守舍的那段时间,他会时常望着窗外发呆,问他也不说,只是时常傻笑,后来又有些消沉。这么说来,张晨那段时间的异常是因为那个叫孙晓秋的女生。王营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去年让你发呆的人就是她吧。你是喜欢她的,你几乎知道她的一切信息,所以你知道她参加了降灵会。可是你犹豫了很久,不知道是否要向她表白。后来她死了,在你向她表白之前。你到现在还是不能释怀,你怀疑是别人害死了她。” “她确实不是意外死亡。”张晨的情绪很少失控,可是现在却有些失态。 “你有证据吗?”王营毫不示弱地反问。 张晨的目光暗淡下去:“没有。” 王营拍了拍张晨的肩膀:“不管有没有证据,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你……”他的神采再度被点燃。 王营成了降灵会的新成员,让他吃惊的是,张晨原来已经加入降灵会,并且整个降灵会算他在内,好像只有四个人。在第一次活动上王营见到了孟雯和那个高高瘦瘦的男生,那个男生叫杨彬,是降灵会的会长。 降灵会的常规活动的地点就是那间堆了老鼠头的废旧平房,因为一般不会有人去那里。 会长的招魂术 “今晚活动,八点,解剖楼后四号平房。杨彬” 王营看着手机短信,问道:“张晨,活动内容都是什么啊?” “招魂术。” “嗯?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不知道这可不可能,我就是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杨彬能叫回她……”张晨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孙晓秋?”王营从他的表情也已经猜了出来。 张晨点点头,“那次……我真的看到她了。” 王营没有再问,他知道张晨不会对他说谎的。 “那我们今晚就再去看看好了。”王营倒是想要看看杨彬有多大的能耐。 夜晚的西校区寂静得有些可怕,王营和张晨经过尸库的门转过拐角后,看到尽头的一间平房亮着灯。 屋里已经站着两个人,王营一眼就看到了孟雯。她看到王营他们进来,微微一笑。 杨彬站在桌子前,把那些的鼠头摆成新月的形状,有几个鼠头应该是新拿来的。 “今天是月圆之夜,所以我们来举行这次招魂仪式……” 杨彬的声音有些沙哑,仿佛从另一个空间传来。 每个人的手中拿了一截白色的蜡烛,他们熄了灯,点燃蜡烛,集中精力盯着杨彬手里的那张被放大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眉目冷峻的男生,据说是十年前第一任神秘协会的会长,后来由于车祸死去。可是他死后还有成员说见到过他。那时的降灵会,还是学校内很受欢迎的一个社团,因为对超自然的神秘现象感兴趣,很多人加入了降灵会,可是后来,降灵会的成员接二连三地出事,学校就取消了这个协会,但还是有人秘密组织起了降灵会。去年孙晓秋意外身亡后,很多人就退出了这个协会,杨彬是会长,张晨是因为孙晓秋加入的,王营在想,不知孟雯是不是也是因为和自己一样由于碰到奇怪的事情而加入降灵会的。 杨彬点燃了那张照片,闪烁不定的烛光映得屋里的人神色有些诡异。杨彬开始念叨一些听不懂的咒语,王营按照他说的话闭上眼睛,努力在脑海里勾画出那个男生的面容,等他睁开眼时,看到窗子边立着一个颀长身影。定睛一看,正是那个十年前的会长。王营倒吸了一口凉气,回过头去看到张晨脸上同样吃惊的表情。孟雯淡然地盯着窗外,脸色有些苍白。 王营转过头去再往窗外看时,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孟雯已经到了窗前。 她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动作会这么快吗?快到我都没有看见? 王营看看身后,不觉额头上起了一层密密的汗珠,孟雯明明还站在自己的身后,那么窗子前的那个女生是谁?为什么会有两个她? 王营摸到墙边“啪”地摁开灯的开关。 其他人仿佛从噩梦中惊醒,看看周围真实的同伴,都长长地舒了口气。 杨彬有些不满地看了王营一眼。 “相信大家都看到十年前的会长了吧。招魂术是一种超自然的现象。有很多现象现在是用科学理论无法解释的……” 后面还有一大堆话王营一句也没听进去,等到杨彬说完,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走向了门边。 “时候不早了,我想回去休息。” 张晨点了点头,跟了出去。 转过拐角,视野豁然开朗起来,周围的空气也清新了不少,没有那股奇怪的福尔马林的味道。 “我看到那个会长了,还有——”王营顿了顿,“——第二个孟雯。” 张晨看着远处的路灯:“就是那样,我不知道杨彬他是怎么做到的。” “事情恐怕没有招魂术那么简单。” “我也这么认为,我在查。” “嗯?”王营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看解剖楼的转角,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形,“上次我在那里意外碰到一个黑影,然后我被打晕了,醒来时在小树林里,真是件奇怪的事情。” 张晨笑了笑,“我看到你了。” “不会就是你吧?” “我只能解释前一半。那天晚上我本来想去查查他们的活动室里到底有什么奥秘,可是我只看到了一堆奇怪的老鼠头,然后我就想离开那里。走到转角处时听到外边的脚步声,情急之下我从窗户跳进了第一间平房里。” “你不会躺到尸柜里去吧?” 张晨摇摇头,“那倒没有,我只是蹲在尸柜后面。我不知道是你,你进去后老是不出来,我怕别人会发现我,就从窗户里又跳了出来跑了。出来的时候看到是你,但我没有叫你,因为我觉得这是一件比较奇怪的事,不想把你也扯进来。不过至于你晕过去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到宿舍半天不见你,十二点了也不见你回来,就找了保安去找你。” “这我知道。”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不愿意让别人触及的地方,孙晓秋是一个你不愿意与别人分享的秘密。 那么,那个黑影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失踪的孟雯 张晨走进宿舍时,王营正在在查阅一本关于精神依赖药物的资料,药理分析的作业向来是令人头疼的。他边翻书边问道:“精神依赖药物长期服用的话是不是会变成精神致幻剂?” 许久没有得到张晨的回应,他抬起头,发现张晨铁青着一张脸。 “你……怎么了?” “王营,孟雯失踪了。” 王营听到这个消息时有些惊异,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跟降灵会有关。王营最后一次见到孟雯就是在那次的招魂仪式上。他看到了两个她。当时他的心里就紧张得厉害,生怕她会出什么事。没想到这种担心这么快就应验了。 据她同宿舍的人说,招魂仪式的那天晚上她回去后行为就有些不太正常,半夜里穿着睡衣跑到天台上吹冷风,还莫名其妙地看着窗外发呆。夜里着了凉,第二天就请了病假,然后她的舍友上课回来她就不见了。学校已经报了警,可是没有她的任何消息。唯一的线索就是这段时间她经常跟杨彬通电话,联系比较频繁。 王营想起上个周末孟雯跟杨彬匆匆走过解剖楼拐角的情形,她的失踪,杨彬是脱不了干系的。 “杨彬肯定知道孟雯的下落。” 王营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肯定。 张晨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担忧:“如果是失踪的话,会不会就已经……”会不会就已经死亡了。他看了看王营难过的表情,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来。 “她不会有事的,走,我们现在就去找杨彬。” “会长,你能不能知道一个人的下落?” “我可以试试。” “那么你知不知道孟雯在哪儿?” 杨彬拿出一把竹签放在筒子里晃了晃,然后把筒伸到王营的面前。 “抽一根签。” 王营不情愿地伸过手去,把抽到的签递给杨彬,怎么现在感觉杨彬倒像是个算命先生一样。杨彬接过签看了一眼,冷冷地说道。 “她已经死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王营的情绪有些激动,他怎么可以这么说。 杨彬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其实我昨晚已经为她抽过签了——” 他伸手把签放到王营的眼前,黄褐色古旧的竹签上,一个黑色的“死”字尤为扎眼。 王营的心像被一种锐利的东西扎到一样刺痛,这个签会是真的吗?那天晚上看到了两个孟雯,他就对自己十八年来积累的无神论产生了动摇。或许有些东西,我们不知道,我们看不到,并不表示它就不存在。 回到宿舍,王营有些无力地靠到墙上。 她真的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吗? “发生在你身上的遗憾是不是又要在我的身上重演了?”王营苦笑着说。 张晨犀利的目光扫过王营的脸。 “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儿,现在我们最需要的是冷静下来思考。我觉得孟雯还活着,杨彬搞那套竹签算命不过是故弄玄虚,他肯定知道孟雯在哪儿。” 他的语气超乎寻常地肯定,王营仿佛突然被冷水泼醒。 转过拐角,他们又一次去了降灵会活动的那间废弃的屋子。 屋子里不知被什么人清理干净了,没有了老鼠头,桌子上空空如也。墙皮由于年久而脱落,显得斑斑驳驳。王营拿出了集气瓶收集了一瓶空气的样本,他对福尔马林的味道太过熟悉,总觉得这里的空气里除了那种味道以外还掺杂着别的气体。张晨踱到墙角,弯腰从潮湿的地面上拾起了半截白色的蜡烛。 “这就是那天晚上的招魂仪式上杨彬给我们用的那种吧?” 王营看了看他手中的蜡烛,皱了皱眉头,“这个蜡烛……应该就是那种。” “这个白色很不纯正啊,平常的蜡烛是半透明的,可是这种像是加进了白漆一样,颜色这么重。” “拿到实验室去分析一下,化学老师会帮咱们这个忙的。” 他们的化学老师是个在读的研究生,平日里总是很热心地帮助他们。王营晃了晃手里的集气瓶,“还有这瓶气体。” 他们把蜡烛和气体的样本送到实验室后,就实施订好的另一个计划——跟踪杨彬。 ...
