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徐燕特别爱美,鞋子、衣服、化妆品堆整间屋子都腾不出地方,她出门的时候总是要花上很长很长的时间来打扮自己,徐燕长的特别可爱,那张脸略微有些婴儿肥、身材很好、只是喜欢用过多的化妆品打扮自己、却更加显得妖艳,徐燕做任何的事情总是要力求完美,她其实是公司里面公认的大美女之一、白领精英、可是她总是不满足,觉得自己还可以做的更好。 徐燕不喜欢自己的脸,她觉得太胖了,令人讨厌的婴儿肥,胖是一件很令人讨厌的事情,她甚至觉得公司的同事说她美完全是在讽刺她,嘲笑她,甚至觉得她们经常对自己指指点点,她试过很多很多种方法想让脸瘦下来,节食,减肥药,减肥茶统统都试过,可是没有一样是奏效的脸还是老样子,身体倒是比以前更加消瘦了不少,越来越瘦,只剩下皮包骨头,长此以往,她开始一天一天的消瘦下去,精神也越来越不好,常常精神恍惚的被老板骂。 “哇,好多东西,好多吃的”徐燕飞奔到一堆零食面前,大口大口的吃着,身体渐渐胖起来,越来越胖,越来越胖,越来越胖... “阿,我不要胖”徐燕从梦中醒过来,摇摇脑袋,昏昏沉沉的走向卫生间,忽然瞥见镜子里的自己正在慢慢地老去,越来越矮,越来越胖,皱纹越来越多,“阿”她失声尖叫,想疯了一样顺手抓起手边的重物像镜子狠狠的砸去..镜子里面渗出了一丝鲜血,徐燕晕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依然是黑夜。安静的黑夜,不知道刚才到底是不是还是在做梦,徐燕努力从床上坐起来,木愣愣的望向卧室的镜子,镜子里的自己竟突然对自己笑,笑的那般邪恶,那般不可一世,然后徐燕眼睁睁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拿起不知道哪里多出来的刀子像自己脸上剜去“把多余的肉全部割掉,割掉”镜中的自己喃呢着,笑着“哈哈,又少了一块”被剜掉的地方从徐燕的脸上渗出汩汩鲜血,血流满地... 编辑点评:人总是要学会满足。否则,将什么都得不到。 ...
怪女人 如果不是最近接二连三的命案,苏琪还真的以为大学生活跟高三时候想象的一样美好,当时高考前就有个女人来学校演讲,被老师请来的,说是在高考前给大家打一针兴奋剂,据说是一个企业的高管人员。 苏琪现在还记得那女人的样子,白色的小跑车停在教学楼下,Burberry风衣里面的白色衬衣包裹得严严实实,贴身的长裤配着米色高跟鞋,黑色长发遮着眼睛,苍白的脸上涂抹着鲜艳的口红,像刚吃了个死孩子一样。一开口就吸引了所有人,她说,“同学们不要这样看着我,好像我不够性感一样,在我公司里,领口越低,权利越低,裙子越短,地位越下。”跟以前做报告演讲的人不同,她并没有说一些大道理以及临考前复习的诀窍,只是说着她自己的大学生活:每座大学几乎都有一个湖,可以在湖边写生、散步,甚至什么都不想,上课不必准时到,有时候跷课也是一种流行,考试不用排名制和倒计时制,身边的人大部分都是精英,也可以谈恋爱,远离父母的管束,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成熟……后来说到她在大学的恋爱史,简单地说了两句,眼睛里有泪光涌出来,但忍了忍,终究没有落泪。 那女人演讲完了以后下来,大家闹哄哄地讨论,她点燃一支烟在走廊上孤独地站着,大概刚才触及到了什么。 当时苏琪还是班长,见状后赶紧拿了个烟灰缸递到走廊上,“给您,今天您说的真好。” 那女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在烟灰缸里掐灭烟头,忽然伤感道,“我年轻的时候也像你这么漂亮,不过我看你最好不要在学校谈恋爱。” 苏琪永远记得她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好像吃准了自己一样,不过当时苏琪并不放在心上,她有男朋友的,就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别人听完了演讲都鼓掌,只有他无动于衷,只是看着黑漆漆的窗外,左手转着笔。 庄子严对台上演讲的那个女人不屑一顾,她的经验和她描述的美好的大学生活离自己太远。他的成绩很差,只喜欢画画,但又够不上美院的水平,高中毕业后可能要外出打工,所以她说的那些东西跟自己格格不入。 事实果然如此,苏琪考上了大学,庄子严落榜,他不愿意复读,怀里揣着父母给的五千块钱到这个繁华的城市开始漫长的创业。 苏琪的皮肤白得像盛开的水莲花,清晰可见血管,骄傲地舒展着每一寸属于青春的张扬,这所大学的生物系几乎全是男生,这个系的女孩喜欢黑框眼镜,走路低头不看人,手里拿本书像个科学怪人。唯独苏琪,大概是因为母亲是开服装店的缘故,打扮得时髦而迷人,头发是棕色的大卷,就这样散开着,眼睛不仅大而且极有神,在新生晚会上,从小被母亲精心培养的芭蕾细胞恰如其分地表现出来,她的独舞是“天鹅之死”。悠扬的音乐声中,白色纱裙下那修长的腿缓缓地抬起来,在宁静宛如月光的灯光下,一只白天鹅忧伤地抖动着翅膀,立起足尖缓缓移步出场,在湖面上徘徊,大提琴奏出抑郁的旋律。白天鹅身负重伤,将与世长辞,但她渴望重新振翅飞向天际。她轻轻地抖动翅膀,艰难地立起足尖,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飞离湖面。生命在呼唤着她奋力与死神拼搏,她终于奇迹般地展翅旋转飞翔起来了,生命的光辉重新闪现。但由于精疲力竭,白天鹅缓缓屈身倒地,渐渐合上双眼,一阵阵战栗似闪电扫过她全身。最后,她在颤抖中竭尽全力抬起一只手,遥遥指向天际,表现出她对生的愿望。随后,慢慢地闭上双眼默默死去。 全场一阵轰动,那些男生手都鼓红了,苏琪站起来行礼,她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大学,我来了,我要在这里开始我全新的生活。 庄子严微笑着看着女友粉墨登场,他并不担心那些男生火辣辣的眼光会对他造成威胁,这个女生,就是自己的。庄子严在学校里找到一个七八平方米的门面,开了家烧烤店,名叫“幸福时光”,顺便也卖些台湾奶茶,专门找人学过的,机器是租的,也划算,闲时跟着旁边师范大学的老师学画画。 苏琪有空时过来帮帮手,有点夫妻店的意味,刚开始大一的课程不是很忙,两人在门面的二楼租了房子住下来,不查宿舍的时候,苏琪会在临时堆满了麻辣烫、画板、水彩颜料和烧饼的屋子里睡觉,庄子严的怀抱很熟悉也很温暖,是妥帖的味道,夹杂了些人间的油烟味。 同宿舍的其他两个女生都很不理解,睡在苏琪上铺的曾媛媛看着又是晚归的苏琪说道,“你这么漂亮,学校喜欢你的男生很多,你为啥这么死心眼地跟个摆烧烤摊的?” 对着电脑看美剧的是尧霜,她插一句嘴说道,“鞋子合适不适合,只有脚知道,你未必是那穿鞋子的人。” 曾媛媛生得娇小又伶俐,娃娃脸上的长睫毛让人想起精致的瓷器娃娃,他男朋友吴昊是个青年才俊。那次曾媛媛在免税服装折扣店里买衣服时,跟店员起了点口角,那店员说那件所谓的名牌裙子上的口红印是曾媛媛蹭上去的,希望她能买下来。曾媛媛只是试衣服,打算回去淘宝上网购的,几大千的裙子哪个学生会去买啊,又不是帕丽斯希尔顿。然后刚好吴昊心血来潮过来巡店,就这样,曾媛媛邂逅了白马王子,英俊和迷人的儒雅笑容,洁白整齐的牙齿和一切学校的稚嫩男生身上没有的成熟稳健的气质,有段时间,甚至有好事的人把他们这段经历编成言情小说贴在校园网上。 吴昊常常邀请三个女孩一起出去玩,他虽然开着漂亮的跑车,但也没有瞧不起摆烧烤摊的庄子严,尽管那男生有点敏感,不得不承认,有艺术天分的人都有点神经质——偏执、沉默、任性以及歇斯底里,但这并不影响大家的交往,每个人的性格都是不同,没有人有权利要求别人必须合乎自己的审美观。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存在,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苏琪不寒而栗。 漂亮女生 凌晨四点,苏琪郁闷地翻了个身,虽然快到夏天,天气还是乍暖还寒,耳朵里不停地传来蚊子的嗡嗡声,这天气还早,哪里来的蚊子。想去洗手间,但是在走廊尽头,等明年这个时候就能搬新宿舍了,才能等到有单独的洗手间的日子。 远处传来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我的儿啊,你回来啊。” 是遇害的那个女生的妈妈在学校围墙外找人做法事,今天是她的头七忌日,女孩叫龙芊,一个星期前,泳池管理员陈阿姨在清洗泳池的时候发现深水区的角落浮出很多小蛆虫,仔细一闻,奇臭无比,赶紧叫人把存了很久的水放干,尸体上压了一块大石头,背上有个大洞,漂浮的内脏并未离开身体,只是漂浮着,腐尸的阵阵味道袭来,让人作呕。 捞上来的时候,太阳淡淡地照射在她苍白的裸体上,鼓鼓涨涨青色的身体已经烂得冒尸水了,之前报了失踪,谁知道在这里被发现了。 警察来拉了警戒线,几个实习的法学院学生在泳池边呕吐。陈阿姨摇摇头,“多好的孩子啊,造孽,抓到凶手要千刀万剐才好。” 几个学生远远地窥视,消息立即传遍整个学校。龙芊的母亲闹了很久,学校才象征性地赔了几万块,到底是谁杀了她,纷纷扰扰的流言中,两种说法最让人信服,一种是龙芊玩碟仙的时候忘记把仙送走导致神经错乱抱着石头自尽,第二种是被他男朋友杜阳杀了,杜阳心胸狭窄,见不得女朋友跟任何男人交往,那次龙芊在台风的晚上搭了一个顺风小车回学校,被杜阳看见了,冲过去就是一耳光,打得龙芊鼻血直流,“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上野男人的车我就杀死你!” 但警方推断的死亡日期的那天,杜阳在庄子严的摊子上吃肉串喝啤酒,喝得烂醉,还是庄子严打电话叫他们宿舍的哥们扛他回去的,他有不在场的证明。 外面的哭声越来越大,越来也近,曾媛媛和尧霜也惊醒了,三个人都很害怕,雨声伴随着哭声,闪电的瞬间,随着一道刺眼的白光,曾媛媛从指缝里仿佛看见窗外闪过的黑影,是一个披头散发驼着背的女人。 有人敲门,三个人发出一声尖叫。 苏琪摸索着开灯,仍然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时候停的电。 敲门声越来越大,仿佛那哭声就在耳边,没有人敢去开门,尧霜咬咬牙,从床上下来,大喊一声,“难道人还怕鬼不成?” 门开的刹那,那道闪电打在站在门口的那个女人脸上,额头的鲜血流到了嘴角,眼睛肿成一条缝,花白的头发在空中飞舞,她死死地看着尧霜。 风很大,桌上的纸飞舞了起来,那个女人在宿舍里撒着冥钱,一边哭喊道,“我的孩子,你死得好冤,你们为什么不救她……” 尧霜目瞪口呆地站着,她怎么会闯进来。正发着呆,那女人已经出去了,去敲旁边的宿舍门,做着同样的事情。曾媛媛披上外套喊着舍监的名字,“胡老师,快点起床,有个疯子闯进来了。” 胡一萍是新来的舍监,没有老的负责,睡得死,又凶,有一次一个女生晚上十二点以后回来,又没带电话,用力敲门也无济于事,最后只有翻墙进来,差点把腿摔断。 隔壁宿舍的门没有打开,里面的人乱成一团,尖叫的、哭喊的都有。 那女人缓缓地回头,咧开嘴对着曾媛媛笑道,“我看到我女儿在你们宿舍了。” 舍监带着保安上来了,工程部的人修好电线,胡一萍看到这场景,赶紧叫保安把龙芊的母亲带走。她也是来不及换衣服就上来了,三十多岁的年龄,看起来保养得还不错,尤其是那对乳房,简直快要爆出来一样,见有个保安盯着自己看,胡一萍裹紧了外套大喊一声,“都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天亮的时候,太阳又出来了,仿佛昨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庄子严一边把烧烤酱往羊肉串上刷,一边跟苏琪说话,“人们怕死人,觉得尸体很可怕,但我觉得最可怕的不是死人,而是即将要死的人。” 这句话让苏琪又打了个冷战,“不说这个了,下午我要去逛街,压压惊,你去不去啊?” “今天周末,你是不是又要跟你们宿舍那两个小三八去买东西啊。”庄子严看了她的七分裤和娃娃裙,左肩膀上挎着一个豹纹的大包包,一身购物狂的行头。 天气已经开始变热,女人的衣橱永远少一件衣服,三个女人一台戏,叽叽喳喳说个没完,逛到吴昊家的店,曾媛媛略带炫耀的口吻说,“只要签名,衣服随便选,拿走就可以了。”看见这三个女生过来买东西,店员立即凑了过来,帮忙试衣服,老板吩咐过的。 曾媛媛打了吴昊的电话,他不到半个小时就赶过来了,身上的古龙水的味道是让人喜欢的。一下子买了许多东西,大多是曾媛媛买的,吴昊曾经给她一张卡,让她使劲刷,所以她也毫不客气,她说反正这人是我将来的老公,等于是用我将来的钱,我不心疼。 到了餐厅,吴昊笑着说,“几位美女慢慢吃,今天我就不送你们回学校了,公司有急事要回去开会。” 曾媛媛有点不开心,“那你不陪我们吃饭吗?” 吴昊捏了捏她的脸蛋,“你离开我一会儿都不行吗,你看人家苏琪多懂事,都不黏着她男朋友的。” 苏琪心里暗想,如果庄子严也是这么事业有成就好了,顺便看了吴昊一眼,他也正在盯着自己,有点尴尬,把眼睛躲开了——像高二那年参加全市舞蹈比赛时他在台下痴迷自己的眼神。 那时候吴昊是赞助商,他喜欢看美女,尤其是年轻漂亮的,她跳得入神而骄傲,她知道台下有一双眼睛在看她,所以跳得更认真了。 那束香槟玫瑰巨大,苏琪将花收下,吻却拒绝了,苏琪调皮地用额头迎接那个吻,“等我长大了再说嘛。” 吴昊离开餐厅后,苏琪收到一条信息,大家都以为是庄子严查岗了,苏琪看了看信息,把它删除,笑道,唉,出来这么一会儿就问我什么时候回去,算了,我看我还是先走吧,下午的行动我就不参加啦。 “怕老公的女人会有好运哦。”曾媛媛笑着跟她告别。 那么远,却还是去见了。苏琪在郊区的一个小别墅门口看见了吴昊,他站在门口深情地看着自己,“丫头,你终于答应我了,非得要这样你才肯来。” “好吧,曾媛媛可以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何况我认识你在先,你是属于我的。”苏琪在他耳边呢喃,初夏的阳光抚慰着她。 被抱起来走进别墅的感觉真好,她的头埋伏在吴昊的臂弯里。 闭上眼睛,她承认她爱他,从以前的抗拒到现在的需要,又或者是觉得他半途而废让人觉得失望,所以无可救药堕落到他的怀抱,他很坏,但吻得认真,薄荷味的口水是清凉的味道,床上的枕头是云朵的感觉,飘忽、柔软,让人昏昏欲睡,直到晚上也不愿起来,饱满鲜活的身体像一架钢琴,跟随他的手,一次又一次谱出优美的节奏。 苏琪提着他送的兰蔻全套化妆品出来,感觉袋子有点沉,拦了出租车,不想让他送,怕被学校熟人看见,在到学校门口前,收到吴昊的信息,“我爱你,我会尽快与曾媛媛分手。” 庄子严的信息随后而来,“出事了,速回。” 出租车司机不耐烦地按着喇叭,靠,又堵车了。 苏琪把钱给了司机,打开钱包,里面塞满了钞票。 一路小跑,校门口被封住了,一辆警车停着,苏琪出示了学生证,那警察打量了她一下,示意让她进去。 庄子严一脸严肃地站在店门口,“你怎么现在才回来,都晚上十点了干什么去了,你们宿舍的曾媛媛出事了。” “啊,下午我们还在一起吃饭的,她怎么了?”苏琪说话的时候嘴唇轻微颤抖,“我晚上去参加初中同学聚会去了,所以晚了点。“ 庄子严叹息一声,“你今天还是搬到我这里来住吧,挺可怕的,曾媛媛被人发现在你们二楼的淋浴室……死了,喉管砍断,血都流干了。” 回到宿舍,几个警察正在收集曾媛媛所有的物品,希望能从中找到线索。 尧霜哭哭啼啼的,似乎吓得有点痴呆,不停地重复着,“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逛完街以后我就去图书馆晚自习了,谁知道回来她已经……” 因为二楼的淋浴间没有洗手间,所以二楼的女生一般都会去三楼或者一楼洗澡,第一个发现曾媛媛尸体的是数学系的一个女生,她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腿都软了,一边打110,一边喊着救命。 那是怎样可怕的场面,曾媛媛躺在地上抽搐,喉咙里汩汩冒着鲜血,想喊喊不出,手拼命地抓着脖子,她想站起来,但身体不听使唤,只是眼睁睁看着围观的人,那声“救我”始终没有办法喊出来。抬上救护车时,担架都染红了,她看着身边熟悉的场景,留恋地看了最后一眼,停止了呼吸。 尧霜崩溃了,这可是活生生的前几个小时还跟自己一起吃饭的同宿舍姐妹,转眼之间世间再也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了。 案件在调查中,学校人人岌岌可危,尤其是漂亮女生,曾媛媛虽然不是校花级的人物,但也算奇货可居型。那些平时低头看路的普通女生高昂起头来走路,红颜薄命,这一个月内发生的两桩事都发生在漂亮女生身上,所以大概她们不会担心。 幻影 这个夏天,学校的游泳池冷清极了。游泳池管理员陈阿姨说晚上去游泳的时候能看见龙芊的人头浮在水面上,脸是生硬的。有几个男生也看见过,游泳池的角落,若隐若现的人头,长的黑发卷成一团——不久,陈阿姨就辞职了,说有鬼。 清洁工也走了好几个,舍监也走了,二楼的淋浴间里半夜经常有哗啦啦的水声,没有人敢去打扫,有一个清洁工下午四点推门打算冲地的时候,发现了地上的血渍,淡淡的。 淋浴间隔壁的女生宿舍的人全部搬到三楼,有人说半夜要闹鬼,那是曾媛媛一边洗澡一边在唱歌。 尧霜有点神经衰弱,父亲给她办的出国手续已经审批,下周就要走了。 空荡荡的宿舍,显得冷清落寞。苏琪也搬到楼上了,她并不愿意到庄子严那常住。 吴昊连着一个月都没跟自己见面,说是到外地出差,最近一次见面是告诉她曾媛媛遇害的时候,他哭得很伤心,脆弱的样子让人心疼,毕竟是自己的女友,吴昊悲伤的时候让苏琪母性大发,抱着他安慰他。 “你不要离开我。”吴昊把苏琪抱得很紧,“答应我。” 苏琪点点头,“我不会离开你,但是跟你正式在一起之前,我可能要跟我男朋友提出来分手。” 庄子严没有问为什么原因,只是说,“琪琪,只要你觉得什么样的人让你舒服,让你开心,我尊重你的选择。” 这让苏琪心里内疚无比,她希望庄子严痛骂自己一顿,至少也要说一句,求你不要分手。但他素来如此,性格使然,天秤座的男人总是淡淡的,而吴昊的体贴和富有以及他成熟的身体带领自己的身体走向癫狂的感觉让自己不可自拔,新鲜的恋爱的感觉就像鸦片一样,明知危险却抵抗不住诱惑。 “幸福时光”烧烤店关门了,改成了一家福建沙县小吃,清淡的炖品也让学生们趋之若鹜。但苏琪再也吃不到那诱人的羊肉串和香喷喷的烧饼夹牛肉粒,还有自己最喜欢的炸香蕉,面粉是金黄的脆,香蕉是细腻的甜糯,配上木瓜奶茶,可以开心一整天。 苏琪的中指戴了一枚小巧的铂金戒指,没事的时候喜欢旋转着玩,左手换到右手,还有一个星期吴昊就回来了,真是很盼望见到他,也不知道这次又带来什么礼物。 老师在讲台上说些什么已经完全不重要,心里只有甜蜜交织着内疚,庄子严现在到底在哪里,一个信息都不发过来,看来他也不怎么爱我,苏琪盯着图书馆的顶层,上面的紫藤花已经开放,思念像瀑布一样倾泻地生长。 尾声 从医院里出来时,苏琪的两腿之间仿佛有流不完的血,虽然某牌子婴儿纸尿布号称是滴水不漏,但还是觉得难受,身体像坏了的水龙头。 吴昊给的钱足够多了,可以堕十次胎都绰绰有余,他仍然忙,虽然忙,但每个星期都会抽时间陪自己。在学校请了两个月病假,专门来养身体。 小别墅里什么都有,保姆都是从外地家政公司请的,不多说一句,也不多问一句,只是搀扶着她到床上休息,止痛药里的催眠成分开始发挥作用。 睡得昏昏沉沉,忽然听见摔东西的声音,似乎是玻璃之类,勉强睁开眼睛,是一个生得端庄,有着干练装束的女子,手里拿着一把钥匙,扔在自己脸上。 苏琪的头发被揪了起来,人直接摔在地板上,那保姆在一旁不敢吭声。 肚子被狠狠地踹了一脚,苏琪忽然觉得自己要死了,瞪着眼睛看着那个女人。 她似乎很生气,指着苏琪就骂,“你真不要脸,勾引我老公,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他老婆知道不知道,今天我非杀了你不可。” 