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叔的心事 惠乔带着儿子,与婆婆、小叔共同居住在城郊的老房子里。因家境贫寒,家中的摆设很简单,客厅的角落有一尊观音像,惠乔的婆婆虔诚地在观音像前摆放着供品。 惠乔是个苦命的女人,丈夫阿富在四年前神秘失踪了,四十出头的她拉扯着十五岁的儿子天毅,守着婆婆艰难度日。 “阿富啊,你这么孝顺,怎么就丢下我们孤儿寡母的跑了呢?你媳妇和你儿子天天都盼着你回来呢。”老人家的眼泪不知不觉滑落了下来,惠乔的眼圈也红了。 这时,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推门进来。婆婆赶紧招呼:“阿贵啊,你回来了啊?” 阿贵是阿富的亲弟弟,比哥哥整整小十二岁。自阿富失踪以后,弟弟阿贵就成了家里的顶梁柱,他成天埋头苦干赚钱养家,从没有怨言。奇怪的是阿贵一直不交女朋友,眼看三十好几了,当妈的不免心里着急。 惠乔搬来椅子,让婆婆坐下。老太太颤巍巍坐好后,对阿贵说:“阿贵啊,你也该找个媳妇了。你要是看中了哪家的姑娘,妈去帮你说合。” 阿贵神色凝重起来,像是下决心要说些什么。他扭头看看天毅:“天毅,到房间看书去。” 天毅不情愿地进了屋,却在门后支起了耳朵,门外传来叔叔阿贵激动的声音:“妈、嫂子,哥都失踪四年了,他不会回来了!” 惠乔和婆婆没说话。其实她们心里都明白,阿贵说的很可能是真的。阿富是远近闻名的孝子,四年前母亲重病,急需一笔巨额医药费救命。就在全家焦急万分的时候,阿富居然神秘失踪了!村里人纷纷猜测,孝顺的阿富绝对不可能就这样撇下一家人跑了,说不准是在外面出了事,再也回不来了。 沉默许久,阿贵还是开了口:“我们都清楚,只要我哥还有一口气,就是爬他也会爬回来。” 老太太捂着胸口,揪心地说:“你说这些干什么?干什么呢?” 阿贵说:“妈,我要结婚。这婚事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一辈子不结婚了。” 这话让老太太暂时忘记了悲伤,她赶紧抹抹眼泪:“答应答应!是哪家的姑娘啊?”看阿贵欲言又止,老太太急了,“到底是哪家的姑娘?你倒是说啊!我认识不?” 阿贵摇摇头又点点头:“认识……不过她不是姑娘了。” “二婚?”老太太有些不快,但还是点了点头,“我们这样的家境就不挑了,只要人好就行!” “我要娶……”阿贵抬眼看了看惠乔,“我要娶嫂子!” 老太太一听,差点瘫倒。惠乔更是蒙了:“娶我?小叔,我可是你嫂子,比你整整大十岁呢!” 阿贵认真地说:“我不在乎,我会对天毅好,对你好。” 老太太急得直拍腿:“要是你哥回来了咋办?” “哥如果活着,早就回来了。四年了,就算是守孝也够了!”阿贵说完,转身就走,留下不知所措的母亲和嫂子惠乔。 一直在隔壁偷听的天毅瞪大了眼,愣在那里。 阿贵好像铁了心,非要娶惠乔不可。又过了两年,阿富依旧杳无音信,阿贵最终得偿所愿,和大嫂惠乔成了亲。 不管怎样,阿贵总算成亲了。家中的门窗、家具依然陈旧,但半新的大红喜字却给老房子带来了一些喜气。 三、鬼丈夫的愤怒 一个月后,痛苦不堪的惠乔通过别人介绍找到了会算命的张阿婆:“张阿婆,我什么都告诉你了,听说你是菩萨心肠,专替人消灾解难,你可要帮我啊。” “你老公是鬼上身了!”张阿婆说。 惠乔一听,吓了一跳:“那我该怎么办呢?”张阿婆问:“规矩你知道吧?” 惠乔连声答道:“知道知道,钱我准备好了,”她拿出几张照片,“这是我老公的照片。” “我看相从来就不用看什么照片,拿走拿走!……唉,等等!”张阿婆突然从惠乔手里夺过照片,仔细端详起来,“你老公是扬州人?” 惠乔觉得有些奇怪,如实回答道:“不,我老公是本地人。” “本地人?”张阿婆流露出一丝疑惑,“那就是在扬州住过。” 惠乔仔细想了想,还是没有印象:“应该没有啊,我没听他说起过。” 张阿婆看着照片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终于开口:“不好,你老公不是个全人了!” 惠乔大吃一惊:“不是全人了?是什么意思?”张阿婆盯着惠乔问:“你老公身上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 “少了什么东西?不可能!你弄错了吧?”惠乔吃惊地说。 张阿婆脸上却浮现出不易察觉的笑容,她闭上眼睛掐算了一番,再次开口说话时已经是胸有成竹:“你老公是被你前夫的鬼魂上了身。你那个死鬼前夫是在报复他弟弟呢,怪他娶了你这个嫂子!所以这些天你才会发现你老公越来越像他哥哥,还给鬼洗头发!” 惠乔全身发抖,下意识地缩成了一团,惊恐万分地说:“这么说阿富真的已经死了?不!我不信!” 张阿婆坚定地说:“你的死鬼前夫已经拿走了你老公的一个肾!不信你可以带他到医院做检查。” 惠乔惊呆了,喃喃地说:“肾?肾!怎么又是肾?” 张阿婆的话勾起了惠乔心中最隐秘的过去,时光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六年前── 那次,阿富的老母亲突发脑血栓住院,急需一大笔手术费,一贫如洗的家里怎么可能拿得出那么多钱?就在那时,路边一纸买肾广告吸引了阿富的注意──有人急需做换肾手术,却找不到肾源,因此愿意出高价买肾。 走投无路的阿富从中看到了希望,他兴冲冲赶回家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妻子,没想到惠乔却说:“卖肾?不行!你不为我也该为天毅想想!”“那是我亲妈,一个肾算什么?我整个人都是她生的。”阿富往行李袋里塞了几件衣服就往外走,惠乔想拉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阿富刚走,阿贵就进了屋。听说哥哥要去外地卖肾,阿贵急忙追了出去。 谁想兄弟俩谁也没回来。两天后,家里的账户上突然多出了一大笔钱,老太太得救了。半个月后,弟弟阿贵独自回来了,他说他没有找到哥哥。 今天,张阿婆居然说阿贵也少了一个肾脏……想到这里,惠乔突然跟着了魔一样,抓住张阿婆的胳膊跪倒就拜:“我该怎么办……呜呜……教教我怎么办吧……” “唉,菩萨也是吃香火的,你如果真有诚心……” 张阿婆刚刚想要进入“主题”,房间的大门突然被人踹开,两个警察冲了进来,其中一个警察对着张阿婆说:“你自己说说,抓你多少回了?装神弄鬼!又有人举报你了,跟我们走吧。” 惠乔傻眼了,一下子还没有回过神来:“同志,你们搞错了吧?张阿婆真的很神,她刚才还说我老公被鬼拿去了一个肾呢!” 张阿婆腰杆一下子硬了起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不信你们带他老公到医院去拍那个叫什么片,他绝对只剩下一个肾了!” “肾?”两名警察注意到桌子上的照片,“这就是你老公?” “我以前的老公失踪了,他过去是我的小叔子,现在……现在是我老公!” 失踪人口!消失的人体器官?两名警察马上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把案件移交到了刑侦队。 警方对案件的前前后后做了全面调查。阿贵极不情愿地被带到医院拍了X光片。结果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阿贵真的只有一个肾脏! 自己少了一个肾脏,怎么会毫不知情呢?可是不管大家怎么追问,阿贵始终说不知道。 惠乔心里的疑团越来越重,周围种种谣言也开始四下传播──人们都在背后说阿贵有恋母情结,早就看上了大他十岁的嫂子,于是阿贵当年跟踪了哥哥,趁着哥哥卖肾后体虚无力杀死了他,并在六年后娶了嫂嫂惠乔。这却让哥哥的阴魂再也忍耐不住,回来找弟弟报仇来了。他不但上了弟弟的身,还悄悄取走了弟弟的肾脏! 外面的流言蜚语阿贵依旧不闻不问,埋头干活,只是脑袋比以前埋得更低了。 四,突如其来的灾难 有人信邪,警察可不信。他们决定一查到底。却又无从下手。就在这时,惠乔出现在了警局。 原来,惠乔天天在家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了一丝线索。她告诉警察,那个算命的张阿婆看到阿贵的照片时多次提到过扬州。 警方得到这个线索后,立刻派人去扬州,对各大医院进行了一番调查。结果让人大跌眼镜──六年前,阿贵就是在扬州的一家大医院做的肾脏摘除手术!原来那个需要肾脏的患者就是扬州人。而那个捐出肾脏并得到重金的不是哥哥阿富,而是弟弟阿贵! 有意思的是,警方还调查出,六年前,张阿婆的老公因为肾不好,就住在阿贵捐肾的这家医院!阿贵曾经到处打听卖肾的价钱,张阿婆见过他,可是却出不起买肾的钱,一直熬到了最后,老伴还是去世了。因此,张阿婆不仅认识阿贵,而且还对他印象深刻!一看到阿贵的照片,她马上就认出了这个曾经到处卖肾的男人。 可是,阿富六年前怎么会莫名其妙失踪了呢?他不是说要去卖肾换钱救老母亲的命吗?末了末了,怎么还是弟弟去卖肾了呢? 这时,另一路人马带回了新线索。这一路人马的任务是调查阿富的下落。整个事件就像个谜团,被层层揭去外衣。 大家的猜测没有错,阿富早在六年前就死在了异乡扬州。在阿富离开家的第二天,他就死在了扬州的一家小旅店突发的一场火灾中! 当地居民对那一场可怕的火灾记忆犹新── 那是一个盛夏的午后,小旅店的厨房师傅午后犯困,忘记把炉子封死,结果引发一场大火,阿富当时正好住在那家旅店,而且房间就在厨房隔壁,可能被困在房间里面无法逃脱,就这样白白丢了性命。 那场大火,真的仅仅是一场意外吗? 扬州的小旅店里,拿着阿富照片的老板描述着六年前的往事:“六年前和他一起来住店的还有一个人,着火的那天下午他一个人出去了。” 警察递上了阿贵的照片:“是不是这个人?” 旅店老板接过照片:“对对,另外一个人就是他!其实啊,着火的时候我们拼命在外面敲着脸盆喊,别人都跑出来了,就厨房隔壁屋的那个人没跑出来,被烧死了!按说当时那么大动静,就是睡着了也会被吵醒啊,怎么会跑不出来呢?” 老板想不明白,可警察已经什么都想明白了,一切豁然开朗。他们很快逮捕了阿贵。 五、最后的职责 阿贵跟着警察离开的时候眼中竟是透亮的,隐隐中带着一丝解脱般的快乐。 在整个问讯过程中,阿贵有问必答,没有任何犹豫。 “阿贵,你哥哥被烧死的那天下午,你在哪里?” “我在医院卖肾。那时候,我哥在旅店里睡着了。” 警察大喝一声:“睡着了?为救你妈的命,你哥宁愿去卖肾!他怎么可能跟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去医院卖肾,自己在旅馆里睡觉?我看你是为了娶嫂子,所以才害死哥哥的吧?” 阿贵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我嫂子比我整整大了十岁,我怎么会为了嫂子杀死我哥呢?你们不能这样冤枉我。” 警察反倒被阿贵给问住了,一下子答不出话来。 “不过你们说得没错,我哥哥是我害死的。” 阿贵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多年积压在心里的痛苦、委屈和自责就像山洪一样暴发出来,“六年前,我妈在医院里躺着,需要一大笔钱救命。我哥说要去扬州卖肾,我拗不过,只好跟着他。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哥去卖肾,他有老婆孩子要养活,少了个肾,以后怎么干活养家啊?要卖肾也该我卖!可我知道我哥不会答应。那天下午,我悄悄在他饭菜里放了很多安眠药…… ”我想在他睡着时去把肾给卖了。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就是因为那些安眠药,哥哥居然活活给烧死了!呜呜……本来我也不想活了,可是我妈、我嫂子和天毅怎么办呢?他们可是我哥最在乎的人啊! “为了赎罪,我决定这辈子要替哥哥活着,替他赚钱养活嫂子和孩子。” 在场的警察震惊了:“所以你执意要娶你嫂子,刻意模仿你哥,你是让自己替他活着?” 阿贵点点头。六年来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痛快过,这个秘密折磨了他整整六年! 现在,他终于可以解脱了。 ...