这个故事是大伯跟我说的。 我们村头有一大片地,祖上传下来就说那块地风水很好,所以村里面大部分人家的祖坟都在那边。 祖坟旁边有很大一片树林,草木茂盛,树林里面有一条小溪穿过,是我们小时候玩耍的乐园。 这个故事就从那片树林开始说起。 有一天,大伯忙完农活,天气很热,太阳炙烤着大地,于是大伯就到那片树林里去乘凉。 大伯靠在一棵大树旁,用草帽盖着头,准备懒懒的睡一觉再回家。这时候突然有一个影子从旁边窜过去,一下就把大伯惊了起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兔子从脚边窜过,往祖坟那边跑过去。 大伯非常高兴,如果能抓到这只兔子,全家人就能吃上几顿肉了。于是扛着锄头跟着兔子追去。 兔子窜过草丛,然后跑进了那一片祖坟,大伯一路跟了过去。拐了几座坟头,大伯把兔子跟丢了,于是开始四处查找,终于,在一座坟头的旁边看到了一个大洞。大伯一看,嘻嘻一笑说:“小兔崽子,看你这次往哪儿跑。“ 大伯扛着锄头开始挖那个洞,挖着挖着,突然,大伯感觉到挖到了一个硬物,以为是兔子的巢穴,然后用锄头往里面一掏,掏出来一大堆土,里面夹杂着一个白色的东西,定睛一看,是一个人的手骨。 大伯吓的腿开始打哆嗦,想跑都跑不动了,这个时候从洞里飘出一阵白色的烟雾,一只鬼手从洞里面伸出来,拉着大伯的腿就往里面拖,大伯吓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大伯醒了过来,发现太阳已经落山,外头只有一丝光亮。再看看四周,哪有什么白骨和洞,他躺在了村里面刚死的刘大爷的分旁边。刘大爷墓碑上的照片还在诡异的朝他笑着。 大伯扛起锄头,没命的往家跑去。 往后几天,大伯生了一场重病。病好了之后,大伯在树林旁边烧了一堆纸,还插了几柱香,祭拜那次的事情。 从此之后,大伯每次做完农活都是直接回家,再也没去过那片树林。大伯跟我说过这个故事之后,我也很少再去那片树林了。 ...
楔子 自从死了一个学生之后,整个剧校的校园里,悄悄弥漫着鬼影重重的恐怖气氛,一入夜,不时有人传出撞鬼的怪事。 死掉的学生,是第三期的一个小男生,据说是因为学业压力太大,一时想不开,趁着夜深人静,拿着练功用的黑色腰带,在男生宿舍厕所最后一格的厕格里上吊自杀。 至于闹鬼的传说,则源自于学生在夜间经过或使用这问厕所时,不时听见厕所最后的厕格里,传出一阵阵若有似无的啜泣声。有些胆大的学生打开这间厕格的厕门查看,却始终找不出哭声的来源,于是乎,厕所里有鬼的传闻不胫而行。 恐怖的传闻犹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学生们绘声绘影,搞得整个校区风声鹤唳、人心惶惶。校方见闹鬼事件愈演愈烈,只好封锁那间厕所,将厕所附近划为禁区,派了名老保安进驻看守,禁止学生接近此处,同时下令不准学生继续谈论这件事情。 这一招显然颇有效果,在禁区与禁止谈论的双重限制下,闹鬼的传闻渐渐淹没在学生的耳语之间。经过了一个学年,闹鬼事件渐渐平静下来,大家似乎已经淡忘了这件事情。 于是,在新的学期一开始,校方便撤除了禁区的限制,重新开放那间厕所。老保安仍驻守在最靠近厕所的宿舍里,成为一年级男生宿舍的舍监。 乍看之下,整个校园似乎已经恢复平静,却没有人知道,这其实是一连串抓交替恐怖事件的开端…… 厕所有诡 老保安是个壮硕的山东汉子,大家都叫他老杜。 老杜的胆子很大,常自夸说他睡过乱葬岗,在尸体堆里打过滚,死人见多了,什么鬼都不怕。冲着这一点,老杜就成为看守闹鬼禁区的最佳人选。 在看守闹鬼禁区的这段期间,老杜相当尽忠职守,每天都去巡视那间闹鬼的厕所,虽然偶尔也会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但从来没发现过任何异状。 对于老杜而言,撞鬼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凭着他的胆气,就算遇上最凶狠的厉鬼,他也不会放在眼里。 但,事情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这天深夜,老杜在晚点名后,到厨房和伙夫们喝了点儿老酒,带着些微醉意,一派轻松地哼着小曲,一颠一晃地踱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当他经过男生宿舍的厕所时,忽然听见厕所里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哭声。 “呜呜呜……呜呜呜…” 老杜觉得有点儿奇怪,侧耳在厕所外倾听了一会儿,确定厕所里果然有人在哭,满腹的酒意登时消散了不少。 难道真的有鬼? 仗着些微的酒意壮胆,老杜立刻按亮厕所里的电灯泡,粗着嗓子大声说道:“谁啊?谁在厕所里头?” 昏黄的灯光亮起,厕所里晕晕黄黄的,哭声不见了,只有老杜的声音在厕所里空空洞洞地回荡着。 老杜走进厕所里,从清洁工具间内随手抓起一支拖把横在身前,恶狠狠地撂下狠话:“谁在里面装神弄鬼?快出来!再不出来,可别怪老子出手无情!” 话刚说完,从厕所的厕格里,传来一阵喀喇喀喇的声音。老杜没来由地心头一寒,下意识抓紧手中的拖把,索性摆出刺枪术的姿势,一步一步慢慢往厕格的方向走去。 咿呀一声,老杜用拖把顶开了第一间厕格的门。没人! 又咿呀一声,老杜顶开了第二间厕格的门。还是没人! 老杜深呼吸了一口气,顶开了第三间厕格的门。里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老杜迟疑了一下,顶开了最后一间厕格的门。厕格内昏昏暗暗的,看不出有什么异状! 该不会是自己听错了吧?老杜如此想着,搔着头顺手关上厕格的门,正想离开厕所,却听到身后响起闷哭的声音。 “呜呜呜……呜呜呜……” 霎时,老杜遍体生凉,猛转身盯住最后一间厕格,试着确认哭声是否是从这里头传出来的。 “呜呜呜…呜呜呜……”啜泣声再次幽幽响起。 这一次,老杜终于可以肯定哭声的确来自最后一间厕格,心里却传来一阵微弱的警告声,使得他不敢贸然打开门查看。 不要打开,千万不要打开! 老杜呆立在厕格前,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呜呜呜……呜呜呜……”厕格里的哭声越来越清晰,老杜的胆气却越来越消散。他紧抓着拖把,脑子里倏地闪过一个念头——看一眼就好!一眼就好! 于是,他缓缓蹲下身体,侧着头伸向厕格门板下方的空隙,眯着眼睛努力朝里头探看。 “呜呜呜…呜呜呜……” 哭声持续着,厕格里头一片黑沉,老杜极尽眼力望去,竟发现有几团黑影在厕沟上缘缓缓蠕动着。 ——那是什么?是蛇吗? 这个发现让老杜全身僵硬起来。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全心全意注视着那几团黑影。 那几团缓缓蠕动的黑影,渐渐伸出厕沟,现出细细长长的形状,一只、两只、三只……呃,一共有十只。 老杜看清楚了那几团黑影的样子,脊背咻一声窜起一阵阵冰寒,难以置信地在心中大叫着——手、手指? 是的,手指,十只细长白皙的手指,不断地蠕动、伸展,慢慢显露出了两只完整的手,同时,从厕沟里,缓缓冒起了一团更大的黑影。 老杜惊恐欲绝,视线却像被锁住了似的,想移开却偏偏无法移开,只能睁大眼睛,看着那团黑影越来越明显,最后,竟然现出一张白惨惨、面无表情的脸孔。 咦,那不是去年在这里上吊自杀的那名学生吗? 老杜剩余的些微胆气随着这个发现倏地消散得无影无踪。 那张脸瞪着一双眼睛,无比怨毒地迎上老杜恐惧的视线,随即呜呜呜闷哭了几声,从眼睛里流出了腥红的眼泪。 ——血!是血! 老杜吓得手脚发软,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大声喘息着,只觉得心脏砰砰作响,好像就要炸开来,脑袋里则是一片空白,全然不知道要怎么应付眼前这诡谲至极的景象。 那张脸继续往前伸展,从厕沟里挺起了一具躯体,成为人的模样。 那人用一种极为怪异的姿势,缓缓贴近门板下的空隙,一寸寸从厕门挤出来,整个人因此扭曲变形,一边发出哭声,一边伸长 手臂,慢慢向老杜爬过去。老杜吓呆了,犹如被蛇盯住的青蛙,无助地看着那个人,一点儿一点儿向他慢慢爬过来。 那人越爬越近、越爬越近……最后, 老杜闻到一阵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那个人的脸,倏地出现在他眼前十厘米处。咧开血盆大几,叭嘴里不断发出呜呜呜的抽泣声。 而他,号称什么鬼都不怕的老杜,就在这个时候全面崩溃。他撕心裂肺地狂叫起来,紧接着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老杜晕倒在男生宿舍厕所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校园,加上老杜抵死不肯返回工作岗位,并向校长提出辞职一事曝光,使得闹鬼的耳语,又开始在学生之间悄悄流传。 