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圣非常爱小真,小真也非常爱小圣,他们在一起已经八年了,感情依旧很好,他们是同一所大学的大二学生,小真学习非常好,常常受到学校的表扬,也很受同学们的欢迎,而且长相也很清秀美丽,小圣是个阳光帅气的小伙子,平常在学校里也乐于助人,在学校里他们两人是公认的绝配。 某一天小真问小圣:小圣,如果某一天我走了你会怎么样,他貌似没听懂小真的意思。小圣说:如果你走了我就会把你找回来,哪怕找到天涯海角找到天荒地老。小真沉默…… 过了半个月左右,小圣意外接到消息说小真得了白血病晚期的,这无疑对他是一个天大的打击,小圣什么也不多想,现在最想的就是马上赶到小真身边,很快的他就来到了小真的病房走到她身边,小圣抱着小真,小真躺在小圣腿上,苍白的脸色和没有一点血色的嘴唇无力的说出一句话:小圣,你曾经说,我走了的话你会把我找回来,现在我真的要走了,傻瓜你要怎么找我呀。一向坚强且从不在女朋友面前懦弱的小圣痛心的流下了眼泪说:原来你一早知道自己有白血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样我就可以带你去治疗,为什么你要那么傻。(检查出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小真也流下了眼泪无力的说:傻瓜,我怎么舍得让你为我担心,我只想你好好完成学业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我不想因为我拖累了你。我想在我闭上眼睛之前告诉你,我爱你,不能再陪你一起哭,一起笑,答应我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小圣点了点头。此时小真心里还有无数的话想对小圣说,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一对苦命的鸳鸯就这样阴阳相隔了。 就在参加小真葬礼的那天,小圣由于体力不只晕了过去,过了好几天才醒来,因为小真的离去对他的打击太大,现在的小圣做什么吃什么都没心情,所以导致体力不只营养不良才晕过去,他又何尝想到要是这一切被小真知道她该会有多伤心,多难过。 过了许久许久,他依然放不下小真,心里面脑子里面全是她的样子,他感觉小真并没有离去,而是无时无刻都在他身边陪伴着他一样,而且有时候家里的脏碗和脏衣服什么的会在一夜之后被洗干净放得整整齐齐的,仿佛小真从没离开过一样,小真离去后小圣就自己一个人住了,难道这屋子里还有别人吗?他睡觉的时候总会觉得小真就在门外站着看他,这或许就是念由心生吧。 终于有一天他很坚强的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事情是这样的:一天晚上他喝得很醉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刚一打开门看见自己的房子无比的整洁干净,心想,谁呀,把我家搞得那么干净,朦朦脓脓中就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起来,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床上并且把被子盖得好好的,身上穿的也是睡衣,额头上还有一条湿毛巾,床头的桌子上还放了大半杯牛奶,正当他都疑惑这一切到底是谁做的时候发现枕头底下有一张纸条,内容:我最爱的小圣,当你看到这样纸条的时候或许我已经离去了,我知道我的离去一定会给你带来无限的痛苦和打击,但是我想看到的不是这样,我想看到你振作起来,不想你一直沉浸在我的阴影里,你要知道你当初答应过我要好好活下去的,好好照顾自己,永远爱你的真。 就这样,新的一天新的小圣坚强了起来,过了两年小圣顺利毕业并找到了一份很不错的工作,成为了一个成功有出息的人,或许这才是小真最希望看到的结果,不希望他为自己难过。从哪以后小圣每到小真的生日或逝日都会到她的坟前陪着她一起过,唱着小真最喜欢的歌(玄子-舍不得),多谢她让自己成为了一个成功的男人。小圣依旧那么爱她,但他并不活在阴影里了。 在这里跟天下所有情侣说一句:珍惜眼前,别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若你已经失去了,奉劝你一句:该放下的还是要放下,努力爬起来向前看。)(作者:/毛毛,QQ:938324106) ...
在小静过事先曾经告诉过我,“千万不要去学校的最后一间学室,否则,你会懊悔.” 我在伤心和胆怯中等候着小静的回魂夜.我的挚友友小金也是小静的知己,她知说这个消息后笑了一天一夜,同室的室友也随着笑.忽然间,我想起了小静最后的话,“千万不要去学校的最后一间学室,否则,你会懊悔.”我擦了擦眼泪,对她们说:“知说吗,小静逝世前曾经叫我千万不要去最后一间学室,我想,那跟她的逝世可能无关。”大家都听住了笑泣,武武鬼异地对我说:“是不是,小静的逝世跟````鬼无关。”小金说:“听说那里在学校刚刚修坐的时候,有位女学生被老师叫到最后的那间学室里,那个老师想非礼那个女学生,女学生拼命地大叫,那个老师怕会引来了人,就把她打晕了。最后还把她用水泥铺在墙上。过几天后,那位老师在歇班的时候经过公地,被一大包水泥压逝世了,听说那时候,工人们都去吃午饭了,工地上跟原不一个人````”胆小的妮妮说:“别说了,我越听越感到可怕。”我想了一会儿,说:“不如,咱们就去那看看有不什么蛛尸马迹。”她们迟信了一下子,不过也许可了。咱们偷偷地躲过照管宿舍的老伯,来到了学学楼。最后的课室在5搂,咱们一步步地向它走去。”妮妮看起来很畏惧,咱们也不想委直她了,就叫她在下面等着,万一有什么事,她都可以去通知其他人。咱们怀着松张的心情上了4楼,那里无边无涯都是黑幽幽的?故辈皇逼?匆跎??姆纭P那樵嚼丛浇粽帕恕!捌汀钡囊簧??腥说?搅耍?墙穑?幌虻ù蟮乃??彩懿涣苏庋?摹罢勰ァ薄K?担骸暗姑梗?热辉谡庵智榭鱿碌?健!蔽艺?牍?タ杂此?纳耍?馐保??铰ド洗?春熬让?纳?簦?彝?弦豢矗?患?菽菰谏厦妫?成?园椎每膳隆S帽?涞纳?粼诤埃骸熬让????芊盼页鋈?```”接着就从5楼上跳了下去。我吓呆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发明小金她也不见了。这时,我的心里只有一句话:“5楼,最后一见学室`````。”我冲了下来,在我眼前的就是最后一间学室。我打开了门,那里面是一间空学室,不桌椅,只有一些水泥灰和一跟铁棒。我的足忽然不听使唤了,走到了面对西的墙上。这时手忽然拿起了那跟铁棒猛地在墙上敲```````我吓坏了,意识早就没了,但手还是在敲````````` $鬼故事} 第二天,阳光明媚。从天空中飘来了一份报纸,下面报说着:“xx学校,在5楼的墙上发明了5具尸体。”下面还影着逝世者的照片。有小静的,有妮妮的,有小金的,还有那个女学生的``````翻开下一页,还有我的。 ...
大学生苏秦是探险爱好者,去过不少地方,身边也聚集了一群喜欢探险的年轻人,他们约定,要在毕业前再做一次探险。 这次去的是龙格山,山高路险,人山后还遇上了山中雨。晚上扎营的时候,苏秦的女友杜琦琪发起高烧。苏秦想独自留下来陪琦琪,但杜琦琪说:“你是队长,怎能扔下他们‘不管呢?你去吧。”于是苏秦留下了两个同伴陪着琦琪,他们继续出发。 两天后的黄昏,天色很好,两个同伴相约去看日落,杜琦琪就在营地边慢慢走动。突然,她感到脚腕上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条毒蛇。正要捡起木棍来驱赶,但感到眼前一黑,她晕了过去。等杜琦琪醒过来时,两个同伴焦急地呼唤着她,告诉她好消息:“大部队回来了。” 杜琦琪尝试想走动一下,脚腕上被毒蛇咬过的地方,一点痕迹都没有。大部队里不见苏秦,杜琦琪奇怪了,问其他人。有个叫眼镜标的同学笑着说:“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在回来的路上,队长发现了一种没见过的霉菌,要耽搁一下。”杜琦琪啐他一口:“就你知道,哼。”其他人都笑了起来,但笑容有些古怪。 大家点燃了篝火坐在一起,眼镜标说:“要不,咱们现在开始轮流讲故事。”大家都说好,为了寻求刺激。都说要讲鬼故事。有个人开始讲了起来—— 小巷深处的老婆婆 故事主人公叫牛大耿,这天,他路过一个偏僻的小巷。阴风一吹,让他心底窜起一股寒意。大耿看到一个老婆子坐在一所破房子前,背后的门紧闭着。她歪着头,白眼珠子半晌也没有动一下,简直不像个活物。她伸手拦住了牛大耿,说:“这位大兄弟……你,你能帮我忙吗?”声音嘶哑得很。牛大耿问是什么事,老婆子说:“我儿子去了城北路三号,一直没回来,麻烦帮忙去看一下?”牛大耿一时同情心大起,就答应了。 牛大耿问着路去找城北路三号,却只见一片荒废的民宅,他找啊找,在阴暗的角落里找到一个死人,应该死去几天了。根据婆子的形容,牛大耿认出这便是她的儿子,他一边叹息,一边通知有关部门来处理尸体。 事情处理妥当后,牛大耿觉得应该给婆子一个交代,于是他重新来到了小巷。没想到老婆子的家门关得紧紧的,他喊了好久,还是没人回应,这时,他闻到了一些腐臭味。牛大耿撞开门,却看见老婆子躺在一张长椅上,早已死了,看那腐烂程度,起码已经死了四五天。原来,自己之前遇到的是……牛大耿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眼泪掉了下来:“老人家,你就放心去吧,你儿子的身后事,我已经帮你办好了……” 大家听了,都唏嘘不已。这时,眼镜标开始清清嗓子,讲第二个故事—— 夜行遇怪车 李耀跑运输好几年了,最初跟着堂哥跑,后来自己跑。这天。他运了一车货物到了邻县,就又开着车往回赶了。跑运输,时间就是金钱,所以李耀的车子也开得飞快。在两县之交是一条长长的狭道,弯多、陡峭,另一边是深深的河谷,经常发生汽车坠江事故。可李耀对这条狭道相当熟悉,加上晚上车不多,他照样开得很快。 前面突然传来汽笛声,一辆东风货车迎面开来。李耀被迫慢了下来,两车相交时,他不经意地望了望,背后猛然冒起一阵寒意:对方驾驶室里竟空无一人。李耀踩了急刹,他惊魂未定,又听到东风鸣响喇叭,驾驶室里依稀有个人影在挥手。真奇怪,这条道之前晚上根本没啥车,今天这是怎么啦? 因为不断有车开过,李耀只好让车慢慢地开,到前面的服务区后,他停下车来加水,还不忘发牢骚:“今天这是怎么啦,那么多车上路?”加水那人瞪着眼:“你做梦吧?今晚经过这条道的车,就你一辆。”李耀呆住了,反复细问下,那人一口咬定今晚没有车通过,这是怎么回事?李耀想想也奇怪,难道,撞鬼了? 李耀开车回家,却见到家里哀声一片。妈妈埋怨他:“你怎么才回来?你堂哥前几天开车出事了。”原来,堂哥几天前经过那条狭道时,由于车速过快,加上疲劳驾驶,掉江里了。李耀心里一激灵:“妈,堂哥死的时候开的是东风大货吧?”得到肯定之后,李耀跪在地上痛哭:“哥,我知道为什么那条道上,会有那么多车,那是你在提醒我,一定要慢驶啊……” 大家听了都感慨一番。杜琦琪不耐烦起来,怎么苏秦还不回来?大家好像都没把苏秦放心上,怎么就没人提起他呢?莫非苏秦发生了什么意外?杜琦琪站起来,往外面走去。眼镜标喊:“琦琪,你要去哪里?”杜琦琪说:“苏秦到现在还没回来,我去瞅瞅。” 那些人喊住她,杜琦琪不听,她几乎是小跑着出去。这时,眼镜标冲上来拉住杜琦琪,说:“琦琪,你听我说,听我说——”杜琦琪似乎料到他想说什么,捂着耳朵说:“我不听,我不听。”突然,她眼前一亮:“你们看,是苏秦!”前面出现了一个影子,隐隐约约是苏秦。杜琦琪猛冲过去,边走边喊:“我终于见到你了,你不会扔下我不管的,对吧?” 可苏秦没有吱声,他转过身,慢慢往前面走。奇怪的是,他的脚步虽然不快,可杜琦琪根本跟不上他。 其他同学也跟着冲过来,再一次拉住她,眼镜标几乎是吼着说:“琦琪,你听着,队长已经死了。昨天,他为了救人,一个不小心,摔进深渊里。那是鬼,你不要接近他。” 这句话把杜琦琪惊得脸色煞白,她拼命摇头,说:“我不信,我不信,他不会扔下我不管的,我不信……” 哭了一阵,她喊着说:“秦,等等我,等等我。”其他同学想拉住她,她哭喊着说:“我要看看他,你们刚才不都说了,一个人死了,还会有最后的心愿,他的心愿,一定是见我一面。” 于是,那鬼影在前面飘啊飘,杜琦琪在后面追着,其他同学也追过去。等他们跑上一个山坡,底下突然“轰”的一声,一股黄色巨流汹涌而下,瞬间把所有的东西都摧毁了。原来,那是一股泥石流。大家看着泥石流冲击的,正是他们扎营的地方,如果他们还在那里坐着,现在肯定尸骨无存了。 有人喊了起来:“是队长,队长救了我们。”保护队友的安全,那应该是苏秦最后的心愿吧?正当大家都心有余悸时,一个奇景出现了。杜琦琪牵着苏秦的手,在他们不远处站着,微笑着,然后,身影慢慢地变淡了。 “原来琦琪也……”人群中有人惊叫起来。他们并不知道,当时咬伤杜琦琪的,正是有剧毒的七步蛇,她之所以还留在这里,只是想见她的男友最后一面罢了。 这,正是她的最后心愿啊! ...
他们说,冻死的人都是面带微笑的。 我不知道我得了什么怪病,在这热得地面都能煮熟鸡蛋的夏季,我却浑身冰冷的像掉进冰窟里面一样,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一种煎熬,一种面对严寒的煎熬。 我渐渐成了别人眼中的怪物,给不了妻儿拥抱的父亲,我一度想要自杀,就想离开这个我挂念的人间,但是每每看着年幼的孩子,还有辛苦的妻子,我狠不下心,我恨我自己,恨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恨我为什么会这么倒霉。 我是一间超市冷冻库的管理员,一个星期前,我因为自己的疏忽,被关进了冷冻库里,艰难的熬过有生以来最煎熬的一晚,在自己认为将要被冻死的时候,我终于得救了,只是我却得了一种无法查出病因的怪病,一种身体日渐冰冷的怪病。 所有医生们总是说这是因为我冻伤之后出现的后遗症,过段时间就会好了,可是我的情况却越来越严重,我甚至都在担心,有一天我会不会因为这个怪病慢慢把自己冻死。 刚开始的时候,妻子还跟我打趣,说我们这个夏天可以不用空调了,只要我在的房间就格外凉爽,是的,我就像是一台可以四处移动的空调,为此,我曾经还洋洋得意过。 女儿天生怕热,每到夏季,身上总是长出让她奇痒难忍的痱子,每每看见那些刺眼的红疙瘩,就像是在嘲笑我一般,诉说着我的没用。 而我,总是说等我们有钱了,就搬出这个夏季如同火炉一般的城市,可是,我们连个空调都不敢开太久的家庭,除了给自己的自责和没出息找个理由外,还能有什么用呢。 但是,这个夏季,我的女儿很快乐,她的痱子不见了,每年夏季难受的表情,也变成了花一般的笑容,温暖着我冰冷的身体。 每晚,我都能像冬季一样抱着女儿和妻子入眠,我们不用再开那台嗡嗡作响,扰人美梦的老空调,我们再也不会因为炎热的夏季,让心情变得烦躁,也不会因为夏季,连个家人的拥抱都变成施舍和奢求。 “其实这样也不错。”妻子这么说。 是啊,这样真的不错,我们可以将这个夏季的空调钱节省下来,为女儿报她最喜欢的美术班,她是那样有天赋,我相信她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画家,她也一定能成为我们一家的骄傲。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梦想,我已记不清我的梦想是什么了,一个科学家,或是一个商人,至少,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梦想,那就是为了实现女儿的梦想而努力的梦想,对此,我不惜为她砸锅卖铁,为她卖血卖肉,因为我不想让自己的遗憾在女儿身上重演。 我们都认为,或许我们就会这样下去,哪怕治不好,这样也不错,就算是冬季,我们也有应对的法子。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我的症状却在逐渐加重,那盆在卧房里面我最爱的兰花,在我一觉醒来后,被彻底冻死,女儿也因为寒冷而感冒,我知道,在这还没过去的夏季里,那些不久前的幻想和愿望,也变得遥不可及。 妻子最终带着女儿和我分房而睡,我们都知道,这是无奈的选择,哪怕女儿生着病,还是懂事的说,“爸爸,我不冷,真的,爸爸,我想你和我们一起睡。” 我恨自己的没用和倒霉,哪怕她们都没责怪我,哪怕她们一直在给我打气,哪怕~~ 那夜,老旧的空调重新活了过来,带着它嘈杂的声音,像是在嘲笑我一样,嘲笑着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 “对不起。” 也许只有这三个字才能表达我内心的愧疚和无助,让那心中无法言喻的绞痛,得到一丝慰藉。 即使得了怪病,但是我的生活还要继续,公司并没有解雇我,哪怕这是我自己造成的后果。毕竟干了这么多年,公司对我还是放心和信任的,医疗费和补偿都很到位,只是不知为何,我却对那间冷冻库产生了深深的恐惧,每一次进去,心中都无比的疼痛,就像是我在那里失去了什么。 “今天真是太热了,还是这里面凉快啊。”两个搬运的同事推着货物走了进来,满头大汗,面色赤红。 而我却穿着羽绒服,双手捧着倒满热水的杯子,坐在冷冻室冰冷的铁门前,冷得直哆嗦,当两个同事注意到我的时候,两人急忙闭嘴,空气中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我勉强的笑笑,虽然他们话里凉快的意思是这里的冷气,但是因为我的怪病,还是造成了那本不该有的尴尬。 “还愣着干嘛,把进货单给我,我要核对一下,不然一会那些肉坏了,今天的工资可就没了,你俩今晚也别想喝酒了,就喝西北风吧。”我打趣的说着。 我知道我打趣的水平有限,至少,大家都露出笑容了,空气也变得缓和,拿着进货单,我也跟着他们走进了内心恐惧的冷冻库。 门口的墙角下,那里有那晚我留下的痕迹,虽然已经被货物堆积,看不见任何痕迹,但是我却能感觉到,它还在那里,也许永远也不会消失。 每次我都不由自主的看向那里,每一次我的心里都是一样的疼痛,痛的无法呼吸,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痛,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眼眶会红,我更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落泪,我知道我没哭,但是泪水却止不住的想要落下,怎么也制止不了。 我的心中有了一个空洞,那个空洞告诉我,我在这里失去了一个东西,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东西,但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失去的是什么。 但是那种感觉,就像是我失去了挚爱的人一样,虽然我没失去过她们,但是,我想我如果没了她们,心中应该就是这样的感觉。 “老唐,快过来看看这些东西放在哪里?” 他们的声音将我从思绪里拉了回来,我擦擦满脸的泪水,急忙过去。 “老唐啊,今天的冷气是不是开的有些低了?太冷了。” “是吗,一会我去看看。” 两人哆哆嗦嗦的将货物放好后,就急忙出去了,那样子,似乎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 我身体的寒冷,已经感受不了外界的温度了,就算是再冷、再热,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等我在清点一遍货物后,我才来到温度调节器面前。 果然,我们平时的温度都固定在冷藏的零下十八度,今天却突然低到冷冻的零下二十五度,难怪他们会说冷。 我试着重新调节,却怎么也调不了,看来是坏了,毕竟我不是专业的,这种说词也是最好的理由。 等维修人员看了之后,还一个劲的怪我增加他们工作的压力,完全没告诉我温度调节器的好坏,看着他不耐烦的表情,我也没敢多问,他们前脚一走,我就急忙进去查看。 奇怪了,刚才明明是零下二十五度啊,怎么就这一会又变成了零下十八度了,奇怪归奇怪,只要这东西没坏就行。 冷,依旧的冷,吃了很多不知道是什么的药,去过无数间医院,依旧没有任何改观,而羽绒服已经变成了军大衣,热水杯,也变成了热水袋。 这个月的工资又有一大半变成了面前一堆没有用的药,答应女儿的美术班依旧没有落实,女儿很懂事,没有怪我不守信用,但是当她拿着画笔,不知道该画什么的时候,那种落寞,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 妻子说,她工作轻松,想要再找一份工作,可是你一个超市收银员,从早站到晚,每天一回来,就瘫软的倒在床上,连动都不想动一下,我能不知道吗,以前每晚揉着你肿胀的小腿时,那种心酸,我内心能不知道吗。 我摇摇头,“还是不看病了吧,那没用。” 那晚,温柔的妻子,第一次和我争吵起来,结婚这么多年,她从来没像那晚哭的那么伤心,就算是岳母过世的时候,她也没有那晚这么伤心。 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只剩下我和女儿,她不想我有意外,就算把家里的所有钱拿出去给我治病,她都愿意,她就是不想我比她先走,不想我丢下她们母女,让她们无依无靠。 我不是傻子,我什么都明白,只是我真的不愿意继续将我们的血汗钱投进这个无底洞里,我宁愿自己现在就死去,也不愿意看到她们以后没了钱,日子过不下去的样子。 妻子也不是傻子,夫妻这么多年,她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想什么,她都知道,我沉默不言,让妻子更加伤心。 此刻,妻子似乎也忘记了我的寒冷,死死抱住我,梨花带雨的哭喊着,“不要丢下我们,不要丢下我们。” 她浑身冷得颤抖,面色变得苍白,我想要挣脱开,她却死死不愿意放开,生怕一放手,我就真的不见了。 女儿站在灯光昏暗的门口看着我们,当我看着她的时候,她也飞扑过来,稚嫩的声音顿时击溃了我的心,“爸爸,不要离开妈妈,不要离开我。” 我是如此的爱你们,我又如何能狠下行,丢下你们呢。 我的病治不了,似乎所有医院已经知道了,那些医院也对我停止继续用药,希望我换个工作,不要继续待在冷冻室,也许那样会有所改观。 我渐渐的从空调变成了制冷机,冷冻库的温度调节器也因为我变得不稳定,调离这个岗位,也许对我,对大家都好。 冷,是对我最大的煎熬,女儿的房间已经变成了一个冷冻库,这里就是一个冰封的世界,那台烤火炉羸弱的温度,也融化不了它面前一寸的冰层。 身上的被子压得的喘不过气来,那满满一盆滚烫的热水,在我双手伸进去一会就凝结成冰,我想,这世界没有比这更寒冷的地方了,冰冻三尺也只是眨眼的功夫而已。 我这小小的家,已经成为了两个世界,你在这头,我在那头,虽然只是一个房门,你能看见我,我能看见你,但是,我们却永远不能拥抱你们,永远不能享受对方的温暖,妻子憔悴了很多,女儿天真的笑容也渐渐从脸上消失。 我恨,我恨这个老天,哪怕我小时候多调皮,也从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么大的罪,让我有家也变成了无家可归。 我调任的那个仓库管理员的职位,也没办法继续待下去了,因为我,公司已经承受了很多损失,现在更没有人愿意靠近我身边的五米范围内,因为那太寒冷,寒冷的我走过每一个地方,花草都会冻死,寒冷的我走过每一个地方,那里都会结成厚厚的冰。 所有人都像看见怪物一样的躲着我,厌恶着我。 最后,我用我的岗位和补偿,换了妻子岗位的年限,至少她能干到退休,至少退休还有保障,至少她们母女不会挨饿,至少,这是我最后能做的事情了。 我知道,我现在越来越轻生,想死的情绪已经充满了我整个大脑,已经没了求生的欲望,我想解脱,我不想让她们和我继续承受这本不该有的痛苦。 我想留下遗书,但是身体的寒冷让笔都没法书写,我只好用碳在墙上书写,我不知道遗书该怎么写,也不知道我要对他们写什么。 我拿着炭笔不停的哭,不停的抽泣,没有泪水,也许我的眼泪在眼球下面已经冻成了冰,根本就没办法流出来。 最终,我还是写了,“对不起,我走了,我爱的家人。” 我如释重担的脱下厚厚的被子,脱下厚厚的皮袄,打开许久不敢打开的房门,一步步走了出去,我轻轻的关上门,像做贼一样,生怕惊动别人,哪怕现在家里没有一个人。 我什么也没带走,只带走了我们的全家福,那张充满笑容和幸福的全家福,那个存在记忆里的温馨。 我要带着它去寻死,虽然没有什么意义,但是我就想如此,因为就算死了,我还有她们,她们的笑容。 没了被子和皮袄,我更冷了,冷的每走一步,都要费很大的力气,看来我已经病入膏肓,死了,才是最好的解脱,也许我是对的,也许,你们会恨我,骂我,但是我不想在连累你们。 我不知道我走了多远,我冷得大脑已经没办法思考,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是白茫茫的,像电视里的南极一样白,一样的冷。 走啊,走啊,我却不知道我该死在哪里,该在哪里停留,因为我身边到处都是人,我不想我死在有人的地方,因为我不想别人看见我死亡的样子,听说死的人样子都很恐怖,我不想吓得别人,只是不知道我死了会不会变臭,会不会腐烂呢,我想应该不会吧,我这么冷,冷得连火都化不了。 这也许是我唯一值得庆幸的事了,至少我的身体不会长满恶心的蛆虫。 我的去路最终被挡住了,厚厚的人群,像是在看什么热闹一样,有人呼叫,有人哭喊,嘈杂的声音乱成了一团。 “爸爸,爸爸。” 眼前突然变得明亮起来,寻着声音,我看见远处的楼房冒着滚滚黑烟,一个小女孩站在窗户面前,嘴中不断的哭喊着,对着下方的人群,手在不停的摆动,弱小而无力。 这时,下方一个男人,不断的对楼上的女孩喊着:“孩子,别怕,消防员叔叔马上就来。” “爸爸,我怕,爸爸,救救我,爸爸,你不要走。” “爸爸不走,爸爸马上就来救你啊,你乖,就待在那里别动。” 那孩子的爸爸脸上一片黑灰,身体的力气像被抽空了一般的瘫坐在地,衣服更是烧的残破不堪,通红的手臂上有些地方已经烧掉了皮肤,流下血黄色的液体。 孩子的爸爸很狼狈,但是谁也没怪他不救自己的女儿,因为谁也没有办法突破进那汹涌的火海,现在大家只能等,等待消防员的到来,在那大火吞噬掉孩子之前。 我是来寻死的,但是听见那孩子喊着爸爸的时候,当爸爸撕心裂肺喊着孩子的时候,我开始动摇了,我该不该去死。 大火更加的猛烈,那窗户前的孩子在重重的咳嗽了两下后,就从窗户前消失,似乎被烟熏晕了过去,顿时那男人慌神了,“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没人应他,更没人敢上前扶他一把,谁都知道,去了也是送死,也许,那个孩子在消失的那一刻已经死了,只是没人敢说,没人愿意说。 男人无助的泪水淌下,早已被烧伤没了半点力气的他,又重新站来,摇摇欲坠,挪这疲软的步子,一步步向楼房走去,每一步都是那么的疼痛,让他深深的吸着凉气。 我叹口气,上前抓住男人,什么话也没说,跑上楼,楼道内已经被黑烟充满,刺眼而呛鼻,漆黑的什么也看不见。 正当我寻不见路的时候,那微弱的咳嗽声和呼喊爸爸的声音让我找到了道路,那里大火异常的凶猛,不断吞噬着所有东西,我咬咬牙,排斥着天生对火的恐惧,撞开那道已经被烧得残破的木门。 在窗户下,我终于看见那个小女孩,水灵灵的眼睛像是能说话一样。 ...