武汉解放后,大量国民党潜伏特务、散兵游勇、帮会组织、惯匪、烟土贩子等反动势力,对新生的人民政权极端仇视,疯狂地进行投毒、放火、暗杀、爆破各种破坏活动,社会治安形势十分严峻。 新成立的武汉市公安局警力严重缺乏,留用了一部分无劣迹的旧警察,负责交通秩序和一般治安案件;还从部队抽调一批精干的侦察干部充实进来,专门缉捕匪特和大案要案的侦破。 我大伯卢长海和战友曹顺发,从四野保卫部调往公安局后,负责抓捕国民党军统特务肖金鹏。这个臭名昭著的反共老手曾收买叛徒,破获了中共武汉地下市委,杀害了副书记谭欣华等数位革命志士。解放前夕,这个杀人魔头奉军统头子毛人凤指令潜伏下来。 两人开始从肖金鹏的关系人中寻找线索,都说解放后没见到过他,有人说他逃到了台湾,还有人说他已经被打死。要在这个庞大、拥挤的城市里,挖出这颗“定时炸弹”,无异于大海捞针! 案子像一座大山沉重地压在大伯的心头。 这日晚,大伯心情焦躁地独自漫步在长江岸边。这时,走过来一个戴礼帽穿长衫的中年人,低声道:“同志,肖金鹏与他的小老婆金银花有联系,这个女人如今住在汉口吉庆胡同……”他说罢就转身消失在夜色里。当时,国民党特务活动猖獗,不少举报人害怕报复,不敢留下自己的姓名和地址。 大伯一头雾水,自己身着便装,对方怎么知道自己身份,情报又是否准确? 第二天,大伯和曹顺发在那里果然找到金银花。这个年轻女子拖着一双绣花鞋,懒洋洋地打开院门,对公安登门似乎早有心理准备,爽快地承认与肖金鹏的关系,只是说解放军进城后就没再见到他。 局领导听过汇报,指示要抓住这条线索不放,要告诉那个提供线索者,我们会保证他的人身安全,请协助公安机关尽快抓住匪特。 大伯和曹顺发分成两班,对金银花住宅昼夜监视。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她除了买小菜、逛百货商店,几乎不与外界接触,案情毫无进展。 这天晚上,在一条小巷里,大伯又遇到那个戴礼帽的中年人。他说:“昨天夜里,肖金鹏从金银花院内偏房里拿走了炸药!” 大伯头“嗡”的一声炸响,倒吸一口冷气。他正准备询问详细情况,眼前已空无一人,举目四望,附近也不见人影。 回到公安局,大伯把中年人说的话告诉了曹顺发。 “我昨天夜里监视时,没有发现任何动静呀!”曹顺发听说后,脸都白了,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大伯轻“哦”了一声,眉头锁紧了。 局领导连夜听取汇报,当问到情报来源时,大伯说了与那戴礼帽中年人的奇遇。 “咳─”在场的人一拍大腿,“搞的什么鬼哟,你是不是急着破案,脑子出了毛病?” 大伯虽觉得此事不可思议,但坚持说这不是幻觉,要对金银花住宅进行秘密搜查。 后半夜,公安人员以查户口的名义进入金银花家。利用她在正屋接受询问的机会,大伯带领侦察员迅速进入偏房搜查,果然在壁橱里找到了美制“TNT”炸药,已经被人取走了一部分。他们怕打草惊蛇,悄然退了出来。 事实证明情报是准确的。可那个中年人又是谁呢?从他对敌特行踪了如指掌的情况看,不像一般的目击者,很有可能是肖金鹏手下的特务,认为替国民党卖命前途无望,有意弃暗投明。如今共产党掌权,公安局设有旧军警人员登记处,向政府坦白自首,协助抓住肖金鹏立功受奖,何必搞得这样神神秘秘? 这天夜里,大伯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进入梦乡。这时,一声轻微的推门声把他惊醒,只见那个中年人进来说:“革命队伍里出了叛徒!” 大伯闻言大惊,呼地坐起身来,面前空无一人,才知道是做了个梦。 ...
我所出生的村子三面环山一面环水,听上去好像很不错的样子,实际上非常偏避,交通也非常不方便。自打我上小学的时候,就得徒步行走七八里的山路,去镇上我们这里唯一的一所希望小学。 而上中学的时候就更远了,要多了将近二十里的路程,虽然都配备了自行车,那个时候是有晚自习的,而我们却是跑校的。每次回家的时候就已经很晚了,而且山路不好走,尤其是在下过雨之后。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之后,我们终于住校了。 那天晚上,因为一道题的争论,我跟壮丰、初发走的比平时还要晚。那一天刚好下过雨,山路比平时要难走得多,没一会的功夫,自行车挡泥板里就塞满了泥垢,自行车根本就蹬不动了,没办法,我们只能清理了泥垢之后,慢慢的推着自行车走。 刚开始的时候,是没有什么事情的,然而,就在我们途径一片长满了荒草的土地的时候。忽然,只听见本来很是安静的山谷里响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 那好像是女人呻吟的声音,更像是女人叫床的声音,但我们当时可没那心情细究,我当时是害怕了。 然而,就在我们愣神的功夫,瞬间,那个声音从整个山谷回荡的声音变成了在我们刚刚经过的右手边上的土地里响起。 我们当时也是起了好奇心了,突然就想去看看到底是谁在那里,该不会是真的有人在田地里做那事。 于是我们三个把自行车放在了田地边上,就壮着胆子走上了斜坡,走进了那片田地里。可就在这个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个声音突然又变成了在上一阶田地里响起。 我当时就觉得不太对劲了,就说:“咱们走吧!我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啊!”初发也附和着我说要走。 可当时壮丰就来劲了,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转过头来,冲着我俩就说:“要走你们走,我要去瞧瞧到底是啥人在做那事。”嘿嘿笑了两声也不理会我俩,自顾自的就往上走。 我们两个当然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往上就走,当时就冲过去要拉他回来,可他跟着了魔似的,非得到上面去看看。没办法,谁让我们是朋友呢!我们两个就陪着他往上走。 但诡异的是,当我们好不容易上了那阶田地的时候,那个声音突然又跑到了下一阶田地里。 这个时候我们三个都害怕了,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一定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也不管什么声音了,我们慌不择路的就往回跑,就在我往回跑的时候,突然觉得一阵阴风从我身边刮过,我不自觉的打了一个激灵,跑得更快了,连自行车我们都没顾得骑。 在我回到家里后,我就把这事跟我妈说了,把我妈吓得浑身把我摸了个遍,直到确定我确实没什么事,他才放下心来。 可是我没事就不代表别人没事,初发当时可能没有什么事情,但是壮丰问题就大了。 初发刚回家的时候还没事,可到了后半夜就开始胡言乱语,痴痴傻傻的,到了后来,更是吵着闹着要自杀,搞得整个村子都炸了锅。壮丰他妈担心的哭天抹泪,为了防止壮丰出事,村里一大群人正追着壮丰四处乱跑,我就在追捕的队伍里,村里乱得是一阵鸡飞狗跳。当时我离得他较远,我只瞧着壮丰跑得很快,上窜下跳的,翻墙跃沟,那是一个了得,估计飞人博尔特也跑不过他。 而此时他的身后紧追着一大群村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边紧追着,一边还大喊着抓住她,快抓住她。那些追赶壮丰的人群里,还有着不少人手里还拿着粗壮的麻绳,显然是想把壮丰抓住的时候把他给绑了。 终于在经过一番围捕之后,总算是把壮丰给堵住了,我也围了上去,当我一看到壮丰的正脸的时候,差点没把我给吓死,因为他不是壮丰!不对,但他又是壮丰,或者说只是他的脸不是壮丰。确切的说,此时壮丰的五官及其表情,看上去不再是之前那个壮丰了。 只见此时的他,五官早已扭曲变了样,啄着嘴,五官缩成一团,两只眼珠子不停的左右乱转着,神情怪异。 怎么说呢,这种扭曲的五官根本就不是人能做到的,一副尖嘴猴腮的样子,打眼一看,这哪里还是壮丰呀,分明就活脱脱像极了一个刁钻的恶妇嘛。 此时的壮丰对视了我一眼,冲着我嘴角一咧,桀桀的阴笑了起来,一抹阴邪的笑意挂在脸上,他的样子在月光下显得份外诡异。 一看到这里,我心里暗叫了一声糟糕,壮丰这他娘的一定是撞邪神了! 刚好这个时候,有人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吓了我一跳,我转头看去是初发,他跟我一样,脸上一副惊惧的表情。 就在他想跟我说些什么的时候,就瞧见我们村里拿着麻绳的那几个壮劳力,上去就要去绑壮丰,眼看着快到壮丰近前的时候。 壮丰突然就跟发了疯似的双手挥舞着大叫了起来,嘴里含含糊糊的不是很清楚,但我依稀听得出像是在喊,你们都去死之类的话语,最重要的是他嘴里发出的是女人的声音。 我登时就炸毛了,脑子里嗡的一下就响了起来,想要近前去绑壮丰的几个壮劳力也愣住了。就在这愣神的功夫,壮丰突然又跑了起来,冲着我这边的位置就冲了过来,我当场就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也就在此时,突然我就听到有人喊,快抓住他,别让他跑喽!眼看着壮丰快到我近前的时候,村里的几个壮劳力赶了过来,一把把他给摁在了地上,七手八脚的把他给捆上了,而那个时候我还没回过神来。 就在壮丰被绑上的时候,人群里走出了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婆,村里人都叫她九婆。我就看着她走到壮丰身前,一上来就是破口大骂,总之什么难听就骂什么,而壮丰那里我明显看到他好像有些害怕,确切的说是附在壮丰身上的东西在害怕。 接着,我就看到九婆好像拿出了类似于圆盘类的什么东西,这个时候我看到壮丰脸色大变,身子就如同筛糠似的抖动个不停。 然后,就只听见壮丰嘴里发出伊利哇啦的声音,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九婆也伊利哇啦的回应着,看上去他们好像是在对话。过了没多长时间,他俩就不说话了,我就看着壮丰好像是晕了过去。 后来我才知道,那时候那个东西已经走了,而当壮丰醒来的时候我们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他一脸的茫然,好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而至于缠在壮丰身上的东西的身世,当时的九婆只是解释说不是本村的,具体也没再说些什么,而我也没敢再去问。 村头的那片田地,每逢夜晚的时候我从那里走过,那个声音不自觉的浮上心头,我就会感到浑身一阵发冷,心有余悸,直到现在想起,我还有些不寒而栗。 ...