为此,校长感到头痛极了,特地在晨会上“澄清”这件事情,并再次颁布禁止令,严禁学生讨论这件事情。 另一件让校长感到头痛的事情,则是没有人愿意、也没有人敢顶接一年级男生宿舍舍监的职缺,幸好这时来了一名新的保安,便要他接下这个位置。 新来的保安叫陈广陆,反正也搞不清状况,便高高兴兴地接下了这个职务。 然而,就在他搬进一年级男生宿舍舍监房的第一个晚上,怪事便发生了。 忙了一天,总算把一切安顿好,也大致了解了校园的环境,虽然陈广陆觉得有些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但他却并不怎么在意。 可能是没见过像他这么帅的帅哥吧!他心里这么自我解嘲着。 舒舒服服洗完澡,陈广陆躺在床上渐渐入睡。忽然问,他听到了一阵断断续续、若有似无的絮絮低语。 那种感觉很奇怪,陈广陆先是有些轻微的耳鸣现象,耳鸣过后,接着转为一阵高高低低的气音,彷佛有人贴在耳畔,想要跟他说些什么话。 陈广陆睡意正浓,根本懒得理会,翻个身继续睡他的大头觉,那声音也就跟着消失不见了。 接下来的几天,都有同样的情形发生,而且,原本含含糊糊的气音,也慢慢变得有些清晰,但仍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一天,陈广陆终于按捺不住,在休息室内向几个同事透露了这件事情,没想到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蝉,露出既惊惧又可怜的神色看着他。 “怎……怎么了,为什么大家这么看着我?” 陈广陆被众人诡异的表情吓住了,连说话都有点儿结结巴巴。 众人欲言又止,摇摇头,一个接一个,快步走出保安休息室,陈广陆摸不着头绪,硬抓住最后一个要离开的人,哀声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禁不住陈广陆的哀求,终于说出厕所闹鬼的传闻。陈广陆听傻了眼,旋即捧腹大笑道:“怎么会有这种事?我才不相信呢!” 说完,又忍俊不住,爆笑了好几声。那人见陈广陆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心里有点儿生气,索性不去理他,板着脸孔快步离开休息室。 见那人忿忿离去,陈广陆这才渐渐收起笑声,开始认真思索起来。 那间厕所真的闹鬼吗? 老杜在那间厕所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晕倒在厕所里? 老杜为什么不干了,而且坚持要调离这里? 我所听到的声音,会不会是自己过敏?还是只是单纯的耳鸣而已? 陈广陆想了又想,决定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查个清楚。 上吊的邱复声 隔天,陈广陆把邱复声叫到他房间,继续追问昨晚发生的事情。 经过一个晚上,邱复声更加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说他在睡觉,然后听到有人在叫他,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问来问去,陈广陆始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让邱复声离去。 夜,又降临了。 这一天的事情特别多,电特别累,陈广陆洗完澡,才挨上床,睡意就像涨潮时的潮水般,毫不留情地将他吞没。 睡着睡着,那些一直困扰着他的声音又出现了。 “救……我……” 一声凄厉的尖叫贯穿陈广陆的耳膜,登时将他惊醒过来。 唉,又来了。 陈广陆起身抱着头,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翻身下床,倒了一杯水喝,神智才稍稍清醒了一点儿。 夜色如墨,陈广陆走至窗边,掣着窗外阴沉沉的树影,不知怎地,总觉得怪怪的,好像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蓦地,轻微的耳鸣声再次响起,紧接着又是奇怪的气音。 他皱起眉头,下意识朝着男生宿舍厕所的方向望过去,这一望可把他吓了一跳——嘿,竟然有条人影站在厕所的门口,正对着他缓缓地招手。 陈广陆极尽眼力,勉强辨识出那个人的样貌。 是邱复声,他想干什么? 另一方面,奇怪的气音越来越大声。 “……救……我……” 陈广陆一惊,转头去找说这句话的人——旁边没人。 再望向厕所门口——邱复声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 不祥的惊愕感犹如泉水般喷涌上来,陈广陆心头一凛,立刻冲出房间,一口气跑进男生厕所里,伸手亮灯。 厕所里空无一物。 是幻觉吗? 陈广陆总觉得不太对劲,大步走向厕所里头的厕格。 打开第一间厕格的门——没人! 打开第二间厕格的门——没人! 打开第三间厕格的门——没人! 打开最后一间厕格的门…… 厕格内,有个人悬挂在半空中,身体正微微摆晃着,定睛一看,赫然是刚刚才看见的邱复声。 怎么会这样? 被眼前骇人情景吓呆了的陈广陆,满脑子都只有这句话。半晌,他才手忙脚乱地将邱复声放下来。 邱复声的脖子缠着练功用的黑腰带。两眼圆睁,舌头微吐,早已气绝身亡,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不对啊!他刚刚还在向我招手,怎么这么快就死了? 闹鬼的厕所。 一具上吊死了很久的尸体。 吊死鬼找替身的传闻。 陈广陆越想越害怕,只觉得厕所冒着丝丝寒气,放佛每一间厕格里,都有一道身影悬挂在半空中,晃啊晃的,对着他微微招手。 他丢开了邱复声的尸体,一路狂奔到值班室,向值班人员报告这件事,冲离厕所时,似乎还隐隐听见厕所里传来一阵闷哭的声音 “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救……我……” 拆除厕所 邱复声在闹鬼厕所上吊自杀的消息,很快就席卷了整个校园,厉鬼找替身的说法,更是一传十、十传百,在学生间投下了话题十足的震撼弹。 为了杜绝类似的传闻对学生造成重大的影响,校方决定施出杀手锏——干脆拆除闹鬼的男生宿舍厕所,彻底解决这个让人头痛的问题。 厕所拆除后,将会在原地设置篮球场,整个工程的监工,则由陈广陆就近督导。 乍看之下,拆除闹鬼的厕所,应该是个治本的好方法。阴地直接曝晒在阳光下,让阴魂没有栖身的地方,基本上都可以驱除厉鬼出没的问题。 但,事情会这么轻易就落幕吗? 厕所很快就被拆除了,接下来就是整地的工作。 所谓的整地,是把土地填平整,才不会出现坑洞、倾斜、凹凸不平的现象。 整地工程相当顺利。 这一天,司机开来了推土机,眼见就要整地完毕,突然间,司机挖到了一块相当庞大的树根,根据判断,应该是先前盖厕所时所遗留下来的。 一般来说,整地最怕留下树根之类的,如果建地当时有树木,最好整株移走,若是嫌麻烦砍掉,也要挖出树根,才能将地夯实,比较不容易出问题。 听司机说挖到一块大树根,陈广陆好奇地前往察看,却发现那块树根所在的地点,居然就在男生厕所最后一格厕格的位置。 奇怪的树根……闹鬼的厕所……连续有人上吊的最后一格厕格…… “挖掉!挖掉!”陈广陆越想越毛,立刻要整地工人将之挖除。 话一说完,在工地里的人,全都耳鸣了起来。 耳鸣声相当尖锐,包括陈广陆在内,所有的人都惊骇得捂住耳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惊惶地四下张望。 陈广陆吓得脸都白了,还好耳鸣声只响了一下子,马上就恢复了正常。 所有的人看着陈广陆,脸上均露出怪异的神情。 “看什么看?快……快挖掉。”陈广陆声色俱厉,向工人发出命令。 整地工人一哄而散,负责挖地的司机跳上推土机,准备挖出树根。 就在这个时候,陈广陆又听到了一阵熟悉的气音。 忽然间,陈广陆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事就要发生了似的。他摇了摇头,转身去看推土机的作业,正好看见推土机扬起前端的利齿,用力刺向那块树根。 这时,怪事又发生了。 推土机前端的利齿一刺进树根,立刻冒出数股鲜红色的浓稠液体,乍看之下,居然就像鲜血一般。 众人看傻了眼。驾驶推土机的T=人突然两眼翻白,咕咚一声,从驾驶座上翻身落地,整个人不断抽搐、抖动,嘴里冒着白沫。 “救……我……” 同一时间,陈广陆听到有人在他耳畔,低声说着这句话。 “谁?谁在说救我?”陈广陆脱口问道。 没有人回答,几个工人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另外的人则忙着对倒在地上的推土机司机施救。 “刚刚是谁在说救我?”陈广陆又问了一遍。 所有的人都摇摇头。 陈广陆越想越奇怪,便要工人将推土机司机送往医务室,同时下令停止挖除那块树根,要工人直接掩填泥土。铺上水泥。 