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文惠是市里的大三学生,家里穷,暑假就留在城里打一份短工,挣点零花钱。这天,文惠在一家职业中介所被一个女人看中了。女人叫权聪,脸很白,头发很黑。她在不大的中介所里转了一圈,似乎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最后,目光落在角落里文惠的身上。那一刻,两个女人的眼里都闪过了希望。 权聪一边上下打量着文惠,一边坐在了文惠身边,她说:“姑娘,你多大了?家在哪啊?” 文惠赶忙回答:“我二十二了,家在外省,您别看我年轻我很能吃苦的。”权聪似乎很满意,微微点了点头,说:“这样吧,我雇你了,月薪一千。我要你去照顾我妈,不过她这里有点问题。”她说着,指了指脑袋,“你干吗?”“疯子!”文惠不傻,她清楚权聪的意思。文惠见过疯子,她对那东西有一种沁骨的恐惧。她的老家就有一个疯女人,每天披头散发地坐在村口的黄土路上傻笑。 有一次,文惠回家的时候,那个疯子忽然就扑向了她,疯子一边傻笑一边掐住她的脖子,动作出奇的快。那是一个深夜,她赶山路的时候崴了脚,和一起上学的伙伴掉了队,所以很晚才赶到村口。那一次,同村的一个大人偶尔经过赶走了疯子,救了她。也就是从那天起,她对疯子有了更深刻的认识相比正常人而言,疯子其实更恐怖,你永远猜不到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他们就像一颗无法预料爆炸时间的炸弹。在文惠不知所措的时候,权聪似乎看出了文惠的顾虑,她很高明地拿出了一沓钱,说:“如果你答应的话,这些当作预付工资。”文惠心动了,工作的机会不是想有就有的,何况雇主真的很大方。她终于接过了钱,用力点了点头。 2 权聪家在市外的郊区有一套农味实足的小院子。不过这院子的坐落地实在偏僻,附近竟然没有一户邻居,孤零零地就像一个背离人群的疯子。文惠有些后悔了,她不喜欢这种偏僻的地方,她一直希冀权聪会带她去高级别墅干活。事实上,权聪确实不住在这里,她在市区真的有一套别墅,她一个人住。 那是文惠第一次见权聪的母亲,那个女人并不像个疯子,她和权聪一样,脸长得很白,头发长得很黑,习惯笑容满面。这让她一直揪着的心,多少放下一些。她管女人叫权姨。 那个晚上,权聪吃完晚饭才走,走之前,她向文惠交代了一些事情。权聪将文惠卧室的大门紧闭,拉着文惠坐了下来,很认真地说:“今天起,我妈就全权托付给你了。”文惠意味深长地说:“为什么不让权姨和你住一起呢?你看,这样我既可以照顾权姨的生活,也可以照顾你的生活。” “我习惯一个人住。”权聪挥了挥手,“我的工作很忙,无法照顾我妈。对了,还有一点,你千万别去找我,我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妈疯了的事情,毕竟家里有个疯子,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文惠觉得权聪说的是废话,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告诉自己别墅的地址。 文惠想了想,说:“那如果有事,我怎么联系你?” 权聪掏出纸笔,写了一个手机号递给文惠:“有事就打我手机,不过,最好还是别打搅我。”文惠收好号码,还是有些担心:“聪姐,我能问问权姨是怎么疯的吗?”权聪叹了口气,说:“这事回头再说吧。”她转身离开,打开门的刹那,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卡在门缝中,头也不回地说:“对了!有一件事忘记嘱咐你了。”文惠不解地问:“什么事?”“一个问题。”权聪说,“记得问我妈一个问题,随时都要问,问题是,花是什么颜色的。” 3 几天来,文惠努力和这个权姨相处着。她每天都小心翼翼地,尽量不让自己再重复童年时的恐怖经历,渐渐地,她发现权姨似乎没有她想得那么可怕。权姨的生活很简单,作为一个疯子,她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当然,还有一件疯子们都会做的重要事情发呆。 权姨经常对着花发呆。那是一盆绿色的仙人球,长满不怀好意的利刺,好像半颗人脑袋,正在努力地从厚实的土中钻出来。 权姨发呆时,可以坐在椅子上盯着那盆花一动不动地看一个多小时。有一次,文惠晚上去小解,路过权姨房间时,发现权姨的鼾声消失了。她觉得作为保姆她有职责查看一下权姨是否睡着了,她蹑手蹑脚地打开了权姨的房门,从门缝中窥去。房间里是铺天盖地的黑暗。权姨果然没有睡,她正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对着仙人球发呆,还在呢喃着什么。 文惠觉得奇怪,她竖起耳朵,好奇地听着。权姨吐气一般重复着两个字:“女儿女儿”文惠突然感觉头皮一阵毛乎乎的,她没敢进去。她总觉得权姨那晚有些不对劲。 那晚,文惠好不容易睡着之后,做了一个梦。 梦中是全新的一天,她和权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惊讶地发现权姨不见了。她跑出房门,急得在院子里转圈子,天地之间一片白茫茫,根本没有权姨的影子。风突然呼呼地刮了起来,隐隐约约中夹带着一丝声音,她愣怔了一下,顺着声音向后院走去。 她仔细听,果然如此,有一个女子在风中呢喃:“妈妈妈妈” 她冲到后院,却一下傻了。后院什么人都没有,只在院子中央摆放着那盆毛刺刺的仙人球。她皱起眉头,但很快就打了个冷战那半颗人脑袋一般的仙人球上,竟然长出了一个嘴。 绿色的嘴唇上下开合:“妈妈”这个梦不血腥,却让文惠出了一身冷汗。 8 文惠已经几天几夜没有睡好觉了,她一直在思考这一系列的恐怖,渐渐地,她有了自己的初步判断:权聪不是权姨的女儿,小林才是权姨真正的女儿,权聪将小林杀死后,把权姨秘密禁锢在了这个院子里,而那个奇怪的口令,一定可以打开某种让人觊觎的秘密资料。而口令看上去只有权姨自己知道。 可是权聪为什么不找电脑专家破解呢?显然,她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几天后,权聪又来了,进门第一句话就问:“我妈回答那个问题了吗?”文惠摇了摇头,装出不知所谓的模样,心里却暗暗兴奋起来,她总算等到权聪来了!权聪有些气馁,吩咐文惠去做晚饭,自己又跑到权姨的房间问问题去了。文惠听话地来到厨房,不一会儿,屋内便饭菜飘香。三个人坐在饭桌上,开始吃饭。文惠一边给权姨喂饭一边时不时偷偷瞥一眼权聪,权聪闷不作声。她说:“权姐,怎么住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权姨的亲戚朋友来看望权姨啊?” 权聪头也不抬:“我们家早就没有亲戚了,也没什么朋友,只有我和我妈两个人。” 文惠又问:“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权姨是怎么疯的啊?”“受了刺激。” “什么刺激?” 权聪终于抬起了头,狐疑地望着文惠,说:“你今天怎么怪怪的?问这些做什么?” 文惠不语,权聪突然感到眼皮很沉很沉,等她意识到饭菜有问题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的脑袋像一个大锤子,重重地砸在桌面上。等她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成了粽子,结结实实地丢在文惠的床上。她惊恐而愤怒地喊道:“文惠,你做什么?!” 文惠坐在对面,幽幽地说:“应该我问你做什么吧?你究竟是谁?小林又是谁?那个电脑里藏着什么秘密?” 权聪不可思议地说:“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文惠笑起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家我偷偷去过,小林的尸体我也见到了。你根本不是权姨的女儿对吗?如果你不说,我只好报警了。”权聪很快抬起了头:“不!你别去,我都告诉你。” 权聪真的是权姨的女儿,不过,她这个女儿对于权姨来说有与没有没什么区别。多年前,权聪便丢下病重的母亲去了国外,那一次,母女二人的关系彻底决裂。可是几年后,吃喝玩乐的她很快挥霍完了自己的积蓄,这个时候,她又想到了母亲。 权姨确实很有钱,丈夫死后,她继承了一大笔的遗产。本以为可以安享儿女之乐,却没想到权聪是个白眼狼,她卷走了自己不少财产,丢下重病的自己杳无踪迹了。那之后,她很快找了一个保姆照顾自己。 这个保姆就是小林。小林对权姨很好,把权姨当作了自己的母亲,权姨亦视她如同己出。只想和这个半路认识的“女儿”安享晚年,却没想到几年后,权聪又回来了。那一次,权聪恶劣地逼迫权姨交出所有财产,就在那幢别墅中,小林终于看不下去了,她和权聪扭打在了一起。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当小林被权聪推到地上时,尖锐的玻璃桌角一下刺穿了小林的脑袋。 杀了人,权聪也害怕了。而权姨望着血泊中的小林,昏死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彻底疯了。 9 权聪讲到这里,文惠已经大概清楚了。“那个问题究竟是什么?”文惠继续问。权聪叹了口气,说:“那个电脑里,储存着我妈银行保险箱的密码,只要得到口令就能拿到密码。” 文惠又问:“那你为什么要把权姨带到这里来?为什么不把小林的尸体处理掉?为什么偏偏在中介所选中了我?” 权聪瑟瑟发抖地说:“我怕!我怕我妈变疯的事情引起注意,我又根本不敢把小林的尸体弄出楼去埋了,万一被发现了我就全完了。我想只要我得到口令拿到钱,就立刻出国。至于你,因为你是外地人,在这里没有什么亲戚朋友,这件事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人知道,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你很像小林,我想我妈可能会对你说出密码来。” 文惠突然冷冰冰地说:“这么说,一旦你拿到密码,你也会把我杀了是吗?”权聪脑袋拼命地摇:“不!你只要不告发我,一旦我拿到密码了,我会给你一份的,好不好?”天阴了,文惠突然不说话了,在静默中像个鬼。许久之后,她终于站了起来,一脸怪笑地走向了权聪:“你真是个笨女儿,既然你暴露了,也就没有什么存在价值了。你不是说过吗,我更像小林,所以,这个女儿还是由我来当更妥当一些。” 权聪望着文惠,目瞪口呆。几天后,文惠搀扶着权姨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她买了不少花给权姨,她指着那些花问权姨:“花是什么颜色的?妈,你倒是说啊。”权姨不语,呵呵呵地傻笑。文惠不急不躁地站起身,笑道:“妈,不急,我这就去给你找个新保姆来,一个更像小林的保姆。”当文惠消失在大门口的时候,权姨突然冷下了脸,阴气沉沉地说:“谁当我女儿谁就会死!”别多心,这确实只是一句疯话。人心究竟有多险恶?你我都不清楚。那么你家有保姆吗?千万小心,因为有可能保姆会成为你的亲人,亲人却不如你的保姆,当然,这要取决于你怎么对待他们。 ...
1.组装的人脸 最近,张楚总有一种恐惧感。 张楚是一名设计专业的学生,最近,她的作品,一件充满中国味的长裙——长裙上画着《百卉图》,得到一家服装公司的青睐,对方甚至决定将其推向市场!可是,这件裙子并不是张楚原创的,而是她在网上买来的! 更奇怪的是,那件长裙只有一件!店家甚至事后在网上找到张楚,希望她能退货,并说这对谁都好。 过几天,服装公司将会派人来和张楚洽谈合作,这样一个名利双收的机会,她怎么会放过!于是,张楚没有理睬店主,果断下线了。 负责和张楚洽谈的人是蒋雯,与她同来的,还有她们公司的服装设计师杜清清。 “一般来讲,没有人会轻易发现那幅图的秘密,可是,我却看出来了。”等蒋雯和张楚沟通完,杜清清最后道。 “什么秘密?”张楚心底一沉。 “人脸,”杜清清很肯定地说,“那里面潜藏着一张人脸。” 张楚闻言一惊,杜清清从手机上翻出几张照片,递到张楚面前,正是她从不同角度拍摄的那条长裙的图案照。 “这不是一般的《百卉图》,在这些花卉图形里,藏着人的五官。你看,这朵荷花,左边这几片花瓣,其实是人的脸……” 张楚听得张口结舌,她强装镇定地说:“你说得对,其实,我是想给这幅画增加一点情趣……” 回去之后,张楚迅速从箱子里拿出那件长裙,用透明的白纸把长裙图案中那些五官摹了下来。 当把它们组合到一起后,张楚心里有些发毛,这竟是一张陌生女孩的脸!单眼皮,高颧骨,长得不算漂亮,甚至,有些阴郁。 张楚心里一惊,这条长裙到底是什么来路?画上的这个女孩究竟是谁?还有那个店主,他为什么愿意出高价把长裙买回去? 要解答这些疑问,只有找到那个卖家。可是,接连两天,张楚都没有看到卖家在线。情急当中,她拨打了卖家预留在网站上的手机号码。 接电话的是卖家的老婆艾雨,她告诉张楚,她的丈夫陈翔昨晚半夜出门后未归,今天早上,有人在山坡上发现了他的尸体。 “他是怎么死的?” “好像是被掐死的……” 2.衣冠冢 前不久,杜清清按照爸爸杜淳海的要求,在一条白色长裙上画了一幅画,同时把一个女孩的五官嵌入百花图案中——正是那幅《百卉图》。 杜淳海是个风水师,杜清清知道,这件长裙是要作为陪葬品下葬的。可现在,这条长裙却成了张楚设计的!她到底是怎么得到这条长裙的? 杜清清下班回到家时,看到爸爸杜淳海一个人在喝闷酒。 “爸,关于那条长裙,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杜清清问。 杜淳海一口喝干酒:“清清,忘掉这件事吧。” “我不!”杜清清索性一口气说出心底的疑问,“画里那个女孩到底是谁?为什么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还有,为什么不直接把她的脸画出来,却要藏进图里,而且还拿来陪葬?” “你听说过‘衣冠冢’吗?”杜淳海放下杯子,看着杜清清的眼睛说。 杜清清从杜淳海的眼睛里,分明看到了恐惧。 “十多天以前,清水镇发洪水,冲走了一个叫沈小艺的女孩,全村人捞了三天三夜,都没有找到她的尸体。于是,沈家人找到我,要我为沈小艺做‘衣冠冢’——民间有个说法,找不到尸首的冤魂,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安息。 ”按照规矩,风水师得在衣物上做上死者的标志,方便魂魄循着标志找到自己的坟茔。我让你把她的五官拆散了嵌进图案,是因为这个沈小艺,生前最喜欢玩的就是拼图游戏……“ 张楚回到校园的时候,刚好晚上十点。当她走到图书馆门口时,看到一个女生背对着她,在地上写写画画。张楚好奇,就绕到女生面前去看。 一头瀑布似的头发,盖住了这个女生的脸,她执著地在地上画着,那是一组奇形怪状的图案,张楚看不懂。 ”如果把这个图案放到这里,再把这个图形移到这里……你猜结果是什么?“那女生突然说。 张楚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正不知怎么回答,女生已经站了起来,张楚看到了她的脸——那是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你……“ 女生眼珠转动了几下,倏地伸出双手,像铁钳一样掐住了张楚的脖子! ”可惜,你不会知道这个答案了。从你动那件长裙开始,你就注定会有今天……“ 意识弥留之际,张楚想起了网店卖家陈翔临死前的忠告:把长裙退回来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3.索命 杜清清从杜淳海那里知道了衣冠冢的事后,心里感到莫名的恐慌。杜淳海告诉她,衣冠冢在离城三公里的清水镇。 通过住在那里的朋友,杜清清意外地获知,前不久,镇上一个叫陈翔的人,莫明其妙地被人掐死了。 按说死个人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可是朋友说,陈翔是个盗墓贼,这两天镇上的人都在议论,说他一定是邪事干多了,遭了报应,被鬼魂索了性命。 杜清清当即去了一趟清水镇,在那里见到了陈翔的老婆艾雨。艾雨把张楚打电话她的事告诉了杜清清,并拿出了一个日记本。 日记是陈翔写的,里面的记录大都很短,其中有几则迅速抓住了杜清清的眼球: ”干这行这么多年,我还从来没挖过这么奇怪的坟,坟里面很宽敞,可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连个死人都没有,真是倒霉!可我总不能空手而回吧……“ ”我有点后悔拿那条裙子了,这两天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当初我就觉得这条裙子挺诡异的,似乎还带着体温!我想把它送回去,可偏偏又把它卖掉了……“ ”昨天晚上,我又偷偷去了一趟那个坟,妈呀吓死我了,里面居然有个女鬼在一边转圈一边哭,披头散发的,吓得我撒腿就跑!“ …… 坟?那应该就是父亲说的,沈小艺的坟吧。刚看到这里,杜清清的手机响了,是蒋雯打来的。电话里,蒋雯的声音很急促,她说张楚突然死了,是被人掐死的! ”不过幸好,我们手上有和她签订的合作意向书。刚才,我去了趟学院,找到校方领导,把她设计的那条长裙拿了回来……“ 杜清清的心一下子像被什么东西攫住了,现在看来,所有的事都在指向一种可能性——沈小艺的冤魂,循着衣冠冢里的长裙回来了,她找上了所有动过长裙的人…… 那,自己那作为长裙的真正设计者,会不会被她找上? 4.秘密 干风水师这么多年,杜淳海从来没有像这次这么无助过。 今晚,沈小艺的魂魄又出现了,杜淳海早有准备,他不动声色地跟着她。他知道,她又要去清水镇那座坟,因为那里是她唯一的家。 自从建了这座衣冠冢后,她的魂魄就找到了这里。只不过,现在这里少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已再不能让她的戾气平息。 她披头散发的,从墓碑后面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入口爬进那个坟墓。然后,从里面传来只有恶鬼才有的号哭。 杜淳海叹了一口气,悄悄地回去了。当杜淳海回到家时,时间已是晚上十点。他从床底下拿出一叠照片,一张一张地看着。 那是一个女孩在不同年龄段拍摄的照片,杜淳海慢慢翻到了最后一张,只见照片上的女孩一脸阴郁,单眼皮,高颧骨,赫然是沈小艺! 自从那件事以后,杜淳海一直偷偷保留着这些照片。 有些事情,或许一开始就是个错误。现在,死人事件接连发生两起,这是杜淳海始料不及的,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成了罪魁祸首。 对了,不知道女儿这时候怎么样了?杜淳海推开女儿卧室的门,却发现被褥凌乱,杜清清不见了! 一种不祥的感觉袭上心头,杜淳海拿起衣服就冲出了门。 长裙里的人脸,张楚出事……蒋雯直觉这件事杜清清肯定知道点什么,于是打电话约杜清清到家里问清楚。 正当蒋雯胡思乱想的时候,门铃响了,她起身拉开了门:”清清,你怎么这么……“ ”久“字含在了口里,她突然发觉不对!门口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女孩便冲上前掐住了她的脖子!蒋雯拼命挣扎间,看清了这个女孩的脸,她全身的血液顿时凝固了! ”去死吧!去死吧!嘻嘻!“她一边双手用力,一边胡乱地叫。 ”住手!清清!“关键时刻,杜淳海及时赶到,他大叫着冲上前,用力推开已快要把蒋雯掐断气的杜清清。 杜清清被撞得后退了几步,她眼珠转了两下,突然转身,冲进了蒋雯的房间。 蒋雯瘫坐在地,捂着胸口不住地咳嗽。杜淳海拉起了她,她仍是一脸惊恐和不可思议的表情,喘着气说:”杜叔叔,怎么清清她……“ ”唉,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泉州大学那个学生张楚,以及清水镇的盗墓贼陈翔,都是她杀的啊!“ 杜淳海说完就冲进了蒋雯的房间,可是,里面却没了杜清清的踪影,桌上的长裙也不翼而飞。杜淳海注意到临街的窗户开着,这里是二楼,她应该是从这里跑了。 ”杜叔叔,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蒋雯一头雾水地问。 ”这两起凶案发生以后,连清清都以为是沈小艺的鬼魂索命。只有我知道,杜清清和沈小艺,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5.离奇的身世 杜清清的童年很另类,她是罕见的双头连体婴。与其他连体双胞胎不同,她与她的连体姐妹在长相上区别很大,但她们相处得很愉快。 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为了让杜清清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杜清清和连体姐妹长到两岁的时候,杜淳海想办法割掉了连体姐妹的头。 在两个人的取舍上,他通过抓阄来作了决定。一直以来,他对这件事都心怀愧疚。 正是基于这种种复杂的想法,杜淳海几乎每隔几年,在杜清清过生日的时候,都会用当初那个连体姐妹的照片,通过电脑技术去合成她现今应该有的长相,以此缅怀她。 半年前,杜清清遭遇车祸,五官错位,容貌被毁,杜淳海觉得这是天意,于是就用连体姐妹的照片,去给杜清清做了整容手术,打算以这样的方式让她也”活“一回,弥补当年的遗憾。 然而,整容的结果让杜淳海和医生大吃一惊——杜清清的脸并没有成功地整成照片上连体姐妹的样子,仍然固执地保持着杜清清原有的长相! 或许,冥冥中,杜清清和连体姐妹一直在争抢同一具身体,而杜清清永远是胜者。 这次整容手术,虽然没能改变杜清清的容貌,但却让她的性情多出了某些神秘的成分——白天,她与平时无异,可是一到了晚上,她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暴躁、凶戾,而她本人对此浑然不觉。 一定是那个连体姐妹在作祟!杜淳海对整容一事懊悔万分,他想从杜清清身体里赶走那个人格,却无计可施。 直到十多天前,他接到了沈小艺那单生意。他惊讶地发现,世间竟有跟杜清清连体姐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连生辰八字也丝毫不差! 杜淳海由此想到了一个办法,他打算借着给沈小艺建”衣冠冢“,用沈小艺生前用过的衣物,把杜清清连体姐妹的人格从她身上引走! 杜淳海向蒋雯说出了以上的事,蒋雯已经听得瞪目结舌。 杜淳海叹了一口气说:”这办法开始很有效,清清每天晚上都会跑到那个坟冢里去,她会穿上那条长裙,在里面唱歌、跳舞,离开时,又会把那条长裙放回原位。 “她在里面呆的时间越来越长,我想,七天以后,那个人格一定会离开她的身体,留在坟冢里不走了。 ”可是,事情偏偏出了岔子,一个叫陈翔的盗墓贼破坏了衣冠冢,并且把那件裙子偷了出来。于是,那个人格被激怒,‘杜清清’开始杀人,凡是动过那条裙子的,都得死……我目睹了她杀陈翔和张楚的经过,我之所以不敢出来阻止,是怕她对清清不利,直到今天……“ 杜淳海已经说得老泪纵横,蒋雯完全能够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她担忧地说:”今天她杀人被阻止,现在又拿走了那条长裙,接下来她会做什么?清清会不会有危险?“ ”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杜淳海无奈地说。 6.拼图 杜淳海以为,杜清清离开蒋雯家后,一定会回到那座衣冠冢里去,结果,他没有在那里找到她。 她就这样神秘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正当杜淳海感到束手无策的时候,事情忽然有了转机。 事情源于泉州大学几名学生在网上发布的一个帖子。 帖子的大意是,这几名学生在几天前张楚的死亡现场发现了一组粉笔画,是一组拼图。 经过一番研究后,他们有了结论:那是两个面对面,跪着拥抱在一起的女孩的侧面像,她们的头紧紧地靠在一起,那形状有点像个”凸“字形。她们的背后,有山,有庙宇,还有一座轱辘井…… 杜淳海知道,这组拼图是杜清清在杀害张楚时留下的,当时,他藏在暗处,对这幅图并没有很在意。事实上,每晚杜清清性情异变时,他都因为担心女儿所以暗中跟着她。现在经人一提起,杜淳海突然觉得,这幅图中的确包含着某种重要的信息。 山、庙宇、轱辘井,似乎在暗示某个地方,到底是哪里呢? 当天下午,杜淳海找到了沈小艺的父母,问他们那里有没有一个地方,有庙宇和轱辘井。 ”是有这么个地方,就在清水河下游的回龙潭附近,上次发大水的时候,我们还去那里打捞过小艺的尸体……“ 杜淳海眼睛一亮:”走!我们去那里看看!“ 在清水河下游的回龙潭岸边,他们发现了一具尸体,只不过,不是沈小艺,而是失踪了整整两天的杜清清! 杜清清安安静静地躺在草丛里,像是睡着了。她身上裹着那件绘着《百卉图》的长裙,湿漉漉的,好像刚从水里爬起来一样。 ”杜师傅!这、这是怎么回事?“沈小艺的父亲指着杜清清惊讶地说,”她是谁?她怎么会穿着我们女儿小艺的殉葬衣……“ 杜淳海铁青着脸不说话,就在这时,只见杜清清的身体毫无征兆地动了一下!沈小艺的父母顿时吓得尖叫起来,杜淳海带着哭腔吼了一句:”叫什么叫!她不是鬼!她是我的女儿!“ 说着,他冲了上去,俯身扶起了女儿。只见杜清清一脸疲惫,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嘴角挂着一丝释然的笑。 她说:”爸,我回来了……“ ...