厨房的刀具有很多种,随便一种都能致命。苏琪本能地往后退,带着乞求的眼神。 刀在那女人的手里,闪着冷漠的光,苏琪听到肚皮被撕开的声音,冰凉的刀抽出来后是热腾腾的血。 没有英雄出现,庄子严不是英雄,他只是个普通男人,他冲过来夺过刀子,一拳打在那女人的鼻梁上,抱着昏过去的苏琪往医院跑。 一种熟悉的味道袭来,苏琪看了看一脸疲惫的庄子严,眼泪流了下来。 原来你一直在我身边。 是吴昊联系庄子严的,约了他出来见面。那个女人叫米碧,是吴昊的老婆,米碧收到了很多吴昊和女生的合影以及针孔摄像头偷拍的视频,他怀疑是庄子严提供的。 “我知道你们的关系,但这样龌龊的事情我不会做,你比我帅,比我有钱,她选择你是她的自由。”庄子严努力控制揍他的冲动。 “那你赶紧去吧。”庄子严的头发被自己揉得很乱,焦虑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她这个人冲动起来什么都做得出来。” 庄子严那一拳有点不忍心,这个叫米碧的女人实在太漂亮了,精致的五官让他的拳头停止了两秒。 警察到了别墅后拘捕了米碧,他们已经盯了她一段时间了,事实揭穿后让苏琪惊骇不已。 她是个疯狂的女人,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陈阿姨是她高价雇佣的人,胡一萍也是。这个组织叫“打三办”,这两个女人一无所有,所有的东西都被第三者夺去,财产、老公和孩子,在一个QQ群里米碧联系到了她们。 龙芊的前任男友和曾媛媛死之前的男友是同一个人,所以她们得死,而且要死得难看。 苏琪幸存了下来,因为她有庄子严。她退学了,跟庄子严在市区开了一家烧烤店,名叫“重拾幸福时光”。 吴昊的电话再也没有打通过,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样。苏琪偶尔会想起他,还有那段荒唐的时光。 “老板,来一份烧烤套餐,牛肉换成羊肉,不要加孜然。再来一份土豆泥。” 苏琪答应道,“来了。” 厨房里挥汗如雨的庄子严接过单子,今天生意真能淡出鸟来,快打烊了才来客人。赶紧把炉火生起来,苏琪疼惜地拿毛巾帮他擦去脸上的汗水。 端了烧烤过去,那顾客很是面熟,身上散发着古怪的幽香。 “啊,是你!”苏琪认出这个女顾客,是自己高三时到学校来演讲的那个女人。 那女人抬头看看她,有点疑惑。 “您还记得吗,当年您到我们学校演讲,我还给您递烟灰缸来着。”苏琪赶紧拿过一个烟灰缸过来。 那女人点点头,算是致谢,“你没那么快毕业吧,勤工俭学?” 苏琪有些怅然,“没有,我身体不好,生了一场大病,没念书了,在这里开了家店。” “哦,那挺可惜的。”那女人开始抽烟,一边替苏琪感到惋惜。 “您呢,最近好吗?”苏琪寒暄着。 “我还好了,有个女人想抢我老公,被我搞定了。我的人也敢动心思,也不问问我以前是干什么的。”那女人得意地笑笑,“不过这里的事情,可不能说太细,你这小女孩,亏你还记得我。” 苏琪陪着笑,真希望她快点吃完,没功夫听她碎碎念,今天真的觉得有点累,争取早点收档早点睡觉。 她吃烧烤的样子很优雅,狠狠地咬下来,小口小口地细细地嚼,吃完后把钱放在桌上,对苏琪说道,“对了,我要你在大学里不要谈恋爱你有没有听我的话。” 她门外的小车里伸出一个男人的头,吴昊喊道,“亲爱的,快点,电影就要开始了。” 苏琪浑身都在发抖,像得了疟疾一般发抖,看着那女人上车,直到消失在视线中,眼泪才敢放心掉下来。 庄子严吹着口哨,因为可以休息了。 晚上,从庄子严熟睡的怀抱挣脱,苏琪一个人走到洗手间,冷冷地看着自己的脸,觉得陌生而熟悉,手指上的戒指慢慢褪下,丢在垃圾桶,那是这段自以为浪漫的爱情最难堪的证据。 她笑着做了一个天鹅之死最后的动作。 ...
一、奇怪的房间 陈显斌是某大学教授,专门从事梦境心理学研究。这天,有一个神色惶恐的男人来拜访他,说是最近遇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男人名叫李江浩,前几天,他住进一家宾馆。中午吃完饭,他觉得有些疲倦,便上床休息。谁知无意中醒来,发现房间完全变了,墙体斑驳陈旧,屋里到处都是蛛网,积落了很多灰尘,整个房间看上去久远而又阴沉,像是很多年没人住的样子。李江浩吓得从床上滚下来,等他抬起头,屋里又恢复到了他入住时的场景。 “你确定当时不是在做梦?”陈显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李江浩不是很确定地说:“应该不是,后来我又看到过几次。”见他不像胡编,陈显斌当即决定跟李江浩一起去那家宾馆瞧个究竟,走之前还带了一台高清相机。 宾馆坐落在郊区,外观和普通宾馆没什么区别。进入那个房间后,陈显斌四下打量,并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两人在房间里转悠了半天,也没怪事发生,于是决定上床躺一下,看情况如何。 陈显斌依他所言睡到床上,手里握着相机。不知过了多久,陈显斌被一阵细微声扰醒。他睁开眼睛,房间真的变成了李江浩说的那样!陈显斌立刻坐起来,举起相机准备拍照,就在瞄准镜头的那一瞬间,他看到对面站着一个人影。 陈显斌后背猛地一寒,就在他起身想看个究竟时,后面有只手搭到他肩上。陈显斌失态地叫出声。 “你看到了?”是李江浩。(鬼故事:http:///转载请保留!) 陈显斌惊魂未定地点点头,随即发现房间又变回来了。 李江浩皱眉道:“快看看你拍到什么了。”经他提醒,陈显斌打开相机,里面只有一张照片,是他看到人影时下意识按的拍摄键,也许是相机没拿稳,照片很模糊,只能依稀辨认出不是现在的房间,其中有一处明显的印迹,很像人影的轮廓。 陈显斌兴奋道:“这房间还真有古怪,我一定要弄个明白。” 陈显斌向宾馆工作人员询问他住的房间有无奇怪传闻时,几乎每个人的表情都是先一怔,然后言辞闪烁连口否认。看样子,是问不出什么了。 正在这时,肚子一阵饥饿,陈显斌想喊李江浩去吃饭,谁知却找不到人,只好一个人去了餐厅。 也许不是用餐时间,吃饭的人很少,隔壁桌一对夫妻正隔着孩子小声吵架,而那孩子却死死地盯着陈显斌,反倒对身边吵架的父母充耳不闻。 陈显斌被看得浑身发毛,孩子的眼神很怪异,这让他一下子没了食欲,于是草草吃了两口回房。 二、吵架 一到房间,陈显斌便感觉头疼得厉害,就和衣睡了。半夜,他被隔壁一男一女的吵骂声惊醒,仔细一听,好像是餐厅碰见的那对夫妻。真是的,这都几点了!陈显斌跳下床,想去劝阻。 走廊里灯光昏黄,静悄悄的。陈显斌刚想去敲隔壁的门,却发现那孩子正迎面站在门口。听到动静,孩子转过头看他。陈显斌心里一惊:“你怎么在这儿?” 孩子没有吭声,看了陈显斌一眼,推门走进屋。门里的夫妻不知何时停止了争吵。 重新躺到床上,陈显斌好一会儿才睡着,迷迷糊糊间,陈显斌听到走廊传来一阵嘈杂声。他坐起身一看,窗外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 走廊里挤了好多人,陈显斌打开门,刚好看见几个警察抬着三具尸体从隔壁房间出来。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议论说,昨天,这对夫妻俩从餐厅吵到房间,丈夫气极之下失手杀了妻子和孩子。据法医初步判断,一家三口的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 陈显斌愣住了,昨晚自己被吵醒时看了一眼手机,那个时候明明已经接近凌晨三点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警方要求同一楼层的所有客人不要外出,稍后可能会作一些询问,陈显斌只好吃完饭又回到房间,和衣躺在床上。 不知不觉,房间的光线暗起来,陈显斌来不及反应,就见那死去的孩子愣愣地站在门口。孩子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非常大,表情像受到了严重的惊吓。陈显斌一头雾水,低头扫视自己,发现身边躺着一个额头流血、奄奄一息的女人。 陈显斌“啊”一声跳起来。同时,一个握着带血烟灰缸的男人出现在一旁,喃喃自语说:“我那么爱你,为什么你还和他勾搭成奸?你早就知道孩子不是我的,是不是?”说着,扑上去照着女人的脑袋一阵狠砸。 “爸爸……” 听到孩子的声音,男人扭过头,愣了一下,然后目露凶光,慢慢朝男孩走过去。“不要!”陈显斌飞奔过去挡在孩子前面。烟灰缸落向陈显斌脑袋那一瞬间,他失去了知觉。 醒来后,陈显斌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房间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他摸摸脑袋,并没有受伤。难道,自己刚才看到的,是那起凶案现场的重现?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看到呢?还是说,这个房间每次灵异变幻,跟入住者有关系?那么他第一次看到的怪房间和人影又怎么解释? 陈显斌突然想到,李江浩也曾看到过那个怪房间。他掏出手机,才想起自己对李江浩一无所知,连个电话号码也没留。 接二连三的疑问在脑中盘旋,陈显斌隐隐感到有些不安。他去宾馆前台查询,却根本没有李江浩这个人的入住记录! 经过大厅时,陈显斌无意中瞥见他的学生兼助手孟邻,正站在宾馆门口向里张望。他刚想打招呼,却发现有东西咕噜咕噜滚到自己脚边,低头瞧去,是一只泛着银光的戒指。陈显斌拾起来,感觉很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教授!”孟邻看见他,一边喊一边跑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鬼故事:http:///转载请保留!) “听说您来我就来了,这里发生什么了?”孟邻说着,目光落到陈显斌手中的戒指上,小心翼翼道,“您在想师母?人死不能复生,您就别再伤感了。” 师母?陈显斌皱起眉头费力地搜索记忆,一个迷迷糊糊的女人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你是说,朵儿?朵儿她怎么了?” 孟邻却支支吾吾闪躲着。陈显斌想追问,忽然感觉脑袋一阵疼痛,一些画面像光一样闪过他的眼帘。其中,一个女人的面孔反复出现,最后一幕,他看见那个女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旁边隐约有半个背影。 “朵儿死了?怎么死的?”陈显斌怔怔地问。朵儿姓蓝,是陈显斌的妻子。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孟邻盯着他,似乎想看出些什么。陈显斌点点头,又恍惚地摇摇头。 孟邻沉默半晌,说半个多月前,朵儿被发现死在学校的一间废弃小屋里,警方说死因是窒息。 “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陈显斌低声道。 “因为当时你就昏倒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孟邻没说完,陈显斌一把握紧他的胳膊,不容拒绝地道:“带我去看看。” 他们来到学校那间废弃小屋。站在灰尘扑面的屋里,陈显斌蓦然惊觉,这不和在宾馆看到的那个怪房间一模一样么!朵儿死在这里,那么记忆碎片中他看到的半个背影是谁?和怪房间里的人影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陈显斌想起李江浩,他既然也能看到怪房间,那就说明他跟朵儿的死有一定关系。可他为什么还要跑来告诉自己怪房间的事? “你是说,朵儿的死亡现场可能有第三个人出现过?”孟邻瞪大眼,“要不要告诉警方?” 陈显斌连连摆手,沉吟道:“现在还不太确定,暂时不要惊动他们。”他见天色将晚,便和孟邻道别,一个人回了宾馆。 陈显斌躺在床上左思右想,很长时间都无法入睡。 突然,门外响起敲门声。陈显斌摸过手机一看,凌晨一点多了,会是谁呢?他按开灯,走出房门,向走廊两头张望。走廊里空荡荡一片,一个人影也没有。陈显斌转身关上门,就在那一瞬间,他浑身僵住了,因为房间里漆黑一片,刚才开的灯不知什么时候灭了! 来不及反应,陈显斌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跟着失去了知觉。不知过了多久,陈显斌意识渐渐复苏,但是眼皮很重,怎么努力也睁不开。他听见有人在轻声细语。 三、现场重现 “朵儿,朵儿。”有人轻唤。脑海里,陈显斌仿佛看见朵儿转过身笑吟吟地望着他。 “你来这里干什么?”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凭空响起。 模糊中,陈显斌听到男人似乎在和朵儿吵架。忽地,响起朵儿的一声惊叫。 “朵儿!”他失声喊出,却什么也听不到了,周围陷入一片沉寂。 “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要杀她?”陈显斌额头冒出细细的汗。 “谁杀了她?你又是谁?”有人附在陈显斌耳边问,声音不大,却像天外之音直刺他的耳膜。 “我……我是……”一个画面陡然出现在陈显斌的脑海:他变成了六七岁的样子,站在一个房间门口,屋里一个憔悴愤怒的男人,正握着一把尖刀捅向一个女人的心窝,那个女人的脸庞熟悉得令陈显斌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妈妈……”陈显斌刚张开嘴,一股温温的鲜血喷到他的脸上。 顿时,陈显斌浑身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李江浩正俯身盯着他。像是了解陈显斌的疑惑,李江浩递过一张工作证。 “刑警队长?”陈显斌很意外。 “是,这些是我的同事。”李江浩转身介绍,陈显斌这才发现房间里还站着几个人,都是一副精干的样子。孟邻也在其中,不过是被铐上手铐趴在地上。 李江浩指着孟邻说:“这家伙刚才想杀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陈显斌神情复杂地瞥了一眼孟邻,然后道,“说之前,我想弄清楚你为什么引我来这个宾馆,这里发生的事跟我有什么联系?” 李江浩严肃地说:“半个月前,你被发现昏死在蓝朵儿的死亡现场,脸上有符合她嘴唇的口红印,我们初步判断,她是和你激吻致死的。但是,你醒来后记忆混乱异常,神志也一直处于模糊状态,我们觉得案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人面对某项爱好时容易凸显本能,听说你长年研究心理学,容易梦境被暗示,为了使你尽快恢复正常思维,我才投其所好引你来这里。你看到的怪房间和那一家三口的血案现场,是因为我们动了你的眼镜,把镜片换成与3D投影机配套使用的快门式3D眼镜片。” 陈显斌跳起来,拽下眼镜扔到一边:“你意思是,那一家三口凶案是假的?你们导演那一家三口的戏有什么用意?还有,怪房间里的那个人影又是谁?” 李江浩不紧不慢地道:“怪房间的人影和戒指,不过是为了激发你潜在的记忆。至于那一家三口……”李江浩脸色郑重起来,“据我们调查,你七岁那年,父亲因为怀疑你母亲出轨,争吵中误杀她后又自杀,两天之后才被发现,你当时奄奄一息地蜷在尸身旁,事后失语又失忆,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治疗才恢复正常。我们怀疑,可怕的童年阴影很可能导致你的精神发生严重隐疾,在蓝朵儿死亡事件中或许你是凶手,为了验证这一点,我们……” “所以你们导了那场戏,连警察也来跑龙套了!”陈显斌嘲讽,“有什么发现呢?” 李江浩递过几张照片。陈显斌接过一看,是那天在餐厅吃饭遇到吵架夫妻时的情景,照片显示,在用餐过程中,他悄悄将一把餐刀藏到兜里,半夜又握着刀走出房间,站在隔壁房间门口,表情阴沉僵硬。 “不对,我明明是听见吵架声才醒来的,出门看见了孩子站在外面……”陈显斌不可思议地叫起来。李江浩冷冷道:“事实上,那个时间孩子并没出现在走廊,这证明你的精神确实有些问题。” 沉默半响,陈显斌缓缓问:“孟邻来宾馆也是你们安排的?” “孟邻跟你关系很近,之所以让他引你去小屋,是想让你们同时出现在案发现场,看你能否想起点什么,因为他也在我们罗列的嫌疑人之列。” 陈显斌皱起眉头,努力回忆道:“朵儿那天约我去小屋,我到的时候,她已经倒在地上,旁边站着一个人,我没看到脸就失去了意识。孟邻……也许就是那个人,听我记起朵儿的死亡现场出现过第三人,就想杀了我。” “这么说,是孟邻杀了蓝朵儿?”李江浩沉思。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孟邻身上。孟邻脸色沮丧灰暗,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仿佛周围的一切对他来说是空气。 四、你是谁 孟邻被押走后,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他用口红伪造朵儿激吻致死的假象,然后悄悄离开现场。 “他为什么要杀朵儿呢?”审讯室外,陈显斌蹙着眉头,李江浩站在旁边。 李江浩看着他,半晌,突然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你是谁?” “陈显斌,怎么了?” “错,你是孟邻。你一直以为的孟邻,才是陈显斌!” “什么?” 犹如天空响了一个炸雷,“陈显斌”一愣,然后脑袋猛地疼起来,他忍不住伸手去揉两边的太阳穴。 “那次苏醒以后,你不仅什么都想不起来,还认定自己是陈显斌。医生诊断,你可能患有间歇性癔症,也许陈显斌早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在杀人现场留你活口,让你充当凶手兼嫌疑犯。你知道,蓝朵儿年轻美貌,耐不住寂寞有了男人,而那个人是你,孟邻。” 孟邻听得目瞪口呆:“那,那天朵儿约我去小屋,要与我结束,她是爱教授的。” 李江浩拍拍他的肩膀:“现在真相大白,真凶也已落网,我唯一疑惑的是,你为什么会在现场晕倒,苏醒后偏偏认定自己是陈显斌而不是其他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孟邻眨了一下眼睛。 半个月以后,陈显斌以杀人罪被依法判决死刑。行刑头天,孟邻去监狱看他。隔着玻璃窗,看着萎靡得没有人形的陈显斌,孟邻眼里全是快意。他对陈显斌说:“知道我为什么做你的助手吗?不是因为对灵异事件感兴趣,也不是因为朵儿,而是……”他竖起手指做手枪状朝陈显斌射了一下,然后笑着离开。 谁会知道呢?他和陈显斌除了师生关系,还是水火不容的仇人。七岁那年,他无意中看到母亲和父亲之外的男人搂抱在一起,不久之后血案发生,从此,他的童年被一张男人面孔占据,他无时不想着复仇。 接近蓝朵儿,就像陈显斌当年引诱他年轻的母亲一样,恰到好处又不留痕迹,他就是要激得陈显斌理智失常,让他经历和父亲一样的痛苦,同时受到法律的制裁。在蓝朵儿的死亡现场,陈显斌自作聪明没有杀他,反倒给了他一个完美复仇的机会。 父母死之后,所有人都以为他精神出了问题,尤其是那次失语。父母的争吵他虽然听不太明白,但直觉告诉他,父亲杀母亲跟那个男人有关。他不说话,一是不想面对众人七嘴八舌的询问,二是在脑中努力刻画男人的脸,他不能让父母白白枉死。李江浩第一次来找他,他就知道他是警察,因为在蓝朵儿的死亡现场李江浩出现过。他们大意了,以为那时他真的昏迷了。 一个满心装着仇恨的人,精神可能有问题,但多数情况下不会是癔症。他平时有意无意在周围人,包括在陈显斌面前假装精神有隐疾,不过是为了某天大仇得报,还不用搭上自己的性命。 ...