后来,陈广陆将推土机司机叫到自己的房间,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司机的回答,让他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他说,就在推土机前端利齿刺进树根的那一刻,他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同时,他犹如遭到电击,全身发麻。一张惨白的脸从树根里飞了出来,呼地一声,迎面贴上他的脸,紧跟着眼前一黑,他就不醒人事了。 “那你还记得那张脸的样子吗?”陈广陆问道。 “记得。” 陈广陆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取出第三期学生的名册。 “那个人在这里面吗?”陈广陆翻开学生名册,递至司机面前。 司机翻了翻,摇头。 “这本呢?”陈广陆取出第四期学生的名册,递给司机看。 司机翻了两页,指着其中一张人头照,失声叫道:“是他!没错,就是他!” 陈广陆接过第四期学生的名册,视线落在司机所指的那张人头照上,整个人好像被浇了一盆冰水般,不能自已地打了个哆嗦。 ——那个人,竟是才上吊身亡没多久的邱复声。 结局 夜,闷热。 尽管如此,陈广陆还是被一阵怪异的寒意所冻醒。 一醒来,陈广陆就听到这阵已然熟悉的声音。 “……” 不耐烦地深呼吸一口气,陈广陆正想躺回床上继续睡觉,却突然发现有个人站在窗外盯着他看。 陈广陆吓了一跳,正想出声斥责,那人竟穿透纱窗,将头、右手探进屋内,对着他轻轻招摆。 定睛一瞧,那人居然是已经上吊自杀的邱复声! 陈广陆这一惊非同小可,全身毛发纷纷竖立起来,血液放佛冻结了一般,令他通体冰凉。 他倒吸了一口气,登时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惨叫。 “啊——” 陈广陆翻身坐起,浑身上下淌满了冷汗。 “还好,是在做梦。”陈广陆惊魂未定,喃喃自语。 他失魂落魄地下了床,顺手抓起毛巾擦拭脸上的冷汗,这才发现全身都湿透了,便打开门,想去浴室冲个凉。 一出门,就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说话。 “救……我……” 陈广陆狐疑地四下张望,看见新建的篮球场里,站着一个人。 那人站在篮球架下,陈广陆极目望去,却辨识不出那人的面目。 “救……我……” 怪异的呼救声再次传入陈广陆的耳内。 陈广陆神智一昏,不由自主举步往那人的方向走去。 走了几步,陈广陆没注意道边的水沟,一脚踩空,差点儿摔倒在地上。他心头一凛,整个人种智为之一清,立刻停下脚步。 那人见陈广陆停了下来,伸手向他招摆几下,便慢慢爬上篮球架,拿出一条练功用的黑色腰带,作势绑在篮球架上。 他要干什么? 天哪,难道又是要上吊自杀? 他打了个冷颤,全身泛起一阵冰冷,正想冲上去阻止那个人,一个恐怖的念头却突然穿进他的脑中,让他想起了刚刚所做的噩梦。 是人?是鬼?该不会是想找我当替身吧? 这想法定住了陈广陆的脚步,惊惧地看着那个人在篮球架上,将黑色腰带绑成一个吊环。 那人绑好吊环,转头望向陈广陆,又向他轻轻招了几下手。这时,陈广陆再次听到有人在他耳畔说了一句话。 “救…我……” 陈广陆神智又是一昏,只见那人将头套进吊环里,纵身往下一跃,砰一声,整个人吊在半空中,前后猛烈摆荡着,长长的带子摩擦着篮球架,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目睹这幕骇人的景象,陈广陆惊吓得无以复加,脑子里一片空白,来来去去就只有刚刚听到的那两个字——救我、救我、救我、救我、救我…… 于是,他返回房间,拖出一把椅子,举步往篮球架的方向走去。 陈广陆神情呆滞,口里不断喃喃念着“救…我…”这两个字,一步一步慢慢走到那人的下方,摆好椅子,整个人踏到椅子上,伸手抱住那个人,不让那人继续摆动。 紧接着,他将那人的身体转正,准备施力让那人脱离吊环。 一用力,陈广陆整个人往后仰,月光照上那人的脸,那人的面貌清清楚楚地映入他的眼瞳中…… 邱复声? 陈广陡心头一震,脱口惊呼,没想到邱复声的身体抖动起来,低下头,将下巴慢慢贴近陈广陆的脸,发出呵呵的笑声。 然后,邱复声两手一挣,紧紧箍住陈广陆的后背,并将自己的身体缓缓向后倒,陈广陆无法挣脱,身体也只好跟着渐渐往前倾。 两人斜着身体,逐渐逼近那条黑色腰带绑成的吊环。 只见那条吊环一寸一寸逼近眼前,靠近、贴上、穿过邱复声的颈部,轻轻套进陈广陆的脖子。 陈广陆仅来得及咽下一口口水、发出格格格的半声呻吟,接着脖子一紧,眼前一黑,在失去意识之前,只听见邱复声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一一 “谢……谢……你……救……了……我……” ...
午夜十二点,静打开了CD,听着这些日子陪她度过无数流着泪的夜晚的《太委屈》。泪水止不住的留了下来。结束了,她决定就在今晚,结束一切。 “鹏,这是你的邮包,你签收一下。”“好的。”一部手机,这是她送给他的,她决定把自己寄托在这里面,希望能陪他到永远……紫色的卡片,是她最喜欢的颜色“鹏,能把这部手机带在身边么?它能给你带来幸运,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要求。永远爱你的人,静”“哎,这个女孩子怎么总是长不大啊,老玩这种无聊的游戏,真是没办法。”于是他拿起这部电话,调整好时间,带在了身上。 这天晚上,午夜十二点,电话响了,“什么破音乐,这么难听,没有号码显示?谁啊?这么晚了?”鹏发怒道。“我看看,是啊,没有号码,你还是听听吧,没准是你同事呢?”鹏的新女朋友说道。“喂,谁啊?大半夜的。”电话那边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鹏,我想你,听到你的声音我已经很高兴了,祝你幸福,再见。”电话挂断了。“谁啊?这么无聊,是不是你那个女朋友啊?”鹏心里当然知道,这是他的女朋友静打来的,可是他对新女朋友说,哪能啊,我就你一个嘛,可能是打错了,不管它了。顺手把手机给关了。“睡觉吧,明天还有事要做呢!”他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一大早,电话又响了,“喂,鹏,你听说没有,你以前的女朋友,就是静,她在前天自杀了……”“不是吧,你小子就会骗人,那个小东西,什么都不懂,还会懂得自杀?”“谁骗你了,公安局的都去人了,这是真的啊!”“前天,你确定是前天么?”脸色惨白的鹏有气无力的问道。“对对,本来昨天晚上我就听说了,太晚没有告诉你啊!”鹏一下子呆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呆在那里…… 鹏没有对任何人说半夜电话的事情,此后再也不敢把那部手机带在身上了,也一直没有开机。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一天夜晚,电话铃又响了,又是那首熟悉的《太委屈》。手机明明是关着的,怎么还会响啊?他颤颤巍巍的走向写字台,又是一个没有显示号码的电话。“喂,谁啊?”听得出来,他的声音在颤抖。“呜呜呜……鹏,我真的很想你,可是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只能听听你的声音了。”“是你吗?静,你可别害我啊,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他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是内疚还是吓的,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不会的,我只是想你,希望没把你吓着,要是这样的话,以后我不会再打电话来了,我不想你害怕我的。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你能把手机带着,他真的会给你带来好运的,相信我。呜——呜——呜——”又是一阵凄凉的哭声。还没等鹏说话,电话已经挂断了。屋子里死一样的沉静,只听到挂钟“滴嗒滴嗒”的声音,过了好久,鹏才回过神来,看看手中的电话,还是关着的…… 鹏自打那天后,真的乖乖地把手机天天带在身上,虽然还是没有开机,但是他还是天天带着它,不离左右。一天,他赶着上班,走到路口打了辆车,刚要上车手机突然从书包里掉了出来,他捡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人上了车,车就这样开走了。鹏心里骂着,又急忙打了另一辆车,向单位的方向驶去。没走多远,看到了刚才那辆出租车,他脸色惨白的向车窗外看着,“师傅,怎么回事啊?”“唉,又是一起交通事故,怎么会这么严重啊?”司机和乘客都从车里撞了出来,玻璃碎了,人的身上脸上全都是玻璃渣,满地是血,当然,二人当场死亡……“ 回到单位,惊魂未定的鹏在楼道里拼命抽着烟,后来的同事对鹏说:”看到了吗?路上出事了,听说是制动器突然失灵,两个人都死了。“鹏无力地点了点头。他从书包里拿出来手机,居然又响了,不过这次不是电话,而是一条短信:鹏,我走了,以后不会再来看你了,我不会有来世了,注定我永远无法与你相爱,连来生再爱你的机会都没有了,但是我不后悔,希望你永远幸福,爱你的静。手机一下子掉到了地上,不到一米的高度,可是却摔了个粉碎。鹏蹲到了地上,看着电话,不禁流出来两行热泪。 后来鹏拿着手机的碎片,找到了一个和尚,和他说明了事情的原委,和尚对他说,你的女朋友把她的精神留在了这部手机上,保护着你,你命中注定会死在这次车祸中,可她用她来生转世的机会换回了你今生的生命,她将永远不能够轮回,也许会变成浩瀚宇宙中的一颗尘埃,也许会变成一颗小小的星星。和尚说完后鹏哭了,这次真的是发自内心的,他在这一刻真真切切的感到了她的爱。但是已经太迟了,她将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