只能破解一个人 正值午夜,寝室里一片寂静。苗晓虹对着蓝幽幽的屏幕,瞪着一双呆滞的眼睛,等待着一个人上线。 果然,校园BBS里出现了一则帖子。帖子整个色调都是黑的,标题上还有一支蜡烛,上面写着:唯一破解。大师亲临校园,有鬼附身,诡事缠身,均可来报名。 “就是这个!”苗晓虹急忙点击进去,以最快的速度报了名。很快,五个名额就都满了。 苗晓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安生过,现在终于可以放心了。听说这个大师三年才出现一次,只有五个学生可以有幸报名到大师面前讲诉自己遇到的诡事。大师首肯之后,就会从中选出一个人为之破解。 这就是唯一破解。 苗晓虹相信,自己所经历的事情,一定会人大师的眼。 三天之后的午夜,苗晓虹溜出宿舍,来到了指定地点。这是一栋破旧的房子,长久没有人居住了。此时里面点了几支蜡烛,发出阴森森的白光。苗晓虹走进去,加上她屋子里一共有四个女生。大师坐在她们的对面。 出乎意料,大师是一位老者,脸色惨白,眼睛发蓝,笑容却非常安详。他说:“你们一个一个地说出自己的故事,我会选择一个最为严峻的帮她化解。” “我先说。我的故事才离奇呢,只要我说完,你们都不用讲了。”一个叫菲菲的女孩跳起来,在众人的白眼中,抢先讲了起来。 她的开场白是这样的:“我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啊!” 这一切都要从校西门外的那个十字路口说起。历来十字路口都邪性得很,听说很多鬼魂都会通过这里与人间交流,也有很多冤魂在这里寻找替身。所以,当我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就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涌了上来。我发现,周围的一切似呼都蒙上了白色的雾。 这时,我听到了“咯哒咯哒”的声音,像是有人穿着高跟鞋在走路。那声音非常缓慢,越来越近,但我睁大了眼睛,也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怎么会这样?好吓人啊!”我喃喃地说。 这时,我被地上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吸引了,居然是一条美丽的项链。我忍不住捡起项链,发现项链沉沉的,是真金的。 我环顾四周,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而我正站在十字路口的中心。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不对劲儿了:为什么十字路口这么邪性的地方会有这样的好东西?但是爱美和占便宜的天性打败了我,我还是喜滋滋儿地把项链拿走了。 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一个全身是血的女人对我不停地嘶吼着。 第二天约会的时候,我特意把项链戴在了脖子上。走到路口的时候,我看到远处有个男人突然指着我的脖子大叫一声,然后飞驶而来的汽车瞬间撞倒了他,鲜血流了一地。我吓坏了,忘记了约会,拼命地跑回了宿舍。在这个过程中,我感觉脖子像是被紧紧地掐住了,喘不上气来。 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头。当天晚上我浏览网页,发现了一张诡异的照片,就是从那个被撞死的男人相机里面发现的。照片上有一个女人站在路口,她的背后伏着一个脸色惨白、双眼乌黑、长发垂地的女鬼。 而那个女人,我看清了,居然就是我。 我们都是好姐妹 菲菲叹了一口气,说:“你们明白了吧?我在十字路口捡了一条项链,顺着那条项链,我的背后就多了一个鬼。就算此时此刻,我背后的那个鬼也是存在的。如果你们愿意,用相机镜头或者镜子来照一下,就会看到那个女鬼正在我背后死死地掐着我的脖子。” 听了她的话,所有人都朝她看去。果然,她的脖子上有两道不同寻常的青紫色印子。 一想在那印子后面居然有一个女鬼,苗晓虹就禁不住汗毛倒竖。 菲菲说:“大师,您一定要救我啊,我好惨啊!” 这时,另一个叫晓梓的女生不愿意了:“大师,您不能这么草率地决定救她,因为您还得听听我的故事。我的故事,无论是时间还是地点,都比她的更离奇。” 大二那年,课业不是很多,学校里恰好有招群众演员的广告,我就报了名。但我没有注意,我报的是一个拍恐怖片的剧组,而且拍摄地在城郊的小山村里。 虽然心里有些忐忑,但是既来之则安之,我还是乖乖地跟着剧组去了小山村。到达之后的第一天,我就发现了奇怪的现象:明明进度很紧迫,而且天气非常好,但是剧组一到正午十二点,就准时休息了。 我没有午睡的习惯,于是准备利用这个时间到处玩玩儿。没想到执行导演非常生气地说:“快回去午休,正午十二点,你乱跑什么?” 正午十二点为什么不能乱跑呢?更何况这里天气如此明媚,特别适合外出啊。第二天,剧组还是如此,到了十二点就让大家休息,整个剧组都变得静悄悄的。 我忍不住了,准备偷偷出去玩一会儿。我悄悄地出了帐蓬,走到离大家较远的地方。这时,我看到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年轻姑娘。她看到我,亲切地招手让我过去。 “你也是剧组的吗?”我问。 “是啊。还是这个时候好,我只有这个时候可以出来玩儿。”她对着我一笑,很美。 我们俩热切地聊起天儿来,越来越投机,甚至说好了要拜为姐妹,一起在演艺圈发展。过了一会儿,到了剧组开工的时候,我们俩一起跑了回去。 导演见到我后大怒: “不让你乱跑。,一个人跑出了事怎么办?” “又不是一个人,明明两个人嘛。”我小声地喃喃着。 “什么两个人,就你一个人好不好?大家都很听话的!”导演气得站了起来,指着我吼道…… 我愣住了,因为那个小姐妹明明就在我的身后,为什么导演看不到?我再次回头看那个小姐妹,发现她的脸色变了,从红润变得青紫,然后皮肤迅速地苍老起来。最后,两颗眼珠子都要从塌陷的眼眶里滚出来了。她的嘴唇变得皱如桔皮,咧开嘴一笑,一口浓黑的血顺:着下巴流了下来。 她说: “真不好意思,我变成了这样。本来我就说嘛,我只有正午十二点能出来,因为过了那个时间段,我就……” 我终于明白导演不让正午跑出去的原因了,也是在这时才知道,所谓阳极盛则阴。其实正午十二点和午夜十二点一样。也是一天当中阴气最盛的时候。 “你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根本没有,后来我在剧组的每一天,那个女鬼都跟着我。拍完戏,它居然跟着我回到了城里。我曾哭着向它抗议,结果它对我说: ‘别这样,我们不是要拜为姐妹的吗?你别想抛下我。’”然后,晓梓殷切地看着大家, “我不知道它何时会出现,每天生活在惊恐之中。我不惨吗,不应该被解救吗?” 他总是看着我 “你算惨?哼,我才惨呢!”坐在角落里叫梦梦的女生开口了。她一身黑,就像参加葬礼时穿的一样。她指着自己的衣服说: “你们以为我喜欢穿成这样吗?我以前特别喜欢穿颜色艳丽的衣服,但是自从发生那件事后,我一点儿带色的衣服都不敢穿了。” 这一切都要从那次约见网友说起。 我加了一个摄影群,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男人。我们相聊甚欢,很快就约定了见面。见面的地方在一个非常文艺的咖啡馆。 那天我特意打扮一下,穿上了我最喜欢的红色连衣裙。我敢说那天我是人群里最受人瞩目的,但也正是因此出了事。 就在我离咖啡馆还有几十米的时候,突然看到前方围着许多人,还有一些人边往那里跑边大声喊: “出车祸了,好惨啊!” 我也凑了过去。我看到了一个被撞得支离破碎的男人,手边还有一部照相机。那个男人明显已经咽气了,一双眼睛却还不甘心地睁着。 接下来,恐怖的一幕发生了:当我靠近的时候,尸体的脸突然扭了过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我。 周围的人都尖叫起来,说是诈尸了。我认出来,这就是我要见的网友,但是我从未给过他照片,他是怎么认出我的? 有位老者告诉我说: “因为你穿得太鲜艳了,那么红、死人是见不得红色的,他本来就没有闭眼,你这一抹鲜红刺激到了他,他就要看你。而且,他会把这一眼记得很深很深。你要小心,他恐怕会一直纠缠着你。” 我吓坏了,拔腿就跑。身后那个男人,还是死死地盯着我。 “现在你们明白了吗?就因为那件红衣服,我再也没有摆脱那具尸体。我随时随地都能看到它的眼睛,就只有一双眼睛。虽然我已经改穿了素色的衣服,但是这都改变不了那个事实。我现在,就是现在,都能看到他的眼睛,就在窗子外面。那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 大家顺着梦梦指的地方看去,一片苍白。但是从梦梦那惊恐的脸色来看,她应该是真的看到了那个男人的眼睛。 一双无处不在的眼睛。 我再也受不了了 现在,只有苗晓虹没有讲自己的恐怖经历了,大家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她。 苗晓虹清了清嗓子,说:“我、我这个故事和你们的都不太一样。‘ 我是个性格比较怪的女生,自从上了大学后,就和室友处不来。于是,大一下半学期,我在校外租了一间房子,独住。你们也知道,大学生没有什么钱,但好在我要租的那间房子特别便宜。我兴奋地住了进去,一点儿都没有怀疑。 很快就出事了。 入住的第一天晚上,睡到半夜的时候我被一阵冷风吹醒。我睁开眼睛,发现头顶的吊扇居然正缓缓地转着。真是奇怪,我根本就没有开过啊。我想肯定是电器太老出了问题,于是就伸手关上了。 第二天晚上,到了半夜的时候,吊扇居然再一次打开,又转了起来。我再次关上,但是这次感觉有点儿害怕了——我听到吊扇发出凄厉的”吱吱“声,不像是电器常有的声音,倒像是有人被掐住脖子发出的呻吟声。 第三天晚上,我格外长了一个心眼儿,把吊扇的总电源都关掉了。然而没想到,半夜的时候吊扇再一次打开了。我惊恐地坐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吊扇。这时,我发现吊扇下面出现了一双脚,然后又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体: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吊在吊扇上。 我无法形容那种恐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出那间屋子的。我只知道后来我去找房东,房东承认房子有鬼,说那里曾经住过一个疯女人,在吊扇上吊死了。因为成本问题,他一直没有换吊扇。重要的是,他也不敢去碰那个东西,因为吊扇一碰就会发出凄厉的”吱吱“声,太吓人。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独自租房子住了,又搬回了宿舍。但是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只要我靠近哪个吊扇,哪个吊扇就会自动地旋转起来。有时我会在吊扇下面看到一双脚,有时会看到一具红衣女人的尸体,但更多的时候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到吊扇在转,还有那”吱吱“的声音。 苗晓虹话音刚落,这个破旧的房子里突然传出了”吱吱“的声音。大家顺着声音看去,那里有个吊扇,居然真的转了起来。 苗晓虹说:”大师,我受不了了,您救救我!“ 全都放下吧 现在所有人的故事都讲完了,就等着大师定夺要救谁。 大师清了清嗓子,说:”你们都很可怜,但我的规则是只选一个来破解。我要怎么选择呢?不如这样吧,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听完故事之后,你们自己做出决定。“ 这个故事也要从一个剧组说起来。有个女演员,人很漂亮,也想出名。她接了一个恐怖片,拍摄地点在小山村里。到了那里之后,她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正经剧组,也没有导演想拍片,而是投资人看中了她的美貌,想要潜规则她。女孩非常害怕,在荒山野地里也没有人救她,她只能拼命地跑,拼命地跑。跑到一处山崖的时候,她看着不高准备跳下去,没想到脖子上的项链居然缠在了树上。 你们能想象得到吧?她的身体已经跳下去了,脖子却挂在了树上。项链是那个投资人买给她的,纯金,非常结实,她就这样活活地吊死了。 一个美丽的姑娘就这样成了冤魂,而导演和投资人却逍遥法外。女演员的鬼魂只有每天正午时分出来,一直在寻找报仇的机会。但是到这里来拍戏的剧组都非常精明,正午都在午休,没有人出来。直到有一天,它遇到了一个跑出来的群众演员。 这是它最好的机会,它和这个群众演员聊天儿,然后成功地跑了出来。 大师讲到这里,晓梓猛地站了起来,脸色惨白。大师示意她坐下来,并继续讲了起来。 女演员的鬼魂跟着来到了城市里,它的怨念极深,全都汇集到了那条勒死它的项链上。于是在午夜时分,它把项链丢在了十字路口,等爱占便宜的人把它捡去。 果然,有人捡了那项链,并将它戴上了,怨念也由此上身了。 听到这里,菲菲的脸色也变得非常不好看。 在这之后的某一天,一个摄影师正站在街角取景,突然从镜头里看到戴着怨念项链的女人。那个女人背后飘着一个女鬼,把摄影师吓坏了。他丢掉相机拔腿就跑,但是慌不择路,被车子撞死了。 摄影师相机里的照片被人传到了网上,也被那个戴着项链的女生看到,而发现了鬼的存在。 那个摄影师当天是来见女网友的,女网友穿着漂亮的红色衣服,给怨念极深的摄影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从那以后,女友网被鬼魂纠缠,总是能看到摄影师的眼睛,无论是窗口、镜子还是水边。她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于是在一个黑暗的夜晚,吊死在了出租屋的吊扇上。 梦梦垂下头。遮掩住了自己没有双脚的裙子。 而那个吊死过人的出租屋里,又住进了另一个女孩。每天晚上,她都能够看到吊扇自动转起,转啊转……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苗晓虹的身上。苗晓虹惊呆了,环顾四周,突然明白了一切:原来,她们每个人的遭遇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大师说:”现在,我想你们都懂了。在你们当中,有的还是人,有的已经忍受不了痛苦而自杀成了鬼。但无论如何,你们都是互为因果的,彼此不要再折磨和伤害了,过去的一切都放下吧。活着的,好好生活,死去的就安心去投胎吧。“ 在座的四个女生都垂下了头。 大师说: ”这就是我的’唯一破解‘,其实并不是只救一个人,而是只有一个故事来解救你们。唯一的故事。“ ”砰砰砰……“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最后的破解 谁会在这个时候敲门?大师微微一笑,说:”你们想想啊,报名的是五个人,只来了你们四个,不是少了一个吗?现在敲门的,肯定就是第五个人。“ 门开了,从外面急匆匆地走进来一个男人。男人穿着高档的西装,但是脸上的神色非常憔悴。他看到大师之后,猛地扑上来,一把拉住大师的手:”大师,我是个投资人。我曾经想要潜规则一个女演员——说句心里话,这在我们行业里真不算什么事儿。但是那个女人刚烈极了,居然在逃跑的时候被一条项链勒死了。从此以后,我总是能够梦见她,还有许多我不认识的大学生模样的人。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大师您救救我!“ 大师笑着说: ”你知道,我这里是’唯一破解‘。“ ”我知道,您是不是只救一个人?那没有问题,我有钱。您救我最合算,我有的是钱!“ 投资人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 ”刷刷“地写了起来。 大师把脸转向苗晓虹等四个女生,说:”如果刚才我的破解并不能让你们完全放下,那么现在,罪魁就在这里,你们还等什么?“ ”啊——“房间里响起了一阵女生的尖叫。投资人抬起头,看到四个凶神恶煞般的女生,疯了似的扑向了自己。 ”为什么……“他吼道。 大师微微一笑:”这是最后的破解。“ ...