林宇的女友死了,没有一点征兆死于一场意外车祸,林宇非常难过,每天回到家里都会将自己紧锁在房间里,仿佛与整个世界脱离了。每天晚上他都会将那个娃娃紧紧搂在怀里然后在回忆中缓缓入睡,那是一个十分精致的娃娃,白如凝脂的肌肤就如同他的女朋友一样清秀可人,是女友生前送给他的,女友不断的叮嘱他要保管好这只洋娃娃,那是女友托姑姑名下的玩具公司模仿女友的样子而做的一款独一无二的玩具玩玩,并且对林宇说只要看到这娃娃就如同见到了自己一样。就这样林宇每天都搂着那只娃娃入睡,而且每天都要与她说上一会儿话。 “亲爱的,你在那个世界还好吗。。。亲爱的,你冷吗” 时间可以淡化一切,悲伤总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渐渐远去。 转眼间半年过去了,林宇又认识了新的女朋友--杜小娟。起初,林宇并不喜欢杜小娟,但因却为杜小娟那种对爱弃而不舍的执着和杜小娟无回报的付出深深打动了林宇那颗本冰封已久的心。终于这一天林宇将小娟正式的领回家里与父母一起吃饭,杜小娟人长的虽不是什么国色天香,但脸上总是挂着一种明媚的十分友善的笑容,而且还亲自下厨做的一手好菜,深得林宇父母的喜欢。晚饭过后,还独自将碗筷清洗干净,简直就是一个未来的贤妻良母。老两口也在满意的笑容中互相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在林宇的房间里,杜小娟看到了那个美丽的洋娃娃,她拿起那个娃娃不停的在手中把玩着。 “宇,这个娃娃好可爱,你一个男孩子怎么会有这种玩具呢?”小娟撇着嘴角,撒娇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小孩子的任性。 “这个是我从前的女友,可儿送的,只是现在她已经。。。”林宇有些吱吱唔唔的 “嗯,原来是她呀,放心吧,宇,我允许在你的心里有属于你跟她的回忆。这个娃娃你可一定要保存好哟,就当为了我。”小娟的脸上再次流露出纯洁的笑容。 林宇深深的被眼前这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儿打动着,然而他并不知道只是五分钟以后。。。。。 “小娟,我去帮妈妈找些东西。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林宇前脚出门,杜小娟便露出了自己本来那伪善而丑陋的面目。 小娟对着眼前的那个娃娃,用一种极其愤怒而不满的眼神注视着她,然后猛的将她扔到地上,用脚不停的踩着,在地上狠狠的撵了几下,听到了门外林宇上楼的声音后,她又将她放回到原处,但就在那一秒间,她清楚的看到娃娃的脸上浮现出一种透着寒意的笑容,紧接着那笑容又消失了。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杜小娟也经常出出入入林宇的家,只是她再也没敢去“招惹”那个洋娃娃。 但事情并没有因为她的收手而将一切归于平淡,有一天,杜小娟突然不见了,林宇打电话没有人接听,就连公司的同事也说她今天没有来上班。林宇索性直奔杜小娟的家。 杜小娟的父母都在外地,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她一个人在本地租房子住,林宇开了两个小时的车才来到杜小娟所在的公寓。漆黑的楼道里没有一盏灯,仿佛楼道的另一头是一处深不见底的黑洞。林宇借着手机屏发出的微弱的光亮限难的找到了杜小娟家的门牌号。奇怪的是门并没有关,林宇的第一反映就是小娟肯定出事了,他想都没想顺手拉开门飞奔了进去,房间里的光线暗的吓人,窗帘紧紧的拉着,将外面的月光紧紧的阻隔起来,借着十分有限的光线,林宇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小娟是你吗?小娟?”林宇试探性的轻轻喊了两声。 “是我,宇,你怎么来了,我今天病了,所以没有去上班,让你担心了,真对不起啊。” 听到杜小娟有了回应,林宇这才放宽了心,松了一口气。 “小娟,房间里光线这么暗,你怎么不开灯啊?我帮你打开灯好吗?” “不,不要,我不喜欢开灯,今天的我脸上长了痘痘,我不希望你看到现在的我,明天我再给你打电话好吗?你先回去吧,好吗,宇”杜小娟的话让林宇有些不知所谓。 “好吧,小娟,我听你的,你照顾好自己,我走了。”就在林宇刚要出大门的时候,他的心里越想越不对劲,他觉得杜小娟今天的举止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于是他的手快如闪电一样的触动了房间里折电源开关。就在那一刻,林宇彻底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很后悔为什么没有听杜小娟的话。 只见眼前的杜小娟两只眼球各自不停的往两个不同的方向打着转转。有时候甚至只能见到眼白。眼角鼻孔以及嘴角都流着鲜血,头顶被人削去了一大块,从头上的洞中延伸出好多的丝线,一直伸入房顶的天花板上,那些丝线不停的拉动着,而杜小娟的脸上,眼珠,嘴角,和每一处肌肉也在做出相应的动作,只是这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血腥和不谐调。刚才说话还算正常的她,现在嘴里也吱吱唔唔不停的说着一些外文。 林宇吓的摊倒在地,最后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房间。 自那以后林宇再也没有交女朋友,把心思全放在了工作上,他继承了父亲的公司后也将原来两间公司发展到了现在的十二家公司,如今的他已经三十出头,父母也不停的催他交个女朋友,直到某天,他的秘书,若雪走进了他的生活中,两个人很快确立了关系,并决定闪电结婚。 与杜小娟不同,若雪是那种有些男孩气的女杰,但她粗中有细,最重要的是她有一颗火一样的心,总是把温暖送给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而且一点也不作做。她帮林宇管理公司时不但争取到了更多的新客户,而且还帮林宇查许多公司内部的害群之马。 两颗心终于迎来了期盼已久的一天,隆重的婚礼过后,告别了纯洁的玫瑰和祝福的亲友,两个人来到了属于他们的房间,刚要开始休息的时候,只听楼下传来了打斗声。林宇和若雪应声来到楼下,只见林宇的父母被人双双绑在了角落里,原来是公司的前任财务经理李江,因为若雪查出了他私吞了公司的大笔款项而将他赶出了公司所以他便怀恨在心。 “李江,你在干什么,你知道吗,这样做是犯法的,快放了我的家人,我可以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林宇向李江喊道。 “李江,你亏空公款,我没有将你送到公安机关,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若雪十分强硬的质问道。 “呵呵,你们把我赶出了公司,我为你们家打下了半个江山,用了大半辈子的时间帮你们赚钱,结果你开好车,住别墅,就因为老子用了点钱,就把老子赶了出去。好,我没有好日子过,你们也别想好过,今天是你们的结婚之日,我也送你们一份大礼。”李江的语言中全无人性。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枪又拿出了一桶汽油,只见他将汽油浇在了林宇父母的身上。 “林董事,你说吧,是你死,还是你的父母死,如果你不想死,我就烧死他们俩个,如果你想死,我倒可以一枪了结了你和你的新婚妻子。” 林宇的手在后面的裤袋里慢慢的摸索着手机,希望可以打电话报警。只是他没有想到李江竟知晓了他的举动,李江的枪口早已经对准了他,并准备扣板机,枪真的响了,划破长空,打破月夜的沉寂,若雪挡在了林宇的前面,子弹击穿了她的身体。 “雪儿,雪儿,你怎么样了,醒醒啊,醒醒啊,”林宇不停的呼唤着眼前的妻子。 就在李江准备再次向林宇开枪的时候,突然房间里所有的灯全都熄灭了,外面的夜空中划过了一道长长的闪电,电光照在那洋娃娃的脸上,她本应在林宇的房间里,此时却。。。 李江突然觉得一股莫名的恐慌,他觉得好象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后脑摸来摸去的。 突然他一转头的时候,惊奇的发现,在墙上的那面镜子里,浮动着两张全无血色的人脸,一张是此时惊慌失措的自己的脸,另一张则是一个眼角和嘴角都同时流着血的女人的脸。“啊!”李江一声惊叫,脚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刚好没有站稳,脚一滑,整个人向后倒了过去,后脑便着实的扔在了桌子的一角,整个人也晕了过去。林宇睁大了眼睛凝望着那个久未相见,却又朝思幕想的脸,他向那面镜了走了过去, 望着镜中的可儿,曾经的挚爱,他没有一丝恐惧,只有无比的怜爱。 “可儿,是你吗?真的是你吗?这么久你都到哪儿去了?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可儿?” 镜子的可儿,再一次变得娇美可人,脸的没有鲜血,有的只有眼泪。 “宇,我一直就在你的身边啊,我本应在死后去天堂的,但我选择了留在你的生命中伴侣着你,守护着你,每天你都搂着我入睡让我觉得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我知道我们不可能了,所以我希望可以有人替我更好的照顾你,给你幸福,你知道吗?那个杜小娟从一开始就是看中了你家的财产才亲近你的,我亲眼看到她是如何偷了你母亲的首饰,然后驾祸给你家的保姆的,还有,她平时在你面前的一切也都是装出来的,最重要的是,她就是造成我死亡的那名司机的女儿,我承认我因为一时的愤怒而杀了她,那天你来她家的时候,我只是想让你离开,并不想吓到你的。对不起,宇,我想我要走了,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我不能回到天堂了,因为上帝已经收回了对我的恩宠,现在我能做的,就是用我的唯一赌你一生的幸福。” 可儿泪流满面的说道。 只见镜中的可儿的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然后慢慢消失,洋娃娃也开始渐渐的燃烧,直到化为灰尽。 若雪的伤口在不断愈合,脸上也开始有了血色。。 而林宇不知要说些什么,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 李江因为谋杀未遂而被判以五年有期徒刑。 一年后,林宇和若雪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取名为李可儿。 ...