001尸人 墓道被一扇青色的石门封得严严实实,耗子将手放在石门上把脉一般摸索着,试图找到打开石门的机关。 这时一阵轻微的响声透过石门从里面传来。我和耗子一怔,急忙将耳朵贴在石门上仔细聆听,这声音好像是有人在里面用手叩击石门。正感到诧异,“咚咚咚”的一阵轻微的叩击声忽然变成了激烈地撞击声,惊得我和耗子同时向后退开。 果然是一座诡异的古墓。 两周前,耗子找到我,说他最近得到关于一座古墓的信息,强调说这座墓不一般,近期有一帮盗墓贼下墓倒斗,但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听完耗子的话,我有些犹豫,考虑该不该冒这个险。耗子竭力动员我下墓,说墓内肯定有世间罕见的陪葬品。就这样,我在耗子的鼓动下决定冒险赌一把。 “咚咚咚”,撞击石门的声音更响了。耗子拔出刀,眼神凶狠地躲在旁边。我掏出自制的土枪,对准石门扣动扳机,石门剧烈晃动了一下,引发了开启的机关,门缓缓地开了。 一个人出现在我们面前:只见他目光呆滞,神色木然,眼眶处有一条刀痕。 “大疤眼!”我失声叫道。大疤眼是盗墓圈里赫赫有名的人物,和我有些交情,他怎么跑进古墓里了? 大疤眼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好像根本不认识我和耗子。我注意到大疤眼的脑袋紫黑淤青,刚才应该就是他拿脑袋撞击的石门。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时,大疤眼僵硬地转过身,向墓道里面走去。我和耗子急忙跟上,走了十几米后,我看着大疤眼走路机械的样子忽然明白了:原来大疤眼变成尸人了。 尸人也叫活死人,处于阴阳之间,魂魄尚在,身体如同行尸走肉。我和耗子一声不吭,远远跟在大疤眼身后,由于徘徊在古墓里面的鬼魂或戾气往往会依附在尸人身上,所以我们不敢靠得太近。 眼下,大疤眼成了一个很好的向导,或许他能让我们少走一些弯路,尽快找到主墓室。 大疤眼忽然扭头,冲我和耗子痴痴一笑。他出事的时间应该并不长,意识中尚残存一些生前的记忆。 002异变 脚下突然一滑,身体向下迅速坠落,我暗叫不好,大疤眼把我们带进陷阱里了! 身体落地的一瞬间,我就势打了几个滚,爬起来一看,原来这是一间密室。周围灰蒙蒙的,好像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黑雾。 耗子从不远处爬起来,朝我走过来。这时,黑暗中某处蹿起了黄色的火苗。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尊两米多高的祭祀铜鼎,周身散发着柔和的精光,上面镂刻着线条状的符咒。我和耗子踮起脚尖朝鼎内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只见里面全是鲜红的血浆,中间是一个婴儿大小的头颅,脑袋上被挖了一个洞,从里面“咕嘟咕嘟”地冒着血泡,火苗从洞中向外蹿出。 我和耗子刚要把目光移开,鼎内的血浆里忽然伸出了一只小手,五指张开,徒劳地挥舞着。随后,四周突然冒出四个女婴,一个个从血浆中站了出来,争相啃噬中间的头颅。 这时,我忽然感到有些头晕目眩,心知不好,急忙跳向了一边。 “咕咚”,耗子一头栽倒地上,脸上肌肉急速抽搐几下后,嘴里冒出了白沫。 我赶紧把耗子拖到旁边,从包里找出一粒药丸塞进他的嘴里。片刻,耗子缓缓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我,好像我成了一个陌生人。 我倒吸了一口气,这个墓果然凶险异常!刚才要不是我屏住呼吸有所防范,倒在地上的就不是耗子一个人了。 “耗子!耗子!”我把耗子从地上拽起来,连叫两声,却见他仍是眼神迷离,马上“啪啪啪”扇了他三个耳光,希望他能赶快清醒。这个地方一秒钟都不能多呆。 耗子终于有所反应,朝我点了点头。 “跟在我身后,快撤!”我率先朝有亮光的一处迅速走去。没走几步,四周忽然涌出一团淡淡的烟雾,怪怪的味道钻入鼻孔,涩中带些微甜,还有说不出来的腐臭。 这时,我眼睛一花,眼前一切都瞬间消失了。我发现自己身在一片空旷的原野里,月光幽冷如霜,不远处是一片鬼气森森的树林。林中突然冒出泛红的妖雾,背后有个幽灵般的物体迅速地向我接近着。我紧张地扭过头来,却是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在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不对!我一定陷入了某种幻觉当中,我用力咬破舌尖,一切恢复了原状。这时,烟雾已经将整间密室都弥漫了。 我赶紧取出防毒口罩,才刚戴好,就有一阵劲风从脑后扫来。我赶紧低头,但还是晚了一点儿,只觉得头皮一麻,头发连带着头皮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削掉了一片。 我迅速闪到旁边,转身一看,竟然是耗子用刀在背后偷袭我。 “耗子,你他妈疯了?” 耗子完全不理我的话,继续挥刀向我扑了上来。此时,烟雾更浓了,即便我戴着防毒口罩,也隐隐能闻到一丝苦涩的味道。我知道这是墓主特意用毒气设的机关,耗子反常的举动肯定与铜鼎毒气有关。 我身上带着枪,却不能对自己的弟兄下手。耗子一刀接一刀地对我痛下杀手,我只有左蹦右跳地边后退边躲闪。 “咣当”一声,我的脚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跌倒在地。耗子挥刀剁下,我连忙就地打滚避开了致命一刀。“咔嚓”,这一刀劈中一个长方形的物体,由于近在咫尺,我看清这是一口棺材,棺身正面用红色线条绘了一个婴儿的头像。 陷阱早焦么会右棺材?我脑子里刚闪过这个疑问,就见一缕暗红色的血液从刀劈中棺材的裂缝处缓缓流了出来。 005头颅带路 翟小五的脸色由惊恐变成了愤怒,转身看着祭祀铜鼎,气道: “我翟小五大大小小的凶险也经历了一些,但从未见识过如此邪恶的手段,实在是可恶之极!”他边说边从我手里抢过手枪,对着铜鼎不由分说扣动了扳机。 “轰隆”一声,铜鼎应声倒地,血浆“哗啦啦”地淌满一地。四个婴儿在血浆中翻了几个跟头后纷纷站起,张着小手向我们跑了过来。 我和翟小五看得头皮发麻,转身就跑。不知是谁在暗中踢到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皮球般向前快速滚动。我追上一看,竟然是耗子的脑袋,他的死相实在是恐怖之极。 我不忍心再看耗子的脸,目光刚要移开。突然发现他的嘴巴微微动了动,眼皮竟然眨巴了两下。紧接着,耗子的头颅向另一个方向滚去。 “赶快跟上!”我边招呼翟小五,边跟着耗子的头颅向前跑。耗子刚死不久,脑神经还处在短暂的兴奋状态中,他的魂魄尚在阴阳之间徘徊,这时候的思维意识是最有灵性的。或许,它能引导我们逃离陷阱。 耗子的头颅在地上滚动一段距离后,接连拐了两个弯,终于领着我和翟小五逃离了陷阱。不过,它并没有引导我们向出口方向撤退,而是朝着幽暗的墓道深处滚去。耗子生前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即便死了,大脑残存的记忆也让它继续去找寻这座古墓的主墓室。 终于,耗子的头颅停止了滚动。我眼里泛起泪花,它已经尽到职责,完成了带路的使命。我俯身将头颅捧在手中,小心翼翼地放在墓道一边。耗子心愿未了,接下来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凶险,我和翟小五都没有理由退却! 006子母煞 沿着刚才前进的方向,我和翟小五顺利找到了主墓室。幽暗的墓室内弥漫着一层淡淡的烟雾。我正用目光搜寻棺材,忽听翟小五声音发颤地说: “有、有个小孩!” 我听得头皮发麻,四下看了看,疑惑地对翟小五说:“你是不是看花眼了,哪里有什么小孩?” “不会错的,刚才有个小孩从我身边跑到前面去了。”翟小五伸手朝前指去,目光随着看去,靠近墓室西北角位置出现了一口泛着微光的棺材。 我和翟小五走近棺材,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是面露喜色。制作棺材的木料经过特殊加工,呈半透明状。通过棺板能够清晰地看到棺内躺了一具女尸,身穿金线银丝混合织成的丝袍,脸上蒙了一层纱布。 我们的目光很快转移到女尸旁边,几十件闪着晶光的玉器整整齐齐摆放着,每一件都造型奇异。 “哈哈!”翟小五控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伸手抚摸着棺材,激动地说, “终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真是不容易啊!” 这时,女尸的嘴巴微微张开, “咕嘟”一下,竟然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液。 我吃了一惊,不由地向后连退两步。棺内女尸的嘴巴越张越大,血也越吐越多,好像体内储满了血液,刚才被意外地诱发出来了。 “小五,快离开棺材!”我突然意识到不对,急忙冲翟小五喊道。 翟小五仿佛没听见我的话,两眼痴迷,双手紧紧贴在棺身上,到处摸索着,试图找到打开棺材的机关。 血从女尸嘴巴里汩汩冒出,很快储满了厚厚的一层,女尸的身体渐渐漂浮起来。翟小五仿佛着魔一般,张开胳膊,两手抱住棺材,喉咙处发出“咯咯”的声音,脸上露出傻傻的笑意。 “小五,你怎么了?”我话音刚落,只见背对女尸的血浆中“扑通”了几下,一个肚皮上围着红布兜的男婴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我心中一凛,大着胆子扫了男婴一眼,只见他的额头处贴了一枚铜钱,被一根灰白的骨针固定着。男婴伸出小手,指向翟小五,眸子里射出怨毒的目光。 子母血煞!一股冰冷的寒意透过我的脊背,我感到浑身发冷。子母血煞是一种令盗墓者心惊胆战的防盗机关:先将女尸体内储满鲜血,然后把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放在棺材里面活活窒息而死。婴儿的魂魄被铜钱和骨针控制,盗墓者一旦触及这种特制的棺材,身上的阳气会激活婴儿的魂魄,同时也诱发血液在女尸体内从口中向外涌出。无辜生命产生的怨恨之气遇到血液后,将变成邪恶无比的煞气,会瞬间将靠近它之人身上的阳气吸尽。 大疤眼变成尸人一定与子母血煞有关。可以推测:大疤眼成功地避开陷阱后找到了这里,他看到棺材里面的玉器后,并没有像翟小五那样迫不及待地将手伸过去,而是站在棺材旁边冷静地端详了片刻。即便这样,经验丰富的大疤眼也未能全身而退。 007挡路者 翟小五的眼神由痴迷转为呆滞,两手紧紧抚摸着棺身,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小五,赶快退后!”我着急地冲翟小五大叫,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拽他的胳膊。谁知,我的手刚碰到他的胳膊,一股阴寒的气流迅速透过我的手臂传到身上,猛地打了个寒战后,我赶紧将手缩了回来。 翟小五忽然转过脸,伸出左手,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冲我傻傻地笑了笑,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根本就来不及躲避,鲜血喷到我脸上,我感到面部发痒,眼前一片模糊。翟小五的五指死死扣紧我的胳膊,指甲刺破皮肉,我顿时有种麻酥酥的感觉。 我咬了咬牙,掏出匕首对准翟小五的左手狠狠地剁下去。为了自保,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如果不当机立断,我将会成为子母血煞的牺牲品。 翟小五的左手被锋利的匕首齐生生地斩断,我转身向墓室外跑去。跑出墓室没多久,我就感到不妙,胳膊上被翟小五抓破的地方开始变得奇痒无比。抬起胳膊一看,五个指甲留下的印痕隐隐发黑,顺着抓破处正向周围慢慢扩散。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抓起匕首,咬牙将已经中毒的皮肉硬生生地剜了去。剧烈的疼痛让我昏死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墓室外面的墓道里。四周静得出奇,幽暗的墓道中泛着微微的红光,气氛显得特别诡异。 必须抓紧逃离这座古墓!我迅速从地上爬起来,伸手试了试气流的方向,撒腿向前面跑去。 连续拐了几个弯后,墓道突然变得狭窄起来,仅能容许一人通过。我担心中了陷阱,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看着脚下,走了几十米后,前面忽然闪出一个人来,挡住了我的去路。 对方不声不响地立在黑暗中,似乎对我充满了敌意。我急忙打开手电,光柱落在对方脸上,我大吃一惊:这不是大疤眼吗!只见他依旧面无表情,神色木然。但我注意到他的额头处已经发黑,脸上的肌肉在微微颤动。 如果不是大疤眼将我们带到陷阱里,耗子就不会丢掉性命!想到这里,我恼恨地叹了口气。 突然,大疤眼迈开两腿,抬起胳膊,扬起双手向我走了过来。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深深吸了口气,攥紧手中的匕首,迎着对方走了上去。昔日的朋友,此时不可避免地要进行一场你死我活的搏杀了。 锋利的匕首穿过大疤眼的胸膛,它身子摇晃了一下,猛地张开胳膊死死地抱紧了我。我忽然明白过来,匕首可以对付正常人,但是对尸人来说根本不起作用。 我努力了半天还是无法挣脱,情急之下,迅速挥动匕首连续剁向对方的胳膊。这时,大疤眼突兀地张开嘴巴,一下子咬住了我的脖子。一股阴冷的寒流从上到下很快贯穿我全身,我脑子一片空白,眼前变得蒙咙起来。 我的心顿时坠入冰窟,全身颤抖起来,大脑最后的一丝记忆提醒我:像大疤眼一样,我马上就要成为下一个尸人了。 ...
