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住进这房子之前,我就预感到可能有问题,因为在感觉上觉得很不对劲。外面的风冷冷的吹进空荡荡的房间,而窗帘则被吹得像海边的海浪,一下下的敲打着岸上的石头。 听隔壁的邻居说,这屋子里面不干净。半夜时经常会听到有女人在里面哭泣,经过门口的时候总是觉得有血从门缝里面溢出来。虽然这房子里面,家具设施样样齐全,可是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打扫过了,灰尘多多,而且怎么扫都扫不干净。而电视的电源还在插座上插着,似乎时刚刚还有人在看过电视。甚至就连床上都有一个陷下去的坑,就像刚有人离开过一样。而且屋子里好冷,窗户怎么也关不紧,凉风飕飕的。而我躲进被子里时,总是感觉被子上似乎有着别人残留的味道。 怪异! 半夜的时候,我看到有个女人正坐在床边,披发垂头,鲜血和泪水从她的手上,不!是从全身汩汩的流下来,一直流到地上,满地的鲜血,几乎都流到门外面去了。我感到很害怕,因为她已经看到了我。我想尖叫,想要把这种恐惧的感觉从嘴里释放出去,但是却发不了声。我想逃跑,想要快速的逃离开这个地方,脚却又一动不动。我只能一直这么的站在那里看着这个女人,一直到她死去。看着她毫无表情的躺下。 终于在惊吓中我睁开了双眼,原来这只是个梦。 来到厨房打开水笼头,喝了一大口的凉水。终于觉得心情平静了下来。 然后又来到浴室。浴缸里面满是血水,而那个刚刚在我梦中死去的女人正坐在马桶上,仍然是披发垂头,满身是血,我看到她站了起来,从我的身边走过。我一直注视着这个女人,一直看到她走进我的房间。然后我转头来,却发现浴室里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浴缸是乳白色的,马桶是乳白色的。地上的瓷砖也是乳白色的,什么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听隔壁的邻居说,我房子里有人走动,而且还有生锈水喉里面流水的声音。我笑道:“那只是我在喝水而已。” 随后的晚上,我继续做着同一个梦。那个女人仍然是在梦里,不过身上却没了血。她每天都在在房间里出出进进,在电脑旁边,几乎是坐在那一整天,时而微笑时而伤心。而她的手则飞快地打字,她的眼睛盯着电脑屏幕,而她的嘴里念念有词。 我又醒了。照例去喝水,去浴室。我照着镜子,发现我的脸色苍白。我突然的发现,镜子里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那梦中的女人,全身都是血,而且诡异的笑着,但是她的目光却不是在看我。我吓的顺手抓起东西向镜子上扔去,玻璃碎了,可是那个女人却还在。突然间镜子里面涌出了鲜血,整个浴室里面顿时变成红色的。就连我的手、我的身子,都变成红色的。 我赶紧拧开水龙头,真的,那生锈的水喉,起先流出的还是锈水,渐渐的水的颜色变得纯净,纯净的红,这是鲜血的颜色。我飞奔而出,身上还穿着睡衣,只感觉脚上还沾着浴室里的血,而我跑到哪里,那些鲜血就跟到哪里。我打开大门跑了出去,然后紧敲隔壁邻居的大门,但是却听到里面把门反锁的声音。 终于我无路可逃,还是回到了房里。发现什么都没有,浴室里面仍然是干干净净的,只是地面上有几片破碎了的镜子而已。 不要!我不要再继续住在这里! 隔壁的邻居非常害怕地说起昨天晚上。却只字不提发生了什么。 我要搬家,所以我急忙收拾东西。我感觉得到那个女人,就坐在我的旁边,我感觉得到她就像在那个梦里面一样,披发垂头,所不同的是,她在伤心的哭泣。我转头看着她,终于看清了她的模样。 她!她!她居然长得与我一样!!!这时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身上穿着黑衣黑裤,说是要带我离开。 可是,我要跟他到哪里去?而且我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我都做了些什么? 我!我是谁? 那黑衣人一声不响的从口袋里面拿出了那一面镜子的碎片。 一瞬间!我全部都想起来了。 那女人,就是那个经常出现在我房间里面的和我一模一样的女人。她曾经是住在这个屋子里的,而住在这个阴暗角落里面的她,没有任何的朋友。她似乎是一个学生,似乎每天都要去上课。可是她从来都没有去过,也没有去过那个学校。因为太经常的所被其他人忽视,所以去与不去没有什么差别。 所以,她每天都假装很忙的在房间里面出出进进,假装开心的对着电脑聊天,假装自信的嘴里念念有词。 其实,她什么都没有。 正因为如此,有一天,她假装无意中切菜的时候割到了手腕,而她也假装的没有发现。她假装的继续在电脑边打字聊天,她又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的来到浴室,去洗手,照镜子。 当她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时,满身是血,她吓的打碎了镜子,她开始着急,开始惊慌! 她逃了出去找邻居帮忙,却没有人理会。她已经被忽视被遗忘,所以只得重新回到自己屋子里。 她死了。 不过她从来都没有发现过。 她还是照例,每天的在家中,假装自己活着…… 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死亡;自己的恐惧! ...
过了午夜十二点,热闹的市区早已变得相当冷清。 “明明没什么事,每次还搞得那么晚。”阿彦抱怨着。为了跟客户应酬,他总是在午夜时分才回到家。“惨了!明天还要早起上班。”阿彦心里满是无奈,现在只想快点儿回到家,躺在那张舒服的大床上。 阿彦快步走在密密麻麻的楼群中间的小道上。他每天上下班都会经过一个小型菜市场。这时市场的摊贩还没有出现,这里的空气始终弥漫着一股酸臭味,让多喝了几杯的他有点儿不舒服。“什么鬼东西?臭死了!” 每天摆着鱼肉的混凝土桌面,不知什么时候已变成了令人不舒服的黑,视线从脚下延伸到墙面也尽是相同的颜色,阿彦一点儿也不想停留在这儿,只想快点儿离开这里。 沙——沙—— 突然传来有东西在地上拖行的声音,阿彦打了个寒颤,却也没多想什么,便继续向前走去。 在经过某个通道时,眼角余光似乎看到有个黑影停留在角落里,紧张的情绪让他不想去确认那到底是动物还是人类。 走到自己房间楼下,开门的同时,阿彦脑海中浮现出眼睛余光看到的画面,感觉好像是位捡破烂的老婆婆,可是又觉得有点儿不自然:“怪了,那姿势……” 他一边回想一边又关上大门。 沙——沙—— 刚刚让他心有余悸的声音再度出现,他的心里毛了起来,只有一个念头,然后直接向二楼跑去。 沙——沙—— 那声音从一楼传来,阿彦不敢回头,只得加紧脚步,继续向上跑。 沙——沙—— 阿彦每上一楼,那追魂似的拖行声也会跟着上一楼。终于到了五楼,阿彦没命似的关上铁门。 沙——沙—— 那声音停在四楼,内心的恐惧和想知道事实真相的好奇使他像个囚犯似的从铁门望向门外。等了好-会儿,那声音像是随着阿彦的停止而消失了。阿彦此时只能安抚自己:“大概是太累了,听错了吧……” 他缓缓地走向卧室,完全不想盥洗的他直接躺在床上,脑海里突然又回想起刚刚的老婆婆:“怪了,那姿势……不是人类做得出来的吧……” 老婆婆面朝地,离地约二十厘米,身体与脚完全垂直,并且缓慢地拖行着里面不知装了什么东西的塑料袋。 阿彦越想越毛,一股寒意从背脊窜上来。 沙——沙—— 那令人寒毛直竖的声音又出现了。 这次,只在门外。 ...
这个故事,我还是从一个建筑工地的大叔嘴里听来的。 虽然这故事在我听来有些匪夷所思,甚至觉得这有些胡诌八扯,但当我看到他手机里的那张令人毛骨悚然的照片之后,我却立刻打消了自己那些荒谬的念头。 因为,在这照片中出现的绝对是个超越人类认知的事物。 我记得那是从开始写小说不久之后发生的事情,当时我在旅店附近的一个饭馆里吃饭:可能也是出于个人的喜好问题,我总喜欢在飘着毛毛细雨的天气中出去走走,浑身潮湿的感觉能让我变得非常的清醒,在这种状态下,我的脑袋里总会莫名其妙的飘出一些有助于创作的灵感,于是我就会找个地方先坐下来,并用手机快速的记录下脑袋里闪过的灵感。 而那个大叔,就是我在饭馆里见到的,记得当时他满脸的愁容,面前的饭桌上摆着不计其数的空酒瓶,在酒精的催化下,两股红晕逐渐从他那充斥着沧桑与皱纹的黝黑脸颊下泛出。 但令我感到有些诧异的是,在他忧愁的脸色中,还夹杂着惊慌的神色,即便眼神有些萎靡,但却仍在四下的转动着,似乎是在害怕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会突然间靠近他。 我这个人在面对未知事物的时候,总喜欢刨根问底,今天也不例外,于是我就在这大叔的面前坐了下来,而在我出现的一瞬间,大叔整个人就像是惊弓之鸟一样,“砰”的一下从桌前跳了起来,眼神惊惧的看着我,而在他的手里,却不知在啥时候竟握紧了一个空酒瓶。 眼前的局面有些尴尬,但对于嘴皮子利索的我来说,想在短时间内消除对方的敌意还是很简单的:经过我简短的了解,这大叔姓黄,是在工地上开挖机的工人,本来呢,一切如常,没有任何的变故,可就在前段时间,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却让厄运降临在他的头上。 不知大叔是夸大其词还是确有其事,他口中所提到的这场带来厄运的大雨,竟然只下在了工地这一片区域,除此之外,其他地方,根本未曾受到任何的波及。 并且,在事情发生后的第二天,他们也曾对周围居住的人进行过询问,结果得到的答案惊人的一致:除工地以外的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当晚曾经下过这么一场雨。 除此之外,更让人感到疑惑的,是那口伴着大雨被从地基中挖出来的暗红色棺材。 其实,在工地上挖出乱七八糟的东西并不是啥稀罕事,棺材、尸骨甚至是文物都是很常见的东西,但眼前这口红色的棺材却不简单,在棺材的八个角上分别伸出了八条铁链,紧紧的伸进地下,并且,在这个棺材的正面位置,还用古文写了一个鲜红的“地”字。 “老黄(大叔),这棺材咋还有铁链子呢?”眼前的画面给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些铁链估计是为了起到控制的作用:“我看这事不简单,还是赶快告诉工头,让他来处理吧。” 大叔给工头打了电话,但工头当时正在ktv唱歌呢,才没心思管这些,所以就让他们先把棺材从地里刨出来,然后找个地方先撂着,具体的情况,等他回了工地再说。 没办法,既然工头发话了,那他们就干呗! 可就在他们把棺材从坑里拖上来后不久,诡异的事情却发生了:一股股殷红的液体就好像是泉水一样,接连不断的顺着棺材的缝隙往外冒,把地面的土壤染上了大片大片的鲜红。 非但如此,在场的所有人还都清晰的听到,在棺材里面似乎有“咯噔”,“咯噔”的敲击声,这下子可把工人们给吓坏了,一个个就像是受了惊的猫,没头没脑的四下乱窜。 大约几分钟后,这棺材里的动静突然间停了下来:“这玩意,不对劲,老黄,现在咋整?” “咋整?我哪知道!先撂着,明天工头回来了再说。”就这么着,工人们放下手里的活,各自回去了,当天夜里并没有再发生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但发生了这种怪事,谁都没敢睡着,整晚上,所有人的眼睛都瞪的大大的。 而在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工人们却突然看到,在那口鲜红色的棺材前,竟然跪着六个人,靠近后才发现,这六个人居然就是昨夜将棺材从坑里拖上来的六个人。 此时的他们,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血色,肢体僵硬,活脱脱就像是六个断了线的木偶。 他们,死了!这是医院对这六个人作出的最后结论。 发生了人命案,自然就会惊动警方,而这口棺材,当然也就成了被着重关注的对象,至于所谓的封建迷信,根本不会成为警方办案的依据,所以,在这口棺材被带回警局后,它,自然就被打开了,同警方一并在场的,还有当晚工地上的几个主要人员,大叔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说,要给“鬼神”二字套上一个不错的躯壳,那么,眼前出现在棺材里的东西,将会是最完美的:“警,警官,这,这里面的玩意,是个人吗,让扣在棺材里居然还活着?” 此时,躺在这口棺材里的是一个通体鲜红的尸体,不,用尸体来形容它似乎不太符合,确切的说,它应该是个长着人脸的怪物,在它的身上,有四条手臂和四条腿,并被分别锁在八个铁质的镣铐上,而镣铐的另一端,则被紧紧地固定在棺材内。 除此之外,在对方那张充满着狰狞面目的脸上,居然没有嘴,并且,在它的额头上,还刻着一个与棺材正面一般无二的红色古文“地”,这家伙,别看被困在棺材里常年不吃不喝,但精力却特别的旺盛,从棺材被打开的那一瞬间开始,它就一个劲的挣扎,企图脱离束缚。 但结果自然是被警方用各种手段给制服,而在这怪物挣扎的过程中,大叔却依稀在对方的手臂内侧看到了一行字,好像是:凡冒犯地灵之主者,必将~什么~骨。 在离开了警局后,大叔脑子里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地灵之主?这是个啥玩意?和刚才那怪物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说早上的六具尸体只是一个开端,那么接下来高-潮才刚刚开始! 在大叔回到工地后,他发现工友们一个个都面容紧张,额头上冷汗直冒,浑身惊惧的颤抖,嘴巴虽然一个劲在嘟囔着什么,但却根本听不清是啥:“你们这是咋啦?” “老,老黄,工,工头,也,也死了。”听了工友的话,大叔立刻冲进屋内,发现工头现在正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而工头的脑袋,现在却不知去向,脖子上碗大的伤口就像是一把无形的尖刀,直刺在大叔的心头,让他内心的惊惧加倍。 在工头死后不久,工友中竟有人开始突发高烧,不知道是脑袋烧糊涂了还是因为啥,那些发高烧的人,居然都在挖出棺材的坑前手舞足蹈,并且在他们的嘴里,还依稀嘟囔着什么:地灵之类的话,而这个字眼,也赫然与大叔之前在怪物手臂上看到的文字产生了呼应。 难道说,在这世上,真的有鬼怪缠身,灵妖索命一说? 要真是如此,那他岂不是也命不久矣? 在某些特殊心理的驱使下,大叔竟然一个人慌忙的逃离了工地。 具体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叔自己也不太清楚,毕竟他已经好多天没有回过工地了。 而在这段时间里,大叔也曾找过专业的人问过有关工地上发生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大叔他们从地基里挖出来的棺材名为:地灵棺,是专门用来培养地灵的棺材,而地灵,顾名思义,就是这片地域中的灵主,掌管着附近的一切,大至风云变幻,小至花草树木。 通俗点说,地灵其实与养小鬼以及鬼曼童非常的类似,但地灵的存在却恰恰与后两者相反,它是专门用来祸害人的,谁家附近有地灵,谁家就会走背字,霉运高高挂,干啥啥倒霉,并且,这玩意,还会祸及对方的子孙后代。 地灵的培养方法很简单,从对方的祖坟里抽一根遗骨,然后用地灵血(地灵血的制作方法就不详谈了)浸泡七天,待骨殖的骨纹内浸入地灵血后,便将其封进八孔陶罐或棺材,并在八个孔洞外设置铁索镣铐,在这些工作都准备完毕后,就可以把其埋到死对头的家附近。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据说,在骨殖汲取了足够的地气后,那根枯骨就会开始变化,一丝丝血肉就会从骨纹中萌生出来,并最终演变成之前大叔所看到的那个怪物。 具体在这之间究竟是运用了什么原理,恐怕连现在的科学都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 如果不是大叔亲眼所见,恐怕他也很难相信这种东西的存在,反正到目前为止,我是不太相信这玩意的真实性,毕竟一张照片也代表不了什么 而因为在地灵的培养罐中并没有设置具体的诅咒对象,所以,只要是生活在地灵所处的地域内的人,都会或多或少的受到影响:小则诸事不顺,大则家破人散。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片地带的住户越来越少,最终不得不沦为施工地的原因! 按照大叔嘴里所说的话来进行推测,那些涉及到此次地灵挖掘的人,恐怕都遭遇到了或大或小的灾难,而这位大叔我从那天之后也再未见过,具体他是否还活在世上,我也不得而知。 而我后来还曾去过一次大叔口中所提到的施工地,一年多的时间了,它居然还是处在施工停滞的状态,在工地里,我看不到任何人的踪迹,死气沉沉的感觉让我很不自在。 想必,一年前的事情,对这地方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至于它以后是否还会被再次开发,那也就并不是我所要考虑的事情了。 本故事中所提到的地灵,仅在古书中有所记载,具体是否在现代存在,我也不得而知,至于大叔手机中存在的照片以及所讲述的故事是否真实,我也不得而知! 还望各位读者秉持着真理之上的思维来观看这个故事,谢谢。 ...