始 很多人都说,婴儿可以看到些奇怪的东西,只是它们说不出来。 今天晚上,宝宝怪异的行为终于达到了顶峰。八点半时,她饿醒过来,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到处找奶吃。 我在书房里忙着整理公司的账务,母亲在房间里听着评书,只有妻子一个人在婴儿房里。过了没多久,我听见一声声嘶力竭的嚎哭。 那哭声像要刺透人的心脏,从楼上的婴儿房急速蹿出,沿着墙缝俯冲下来,迅速扩散到整个家里。 当我跌跌撞撞跑上楼,推开婴儿房的门时,母亲正抱着宝宝不停地哄,妻子站在角落里浑身颤抖。宝宝还在哭,两只小手握得紧紧的,用尽全身力气嚎啕着,像要泣血一样。 我以前从来没有听她这样哭过,我也从来没有听到任何小孩这样哭过。妻子回过头看着我。房间被灯照得通明,没有留下任何死角。在这样的光明中,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眼里的恐惧。 “她一—不肯吃我的奶,也不让我靠近,一抱她就哭。” 我上前一步,妻子向我走过来。我扶住她的肩,带她出去。就在她踏出房间的那一瞬,宝宝的哭声在门内戛然而止。刺耳的风声也止住了,电流发出的滋滋声也止住了,周围一片寂静,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妻子的脚步顿了顿,抬眼看了看我,转头又进了房间。我来不及阻止,只能跟着她跑回去。母亲抱着宝宝在哄,宝宝笑得正开心,转眼看见妻子,顿了顿,突然又大声啼哭起来,声音比刚才还要惨,还要凶恶,还要用力,就好像不认识妻子一样。 哭了一会儿,母亲惊呼起来,宝宝的皮肤竟开始泛红,一点点起了小疙瘩。母亲吓坏了,搂她在怀里轻轻地拍着,我站在门口看着宝宝,越看就越觉得心里一阵阵发毛。我不知道她刚才到底是在害怕妻子,还是害怕别的什么东西。 妻子愣愣地看着她好一会儿,忽然埋头冲了出去,跑下楼梯。我呆立在漆黑的走廊里,随着她的远去,宝宝的哭声又止住了。 我站在门外,撩起眼皮盯着一直搂着宝宝低声哄着的母亲。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我觉得她侧了侧头,眼神若有似无地飘过来,像是在提醒我那些她跟我说过的事情。 一、命格 最近宝宝的行为变得有些奇怪。最初我也没有过多地放在心上,只觉得带小孩这种事情交给女人来做就好。 其实刚开始时,她只是偶尔不肯给妻子抱,也不喜欢吃妻子喂的奶。我以为只是小孩跟着奶奶住久了,认人而已。我工作繁忙,早出晚归,妻子刚生完孩子,月子期间需要静养,母亲就自告奋勇接下了照顾她和宝宝的担子,让我们一起搬到了她在乡下的房子里。 礼拜一我很晚才下班回来,家里静悄悄的,没开灯。我蹑手蹑脚进了屋,经过客厅_正准备上楼,忽然身后幽幽地传来母亲的声音:“我有事要跟你谈。” 我被她吓得几乎喊出声,差点绊倒在楼梯旁。母亲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她的力气很大,发着抖,像出了什么大事一样。 我回过神来,连忙扶住她。她的眼睛在黑夜里亮着,幽幽的,近距离地盯着我。 “妈,你别一惊一乍的行不?吓死人了。” “别说那么多,你跟我过来。” 我被母亲不由分说拉进了一楼的书房里。她谨慎地锁上门,只开了台灯,拽着我坐过去,神色异常严肃,近乎紧张。 “到底怎么了?” “你老婆有古怪。”她斟酌字句,微微沉吟了一会儿,接着开口,“我怀疑宝宝在她身上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哎哟我的天,妈你又瞎扯什么!” 听完之后,我绷紧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有些无趣地打了个哈欠,伸手揉了揉眼睛。 母亲不喜欢妻子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早在我决定和妻子结婚时,她就提出过反对意见,虽然态度并没有多激烈,但自从妻子嫁给我之后,她便极少来家里,来了也不过多停留,总是当天就吵着要回去。 而她讨厌妻子的理由也让人有点匪夷所思。我第一次把还是女朋友的妻子带回家时,母亲要了她的生辰八字,找相识的师傅算了一卦。结果卦象上说,妻子和我命格相冲,如果非要在一起,会给我招来祸事。 我当然不相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母亲自己也觉得拿这理由来反对我的婚事有点站不住脚。所以她尽管心里不舒服,抓着点芝麻绿豆的事情就大做文章,平常和妻子还算是相安无事。我已经习惯了她把各种意外都归结于命格,对她的话也不大在意。 “我不是瞎说!我告诉你,我今天给宝宝洗澡的时候,在她身上发现了一些痕迹。” “什么痕迹?” “就是那种磕绊之后留下来的青紫瘀伤。” “啊?宝宝不小心碰着的吧,和安安有什么关系?” 安安是妻子的小名,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会这么叫她了。 “我刚开始也这样觉得,可后来一想,我也就是买菜或者偶尔有事不在家里,你老婆是一直在的,按理说宝宝还不会爬,—直睡在婴儿床里,哪有机会自己磕着自己?退一万步说,真是我们不小心弄伤了她,那也不大正常啊。” “哪里不正常了?” “她怕你老婆,挺明显的。你说哪有小孩会怕自己妈妈的?你老婆一接近她,她就哭就闹,也不大愿意吃她的奶。儿子,你别怪我迷信,有的东西该信还得信,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她还想说下去,可我已经没什么兴趣再听下去,干脆开口打断了她:“妈,行了,你就是不喜欢安安而已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困了,上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你!” 母亲显然被我的态度激怒了,伸出手指着我,半晌也说不出话。我也知道自己的话重了点,可我那时实在想睡觉,也没多管,跟母亲挥挥手,开门出去,上了楼。 卧室的门缝里透出一丝丝的光,很微弱,安安还没睡。我打着哈欠看看表,已经凌晨一点半了。我推开门,安安正躺在床上,看我进去,很快地合上手里的东西:“回来了,这么晚?” “啊,会计算账算错了,拖累全公司一起加班,明天还得这么晚回来。” 我打了个哈欠,走到床边坐下,扯开领带脱着衣裤。安安身上传来一股清淡的花香,是前几天我送给她的香水味道。 “诶,你怎么还不睡,看什么呢?” 妻子顿了顿,趴过来搂着我,摇摇头说:“没什么。” 我不置可否地瞥了眼她藏在被子里还露出一小截边角的黑色相簿,点点头,掀开被子躺进去:“你身体还没恢复,别熬夜,快睡吧。” 妻子点了点头,顺从地关上灯,房间里刹时漆黑一片。我转过身,背对着她,她轻轻贴上来,伸手搂着我的腰,将头靠在我的背上。她的呼吸吹拂在我的身上,凉凉的。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我听着她安然的呼吸准备入睡时,她忽然黯然地开口:“我今天看相册了。林——”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你还记得林的事情吗?” 我睁开了眼睛,注视着幽黑的前方,轻轻应了一声:“嗯。” 她在我身后停顿了片刻,又开口继续道:“当时你说,林的事情是意外,对吗?” 林是我的大学同学,篮球队的队友,他当时还是安安的男朋友。后来他死了,我陪着安安度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时光,然后安安答应了我的求婚。可我知道,在她心底里一直有扇门,被一把黑色大锁锁得死死的,门后的世界她永远也不会对我敞开。 我点了点头,安安在我身后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我并不知道在她的那声叹息背后,究竟还藏着什么疑问。 四、驱鬼 母亲在下午四点左右按照约定打了个电话给我,听得出来她刻意选了个安静的地方,也许是一楼拐角的那间客房,最偏僻,隔音最好,不会有人发现。 我听见她身边还存在着另一个呼吸声,宝宝似乎睡得很安稳。 “出事了。” 意料之中,母亲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我换了只手拿电话,抬起头对着经过的同事若无其事地微笑点头,压低了声音:“先生怎么说?” “你老婆真的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是吗?” “你怎么这么冷静!先生说那玩意儿凶得很,还偷偷给我几张符纸,让我挂在宝宝房门口。你老婆今天想来抱宝宝,结果宝宝又是出疹子又是哭闹,我把她给轰走了。” “……妈,你骂她了?” “骂她是轻的!我现在把宝宝抱出来了,绝对不能让我孙女跟那个女人住一个屋!” 母亲的声音斩钉截铁,我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呼出:“妈,你现在人在家里?” “在,不过我这就准备出去。” “要不您等我回来?” “我不等,我不能和这个女人——” 忽然那头声音一顿,我听见安安的哭喊和母亲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我一愣,对着电话“喂喂”两声,那头忽然“咔嚓”一下挂断了。 晚上我赶回家,安安没在,好像住到宾馆去了。母亲坐在房间里生闷气,屋子里贴满了咒符。 我小心翼翼地过去敲门,宝宝睡在婴儿床上,正瞪大眼睛伸手去抓床头吊着的风铃。 见我回来,母亲猛地起身扑过来,我这才发现她的手都在哆嗦,手臂上还红了一片。我从来不知道安安居然会是这么强硬的女人。 “妈,你们——打架了?” 母亲抓着我的手臂顿了好久,微微点点头。 “妈,她回市里了?” “她说日子过不下去了,要带孩子走。我死活不肯,把她给撵出去了。” “妈你怎么能这样!” “你到现在还护着她!你知道今天师父跟我说啥不?他说这家里来了恶鬼,是你老婆招来的,化解都很困难!宝宝看见的,就是那个恶鬼!你说你老婆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怎么会被这么凶的东西缠上?” 我认真盯着她看了很久,直到她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终于讷讷开口:“妈,我给你说一件事,你听了别——太惊讶。” “什么事你说。” “你还记得我们大学那个死掉的同学不?叫林的。” “记得,你当时不是还去警察局录了口供吗?” “对——”我深吸一口气,匀匀呼出,“林其实不是意外死的,他是被安安推出去的。” 五、恶意 你问我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鬼?我不知道。科学家都无法证明的事情,我怎么告诉你?那你问我,缠上安安的鬼是不是林?我告诉你,不是。为什么?很简单,因为如果林真的是冤鬼,他应该缠上的人,是我。 林打篮球时,我一直坐在旁边看着她。我是万年板凳,就算跟队出去,也很难轮到我上场。安安穿着我们学校自己设计的拉拉队服,短裙,头发高高扎起,笑容满面,目光一直追随着林的身影。 她看着林,我看着她,视线永远不可能交集在一起。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我得不到她,不管用什么方法。 可我还是想试一下,哪怕只有几天也好。 后来我们坐上了火车往回走。林和我不是很熟悉,在车厢里客套了两句,就把脑袋探出去看风景。 安安和女生们在隔壁车厢,他过去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回来。我睡在他的对面铺上。他是个很完美的人,每一个角度都毫无瑕疵。我不嫉妒他,一个人超过你太多,你心里就只会剩下羡慕。 后来他长久地定型于一个姿势,迎着风,眯着眼睛。我忍不住开口问他:“你这样在干什么?” “光合作用。”他笑嘻嘻地回了我一句。 当时我心里想的是,如果突然出现一棵树,如果那棵树长得够近,如果他继续保持这样的姿势一一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只是想想而已,忽然我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有种莫名其妙的力量推动着我必须把这件事情完成。 前方是隧道,我曾无数次坐过这趟车,我知道隧道的尽头就有一棵树。林依旧把头探在外面。我下了床,坐在他身边。房间里另外两个家伙出去了,只剩下火车轰隆隆的声音,震耳欲聋。我算着时间,忽然狠狠摁住了他的肩膀。 他使劲挣扎了下,我立刻放开他,大步退开,他没来得及把脑袋缩回来。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我甚至没有听见他骨头断裂的咔嚓脆响。 他不动了,依旧坐在那里。其他人回来,惊叫起来。我脸色苍白,目光呆滞。安安冲进房间里,在摇晃的火车中抱头痛哭,无力地蹲在地上。 我走过去,对她伸出手,她抬起头看看我,倒在了我的怀里。 我第一次抱住安安,用尽全力和性命,那场景成了我生命中最美好也最残酷的瞬间。 终 宝宝又一次哭起来,声嘶力竭,对所有的安慰视若无睹。我忽然觉得婴儿其实很聪明,她什么都知道,可惜的是,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母亲听完我的话后没说什么,挥手让我出去,说自己要冷静地想想。我给安安打了电话,她的声音异常冷淡,告诉我她要把孩子带走,和我离婚。 我在电话里先是安抚,后是央求,最后变成了咆哮。等一切方法用尽,我发现她依旧这么斩钉截铁时,我终于下定了决心:“安安,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知道的。”她挂上我的电话。 我彻夜难眠,躺在床头抽烟。她没有带走我送她的香水,那瓶子好端端地放在化妆桌上,反射着白森森的月光。 第二天,我照常上班。我没有告诉母亲安安会来。 我关了手机,一直耐心等到下午五点多钟,终于在公司的座机上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她的声音如我所想那样惊慌失措,又带着凶狠的意味:“我——把安安杀了。” 她这样开口。我甚至可以想象到她一手握着刀子,一手抱着宝宝,全身被血染红的场景。宝宝是母亲的命根子,她不可能让任何人带走她。 我适当喘息,颤抖着声音开口:“你别动,等我回来。” 我回到家时,母亲已经平静下来。她用一块白色的抹布擦干净了自己身上的血,安安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那把刺死她的剪刀现在睡在她的身边。 房间里传来风铃的声音,我跑进去,宝宝正在抓着它玩。看见我,她愣了愣,张开嘴哇哇大哭起来,好像知道自己失去了妈妈一样。 母亲跟了进来,拉着我坐下。我泪流满面,声嘶力竭地质问她,她沉默不语,直到最后握着我的手跟我说了一句话:“我已经报警了。等警察来,我跟他们走,我自首,争取宽大处理。你要好好带大宝宝。” 我惊愕地起身,母亲把我摁坐下来。 我挣扎,哭喊着跪在她脚边,她冰凉的眼泪一滴滴掉进我的脖子里。 我闭上眼睛。一切如我所愿。 在安安月子期间,我曾经带着宝宝去过一趟医院。医生告诉我,宝宝对某些气味很敏感,随着年龄的增加,会越来越明显,并叮嘱我回家告诉安安不要擦某种花香味的香水。 从那时起,我就已经打定了主意。 迷信又专制的母亲控制了我的童年,美丽的安安迷惑了我的青年,现在她们都离开了。只剩下我和宝宝。 我伸出手指让宝宝捏住。我不知道从她的角度,到底会看见什么我看不见的东西。那场景想想都会让人不寒而栗。 我揉了揉脖子,宝宝忽然嚎啕大哭起来,一声催着一声,一声赶着一声,越来越刺耳,越来越尖锐。 我掏了掏耳朵,皱起眉头盯着她。我的影子罩在她的婴儿床上方,我不知道她还在怕什么。带有那种让她过敏香水味道的安安已经死了。不是吗? 我又揉揉脖子,她持续不间断地哭着,我觉得有些心烦。最近肩膀很疼,很酸,就好像长时间负重了一样。改天我得去医院看看。 我离开被宝宝的哭声充斥的房间,慢慢关上了门。从门缝中,我发现她一直用那双黑黝黝的眼睛盯着我,面无表情。 这次,她又到底在看什么呢? ...
清明号 母亲让我清明节前回家祭祖,我本意是不愿回去的,可态度强硬的母亲偏偏不听我的解释,我也只好顺从母亲的意愿。 顺利登上火车之后,我随即放好行李,呆坐到晚上8点。长时间坐着导致我的臀部麻木疼痛,也不理会车厢内的拥挤,便躺在座位上渐渐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醒来发现车厢内十分昏暗,也没有听到其他人的交谈声,想必也都休息了。我大口喝下半瓶矿泉水,忽然听见哪里有拍皮球的声音,“咚咚”的声音带着反弹回来的回音冲击着我的耳膜。我探出头,发现一个小女孩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的灯光下,看不清脸,黑蒙蒙的一片。小女孩看都没看向我这边,就快速把球扔过来。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一瞬间球就飞到我的面前,此时我才发现球居然是一个面色苍白的人头! 梦在那一刻惊醒,时针已经指向午夜。 咚咚咚—— 我循声望去,一个小女孩正在我身后不远处的灯光下拍打着人头…… (作者: 沈姬铭 ) 鬼镇夜话 在我们县城东边有个小镇,叫幽河镇。听爷爷说,20世纪60年代的时候,那一带的小山包都是坟场,后来为铺设铁路便将坟头都迁走了,只剩下一些无主的坟头没法安置,索性就地推平了事。也就是在那一年,幽河镇里发生了许多怪事。 听当时幽河镇的村民说,在铁路架设之初,进度一直不太顺利,乱七八糟的事故层出不穷,如路基出水、钢轨莫名断裂、枕木被盗等等。当时大部分铁路工人都是从幽河镇或者附近的乡镇请来的村民,便怀疑是这些工人监守自盗,偷了枕木,于是强行苛扣了村民的工资。这样自然严重激化了矛盾,还发生了一起规模不小的集体冲突事件。 4年后,幽河镇丘古坳铁路上段发生了一起卧轨自杀事件,死者是当时被打死的陈某的遗眷。30岁的陈妻带着自己7岁的女儿死在了铁轨上,血肉模糊。 半年后,丘古坳又有传言,大晚上有人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小女孩独自在铁道边上嬉戏,从此之后当地人12点后就不敢独自出行了。 卧轨事件发生整整一年以后,当年苛扣村民工资的负责人方某外出考察回家,恰逢清明时节,用民间的说法就是鬼门大开的时候。凌晨时分,方某所乘坐的火车正好经过幽河镇丘古坳。火车司机格外乏困,正昏昏欲睡,却忽而见到一个红裙女童紧紧趴在车头之上,表情狰狞恐怖。火车司机打惊,下意识立即拉住了火车的紧急刹车。由于惯性作用,车厢行李架上的箱包纷纷跌落下来,其中,方某新买的旅行箱正巧砸中了熟睡中的方某的脑袋,方某当场死亡…… (作者:bhdxiaobai) 回家 怪事发生的时候,泽西不在我旁边。 不到101秒,对面中铺那女孩就不见了。之前她还躺在铺上玩着她的洋娃娃。黑漆漆的山洞一过,她和那肮脏的洋娃娃就不见了,只剩下凌乱的被单和凌乱的我。 K407,长沙到海口,2013年4月7日21:35开,新空调硬卧,15车13号下铺和13号中铺。我和泽西。 虽说是清明,但长沙的天气还算好,可以说这趟旅行不虚此行。 目光再次回到火车上,我现在不想知道泽西有没有找到流动的列车员,有没有买到矿泉水,我只想知道那小女孩去了哪里、怎么不见的,以及她什么时候回来。奇怪的是,周围好像没有人发现这件怪事,他们仍然做着自己的事。 “累死我了。乘务员居然在7车,害我一直走一直走,你看我有没有变瘦?”泽西把我最爱喝的饮料放在小桌上 “怎么了?我才离开一下,就想我想得脸都发黄了?” “没什么,有点儿困了。”我决定还是不告诉他,免得他笑话我一惊一乍。 我醒来的时候漆黑一片,火车在夜晚关了灯,窗帘也被拉得严严实实。我又看了下表,凌晨3点,下意识地望向对面中铺——床是空的! 我顿时没了睡意,起身却看到泽西睡得正香。车厢两端的卫生间都显示“无人”,狭窄的走廊里,只有安全通道的标识发着绿光,看上去幽幽的。空气中是大家均匀的呼吸声,不时还夹杂着些许鼾声。我不安地坐回自己的床上,那女孩的面貌以及一举一动在我脑海里愈加清晰。我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小孩怎么能够在5秒内从中铺踩着短短的爬梯下地再从我的视野中消失,更何况当时一片漆黑…… 我就这样纠结了整整一夜——过隧道后,那女孩到底去了哪里? 直到耀眼的阳光照在我的脸上,天亮了。如果不晚点的话,中午11:36就到海口了。对了,那女孩!我立刻转头望向对面——被子里的人翻了个身,正好面向我——是一张帅气的脸庞。 我坐了起来,叫醒泽西,问他从中铺下来要多久。他笨拙地演示给我看后,我心中的疑团又大了一圈。见他疑惑的表情,我终于向他全盘托出。 “对面中铺的女孩?拜托,从开车到现在对面一直就没人,这男的还是早上7点多的时候从肇庆上来的。”泽西打着哈欠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 “什么呀?我们上来的时候那女孩就在,红色小裙子、白色球鞋,还拿着脏脏的布娃娃。” “你还好吧?”泽西摸了摸我的额头,“做噩梦了?” “没有!”我反手打掉他的手,“相信我,她真的在铺上,一直没有下来过,看起来也就七八岁,昨天过了隧道之后就突然不见了!” 之后我们问了其他人,得到的是他们异样的目光。 最终,泽西看着我下了最终的结论:“小然,那是你做的一个梦。对面从来都没有什么女孩,况且如果真的像你说的,一个未成年人怎么能在没有监护人的情况下独自搭乘火车?” 宿舍。朋友们都回来了,大谈假期生活的欢乐,抱怨课程的繁重。 夜。我被冻醒,起身,没有被子没有床——我光着脚站在一排废弃的小平房前面,低下头,看见火车上的那个小女孩正拉着我的手甜甜地冲我笑。见到她,我内心里的许多疑问翻滚着争先涌出——但我说不出话! 她缓缓开口了,稚气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姐姐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反而要感谢你。你看,前面第三间就是我的家。两年前我和妈妈吵架了,因为她不给我买香蕉味冰淇淋,我就偷偷跑了出来,直到遇到了一个高个子的哥哥。哥哥的笑容很甜,冰淇淋的香味也很诱人,我就跟他走了。我被他带到了很远的地方,后来我吃尽了苦头。一次坐火车时,我趁他不注意逃了出来,终于辗转坐上了回家的列车,但是却被他们的人发现,他们在车厢内把我杀死……我一直在车厢里游荡,好久好久,期望着有人能带我回家,直到遇见了和我同一目的地、并且同月同日生的你。” 我抬头凝望着废墟,回想着每次和老妈吵架的情景,忽然明白了——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年龄大小,都不应该和自己的亲人过不去,因为他们会让你觉得心里过不去。 “姐姐你看,妈妈没生我的气,她来接我回家了!我走了,姐姐再见!祝你清明节快乐!” 我尖叫着惊醒——原来是个梦。我翻个身准备再度睡去,却猛然发现那肮脏的洋娃娃,安静地和我躺在一起…… (作者:荀月然 ) ...