早年间,有个叫冯勉的读书人,及第留京一载,而后,到地方任职,辖管一方,执宰县郡。因出身贫苦,上任后,见识了花花世界,渐而忘却初衷,将那圣言教诲抛在脑后,徇私枉法,慢慢得心应手,任职四年,贪墨甚多。 又用这些钱财,疏通关节,打算再往上爬几阶。 在静候调职期间,想到家中高堂,自从抵京至今,已有五载未见,冯勉就藉此机会,衣锦归乡,探望父母。 经数日长途跋涉,在炎炎暑时,回到位于山麓的家里。 父母一见儿子回来,喜出望外,拉着冯勉的手,左瞧右看,冯父更是热泪盈眶,说儿子为冯家光耀门楣。 冯勉也是一阵感叹,母亲明显衰老了,但父亲没什么变化,似乎比自己离乡前还年轻了少些。 四邻乡亲,闻讯赶来,冯勉早有准备,将购得的礼物分与宗亲诸人,以博美名。 忙碌两日,拜会完毕,冯勉才算彻底有空。 到了午时,坐在昔时读书的房间,闭目养神。 这时,冯父进来,拎一壶清茶,父子两人又闲谈半晌。冯勉无意中提到父亲越发年轻,冯父嘿嘿一乐,说道:“勉儿你自小老实敦厚,不会说谎,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一定错不了。这几年,不仅仅是你,几乎是所有熟识的人,都说我返老还童。” 接着,压低声音道:“我觉得吧,可能跟前年那次上山经历有关。” 前年仲夏,冯父带着猎狗,山中狩猎。白忙半天,一无所获,天气又热,一人一狗,正在休憩,却闻得一阵打闹,抬头一瞧,只见两只顽猴,在树上你追我撵,时不时撞到一起,抓上两把,乍然分开,又继续追赶。 两猴打得眼红,亦不理会冯父,冯父饶有兴趣地盘腿观斗,其中一只前额有白毛的猴,明显壮上一圈,这猴子极易辨认,之前冯父就见过几次,几乎每回都看到它在打斗。 剩下那猴,不甘示弱,斗了几十回合,两猴吱吱乱叫,抱在一处,从树上跌下,竟坠下了山崖。幸尔下方三丈,有处涧溪,双猴沉入水中,少顷又浮出,却见一缕缕黑渍从猴子身上流出,一时,它们忘了打斗,似是极享受,在这溪水里泡了良久,心满意足离开。 冯父看在眼里,却不知这猴儿为何会流出墨水一般的黑渍,此刻,更觉躁热,就沿着山崖突起,来到这片溪潭,脱衣跳入,那老狗也欢叫一声,窜了下来。 初入溪水,但觉心坎忽地被打开了,似乎世间一切都无关紧要,溪水过胸,他低头一瞧,竟然也看到一股股黑水从胸中流出,溶入溪水,瞬间消失不见,之前不快,一扫而空。 全身三万六千毛孔,全然张开。 浸泡良久,冯父上岸,畅快归家。 “自此,为父感觉像换了个人似的,”冯父继续说道,“次日,我专程再来到这山涧,却发现溪水竟然干了,真是怪哉,而接下来不仅仅是我,连那日一同泡泉的老狗,性情也温和起来,再见陌生路人,也不吠了,之前,村里群狗,数它最凶哩,为父左思右想,认为那山涧溪水有濯心之效,不管人畜,经它那么一泡,各种不快从心坎流出,全都没了影子。” 父亲讲得一本正经,冯勉也不好多说什么。 讲到兴头,冯父接着说:“本来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哪知去年夏时,我又路过该地,再次发现溪水灌满洼处,于是又下去美美地泡了一通,翌日,还拉你母亲来呢,可惜,山涧又干涸了,前后这么一联系,为父掐指一算,前年泡泉之日,与去年居然是同一天,也这是说,这山溪每到六月初六这日,就会涌水,过期则涸,妙着哩。” 说到这里,一拍大腿,“哟,六月初六,不就是明日吗?勉儿你这次回来的正好,赶上泉涌日,明天,为父带你去泡这山溪,将你母亲也带上,经这山溪一濯,百忧皆无,人心就会自在,你娘也会像我这般,越活越年轻。” 冯勉哪信这个,但父亲既然开口,不愿扫他兴致,同意第二天找觅泉水。 次日一早,冯勉带着两名随从,和父亲入山,冯母不愿出来,冯勉就让左右拎了两只木桶,好盛些溪水,给母亲捎回。 众人来到山溪,冯父一指下面,呵呵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又涌水了。” 下去之后,两个随从先灌满木桶,然后和冯氏父子一并跳入这山溪中。 也是奇了,除了冯父,余者三人,俱是心坎流出乌黑墨渍,那冯勉流得最多,几乎将这整个溪涧变成砚台,黑压压臭不可闻,随从和冯父皆掩鼻屏息,不过,也就是几息功夫,溪水又变回碧清模样。 冯勉目瞪口呆,只能喃喃道:“这个,这个,”正如父亲所言,心头污渍祛除之后,舒坦之极。仿佛一个常年禁锢在狭小洞穴里的人,突然山崩地裂,眼前豁然开朗,清风徐拂,送来鸟语花香…… 众人泡好后,将溪水担回家,然而等冯母夜里也入水浸泡时,却失了功效,一点用也没有。大抵是这溪水一离开原地,就变味了。 冯氏父子大叫遗憾,只能再待来年。 两日后,冯勉辞别父母,重回仕途。 又过半载,到了冬月。 这天,山村来了一个术士,冯父杀鸡款待,相谈甚欢,两人推杯换盏,至酣处,冯父将那山溪之事说给术士听,术士闻言,央求冯父带他入山,一探究竟。冯父点头答应。 两人顶着朔风,一路前进,术士边走边指指点点,似是画符一般。还未到山洼处,术士就指着这个方位说道:“兄长,我猜猜,那里一定就是你说的异溪了。” “厉害,居然被你看出来了。”冯父伸伸大拇指。 术士说道:“来此途中,我不断算计此山地脉,发现灵气朝一处汇聚,形成一个自然法阵,造化之工,如斯奇妙。说得太偏,怕兄长不理解,我就简单点说,这道山脉,灵气盈然,若把它喻成一个人,那么这山洼处就是人心所在,山川寿命绵绵悠长,这心脉恰好一年跳动一次,赶在六月初六,每跳动一次,就会灵力迸发,聚气成溪,人畜入溪浸泡,必将各种琐念杂想洗涤出来,劣猴变良猿,恶徒变善人,造化之工,着实是妙。” 冯父拍掌道:“听您一席话,胜过十年书,咦,我那勉儿被这溪水泡过之后,以后该是前途无量了。” 哪知术士皱眉道:“令公子危矣。” 果然,未几日,传来冯勉入狱的噩耗,连年都没有过完,不明不白,死在监牢。 正如那日术士感叹,而今世间,妖邪当道,你若良善,免不了受欺吃亏,那仕场更是艰险,个个凶残似鬼,宛如一缸黑得不能再黑的墨汁,似冯勉这类,经过濯心,变成善良之辈,周遭豺狼岂能容你? ...
第一次听说这两个人被暴风雪围困在山上的故事时,我还在读大学。当时我认为那只是流传在我大学所在的阿迪朗达克山区的民间故事。后来,我为了寻找故事真相的线索,曾问过几位大学时的老朋友。多数人都还记得这个故事。但没有一人能告诉我故事的起源。这个故事究竟是谁所写的,今天我仍一无所知。 有两人万万没有想到阿迪朗达克山脉中心遇上了十月的一场暴风雪。他们是查尔斯.卡尔尼和斯蒂芬.埃斯特罗。他们既是共事多年的伙伴,又是亲密的朋友。他们顶着大风在积雪中跋涉,整整赶了一天的路,身强力壮的埃斯特罗年轻一些,搀扶着瘦弱的卡尔尼。卡尔尼早已精疲力尽了。 此刻,夜幕渐渐降落。埃斯特罗突然怀着希望疾呼一声。衬着逐渐暗下去的旋舞着的雪花,一条紧绷着的细细的长线映入他的眼帘。 “电线,看!电报线!” “是的。但通往哪儿呢?”卡尔尼一边咳嗽一边说。“通多远?我真想挖个雪坑睡一觉。” “不,不能这样,”埃斯特罗命令道:“这条线肯定是政府测量队去年春天架起来的。从他们居住的临时棚屋通住北克里克镇铁路终点站。现在我们只要往山上爬就行了。快过来,我们走吧!” 他一边扶着同伴一边鼓励他,穿过密林,往山顶爬去。苦苦挣扎了半小时之后,他们到达了那间小屋。幸运的是,那儿仍存有许多木柴。架子上陈放着一些干玉米棒子。一头被风雪困在树梢上的豪猪在哀叫。埃斯特罗用手枪击毙了豪猪,这样他们起码不至于饿死了。可是卡尔尼正生病,发着高烧。埃斯特罗把火炉生旺,烧得通红之后,将卡尔尼安顿在里屋的床上。 第二天早晨,卡尔尼的病情看来稍有好转。电报机也带来了希望。因为卡尔尼会“发报”。尽管一夜疼痛,身体很虚弱,但他仍摇摇晃晃走到外屋的桌子旁,打开了发报机开关。 北克里克镇电报员收到来自孤山的呼救电报,觉得自己一定是神智错乱了。尽管电码断断续续,但他能理解其大意。电报说有两人在山上被风雪围困了。其中一人已患肺炎。只有乞求上帝帮助他们了。人类已无能为力。现在还不能,暴风雪愈加猛烈了。 24小时后,又一电文嘀嘀嗒嗒从电报线中传来。电文已是狂人的噫语。此刻,小屋正遭到凶兽袭击,遭到白翅膀的天使的侵袭,这些该死的恶魔在风雪中眼睛发出道道凶光。电文在继续呼叫,毫无意义。埃斯特罗已将虚弱的同伴背回到了床上。第二天上午,卡尔尼在清醒时一次又一次慢慢爬到桌子旁,坐在发报机前,发出嘀嘀嗒嗒的摩尔斯电码。但北克里克再也收不到呼救电报了。此时电线已被风雪刮断,信息不通了。 傍晚,埃斯特罗将昏迷的同伴再次安置在床上,掖好被子后出门寻找木柴。返回时他发现卡尔尼面对发报机而坐,表情平静。 “斯蒂芬,”病人轻声说,“斯蒂芬,我知道我很快就要死了。但是,斯蒂芬,”他用炯炯的目光看着他恳求道,“你必须等我确实死去以后才将我埋葬。也许我只是昏迷过去。”他接不上气地还在说,“别,斯蒂芬,别把我活着就埋葬……”他的声音低微下去,如同耳语。 埃斯特罗以悲痛的语调,用同情的目光郑重地答应了他的请求。 埃斯特罗将后来几天发生的事一项一项忠实地记载在他的日记中。那天晚上,就在他炖最后一块豪猪肉的时候,他的病友站起身来爬到桌旁的座位上咽了气。埃斯特罗检查了他的脉搏和呼吸之后,断定他确已死亡。 他用防火铁锹在高高的积雪中刨了一个坑,将尸体放入坑内,做了祈祷后,用雪掩埋了尸体。那天夜里,他做了许多可怕的恶梦。醒了一次,感到透心的寒冷,他认为是由于自己出了一身冷汗所致。 早晨,他爬起床来,去在火炉里加木柴,却发现卡尔尼一动不动端坐桌旁,默默无声,目光凝视前方。 那天全天埃斯特罗都头脑昏昏沉沉,心里充满恐惧,对所发生的事感到无法相信。他没有立刻埋葬尸体,而是到外面踏着积雪寻找食物。夜幕降临时,他竭尽全力不使自己失去理智,重新在浅浅的坑中掩埋了卡尔尼的尸体。他的旅行包内仅存有半瓶白兰地,他把酒都喝完了就躺下睡觉了。 第二天早晨,他凭坚强的毅力才能迫使自己到外屋去,他在门口站了一分钟,全身战栗不已,然后才打开了通向外屋的房门。 卡尔尼如同昨日那样端坐在桌旁。 “我必须保持精神正常,直到最后。”埃斯特罗在日记中写道,“他如果再回来,我知道该怎么做。”他在树林里蹒跚地走了一天,进行着激烈的辩争。也许他是在幻想中看到了什么东西了吧,但他决非精神错乱。也许这些事情是个可怕的梦魇。他回到那间小屋,猛一下推开了大门。 屋内,卡尔尼依然坐在桌旁。 他第三次掩埋了卡尔尼后,那天晚上他真害怕去睡觉。他坐在卡尔尼坐过的空位子对面的椅子上,尽力不让自己入睡。但他逐渐支持不住,脑袋终于耷拉下来。 黎明时分他醒了。在暗淡的光线下,他发现卡尔尼的朦胧身影又坐在他对面的桌旁,眼睛盯视前方的空间。 “上帝救救我吧!”埃斯特罗在日记中这样写道。这是他在日记中写下的最后一笔。 一支由两名森林工人,一名医生和北克里克镇电报员组成的营救小分队拖着疲乏的脚步登上了通往小屋的最后一道山坡。那儿一片寂静,毫无生机。烟囱没有冒烟。一条由深深的脚印坑形成的小道从门口通往在积雪中挖的形状奇怪的坑。医生推开了门,室内寂静无声,寒气袭人。桌子两旁坐着两个死人。 两具尸体的脑袋都被枪弹打穿了。埃斯特罗向前倾倒在血泊中。血迹已冻成冰了。 手枪掉在他耷拉着的右手下面的地上。卡尔尼支靠着端坐在椅子上,睁着双眼,表情平静。 ...
刘栋平时好捉弄人,身边的朋友们都深受其害。 这天晚上,他突发奇想,带了一个小孩子玩的吸血鬼的假牙,还有那种放在嘴里能让舌头变色的魔鬼糖,再就是一把冥币,半夜时分来到市中心的泉城广场。 这个时候的泉城广场已经没有人了。他站到路边叫了一辆出租,是夏利。 夏利刚刚停住,刘栋二话不说,就上了车。坐到了后面,他说:“去泉城广场!” 注意:他当时就在泉城广场! 司机“哦”了一声,开车就走。 刘栋心想:我不就在这里嘛,司机想拉我去哪里? 转念又一想:算了,怕什么,老子哪里不熟? 刘栋趁司机不注意的时候,把那种魔鬼糖吃了,顺便把吸血鬼的假牙放到嘴里。 只要司机一瞅后视镜,就能看见他的那副“鬼样”。 可是,刘栋却发现,司机并不怎么害怕。 “怎么办呢?难不成要掏车费了?” 刘栋正暗自盘算着,却发现司机竟然带他来到了东郊那座名为千佛山的后山。后山有条路,从这里走不用买门票就能上千佛山,当地人都知道,但走这条路上山的人极少,也许是因为这里有很多坟的缘故。 到了那条路后,车子左拐右拐来到一个刘栋没见过的小路上。那条路的三面都是砖头砌的墙,一面是他们来的路,进到这个死胡同之前,他看见路的右边还有一条大概是100米左右的路通向光明的大马路。 司机停到路的尽头,头也不回地说:“到了,下车。” 刘栋偷偷直乐,司机肯定以为他是千佛山后那片荒坟的鬼,才把他带到这里来的。 他一声不吭地下车,在关车门前,顺手把兜里的一把冥币扔向车里。 然后就大步走向“光明的大马路”。 他刚拐过路角,就忍不住捂住嘴蹲下大笑起来。 这时,那辆夏利慢慢地倒车倒了过来,在离刘栋不足十厘米的地方停下了。司机从车里探出头,冲他一乐:“小子,行啊!” 说完,司机就加速冲刚才的小路尽头开了过去。 刘栋当时完全懵了,等他明白了那辆夏利是冲着那个死胡同开去,也就是夏利穿墙而过的时候,整个人都软了。 事后刘栋跟朋友说起那晚的经历时,仍心有余悸:“……幸好当时扔了把冥币,否则……以后可不敢随便吓唬人了!” ...