辉是我在日本认识的,当时我们的访问团缺少一个翻译,日本相关的协会正好又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帮我们,我们团长一着急竟然在一个酒会上自行找起翻译来,辉是在日本留学的大学生,长得十分瘦弱,也需要打份工挣点零花,看我们团长邀请也就答应了。 辉在日本已经结婚,丈夫也是中国人,和她一样在留学。她忙不过来的时候也带上丈夫一起,帮我们当翻译。晚了,她也不回家,和我住一间房,她丈夫则和团里的男士挤着住。 那天晚上,可能是PARTY上酒精的作用,辉突然哭着和我说她不幸福,想回国,我想身在异乡,贫贱夫妻多有摩擦也是正常的,况且我也喝得有点高了,迷糊着听她说了很多,渐渐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们去当地一座山上参观庙宇,山路上有不少小店铺,我和辉就进去逛,转着转着,辉就不见了。我想就在附近也就没有去找,我看见一个摊上有许多制作精美的小镜子,就看起来,突然背后有人对我说,“你看看这个。”我一回头,原来是辉的丈夫,就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是一小方扁的黑色东西,上面有绘的日本仕女图,背景上几抹樱花,觉得挺精致,就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镶嵌着一枚方形小镜,就说:“是不错,我买一个。” 我们在日本的行程到期后,就准备回国。走的那天,辉来送我们,尤其和我道别时,我们两个都哭得不行,毕竟女人多愁善感,等我上了车,没看见辉的丈夫来送行,想想也没什么,可能因为忙吧。在日本这段日子行色匆匆,太多活动,我觉得自己一直昏沉沉的,说不出的疲劳,这下总算可以回家了,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回国又开始忙工作,日本之行很快就成了记忆,转眼过去一年多,有一天辉给我来了电话,我很惊喜,这还是我们分开后第一次联系,她在电话里说要回国一趟,如果方便要来看我。我说当然可以,并问候他丈夫好,问他是否跟他一起来。辉在电话那头很久没说话,我喂了几声,她说:“我哪来的丈夫?”我楞了:“怎么?不是在日本你们一起给我们做翻译吗?那天,我记得一天晚上你还和我说你和他有点矛盾,他不是那天也住了酒店的吗?”辉说:“你看见他了吗?”我说:“怎么没看见,我们不都看见了吗?”我突然就糊涂了,觉得所有的记忆一下子不可靠了。辉说:“可能你弄混了吧,你们那段时间日程安排太紧,你又那么疲劳……”我一时有错乱的感觉,就说:“那你来了我们见面再聊。” 挂了电话,我一刻没有耽搁,翻箱倒柜找那面镜子,这总不是幻觉的吧,我记得收拾在一个木盒子里,里面全是我买的一些小东小西,看厌了就都扔在这里,这镜子没实用性,不过是个旅游的纪念,记得当时就收在那里的。掏了半天终于在盒子底找出那面镜子,镜子是方形黑色的,开合式的,没错,就是这个,是辉的丈夫建议我买的。我有点哆嗦,想了想还是打开了…… 掏了半天终于在盒子底找出那面镜子,镜子是方形黑色的,开合式的,没错,就是这个,是辉的丈夫建议我买的。我有点哆嗦,想了想还是打开了…… 一看我惊得将镜子扔在里地板上,里面根本没有镜子,而是刻满了樱花,那种被涂得血红的樱花,整个里面都刻得满满的。当时我明明记得打开后里面就一面有镜子,另一面不过是黑色的。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记忆出了问题了还是这是个什么鬼东西。不等细想,我弯腰拾起那个怪物,用尽了气力,从窗口直接扔了出去,我吓得额头都是汗,心跳得厉害,两腿直发软。 一个月后。 辉回国了,她回家一趟,又专程坐飞机往我居住的城市来,我知道她一定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而我更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约她来家里,见了面,我发现她气色比一年前好了很多,只是人神色有些抑郁的样子。我们一见面也不问候别的情况,直接就说起了镜子的事情。我先就前前后后说个不清,并指天发誓确实听见她和我述说和丈夫不和想回国的事情,也确实见过她丈夫,并且镜子就是她丈夫建议我买的。辉说让她看看镜子,我后悔不来,告诉她我当时看到镜子的变化吓坏了给扔掉了。于是又赶紧形容镜子的样子,以及回家后发现镜子的变化。 辉沉默了良久,告诉我:“我没有丈夫,但我出国前有个男友,确实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我想出国,而他不愿意,我们有了分歧,于是就分开了。说等几年再说。我在日本也确实非常想他,后来听说他在国内结婚了,也就努力将他忘记。”我说:“那,那是怎么回事?对了,你这个男友什么样子?我看到的是谁,还有,怎么就我看到?”我有点抓狂,慌慌张张地给辉倒了杯水,让她靠窗坐了,自己突然想起同团的好友丁强。我怎么从来没问过同团的人,毕竟团里的人不在一个单位,回国后很少联系,都各忙各的,现在打电话问不知道会不会吓到别人,琢磨好说词就拨了丁强的电话:“喂?丁强吗?我是晓兰。”“怎么是你啊,大忙人,总也不联系,怎么突然来电话了?最近好吗?”“还好,我有件事情想问你,我们去年去日本的时候,有没有在当地找了个男的翻译,男的!”“翻译?男的?没有啊,你不记得我们和小日本拿英语对话的吗?当时翻译难找啊。”“这我知道,我知道,就是说没有男的翻译对吧?”“你怎么了?没有啊。”“我再确认一下,没有男的翻译,只有一个女的翻译,叫辉,是当地留学生,是这样吧?”“没有,没有翻译,没有任何翻译,当时当地协会说找不到人,我们都用蹩脚英语对付着呢。你怎么了晓兰,出什么事情了吗?” 我已经听不清楚丁强还在说什么,电话沉的要把我的手都扯折了。我艰难的转过头,看见辉正对着窗外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便语无伦次的开口道:“关于那面镜子……” 辉回过头来看着我,展开手掌问:“是这块镜子么?” ...
许震寰,上海人,上世纪70年代中学生,在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时到贵州插队。他借住在一户老农家里,这老农无儿无女,和老伴一块度日,每天老头下地,老太太在家打理家务,倒也自得其乐。但许震寰从上海一下子到了偏远的农村,生活落差实在太大,内心十分苦闷。 过了两天,许震寰放工回家,一进门,见门口有一个暗红色的圆饼状东西。他捡起来一看,是一枚枣木做的象棋,应该很有点年头了,棋上字的颜色都已经剥落,通体油亮有光。 他正看着,只见老人急急走出来,一见他手上的棋子,嘘了口气,道:“小许,你捡到了啊,我怕丢到外面找不到了呢!”许震寰问:“老大爷,您也会下棋吗?” 一听下棋,老人顿时眼中放光,说:“小许,你会下吧?来,杀一盘!”说着便拖他到后院,捧出了一个大盒子来。盒子里是一副枣木象棋,缺的正是许震寰捡到的那个。 从这一天起,这一老一少天天回来便下棋解闷。两人棋逢对手,下起来更是有味。 过了几年,突然传来一个消息,说现在大学恢复招生,但采取推荐制度,只有当过三年工人、农民或解放军的,才有资格被推荐上去,叫“工农兵大学生”。 这样的做法,自然是有门路的优先,许震寰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心想这等好事准轮不到自己,因此虽然心动,却也马上死了心。只是没想到一纸通知下来,要他去公社报到,这一批的工农兵大学生轮到了他。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公社里轮到一个名额,却有两个有后台的人争着要上。因为这两人的后台不相上下,结果争得很不像样,影响很坏,上级怒了,索性把那两人都刷了下来,剩下的人里抽签,结果正抽到了许震寰。 许震寰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欣喜若狂,跟老人说了,老人也为他高兴,当天专门割了块腊肉,炒了点大蒜,两人对酌了几杯。许震寰开心得整晚都睡不着觉,可到了后半夜,突然肚子痛得跟绞断了一样。 他本来还想着躺一会儿就能好,可越躺越疼,到了清晨,他再也忍不住疼痛,便呻吟起来。老人听到了声音,忙过来道:“小许,你怎么了?”许震寰说自己肚子痛得不行,老人立马套了车,把他送到了公社医院。 医生看了看,说是急性阑尾炎,得立刻开刀,可公社医院没这个条件,要送到镇医院去。一听是阑尾炎,许震寰吓得脸都白了,倒不是害怕开刀,而是这一开刀,起码要休息一两个月,上大学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便要落空了,便想着撑到学校再说,于是不管老人如何劝说,也死活不肯去镇医院。 老人没办法,想了想道:“你不想动手术,也还有一个办法。但这办法不一定能行,万一不灵,你无论如何都要上医院。” 许震寰听说还有办法,忙一口答应,心里却想着:就算不行,我也不会去开刀的。 老人带着他回来,一到家,老太太见到他们便急道:“你怎么把小许带回来了?”老人道:“小许说一开刀,这个上大学的机会就要丢了,所以一定不肯去。” 老太太急道:“人命关天,你怎么能这样不知好歹!” 老人这时道:“不是还有一个办法吗?”老太太一听,却极是犹豫,老人把她拉到一边,窃窃私语地说了半天,老太太才点点头道:“那我试试吧。” 等撑到了天黑,许震寰疼得死去活来,遍体冷汗,这时,老人忽然过来扶起他道:“小许,撑着点,千万记着不要说话。” 许震寰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只觉老人在自己背后贴了个什么东西,身子随之一轻,老人便将他背上了背。老人身材矮小,比许震寰还矮半个头,力气倒也不小,一出门,只见老太太提着个白灯笼走在前面。山道弯弯,老太太在前引路,老人背着他走着,走了一程,许震寰已疼得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醒了过来,耳畔只觉山风阵阵,竟是在野外。他张口正要说,老人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示意他不要开口。 这时,他忽然觉得小腹传来一阵阴冷,低头一看,只见腹上扎了一根金针。按理说,扎针需要用艾绒来燎,但他感到的却是刺骨的寒意。正在想着是不是因为太烫了,所以反而感到了冷,却见黑暗中伸过一只手来,一把拔掉了他小腹上的金针。 这针扎在腹上时也没看出异样,但拔出来时才发现居然竟有二尺许。说来也怪,一拔出金针,他便觉疼痛立消,若不是老人的手还捂在他嘴上,他真要长嘘一口气了。 这时,他耳畔有人说:“此人肠痈已愈。”这声音低沉得仿佛从深井里传来的一样。老人也没有说话,示意许震寰跟着自己离开。 许震寰这时已经不再感到疼痛,也能走路了。跟着老人走了几步,他十分好奇,扭头看了一眼,却见身后影影绰绰地有个人坐着,他身上是一件长衫,另外还有不少人,每个人都提着白灯笼。只是明明有这么多人,竟然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他又是好奇又是害怕,回到家里,老太太却在门口将白灯笼点火烧掉了。老人嘘了口气,道:“还好,小许,你现在可以说话了。” 许震寰再也忍不住,问道:“老大爷,刚才你们带我到了什么地方?扎针的是个什么人?” 老人道:“他是地市最出名的郎中。好在他能治,不然你的病就要耽误了。” 许震寰再问,老人却不肯说了,只是要许震寰跟谁也不要说。后来许震寰上了大学后,分到了江苏某厂当干部。他十分感激那一对老夫妻,只是没机会回去,写过几封信去,但不见回音。想起那一夜的事,总觉得亦真亦幻,他几乎不敢相信是真实经历。 肠痈这病名始见于《素问》,也就是现代医学说的急慢性阑尾炎。针灸对慢性阑尾炎确有一定疗效,但那回许震寰得的无疑是急性阑尾炎,居然也能针到病除,实是神乎其技。 “地市”之名,见诸明人谢肇淛的笔记《五杂俎》。其中提到“秦始皇作地市,令生人不得欺死人,是人与鬼市也”。只是秦始皇的地市在咸阳附近,根本不在贵州,而且只是个传说,老人口中的“地市”与谢肇淛笔下的地市是不是同一处,或者只是相类,就无人知道了。 ...