董小非是全校第一美女,见过她的人无不为她的美貌所倾倒,几乎所有男生都以能和她说上一句话为荣。同时董小非又多才多艺,主持节目唱歌跳舞无不精通,再加上她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容貌,在第48中不知道董小非的人还真是没有,包括学校保安甚至烧开水的老头都知道本校第一美女加才女董小非。据说有一次董小非去打开水,前面人很多,烧开水的老头站了出来说:“让董小非先打,同学们,你们应该爱护董小非同学。”此事的真假已经无从考证,不过也从侧面说明了美女就是通行证就是一切优先的前提。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对于董小非,历悔从来不感任何兴趣,有时甚至都不愿意多看上董小非一眼。当然不止是董小非,所有美女丑女在历悔眼里都是一样的,不论美丑,历悔都一视同仁,不像吴方一见到漂亮女生就走不动路,恨不得一直站在漂亮女生眼前不停地说废话说到口干舌燥说到天荒地老。历悔就像一个高傲而且冷漠的绅士,他的神情之中始终透露出忧郁与无法言说的气质。 董小非一开始本来不知道历悔,只不过董小非是许多漂亮女生私下里的仇敌,尤其是本班女生陆露。陆露一直认为董小非的漂亮缺少气质与一种惊心动魄之美,何谓惊心动魄之美陆露自然也说不清楚。不过陆露和其他女生对董小非的仇视不一样,她一直在寻找机会能够攻击到董小非并且更进一步要取而代之。陆露发现了历悔的傲慢与对董小非的视而不见,她暗生一计,主动找到了董小非说:“小非呀,虽然说你的魅力无人抵挡,不过也不是绝对呀。我们班就是一个男生别说他主动和你说话了,就是你去找他估计他也懒得理你。对于你这样的全校第一美女来说,你的美丽应该横扫千军无一遗漏的,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呀,他叫历悔,酷得像个超人。” 董小非对自己的魅力和美丽是充满信心的,即使是超人也是喜欢美女的,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历悔。董小非决定亲自出马去摆平历悔。她来到历悔的教室,让人叫历悔出来。董小非叫住的男生正好是吴方,他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董小非,几乎要晕倒的样子:“我不是在做梦吧,全校第一美女董小非呀,真的呀,她在和我说话呀。”吴方正在陶醉间,董小非眉毛一竖:“我让你去找历悔,没有听见吗?”吴方一见美女不快,急忙点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有些头晕眼花,得镇静一下接受了眼前的现实才能有下一步的行动。好的,我马上去找历悔,超过一分钟的话你就骂我好了。”董小非又皱皱眉,吓得吴方一溜烟儿跑到了教室,在门口还与胡二刀撞个满怀,胡二刀大怒:“吴方,你不能巴结美女就撞帅哥,是不是?”吴方来不及说话,一直跑到历悔面前说:“历悔,快,快,董小非在教室门口等你!” 历悔正在低头看一本书,头也不抬地说:“董小非,找我?我不认识她!”尽管吴方的声音不大,可是董小非的名头太响,结果全班几乎所有的人都转过头来,齐刷刷的目光射了过来。历悔依然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拍拍吴方的肩膀说:“麻烦你再跑一趟,就说历悔现在很忙,不忙的时候会去主动找她董小非的,如何?”吴方想也未想转身便走,他其实是想跑过去乘机再和董小非多说几句话。不料董小非在门外听到历悔的话一推门就撞了进来,正好和吴方撞了个满怀,吴方竟然被董小非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董小非看了没看吴方就直冲到历悔面前说:“历悔,你有什么了不起?我来看你已经是你的很大荣幸了,你居然还不领情,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历悔笑了笑:“我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也知道撞人不道歉是不礼貌的。还有我有自己的选择和自由。谢谢你,董小非!”董小非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一转身气呼呼地跑了。历悔还是老样子,低下头又去忙什么去了。 陆露看到董小非被历悔气得一点办法也没有,暗自窃笑。吴方追出去很远想向董小非道歉,董小非理都没有理他。 学校举行年度一次的运动会,董小非是理所应当的主持人。历悔本来没有参加任何项目,董小非却心念一动诚心要捉弄历悔一番,她认为以历悔的水平跑百米肯定得跑最后,跑5000米一定坚持不下来,就私自将历悔列入了参赛名单。等广播播出参赛人员名单时,在场下的历悔先是一愣,然后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的笑了。体育委员何辉却着急地跑过来说:“历悔你什么时候报名参加了百米短跑和5000米长跑呀,每个班的名额有限,你上场的话肯定要占用一个名额,我们班争取拿到名次的希望就落空了。”历悔却笑咪咪地说:“我没有报名参加比赛,是董小非做的手脚,没关系,我为我们班拿上两个第一就是了,也让董小非知道一下什么叫弄巧成拙!” 在何辉的目瞪口呆中历悔轻松上场了,他还特意看了一眼在看台上的董小非。董小非正一脸得意与坏笑地看着他,历悔冲她摆摆手,然后就做好了起跑的准备。起跑枪一响,历悔的起步就比其他人慢了不少,然后又看到他慢悠悠地跑了起来,使劲地摆动胳膊也跑不快。董小非在看台上几乎要笑出声来了,终于让历悔出了一次洋相,真是过瘾!百米比赛本来就没有多少时间,5秒过来,历悔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如出膛的炮弹一样几乎是飞一样地把所有的人都甩在了身后,很轻松地第一个冲到了终点。 半天没有人相信历悔第一的事实,半分钟后何辉才带头鼓起掌,全班同学都为历悔的胜利欢呼。历悔看了一眼台上了董小非,她的脸色如水,又惊又怒的表情更让董小非俏丽动人。历悔心念一动,又在内心深处暗暗告诫自己:你今天跑出第一的成绩来已经不对,更不能对董小非心生幻想,喜欢上她!尽管她是如此的漂亮与可爱!因为你历悔和董小非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下午就是5000米的比赛,历悔的表现再一次让董小非失望了,他根本就没有给对手任何超过他的机会,一直处于领先的状态,以领先第二名10分钟的绝对优势拿下了第一名。董小非几乎要哭了出来,本来想捉弄历悔一番的,没有想到居然被他一举成名。校报和电台的记者争先采访历悔,历悔把机会都让给了何辉,何辉高兴地手舞足蹈去找漂亮的校报记者聊天去了,这一聊还真聊出了一段佳话。此为后话。 董小非找到了被众人包围住了历悔,把头一昂说:“历悔,你别高兴得太早了,哼!”历悔见董小非有些过于趾高气昂,就有心要小小的惩罚她一下,历悔当着众人的面说:“谢谢你的提醒董小非,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你的手上怎么有一只毛毛虫呢?你不会把毛毛虫当宠物养吧?”董小非低头一看,果然自己的手腕上爬着一只巨大无比绿绝的毛毛虫,董小非吓得大叫一声,一下就把毛毛虫甩在地上,并且一下扑入到历悔的怀中,吓得浑身颤抖。历悔轻轻地推开董小非说:“董小非,你怎么把自己的手表给扔了?还是卡西欧手表,不便宜呀,赶快捡起来吧。”董小非醒悟过来发现自己身体紧挨着历悔,又羞又急,一把推开历悔。再去看手腕,哪里有什么毛毛虫,而掉在地上的分明是自己的手表。董小非被历悔捉弄了一番,气得粉脸通红,从地上拿起手表转身就跑。跑回了看台董小非心里的疑问挥之不去:自己明明看到有一只毛毛虫在自己手腕上呢?怎么会没有呢? 气跑了董小非,历悔的心仍然怦怦跳个不停。刚才董小非温香软玉扑满怀,她的体香与青春气息扑面而来,历悔几乎为之晕厥!几次压抑住内心的冲动,历悔告诉自己:你和董小非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根本就没有可能在一起。可是青春的冲动与真实的感觉让历悔的内心矛盾重重。他知道,自己确实是喜欢上董小非了!自己不能忘记爸爸妈妈临走时的教诲:绝不能和地球人发生感情! 历悔用了一个小小的障眼法吓跑了董小非,尽管影响范围不大,不过本班已经有数人亲眼目睹的事情的发生。还好大家都用魔术来解释这一事件,历悔就成了会些小魔术的人。历悔也不否认,魔术就魔术吧,总比让大家知道真相好些,尽管真相对他们来说还不如魔术更容易相信。 董小非虽然被历悔捉弄了一番丢了颜面,不过等她跑回看台冷静下来一想,竟然不觉得怨恨历悔。想起历悔在百米竞赛时的最后冲刺和5000米比赛中的遥遥领先,董小非心中有一种毛绒绒的感觉,历悔心中藏着多少秘密是不为人所知的,我一定要挖掘出来!董小非忽然想起刚才自己扑入了历悔的怀中,心下一阵羞愧,连脸颊也感觉发烧起来,而心中的温暖与甜蜜也油然而升。不过一想起自己落荒而逃的惨状,董小非恨恨地想:历悔,你等着,总有一天你得向我投降。 董小非在校园散步时与历悔不期而遇,历悔一见到董小非转身就走,董小非上前一步:“历悔,你站住!”历悔见躲不过,只好站住不动。董小非把手扬起来说:“你不是会魔术吗?看,我现在戴的手链你能不能变成一条蛇?”历悔摇头:“你别自己吓唬自己,胆子这么小,还是别变了吧。”董小非偏偏不,人越聚越多,董小非得意洋洋地说:“历悔,你今天不把我的手链变成一条蛇的话你就别走,有大家为证,如果你能变成一条蛇的话,我吓得昏倒在地也与你无关,如何?”历悔摆摆手说:“你真的那么喜欢蛇吗?你喜欢眼镜蛇还是竹叶青呢?”说话间围观的众人忽然惊呼一声都后退了数步,董小非不明所以,抬手一看,只见自己的手腕上正缠着一条五彩斑斓的青蛇,昂着头丝丝地吐着蛇信。董小非哪里这么近距离地见过蛇呀,大叫一声就昏倒在地上。 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里,历悔站在一旁低着头正在被校长训话。董小非下意识地去看手腕,自己的银链依然光彩照人地戴在手上,哪里有什么蛇!董小非替历悔说话:“对不起校长,其实是我的错,我不该逼历悔同学变魔术,历悔同学没有错。”校长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历悔悄声问:“你没有事吧?胆子这么小就不应该让我变蛇给你,变一只大蜘蛛也比蛇强呀。”董小非噗吱一声乐了:“蜘蛛也很丑呀,我更怕蜘蛛的。”历悔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可一点也没有应付美女的经验:“那你不怕什么,我变给你看。”“不怕的东西变了有什么意思?”“那怕的东西你又不怕,不怕的又没有意思,你到底想要我变什么?”“我并不想让你变什么,只希望你能对我不这么凶不这么冷淡?” 历悔看着眼前的董小非再也没有了盛气凌人与高高在上,低头含羞的样子完全是一个小女生的羞涩与纯情,他几乎无法把持自己要将董小非揽入怀中,可是一个声音在自己的脑中响起:孩子,你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绝对不能和普通人发生感情,绝对不能!历悔终于愤怒了,大喊一声:“为什么?”然后夺路而逃。 然而历悔越是躲着董小非,董小非却对历悔紧追不舍。终于在一个晚自习放学后历悔被董小非堵在校园内的小径上:“历悔,你何必如此折磨自己呢?我知道你也很在乎我的,可是我为什么要处处逃避呢?”历悔脸上痛苦的表情显然不是伪装的:“我真的没有办法喜欢你,真的,小非,一旦我对你产生感情和你在一起,我就会不得不离开这个世界。因为我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董小非听了好象天方夜谭一样,咯咯地笑了:“历悔,你这个理由太滑稽也太牵强了,不能让我相信。你一定有其他原因,是不是?” 历悔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两只眼睛放出光来,在黑夜中犹如两只手电一样明亮,董小非吓得差点转身就跑,不过她还是强自镇静下来。历悔眼睛中的光亮暗淡了下去,说:“小非,学校里将要发生一件大事,处理完这件事情我就会离开了,到时你就会再也见不到我了,所以我们现在真的不能交往。还有你在明天晚上有一个劫难,有几个男生将会对你不轨,你一定要小心。你拿上这个东西戴在手上,关键时刻大喊我的名字我就会出现救你。”说完历悔递给董小非一只戒指,戒指的颜色灰中带黑,看不出是何种材质。董小非似信非信地将戒指戴在手上,戒指一接触到董小非的手指就变成了亮银的颜色,而且一道闪光闪过之后,原本什么也没有的戒指上面竟然出现了三个小字,董小非低头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名字!董小非高兴异常,一抬头,不知何时历悔已经离开了。 几天后一个晚上,突降大雨,电闪雷鸣间整个学校都似乎在雷电的威力下颤抖。不久一切都归于平静。董小非在被子里流了一晚上的泪,因为她知道历悔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他很快就会离开地球了。 分别的时刻来临了,历悔事先已经向学校递交了转学申请,学校批准了历悔转学到另一个城市。历悔本来不想再见董小非最后一面的,不过董小非执意要和历悔话别。历悔和董小非相约在一处十分偏僻的树林中。历悔笑着对董小非说:“别太在意现在的分别,也许有一天你会再见到我的,而且再见到后就永不再分别了。”董小非笑容里满是泪水:“等我死了就见到你了,是不是?在幽冥星球也有爱情吗?我死后还能记得你吗?”历悔肯定地说:“幽冥星球也有爱情的,而且比地球上的爱情更动人更持久,几乎就是永远。你死后当然会记得我,而且你会记起几乎所有的事情。现在的分别是为了明天的相见,保重!”说话间历悔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起来,董小非伸手去抓历悔,却只抓住了空气与虚空。最后,历悔一点点消失在了董小非的眼前。除了风声与落叶,似乎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从此,董小非就多了一个期待一生的梦,真有一天她会和历悔再次相见吗?星空作证,时间作证。 ...
我见到林林的时候,她十八岁,正是花一般的年龄。优柔的情怀和娇柔的模样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从此,在我的记忆中,林林便永远地停留在了十八岁。 那年我二十二岁,刚从安徽医科大学毕业,分到市人民医院内一科工作。由于人手紧张,我并没有临床见习,而是直接做了医生。我和王医生分管了从一号病房到十号病房的三十张病床。 这天第一次上班,我抱着病历查完了从一号到九号病房的床位。本来医生查房,像是一个出巡的将军,总有几名实习生跟在后面,抱着病历,拿着听诊器和血压计,随时听候医生的差遣。医院最近做整顿,近段时间不收实习生,这些东西只得我自己来拿。我怀中抱着二十多张不锈钢板做的病历夹,左面口袋里装着听诊器,右面口袋里装着血压计,显着笨拙不堪。 路过十号病房的门,我下意识地敲了敲房门,出乎意料的是里面有一个娇弱温柔的声音说:“请进来吧。” 我有点惊讶,因为十号病房仅有一个三十号病床,可办公室里的三十床病历上是空的。 推开房门,我看到一个纤弱的女孩子,穿着淡蓝色的患者服装,捧着一本翻开的书,斜斜地倚在病床上。 看到我进了房间,她放下了手中的书,抬起眼睛看着我。乌黑的长发从她脸颊两边披散下来,衬着她苍白的脸和修长的眉,垂落在消瘦的肩头,使她看上去有一种病态的美丽。 我对她做自我介绍,说:“我是新分来的医生。” 她说:“嗯。以后我喊你刘医生吧。” 我有点奇怪,说:“你怎么知道我姓刘?”她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指了指我胸前挂着的工作牌。 我对她笑了一笑,说:“好聪明的小姑娘。”鬼故事 我用医生标准的询问病人方式说:“你哪里不舒服?”她说:“我老是睡不着觉。”我问:“以前检查过吗?” 她叹了一口气,说:“查过啊,每个医生下的诊断都是神经衰弱。可总是治不好。”我拿出听诊器,听了听她的心脏,又做了简单的体格检查,发现她一切正常。 我检查完了,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刘医生,为什么有那么多治不好的病?这世界多好啊,有蓝天,有阳光,有花香,还有那么多可爱的人。我真是舍不得离开。” 我安慰她说:“神经衰弱没什么危险,注意休息,治疗一段时间就会好。这样胡思乱想对你可不好。” 医院规定病人入院,十二小时内要完成首次病程录,二十四小时之内要完成正式的入院录。她的病历还是空白的,我开始采集一些病历资料,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说:“我叫林林。” 她说:“我姓林,爸爸就给我起了个名字叫林林。”她又说,“这名字是不是很难听?” 我又问她:“你多大了?”她说:“十八岁。”我说:“我要给你写病历,你什么时候入院的?”她说:“我住院已经一个半月了。王主任说不用给我写病历,我爸的药费公费报销,等我出院时再做病历。” 王医生是内一科的主任,科室内的事情都由他来决定。 我说:“你现在都吃些什么药?”她从床头小柜的抽屉里拿出些药来,说:“王主任给我开了好多药,我也记不清名字。” 我看了看,是些缓解焦虑,解除忧郁的药物,很适合她的病情。 “那就这样吧,坚持用药。别想太多了,会好起来的。” 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深黑的眸子里有些湿润。 回到办公室,我边给床位上的病人下医嘱,边惦记着那个有着忧郁的眼神叫林林的女孩子。 第三天又轮到我查房,走进十号病房时,林林正站在窗口向外看。初春料峭的风吹动她的长发和衣襟,使她看上去单薄而无助。我心中升起一股怜惜的爱意,我说:“这两天情况好些没有?休息怎么样?”她转过头,对我笑了一笑,说:“还好。” 我继续问:“这两天坚持吃药了没有?” 她怔怔地看着窗外,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 过了一会,她说:“生命真好呵。真想精彩地活一回。”一阵微寒的风吹来,她轻微地抖了一下,两只手交叉地抱着上臂,像是一只在寒风中瑟缩的小动物。我走过去,用医生的口吻命令她离开窗口。 然后,我又对她说:“小心着凉了。” 她看着我,说:“你真好。”她又说,“你是医生,你说我的病能治好吗?我真怕自己会死去。”我在安医附属医院一年的临床实习中,也碰到过像她这样的疑病症患者,她们多是女性,有着忧郁的气质和郁郁寡欢的天性,总是怀疑自己患上了不治之症,随时会死去。这属于心理疾病,需要用诱导启发消除心理上的阴影,才能恢复正常心理。 我对心理方面的疾病特别感兴趣,在学校图书馆时曾阅读了大量的心理医学方面的书籍。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决定治好她的病。在我暗下了这个决定的同时,一个疑问闪过了我的脑海,是不是她的娇弱秀气吸引了我,让我下了这个决定? 我逃避似的没有往下多想,安慰她说:“能治好,神经衰弱很好治,这样吧,我给你开几剂中药汤剂喝,很快就会好的。”她摇摇头,说:“没用的,我三年中喝了老多中药,加起来有几大篓了,一点效果也没有。”我有点奇怪,问:“你这病有三年了?”她说:“是啊,用了很多方法,一直治不好。” 她转过头又看着窗外松树枝叶间亮丽闪动的光影,说:“为什么有这么多治不好的病呢?你看,世界多美丽啊,人能永远活着不死去就好了。” 听她说得孩子气,我不禁笑了,说:“人要是都不会死去,世界上可不是到处都挤满了人?生老病死是自然法则,有了盈圆缺损,世界才能维持正常的秩序。”她抬起乌黑的眼睛看着我,郁郁地说:“可是有些人还没有经历过人生中的美丽,还没有感动过,精彩过,就默默地死去了,他们多留恋这个世界啊。” 我说:“你这么年轻,又没有太重的病,会和别人一样活得精彩。开心些,会好起来的。我下次来教你一种静眠气功,对神经衰弱效果很好的。”她用渴望的眼神望着我,说:“你不能陪我多说一会话吗?整天呆在这儿,我闷得很。”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在她这儿待了近十分钟了,我说:“下次吧,我要去给病人们开药了。”她低下头去,用手慢慢搓弄着衣襟,说:“嗯,那你去吧。” 第三次见到林林的时候,我给她带了一本德国漫画家卜劳恩的漫画《父与子》,《父与子》她以前虽然看过了,可重新看的时候,微微的笑意还是一直挂在她嘴角。我又用了大半个小时教会她一种简单的静眠气功,她聪慧异常,一学就会了。 我的家离医院很近,以后不是我值班时,我也会在晚上来和她说一会话。只是我怕同事们会说闲话,总是偷偷摸摸地进出林林的房间。我们这样来往了几次,每次我都带自己喜欢的世界名著给她看,然后陪她说一会话。让我惊奇的是,我带来的书她几乎都看过,而且有一些独到的见解。她和我说她一生病就辍学了,三年来无聊时就看书,慢慢积累下来,自然就看了许多。 后来,我又让她买了个CD随身听,借了些经典唱片给她听,一是用轻静的音乐调节她的神经,二是分散她的注意力,不再胡思乱想。 慢慢地,她开朗起来,不再像以往那样多愁善感,我和她在一起时,常常可以见到她的微笑。随着心情变好,她的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每次在我离开的时候,她的眼神中总会有一丝依恋。同样,我离开她时,也会感到淡淡的失落,像是不小心丢了一件心爱的珍宝。 那天我走进林林的房间时,她又站在窗户边看松树。随身听小小的音箱中放着爱尔兰女歌手恩雅的歌,空灵缥缈地充盈在房间中,一束兰花在小柜上的花瓶中散发着缕缕幽香。她见到我,嫣然一笑,可爱得像是细雨中的绿叶子。 我走到窗边,和她站在一起,说:“又看松树?” 她说:“是啊,多好看的树。原来真不知道一棵树也可以活这么精彩。”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几盏路灯淡淡的红光在松树繁密的枝叶间投下无数光影。一阵风轻轻地吹来,叶子微微摇晃着,那些光和影便轻灵地动了起来,像是一个个小小的精灵在其间翩跹舞蹈,又像是一个个遥远的梦想优雅地向你挥手。 一阵清凉的晚风吹了过来,她打了个冷战,我拉着她离开了窗口。她的手冰凉冰凉的。 我说:“窗口风大。”鬼故事 她看着我,说:“刘,你对我真好。”说到这儿,她低下头,脸红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她幽幽地叹息了一声,说,“我,我发现自己离不开你了。”说着,她抬起头,用无邪的眼神看着我,说,“你会不会嫌弃我?” 我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微笑着说:“我也已经离不开你了。”看着她的眼睛,我慢慢地说,“林林,我爱上你了。”听到我的话,她怔怔地立了一会,清亮的泪水从脸上一颗颗滚落下来,她说:“刘,你知道吗?我等了很久了,希望有人对我说这样的话,可总是没有。” 我心里怜惜,把她的头轻轻靠在胸前,像似要把她放进胸膛里一样。 她说:“三年了啊,为这句话我一直等了三年,才坚持到今天。我就是不死心啊,一定要精彩地活过才肯离去。” 她抬起满是泪的眼看着我,她说:“刘,谢谢你。有你爱过我,我已经精彩地活过一回了,在这世界上我是没有白走一次。”她踮起脚尖,在我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我能感觉到她冰凉的泪水从我的脸上慢慢地滑落下去。她又说:“刘,老天虽然没有让我早点碰到你,可我还是没有遗憾,我现在真的很开心。”她说着,大滴大滴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第二天我按照习惯,先查完别的床位,最后才敲响了林林的房门。意外的是没有了往日她娇柔的那一声:“请进来。”我想她可能是有事出去了,转身回到了办公室,给床位上的病人们开处方。 中午下了班,我又来到林林的房间外,敲了好一会门,还是没有人答应。我回到了办公室,见护士长严淑英正在电脑前整理病历,科室中的每个病人办进出院手续都要经过她。我问她:“三十床的病人出院了吗?” 严护士长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说:“三十床一直没有病人住。”我以为她知道了我和林林的事情,故意和我开玩笑,脸红了一下,我说:“那个叫林林的女孩子不是一直住在三十床?”严护士长说:“林林?你怎么知道她?她在一个月前病故了。” 她边说边快速地在键盘上打字,一会调出了一份病历,她指着电脑屏幕对我说:“你看,这是林林的病历。真是个好女孩,可惜患了急性白血病,在三十号病床一住就是三年。林林的家里经济富裕,为了给她看病,花了上百万。我们从北京上海请了各位专家来会诊,用尽了一切办法,只能使病情缓解,终归是没有治好她。”我木然地看着她,呆呆地听着她说话,好像她是一个外星人一样。 两天后我在一间客厅里坐着和林林的爸爸说话,后来我们来到一个小小的房间,桌子上放着林林的骨灰盒,我看着小巧精致的骨灰盒,很难相信林林会躺在里面。我知道,她是一个多么怕寂寞的女孩子。 桌子一侧的墙上挂着林林放大了的黑白照片,照片中的林林微笑地看着我,和以前一样,她唇边浅现一个娇弱无助的微笑,像是细雨中一片小小的绿叶子。我仿佛又看到她抬起满是泪的眼看着我,她说:“刘,谢谢你。有你爱过我,我已经精彩地活过一回了,在这世界上我是没有白走一次。” 我手扶着林林的照片,泪水一颗一颗滚了下来。 ...