20世纪60年代,在孟楼村有一个叫孟庆的年轻人擅长捉黄鼠狼。经常在夏天炎热的晚上去坟地里下陷阱,工具用的是一种叫做黄鼠狼拍,大概就是用竹条编制的筛子,下面用树枝支撑放在黄鼠狼出没的地方,黄鼠狼一担进入陷阱触碰树枝黄鼠狼拍便重重的把黄鼠狼扣在里面,只要等到夜里去回收陷阱就可以了。孟庆倒是从来都没空手回来过,捉回来便去集市上卖,一只能卖到两三毛。 有一天夜里,孟庆像往常一样出了家门去往离家不远处的坟场。快要走到陷阱的时候,忽然一阵交谈的声音传入孟庆的耳朵,“咱们的小孩不能出来了,出来一个就被人捉去一个,今天那人再来就不能再让他回去,得把他弄死在这儿。”孟庆一听着实吓了一身冷汗,战战兢兢地走到陷阱旁看到陷阱里有个小黄鼠狼,小黄鼠狼由于扣在筛子底下一直转圈跑。孟庆没有掀开筛子取走黄鼠狼,而是不敢有丝毫停留就跑回了家。 孟庆回家后就生病卧床,家里人也是找遍了附近的看病先生,吃什么药都无济于事。 家人无奈找了神婆婆来看,神婆婆看了一番说是被黄大仙一家给缠了,捉了人家的孩子卖,人家岂能善罢甘休。听了神婆婆的话孟庆赶紧去下陷阱的地方把小黄鼠狼给放了,神婆婆又烧烧纸,替孟庆说说情,方才平息了此事。孟庆的病从那逐渐好转,直至痊愈。 病好了之后孟庆再也不去捉黄鼠狼了,还经常告诫别人黄鼠狼会讲人话,千万不要捉黄鼠狼。 ...
惊蛰过后,南风吹起,春雷震,桃花盛,农家便也开始田间农忙起来了。 张家坡村东有一片红石崖,而这石崖因为崖深幽僻,据说有着无数修炼成精的狐类。 一直以来村人与狐族也是平安相处,互不打扰。 只是,随着近年来张家坡的人丁兴旺,土地就越发的感觉珍贵起来。所以,靠近红石崖边的荒地也便被开肯起来,种上了庄稼。 只是,大约这狐族也感觉到一种被侵扰的不快,也便有些不安分起来。 这天,大队的社员正在田里干活。忽然,两个正在干活的女社员扔下了农具,躺到地上口吐白沫,一下昏迷过去。 众人将二人扶起后,又是拍打又是掐人中,半天二人终于幽幽的醒转过来。 只是醒来后的二人是眼神涣散,神情呆滞。 其中一个猛然挣脱众人的扶持,又唱又跳起来,状若癫狂,全然不是平日的模样;而另外一个则是一个骨碌爬起来,猛然的扯碎自己的衣服,直到露出一身的皮肉,全身赤裸的到处乱跑,这是光天化日下真真疯掉了。这猝然的变故一下惊呆了众人。 毕竟这社员里还是有见多识广的老社员:“哎,这是上邪了呀。赶紧去找陈婆吧。” 一听此话,众人如梦方醒:“对对,赶紧去找陈婆。”这陈婆可是会驱妖拿邪的神人呀。 中午,大队长回到了家。 想想上午遇到的邪门事,他忍不住想着对自己的老婆念叨一下。 却不想,自家的媳妇此时也是目光呆滞,神情异样。 “媳妇,你这是咋了?”看着自家媳妇的怪异,队长着急的问。 “我要喝酒,我要喝酒,我就要喝酒。”媳妇并不接话,只是喃喃自语。 “啥?你要喝酒?女人家家的喝什么酒?再说,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你今天是咋了,媳妇?”队长更是奇怪。 “我要喝酒,赶紧拿给我,快点给我。”队长媳妇见队长一直询问她,并不理她的要求便大声喊起来。 “你是不是病了?今天这么奇怪?”队长伸手往自家媳妇额头摸去。 见队长不理她的要求,她便也是急了。二话不说一把就把上衣脱光,随即便又把裤带解开,把裤子也脱下来,一下赤裸了身体。 “你不给我喝酒,我就丢你的人。”话音未落,人已经是跑出了家门。 “回来,回来,回来,你别给我丢人现眼呐……”稍微愣了一下神,队长便也追着媳妇跑出门去。 这队长媳妇虽然已经生过孩子,毕竟也还是三十不到的人。那身材也是凹凸有致,平日里也是温柔娴静,哪里有过如此的放浪不羁。 赤裸的队长媳妇跑到大街上,看到街心那棵百年的古柳,便是如猴子般的敏捷,只三下两下就爬上树去。 而树上正吊着一口古老的大铜钟,她便是以手代锤轻松的将这大钟敲响了。 那悠远的钟声“当当当”的一声声振响,钟声雄浑,嗡嗡传来,激荡如一股水流,凝聚不散。 村里的人一下就被这钟声吸引到这古柳下来。 看看这越来越多看热闹的村民,队长心里也是一阵阵的恶寒。赶紧去代销点买了一瓶白酒,跑到了树下。 “媳妇,你赶紧下来,别再丢人了。酒就在我手里,你看,我可是没骗你。” 队长媳妇紧盯着队长手里的白酒瓶,下一刻便是“咻”的一下就从树上一跃而下,一把就把白酒瓶抓在手里。迫不及待地打开瓶盖,昂头就将酒往嘴里灌去。 此时,她的眼中只在那无比魔性的白酒上,至于是如何被披上衣物,如何被拉扯回家,她便是不在意。 只是,踏进家门的一刻,一瓶酒已经被喝空了。人也是一下瘫软下来,已经是酩酊大醉了。 众人面对此情景,一下是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最后,也终是觉得队长媳妇这举动奇怪,看来是上邪了。 很快,陈婆便被请来了。撩起队长媳妇的衣服,陈婆便在队长媳妇的四肢上细细的找寻起来。 果然,在队长媳妇的小腿处有一个鼓包,大约鹌鹑蛋大小,高于皮肤之上。 一看到此鼓包,陈婆对众人说:“赶紧拿两根绳子来,再拿一根大号的缝衣针,在蜡烛上烧红给我。” 用绳子把鼓包的两端皮肤扎紧,陈婆拿起缝衣针朝着鼓包狠狠刺去。 “啊…”就在缝衣针刺到鼓包后,队长媳妇的口中发出凄厉的叫声。只是,那叫声全然不是队长媳妇的声音,嘶哑且凌厉。 “说吧,你是谁?”陈婆正色的说。 “哎呀,好疼。我说…我是红石崖狐狸洞的狐二姐。” “你既然是修炼的狐狸,不在狐狸洞中好好修炼,为什么要附在人身上?”陈婆继续问。 “我说,我说。原本我们一族也是过得逍遥自在,你们村人跟我们狐族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是这两年你们开垦的荒地越来越多,我们能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了,所以我们族类就想戏虐一下你们,让你们生活的也别那么逍遥。” “虽然我们村人的做法有些欠妥,但是毕竟你们狐族也不能来骚扰村民,影响村民的生活,破坏生产秩序。尤其你现在居然让妇人赤身裸体的到处乱跑,丢尽了脸面。你这样的做法实属不可饶恕,赶紧说你藏身哪里,否则我就继续用刑了。”陈婆冷哼着。 “我,我,就在出院门后前行五十米的柴垛中。” 很快,陈婆吩咐的村人就在柴垛中将一只酣醉如泥的狐狸抓了回来。 看着还在酣睡的狐狸,陈婆便用针刺了一下小狐狸,那狐狸便是激灵一下抬起头来。那圆溜溜的大眼睛滴溜溜的乱转,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 陈婆看着狐狸,便是又一阵劈头盖脸的训斥。看那狐狸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似乎在认错,训斥完便令人将这狐狸放归自然。 那小狐狸一边走,一边回望,似乎有无比的歉意。先是一步三回头的慢慢走,到后来便是一溜烟如风般的消失了。 而队长的媳妇在狐狸走后也是醒了过来。对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懵然无知。而村里的人对此事,也绝口不提半字。 此后,村子里再也没有发生过有人中邪的事。而红石崖下的荒地再也没人去开垦了。 ...