07年年初的时候,我在家接到一位好朋友的电话,他说他在生意上出了一点小麻烦,急需两万元解燃眉之急。而我则爽快的答应,并决定次日一早就把现金送过去。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然后乘坐公交车赶到地铁站,这时天还是灰蒙蒙的。正当我准备转乘地铁的时候,看到那空荡荡的候车通道,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确是起得太早了,而自己可能乘坐的是第一趟地铁。一列地铁轰鸣着驶来,我一步跨入车内,发现车厢里依旧是空荡荡的。 这天是周日,人们还都躲在被窝里睡懒觉呢。 车厢里也是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地铁轰鸣着驶到至鼓楼站,门开了。沉寂片刻,忽然一团红焰闪过,我定睛看去,却是一个穿着一身红鸭绒袄的女孩,年纪约十七八岁,细眉大眼,樱桃小口。她机灵地环顾一下车厢,脸色突有些改变,似乎想退出,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车厢的大门已经在她身后关闭。她把目光落在我身上,眼眸一亮,似乎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我怦然心动,血流加速。我是那种一见漂亮女孩就血流加速的没出息的臭男人。 一个红衣女孩冲我走过来,坐到我身边。我这个人属于表面看是个正人君子那类,对于自己不太了解、尽管漂亮动人,我更要装出标本式正人君子模样。我向旁边挪了挪大屁股,希望红衣女孩子不要贴我太近。 没想到红衣女孩又紧跟着往我身边移了移,还突然伸出胳膊挽住我。那一双手简直太漂亮了,纤长如瓷,薄薄的皮肤下面甚至可以看到纤细的青筋,比“手模特”们的手还要漂亮。我的心跳猛然加剧,今年是我的本命年,难道上天开眼,让我交上桃花云了吗? 我扭过脸细细打量红衣女孩,弯弯的眉,长长睫毛,根根透着玲珑,小鼻子光滑圆润,让人忍不住想吻一口。我不知道如何和这样动人心魄的女孩子打招呼。正不知所措,女孩紧迫地靠近我的耳边说:“哥,你不害怕吗?” 我问:“怕什么?” 红衣女孩:“难道你没有看到吗?车厢里坐着满满的一车厢鬼!” 抓鹰的会被鹰啄了眼!在我著名恐怖小说作家面前弄什么玄虚?我不动声色,明正言顺地伏在红衣女孩耳边说:“对不起,我肉眼凡胎,只看到空荡荡的车厢你和我。小姐,请离我远一点儿,小心我向非著名演员张钰学习,向媒体举报你性骚扰。” 红衣女孩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依然往我耳朵边凑:“哥,我真的没骗你,你仔细看一看,这车厢里每一个座位上都坐着一个鬼,你的阳气你太盛,他们才离你稍微远了一点点。” 我开始生气了,这个红衣丫头不但在侮辱我著名恐怖作家的人格,还侮辱我的智商。我说:“丫头,离哥哥远一点,小心我非礼你。”我一边说一边比划了一下自己的“魔爪”。 红衣女孩也急了,她从我的腋窝里抽出一只手,在自己艳红的鸭绒袄里摸了摸,竟然从上衣口袋取出一个粉色眼镜,并轻轻抬身给我戴上。她丰满如兔的胸抵住了我的胳膊。 我被这个红衣丫头戴上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粉色眼镜,抬眼四顾,这一看吓得我差点儿魂飞魄散——这列地铁的车厢里,果真坐着满满的一车人。 只是,这些人与我们平常在北京地铁里见到的男女老少有很大区别。他们很静静地坐在位置上,一个挨紧着一个。有的低着头,女人的头发都很长,只从头顶脑后垂下来,远远的只能看到长长的头发,看不到脸。有的则仰着脸,可是这些脸全都如纸一样苍白,嘴唇煞白,毫无血色,就像刚刚献完血出来的那些人。还有个别的,似乎刚刚遭遇车祸,半张脸严重变形,从眼角嘴角往下滴着血,一滴两滴,滴在地上,地面上已经形成了一片紫黑的血团了。 在车厢一角,坐着一个孩子,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这个孩子脑袋出奇大,就像我们曾经在媒体看过的大头娃娃,眼睛大如铜铃,几乎占据脑袋的三分之一。他似乎看到我看他的眼睛了,脸上显出一丝诡异 的笑,让我想起恐怖片儿中那个鬼娃娃…… 我晕!如果没有身边这么漂亮的女孩为伴,没有虚伪男人的所谓英雄主义,我早就双腿发软瘫倒在座位下面。美女永远是需要英雄来保护的,尽管我是一个假冒伪劣的英雄。我故作镇定,伸手轻轻拍了拍红衣少女的手背:“别、别怕,有哥、哥呢!” 红衣少女把头依偎在我胸前,我闻到了她秀发散出来的香,是德国香水的味道。德国人做香水非常的道,做洗发水也很的道。如果在平时我绝对不会放过这种天赐良机,趁势俯下去,只少要绅士般吻一吻她那白晰水嫩的脖项。可是现在不行,我的心都快揪成小毛毛球了。 “哥,咱怎么办?” “怎么办?凉办吧。你喜欢多放味精,还是多放辣椒?”真佩服我自己,都这种状况了我的幽默细胞还如此活跃。 现在应该介绍一下北京地铁,如今开通的只有一号线、二号线。一号线贯通北京东西,上面就是长安街。我曾担心,如果坦克车从长安街上驶过,会不会影响地铁的安全。二号线是一个不规则的四方形,与一号线呈放倒的“中”字型交叉着。 我从安定门坐上的是二号线,在复兴门需要转车坐一号线,再由东向西,经木樨地、军事博物馆、公主坟、万寿路、五棵松、王泉路、八宝山、八角等,最后到达苹果园。当然,我是要到终点站苹果园才下车的。 行文至此,我还得特别说明一个地方,那就是北京地铁著名的一个站点——八宝山。八宝山有一个著名的公墓——八宝山公墓。通俗讲,就是埋死人的地方。时常总有活着的人光顾那里,眼含热泪恋恋不舍地为死去的人送行。我的一位朋友就住在八宝山附近一个社区里,他说他在早上锻炼身体时,曾经看到一个没有脑袋的家伙在他后面跟着他跑步,他跑得快,那个无脑袋的家伙跑得也快;他跑得慢,那个家伙也跑得慢。我当时就给这位老兄一拳说:“你丫吓唬别人行,我是恐怖作家我怕啥?”我的这位朋友立即闭口,讷讷地笑,他的那次笑比哭要好看一点点。 我不知不觉已经握住了红衣少女的小手,攥得都快出汗了。“妹子,咱马上就到复兴门,到复兴门咱就转乘一号线。这里就是再多一些恶鬼阴魂咱也甭怕了。” 红衣少女抬起美丽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我,很无奈地说:“哥,可是我们现在已经在一号线了,列车员刚报过站名,咱都到玉泉路了。” 不得不承认,闻听此言,一股冷气“嗖”地从我后脊椎窜升到后脖根儿,根根头发都要直立起来。我们什么时候从二号线转到了一号线?难道有人把北京地铁的二号线抻直与一号线并拢了?怎么可能! 我挺了挺腰板:“妹子,你冷不冷,我、我有些冷。” 红衣少女真是绝顶聪明,立即露出了两个好看的小酒窝说:“哥,我也冷,咱俩再靠近点就都暖和了。” 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是很正人君子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两个异性靠得再近一些也是很无可奈何的事。特殊时期特殊处理嘛。男女授受不亲,那是猴年马月的事儿,咱们几十年前就开放搞活了噻。 这时候,列车员的声音突然响彻车厢—— 各位乘客,各位朋友,先生们,女士们,八宝山站就要到了,到站的乘客请下车。保持公共秩序,先下后上。请年轻人给老人、孕妇和抱小孩的让个座儿,谢谢…… 透过粉色眼镜,我看到满车厢那些东西们都仿佛听到上级命令似的,从座位上站起来。你别不服气,人家就是相当讲文明懂礼貌,有条不紊依次下车。那个一直看着我的小男孩从我面前走过时,还冲我伸过手来。 我应该、需要与他握手吗? 当然,我是男子汉大老爷们儿,尤其身边还有一个美丽无比、天下无双的红衣少女。我很绅士地伸出手去,并微微弯了弯腰说:“小朋友,你一路走好。”大家知道:一路走好,一般都是活着的人给死去人的话。我很恰当地运用在这里,实际上是在严重地警告小男孩:你丫心里明白,你是什么货色我是清楚的,你少跟我来什么鬼把戏! 一只大手与一只小手轻轻握在一起。那是一双怎么冰凉的手啊!仿佛在墓穴里冷冻了一百多年。小男孩很识趣,又冲我诡异的一笑,下车了。 我真的很为我们活着的人感到羞愧,瞧一瞧人家那秩序,2008年奥运会时,咱们北京人都像人家那样不吵架不骂人不“膀爷”,遵守交通秩序文明公约,全世界的人民肯定会冲咱竖大拇指。 地铁继续行驶。这时候,车厢里真的只乘剩下我和红衣少女两个人了。经历了此翻风雨,人的情感会迅速升温……我和红衣少女的身体再没有完全分开,一直到地铁终点站。 走出地铁站,红衣少女粉脸透红,再次向我表示感谢,并礼貌地与我握手道别。她那暧昧的目光使我相信,如果我们继续发展下去还真有可能成为情人关系。然而,红衣少女却似乎没有与我发展下去的意思,转身走了。 我一个人来到朋友家,将今天坐地铁的遭遇学说一边,朋友大惊道:“哪来的鬼魂妖怪啊!哥们儿,你上当了,那种粉色眼镜是一种新流行的魔幻怪镜,人戴上后会产生某种幻觉。我女儿也有一幅这种眼镜,没事儿时曾让我戴着玩儿。看到的场景的确很恐怖。” “可是,红衣少女为何要与我开这种玩笑?”我不解地望着朋友。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我忽地产生了某种强烈的预感,急忙伸手去摸内衣口袋,坏了,口袋里空荡荡的,那两万元现金不知何时不翼而飞了。 ...
1 大学读的社会学专业,毕业了做了人力资源工作。每天面试别人挺爽的,偶尔还能遇见个奇葩。 滴滴滴,群里又有求职者上传了简历,我的办公电脑太卡了,word转了两分钟才打开来。哟,这简历做得太简陋了,太幼稚了,也就学历还行。 我加了她私聊,你好,在找工作吗? 你好,是的 我觉得你挺符合我们公司的要求,有意向过来面试一下吗 恩好啊。 交换联系方式,然后约定了明天上午10点见。 每天我都做着同样的事情,抬头看看外面才下午5点天已经见黑了。总结一下今天的工作,梳理一下明天约见的面试者,这一天就又结束了。是不是别人也和我一样,在帝都密密麻麻的建筑群里觉得随时就要被时代抛弃了,苦苦无法跟上却也不怎么想跟上。 2 早上艰难的从卧室里爬出来,收拾完出门。一开自家门差点撞上了对面的小姑娘,姑娘长得纯纯的,看见女人我顿时精神了不少。她一侧身先下了楼细腰长腿摇摇曳曳,我跟在后面,有点怀疑自己会不会弥漫出猥琐大哥的气场。 真是穿越大半个首都去上 班 啊。尤其是每次转到二号线上的时候,我都得把自己想象成一个1.8米的集装箱,不需要动不需要呼吸不需要感觉。 今天这趟地铁来的有些慢啊,早高峰都等了2分多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挤上去。 各位旅客,开往积水潭方向的列车已进站,伴着广播起伏着悉悉索索的“来了,操,才来”,突然一声惊叫,寻声望去,地铁车头上全是血,“不好啦,有人掉下去了”离出事位置近的人才喊起来,再看车轨上是断腿,人就这么死了。一听说死了人,人群恐慌起来大家都不自觉的往后退,挤着后面的人都靠到了另一面车道边上,后面有人大喊“大家不要动了,保持冷静,再挤这面的人也要掉下去了”。 过一会工作人员出来协调解决问题,我也没仔细看他们怎么解决的,一直低头刷朋友圈,好一会车又开通,大家陆陆续续上车了,有比较健谈的人问刚才都没看清,死的好像是个漂亮女孩呢,旁边大哥抽着脸说,你可别提啦,这他妈大早上赶上死人还得迟到的,真他妈晦气啊,其他大多数人面无表情着。我很好奇自己怎么能一边刷手机一边知觉车厢里的人都能做什么呢,这算不算是具有一个专业技能良好的HR啊?想到这我自顾自的笑了。 每个人的头随着车厢的波动一致的晃着,积水潭站到了,各位乘客请下车。 3 办公桌上放着一块蛋糕,谁这么好给我买的早餐啊,同事叫丑花转身过来对着我喊,千万别吃啊那是我给自己买只是在你那里放一下。不知道自己为啥这么恶毒,想今天早上掉车轨的怎么不是你,哎我要克制自己的恶意了。 看看记事薄,今天只有3个人面试,上午两个,下午一个,还挺轻松的。 9点钟,李小姐过来面试,还挺好的,录用。十点了,预约的面试者怎么还没来,邻座的同事瘦瘦说,面试的人经常迟到11点来也很正常。 下班了下班了,走啊,瘦猴站我旁边问,“今天面试的几个都行不,其实差不多就要了,现在咱们用工荒嘛。” “恩,我知道,10点预约的没来,其他面试了两个都还行就要了,下周来入职,其实10点那个学历挺好的,我还想她要是来我肯定要呢,结果没来连个取消面试的电话都没有,真是的。穿好衣服了,拿了手机啊,你也检查一下别落东西,那走吧”我一边摸摸兜里东西一边扫视了办公桌,确定没落东西,就和瘦瘦勾肩搭背的打卡走人了。 4 今天早上上班,一开门还想会不会又遇见昨天碰见那个姑娘啊,慢慢的开门把头探出去,一看,没有美女。哎,怪失落的。不过对面门上怎么挂着白花啊,难道死人了。 又转到二号线上,每天都是这么挤。不过右前方我好像看见对门的姑娘了,她张张望望的也瞥见了我,竟然还从人群里朝我这面挤过来了。 “先生,您看着很面熟,没有看错的话您住我家对门,昨天早上在楼梯上咱们碰到过的”姑娘说话柔柔的还有几分羞赧,我说“嗯,应该是”我努力的保持稳重严肃。 “那太好了,我的手机没电关机了,您能借我您的手机用用吗” “嗯,可以可以,给”我把手机递给她,还趁机偷偷摸了一下她的手,可惜太凉了。 她低头拨号码的时候我的工作手机响了,竟然是我的号码,挺惊讶的,美女,你是要给我打电话啊? “啊,没想到这么巧,竟然是您的号码,是这样的,我昨天和您预约了10点的面试,可惜当时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没能赶上所以想打电话和您说一下,我不过去面试了”她慢条斯理的说着。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已经找到合适的工作了吗,如果没有还是欢迎你来我们公司面试的,我们公司正想找你这样的员工”当然,我心里想的其实是我正需要你这样的美女啊,猥琐~ “哦,这样,真是太遗憾了,我本来很心仪你们公司的,可惜我有些个人原因,不能去了,真是抱歉”她不知觉的摸了下头发,始终半低着头。 “哦这样……”我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地铁来了,“您刚才都错过一趟车了,赶紧上班去吧不然迟到了”她总喜欢为别人着想,“那好,我先走了,晚上登门拜访啊”喊出最后一句的时候都我被挤进车里了,她好像说不用了,我没有听清楚了。 不过,一整天我都在想,真是美丽温柔又有礼貌的女孩,简直是,是日本的女孩。 赶紧收拾,下班回家,我站在瘦瘦旁边催他,“哟,今天下班怎么这么积极,又没女人在家等你”他磨磨蹭蹭的收拾了半天终于可以走了。 5 咚咚咚 谁啊,屋里人隔着门问。 您好,我就住在您家对门,我姓王,认识您家里那个中等身高白白的女孩 你说我的女儿啊 哦原来是您的女儿,我和她前天才认识,还不知道她如何称呼呢,但是之前我们说好今晚过来拜访一下你们,我能进去吗 门徐徐打开,是一个一脸倦怠的大娘尤其眼睛好似干枯的,有些吓人,“你是小芳的朋友啊,你不知道吗,前天,前天她出去找工作,掉到掉到地铁下,死了” “前天,哈哈怎么可能,我昨天还在地铁站……” 最近睡觉我都不敢关灯。 ...
地铁太挤了。 每到一站,地铁员都大声喊着:“先下后上,不要堵在门口,请大家往车厢中间走…”。 的确,当门口挤成一团的时候,车厢中间还是有些空地的,但大家往往都不愿意往里挪?为什么呢? 我倒无所谓,无论是门口还是中间,哪儿有合适的目标,我就往哪儿站。 大家不要误会,我并不是扒手。 ——我的猎物一般都很美艳 不多说了,懂得的人自然懂。吼吼~ 一 我有个习惯,等地铁的时候,如果在站台上就发现目标,我定要多角度地将偷拍其倩影,咔嚓、咔嚓…这样在我得手后,回到家还可以看着照片回味几番。 呵呵,前方发现目标—— 一个戴着白色棒球帽的小妞,身姿婀娜,只看背影就知道一定是我的菜。 掏出手机,一面漫不经心的看站牌,一面开始寻找合适的角度。 可惜转了好几圈,都没有拍到“小白帽”的芳容。 轰隆隆,地铁来了,人真多。 二 我紧跟小白帽钻到了车厢中部,贴在她身后。 经过几下“试探”,小白帽什么反应,我一阵窃喜,准备得寸进尺。 我用鼻子喷气,拂动小白帽玉颈后面的几缕青丝。 吸气的时候,我觉得鼻子好凉。虽然有空调,但车厢这么多人,怎么会有如此寒气?这不科学。 我发现一缕红色的液体顺着小白帽的玉颈流下——我勒个去,她耳朵眼儿在流血! 她直挺挺地转过头来,好一张标致的鹅蛋脸。 形状像鹅蛋,颜色更像鹅蛋,又青又白,毫无血色——因为血正从她眼睛、鼻子、嘴、耳朵,汩汩地流出… 我的妈妈呀! “僵尸啊!死人啊,鬼啊!快停车啊,让我下去啊,救命啊…”我歇斯底里地喊道,其他人却视我如无物。 地铁当然不会说停就停,因此小白帽又贴着我站了好一段时间,带着这幅尊容。 我快虚脱了。 三 终于到站了,终于开门了。我发疯般地扒开众人,跳了出去。 喘息未定,我首先想到报警。 不妥,警察来了我怎么能说得清楚,何况小白帽的裤子上有我不少指纹。 猛地一抬头,看到了站台上的电子屏。万年历上赫然显示着—— 农历七月十五。 今天是鬼节。 四 我豁然开朗。 看来鬼妆聚会活动已经不再是万圣节的特例——现在的小姑娘可真会搞怪。 想起刚才大喊救命的情景,我感到面子碎了一地。 不过小白帽的鬼妆实在太像,赶超了好莱坞特效。 五 又是一班地铁,我挤了上去。 冤家路窄,又看到小白帽。 我贴在她后面,盘算着如何雪耻;她却又转过头来,我嚓——真吓人!还好我有防备。 “你的脸丢哪儿了?”白帽居然会说话。 像我这种猥琐的人,通常是不在乎丢脸的。 “美女,好玩也不至于画成这样吧?”我说。 “没关系,反正人们也看不见我。”她可真二。 “看不见你?早上你差点吓死我!你还有脸说这话。”我急了。 “看得见我,那是因为你不是人。”小白帽居然笑了,“我有脸说话,你没脸还能说话才奇葩呢!不信你照照?”她指了指车窗。 车窗上映出了我的影子,真的没脸! 我的脸哪儿去了? 六 这趟地铁线,曾经有个很火的传闻:一个乘坐末班车的女孩,在车厢内服毒自尽,到了终点才被发现,七窍流血。 不过这终究是传闻,因为几乎没有人目击。 但今早不少乘客都亲眼目睹:一男子因摆弄手机(貌似在拍什么东西),踩空掉下站台,被进站的地铁撞飞了头,真的是面子碎了一地。 七 地铁仍旧很挤。 每到一站,地铁员都大声喊着:“先下后上,不要挤在门口,请大家往车厢中间走…”。 但是大家依然堵在门口。 因为车厢中间,是我和小白帽的地盘。 ...