一、红光里的猝死 我知道真理及真相就掌握在我手中,但我没勇气把它说出来,以往经验告诉我,谁也不会相信我这个又矮又丑,孤儿院出身的末等生的话。所以高达死后,我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吭。 宿舍楼已被封锁了,警官正在里面忙碌着,拍照,取证,验尸。而我和陆明、龙哲则被带到楼下的传达室里,一名长得干干净净、英俊挺拔的警察正给我们做口供。 “昨晚高达很兴奋,足足喝了两瓶白酒,回来就醉得不行了,一定是把肝烧坏了,他肝本来就不好,以前经常说肝区疼痛……”龙哲的声音透着惊慌,似乎怕全世界的人不知道他是清白的。 我心里冷笑一声,这家伙又在马后炮。可他的结论根本不对,高达绝不是死于酒精。我以我健全的人格发誓,高达是死于女人——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身上。 想到这里,我不由打个冷颤,昨晚的情景历历在目。 往常高达、陆明、龙哲等人去喝酒,通常会叫上我,虽然我不会喝酒,但他们需要我去陪他们AA制。生活在三个虎背狼腰男人之间,我早习惯了当宿舍老幺,因此我一般是不敢拒绝的。但不巧昨天我感冒了,只能在床上昏沉沉睡着。 迷糊间,我听到他们醉醺醺地回来,各自躺下。我刚要睡回笼觉,耳边忽然传来细微的喘息。当我睁开眼,便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借着外面淡白的月光,可见那是个身材窈窕的女人,正被脱得赤条条的高达以虎豹雄姿扑倒在床,用臭哄哄的嘴在她脸上乱拱着。 对这种事我是见怪不怪。除了老师外,这学校许多人都知道403宿舍是狼窝,经常在周末把沿街卖笑的女人带回来住——当然他们都冤枉了我,在这种事上,我是沉默的小数。 眼前的情景让我睡意渐消,我偷偷把眼睁开一线,看着缠绵一处的两条人影。忽然,运动着的高达胸口慢慢泄漏出来一道红光来,瞬时染红了屋里的黑暗。那女人低下头,趴在他胸口贪婪吸吮起来,高达依旧在呻吟着,声音却慢慢小下去。 这情景太过于诡异,我的手脚在霎那抽搐起来,梦魇一般叫不出声来。红光渐渐消失,那女人心满意足抬起头来,忽然冲我一笑。依稀里可见那是张美丽得近乎妖媚的脸,樱桃朱唇里,雪白的贝齿中似乎挂着点点殷红。 只是一眼,我便魂飞魄散,陷入无边黑暗中。等我再醒来时,腾飞中学高三六班403宿舍小霸王高达死了的消息便在学校传开。我们三个舍友被赶来的警察集中起来,而睡姿异常端正的高达尸体,则留在宿舍里配合警察调查取证着。 “你的名字?”一声问打断了我的回忆,原来轮到我录口供。那个叫平川的警察,正用狐疑的目光看着我,我慌忙答道:“吴畅,高达舍友。” “今年18岁?”平川看了我的身份证,目光中的疑虑有增无减,这种目光让我特别不舒服,虽然自小我便遍尝别人猜疑的目光,但还是难以接受他的目光。 “籍贯昵?”平川又问道。 “不清楚,小时候是弃婴,在育英孤儿院长大的。” “与死者关系如何呢?”平川的追问让我不知为什么有些慌了神,看了陆明与龙哲一眼,小心说。“我们都很好……舍友都待我很不错……” “你撒谎!”平川猛地把笔录册合上,“我调查过了,你们403宿舍乱七八糟的,你在这里面一直受欺负,一星期前还被高达一掌打昏,怎么说舍友待你不错?”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分辨。七天前,我确实吃了高达一记耳光。 当时高达摆了个俗不可耐的姿势展示着肱二头肌,然后逐个问我们看到了什么。 “伟大的战神曲线!”龙哲谄笑说。 “女人快感的源泉!”陆明淫笑道。 轮到我回答时,我却不合时宜说了句:“我看到了……红光!”然后便收获满眼金光……对了,我突然想起来,当时我确实看到高达胸口有道红光在隐隐闪动,与昨晚高达身上发出来的那种红光一模一样。想到这里,我不由打个寒战。 平川见我惊惧的模样,突然提高十分贝:“你为什么要撒谎,是不是和高达的死有关?” 他的职业灵敏度让我有种跳入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正当我不知如何应对时,一个白大褂进来了,把一份报告递给平川:“已经查明了,死因为饮酒过度导致心律不齐,呼吸衰竭。属于休克性猝死。”我松了口气,忽然分外感谢这位白衣天使般验尸官。 平川瞥了报告一眼,又上下打量着我,那目光满是怀疑、惊异,让我隐隐不安。 验明死因后,高达便被送入殡仪馆,次日火化。在他被推入炉里那一刻,我心头莫名感到轻松,似乎头顶有座始终压着我的大山轰然倒塌。我不由把目光移向两位舍友,只见龙哲垂头丧气,陆明则目光呆滞,喃喃自语着什么。 我正要收回目光,忽然注意到陆明背后站着个女人,年纪二十三四岁,美艳动人,穿一身花花绿绿旗袍,在素白的人群中显得分外抢眼。 那女人面带微笑,在陆明肩膀上拍了拍,陆明毫无知觉,呆若稻草人。女人收了手,向我望过来,嫣然一笑。那笑容如盛开的花朵,却让我魂飞魄散。我猛地记起来了!就是她,高达猝死之夜宿舍多出来的那个女人。 她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别人对她视若无睹? 三、不堪的往事 两年前那件事我一直在努力忘记,但现在看来它是不可能被忘记的。 两年前我被送入这所学校读书,在403三个如狼似虎的舍友环伺下,每日拳脚不断。他们总是把宿舍门关起来,极尽嘲弄之能事折磨我。渐渐的,我屈服了,每天只想着如何讨他们欢心,减少他们在我身上的注意力。所以当我听到他们喋喋不休地谈着女同学、A片、饭岛爱,我就投其所好告诉他们,每晚十点多,总有个穿工作制服的女孩子从学校外那条沙家巷口经过。他们听我口沫横飞地描绘那女孩的漂亮后,每个人都露出垂涎之色。当晚我便带他们在那巷口外埋伏下来。 女孩在十点左右如往常那样出现。其实我已经不大记得她的模样,只记得她年纪比我们大两三岁,一身白色制服,轻快地走在皎洁的月光下,全然没注意到我身边潜伏的三个人都变成野兽。 不等我反应过来,高达扯了扯陆明和龙哲,三人迅速冲出去,将措手不及的女孩子按住,掩住口鼻拖到学校边江滨一座废弃小黑屋里。我像被催魂一样,呆呆跟在他们后面。坐在木屋外,听着潮水拍打着江石,发出呻吟一般的破碎声。 他们一个个出来,最后高达推了推我,向里面指了指,做了个下流的动作。我知道他是要拉我下水,但我没有反抗的余地。当我拖着步子进入木屋,里面静悄悄的,依稀可见地上躺着个白惨惨的身体,一动也不动,我看不清她的模样,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然后便晕倒了。 我只是晕倒了一会儿,醒来不敢再看那具惨白的躯体,踉踉跄跄就往外跑。高达他们正蹲在石头阴影里抽着烟,烟头在黑夜里明灭不定,犹如蹿动的鬼火。见我慌慌张张的样子,他们发出低低的嘲笑,高达看了看手表,说道:“才三分钟,你这龟孙子比兔子还快。”随即我们四人比兔子还快地逃离了现场。 我原以为这不过是个荒唐的事,过段时间就会忘记,但第二天本地电台一则消息让我们都面无人色:“今天早晨,腾飞中学附近江滨段发现了具女尸,系附近某工厂办公室文员,疑为投河自尽。” 好在谁也怀疑不到这个女尸与四个高一男生有关,案子后来也不了了之,就像一阵暴雨突来,转眼又雨过天晴。我们在提心吊胆一阵后,渐渐地把这事压到心底,没想到时隔两年,它却成了死亡的掘墓人。 “不能坐以待毙,我要回家一趟,找人解决掉这个女鬼!”龙哲忽然从床上坐起来,整理行包踏上回家之路。临走时他在我肩头拍了拍:“你自己也要小心!”那一刻,我心头暖烘烘的,看着他向停下的公交车走去,低声叫道:“只有七天了,你要小心!”他点点头,跳上车去,我刚要回头,忽然有个人从那车窗口探出来,冲我笑了笑。那笑容阳光灿烂,我却如坠寒冬,刚想叫龙哲下车,车却带起一溜黑烟远去。 望着车来车往的大街,我的心空荡荡的,被无边的恐惧所攫住。约莫龙哲到家,我便拨通他的电话,将那女鬼也跟上车的事告诉他。电话那头龙哲哈哈大笑起来:“你不用害怕,我已经请了一位老道长,不怕她再来。” 我听他口气全然不像之前那么沮丧,稍微松了口气。 这时候宿舍门被咚咚敲响,穿着便服的警察平川推门进来。我吓了一跳,不安地站起来:“你……你找谁?”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我,将门掩上:“我来问你点事……这个人你认得吗?”他摊开张泛黄的报纸,指着上面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男三女,年纪都在十五六岁左右,正当花季,我盯着那男生,忽然觉得他眉眼异常熟悉。平川又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报纸上,照片背景是殡仪馆内,里面的我一脸呆滞站在一株松柏下。 果然,那天在一旁偷拍我的便是他! 两厢一比较,我忽然明白报纸上的那个男生为什么看起来分外熟悉。 “你是不是在想,怎么会有人跟你这么像——而且这人早在十年前便死了”平川指着报上那人,“十年前,他是个轻狂少年,偷开父亲的车,带这三个女同学出郊游玩,却在山中坠崖,车上四人当场丧命。这事太久了,如果不是我刚好跟这里面一个女生是同届,我恐怕也忘记了。但第一次看见你,我就想起那件事,所以从图书馆翻出当年报道的这期报纸来。” “这不过是相貌相似而已,再说这个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又怎么和我有关系,而且我们也不全相似……你看,他嘴边有颗小痣,我却没有!”我指着照片说。 平川仔细观察着两张照片,缓缓起身:“我只是奇怪,你们为什么会长得那么像。并且身边都发生神秘的死亡?照片当然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但也许会反映点什么。这事我会查清楚的,如果真是你在捣鬼,你是逃不掉的!” ...
按照老家的风俗,少民带着五岁的儿子,在楼下的偏僻处给妻子烧纸钱。 “小婉,今天是清明节,也是你去世三周年的祭日,几百公里的路程我就不回去了,在这里烧点纸钱给你,你在那边照顾好自己。”少民轻声念叨着,越念叨越哽咽,拿着纸的手在颤,火柴点了半天才点着。 儿子已经跪在那里磕头了,边磕边说:“妈妈,你能回来看看我吗?我已经五岁了,不调皮,也不爱哭了。”少民的心都碎了,泪水夺眶而出,滴落在烧着的纸钱上。 好快呀,一转眼就是三年,妻子仿佛从没离开过似的,还一直就在身边似的。只是她默默地看着,不出声,也不现身,他们在哪,她就在哪。回到家,少民还沉浸在往日温馨回忆里,躺在沙发上,拥着儿子,连儿子睡着了他都不知道。 嘀嘀——短信来了,少民拿起手机,用手轻轻一滑,屁股却像触了电一样,腾地站了起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民,你和浩浩都好吗?”是小婉的手机号,他揉了揉眼睛,再看,没错,是小婉的手机号。 少民的心跳瞬间加速,好像小婉就站在了面前。怎么可能呢?手机明明已经随同小婉一起下葬了,只是号码没有作废。 牙一咬,少民按下了通话键,熟悉的《知心爱人》旋律响起,那是少民和小婉最喜爱并经常一起唱的歌。一遍结束了,再拨一次,还是没人接听。 唉!要是有人接听倒怪了。少民不死心,略一思索,一个短信回了过去:“还好!就是想你,我和浩浩都是。” 嘀嘀,短信又来了,他迫不及待地抓起来看。“浩浩乖吗?你要多保重。一个人太辛苦了,还是抓紧找一个吧。” 少民的泪水流下来了,这话是重病时的小婉多次说过的,让少民放弃为她治疗,只要好好待儿子,就是对得起她了。她每说一次,就被少民捂嘴制止一次,他的心也疼一次。 “浩浩总念叨你,晚上睡觉讲梦话都在叫妈妈。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呢?抛下我们就走了。” “我也想陪你一辈子,到老,到死。想看着浩浩长大成人,可病魔不答应。我已经拖累了你太多太多,好好的家,就败在了我的手上。” “我们是夫妻呀,怎么能说这种话?只要你能活着,拿我的命去换,我都心甘。” …… 你来我往,从偶尔到每天都有十几个来回的短信互动,少民的手机再没离身的时候。仿佛一离身,小婉就又不见了。 更多的时候,他们是在回忆,回忆恋爱时的甜蜜,回忆婚姻生活的幸福,回忆三口之家的乐趣。小婉似乎又回来了,只是出了趟远差,每时每刻都在身边,只是看不到人而已。 少民很清醒,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可这感觉好比吸食了毒品,不能自拔,不愿自拔。少民很迷惑,这以小婉的手机号发短信的人,怎么就那么了解一切呢?仿佛就是小婉本人。 少民到移动公司做了查询,知道这个号码的主人还是小婉,也不曾欠费和停机。 少民的心一紧,莫非是小婉的墓被盗了?悔不该当初呀,触景生情,少民才下狠心带儿子离开家,来到几百公里开外的异乡。既是重新打拼,也想让自己从痛苦中拔出来,开始新的生活。 迅速一个电话打回家,让家人到小婉的墓地去查看。果不其然,小婉的墓被盗了,陪葬的首饰等物品洗掠一空,包括手机。他连忙报警,恰好邻县破获了一起盗墓案,正是其连环所作案件之一。据审讯,盗墓者嫌手机晦气,扔了。 小婉呀小婉,你咋就这么命苦呢?年纪轻轻就身患不治之症遗憾而去,甚至连死后都不得安宁。少民把惋惜和痛苦写在了短信里:“小婉,我对不起你!活着时没照顾好你,现在让你在天之灵都不得安生。” “这是命,怪不得你。只要你和浩浩健健康康,快快乐乐,我就心满意足了。” “谢谢你这么长时间以来的陪伴!我知道,你不是小婉,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吗?我,我不会追究你任何责任,只是想知道真相!”少民忍不住了,与其沉迷不如清醒面对。否则,九泉之下的小婉也不会答应。 漫长的一天过去,短信终于来了。“对不起!手机是我捡到的,当我读完里面存储的大量短信后,我震惊了。我为你们的爱而感动,为她的离开而悲伤,为你的痴情而震撼。巧合的是,她本就草拟了一些短信,只是没有机会发出,我就冒昧替代了一回。不想,无法停止下来,不敢中断了……” 少民的眼前,好像看到了一个重情重意的女子,因为好心,因为害怕自己受伤,委屈地冒名顶替。接下来的短信来往,少民还是少民,小婉却不是小婉了,而是一个名叫欣雨的女孩。再接下来,欣雨在少民的帮助下,也来到了这个城市,一起打拼,一起畅想美好的未来。 有那么一天,浩浩口中的妈妈现身了,是他的亲生妈妈给他爸爸做的媒! ...