兼职厨师的宠物蛇井绳在厨房忙碌着,今天家里来了客人,橙子和橘子两人也难得地没有出门。 白柔坐在餐桌边,品尝井绳刚刚做好的小菜,称赞地点了点头:“啧啧,真不错,看不出小蛇有这手艺呢。”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白柔对面,手里的筷子也是没停:“嗯,好久没吃过了……小橘子呀,你也闻闻。” 橘子趴在盘子变,边嗅边诉苦道:“林叔,我想要个身体,有办法么?” 林叔放下筷子,叹了口气:“难哪!我活了这么久,也只见过一次,那是好久好久前的事情了。” 橘子立马来了精神,坐到林叔面前道:“说说,说说,讲不定我也能呢?” “好,那我就说说…… 鬼故事 那时候似乎是唐朝,我还很年轻,被种在一个大户人家的院子里,伸展着我的树枝,每天看着人来人往。 那家姓沈,有个小姐,叫屏娘,二八年华,明眸皓齿。只是轻吟浅笑,便叫许多人朝思暮盼,来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 可屏娘孩子心性,爱恶作剧,总把前来提亲的媒婆整的够呛。对此,沈老爷虽是头疼,却也不忍心责骂这个最疼爱的女儿。 沈老爷觉得屏娘还小,过两年就好了,可是我知道,那小丫头早熟着呢! 唐朝在中国古代来说,算是一个非常开放的朝代,人的思想还是蛮前卫的。所以像屏娘这种小姑娘,也吵吵着恋爱自由。 就像现在的电视里常演的,屏娘爱上了一个人,一个并不门当户对的人。 他叫黍离,屏娘第一次见到他时才十二岁。那天下了很大的雪,我的枝叶都被雪覆盖住了,但我还是感受得很清楚。 十二岁的屏娘娇俏可爱,穿了件雪白的短裘,披了貂毛的披风——话说那个时候还没人抵制皮草。屏娘一早就站在我的树下,堆着雪人,不时地望向门外。 到了中午,门外才传来一阵嘈杂,沈老爷从外地回来,身边跟着两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儿。虽说是男孩儿,但那个时候,十五岁的男子便可以娶亲了。 屏娘见沈老爷回来,忙跑了过去,拉过沈老爷右边的男孩儿,笑道:“二哥,我要你带的礼物呢?” 二哥沈熙点了点她的鼻子,嗔怪道:“就知道礼物,爹爹才进门也不知道拜见。” 屏娘这才走到沈老爷对面,撒娇道:“屏儿拜见爹爹,爹爹不要怪罪。”屏娘抬头,却看见站在沈老爷身侧的黍离,修长的手指垂在两侧,不低眉顺眼,也不傲然而立。最令人记忆深刻的还是那双眼,那是我见过的,最为清澈的眼睛,银白的雪景都在他眼里失了光辉。 黍离见屏娘看着他,微微点头,拱手微笑道:“三小姐,我叫黍离。” 屏娘还是愣愣地,又看向沈老爷,沈老爷这才道:“他是我在路上收的,这孩子聪明得很,从今天起就和你哥哥一起学习,今后可掌一铺面。虽说如此,你也不得把他当下人使唤,就当多了个哥哥罢。” 屏娘虽被黍离吸引,但她不是扭捏作态的小女孩儿,随即走到黍离身边,拉起他的衣袖,撇撇嘴道:“我才不会,来吧,我带你参观参观。” 屏娘和黍离走得急,却都没听见身后的耳语。二哥沈熙皱眉:“爹,这样妥么?黍离已经十五,都到了能娶亲的年纪了,屏娘再过两年也能嫁人了。这样亲近……” 沈老爷摆了摆手:“没关系,若屏娘真能换得他的真心,倒也是件好事。就怕……就怕啊……” 沈老爷怕什么,我那时候并不知道,但我知道,黍离得到了屏娘的真心,可黍离的真心,屏娘恐怕都找不到他的心在哪里。 屏娘和黍离在一起的四年,是她最快乐的四年,也是最寝食难安的四年。她总是想方设法地探求黍离的态度,而黍离却总是避重就轻,若即若离。屏娘聪颖顽皮,可就是拿黍离没有办法,黍离就像一汪深潭,不管投入多少石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深。 黍离的确很优秀,文武双全,沈老爷对他很是栽培,虽然我总是看见沈老爷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不知道屏娘有没有发现,每当沈老爷偷偷看着他们的时候,黍离便会和屏娘亲近一些,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眼里的爱意。但沈老爷一走,黍离又会变得彬彬有礼,眼神清冷…… 屏娘不知从哪里听闻:在月圆的时候,把自己的头发和对方的头发用红绳系起,埋在一颗老树下,便会和心爱的人一生一世。而我,就是那颗老树。 屏娘埋好东西,许了愿,蹬脚越到了我的枝干上。不一会儿,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左右看了看,翻墙而出。屏娘就着月光看得清楚,那人正是黍离,略一踟蹰,便跟了上去。 沈老爷不教女儿功夫,但屏娘的轻功是极好的,打不过还能跑么。屏娘跟了一路,却发现黍离翻进了将军府。将军府不是能擅闯的地方,屏娘很清楚,只是轻轻地跃上屋顶,小心翼翼地看着。 鬼故事 不一会儿,将军府的内院传来一阵打斗声,还有人高喊着抓刺客。屏娘暗道一声糟糕,扯了衣服蒙了面便向内院跃去。刚到内院,便有一黑衣人跃上屋顶,刚刚站稳,又倒了下去,显然受了重伤。屏娘看得清楚,黑衣人分明就是黍离,来不及思考来龙去脉,赶上几步架起黍离便外府外奔去。 屏娘知道不能直接回家,否则会把追兵引来,在外面转了一大圈,为黍离止住了血才把他背回了院里,放在我的躯干边靠着。 我能感受到他的虚弱,他撑不了多久了。屏娘叫来沈老爷,沈老爷并不吃惊,吩咐沈熙道:“去请徐大夫,路上小心,不要惊动任何人。” “爹,可靠么?” “放心吧,徐大夫是我的人,快去快回。你们两个,把他抬去我房里。”沈老爷吩咐着,走到黍离身边,叹道:“你终究还是做不了黍离……” 屏娘忍着一肚子疑问,跟着沈老爷进了房。沈老爷给黍离上了药,坐在一边,对屏娘道:“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来说吧。你知道沈家是做什么的么?” “衣食住行、古董玉器,市面上有的生意,沈家都做过。” “其实这些都是幌子,或者说,是为我们真正要做的事服务的。沈家是为帝王之家做事的,我们从各种渠道收集情报,哪些人贪墨,哪些人结党营私,哪些人密谋造反……我们沈家是偷盗之人,偷取各种信息,再通过密途呈给皇上。你又知道,他是谁么?” “他是……黍离……” “唉,我也希望他是黍离,可他自己不愿。他是皇子,黍妃的孩子。四年前,皇后的党羽将黍妃秘密处死,杀死她的正是今天他去行刺的将军。事发前,黍妃想办法把黍离送了出来。皇后四处搜捕,最后还是我先找到了他,他给自己取名黍离。” “皇上既然知道,为何不处置皇后和将军?”屏娘问道,爱怜地看了黍离一眼。 “哪有那样简单,皇后在朝中有着她的势力,不然你以为,她只是凭着圣宠登上后位的么。皇上纵然生气,也只得以大局为重,让我找到黍离,让他像个普通人一样长大。” “所以……沈大人……甘愿把自己的宝贝女儿……交予我这个亡命之人……”黍离断断续续地说着,把屏娘惊了。 “你别动呀,好好休息,大夫一会儿就来了。”屏娘捏了捏他的手,我在院里都能感到她散发出来的担心。 “屏娘,让我说完……沈大人……我知道您的苦心,让屏娘陪着我,甚至不介意我的身份,默认屏娘对我的感情,想让我过上正常的生活。可是我实在忘不了啊,杀母之仇,我不报怎能心安!”黍离又看着屏娘,愣愣地不能出声,良久才道:“是我辜负你了……如果有下辈子……我……” 黍离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却闭上了眼睛,气若游丝。徐大夫赶来把了脉,摇了摇头道:“没办法……” 鬼故事 屏娘抓着徐大夫的衣袖:“怎么会没办法!我不准他死!” “屏娘!” 听到沈老爷的低喝,屏娘也委顿了下来,掩面啜泣:“让我和他再说两句也好……就两句……” 哭了会儿,屏娘突然跑了出去,取了面镜子又跑了回来。沈老爷和沈熙均是大惊,连忙拦住屏娘。“你疯了,这是你保命的宝贝!那位活神仙说了,你要一直带着,不能解开和它的联系呀!”沈熙吼道,想要把东西抢回来。 “爹,二哥,没了这贮魂镜,我还能活多久?” “四年!”沈熙道。 “要是我不用贮魂镜救他,他还能活多久?” “……不过一刻”沈熙说着,手上的劲道却松了下来。 ...