兰一今天是加班,一直到晚上10点才从公司出来,拖着疲惫的身体,撑着沉重的眼皮,也要往家里走。兰一还没有买车,只能坐地铁回去比较方便实惠。他去路边一家超市买了一杯酸奶,边喝边往地铁站走去。 买了票过了进站口,没过2分钟就有一趟地铁来了,这趟可以直接坐到他家门口,非常方便。这个时间段坐地铁的人不多,一个车厢稀稀拉拉的5-6个人,全分散在车厢的各个角落。兰一所在的这节车厢只有4个人,包括兰一在内其他3个人都坐着。一个学生模样的在玩PSP,另一个老人家在看报纸,兰一则戴着耳麦听音乐。只有剩下的那个人很奇怪:那是一个年轻女子,身材很高挑,穿着一身红色的连衣裙,白皙的皮肤,长长的头发,很飘逸的样子。她却不坐,站在那里,一手扶着把手,一手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兰一正打量这不远处的这位美女,那女子忽然转过头来,看了兰一一眼,冰冷的眼神里充满了鄙视。兰一赶紧把目光调低,也许是自己一直盯着人家看,她产生反感了吧,兰一心里想。 兰一目光聚焦在地板上。看到了一双修长的腿,和一对整个暴露出来的脚丫子……?? 这人怎么不穿鞋的?兰一正纳闷着。更蹊跷的还在后面。 那双光溜溜的,白嫩的,抹了红色甲油的脚丫子,居然只有前脚掌是着地的,整个后脚跟是悬在半空中的,但是她居然能够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一点看不出吃力的样子。练芭蕾的?也不是这个姿势。兰一顺着她的脚丫子再往上看,却和那女子对上了眼。原来那女子一直在盯着他看!还是那种冰冷的眼神,但是她不说话,就那么看着。 兰一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兰一依稀记得在读过的鬼故事中,被鬼上身了的人,才会踮起脚尖来走路,后脚跟悬空,那是因为她后面还有一个鬼,扛着她的身体,控制住了她的灵魂。兰一越想越害怕,起身坐到那个玩PSP男孩的身边去了。那男孩吓了一跳,以为他要打劫他的PSP,下意识的把PSP护在胸前。 “不好意思,坐你边上一下”兰一说。 “吓我一跳,那么多位置坐,你挨着我干嘛咧?”男孩很不满。 “不是,我害怕”兰一小声私语。 “怕什么?”男孩的声音反而更大了。 “小点声,那边那个女的,好像鬼上身,你看她的脚,没穿鞋,脚尖是点地的,脚跟悬空的。”兰一压低着声音说。 “开玩笑,怎么可能,什么年代了,还鬼神的?”男孩不屑地边说边抬头去看那女子。 男孩霎时间也楞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说的没错吧,信了吧,我们赶紧下车吧。”兰一说。 过了2秒钟,男孩忽然转过头对兰一说:“什么什么呀,我是看那女人,太正点了!” “那你看她的脚没有啊?”兰一低着头说,都不敢再看那女人。 “我说大叔,你是不是眼花了啊,还是鬼片看太多,人家不是明明穿了一双高跟鞋么?” “怎么可能,我刚才明明什么都没看见。”兰一争辩。 “你自己看”男孩说。 兰一鼓足勇气往那女子的方向看去。 印入他眼帘的,是一双,闪闪发亮的透明的拉丁舞舞鞋…… 兰一明白了,刚才由于光线问题,自己只看到了那女人的脚,却没看清那双鞋子。现在变换了角度,终于是看清了。 哎,虚惊一场~兰一松了一口气,同时心中莫名地升起一种失望的感觉,很奇怪,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
编者按:姑姑忍受不了姑父的责骂,跳楼自杀了,姑姑死后,姑父就将我和王峰撵出家门,我们对姑父的恨一直记在心上,发誓早晚有一天会回来报复他。把姑父放在了棺材里,姑姑却用手掐住了姑父,姑父死后,遗产落入囊中。小楼闹鬼的事也从此揭开。用遗产开开辟自己的事业。一系列闹鬼的事件写的扑朔迷离,情节紧张扣人心弦,情节细腻。 搬家 又搬家了,这已是第十次搬家,这次搬到了一栋二层式的日本小楼,楼道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屋子里的墙壁上有一些脱落的墙皮,露出了里面几块木板条,因为房子是当年小日本鬼子建造的,因此都是木质结构,一旦着起火来后果会不堪设想。 这栋楼有三个通道出口,每一个出口都通向马路,这让我想起了狡兔三窟这个词,小鬼子就是这么狡猾。 这次我住了一楼,二楼由王峰住,王峰是我哥,他比我大一岁,我却从不叫他哥。 我和王峰所住的这间房子楼上楼下是打通的,我不需要再走外面黑漆漆的楼道就可以上二楼,据说这间房子曾是由一名日本军官住过的。 从小父母就将我和王峰过寄给姑姑抚养,姑姑待我俩像亲生孩子一样,姑夫却总是一脸冰霜,时不时的来点家庭暴力。 姑姑生前是个公务员,在外面应酬很多,春风得意,可是回到家却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有时我真的觉得她很可怜。 我和王峰也曾劝过让她与姑父离婚算了,可是她却说这是她欠他的,这辈子还不完。 姑姑的家总是搬来搬去,在搬了第九次后,她终因受不了姑父的打骂而带着对姑父的恨跳楼自杀了。 她留下了一大笔遗产,遗嘱她早就写好并交由律师保管着,钱究竟留给了谁不得而知。 闹鬼 自从姑姑死后,姑父就将我和王峰撵出家门,我们对姑父的恨一直记在心上,发誓早晚有一天会回来报复他。 王峰每天都工作到很晚,家里总是只有我一个人,这让我难免有些孤寂。 有一次我在外面捡到了一只流浪狗,是只鹿狗,每天白天我都会将它放到屋外让它尽情撒欢,它总是蹦来跳去,没有一分钟停下来,我与王峰便给它起了个名字——闹闹。 从搬家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我对这栋楼也大致的熟悉了,邻里间也相处得比较融洽。 只是每次邀请他们到我家做客时,邻居们总是推托有事,他们每次在我家门外与我说话时总是皱着眉头,眼睛还时不时的向我家望望,我对他们的怪异举动从不理会。 这晚我在看电视,是一部抗日战争题材的电视剧《生死线》,电视上正演到四道风一伙人炸掉日本人在沽宁占据的一个院落大门,两个日本军官被压在了门下。突然间电视机屏幕闪动了一下,随后便出现了雪花。 我非常郁闷地拍了拍电视,结果电视机一下子黑屏了。这台电视机还是王峰在二手货市场买的,是个老牌电视机。 我郁闷至极地随口骂道:“什么破电视,偏偏在这时候黑屏,还不知道小鬼子有没有被炸死,要是多炸死几个才好呢。” 话音刚落,我手边的杯子便从桌子上一下子掉到地上摔碎了,闹闹还在窝里趴着,被这碎裂声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绕过玻璃碎片跳到我的怀里。它的身子正在发抖,嘴里还发出呜呜声,显然它被吓坏了。 我也被这样的一幕惊呆了,因为我根本没有碰那杯子,杯子却自己从桌子上掉落到地上,仿佛有人在用力地将杯子打到地上。 “闹鬼了!”我吓得抱着闹闹跑出门外,一直在门外等到王峰回来才敢跟着进屋。 我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王峰,他并没有相信我的话,于是他决定要我睡楼上,他睡楼下。 这一夜并没有再发生什么事,王峰说我太过敏感了,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都是我在自己吓自己。 流血的地板 最近姑父总是给我们打电话要钱,他没有工作,整日在家里喝大酒,醉酒后就掀桌子、摔碗。 他说这些年他会走霉运完全是因为我和王峰的存在导致的,为此我和王峰没少挨他的打。 我想姑姑在跳楼自杀的时候,也许只有在高空坠下的那一刻她才算是真正的自由、解脱了吧。 正想着,手机又一次响起。来电显示是姑父打来的,我无奈地接起,没等我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姑父醉熏熏的话:“你们什么时候给钱,不要敬酒不吃,吃……嗝……罚酒。小心老子哪天找你们去,有你们好受的。” 说完他便把电话挂了,我呼出一口气,这样的电话最近已经接了很多次,简直是噩梦的开始。 随后我将电话打给了王峰,正向他抱怨刚才的事时,不经意间看向那块脱落墙皮的地方,那里总是让我有种说不出的心烦。 当我看向那里时,我吓得忘记了呼吸,只见那里正向外一点点渗出鲜红的液体来。 我刚想起身去看个究竟,却见地板上也向外渗出鲜红的液体,一股咸腥味扑鼻而来,仔细一看竟然是血。 血愈聚愈多,正向我的脚边涌来。我吓得大叫一声不觉将手中的电话掉在地上,闹闹也从窝里弹跳起来,它用鼻子嗅了嗅地板上的血后倒退了几步,一下子跳到了我的怀里。 它的前爪在不经意间沾上了一点血迹,这一回我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里的确是在向外淌血。 王峰在电话里焦急地问:“怎么了?”我这才意识到去捡手机。我快速的将手机捡起后,抱着闹闹夺门而出。 跑到门外后,我冲着电话语无伦次地大叫:“家里闹鬼了,死人了,满地全是血,太恐怖了。” 王峰急忙从公司赶回来,在外面我又冷又急又怕,此时的我早已没有站起来的力气,浑身发抖的蹲在那里。 王峰一把将我拉起,我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他小心翼翼地将门打开,那个原本正流着血的地板此时却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他松了口气后看向我说道:“这里很干净,并没有血,你是不是又看错了。” 我探头向里望去,地板上确实什么也没有,连墙皮脱落的地方也没有一滴血迹,这太诡异了,难道我真的又看错了?我也开始怀疑起自己来。 王峰怪我疑神疑鬼,害得他单位的工作没做完就跑回来,还要等到明天继续完成。 此时闹闹在我怀里动了一下,我才想起它的前爪当时沾了一点血迹,这说明我刚才看到的都是真的。 闹闹爪子上的血还清晰可见,我和王峰互看了一眼,决定今晚在外面住,这个房子太恐怖了,等明天一定要把房东找来问个究竟。 第二天王峰给房东打电话,他将屋子里发生的事情向他诉说了一遍,房东沉默片刻后语气坚定地说:“那里绝不可能闹鬼,你们少编这些谎话来拒交房费。”他并不相信我们所说的话,没等王峰再说什么,就将电话挂断了。 无奈,冬天的天气太过寒冷,我们只有继续住在那间恐怖的房子里。 王峰去上班了,一整天我都和闹闹躲在二楼,我发觉二楼是个非常安全的地方,鬼仿佛无法上来,在二楼闹闹也恢复了以往的欢腾,总是对我撒着欢的蹦来跳去。 搏斗 到了晚上我将王峰的晚饭做完后就抱着闹闹上二楼玩,王峰回来后便坐在茶几前边看电视边吃饭。 不知什么时候我睡着了,闹闹是什么时候从我怀里跑掉的都不知道,只觉得这一晚上特别的困。 隐约间我迷迷糊糊听到闹闹在楼下汪汪叫,还有东西摔到地上的声音,我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跑到楼下,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 只见王峰在张牙舞爪地挥动着手臂,好象在跟谁打架,闹闹在王峰的脚边冲着前面的地板不停的汪汪叫着。 地上全是碎纸片和一些饭菜,碗被扣在地上,盘子已变成了碎片躺在角落里,王峰正拿着筷子用力的向前戳着。 “到底怎么了,王峰,你在干什么?”我快步上前抓住了王峰,他回头看到是我,便一把将我拉到旁边,神情有些紧张的叫道:“这里危险,你快上楼去,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别下来。” 我有些奇怪的看着王峰,他到底怎么了,中邪了吗?他在跟谁打架?我看了看王峰的对面,那里什么也没有。 闹闹仍然在叫,都说动物可以看到人类看不到的东西,莫非它看到了什么?难道这屋子里真的有鬼?可是鬼究竟在哪?我根本看不到,难道王峰能看到? 王峰见我傻愣在那里并没有回二楼,他急得冲我大叫:“不是叫你上楼吗,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快回去。”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王峰对我这样大吼大叫,我转身跑回了二楼。 听到楼下再次有摔东西的声音,还有闹闹的叫声,我急得在楼上直跺脚。不经意间,我看到了墙角的一面试衣镜,镜子是王峰立在那里的,每天上班前他都要在镜子前照几秒钟整理一下衣服再走。 我曾听姑姑说镜子里可以照到除了人类以外的其他东西,比方说鬼。也许这面镜子可以照出王峰面前的鬼,想到这里我便抬着试衣镜悄悄来到楼下。 王峰也许是打累了,他的动作明显有些僵硬,一直在糊乱的对着前方挥舞着手臂,还时不时看看闹闹,闹闹冲哪里叫,他就冲哪里挥舞手臂。 我疾步跑过去,将镜子放到地上,王峰看到我下来刚要冲我大叫,我就将镜子的说法告诉了他,他将信将疑地将镜子对准空地照去,我和王峰马上转头看向镜子。 日本军人 此时镜子里果真出现了一个人,是个男人。他穿着一身日本军服,腰间挎着一把日本军刀,看来他是个日本军人,而且还是个有一定级别的日本军官。 他的一只眼睛已经变成了黑洞,脸上的一道伤疤仿佛将他的脸一分为二,从眉毛一直延伸到嘴角,显得面部格外狰狞恐怖。 我和王峰都被吓坏了,没想到姑姑说的都是真的,镜子里真的会照出鬼来,而且还是个如此恐怖的鬼。 我和王峰像是被钉在那里般一步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镜子里的男人,我俩浑身抖个不停,耳边传来咯咯声,仔细一听原来是自己的牙齿在相互撞击。 地上有一些被他撕碎的纸片,他仍然在撕,并未理会我们。这时我才明白刚刚为什么看到地上会有一些碎纸片了,那不是王峰撕的,而是镜子里的这个日本军人撕的。 闹闹见我们都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镜子,它也不敢再大叫了,小声的叫了几下就趴在地上不动了。 日本军人撕完手中的纸后抬头看向我们,那张狰狞的脸甚是恐怖。我的头皮一下子酥麻了起来,心脏扑通扑通加速跳动,转头看向王峰,他也吓得嘴唇颤抖,喉结上下蠕动着,他正在狂咽唾液。 “哥,我们该怎么办?”我第一次叫他哥,却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转头看了看我,一脸的惊恐与畏惧。 我俩很有默契的再看向镜子,日本军人突然从腰间抽出军刀,我和王峰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处在生死一线的我们只能无助在站在那里像个待宰的羔羊,想逃却一步都动不了,脑子里只有绝望。 正在这时,日本军人突然跪在我们面前,我和王峰还没有从惊慌中走出,都倍感诧异。 只见日本军人脱掉了自己的军衣,将白衬衫的扣子解开露出肚皮来,随后他就在我们的面前将刀刺进了自己的腹部。 