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鬼故事。 我很喜欢听各种奇怪的想法,很多朋友就理解成我爱听鬼故事了。我的同学,傻杨,前面说的今天中午和我喝酒晚上去做代驾的哥们,他讲的比较多。因为做代驾,接触的人比较多吧,他又爱交际。(忘了说了,兼职他不只是代驾。 ) 这就是他另一个兼职时候听来的,没做代驾以前,他还干过一段出租,就是人家的车,他只包晚上。当时这么做的人也不少。 其中有个老龚,60了。傻杨一直觉得他精力充沛——————几乎每天都在外面跑十几个小时。而且他是自己的车 忽然有一天开始,老龚干活有时有会了。傻杨他们还奇怪,几天以后,有个老龚的朋友(老龚在这个圈子就这么一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俩人以前是一个厂子的)才把原因告诉大家。 那天凌晨老龚接个活,接活的地方,在市里比较繁华的地区。但是那条街有点偏,光线也暗得很。来人拦了车,车刚停,拉门一步就进来了。当时是深秋,穿的可特厚,看不出体型。帽子还压的挺低。所以这人什么样,老龚根本就没印象,他这心里就打上鼓。一听去的地方挺繁华,加上我们这治安一直在国内名列前茅,心说走吧。 所说这条路线不离市中心,但是有单行,绕起来,也要半个小时。那天可怪。老龚走了一个多小时还没到地方。眼看过一个一个红灯,怎么就走不到呢?那人也是,坐后面一言不发,几次老龚找话题,人家都不接,老龚这别扭。 好容易,那人说“到啦,上年纪多歇歇吧”老龚心想哪到啦?再说没头没脑怎么蹦出来这么一句?不过乘客说话,他也得停车再问问,老司机的职业道德嘛。一停车,老龚觉得眼前一花,刚才还在大路上,左右都是路灯,现在在条小路上,几十米之外才有路灯昏黄的亮着。老龚赶紧一回头,后座哪还有人?急忙下车,左右一看地方,是XX路口。老龚蹲在地下放声大哭。 傻杨攥着啤酒。“哭什么?”再一看同坐的各位脸色都不好,知道有事。那位给他解释。老龚的独生子,去年在那个路口出车祸死的。讲故事的说,老龚说是儿子回来看他,叫他歇歇,他得听儿子的话。 傻杨后来给我讲这个故事,我第一反应和傻杨差不多,若真是他儿子,穿的再厚看不出体型?听不出声音?。。。。。。傻杨跟我说,老龚觉得儿子能回来看他不就挺好,所以大家都把这事当成鬼故事,何必追根求底? 注:儿子死后,老龚的老婆就是半痴呆状态,在家里呆不下,看见什么都哭。只好送到全托的养老院,老龚一个人拼命跑车不是为赚钱,是他自己回家也呆不住。这事发生以后。老龚至少能保证每天工作几个小时然后回家休息,生活状态逐渐恢复。 ...
本期福利彩票的开奖号码是5,17,19……恭喜中奖的朋友,记得在彩票截止时间前到福利彩票站兑奖,下面是晚间新闻…… “草,又浪费了我十块。”在简陋的住宅里,我攥紧了拳头,将那张皱巴巴的彩票压扁,然后又撕成了碎片塞进了垃圾桶。 据说,福利彩票一等奖的几率是几百万分之一,基本上比雷劈的几率还小,可是,总会看见有人默默地取走奖金,虽然几率很小,但却不代表没可能,尽管我已经因此而浪费了很多钱,但不知怎的,脑海里总有种感觉,某一天,我也会拿到一等奖。 其实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是市里的二流大学,高不成低不就,这对于我们而言反而更难受。比如说,这半年来,我一直在考公务员,但每次都是以失败告终,老实说,这种国家工作竞争实在太大了,我上的只是普通的二本,论学历不够,才能也不够,又怎么能跟那些重点的人竞争? 经过多次失败之后,我几乎已经丧失了信心,很快,大学便毕业了,我不想去找一些销售,保险之类的工作,加上大学时期的不认真,专业课学得一塌糊涂,能拿到毕业证就很不错了,更别说从事相关工作。 就这样,我每天都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想象着某一天能够中一等奖,那样的话,我一辈子的吃穿也不用愁了。 然而,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完全没想到,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是关于彩票的,里面有个浑身黑衣的老人,他告诉我,女朋友的身上会出现下期的中奖号码,一天出现一个。 我从梦里醒来,感觉一阵惊奇。因为那梦境十分真实,不像是那种普通的梦,我在醒来的甚至能清楚地记得老人的样子,不过他说的实在是太离奇了,人身上出现中奖号码?这在我的常理认识里根本是不可能的,于是,我也没有多想,很快便放下了。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我接听了电话,刚好就是女朋友的,她提醒我下午约会的事情,我连声答应了,告诉她不会迟到,多次承诺之后,她终于挂掉了电话。 之后,我换好了衣服,又复习了一会,看见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于是便出去了。 其实今天和她约好了逛街看电影,女朋友是在大学认识的,一开始只是社团里的朋友,但后来相处之后发现大家性情比较好,于是就在一起了,算起来的话,我们已经交往了快两年了吧。 由于大学都只是学生党,没多少钱,所以平时出去都只是普通的逛街,又或者是一起复习,偶尔看看电影和吃饭,没什么特别的。 在电影院的门口,我们见到了,她看着我,有些嗔怪地说道:“不是叫你准时的吗?怎么又迟了那么多?” 我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抱歉,刚才坐车来的时候塞了半小时,我也不想的。” “好了好了,我原谅你了,快点进去吧,电影都要开始了。”在女朋友的催促下,我们走进了影院里面,是普通的喜剧片,我对剧情不大感冒,在观看的过程中,脑子里一直想着那个梦境,他说身上会出现彩票号码,到底是真的吗? 我一边看,一边观察着女朋友,但她却很认真地看着电影,不时被里面的剧情逗乐,哈哈大笑道,完全没有留意到我的目光。 不过到电影结束之前,我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心里有些失望,我只好无奈地走出了电影院。我们在商场里逛了一个小时后,便来到了早已约定好的餐厅。 “你最近复习得怎么样了?”她抿了一口茶,问道。 “还不是差不多,反正都已经失败了那么多次,也不差这次了。”我有些泄气地回答了。到目前为止,我们都在为考公务员而努力,结果可想而知,大家都失败了不下4次,但因为我们的理想都是有一份稳定的国家工作,所以直到现在还在努力复习,尝试。 “你怎么那么没信心,说不定这次就成功了呢?”她似乎对我的态度有些不满意,在一旁嚷嚷道。我揉了揉脑袋,干脆不再搭话。就在这时,我蓦地发现她的右手手腕处有些写着什么,是红色的,好像是一些数字。 “颖,你……你的右手。”我将她的手抓起来,饶有兴致地查看着。 “怎么了?”她惊讶地看着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将她的右手翻过来,在手腕的下面竟然写着一个红色的3,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印上去的。 “哎,这数字是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蹭上的?”女朋友奇怪地看着那个3,一头雾水。 之后,我们像平时一样吃完饭,在江边散了一会步,然后我才送了她回家。当我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我躺在床上,还在回想着晚上的事情。 跟梦境说的一样,她的身体上真的出现了数字,难道这只是巧合吗?还是说,那个梦境是真的? 我想了很久,但还是没有任何答案。不过既然现在事情还没有确定,我暂时也不打算告诉她,如果明天她的身体上再出现数字的话,那就证明梦境是对的。我在心里暗暗地想道。 第二天,我们约好一起到图书馆去复习。 “那本手册我之前看到过的,对于公务员考试很有用……”女朋友背对着我,一边说,一边在书架上到处寻找着。 趁着她看不到,我就像小狗一样,在她身上到处寻找着,但好像并没有什么发现。奇怪了,难道是被衣服挡住了吗?我又往前探了一步,她刚好转过头,不小心和我碰了一下。 “你干嘛啊?”女朋友奇怪地看着我。 “呃……没什么,没什么。”我连连摆手,赶快缩开了身子。 “你刚才不是还说要找复习书的吗?还愣着干嘛?” “嗯,我马上去找。”我抹了把汗,蹲下身子装模作样地找着,但实际上心里却还是想着彩票的事情。然而,就在这时候,因为我的身子很靠近她,而且是蹲着的,刚好发现了女朋友脚上的数字。 果然出现了,就在她的脚踝处,难怪刚才没发现了,原来竟然隐藏在这里!我暗暗吃惊,凑过去看清楚,上面写的是14。 3,14。我念叨着这两个数字,原来那个梦是真的,现在看来,我只要每天和她一起的话,那下期的一等奖肯定就是我的!我在心里暗暗地说道。 经过长时间的复习后,我们来到了一间餐厅,我今天很高兴,本来想要大吃一顿,但就在我伸手想要叫侍应的时候,女朋友忽然叫住了我。 “我有话要跟你说。”她看着我,认真地说道。我从没看过她这种表情,于是停了下来,洗耳恭听。 “你应该很清楚,我们现在的目标都是得通过公务员的考试,而就在前几次我们都失败了,所以,我觉得,在这段时间,我们是不是应该分开一下?好让大家更加专心地准备考试?”她对我说道。 “什么……?”我愣在了原地,仿佛被闪电劈中了一样。现在是关键时刻,她……她怎么会提出分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以后还怎么看到剩下的数字,那样的话,我的一等奖不就泡汤了?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懊悔,连忙拉着她的手,追问道:“你怎么会这样想?我们一直以来不都是过得很好吗?大家一起复习,也没有影响考试啊?为什么非得分开?” 女朋友叹了口气,有些失望地说道:“很抱歉,我觉得大家这样维持着恋爱,同时又要学习的话,实在是太辛苦了,我认为之前的几次失败,大概都是跟这个有关系的。所以,我就在考虑这个问题……” “不会啊,我们已经很独立了,又不是天天在一起,而且偶尔才会约会,看电影逛街之类的,也没有占用太多的学习时间吧,再说了,我反而觉得大家一起学习比较有动力,有问题的时候,我们也可以相互讨论,这样不是很好吗?” “你再考虑一下嘛,我真的舍不得你。”我不断地向她请求道。 “好吧,既然是这样,我会好好考虑的。”她想了一下,最终并没有直接拒绝我。 好险。我在心里暗暗庆幸,现在可是关键时刻,千万不能有什么差池,要是蓦然分手的话,那我的一等奖不就泡汤了?我看了眼手表,现在已经是深夜11点55分了,在等一会就算明天了,我一定得看着第三个号码。 我抿了一口水,于是对她说道:“我现在先上个厕所。” 她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努力地看书。我独立来到了厕所,其实并没有便意,我只是一直待在里面等待着时间的流逝。终于过了12点了,这么说的话,她身上又会有新的数字了。 我洗了洗手,装作刚从厕所里出来的样子。女朋友还在认真地看着书,并没有注意到我的接近,我首先看了看她的脚踝,果然没错,下午看见的数字14已经消失了,那么说的话,新的数字到底藏在哪里呢?如果是在衣服里面的话,那我就不可能看见了。而且刚刚才说服了她,现在也不可能去做那种事情。 我挠了挠脑袋,感觉十分棘手。 “对了,我明天要跟朋友出去一趟,所以约会的事情就先暂时放一放吧。”她合上了书本,对我说道。 可恶,不是刚刚才说没时间复习的吗?怎么转过头又出去跟朋友玩了,真让人生气。我暗暗想道,可是,要知道下一个数字的话,必须要每天都见面的啊,到底该怎么办呢? “怎么了,你生气了吗?”看见我一言不发,她在我眼前晃了晃手,询问道。 “呃,不是啊,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我摸了摸脑袋,连忙表明了意思。无论如何,现在绝对不能惹她生气,看数字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这时,桌子上的按钮响了起来。我自动站起来,对她说道:“饮料已经好了,我去拿吧。” 这里是美食广场,食物都是自己去拿的,我从柜台拿到了饮料,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着。现在这种情况下,是没有办法让她给我查看的,可是,这样的话该怎么办呢?不行,我今天一定得看到数字,如果实在没办法的话,也只能跟她实话实说了,不过这是最后的办法,千万不能随意使用。 一旦暴露出来的话,她肯定会要求我分奖金,到时候就不能独吞了。 在思考间,我已经来到了女朋友的后面,她已经没有在看书,而是在专注地玩着手机,丝毫没有察觉到从身后接近的我。 “既然是这样话,对不起了。”我的手故意一个打滑,将饮料全倒在她的身上。啊!女朋友尖叫了起来,不断地拿出纸巾擦拭着衣服上的饮料,还好,这只是冷饮,并不会担心烫到她之类的。 “颖,对……对不起,我不小心……”我放下了盘子,连忙帮她擦拭衣服上的东西。 “你怎么搞的,这可是新衣服,哎……”她一脸不悦地骂了我几句,但也许是看我并不是故意的,加上态度也比较好,于是也没有多计较。 “你别担心,我……我把衣服赔你就是了。” “我不是说这个,现在这样子,我该怎么出去?”她无奈地看着我。 “没事,我把外套脱下来给你,咱们去厕所那边换吧。”我趁热打铁,连忙向她提议道。女朋友也没有办法,于是点头同意。趁着换衣服的时候,我终于得到了第三个数字,果然就在她的身上,手臂的侧面,是16。 到目前为止,我已经得到了三个数字,分别是3,14,16,还有几个,只要再得到这些数字的话,我就可以得到彩票的一等奖了。 第二天,由于她说要出去的缘故,我们并没有见面,但我为了那第四个数字,却已经心急如焚。我不断地拨打着她的电话,但每次得到的都是忙音,她已经一整天联系不上人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跟朋友出去的吗?怎么连电话也打不通?”我终于挂断了电话,骂骂咧咧道。 没办法,反正她肯定会回家的,我干脆去她家门口等着吧。我这样想着,于是换上衣服准备出去,正在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喂,你去哪里了,怎么电话一整天都打不通?” “呃,大概是信号不好吧,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回家了。” “那我现在回来一趟,可以吗?” “不,我今天太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拜拜。”说罢,她不等我回答便挂了电话。 可恶。我攥紧了拳头,现在已经11点了,要是不能看到数字的话,很快又会变成新的,我要中将的话,至少要确定五个以上,这样才会比较保险,没错,现在知道的是3,14,16,还剩两个,我必须要得到。 我冷静地想了想,从她刚才的声音看来,应该是喝了不少酒,或许我可以直接过去? 在脑海中想了一会,我终于打定了主意,决定到她直接到她家里去看。 叮铃铃,叮铃铃。大概半小时后,我坐出租车到了她家,首先按了按门铃,但没有人回应。果然没错,看来她的确是睡着了,估计是喝多了吧,这样正好,我可以肆无忌惮地进去。 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串钥匙,这是以前她给我的,没想到现在正好派上用场。我悄悄地,用最小的动静开了门。还好,她从来都不会喝酒,如果醉了的话,就算是打雷也醒不过来。 我走进了卧室,她果然还在蒙头大睡,根本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于是,我悄悄地掀开她的被子,借着手机的光芒,上下地查看着。 但令人失望的是,这次的数字又不知道藏在哪里,我到处都找不到。该死,难道又是在衣服里面吗?真是麻烦,但愿她不会中途醒来吧。我暗暗地期待道,于是动手去拉她的衣服,可就在我伸手的时候,女朋友忽然动了动,身子转了过来。 “唔,是哥哥吗,你还没走?”她朦朦胧胧地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一个劲地点头,嗯哼地回应着。 “好吧,我先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她翻了个身,然后又呼呼大睡起来。 好……好险,我紧紧地捂住胸口,在心里暗暗庆幸道。幸好她喝得烂醉如泥,这才没有发现我,但是,她刚才叫的是谁?什么哥哥,她是个独生女,我从来没听说过她有哥哥的啊? 我迟疑了一下,手向着侧面移动了一点,手机光芒恰好找到了梳妆台。上面竟然摆放着一束鲜花,而且在鲜花下面还压着一张精美的卡片。我忐忑地拿起来一看,没想到上面写的竟然都是一些情话,就是写给她的。 可恶!当我再次望向女朋友的时候,心里那种愧疚的感觉已经消失无踪,原来她早已经背着我去另结新欢,难怪会向我提出分手,这家伙本来就是个婊子。我暗暗地骂自己傻逼,没想到竟然被她骗了那么久。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我现在不用受到良心的谴责了,你不仁我不义,反正我都目的只有数字,等我再看到最后的两个数字,到时候管你找哪个男人? 我冷哼了一声,再次靠过去寻找,原来第四个数字在她的膝盖后面,我好不容易才发现了,是21。 之后,我想没有来过一样,悄悄地退出了房间。走在大街上,清冷的夜风迎面而来,这时候,我的心情已经变得大好,3,14,16,21,我已经知道了4个号码,就这么下去吧,我离美好的人生只差最后一步了! 然而,正当我充满信心的时候,到了第二天,没想到却发生了新的变故。 “对不起,我想咱们还是分手吧。”她打来了电话,语气没有回旋的余地。 “为什么,前……前天我们不是才说好的吗,再坚持一段时间。”