这是我个人的亲身经历……虽然不是很神秘,但也是一种非常难以解释的事。 这件事是发生在我上高中的时侯,那时侯跟几位同学骑著机车出去玩,结果撞车了!!我被撞断了腿骨,所以被送去台南市区的一家医院,而当天因为我的左腿肿大,不能够马上的开刀,所以就先暂时住院。等到瘀血消了肿以后再开刀。 那时正好我的姐姐刚辞掉了工作,所以照顾我的责任就落在我的姐姐身上了,我的病房是二人一间的,我是在靠右侧的病床,而靠左的病床住的一位老婆婆,而那位老婆婆的家人都很忙没办法照顾她,所以请了一位看护照顾她,那位看护约四十上下,是长期留在医院里的,看哪家需要看护就在哪工作,所以对医院里面的事,还算是蛮了解的。 话说回来,当天的晚上我姐就在两张的病床中间摆了一张躺椅。准备躺在那里照顾我。因为我姐是在睡我的左侧,而我的左腿肿所以想来个左侧翻跟我姐说话是很困难的,我姐叫我试著侧翻和她说话。要不然她这样子每次要跟我说话都需要站起来说,她觉得很累,而我也有试著翻,可是真的是很痛,还是不行,所以我俩个就放弃了。等隔天的早上,我姐马上叫我再试着一次侧翻。而我就二话不说很熟练的来个左侧翻。当时马上就成功了,而且一点也不痛……我姐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并而问我怎么突然就会了,而我也是说不上来。 其实昨晚半夜发生了一件小插曲,还真是吓坏了我姐呢!!而事情是这样的。。 当时半夜两点多。我突然间惊醒又来个左侧翻转头问我姐我:『姐!姐!你会不会觉得很吵?』而我姐在迷糊中被我吵醒……姐:『那有啦!!你赶快睡啦!!』我:『有啦!我觉得有好多人在讲话啦……好吵!……我睡不著……!』 这时我姐突然间觉得我的声音好清楚,就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怎么突然的翻身了呢??!!!不痛吗??!! 姐:『你怎会翻身了?腿不痛吗?』我:『是有个外国人教我的!!』这下我姐可全醒了……这是什么地方啊??怎会出现一个外国人呢?开始觉得我在胡言乱语了,她也觉得乱的。。。 姐:『好了,没人啦!你赶快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啦!!』 就这样,我姐隔天问我记不记得昨晚讲的话……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耶!!这时我就开始怀疑我姐是不是在骗我的,让我住院时有一点心理压力……吓吓我的……可是我又对我自己的翻身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过了一阵子,都复原的很快……转眼间就快出院了,而那件事也都忘了……都没再提起了!而我们和我们隔壁床的看护聊天。。聊著聊著……不知讲到什么,那位看护突然说:『以前我们这楼也有住一位外国人……他的女朋友很漂亮。。。每天都来看他……』讲著讲著……看护又说了:『不过,那个外国人到後来也是死了!!』这时我们的回忆突然的又被唤回来了,难道……难道……这时大家都说出来了……我姐以为我在吓她,而我在以为她在吓我……这么说……我难道就遇到那个……外国鬼……!!这时我们马上问:『那外国人是住那间病房的……?』看护:『我已不太清楚了,好像是我们後面这几间吧!!。』这时我们虽然有点怕怕的,可是又觉得有一种感激的心态去看那外国人呢!! 後记:本来医院就是很多那种好兄弟的....看遇上的是好是坏罗!如果遇到的像我遇到的那种,没害我反而还帮助我的...那就是我运气好了……如果遇到是坏的话……本来是小病的……到後来就……愈来愈严重……不能挽救的地步……相信大家也看到很多例子吧!!我觉得不单纯哦!!我看到护士帮我换床单时...那床单底下的床,原来是血迹斑斑的...你想有多少人死在那张床上,而又有多少(人)舍不得走!!留在那呢??(以上是我个人见解!!) ...
住进这间房子的时候,我就觉得,有问题。 就觉得,不对劲。风冷冷的吹进空荡荡的房间,窗帘被吹得像海边的海浪,一下下的敲打着岸上的石头。 隔壁的人说,这间房不干净。半夜会有女人在房间里面哭泣,不小心进来经过的时候总觉得有血从门缝里面溢出来。虽然这间房子里面,家具设施样样齐全,可是似乎很久都没清扫,灰尘多多,怎么扫都扫不干净。电视的插头插着,似乎刚刚才有人看过电视。甚至,床上有个陷下去的坑,像有人才刚刚离开一样。好冷,窗户怎么也关不紧,凉风飕飕的。我躲进被子里,感觉被子似乎都有别人残留的味道。好奇怪。 半夜,我看到一个女人坐在床边,披发垂头,鲜血和泪水从她的手上,不,是全身汩汩的流下来,流到地上,满地的血,几乎就要流到门的外面。我害怕,可她看了到我,我尖叫,却发不了声,我想跑,脚却动不了。我就这么的一直看着这个女人,直到她死去。看着她毫无表情的,倒下。终于惊醒,原来只是梦。打开水笼头,喝了一大口凉水。终于觉得平静下来。然后,去浴室。浴缸里面满是血水,那个刚在我梦里死掉的女人坐在马桶上,仍然披发垂头,全身是血,我看到她站起来,从身边走过。我注视着这个女人,直到她走进我的房间。然后我转头,却发现浴室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浴缸是乳白色的,马桶是乳白色的。地上的瓷砖也是乳白色的,什么都没有。 第二天,隔壁的人说,听到我房里有人走动,还有生锈水喉里面***的声音。我笑道,那是我在喝水而已。 随后的一个晚上,我继续做梦。那个女人仍然在梦里,身上却没了血。她每天在房间里出出进进,在电脑前,几乎坐整天,时而微笑时而伤心。她的手飞快地打字,她的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她的嘴里念念有词。然后我又醒了。照例喝水,去浴室。我照镜子,脸色苍白。突然发现,镜子里的那个不是我,而是那个女人,全身是血,诡异的笑着,却没有在看我。我拿东西朝镜子扔去,玻璃碎了,可是那个女人还在。突然间镜子里面涌出鲜血,整个浴室里面顿时变成红色的。就连我的手,我的身上,都变成红色的。我打开水龙头,真的,那生锈的水喉,起先流出锈水,渐渐的水的颜色变得清澈,清澈的红色,鲜血的颜色。我飞奔出去,还穿着睡衣,只感觉脚上还沾着浴室的血,我跑到哪里,那些鲜血就跟到哪里。我敲隔壁的门,却听到里面把门反锁的声音。终于无路可逃,还是回到房里。发现什么都没有,浴室里面仍然干干净净,只有几片碎了的镜子而已。 不要,我不要再在这里住下去了。隔壁的人,非常害怕地说起昨天晚上。却只字不提发生了什么。我要搬家,所以我立刻收拾东西。我感到那个女人,就坐在我旁边,我感觉到她就像那个梦里面一样,披发垂头,不同的是,她在伤心的哭泣。我看到她,终于看清她的长相,她,她,她居然和我长得一样!!!门口出现一个男人,身穿黑衣黑裤,说要带我走。 可是,走到哪里去?我什么时候住进来的?我都做了什么?我,我是谁?那个男人从口袋里拿出那一面镜子。一瞬间,我全部想起来了。 那个女人,那个出现在我房间里面的和我一模一样的女人。曾经住在这个房间,住在这个阴暗角落里面的女人,她没有朋友。她似乎是个学生,似乎每天都要去上课。可是她从来没有去过,没去过那个学校。因为太经常的被别人忽视,去与不去是没有差别的。所以她每天假装很忙的在房间里面出出进进,假装开心的对着电脑聊天,假装自信的嘴里念念有词。其实,她什么都没有。所以有一天,她无意中假装切菜的时候割到了手腕,她假装没看见。她把手放在键盘上打字,她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去浴室,去洗手,照镜子,她看到她镜子里面的自己,满身是血,她打碎镜子,她着急她惊慌,她逃出去找人帮忙,却没有人帮她。她被忽视被遗忘,所以只得重新回到自己房里。 那个女人,她死了。可是她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死了。她还是照例,每天在家里,假装自己活着……她一遍一遍的重复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死亡,和自己的恐惧。 ...