北宋乾兴初年,京城有一家叫做天香阁的老字号澡豆铺。澡豆碾作粉面,配以各种香料,是富贵人家洗手沐浴的必备品。而天香阁秉承祖上秘方,制成的澡豆粉不仅加了各种名贵香料,还配以珍珠玉屑,珍稀药材,用过之后异香扑鼻,萦绕不绝。连用一个月就能肤脂如玉光净润泽,一直供不应求。 这天晚上,少掌柜俞子兴跟着父亲在料房配料,丫头芸香在门口侍立,守着不让人进来。明明月朗星疏,忽然起了一阵狂风,刮得乌云遮月。一股旋风直冲料房门口而来,风里裹着一对闪烁的绿光,酷似野兽的眼眸。芸香正在诧异,这时一个霹雳打下来,那对绿光扑到芸香腹部,消失不见了。 没想到这事过去不久,芸香居然有了身孕。芸香大惊,她至今尚是处子之身,怎么会怀孕?此事败坏门风,连累天香阁清誉,俞老爷大怒之下将她撵了出去。俞子兴不忍看她流落街头,把她安置在俞家田庄里种植澡豆。芸香呜咽难言,她早对清俊不俗的俞子兴暗生爱慕,但这其中内情任谁也不会信,俞子兴是认定她与人私通了! 芸香在田庄住了几个月,产下一个面目粗黑奇丑的男婴。左手明显比右手要小很多,拳头通常紧攥,掌心一块红色胎记。这孩子来的莫名其妙,芸香却很珍爱,取名天麟,意为天降麟儿。 天麟半岁时,有次芸香抱着他在路边玩,恰逢一家出殡。孝子贤孙正抬着棺材哭着送殡,忽然棺材不住摇晃,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棺而出。众人吓得丢下棺材就要逃跑,这时小天麟忽然伸开左手,一道红光迸出。只听一声怪叫,有个黑影被吸进红光里,棺材这才不动了。芸香吃一惊,这才知道天麟不是常人。 一晃十七年过去,天香阁的俞老爷已经过世。俞子兴接管天香阁以后发扬壮大,与宫里的买办结交,天香阁的澡豆粉成了御用贡品。这时天麟也已经长大成人,只要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他的左手就会不由自主伸开,发出红光,把鬼怪游魂收在里面,化为污血。芸香担心他造的杀虐太多,会遭天谴,终日惴惴不安。 这天芸香正在挑拣澡豆,忽然来了一队官差查封田庄。仔细盘查了雇农,都撵了出去。芸香苦苦追问怎么回事,差役道:“天香阁进贡朝廷的澡豆粉掺有剧毒,张贵妃用了以后浑身红肿溃烂,不省人事。俞子兴已经缉拿归案,关在都察院大牢里,择日问斩。你们雇农不相干的,还是早点离开,免得祸及自身。”芸香大吃一惊,险些晕倒,天麟急忙扶住她。 芸香带着天麟找了一间房屋住下,四处央求打点,终于得了一个机会探视俞子兴。俞子兴一见芸香,面露伤痛之情。芸香追问内情,俞子兴叹息一声,道出原委。原来天香阁树大招风,早就被同行孙大贵惦记上了。孙大贵极善钻营,与宫里新上任的买办陈大人勾结一气。这次的澡豆粉出事,很有可能就是孙大贵和陈大人耍的手段。 俞子兴道:“孙大贵觊觎我天香阁已久,这次勾结姓陈的狗官,一定是志在必得。我人证物证俱无,要想翻案,一定得有他们自首的证词才行。他们又怎么肯自首呢?”芸香含泪道:“公子放心,我一定设法拿到证词!” 芸香回去之后把事情对天麟说了一遍,道:“俞子兴一向对我们照顾有加,这次我们一定要帮他,想办法拿到证词。”天麟面露难色,还是点了点头。当夜天麟蒙面潜进孙大贵府里打探,哪知被孙大贵的护卫发现,一哄而上。天麟寡不敌众,被打得遍体鳞伤,当做贼人送到都察院关进牢里。芸香后悔莫及,天麟左手虽有神力,他自己却不能掌控。何况只对游魂厉鬼有用,陈买办与孙大贵都是凡人肉体,又怎么能奈何得了他们? 芸香想到俞子兴即将问斩,天麟又蒙牢狱之灾,忧心如焚。想起天麟收服的那些报仇的厉鬼怨魂,芸香咬咬嘴唇,暗下决心。事到如今,单凭她势单力薄,根本救不回天麟和俞子兴。唯有化成厉鬼,才能伸冤昭雪了。 一声雷响,未婚女子离奇有了身孕,生下的竟是钟馗座前捉鬼童子 芸香拿定了主意,换了一身大红衣服,盛装打扮,服毒后躺在床上。顷刻间,芸香的魂魄飘飘忽忽离开肉身,穿墙而过。芸香先到孙大贵家里,一见孙大贵就怒火中烧,一刀割了他的头颅,拎着直往陈府而来。陈买办正要朦胧入睡,忽然看见芸香身穿大红衣服,一手拎着孙大贵血淋淋的脑袋,披头散发地站在他面前,登时吓得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苏醒之后,芸香阴厉怨毒地看着他,陈买办体如筛糠,冷汗直下。芸香厉声喝问他俞子兴一案,称有一句妄言就掏出他的心肝吃掉。陈买办但求活命,叩头如捣蒜:“仙人饶命,这都是孙大贵的主意!”当下将孙大贵贿赂他,派人在御贡澡豆粉掺上有毒的花粉药沫等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芸香要他亲笔写下供词,陈买办有些犹豫。芸香瞪视他,忽然眼睛口鼻都流出黑血,四周阴风恻恻。陈买办吓得七魂丢了六魄,唯恐被挖心掏肺,立刻挥笔写了下来。芸香将证词收好,挟持他到都察院击鼓鸣冤。一般鬼魂都惧怕官府正气,不敢靠近。但芸香死时身穿大红盛装,又心怀怨气,故为厉鬼。她一身戾气,直闯进都察院大堂。 芸香自称孤魂野鬼,将事情缘由说了一遍,呈上陈买办的证词。御史大人深为纳罕,快速阅了一遍,责问陈买办:“证词所写俱都属实?”陈买办偷偷看一眼芸香,心中惧怕,俯首认罪。御史大人提审俞子兴与天麟两人,俞子兴一见芸香已非常人,大为惊骇。得知是为了救他,俞子兴不禁垂下泪来。天麟在一旁却面色异常,额上汗水滚滚而下。他用右手拼命攥住左手,极力克制抖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飞出来。 芸香知道将要发生什么,怜惜地看着天麟,道:“我儿天赋异禀,想必是有些来历的。娘不怕被你收服元神俱灭,只担心你杀虐折福,将来没个好结果。”天麟扑通跪倒在地,流泪道:“劳母亲挂怀,孩儿不孝。”说完道出原委,原来这天麟本是天师钟馗座前的捉鬼童子,天生面貌粗黑丑陋。听闻天香阁的澡豆粉有异效,才去趁夜偷取。没想到偏遇到五雷轰顶,怕遭雷击元神俱消,情急之下就钻到芸香腹内躲避,不料居然孕育成胎。掌心的红色胎记就是捉鬼的法器,遇到孤魂野鬼就会突发神力,就连天麟自己也无法掌控。 众人听了惊异不已,俞子兴更是意外。芸香居然真的并无他人,凭空养了一个孩儿。这时天麟再也克制不住,左手颓然撒开,一道红光飞出。芸香一声惊叫,被红光罩个正着,眼看就要被收进去化为血水。这时天麟一把抽出身边差役佩戴的官刀,挥刀斩断左臂,红光遁地一般消失不见了。 天麟疼得倒在地上,芸香哭道:“你自断其臂,丢了神器法力,将来如何回到天师座前?”天麟微微一笑,道:“孩儿虽为捉鬼童子,却自幼孤苦无依。蒙母亲悉心照料,疼爱有加,才过了一段暖心的日子。我便不能再回天师座前,从此堕入轮回,也断不肯弑母负恩。”御史大人动容,道:“如此深情厉鬼,忠义童子,实属罕见。其中情由一言难尽,本官一定禀明圣上,额外嘉奖。芸香,本官一定命人为你超度,人鬼殊途,你且去吧!” 芸香含泪不忍离去,俞子兴道:“你放心,天麟既为澡豆粉而来,也是与我的缘法。以后就留他跟在我身边,我一定会妥善照管,视如己出。”芸香点头。忽然一阵阴风乍起,芸香飘忽退后,眨眼就不见了。 天香阁洗去冤屈,继续承办贡品。捉鬼童子盗取澡豆粉洗面,芸香身化厉鬼鸣冤的事件越传越广,为天香阁的澡豆粉更加了一层神秘色彩。不少人慕名来看,天麟却只是一个独臂的普通后生,此后再也不见捉鬼拿妖了。 ...
我出生在最普通的人家,却从小到大经历了许多不寻常的事情。 我天生就能看到许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我能见鬼。 爷爷是我们村里德高望重的人,他知道我能见鬼,不仅不害怕,还用我挣了很多钱。乡下向来不太平,爷爷会帮人抓鬼。对爷爷最深的记忆就是放暑假的时候和爷爷到邻村驱鬼收钱,爷爷给我买汽水。 长大了,爷爷死了。爷爷不希望我继承他的衣钵,可事实往往不如所愿。 入住新宿舍第一天我就遇到了鬼。 事情是这样的,我找到了新工作,入住员工宿舍的第一天,我就遇到了鬼。 鬼不是随处都有的,那只鬼就在角落里冷冷地看着我。我装作看不到她,毕竟员工宿舍这么多人都住过了,也没发生什么事,我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可那只女鬼不依不饶,缠着我。我下决心要收了她。 可就在我实施这项计划前,那只女鬼“狂化”了,她似乎像受了什么刺激。那天,我的同事帮我搬东西到宿舍,那只女鬼就突然向我冲过来。 “谢特!”我低声咒骂,埋怨这女鬼不能趁我一个人的时候再出来,这下不得不暴露了。 我迅速抽出随身携带的迷你桃木剑,狠狠地刺向了女鬼。 那鬼显然智商比我高,轻轻一躲便闪了过去,还轻蔑地看了我一眼,直直地冲着我身后,是我的同事!来不及再准备其他东西,那柄小剑起不了什么作用,至少对付不了这女鬼。我迅速拉着我的同事向门外跑去,外面人多,女鬼虽然成了厉鬼,可还是惧怕人多的地方。 果不其然,女鬼没有追来。我看着同事,同事一脸诧异地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不仅是他,外面的人也诧异地看着我俩。 我拽着同事到了一个人多安静的地方,翘着二郎腿坐下,看着同事,“说说吧,那只女鬼为什么要抓你。”害我有家不能回。 同事先是一愣,后堆起笑容,“章悦,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别装了。”我冷冷的看着他,我在宿舍住了好几天,那只鬼都没有对我出手,为什么刘浩来了,那只鬼变的暴怒而且要杀他?我虽然蠢,可也不是傻子。 “我不想瞒你。”刘浩低下头,很快又抬起头,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你说的那个女鬼,是不是长头发,长的很清秀?” “你果然认识她。”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我却没来得及抓住。 “那是我的前女友。”刘浩看着我,对我说。我不置可否,等着他说完。 “她叫何倩,我和她,本来是住在员工宿舍的,可后来我们攒钱买了房,也就是前几个星期——你还没来的时候。可这时候,倩倩变了。她喜欢上了别人,她为了房子和我不断地争吵,我甚至都怀疑,她是不是利用我合伙买了房然后再劈腿将房子据为己有。我当然不能将房子留给她,然后她就在宿舍自杀了。” “宿舍死过人!?”我惊讶的看着他,我怎么不知道,公司怎么能把这种事故房留给员工,关键是死过人还有脸收住宿费! “我帮你收了她。”我看着刘浩,“我在这方面有经验。” “那谢谢了,留着她迟早是个祸害。”刘浩抬起头,感激地看着我。“我是说,她一定会害更多的人。” “不过现在我不能回宿舍了。” “没事,你可以住我家。”刘浩很大方。“房子新买的。” “好。” 在刘浩家待了几天,我才发现,刘浩是一个很幽默风趣的人,虽然只住了一个星期,可我却对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好感渐生。 “东西准备好了吗?”我指的是捉鬼的工具。 “我陪你。”刘浩慌忙起身朝着我道。 “不用了。省得到时候我还得照顾你。”我一个人都不一定能管得好自己。 回了宿舍,我偷偷将东西藏在背后。 “你想杀我。”背后传来女鬼幽幽的声音。 我慌忙转过头,女鬼已经恢复正常了。我慌了,我迄今为止还没有自己抓过鬼呢! “你相信他说的话?”女鬼淡淡地看着我,不怒不笑。 …… 回了刘浩家,我拿着一把雨伞。 “外面没有下雨。”刘浩看了看窗外,我也看了看,晴空万里,确实没有雨。 “倩倩,出来吧。”我撑开雨伞,一缕魂魄杀了出来。 我不顾刘浩的反对,走出门外。突然哭了,我怎么就喜欢上这样一个人呢? 刘浩骗了我。 何倩不是自杀。刘浩杀了她。何倩和刘浩买了房,移情别恋的是刘浩,但是对方得知他已经有女朋友,而且把他女朋友生生逼死了,便毅然决然和他分了手。次哦,我怎么会相信这种人。 后来,我送女鬼投了胎。 第二天,似乎一切都风平浪静,只不过,刘浩没来上班,听说他死在了家中。警察在家里搜到我的指纹,但最后证据不足把我放了。 我抬头看天,好像突然明白爷爷为什么让我不要捉鬼。 很痛苦,不是么? ...