撒谎的人 学校一名同学离奇死亡,全校师生人心惶惶——那个同学的死因一直没有调查出来。知道内情的人都说他死得很诡异,血都流干了,不像是人为,像是被鬼杀的! 没有人不怕鬼,所以最近天一黑,大家就躲在寝室里,几乎不出门。 然而这天,有四名同学没有呆在寝室里,而是齐聚在了教学楼一间阴森的废弃教室里。 这时,一个看起来很稳重的男生说话了: “前几天发生的死亡事件相信大家都很清楚。学校里有鬼魂之说,已经被大家所认可,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而我们怪谈社刚成立起来,我们在这个时候应该挺身而出,为大家做些什么,这样才能弘扬我们怪谈社,让大家关注我们。” 他这番话说得很慷慨,大家的情绪也都被调动了起来,纷纷表示赞同他的话。 男生点了点头,接着说: “我们遇到的是鬼害人事件,那么,鬼为什么会害人,鬼都害什么人呢?我觉得,只要弄清楚这些,我们再加以提防,就可以帮助大家免受鬼魂的侵害了。那么,大家就说说吧,究竟什么样的人才会遭到鬼魂的残害?” 他的话说完,大家都沉默起来。过了一会儿,坐在男生身边的女生说: “徐傲,我先说吧。” 男生点了点头,对另外俩人说:“那咱们就先听听冯娜的意见。” 冯娜对大家一笑,然后缓缓讲述起来: 相信大家都从恐怖电影中看过,鬼最常害的人,就是做了错事的人。做了错事必定会受到惩罚,即使没有人发现,但还有鬼呢,你的行为是逃不过鬼的眼睛的。 但我现在要说的,不是大家都知道的这类人。 经过我的研究发现,我认为经常撒谎的人很容易被鬼残害。我讲讲我一个闺蜜的经历,你们就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我闺蜜是另一所大学的,人长得漂亮,有一个帅气的男友。不过,身边的人都对她说她男友很花心,背着她跟别的女生来往。 虽然她也隐约觉得男友有些不对劲儿,但沉浸在温柔乡中的闺蜜还是不愿相信这些话。 这天晚上,闺蜜打电话给男友。她男友说在离学校很远的一家餐厅打工,不能回去陪她。她不信,因为几分钟前,她室友给她发来了个小视频,视频中她男友和一个女生手拉手上了一辆出租车。 闺蜜逼着男友说出他打工的那家餐馆的名字,然后立刻赶了过去。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真的在餐馆里看到了自己的男友。看着男友辛苦忙碌的身影,她心中有些愧疚。 她打电话给室友,把经过讲了出来,抱怨室友无中生有。室友听完很惊讶,表示自己绝对没有骗她,因为那个小视频就是最好的证据。 闺蜜还是觉得应该相信男友,就一个人回了学校。她刚到校门口,就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学校。那正是她的男友。 可是这不应该啊!刚刚她从男友打工的地方离开时,男友又回去忙碌起来,根本没有离开。而且她是坐出租车回来的,男友不可能先她一步回到学校。 就在闺蜜感到疑惑的时候,一个女生出现在她眼前,也走进了学校。 那正是小视频中的女生。 闺蜜更加疑惑,悄悄地跟在了后面。 女生来到篮球场,在一个角落停了下来。而那里,正站着闺蜜的男友。 看着女生和男友暧昧地拥抱在一起,躲在暗处的闺蜜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正当闺蜜想要上前质问男友时,她突然发现,男友身后的黑暗角落里,竟然慢慢地站起一个黑影。 闺蜜停下了脚步,因为她确定之前那里是没有人的。接着,她就看到那个黑影慢慢地走到男友身边,脸紧紧地贴在了男友的肩膀上。 而男友和那个女生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那个黑影的存在,依然抱在一起说着情话。没过一会儿,那个黑影就凭空消失不见了。 闺蜜带着恐惧和疑惑的心情回到寝室,越想越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餐馆打工的男友,和在学校与其他女生约会的男友,真的是一个人吗? 虽然都是自己亲眼所见,但闺蜜不知道自己该相信哪一幕。 第二天早上,男友打来电话。想着昨天晚上篮球场上的一幕,闺蜜心里就一阵刺痛,狠狠地挂掉了电话。但是男友并没有放弃,接连将电话打来。 最后,闺蜜无奈地接起电话:“昨天晚上的事情我都看到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手机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她男友的声音传来:“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求你给我一次机会。”然后,男友百般求饶。 但闺蜜无法容忍男友出轨这件事,不留任何余地。最后,她男友竟然说: “你如果不肯原谅我,我现在就去跳楼自杀!”说完,电话被挂断了。 不一会儿,楼下嘈杂起来。闺蜜心中一动,跑下楼,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向男生宿舍楼顶。 她的男友此刻正站在楼顶边缘。 男友站在楼顶喊: “我出轨了,我对不起圆圆(闺蜜的名字)。她不原谅我,我死了算了!”说完,他毫不犹豫地从楼顶跳了下来。 救护车来到的时候,闺蜜的男友已经停止了呼吸。但是在救护车拉走男友后,闺蜜惊恐地发现,另一个男友正站在人群的最后面…… 爱吃肉的人 冯娜讲到这里,看了一眼众人,接着说: “你们知道为什么会有两个男友吗?因为当真男友说谎话的时候,恰巧被鬼听到了。那个鬼就照着他的谎话去做,并且最后‘自杀’了。它这么做的目的,是在惩罚闺蜜的男友。因为自杀事件发生后,在众人心中,闺蜜的另友已经死了,那么他再出现的话必然会引起恐慌。从此,闺蜜男友过上了非人的生活。” 听完冯娜的讲述,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这时,徐傲说: “冯娜讲得非常好,这个故事提醒我们,千万不要撒谎,因为说不定你的哪句话就被鬼听到了。那么,接下来谁再来讲讲?”说完这句话,徐傲见对面的女生身子向前挪了挪,似乎想要说话。 “郭美?” 郭美不算漂亮,但很瘦,一米六几的个子,体重看上去不到80斤,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郭美见徐傲叫自己的名,点了点头说: “大家也都看到了,我现在很瘦,而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还是一个一百三十斤的胖子。你们知道我是怎么瘦下来的吗,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拼命减肥吗?接下来我就说说,这也和咱们今天讨论的话题有关。” 从小到大,我都很能吃,而且很挑食。 到了大学,我遇到了一个比我还能吃的室友。除去闲暇时的零食不说,她每顿饭都必须有肉吃,不然干脆就不吃。 可能这就是气味相投吧,我们两个成了闺蜜。我们每天除了一起上下课,在一起就是研究每顿饭吃什么。学校食堂的菜吃遍了,我们就去校外吃。当把学校附近的几家餐馆也都吃遍后,我们两个开始犯愁了。一连很多天,我们两个都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少了点儿什么。 那天,我和闺蜜下了课后在校外闲逛,寻思着找找有没有新的餐馆。别说,还真让我们看到了一家。那家餐馆的名字很特别,叫“有肉吃”。店铺很小,点着昏黄的灯,看上去很古朴,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我和闺蜜立马兴致勃勃地走了进去。如果我们仔细想想,就会发现不对劲儿:如果这个店真的有些年头了,为什么我们之前没有发现? 小店里此时没有客人,一个脸色苍白的男服务生正站在柜台后看着我们,脸上挂着僵硬的微笑。 坐下后,闺蜜就迫不及待地叫来了服务生:“帅哥,都有什么特色?”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儿不对劲J乙…… 男服务生脸上依然带着微笑,用毫无感情的语气说:“我们这里都是特色菜,保证你吃了还会再来!”他没有拿菜单,好像对自己家店里的菜肴很自信。 我和闺蜜对视了一眼,闺蜜已经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她对服务生说: “那就来两道特色菜,要是不好吃,下次我们可就不来了哦!” 男服务生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走进了里间。 我和闺蜜立刻议论起来,都觉得这家餐馆实在是古怪,但也都对这里的菜肴到底如何感到好奇。没想到就在这时,男服务生就推门从里间出来了。他一只手里拖着一盘菜,走过来放到了我们面前。 我和闺蜜都愣住了,目光落在了面前的两道菜上:第一道菜类似于水煮鱼,红红的汤里满满都是肉,但不像鱼肉,也不像猪肉,正冒着热气儿。第二道菜黑黑的,一块一块地摆在盘子里,像是牛肉干之类的东西。 我顿时就不高兴了,对男服务生说:“你们这里专门给客人吃剩菜吗,这就是你们这里的特色?”他进里间不到一分钟就出来了,这段时间怎么可能做出两道新菜?很明显是把之前做好的端上来了。 男服务生听完我的话,脸上僵硬的笑容突然收了起来,冷冷地说道:“这都是新做出来的!”说完不再理我们,转身走到了柜台后。然后他就站在那里,脸上再次恢复了那瘳人的笑容。 我皱着眉转过头,想要跟闺蜜抱怨几句,却看到她已经拿起筷子吃了起来。没等我问她味道如何,就见她眼睛突然放光,又夹了几筷子菜放进了嘴里。 “真是太好吃了!”闺蜜嘴里嚼着菜,含糊不清地说道。 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也拿起了筷子。可就在我刚要落筷的时候,突然发现那道类似于水煮鱼的菜中,有一块肉动了一下。我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但是接下来,我发现那块肉还在动,慢慢地从下面“挤”了上来。那块肉正对着我,似乎正在对我说:“快吃了我,快吃了我!” 我吓得筷子落在了桌子上,不可思议地看着那道菜。 这时,闺蜜的筷子落了下去,正好夹到又一块钻上来的肉。闺蜜似乎对此毫无察觉,夹起那块肉就塞进了嘴里。她吃着肉,脸上是一副陶醉的表情。 吃完嘴里的,她的筷子又夹向另一道菜。 这时,我看到了更加恐怖的一幕:那道像牛肉干的菜,里面的肉块就像一只只黑色的虫子,正在盘子里蠕动着。它们像是在抢着往室友的筷子下爬,争先恐后,生怕自己不被选中。 而此时的闺蜜,嘴张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双目无神,就像是一个傻子。在她将那只虫子送到嘴边,准备吃下去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打掉她的筷子,拉起她的手说:“快走,这里不正常!” 可是,闺蜜似乎完全沉浸在那两道菜的“美味”里,狠狠地甩开了我的手,并回头瞪了我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看着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见此,我顾不上许多,一个人逃离了那里。 当天晚上,闺蜜回到寝室,整个人更不正常了,而且身上散发着一股臭味。我将之前看到的告诉了她,可是她根本就听不进去。 隔天白天,我再去那里的时候,发现那里根本什么都没有。而到了晚上,餐馆却又再次出现。我把这些也告诉了闺蜜,但她依然听不进去我的话,每天都去那家餐馆吃饭。她本来胖胖的,结果却越来越瘦。身上的臭味越来越浓…… 借钱不还的人 郭美说到这里,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 “她死的时候,整个人不到四十斤,那样子就像一具骷髅。后来经过我的研究发现,闺蜜之所以会被鬼上身,就是因为她平时太喜欢吃肉了。肉是动物身上的,动物有灵性,被杀之后怨气未完全消散,就会附在肉上面。少吃肉是不会有什么事的,而那种天天吃,顿顿离不开肉的人,是很容易被怨气缠身的。”郭美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 “就因为每天都吃肉,我们两个才能看到那个鬼餐馆。闺蜜被害后,我为了保命,拼命节食减肥,所以现在这么瘦。”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表示同情。 徐傲看向旁边的男生,说: “宋哲,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宋哲点了点头,说: “嗯,冯娜和郭美的故事听起来都很离奇,告诉我们平时不要撒谎、不要吃太多的肉,这两个建议都非常有用。而我接下来要讲的,就更可怕了,因为这次被鬼缠身的,是我自己。” 那件事发生在大一的时候: 那时刚上大学不久,我处了个女朋友。谈钱伤感情,谈感情伤钱。于是,我每个月的生活费就不够用了。我父母除了每个月给我生活费外,不会多给我一分钱。于是,我只能借钱。 还好我有一个相处得很好的室友,东北人,很豪爽,跟他借钱从来没向我要过。但我绝不是那种不还钱的人,有了钱就会还给他,除非遇到特殊情况,比如:女友看中了一个手链啊,一件衣服啊,或者一双鞋…… 那天,女友看中了一条裤子。正赶上月底,我手里的钱早就没了。但我不能表现出买不起的样子,就对女友说出门忘带钱了,明天再来买。 回到寝室,我嬉皮笑脸地对室友说: “哥们儿,再借几百块,有钱了立刻还。” 室友一愣,说: “前几天不是刚借给你吗?我手里就二百块了,还要用十多天呢。” 我装委屈: “先借我嘛,明后天,保证还!” 架不住我死缠烂打,室友还是将仅剩的两百块钱借给了我。他一遍又一遍地对我说,之前的钱不着急,但这两百块三天内必须还他,不然他就得饿肚子了。 我满口答应。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和女友在外面潇洒,把室友的话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这是我常干的事儿,室友豪爽,不会在意。 那天晚上,我和女友逛完街回学校,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还钱!”一个冰冷的、陌生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 我停下脚步,扭过头,见肩膀上搭着一只苍白的手。我皱着眉头打掉那只手,转过头想要质问来人。因为,除了我的室友外,我没跟别人借过钱。 可是,我身后没有人。我身后整条街也没有人。 冰冷的月光洒在地面上,我感觉周围的气温瞬间降了十几度。 女友问我怎么了,我咽了口唾沫,告诉她没事。 又走了一会儿,那只手再次搭上了我的肩膀,同时伴随着那冰冷的声音:“还钱!” 我迅速地回过头,身后依然没有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其实,我没有话要讲,因为我是来听你们讲的。” 其余三个人都愣住了,没明白徐傲的意思。 徐傲突然收起笑容,冷冷地说:“几天前那个人的血很香,所以我把他的血都喝了。今天在路上,我碰到这个男生,本想喝他的血,但是他的血型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我就附到他的身上,来到这里,看看有没有我喜欢的血型。” 徐傲的声音已经变了,变得有些嘶哑,听上去阴森可怖。然后,他慢慢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其余三个人,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 冯娜脸都白了: “你、你说你是鬼,你附身到徐傲的身上了?” 郭美: “啊,太可怕了!” 宋哲也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想说什么但没说出口,随即又坐下了。过了一会儿,他才大声喊道: “不对,你是骗人的!” 冯娜、郭美愣了,就连徐傲也皱了皱眉头。徐傲问: “我是骗人的?” 宋哲点了点头: “对,你根本就不是鬼!” 徐傲怔了一下,然后笑了: “哈哈哈,开个玩笑,我就是想让大家轻松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们发现了,看来我的演技还是不够。”说完,他重新坐了下来, “来啊,我们继续?接下来到我了吧,我要讲的是……” 谁知宋哲突然打断了他: “不,你说错了。不是你的演技不够,而是你撒谎了。几天前的那个男生是被我们三个吸干血的,你怎么说是你呢?” 冯娜、郭美这才恍然大悟地说:“对啊对啊,他是被我们吸干血的!” 这下轮到徐傲傻眼了: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冯娜先说: “其实,我故事中的那个‘闺蜜’,就是我自己。我男友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心里十分痛恨我,一赌气把我给杀了。” 郭美接着说: “其实我撒谎了,因为我和闺蜜去那家鬼餐馆时,我也吃了那里的肉,也被鬼缠了!” 宋哲最后说: “虽然后来我还了室友的钱,但是那个讨债鬼还是没有放过我。” 三个“人”说完,同时站了起来。 徐傲看到,它们竟然是飘在空中的…… ...
家明的风流认识他的人都知道。因为他的喜新厌旧,他的初恋女朋友还为他自杀了。从此以后他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沉醉在酒吧和一夜情中无法自拔。其实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在女友苏苏死后才发现自己真正爱的人是她。他每天在陌生女人的床上醒来后会躲在卫生间里大哭一场,让自己被自责和悔恨淹没。 今天晚上他依然是到自己最常去的那家酒吧。酒保跟他已经非常熟,一来便跟他打招呼。 “还是和以前一样。”他对酒保说。 酒保飞快地为他上了酒。他端着酒杯开始环视酒吧内所有的女人。今天似乎没有可以让他看的顺眼的女人。他打算喝完了这杯酒就回家休息。空虚无聊就这样算了吧。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高挑,面容娇好的女子从酒吧外走进来,坐到了家明旁边。 “红粉佳人,谢谢。”她向酒保点酒,一个人坐在那里喝起来。 家明心一动,红粉佳人是苏苏最喜欢的酒。他向那个女人看过去,只见她皱着眉头用手在杯沿画着圈圈,这是苏苏想事情最喜欢做的动作啊。她真的好像苏苏!家明忍不住上前跟她打招呼。 “小姐,我可不可以请你喝一杯酒啊?” 她甜甜一笑,“好啊,叫我Maey吧。” 天才刚刚亮家明就醒了过来,看着身边睡的正熟的女子,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她熟睡的样子都像极了苏苏。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心理有了障碍。这么多年来,他所找的女人无一身上都有苏苏的影子。苏苏的声音,苏苏讲话时候的表情,苏苏笑的酒窝,好多好多她的影子在脑海里挥散不去。 我是不是该放下了,他问自己。可是谈何容易,他怎么忘得了她?家明穿上衣服,再一次看了看床上的人,推门出去。 今晚我将到哪去找苏苏的影子呢? Maey在家明走后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来,走到梳妆台前。打开抽屉,抽屉里竟满是一张张的脸皮,整齐地摆放着。她将自己的脸皮撕下来,看着镜子里什么都没有的脸,苏苏忍不住叹道:“家明,我今天要用什么样子去见你呢?” ...
1、晚上一个人不要上电梯,特别是装满镜子的电梯,因为谁知道镜子里会发生什么事,到时候你就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了。 2、做梦梦到有人跟你说话,不要随便答话,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会带来灾难,特别是要求你跟他走之类的话更是要小心。 3、在有事故发生的现场看见有奇怪的车子,如果没有神明护身的话千万不要好奇去窥探,更不要靠太近,小心被当作事故中死亡的亡死鬼带走。 4、兴土木时,要是挖出骨瓮、骨灰盒之类的东西,一定不能随便丢弃,因为你已经惊动了他们,要是不烧香请一下还要随意丢弃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就算只是挖到了一些青砖也要进行撒米,逢年过节请祖宗的时候不要忘记也请一下他们,因为你占用了人家的地盘。 5、晚上不要随便上你自认为是未班车的巴士,因为听说现在灵界来勾鬼用的交通工具很多都是巴士。 6、有钱收藏什么都好,就是不要收藏古董。每一个古老的器物都有可能留藏着主人不寻常的故事,如果你不想半夜起来为愿鬼伸冤或是替他们完成生前未完成的遗愿,那你就尽量收藏吧。给孩子买什么玩具都好,就是不要买娃娃,特别是日本的人偶娃娃,这种东西很邪的。 7、在路边看见有女的或者小孩在哭,不要因怜悯之心上前去安慰。路上看到不干净的东西见惯莫怪。 8、天不下雨又没太阳,看见有人还撑着伞,特别是黑色的伞,你就要小心了。因为这种人不是精神有问题就是鬼,而后者的可能性居多。 9、午夜十二点接到的电话切记不要一拿起电话就说话,要搞清楚对方是谁后再说话。因为据说有些电话只有波段相同的人才会接到的,而他们最喜欢十二点的时候打来电话,你拿起电话说饿第一句话他们就会认为是你给他们的承诺,也不要在电话里做任何承诺或者是说和时间有关的事情,因为你说的那个时间有可能就是你的死期。 ...