血一下子从他的腹部喷溅出来,溅到了墙上和镜子上。那块沾染了血的墙壁内正露出几块木板条。 “啊……!”我和王峰不约而同的大叫起来,我们一步一步向后挪去,这一幕只有在电视剧或电影里见过,如今却在我们家里上演了。 我一不小心将镜子碰倒了,日本军人在镜子倒下前也因体力不支的倒了下去。他的血一直在流,血正向着我们的方向走来,流到了我们的脚边。 我和王峰不知哪来的勇气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楼上,闹闹也紧随其后,一下子跳到我的怀里。它在发抖,我也在发抖。 再看王峰,他正在不知给谁打着电话,嘴里诉说着刚刚的经历,电话那头的人答应了明天就来帮忙驱鬼。 真相 在我和王峰小的时候,姑姑经常给我俩讲关于这栋日本楼内闹鬼的故事,原来我们现在所住的日本楼曾经是姑姑住过的地方。 那时候姑姑听邻居说这栋楼经常闹鬼,晚上总会听到地底下传来一些钉东西的声音。 相传这间屋子里曾经有一名日本军官在看到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的战败书后,他撕碎了手里的战败书剖腹自杀了。 他的血将整个地板都染红了,而他的部下在他死后将他抬进了预先挖好的地道里,地道的开关就是墙皮脱落处的其中两块木板条。 部下又为他在棺材铺抢到了一口棺材,将他的尸体放在了棺材里后就出去投降了。这也是日本军官在生前部属的,他不想在死后被共产党看到他的尸体。 相传每到子时住在这间屋子里的人都能在镜子中看到日本军官剖腹自杀的影像。 姑姑曾和她的哥哥,也就是我们的父亲试探的去开启地道,果然,地道打开了,他们走进去后真的见到了里面放着一口黑色棺材。 胆大的父亲将棺材的盖子打开后,他们看到里面有一具白森森的尸骨,旁边还有一把早已生锈的日本军刀。 这个传说被证实后,姑姑一家人在惊恐之余找来了一名阴阳先生,别看他年龄不大,在当时却是小有名气。 他命姑姑一家将尸骨抬出去埋掉,然后画了几道符咒贴在了棺材上,这样以后就不会再有半夜钉东西的声音了。 后来姑姑与这位阴阳先生有了感情并结了婚,这名阴阳先生便成了我们的姑父,而姑父也帮助姑姑顺利的考上了公务员。 当父母将我和王峰过寄给姑姑抚养后,姑父便算出我和王峰是他命中的克星,他早晚会死在我俩的手上,于是他整日活在惊恐中,每天都将自己灌醉,醉酒后便拿我和王峰出气。 小的时候我和王峰没少挨他的打,我们将每一次的挨打都记在心上,发誓早晚有一天会让他偿还的。 姑姑跳楼自杀后,我和王峰便将她的尸体抬进了地道里的棺材中,她的尸体在里面慢慢腐化,浓浓的尸臭味从地道里传到地面上,每天我们不得不把大门打开将这股味道释放出去。 邻居们都闻到了这股臭味,他们都用异样的眼神看我们,都不敢进入我们的屋子里做客。 白天我会将闹闹放出门外,这样它才不会被呛坏,有时我会带着闹闹跑到二楼,那里的腐臭味几乎闻不到,都被我们供佛时点的檀香味覆盖。 我和王峰时常会编造一些关于日本军人在这间房子里剖腹自杀的鬼故事来告诉姑父,以此来引起他的关注,最后他终于按耐不住的来到这里为我们驱鬼。 我们原计划将姑父骗到地下室后,由王峰将他推进棺材里,然后再合力将棺材盖盖上,让他窒息而死。 可是当王峰将姑父推进棺材里后,可怕的一幕发生了,姑姑长着尸斑的尸体一下子动了起来。 她的一只长着尸斑的绿手死死地掐住了姑父的脖子,姑父只是惊恐的喊出一声“妈呀”便晕死过去,王峰也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一幕也是王峰始料未及的,当我走上前看到掐在姑父脖子上的绿色手臂时,我诧异的看向王峰,在原定计划里是没有这一幕的。 当我看到王峰惊恐的表情时,我才发觉这并不是他的即兴安排,一定是姑姑的恨让这具腐尸显灵了。 想到这里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差点站立不稳,脊背上的汗毛一下子竖立起来。 我们没时间再继续惊恐下去,姑父一旦醒来后果将不堪设想。我们费力地将棺材盖钉好后,才安心的走出地道。 这里又将传出阵阵的腐尸臭味儿,但到那时我和王峰早已远走他乡,我们会带着姑姑留下的遗产开创我们自己的事业。而我们的姑姑也可以在九泉之下安息了。 ...
我是这个城市里第一批女地铁司机,我的工作没有昼夜的区别,始终都要在地底穿行。每天只有周而复始的隧道陪着我。我的任务,是每天跑环线四圈。不要以为这四圈很简单。你要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又枯燥,又不能松懈。 盛夏时节,我开着最后一列夜班车驶向终点。车上的空调不太好用,冷气温吞吞的,有种粘腻的潮闷感。跑第四圈的时候,乘客已经很少了,末班车,一向客流不多。不过车子一滑进CB站的站台,我就连忙打起了精神。因为这一站很邪门,关于它的传言很多,常会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怪事。至于我为什么叫它CB站,可不是因为它是虚构的,而是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我只想说说,那天发生了什么。 其实车子进站,也就几秒钟的工夫。然而就在这几秒钟里,一个女孩突然从站台上冲了下来。我条件反射地按下了紧急制动,可是车子当时时速45公里,正常制动距离也要35米。也就是眨眼的一瞬间,女孩“砰”的一声,变成了车窗上的一蓬血。 我整个人都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站内人员飞奔着去救人了。而我从驾驶室里慢慢地走出来,不停地念着:“我按过制动了,我真的按过了。” 20分钟,有人清理车窗上的血迹,有人把女孩从车底拖出来,多半是活不成了,蓝色衣裙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绛紫色。 车站负责人说:“小罗啊,打起精神来,还有一站就到终点了,要坚持把车开回库。” 我木然地点了点头,强撑着把车子开到了终点站。 这样看起来,这件事算不上离奇,只能说是一件比较可怕的自杀事件。然而之后却发生了一连串意想不到的事,诡异得让人想起来就会感到莫名的恐惧。 撞人事件成了我的一个心病,每天晚上,一闭眼睛就会看见那个女孩跳到车前的情景。公司放了我一个星期的假,还请了心理医生。放假的第三天,史进来看我。说实话,我想不到史进会来看我,平时我们交流并不多。这一天,史进的神情看起来有点古怪,他坐下来对我说:“小罗,我来是想告诉你,出了这种事,你最好去拜拜。” 我追问:“你是……什么意思?” 史进却站起身说:“你还是自己看着办吧,我主要是来看看你。” 说完,他就告辞离开了。我有点莫名其妙。我虽然对自杀的女孩心有余悸,可是让我上地铁站里拜一拜,还是觉得有点离谱。 一周后上班,史进没再和我提这个事,而且还常常躲着我,好像我是瘟神似的。我想,他这个人可能比较迷信吧。 不久后的一个周日,还是末班车。车子开过CB站之后,我长吁口气。只是我刚放松神经,就看见了一个极不正常的情景。漆黑的隧道里,竟有一个女人趴在轨道旁边的通道上。她穿着蓝色的衣裙,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脸前。 虽然她一道光似的从车窗里退了出去,可我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我把列车开进车库,就找了回去。工作人员和乘客都已经走了,晚上检修的工人还没上岗,车站极静,只有隧道里微微流动的空气,发出低微的嗡鸣。 我沿着轨道,向CB站的方向走去。突然,我看见有个女人从地上站了起来。我看不清她的样子,只觉得苍白的皮肤如同僵尸,而她蓝色裙子上,竟有深深浅浅的紫色。她像全身的骨头都折断了似的,一步一步向我走了过来。 我疯了似的转身就逃,仿佛死神就跟在我身后。检修师傅已经来上岗了,我看到他们,脚上突然就没了力气,重重地跌在了地上。检修师傅连忙赶过来,扶起我说:“出什么事了?” 我指着身后,结结巴巴地说:“有、有、有……” 但那一刻,我却硬生生地把“鬼”字吞了回去,因为隧道里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影子! 第二天,我一上班,就找到了史进。他在男更衣室里换衣服。我不管不顾地闯进去说:“史进,那天你到底什么意思?” 史进的裤子刚提了一半,一脸慌张地说:“嘘,小声点。”他一脸提防地看了看周围,接着说:“你知道CB站为什么那么邪门吗?” 我摇了摇头。 “那你去过CB站上的女厕所吗?” 我被史进的神情搞得很紧张,连摇头都忘了。 史进说:“那间女厕所的隔壁,是市医院的太平间!” 就在这时,史进更衣柜的门,“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有一缕浓黑的长发从里面垂了下来。我和史进都吓得屏住了呼吸。只是我们站着的位置,刚好被门挡住了视线,看不到里面有什么,而那缕头发又慢慢地缩了回去。 史进愣了半晌才壮起胆子走过去,我跟在他身后,悄悄向柜子里探望。然而里面除了有几件衣服和杂物,根本没有什么头发。 史进“砰”的一下关起门说:“你别问我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那天下了班,我去了本市的师范大学。被我撞死的女孩,就在这所学校里读大三。她叫杨冰。我找到她宿舍的时候,里面的室友都搬空了,只剩下一个长发的女孩。 女孩见到我,皱了皱眉说:“你是那个撞死杨冰的司机吧。” 我讶然地点了点头,说:“你认识我?” “我叫蒋妍,我们见过。”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更惊讶了。 蒋妍是杨冰最好的朋友。宿舍里死了室友,其他人都怕得搬走了,只有她不在乎。我疑惑地问:“那天我在地铁隧道里看见的,不会是你吧?” 蒋妍点了点头说:“我可不是有意去吓你的。我记的特别清楚,那天杨冰离开宿舍的时候,背了一只很大的黑色旅行包。可是出事之后,根本没有。我觉得她的死说不定就和那个背包有关,所以我才自己去找找。” 离开蒋妍的宿舍,我心情稍稍有点平复,至少那天我看到的不是鬼。只是史进到底在隐瞒什么呢?而从他更衣柜里垂下的头发又是什么? ...
1.老院长的尸体 “你听过咱们医院的传说吗?”刘荟入职第一天,住院医师邱赫就神秘兮兮地问她。 “什么传说?跟我们有关系吗?”刘荟问。 “地下停尸房的传说,是一个禁忌。”得知刘荟还不知道,邱赫暗自欣喜,开始卖关子。 刘荟并不热心,低头准备查房的病历。邱赫只好说:“20年前,咱们医院丢过一具尸体,闹得沸沸扬扬。” “尸体怎么会丢?”刘荟不咸不淡地问。 “这具尸体是准备解剖教学用的,刚送来没几天。那时也是9月,几个像你一样新来的医生入职,主任医师要给他们做解剖演示。老师去地下室领尸体时,发现尸体已经不在停尸柜了,他翻遍了整个医院也找不着,就报了警。地下室的钥匙有两把,停尸房管理员和院长各有一把。管理员当时请假在外,疑点自然落在了院长身上,消息传到外面,谣言四起,有人说院长一直从事贩卖人体器官的勾当……” 刘荟听到这里“扑哧”一笑,说:“这种用于解剖的尸体,哪还有什么值钱的器官,要卖也只能卖给孙二娘了。” 邱赫摊手说:“可老百姓又不懂这些,于是越传越邪乎。还有人说,院长利用尸体做新型药物的培养基;更有甚者,宣称某领导得了一种头痛病,只能吃死人的脑子才能缓解,医院专门给领导提供脑子,院长百口莫辩,索性一死了之。他就死在停尸房里,穿着整齐的黑色葬礼服,好端端地躺在丢尸体的那一格冷藏柜里。旁边有一封遗书,大意是:我弄丢了一具尸体,现在我用自己还上,用于学生解剖。” 听到这里,刘荟身上一阵发寒:“院长的尸体还在吗?” “当然不在停尸房了。”邱赫诡秘一笑,接着说,“发现院长的尸体后,大家唏嘘不已,才知道冤枉了好人。按照院长的遗愿,他的尸体本应被解剖,但副院长不忍心院长死无全尸,就把他制成了标本,放在标本室,所有新来的员工第一天入职都要来参观。” 听完最后一句,刘荟对邱赫怒目而视。邱赫佯装看不见,摆手说:“跟我来标本室吧。” 玻璃后的老院长已经被剥了皮,塑化后的肌肉纤维根根分明。刘荟盯着老院长空洞的眼眶,不可遏制地想象他是如何心如死灰地坐进冰冷的停尸柜里的。 老院长应该在里面服用了氰化物,几秒就可以致死,但看他的肌肉纹理,似乎没有中毒的迹象。 “老院长服的什么毒?”刘荟问。 “没有服毒。”邱赫一改嬉皮笑脸的样子,正色道,“他是冻死的。” 刘荟霎时间浑身冰冷,教材上讲过人被冻死的过程,这样的自杀方式看起来没什么动静,但比跳楼和自焚痛苦多了。 “对了,最重要的部分忘说了。”仿佛接下来的话有魔力,邱赫压低声音,“从此,停尸房有了一个禁忌:千万不要打开老院长所躺的那一格停尸柜。” 刘荟下班回到单身宿舍,老院长的故事仍在脑中萦绕不去。当晚,她竟然梦到停尸房变成了火化间,老院长在火海中呻吟……她惊出一身冷汗,黑暗中,她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上班之后,刘荟找到邱赫问:“老院长被发现的时候是一身黑色的葬礼服?”邱赫“嘿嘿”一笑说:“是啊,你还在想这事呢?” “你说衣服好端端的,是很整齐吗?”刘荟追问。看刘荟这么认真,邱赫也觉得奇怪,说:“听说是,可惜那一年我还在上学,没赶上这个大事件,但档案室有当时的照片,正式员工都可以去查阅。” 刘荟匆匆来到档案室,翻出了20年前的记录。照片里,老院长的尸体刚被抬出时覆盖了一层白霜,的确是衣着整齐。邱赫感到刘荟有些不太对劲儿,也追了过来盯着照片看:“有什么不对吗?” “你难道不知道人冻死和热死时,外观表现是一样的吗?人快冻死时,体温调节中枢麻痹,产生一种极其燥热的幻觉,人会拼命地撕扯衣服,在医学上叫反常脱衣现象。你看看这些照片,哪一张有这种现象?”刘荟缓缓地说。 邱赫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刘荟说得对,为什么多年来,没人注意老院长的衣服有问题呢? “结论就是:很可能老院长进入停尸柜之前就已经死了,至少已经失去意识了。”刘荟盯着邱赫说。 邱赫张大了嘴:“死人自己爬进停尸柜?” “或者,有人制造了自杀的假象。”刘荟走出档案室,回头招呼邱赫,“走,去地下室看看。” 两人一起走进电梯,电梯徐徐启动,仿佛沉入了另一个世界。 2.三号停尸房 地下二层的停尸房常年处于低温状态,十分阴冷。穿过走道,停尸库房外有一间小办公室。邱赫敲了敲门,一个脸色苍白、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探出头来。邱赫笑嘻嘻地说:“陈叔,我带新员工参观。” “停尸房有什么好参观的。”老陈嘟囔着,从屋里拿出一串钥匙问,“哪个库?” “三号库。”邱赫说完,老陈神色陡然一变,邱赫装作看不见,抓过钥匙说:“谢谢陈叔。”