“鬼打墙”,是一种现象。就是人在夜晚或野外走路,有时会在一个圈子里来来回回都绕,怎么也走不出去。 过去,在科学知识还不十分普及的时候,“鬼打墙”令人谈之色变,其实,这种现象是很容易利用科学知识解释通的,人在闭眼状态下,或在夜晚、或在视野不好的野外时行走时,两脚迈出的长度不知不觉中就会有微小的差异,之后,人们就会陷入一个半径大约三公里左右的圈中,结果就造成了“走不去”的状况。在科学并不十分发达的过去,遇到“鬼打墙”是很恐怖的一件事,我一个宋姓同学的爷爷就给我们讲过他曾经遇到过的一次“鬼打墙”。 宋老爷子是个手艺精湛的木匠,光复后一直带着徒弟在吉林德惠一带靠手艺吃饭。由于他不仅手艺高超,而且在工钱上也不漫天要价,他的团队的生意应接不暇,而且全是大活,这样一来投奔他学艺的人越来越多,徒弟们也都勤劳肯干,很少有偷懒的。 有一年,一大户人家儿子娶媳妇,找到他们打家具。当时,已近腊月门,东北大地上,国共两党的军队正在酣战,兵荒马乱,东家心急火燎要赶紧给儿子成家,每天都催着他们赶进度。宋老爷子领着徒弟们起早贪黑地赶活儿。这时,有一个刚来的叫李福子的徒工渐渐挺不住了,这小子可能是有痨病的病根儿,一受累就犯了。一开始只是干咳,后来,就咳血了。宋老爷子也想过领他去看大夫,可是,东家催得紧,没办法他只能先让李福子拣点轻活干,寻思着等完活了,再去领他找大夫。可谁想,这小子命短,就在即将完活的前两天夜里,咳血而死。断气前,他断断续续地留下了遗言,请求宋老爷子把自己应得的工钱给他送家去,一家老小等米下锅呢,对于自己的后事,简单处理,找张破炕席卷了挖个坑埋了别让野狗吃了就完了。当时,兵荒马乱,又急着赶活,师徒几人只好按李福子说的用破席卷了他到城西的乱死岗子草草埋了,但宋老爷子用边角料做了块简易的墓碑,写上李福子的名字,然后立在坟头。他说,这样,以后万一李福子有后人祭奠也不至于找不到地方。 腊八那天,终于完活了,师徒们领了工钱欣喜若狂,这时,有人问宋老爷子:师傅,李福子的那份钱怎么办?这让师徒们都有点犯难了,原来李福子是慕名投奔宋老爷子的,没有经人介绍,大伙只知道他叫李福子,大名叫什么不知道,而且,他只来了几个月,来时他说他家住在一个叫小青沟的屯子,门前三棵柳树,至于别的大伙就都不知道了。钱到手了,又眼瞅着来到年了,又逢这乱糟糟的世道,大伙都归心似箭,宋老爷子寻思了一会,说:你们都各回各家过年吧,李福子的工钱我想办法送到他家去。临行前,东家备了酒菜给宋老爷子送行。 酒足饭饱,宋老爷子背着工具兜上路了。走在路上,宋老爷子开始犯寻思了:李福子的工钱到底怎么办呢?大家都拿钱回家过年了,他的家人也一定眼巴巴地盼望着他能挣回钱去呢……可现在只知道他家住在小青沟的屯子,门前三棵柳树,可这小青沟到底在哪啊?再说,现在兵荒马乱,到处都在打仗,弄不好工钱没送去,自己小命都容易丢了……想到这里,宋老爷子拿定主意了:李福子的钱先放他这里,自己分文不动,等过了年,消停消停,再想办法找到他家,把工钱分文不少地送给他家人。虽然这样,李福子的家人没法用这钱过年了,但眼下也只能出此下策,希望他在天有灵谅解师傅。 他的家居此地往东二十多里的路,正常情况走两个时辰就能到,可宋老爷子到城里买年货耽误了一会儿,冬天昼短夜长,再加上当天下了雪,他到底没能在天黑前到家。走着走着,他感觉到有点不对劲,虽然,他身上没有计时的钟表,但琢磨早就该到家了,怎么这路干走走不到头呢?于是,他坐下来歇歇脚,然后接着上路,又走了好一阵子,可还是没看到自己住的村庄。这时,他开始害怕了,意识到自己可能遇到大家常说的“鬼打墙”了,他不敢再歇了,只能一个劲走,因为东北的冬夜嘎巴嘎巴地冷,一旦停止活动就容易冻死,他听老人说过,“鬼打墙”这事,一旦鸡叫了,就走出去了,所以,他就只能走这一夜了。 鬼故事 宋老爷子果真走了一夜,鸡叫了,天色慢慢亮了,他看了一眼四周,顿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前一件熟悉的东西映入他眼帘:那是前不久他给死去的土地李福子立的墓碑!他本来是往城东走的,怎么虎吧地走到城西来了,他在仔细一看,又被吓得魂飞魄散,只见李福子坟的周围的雪都被踩得实诚了,踩出了一条小道,原来这一夜他一直在围着李福子的坟绕圈! 惊魂甫定的宋老爷子跪在徒弟的坟前声泪俱下:徒儿啊,师父对不起你,只想着自己回家过年,忘了你的妻儿老小也眼巴巴地盼着你能挣回钱去过年呢,是师傅太自私了,不过你放心吧,师傅就是跑断腿也要找到你家,把工钱分文不少地送去。皇天不负苦心人,宋老爷子一路打听,终于在腊月二十八那天找到了李福子的家。正如他想象的那样,李家家徒四壁,一家老小巴眼望眼等着他挣回钱来呢。宋老爷子我他的工钱分文不少地交给他媳妇,然后编了个谎,说李福子接个大活,过年不回来了,等挣了大钱再回来。 了了这桩心愿,宋老爷子如释重负,走起路来也感觉特别轻快,高高兴兴地回家过年了。 讲完这个故事,宋老爷子很感慨,他告诉我们,人啊,不能太自私,要不然啊,可容易遇到“鬼打墙”。 ...
06年的4月4号那天我在市中心那里等朋友,后来朋友来电话来说那边有事来不了,而这大热天的又没其他的什么可逛的,只好去进网吧里面消磨时间. 我上网的时候喜欢安静,所以特意选了个比较靠近角落的地方.而旁边好象除了个MM就没其他人了,偶怎么说也是个男淫,有MM肯定会要打量一翻了.就见她穿着一件很薄的半透明衣衫,坚挺的乳房....呃...估计怎么也有C-CUP吧,下身是紧身牛仔裤衬托着修长的双腿,脸只能见到侧脸,但是白皙的皮肤和漂亮的面孔的确是蛮养眼的风景. 而她也好象注意到我了,往我这边撇了一眼,我也就不好意思在继续打量,打开可乐吧玩起自己的水果来. "你在玩水果?我记得几年前玩过,但好象不是这样的吧"旁边的那漂亮MM主动的过来搭话,而我脸上有点发烧. "恩,玩了几年.但是新水果弄得是越来越烂了,只是进去挂挂,和老朋友聊聊天而已"我的眼角膘到她显示器上播放的恐怖片实在是有点太血腥了,而为了能有更深入一点的话题,我仔细的定了定神想辨认一下那是哪一部恐怖片,但是始终也没看出来.估计是新出的吧...可是本人也自认为是恐怖片忠实的"粉丝",这样的新片怎么能会错过? 见我再那看得出神,她问道"你也喜欢看?" "啊,没错!我非常喜欢恐怖片,这是新的?我怎么没看过." "恩~新的,来一起看吧?" 她站起身走到我的后面,用那绵软纤细的手拨开我抓着的鼠标,伏下身子,我都能感觉到她的呼吸,而我脸上有些发热.说实在的自打从学校的懵懂初恋后就再也没了这种感觉.而她正在用我的QQ搜索很熟练的把她加了好友,她QQ叫"梦".而我也觉得我今天就像是做梦一样. 这时候过来了一个不识趣的网游推销员向我这边走来,她也只好回到自己的座位.我心里狠狠的诅咒着这个不识趣家伙,AB你个C的,什么时候来不好~非得这时候.我也只能随便的的应付了几句,毕竟是在美女面前不能出丑.还得到了一张游戏试玩卡. 这时候我那朋友来了电话,说是要我过去找他,他正在一家餐厅门口等我,我只得遗憾的和这个PLMM道别了,而临走的时候我们还互相交换了手机号. 写到这...估计各位都觉得不过个是普通的艳遇而已吧...但是后来的事就奇怪了. 等我到吧台结帐的时候,那网管问我一个人在那嘀嘀咕咕自言自语的赶什么呢.我还以为他没看到,也没在意.等和朋友在饭店吃饭的时候,朋友问我是在哪个网吧上网,我回答是在万豪,然后就听他说二月份的时候有个女的在那个网吧通宵的时候割腕自杀了,就坐在角落里,没人看见.... 我感到自己在发抖....你们知道吗?当时在餐馆里听完朋友说的后我是一阵一阵的发抖..... [难道那网管的话是真的?我是在自言自语? ] [而那游戏推销员为什么不向旁边的那MM推销游戏?而是选择视而不见? ] [她看的那恐怖片为什么我的电脑里没有? ] 而我选择忽视这件事情,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那个?或许那网管没看见呢,或许游戏推销员推销的枪战游戏不适合女生,或许她看的是在线电影.呵呵~~,或许我是多心了.... 当天夜里10点多的时候,我接到了她的电话.... "你好,有什么事么?"我很是谨慎,尽量说的有些公式化,不能让她感到有暧昧的言语.说实在的,当时我心里也很怕... "你今晚有空么?,我们一起到酒吧喝杯酒.别拒绝我哦,这可是我第一次约人哦~." 我在想,假如她不是那个的话...那我就亏死了,但是假如她是的话,我又该怎么办呢.10秒钟的静默后,我决定答应她,并且选择拉上偶的朋友一起去. .... 之后的事情是水到渠成.我那朋友能见得到她,而且我们一起聊得很愉快... 二个月时间的相处已经让我们行影不离了.但是当我们同居在一起之后,很多反常的现像让我感到有些不可思异.. 首先,她白天的时候很少出去,除非那是阴天. 而切她没有任何的朋友,除了我,基本就不和其他的人交流.而更多的时候,别人都是选择对她"视而不见",我就怀疑,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回头率怎么会这么的低呢? 而且她每天吃的东西非常的少,甚至有的时候不吃东西,只说喜欢看着我吃.... 每个月的15号那天她都要消失,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也根本联系不上她.可是第二天早上7点的时候她就准时出现在家门口. 而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呢,上个月的十二号,我看到一条新闻,内容说是关于网吧安全管理的,并且引用了上次网吧的自杀事件进行报道.得知上次那网吧自杀少女的尸体至今都无人认领....所以我决定15日的那天,在她离家的那天,去一次存放尸体的太平间... 等我到了太平间,经过再三的要求,管理员终于同意让我进去了.我按日期找到了3具,一具男的.两具女的.我看的第一个..不是她..看第二个..紧张. 管理员缓缓打开了停尸柜.妈呀.我吓了一大跳.连喘气都不敢大声.这个女不就是她么?而且,而且她的面色还很红润,就像个活人一样.这时我才想到:她约我出去总是会靠我很近,而且每次回到家我都会疲倦不堪.而且要过好几天才渐渐好转.难道?难道她吸了我的阳气?这时,我隐隐看到她好像在动.我打开罩子,把手往她鼻子那伸.天啊,我简直不敢相信,她还有呼吸...我害怕至极.马上收回手,把脸转过去,管理呢?管理怎么不见了?我想叫出来,可是我又不敢.极度的恐慌中,我想我是不是正在做梦?而不知是什么力量使我把头又转了过来.尸体!尸体!那个尸体不是她了.而是变成那个管理员了.怎么变了? "叮叮铛~~~叮叮铛~~~铃儿响叮铛~~~" .哦~~~该死的手机居然这时候响.胆乏.可是却不得不接.也许这个电话会为我解开所有谜团. "喂?" "今天有空么?" 什么?今天是15!她居然在15号找我? "恩"我答到. "我在门口呢你快点下楼啊"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算了吧,今天没空我在外面呢" "我来找你" "不好吧,这里你不````" "我到了.我在太平间楼下呢" .... ...