从前有个老实巴交的穷汉,三十大几了还说不上媳妇。邻村有个姑娘叫侯玉贞,因为名声不好,一直嫁不出去。媒婆把两人一撮合,男方觉得只要对方肯嫁,不再出什么幺蛾子也就将就了;女方觉得有人既往不咎肯娶自己,就算笨点儿丑点儿也凑合了……双方均无异议,便择日成了亲。 成亲不久,男方家就悔青了肠子—这女人心眼实在太坏、太凶悍了,这哪里是媳妇,分明是个夜叉。丈夫是个窝囊废,压根儿降不住她,她在家里作威作福。公公婆婆都七老八十的人了,还要下地、做饭,外加伺候她,可她对两老是张嘴就骂、抬手就打。 这天夜里,公公婆婆又挨了媳妇的打骂,待夜深人静,两位老人抱头痛哭了半天,下定了决心:与其这么痛苦地苟活着,倒不如一死了之。 他家院子里,有棵四五人都搂不过来的大柳树,是先人栽种的。两个老人来到院子里,倚着柳树坐下,拧开一个小葫芦瓶,里面装的是鼠药。两人刚想轮流把鼠药往嘴里倒,突然“吱呀”一声响,树身上开了一扇门,一个青衣女子提着盏红灯笼,匆匆走了出来,她焦急地低声道:“两位老人家,何至于此?快住手!” 两个老人吓了一大跳,惊问:“姑娘,你是谁?”青衣女子道:“这棵柳树是你家先人所栽,受日月精华滋养,孕育出了我。我叫小青,是这棵树的树精。如今你们有难,我定不能坐视不管。” 老人们如同见着了救星,抱住小青,把儿媳的恶行哭诉了一遍。小青叹了口气,转身走进柳树里,拿了块银子,道:“你们有了钱,儿媳妇大概就不敢虐待你们了。” 冷不丁见到这么大块银子,俩老人的眼都直了。小青说:“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只需在树壁上拍打三下,叫三声‘小青’,我就会出来。”说完转身回到树里,那扇门在她身后关闭,从外面根本看不出这里有个门。 两位老人捧着那块银子,心中欢喜不已。有了这块银子,能给媳妇买很多东西,她应该会满足了。 谁知这一切,被侯玉贞全看在了眼里。她当晚有点儿腹泻,起夜准备去院角上茅房,刚要开门,听见院中有动静,她蹲在窗台下,在窗户纸上捅了个洞向外瞧。公公婆婆与小青的一言一行,她全知道了。待外面安静下来,她溜进茅房,蹲在那里抱着膀子思谋了半晌,拿定了主意。 次日,侯玉贞推说有事,回了趟娘家。傍晚从娘家回来,她提了些酒肉,整了一桌子酒菜,请公公婆婆和丈夫吃。媳妇忽然间如此勤快大方,令老人和丈夫都很开心,他们吃喝了不少,酒意浓重地上了床,酣睡过去。 其实,侯玉贞在娘家有个相好,叫“车轱辘”。子夜时分,那汉子悄悄摸了来,他和侯玉贞来到柳树下,侯玉贞在树壁上用力拍了三掌,模仿着婆婆的嗓音,连叫了三声“小青”。只听“吱呀”一声响,树壁上有一扇门打开了,小青探头往外看,“车轱辘”连忙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推了进去,侯玉贞也忙跟了进去。 这棵老柳树的树身虽说只有几人粗,奇怪的是里面空间却很大,到处都摆满了金银珠宝。“车轱辘”掏绳子把小青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拿出一只大口袋,往里面装珠宝。很快口袋装满了,侯玉贞拿出打火石、火镰来,要点火。小青惊呆了,道:“你们抢了我也就罢了,我决不会声张,为什么还要点火,莫非要取我性命?” 侯玉贞狞笑着说:“正是。反正我们这一走再也回不来了,不毁了你和这树,难道要把剩下的宝贝留给我那该死的公公婆婆和那个傻瓜男人?”小青泪如雨下,苦苦哀求:“我修炼到今天不容易,求求你们放过我,饶我一命!”侯玉贞根本不理那茬,点着了火。 被烈火包围的小青愤怒至极,她的脸、脖子等裸露的皮肤全变成了吓人的翠绿色,她声嘶力竭地吼道:“我要用我全部的功力诅咒你们两个,我要诅咒你俩永生不死!”之后她就被火焰吞没了。 侯玉贞和“车轱辘”钻出树来,望着燃烧的大树,两人相视大笑,说:“这他妈算什么诅咒,诅咒我俩永生不死?这压根就是祝福嘛,祝福我俩寿与天齐嘛!”他们背着装满珠宝的袋子,迅速隐没在了夜幕中。 两人知晓官府肯定会追查此事,因此没有跑远,而是上了山,躲进了一个山洞。洞里有提前贮存好的食物,还有个小泉眼提供饮水,可以躲藏十天半月不用出来。他们准备等官差们懈怠后,再远走高飞。忙活大半宿了,他俩累得不行,先把袋子塞进岩缝藏好,往地上一躺,就“呼呼”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们醒了过来,洞外天光已经大亮了。侯玉贞望了眼“枕边人”,突然吓得大叫起来,她看见“车轱辘”的下半身已经变成了褐色的木头,而且那褐色还在向上“吞噬”着他的身躯,使他的身体一截截地化为了木头;与此同时,“车轱辘”也大叫起来,因为他看见侯玉贞的躯体也在从下往上一截截地变成褐色…… 只过了短短几分钟,两人就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木头人,但他们并非死人,而是活人,浑身还散发出浓郁、奇特的香气。这香气太强烈了,四处挥发,不久就吸引了一个牧童的注意。在牧童指引下,人们摸进洞来,找到了香气的源头—居然是两个木人。县官老爷也被惊动了,命衙役将木人抬进县衙。一位资深的师爷对两个木人研究了半天,对县官深鞠一躬,说:“恭喜老爷,这应该是两块上等的檀香木成了精,你看它俩的眼珠子还会动呢,还会掉眼泪呢,应该是就快修炼成真人了。如果把这俩宝贝献给皇上,老爷您还不得高升呀!” 县官大喜,用车驮了两个木人,自己亲自押车,进京向皇上献礼。老皇上对俩木人爱不释手,命令将它们放置在寝宫内,每天在木人散发出的奇特香气中,他才能安眠。 一晃几年过去了,老皇帝寿终正寝。在他生前拟定的遗嘱中,吩咐要让这俩木人陪葬。于是,侯玉贞和“车轱辘”被扛进了帝陵,面对面地伫立在老皇帝的棺椁前。 墓室被密封了起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只有侯玉贞和“车轱辘”的四只眼珠一闪一闪,泪水扑簌簌地往下淌。直到现在,他们才彻底弄清楚了那个小青诅咒的可怕—他们将永生不死! 又是几千年过去了。这天,墓室被打开了,进来了一群考古学家。他们把这两尊木头人送进古文物研究所。几经研究,却百思不得其解,搞不懂这两块人形檀香木,何以眼睛还会开合,还会掉眼泪。最后,两个木人被划定为国家特级文物,放进博物馆特制的防水、防火、防潮、防盗、恒温的玻璃柜中,对公众进行展示。每天,在透明的展示柜中,侯玉贞和“车轱辘”,泪眼望泪眼,断肠人对断肠人,度日如年,苦捱着时光。 以后,无论人世间如何兴衰更迭,这两个世界闻名的珍贵木人,都受到了妥善、严密的保护,代代相传。 展示柜里,侯玉贞和“车轱辘”,你看看我,我望望你,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半晌,侯玉贞从齿缝间,含混不清地嘀咕出五个字来:“小青,你好毒!” ...
引子 周围一片黑暗,夜已经很深很深了,自从在这个鬼地方醒来,他就不停的跑,但是地方实在太大,道路又不清,他实在是在里面跑了太长时间,不但累而且饿。 这大约是一个工厂的厂房,这可以从沿途摸索到的一些金属设备可以判断,但那是这个厂到底有多大,又到底有几层楼他完全不得而知,他只是一直在找楼梯,找到了就往下走,他相信只要到了一楼就一定可以出去。 但是他错了,错的很离谱,他在高楼住惯了,以为楼除了一楼就是地下停车库,但是对于厂房来说,它也许还有负一楼,负二楼,所以当他感觉到更加浓重的黑暗向他袭来的时候。他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所以当什么触碰到他的时候,他本能的向前跑得更远,于是,身体自由下落,他掉进了一个黑暗中无法看见的坑里。 1. 我所在的饭店叫‘百人饭店’,寓意一样饭养百样人,老板希望生意兴隆,这个在小区门口拥有二层小楼的小饭店,我喜欢来,虽然周围还有好几家饭店,但是唯独这家的饭店环境干净整洁,价钱实惠,菜品好吃分量足,而且最重要的是…… “先生,你好,请先喝点水。”一个甜美的声音伴随着一道美丽的倩影出现在我的面前,这个女孩大约二十出头,她有一张秀丽的面孔,是这里的服务员。 虽然不是每次都是她为我端水,但是十次总有五次,而且她总是带着一点温和的笑容,身上更是围绕着一种温暖的光晕,我想来这里的客人一定有人和我一样因为想要看见她才总是来这里。 我叫白客,是一名在校大学生,但是平时不住校,而是租了校门口不远的一个小区的单间,我不是什么富二代,搞什么特殊化,我只是一个喜欢有自己空间的年轻人,而且一个单间并不贵,用我平时打游戏卖装备的钱完全足够。 我点了俩个菜后就坐在位子等我的菜,百无聊赖,墙上挂着的电视机正在放新闻,讲的是本市的一件案子,这件案子说来也奇怪,是一件剥人皮案。 本来这样的案子警方是不会透露的,但是由于受害者以及受害者家人的传播,加上网络传播,新闻媒体的参与,最终让这个案子变成了类似都市怪谈的存在,引起市民恐慌,鉴于其恶劣影响,市里成立了专案组调查,但是最后却不了了之。 所有的受害者都被剥掉了身上某个部位的皮,或者手指,或者手臂,腿上或者脸上,总之地方很多。这个案子的受害者有些是本地人有些是外地人,但是,所有的受害者都在本市。而且所有的受害者最后都没有死,也没有人看清罪犯的面容,甚至于受害者对于犯罪者的外貌描述都很模糊,只有一些人听过他的声音,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基于以上几点,警方认为作案人为长期住在本市的人,其中本地人作案的可能性偏大,其次罪犯是一个极端残暴而且聪明的人,这从他几次作案却没有留下明显的线索便可以看出。 所有的受害者年龄职业,爱好,没有共同点,目前没有找到犯罪动机,加上所有的受害者都是在被打晕之后被犯罪,醒来之后已经被丢在公园等人多的地方,对于身体上的伤害以及罪犯面容没有清晰表露。这也是上次专案组成立却陷入僵局的原因。 饭店里人很多,所以在新闻播出之后,还是引起了一轮小高潮的热议,大部分人都是在批判那个剥人皮的,类似于疯子,神经病,丧心病狂,变态等词语交叠出现。 而我却在想,真的是这样的吗?世界上有这样把剥别人的皮当成乐趣的人吗?首先,剥人皮这件事比起捅别人一刀在技术上要更有难度。其次,剥皮这件事不仅对于受害人有心理阴影,那个犯罪者只要还有一点正常人的良知,一定对于他自身也会留下不可磨灭的心理痕迹。那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一带有很强惩罚行行为的背后到底有着怎样的怨恨? “先生,您的菜已经上齐了。”这时,那个甜美的声音出现在我耳边,我心理面的阴霾瞬间被驱散了不少。 “嗯,麻烦你给我上一点米饭。”我微笑着对她说。 “好的。”她转身离开。 天气渐渐炎热,即使是坐在室内吹着空调也依然能让人觉得心烦气躁,阳山市西阳区警察局局长此刻的心情就是冒着怎么扇也扇不灭的火。 他重重的把文件夹丢在桌子上,文件翻飞,其中几张掉在地上,旁边一个人立马把文件捡了起来。 “局长,不要生这么大的气嘛。”他劝着,语气却是漫不经心的。 局长闻言不由的更加生气,把手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然后站起了身子,逼近那人。 “你倒是给我一个不生气的理由啊?这个案子已经几个月了,特3-1案件到现在还没有破,你倒是说说你这个重案组组长是怎么办事的?”特3-1案件是剥皮案的代称,由于并不了解犯罪嫌疑人的信息,所以以第一个受害人遇害时间为准。局长的脸几乎要凑到他的脸上,唾沫星子四飞。 男人只是拍了拍局长的背,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 “局长,这个案子有着所有偶然性案件的特点,到现在我们都还没有弄清楚罪犯挑选受害人的标准,加上留下的线索实在太少,组里也很为难。人员方面,每个人都有在跟的案子,所以也实在没有人还有精力来调查这个案子。”说到查案,重案组组长也是满腹苦水。 “我知道你们有难处,可是,这件案子影响恶劣,不抓住凶手实在是往我们的警察脸上抹黑。”局长脸色稍缓,作为上位者,不能一味的压迫对方,有的时候还是要留有余地,打一棍子给一颗糖,这样才能让下属更好的去办事。 “是啊,局长,所以,今天我把他带来了,这是新加入我们重案组的组员,萧墙,来,和局长打个招呼。” “004758,萧蔷,见过局长。”站在组长面前的萧墙身体站的笔直,行了个军礼,局长回了一礼,然后局长开始打量这个年轻人,眼前的年轻人,身材高大,面容俊朗,眉目之间充溢着一股正义凛然的气质,他点了点头。 “萧墙,有没有信心完成任务?”局长正色道。 “有。”萧蔷大声回答。 “好吧,都去做事吧。”局长挥了挥手,面露疲惫之色。 俩人转身出门。 其实说道剥皮案,重案组也是有口难言,首先不说这件案子的难度,单说这件案子出来之后,组里所面对的压力,那是重若千钧,首先是新闻媒体的舆论压力,加上上层的态度。 再加上受害者里面还有局长妻子的弟弟这件事就够重案组的组员喝一壶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案子没有进展,组员更是心力交瘁,不过好在新来了一个组员萧墙。 作为新人,除了端茶倒水,更重要的事情就是收破烂,虽说职场不能欺负新人,但是无论是哪家公司对于新人和老员工的态度那也总是不同的,老员工喜欢使唤新人,新人自然得承担更多的东西,如果违抗的话就会被孤立,这是人之常情。 而且萧蔷作为新人,其实是有优势的,等过俩个月,案子没结就可以放进长期未结案的积压案件当中,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警察也是人,不是神,不是任何案件都可以水落石出,在案件线索过少,证人不足等一系列不利于侦查的情况下,那些案件只能蒙尘。 而到那个时候,这个新人也只是因为经验不足会被批评一下,不会影响到整个组的情况,真是喜大普奔的结局。 萧墙,今年警校的应届毕业生,由于在警校表现优秀,在基层历练一年后被分到重案组,此刻他面对的是他警察生涯独自侦查的第一个案子,他把所有关于案情的文件摊放在办公桌上。 第一张图片是一个男人,他的受害部位是手指,只有右手的食指,中指以及无名指被剥掉了皮,可以看出手指血肉模糊,而且参差不齐,这应当是罪犯的第一次作案,可以明显看出作案手法稚嫩,但是随着作案次数的增多,可越来越明显的看到被剥掉皮的部位越来越整齐,应当是顺着皮肤肌理的位置剥掉的,而且被剥掉皮的范围越来越大。 萧墙打了一个激灵,从这些图片上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抽烟是会上瘾的,犯罪同样也是,如果这个罪犯对于剥皮这件事已经上瘾的话他很可能会扩大犯罪事实。也就是他很可能会尝试剥掉整张人皮,最终演变成杀人犯。 萧墙又拿出了本市的地图,他把所有受害者被发现的位置标注出来,最后画出了一个圈。 这是?南阳区?萧墙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2, 我决定打工去,这是一个临时的决定,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去吃饭,只不过我看见了‘百人饭店’门口贴着的招聘广告,其中也包括暑假工。而我今年大一,学业轻松,又马上要放暑假了,正重要的是我想认识她,在工作中认识,无论怎么样都是最自然的相识不是吗? 于是,那天我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意愿,我谎称家里家境不好,希望老板可以留我打暑假工。虽然这么做有点对不起从来没有在任何地方短缺过我的父母,但是,达到了我的目的,倒也挺好。我想我的父母也会很愿意看到我给他们领一个漂亮媳妇回去的。 于是,就这样,几天后我正式开始了打工生涯。 我知道她叫张丽,今年23岁,家在外省,因为一个亲戚在这个城市,所以来到这座城市打工。这些信息是我最近最开心的事情。 虽然得到了佳人的信息,但是她好像对于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对待,当然她对我很友好,但也只是这样罢了,她对任何人都很友好,我不由的想更加接近她。 但她总是一下班就回家,对于我的邀约也从来以其他事情推脱,我不由的有点气馁,她是对我没有意思吗? 但是,轻言放弃不是我的性格,我这个人一旦认定一个目标就有一股子轴劲,不达目的誓不摆休。所以,我总是在各种地方制造偶遇,希望可以给她留下好印象。 这天早上我正在她早上会路过的那条路的一个转角等待,我看着路的另一边她缓缓走来,我正准备上前打招呼。但是,突然,她像是看见了什么,脚步变得缓慢,眼神专注的盯着前方。 她看见了什么?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是一个男人,一个身材发福,个子矮小,而且秃顶的男人。这个男人我认识,他是最近经常来我们店的客人,好像是刚搬来的。 但是,我记住他并不是因为他的外貌,而是因为这个男人是一个人渣,他刚开始来店里的时候就对张丽进行言语骚扰,更有甚者还会动手动脚,所以后来张丽总是躲着他,点餐也总是叫别人去,但是这个男人不依不饶,总是会喊张丽去给他点餐,心上人被人骚扰,我当然会记住这个人。 甚至有的时候会想要揍这个人出气,但是张丽不想把事情闹大,总是拦着我对我摇头,无奈,我也只好克制住自己。但是现在的张丽却跟着他,眼神专注的看着他,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慢慢的跟在俩个人后面,天气很热,即便是在早上的现在,加上我心里烦躁,便更是汗如雨下。 张丽看着那个男人进了一个小区,然后看着他进楼,没过一会儿,张丽也跟着进去了,我在不远处看着,心里有一种很难过的情绪在涌动。 但是,很快我就看见张丽出来了,这次她没什么表情。我总觉得,这个张丽和我平时看见的张丽都是有所不同的,但是具体也说不出哪里不同,只是有一种很怪异的违和感。 其后我们一前一后的回到饭店上班,只不过这一次,我没有主动接近张丽,也没有总是黏着她,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观察她。 经过几天的观察,我还是没有找出张丽哪里有所不同。 这天中午,饭店里人不多,可能是太过炎热的关系,饭店里的客人不过俩三个。 店员们都站成一排,在大厅吹空调。 这个时候饭店的门开了,我看了一眼门口,是那个渣男,这个男人穿着一件花衬衫,脖子上挂着一根看起来像是狗链的金项链,俨然一副暴发户的打扮。 他嘴里叼着根烟,用一双三角眼瞄了店员们一眼,目光在掠过张丽的时候闪过一丝贪婪。他大剌剌的往一张大桌子上一座,明明是一个人却不去坐那些四人坐的小桌子,或者六人坐的圆桌,而是往最大的一张八人桌上一坐, 这样的客人言行无状,粗鲁无礼,非常的惹人讨厌,是店员们最讨厌的一类客人。 此时这个男人,往那一坐,“张丽!”他大声喊道,脸上挂着淫秽的笑容,往常这个时候,我会很气愤,但是,自从上次看见张丽跟踪这个男人之后,我的态度理智了很多。 现在,这个社会很现实,也许找对象的条件不再单单是人好,可靠,还有很多的硬件条件可以选择,比如有没有车,有没有房,有没有钱。有的时候,因为拥有这些的男人已经有了老婆,甚至于有人成为第三者。 或许是因为中国人过了太多的苦日子,所以日子变好了,大家想过更好的日子,这无可厚非,张丽也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我无权横加阻拦。此刻,我只是静静的看着,不想发生什么事情,她自己自然会拒绝,反之,如果她自己愿意,别人阻止又有什么意义呢? 萧墙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中午十分,他原本是在这个小区询问其中一个受害者关于罪犯的情况,但是受害者语焉不详,也没有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加上快到饭店,萧墙便匆匆出来了,作为警察是不能和受害者有太过亲密的关系的,这是作风问题,可大可小,所以,作为警界新星自然会很注意这点。 但是时间不早,加上萧墙跑了一上午也实在是饿了,便进了小区门口的一家小饭店。 他点了俩三个菜,叫了一瓶啤酒,一个人慢慢吃着喝着,思考着关于案情的问题。这件案子最重要也是最难的一点就是犯罪动机,从被害者的口中没能得到关于罪犯的犯罪动机,罪犯不与他们交流,只是伤害他们。 罪犯,不求财,也不像是报复,毕竟受害人没有共同的仇人,也不是什么宗教信仰,那么,到底是什么呢? 萧墙倒了一杯酒,这个时候,饭店的门打开了,走进来一个男人,个子矮小,身材发福。或许是因为当警察加上我自己喜欢看一些分析类书籍,我对于人有着很强烈的直觉。 而眼前的这个矮个子男人,给我的感觉特别不好,如果类型犯罪者有肖像的话,这种长相类型的就是强奸犯的典型代表。 果然,这个男人一进门就是各种无理取闹,但是这是饭店的事情,别人没有违法犯罪,也不归我管,我依旧吃着面前的菜,喝着杯中的酒。 我看着张丽在那个渣男的污言秽语中招架着,没有像往常一样走过去接下这个烂摊子,尽管张丽开始用眼神向我求救。这边的争执也已经惊扰到了饭店其他的客人,人们向这边张望议论纷纷。 唯独坐在窗户边上的男子没有一点动静,他很镇定,这个男人在刚进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他身上有一种很沉稳的气质,而他此时的冷静自持更是让我觉得他不是普通人。 争执当中,那个渣男趁机碰了张丽的身体一下,这个时候饭店的门被人轰然打开,一个女人冲了进来,进来的是一个中年女人,身材臃肿,脸上画着浓厚的妆,在这样炎热的季节给人十分不清爽的感觉,这女人一下就冲到了那个渣男和张丽的身边,先是狠狠给了张丽一巴掌,张丽被抽倒在地上,然后她转过身揪起了男人的耳朵,嘴里骂骂咧咧。 “好你个李勇,我去乡下照顾你妈,你居然敢在这里和这个小狐狸精勾勾搭搭,你当老娘是死的?”女人的脸上挂着狰狞的表情,浓厚的妆感更是让她犹如鬼怪一样可怖。 男人连忙拜服,嘴里嚷着不敢不敢,眼睛却瞟着地上的张丽,女人见状更加生气,拖起地上的张丽就要再次甩耳光子,这个时候我已经来到张丽的身边,我从女人的手中抓住张丽的一只手,搂住她的肩膀,便把她往我这边拽,但是女人也不肯善罢甘休,双手死死的扒着张丽不放。 张丽的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看到这样的表情我的心中还是一痛,更加用力的拉张丽,女人虽然彪悍,但我毕竟是个男人,而且年轻力壮,女人渐渐失去了对张丽的掌控。眼看张丽就要脱离魔掌,女人忽然揪住了她的头发,张丽一声惊呼,却不像是吃痛的惨叫,下一刻女人的手上多了一顶头发。 “啊!”这次她被自己吓到,周围的人都是一怔,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到,我抬眼去看张丽的头,却见一张黑色的发网,将她的头牢牢的笼罩了起来,发网下是她本来的头发,应该是短发,现在的张丽就是一个和尚头,原来那头飘逸美丽的长发居然是假发!? 