我有个青梅竹马的玩伴,他比我年长两岁,处处像大哥哥一样保护我,照顾我。而我对他的好全部照单全收,并不觉得有什么愧疚,拿他当牛做马,呼来唤去。 小时候他是我的保护伞,出气筒。长大后他是的提款机、随身呼,只有我有事他必定跑在前头,可我不认为我爱他,就像一个被宠坏了的高傲公主,怎么会爱上自己的仆人? 可他深爱着我,对我付出了他的全部真情。为了我他什么都肯做,什么都肯割舍。我笑他说:“你呀!就是上辈子欠了我的,这辈子当牛做马的来还我。” 他笑道:“那也要你肯要我这匹马才行,现在我是有力无处使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想让我答应做他的女朋友,我才不做,一大片树林等着我,我怎么能为了他这棵看久了、看够了的老树歇息下来。 他见我不答,表情有些落寞。我不管他心里多难受,任性地指着对面卖桃子的说:“我要吃。” 他二话不说就去买,跑的太急了,没看见一辆飞驰而来的车,他的身体瞬间被撞飞了……吓得我失声尖叫,眼睛里最后看见的是血,通红通红的血。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在医院里,妈妈说他没事。我来不及穿鞋就跑去看他,见他确实没事,我才放心。 站在他床头,我忍不住撒娇说:“笨死了,让你买点东西……” “住嘴……”母亲站在我背后大喝一声,指着我的脑门说:“你这丫头太不像话了,他差点为了你送命,你还如此对他?以后不可以了,你看看他的腿都骨折了。” 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腿,他冷冷地挥开我的手说:“没事。”那表情语气冷冷淡淡我第一次看见听到,我委屈的泪扑哧扑哧流下来,他没有像以前一样起来哄我,而是闭上了眼睛。 我一气扭头摔门走了。 整整一个月我没去看他,只是听妈妈偶尔提起,他的腿好了,基本上能走了,已经出院回家了。 我心里犯嘀咕,回来怎么不先来看我,这样让我很不适应,坐立不安,想去看他,又拉不来面子。 又一个月过去了,我忍不住去他家大门口徘徊,心里非常渴望他能推门出来,他真的就推门出来了,可是怀里竟然搂着一个女孩,我怒了,上去就扇了他一个耳光,他没动手,怀里的女孩却给了我一巴掌,我大怒上前要和女孩厮打,被他推开了,就在这一瞬间我的心碎的满地都是。 以后我们就成为了敌人,我为了气他乱交男朋友,什么社会混混,小流氓只有肯哄我逗我开心我就做他们女朋友。 我无意间听说他常去赤色迪吧,便带着一个小混混去了,我和这个小混混在迪吧里喝多了,他上来撕我衣服,我假装醉得无力反抗。他终于看不下去了,把我拉出了迪吧,我一出门就把他紧紧抱着说:“你是我的,我不准你对别的女人好。” 他气的脸色铁青,摇着我说:“你醒醒,我们再也回不去从前了,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我摇头拼命地摇头,他无奈只好把我扛回了家里。 那一天我又作又闹,为了安抚我他没走,为了不让我砸东西他把我抱在怀里,我躺在他怀里,呜呜地哭,他却推开我严厉地说:“晓晓!你不能在这样下去了,我们回不到从前了。我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照顾你了,你要学着照顾自己。” 我拼命地摇头,拼命的流泪。他看我的样子,他再也忍不住哭了。不过很奇怪他的眼泪是红的,血红血红的。 他的样子也变得很奇怪脸上的肉在掉,一块块被阳光蒸发,他恐惧地抓住我的手说:“好好照顾自己。”然后他的样子变得模糊,我伸手去抓,他却渐渐消失了。 我被摇醒,发现我躺在病床上,而隔壁传来一阵阵哭声,哭声中有人大叫着他的名字。 我哇的一声哭了,拉住妈妈问:“他死了吗?他死了吗?” 母亲开始不说话,后来点点头。 我站起来想要冲出门去,我就看见了他,他微笑地冲着我点头说:“不能在照顾你了,所以想让你做一个梦,在梦中想让你忘记我,可是你这个傻瓜,越想离开你你越是离不开我,让我如何舍得下你……” 我欣喜道:“舍不得我,你就活过来,让我好好去爱你……” 他笑了又哭了,身体在阳光下,无情地消失了。 ...
我不能离开她,她就是我的世界……“陈风在心理治疗室抽抽噎噎,哭得像个孩子。他和妻子杜玲一见钟情,一个月闪婚。杜玲有洁癖,而婚后陈风懒散、邋遢等恶习都暴露了出来,让杜玲不能忍受。如今杜玲已离家出走,提出离婚了。 心理师问:”离开她又会怎样?“陈风抬起头,红肿的眼睛看着心理师,说:”我不会让她离开,我要好好改过,再也不犯错!为留住她我愿意做一切事情!“ 离开心理诊所后,陈风制定了详细的挽回爱人方案:每天给她写很长的信,打扫好房间,整理好自己拍照片发给她。他坚持了三天,还是没有得到杜玲任何回复。 那晚,陈风去酒吧放松一下自己。他在酒吧邂逅了一个红衣女子,并凭借自己的个人魅力,如愿将女人带回了家。正当两人在床上翻云覆雨时,门铃响了! 这么晚,一定是杜玲回来了! 陈风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妻子发现自己出轨,否则两人的关系就完了。他急忙让红衣女子拿上衣服鞋子躲进了衣柜。接着,他整理好床铺后,定了定神,开了门。 杜玲站在门口,说:”你写信说你全改了,邀请我回来考验你,我想了又想,决定接受邀请。我能进去吗?“ ”当然,当然!“陈风强装镇定,侧身让她进门。 杜玲有进门先洗手的习惯,她径直走进厕所,却发现了红衣女人留下的化妆盒,她冰冷地问道:”她在哪儿?“ 杜玲说完,不等陈风回答,便冲着屋内唯一能藏人的衣柜走了过去!陈风想,他无论如何不能让杜玲和那个女人面对面!于是,在杜玲拉开衣柜门时,陈风随手拿起地上的哑铃砸死了红衣女人。 陈风跪倒在地,大脑内混沌一片,不停说着:”别离开我,求你了,别走,别走……“ 过了很久,他抬起眩晕的头,杜玲竟然真的没有走,她只是冷冷地笑着,看着他。陈风松了口气,向妻子保证自己会处理好一切。他独自将红衣女人的尸体拖到卫生间的浴缸中,肢解成碎块,用大塑料袋严密包裹好,再放入大行李箱中。 一切处理完,已近天亮。他对默默坐在沙发上的妻子打了招呼,道了歉,然后拖着行李箱出门,开车去郊区山中抛了尸。再次回家,杜玲不在了。陈风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场噩梦。他以为杜玲会去报警,可是过了两天仍然没有警察上门,也许她终究还是爱他的。 陈风无法忍受内心的煎熬,不知不觉中又去了夜店,他迷上了另一个红衣女子,带她回了家。 深夜时分,门铃响了,妻子竟然又回来了。陈风没有再犹豫,他只能选择再次杀死红衣女人,再次肢解,抛尸。就像陷入了一个漩涡,陈风感到自己失去了控制能力,他忍不住要去酒吧,忍不住要带红衣女人回家,而离开的妻子总能在那一晚按响门铃……陈风想,她一定在跟踪自己。 为了能再次见到陈玲,他什么都愿意干,如果只有出轨能让妻子出现,那就出轨好了;如果只有杀人能让妻子原谅他出轨,那就杀人好了。十天内,他杀了三个红衣女人。第四个红衣女人动作敏捷,逃过了他的致命一击,还试图反击。看起来这女人学过跆拳道,陈风疲于应付,两人在房间内展开搏斗。 杜玲只是冷冷地看着。陈风被踢伤胸部,身上划了不少血口子,不过最终他还是杀死了那女人。他费力地将尸体肢解完,已经天亮了。就在同一个时间,相距20公里的某个派出所里跑进了一个惊慌失措的女人,进门就失声痛哭。 女人报案说,在半个多月前,她在酒吧随一名男子回家,本来想玩一夜情,没想到那男子的老婆半夜归家,她被男子要求躲进衣柜。当男子老婆拉开柜门时,男人突然用哑铃重击了老婆后脑,杀死了她。 女人吓坏了,男子当时也仿佛惊呆了,跪在地上抱着头。女人乘机跑了,她本来想匿名报警,可她没有记住那房间的门牌号。更重要的是,她是某个商界著名人物的妻子,趁着老公出差跑去偷情,她担心报警会让自己的事情曝光。 女人哭着说:”这些天我一直在做噩梦,老是梦到自己被杀,尤其是今天早上的梦,太可怕了!我再也受不了了……“ 警察带女人去了陈风家的小区里,排查过住户照片后找到了陈风家。陈风刚刚将碎尸放入新买的行李箱中,被警察抓了正着。警察搜索整套房子,确定房中只有陈风一人,他们被尸体的惨状和屋子里飞溅的血迹惊呆了。 陈风被带走前看了一眼客厅,他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陈玲对他一笑,就此消失了。 ...
朱哲和马琴是一对情侣,也是登山爱好者。他们爬过很多山,后来有一次,马琴在书上看见了这样一段话:“这世上的山,似乎都让那些登山者爬尽了。然而还有一座雪山,却从来没有人爬过。山上常年的白雪,还保持着当年刚落下时的纯净无瑕。” 这座山并不高,也不险,线条十分柔和。之所以没有人爬,是来自一个传说。 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这山并不是雪山。山下住着一个少年和他的母亲。这少年顽劣非常,令他母亲很头痛。如果只是少年人的顽劣也就罢了,可是有一天,他和村里一户人家的儿子吵了一架,吵架的原因无非是少年之间的口角,也没有特别的。但是他记恨在心,竟在夜里焚起大火,将那户人家老老少少50多口人全部烧死。当夜惨叫声震天,火光照红了这座山。他母亲震惊而伤心,又不忍心杀死他,便将他绑了放在这山上,要老天来定夺他的生死。当时正是夏天,少年只穿着单衣。不料后来山上竟然下起了漫天大雪,少年冻得瑟瑟发抖,大声喊:“妈妈,好冷啊!”可是他妈妈在村子里,村子里并没有落雪。这少年就冻死了。山上的白雪从此常年不化,凡是上山的人,都会在夜里遇见一个瑟瑟发抖的少年,青白的脸色,喃喃道:“妈妈,好冷啊!”一边说,一边剥下那人的衣服。所以凡是上山的人都冻死了。后来再没有人敢上山。 马琴最喜欢那些有传说的山,因此立刻建议去爬这座雪山。朱哲一向很听马琴的话,当然没有异议。 出发那天,马琴迟到了半个小时。朱哲没有怪她,她从来没有迟到过,这次可能是意外吧。 到了山脚下,两人换上登山服。马琴穿的服装异常肥大,简直有男子登山服那么大。朱哲皱着眉头道:“你怎么穿这么大的衣服?这样行动会很不方便。”马琴顽皮一笑,朱哲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虽然书上说这座雪山不高,但那是相对其他雪山而言,其实这山依旧不低。好在两人都有丰富的登山经验,一路上去没有什么意外发生,眼看就快到山顶,预计在天黑前可以返回山脚。 这时天气骤变,气温急剧下降,漫天大雪沸沸扬扬地下起来了。两人很快感到了彻骨的寒冷,立即往山下返回。但是过不多久,寒冷就已经使人抵抗不住。他们只得找了个背风的地方,挖了个深深的雪坑,两个人蜷缩在一起,保持体温。朱哲抱着马琴,只觉得她身上冰冷,一点温度也没有,想来自己大概也是如此。山上又没有树木可以生火取暖,只有彼此依靠,说些热情的话来互相鼓励。说到后来,朱哲实在抵抗不住严寒,眼皮沉沉地就要睡。马琴一看不妙,马上脱下自己最外面的登山服给他披上。朱哲感到一阵温暖,睁开眼,看见马琴里面还穿着一件很厚的羽绒服,也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她的衣服。 又过了一会儿,朱哲再次感到寒冷无法承受,于是乞求地望着马琴,马琴犹豫了一下,又脱下一件衣服给他。幸亏她里面还穿着一件紧身皮袄。 朱哲将马琴的衣服紧裹在身上,体温稍稍升高了一点。 然而这种温度维持不了多久,他又觉得冷到极点,他看了一眼马琴,紧身皮袄将她的身体勾勒的十分美丽,看来她里面没穿多少衣服了。他不好意思再开口,便竭力忍受着。 天色十分阴暗,只能看到一米之内的景物。 马琴仰头望着天空,忧虑着这场莫名其妙的大雪何时才会结束。突然她听见一阵“簌簌”的声音,低头一看,朱哲正在瑟瑟发抖,脸色白里透青,嘴唇发紫。她心中一紧,不断地给他全身按摩,想给他提高温度。他的眼睛本来是半闭的,忽然睁开眼,表情变得像孩子一样,嘴唇抖抖地说:“妈妈,好冷啊!”马琴听到这句话,觉得非常熟悉。回想了几秒,猛然想起那本介绍这座雪山的书上,那个传说中的少年,也是说的这样一句话。她不由往后一退,声音因为冷和恐惧而颤抖:“你怎么了?”朱哲仍旧是那副孩子般的表情,和平时的他完全两样,他惶恐地说:“好冷啊,我要穿衣服!”此时四面寒风厉啸,天色阴沉,在这座山上,只有这雪坑里勉强可以维持生存,而与她相依相伴的人,却是这样一副模样。 “你是谁?”马琴抑制住心里的恐惧,问道。 朱哲忽然诡异地笑:“很多年了,很多年没有人来了,谢谢你来陪我。”说着便慢慢地朝她靠近。他的眼睛在阴暗中发着幽光,瞳孔里反射着一片又一片雪花飘落,紫色的嘴唇上沾着白色的雪花,透出一种妖异的美。 马琴不断后退、后退,可是雪坑只有这么大,她再没有地方可退了。 朱哲一双苍白而修长的手,终于掐住了她的脖子。那双手越收越紧,马琴看见一朵白雪由天而降,越来越大,终于飘进她的眼睛,于是她什么也看不见了。 朱哲开始剥下她的衣服,一件又一件,剥下一件,就往自己身上一套。奇怪的是,那衣服不管多么小,他穿上都刚刚好。马琴身上不知为什么穿着这么多衣服,朱哲一连剥了七件,终于停了下来。被剥去七件衣服的马琴,看起来好像缩水了一样,整个人显得瘦小了好多。朱哲有点奇怪,印象中马琴好像没有这么瘦。这时马琴身上还紧裹着一件火红的狐皮,他犹豫了一下,说了声:“对不起!”就将这件衣服也剥了下来,套在自己身上。 然而马琴的衣服竟然还没有被剥光,在红狐皮里面,又是一件雪白的皮衣。她先前被剥下的那些衣服,任何一件都可以作为冬天的外套,她居然可以穿这么多件外套在身上,岂不是很奇怪?并且她现在的身体又瘦小了一圈,变得只有朱哲的大腿那么粗了,仿佛刚才被剥去的不是衣服,而是她的肌肉一般。朱哲的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恐惧,他决定停止,不再从马琴身上脱衣服了。然而这时他的双手已经不听从他的指挥,他无论多么想停下来,那双手依旧在剥马琴的衣服,剥下一件,往朱哲身上套一件;剥下一件,马琴的身体就缩小一圈,渐渐地缩得只有手臂那么粗,然后是树枝那么粗、扫帚柄那么粗、雨伞柄那么粗、笔杆那么粗,终于完全不见了。 最后一件衣服也被剥下套在了朱哲身上,而马琴,她身上一共穿了十五件外套,十五件外套里面,独独没有人的身体。 朱哲已经冷汗涔涔,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一层层剥去马琴的衣服,看着最后一件衣服从虚空上面被剥下来。每当那些衣服往他身上套过来时,他都想躲开,然而无论他怎么扭动,衣服还是套在他身上。 他独自坐了很久,雪终于停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蓦地发现前面站着一个人,正是马琴。她依旧是那么漂亮,但是只是一道虚浮的影子,在风里飘摇,唇边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他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马琴在阴冷的空气中滑行过来,在他近前一尺左右停下来,怅怅地叹了一口气:“哲,你知道我为什么在出发的时候迟到了半个小时?因为在路上我遭遇了车祸,已经死了。可是我还想陪你最后爬一次山。这是雪山,我怕你会冷,便想自己多穿几件衣服,到时候好脱给你穿。可是鬼怎么能穿人的衣服呢?那些衣服都从我的身体里穿过去,落在了地上。后来有个鬼差看我可怜,就答应帮助我,条件是我下辈子要变猫。我答应了,只要还能陪你爬一次山,我什么都答应。然而这还不够,他还给我下了摧心咒,如果衣服是我脱给你,脱多少件都没问题,但如果是你自己来脱,就顶多只能脱九件,因为猫只有九条命。你没发现吗?脱了九件之后,你就再也控制不了局势了。唉!你为什么要装鬼吓我呢?我自己就是鬼,你吓我难道我不知道?我现在只后悔为你这样的人做猫!”说完她就凭空消失了。 朱哲本来很害怕她是鬼,但是她消失后,才发现一个人更加害怕,于是飞快地下了山。 到了山下旅店,明亮的灯光照在身上,他终于松了一口气。首先要洗个热水澡,于是他在镜子前脱下那一层又一层的衣服。脱衣服时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十分熟悉,但又无法形容。直到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脱一层衣服便瘦下去一层,好像脱的不是衣服而是肌肉,一层又一层,他一边脱,脸色一边变得苍白。 脱到只剩最后一层衣服时,他看着镜子里一个细得如同笔杆的身体支撑着他的脑袋,然后,用颤抖的手,开始脱最后一层衣服…… ...