我劝说道。 “不行,我已经想清楚了,这次不会再开玩笑……”说完后,她直接挂了手机,连回答也不让我说出口。 嘟嘟……看着屏幕上挂断的显示,我咬了咬牙,暗叫不好。怎么会这样,偏偏在这个时候分手,我以为前天已经说服她了,没想到还是不成功。肯定是昨晚那个男人,他们肯定又发生了什么。 我感觉心里堵堵的,但现在要担心的却不是这个,离一等奖还剩下两个数字,如果现在没了的话,那一切都前功尽弃了。我实在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 于是,我经过思考之后,最终还是绝对再上去她家一次。 因为昨天她是喝了酒,所以比较轻松,但今天可不是了,不管怎样,我还是要尝试一下。我掏出了钥匙,但没想到这次却拧不动了。门锁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糟糕,她肯定是换锁了! 我察觉到了这点,心里一阵失望。果然没错,她知道了我昨晚来过,所以今天特意换了锁,要跟我划清界线了。 妈的。我气得捶了捶门。顿时,里面传来了回应声:“谁啊?” 我不敢再出现在她面前,只好急冲冲地跑出了公寓。走在街上,依旧是清凉的秋风,但这时却令人极其难受,就像一把尖锐的刀子刮过我的脸颊。 她既然换了门锁,也就意味着不想跟在我有任何瓜葛,现在想要看到数字就更难了,以我现在知道的数字来看,一共四个,主要买遍包含这是个数字的所有组合,就有可能中奖,但这只是理论上的推断,组合数实在太多了,想在一天之内买完不大现实。不仅时间不够,而且要走很多彩票点,会累死人的。 可明天就是开奖的日子了,是用这四个数字试一试,还是说想办法搞到第五个数字呢?我必须要快点做决定…… 想了很久,我还是决定先用四个数字试一下,因为现在已经分手了,我可能再去找她,就算是跟她说清楚,恐怕也得不到理解,这样只会徒增烦恼而已。 于是,我跟家里要了点钱,然后马不停蹄地朝市里的投注点跑去,为了提高效率,我还写下了号码的记录本子,之后,我便马上出发去购买。 为了节省时间,我已经提早查好了路线,从最近的投注点开始,一个个号码地买下来。在写数字的时候,那感觉简直糟透了,比高考还紧张。我感觉手还是抖的。 也许是快到了开奖的时候,今天的投注点都很多人,我排了很久队,好不容易才买到了彩票。转眼间时间已经过去了很多,我数了数袋子里的彩票,已经很厚一叠了,好了,应该差不多了。 我又赶到其他的投注点,买完了最后的一列号码。老板望着我,奇怪地问道:“怎么又来了,难道有什么预感了吗?” 我嘻嘻一笑,回答道:“没错,是个神奇的梦。” 之后,我将最后几张彩票拿到手,正当我想要离开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我的袋子不见了! “等一下,我的包呢?”我抓了况一般冲到柜台前面,向售票的大叔问道。他有点不知所措,显然没有搞清楚我在干嘛。 “我的包,刚才买彩票的时候才放在这里的。” “我也不知道,大概被人拿走了吧。” 我暗骂了一声,连忙冲出了售票点。街上全是来来往往的行人,但却没有任何线索,我到处地寻找着,根本就没有我的包。 到底……到底去哪里了? 我发了狂一样寻找,但不管怎么努力,还是看不到我的包。最后,我已经彻底放弃了,没了,那些彩票,已经被人偷走了。 我感觉极度地失望,之前的所有希望,仿佛都在这一刻彻底消失。倒很快,我又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醒了过来。 数字!颖的身上还有第五个数字,只要我能搞到的话,那些丢失的彩票就不算什么了。我蓦然醒悟过来,于是叫了辆出租车往她家里赶过去。 叮当……叮当……我连续按了好几次门铃,但里面还是没有人回应,看起来像是不在家。于是,我又尝试着拨打她的电话,结果也是一样的没人听。 可恶,难道分手就代表不能做朋友了吗,现在离截止没剩多少时间了,到底去哪里了?我暗暗地咒骂着,于是只能到所有她可能出现的地方去找。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晚上的时候,我终于在她回家的必经之路等到了她。 “颖!”我连忙冲了上去,她看见我的到来,似乎有点惊讶,但很快又恢复到之前的样子。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我气喘吁吁地跟她说明了所有的事情,颖听完之后,整个人都呆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什么?你是说……梦到了彩票号码,而且就在我的身上?”她惊讶地询问道。 “没错,我知道现在很难让你信服,但事实就是那样,现在彩票已经快要开奖了,我没时间跟你解释太多,你就按我说的做吧,其实也很简单,就是让我看一下数字而已……”我向她恳求道。 “你真的很不对劲,是因为我提出了分手吗?”她看着我,疑惑地问道。 “不是的,我……我说的都是真话,你还记得几天前,在你的手腕下面出现了一个数字吗?那就是第一个号码。” “可是,那不是巧合而已吗?而且只有一次啊。” “不对,那不是巧合,它就藏在你的身上,拜托,请给我看一看吧,已经剩不了多少时间了。”我看了眼手表,干脆直接跪了下来,她吓了一跳,连连后退着。 “我求你了,这次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最多奖金给你平分吧,数字,只要让我看一眼数字就可以了……” 在我跪下来的时候,她已经跑了出去,嘴里还一直念叨着疯子之类的话。 我攥紧了拳头,连忙向着她逃跑的方向追过去。 “别跑,你给我站住!” 啊!颖发出了一声尖叫,这反而令她更加恐惧了,慌不择路地逃跑着,在道路尽头那边是一道楼梯,她一个踉跄直接摔了下去。 啊!又是一阵惨叫声,她从阶梯上滚了下去,霎时间,地上全是鲜红的血。她……她晕倒了,完了!我的心里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于是连忙追了下去。 颖已经失去了意识,我怎么推她都没有反应,惊恐之下,我把手探到她的鼻息前,还好,她还有呼吸。我松了口气,连忙拿出手机拨打120,但当客服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我却停住了,再也说不出求救的话。 我看着失去意识的她,想着那些彩票号码,于是把心一横,直接挂断了手机。 “颖,对不起,很快地,我看完之后便会救你。” 之后,我将她抱到附近的偏僻处,仔细地查看着数字的位置,但却没想到这次怎么也找不到。 “奇怪了?怎么会不在身上?难道……”我看着奄奄一息的她,心里冒出了奇怪的念头,那不成是在体内? 此时,我已经被彩票的事情冲昏了脑袋,再次也没有其他的想法,于是将早已藏在身上的刀子拿出来,慢慢地向她走过去…… 我如愿以偿地拿到了最后一个号码,但当我赶到投注点买完彩票,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几个膀大腰圆的警察拦住了。 “刚才我们接到报案,这边出了一起严重的命案,现在我们怀疑你是凶手,请跟我们回去警察协助调查。” “不行,马上就要开奖了,你等等我……” 几个警察不由分说地将我拉进车子里,大概半小时后,我来到了审讯室,他们保持严厉的态度,一直在询问我关于颖的事情。 我没有办法,只能将彩票的事情和盘托出。 “简直一派胡言,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想糊弄我们?”一个高大的警察重重地拍打在桌子上,怒目而视。 “我没有撒谎,这都是真的,反正现在离开奖也只剩20分钟了,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将我的彩票核对一下。”我毫不畏惧地回应道。 接着,他们几人出去了,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我感到十分不安,要是真的被定罪为杀人犯的话,那我一生就完了。其实我当时并没有杀人,我只是稍稍晚了一点,没错,我并不是想杀人的。我…… 就在我无比抓狂的时候,头顶的电视里正好播放着开奖新闻。 “这期的一等奖是3,14,16,21,26,28……恭喜中奖的朋友,请不要忘了在规定的时间里核对。” “全对!竟然真的全对了!”我感到无比的兴奋,这样就可以证明我说的是真话,没错,我冲出了审讯室,试图找到刚才的高大警察,因为彩票就在他的身上,然而,我没找到他,等待我的竟然是另外几个没见过的警察。 “捉住他,别让他跑了!”不管我的呼救,他们几人不由分说地将我捉住,完全没有挣扎的空间。 之后,我被冠以杀人的罪名,就这样被带走了。我无比的后悔,为什么要相信那个梦,现在不仅一等奖没了,而且我还失去了所有前途,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会去买了,我宁愿做一个普通的工人,但现在回想已经没用了。 我颓废地走在审判的路上,但这时,却是懵然不知,在身后,有几个人正在专注地查看着我的后脖子,因为在那里正出现了一个醒目的数字——8。 ...
欲望是罪恶的根源。人心一旦打开了欲望的阀门,那么就离地狱不远了。——题记 世界上有鬼的存在么?或许有吧! 鬼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任何人都会遇到。今天我所要讲的就是我遇到鬼的故事,胆小者请远离,这是另外一个世界的隐秘。 2015年大学毕业之后,本以顶着大学生这个天之骄子的称号,必能在职场如鱼得水,步步高升。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瘦骨嶙峋的。毕业三个月之久,简历投了不下百次,面试了十几家公司,不是不符合对方要求,就是工资低,自己没看上,眼看着手里的余钱一点点减低了,工作还没着落,想出去当鸭的心都有了…… 家里呢?我出生在贵州一个偏远的山村,父母依靠着三亩薄田勉强供我读了大学,如今家中还是13年前建的三间瓦房,这个时候又怎么忍心向家中开口求钱呢! 走在高楼林立的城市街道,一股莫名的失落感侵袭我的大脑,突然感到异常疲惫,真的想回到老家那个山青水秀的村庄,不理外界的纷纷扰扰。然而就这样一无所有的回去,注定是要被村里的人耻笑,白上了那么多年大学,不说光宗耀祖,还无法养活自己!想一下那般情景,心里疙瘩一下,背上的冷汗直流。 肚子这时也莫名奇妙地轱辘轱辘直叫,才恍然发觉出来大半天了,还没有吃饭呢!掏了一下口袋,还余下10元钱的毛票,将就着可以对付一顿。只是想到这个月20号还有200元的房租费需要缴纳,就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 不管了!古人云,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到了那一天再说吧。现在先顾肚子吧! 我埋头往一胡同里走去。这也是在城市中摸打滚爬的经验,一般在高楼之外,会有一些外来务工聚集地,那些房屋破旧低矮,房租便宜,常开设一些小吃店,饭菜分量足,价格又低廉。 走到狭窄的胡同里,瞅着两边,生怕漏掉小饭馆。 脚下突然响起一声“哎呀,疼疼疼”的哎呦声,我忙朝下看,只是踩到了下水道的井盖,怎么会发出声音? 当时我以为是幻听,就没有在意,正准备抬脚离开,井盖下边发出更大的声响,似乎想告诉我并不是幻听。 “小兄弟,别走!”声音阴森森地。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串到脑顶,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后背上冷汗涔涔。我吓得赶紧从圆形的井盖上跳了出去,兀自犹疑不定。恍然间想起,村里的老人说过,人走道不能从下水道的井盖上迈过,那里晦气最重,运气不好容易沾染秽物,就寻思着赶快逃离。 “你想不想发财?想发财就不要走!”井盖下的声音迫切而嘶哑,充满着蚀骨的诱惑力。 我压抑住恐惧,停下了,心里想到该如何才能发财呢?那边似乎知道我心中所想,急忙给出答案:“只要你把井盖掀开,让我附你的身,我就想办法让你发财!” 人在落魄的时候又怎么会顾忌那么多,只不过让它附身而已,就能圆了发财梦,总比现在一日三餐都成问题要强太多。 打定主意,我就弯下身双手抓住井盖的边缘用力往上掀,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井盖却纹丝不动,额上豆粒大的汗珠从面颊流下…… 井盖下面的它似乎更急,忙提醒道:“看一下井盖上是不是有画着八卦图形?” 我仔细查看,果然在井盖上的中央画着一幅阴阳鱼,一黑一白,环绕如太极图案,我心思一动,下边就已知晓,声音再次响起:“你对着图案撒泡尿,再掀开井盖。” 此时路上行人稀少,我也顾不得了,忙褪下裤子,对准那个八卦图案来一个“龙王出海”,说也奇怪,那个图案沾到了尿液,化作一阵白烟升腾而去。 我此时暗叹神奇,那个声音又焦急地催促:“赶快把井盖掀开。”这下倒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把井盖给掀开了。 我低头往下看去,底下什么也没有,那个声音又来自哪里。 “小兄弟,我说话算数,你救我出来,我肯定保你发大财。”这次声音直接从我的右手手臂上发出。 我忙撩起袖子,在光滑的右手小臂上赧然发现了一个头戴紫金冠身着红锦百兽袍腰系玲珑狮蛮带脚蹬穿云履的威武非凡的大将军,栩栩如生,纤毫毕现。我急问道:“你是谁?怎么帮我发大财?” 那刺青将军手脚不能动,口也不能言,和旁人身上的刺青没有任何区别,然而我的脑海中却响起了声音:“我是谁暂且不能告诉你,你可以叫我赌神。” “你是谁,我也不想管。现在我就想知道你如何帮助我发财?” “你小子怎么这么笨呢?都告诉你我是赌神了,你还不明白么?” 我嗤之以鼻,说道:“十赌九输,这个道理谁不懂。” “哈哈。那是因为没有遇到我赌神,现在我保你逢赌必赢,包你一辈子荣华富贵。”言语中透露出睥睨万物的霸气。 “总得要赌本吧。”我无奈地吐露实情,“现在我口袋里可只剩下10元钱了。” “你瞧一下附近有木有彩票店之类的,让我们赢一个钵满盆满。”那个声音给我下了指令。 我寻思着,今天遇到的事情实在太神奇了,现在权且再信他一回。向前走了二百多米,终于找到一家福利彩票店,打开门进去,店主是一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少妇,此时临近饭点,店里没有其他顾客。 店主询问我要买哪类彩票,刮刮乐,双色球,还是时频彩?对于这些我之前没有接触过,自然不懂,心中急问道:“赌神,你说玩哪一样?” 等了半晌,不见赌神发声,我忙捋起衣袖露出右手小臂,贴着玻璃壁窗来回几圈,让赌神好好细瞧着摆放在柜台中各式各样的刮刮乐彩票。然而直到店主眼中流露出嫌弃的样子,那个所谓的赌神依然不吭一声,当时我那把人都丢到爪哇国去了…… 整了整衣袖,装模作样地咳嗽一下,从口袋中掏出一张5元的钞票,甩给了店主,指着印有5元面值的刮刮乐,慢条斯理地说道:“就给我拿那张点球大战,不用找了。” 店主翻了一个白眼,捡起那张5元钞票,从柜台中掏出一张点球大战的彩票提给我,阴阳怪气地说道:“祝君中大奖!” 我那时就有了不好的念头,这5元大钞估计打了水漂,那叫一个肉疼加心疼。等我把差不多把那张刮刮乐刮开所有的封印之后,把票面上的规则连读了三遍,仍不死心,心里念叨:这不科学,我可是有赌神保佑的。 然而事实却是我被那个所谓的赌神蒙骗了,5元钱打了水漂,一边恶狠狠地咒骂着赌神,一边走出彩票店。 真奇了怪了!等我前脚刚迈出彩票店,脑海中闪现出赌神的声音,“吓死爷爷了!” 我气愤地指责道:“赌神你这小子,刚才死哪里去了。让老子赔了5元钱不说,还遭美女一顿白眼。你信不信,我把你从我手臂上剜掉。” “你不要生气。这真的不能怪我。”赌神急忙辩解道。 “不怪你,难道怪我了?”我更加生气了。 “你进门的时候难道没有看到那家店主在门右侧供着武财神关羽么?如果我施法被关羽那小子看到,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赌神解释道。 这边的彩票店几乎家家都供奉武财神关羽,那这个赌神岂不是没有什么用处么? 赌神揣测到我的意图,忙继续说道:“不要担心。只要你用外套把关羽的真身裹住,到时我就可以施法了。” 我听了赌神的话,喜笑颜开,裹住关羽的真身不是手到擒来,这次进入彩票店,我先把外套脱掉,装模作样地对着关羽的雕像拜了拜,一边嚷着太热了,一边把外套堆砌在关羽的雕像前面。 店主那边也浑不在意,不忘挖苦道:“拜了关二爷,估计这次你可就会中大奖了。” 我心中暗自得意,这次肯定会中大奖。赌神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这次买双色球,包你中一等奖500万,下期必开号码是红球02、03、15、26、31、33,篮球10。 我鹦鹉学舌一般把双色球的号码报给了店主,这边正准备掏出2元钱交给店主。突然闻到一股馊味,钱还未提过去就被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抓住,一把把我拽出了彩票店。 店主那边叫喊着:“你那注彩票还打不打?不给钱可不给你打了。” 老乞丐把我拽出门外,咧着嘴,露出一排黄牙,笑着说道:“小老弟,你可要感谢我的救命之恩啊!”从我手中掏出那2元钱,继续说道,“这个就当酬谢了。”然后鬼魅一般逃走了。 我望着那个奔跑若飞的老乞丐的背影,想喊抢劫,想一想只是两元钱就觉得有点大惊小怪。好在口袋里现在还有三元钱,还可以买一注。 我又走进了彩票店,心中喊着赌神出来,然而赌神却似没影了一般。我赶忙捋起袖子,发觉手臂上的赌神刺青上面出现三根手指印,犹如捆缚的绳子。我暗叹一声,估计自己没有发财命,这三元钱还是留着自己买馒头充饥吧,拿起案台上的外套扭头走出了彩票店。 那个彩票店主叉着腰嘲笑道:“没钱不要买彩票,买了也不中。” 第二天等到双色球开奖之时,出了的号码就如赌神所说的一个不差,我气得顿足而跳。那个老乞丐,你TMD,赔我的五百万!(完) ...