假发被摘掉,张丽显得很是慌乱,张丽大声尖叫,双手抱头,大口喘气,应该说她的慌乱程度远远超过我的想像,虽然假发被摘掉是一件丢脸的事情。但是即便是没有那头短发,张丽也依然是一个美女,她完全不必这么慌乱,但是张丽却瘫倒在地上,似乎马上就要昏倒。 我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同时感到不对劲的还有萧蔷。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头皮没有什么毛病,谁会成天戴着一顶假发?就算其中有爱美的女性喜欢假发,但是,这是夏天,还是这样的高温,一整天带着这样厚重的假发也不怕中暑。看她那些同事的反应也是毫不知情的样子,萧蔷陷入了沉思,而在这个时候有人惊呼“她晕倒了……” 于是又是一阵手忙脚乱,人很快就被送走了,萧蔷也没有心情吃饭了,很快的离开了饭店。 我坐在张丽的病床前,医生说没有事,只是中暑休息一下就好,我向老板请了假,想要照顾她,老板也正希望有个人能看着她,于是便同意了我的告假。 坐在病床前,看着张丽苍白的面容,我的心里升起了一股怜惜。 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时间似乎静止了。 黑暗,漫无无止境的黑暗,在黑暗中一直奔跑着,恐惧着,颤抖着,那个男人的声音还在附近咆哮“给我出来!再不出来老子剥了你的皮!”于是瑟缩的更加厉害。 无论过了多长时间,一起生活了多久,那个男人始终是粗鲁而暴躁的,只不过吃了弟弟的一块糖,被这个男人看见了就是一顿暴揍,本来她准备默默忍受,直到感觉到那个男人的力道没有丝毫减轻,像是要,杀了她,她才拼尽最后一丝力气逃跑。 “小兔崽子,给我出来,老子要杀了你!”作为一个父亲,男人说了绝对不能说出口的话,而这也让躲在树丛中的女孩泪流满面。 女孩看着站在山崖边的男人,眼中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 世界对我不温柔,所以我…… 只是轻轻的一推,便结束了这个高傲自大粗鲁无礼的男人的一生,没有任何人知道。 而从此变成孤儿的四姐妹便靠着周围邻居的接济,村里的扶持,艰难的活了下来。 我握住了张丽的手,没有乘人之危的意思,实在是张丽的脸色太过苍白,而且一直在颤抖,就如同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着她。沉睡中的张丽完全失去了平时的温婉从容,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女孩。 她一直没有醒的意思,无论我怎么叫她,她的额头渗出了汗。我转身找纸巾给她擦汗,转回来的时候发现她已经醒了,那双眼睛里有着还未消失的情绪。 仇恨绝望交织在一起,就如同从地狱深处爬上来的藤蔓,让那双总是熠熠生辉的眸子充斥着黑暗的色彩,看着这样的眼睛,我产生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谢谢你。”张丽开口,她已经恢复平静,脸上也挂上了笑容,只是,她表现的越是平静,我越是感觉到了某种异样。 一个人,笑,哭,伤心,难过,悲哀,生气……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该怎么样的时候怎么样。而刚刚被哪有那个对待的张丽,甚至于 说她本身应当是被动卷入,难道她就没有一丝委屈,伤心,怨恨? 但是现在在她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来,甚至于没有说一句抱怨的话。是本来就不冤,还是那些情绪被以某种我不知道的方法发泄出去? 当天,我把张丽送出去之后,天已经黑了,我准备先去饭店换回自己的衣服然后就回家休息,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虽然没做什么事,但是一种疲惫感怎么也挥之不去。 我来到了饭店的试衣间,开始换自己的衣服,就在我换好衣服准备走的时候,我发现张丽的柜子门露出了一角,白色的,大概是衣服夹住了。平时这个柜子张丽都是锁得好好的,今天大概是因为中暑晕倒,没来得及锁。 我打开柜子的门准备把衣服放回柜子里。 但是柜子门打开的时候,我看到了大约我一生也不想看见的东西。 这个柜子是金属的,整排柜子中的一个,处于中间位置,但是在柜子打开的瞬间,里面冒出了一股寒气,然后我也看见了这个柜子不同寻常的地方。首先,原本应该整整齐齐放着员工制服的柜子中央放着一个泡沫箱子,箱子并不大,但是上面却有很多水珠,箱子的下面还有一块布,应该是为了防止水珠流下来。 是什么呢?我看着这个箱子,手指覆上了箱子,但是一股冰凉的触感,让我放开了手,转而去摸索箱子里面,我的手指摸到了一个袋子和一些柔软的东西,像是肉。 我把袋子拿了出来,里面看起来像是一些肉皮,可是厨房有冰箱,张丽如果买了肉放在冰箱一下,晚上再带回去也没有什么事,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在储物柜里放一个冰袋呢?我拎着袋子打量着,这是一个透明的密封袋,这也让我不解,我暗笑张丽迂腐,但是紧接着,我笑不出来了。 因为我看见了人类的毛发,还有指甲。 “你看见了。”这个时候张丽幽幽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萧蔷回局里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多了,刑警那边接到了一个失踪案件的报案,受害人失踪已经六天了,由于距离上时间上比较接近特3-1案件发生地和时间,所以刑警那边怀疑是特是特3-1案件的下一个受害者。这是很有可能的,小强把失踪人的个人资料翻了翻,发现受害人就住在今天去过的那个小区。 巧合吗?这已经是第二个了,萧蔷眯了眯眼,不是,这绝对不是巧合,他有理由怀疑,犯罪嫌疑人就在那附近。他拜托技术人员调出了失踪人周围的录像,除了失踪人很少出门外,没什么发现。 其后他又调查了在这六天失踪人的银行卡信用卡使用情况,一无所获。转眼已是下班时间, 今天他没有急着回去,也没有出去乱逛,吃过晚饭,他来到了今天中午来过的小区,想继续问一些事情,但是,扑了个空,问过邻居才知道,失踪人家属全部都出去找人了,于是就在周围转悠,转累了,就在小区不远处路旁的一张长椅上坐下,考虑着要不要回家了,毕竟时间已经不早了,路上行人渐渐的少了。 时间是晚上九点四十六分,在收拾完仅剩下的俩张桌子的其中一张,留下其中一个服务员一个厨师值班,其他员工下班,这其中也包括张丽。 “张丽,你知道那个大学生哪去了么?”临走的时候,老板问了张丽一声,虽然那个学生已经请过假,但毕竟是跟着张丽的。 “哦,他说身体不舒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大概明天来上班吧。”张丽笑着说,打过招呼便一个人出了饭店,然而她并没有离开,只是在周围转悠,却不在饭店门口露面,只是远远的观察着饭店门口的情况,直到饭店里的人渐渐的走了,张丽才从旁边的一条小巷来到了饭店的后门。 饭店的后门也是一条小巷,因为周围商家的倾倒垃圾,虽然每天早上都清理,但是地面还是留下了很多油渍污垢,走在上面需要万分小心,张丽掩着口鼻,慢慢的走到了饭店后门的地方,在那里有几个大的垃圾桶。 此时张丽打开其中一个大的垃圾桶,但是除了垃圾,里面什么也没有。 张丽的眼神闪了一下,表情开始惊慌起来,她打开其他的垃圾桶,但是依然只有垃圾,垃圾。 “你在找我吗?”我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朦胧的背影映出的美妙光彩,淡淡的说。 张丽豁然转身,脸上毫不掩饰的惊慌神情和柔弱。 “我想,你需要一个同伙。”我说。 “你……”张丽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只是疑惑而惊讶的看着我,慢慢走近我。 “你可以相信我,我是真心的。”我对她说,我不知道张丽出于什么目的做了那些错事,但是她没有杀人,一切都还可以挽回,我更希望她可以自首,所以这个时候,我应当帮助她走出来,重新生活。 “你,喜欢我对吗?”张丽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她的手抚上了我的脸,目光中闪着水一样的柔软光波,比我平时看见的要更加的……美丽,我的心神在这一瞬间分了,然后在脖子被针扎的疼痛中,我暗骂了自己一句,居然在同一个人手上以同一种方式栽倒俩次,随后,我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是因为体感上的冰冷,水流在身上肆意流淌,最后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的感觉实在不好,加上之前从垃圾桶醒来没来得及清理的垃圾散发着一股恶臭,我所在的房间大概是一个什么值班室的场所,看起来很是老旧,我被张丽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张丽就站在我的面前,看着我,现在我真想买块豆腐撞死。 我太轻敌,太主观了,也把张丽想的太善良了,我抬了抬眼睛,眼前这个冷淡面孔的张丽才是她本来的内在灵魂吧。 张丽看着我,不说话,沉默着。 我也没有说话,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认栽吧。 “你为什么要出现在那里?”过了良久,张丽开口了,她的声音很忧伤,还很哑,这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我依旧没有说话,说,我喜欢你,所以去了那里打工? “我不想对你做什么,但也不能放了你。”张丽说道,随后的时间她跟我说了很多她的事情,她的家庭她的经历,她的痛苦。 我从来没有和她这样接近,从她的诉说中,我知道她来自山区,家里还有几个弟弟妹妹需要她供养。她从贫困的山区走出来,以为这样可以摆脱困境,开始新的生活。可是,城市里的高楼大厦霓虹闪烁,闪花了她的眼,而她却只能是一个饭店的服务员,不但接受着生存的艰难,还要接受客人的骚扰,她的心渐渐变冷了,她知道她永远也得不到一切她想要的。 于是开始了报复,其实警方没有弄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所有的受害者人都去过‘百人饭店’,只不过因为张丽的下手时间是随机的,所以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那些人或好色粗鲁,或浪费成性,或目中无人……都是对他人颐指气使的类型,而张丽,她其实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女人,那些她根本就看不起的人在她眼里就是渣滓,于是从小到大的痛苦与不幸在这座繁华的城市里爆发了。 剥皮案件就此出现。 听完张丽的诉说,我的内心不能平息,从小一路顺利成长的我很难体会到她的艰难,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同情她,怜惜她。 “你说,要成为我的同伙,那是真的吗?”张丽柔弱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这个时候,我立刻点了点头,然后我看见她笑了,那不是一个美丽毫无心机的笑,而是意味深长甚至于有点诡异的笑容。 “好啊。”她站在我的旁边,伸手推了一把椅子,椅子居然被推动了,然后我就这样保持着半身不遂的姿势被张丽推动着。在黑暗的地方,借着某些窗户外透出的微光,可以看出这个地方的轮廓,到处都是长长的走廊还有大的空旷的房间,看起来像是一个废弃的工厂。 而在这些黑暗之中,张丽却走的十分的顺畅,昏暗的环境对于她像是没有丝毫影响,简直是如鱼得水,不知道过了多久,张丽推着我来到了一个阴冷的房间,周围没有窗户,从温度上判断应该是一个地下室。 可以看见里面的冷库,但是因为没有电,整个房间非常昏暗,张丽把手上的蜡烛放在一张桌子上,然后跑去开冷冻库的门,那些巨大的厚重的铁门十分的难打开,加上年久失修,锈迹斑斑,张丽一个女孩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开那扇门。 终于,门打开了,吱呀的一声特别像是一个人的惨叫,我打了一个激灵。一股异常腥臭的味道从里面传了出来,这个时候,我看见了里面的情景,一张铁皮桌子上躺着一个人,那人离我较远,周围光线昏暗,但是我依然可以看见那个人的脸。 那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这一刻,所有的侥幸,所有的怜悯,所有的同情心都在一瞬间灰飞烟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像是要把全身每一个毛孔打开往里面注入寒气的恐惧。 我才知道,原来真的已经有人死在了张丽的手上,而我还妄想着成为她的同伙解救她。 “你想成为我的同伙吗?”张丽幽魅的声音在那边响起,我的身体很僵硬,但是大脑却异常的清醒,我不顾一切的撞倒了蜡烛,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你跑不了!”就在我挣扎着想要解开的时候,我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难道还有同伙?我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但还是拼命挣扎,麻醉药的药效并没有完全过去,更何况我被扎了俩针,就在我挣脱了脚上的绳子,感觉到手上绳子的松动的时候,一束光向我射来。 我开始拼命的跑,我想每个人都做过这样一个黑暗的梦,在那个梦里有人一直在追杀你,你处于一种危险而又微妙的境地,你害怕而无法反抗,你处于只能奔跑逃离的境地,周围全是光怪陆离的场面。 张丽就在我的背后,我知道。我可以听到她的脚步声,她的呼吸。我在黑暗中奔跑,不知道方向,就如同陷入了沼泽之中,而张丽对于这里很熟悉,她总是能抄近路追上我,甚至是出现在我的前面。然后我会转身继续跑,我可以看见她手上的刀子,以及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光的眼睛,我如同无头苍蝇般,在这黑暗的迷宫中迷失方向,紧迫的压抑感越发的让人绝望。 萧蔷看着眼前的工厂,最后还是进入了,他跟着那个女孩来到这里,原本以为是什么绑架案之类,现在看起来倒是要保留意见了,眼前的废弃工厂简直就是杀人抛尸的最佳场所,周围杂草丛生,长势疯狂的像是要直指天空的明月。 我一直跑,一直跑,然后我听见了水声,滴滴答答,难道是外面下雨了?我一阵欣喜,难道我要走出去了,水声离我不远,我顺着声音走过去。 当我的手摸到那厚重的铁门的时候,我心中升起了寒意,再一看不远处,朦朦胧胧中,我看见了一张桌子,桌子上一个人形轮廓。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我居然又回到了这个地下室!而那水声正是台子上滴下来的人血。 我重新转身,这个时候,张丽的身影在不远处,她一手拿着手电一手举着刀。我被堵在地下室的入口。 “就到这里结束吧。”依然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这个时候我才明白她的嗓子为什么那么沙哑,警方又为什么以为嫌疑人是个男人,然而已经迟了,我将死在这里,我一步步的往后退,张丽一步步接近,她并不着急,只是在品味最后一点杀意。 我退进了曾经的冷冻库,现在里面弥漫着一股让人作呕的恐怖尸臭,张丽的刀子慢慢接近我,而我的身体在麻药的药效没有完全恢复,而且拼尽全力逃跑,却失败了,此刻我已经没有力气。 就这样死了吗?我绝望的想到。 “有人吗?”这个时候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救命啊!”我大声叫道,我心中升起了希望,趁着张丽分神的时候握住了她的刀,然后是死命的挣扎,我握住刀不让她进一步伤害我,而她却像抽出刀杀了了我,我已经没有力气了,在失去意识前,我似乎听见了枪声。 一切都已经结束,从医院醒来,警方向我说明了情况,而张丽也已经被抓了起来。 “受了很大的惊吓吧?”这时,一个来查房的护士说道,我点了点头,看着护士温和的面庞却没有说话。 “好好休息。”护士说完就出去了,我躺了下来休息。 而在视线之外,走出门的小护士,迈着轻快的步伐,当她走到一个垃圾桶的时候,她停了下来,然后把一个折碎的针筒丢进了垃圾桶,离开了。 ...
楔子 他心情有些低落,想找个朋友开解一下。 他得抑郁症已经有些年头了,这让他精神状态一直不好。特别是今天,他难受得快要爆发了。 他心里一直埋藏着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和这个特殊的日子有关。 7月14日,就是这个日子,二十年前的这个晚上,曾经发生过某些事。 去朋友家前,他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向朋友坦白,他需要一个宣泄口。但是他更怕这个秘密被他人知道。 快要到朋友家了,他不禁加快了脚步。突然,他的脚步顿住了。 在距离朋友家不远的地方,他看到了一个人影。 月光洒在了这人的脸上,他清楚地看到一张脸。这个人他太熟悉,曾经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 她的容貌和失踪前一模一样,没有任何衰老的痕迹。 这个消失了二十多年的女人,此刻就站在二楼。 她看到了他,朝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他立刻发出一声尖叫! 没有多想,他拔腿就跑,拼命逃离朋友的家,并且很快逃离这个世界。 二十分钟后,他在本市最高的大厦一跃而下。 最后,他还是被心中的“秘密”杀死了。 1.恶作剧 她一直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可是最近不知怎的却有点神经质。 她经常看到一个男人,确切地说是一个男人的影子。 在反光的地板上,在深夜的镜子里,在街边的玻璃窗中…… 凡是她路过的地方,她总能看到他的影子。 她知道这是幻觉,所以不敢对人说,怕别人认为她患有精神病。 可是幻觉令她越来越苦恼,最后她想到一直疼爱她的大哥哥,顾今朝。 也许他是最好的倾诉对象。 现在是暑假,她找了个时间,来到顾今朝的画室。 可是当她兴冲冲地走进画室时,却意外发现里面除了顾今朝,还有一个女人! 她认识这个女人,知道她经常缠着顾今朝。 此刻她正在顾今朝旁边,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顾今朝礼貌地回应着她,眼中却有一丝不耐烦。 她找了一张凳子坐下,心里希望这个女人可以自觉离开。 可是那女人并没有理会她,依然自顾自地和顾今朝说着话。 等了半个小时,她终于忍不住,小声嘀咕道:“我说你烦不烦,我今朝哥哥明明不想理你,你干嘛还在这儿自作多情。” 女人回过头,愕然道:“你刚才说啥呢,再说一遍!” 她很听话,又重复了一遍。 随后画室里爆发了一阵争吵,如果不是顾今朝及时拉开两人,她们说不定还要动手! 那晚回到家后,她越想越愤怒,最后她决定搞个恶作剧出出气。她是个年轻叛逆的女孩子,懂许多整人的小手段。 隔天,她找个理由借了顾今朝的手机,给女人发了一条信息,约她到景山公园门口见面。 发完信息后,她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景山公园是情侣约会的圣地,她知道那女人一定会去。 明天,7月14日。 2.预感 7月14日,晚上8:10。 顾今朝进入客厅,看到了顾胜利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几瓶二锅头,还有两碟下酒的茴香豆,他知道今晚有客人要过来,赶忙跑上二楼。 他刚走上楼梯,就听见顾胜利严厉的训斥:“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上楼梯不要发出太大的响声。” 顾今朝不敢回话,一口气跑回房间。进入房间后,他来到窗前,伸了下懒腰,百无聊赖地眺望着窗外的风景。 他心里担心连佩,这几天他总觉得她不对劲儿。 前几天遇见她的时候,他预感到她有话要对他说,但是最后她还是没有说出来。 而且他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连佩看他的眼神,很陌生。 好像是另一个人的眼神。 但愿她不要出什么事,顾今朝在心里默默念叨。 他并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连佩,正在经历一件多么恐怖的事。 3.女尸 7月15日,清晨6点,一位环卫工人在景山公园不远处的一条水沟里,发现了一具女尸。 女尸的脸已经被捣烂了,血肉模糊,看不清原本的模样。 幸好尸体旁边有一个女式背包,里面有她的学生证。 死者是天丰艺术学院的学生,名叫张娇娇。 4.失踪的一家人 晚上九点半,如墨的夜色中,天丰市一家小酒馆内,进来了两个警察。 这个时间点,小酒馆内意外地冷清,这令他们很满意。他们聊天的时候,不喜欢身边有人。 因为他们聊到的事,总是带点血腥,他们聊到的人,往往不是活人。 张起风刚解决完一件案子,局长见他日夜劳累,特地给了他一个星期的假期,所以这会儿他终于有了一点时间,和刚毕业的下属一起喝酒聊天。 他啜了口白酒,趁着酒精上头,说道:“今晚我想和你说个压在我心里很久的事。” “哦,快说说。” 小谢刚出警校不久,却早闻老张的大名,对这个逢案必破的前辈,他一直带有几分敬意。所以他很清楚,能压在他心头上的事并不多。 老张先报了个地址:“古庭巷,32号。” “20年前,那里住着一家四口,一对中年夫妇,还有一对姐弟。当时的人还没有像现在那样冷漠,街坊们平日里来往都很频繁。 ”那对夫妇平日里待人接物都很热情,一双儿女长得也很好看,所以很多人跟他们都很熟络。可是在某一晚过后,一切都变了,这一家人再也没有出现在巷子里。 “邻居们再也没有看见姐弟俩欢快的身影,隔壁卖菜的阿姨也没有看见夫妇过来买菜……过了三天,街坊邻居察觉事情不对,赶紧报了警,你猜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一家四口都没了?” 张起风摇摇头:“等警察破门而入,发现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抽屉里的财物也没有被动过的痕迹,一切都有条不紊,总之一切都太正常了。但是……就是找不到人,连尸体都没有。” “是不是欠钱跑了?” “这家人没有任何欠钱的记录。