上个月初,我最好的女朋友小菲住院了,需要做一个甲状腺的小手术。由于她家不在本市,我就和另一个女朋友大露主动承担了护理她的任务。 医院的外科楼一共29层,小菲住在21层走廊最里边的病房。病房里有三张床,她住在靠窗的那一张。由于我跟大露缺少经验,晚上来护理她的时候,护士长已经下班了,我们俩没租到护理床,只好坐在走廊的沙发上打瞌睡。 迷迷糊糊地,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背后的病房的几个医生推出来了一个抢救无效的人。他们一脸木然地推着病床,眼看着就要撞到我了,我一下子惊醒了。我这一醒不要紧,全身一激灵,把身边的大露也碰醒了。 我犹豫了一下,把刚才的梦讲给她听。她是个胆大无畏的丫头,听我说完,嘻皮笑脸地说,没事儿,别怕,你看咱们的后面哪来的病房啊,更不可能往外推死人。 我俩一起回头看了一眼沙发的后面,居然是一面镜子,正对着我们前面的病房。一瞬间,我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也就是说,我梦到的并不是我身后的病房,而是镜子里照到的,正对着我们的这个病房,有人抢救无效被推了出来? 大露看了看表,说,12点了,咱们坐在走廊里睡太不舒服了,要不去看一眼小菲,如果她没什么需要,咱们明天早点来? 我说好,然后跟在大露身后,蹑手蹑脚地回到病房。小菲正在熟睡,没有一丝不适的迹象。我们带上病房的门,往电梯那边走。 夜半无人的外科楼,走廊亮着惨淡的灯光。墙上挂着一些病变的图片,惨不忍睹。我跟大露站在一起等电梯,她哈欠连天,我则清醒无比。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地打开了。里面站着七八个人,老老小小地站成一个弧形,目光呆滞地看着我们。我觉得很意外,已经是后半夜了,哪来这么多的人呢?我跟大露一前一后走进去,并肩而站。 电梯一层一层地缓缓下降。电梯里悄无声息,我下意识地拉住大露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凉。从电梯四周的镜子里,我能感觉到站在我们四周的人都把目光停留在我们身上。我想说句话打破这可怕的寂静,却又如鲠在喉。 终于,又是“叮”的一声,一楼到了。电梯的门再次缓缓打开,我跟大露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一楼大厅灯火通明,风从敞开的住院部大门吹进来,我的心这才落回原位。 我跟大露走了几步,一回头,发现电梯里站在我们身后的那些人并没有下电梯,电梯的门关上了,直接抵达负一层。 奇怪,我扭过头问大露,你不觉得那些人很奇怪吗? 她听我这么问,立即显示出紧张的神情说,啊?你也觉得了?我刚才没敢说,是怕吓到你。我走进去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人的胳膊,冰凉冰凉的,还很硬! 她话音一落,我又是惊得一身冷汗。我们快步向大门走去,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第二天早上九点,我才起床,来不及梳洗就往医院奔。路上我打了个电话给大露她说让我别着急,她已经到了,正在陪小菲聊天。 我到了病房之后,问大露昨晚睡得如何。她说基本没睡着,天一亮就给小菲做了吃的赶到医院来了。 我向小菲提起昨天半夜的事,她僵直着缠着绷带的脖子说,大露给我讲过了,你们确定那些人没在一楼下电梯? 我跟大露一齐点点头,然后我问她,负一层是地下车库吗? 她说,不是车库,是餐厅,这个医院没有地下车库。餐厅只开到晚上10点就关门了。 这就奇了怪了,那些人半夜之后去餐厅干什么呢? 这时,旁边病床的一位老奶奶搭话了,你们啊,年轻人有所不知,这家医院是日本人盖的。早些年,地下室一直是太平间,装死人的。后来医院重新装修了,为了挣钱,就把地下那层改成餐厅了。 听得我们三人毛骨悚然,我很确定,那晚我们都没有出现幻觉,可我们看到的是什么?总之,自那以后,我们再也不敢在夜半无人时搭乘电梯出入医院了,生怕再遇到什么诡异的事件。 ...
住进这间房子的时候,我就觉得,有问题。就觉得,不对劲。风冷冷的吹进空荡荡的房间,窗帘被吹得像海边的海浪,一下下的敲打着岸上的石头。 隔壁的人说,这间房不干净。半夜会有女人在房间里面哭泣,不小心进来经过的时候总觉得有血从门缝里面溢出来。虽然这间房子里面,家具设施样样齐全,可是似乎很久都没清扫,灰尘多多,怎么扫都扫不干净。 电视的插头插着,似乎刚刚才有人看过电视。甚至,床上有个陷下去的坑,像有人才刚刚离开一样。好冷,窗户怎么也关不紧,凉风飕飕的。我躲进被子里,感觉被子似乎都有别人残留的味道。好奇怪。 半夜,我看到一个女人坐在床边,披发垂头,鲜血和泪水从她的手上,不,是全身汩汩的流下来,流到地上,满地的血,几乎就要流到门的外面。我害怕,可她看了到我,我尖叫,却发不了声,我想跑,脚却动不了。我就这么的一直看着这个女人,直到她死去。看着她毫无表情的,倒下。终于惊醒,原来只是梦。打开水笼头,喝了一大口凉水。终于觉得平静下来。然后,去浴室。浴缸里面满是血水,那个刚在我梦里死掉的女人坐在马桶上,仍然披发垂头,全身是血,我看到她站起来,从身边走过。我注视着这个女人,直到她走进我的房间。然后我转头,却发现浴室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浴缸是乳白色的,马桶是乳白色的。地上的瓷砖也是乳白色的,什么都没有. 第二天,隔壁的人说,听到我房里有人走动,还有生锈水喉里面流水的声音。我笑道,那是我在喝水而已。 随后的一个晚上,我继续做梦。那个女人仍然在梦里,身上却没了血。她每天在房间里出出进进,在电脑前,几乎坐整天,时而微笑时而伤心。她的手飞快地打字,她的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她的嘴里念念有词。 ...