苏倩是个很有主见的女人,自从结婚以来一直过着相夫教子的阔太生活,老公郭鹏自己创办了一家招投标公司,通过几年的努力经营,现在已经小有成就。可是有句话说得好,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那个先来,就在上个月郭鹏的公司被骗走一百多万,一直都是靠自己打拼的郭鹏每天倦容满面,看的苏倩很是心疼,可是他们的家境都是很一般,谁又能帮他们一把呢? 晚上苏倩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想到了婆婆,婆婆为人刻薄,在郭鹏很小的时候因为溺爱郭鹏,反对公公管教郭鹏,便和公公离婚了,郭鹏自小被婆婆一人带大,当初她嫁给郭鹏,婆婆一直都不看好这段婚姻,甚至说过“你们要是在一起,休想从我这拿走一分钱,除非我死”。幸亏郭鹏是个有主见的男人,他相信自己的选择,相信苏倩的善良可以感化妈妈。所以一直以来,虽然和婆婆住的不远,但往来很少,直到自己生了儿子浩浩,婆婆对自己的态度才稍有好转。于是苏倩决定明天带儿子去奶奶家。 对于儿媳和孙子的到来,郭母很是惊讶,虽然不喜欢苏倩,但还是很喜欢孙子的,毕竟这是郭家的血脉。苏倩见婆孙俩玩的开心,于是趁热打铁地说:“妈妈,大鹏的公司被骗了,负债好几十万,希望您能帮帮他!” 郭母闻声,不觉一顿,随即说道:“好你个苏倩,当初我就反对你们俩在一起,现在好了,害的我儿子快要破产了,真是个扫把星,我还说呢,怎么今天这么好心带孙子来看我,原来是惦记我的钱啊,要想要钱,除非我死!”说罢,将孙子带到苏倩面前,将母子二人“请”了出去。 苏倩吃了闭门羹,心里很是不爽,过马路时还差点被车撞到,她脑子里不断地想起婆婆那句“要想要钱,除非我死”,多年来受婆婆气的苏倩再也不想隐忍,他爱老公,胜过爱她自己,既然婆婆不想给钱,那就去死好了。 苏倩知道婆婆有低血压的毛病,于是她来到药店买来了硝苯地平,第二天便加了点硝苯地平煲了些养生粥,再次带着儿子来到婆婆家,郭母不想开门,耐不住小孙子一个劲儿地喊“奶奶”,二人进屋,苏倩对郭母说道:“妈,昨天是我不好,不该向您要钱,我也是心疼大鹏,是我的不对,以前也是我们太年轻,没让您老人家享过一天清福,我昨晚想了一夜,也想明白了,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况且我们还年轻,只要一家人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妈您说是不是?” 郭母虽尖酸刻薄,但苏倩的话很真诚,也就不再提昨天的事。 苏倩见郭母不再生气,继续说道:“妈,以后我和浩浩天天给您送些养生汤来好不好,以前都没怎么照顾过您,以后我们一定弥补,再说您上了年纪,我和大鹏一定常过来看您。” 自那日后,苏倩天天将放了硝苯地平的养生饭菜送给婆婆吃,一个多月之后,郭母突发心梗,不治而亡。苏倩披麻戴孝站在灵前,哭的撕心裂肺,前来吊唁的亲戚都说苏倩是个好媳妇,婆婆对自己那么苛刻,自己还那么伤心,晚上灵堂里静悄悄的,苏倩发现自己很有表演的天赋,不觉得笑出了声,无意中却看到婆婆的遗像也在嘲笑地看着自己,只是一刹那,认为是自己看错了便没再理会。 郭母的突然离世使得郭鹏拿到了母亲所有的遗产,变卖之后公司的债务也已还清,只是苏倩越来越不好了,先是噩梦不断,继而总是看到婆婆的东西无端出现在自己家里,她问过老公,老公浑然不知,于是只当是自己劳累过度记错罢了。 终于有一天晚上,苏倩梦到婆婆七窍流血向她索命,“拿命来,你这个蛇蝎女人,竟然我了钱财置我于死地!”“啊!”苏倩大叫一声,惊醒。老公眼神怪怪的看着她,她心里有鬼,于是问道:“我有说梦话吗?” “没有,”老公淡淡的说“可能最近你太累了,妈的事已经过去了,你别太伤心了,毕竟谁都不想她这样,我知道你是个好媳妇。”老公的话没有让她有半点的轻松,反而让她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一个月下来,苏倩整个人变得有些痴痴傻傻的了,半夜总是喊“有鬼,不要过来!”郭鹏无奈,只好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医生说苏倩因心理压力太大,导致了精神分裂,建议送往精神病院治疗,郭鹏想到家里还有儿子,怕苏倩会伤及儿子,只好接受了医生的建议。从精神病院出来,郭鹏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看来自己医学的功底还是不错,小小的致幻药物加上熟络的心理医生就轻而易举的将妻子送进了精神病院。不久之后,他的秘书就会正式成为他的妻子,想想秘书那娇俏的模样,郭鹏不觉笑出了声。 郭鹏短短几个月失去了母亲,妻子又患了精神疾病,留他一人又要照顾儿子又要上班,很是辛苦,亲朋好友都很同情这个男人,苏母有时会过来看看孩子,叮嘱孩子要体谅爸爸,帮爸爸做点事情什么的,也劝郭鹏看开一些,苏倩如果还清醒,也一定不希望郭鹏独自承受这么多,郭鹏就算为了孩子也要找个善良的姑娘。郭鹏嘴上虽说要等苏倩,但是心里却乐开了花,连岳母都不阻止了,想想以后的日子真是幸福太多。 转眼间郭鹏自己带孩子两个月了,浩浩很懂事,每次看到爸爸疲惫的样子,都会学着妈妈的样子煲一些粥给爸爸喝。可是最近郭鹏总觉得头晕,以为自己太过操劳导致遗传的低血压又犯了,于是也没有放在心上。却不想一天早上心慌的难受,感觉天旋地转的,不敢起床,小浩浩见爸爸生病了就赶紧给爸爸煲了些粥,因为妈妈说过“如果不舒服,喝些粥就会好。” 小浩浩拿着硝苯地平的药瓶哭着对爸爸说:“爸爸,这种糖家里没有了,去哪里买啊?” 郭鹏看到药瓶,想起最近浩浩给自己煲的粥,急问“这个瓶子哪里来的?” “是妈妈买的,原来妈妈给奶奶煲粥的时候都会放一点,说这样更好吃。爸爸你不喜欢吃,那我以后不放了,你别生气了。”小浩浩嗫嚅道。 郭鹏想到自己母亲的死竟然是妻子一手策划的,原来妻子的噩梦不是空穴来风,可是妻子又是爱他的,而自己却又害了她,想想一切,心中甚是悲凉,闭上眼睛,恍惚间看到母亲笑着向他走来,还变态地说道:“苏倩这个坏女人终于得到了报应,本来妈想吓死她的,没想到还是儿子你聪明,精神病院才是她最好的归宿,妈妈会经常过去看看她,好好地让她享受生不如死的日子,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抢我的儿子了。哈哈哈……”,他看看近乎疯狂的母亲,又回头看看床上的身体和床边的小浩浩,眼角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他不知道这场疯狂的闹剧到底是谁的错?母亲对他的爱使他失去了父亲,妻子对他的爱让他失去了母亲,而儿子对他的爱又彻底失去了他自己,难道和自己最亲近的人注定要生前纠葛,死后继续痴缠吗? ...
有一件事,我一直憋在心里不敢说,可是不说又憋得慌。 那是一年的春节期间,我一个人在外地工作,由于在工作上做得并不顺利,我自己觉得没颜面回家,于是找了个借口向家里表示自己不回去,尽管听到父母无奈的的叹气声自己的心里十分难受,但我也是在无可奈何,只怪自己不争气。 事实上,我是个女孩子,按照我父母的说法,找个好男人嫁了就行,自己不必操劳工作的事,但我心里却不这么想,我希望我能通过自己的双手实现自己的梦想,这才是人生的意思。 小丽也是这样一个女孩,她是我工作上的伙伴,和我趣味相投。不同的是,小丽却是个富二代,家里是开工厂的,特别有钱。有时候,人比人真的会气死人,不过小丽却不是那种放荡不羁的有钱人,她就像普通的现代女孩,喜欢交朋友,和我也是无话不说。 我刚和小丽说了我春节不回家的计划,她一脸惊喜地跟我说:“今年我父母和我弟弟去海外亲戚家过春节,家里就剩我一个人,要不你春节住我家吧!” “真的?”我十分开心,毕竟我正在思考春节期间我住哪儿呢,要是住在小丽的家里,好歹也有个伴。 第二天,小丽带着我去她的家,我简单收拾了点行李拿在手里,刚到小丽的家门口,我就惊呆了。眼前是一幢特别洋气的欧式二层别墅,真心漂亮,我心里羡慕得不得了。 小丽把我带进门,家里十分宽阔,沙发一眼看去就知道十分昂贵,其他家具也十分精致。小丽一眼看出了我的心思,笑着邀请我到处参观。 我们把第一层的房间全部看过了,每个房间都是精心设计的,我心里默默计算着这些装饰要花多少钱,然而我发现数都数不清。 二楼的格局和一楼差不多,小丽依旧带我参观了所有房间,看过一遍后,我忽然瞥见楼梯口旁边的房间,我问小丽:“小丽,那个房间我好像还没看过呢!” 小丽有一瞬间的犹豫,接着劝我说:“那个房间是个杂物室,堆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很乱,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下楼吧。” 我看到小丽的神情很不安,似乎房间里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开玩笑地说:“小丽,你别吊我胃口啊,一个房间而已,你至于那么紧张吗?不看就不看。” 小丽苦笑着拉着我下楼:“走,我请你喝上好的茶。” 小丽和我不同的地方,就是她太胆小了,我却是天生的女汉子。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睡得十分不安心,所以我来了之后她就求我和她一起睡。 这一晚,小丽拉着我一起睡,没过一会儿,小丽就打起了呼噜,平时我习惯一个人睡,现在身边多了一个人,让我很不习惯,一时半会还睡不着。 尽管我闭着眼睛,可是满脑子都想着那个房间的事,那个房间里到底有什么呢?看小丽紧张兮兮的样子,应该有什么秘密在里面吧,而且那个房间怎么看都不像是杂物室啊。 我正满脑袋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声音飘进了我的耳朵。那个声音好像是有人在挪动家具发出的,时而大时而小,我想起了以前看过的关于楼顶总会传来弹珠掉落的声音的故事,觉得这声音应该是同样的原理吧,毕竟这幢房子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可能还有人在挪动家具。 但是那个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我开始仔细倾听,发现这个声音很清晰,貌似是从楼上传来的,我心里一惊,该不会是家里进贼了吧? 正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小丽正紧紧抱着我,瑟瑟发抖,看起来十分害怕。不过没一会儿,声音就停了。我看得出小丽并没有睡着,而是被这个声音吵醒了,我索性也抱住她,一起过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问小丽昨晚是不是被吵醒了,她看起来脸色苍白,好像十分苦恼。犹豫了一会儿,她才慢慢开口道:“你还记得昨天我们参观的那些房间吗?有一个我说是杂物室,没让你进去那间。” 我当然记得,毕竟我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我记得啊,那个房间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啊?” “那个房间,就在我们住的房间上面,昨晚听见的声音,就是楼上房间发出来的!” 我有些惊讶:“你不是说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吗?难道楼上还住着其他人?” “没有!”小丽很激动地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房间很诡异,我真的很怕!” 小丽跟我说,原来那个房间常常会发出挪动家具的声音,她跟父母讲了好几次,她的父母都没有当回事。 为了安慰小丽,我跟她说:“要不,你带我上去看看吧?” “你不怕吗?”小丽担心地问。 我像男子汉一样拍了拍胸脯,保证道:“不怕!” 小丽带着我去了那间房间,打开房门的时候我还是有些害怕的,可是为了给小丽壮胆,我必须表现出自己很勇敢的样子。我向房间看了一眼,发现这只是个普通的房间,摆着床和茶几、沙发,还有一些精致的家具,和楼上的其他房间对比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小丽说这个房间一直都没有人住,然后她很害怕地问我:“你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吗?” 我看了看小丽,再看了看房间,发现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 小丽咽了咽口水说:“这个房间一直没人住,但你不觉得它太干净了吗?” 我再看了看房间,发现房间真的一尘不染,好像有人经常打扫一样。我说会不会是你父母经常在你不在的时候帮忙打扫,但小丽信誓旦旦说绝对没有。 小丽跟我咬耳朵说:“不仅仅是如此,我发现我每次进来这个房间,这个房间总会变样!” “变?怎么变?” “就是,比如沙发的位置变了,就好像这个房间一直有人住一样!” 小丽这么说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样说来房间确实挺邪乎的,但我很好奇到底怎么回事,于是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我想我以前都没有做过这么大胆的决定吧。我说,我今晚在这个房间住,我想看看是不是像你说的,房间里有什么东西住着。 小丽猛地摇头,果断地拒绝了。 我想起了我有一台DV,我跟小丽讲了我的想法,在房间角落里放一台DV,开着录像功能,看看晚上会发生什么。 那一晚我们睡得都很不安,我似乎还听见了楼上传来了什么声音。可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一直默不作声。第二天,小丽是肿着眼睛摇醒我的,她看起来一夜都没睡。 我们迫不及待地上楼取回了DV,我拿起DV的时候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一旁的小丽催着我打开录像。我打开录像,按下了快进,看了几分钟,录像结束了,可是并没发现什么,小丽提着的心才放下来。 后来小丽的父母回家了,我也还是被迫回家过春节,和家人团聚感觉真好。只是后来我想起一件事,让我心里至今还有些害怕,那就是,那一晚DV一直开着录像功能的,但我拿到手里的时候,录像功能已经被关掉了,也就是说,那一晚,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关掉了我的DV。 这件事,我一直都不敢告诉小丽。不过后来听说,那幢别墅此前的主人是个女子,后来患病死了,她生前就住在那间房间里,或许,是她还把那个房间当成自己的家吧,所以迟迟不肯离去,要不然她不会那么细心去打扫那个房间。 ...