而且屋内的旅行箱还好好的放着呢。” “这不科学吧,人怎么能凭空消失了?” “后来我不甘心,就在屋子里搜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我在卧室的柜子后面发现了一道血痕。那道血痕,仿佛在告诉我屋里曾经发生过一些毛骨悚然的事。” “哦,失踪时间确定了吗?” “街坊们说最后一次看见他们是在1995年7月14号的下午。所以应该就是在那个晚上出事的。” 7月14号,一个不祥的日子。 小谢问:“你怎么突然又念叨起这案子了。” 张起风道:“因为在三天前,出现新的线索了。” 小谢惊讶道:“什么?” 张起风道:“三天前,龙头大厦有人跳楼你知道吧,那个人的遗书很简单,写着的古庭巷32号,正是消失那家人的地址,还有莫明其妙的四个字。” “哪四个字?” “她回来了!” “就这四个字,没别的了?” 张起风说:“说起来,他自杀的时间也很值得玩味,刚好也是7月14号,距离那家人失踪刚好20年。” 20年,又是一个轮回。 小谢关心地道:“你就好好放您的假,别想那么多了。” 张起风苦笑道:“这事都压在心底那么多年了,早习惯了。” 晚上10点,两人离开了酒馆,小谢把张起风送回住处。回家的时候,刚好路过了古庭巷,他特地瞄了一眼漆黑的巷口,不禁一哆嗦。 他是个胆子很大的人,不然也当不了警察,但是张起风讲的故事,却真的让他有点害怕。 这个故事没有尸体,甚至没有鲜血,却实实在在把他吓住了。 他赶紧加大油门,快速驶过这个巷口。 就在他走后不久,古庭巷里钻出来了一个人。这个人,是从巷子里32号房走出来的。 5.不在场证明 在连佩的家里,小谢望着眼前的少女,眼里全是疑惑和惋惜。 少女很娇小,脸上依然带着未脱的稚气。 他很难相信这样的女孩子,居然会和凶案嫌疑人联系在一起。 “叫什么名字?” “……连佩” “知道为什么找你吗?” “张娇娇的事。” “为什么你知道?” “这里地方小,发生点什么事大家很快就知道了,何况那么大一件事。” “而且,”连佩咬着嘴唇道,“我和她之前还吵过架。” “你们为什么吵架?” “都是一些琐事,女孩子嘛,比较敏感。” 小谢决定直接切入正题:“7月14号晚上8点到10点之间,你在哪里?” 连佩道:“在家,我爸爸能证明。” 小谢问:“有没有非直系亲属的人可以帮你证明?” 连佩赶紧说:“我们楼下有好几家杂货店,我经常去他们那儿买东西,他们都和我很熟。7月14号那天,我大概玩到晚上8点才回家,当时他们应该有看到我进了家里。” 连佩的话很快得到了证实,她住所旁边的几家店铺的售货员,都证实看到连佩在晚上8点左右已经回了家,并且在22:30前,没有再出去过。 小谢听了众人的证词之后,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说道:“连佩小同学,你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到处跑,我们可能还有其他情况要和你联系。” “嗯,好。”连佩怯懦地说道。 在警察走后,连佩回到自己房间,用被子蒙住头,惊慌地想,怎么办?怎么办? 那一夜的事情,不能被人知道。 6.葬礼之后 顾胜利提着两瓶二锅头,踉踉跄跄地走回了家。 参加完田枫的葬礼,回家的时候他一直在想,和这个老朋友到底是什么时候疏远了呢? 在他的印象里,自己和田枫认识那么多年,几乎没有闹过不愉快,除了有一次因为感情问题两人大吵一架,可是很快就和好了。 原本两人是一辈子的朋友,怎么突然就分开了呢,还是永远地分开。 葬礼的时候,一身黑衣,哭得不成人形的田太太哽咽着说:“顾大哥,老田前些日子明明还好好的,几天前他明明说要找你喝酒,可是一去就再也没回来了……顾大哥,你能告诉我,那天你们发生什么事了吗?” 顾胜利读出了田太太眼神里的疑惑。他记得很清楚,田枫那天的确给他来过电话,说两兄弟太久不见,要好好聚聚。 但是他同样记得很清楚,明明已经约好了时间,田枫却一直没有出现。 等他再次接到田枫家的电话,传来的却是田枫自杀的噩耗。 想了很久,他很抱歉地对田太太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田太太的抽泣声更响了,顾胜利只觉得无奈。 回家时,他跑到附近的小卖部,买了两瓶二锅头,男人在孤独的时候,酒是最好的朋友。 小卖部的马老头把二锅头装在塑料袋里递给他,随口问:“对了,前几天龙头大厦有人跳楼,我看了新闻,那人好像是你朋友。” 顾胜利有些烦躁,随口回了句:“是的。” 见对方接了话茬,马老头一下来了兴趣,他喋喋不休地道:“说起来,他跳楼那天是不是还找过你啊?当时我看到他站在你家门口,好像要进去,可是不知怎么的,突然一脸慌乱地跑了,像是吓坏了一样。” 顾胜利狐疑地问:“你是说他跳楼的那一夜,曾经找过我?” 马老头点头:“是啊。” 顾胜利怔住了,原来田枫当日并没有爽约,他确实来过他家。 但是他为什么不敲门,为什么不去找他? 他是看到了什么才跑的? 回到家后,顾胜利拧开了一瓶二锅头,来到客厅的窗户,朝外面望了几眼,他仔细盯着楼下,那处田枫可能站过的位置。 当时他站在那里,到底看到了什么? 又或者……他是不是看到屋里有什么东西,导致他不敢进门? 想到这儿,顾胜利一哆嗦,赶紧喝了一大口酒压惊。随后他四处走动,把家里彻彻底底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人后,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他回到房间,拿起摆在书桌上的相框,盯着相片里稚嫩的脸,感叹道:“20年了。” 记得那一天,也是7月14号。 这个不祥的日子,许多恐怖电影都选择这一天作为题材。 但是绝对没有哪部电影,比他那一夜看到的事情更加恐怖。 不一会儿,酒劲上头,顾胜利迷迷糊糊地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在梦里,他站在窗前,看到田枫站在楼下,正满脸惊恐地盯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的门“叮咚”一声,微微露出一条缝隙,有一只眼睛透过缝隙观察着里面的情况,随后又关上了。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后,屋子里又回归了寂静。 7.梦 他的名字叫顾今朝,但是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顾今朝。 在听到那阵脚步声之前,顾今朝只记得自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四处闯荡,他像一个盲人一样四处摸索,却找不到出路。 黑暗中传来一阵脚步声像是在指引着他,他顺着脚步声的方向摸索,走了很久很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扇门。脚步声在门前停止了。 顾今朝打开了门,随后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别致的房间里。房间里的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整洁的大床上,放着一只小熊公仔和几个洋娃娃,这应该是一个女孩子的房间。 顾今朝觉得这房间很熟悉,自己好像在什么时候来过,但是却一直想不起来。 这时,他听到窗外有声闷响。他转头一看,就看见窗户外的树叶正不停摆动,发出簌簌的声响,好像有人。 近距离内,他只看到窗外的人露出上半张脸,一双眼睛正直直地盯着里面。四目相对,顾今朝立刻醒了! 这真是个奇怪的梦。 这几天顾今朝把梦里的场景全部画了下来。画完之后,他又觉得那不是梦,因为梦里每一个细节都完美地还原在画里。 这足以证明,这些场景很有可能是他亲眼见过的。他不禁皱了皱眉头,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画室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位中年女教师进了门:“喂,顾今朝。” 顾今朝抬头一看,是教他们美术的许老师。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许老师,有事吗?” 许老师问:“看你魂不守舍的,在想什么呢?” 顾今朝老实说:“最近老做奇怪的梦,梦见有人在偷窥我。” 许老师笑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才会觉得有人在盯着你。” 顾今朝并没有接话,他疑惑道:“您来找我,有事吗?” 许老师说:“张娇娇出事了,你应该知道吧。” 顾今朝叹了口气:“真的好可惜,现在社会真是乱。” 许老师说:“她的尸体是在景山公园被发现的,那里是情侣约会的地方。” 顾今朝惊讶道:“哦,也就是说那天晚上她约了人。” 许老师点头:“应该错不了。” 她狐疑地盯着顾今朝:“我听说,你和张娇娇有那么点意思。” 听完之后,顾今朝略有讶异,随后立刻解释道:“张娇娇这些天确实经常来我这儿,还约过我,她是个比较主动的女孩子,但是我很明确地拒绝了她。” “哦。”许老师的眼神还带着疑惑。 “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和女生约会过。” 许老师叹了口气,说道:“是我多心了,你别放在心上。” 送走了许老师,顾今朝收拾画具,离开了画室。 今天是周末,他打算早点回家。 他的父亲年纪大了,身子不好却嗜酒,需要他小心盯着。 果然,他刚进家门,就看到父亲半躺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半瓶二锅头。 顾今朝走过去,抓起瓶子,把剩下的酒一口气喝干了。 “干嘛呢?” “怕你喝多了,陪你喝点。” “我没事。” “还没事啊,前几天我刚进门,就看你喝醉酒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要不是我及时叫救护车的话,说不定现在都看不到您了!” 父亲吞吞吐吐:“那天,我不是喝醉了,我是被吓昏了。” 顾今朝“扑哧”一声笑了:“这世上还有东西能吓昏您这个大男人啊?” 父亲说:“我看见你妈妈了。” 顾今朝笑得更厉害了:“您平日里老念叨我妈,真看见她那是高兴得晕过去吧。” 父亲的脸色很低沉,过了一会儿才说:“你不懂。” 顾今朝转身上楼,就听见父亲在背后说:“你田枫叔,去世了。” 顾今朝“哦”了一声,大概理解了父亲最近精神低落的原因。 回到房间,顾今朝倒在床上,一睡不起。迷迷糊糊中,他又回到了那个神秘的房间。 这一次,房间里多了一个人,一位长发少女。 8.偶遇 张起风又一次路过古庭巷。 20年前的案子,直到现在他还很懊恼。 当年他刚刚被分配到这里,年轻,充满干劲。一接到电话,就急急忙忙赶过来。 到达现场前,他根据居民反映的情况推测了各种情况,煤气中毒,入室杀人……然而当他闯进门的时候,他所假设的情况都没有发生。 人平白无故地消失了,现场却没有任何痕迹,但是张起风却觉得这空无一人的屋内相当瘆人。那感觉好像是这屋里曾经发生过“某些事情”,却因为某些原因被遮盖住了。 往后20年,他经历了更多可怕的案子,看见更多惨烈的凶案现场,却愈来愈坚信这一点,那是一种死过人的地方才会有的“寒意”。 唯一的问题是,这些死的人到哪里去了呢? 张起风的眼前浮现出自己当年进入里面的场景,脚步不自觉地迈进了巷子。这个时间巷子很寂静,走了几步,他看到有个穿着白衣的中年男子匆匆从他身旁走过。 张起风没有在意他,而是一直走到32号前才停下脚步。这么多年过去,这三层楼房几经风雨,意外保留了下来,就像无人认领的弃儿一样。 这些年他没事就来这里转转,并且已经形成了习惯,他当然不指望能发现什么新线索,纯粹只是一种感怀,就像许多人怀念和初恋约会的场所一样,这是一种属于公安的特殊情感。 “奶奶,你看,怎么又有个伯伯站在这里了。” 张起风转头一看,是一个年约七八岁的小女孩,应该是巷子里剩余的住户。 那女孩还想说什么,就被她奶奶打断了:“丫头,别乱说话!” 小女孩不服气地争辩道:“除了这个伯伯,刚才我还看到有个穿白衣的伯伯站在这里!” 张起风一下顿住了,等反应过来,他立刻拔腿跑回巷口,他要去拦住刚才擦身而过的中年男子!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很确定,这一带除了他以外,一定有其他人对这里有心结!比如这案子的知情者,刚才他或许已经出现了,却阴差阳错地被自己错过了! 等张起风跑出巷口,中年男子已经不见了踪影。张起风一脸懊恼,狠狠将一块石子踢向远方。 等冷静下来后,他想到一件事,这个人来这里的目的也许和他是一样的——田枫莫明其妙地死亡,让其他知情者也想起了往事。 那么,他们会不会去参加田枫的葬礼呢? 他或者他们一定比谁都更迫切地想要确认,和自己有着共同秘密的人的死活。 3天之后,张起风一身黑衣,前往田枫家吊唁。 田枫生前的朋友不多,除了亲戚以外,朋友也就稀稀拉拉的几个。 张起风声称自己是田医生以前的病人,想送救命恩人最后一程。 他的演技是合格的,直到葬礼结束前,都没有人怀疑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张起风开始有些疲惫,正当他闭目养神的时候,突然听见田太太的哭声。 “田枫死前明明说去找你……” 张起风抬头一看,只见田太太正对一位前来吊唁的中年男人哭诉。 田枫自杀前曾经去找过他? 他心中一动,这人会不会就是他要等的人。他拼命回忆几天前在巷子里擦身而过的中年男人的形象,始终不能确定是否为同一个人。 那个中年男人安慰了田太太几句,又祭拜了下死者,就匆匆离开了。张起风赶紧跟在他身后,走了两条街,就看见中年男人在小卖部买东西,还和小卖部的主人聊天。 等他买完东西后,张起风进了小卖部,问了句:“喂,老板,刚才在这里买东西的人是谁啊?” “他啊,老主顾啦。” “他叫什么名字,我看他很像我一个朋友,就是不敢确定。” “他姓顾,叫顾胜利,经常来我这儿买东西,熟得很!” 小卖部的老板马老头兴冲冲地说。张起风掏出了田枫的照片,问马老头:“你和顾胜利那么熟,那么认识他吗?” 马老头一看,大声说:“田枫啊!刚才我们还聊过他。” 张起风赶忙问道:“你见过他?快说说!” 马老头狐疑道:“你是谁啊,为什么要打听这些,你是顾胜利什么人?” 张起风不敢暴露身份,只好搪塞几句,懊恼地走出了小卖部。 他在周围晃悠了几圈,熟悉了下地形后,又看了眼顾胜利家的三层小楼,盘算下一步该怎么办?就在这时,他看到一名学生模样的女孩子进入了顾胜利的家。 是顾胜利的家人吗?张起风猜测着。 9.姐姐的笑脸 顾今朝在画一张脸,一张笑脸。 昨晚,梦中的场景随着画笔在纸上游走而开始回放。 顾今朝走进房间,看到那位十七八岁的少女,他开口叫道:“姐姐。” 正在书桌前看书的少女转过头,皱了皱眉头,说:“进来时记得敲门。” 顾今朝道:“姐姐,我要听故事。” 姐姐随后拿着桌上的一本书,转身道:“好好好。” 她翻开了书,开始讲故事。 “有一对姐弟,住在一栋很大很大的房子里。有一天,姐姐发现他们家有个很大的地下室,于是便带着弟弟走进地下室。然后发现下面的空间很宽广,有无数条通道,还有无数个房间。 ”他们逛了几分钟,都没看到尽头,眼见入口离他们越来越远。弟弟很害怕,想要回去,可姐姐说既然来了,就一定要看看。 “然后她打开了其中一扇门,一个人进去了。弟弟不敢进去,只好在外面等。他闭着眼睛等啊等啊,终于等到姐姐出来。姐姐出门后说:‘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意思,走吧。’于是姐弟俩就走出地下室。” 顾今朝道:“这算什么故事啊!” 姐姐说:“你听我讲完嘛。自从姐弟从地下室出来后,家里突然出现了很多很诡异的事情。先是家里养的金丝鸟不见了,然后看门的狗狗也不见了,紧接着爸爸妈妈也不见了。 ”再后来,周围的邻居,甚至是路过他们家旁边的行人通通消失了。那一天,弟弟一觉醒来,发现周围一片寂静,他打开窗户,周围的房子也一样寂静,大街上也没有一个人。 “他很害怕,连忙跑到姐姐的房间,发现姐姐还在。他松了口气,说道:‘姐姐,除了你周围人都不见了。' ”你知道姐姐怎么回答吗?她回答,你确定除了我吗? “弟弟狐疑地看着姐姐,心虚地摇摇头。姐姐说:’还想去地下室不?‘ ”弟弟拼命摇头,吓得闭上眼睛。眼前一黑的时候,他感觉就像回到了当天的地下室里,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来,姐姐明明进的是右侧的房间,而他后来听到房门再次响起的时候,声音却是在左侧。 “弟弟猛然睁开了眼睛,然后他看见姐姐就蹲在他面前,几乎脸贴着脸地看着他,然后他听见姐姐说……” 姐姐趁势做了个鬼脸,说:“’没有错!我不是你的姐姐!‘” 顾今朝立刻发出一声尖叫! 姐姐笑得前仰后合:“胆小鬼!” 顾今朝这时才看清她手里的书是《现代鬼故事》。 但是,他并不是被这个故事吓到的,他害怕的是姐姐刚才做鬼脸的眼神! 那不应该是姐姐看弟弟的眼神,那个眼神充满着怨恨和恶意! 顾今朝停下了画笔,画纸上赫然呈现了一张扭曲的鬼脸! 他摇了摇头,看天色不早了,便收拾完画具,离开了画室。 在他锁上画室门,离开学校后,有个暗暗观察他的人从角落里钻了出来。 她是许老师。 许老师打开门,进入画室,看到了顾今朝的画。 她留意他已经好几天了,因为张娇娇的死。 许老师把目光放在顾今朝刚画完的画上。 “咦?”她皱了皱眉头,这幅画似曾相识。 很多年以前,和她同班的一位好朋友也画了一幅一模一样的画。 可是,那朋友后来莫名失踪了, 他住在古庭巷32号。 10.泄露 这一夜,顾今朝又回到那个神秘的梦境里。 这一次,他活动的空间更大,从房间来到了走廊,下了楼梯,来到客厅。他看到了一对中年男女正猛烈责骂着他的姐姐,姐姐哭着回了几句嘴,结果又挨了中年男人几巴掌! 尽管顾今朝不认识眼前的人,却很清楚那对中年男女是他的父母。 中年男人冷冰冰地说:“回房间好好反思,想想自己错在哪儿。” 姐姐抹了抹脸,走到楼梯前,她看到了顾今朝,冷冷一笑,低声道:“是你告的密吧。” 顾今朝不明所以地摇摇头。 他突然感觉周围的光影急速地发生着变化,墙上的时钟快速地转动,原本明亮的屋内,开始变得昏黄,最后急速变暗,当时钟的时针在11点位置停下时,顾今朝发现周围已经坠入黑夜。 顾今朝上了楼梯,想回到房间一探究竟,在门口他突然听见里面有动静。 门没锁,他轻轻一推,就开了一条缝隙。他透过缝隙一看,房间里的台灯散发着灰黄的光,有一对年轻的男女正站在窗前,互相拥吻着。 “陈艺芝,我想和你在一起……” “顾大哥……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 沉浸在爱情中的情侣正互相表达彼此的爱慕,丝毫没有留意到房门外的他。尽管只看到男孩的侧脸,但是顾今朝还是一下子认出来,因为这个男孩他太熟悉了,在他二十年的岁月里,这张侧脸曾经无数次在他面前划过。 我到底看到了什么?这个梦到底想告诉我什么?现在的我是谁? 无数个谜题充斥着顾今朝的脑海,他一下子整理不过来。 陈艺芝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顾今朝拼命思考着……好像是在父亲的梦呓中。 11.打胎药 徐老太太年事已高,身体仍旧健朗,最近却因为儿子的死,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此刻她盯着两位不速之客,一脸不明所以。 “你们是公安?来查案的?是不是田枫的死另有隐情?” “不是,”张起风礼貌地回应,“田枫的自杀并没有任何疑问,有疑问的是他的遗书,里面牵涉到了一件陈年旧案。” “不会吧,我家田枫犯法了?他那么老实的孩子,能犯什么法?” “您认识住在古庭巷里面的陈耀庭、吴若兰夫妇吗?” “没印象。” “对了,他们的大女儿陈艺芝,年纪和田枫差不多大,说不定还是一个学校的,您听说过吗?” “艺芝啊,”徐老太太像想起什么一样,连连点头,“这孩子我知道,当年经常来我们家的女孩子,长得特别漂亮,所以我印象很深刻。” “也就是说,两人很要好?” “是的,几个孩子都玩得挺好的。” “几个孩子,也就是说还有别人?” “是的。”徐老太太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还有个姓顾的孩子!” “姓顾?”张起风瞬间想起一个人,他急忙问,“那这几个人之间关系如何?后来怎么样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田枫上了高中后,艺芝就很少过来了。” “对了,”徐女士一拍手,“说到这,我想起个事,好像是1994年的年底吧,曾经有个男人来我们家找田枫他爸买了包药。田枫回来撞见了他,眼神就有点怪。他问我们那个男人买了什么药,随后就跑出去了。后来我才听说,那男人就是那个艺芝的爹。” 张起风赶紧问:“艺芝的爸爸来买药了,什么药?” 徐女士小声说道:“是打胎药。” “什么!” 张起风和小谢同时感到讶异。 20年前,陈家有一个人怀孕了。 那个人是…… 徐女士咧嘴笑道:“不过,那药吃不死人的。” 小谢疑惑地问:“什么叫吃不死人?” 徐女士说:“就是打胎药是假的,我也不怕和你说,我丈夫家虽然自称世代行医,可是留下来的方子,没几个管用,所以打胎药,也没用! ”我们这地方小,一有点风吹草动,就传得满城风雨。来这里买这种药的人,多半是做了丑事,害怕闲言碎语,不敢去正规医院。他们发现药是假的,也不敢声张,所以嘛,我们这生意还做得下去。“ 张起风和小谢同时无语。 离开了田家后,张起风叹气:”没想到当年的案子还有这个细节,是我们疏忽了。“ 小谢推测道:”田枫遗书里那个’她‘应该就是陈艺芝,那么当年陈艺芝会不会是怀了他的孩子?可是田枫不想毁了前程,想去谈判,没想到谈崩了,所以才……“ 张起风摇摇头:”我不认为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可以杀掉一家四口,还能把现场清理得干干净净。所以我一直认为真是灭门案的话,最起码要有两个人以上。但是,田枫在这案子里一定扮演着一个很重要的角色,我们现在要查清楚的,就是他做了什么?“ 那个空无一人的屋子是结果,而现在他们还原的是整个过程。 小谢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接了电话,说了几声”我就去“,随后就挂了。 张起风问:”有事?“ 小谢道:”最近发生一宗杀人案,一个女学生被人用石头砸死后扔在臭水沟的。现在的人啊,做事真他妈狠。“ 张起风惊讶道:”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小谢道:”局长说你好不容易放个假,别打扰你。你平时也不喜欢看电视。“ 张起风问:”那现在有线索吗?“ 小谢苦恼道:”有是有,锁定了一个嫌疑人,但是她却有不在场证明。刚才又有个电话,说有新线索。