然后冲刘荟招招手,迅速走了进去。 “老院长就死在三号库,这个库太旧了,现在只是备用。20年前,这里的管理员就是老陈,院长的事发生后,他懊悔不已。老陈认定当时自己不请假就不会发生尸体丢失的事,老院长也不会死,所以从那时到现在,他一天假也没请过,他对三号库很敏感。”邱赫边介绍边把门打开,刺鼻的霉味扑面而来,两人赶紧戴上口罩。 这种抽屉式的冷藏柜没有单独的柜门。 “档案上说,老院长死在4-2的柜子里。”刘荟数了行列,准备拉开抽屉。邱赫急忙阻止:“上一个打开这个柜子的人死了。” 刘荟触电一般把手缩回去。邱赫说:“10年前,有个男员工也像你一样来到这里,打开了这一格抽屉,回去后没多久就精神分裂了,在咱们医院精神科住了几天,最后因为并发症而死。” “并发症?”刘荟皱皱眉,“精神病能有什么并发症?” “病历上就是这么写的,你感兴趣的话,可以问问精神科的王大夫,当时她是主治医生。”邱赫也不知所以然。 刘荟在柜子前站了片刻,一狠心拉开了抽屉,邱赫不由自主倒退了几步。这一格抽屉里霉迹斑斑,毫无特殊。刘荟往里瞧了瞧,空空如也。 “即使有什么东西,20年也早没了。”邱赫催促刘荟赶紧撤。刘荟不仅不走,反而说:“你帮我一个忙,躺进去试试。”邱赫差点跳了起来,连连摇头:“你开什么玩笑?再说我有幽闭恐惧症!” “那我躺进去,你在旁边帮我看着。”刘荟说,“有谜团不解开,我就会一直做噩梦。”说完,她拉开了另一个格子,稍作清理后,便躺了上去。这种柜子非常狭窄,进去后就几乎没有活动的空间,刘荟发现根本够不着门框借力,只好用脚蹬着格子底部,手在上壁面用力摩擦向里滑,抽屉“吱吱”动了几下,走了不到十公分。 “帮我推一下。”刘荟在里面闷声说。邱赫哆哆嗦嗦走过去,将刘荟塞了进去。半分钟过去了,刘荟毫无声息。邱赫手足无措,连忙把抽屉拉开。刘荟从里面翻身坐起,满头大汗,有些颤栗地说:“太可怕了,在里面活活冻死比活埋还恐怖!老院长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极端的方式?” “可能是想用一死来制造影响吧,免得晚节不保。”邱赫猜测。 “要想制造动静,跳楼岂不是效果更好?”刘荟摇摇头,伸手让邱赫拉了出来,“这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根本关不上抽屉。这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测:老院长多半是被人杀死后放进停尸柜的。” “你越说我越害怕,早知不告诉你这档子事了。”邱赫满心懊悔地说。 “不行,等下班了我要去精神科问问。”刘荟刚一转身,余光瞥见库门口有个黑影一闪而过。她连忙追出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精神科王大夫五十出头,听完刘荟的问话,好一阵子才想起那个人。 “那个小伙子从地下室回来就不太正常,丢了魂似的。院长看他不对劲儿,就送到我这里来了。住进病房后,他跟我说了不少胡话。” “您还记得他说了什么吗?”刘荟问。 “精神病人的话没什么逻辑,这里天天都是疯言疯语,我左耳进右耳出,十年前的话早就忘了。”王大夫摇摇头,又感叹说,“这些新来的员工啊,以为在学校里上过几天解剖课就可以随意接触尸体了,其实解剖教学的尸体要经过提前处理,停尸房里的尸体是很多细菌病毒的宿主,很容易感染接触者,如果防护不当,不知道会得什么病。那个小伙子估计感染了疯牛病或狂犬病一类的神经性病毒,这种病毒顺着神经传播,很快就会从脊髓入侵到大脑,然后就疯了。” 听王大夫一说,刘荟有些后怕,幸亏三号库已经没有尸体了,线索断掉,刘荟只好告辞。刚刚来到电梯口,有人拽她的袖子。一名中年护士似乎特地过来找她,她四下看了看,小声说:“我刚才听到你们的谈话,那个小伙我印象挺深,临死前不停念叨着‘我疯啦,脑子坏掉不能吃啦’。” 刘荟愕然,想要追问,这时电梯到了,护士低头迅速离去。刘荟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跑去找邱赫。她想起邱赫曾经说过,20年前,有谣言说医院提供死人脑子给领导吃,她隐约觉得这并不是无稽之谈。邱赫没在办公室,应该是被病人叫去了。刘荟正往病房区张望,看到院长在走廊里冲她招手,估计这两天不务正业被院长发现了,刘荟一阵紧张,来到院长办公室。 院长今年60岁,马上就要退休了。刘荟进来后,院长和蔼地说:“我看过你的简历,你是学校的第一名,我临近退休还能招到这样的人才,也算职业生涯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刘荟垂下头,有些害羞。 院长话锋一转:“不过我听说你刚来就不安分,是不是有人跟你讲了什么?医生是唯物主义者,不能信谣传谣,你是我们的重点培养对象,千万别因为这个耽误了工作。而且,别忘了你还在试用期。” 院长话中有话,刘荟惭愧地点头认错,院长挥挥手说下不为例,刘荟如释重负地仓皇逃走。她明白邱赫不会打小报告,否则要一起挨批,那么只有停尸房的老陈了。她无端地觉得,这个老陈很有问题。 第二天早晨,邱赫仍然没来上班,刘荟心里隐隐不安。明知是犯错误,她还是忍不住去了地下室。隔着玻璃,她看到老陈在小屋的床上打盹。刘荟敲了敲玻璃,老陈从床上起来,拉开了窗户。 “邱赫来过吗?”刘荟壮起胆子问。老陈摇摇头,面无表情,灯光下,他的脸白得刺眼。刘荟感觉这里比停尸房里面还可怕,刚要回去,老陈从窗户伸出头来问:“查到了什么没有?” 刘荟吃了一惊,磕磕巴巴地说:“没,没查什么。”“你说老院长是被杀的?”老陈急促地说,看来昨天偷听的黑影就是他。 “我随便猜的,小说看多了,爱胡思乱想。”刘荟边应付边沿着过道后退。刚退到电梯口,老陈猛地拉开门,朝刘荟走来。刘荟慌乱按下电梯,待门开启,刘荟一个箭步跳进去,狂按关门键。门即将关闭时,一只惨白的手伸进门缝,老陈挤进来,电梯轰然关闭…… 3.恐怖的真相 老陈的拳头慢慢伸向刘荟,刘荟刚要闭上眼睛,只见老陈突然张开手掌,手心里是一小片干巴巴的东西。 “你看看。”老陈的声音似乎有一些激动。刘荟狂跳的心舒缓了下来,狐疑地接过来,辨认一下说:“这,是块骨头吧。”老陈点点头说:“是老院长的骨头,他们把尸体搬走后,我在停尸柜里找到的,我看不出是身体的哪部分。” 刘荟重新回到地下室走廊,在灯光下翻来覆去观察,得出结论:“这应该是颅骨,我见过有的中风病人做过开颅手术后,会残留这样的小骨片。”刘荟说完自己也一惊,随即叫道,“老院长被开过颅!” 老陈也脸色一变,喃喃道:“果然是脑子……”刘荟心中一团乱麻,似乎有些东西从黑暗中即将浮现,“我要去找邱赫,对了,你昨天下班前后见过他吗?” 老陈茫然地摇摇头:“昨天下午,院长让我去联系给冷库加氟,说要重启三号库,我晚上才回来。” 刘荟问:“20年前,老院长出事那天你去了哪里?”老陈有些扭捏:“王姐给我介绍了个对象,那天我相亲去了……” 刘荟想到老陈办公室里的床铺,心念一动,说:“王姐就是精神科的王大夫吧。”老陈点点头,刘荟长舒了一口气:“现在全串起来了。” 回到上面,同事紧张地告诉刘荟,院长有请。来到办公室,院长面有愠色:“又去地下室了?你要真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告诉你那天发生了什么。” 刘荟微微点头算是默认,院长先是错愕,继而叹了口气说:“真是隔段时间就有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啊。”他走出办公室,刘荟跟了上去。 来到地下二层,院长吩咐老陈去解剖室把教学尸体取回来冷藏。老陈略一迟疑,还是上去了。院长直奔三号库,在停尸柜前说:“我了解你查到些东西,我是院长,医院里没有事能瞒住我。但有些事你不知道更好,你现在还可以选择回去,上面是你的大好前途。”他看向刘荟,目光灼灼,刘荟低头不语。 看到刘荟不为所动,院长背起手好像给新员工上课:“国外很早就有人脑的逆向工程了,算是人工智能的范畴,但属于灰色地带,因为需要相对新鲜的人脑做研究,有社会伦理障碍。以前的脑源是监狱的死囚,后来法律保护死囚的权利,给禁止了,所以某些医院就成了新的脑源供给地,重度精神病人的脑子是最好的选择,当然都是在他们呼吸停止后再开颅。精神病人不足的时候,我们偶尔会用新鲜尸体的脑子补上,没脑子的尸体惹人起疑,最好让尸体也消失。” 院长走向老院长当年的停尸柜,拉开抽屉,邱赫塞着嘴巴双眼圆睁地躺在里面,眼睛里毛细血管已经破裂,渗出丝丝血水来。 刘荟气血上涌,刚要冲上去,院长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眼压升高而已,是极度恐惧的正常反应。不用怕,不会让他死的,最多是精神病,不过还需要再关一晚。你可以选一个柜子,我这里有乙醚,保证你前两个小时毫无痛苦。”院长掏出一个手绢伸过来,刘荟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顿时头晕目眩。她想推开院长,可双手如同棉花,脑子也渐渐失去意识。蒙眬中,似乎一个黑影闪身进了库门。 刘荟梦到自己沉入冰冷的湖水中,口鼻被瞬间灌满,肺泡在噼啪炸裂。痛苦的窒息让她清醒,她猛然睁开眼,有人正在用水淋她的头。 “你醒了!”老陈苍白的脸从没绽开过这么灿烂的笑容。 “邱赫呢?”刘荟问。 “他,没事……”老陈说,语气有些不自然。刘荟转过头,看到邱赫坐在地上,对着已被老陈打晕的院长,正一遍遍地嘟囔:“我脑子坏掉了,不能吃啦。” ...
其实我这个人不迷信的,但有些事情,往往会超出我们的想像之外,就由不得你不信,比如,下面这个故事,他真真切切的发生在我的身边,不用怀疑,因为我说了,这只是个故事,信不信,由你。 还记得刚上小学哪会,家里的条件开始有所好转,以前爷爷传下的老屋也几经修茸,这次,终于母亲忍受不了每次扫地时的尘土飞扬,所以决定,把家里全部加上水泥地坪。对于这个决定,父亲也很赞同,所以,没几天,便正式开始实施。 九十年代初的水泥地平不像现在的地板地砖,那时只是简单的用水泥黄沙混合后将地面铺平而以,所以实施起来,也很快,没两天的时间,家里的一半以上面积就已经整的差不多了,就差最后的收光工作。因为整改的时候还是夏天,所以父亲决定就将家里的东西临时搬到门口场地上,用雨布盖着,等施工一半后,将东西先放这一半,另一半再行施工。盛夏雨多,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母亲跟父亲就利用晚上的时间进行收光工作。 那天晚上,我与姐姐们在屋外露天场地上搭起的床上睡着了,父母他们还在继续工作,因为一开始施工时有点不小心,在边角处没有整理好,留了个坑洞在那,父亲为了整体的美观,于是拿起铁锹在旁边的炒土混合物中铲了一锹,取些泥土将那个坑洞补平,可没想到因为这一锹父亲用力过大,竟入地三分,而在锹离土的刹那,分明现出一节森森白骨,那节白骨,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鬼魅的气息。当时父亲因为忙于工作,所以没有在意,以为是动物的骨头,也怕母亲知道了乱想,所以,随手又铲了一锹土,将刚刚挖出的坑洞填上。而后填上石子,盖上水泥,将那埋骨的地方置于地下。 收光工作很顺利,第二天家里放在场地上的东西全都搬了回去,放在已经整理好的那半屋里,只为只整理出了一个房间,所以父母将我的姐姐们安排在房里睡,而我,则跟他们睡在堂屋。那天晚上,父母又在忙于给地面铺石子,我就早早的睡了。睡到半夜的时候,我突然被一阵冷风吹醒。在盛夏的堂屋内,从来没有过这样的阴风,我当时惊起,努力的喊着妈妈,可任凭我怎么努力,却怎么也叫不出口。同时却听到听一个声音在召唤着,我不自觉的赤着脚,下床走到堂屋中间,耳朵贴着地,像是在听什么,同时,我也分明听到从地下传来一个声音“好闷啊,给我们留点空隙吧。”这个声音一直重复着,由大及小,在寂静的夜晚,像一根尖锐的利针,直剌我的耳膜,我努力的捂着自己的耳朵不去听那个声音,可那个声音仿佛不经由我的耳朵,而是从胸前传入,直剌我的心怀。我拼命的挣扎着,试着去摆脱那个声音,可一切都是徒劳,终于,急切中,我撞到了墙壁,一股暖流从头顶向两边散开,没过脸颊,流到嘴角,只感觉一股甜甜的腥味直冲脑门,而后我便昏倒在地。 第二天,当我醒来时,已是响午,一睁眼便看见父母正焦急的坐在床头,他们见我醒来,急切的询问着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将我脑海中的记忆如实的向他们说了,父亲听完我的诉说,先是漠然的站着,然后突然点着了一支烟,用力的抽着,再后来,父亲似猛然间想到了什么,拿起铁杵,在昨天发现白骨的地放用力的敲打着,很快,原本平整的地面被父亲弄出了一个圆形如碗口大小的坑洞。然后父亲还是不放心,小心在的那洞口嘀咕着什么,我们问父亲说什么,父亲一直没有告诉我们,直到后来家搬了好几年后父亲才告诉我说,他当时想跟地下的那具尸骨说,“你要透气,我们给你留了,房子是爷爷传下来的,我们并不是有意要跟你争空间,既然相安无事了这么多年,也希望你以后别出来吓我的孩子们。”其实当时父亲不告诉我们,是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已的话那睡在地下的尸骨是否听到,如果不起作用的话,那搬家是肯定的了,所以不希望我们有太多的担心。 再后来两天,父亲把我们几个孩子送到外婆家住了一个月,他与母亲还继续工作。一月后的那天早晨,父亲确定没事了才去外婆家接我与姐姐们回家。回家的第一天,我看到那天晚上我晕倒的地方父亲敲出的洞还在那里,只是上面多了个桌子,不仔细看,也不太能引起人注意。回家的第一天,父亲把我们姐弟三人叫来,郑重其事的说告诉我们,不可以将那个洞堵起来。因为那天晚上我的事,所以我们都点头默许了。后来,由于父亲的特别限制,直到我们离开那个房子,都没有什么事发生,只是偶尔在半夜,听到手指与石子磨擦声,但很快也就没有了。 故事本来应该结束的,可当我们再大一点的时候,因为开始要上中学了,而村子里当时只有一个破败的小学,那时候因为座落在江心的一个小岛上,世世代代以打鱼为生,所以对知识的要求,整个村子,也仅限于识字算帐而以。而父亲却不这么认为,所以为了我们能读中学,我们举家搬迁了。原本父亲的本意是打算将房子就那么空着了,可村里的一户坡脚的人家却找到了父亲要买我们的房子。虽然同在一个村子,但我们家唯独与坡脚这户人家从来没有联系过,在记忆中,坡脚家里很穷,而且经常偷村子里别人家的东西,还经常吓唬小孩,所以对于坡脚,我总是厌恶与害怕的。我记得他们是那天晚上来找我父亲的,他们跟我父亲谈了很久,谈话中,我看到父亲一次一次的回绝了他们。但第二天他们又来了,而且请来了村里最老的长者。父亲无奈,带着他们跟那个长者来到桌下那个洞口边,虽然经历了几年时间,但那个碗大的洞口依然如父亲当时弄的那样,一点都没有被封住。