一、余敏 我决定把童童接到家里来住一段时间,丈夫也同意了,但是女儿小雪却很抵触,她甚至连晚饭都没吃,便跑回了房间。 童童是一名流浪儿,我和她的认识,是源于一起虐童事件。 一年前,我所在的社会新闻栏目组接到群众举报,称东城区某民居发生虐童事件,我们立刻联系派出所民警。警察赶到现场后,根据热心邻居指引,我们救出了被虐待的女孩童童。 我们见到童童的一刻,她衣衫褴褛,哭着扑到我怀里,说:“阿姨,救救我。” 那一刻,我忽然感到一阵心痛,然后童童的养母李文娟就冲了过来,想要抢走她,却被派出所民警制止,她一边挣扎,一边呵斥:“死小鬼,看我不打死你!” 随后,在童童零散的描述中我们才知道,童童是流浪儿,一年前,李文娟收养了她,但是这一年中,童童受尽了虐待,李文娟甚至在童童脚底下烫了两个疤! 而邻居们也证实,经常听到李文娟家里传来咒骂声,在童童的脚底下,我们也看到了那两个触目惊心的疤痕。 虽然李文娟极力否认,但还是被派出所民警带走了。 童童被虐待事件被报道后,引起了很大的社会反响,很多人都很关注童童,对于李文娟的行为表示痛恨。 李文娟被释放后,因为无法承担强大的社会舆论和很多激进民众的人身攻击,最终选择了自杀。 她在自杀前曾经找过我,希望我停止对她的报道,我拒绝了,这个女人如此残忍,就该落得这个下场。 在被我拒绝后,她就跳楼自杀了,死前还在咒骂着童童。 她的自杀为这起虐童事件画上了句号,之后童童被送去福利院,我也开始了新工作,只是自那后,我再没做过有反响的节目。 没错,我接童童来家里的目的当然不只是怜悯她,我想要借此事让大众重新关注她,更重要的是,重新关注我。 二、童童 当我坐在余阿姨漂亮干净的小轿车上,手里拿着她送我的洋娃娃,我恍然有了一种错觉,我就是余阿姨的女儿,不过这个错觉没持续多久,我们就到家了。 余阿姨的丈夫魏叔叔牵着女儿小雪正站在门口等着我们,魏叔叔很和气地和我打招呼,只是小雪一脸怒气,一看就不欢迎我的到来。 我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画册,递给小雪说:“姐姐,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她一动不动,魏叔叔连忙将画册接过去,余阿姨也说:“童童,快进屋吧,我们给你准备了很多好吃的呢!” 我跟着她走进客厅,走过小雪身边的时候,刻意向她笑了笑。 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漂亮又可口的饭菜,也没见过那么好看的睡衣床单。饭后,余阿姨把我安排在了小雪的卧室,叮嘱了小雪两句便离开了。 我将白天余姨给我买的芭比娃娃放到枕边,小雪却走过来,一把抢过去,说:“这是我的!” 我不想和她争辩,只是开始整理被子,这时候,她直接将一杯水倒在了我的被子上。 我有些生气:“小雪姐姐,你为什么这么做?” 她走到我面前,毫无预兆地给了我一记耳光,我被这耳光打蒙了,良久,才回过神,我的脸有些疼,眼里也含着泪。 她似乎很得意:“我告诉你,明天早上就滚出我家,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十岁女孩口中说出的话。我本想还击,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低着头。 她却继续说:“你以为你是谁,来到我家就想和我平起平坐吗?我有爸爸妈妈,我有一切,而你什么都没有,蠢货!” 那天晚上,我裹着潮湿的被子睡了,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我成了余阿姨和魏叔叔的孩子,那个可恶的小雪不见了! 三、余敏 吃早饭的时候,我问童童昨晚睡得怎么样,她看看小雪,然后笑笑说,睡得很好,但从她的眼神中,我知道,她撒谎了。 饭后,我让丈夫带她们下楼,在整理小雪房间时,我在垃圾桶里发现了被撕碎的画册,就是昨天童童送给小雪的那一本,然后在小雪的枕头下面,我又发现了被扯断手脚的芭比娃娃,这也是我昨天买给童童的那一个。 我叹了口气,继续整理,又有了新发现,童童的被子是潮湿的,我这才恍然大悟,或许这才是她没睡好的原因。 我本想教育小雪,但还是忍住了,也许过几天就好了。只是,事情并没朝我预想的方向发展。 童童住进家里的第七天,我亲眼看着小雪抓住童童的头发,不停地抽打她的脸! 我赶忙上前制止,并问小雪为什么打童童,她愤愤不平地说:“是她先骂了我,她骂我是蠢货,说要把我赶出这个家,所以我必须教训她。” 我当然不相信,转头问童童,童童只是低着头,时不时用余光瞄一眼小雪,我知道她在害怕,她害怕说出真相,小雪会报复她。 那天晚上,我惩罚小雪,没让她吃晚饭,童童也没吃几口,就说吃饱了。 饭后,我在厨房刷洗碗筷,然后童童怯怯地走进来,向我要了些饭菜,接着端走了,我没想到,几分钟后,就听到了童童的惨叫声。 我和丈夫同时赶过去,然后看到满手是血的童童,饭菜撒了一地,还夹杂着瓷碗的碎片,小雪则惊慌失措地站在一边。 我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本想要责骂小雪,丈夫却说先带童童去楼下门诊包扎,我狠狠瞪了小雪一眼,抱起童童就下了楼。 好在只是皮外伤,门诊医生简单为童童清理了伤口,然后将我和丈夫叫到外面,说:“你们知道孩子身上有很多伤痕吗?” 我解释道:“她是从来福利院接来家里寄宿的,在此之前,她被养母虐待,所以身上留有很多伤痕。” 医生摇摇头,说:“我说的不是那些旧伤,而是新的伤痕,在一周内形成的。” 我一惊,转头看看医生:“您什么意思?” 医生解释道:“在她手臂,还有小腿上分布着很多很浅的伤痕,还有很多奇怪的小圆点出血口,应该是刀片和针状物造成的。” 我突然感到一阵后怕:“刀片和针状物?” 怪不得最近几天,童童都要求独自去卫生间洗澡,原来她身上有伤,不想让我们发现。 回到家,我问小雪刚才是怎么回事儿,她说童童给她送饭菜,她不想吃,童童就将饭菜丢在地上,然后双手抓住了碎瓷片。童童的说法却不一样,她说拿饭菜给小雪吃,小雪将饭菜打翻,她没站稳,就跌在了碎瓷片上面。 小雪再次攻击童童,称她在骗人,我却制住小雪,然后在她房间的枕头下面发现了带血的小刀和圆规,这和门诊医生说的刀片和针状物正好符合。 接着,我脱掉童童的上衣,指着那些浅浅的割伤和圆点伤口,问小雪怎么回事儿,她说不知道,也不知道枕头下面为什么会有小刀和圆规,她说都是童童的阴谋,童童在诬陷她,我却呵斥道:“你太我失望了!” 那天晚上,童童找到我,说:“余阿姨,我知道我是一个不吉利的孩子,都是因为我,你才和小雪姐姐吵架的,我想要回去了,谢谢您的照顾。” 那一刻,我忽然感到一阵鼻酸,然后将她揽进怀里,我当然不能让她走,我还指着她让我咸鱼翻身呢! 四、童童 那天晚上,小雪被关进杂物间,我一个人睡在她房间里。而第二天一早,魏叔叔就将小雪送走了,小雪走之前,还恶狠狠瞪了我一眼,好像是我害了她一样。 那天上午,余阿姨带我出去买了新衣服,还给我买了肯德基,我很开心,回去路上,余阿姨说:“童童,今天下午,有一个阿姨要来家里采访,到时候可能要问你一些问题,你要配合回答喔!” 我连连点头,说:“您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 余阿姨笑了:“真是乖孩子!” 那天下午,有一个叫小青的漂亮阿姨来了家里,我和余阿姨坐在镜头前,接受她的采访。 魏叔叔回来的时候,余阿姨正在厨房里做饭,那一刻,我恍然觉得自己就是他们的女孩,但只是那么短短几秒,我就从魏叔叔脸上察觉到了怀疑。 整个吃饭席间,余阿姨一直在和魏叔叔说着下午采访的事,我虽然表面微笑,心里却充满恐惧。 五、余敏 我轻轻推开卧室门,看到童童睡熟了,终于放心了。 我没想到,丈夫居然怀疑童童诬陷小雪,难道那么小的孩子会撒谎吗?而且她身上的那些伤痕,总不可能是她自己弄上去的吧! 当晚,我和丈夫吵得不欢而散。 可能是因为小雪的事,丈夫最近经常回来很晚,每次回来,都喝得醉醺醺的,为此,我们的争吵也多了起来。 童童来家里的第二十一天,我必须去外地一周,进行一个采访,我本想拒绝,但主任的命令不能不听,所以只好答应。 临走之前,我让丈夫照顾好童童。只是没想到,到底还是出事了。 有一天,我接到丈夫的电话,童童出车祸了!当我赶到医院时,童童已经被推出了手术室,医生说好在伤得不重,但因为受到惊吓,还在昏迷。 病房外,我质问丈夫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说今天中午,他和朋友一起喝酒,回来后,正准备洗个澡,结果童童突然就惨叫起来,接着疯狂跑出去,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跟了出去,结果却眼睁睁看着她被车子撞了。 听了丈夫的话,我一头雾水,看来,一切只能等童童醒来才能见分晓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童童醒来后,在看到丈夫后,就开始疯狂大叫,好像丈夫是魔鬼,接着,我在童童口中得到了震撼的真相—— 她扑在我怀里,说:“余阿姨,魏叔叔他喝醉了,他抱着我,不停用手摸我,还说要给我洗澡……” 看着她哭得那么凄惨,我忽然明白了一切!我怒不可遏,找到丈夫对质,他却矢口否认,说自己绝对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我回击道:“你喝了酒,怎么能保证神志是否清醒?再说了,童童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她为什么要编这种借口来诬陷你,甚至不惜被车撞!” 丈夫摇摇头,说:“你彻底被她骗了,她就是一个骗子!” 我呵斥道:“明明是你做了龌龊的事情,甚至差点儿害死童童,现在还来倒打一耙,我要和你离婚!” 六、童童 我出院后,就再没见过魏叔叔。 余阿姨和魏叔叔离婚了,好像因为我的事情,余阿姨耽误了采访,被电视台栏目组辞退了。 她每天都要服用安眠药才能入睡,在她床头柜里就放着两瓶。 那个其乐融融、欢乐无比的家突然安静了下来,我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失落。 那天是周末,余阿姨一直睡到中午才起来,她起床后,发现我额头上的伤口,问我怎么了,我没说话,只是冷冷看着她。 这时候,响起敲门声,我立刻去开门,来人正是上次来采访余阿姨的小青阿姨,余阿姨看到小青阿姨很意外,问道:“你怎么来了?” 小青阿姨一脸冷漠,我立刻躲到小青阿姨身后,说:“小青阿姨,救救我……” 余阿姨茫然地问道:“童童,你在胡说什么?” 我颤抖着说:“小青阿姨,求求你带我走吧,我不要再被打了。” 小青阿姨看着我额头上的伤,立刻知晓了一切。 接着,小青阿姨将我带走了,不管余阿姨怎么解释,在我的指认下,她成了虐待折磨我的恐怖女人。 当我坐在镁光灯下,哭哭啼啼地向小青阿姨说起自己的悲惨遭遇时,在场的人都哭了,我说被小雪欺辱,被魏叔叔骚扰,现在又被余阿姨殴打。 所有人都同情我,看来,我所做的一切都发挥作用了。其实,我并没有他们看到那么听话乖巧。 在我走进余阿姨的家,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时候曾经充满了欢喜,但随后就转化成了厌恶,纯粹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厌恶。 因为我知道,我得不到这一切,我得不到的,也不能让其他人得到! 而毁掉它的第一步就是将小雪赶出这个家,事实证明,我做到了。 是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装的,甚至我身上的伤口,都是我自己弄的!只是我没想到,魏叔叔发现了端倪,但他没告发我,而是对我发出了警告。 所以我只能故伎重施,说他骚扰我,为了坐实这件事,我甚至冒险被车撞,这样余阿姨才会义无反顾地相信我,赶走魏叔叔。事实证明,我再次做到了。 到了最后,只剩下余阿姨。所以在我一番自我伤害之后,我叫来了小青阿姨,这绝对是一条重磅新闻,小青阿姨想升职全靠这个了,就像当初的余阿姨一样,说到底,我还是帮了她一个忙。 七、余敏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被送进精神病院。 这期间,我虐待童童的事件被报道,登上报纸头条,也成了民众议论的热点,当我看到童童哭泣地说起她在我家的悲惨遭遇时,我才意识到,我被她耍了,被她玩弄了,被她彻彻底底地诬陷了! 我恍然明白,之前小雪和丈夫激动的辩解其实是真的!只是现在,一切都太晚了。 我再也无法拥有那个和美的家庭了,更不能从事新闻事业了,我被这个女孩彻底毁了。 一个月后,我和童童再次见面,这次陪她来的是小青。 她要求和我单独聊天,小青虽然忧虑,还是同意了。 安静的病房内,她轻松地向我坦白了真相,当我问及理由的时候,她轻描淡写地说:“因为你们是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我很羡慕,但我知道,我无法得到,所以,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不能得到,我要毁掉它,现在看来,被我毁灭得很彻底呢!” 我摇摇头:“你太恐怖了!” 她又笑了:“是你们太低估一个十岁的小孩了,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我在你家度过了一个美好的暑假。” 我起身,想要撕扯她,她突然变了脸,失声惨叫起来,然后小青和护工闯进来,把我制住了,然后她跟在小青身后离开了,她出门的时候,嘴角又露出了无邪的笑。 那一刻,我蓦然想到李文娟死前给我打的电话,在我拒绝停止报道她虐待童童后,她说了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现在想想,那句话算是她的遗言了吧,如今,我也真切感受到了—— “她是鬼,你早晚也会被她缠上的!” 然后,我也疯狂喊叫起来:“那孩子不是人,她是鬼,是鬼!” ...
梦境给了他超能力,却也让他渐渐迷失在幻觉里…… 1.黄粱片 杨亮坐在签售台前,目光有些呆滞。一个女孩拿着书过来说:“我很喜欢你写的故事,每篇都很精彩。”杨亮做了个标准的嘴角上翘动作,麻木地在扉页上签了一行草体。 时间接近傍晚,来买书签名的人渐少。杨亮示意书店经理要去趟洗手间。盥洗室里,他盯着镜中的自己,双眼红得似乎要滴出血来。 一年前,杨亮还是个苦苦挣扎的文艺青年。每天晚上他坐在电脑前,努力敲出一行行字,这些字却像残次的零件,怎么也组装不到一起。人最可悲的就是拥有一个超出自己能力的梦想,杨亮叹息。 说起来,杨亮的梦想还真的来源于梦。大四有天晚上,他做了一个异彩纷呈的梦,醒来后依然回味无穷。他把梦境记录下来,并尝试给刊物投稿。稿件很快被录用了,他还收到了三百块钱的稿费。杨亮用这笔钱请他心仪的女生吃了顿饭,女生说他很有天分,鼓励他继续写。 那是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幸福时刻,他发誓一定要好好努力。然而美梦之神惊鸿一现后就抛弃了他,杨亮再也没能做出可以写成故事的梦。他自己编造的故事被一次次地退稿,女生也和他疏远起来。 直到毕业后杨亮仍在徒劳地尝试。他就像个瞎子,睁过一次眼就又重新归于黑暗,他不甘心。无梦的长夜就这样绝望地延续,直到他看到这么一则启事:睡眠研究院特寻求医疗志愿者若干名,测试最新药物“黄粱片”。该药物能够显著加强睡眠中的意识活动,得到清晰的梦境以帮助心理疾病患者进行潜意识治疗。测试者有义务如实记录并提供服药期间的梦境内容,以作分析之用。报酬:500元每次。 杨亮很快拨通了报名电话。服药之后,他进入了一个武侠的世界。梦境报告引起了小小的轰动,睡眠研究院里,大伙争相传看这篇荡气回肠的武侠小说。杨亮找回了久违的成就感,他要求成为一个长期的药物测试者,并且不要报酬。 在药物的帮助下,一篇又一篇的小说从杨亮梦境中创造出来。杨亮的名字渐渐被小说界知晓,大家惊叹于他源源不断的创造力。几个月后,他的第一本小说集就出版了。杨亮开始出没于各个书店做签售,迎接读者们真诚的赞美。在鲜花和掌声背后,只有他自己知道,身体就要扛不住了。 像毒品一样,为了维持创作,黄粱片的用量越来越大,杨亮产生了严重的药物依赖。现在他写一篇小说,需要最初两三倍的药量。研究院里主管药物研制的赵主任警告过他,这样的剂量已经超出了安全范围,可能会导致不可预知的后果。可杨亮再也不能忍受无梦的平庸生活,他回应说,大剂量也可以作为测试的一部分。赵主任最终同意了杨亮的选择,但要求他每个月只能服药一次。 每月一篇的创作速度太慢了,杨亮一直偷偷服药两三次。最近一周更是天天用药,他在赶一个长篇。这几天的梦境连成一体,让他产生了一种庄生梦蝶般的幻觉。他得不到充分休息,大脑日渐迟钝;肌肉也难以分清梦和现实,时刻紧绷着。每天醒来,杨亮都觉得自己好像奔跑了一夜,浑身酸疼不止。 2.梦先知 从洗手间出来,签售台前又聚起了几个人。杨亮深呼吸,努力让头脑清醒一些,然后坐下来飞快地签了两本书。第三个人穿着一件灰色连帽衫,头垂得很低。这人把书摊开,书页被掏空了,里面装着一柄匕首。“图穷匕见”!杨亮脑子里飞快闪过这个成语。果然,那人迅速抓起匕首向杨亮刺来。杨亮抄起自己的一本书挡在胸前,“噗”,书被刺穿,刀尖离胸口只有一寸。杨亮踢翻签售台,借力向后一跃,夺路而逃。 “上车!”书店门口有个人冲杨亮叫道。 杨亮来不及思考,冲进车里。车子疾驰而去,杨亮从后视镜中看到连帽衫愤然将刀掷在地上。 “我是睡眠研究院的研究生吴琦。”司机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和杨亮差不多大,“赵主任不放心你,派我偷偷监测你的身体状况,我跟着你好几天了。”杨亮打量了他一下,认出他是平时跟在赵主任身边的数据记录员。 “为什么有读者要杀你?”吴琦问道。 杨亮回想刚才惊险的一幕,不安地嗫嚅道:“那个连帽衫,好像是从我一篇小说里出来的……”吴琦忧虑地看了杨亮一眼,想确定他的精神是否还正常。 “他手腕上有个刺青,是个蓝色的W字母。我小说里写过一个黑帮,他们的成员都有这样的记号。”杨亮脸色苍白地说。 “估计是杀手读了你的书再文上的。”吴琦猜测。 “我书里的W是个花体,右边一挑是个吐着信子的蛇头。蛇头的样子我虽有构思,但文字描述就点到为止了,把细节全写出来过于啰唆。可连帽衫手腕上的文身,和我脑子里的构思居然一模一样。” “你是不是之前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黑帮的成员,对他们的刺青有了印象才写进小说里?” “绝对没有。”杨亮很肯定,因为这个蛇头是他在梦里见到的,他一直小心隐瞒着灵感来自梦境的事实。他梦境的原始记录在研究院只有赵主任有权阅读,他们是签过保密协议的。 “会不会跟你的梦有关系?”吴琦一直参与最近的药物测试,所以隐隐猜测到了一点关联,“资料显示,梦境偶尔会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和现实干涉,有人就声称梦到了一些尚未发生的事故,从而成功规避了灾难。” “你是说我梦到过这个蛇头标志,而且梦和现实又高度巧合了?” “当然这个概率非常小……”吴琦也不太自信,“说说你那篇小说讲的什么。” “我现在思绪很乱记不太清,大致是一个贩毒集团被剿灭的故事。这个集团的首脑和警方斗智斗勇,一直立于不败之地。不过最后因为泄露了交易地点的信息,被警方重重围住,老大被当场击毙。我塑造了一个黑道上的悲情人物。” “杀手在小说里出现了吗?” “不太确定,我要回去看看。” “天就要黑了,你先回家休息,明天一早我接你去研究院,听听赵主任的意见。” 杨亮躺在床上翻看自己的小说,那人出场是这样的:周天鹏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什么风浪都经历过,难免有些自命不凡。尽管当上了老大,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他依旧喜欢独来独往。只有养子周云始终追随着他,像一个贴身保镖。周云平素总穿着一件连帽衫,把头压得很低,除了周天鹏,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周天鹏曾和一个绰号“教授”的制毒供货者起冲突,周云二话不说就削断了“教授”的一根小指,着实有些狠辣。 这个周云并非主角,在小说中穿插出现了几次,都是为了烘托周天鹏。最后团伙被剿灭,也没有腾出笔墨专门描写周云。但覆巢之下无完卵,杨亮的本意是一网打尽了。现在看来周云成了漏网之鱼,还怪罪起了杨亮。难道小说变成了现实? 正思索间,吴琦打来电话问道:“小说里有杀手吗?” “的确有这个人。” “小说是什么时候写出来的?” 杨亮去电脑上查了一下文件日期,说:“4个月前,3月30号。” 电话那头的吴琦惊叫一声:“那真是太诡异了,我搜索了一下,3月29号有一则法制新闻,说本市破获了一起贩毒集团的案件,主犯叫周天鹏。我给你发个链接过去。” 新闻篇幅并不长,杨亮却读得冷汗直流,这简直就是他小说的简写版。难道自己看了新闻才创作的小说?但明明每篇小说都是来源于自己的梦。杨亮去找提交给睡眠研究院的梦境记录,关于毒贩的梦有三四个,日期虽有间隔但情节基本连贯,最后一个记录时间是3月27号。他记得当初花了3天时间根据这些梦写成了小说——的确是先有的梦。那么,真有梦中预知这回事? 杨亮彻夜未眠,次日吴琦并没有来接他。杨亮等不及,就打车来到睡眠研究院。赵主任看到杨亮有些吃惊。他用手套在杨亮眼前挥了挥,要确定他是否清醒似的。杨亮声音嘶哑地说:“赵主任,我的梦出问题了。” “别着急,到实验室来。”赵主任神色凝重地说。 ...