兰宁县有两个大户世家,孟姓和古姓,几代交好。传到这一代,孟姓只有一个女儿月红,而古姓恰好也单传一个儿子颂德,两个人年龄相仿,两家就都有意结为亲家,以延续世交情谊,兴旺家族人丁。然而月红却对古姓儿子不感兴趣,因为她喜欢上了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家奴何奔。 何奔出身卑微,从小就是孤儿,后来被卖进孟家做了家奴,主要做劈柴挑水种花的粗活。府里有人看他年纪小,又没亲人照应,开始也经常欺负他。他忍耐着,不怕吃苦,每天起早贪黑拼命地干活,瘦弱的身体开始变得结实起来,长时间地风吹日晒,也把曾经苍白的皮肤晒得黑黝黝的。月红注意到他,是因为他的沉默害羞。就经常找机会接近他,和他说话,两个人开始越走越近,慢慢相爱。 这件事不知怎地就被古家知道了,古家人就在一次相聚中话带讥讽地告诉了月红的父亲。他听到后,顿时面红耳赤,恨不得打死亲生女儿,回家后就立马将何奔赶出孟府,把月红关起来,要他们两个以后再也不许见面。何奔临走前求孟府往日照看自己的好心肠老奴带一句话给月红,花间一壶酒,月上断云崖。老奴不解其意,但是依旧把话带给了月红,月红听后咬起嘴唇,含泪微笑。 半夜,月红不见了,看守的丫鬟指着打开的窗户说小姐可能是把东西叠起来垫脚爬上窗户逃走的。月红的父亲大骂,命人把丫鬟关起来,然后率领家中所有家丁里里外外到处搜索,一直闹到天微明,月红自己失魂落魄地出现在家门口,把父母吓得顾不上指责,慌忙带回去休息。整整七天,月红一句话都没说过,身边人走来走去,她也不看一眼,眼神没有什么光彩,不流泪,也不笑。父母心疼得不得了,怪自己当时处事过于武断,到处请大夫无效,四方求道士也没用。于是就想早点招新人过来,也许会帮助她忘记那个家奴,便找人去古家给女儿提亲。古家答应得也很爽快,日子就定在一个月后。 月红就这样在家呆傻了近半个月,慢慢开始多少讲点话,在家中走动,只是看见父亲总是不理,也不大爱笑了,每到黄昏就对着天空发呆。孟府的人见了也猜出跟何奔有关,也不便劝说。唯独那个看何奔是孤儿,一直对他颇为照顾的老奴,满腹疑虑,总想找个机会向月红问清楚。离月红大喜之日只有两天了,老奴再也沉不住气了,再不问,等小姐嫁到古家去就再也没机会了。于是老奴看月红在发呆,就走过去,小声说:“小姐,我知道你心里有个结,我心里也有个,跟你天天想的是同一个人。他不是我儿子,但是我当他是,那么好的一个孩子,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是没有出现?按他的为人,他根本就不是那种能无情无义,说断就能断的人。我就想知道他到底去哪里了?”月红听了,回过神来,顿时泪如雨下:“我也不知道,我们早就约好的,他居然一整夜都没出现……”说完已泣不成声。老奴听了,心里已明白八九分,只是不敢往坏处想,于是先安慰月红。月红怕别人听到,尽力止住哭声,对老奴说:“我想求您件事。”老奴回答:“说吧。”月红说:“离这里两里地的断云崖上长有一从红色的野月季,我想移几支种在我窗前的花盆里,以后我嫁出去后想要一起带走。”老奴想也没想答道:“好,我明早上山就给你弄去。” 第二天,老奴起个大早,双脚沾着晨露走上山路。爬上断云崖,已累得不行,看看天空缕缕白云飘荡,坐在地上休息片刻,想起了这个断云崖的来历。传说天上一位仙女和凡间的穷苦书生相爱,天帝知道后大怒,派巨灵神把仙女抓回去受罚。仙女和书生为了在一起,宁愿永世化作山相拥在一起,也不愿分离,于是两人就从山神那里偷来两丸丹药,相对吞下。巨灵神看两人已化为浑然一体的山,无法擒拿,但又不甘心,于是巨掌从空中一劈而下,将山分为两半,要他们做山也不能在一起。从那以后,云飘来该地,都要分做两半,这里就被称为断云崖。老奴想完后忍不住摇头苦笑,世上的人分分合合难随心意。想完,就又站起来,朝前面的一片红色月季从走去。 天高且蓝,白云片片游浮来去,似有依依不舍之意。崖陡然凌空,与对面隔深谷相望,清风袭来,真是气旷神宜。但闻空气中似乎夹杂着少许腥味,让老奴不安。没空想这些,老奴马上开始选几株长势好的月季,正待剪枝,又想剪枝没有带根的易活,于是拿出带的小锄头开始刨根。越刨腥味越浓,气味越浓老奴越是好奇。待刨出一物,开始吓了一跳,然后丢了锄头,坐在地上哭了好一会儿。老奴哭过,擦干眼泪,站在崖上对空喊道:我今将花下之物带回,愿山神能助冤者瞑目,望仙子能怜有情人之苦。“说完拜了两拜,然后脱下衣服含泪包起花下之物,拿起月季花枝回去了。 回去之后,老奴小心翼翼地把花下之物埋进花盆,花根种在其上,土掩好,就抹干两行泪走开了。月红回到房间,看到窗前花盆里已经种好了断云崖上的野月季,终于露出了这个月来的第一次微笑。 夜晚漫天星辰,月亮大明,照亮了窗前的整个庭院,突然花香扑鼻,月红被花香惊醒,来到窗前,惊奇地看着突然间盛开满枝的月季,颜色鲜艳如血,朵朵娇艳,满院芬芳。孟府的人也争相惊起,闻香来到这里,都惊讶不已。因为第二天是月红出嫁的日子,要早早起床准备,所以没多时,就被管家催促着各自回房睡觉。月红躺在床上,一直想着那个红月季。 第二天吹吹打打,非常热闹。丫鬟叫月红起床时,月红已经梳妆打扮好,自己盖上了红盖头,手里抱着那盆月季。丫鬟觉得奇怪要她放下月季,月经说,我要抱着月季上花轿,抱着月季进洞房,你们谁要是拦我,我就立马咬舌自尽。”丫鬟怕了,问了月红父母,两个人面对叹口气,她自己想这样做就做吧。就这样月红一路上抱着月季不放手来到古家,拜堂进洞房月季也不离手,好在月红父母有跟古家提前赶去解释,古家父母也知月红最近心情不好,并不介意。 晚上颂德醉醺醺地回来了,揭下月红的盖头,看着月红美丽的脸庞笑着说:“你这么美,又系生于大家,怎么就喜欢上了一个奴才了?”月红抬眼看看他,问:“你是怎么知道他的?”颂徳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脖子喝了,又笑:“我怎么不知道?我们两家人经常交往,我们府中的奴才也会经常私底下往来,所以你府中的事,我是一清二楚。告诉你,只有我不要别人的时候,没有别人不把我放眼里的时候。要不是看你漂亮,我父母又极力促成,我才不管你生病还是发疯,根本就不会要你!”月红反问:“这么说你很不高兴我因为他而不愿意跟你结婚?”颂徳得意笑了:“你还是不要想他了,没钱又没势,现在连命都没了!哈哈哈……”月红吃了一惊,不由得张开嘴,问:“你说什么?”颂徳止住笑,露出凶恶的表情:“告诉你吧,你情郎一离开孟府,我就一直跟着他上了断云崖,然后趁他不备一刀砍下了他的头。我把尸体扔下悬崖后,本来打算把头也扔下去,后来想万一被发现不就知道他是谁了吗?于是,我把他头埋进了附近的花丛下。像他这种人,我怎么可能留他在世上,难不成留着将来给我戴绿帽子吗?”月红听了,差点晕过去。颂徳却嘻嘻笑着要来床边碰月红。月红止住他的手:“稍等片刻,我需要把带来的花放好位置。这个花开得正艳,香气浓郁,放个好位置,晚上睡觉就舒服。”颂徳早就注意到了她怀里的花,确实艳丽绝香,就不阻拦。月红抱着花,四周看了一遍,说:“就放这柜子上吧,花放高处更显富贵喜庆。”就搬来一个凳子垫脚,要颂徳来扶住她。颂徳过来摸着她的腿说:“我不会计较你的过去。你只要听话,我不会亏待你的。”月红不回他,把花盆搬上去后,一点点往边上移,一边移,一边说:“往边上移些,更显眼。”花盆落空,砰的一声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颂徳脑袋上,顿时颂徳头顶被砸破,溢出脑浆,马上倒在地上成一具令人生厌的尸体。花盆也碎了,里面滚露出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月红定睛看去,黑丝凌乱,包裹着一个黝黑的脸庞。她当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走过去,挑开遮住脸的头发,真的是他啊,何奔的头颅居然藏在花盆中!她欲哭无泪,拭去那黏在脸上的泥和雪,把他英俊的脸庞紧紧抱在怀里,走出新房。 万籁寂静,仿佛万物早已被花香熏得沉睡不起,哪怕鞭炮声也吵不醒。月红踏着月色,一路走来,没有人拦,没有犬吠,没有鸟叫,只有自己的影子静静相随,送直崖上。月朗星稀,山风依旧,身旁的月季美若女子,摆动婀娜多姿的纤腰。在这里,何奔说,你就像它一样美。又在花前撒酒约定,如果有一天她父母要拆散他们两个,就在此地相见,然后一起逃到远处深山中生活。那晚独自一人在寒风中等待,困了也不敢闭眼,怕他就在这时出现,却没想到他就躺在崖下,透过花丛看着自己。也罢,就一起在这山中相守吧。断云崖顶上,一个身影纵身一跳。 ...
你有没有爱过别人? 你有没有刻骨铭心、全心投入地爱过别人? 你有没有在刻骨铭心、全心投入地爱着那个人时却被背叛? 如果你有过,此时你就可以明白苏雅此时的感受。 这是一个烈日如火的下午,苏雅站在南昌市最繁华的商业街道中山路的肯德基店前,透过洁净而透明的玻璃看到于剑正与另一个短发的年轻女孩打情骂俏,一张桌上,只有他和她。 那女孩依偎在于剑的怀中,伸手捏他鼻子,骄横地抢走于剑面前发着黄色油光的鸡翅。于剑则一脸宽容地笑着轻轻拭去那女孩嘴角的残渣。这样的场景,再傻的人也明白两人是什么关系。 可是,就在前天,于剑还打电话给她嘘寒问暖,变着法子逗她开心,说好一起去东南亚旅游。就在昨天,还在与她谈婚礼的事宜,憧憬两人将来的生活。短短两天,不过是生命里的一瞬间。到了今天,今天就变了吗? 苏雅无法相信这一切。 南昌市号称“四大火炉城市”,夏天异常闷热。即使在最繁华的商业街道,此时也看不到多少人,只有各种机动车辆不知疲倦地来来往往。商铺里都如出一辙地在店外装着挂式空调,店里温度降了下来,那些热呼呼的气体却汹涌地排向街道,平添了几分热意。 苏雅的心却越来越冷。 怎么会这样? 开始,她还试图说服自己,想象两人只是关系比较好的异性朋友而已。她站在肯德基门口已经十几分种了,站得越久,看得越多,心就越寒。 苏雅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爱人已经背叛了自己。 或许,他只是逢场作戏。或许,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直到此时,苏雅还是相信自己能够挽回自己的爱情。 这也难怪,苏雅本来就是个聪慧而美丽的女孩,无论走在哪里都是让男人眼前一亮的女孩,丝毫不比那些偶像明星逊色,追求她的男人从来没有断过。而于剑身边的短发女孩,论容貌、气质、魅力,哪一点比得上她? 苏雅不明白,于剑怎么找了这样一个普通女孩。这种女孩,随手可在大街上抓一大把,除了比自己豪爽点,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地方强过自己。 苏雅深深地吸了口气,平稳自己的情绪,然后推开肯德基的玻璃门走了进去。 她一步步地走到了于剑身边。 于剑本来笑着与短发女孩说着什么,突然间看到面前的苏雅,脸上的笑容刹那间被凝固了,如电影中的定格般目瞪口呆。 短发女孩注意到于剑的表情,抬眼看到苏雅,不但没有羞耻的感觉,反而挑衅似地将双手搭在于剑的肩上。 “苏雅……”于剑说话有些结巴。 “我在。”苏雅自己也奇怪,自己竟然可以如此冷静。 “我想,我俩应该好好谈谈。”于剑似乎下了什么决心。 “我在听。”苏雅依然保持着起始的姿势。 控制,控制自己。只要他认错,一切等回去再说。男人,就是这样的,朝三暮四,喜新厌旧,见异思迁。只要他知错,肯改,就给他一次机会。人生在世,谁又能不犯错呢? “看到你这样,我就放心了。”于剑站了起来,平视着苏雅,一字字地说:“我们分手吧。” 分手?苏雅感到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隐隐作痛! “你也看到了,其实,我早就对你没感觉了。这些年,我们勉强在一起,对谁都不公平。” 公平?你和我谈公平?当年,是谁发誓非我不娶苦苦追求自己?后来,又是谁一起携手度过那些艰难的岁月?一个公平二字,能概括掉这些年的风风雨雨? “怎么了?人家不要了,还赖着不走?” 短发女孩的话尖酸而刻毒,仿佛如一把尖锐的短刀刺入苏雅的心脏。 苏雅望着眼前的于剑,突然间有种非常陌生的感觉。这就是她曾经深爱打算携手共度人生的爱人? 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在情敌面前露出怯意。 苏雅强作镇定,说:“其实,这正是我想说的,就这样吧,你好自为之。” 苏雅是昂着头走出肯德基的,至少,她在情敌面前保持了微弱的自尊。但是,她能接受被自己深爱的男人背叛这个现实吗? 苏雅接受不了。 那天,她崩溃了。 晚上,她一个人在家里喝了很多很多啤酒,多得她自己都数不清。 从小到大,她一直是个很坚强自立的女孩,只是这次背叛,实在伤她伤得太重。 爱得越深,伤得越重。 为什么人们总是喜欢伤害那些深爱自己的人? 苏雅打开音箱,随手放入一张唱片。 那是一首陈旧而经典的英文歌曲,卡彭特兄妹的《昨日重现》。 Looking back on how it was in years gone by And the good time that I had Makes today seem rather sad so much has changed …… It was songs of love that I would sing to them When they get to the part where he’s breaking her heart It can really make me cry just like before it’s yesterday once more 回首往事 不再的岁月 想起过去的好时光 让我徒生悲伤 世间已有太多的改变 听到爱情之歌 我会随之吟唱 …… 当歌儿唱到他使她伤心 我也会泪流满面 犹如昨日重现 苏雅以前就很喜欢听这首英文歌曲,但那时她的心情是欢快而明亮的,从不觉得有什么伤感。以前,在学校时,于剑总是喜欢和她一起听这首歌曲。此时,她再次听到熟悉而动听的音律飘扬时,心都碎了。 于剑的音容笑貌不断地浮现在她眼前,挥之不去。曾与他度过人生最宝贵的青春岁月,那些场景,一幕幕,如刀如刻,让她泪流满面。 她拿起了手机,拨打着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是我,苏雅。” “嗯,有事吗?” 以前,于剑绝不是这样的。只要接到她电话,就会甜言蜜语灌个不停,绝不会只是嗯这样简短而无意义的话语。 “我想你,好想好想你,我们重新再来,好吗?”苏雅的泪水流了出来,滑下她的脸颊,滑入她的嘴里,又咸又苦。 “苏雅,你清醒点。你知道,我们是不可能再在一起。” “不会的,我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我改,好吗?我真的好爱好爱你,不能没有你。” “那你觉得我哪里好,值得你爱,你告诉我,我改,好吗?你已经不是小女孩了,应该能独立了,以后,我们还可以做好朋友。” 苏雅突然觉得自己好笑。一个已经分了手的男友,再说下去也没有意义。可是,自己怎么这样难受?就好像是没有空气般让人窒息?胸口,似乎很痛很痛。 “你来我家吧。我想见你。” “我现在有事,以后再去吧。” “你现在不来,就永远看不到我。”苏雅几乎像泼妇骂街般叫了起来。 “我真的有事,现在去不了。” 于剑说完,也不管苏雅如何回答,就挂掉了手机。 再打,关了机。 苏雅开始笑了,恶狠狠地笑。 于剑,你总会后悔的。 苏雅这样想,从抽屉里翻出把锋利的刀片,那是于剑剃须刀上的。以前,于剑的胡子总是刮不干净,她就备用了一把剃须刀,在他来她家时在她的监视下把胡子刮干净。 现在,这刀片于剑是不会再用了,苏雅却用得上。 刀片很薄,却异常锋利,苏雅只是轻轻一割,腕口就出现了一道血口。再用点力,动脉就断开了。 苏雅感觉到鲜血如喷泉般涌了出来,生命也一点点地远离自己而去。 就在几天前,她还是一个有人宠爱、有人呵护的天使,现在却成为一个可怜的自杀者。苏雅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女孩,对她来说,爱情就是她生命的全部。她无法想象在没有爱情的岁月中怎么生活下去。生活里没有了爱情,似乎也就没有了意义。在她失去意识前的那些时间里,她的脑海里还一直回放着她与于剑在一起幸福生活的画面。偶尔才想起抚养自己成人的母亲,心头也有些歉意,但很快就湮没在无边际的悲伤中。 苏雅再次醒来是在南昌市一家有名的综合医院里的单人病房里。 单人病房里很安静,她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此时依然是黑夜。 苏雅感到口渴,她摸索着打开电源开关,房间里明亮了起来,眼睛乍然受到光线的刺激眯了起来。 等她眼睛适应后,她看到自己的母亲,一个年近半百中年丧偶的老妇人卧在自己床边睡着了。 母亲看上去老了很多,头上的白发益发多了,脸上的皱纹越来越深了。苏雅心中一阵苍凉,自己是母亲唯一的希望,母亲千辛万苦把自己培育成人,自己却要离她而去。 苏雅浑身酸胀乏力,她的受伤手腕上已经包扎了重重的白纱,另一只手原本被绑着接受输血,不过此时血已经输完,瓶子里是空的。 她起身想坐起来,没成功,却惊醒了母亲。 苏雅母亲一脸怜爱,帮她坐直,然后照例是不停的唠叨与劝说。 这些话苏雅不知听了多少遍,根本听不进。她还年轻,没做过母亲,是不会懂得为人父母的心意。 “傻丫头,怎么这么傻,有什么想不开的呢?天下的好男人多的是,凭你的条件什么好男人找不到,会稀罕于剑那小子?” 母亲还是不懂女儿的心,她不提于剑还好,一提起于剑,苏雅的泪水就默默地流了出来。 “别哭……”苏雅母亲慌了手脚。 “他有没有来看我?”苏雅傻傻地问。 “他才不会来呢,和另外一个小妖精正在逍遥快活。” 苏雅母亲在苏雅昏迷时打过电话给于剑,于剑告诉她已经与她女儿分手了,对她置之不理,这让苏雅母亲很是生气。 苏雅心里涌出种酸酸的感觉,自己为他自杀,他却不闻不问,这就是她曾经全心付出的男人? “那我是怎么来医院的?”苏雅心里还有一丝幻想,自己自杀前只与于剑打了电话,也许,他还是在意自己的,不然,自己怎么能获救。 “也真奇怪,是一个女人打电话给公安局说你在自杀,住址、人名说得一清二楚,但他们去时你那门是紧闭的,根本没人进去过。” 难道,是于剑叫了其他人打电话通知警方?看来,他还是舍不得我的。这样一想,苏雅的心绪就好了许多。 “千万不要再做傻事了,你想想,你这样,叫我怎么办?” 其实,苏雅又何尝想这样呢。她爱于剑,仅此而已。爱情,如一把双刃剑,可以让人上天堂,也可以让人下地狱。 “我的手机呢?” 苏雅母亲把她的手机找了出来。 依然是熟悉的号码。 “是我,苏雅。” “嗯。” “我在妇女保健医院里,刚醒过来。” “你还是想开点吧,不要再做无所谓的事伤人害已。”于剑的话语冷得让人心寒。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苏雅只知道再过一点时间就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她将嫁给她最爱而且也爱她的男人,世上还有什么事比这幸福呢? 想到这,苏雅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也许是苏雅开心得过了头,化妆师的眉笔不小心撞到她的眉心。 苏雅只觉得眉间一阵刺痛。 真倒霉,苏雅暗想。当她揉着眉心抬起眼来照镜子时,她看到,自己的脸上的血肉里竟然如以前于剑一样匍匐着一条通体碧绿的千足蜈蚣!而且一样活灵活现,在自己的血肉里游走。 怪不得,古婶要问自己确定不确定爱于剑,那样看着自己。怪不得,于剑那样害怕古婶。更怪不得,自己会这样深爱着于剑。苏雅浑身冒着寒气,自己,竟然早就被于剑下了爱情降。 门外开始热闹起来,于剑的迎亲车队已经来了。于剑本人也一身西装革领精神奕奕地走进维纳斯,笑着走向她来。 苏雅望着满面笑容的于剑,突然有种很陌生的感觉,一如前几天她发现于剑与爱玲在肯德基约会时。眼前的男人,是如此陌生,以至于苏雅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再长的梦也有醒来的时候。古婶教她的破降咒语、爱玲临死的惨状在脑海里再次浮现,交替变化。 破,还是不破? 爱,还是不爱? 现在,苏雅只有短短几秒,她应该如何面对这个施了爱情降给她的男人呢? ...