我看到父亲指着洞口对那要买房的人郑重的交待了几句,然后以低得出奇的价格把房子卖给了他们。 房子的交接手续很快就办完了,临走时,父亲似有不放心,回头又交待了几句,然后才拉着母亲和我们几个孩子,离开了那久居的老屋。因为家搬得比较远,所以,随后的几年,关于老屋的事情,我们也无从得知了。 那年我中学毕业后,勉强考上了一个三流大学,但对于世代以渔农为生的祖上来说,父亲认为是值得庆喜的事。所以带着我赶了几千里的路程,回老屋到祖上坟前告知他们。让他们在九泉下也高兴高兴。 回去的第一天父亲带我从祖辈的坟前回来后当晚便来到了老屋前,但老屋的大门却紧闭着。从门缝中传来一股森森的阴风,父亲似有不祥的预感,拉着我,急切的离开了老屋,投宿于一个远房亲戚家。第二天,父亲从远房亲戚那里了解到,原来我们走后的第三年,那坡脚又对房子又从新整改了一次,而整改后没几天,那户人家似突然有事远出,大门紧锁,直到今天都没有回来。听完远房亲戚的述说,第二天父亲不安的找来几个村里的长者,带着一此工具一起去了老房。 那生了锈的门锁,几经敲打便脱落了下来。推开门,吱呀一声,门头上的灰尘洒落下来,呛得大伙直咳嗽。屋里子很阴暗,进门后,父亲直奔那先前留有洞口的堂屋中央,只见先前父亲留着的洞口已被人封住,但却留有一个似从底下被掏空的手臂大小的鼠洞,而整个屋子,以洞口为中心,边上散落着几具残缺的发了黑的乱骨,而乱骨的姿势无一例外,都是头朝着洞口,似生前被强力扯着脖子拉至洞口的,而那些姿势足以说明死者生前的恐惧与害怕有多么强烈。乱骨中有一具尸体脚部明显有些残缺。看到这一幕,父亲身上腾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父亲从老屋里找来一只铁镐,猛的举起,从那个洞口砸将下去,那本阴暗的洞口突然有鲜血飞溅开来,这莫名的鲜血,惊得几个长者一身冷汗,父亲自是心中发毛。随后,父亲用力撬起那水泥地坪在镐的力量下破了一大块,镐头却多了一具硕大的鼠尸,随父亲来的众人见父亲发怒的铲起地平,也都帮起忙来,不一会儿,诺大的地平都被撬开了,而在地平下面,以洞口为中心,空出了一大块,里面郝然是一个鼠窝,而在鼠窝底下,有着一堆森森白骨,白骨中夹杂着一些破败的衣服碎片和干瘪了的人类的眼球。而一窝刚刚出生还没睁眼的小鼠正努力的啃着那几颗干瘪的眼球。父亲愤怒的举镐砸下去,顿时又是血肉四溅。砸死了那窝幼鼠,大伙继续深挖。不一会,便挖到了另一具完整的尸骨,只见那具骨头双手护腹,只是骨头的中指已经脱离,而骨头的腹腔处却郝然现出一具未成形的孩童尸骨。看到这一切,父亲黯然,点着一了支烟,良久,长长的叹了口气,小心的将那具尸骨收起。然后将房里的乱骨全都置在刚刚挖出的坑里,填埋了下去。 散走众人,父亲给我说起了一个故事。 早在几十年前,村子里有一对恋人,他们像很多恋人那样打小青梅竹马,可是当他们到了婚嫁的年龄的时候,却因女孩家族的种种原因阻挠着他们在一起,后来那对恋人终于禁不住家人的压力,一起外逃了。不久,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可他们害怕家人对他们的压力,直到他们又怀孕了的时候,终于他们不愿意在外漂泊了。他们想给孩子一个稳定的家。于是他们顶着压力和对未来的恐惧回到家中,希望家人能原谅他们。为了得到女方家族的原谅,男人在女方家门前足足跪了八天,除此之外,他们再也没有别的方法乞求原谅了,可他们的乞求并没有得到女人家里的原谅,女人的族长给了男人一个非常耗时的难题,当男人想尽一切办法完成后,得到的却是女人已经被送走的消息。男人带个第一个孩子痛苦的寻找着女人的下落,一直找了几个月,后来就不找了,再后来,有人经常看见男人半夜对着一个土堆说话。人们说男人可能是疯了。后来的几年,男人拼命的干活,而后在那个曾经对着说话的土堆上盖了一个独门独户的房子,房子传给了他唯一的孩子,孩子又传给了他的孩子,他传给了孩子的时候告诉他,要守着她一生一世,可当他孩子再往下传的时候,因为太爱自己的孩子了,所以,他只把这个事当故事告诉了自己的孩子,并没有告诉故事中人与他的关系。他只让他尊重故事,或许有一天,他会明白他的用意,而他,就是他的爷爷,他,是他的父亲,他,则是我的父亲,他,就是我的祖父。那个故事中的女人,跟坡脚的,是一个姓。复姓浩生贤贞。 故事说完,父亲小心的将那具收起的尸骨埋在祖坟旁边。而后带着我,回到了老屋。 那夜,我们睡在老屋,想着父亲的故事,久久不能安睡。半夜坐起,恍惚中忽然听到地下传来一个沉重的男声,一声长长的叹惜。 ...
刚气是每一个人都有的,但一般人的含量微乎其微。而我天生的刚气应该至少是正常人几十倍。而刚气这东西,是喜欢聚在一起的。如果自己还不会控制体内的刚气,很轻易就会被一个比自己刚气强上十倍以上的人吸走——留在体内的,则是微乎其微中的微乎其微了! 而我的运气很好,至今还没遇上比我体内刚气强十倍以上的人,而比我弱十倍乃至百倍的人,却出门可见!所以,二十年下来,我的刚气已经是常人的亿倍以上了。不过,在灵选者中,还只是十分之小的数量。 上次在天桥上,占卜之人送给我的东西原来是一把玉制小刀,是用来护住我体内的刚气的,因为我还不能随心控制刚气,要是遇上一个比我刚气强上十倍以上的灵选者。我就白辛苦二十年了!——不过,每次吸人刚气我从来都是察觉不到的。 至于灵选者,也叫天命者,相当于人类中给灵界的代言人,从出生就注定要为灵界在人间行动的人类。所谓注定,不过是因为出生时刚气强些,可以吸引别人有刚气而已。据说在经历灵界的考察后,会正式成为可以自由穿梭灵界与人间的人类 了。我一再强调是"人类",乃是因为,现在有很多非人类存在的形式就可以自由来往人灵二界。 这些,都是我从一个白云观中的老道士那里得来的。他也看出我的刚气很强,并指出我是灵选者 。 我听了,一笑而过,因为至今也没有什么考察我的事情出现。管它呢?我该怎么活,想怎能么活,就怎么活! 时间过得不慢,一转眼就要期末考试了,元旦的三天假期,如果只用来学习就有些无聊了。所以我利用三号那天去了次香山。 我所在学校的校区要去香山非常方便,出门就有公共汽车直达,所以很轻松就来到那里。而爬山虽容易,但要像我这样一路跑上去再奔下来,就是体壮如牛的我也是很累的! 正好,在山脚下有一个所谓专家义诊的活动。这回是可以通过足底按摩可以治病的那帮人来了。 要是平常我绝对看也不看。但今天的确很累,脚也疲劳。就坐在椅子上,脱了鞋袜,将我的臭脚伸到医生面前。 他似乎感冒了,对我的生化武器无任何反应,只是全神贯注地用大拇指按在我的脚心。那感觉不错,虽然痛,但痛得舒服。 之后,他又用手指了指脚心的几个部位,说着:“这里和肺相通,这里是胆,这是脏,这是肝······”他的意思是脚心的每个部位都和身体的器官有经络相通,所以按压那里,就可以作用于相应的器官。 我随便听了几句,记下了几个部位所对应的器官。觉得很好玩,也就没放在心上。舒服过后也就回学校了。 本来,这次香山之行和鬼点关系也没有。但是,这次游山,对于这个故事来说起了不小的作用。我先卖个关子不说,大家读下去就知道了。 转眼几天又过去了,离期末考试的第一科英语只有两天了。 这天晚上本来是想上网玩玩呢。但是宿舍的老三说他这几天自习时老是不知不觉就睡下了,怎么也打不起精神。希望我和他一起自习,如果看见他睡就叫醒他。 毕竟,我平时泡面时,老三从家乡带来的米醋和辣椒是必不可少的佐料。所以我十分痛快但内心不甘地答应了。 大约要教室自习了不到半小时,我就看见一个飘在空中的东西从窗口飞过来。仔细一看,是一个有七八岁小孩大小的,穿着白衣的人形物体,只见他已经进了教室,但教室里上自习的人孰视无睹。我知道这一定是个鬼魂,且看它耍什么花样,通过我特有的灵感,我已经感觉到它的能力实在有限,恐怕就是一般的江湖术士,骗钱为生的跳大神的人也能将它收服,何况是灵选者的我了。估计我只要一个小手指头轻弹,就能轻易将它搞定! 只见它飘向了老三,用手捻起他的一根头发,塞进嘴里,作着用力吸吮的动作,随着它动作的越发越剧烈,老三的面目也越来越无神,终于,半分钟不到,就趴在桌子上睡了。 难怪他会在自习时睡去?被这么一个小妖鬼吸走了精力,能有精神才怪呢?也是,老三个子和我差不多,也不过比我小半号而已,已经是很强壮的人了,自然能吸走的精力不少。可笑这个小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在我面前使出这种伎俩。看来是道行很浅的。要不,只要稍有道行的鬼,就可以感受到我体内的刚气而不敢接近这个区域。 就好像,有知识的人,看见一个十分漂亮的瓶子,外面写着"KCN"的字样,就算再渴,也不会去喝瓶子里的水,而一个目不识丁的人,就会上来就把它喝光,然后死掉一样。 我不禁有种猫捉耗子,捉弄它的想法。 于是,我极力用全力收敛自己的刚气——自从白云观归来。我已经能稍稍控制自己的刚气了——走到老三的旁边,用力将那根正被小鬼吸着头发拔下来,而手指有意用力一甩,将那小鬼弹出老远,在空中打了好几个跟斗。 老三猛醒,正要向我发火,却被我用手势制止。“醒了,就好好学!”我轻声说了一声。老三才想起是他让我在他睡觉的时候叫他起来的。于是苦笑了一下“OK”就开始学习起来了。 我也走回了位子,我可以用余光看到:那个小鬼正愤怒看着,并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我不禁十分好笑:真是不识好歹,不过既然送上门来,我这就不留情了! 果然,它从我的侧面过来,想要吸走我的精力! 我本打算,当它拿起我的头发,准备吸的一瞬间将它一拳打得消失!然而,我的判断,有一个,有一个很大的失误! 我今天上午才从家里骑车近一个小时赶过来,之后又做了一个小时的作业,中午没休息。下午和几个同学在*场上踢了很长时间的足球,晚饭才吃就被老三拉来自习。 因此,我的身体十分疲劳,虽然我体壮如牛,但这时的反应,敏捷,速度,体力与平时比要差了不少。 所以,在它抓住我头发并开始吸吮时,我的手刚刚有个要抬起的动作无力地垂了下来——我才知道它不但能吸人精力,更能让人全身无力! 我心里十分害怕:谁知道它会不会连我体内的刚气也吸走! 要不是我体魄过人的话,我现在一定也就和老三一样趴在桌子上睡了。但我现在却是十分清醒——那是现在我唯一能做的事了。 这时,有人往我肩膀一拍,我的身体微微震了一下,令那个小鬼松了一松,吮吸工作的间断了——但正是那短暂的时间令我的力量复原了,我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用力把手指抬起向脑后贴着头发一拂。我敢说那个小鬼的生涯到此为止了,它将永远在这个世界消失了! “不过拍下你,那么大反应?”我听见有人身后说道。 回头一看,原来是同班的同学,住在对门宿舍的阿sun. “什么事?”我这时语气比平时对他要不知好了多少倍。 虽然我们都是北京的,但我对他一向不抱好感的,主要是因为这个家伙是个典型的哈日迷,。一天到晚嘴里吐出的日语比中国话还多。对日本的所谓的偶像们的了解,比对他爸妈的了解还要多。日文歌曲的cd,更是多达五六十张。而我本人的态度,读过我作品的朋友也都知道:对日本十分之厌恶!因此和他很少交往。但这一次,可以说是他无意间帮助我一回。虽然他未必知道他做了什么。 阿sun说:“帮我个忙,今天晚上我想要地下室通宵学习······” 我一下明白了他的目的:我在学校入了一个社团,有那个社团在地下室活动室的钥匙。一般我在教学楼找不到座位,就会到那里自习。他自然是想利用我的这个方便来考前抱抱拂脚。 本来,我是不会答应他的。但想到他刚才的举动,终于答应了下来:“现在回宿舍好好休息,10点来我们屋找我!”说完,就开始收起东西了。而他则高兴地离开了。 我收拾好东西,走到老三身边,对他说:“你以后再也不会犯困了,我回去了,”在他迷茫的目光下,我闪出了教室。 回到宿舍,我立刻躺在床上休息,刚才真是太危险了,不过我也接受了教训:不能托大,不能过于自信。 一觉醒来,已是9点50,收拾好了,阿sun也来了,于是我们一起来到了地下室的那个社团活动室。 地下室的灯是声控的,我大叫一声“破”,已将四个灯全震亮了——估计是被我吓的,由于亮的时间不长,加上我拿钥匙时动作慢了些,在我准备开门时,四个灯同时灭了,虽然阿sun立即跺了跺脚,令离我最近的灯亮了起来,但就在那一瞬间,我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好像有些什么人在某个不显眼的角落窥视着我,我的后背有种异样的,难以明状的感觉。前一种感觉是我心里上,还可以几人忧天来解释,可是后一种感觉呢?那分明体内的! 不过我还是开了门,打开门让他进去了,在门口扫了一眼,把门关上,准备回宿舍了,可不走几步,就觉得肚子不爽,只好在厕所蹲了一些时间,也不知多长,反正,那个楼的大门已经被该死的保安关上了,无奈,我只好也回地下室陪阿sun学习一晚了! 我进去时,阿sun正在哼着什么,不过一听就知道是狗日本的歌,我对他说:“You shut up!”他看了看我:“加多马朵” “靠!你他妈的再吐鸟语,老子就杀了你!”一听就是日语,我立刻嚷起来。 他只好无奈的静声——因为我的脾气在系里是了名的火爆,他可不敢惹我发火。 向他要了本英语练习,就开始学习了,大过了一个小时左右,阿sun似乎想通了什么puzzle,一样,高兴得拍手叫了起来:“多西耐扎”——靠!又他妈的是句日语。于是,我停下手中的笔,盯看他。看得他有些不好意思了:“干什么呀?”我故意摇了摇头:“你真是太可惜了!如果在抗日战争那会儿你一定发财了!”他竟挺了挺胸:“也是,我有十六分之一的日本血统!”我笑笑,十分的惋惜地摇了摇头:“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那是因为······”我忽然瞪大眼睛面目挣拧地说道,“你这混蛋有百分之一万的汉奸嘴脸!” “也不是呀!我只不过是喜欢日本的流行文化而已!”他竟不怕我,还一本正经地反驳起来! “什么呀!,靠,你拿日本人当爷爷,他们还不认你当孙子呢!”我一脸轻视地看着他。 “所以说,我还真可惜自己不是日本人······” “你他······”我嘴里的那个“妈的”还没说完,活动室里的灯就一闪一闪的几下,终天灭了!“啊!”阿sun吓了一跳,惊叫着。 我来的时候就感觉事情不太妙,现在果然应验;好在我是有思想准备的,倒也不太害怕,而且分外镇静。 我知道,阿sun是和我面对面坐的,于是,我一纵跳上桌子,腿一发力,已到了对面,伸手一抓,正抓住他的胳膊,沉声说道:“是我,别怕!” 有我那有力的左手相握,阿sun也平静了下来。我想起以前活动时看见过桌格里有蜡烛一摸兜,烟盒里的打火机带来了,于是我找了找火机,点上蜡烛,阿sun的身子还在发抖,我宽慰他:“没事了” “谁说没事了?”声音从墙角传来,我一下子站了起来,由于左手握着阿sun,阿sun也被我拉得站了起来。我已看清,声音是一个站在墙角的女人所发出来的。 虽然当刚才灯灭的一刹那,有些嘈杂的声音,但我的耳朵可以告诉我:这些声音里并不包括有人进门的声音,我的心里已经明白八,九分了。 “能有什么事,你又能把我们怎么样!”我傲然冷笑——虽然阿sun有些地方我不满意,但这种时候,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毕竟,他是凡人,而我,则是灵选者! 我有些得意的看着那个女的说:“我已经知道你是什么了!” “哦?”那女的一楞。我接着说道:“你根本不是人,你是个鬼!” 刚说这句话,我的手一沉,原来是阿sun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看来,要不是有把椅子撑着,他早就软倒在地了! 我明明说破了她的来历,可是那个女鬼毫不慌张,似乎这是预料之中的。只见她慢条斯理的说:“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你可以说是一些鬼的客星,但却更有一些鬼是你的客星!别急!不是我!那小子刚才不是说想成为日本人吗?好!让他死在日本鬼的手下,看看来生会不会投胎成日本人!”说到这里,我注意到:她原本冷酷的眼神中,竟有一丝伤感和愤怒!——她是不是有心事? 阿sun早吓得全身颤抖了。我不及细想,当务之急就是脱身!我伸手遥击,用心去感应和控制刚气,口中叱道:“你胡说!”但同时,我也在想一件事:学校这一带在抗战时还是个小村庄,大有可能有一队日本兵到这里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出来!那死上几个成了厉鬼也是可能的! 那女鬼看见我的手伸出就立即一退,隐入了墙中。我一把拉起阿sun,就往门口走,嘴里嘟囔着:“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是我的客星呢!”阿sun却抖着说:“可···可是···对方是鬼···鬼呀!”我一听,瞪了他一眼,他反倒不抖了。 我推门而出,忽然在我的侧面闪起一道光亮——那分明是金属反射了屋内蜡烛的火光!而那道闪光正向我的头部劈来!我大喝一声,左手将阿sun向后一推,令他正跌坐在一把椅子上而我也立时向后退了一步。那道闪光刷的一下从我眼前掠过。好险! 不过令我更惊讶的是:刚才的那声大喝,竟不能使声控的灯亮起来!看来,整个地下室都出了问题!那我也只能守在有蜡烛的屋里——我不能夜视,谁知道鬼可不可以! 这时,门“碰”的一声被撞开了,一个身着日本军服,手拿东洋武士刀的家伙冲了进来——刚才一定是他偷袭的我!“靠后站!小心别受伤!”我才对阿sun说了一句,那把刀就已逼近我的头顶了! 毕竟我是会中国武术的人,那把刀虽利,却也奈何不了我。在我灵活的左躲右闪下,刀法已经有些散乱与浮躁了。 这时,那个女鬼出现在她刚才消失的地方对我说:“看不出来你还有两下子!可惜结局还是一样!” 我冷笑了一下,正好,刀法里有个破绽,我对女鬼喊了句“看好了!”一腿踢去,避开刀锋,直向那日本鬼的胸口。这下子,他一定避无可避,被我踢个仰八叉了! 可我却踢了个空!我的脚竟穿过了他的胸! 噢!原来他是空虚的!是幻象!我向女鬼叫到:“把戏该收场了!” “是么?”她冷笑。 那个虚幻的日本鬼又举刀向我劈来,我才不理呢!收腿,站在原地不动。 那时是冬天了,因为怕冻着,我一直没理发,头发乱蓬蓬的支起来,而且还不短。 结果就在我静等把戏揭穿时,我那乱蓬蓬的支起来的头发有了些许感觉!我忙向后退,推的很慌乱,以至于腰撞在了桌子上,蜡烛的火光诡异的闪动着,使这里的气氛更加恐怖。而我也看到了一片刀光在我鼻尖掠过,几丝头发从我面前飘落——这自然是我的了!——天呀!这是怎么回事?! 那女鬼露出了残酷笑容:“着就是他的能力:你打他时虚,他打你时真!看你怎么办!” 我的确没有办法,这种打斗还能赢吗!我一闪身躲过一刀,将自己的外套甩下,好让自己灵活些。但那也不过是稍稍拖延我失败的时间而已,而失败就意味着死亡! 我又躲过一刀,可是避不开他的腿,被他踢的撞墙。我的胸口和墙撞了一下,好象有什么东西搁了一下。我探手一摸:原来是很早以前“鬼子”故事里过街天桥上的算命人给我的玉刀。管它有没有用,试试再说!我取出玉刀,与他战斗起来。他似乎对玉刀也有些忌惮。 果然,在玉刀面前,他的忽虚忽实的伎俩没用了!他终于被我刺中了一下,但他只发出了野兽般的嚎叫,就又向我扑来。这时,我已经明白了现在的形势:他也许要被我刺上多少刀才会倒下,但我只要挨上一刀就完蛋了!早晚我还是要输的! 我体力已经有些透支了,而我的心情更是绝望!我向那女鬼吼到:“亏你生前还是中国人!竟然出卖同胞!” 我注意到,那女鬼的眼睛似乎闪动一下。似乎她有些动摇。但我立即就被猛烈的刀势逼得透不过气来。不管怎样,也要试试!我又大叫一声:“真可惜!我玉风死在鬼子手上也就罢了!但我却死在了同胞的出卖上!”终于,我的话起了作用!女鬼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一咬牙,对我说道:“信你一回!要是有忠肝义胆血,就可以击破他的邪术!” 难道说要我的肝胆之中的血液?怎么弄呀!忽然,我脑中一闪!我猛挥几下玉刀,找个破绽,用玉刀在他手臂上刺了一下。之后,用另一只手猛推他一下,他一连退了五步,到了门外。 我忙向后纵身,同时甩掉左脚的鞋,坐在远端的椅子上,脱下袜子。这时,那个日本鬼已经与我不到2米了!我右腿一抬,踢起一个椅子,向他飞去。 在他用刀劈开椅子正准备向我冲来之时,我已用玉刀飞快的刺向两个穴位——这两个穴位,正是我前一阵去香山时,记下的肝胆对应的穴位。玉刀不锋利,但很尖,两个穴位都破了,刀尖上沾了血了!——这时我要赌一把了:传统的中医中关于穴位经脉的学说是否正确,决定着我的成败! 我拿着玉刀冲上去,因为我的招式比他那几下乱劈不知道精妙多少倍!所以,我不费力的就在躲过他砍向我大腿的一刀后,用玉刀刺在了他的胸口,他立刻发出了野兽掉进陷阱一样的惨叫——我成功了!我又补上一脚,踢得他平飞出去。 他痛苦的扭动着,嘴里发出各种怪声,终于“扑”的一下消失了! 我忙向墙角的阿sun走去,他已经昏过去了,被我的几个巴掌打醒了。 那个女鬼并没有走,而是向我们道出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原来,刚才被我击散的鬼是个日本军官,带兵来到了那女子的村子——也就是五十多年前学校的位置上。由于之前得到了通知,村里的人都躲起来了。但还是有个人被发现了,那个人出卖了全村的人——他得到的仅仅是多活了几分钟——当鬼子把全村的男人围在一起杀了之后就顺便把他也宰了!而女人则供那些鬼子淫乐。这个女的乘着鬼子不注意,拉响了鬼子腰间的手雷······ 因为那个女子恨,她恨同胞对她的出卖,所以怨气不散,成了地缚灵。 那个鬼子更恨!因为在他心目中,他明明是个征服者,却死在一个弱小女子的手上!所以他也成了地缚灵,而且威力更大! 那女子只要找个人给鬼子杀死就能解开心中的怨气,离开这里。但五十年了,她总是不忍心对同胞下手,直到今天听了阿sun的那番亲日的话语。 总算,在我的刺激下,她良心发现,明白出卖她同胞虽有罪,但罪孽最重的,还是那些侵略者!所以及时告知那日本鬼的罩门,我们才得以生还。 接着,她又给我们讲了许多当时日军残暴的事情——这些,可是阿sun这个一天到晚只知道听流行音乐,看日文书籍,追日本偶像的家伙从来不知道的事实。我们三个忘情的说着,全然没有人鬼之分! 天快亮了,她对我们说:“我要走了!希望你们年轻一代不要忘记:我们的国家被侵略过,我们的同胞被屠杀过!我们的尊严被践踏过!”说完,化作一道白光飞去了。 良久,阿sun深呼了一口气,说道:“走!”“那里去?”我问。 “我要把那些狗日的CD扔掉!” “等等我!我还没穿鞋呢!” ······ 虽然,阿sun的转变只是千万个哈日迷中一个极微小的变化,但我相信,那些死在日本人屠刀下的同胞们泉下有知,也会宽慰的! 而我说这个故事的目的,不是让大家疯狂的抵制日本,只是想提醒大家:在你们疯狂的崇拜着日本偶像时,可曾想到:这些偶像的长辈们,曾经屠杀过我们的同胞! 崇拜偶像可以,但勿忘国耻! ...
一 惊悚故事 车轮一路碾过荒漠,一辆集装箱卡车开得摇摇晃晃。一盏昏暗的灯泡挂在集装厢中央,铁皮车厢内,三个人神经紧绷地互相望着。 他们回想起了从车厢醒来前的最后一件事,一个戴着遮阳帽的快递员敲响了门,随着门被打开,一只胳膊从门缝里伸了进来…… 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这辆车要开往哪里。 “聊点什么吧,顺便介绍一下自己的情况。”罗贝提议。说着,他从裤袋里掏出打火机,捏在了手里。 “就说说各自经历过最奇怪的一件事吧。”谭加泰补充道。 莫莉是三人中唯一的女性,她坐在两个男人的对面,双手紧抱着曲起的膝盖说:“我叫莫莉,和朋友开了间艺术工作室。有一年夏天我去乡下度假……” 莫莉闭上眼睛,回想起那个夏天,自己独自开着车,车沿着乡间窄路蜿蜒穿过。那天,她开错了方向,到了太阳落山,她发现自己困在了一个村庄里。 周围变得漆黑一片,几分钟后,雷电闪过,下起了暴雨。不久,一只汽车轮子陷进了洼地里动弹不得,莫莉尝试了几次,最后车子直接熄了火。恶劣的天气干扰了电话信号,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莫莉变得紧张起来。 莫莉重新发动起了车子,打算再试几次,正当她的视线扫过右侧反光镜时,她吓了一跳!车窗外,一个黑乎乎的脑袋正贴着车门。 莫莉看清了那张脸,那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她撑着一把红色雨伞,用手拍着莫莉的车窗,似乎在叫她。 莫莉将右侧窗户摇开了一条缝,老婆婆的眼睛凑到了缝隙处。 “姑娘,你的车是不是动不了了?一会儿暴风就要来了,你不能留在这里,太危险了。”老婆婆朝着莫莉背后指了指,那里有间房子,“快下来,来这里避避雨。” 莫莉有些犹豫,然而眼前恶劣的情况却不容许她拒绝。 走到老婆婆家时,两个小孩子从莫莉的面前跑过,看到追逐玩闹的孩子们,莫莉松了一口气,这就是一个平常的家庭。 “这是您的孙子和孙女?” “是呀。”老婆婆点了点头,“我老伴两年前去世了,孩子的爸妈现在都在城市里从事艺术行业。对了,我儿子是个演员呢。” 老人催促着两个孩子快点睡觉,莫莉则一直看着窗外,她计划着雨一停就离开。风从稠密的树林穿过,淅淅沥沥的雨带走了她的意识,不知不觉,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黑夜里,莫莉听见了惨烈的尖叫声,她一下子清醒过来。 她想拿出衣袋里的手机照亮,却发现手机不见了!尖叫声还在继续,她战战兢兢地寻找着声音来源,路过客厅的桌子时,莫莉看到了自己的手机,她将它塞回了衣袋里。 声音将莫莉引向了老婆婆的房间,透过半掩的门缝里,莫莉看到了苍白墙壁上的三个影子……其中一只手里正拿着一把斧头…… 她没有勇气推开房门,冒着暴风雨跑了出去,然后驾车离开了村庄。 清晨来临,莫莉已开出了老远,但她没有料到,她把一件最可怕的东西带出了村庄,它就躺在她的衣袋里…… 车厢里,谭加泰凑上前好奇地问着“:拿斧子的是谁?” “老人?”罗贝猜测,一个发疯的老太婆杀了两个小孩子? 莫莉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不,事实并不是这样,常识有时错得离谱。 从记忆中缓过神,莫莉靠着铁皮车厢,她将手伸进了衣袋里。 那天清晨,她的手机突然在衣袋里振动了起来。手机的电量几乎耗尽,里面不知为何多出了几个视频。她打开了一个,瞬间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两个小孩子把老婆婆吊了起来,在她干枯的手腕上绑着一把斧头,女孩子用莫莉的手机录拍着,孩子们“咯咯咯”地笑着…… 他们虐待自己的奶奶,可能在那以前,被虐待的对象是已经死掉的爷爷。 莫莉做了个深呼吸,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车厢里寒光闪闪,伸进衣袋里的手现在正死死捏着一张纸条,这是她从集装车厢里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东西。 纸条上写着——小心呐,有一个疯子准备杀死所有人。 二 心生疑影 罗贝收起手里把玩的打火机,塞回了衣袋。他看着莫莉问道:“你说,那个老人的儿子是个演员?”莫莉点了点头。 “名字是?”罗贝继续问着,他显然非常在意这个细节。 “当时没问,我不知道他叫什么。” 莫莉回答。 莫莉提到的乡下屋子、两个小孩和男演员,让罗贝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罗贝可能发现到了他和莫莉间难以置信的关联。 “我来讲讲自己吧。”他说。 罗贝是一个演员,但事实却并非如此,他承认道:“这都是骗人的,但我经常在冒充一个演员。” 两年前,罗贝在乡下买下了一间便宜简陋的屋子,在网络贫乏的乡间,邮差仍然是连接乡下与城市的信息口,每周都有好几封信会丢进罗贝的邮箱。信件的收件人写着一个陌生的名字,是一个叫“蒂枫”的男演员。 “大概是没什么名气的小演员。”罗贝继续说着,“有一次我问邮差蒂枫是谁,邮差说他来这里送了两年信,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屋子有谁住过。” 罗贝回想起来,当初在买卖房屋的过程中,出现的只有房屋代理人,而购房合同上,屋主的名字并不叫蒂枫。 “后来我就冒充起了蒂枫。”罗贝说。他假冒蒂枫在照片上签了名将信寄了回去。 当冒充蒂枫越久,罗贝就越来越想要了解蒂枫。离开乡下的几天,他曾通过网络搜寻和蒂枫有关的一切信息。 蒂枫是个没什么名气的艺人,演艺生涯非常短暂,在二十几岁时他签约了一家公司,接过7 部小本成影片,五年后公司倒闭,他再也没有出现,网传他已经跳海自杀。 罗贝住进乡下小屋的一个半月后,在他家附近出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人—— 一名油漆工。他每次提着红色的油漆桶走过,眼神打量着罗贝的房屋,似乎在那间屋子里有什么东西一直吸引着他。 有一年,公路旁的围墙重刷,油漆工在墙壁上刷了一幅画,那画面诡异极了…… 罗贝抬起了头,打量起铁皮车厢,他开始意识到这是一辆什么车! “那油漆工画了什么?”谭加泰问。“三个背影。”罗贝的眼睛扫过上方摇晃的灯泡,“一个男人,两个孩子,都只有背影。在晚上看起来诡异极了,就像三个人站在那里……” 那名油漆工究竟想表达什么? “ 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是辆什么车?”罗贝的背脊发凉了。 谭加泰和莫莉摇了摇头。 只有罗贝一个人意识到了,这辆车实际上是一辆——囚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