她说:“人的生命在佛的面前也无法挽回吗?” 这些一系列的事情,究竟是佛还是魔还是人心太贪造成的? ——楔子 我的闺蜜——尹芳今天来我家串门。 她一来,就显得特别有神秘感,怀里鼓囊囊的,揣着一样东西,带着一种惊恐,不停地东张西望。让我不禁好奇,究竟是什么贵重物品让她如此的小心翼翼。 但我没有一开口就问这个,“芳芳,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拉着她的手坐在沙发上,给她倒了杯水,让她好好说话。 可她挣脱了我,慌张地跑到窗子面前,用力将窗帘合拢,遮住了刺眼的阳光,屋内的光线一下子暗淡下来。 我皱了皱眉,感觉她神经兮兮过了头,但好奇心却越盛了。不得已走到门边,将灯开启。 我坐在她的身边,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阿音,我……我家出事了……”她原本惊慌的神情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化成了倾盆大雨。 我轻轻地抱住她颤抖地身体,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什么事跟我说说。” 尹芳眼泪直流,神情痛苦,心痛地说道:“我家男人出车祸了,现在成植物人了。我该怎么办啊~怎么办?”声线喑哑,满脸的倦容,显然在家哭过很久。 我有点心疼她,丈夫出一个这么大的事,高额医疗费,一个人还得带着孩子。可是我能帮她多少呢,除了安慰,就资助一些药费给她,我以为她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这个。 “不要哭,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有你的身体好起来了,才能照顾好孩子和他。你给我讲讲这件事是怎么回事吧。” 尹芳抽泣了一会儿,才将怀里的东西拿出来,双手捧着它,轻轻地放在桌上,更是恭敬地道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它被一层破布层层包裹住,我无法猜测它是何物。“你什么时候信佛了?”我这话带了点讽刺,但更多的是好奇。 “嘘!”她做了个禁声动作。“不可以无礼!”她小心谨慎地将布剥开。 当看到此物的真面目的时候,我吓了一大跳,“这手你哪来的?快扔掉,我不管什么原因,要是警察追究起来,你就……” 我惊慌失措的将桌上的东西用布随意的裹好,可是阿芳的手却在制止。 “阿音,你听我说,这个东西,它很灵,它能满足人的愿望。这是我在算命先生那求来的。” “你是不是疯了?一只人手,怎么可能会满足你的愿望,你信佛也就算了,你咋还这么封建呢!”我一耳光打在了尹芳的脸上,大吼着。 尹芳捂着带着五指红印的脸,她面目狰狞,反驳着:“你以为何青会看上我?并且愿意跟我结婚?你以为我有优秀到让他低下头来娶我吗?我现在所生活的这一切,都是这只佛手带来的。” 我目瞪口呆,我以为高傲优秀的何青是突然发现了阿芳的好,才会跟她结婚的,我以为他们婚后的幸福是因为爱情,只不过,这一切只不过是我以为。 “阿音,它真的是一只实现愿望的佛手。”她低低哀求。 “那这跟何青车祸有什么关系?” “它能实现愿望,但也能带来厄运。”尹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拿起那只手,抚摸着,轻声说道:“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何青赶快好起来,恢复如初。” 听到这话,我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又无法明确这预感是什么。我猜测着何青的车祸应该与它有关。 “何青车祸前,你对它许了什么愿望?” “我想要一笔钱,换一个住处。何青车祸后,肇事司机赔了一大笔钱,还有人身保险公司也赔了一百来万。这笔钱正好能买到我上次逛街看中的一栋别墅,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尹芳又再次痛哭起来,“我错了,我不要换房子,我只要他好起来。” “你真是糊涂啊!”我正待再说些什么,电话铃声打断了我俩的谈话。 尹芳接听后没多久,她的脸色一变再变,但不是坏消息。她激动地喘不过气来,“阿…阿…阿音,他他他他……他醒来了,他真的好了。”这次是喜极而泣。 我心下对这个佛手已经开始信任了。 尹芳蹦蹦跳跳地跑了出门,连东西都忘拿了。 医院外的马路边上,一辆车紧急刹车后,地上留下断肢残腿,尹芳的脸上还残留着未褪的狂喜。 这一切我并不知道。 当她走后,我才注意到这所谓佛手的样子。我不知道它为什么叫佛手,可能是因为它很灵吧。 佛手跟人手一样,但它少了一根无名指。而手心跟手背有许多的黑斑,是胎记还是其他什么,我不清楚。不过我联想到的是尸斑!这样的想法将我吓了一大跳。 本来想丢掉它,可是因为它的功能,我犹豫不决了。我心想:就把它放在哪个角落吧,只要不用它,就不会出事。 于是,我用布包起来,放在了某个抽屉里。 我的家庭情况挺好,唯独没有孩子,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在备孕。但都一年半载了,肚子依旧没有动静。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婆婆因为此事来找我麻烦,对我破口大骂。心情非常差劲儿,我的压力何尝不大呢,虽然我是某公司的高管,却没有女人的特权。在医院检查,一切健康,但幸运却不降临在我身上,还得忍受婆婆的辱骂。 在这些思绪和委屈中,我决定抱着试试看的决心拿起了落了灰的佛手。 我深吸一口气,神情严肃的道了一句阿弥陀佛,“让我怀上孩子吧,拜托了。” 也许是它的作用,也许是本来就应该的。这个月应该来的例假,已经迟到了一个多星期,在医院里,当我拿着化验单的时候,心里一阵狂喜,我怀孕了!!! 我带着这个好消息往家的方向狂奔,却亲眼看到老公提着公文包在斑马线上过马路,就在那一瞬间,一辆男士摩托冲刺而过,抢走了公文包,而没来得及反应的老公,被摩托车拖行了几米。 人行道的绿灯转换成了红灯,车辆都在这一秒内转动了方向盘,“砰!” “不!”我撕心裂肺地大叫,我冲了过去,“老公,你醒醒,你醒醒,我有我们的孩子了,你要看着孩子出生啊。啊~” 一地的血色浪漫,可这浪漫不起来。老公身上的血迹染了我的白衬衫,面目全非的他,让我这个枕边人都无法一直看下去。 车辆都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嘀咕~嘀咕~” 当我穿着麻衣,带着白花的时候,我的爱人已经宣告了死亡。 婆婆眼泪鼻涕直流,可嘴里却没有吐出一句好话,“你这个扫把星,你还我儿子,呜呜呜~我儿命苦啊,你怎么这么年轻就走了,让爸妈白发人送黑发人,以后,谁给我们养老送终啊~” 如果我没有怀孕,我想婆婆此时肯定冲上来将我又打又骂了。我的心情能好到哪去,孕吐反应让我什么也吃不下,我也没有心情吃。我不知道此时该做些什么,我很难过,但我却哭不出来。 黑漆漆的夜,没有星光,但是此时却月明如昼。今晚是我守夜,我孤单单地跪在棺材前,烧着纸币。 一阵风吹来,感觉周围的温度都冷了下来,火光明暗互换,纸灰飞扬,一旁的佛手显得诡异无常,它散发着淡淡的红光,手背上的黑斑越来越多了。 天气忽变,“轰隆”一声大雷之后一道明晃的紫色闪电出现在附近,我害怕了。我一直以来都害怕打雷下雨的天气,但那时候有老公在,他会抱着我,给我安全感。 如今他留给我的却是一具冰冷没有声息的尸体。棺材没有盖上,我们这边习俗就是这样,只有下葬前一晚才会盖棺。 在轰隆的雷声中,我拿起佛手,“佛手啊佛手,让我老公复活吧,我太需要他了。” 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动静,天空已经下起了大雨。 我喃喃着:“这次失灵了吗?人的生命在佛的面前也无法挽回吗?”我心中一怒,丢掉了佛手。 而一阵虚无缥缈的笑声出现在四周,我心里的不安流窜在全身的血液中,心在喉咙中跳动,快要跳出来了。 我站起身,寻找那笑声,可是没有发声源。难道…… 我眼睛大睁,看着一双修长指甲的手,而指甲的颜色却是黑色的。它正缓慢僵硬地攀在了棺材的两边,似要爬出来。 我想说话,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口。脚却生了根似的,走不动。我害怕,真的害怕,我怕看到那支离破碎的脸,那张我都认不出来的爱人的脸啊! 可是我越害怕就越是能看到害怕的东西。 “轰隆”,一道白光照在一个人的身上。 那道身影缓慢地靠着棺材,坐起来了。一张苍白而又淤紫带黑的脸正对着我笑,我能闻到他身上腐臭的味道,我甚至能清楚的看到他笑起来露出的沾着黑色血迹的牙齿,还有那断了一截的舌头。 “嘿嘿嘿~”他的喉间发出模糊不清的笑声,让我心颤。 “老公,你……不要吓我。”我终于哭出声来,眼泪苦涩。“我们还有宝宝,会把宝宝吓坏的,你不要从那出来了好吗?” 可是他不听,他还是用慢速从棺材里出来了。 “啊!”我惊叫着往后退,却在慌乱中跌在了椅脚,摔了下去。 我感觉肚子有些疼,可是恐惧把我笼罩。 那个人,不,不应该称之为人了。他的指甲在生长,他的牙齿在往外突,他舔了舔了嘴唇,一股子渴望食物的兴奋感,那是僵尸啊!!! 他在爬向我,我要许愿,我要许愿!那只佛手呢,被我丢哪去了? 我已经欲哭无泪了,早知道此复活不是彼复活,我就不会这么疯狂的许下这种愿望。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他用鼻子往前嗅了嗅,似乎闻到了一股味道。他的眼睛开始变红,他爬行的速度变快! 快到我脚边了,我双手往后摸索着,可是不见佛手,我眼睛不断往后瞥,黑暗处,一个闪着红光的手正静静地躺在那。 我看到了希望,爬着去拿。 “啊~”我的一只脚踝被人掐住了,钻心疼。 那是那只僵尸的指甲插进了我的血肉中,我能感觉到我的血液在快速的流失,那是他在吮吸。我顿时感觉头晕眼花,但我还是费劲儿的找到那只手了。 “我,终于找到你了。让他马上消失!”我语气急促地说完这句话,我的爱人已经不见了,只有现场的凌乱能证明这一切的真实。 我的下体涌出了一片血红…… “轰隆”又是一道雷声响起。 ...
我叫韩逸,是一名刚大学毕业的普通大学生。 首先,我要说明的是我虽然没有很高的学历,但也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对于那些超出科学范畴之外的事情我都是秉持着怀疑的态度。 但最近发生在我身上的一件事,不由得让我有些魂不知措,也许说出来不信,但确确实实就发生在我身上。 你们有过和朋友聚会吗?嗯……又或者说和一群不认识的人聚会?再比如……它们也许就不是人! 那是发生在国庆期间的故事。 我是一个音乐爱好者,平日无事就喜欢宅在家里甄选各种各样的歌曲听,觉得好听的,我都会收藏起来。 就在前不久,我寻得了一首很好听的歌曲,优美的旋律和甜美深情的嗓音让我欲罢不能,我找到歌手栏,不由得又多听了她几曲歌。 这一听不打紧,却是让我深深的入了迷,此后的几天里,我便每日都要听上她的歌几曲,就好像入魔了一般,如果哪日断了,便觉得浑身难受。 莫大的兴趣让我有对她更深入了解的想法,我特意在网上查了一下她的资料。 她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歌手,出道之后便红遍全国,有着无限的潜力。但造物弄人,也许是上天太过嫉妒她的才华,就在她名声大噪时,她去世了。 她的死造成了轩辕大波,外界纷纷揣测其中原因,有说她患病病死的;也有人说她是为情自杀的;更有人说她是压力太大抑郁而亡。至于真正的原因如何至今无人知晓。 娱乐圈就像是沙滩上画的画一样,当你还没看明白地上画的是什么的时候,一个浪花便能打断你的眼球,然后,新的沙画又会重新取代你的眼球。 她的死就像这幅沙画一般,在人们还没明白的时候,新的娱乐话题便就已经取代了她,人们的脑海中早已将她抛弃。 时间久了,也就遗忘了。 看了她的新闻,我有些惆怅,但更多的还是感到一丝悲凉。心说如果她要是能活在现在,那现在该又是如何一种情况啊! 不知不觉我来到了关于她的贴吧!在她的贴吧里,我忽然发现了一篇帖子,上面写着:同城纪念聚会通知! 我好奇的点开,发现里面只留了一个QQ群号,然后附了一句:聚会时间地点群内详细通知,欢迎新老朋友积极参与! 我加了群,静候通过的消息,但仅过了几秒,我便收到了通过的系统提示。 进了群,我礼貌的发了一句:大家好,新来的朋友! 很快群里就有人回应,渐渐的人也越来越多。我不禁问:大家都喜欢她多久了啊? 有人回:我从她出道就喜欢她,到现在四十来年了! 呵呵!看来这位是位铁杆粉丝啊,从上世纪七十年代到这年头,怕是已过半百都不止了吧! 另一人说:我不及你,但是也有小三十年了! 嚯,看来群里都是超级大叔咯! 也难怪,在那个年代的歌手,能喜欢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也只有走过那个年代的人,才会有机会去接触到她的音乐。所以说起来,我算是一个另类了。 果不其然,当有人问我我回答只是最近才喜欢上她的时候,群内无不是惊讶不已。 我问大家如何参加聚会,大家告诉我让我去联系群主。私聊群主说明了来意,群主很快就给我回信息了。 群主告诉我聚会会在10月2号进行,地址也发给了我。我问需要多少费用,群主说见了面再收。 如此看来,这聚会还是挺实诚的,我开始满怀期待聚会那天的日子。 2号聚会那天,我起得很早,查了一下那个地址,发现是一处离我家很远的地段,有些偏僻,所以我很早就出门了。 坐在车上,无聊打开聊天软件,发现此时大家早已经到了,我一边在群里致歉一边更加期待待会的聚会内容。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我终于是下了车。打听着人总算是找到了那地方。 那是一栋独栋的别墅,地方有些偏僻,不仔细找还真难发现。 我敲了门,很快门就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样貌约莫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长得眉清目秀的,只是眉宇间有种道不出的病态感,脸色煞白,像是涂过面粉似的。 我礼貌的道了声好,说明了来意后他放我进去了。他告诉我他就是群主。 我不禁惊呼:“哇塞,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年轻,我以为你和那不老男神、阿德一样都是老头子呢!” 不老男神就是那个自称喜欢了她四十年的老头,而阿德就是那个三十年的。 “谁说我们是老头子啊?” 我一转头,发现左侧的桌子上正围了一圈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而在那一圈人当中,另一个年轻小伙正笑容灿烂的看我。 “你就是……不老男神?”我讶异的看着他,有些意想不到。 我心说你不是喜欢她四十来年了吗,咋才这幅模样,这尼玛看上去比我还小。 或许是他看出了我的疑虑,他走过来道:“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开心,开心就好!” 说着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搂着我进了人群。 我这一坐才发现,原来围坐在桌的居然个个都是和我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估摸着最大的也不过三十才出头。但他们个个都和开门的群主一样,脸色煞白的。我想他们应该是玩了什么游戏才会如此吧! 我这才算明白,感情在群里我是被大家伙联合给骗了。什么你四十年我三十年了,分明和我一样都是毛头小子罢了! 我无奈一笑,但心中却有些暖暖的,起码从进群到现在,大家对我还是比较友好的。 说实在的,我是一个比较内敛的人,对于这次面基我是既期待也害怕,但现在已经完全不必担心了。男神带着我很快就和大家伙打成一片。 在别墅的里面,还有个K歌房,在大家的鼓励下我唱了几首歌,出意外的还博得了大家伙的掌声,弄得我还有些羞羞的。歌罢一曲,我想去趟厕所。 这别墅很大,厕所也很远,在屋子里七拐八拐,饶了半天,我才厕所的位置。 我推了推门,发现门是锁着的,刚想离开,却发现里面传来了女孩的哭声。那哭声很小,但是听着十分凄惨,我贴上耳朵,隐约间那声音还夹杂着什么话语:“呜……呜……呜……我好想家,爸爸、妈妈,四十年,我好想你们!” 我听的一愣,这……这是什么情况?里面是谁?离家四十年了? 貌似我刚才已经见过所有的聚会群友了吧,也没见有超过四十岁的女人在啊,难道这也和我一样是迟到的? 正疑惑间,那门却是打开了,一个女孩从里面走出来,她看了我一眼,有些反感的皱了皱眉,大概是意识到我偷听到了她在里面的自言自语吧! 我也看着她,她的确是哭过,而且是很悲痛的那种,红肿的双眼和还未抹尽的泪水出卖了她。 但令我不解的是这女孩我刚在介绍的时候就见过,她叫婷婷,是一个长相很清秀的女孩,看上去正值花季,估摸也就二十岁左右,但她刚怎么会说离家四十年了呢? 我站在那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在她开口了:“要用厕所?” 我点点头,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她看我点头,作势要迈步,我赶紧让开路来,不经意间,我瞟了一眼厕所里。由于我是向右边让开的位置,所以我能清楚的看到厕所里左边的情况。 厕所的靠左边墙是洗手台,在洗手台的上方挂了一个镜子,婷婷此刻的位置正好是在镜子的正前面,按道理说我应该能从镜子里看到婷婷的身影,但是奇怪的是我分明看到镜子里啥也没有,空荡荡的若无一物,就好像镜子前啥也没有似的。 正好奇间,婷婷已经是从里面走出来了,我也无暇去多想,还是赶紧解决问题去吧。 办完事,我来到洗手台前刚想要洗手,却忽然发现洗手台上有一张照片。 这是一张已经有些泛黄的照片,而且还是黑白的,看样子这照片有些年头了。 照片里的内容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得出这是一张全家福。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年轻女孩其乐融融的站在一起,他们都笑的很开心,显得好不幸福。 我又仔细看了看细节,忽然发现中间那女孩就是刚才见过的婷婷,一样的眼睛一样的嘴巴,只是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更显苍白。 我脑子有些懵了,从听得之前的哭诉来看婷婷应该是已经离家四十多年的人了,而且似乎还很想回家,但却有说不出的苦衷,不然她也不会一个人躲在厕所里默默流泪了。 但让我费解的是婷婷那面容怎么看也只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女孩,怎么会离家出走四十多年?就算是她从出生的那一刻离家到现在,我都会觉得很扯。 难道是整容?这看面相很自然啊,不像动过手术的。 还是传说中的不老童颜?还别说,这个不老童颜我还真信,而且我们也都见过。 例如何炅,例如林志颖,又或者那金龟子姐姐和林志玲,这可是我们中国出了名的不老传说。 正恍惚间,门外又传来了人的敲门声,我问是谁,她说是婷婷。 我猜应该是她已经发现自己落下照片了,我赶紧把照片放回原位,装作没发现的样子,开了门就出去了。 走到走廊拐角的时候,我特地用余光扫了一眼,果然看见婷婷正拿着照片在那黯然伤神,看着她那模样,我心中居然也莫名出现一丝酸楚。 回到K房,我很快又投入到了忘我的境界。也不知道在里面呆了多久,我渐渐感觉到房间里好冷,就好像掉入了一个冷藏库里一样。 好在这时阿德进来了,他拍了拍手说午饭已经准备好了。 来到饭厅,桌子上已经是摆满了美味佳肴,看得那叫一个垂涎欲滴。 群主和阿德几个人各自对这次聚会简单的发言了几句,然后大家就吃开了。 我也毫不客气的胡吃海塞,本来早上就因为急着赶路就没怎么吃,正好补充一下。 我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反正眼瞅着桌上的食物都快要没了,但肚子里依旧咕咕乱叫,该是怎么饿就怎么饿,就跟没吃一样! 吃到后面我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在一票嫌弃的目光中我尴尬的放下了碗筷。 饭后群主提出大家把费用缴一下,一人收50元。 我赶紧缴了100元,并对群主说不用找了。 首先我并不是有钱人,其次我也没在装逼。想着自己刚才吃了那么多人分量的食物,只缴纳50我自己都觉得丢脸。 群主一笑,悻悻笑道:“不用了,我说50就收50。”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张50的钱找给我。 我连忙推迟,跟他客气了好一会也推不掉,只好点头答应并收了钱。 下午,不知是谁弄来了一台即可拍照相机,提议大家一起拍拍照留恋,我平时很少拍照的人也来了兴致,和不同的人拍了几张后大家最后又提议一起合拍一张。 事后大家一人领了几张照片,群主则把那唯一的一张大合影给了我,他有些深情的对我说:“拿着吧,希望你能喜欢这次聚会!” 我慎重的点点头,有些激动的接过他手中的照片,看着那画面中的一个个笑脸,我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不知不觉中已经傍晚了。此次聚会也圆满落下了帷幕。 群主和阿德把我送到了门前,群主握着我的手真诚说:“很高兴你能来,希望下次聚会还能看见你!”阿德也是对我点了点头。 我满怀激动的说:“一定的,大家都这么热情,我一定还会参加的。” 告别了众人,我一个人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回家的路很远也很偏,路上别说是人了,就是一只鸟也瞧不到。 走了约莫十几分钟,我忽然看见前面不远处有十几个凸起的小山包,走进一看差点吓出魂来,这哪是小山包,这分明就是十几座坟墓啊! 好在我胆子比较大,若是换做一个女孩子,看到这画面估计都得吓哭不可。 心中刚舒口气,耳边突然嘤嘤凄凄响起了妇人的哭声,我打了个激灵,只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 莫非我是在这遇到鬼了? 我赶紧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边鞠躬边小声嘀咕:“对不起冒犯了,大人不记小人过,还请您见谅!” “是谁在那?” “求求你了,放过我吧!”听到她的回应,我吓得都快尿裤子了,只好又跪下来大叫。 “小伙子你在干嘛?快起来!我们是人不是鬼。” 这回又是一个男子的声音,而且那声音似乎就在我身边。 我战战兢兢的睁开眼,偷瞧了一眼旁边,发现是一双男人的脚。人都说鬼是没有双腿的,想到这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抬起头,发现在我旁边的是一个已经满头白发的老爷爷,看样子已经六七十了,我站起身,有些尴尬的一笑。 “小伙子不要怕,只是我和孩子她妈来这边给女儿烧烧纸。”大爷说着眼眶一红,竟忍不住留下了眼泪。 原来是在拜祭亲人,那看来那妇人的哭泣声就是那女儿的母亲了。 我往前走了几步,果然就发现一座坟墓的前面正有一位老奶奶正坐在那偷偷的哭泣,看样子很是痛苦。 我好奇的问大爷:“大爷,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坟墓?” “哎!”大爷叹了一口气道:“四十年前一场大火烧死了十几个年轻人,他们的尸首全都埋在这了,其中……其中就有我的女儿,那年她正好二十。” 大爷被提到伤心事,不由得再次哽咽起来。望着大爷大妈的悲痛神情,我也叹了口气,心中惆怅无比。 我走到墓前,扶起大妈,瞧了一眼墓碑上女孩的照片。 这一下我被惊呆了。 那墓碑上的照片,分明就是今天和我一起聚会的女孩婷婷。 我感觉到喉咙里有一根根刺一般,扎的我无法呼吸,身体则像是被冻结了一样无法动弹,整个人除了恐惧,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大妈见我如此,也是急了,赶紧唤来了大爷。大爷安抚了好一会我才慢慢平静下来。 我稳了下情绪,深呼吸了几口气,再次看了看那墓碑上的照片。 没错,一定没错的,那就是婷婷,虽然现在天有些黑了,但那墓碑照片上的笑容我是认得的,那笑容就和我在卫生间里看到照片上的笑容是一样的。 “对了,照片!”我忽然想到,赶紧抬头仔细观察着眼前这对老人! 看了半响,我不由得再次瘫软到了地上! 眼前这对老夫妇虽然已年过花甲,但仔细辨认还是能很清楚的和之前照片上看到的夫妇俩找出共同的地方,我敢肯定,这对老夫妇绝对就是婷婷的父母。 两位老人看着我变幻莫测的表情十分不解,我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道:“我刚才见过你们女儿,你们的女儿是不是叫婷婷?” 两位老人一脸惊讶的看着我,一副难以置信的摸样。 我知道我不说出事情的经过他们是不会相信我的,当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跟他们说过一遍后他们更加吃惊了。 老爷爷话语有些颤抖的问:“你是说你刚还在那别墅玩过?” 我点点头,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因为我的话明显让老爷子更紧张了! 果然,老爷子接下来就说出了一句让我骇人听闻的话:“怎么可能,那别墅……那别墅四十年前就烧毁了啊!” 听了这话,我脑中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眼前不断闪过之前一起和大家伙唱歌的画面。 我居然和一群鬼魂聚会了?我不敢相信! 无形的恐惧彻底让我感到害怕,我望了眼别墅的方向,黑洞洞的天空看上去那么阴森,就好似是要随时吞没我的恶魔一般。 我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压抑,告别了老夫妇就飞速的跑了。 回到家,我依然惊魂未定,虽然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诡异,但是我还是有些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 我忽然想到那张照片,人都说鬼魂是拍照捕捉不到的影像,也许看了照片就能明白了。 我赶紧拿出照片,但就在我看到照片的一瞬间,我又尖叫着把它丢掉了。 那照片上分明就只有我一个人的身影,什么群主、什么阿德,还有那婷婷,统统都消失了。 我又不甘心的掏出群主找给我的50元,居然也已经变成了一张冥纸。 当我的最后一丝期盼彻底被击垮的时候,我的心犹如掉入了冰窟窿一般,冷的令人发寒。 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都死了? 冷静下来,我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打开电脑,我开始搜寻当年有关这个事件的信息,终于,我找到了一篇当年关于这件事件的报道! 10月3日消息,昨日在本市一处独栋别墅房突发大火,据介绍当时房内有16名年轻男女在此聚会,经抢救灭火后现场共找到16具尸体,无一生还。 据部分受害人家属称,受害人皆是某著名女歌手的铁杆歌迷,因偶像的突然离世造成巨大的悲痛,于是留下一份遗书后均集体来此自杀,希望能到那个世界去陪自己的偶像。 新闻报道的下面则是配上了十六人的名单和对应的照片。 我一一看着他们的照片,他们的面容是那么的熟悉,但是,他们却都又那么遥远,不知不觉已经悄然离去四十年了。 我拿出手机,想要翻出那个群号码,但一进QQ就发现我已经被群主给移除了,而且再怎么搜索都是显示空号。 所有的一切,到这就好像从来没发生过的一样。 看了新闻,我忽然感到不再害怕,我想起了群主对我说过的那句话:“希望你能喜欢这次聚会!” 也许,他早就意料到了我会发现这次的秘密,又或者他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鬼魂那般是索命厉鬼,他只是把自己、还有我当做了一个最纯粹的歌迷,就好像我对他的初心一样。 我慢慢捡起那张只有我的照片和钱币,仔细的抚摸着上面的每个细节。 我能感受到,虽然照片上看不到他们的轮廓,但他们依旧还在那里,有微笑的脸庞,也有搞笑的造型。我能感受到,虽然这张钱币并不能带给我实质上的利益价值,但却见证了这场聚会的最大价值。 第二天,我再次来到别墅前。 站在一片废墟上,我似乎能看到昨日我流连于此的影子。回程的途中,我在每一位墓碑前都放上了一束鲜花,鲜花的上面有张卡片写着:我们明年再见! ...