“ 张起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好加油,争取立个功!“ 告别小谢后,张起风顺着几天前跟踪顾胜利时走过的路,不紧不慢地走了20分钟,又一次来到了顾胜利家。他走到小卖部,意外地看见顾胜利就在小卖部里头。他正坐在低矮的桌子旁边和马老头聊天。 马老头看到张起风,立刻转头对顾胜利说:”就是他,几天前就是他向我探听你的消息。“ 面对顾胜利疑惑的眼神,张起风神色自若地进了小卖部,拿了一罐可乐,扔下三块钱,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慢悠悠地说:”我是警察,要看证件吗?“ 马老头和顾胜利立刻呆住了。 张起风找了张小板凳坐下,随后问:”你认识陈艺芝吗?“ 顾胜利的脸色一下变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不安地说:”她不是失踪好多年了吗?怎么了,有她消息了。“ 张起风摇头:”没有,不过有线索,田枫你也认识吧。“ 顾胜利点头:”认识,初中时都是同班同学。不过上高中以后就很少一起玩了。我和艺芝上的是中专,而田枫上的是重点高中。那个年代,能上重点高中的都是什么水平你也知道吧,田枫和我们根本不一样,他是个有志气的人呢。“ ”话说中专在那年代,也不是很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听说了个事,陈艺芝很早就有了孩子,是真的吗?“ 张起风留意着顾胜利的神色,却发觉他似乎没什么异常,他不咸不淡地说:”鬼知道呢,我又不喜欢这些八卦,中专是挺乱的,但是好学生也很多。“ 随后他又问:”你查这些是要做什么呢,警察先生?“ 张起风坦然道:”当年的案子是我负责的,却一直没破案,我很不甘心。“ 顾胜利笑了:”我觉得你想复杂了,那个年代各方面都很落后,那家人可能是欠钱跑了,也有可能像你所说的那样,艺芝怀了别人的孩子,一家人觉得无脸见人,就跑到外地去了。“ 马老头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张起风叹气道:”也许是吧,我做警察太久了,遇事总是喜欢先假设最坏的结果。“ 张起风告辞后,顾胜利也跟着走出小卖部,他盯着远方的背影,眼神突然变得很奇怪。 20年前那个秘密,他并不想让人知道。 他不想失去一个亲人。 12.马尾辫 顾今朝梦里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大了。 他一入梦中,就发现自己离开了家,正站在巷子前。 他很快走出了巷子,在走出巷子前,他还特地留意了下钉在巷子前的铁牌,上面赫然写着”古庭巷“。 一路上,他很仔细地留意着周围的情况,路人他一个都不认识,但是在梦里他却很热情地和他们打着招呼。走出巷子,来到大街上,他看到周围有许多杂货店,还有几栋低矮的大楼,场景看上去很陈旧,却又是崭新的。 我这是要去哪里? 顾今朝疑惑着,脚却不由自主开始动了,大概走了10分钟,终于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了脚步。 他四处张望,好像在这里要等什么人。答案很快就出现了,就在他东张西望时,一只细小的手拍了下他的肩膀,然后他听到女孩子清脆的声音。 ”喂,陈艺书,等很久了吧。“ ”我刚到。“ 顾今朝转头一看,看到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女孩子,他仔细盯着她的脸,似曾相识。女孩子递给他一幅画卷,说道:”这是你落在学校的东西,我帮你拿回来了。“ 顾今朝说道:”谢谢。“ 他刚想走,却被马尾辫拉住了:”喂,我那么辛苦帮你拿东西,你居然不谢我。“ ”那你想要什么?“ ”请我喝汽水,一块钱的瓶装可乐。“ 顾今朝摸了下口袋,掏出两张一块钱的纸币。 杂货铺老板拧开两瓶可乐,往里面插了根吸管,递给两人,然后坐在一旁看报纸。 女孩子一边吮吸可乐,一边和顾今朝说些有的没的的话,而他则心不在焉地应付着。这时,顾今朝的眼角瞄到了杂货铺老板手里的报纸,那上面的日期让他吓了一跳。 现在是1995年? 顾今朝彻底迷糊了,为什么他会在梦里回到20年前? 那个女孩叫我陈艺书,那我到底是谁? 打发完马尾辫后,顾今朝拿着画卷匆匆回家了。 一进家门,他就看见父亲陈耀庭一脸阴沉地坐在沙发上。 陈耀庭看见儿子,指着茶几上的一碗药说:”把药端给你姐姐。“ 他的眼神令顾今朝有点害怕。 顾今朝赶紧小心翼翼地拿起碗,走上楼梯,来到姐姐的房门前。 ”姐,爸爸说你感冒了,要吃药!你开门!“ ”放在地上,我自己拿。“ ”很烫,你小心。“ 顾今朝听话地把药放在门边,走到楼梯口,他听到后面传来房门打开的声音。他回头一看,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拿走了盛满药汤的碗。 下了楼梯,顾今朝感觉天旋地转,他睁开了眼睛,发觉自己回到了20年后的房间。 13.寄生 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中午1:30。 顾今朝赶紧起身,简单的洗漱后,他打算去外面吃饭。 路过客厅的时候,他看见父亲从外面进来,一看又喝了酒。 ”今朝,出去买吃的给我带一份,刚才我忘记买了。“ 他踉踉跄跄地走到厨房,看来又想在冰箱里拿酒喝。 顾今朝突然道:”陈艺芝。“ 父亲的身子一下子顿住了,他转过头,疑惑地道:”你在说谁?“ 顾今朝又重复了一遍。 只见父亲颤抖了一下,半闭着的醉眼一下睁开了,他叹气道:”没想到你还记得。“ 顾今朝点点头:”她的房间在二楼,门前有棵大树,当年你经常顺着树干爬上二楼跟她约会,是吗?“ 父亲更加疑惑:”你怎么连这也知道?“ 顾今朝笑着解释:”因为昨晚你又说梦话了,很大声,我上厕所路过全听到了。“ 父亲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道:”当时还年轻嘛,你以后别提了,别提了。“ ”有一次还撞见过她弟弟,对不对?“ ”你说艺书……确实撞见过。那小家伙还向她父母告密,害得艺芝被父母打了一顿。“ ”果然。“ 顾今朝现在彻底弄清楚了,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的意识寄生在了陈艺书身上,见证着20年前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可是这个梦到底有什么含义,到底要告诉他什么呢?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22.结局 这一天,许老师和顾今朝来到了当年她和陈艺书一起读书的地方。 ”没错,就是这里。“ 许老师将顾今朝带到了学校的储物室。顾今朝走进去一看,里面摆放着形形色色的东西,绝大多数上面都落满了灰尘,看得出很久没人打扫了。 ”你带我来这里,是要找什么吗?“顾今朝不解地问。 ”没错,就是这幅画,陈艺书留下的。“许老师走到左边的墙边,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幅画。顾今朝过去一瞧,那幅画像上是一张鬼脸,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母亲陈艺芝。 ”这幅画,怎么会在这里?“ 许老师解释道:”当年我们中学毕业,许多人想给学校留下点什么做纪念,所以就把许多觉得珍贵的东西留在这里,陈艺书就把这幅画留下了。“ 她盯着这幅画,眼睛突然红了,随后她转头对顾今朝说道:”你也画过一幅一模一样的画,是吧?“ 顾今朝有些错愕,随后用力点了点头。许老师笑了:”所以我相信你见过年轻时候的我。“ 顾今朝跟着笑道:”您年轻时候真好看。“ 许老师说道:”其实陈艺书失踪后,我一直认为以后还会和他见面的,后来念着念着,不知怎么就忘了他。直到现在,才知道他很早很早就去世了。“ 顾今朝想起了梦里,许老师站在陈艺书身旁的情景,鼻子突然一酸。 许老师盯着顾今朝的眼睛,很认真地说:”其实我想告诉你,艺书他一直很爱她的姐姐,也就是你的妈妈,尽管她对他并不好。所以我不相信,他会和他爸爸一起害你妈妈。我知道说这个没有用,但是我希望你能相信,我不想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还误会他。“ ”我知道,因为我看到了。“ ”你看到了,在梦里吗?“ ”不是梦里,是在画里。“ 顾今朝指着墙上的画说道:”这幅画和我画的不太一样。“ 在陈艺书的画里,姐姐陈艺芝的鬼脸没有丝毫的恶意和怨恨,显得调皮而灵动,就像一个扮鬼脸逗弟弟笑的大姐姐一样。 这才是当年陈艺书心中姐姐的形象吧。说起来很奇怪,顾今朝一直没有梦见陈艺书最后的结局。但是顾今朝却有一种猜测,并且他相信那种猜测。 那一夜,陈艺书并没有参与陈耀庭的计划。相反,他极力阻止陈耀庭对姐姐下毒手。 随后陈艺书想抢走父亲手里的刀,在争抢的过程中,陈耀庭不小心被刀划到颈部,导致大出血,当场死亡。陈艺书吓坏了,拿着刀跌跌撞撞就跑到姐姐的房间,而陈艺芝听到楼下有动静,走出观望的时候,刚好看到拿着刀的弟弟。 误会就这样产生了,陈艺芝一直对弟弟存在偏见,怀孕的时候精神又一直保持着高度紧张,看到拿着刀走近自己的弟弟,便误以为他要对自己不利。 陈艺书没有来得及解释,陈艺芝就夺过他手里的刀,刺了过去。陈艺书还没有防备就倒下了,他想说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顾今朝突然想起了当年母亲去世的情景。 ——这孩子长得真像我弟弟。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母亲最后的抱歉,是对他说的,抑或是说给陈艺书听的。陈艺芝最后,是不是理解了弟弟的心意? 两人走出了储藏室。许老师突然说:”对了,有件事我忘了说。前几天我和谢警官联系,他和我说顾连佩精神失常后,经常喊着一个名字。昨天他去精神病院看望顾连佩,才听清她喊的好像是陈耀庭。“ ”这……“顾今朝难以置信地盯着许老师。 许老师继续道:”其实我还听谢警官说过一件事,听起来挺玄乎的。当年你父亲和顾胜利处理尸体的时候。顾胜利负责处理的是陈耀庭的尸体,而你父亲则处理了陈艺书的尸体。你说这个细节,会不会和后来发生在你和连佩身上的事有关系?为什么那么巧,你梦见自己变成了陈艺书,而连佩总是看到一个男人,难道她看到的是陈耀庭?“ 顾今朝呆住了,他确实不知道当年的案子还有这样的细节。 这时,正在锁门的许老师惊讶地”咦“了声,她颤抖地指着挂着画像的地方,疑惑道:”今朝,你刚才没动过那幅画吧,为什么画不见了?“ 顾今朝疑惑地顺着她的手指一望,只见墙上挂着的画已经不见了。 顾今朝耳边响起了”嘻嘻嘻“的声音,在7月14那一夜,他曾经听过那种声音。 顾今朝冒出一种可怕的想法,那天晚上,田枫看到的真的是男扮女装的自己吗? 他会不会真的看到了陈艺芝的鬼魂? ——孩子,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 ...
木乃伊确实充斥着一些灵异色彩,但同时也很具有吸引力。这些保存下来的人(和动物)的遗体已历经很多年,有些甚至已历经几个世纪,我们通过这些木乃伊能够更好地了解我们祖先的长相以及他们的生活方式。这些木乃伊在令人毛骨悚然的同时,会激起人们极大的好奇心。下面是我们挑选的迄今为止发现的最恐怖且最有趣的13具木乃伊。 秘鲁纳斯卡人木乃伊 这具木乃伊看起来像是盘腿坐着去世的,上身稍稍有一些弯。事实上,秘鲁朝奇拉墓地的木乃伊是在死后被摆放成坐姿,面朝太阳升起的方向埋葬的。这些人体之所以能够保存下来,与他们周围炎热干燥的沙漠环境和埋葬期间的一些做法息息相关。例如把树脂涂抹在皮肤上,科学家认为这既能驱除虫子,又能减缓细菌造成的影响。此外,他们还用棉布裹身,这能进一步防止尸体腐烂。这些令人毛骨悚然但却保存很好的木乃伊就是很好的证明。 西伯利亚阿卡克公主 即使是现在,阿尔泰山脉也是一个非常神秘的地方。在这里获得的一项著名考古发现就是这具木乃伊——西伯利亚冰少女,又称阿卡克公主。自发现以来,这具木乃伊一直被存放在新西伯利亚的一所研究院里。这个已有2500年历史的少女(她实际上是在25岁左右去世的)身上的文身特别出名,据说是地球上最精致的文身。 然而,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赞成把阿卡克公主从冰雪覆盖的墓穴里挖掘出来。阿卡克公主很有可能是一位萨满教巫师。当地人认为,自从她被移走后,这里发生了很多灾难事件,其中包括森林大火、地震、疾病和自杀。另一方面,科学家认为,他们可以从这些木乃伊身上获得大量极为宝贵的历史知识。现在人们已经想出折中办法:阿卡克公主不久后将重返阿尔泰,不过它仍会被保存在博物馆以供科学家继续研究。然而,人们对有关它的诅咒之说的恐惧挥之不去,就连发现它的科研队成员似乎也经历了一系列可怕事情,并差点撞机。 埃及塞提一世木乃伊 14世纪的塞提一世木乃伊躺在它的石棺里。当然,埃及人是防腐专家,这也是我们在3000年后仍对他们的惊人杰作赞不绝口的原因。防腐工作需要耗时70天,并由专职牧师进行。他们精通人体解剖学知识,知道如何保存它。除了心脏外,所有内脏都要从尸体里取出,并被分别放在盒子或者罐子里。储存在罐中的这些器官或者随木乃伊一起埋入地下,或者在进行防腐处理后,把它们重新放回尸体里。尸体利用泡碱盐风干,再用亚麻布和其他材料支撑松弛部位,并附上假眼,然后用数百米长的裹尸布包裹尸体。最终,木乃伊准备进入来生。 德国伦德斯伍伦男人木乃伊 与加拉赫男人一样,德国伦德斯伍伦男人也是在沼泽里发现的。1871年,有人在德国发现了这具木乃伊。然而不幸的是,这个人并不是自然死亡的。据发现他后进行的解剖显示,伦德斯伍伦男人是被活活打死的,在他的颅骨上有一个三角形的窟窿。这个人死亡时年龄在四五十岁,被认为生活在公元1世纪或者2世纪。在发现这具木乃伊后,为了更好地保存它,相关人员对其进行了熏制。 爱尔兰加拉赫男人 这个相貌奇特的木乃伊是众所周知的加拉赫男人,1821年人们在爱尔兰的一片沼泽地里发现了它。发现它的人并没有把它从坟墓中转移出来,而是把它重新掩埋上,之后每当有人想看一看它,就会把它挖出来然后再埋上。就这样,它一直平静地安息在这里。这个沼泽木乃伊只是在欧洲北部沼泽里发现的众多木乃伊中的一个,它可以上溯到2300年前的铁器时代。加拉赫男人身穿斗篷,脖子周围有一块柳木,一些研究人员认为,可能正是这块柳木导致加拉赫男人窒息死亡的。支持这种暴力死亡理论的还有两个用来束缚它的木桩。 埃及“生姜”木乃伊 被昵称为“生姜”的埃及木乃伊其实是在埃及开始有意识地在人死后制成木乃伊之前形成的。“生姜”是一名5000余年前死亡的成年男子的木乃伊,被直接掩埋在干燥的沙漠里,这也是这具遗体得以完好保存下来的原因。它只是以这种方式形成的众多早期埃及木乃伊中的一个,不过它被认为是最古老的。当然,每一个恐怖的木乃伊,都需要一个与之相匹配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生姜”也不例外。据说19世纪英国博物馆在寻找一具木乃伊时,最终从一位声名狼藉的古董商手里买下“生姜”。据说在英国博物馆获得这个木乃伊时,这位古董商的一个与这个木乃伊身材类似、外貌一样的亲戚突然神秘失踪了。 丹麦斯特拉普女人 从前,这个露齿的可怕头骨属于一个身材苗条、个头高挑的年轻女性,她长着长长的睫毛,留着灰白色长发,并留着类似20世纪60年代的蜂窝式发型的精致发型。斯特拉普女人(或者女孩)大约在公元前1300年被埋在日德兰半岛南部地区。根据她的装束和身上佩戴的珠宝首饰,考古学家认为她是上流人士,或许是位高权重的酋长的家人。她在十八九岁去世后,被放入一个铺着蜡叶峨参的橡木棺材里。她的棺木和香草早已腐烂,但是她的遗体和衣服却非常完好地保存下来。而且,如果在发现这个木乃伊几年前覆盖在它上面的黏土层没受到破坏,它会保存得更加完好。 埃及法老拉美西斯二世木乃伊 这个令人毛骨悚然,但却充满王者气息的木乃伊是埃及法老王拉美西斯二世的遗体,被认为是世界上保存最完好的一具木乃伊。裹在拉美西斯二世身上的亚麻布上写满了象形文字,它说明了在拉美西斯二世第一次被埋葬在帝王谷后,由于盗墓行为,牧师被迫移动了这具木乃伊。牧师重新用裹尸布包裹它,然后把它放入埃及王后Inhapy的墓室里,稍后又同大祭司皮努吉姆二世一起移入这个墓室。公元前1213年去世的埃及法老王拉美西斯二世是最著名的一位埃及法老,他被认为可能是摩西出埃及时期的一位统治者,很多虚构作品里都是这样描写的。这具木乃伊有一个有趣的特点,即它拥有红头发。古埃及红发人与塞斯有关,塞斯是杀死古埃及冥神奥西里斯的神。 德国骑士木乃伊 这具面目狰狞的木乃伊笼罩在神秘氛围下。它是德国骑士克里斯蒂安·腓特烈·冯·卡尔普茨的遗体。根据传说,卡尔普茨并不是一位侠士,他声称有权对当地的新娘和处女行使初夜权。当一位牧羊人的妻子拒绝他行使初夜权时,恼羞成怒的他杀死了牧羊人,愤怒的牧羊人妻子以谋杀罪把他告上法庭。但是,法庭允许这个骑士利用贵族特权发誓自己无罪,然后获得释放。据推测,他的誓言是:“如果是我杀死牧羊人,那上帝就让我在死后尸首不烂。”结果,这样的情况果真发生了,这也证明了这个骑士的罪恶。当然,也有人认为这具遗体之所以能够保存下来,只是自然木乃伊化的结果。 埃及花脸木乃伊 一提起木乃伊,我们最先想到的地方就是埃及。有无数故事和影片涉及这些保存下来的遗体,它们裹着裹尸布苏醒过来,惊吓活着的人。我们认为,在英国博物馆展出的这具木乃伊奇怪的花脸显得特别不祥。有关被诅咒的木乃伊的传说可以上溯到19世纪,尽管它与埃及人有关,但是有关“法老王的诅咒”的说法是在1821年伦敦上映的一部奇怪舞台秀后出现的。表演期间,真正的木乃伊在观众面前被拆开。这些当众“拆开裹尸布”的恐怖场景和侮辱行为,被认为是木乃伊复仇故事的灵感来源。 意大利的罗萨莉娅·隆巴多 这具木乃伊因为保存得太过完好而令人看后毛骨悚然。她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像是随时都会醒来,这种想法很可怕。西西里马勒莫城的小罗萨莉娅·隆巴多于1920年因肺炎去世,当时只有2岁。伤心欲绝的父亲希望找到一种可以让她永不腐化的方法,于是请著名人体防腐专家阿尔弗雷多·萨拉菲亚把隆巴多的尸体制成木乃伊。很显然,萨拉菲亚的防腐处理非常到位。他先用甲醛取代小女孩的血液,然后利用酒精和甘油干燥遗体,以防尸体完全脱水。接着他用水杨酸来避免生菌,并用锌盐维持尸体的硬度。最近,这具木乃伊被转移到密封的玻璃棺里,棺里充满氮气,以便这个“睡美人”能够继续这样长眠下去,不会腐烂。 奇拉吉斯特索普婴儿木乃伊 这可能是另一个活埋的实例,这次涉及的是一个格陵兰6个月大的婴儿。人们是在三具女性木乃伊和另外一个小男孩木乃伊的上面发现这个婴孩遗体的,格陵兰冰冷的气候把他们完好地保存下来。人们认为他患有唐氏综合征,是活生生被放进死去的母亲墓穴里的,这是当时爱斯基摩人的风俗。另外三具女性木乃伊是在附近发现的。在寒冷刺骨的岩石坟墓里的这些遗体可以上溯到公元1460年,他们的衣服是那一时期服装样式的典型例子。总而言之,这一发现包括用不同动物皮制成的衣服的78个细节,其中包括海豹皮和驯鹿皮。成年人的脸上还有模糊的文身,而这个婴孩的脸则非常怪异。 墨西哥瓜达华托木乃伊 墨西哥瓜达华托木乃伊可能是世界上最奇怪且最可怕的木乃伊,一些木乃伊面部扭曲的表情表明,至少有少数人是被活埋的。著名作家雷·布莱伯利参观过瓜达华托地下墓穴后说:“这次经历非常恐怖,对我冲击很大,我几乎想立刻逃离墨西哥。”这些木乃伊是1833年霍乱袭击墨西哥城的后果。这些遗体并不是故意制成木乃伊的,但是在干燥的环境下,很容易被自然风干。墨西哥政府开始对当地公墓征税,迫使死者亲属交钱,或者选择把死者挖出来,转移到其他地方。很少有人愿意交钱,因此大部分遗体被挖出来,这导致人们发现这些面部狰狞的木乃伊。储存这些木乃伊的建筑物,最终演变成一座木乃伊博物馆。 ...
阿福是一个职业小偷,走南闯北,拜访过不少有钱人家。 这天深夜,阿福换好行头,潜入了一座豪宅,有钱人就是有钱人,阿福看着门口的保安和各种机关冷笑了一声。当了几年的小偷,他什么世面没见过,就这些东西还能拦得住他? 阿福趁保安不注意,迅速跑进大厅,躲过机关,来到主人的卧室里,而这一路没有人察觉有小偷潜了进来。正在阿福暗暗自喜时,从房间内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报警声。阿福在心里大叫不好,可这空荡荡的房间,真不知道该藏哪里。 就在阿福着急时,一个黑影从房内飘出,紧接着楼道内传来一个尖叫声:“鬼啊!”阿福趁机从窗户跳了出去,跑了很远的距离,才停下来喘了口气。这时一个人影飘到阿福的面前,来人脸色惨白,衣衫褴褛,像乞丐又不是乞丐。 “我刚帮你逃生,现在我有事求你,你能否答应我?”男人顶着一头脏乱的头发说道。 阿福一怔,难不成真是乞丐?那给他一点钱打发了吧!阿福这样想时,男人又开口说话了:“其实我是个鬼,生前家境贫寒,靠卖红薯为生,两个月前因车祸死亡,家里只有年迈的老母亲和老父亲。我死后家里的经济来源也就断了,这都两个月没人给我烧纸钱了,看在我刚才救你的份上,你就给我烧点钱,好吗?” 听了他的话,阿福的第一反应就是他是个疯子,可当看到他的脑袋旋转了360度以后,阿福被吓晕了。醒来时,那个鬼还在阿福身边,阿福不敢得罪他,答应了他的请求,给他烧了一个星期的纸钱。而鬼也为了感谢他,帮他偷东西掩护阿福逃走。有了鬼的帮忙,阿福偷东西就容易多了,一人一鬼成了好搭档。 这天阿福又像往常那样去给鬼烧纸钱,路过一个小巷子,阿福看到一扇破旧的大门虚掩着。小偷的直觉告诉他,这里有好东西。阿福轻轻地推开大门,院子内摆满了废品,再看看住处,房子摇摇欲坠的样子让阿福打消了偷盗的念头。正当他准备离开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山羊的叫声。阿福一喜,山羊可是个值钱的东西,偷了还能卖不少钱,想着便朝声音的发源处走去,果然,在墙角栓着一头羊。 “抓小偷啊!”就在阿福准备解开羊绳时,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阿福一紧张转过去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捅向了老汉,老汉倒在血泊中,阿福牵着羊急忙离开了这里。 三天后,阿福又去给鬼烧钱,不知为何,这鬼最近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就在阿福想以后要不要给他烧钱时,它出现了。 “你最近去哪儿了?”阿福看到鬼,惊喜地说道。 “唉!我家遭小偷了,我父亲被杀了,我去接他了。”鬼的话音刚落,身后跳出来一个老鬼:“儿子,就是他偷了咱家羊,还捅死了我,你说要为我报仇的。” 老鬼话说完,阿福看着四周荒山野岭的,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