自从柯一鸣在一次野外探险中意外失踪后,子娴的心门刹那间就上了锁。不管别人怎么开解,子娴始终听不进去,她觉得,柯一鸣那么爱她,怎么舍得一声不哼就离开她呢? 这天下班,子娴回家路过电影院时,不知怎么就停了下来。她看到门外张贴的海报上写着,今晚上映的将是国内首部3D电影《爱情诺曼底》。子娴很早就听说过这部电影了,讲述的是一个探险家的爱情故事。 子娴不由得又想起了柯一鸣,他也是一个探险家。可是电影里的结局又会如何呢?子娴心里想着,不知不觉买了票进了电影院。 电影的情节很老套。女孩虽然整天为探险家担惊受怕,但一直都很支持他的事业。所以,当探险家再一次准备出发的时候,女孩依旧默默地为他收拾行囊,并在他离开后守着那部电话,等待他登顶成功的喜讯。然而,这一次,女孩等来的却是爱人失踪的消息。一向柔弱的女孩不肯放弃,独自一人走上了寻找爱人的旅程…… 看到这里,子娴忍不住泪流满面,这多么像她和柯一鸣的故事!唯一不同的就是,自己没有那个女孩的勇气,不敢去面对残酷的事实。 电影中,女孩和探险家一次又一次地擦肩而过。子娴急得满脸通红,大声哭喊起来:“在左边,左边!你这个笨蛋,他就在左边!” 子娴的呼喊声引起了他人的不满,影院的保安闻讯赶来,将痛哭流涕的子娴请了出去。 回到家后,子娴久久不能平静。她总觉得电影里那个探险家在用渴望的眼神看着自己,仿佛在说:“救救我,救救我!”在经历了一个不眠之夜后,她的心里忽然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她要去救那个探险家! 探险家遇险的那座高山她认识,就在这座城市附近,每年都会有很多人到那里去猎奇。如果真有人在那里遇险,那他的家人该会有多么难过!细细想后,子娴的这个想法越来越强烈,到那里去走一趟并不是什么难事,也许电影里的事是虚构的,但如果真能救出别人来,那也是一件好事。她不能让自己的悲剧在别人身上重演。 让子娴没有想到的是,当她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以后,朋友们都觉得她疯了。他们告诉她,这只不过是一部电影,电影里的事怎么能当真呢?有的朋友甚至还委婉地让她去看看心理医生。 子娴气疯了,为什么这些人都不相信自己呢?郁闷之余,她将自己的所思所想全都写在了本地的一个论坛上,希望得到支持。 帖子发出后,很快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只不过大部分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的。就在子娴感到失望时,一个名叫刘明耀的网友回帖了:“我相信你说的一切,而且,我也愿意陪你走一趟。” 子娴欣喜异常,立刻通过论坛的站内信跟刘明耀联系,双方约定这个周六一大早就出发。 星期六一大早,子娴赶到长途车站时,老远就看到了身穿运动服,背着一个大大旅行包的刘明耀。两个人早就通过QQ视频过了,所以见了面也不觉得陌生。 一路上,刘明耀没有说话,子娴也在想着心事:在那座高山下,真的有自己希望看到的东西吗? 抵达目的地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两人胡乱吃了点东西,就向当地的老乡打听进山的路。老乡们听说以后,都纷纷劝他们不要进去,“要进山先要进入一片茂密的野林子,这野林子怪得很,里面不仅没有手机信号,连指南针都没有用,进去很容易迷路的。” 刘明耀有些犹豫,巴巴地看着子娴。子娴咬了咬嘴唇,说:“那里面太危险了,我一个人去吧。”刘明耀急了,连忙说:“不行,我答应了要陪你一起进去的。” 子娴觉得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不由得多看了刘明耀两眼,之前自己一肚子心事,竟没发现这个刘明耀也挺帅的。 两人轻装上阵,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野林子进发,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了高山下。子娴仰头看了一下,山腰上有一块突兀的鹰嘴石,跟《爱情诺曼底》里的那座山一模一样。 两人开始在山底四处寻找起来。然而,两人找了大半天,什么都没有找到,天却渐渐黑了下来。子娴急得大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刘明耀见状,连忙上前安慰她:“这里这么大,找不到也很正常,明天再找吧。”说完,他从背包里掏出帐篷支了起来,紧接着又到林子里捡了些枯枝树叶,在帐篷边上点了个篝火。 见子娴正看着他发呆,刘明耀笑了笑,说:“这里晚上野兽多,你睡帐篷,我在外面给你守着。”子娴想说声“谢谢”,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子娴忽然发现刘明耀不见了,她顿时慌了,大声呼喊起来。过了好久,她才看见刘明耀一脸兴奋地从山的另一侧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喊:“山边上有个很隐秘的峡谷,那里面好像有人去过的迹象!” 子娴一听,立刻拔腿就跟刘明耀往峡谷的方向跑去。两人小心地在狭窄的峡谷里仔细寻找,越往前走,子娴心里越绝望。就在这时,走在前面的刘明耀忽然大叫起来:“快过来看,这里有条裂缝,里面有人的东西!” 子娴连忙跑过去看,果然,靠近山体的峡谷处有一条两米多宽的裂缝,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里面有已经腐烂得差不多的旅行包。子娴一阵眩晕,差一点儿摔倒。刘明耀连忙将她扶住,说:“我下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 子娴却一把拦住了他,说:“不,我去!”说完,她不等刘明耀开口,就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登山绳系在自己的腰上,另一端则交给了刘明耀。 裂缝只有六七米深,子娴很快就到了底。在旅行包的边上,是一副人的骸骨。在骸骨的脖子上,还挂着一只翠绿的玉观音。子娴颤抖着双手捡起那只玉观音,艰难地翻转过来,玉观音的背后清晰地刻着英文字母“K”,这是“柯”字的拼音首字母。 子娴忽然觉得悲从中来,这两年多来,她虽然早就相信柯一鸣已经去世了,但亲眼确认他的离世,依旧让她无法承受。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了一声:“一鸣!我来了!”喊完之后,子娴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子娴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身边围满了自己的朋友。朋友们告诉她,当地的老乡见她进山这么久没出来,就立刻打电话报了警,没想到她还真的遇险了,“下次不准那么傻了,这么危险的事怎么能一个人去呢?” “一个人?跟我一起去的刘明耀呢?”子娴吃惊地问。 “没有别人了啊,就你一个人!”朋友们一脸迷茫。 子娴抿了抿嘴唇,心想,也许刘明耀自己离开了吧。 朋友告诉她,探险队已经确认了,那具骸骨的确是柯一鸣的,只是他们很吃惊,当年他们考察的地方离那处峡谷有几百公里远,真不知道柯一鸣是怎么走到那里的。“我们推测,当初柯一鸣和众人失去联系后,便凭着自己的感觉往外走。走到峡谷后,意外失足掉进了裂缝里,摔断腿的他就再也爬不出来了……”朋友们迟疑了一下,又拿出一个手机来,“这是柯一鸣的,他在短信里说,让你好好地生活下去。” 听到这里,子娴早已经泪流满面,两年来,她一直在等柯一鸣的消息,不管是喜讯还是噩耗。现在,总算是如愿了。 回到家里后,子娴一遍遍抚摸着柯一鸣的相片,然后将它们全都整理起来,放进了箱子里。柯一鸣在短信里告诉她,要好好生活下去,不准沉湎在回忆里,她不敢不听话。 在收拾房间的时候,床头柜上很久没响过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子娴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了起来,话筒里没有声音。她轻轻笑了一下,用温柔的声音说:“放心吧,我会好好活下去。”说完,话筒里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 一个月后,子娴的生活已然恢复了平静。一个朋友说,要给她介绍个男朋友,人长得超帅!子娴欣然同意。两个人见面后,子娴惊讶地发现,朋友介绍的人居然是刘明耀!而让她更惊讶的是,刘明耀显然已经不认识自己了! 想起这段时间的经历,子娴显然已经明白了什么,她没有再去纠结曾经,而是像刚认识的朋友一般和刘明耀礼貌地交谈。 吃过饭后,刘明耀送子娴回家。经过那家电影院时,子娴惊讶地发现,《爱情诺曼底》居然还在上映!刘明耀见子娴停下了脚步,便买了票,邀她一起看电影。 电影里的故事依旧,可结局却变了。子娴发现,当那个探险家摔下山受伤后,那个女孩立刻进山寻找,只一次便被她找到了。当他们激动地拥抱在一起的时候,子娴泪流满面…… ...
一、遇见 “你是个好人,会找到比我更好的,我们分手吧!” 哼,好人,谁要做好人。 “我告诉你,这已经是我第一百次被甩了,各种奇葩理由都见过了,你是最low的啦。” 阿卓推开杯子,拿起酒瓶仰头一饮而尽,重重摔在桌上,大叫道:“老板,再来一瓶!” 突然凭空响起一阵风铃声,不知什么时候,一个打扮帅气的男生出现在路边。 “一、二、三、四……”男生在数着阿卓身边的酒瓶,嘴里喃喃道:“哇,十五瓶呀,加上桌上三瓶,整整十八瓶咯,年轻人这样喝酒是不行的哦!” 阿卓没有理他,继续喝酒,那人却主动坐到他对面。打个响指,面前竟多了一只杯子,拿起桌上的酒瓶倒了一杯。 “怎么样?又失恋啦。”那人笑容很甜,讲话很温和,然而阿卓自始至终都没瞧他一眼。 “关你屁事啊!”阿卓说着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嘴里含糊道:“一百次,整整一百次被甩啦!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找不到一份真正的爱情,我到底哪里不好啦?” “你哪里都不好。”那人无情的补刀,见对方拿起酒瓶要翻脸,忙话锋一转道:“但你有一颗真心啊。” 阿卓将整个身子倚在靠背上,有气无力说道:“还不是孤家寡人一个,哎,话说回来,你到底是谁啊?这么多管闲事。” 对方神秘一笑说道:“我呀,我是天使啊,爱情天使!” “呵呵,天使,我还是上帝呢。” 对方见他不信,只是微微一笑,指了指在柜台旁的啤酒妹。阿卓顺势看过去,只见对方轻轻吹了口气,莫名升起一股风吹起了啤酒妹的裙子,露出白色的底裤。对方尖叫一声赶紧捂住,朝四周看了一下,阿卓赶忙避开目光。 “哇,你玩儿这么大?” “哈哈,穿白色底裤是不是有点土啊!”对方反倒若无其事的小声问道:“现在是不是相信我是天使啦?” “那又怎样?”阿卓还是半信半疑的说道:“除非你能教我找到爱情,我就相信你。” 天使轻轻叹了口气,指了指他身后,阿卓转过身,便看见了阿珍。他起身跑过去,却因为酒精的原因一个琅跄扑到在地上。 “你没事吧!” 阿卓抬起头,看见对方正俯身微笑着看着他,目光微微下移,刚好瞧见她那丰满的胸部。 天使在果断插话:“喂,你流鼻血了。” “没事,没事。”阿卓爬了起来,拍着身上的土说:“喝太多久了,脚有点软,没事。” 天使抱着双肩道:“哟,现在就不理我啦!” 阿卓推了他一把,小声说道:“你先等下……” “你……在跟谁讲话?”阿珍不解道:“你流鼻血了。” 天使:“快介绍你自己。” “啊!”阿卓点点头,傻傻说道:“我叫阿卓,是个编辑,很高兴认识你。”说着把手在裤腿上搓了搓,然后伸出去,示意要跟对方握手。 对方伸出两根手指意思一下,尴尬笑笑道:“叫我阿珍就好了,我还有事,再见!” 阿卓傻傻的目送阿珍远去,口水几乎留下来了,直到对方走远。 “这个怎么样,要不要我祝你一臂之力啊?”天使一边替他擦着口水,一边问道。 二、求爱 “喂,你带我来地铁口做什么?” 阿卓满脸狐疑的问着,天使只是神秘一下,并没有理他,打了一声响指过后,手中多了一把小伞。 “你拿着这把伞,等会送她回家。” 阿卓皱着眉问:“你是不是搞错啦,这天气哪会下雨啊?” 阿卓刚说完,天空突然打了声雷,便是大雨倾盆。天使拍了拍他肩膀道:“好好把握吧。” “哎,这么小的伞,哪里容得下两人啊!” 阿卓傻傻的站在原地,天使已经消失不见,余光中出现一个纤细美丽的身影,是阿珍。正在焦急的望着地铁外的大雨,突然身旁递过来一把伞。她转身看见了阿卓,冲他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阿卓将伞全部罩住阿珍,自己却站在伞外不敢靠太近,阿珍瞧着他傻傻的样子,笑道:“你也进来吧,不然生病了就不好了。” 阿卓只傻傻的把头伸进伞里,歪着头朝前走着,阿珍只是捂着嘴笑,也不好说些什么。 “谢谢你,实在不好意思,叫你送我这么远,快回去吧,你身上全湿了。” “没事,没事!不远,我也住附近!” “是吗?那改天来我家做客呀,再见。” 阿卓要看着阿珍上楼,耳边再次响起风铃声。雨停了,天使拍了下他的肩膀,她猛地转头,瞧见天使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阿卓突然跪了下来,抱着天使的大腿哀求道:“天使大人,求求你,帮帮我,我确定她就是我的真爱,无论如何也不要重蹈覆辙了。” 天使连推带搡说道:“你别这样,我答应你就是啊。” 周围人见他一个人跪在地上比比划划,像个精神病一样,对他指指点点。 阿卓立刻站了起来,一本正经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天师道:“俗话说日久生情,我打听好了,她是舞蹈老师,你可以去她那里上课,然后慢慢培养感情。” “对,有道理。”阿卓点点头,又问:“那她是教什么舞蹈的?” “额,芭蕾。” “芭……芭蕾?” 三、求婚 “准备好了吗?” 阿卓心里砰砰跳,抓着天使的胳膊问:“能行吗?” 天使笑笑,眼神中满是鼓励,拍着他肩道:“没事,有我呢!”说罢,指了指身后道:“她来了。” 高跟鞋的声音敲打着马路,突然,灯光全部灭掉。阿珍突然愣住,周围一片漆黑,她朝黑暗里问了声:“有人吗?” 地上亮起了一排光束,“卓love珍”几个字打在地上。阿珍吃惊的张大嘴巴,阿卓缓步走过来,手里捧着一大束黄玫瑰。 “黄玫瑰的话语是:享受与你一起的日子,这也正是我……我一直想对你说的。”阿卓走到阿珍面前,两人中间只隔了一捧花,花香占据了两人的嗅觉。 “珍,嫁给我吧!”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阿珍说,眼里含着泪。 “为什么?”阿卓不解道:“这么久了,你难道不喜欢我吗?” “我喜欢……可是……”阿珍满是焦急的面容说道:“可是我们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阿卓还在追问,手里的花在颤抖。 阿珍叹了口气,接过阿卓的花束道:“两年前,我最爱的男人离开了我,不告而别,连张字条都没留。所以那时候我发誓,我再也不要相信爱情、再也不要受到这样的痛苦。所以,这花我接受了,但是我们之间还是结束吧!” 说完,阿珍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泪流满面的阿卓。这不合时宜的风铃声再次响起,天使再次出现,轻轻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对不起啊,害得你101次失恋,不如我再给你找一个咯。” “哇”的一声,阿卓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一下子趴在天使的肩上。天使尴尬的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安慰道:“乖啊,没事、没事,我再给你换一个哈。” 阿卓一把推开天使,喊道:“不!你不懂,她是我的真爱,真爱怎么是说换就换的呢?” 阿卓哭着跑开了,边跑边哭喊着:“什么爱情天使,狗屁,你根本不懂爱情!” 四、尾声 阿珍从地铁口里走出来,走在马路上,阳光很炙热,她撑开了伞。 “珍!”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阿珍转头,马路对面站的是阿卓。 “卓,你在干嘛?”阿珍喊道,见对面阿卓突然横穿马路,径直通过密集的车辆,跑了过来。 “阿珍!”阿卓跑了过来,结果“啪”的挨了阿珍一记耳光。 “你疯啦!”阿珍已经流出了眼泪,骂道:“你想死也不要死在我面前。” 阿卓目光坚定道:“对,我就是疯了,我就是要告诉你,如果不疯狂一次,又怎么知道这世上还有奇迹!” 说着,阿卓一把抱住阿珍,哭泣道:“不要因为受一次伤害就不再相信爱情,我要用一辈子告诉你,你错了,会有一个男人愿意和那个女人度过一生的,不离不弃!” 阿珍抱着阿卓,也已经泣不成声。身后不远处的地铁口,天使正微笑着看着两人…… “亲爱的,今天我亲自下厨,给你做顿好吃的。” “我来帮你吧!” “不用,你坐着就好啦!” “好哇!”阿卓坐在阿珍客厅的沙发上,等着吃阿珍亲自下厨做的晚餐,无意中瞥见茶几下的一本杂志,他无聊之间随意翻动一下。突然,从杂志里掉出一张照片,是阿珍和另一个男人的合照。阿卓愣住了——照片上那个男人,分明就是那个天使! “阿珍!” 阿珍闻声从厨房走出来,瞧见阿卓手里拿着照片,先是一愣,而后笑道:“我不是跟你讲过吗,那个不告而别的男人,就是他!” 阿卓背上渗出一层冷汗,这时,风铃声就在此时响起,阿卓冲向阳台,见天使正在楼下微笑着朝他招手。 阿卓冲了下去,没有理会阿珍在身后叫他。 “为什么,你怎能骗阿珍呢?”阿卓一把抓住天使的衣领,怒道:“你算什么爱情天使,就是个爱情骗子,阿珍那么好个人,你……” 天使脸上仍保持着笑容,不过转成了苦笑,轻声道:“那你叫我怎么说?让她知道我的死讯?” 阿卓愣住,放开了手。 “两年前我得了绝症不告而别,珍却因此不再相信爱情,所以我才迟迟不肯投胎,直到遇见了你,知道你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所以才扮作爱情天使来帮你。瞒了你这么久,对不起啊!”(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