一 早上起床,长夏浑身疲乏而酸疼,脑子里也像一团浆糊,充斥着许多莫名其妙的思绪。 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九点,长夏这些天一次比一次起的晚,夜里他好像一直在做梦,一个漫长的梦,而醒来后这个梦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几口吞下。 长夏走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窗外的阳光直射进来,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遮挡阳光的窗帘不见了,地板像是被拖了一遍,干净的发光。阿妮一大早就起来打扫了卫生,长夏心想。 片刻之后,长夏恢复了点精神。长夏习惯性地喊了几声阿妮,却不听回应,他又到处找了找,厨房、卧室、客厅和卫生间都没有人。阿妮今天休假,现在她到哪儿去了? 正当长夏纳闷时,门铃响了。 “你的快递。”门外传来一个毫无感情的声音。 快递?长夏记得自己没订过什么快递,也许是阿妮的。长夏去开了门,门外只有一个盒子搁在地上,快递员不见了。 怎么不签收就跑了?长夏疑虑着将盒子带进屋子。 打开盒子,里面除了一叠整齐的照片,别无其他。长夏大致看了一下照片,照片上都有一个年轻女孩,长夏觉得很眼熟却想不起来。 细看之后,长夏发现这些照片有一个共同点:女孩都在照片的一端,而她伸出一只手,看姿势是把手搭在另一个人的肩上,可是那端只有一团模模糊糊的人形的黑影。 其中有一张照片是在窗前照的:柔和的阳光洒在她的肩头,甜美的笑容挂在脸上,窗外是片绿草地。这本是一张很美好的生活照,可是女孩身边的那团模糊的黑影看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长夏不想再看了,他立即打电话给照相馆的张兵。张兵是他的好友,他是学摄影的,算得上一个摄影艺术家,经常下乡采风,不过这家伙跟其他艺术家不同,他追求的是那种奇奇怪怪的“艺术”,这种诡异的照片肯定合他的胃口。 张兵听到长夏的叙述果然十分感兴趣,他要求长夏立即带着照片过去找他。 照相馆有些冷清,而张兵正对着面前的一条领带发呆。看到长夏站在门口,张兵把领带放好,走了过来。 “东西带来了?”张兵问了一句,从长夏手里接过那些照片,匆匆看了几眼,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跟我来。”张兵说。 长夏跟着张兵来到里面的暗房。空间很狭窄,到处都浸透着一片暗红色的光,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照片。长夏发现这些照片都不是正常拍摄的,每张都透露着无法言说的诡异。 其中就有一张和长夏手中的照片类似,明显有两个人,可另外一个却凭空消失了,只留下一团若影若现人形的黑影。 “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是有人故意做出来的的吗?”长夏问。 张兵点上一根烟,摇了摇头,边抽边说:“这些照片都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是诡照。” 张兵吐了一口眼圈,视线聚焦在手中的烟上。 长夏看着墙上的照片,惊讶地张开嘴。 张兵把烟掐灭,走到长夏身后,神色黯然,淡淡地说:“这些照片原本是完好的,后来里面的人却变成了一团黑影,这团黑影可能隐藏着某些秘密。” “秘密?” “它们背后肯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张兵忽然来了兴致,激动起来,“我要做的就是查清这段故事。” 长夏又看了看手上的照片,那团黑影越看越诡异,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躲在里面偷窥着看照片的人。 “对了,你怎么会有这种照片?” 长夏也想问,到底是谁把这些照片寄给他的? 2 阿妮家里都说她没回来,单位上也说她没来上班,她的电话也打不通,她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长夏并没有急着去报案,他想到那天阿妮消失之后他就收到这些照片,阿妮的失踪会不会和照片有关?难道,长夏不得不有这个想法,阿妮被绑架了? 可仔细一想,阿妮并没有仇家,家庭也并非大富大贵,睡会绑架阿妮呢?何况寄给他的那些莫名其妙的照片又是什么意思? 思虑半天,长夏决定亲自调查。也许是受张兵的影响,长夏也觉得这种诡异的照片隐藏着某种秘密,可能跟阿妮的失踪有关。他给张兵打了电话,张兵听完之后很兴奋,他说他一直没机会亲自调查关于诡照的秘密,这下有机会了。 两人决定先找到照片上的人。 很快,张兵就弄到了照片上女孩的地址。长夏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张兵说,还真是巧了,照片上的女孩曾经到他照相馆里照过相,他还有女孩的照片,也算认识她。 张兵带着长夏来到她家门前。张兵敲了敲门,一个女孩来开了门。 “你们是?”女孩一袭白衣,露出半张有些苍白的脸。她看了一眼张兵,目光落在长夏身上。 长夏短暂地看了看她的脸,跟照片上的很像,应该就是她了。 “打搅了,请问你是小寒吗?”张兵掏出照片递给女孩。 女孩浏览了几张照片,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了两人一番问:“你们怎么会有我的照片?” 张兵提起了曾经她在他的照相馆照相的事,女孩微微点头。 长夏接着问:“那你知道照片上还有一个人是谁吗?” 没想到小寒的视线在长夏身上游弋了一会回道:“进来再说吧!” 两人尾随小寒进了屋,小寒去了厨房。长夏坐到沙发上,面前的柜台上摆放着好几本最新知名广告杂志。张兵随手拿起一本看起来。 屋子收拾的很干净,有两个房间,墙上有许多钉子,挂了不少饰物和海报,却没有挂照片和镜子之类的东西。长夏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小寒冲了两杯咖啡,端到客厅,将咖啡搁在玻璃柜台上,自己坐在长夏对面,脸上的表情由之前的猜疑变成现在的忧郁,两条细细的眉毛紧锁着。 “这些照片都是我跟她一起照的,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但是……”小寒的声音沙哑起来,顿了顿她又说:“但是那天,我们一起到一个旅游景点游玩,她就再也没有回来。” 小寒低下头,开始默默哭起来。长夏看了一眼张兵,心里的那种困惑更加重了,便直接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死了,她死在那个宫殿里。”小寒忽然歇斯底里起来。 长夏心里一怔,他把手上的照片捏了捏,掌心开始出汗。 “能具体说说吗?”张兵咽了一口咖啡。 小寒看了一眼张兵,用纸巾擦掉泪水说:“我和小末那天晚上一起去那座宫殿游玩。走在一片富丽的宫殿里,我和小末都很兴奋。时间晚了,我们准备回去,可是小末接到一条短信,她看完短信脸色变得很差,她说她有重要的事要做,暂时不能回去。我一个人先走了,可是直到第二天早上她都没有回来,后来我才得知她的尸体在宫殿里被发现了!” 小寒语毕又哭起来。 “短信?”长夏琢磨着,“你知道是谁发来的吗?” 不知不觉,外面的阳光更大了,从窗户里洒进来,一道光斑照在长夏的脖子上,有轻微的灼热。长夏扭过头,看到靠墙的一个柜子底下躺着一面精致的小镜子,不过镜片已经碎了。 小寒忘记了长夏的问题,也把目光落在那面小镜子上,她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喂,你怎么了?”张兵在小寒面前摇了摇手。 小寒端起张兵的咖啡咽了一口说:“小末最近跟她的男朋友闹了矛盾,她赌气到我这住着。她哭着跟我说她男朋友扬言要杀了她,我猜测那天肯定是她男朋友给她发的短信!” 这时,张兵摸了摸身上的口袋,然后一脸尴尬地站起来,他说他想在这附近拍几张照片,兴许能了解点关于诡照的秘密,可他手机忘带了。 长夏识趣地把手机递给张兵,然后拿出照片看着窗外,有些悲伤地说:“站在窗前,前面就是一片绿地,柔和的阳光洒在肩头,再调下色调,就会拍到一张绝美的照片,只可惜照片已经毁了。” 小寒轻轻嗯了一声,又说:“末好像一直未离开过这个屋子,我总是能隐约感觉到她的存在。” 长夏问道:“那小末的死有结论了吗?” 小寒摇摇头,“他们说还没有找到证据,也没有找到那个手机,她男友成了嫌疑人。” 张兵已经走到了外面,用长夏的手机不停地拍起来。 “你为什么觉得小末还在?”长夏问。 “她死以后我每次照相都会有一团黑乎乎的影子,我觉得就是她。”小寒指着桌子上另外几张照片,她的脸色又变得苍白起来,“不仅如此,这个房间里总会出现莫名其妙的声音、奇怪的身影,我觉得小末又回来了。” 3 张兵回到照相馆,他准备查找相关资料,确认小末的真实身份,以及关于那宗命案的相关情况,一旦有所发现就立即通知长夏。 长夏一回家就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那叠照片还在手上。长夏的目光划过那张脸,那是一张可爱的脸,泛着红晕的脸蛋,淡淡的红唇,一副朝气蓬勃的样子,可是旁边的那团黑影却始终挥之不去。长夏仍然有这种感觉:他认识照片上的女孩。 是谁寄给他照片,会是照片上的女孩还是阿妮?长夏一点头绪都没有。 肚子有些痛,长夏起身走进卫生间,忽然,长夏对着洗脸台上的镜子瞪大了眼睛,他惊讶地看见有人站在他身后。 长夏的脸紧紧绷着,额头上冷汗直冒。他没有回头而是仔细看着这幅身影。修长的身材,乌黑的头发,标准的瓜子脸,正是他几天没见的阿妮。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镜子里的长夏,她的头发散乱着,发间全是血,脸上也满是血,血还不断往下滴落。长夏只感到浑身上下的毛孔都放大了数十倍,呼吸也变得困难。 长夏在心里默数了几个数,猛地回头,身后什么也没有,刚才看到的不过是幻觉。 长吁了一口气,长夏有些虚脱地靠在洗脸台上。 不可能,这不可能,阿妮不会有事的,长夏一边在心里暗示自己,一边打开水龙头,用手捧了一点冰凉的自来水往脸上洒,顿时清醒了许多。当长夏抬头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墙上贴着的一张纸条。 “×日到×宫殿游玩,郁郁而归。” 黑纸白字,像一个个久远的历史符号,记录着某些真相。 长夏实在记不起来去过什么宫殿,倒是阿妮经常会去那些新奇的景点。最近两人之间有了小摩擦,阿妮会不会是为了躲着他而去旅游了? 长夏现在才感到懊悔,阿妮失踪前那天晚上他和阿妮因为一点纠纷闹了矛盾,他出手打了阿妮。事后,长夏并没有过意不去,而阿妮也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但是现在,长夏知道阿妮肯定是生他气,故意躲着他,不见他。 长夏现在非常想见到阿妮,他想认错,他不该打阿妮。长夏走出卫生间来到房间里,在柜子角落里找到两人的合影集。长夏吹了一口上面的灰尘,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盒子。 翻开盒子,那一张张合影全都变成长夏的个人照。他的笑脸,他的手势,他的姿态原本是快乐而美好的,现在却显得极其诡异,因为他怀里搂着的、身边站着的全是一团若隐若现的黑影。 长夏一头瘫倒在地,这样的现实让他无法接受。 为什么,为什么阿妮也变成了一团模糊的黑影,难道阿妮也离开他了吗? 正当长夏感到崩溃时,口袋里电话却嗡嗡叫个不停,长夏无力地拿出电话,是张兵打来的。 “明天跟我去一趟那座宫殿。” 长夏振作起来,事情还有转机。“去做什么?” “调查诡照的秘密。” 无论如何,长夏也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4 这一夜,长夏仍然睡的不好,漫长的夜就像一个醒不来的噩梦,把长夏困在其中,他无法找到光明的出口。 他记得梦境里有一些碎片:窗帘、书房、地板。不得不想,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长夏觉得所有的这些事都是有联系的,阿妮失踪、来历不明的照片、宫殿命案、奇怪的提示。 匆匆收拾了一下,长夏去找张兵。很快,两人坐上了前往那座宫殿的大巴。 “你查到什么了?”车上,长夏问一旁的张兵。 张兵看着长夏憔悴的脸道:“怎么了,昨晚梦游了?脸色这么难看?” “快说呀!”长夏没功夫开玩笑。 张兵严肃起来说:“据我调查,小末的死很可能是谋杀,因此小末想借诡照找人替她申冤。” “可小末为什么要找我们?”长夏又问道:“那些照片到底是谁送来的?” 张兵摇摇头,“我怎么知道,不过咱们去那座宫殿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留下。” 长夏明白张兵的意思,如果是被谋杀的,那个房间里或许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也许,小末就是要把他们引到那里。 这个旅游景点属于刚开发,里面有一座仿造国外王室而建造的大宫殿,吸引了很多游客,当然也吸引了许多寻求刺激的单身男女。 很快,长夏和张兵走进那个房间,略作打量了这里之后,两人开始分头检查起来。长夏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倒是张兵不一会儿就兴奋地叫了一声。 “我找到这个。”张兵用钳子在墙角夹着一条染红的领带走过来。 长夏看了一眼,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咽了口唾沫问:“这是谁的?” “如果不是小末的,那就是凶手的。” 长夏拿过领带,那斑斑的血迹触目惊心。他把领带仔细地看了一遍,那种特别的款式,还有上面的一些特别标志都让他记忆犹新。长夏记得阿妮曾经送过他这样一条领带。 “我在床底下找到的,很可能这就是凶器。” 长夏不知所以地点点头,目光始终没有从那条领带上移开。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长夏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就躺在床上。此时此刻,长夏感觉自己就像大海中的一叶扁舟,迷失在自己的航向里。他点了根烟,对着静默的空气吐着平淡的眼圈。 衣柜里,他的那条领带果然不见了。 这些天,长夏感觉到自己仿佛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一部分很重要的记忆。每天早上醒来,他都感到很累。脑子也很乱,这种感觉就好像他一整夜都没有睡。 与阿妮闹矛盾的原因是什么?长夏一直刻意忽视这个问题。阿妮并不是个小气的女人,除非长夏真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关于小末,长夏却一点记忆都没有。还有那张纸条,如果是因为自己健忘,那么很可能就是为了提醒自己而准备的。 长夏想了想,赶紧拿出手机,打开信息收件箱,一条一条翻着已发信息。其中有一条深深刺疼着他的双眼:“今晚,我们做个了断。”接收人:小末。 长夏努力回忆,却始终想不起那天晚上的事。那个晚上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从那天开始他的生活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而小末到底是谁? 困惑和怅然像两只巨大而无形的魔爪,紧紧扼住了长夏的咽喉,让他喘不上气来。 夜里,长夏不止一次地醒来。他总是隐约感觉到床边有个人影,一直默默注视着他,长夏故意装睡,在被窝里偷偷观察那个人影。 尽管只是一片混沌的黑影,长夏却觉得她是如此熟悉,如此亲切。 “阿妮,是你吗?你在哪儿?”长夏拉开台灯,猛地掀开被子。 床边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长夏揉揉眼睛,有些失落,却发现门开了一条细缝,他记得在睡前把门关紧了。 午夜时分,长夏分明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 7 夜间的风有些凉意,从车窗里灌进来,长夏瑟瑟发抖地握着方向盘。副驾驶座上是那些他和阿妮的合影照。 尽管风很大,那些照片却依然安静地躺在那,像是在看着他。 长夏缓缓地开着,眼睛慢慢红了。 刹车像是坏了,车子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在漆黑的街道上飞驰着,长夏不再去踩刹车,而是仍由车子带着他,带他去另一个地方。 一声巨大的声响在长夏耳旁渲染开来,许多白光在面前若隐若现,那些逝去已久的记忆终于重新回到他的脑海里。 那天晚上,小末让长夏公开他们的关系,长夏很为难,他忽然觉得阿妮善良体贴,他不能这么残忍地伤害她。小末见长夏犹豫不决,心里很生气,冲着长夏发火,并且闹着要去告诉阿妮她和长夏之间的关系。 长夏觉得小末十分难缠,便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小末哭着说她再也不想看到他,这句话像一把刀绞割着长夏的心窝。 长夏在外面喝了很多酒,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阿妮一直没睡等着他,她早就知道长夏在外面的事,只是她从不会当面揭穿他,她选择相信长夏,用温柔体贴来陪伴他。 现在,阿妮很少得到长夏的陪伴,她觉得只要自己够体贴,长夏就会把她忘记,就会回到自己身边。 但是,长夏心里已经厌倦了她,也厌倦了这个牢笼似的家。外面的世界那么自由,小末是那么善解人意,长夏一点也不想回来。 很多时候,长夏都选择一个人在外面度过。 阿妮扶着醉醺醺的长夏去卫生间,又为他熬了几碗醒酒汤,等到长夏洗完脸清新过来之后端给他。然而,长夏却把汤打翻了,他觉得她是虚伪和做作。 阿妮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长夏变得像个发怒的野兽,一巴掌把阿妮打倒在地。那一刻,长夏有一种冲破牢笼的快感。 阿妮的头撞到墙角上,身子软软地倒在地上。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头发里开始涌出温热的血。长夏惊叫着,他摇着她、喊着她,却于事无补,地上的血还是越来越多,渐渐染红了整个地板。 不,这不是真的,长夏使劲地摇着头,他疯狂地扯下窗帘,然后扑倒在地,像一个勤奋的清洁工人潜心地擦着地板…… 可是血越来越多,地板也越来越红,那条阿妮送他的领带也染的血红…… 长夏觉得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这是在做梦,梦醒之后阿妮就会出现,她会温柔地笑,她会温柔地一直陪着他。 阿妮喜欢躲在书房里睡,她肯定是困了,每次她躲在那里,他都找不到…… 对,长夏把阿妮抱到书房里,用书盖住她的身体,像当初她跟自己玩捉迷藏一样。 现在,长夏已经彻底清醒了。他眼睁睁地看着车子飞快地朝马路一侧的山坡上撞去,瞬间,一片巨大的火光铺天盖地般袭来。 当张兵赶到现场的时候,他只看到地面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爆炸之后的残渣碎片,空气中充满了汽油味。 一张照片被风卷起,落在他的脚边,是一张合影,两团黑影紧紧拥在一起。 张兵从怀里抽出小末的照片,然而,她身旁的黑影越发清晰…… ...