小王独自一个人来到外地工作。工作是他表哥介绍的,听说是办公楼里的工作,小王一想自己没上过大学,能在办公室坐着上上班也不错。果断就答应了,也就置身一人来到了异乡工作。 表哥还给他介绍了个房东,来看房子的小王皱着眉头地问:“这房子也太便宜了吧,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难不成还死过人所以才那么便宜?”房东急切的回答道:“怎么会呢?绝对不会死过人。哎,其实死人的是楼上。自从楼上死过人,这房子就一直没人敢租了,所以才把价格降到这么低,真是郁闷死了,明明别人家死人了,搞得像我家死人一样,#¥#!!”房东自个儿念念碎碎的。“好吧,不就楼上死过人,反正我也光明正大的,压根没啥好怕,什么妖魔鬼怪来到我身边也会被我一身正气吓跑,哈哈哈哈~~!”小王得意地夸奖着自己。 就这样。工作稳定了下来,房子也稳定下来。 半年就这么过去了,小王的工作做得还不错,在那房子住得也很安乐。小王今年已经24岁了,不喝酒不抽烟,待人也很好。他老妈总是催他带个女朋友回家,可是他老是找不到喜欢又合适的女孩。这天下班后,小王一如既往的回家,到了电梯口,突然发现有个女孩蹲在楼梯道哭泣,小王走上前问道:“小姐,你怎么了,不要紧吧?”女孩抬起头带着两行泪水看着小王。这一看,让小王心花怒放。哇哦,简直是仙女下凡嘛,太漂亮了,清纯又朴素的面孔映入了小王的眼帘,“这算一见钟情吗?我的心怦怦跳,我好喜欢她~。”小王暗暗地想着,回过神来继续说“我送你回家吧” “我,我没有家。”小王惊呆了,又暗暗地想:“如果可以每天看到她该多好啊。”小王说:“那,不介意来我家坐会吧?”于是,两个人就上了小王家。 两人经过一番了解,小王才知道原来这个女孩叫小雯,今年23岁了,父母出事故身亡。家里又被不孝的哥哥“占用”天天带着一班混混在家里进进出出,她不敢回家了。“那么你住我家吧!”小王说,“可以吗?可是我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没办法交房租。”小雯可怜惜惜地盯着小王说,“没关系,你只要在家帮我打扫卫生,洗衣服,做饭就行了。”“可以吗?太好了,太感谢你了。”小雯说着,小王这时的心已经想入非非了“太好了,这是什么讨厌的感觉,哈哈,不管了!” 就这样,小雯天天在家打扫,做饭,等着小王下班回家吃饭,放洗澡水给小王洗澡,小王享受着这种如同有贤淑良妻照顾的生活。 一天半夜,小王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里有个女生,梦很模糊,只能依稀看到女生在浴室洗澡,突然浴室里的镜子伸出一只手,很黑很黑的又不像是手,一瞬间掐住了女生的脖子,女生挣扎着,这时,浴缸里爬出一个“人”两眼突出,嘴里有血在滴着,“它”用舌头不停舔着嘴巴滴落的血,好像很饥饿的样子。小王猛然惊醒。房间一片漆黑,静悄悄的。风吹着窗帘,不停的在飘动,宛如夜里的精灵在舞蹈那婀娜的身躯。小王看了看手机,上面显示2:40分。小王躺下,闭着眼睛,却又睡不着,一直在想着刚才那个梦,到底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直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嘭 嘭 嘭”小王被拍门声惊醒,天很亮了,猛的抓手机一看,妈啊,已经7:45分了,再不起床上班就要迟到了。打开房门,小雯微笑地说:“我已经叫过你起床了哦,可是你怎么都叫不醒,你个猪,我看你那么好睡,就让你多睡会,我知道你肯定不够时间吃早餐了,所以呢,给你做好了便当,等下你就带去上班吃吧!”小王感动不已,在想如果有个这样的女朋友就好了。“小雯,你真好,真体贴,谢谢你。”小王说完就出门了。 下班的时候,小王买了鲜花回家,一回到家就把鲜花递到小雯的面前,一手抱着小雯说:“我喜欢你,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上你了,小雯,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小雯推开小王,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锁上门,小王在门外边拍门边说:“对不起,小雯,我知道我这样太突然了,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我..”话还没说完,只听到小雯说“饭已经做好了,在桌子上,你去吃吧。” .........“也许是女生太害羞了吧,还转移话题呢!”小王心里暗暗偷笑着想。“可是,为什么小雯的身体那么冰冷? 哎 ,不管了,饿死了,先吃饭再说!” 饭后,小王连澡都没洗就躺床上睡了。由于昨晚没怎么睡,今天一躺在床上就睡得跟猪一样了。 “嘀嗒 嘀嗒 嘀嗒......”半夜,小王被清脆的滴水声吵醒,那声音是那么的清脆,那么的响亮,在半夜有节奏的滴着,形成一曲动听的旋律,“嘀嗒 嘀嗒 嘀嗒...”小王不禁抖了抖,他想起了昨晚那个梦,浴缸爬出来的那个“人”,嘴里流着的血,也是这样嘀嗒嘀嗒的往下流,血的气味渗透了整个浴室,小王想到这里,全身发毛了,决定起床看看是不是哪个水龙头漏水了,走出房间,一阵寒风吹过,发出“呼呼”的声音,夜是那么黑,风声就像夜里无助的少女在哭泣,小王整个脑子都被昨晚那个梦布满了整个脑海,他走到浴室的门前,心一直砰砰乱跳,没有规律的跳着,他慢慢打开浴室的灯,突然一片光明,里面什么也没有,一切如往常,小王松了口气,“原来自己吓自己”心虽然这么想,但是还是有些害怕。关掉浴室的灯后,滴水声又继续响起.......好像是从厨房那边传过来的,小王缓慢地走过去,一个黑影正蹲在那,滴水声是他发出来的,不时还有咬断肉撕下来的声音,小王惊呆了,整个人变得僵硬起来,不知过了几分钟,那个黑影还是一动不动,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小王大喊:“谁,在那里干什么!”黑影没动静,小王打开厨房的灯,一看哪団黑影。吓坏了,是小雯,是小雯在咬着一块生生的肉,嘴里还不停有肉的血滴下来,她用牙齿撕扯着肉,一边咬,一边咽,好像很久没吃过肉的野狼,小王这才回过神来,上前问道:“小雯。你在做什么?”小雯慢慢回过头来看着小王,小王发现,小雯的眼睛看上去很黑很深,像神秘的黑洞,可以把一切都吸进去....小雯扔下肉,抹掉嘴角上得血,像箭一样跑回房间,小王惊奇的发现,刚才那一瞬间,在小雯的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勒紧她的腰。小王把厨房打扫干净后,脑袋一片空白,“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第二天起床后,小王看见小雯在做早餐,还跟以往以前那样贤惠,美丽又朴素,小雯见到小王起了床后,赶紧走上前说:“起床啦?快去洗脸吧!我给你准备了丰盛的早餐哦!”小王笑了笑,心想,一定是昨晚做梦了!当他经过厨房的时候,看到垃圾桶,...“昨晚那块肉还在啊,那么说部是梦了,小雯到底是怎么了,还有上次抱她的时候她身体是那么的冰冷。” 小王带着不解的忧惑上班,并且悄悄的告诉了一个要好的同事。同事跟他说:“这说她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了?你怎么可以随便不了解清楚别人就收留一个陌生人,我认识一个警察局的朋友,我要他帮你查查那个小雯的来历吧!”“好,谢谢你了。”小王不好意思的说。下班后,那同事对小王说:“今晚我家吃火锅哦,你要来吗?顺便叫上你家那个小雯吧!看看长得美不美!哈哈”小王说道:“小刘你个死色狼样,我打电话叫她来吧”“嗯。好” “你好。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奇怪,怎么回事,没人接电话,我回家去看看” “好吧,我在家等你,快点来哦!” 小王回到家,打开门,房间一片灰暗,“小雯,在吗?怎么都把窗帘拉上了?”小王大喊!没人回答,现在是傍晚,透过窗帘的余光很暗,家里静悄悄的。 突然,小王隐约地看到,有一个庞大的爬行物在地上缓慢地爬着。像壁虎一样的爬行姿势。小王被吓得满头大汗“家里怎么会有这种鬼东西!”仔细一看,是小雯,可是,这个小雯是两眼突出,脸色苍白,像...像怪物一样爬行着,小王全身僵硬,一动不动,直到小雯爬到他身边,伸出那长长的舌头舔着他的脸,他才回过神来,,推开小雯冲出家门,将大门反锁反锁再反锁,立刻打电话给小刘,小刘听了也吓了一跳。 就这样,受惊的小王不敢回家,一直住在小刘家里。 几天后,小刘的朋友终于查到了小雯的资料,可是什么也没说,就递给了小刘,小刘拆开文件跟小王一起看,两人都傻了眼,资料档案写着,小雯已经死了,一年前就死了,小王半年前才开始来这城市的,小王疯了一样对着小刘说:“那我家的那个小雯是什么东西?是鬼吗?她回做饭做早餐的耶!!是不是资料档案错了,也许小雯没死呢!”小刘什么话也没说。 几年后,小王在一次工作需要时,无意中翻到一年前的旧报纸,上面大大标题写着,某某医院太平间一具尸体莫名其妙失踪了。上面登了小雯的照片。那具尸体是小雯,失踪的这些天,小雯的尸体一直住在小王家。 小王疯了一样紧抓报纸给小刘看。小王带着小刘再次回到那出租屋,里面什么都没有了,小雯去哪了?小王把房退回了房东。后来从房东那里知道,原来小雯就是出租屋楼上那个死了的女子。是在洗澡的时候摔倒摔到浴缸撞到头死了的,警察发现她的时候已经在浴缸里了。 小王才想起,原来那个模糊的梦,那个从浴缸里爬出来的就是小雯,从那以后,小王每天晚上都会梦见“不是鬼是尸体的小雯来找他”不久小王被送到了精神病院。 有人问,为什么小雯的尸体不回家,去小王家呢?这个,只有小雯自己才清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