A 无法承受公司破产、离婚等一系列打击的方大强,很不幸地又患上了抑郁症,现在满脑子想的就两个字:自杀。 那天,他喝了不少酒,半夜三更跌跌撞撞地跳进了波涛翻滚的黄河,却撞上了野钓的海竿,一群人七手八脚把他拉了上来,不但没死成,身上还被鱼钩划破了好几处,虽然醉得不轻,依然疼得他呲牙咧嘴。 他清醒过来,思前想后,日子还是没法过,依然决定要自杀。 这次,他必须找个确保一次性成功的自杀方式,于是,他在电脑上的搜索栏里输入了“自杀”,意外地发现,我国每年死于自杀的人数将近30万人,而全世界每年死于自杀的高达100多万人,像他这样的年龄在15至34之间的青壮年,自杀死亡者更是排在交通事故和疾病之前,名列首位,其中不乏影视明星和千万富翁。这下,更坚定了他自杀的决心。人家条件那么好的还自杀呢,何况他这样走投无路的?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知道哪个无聊的人竟然发了一个“自杀大全”的帖子,可他打开一看,那些所谓的“全尸类”、“不流血类”的方法,都是他早就想到而弃之不用的。 这让他有些失望,无聊地胡乱点着那些帖子。突然,一则自动弹出的“自杀策划公司”的小广告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随手打开一看,只见页面上写着:您想早日摆脱一切烦恼吗?您想无痛苦地结束自己的生命吗?您想幸福地离开这个世界吗?您想结束自己的生命的同时,给家人或者朋友留下一笔丰厚的财产吗?环球自杀策划公司愿意为您提供方便、快捷、无痛苦的全方位温馨服务……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那个公司的办公地址,竟然和他在一个城市! B 这家公司不仅千真万确地存在,而且,看起来效益还不错呢,办公地址竟然在赫赫有名的地王大厦。虽然是在地下室,可毕竟也是地王大厦啊,要知道,在这里办公的,可都是全市最好的企业。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不敢相信这是一家和死亡联系在一起的公司:偌大的办公室里,摆满了奇花异草,各种盛开的花儿争奇斗艳,而出水芙蓉一样立在万花丛中笑吟吟地接待他的妙龄女郎,更是明眸皓齿仪态万方。 “您好,我是本公司负责人鲍潇潇,很高兴能帮您排忧解困!”说着,向方大强伸出了纤纤玉手。方大强愣了一会儿才问道:“您好,鲍小姐,请问你们这里是‘环球自杀策划公司’吗?” 鲍潇潇笑了笑说,“是啊。怎么,看着不像吗?” “是……可能是我有些缺乏想象力……”方大强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回答。 鲍潇潇微笑着说,“方先生,关于我们公司的实力,请您不要怀疑。我们是一个国际性的大公司,而且正在申请在纳斯达克上市。下面,我来简单向您介绍一下我们公司所提供的各个服务项目。” “好吧。”方大强将信将疑地说。 “我们公司的自杀策划业务,分为快速和慢性两种类型。这一点,我想不用我做过多的解释,您懂的。需要说明的是,每一种都有五款不同的方式供您选择。” “哦”,方大强没想到竟然还分得这么仔细,便问道:“都有哪五种?” “第一种:普通型。就是只要结果,什么都不计较。第二种:效益型。就是死者自杀之后,其指定的受益者会得到一定数值的金钱,比如签订器官买卖协议,或者买一份数额不菲的保险,这些,都由我们负责运作,保证不会受到有关部门的指控。第三种:名誉型。我们会安排客户通过‘见义勇为’等形式,让其死后名垂青史。第四种:名利双收型。这个也不难理解,所不同的是,我们的客户只能得到名声,而利益却只能是其指定的受益者才能得到。第五种:警世型。这是我们最推崇也是操作起来最麻烦的一种。就是通过客户的死亡,揭示某一种危害广大人民群众利益的社会现象。比如,长期食用地沟油致癌等……” “真没想到你们的业务划分这么详细。可是,我还是有些怀疑,你们能确保每一种方式都能得到顺利落实吗?” “这个啊,绝对有保证的。我们背后有总公司庞大的技术团队的支持。请问,方先生,您选择哪种类型的哪一种方式?” 方大强想了想说,“不好意思,鲍小姐,我想再问一下各种项目的费用情况?” “这个嘛,我们有详细的价格表,随着操作难度的递增,其费用也从30万到80万不等。” 方大强一听,差点气死,嘟哝道:“我要有那么多钱,还自杀干啥!”说完,站起来就往外走。 “方先生,请等一下,我们也有一种免费的方式。”眼看方大强都要走出门口了,鲍潇潇连忙喊他。 E 无比漫长的十二小时终于熬到头了。 鲍潇潇打开门的那一刻,早就疲惫不堪的方大强一下摔倒在满是老鼠屎的地板上。 “你还坚持吗?”鲍潇潇问。 方大强躺在地板上喘着粗气没有回答,刚才过去的一切,像是噩梦一样。连他自己都没想到,面对数以万计的自己平时最怕的老鼠,他能坚持这么久。既然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可怕的?于是很坚定地对着鲍潇潇点点头。他倒要看看,这个漂亮的女孩子下一步会用什么办法折磨他。 鲍潇潇见状,扶他起来,然后带他到了另外一个房间。 “我放好水了,你洗个澡,我在办公室等你。”鲍潇潇说完,转身离开了。 方大强又累又饿,也顾不得去想她这样做的目的何在了,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鲍潇潇为他准备好的衣服,吃饱喝足后,去了她的办公室。 鲍潇潇一看他进去,忙站起来说道,“方先生,恭喜您,从现在开始,这个公司属于您了。”说着,递给他一张工作卡,卡上有他的照片,职务一栏赫然写着:环球自杀策划公司亚太区总经理! “怎么回事啊?不是要对我进行第三项考验吗?”方大强惊愕地问。 鲍潇潇笑了笑说,“方先生,这个就是第三项考验。是这样的,其实,考验你就是我自己的第三个考验项目。我也是一个自杀者,我失恋之后,也是和你一样看了广告来这里的,而考验我的第三个项目就是找到一个真心想要自杀的人,现在,我找到了你,我就有资格去总公司选择能让我名利双收的自杀方式了。接下来,您也要和我一样,找到一个像您这样意志坚定想自杀的人,才有资格和总公司联系。具体的联系办法,会有人通知你的。”鲍潇潇说完就打算离开。 “鲍小姐,请等一下。不好意思,我想问下,您下一步真的是去总公司……申请自杀吗?” 鲍潇潇摇了摇头说:“不去了。这段时间我想明白了,考验的前两个项目,其实对我们来说是一种治疗。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遭遇不幸的人在坚强地生活着,我们这些健全的健康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只要我们坚定信念,无论多么可怕的事情,都会过去的。” “还有,”鲍潇潇接着说,“你知道我是从什么人手中接过这个经理职位的吗?” “什么人啊?”方大强问。 “是一个正在上小学的孩子,他选择自杀的原因,是认为自己死了就可以不做作业了。他现在正在总公司那里排队呢,我要是去报到了,就意味着向总公司确认这个学生完成了第三项考验,找到了我这个决心要自杀的人,从而安排他的自杀。我现在不去,总公司不会给他安排。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孩子的生死权掌握在我的手中。那么小的孩子,有那么美好的世界在等待着他,我不能让他因我而死。想通了这些之后,我发现,原来自己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个很有意义的事情,至少,我拯救了一个孩子的生命!”鲍潇潇说完,背起自己的小包,迈着十分轻松的脚步离开了。 方大强品味着她的那番话,忽然意识到,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的性命,如今竟然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了,因为如果自己真的顺利找到下一个自杀者并且去总公司要求自杀策划的话,那就意味着鲍潇潇找到了他方大强这个坚定的自杀者而完成了全部的三项考验,不管她愿不愿意,下一步都会安排她的死亡,因为她已经在那份申请表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接下来,那个小学生和小学生前面的陌生人,都会多米诺骨牌一样逐个倒下去……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凝重和神圣。看来,该重新考虑一下自己是否还要继续坚持自杀的问题了。 ...
首先我得申明,我所说的故事,全是我自己经历的,没有听说的,更没有瞎编,全是真实的原创故事,但有些故事很假,假到不是我自己经历的话我自己都不信,所以喃,有疑点大家讨论,可不要开骂哦。 其次:我不是道士,仅仅是个普通人,所以,每一个故事,都是拿命去换的,故而不会有网络上的小说那么精彩,那么的多,更新也会很慢,请大家理解。毕竟,对我来说,一个故事,就是一次生死的抉择。。 最后,我现在还活着,也就是说,这个帖子我会一直更新下去,当然什么时候更新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时候撞鬼不是我自己所决定的,或者说,什么时候回不来了,我也不知道。。。 废话完毕,既然想受精,那先来个主打,以后的故事根据时间发展更新,今天的故事叫:死亡班车(这个以前在这发过,但现在我找不到我的帖子了) 那是好几年前了,事情发生在我所在的小县城,那个时候我正在读大学,眼看着快开学了,我正准备着去学校的行李,就在出发前的头天晚上,我朋友给我送行,一群年青人喝酒喝到深夜,由于不同路,我告别朋友们后一个人独自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感觉天冷飕飕的,今天街上咋一个人都没有呢?最起码车子总要过点吧。我一边想着一边往前走,从车站外边经过的时候发现候车室里的灯,居然还亮着,我想到我的车票还没买,反正明天都要走了,既然还有人那就买吧,免的明天买不到。 于是我推开车站候车室的门走了进去,里边虽然亮着灯,但光线浑暗,我想,妈的,这车站啥时候变的这么小气了,灯都不开,也没多想什么,直接向售票窗口走去,里边坐着个长发MM,留海很长,再加上浑暗的灯光,我看不清楚她或者说是它的脸,还意*了下这MM胸还蛮大的,身材估计很8错,车站啥时候进的新MM啊,上回回来还没看见过呢。。边想边掏出钱包,买了一张早上六点半钟去省城的票就回家了。 回家后,我做了个梦,梦见我提着行李在车站准备上车,梦里的车子透漏着一股非常诡异的信息,梦中的我提着行李站在车子边上,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突然猛地一抬头,发现班车的4个轮子怎么朝着天??轮子怎么跑车子顶上去了??车顶还不断地向外冒着黑气。 这时,突然出现一股力量想把我吸上车,可我就是不上去,正僵持着,被老爸叫醒了,醒来后我摇摇脑袋,发现5点了,按理说头天晚上的梦第二天是不可能记的住的,可我的梦一直很清晰,但当时我没把它当回事,提上行李和老爸一起来到车站。 到了车站后我发现,整个车站好象就我和老爸在,也没多想什么,推开门走进去,穿过候车室,经过上车通道到了车站停车场,一辆班车孤零零的停在那里,我看着这班车老是觉得这车特邪门,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我怀着疑惑走过去,和老爸一起把行李放行李箱中。上车前无意之中回了下头,哎,我们刚才通过的候车通道咋是锁着的喃?可能是记错了,走的不是这条通道吧我想。 于是,我走上车,第一感觉车上好冷啊,但寒意不是身理上的,给人的感觉就象是心里发出的寒意一样,车过道里的灯也开着,但好象车载电瓶的电量不足是咋的,灯光相当浑暗,看不清楚两边座位上乘客的脸,只看见左边坐的是老人,右边坐的是年青男女,快满了,还缺两个人,我心头还想,怪了,这车坐位置还分年纪琐?好吧,我坐在右边的两个空位上,刚准备和车下的老爸打招呼,猛然想起我头天晚上的梦,一股深深的恐惧从心里传出来,然后感觉到身体居然不能动了??!!我急了,这时候突然想起火影忍者的一个镜头,那个时候火影动漫刚刚出到中忍考试,那个镜头说的是佐助让大蛇丸吓着了,动不了,自己拿苦芜在大腿上一戳,借用疼痛还消除恐惧。我没苦芜,但有圆规,乘着手好象还能动,从随身挎的书包里摸出圆规,朝着大腿死命的来了一下,圆规扎进去后把我痛得跳起来,三步两步跳下车,居然还记得把行李从行李箱中拖出来,后来想来,这时候还能想着行李,实在太强悍了。。。 我拖行李的时候一对小男孩相约着走上了车,这对男孩好象有哪里没对,又一下想不起来,两男孩上车后车门碰一下关上了,然后缓缓的想外开去,老爸问我怎么了,我也不好说,直接给他说上错车子了。老爸没多想,带着我想回候车室等车,毕竟冬天的早上还是很冷的,由于是冬天,所以天一直都黑漆漆的,我们反身回候车室却发现:所有的通道居然都是锁着的!我圈圈你个叉叉,我骂了两句还以为是我们过了之后有人把门琐了呢,也没多想,既然你车子开出去了,候车室大门又是开着的,那我们走出去从大门进总可以了吧? 于是我们从停车场转个弯到车站大门,天呢,这铁门咋也是琐着的??!!怪了,我们咋进来的?那班车又是咋出去的??!!我和老爸只好回到台阶上坐着,这时候,天,渐渐的亮了。 一阵开门声传来,我和老爸起身走过去,都准备向问服务员兴师问罪了,结果进来的是两保安,保安就保安吧,估计就是这两龟儿子把我和老爸锁在这里的,我刚准备开口,结果保安直接把警棍摸出来指着我们喊小偷。。。 小,小偷???说我们?我和老爸彻底石化,两保安把我们带到保安室,扯了半天,干脆直接打了110,之后车站领导来了,我对他把事情说了一遍,可他却说7点半以前根本就没车,我把车票摸出来,还好,没变草纸,确实是车站上的票,拿去对还可以和售票室里的车票本相吻合,但站长问遍了售票员,没人昨天晚上还在,怪了,那我车票谁卖给我的??这时,值班民警回来告诉我们,车站没损失,所有门窗没不好的痕迹,车站职工又能保证昨天晚上是一切都锁好才走了,而我们又说是我们来的时候门是开着的。。。 正争执不下的时候我当**局长的姨父进来了,他问明了情况就说,既然什么痕迹都没有,又没损失,你们又扯不清楚,那就先到这吧,等我们查清楚了再说,至于他两,我给他们做担保,他们不会做贼的。没不利证据,还有**局长的担保,这还有啥好说的,先放人吧。我和老爸出来后邀请姨夫下午来我家吃饭,他同意了,如果不是我父亲邀请姨夫吃饭的话,估计我只会认为,自己今天比较倒霉而已。而接下来的一件事,将这件事情彻底钉在了灵异二字之上。。。。 下午,姨父过来吃饭,老妈和姨妈在一边摆龙门阵,在酒桌上姨父说了句我终身难忘的话,他说:哎,最近这两天TMD忙死了,我爸问为啥,他说最近老是死人,他觉得哪里没对,但都有正常的死亡理由,比如下河洗澡淹死的,爬山上去耍,结果失足摔死的,吃药自杀的,还有大卡车飞跃高速公路护栏,把人家小汽车里的人压死的,天晓得公路中间那么高的隔离带货车是怎么飞过去的。感觉就象现实版的死神来了一样,好象还约着一起死。。。 这时候我灵光一闪,突然想起那两个男孩哪里不对了:一,吗的,没影子!二、他们是飘上车的,不是走上车的!难到?! 于是,我在边上鬼使神差的接了一句:总共死了28人,一半是老者,最后两个今天早上才报,是两个死一起的小男孩(那班车总共28个位置,坐满了,当然28人)一话一出口我就知道坏了,果然,我姨夫慢慢放下酒杯,死死地瞪着我:说,你小子咋知道的这么清楚?你一定知道点什么,看来老子今天保错人了! 我草!开场白过去了后我就从头天晚上的梦说起,将我自己的想法也加上,一直说到姨父进保我们,然后还弱弱地补了一句:以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然后,我爸,我姨夫和我三人,大眼瞪小眼,彻底无语。 后来,不知道姨父咋向车站的人说的,车站站长给县委打了个报告要求换新车站,我姨父也说车站在老城区,流动人口又大,治安不好管云云,要求换个新车站,得到批准,建好新车站之后在新车站就再也没出现过这种事,原来的老车站拆了,建了个庙宇,供上菩萨,做为老年人活动中心使用了 后来我问姨父他的报告是咋写的,他说,还能怎么写?难到写实话?别说上头不信,就算信了,万一把国家秘密部门的人惹来了,你去招待还是我去招待?我缩了缩头,彻底无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