楚红和嫂子刚出门,就遇到了送葬队。“真晦气!”嫂子骂了一句,赶紧拉着楚红绕另一条远路去往医院。 出来的时候,楚红因为确定怀孕的好消息欣喜不已,但嫂子却一脸愁容,说胚胎的B超图像一张邪笑的脸,是噩兆。楚红根本不相信这种无稽之谈,也就没把它当一回事。 回到家里,嫂子竟然直言不讳地讲了B超和送葬队的事情,婆婆听了脸色大变。 当天下午,婆婆就突然病倒住院,迷糊中居然表示楚红的胎不太吉祥,要求人工流产。楚红气得向丈夫哭诉,不料丈夫立场也不坚定,虽然觉得可惜,但又不想忤逆母亲。本应高兴的一个家庭,一天之内气氛变得十分紧张。 晚上,楚红去医院送饭,听见走廊上嫂子夫妇俩竟然在讨论婆婆后事的安排!这时楚红才明白嫂子的目的,她想利用婆婆保守迷信,除掉自己的胎儿。 因为嫂子作为家中长子的妻子,多年来没有一个子女,尽管表面和婆婆关系融洽,但估计背地里受尽了委屈。现在楚红先怀孕,一定在继承遗产方面占便宜,所以才搞鬼让婆婆病倒。 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第二天,楚红正在病房给婆婆喂早餐,忽然听闻婆婆家发生了火灾。 据说火灾是半夜发生的,幸亏有人及时报警,才没有酿成祸患。可是嫂子又将火灾嫁祸给楚红的胎儿,甚至说那胎儿是送葬队经过时附上的死灵,会连续招致厄运。 楚红反而冷静地利用火灾为自己平反:“如果婆婆没有住院,昨晚怕要被困火场,未必能脱身,这小病不是刚好救了婆婆吗?”说完还拿出医生的诊断结果,证明婆婆除了前一天血糖骤降,没有其他大碍。看着嫂子夫妇没话辩驳的表情,楚红心里兴奋不已。 其实前一天夜里,楚红趁婆婆睡着后,回到婆婆家,一番搜索后找到了藏在壁橱角落里的降糖药,确定有人把药物混进了婆婆的饭菜里,才让她突然不适住院。为了保护自己和胎儿,楚红不惜放了把火,又在火灾失控之前报了火警。 然而,楚红并没能高兴太久。就在事发后没几个星期,楚红突然腹痛难忍,被紧急送往了医院。医生一番抢救,总算保住了胎儿,并且表示要是再晚一些,恐怕就是一场悲剧。楚红暗骂自己大意,竟然以为家庭闹剧已经过去,没有防范。等她检查完回到家里,却没能发现证据。 从那天开始,楚红每天提心吊胆,生怕嫂子再设陷阱,持续数月后,渐渐变得神经质起来。 这个时候,嫂子却突然离奇去世。那天楚红感觉胎儿动得厉害,便卧床休息。一觉醒来,竟然听到了嫂子死去的噩耗。 嫂子是中毒死的,大家猜测她吃药的时候药片掉进了床底,然后错把床下的老鼠药摸出来误吃了。让楚红害怕的是,后来她收拾床铺的时候,竟然在自己枕头下发现了一包老鼠药,而她却没有一点儿印象。 死亡仿佛会传染。嫂子死后不久,有一天楚红准备下楼,突然肚子痛得厉害,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就在她弯身的瞬间,有什么从她身边滚到了楼梯底部。看着昏迷的婆婆,楚红大叫起来,更多的是出于恐惧,刚才婆婆摔出去的力度,分明是要推她的感觉。 婆婆再也没有醒过来。两次死亡事件发生时都有胎儿异常现象,楚红不禁怀疑,这一切是巧合,还是肚子里怀的真是鬼胎,操控自己除去要加害它的人? 楚红很快找到了答案。收拾婆婆遗物的时候,她在一堆旧衣服里发现了打胎药,和一张老旧的照片。虽然照片里的女人很年轻,但她还是认出,跟当天送葬队那张老人遗照有点相像。 她偷偷找镇政府工作的朋友查了一下,朋友告诉了她从前辈口中听到的一个故事:当年楚红的公公在外包养了个女人并让她怀了孕,楚红的婆婆知道以后找到那个女人,硬把她踢得流了产。那女人扬言,死了以后一定不放过她,而老旧相片里的女人,正是当初那个小三。 楚红这才明白,婆婆当天得知小三出葬,害怕她死后真的潜入楚红胎中报复家族,因此装病、下打胎药,甚至不惜推楚红下楼,也要灭掉那“鬼胎”。至于嫂子,虽然没做出行动,但也确实言语中要陷害胎儿。或许是自己潜意识对嫂子的憎恶和提防,让自己在无意识状态下替换了嫂子的药。 无论如何,胎儿总算安全了。一个月后,楚红再次到医院检查,指标一切正常,只是那张B超上的图像,好像一张在哪里看过的脸。 ...
张山是市报奇闻逸事栏目的记者,专门搜罗奇事怪事。这天,他浏览本地新闻网,看到一则信息,说市郊一处烂尾楼被称为鬼楼,半夜有鬼出没,他因此来了兴致,决定去看看。 白天张山围着烂尾楼转了一圈,这儿空荡荡的,荒草疯长,阴森森的很吓人。走着走着,他迎头碰到一个衣着光鲜、戴着墨镜的男子。他走过去说明来意,墨镜男看了他半天,满脸惊慌,压低声音说道:“老兄,千万别去那个地方,那儿可是有名的‘鬼楼’,经常闹鬼!” 张山一听,脊背上直冒凉气。墨镜男见张山一脸狐疑,继续说道:“那几栋烂尾楼是违规建筑,开发商行贿官员,暗箱操作,事发后从楼顶跳下身亡。从此那里晚上就常有鬼魂出没。” 为了搞出吸引人眼球的新闻,张山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决定晚上带着相机蹲守,看看有没有鬼出现。夜里,张山战战兢兢地躲在一栋楼内,为了防鬼,他准备了一个强光手电。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外面却什么动静也没有。也许是太劳累的缘故,不知什么时候,张山竟坐在窗户旁边睡着了。 “啪—啪—”,窗户上有节奏的敲打声惊醒了张山,他心中一紧,猛地睁开眼睛。一阵隐隐约约的啼哭声从窗外传来,难道是墨镜男口中所说的开发商的冤魂?张山的心“怦—怦—”地跳个不停,好像要冲出嗓子眼似的。他哆哆嗦嗦地去摸强光手电,摸了半天,竟没找到手电。啼哭声越来越大,尖厉的声音阴森恐怖,张山大气也不敢出,他偷偷转脸往窗户瞧去,借着微弱的星光,一个全身白长袍、披头散发的身影在窗户外飘飘悠悠,若隐若现。 好在张山并没吓傻,见鬼魂没有进屋伤害他的意思,鼓起勇气,一骨碌爬起来,朝着窗户的方向磕头便拜,嘴里念经似的说道:“鬼大哥,我听说你死得冤,可这跟我没关系!我只是看到这么好的房子无人住,好奇来这儿住一宿。如果打扰了你,那你说句话,以后再也不来了,求你千万不要再吓唬我。” 张山的这招还真管用,窗外的鬼影不再移动,哭泣声也渐渐停止了。见鬼魂久久不肯离去,无意间摸到强光手电的张山猛地打开手电,朝白色身影照去。白色身影微微一颤,身体渐渐缩小下去,突然猛一抬头,露出了森森白骨,两个眼洞空空如也,嘴边突然裂开,吐出一个半尺来长的猩红色舌头。 张山大叫一声,强光手电也扔在了地上,借着手电的余光,他清楚地看到,鬼魂的身体萎缩成一团,顶着个大脑袋慢慢地飞走了,天空中传来凄厉的声音:“不要打扰我清净……”鬼魂没了踪影,张山一下瘫坐在地上,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了。 天一亮,张山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吓人之地。临走时,出于好奇,他打开窗户,伸头看了看昨晚鬼魂所经之处,竟发现地上躺着一枚戒指。张山翻窗而下,捡起戒指,心里不禁狐疑起来:“难道鬼也戴戒指?难道是有人恶作剧,装鬼吓唬他?虽说昨晚瞬间缩身法他想不明白,可这里面一定有蹊跷。”无论如何,这次他要弄个水落石出。 当天晚上,张山来到烂尾楼,开始实施他的计划。 半夜时分,张山走出房门,隐蔽在一处僻静之处,静静等待鬼现身。可是一等二等,却迟迟不见有什么动静。就在他焦躁不安的时候,远处一个黑影出现了。张山屏息凝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黑影。黑影越来越近,借着微弱的星光,他确定来的不是鬼,而是一个人,因为来人的脚步声很清晰。 此人拎着一个提包,走路慌慌张张,不时回头张望,好像怕人发现似的。来人是谁?他半夜三更来干什么?难道他就是昨晚的“鬼”? 黑影匆匆忙忙进了张山住处的楼道,不一会儿就有阴森恐怖的鬼叫声传来。为了不打草惊蛇,张山蹑手蹑脚爬到四楼。 鬼叫声正是从四楼左手边房间里传出,张山正想敲门,却发现房门没有关严。顺着门缝,他看到来人正蹲在地上,打着微型手电,给一个气球人充气,旁边还有人的头骨模型和假发。怪不得昨晚看到的鬼魂飘飘悠悠,原来有人在楼上用线系着木偶,鬼魂身体缩成一团是气球撒气,为了吓人,他真是挖空了心思。 张山一步一步走过去,并思考该怎样惩罚眼前这个吓唬他的人。来人似乎感觉到气氛不对,猛然回头一望。借着手电的余光,张山看清了来人的面目,竟然是墨镜男。墨镜男看到张山,“啊”的一声,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张山“哈哈”一笑,知道自己的妙计起了作用,为了吓唬“鬼”,他专门找了身宽大的白衣服和披肩发头套,把自己也打扮成鬼的模样,墨镜男肯定以为自己招来了真鬼,吓晕了。 当务之急,是把墨镜男喊醒了,可张山摇了半天,也不见他醒来。为了安全起见,他拨打了120后,又拨通了110。 120先于110到來,张山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墨镜男刚醒,警察就到了,张山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全说了。虽然墨镜男一再说只是跟张山开玩笑,可警察还是把他带走了。 第二天上午,一群警察在烂尾楼里搜寻,在一处杂乱的碎石下,找到了一个年轻女性的尸体。 后来,张山听说,墨镜男是本市城建局局长的堂弟,局长贪色找了小三,却被小三勒索,他怕事情传出去,影响仕途,便杀了小三,让堂弟把她埋在烂尾楼内。为了营造有“鬼”假象,墨镜男便装鬼吓唬张山,没想到被张山识破了。 张山拍鬼抓鬼破了一件大案,一时间成了当地的新闻。 ...
她从小就开始吃猴脑,并不是特别喜欢,只是家乡有这种习惯。 她以前甚至亲眼看过,从一只只活生生的猴子被敲晕开始,一个步骤接一个步骤直至变成餐桌上的美食。那个画面很血腥,好几次她都会梦见,惊醒后一身冷汗,心脏狂跳。 那些猴子挣扎的惨叫声,想起来都觉得恐怖,但她还是会去吃猴脑,只是不会再去看那样血腥的画面。 后来,她遇到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对她很好,是她工作上的搭档。她对他有好感,于是两个人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那天刚好是她生日,他送给她一条漂亮的紫色手链,是她喜欢的颜色。 有一回,她提起了猴脑的事情,男友觉得吃这种十分恶心,她想了想,决心不再吃了。或许这就是爱情吧。 最近她总是梦见她去参观动物园,看到了一个笼子里有很多猴子,但是他们的脑子就露在外头,血淋淋的,看起来十分骇人。一天,她又做了那个梦,她起床洗脸刷牙,照了照镜子,脸色很惨白,像一张揉过的白纸,满是褶子。 她把脸几乎贴在镜子上,眼睛瞪大了看着,她发现自己的脸色一天不如一天,一点一点的毛孔看得清清楚楚,鼻子上的黑头一下子冒出了好多。 她像其他女人一样,会用很多的护肤品,可惜脸蛋并没有像广告说的那样变白变美。她心情很低落,男友走到她身后,轻轻抱住她,侧身亲吻她的脸庞。他们四目相对,男友问她:“你最近是不是休息不够?脸色有点难看。” 她微微苦笑,便跑去给他做饭了。她也知道自己的脸色很难看,一点年轻女孩的朝气都没有,可能是因为那个梦让她备受折磨吧。但她不想提猴脑的事情,毕竟他不喜欢。 她中午的时候比较嗜睡,以前不是这样的。她以为自己生病了,去医院给自己做了一次检查,结果身体很正常,除了部分激素有些紊乱,大概是她休息不够的原因。不过,她安心多了。 晚上和男友在一起睡觉的时候,身体总觉得到处痒痒的,她扭捏着身体,翻来覆去睡不着,旁边的男友打鼾声正有节奏地响起。 她感觉床上有无数的虫子在到处乱爬,挑逗她的身体。 又是一个不眠夜过后,她的眼睛泛着血丝,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起床上班。她瞧了瞧镜子中的自己,看上去病怏怏的,脸色难看的要死。 男友关心地问她:“你最近怎么了,脸色好差啊,是不是生病了?” 她摇了摇头,轻描淡写地回答,只是睡不好而已。 她回家后,把床单被褥收下来丢进洗衣机里,忍不住也给自己洗了个澡。 浴室里有一面比较大的落地镜,水汽弥漫,她正洗着澡,恍恍惚惚看见自己身后有东西,她朝镜子看去,发现什么也没有。 是错觉吧?她想。 她擦了擦后背,毛绒绒的,她贴近镜子,使劲看了看自己身后,她有点惊讶,因为她不记得她的背上有这么多毛,虽然都细细的。她擦干净身体,穿上衣服走出浴室,打算美滋滋睡一觉,毕竟她太困了,眼皮都快耷拉下来了。 晚上七点钟的时候,她才睡醒了,尽管才睡了两个钟,但她觉得挺满足的,好久没这样舒服地睡着了。她走进浴室洗把脸,然而脸摸起来很粗糙,她打开浴室的灯,仔细照了照镜子,她看到脸颊长出了细细的绒毛。她被吓出一身冷汗,那些细细长长的毛,不是一个女人该有的东西,反而是满脸胡子的男友。 尽管不是很明显,但是要是凑近点看总会看到。她很担心,跑去医院检查。医生告诉她,她体内的雄激素有些偏高,给她开了些药,让她回去好好休养。 当然,她还是很担心,毕竟和男友待在一起迟早会被发现。 他会不会嫌弃我?她心里想,有些不安。这个时候,她接到公司的通知,要求她出差一个星期,她心里感慨,还好能先离开一段时间,要不然迟早会被看到她脸上的毛。 她很匆忙出发了,在火车上,很拥挤的一块地方,她被左右的人挤得动弹不得。旁边的一个男孩子跟妈妈说:“妈妈,这个阿姨手好扎人啊!”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阳光下密密麻麻都是金色的毛发。她被自己吓出了冷汗,心脏七上八下地颤抖。 …… 她失踪了,无论是谁,都联系不上她了。 在一家做猴脑的餐馆里,厨房后面一个笼子里正装着几只猴子,他们在笼子里放声尖叫,看着自己身边的同伴惨死在屠夫的砍刀下,躲在角落里发抖。 屠夫手中的猴子惊恐地尖叫,手忙脚乱中摔出一条手链,那是一条漂亮的紫色手链。 ...